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四十六章 有点想哭
抿口茶细思量半晌,越想越觉得怀孕的可能性很大,在将漱口水吐到眼前的痰盂中后,不由将碗中剩余的茶水一口饮尽。
“主子……这是给您漱口的水呀。”听怡卉在耳边轻声提醒,我这个脑袋顿时布满黑线,人家这不是给乐得吗?
因着当初在秋猎时,我也有过类似的误会,所以这次自然还是乖乖引开话题为好,万千尴尬中弱弱的说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在场的人虽然是半信半疑倒也没人敢过问,只新嘉在停吐以后拉着我说不如让大夫过来瞧瞧,若真是有喜,那就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答应下来说等得空了就请大夫瞧瞧,心里却是暗自激动难忍,我算我算我算算,算自己什么时候来的月事,呃,结果是有点酸有点咸,剩下的都是甜,因为我的个天啊,这次真是天有天理,人有人性,我貌似……真的……要做妈妈了。
这个发现让两世为人的我比任何一个母亲都要欣喜,激动的差点拉着新嘉跳起来,好在我还有那么点清醒,没敢真的跳起来。
想象着从今往后一个全新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体内孕育开来,十月怀胎,功得圆满之后,自己的生命将在这个世界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延续,这种美好的喜悦感是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的,感动的有点想哭。
“姐姐在想什么,笑得如此开心?”新嘉的话将我从天外拉回现实,才发现众人都在看着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端着茶杯傻笑,不由脸红的咳嗽下,忙放下茶杯正正神色说道:“没事,只是觉得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不久前咱们还在穆姐姐家的林子里作诗赏景,如今眨眼你就将做母亲了,让我这做姐姐实在羡慕的紧。”,嘿嘿,最重要的是俺也要做母亲了哦,好消息要和最爱的人一起分享,我要把这个消息最先让我家小乖乖风无涯知道。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看姐姐刚才那架势怕不是也……嘿嘿,姐姐可千万别大意了,有点苗头就赶紧让大夫瞧瞧,可别因为脸皮薄就不好意思,误了事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哎,若不是今日大姑母回卫府去,妹妹定然回禀了大姑母,有她老人家在这里做主,断断由不得姐姐这般推诿地。”新嘉听我说羡慕她要做娘了,害羞过后就以过来人的姿态训斥起我来,说的那叫一个有板有眼,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也不想想谁先前还在那里说嫌弃孩子来的太早,怎么一转眼就做起老人来了。
虽然汗颜不已,但为了让新嘉的母性更尽情的释放出来,我也只好做大齐国最听话的三好学生,虚心受教了。
揉揉被小样新嘉的碎碎念搞得痒痒不止的耳朵,看新嘉还在点着小指头说呀说的,根本就没停下的意思。
仰天长叹,新嘉您也忒不厚道了,貌似做夫子做上瘾了,说起来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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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相思童鞋提问:世界上谁跑的最快。】
【风无涯童鞋回答:当然是你夫君我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以后不许再问,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相思无语,暗道我家小乖乖的脸皮果然是天下第一厚,明明是曹操,硬是能理直气壮的说成是他,还没人性的威胁我这个出题人,大家一起来鄙视之。】
以上题外话只想让大家温习一边“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谚语,并无他意。
今日的曹操就是我家大姨娘,就在新嘉又说起大姨娘来威胁我时,下一秒门外就传来大姨娘的声音笑道:“嘉儿可在?姑母来给你道喜了。”
所有人闻言皆起身迎接欲要进门的大姨娘,看来大姨娘也是早上出门,从卫府那里知晓了新嘉有孕之事,才匆匆赶来的吧。
果不其然,大姨娘进来后见到我与新嘉并肩向其行礼,将我二人搀扶起来后,就笑语道:“别个,你现在身子重要,别管那些个礼节问题了。姑母今个刚从你娘哪里知晓了好事,想着回来就让人给你送份大礼过去,谁成想小十三就这么可心的将人给带来了,倒省了好大的功夫。”
新嘉也没想到大姨娘会有这么激动的反应,于是在行过礼后即回道:“姑母心疼嘉儿,嘉儿在此谢过。”
当下大姨娘也不啰嗦,赶紧让新嘉重新坐下后,才让人取来一个檀木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盒青州特产的东海明珠,此珠平日里都是做进贡之用,在大齐也只有青州城主府才能有此大手笔,本来携带这些来京城是怕有什么事需要疏通,现在看来,大姨娘定是临时起意才送给新嘉这份礼物的。
就在大姨娘将盒子递给新嘉身边的嬷嬷时,一愣道:“这位嬷嬷眼熟的狠?”
那嬷嬷躬身恭敬道:“国公夫人好记性,奴才贱名弓藏,人称藏嬷嬷,先前是在太后处候命的,后来由宫中派到十三王爷府上当差,得王爷信任派奴才到小主子身边伺候,奴才感激不尽。”
大姨娘轻笑道:“这就是了,兴许是先前进宫请安之时见过倒没记住,都怪我年纪大了,这记性不如忘性大,让藏嬷嬷您见笑了。”我晕,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嬷嬷的,大姨娘您能记多少呀,摆明就是试探之意。
这藏嬷嬷也是个人精,见大姨娘探视,就干脆将自己的来历完全摆了出来,赚了个城主夫人的信任,也省去了日后人家去查的功夫,两厢得利。
我在这边猜,那边大姨娘却已经与这位藏嬷嬷聊了起来,只听大姨娘又道:“我这侄女在家中是孙辈里年纪最小的,自从她堂姐入皇家后,她在家里就被人当宝贝般宠着,现在她也进了皇家,她堂姐在东宫自然照看不到多少,所以日后还得由藏嬷嬷多费心劝诫着才是。她天性良善,不知人间疾苦,以后言语间有什么不当的地儿,您就将她当成自家晚辈尽管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做姑母的替我家三兄弟与三弟妹在这里谢过您了。”说完还将一个荷包放进那嬷嬷手中,见藏嬷嬷推托,只说这么点物件,若是存了什么心思那叫寒碜人,说出去自己也没脸子见人。这只是熟人见面的一点心意罢了,又说这里全是自己人,没外人在还非要如此见外做什。
盛情难却,稍后那嬷嬷收了礼物已然是笑意盎然,少了些许肃穆,倒也显得慈眉善目起来。
这时新嘉也算是真正明白过来,这嬷嬷绝对不是十三王妃的人,所以自己先前的猜忌倒有些多余,说不定经过今日之行,这嬷嬷日后就归于自己一方了也说不定,所以也没了先前的警惕,见大姨娘与那嬷嬷说起往日宫里的趣事,就走来我身边与我小声说起别的话来。
直到大姨娘无意间得知藏嬷嬷的一个远方亲戚竟然在城主府中当差,才急忙遣人去问过,将其领来后,又让人领了藏嬷嬷去旁边房间让两人单独叙话,出门前暗示藏嬷嬷说会给她这位亲戚换一件好差事。
藏嬷嬷这一去,新嘉才算是回复了原本性子,抱着大姨娘叫唤个不停,还趴在大姨娘耳边嘀咕个没完。
看大姨娘那超我望过来的狂喜眼神,我知道我家天下第一厚的风无涯没希望第一个知道自己要当爹的事了。
——————月底了,泪奔呼唤粉红票啊!
南瓜抬头望天长叹:咋你们俩要做爹娘了,也没人给我粉红票呢?奇怪死了……
小相思莞尔一笑道:“不是思儿不劝解着您,您若是再这样磨蹭下去,耽误咱们做爹娘,莫说让大家给您粉红票,就是票渣也没的一点。说不得砖头拍得您叫天也说不定。”
边上抱着亲亲娘子的风无涯点点头,狗腿的跟着说道:“娘子,我让我的十八亲卫给臭南瓜拍砖头去怎么样?”
闻言小相思眼光一闪,嘿嘿笑道:“再等一日,若是她再磨蹭就直接丢砖窑去得了。”
南瓜眼含热泪,手指颤抖的指着眼前亲亲我我间决定自己命运的俩人,无语啊,俺只是想要几章粉红票,难道也有罪吗?(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四十七章 这样那样
之后就是这样那样再这样再那样。
在大夫一番诊脉之后,我终于被确定有喜了,而这个消息给那位大夫带来的效益就是百两纹银加礼品若干,看的我是眼睛直眨巴,没出息的想到,日后我的孩子要是不喜欢做王侯,那就让他去做大夫得了,拿红包都可以拿到手软,多么有钱途的职业啊。
介于我先前内心已经暗自窃喜过了,所以在这时虽然还是欣喜有加,但却已有冷却下来的迹象,在外人看来我是笑得温婉有礼,堪为大家闺秀之表率。
倒是大姨娘在送走大夫回来后,高兴的是如孩童般手舞足蹈,嘴里直嚷嚷着道:“得先派人去通知你公公,他盼这个孙子啊,也是盼的头发都白了许多。哎呀,还有无涯那混小子,不知道他若是知晓自己要做爹了,会是什么模样呢,呵呵……思儿,你现在可是咱们风府的大功臣,来来来,给娘乖乖在床上躺着,哪儿也不许去,从今往后,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只管喊人去弄去做,哪个敢有半句推诿的,看娘饶不饶得了她们。啊,对了,还有你爹娘与大哥那边都得派人知会一声,你娘若是知晓了,说不定一会就赶来呢。”
点点头安心由众人伺候着重新躺下,看大姨娘坐在床边风风火火的指使着小丫头们忙里忙外,不由拉起大姨娘的手道:“娘,您别忙活了,坐下休息一会,新嘉妹妹来一次可不容易呢。”
大姨娘一拍额头叹道:“你看娘都高兴糊涂了”。转身对坐在床边的新嘉投去一个嘉许的眼神后道:“呵呵……今个嘉儿可是立了一大功,想要什么尽管说,姑母啥都答应。”
新嘉捂嘴笑道:“姑母与姐姐不怪罪嘉儿多嘴,嘉儿就阿弥陀佛拉,哪儿还有什么敢要的。再说也是相思姐姐自个争气,嘉儿只是做了那个顺水推舟的人儿罢了”。
被新嘉逗笑的我躲在被窝里娇嗔了新嘉一眼,得了一记白眼的新嘉却越发回复到婚前的活泼模样,拉起大姨娘的手晃悠着笑道:“姑母,依嘉儿看啊,您还是赶紧准备好晚上请咱们大伙好吃一顿吧,一会我们王爷他们那一帮子人得了信,说不得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呢。”
大姨娘恍然道:“这个自然,姑母啊这就去安排,嘉儿就在这里安心陪着思儿说会子话,我去去就来。”
“这是自然,姑母您就尽管忙活去吧,这里交给嘉儿即是了。”新嘉边说边将大姨娘送出房去,回身对我眨眼笑道:“姐姐,高兴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跑。
已经笑得脸部僵硬的呈现出风无涯一贯爱用的面瘫表情,望着新嘉,再白一眼,惹得新嘉咯咯笑起来,我只好无力道:“嘉嘉,你笑那么久累不累啊?姐姐我可没力气笑了。”
本来还笑意盎然的新嘉,忽然双手一合做惊讶状道:“啊,姐姐,难道传说中的夫妻相真有其事?您看您现在的表情与无涯哥哥真的是象极了!”
“……”靠之,我是笑的没劲了好吧,要不谁跟那个面瘫脸象?我是微笑的形象大使,笑也笑,哭也笑,笑遍天下无敌手,可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呀,而风无涯那时位了少惹麻烦,故意将自己搞成是油盐不进的形象好吧。
看新嘉越发笑的肆意,真的很想上去踹她两脚啊,但看在她也是有孕在身的人,就不和她制气了。
双手拍拍脸颊,放松一下面部肌肉,将新嘉叫到眼前,让她坐好,告诉她关于“胎教”一词,还说要是你再这样咯咯笑下去,以后孩子生下来比你现在还能咯咯,吓得新嘉赶紧收拾好自己情绪坐端正,然后学我的模样望天。
表情温和的新嘉见怡卉与秀蔓俩人躲在帐后偷笑,才一本正经地道:“你们别惹我发笑哦,你们主子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万一……就是姐姐护着你们,我也是要找你们算账的。”
怡卉闻言以给新嘉换茶水的由头上前说道:“表小姐您真是个实诚人,真就信我们主子随口说的话呀。依奴婢看,主子那是吓唬您的,若真有我们主子说的那事,当然是娘越高兴对孩子越好啊,谁愿意看自己娘不高兴的啊。”
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偷看我一眼,在躲避开我投向她的不明飞行物后,飞速的跑开,一个闪身与秀蔓抱在一起讪笑起来。
如果不是新嘉走过来拉着我追问是不是真的,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下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就算你知道也别说啊,就算说了也说点好话啊,我逗新嘉还没逗够呢。
“当然是真的。”胎教这个词是真的嘛。见新嘉恍然之后还在思考胎教是真是假之后,只好给新嘉再解释一遍胎教的作用,让她确认胎教之事是真实存在的。
由于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就只与新嘉说道:“反正就是母亲开心啊、伤心啊什么的,肚子里的孩子都会知道哦,还有母亲看书写字,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知道,会变得比别的小孩聪明许多哦,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真的吗?那我现在和姐姐这样说话聊天,我们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知道的是吧?”情不自禁抚摸着自己腹部的新嘉,望着我的腹部温柔的问道。
“嗯,所以新嘉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哦,凡事往宽里想,这样孩子生下来以后,才会和我们一样开心,心性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新嘉,加油!”最后瞪大眼睛对新嘉喊到。
新嘉也咯咯笑着说道:“相思姐姐也要加油!”。
由于确认自己真正怀孕了,虽然听大夫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但熏香之类的享受物品,还有在饮用的茶水之上,大夫并没有进行特殊的交代,但我知道孕妇貌似是要喝果汁或者是白开水为好,因此在与新嘉聊天的时候,也让她日后在这方面注意着些。
关于新嘉问我从哪儿知晓这些的,我一概推到我家二嫂身上,听是神医孙女说的话,不说老实可爱的新嘉乖乖听话,就是秀蔓与怡卉也急吼吼的就将先前奉上的茶水换了下去,在换上两碗热开水后,盯着那热开水别扭的说这样会不会让夫人责怪自己不尽心。
“呵呵……放心吧,夫人若是知道原由,也不会责怪你们的。”说完看外面天色已然将暗,大姨娘去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风无涯还没跑来看我呀,不由撅起小嘴,有点委屈的感觉。
赶巧了,今日曹操第二就是我家天下第一厚了,我才撅嘴还没来得及瘪下去呢,门外就响起脚步声,步子有点错乱,但玉佩与玉佩之间发出的撞击声却是风无涯早上佩戴的鸳鸯佩所独有的。
忽然间,脸红了。
月底倒计时呼唤粉红票……呼唤粉红票……(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四十八章 君不抱我
没等一路小跑跟随而来的小贵子上前掀起那绣花帘子,帘子就“唰”得一把被等不及得风无涯给掀了开来。
应声望去,让我诧异地是,与期待中的满脸喜悦有所不同,此时的风无涯竟然是满面焦急之色,难道他对孩子的到来抱着别样情绪?
想到这里,心里的诧异度顿时成倍提高。
本来侧坐在一边的新嘉见风无涯进来,赶紧起身向风无涯行礼,口中念道:“新嘉给无涯哥哥请安”。
风无涯大手一摆道:“自己人无需多礼。你们家王爷说晚上留下用完饭后再回王府,让你先到客房休息片刻,晚上与他一起回府就是了。我这就让小贵子领你去客房……”。
谢过之后的新嘉还道风无涯见她在这里,不好意思提孩子之事,故而慌忙应了下来,与我对视之后略微点头,带着揶揄的眼神转身跟着小贵子出得门去。
见风无涯匆忙间只着平日在屋内穿的单长袍,连披风都没披,更别提什么裘皮帽子一类的了。
心里有点涩又有点疼,涩他表情不对,人家知道自己要当爹后,不都是发呆或者傻笑吗?怎么轮到我家小乖乖的时候,就变成焦急了。又心疼他不珍惜自己的身子,这么大冷得天就只着单薄长衫乱跑,难道他不知道,他病了的话,人家有多心疼吗。
于是赶紧打发秀蔓去沏热茶,又让怡卉去火炉边将暖手炉热过,赶紧给风无涯送过来暖暖手。
俩丫头得了差事后掩嘴笑着下去忙活开来,留下我与风无涯两两相望,躺在被窝里的我,浑身不自在的扯扯嘴角,不知道要对带着奇怪表情的风无涯做什么表情,就是这样来回反复中,我的表情在风无涯眼里就变成了纠结。
“疼吗?母亲说你身子不利落,躺在房里让我回来瞧瞧……我算过了,难道是小日子来了又犯疼了不成?本来不是都好了吗?肯定是进京的路上寒着了,可有让大夫来瞧过?”大步上前甩下衣摆,半跪在床边的风无涯双手握住我的手,喋喋不休的说着让我一晕再晕的话,天啊,他竟然连我的小日子都记得,这是幸福还是没隐私?
算了,成亲后还想有隐私,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疼快,我是不会那么傻的去钻这个牛角尖,所以我直接将此事划拉到幸福堆里去,享受啊……
情感享受中,但手上随之传来风无涯手上的凉意却让我享受不起来,硬是冰的我一哆嗦。
我的反应让风无涯急的连忙甩开自己的手,自责道:“瞧我,光着急去了,忘了你现在可不能再受寒了,思儿还没回答为夫,大夫可来瞧过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合计着大姨娘根本就没和风无涯讲明白我的情况,故意让风无涯这个闷头葫芦干着急来着,汗一个先。
上前拉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努力包裹起风无涯的大手,笑着为他取暖道:“瞧过的,只说让我安心修养就是了”。
没有直接接话的风无涯,在将我的双手放进被窝里塞好后,将自己双手固定在我身子两旁,半趴在被子上对我道:“那就好,只要你不疼,其它的都好说,你一疼我就觉得魂都没了……”
伸下小舌头皱下鼻子道:“我宁肯自己疼死,也不要夫君魂没了。”
“傻瓜,说是那么说,你还当真了,日后不许说这些死不死的话了。我只恨我这身臭皮囊不能代你疼过就是了,让你这么个柔弱身子承受那么多。”老公啊,有你这话,我就是再疼也忍了,再说现在早不疼了,与您成亲后就不疼了哦。还有我要严重申明一下,我家风无涯虽然是男人,但是却是香男人,与臭男人不搭边,对了,还有我家老爹,我家大哥、二哥都是香男人……
很想驱散掉这种让人想掉眼泪的感觉,毕竟今天对我俩来说算是划时代的日子,我们就要做父母了,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所以我们一定要高兴,要让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自己的父母多为他们的到来而高兴,就是掉了眼泪,那也是喜极而泣。
想到这里,提起精神转移话题,对风无涯笑道:“方才母亲是怎么与你说的?让你连披风都没披就赶来了,失了礼仪该当如何是好?。”这个可是我现在最好奇的事儿,毕竟敢耍风无涯的人没几个,难得碰上一次,能不好奇吗?
摸摸鼻子的风无涯讪笑道:“只说你身子不利落,让我好生招待过恒羽他们之后,一定要来看看你……我没等娘说完就给跑来了,还惹得恒羽他们在后面笑了半天,回头我就去收拾他们,我自己夫人生病,关他们鸟事。”。
傻相公,怎么说着说着就出粗口了,人家平时说粗口可都是在心里暗暗说的哦。你可千万莫负了你这么多年的礼仪教导,而且好孩子是不能将脏话说出口的。
在风无涯唇上浅啄一下阻止道:“思儿知道夫君的心思,思儿想与您说件事,请夫君细细听来……”
雅文库
“……”被两人单独相处时,我忽然而来的正经给闷到的风无涯,头顶一只乌鸦“嘎嘎”飞过,后面拖着长长的一串冒号……
画外音:【相思童鞋暗道,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难得要文绉绉一把,毕竟这事在人家心目中是极其神圣庄严的事情啊。】
画外音:【无涯童鞋暗道,玩完亲亲直接说就是了,还“细细听来”能不让人犯晕吗?南瓜……给小爷的老婆大人换词!】
画外音:【正在埋头码字的南瓜一铅笔头甩过去,眼见闪身躲过大难的风无涯即将恼羞成怒,于是很狗腿又很有骨气的回道:“世子大人,您玩您的亲亲去可成?都到月底了,瓜瓜我实在没时间了,瓜瓜要码字求粉红票啊!呜呜……】
长长的一串冒号飞完之后,差点被南瓜一铅笔头砸中的风无涯不由挑眉看着我,等我细细说下去。
汗,那眼神貌似有点想杀南瓜泄愤的感觉,可南瓜虽然比不得我家美人娘,但也勉强算是亲妈的人啊,为了以后的幸福,我决定该是我挺身而出的时候了,于是对着风无涯那透着凶光的双眼各“吧唧”上两口,直到将风无涯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变成可以温柔死人的眼神后,才羞涩道:“讨厌,都要做爹的人了,还要人家哄……”
“嘿嘿,是她太欠修理了(这里的她指南瓜,南瓜暂时客串一下,大家没意见吧?小样忍了太久了,终于可以过把瘾了),不过换来娘子几亲亲,倒是值了!”还陶醉在刚才的一吻中的风无涯根本没意识到我话里暗藏的玄机,只自顾说着,说的同时还不忘偷香。
在偷香大约成功三四次后,趴在我身上的某人倏得蹿起来,一跃就飘到离我有一米的距离,意乱情迷中的我被这状况弄傻了,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米外的风无涯,风中凌乱的伸着手指向我,眼神要多亮就有多亮,颤声道:“思儿方才说什么?什么都要做爹的人了?谁要做爹了?”
靠之再靠之,丫也太没出息了,我还没正式说出来,就把您老人家乐成这样了?要是我刚才直接说:“您老婆怀孕了,您老人家要做爹了……”,那后果实在是不敢想象,请允许我为风无涯的表现甩把汗。
甩完汗后忍不住“噗”笑出声,对已经不再那么激动的风无涯笑道:“是我家相公要做爹了,您老人家若是没事,就请给您娘子与您的孩子一个拥抱吧。”
“娘子……为夫我……我……”,此时的风无涯走上前来看着我,在我身上比来比去比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拥抱,仿佛我现在脆弱的不堪一抱般,碰哪儿都会伤害到我,磨蹭半日后才颓败的坐到床边,低语道:“思儿,还是你抱我吧,我怕太激动伤到你和咱们的孩子。”
“……”若光看风无涯先前的表现,没有听到风无涯的后半截的话,我几度要将自己当成是一直全身长满刺的小刺猬了,幸亏听了后来的那些话才让我傻笑起来,全身被注入了无双的勇气,脸皮也被加厚了N厘米。
既然君不敢抱我,那就让我就来抱君吧。
起身来到风无涯背后,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圈抱着风无涯的蜂腰,头靠在风无涯结实的后背上,静听风无涯急剧的心跳声,默许:我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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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今天南瓜想到一个绝顶搞笑画面,可惜愣是没写到,希望明天可以写到。
亲们,把你们手中最后的粉红票砸出来吧,让我们的小相思和小无涯在月票榜上呆到月底吧,GOGOGOOGO
爱我,就请给我……⊙﹏⊙b这样说没错吧?错了请无视!南瓜抽筋中!(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四十九章 耳边轻笑
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的风无涯在我的圈抱之下遂淡定许多,浑身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下来,许久之后才缓缓转身轻轻回抱住我。
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再多的话语也及不上这个小心翼翼的拥抱来地甜美。愉悦的心情加上风无涯身上固有的青草薄荷味,让我先前因呕吐过的难受感随之消散,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其实我本来好像也没这么容易入睡的,可能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自从大夫确认我已有身孕以后,就很矫情的老是感觉眼皮沉重,睡意要比平时浓了许多。
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会话,风无涯见我眼睛一张一合瞌睡的厉害,不由搀扶着我侧躺下来,稍后也跟着和衣躺下,象平时我们玩闹时,我哄他入睡一般轻拍着我。
房里一时安静下来,静到一枚针落到地上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在风无涯那近在耳边的呼吸声有规律的传来时,传入我耳中便如同催眠曲在吟唱般,是那样的让人安心,嘴角上扬进入梦乡。
后来大概是进房来送暖手炉的怡卉不小心撞到哪儿,发出了一声低呼,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卧房里却是清晰入耳,在风无涯急急的“嘘”声之后,意识到自己差点吵到主子睡觉的怡卉,将暖手炉轻轻搁置好后,悄悄退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被从温暖的怀抱中移出,然后又被轻放到柔软舒适的床上,身上覆着厚厚的被子,脸颊碰到松软的方枕,忍不住象小猫般蹭蹭柔滑地枕面,舒服的轻叹一声继续忽忽大睡,如此一连串动作,换来风无涯在我耳边一阵笑。
笑声过后,门外传来丫头的回报声,在得了警告后声音不由减弱,风无涯起身掀帘到外间询问为何事吵嚷,由于隔着帘子又加上那丫头刻意压低声音,躺在床上兼迷糊的我只能断断续续听她说道:“夫人让奴婢过来禀告世子与世子夫人,亲家老爷派人来说……今个天色已晚……未免情绪激动,就不来打扰了……送了几样补品来,又说让世子与世子夫人安心歇息,明个世子带夫人拜访舍人府的时辰可推迟些,凡事以腹中小主子为大。夫人来让奴婢转告少奶奶要安心修养,千万别为这些事扰了心绪。”
原来是我家老爹与美人娘不能赶来来看望我了,虽然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美人娘,但不过这样也好。
本来刚一回京城就可以见面,全是沾了表亲的光,如果还不知避嫌的频繁入府拜访,大姨丈与大姨娘这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不知道别人会抱着什么样的看法,又会如何扭曲看待这种频繁的拜访次数。
既然老爹与美人娘想的这么深远,作为女儿,我自然应该体谅他们的身不由己,他们也只不过不想让风府过多的进入别人视线中而已。
又听那丫头还在外面嘀咕着啥,仔细听下去才听她说道:“夫人让奴婢们为世子您另收拾了单独的院子,请您暂时过院居住,说世子夫人现在的身子最是金贵,还请世子在顺鑫王他们离府后,请您直接到那院儿去,小谷子公公他们已经在那边候着了”,丫头的话让我心里一揪,瞪大眼睛看着帘子缝隙间偶尔传来的烛光,觉得这时候的人竟然可笑到这种地步。虽然说这也是为了孕妇好,但总归属于不人道的行为,硬生生将一对恩爱夫妻分开,岂不知这时的孕妇比任何时候更需要丈夫的呵护与陪伴,至少这时的我最希望的事,莫过于能够与风无涯在一起分享所有喜悦。
昏暗中,屏住呼吸想要听到更多的内容,以期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却听到风无涯不耐烦的阻止道:“够了……这些以后再说,你暂且回去吧。”
本来昏暗的房间忽然光线一亮,外间透进的光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眯起眼睛才见风无涯掀帘走了进来。
里间是早就熄了灯的,所以风无涯并没有发现我刚好醒了过来,还听到了方才的那番话,所以握着我的手顾自在床边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光景,直到有人来说前院宴席准备好了,风无涯才起身走了出去,出门前又叮嘱外间的怡卉与秀蔓两人道:“一会你们去厨房将饭菜领来热在小厨房里,等世子夫人醒了可以随时食用,别到时候慌了神。”
“是”俩丫头应下后,就一人留下,一人带着另外两个粗使丫头往厨房行去。
兴许是今天一天太过刺激,好消息与坏消息让我感情过于激动,总归是我一觉睡下后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十分才悠悠醒转,连渣渣十三与新嘉她们何时离开的我都不晓得,懊悔中想起昨夜那丫头的话,不由转身察看身边的位置,发现风无涯正单手支颊的躺在一边瞅着我,见我转身望过来,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不会是饿醒的吧?我这就让人给我孩子的娘拿吃的去”。
呃,十分不好意思的发现,貌似我是有点饿醒的意思,如今被风无涯指出,害我结结实实闹了个大红脸。
吩咐完毕后的风无涯返回后又笑道:“好了,先起床梳洗,厨房三更天就起火给你做好早餐了,就等你起床呢。”本以为昨夜风无涯会听从大姨娘的安排,住到其它院子去,没想到一起床竟然发现他还在自己身边,这能不让我惊喜吗?一时根本顾不上什么早餐,忍不住欢喜的追问风无涯道:“现在又不饿了,先说昨个什么时辰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回来的太晚,看你睡的香,所以没忍心叫醒你。来,相公伺候娘子大人更衣!”风无涯的话让我心里小鼓“噼里啪啦”的敲起来,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会是他决定搬到别院去居住,心里有鬼才会如此殷勤吧?
不过又想,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多了反而让大姨娘闹心,伤了这难得的婆媳关系,放下心事,懒洋洋靠在风无涯身上道:“能行吗?”不是我怀疑,是我估摸着风无涯根本就没有自己动手做过这些事情。
“眼看着我都要做爹的人了,你也要做娘了,你说你相公行不?嘿嘿,看着吧……”在我的话说完后,伤了自尊心的某人眉头一挑,抓起衣架上的裙衫就开始往我身上套,还装的娴熟无比。
终归不是个伺候人的主,打量着好好的衣裳被他穿的歪七扭八,终于从失落中找到一丝开怀,加上风无涯先前说的那句极具隐晦的话,让我“扑哧”笑了出来。
某人也被自己弄的那些歪歪扭扭的衣衫给雷到了,看我捂嘴笑的欢,本来是习惯性的又想弯指给我脑门一弹,幸亏在我挑衅的挺起腹部时,让某人及时刹车收回已经近在眼前的手指,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他笑的真心,我是真的看开了,分房就分房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如今天再大地再大,也抵不过我的宝宝大,为了我腹中宝宝我也要好好吃饭,就这样,相思加油!
看风无涯将自己眼前的虫草燕窝已经吃了一半,深吸一口气,不甘落后般的举勺对着自己眼前的那碗红莲血燕开始下手。
我嚼我咽,可为什么这么奢侈的东西我竟然咽不下去?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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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相思哭,俺也哭……又是一个月开始,俺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俺粉红票,哇呜~~~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章 忍不住啊(粉红票满264分补更章节)
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哇”得跑到一边,将含在嘴里的红莲血燕全数吐了出来。
如果只是这样我就真的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CCTV了,可惜在吐完这些比黄金还要贵的血燕之后,我还是止不住的一个劲地吐,吐到最后竟然连苦水都吐不出来了,只能干呕,仿佛不把我的心肝肺全部吐出来就没完没了一般。
我突然的举动惹得所有人都慌了手脚,风无涯第一时间飘了过来,不停的为我抚背,同时还吆喝着所有丫头动起来,拿水的拿水,拿手巾的拿手巾。
站在边上的小贵子被无辜牵连,遭风无涯一脚狠踹,又被斥道:“发什么呆,没看到你主子在这里遭罪吗?还不给爷赶快去找大夫,晚了小心爷踹飞你”。
可怜的小贵子见一屋子丫头忙活起来,根本就没有查手的地儿,在被无端踹了一脚加被吼了一通后,急忙拍拍手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去找大夫去了,生怕晚了一会,自己再给主子踹上两脚。
此时的我根本顾及不到这些,直吐得眼泪直流,惨兮兮的抓着风无涯的手,哭道:“夫君,思儿难受……呜呜”。
“思儿不哭,好了,一会就好了,小贵子去找大夫了,真的一会就好了。”,呜呜,这是孕吐啊,如果找大夫有用的话,那当年有好几个御医伺候的大嫂,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最后吐得我已经是绝望啊绝望的,只想等腹中的小兔崽子生下来后,我一定要先狠狠地打个几巴掌,为我自己报仇,才米粒大小就敢这样折腾我,我的天啊,饶了我吧。
看看风无涯焦虑带担忧的脸,又想为什么男人不用受这个罪?真正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恰恰是这样的胡思乱想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反而让我好受了些许,至少阿弥陀佛不再吐了。
无力地就着风无涯手中的大茶碗,吞口温水漱完口,最后极度不舒服的靠在风无涯怀里,任风无涯用湿手巾为我擦拭。
得,丰盛的早餐这下与我彻底无缘,眼睁睁看着它们被一一撤下,虽然暗自可惜,但一想起方才的感觉,又吓得直打哆嗦,索性闭眼由着风无涯将我抱到床上。
稍后府里专用的大夫被拖着赶来,一番把脉之后,说的话在我听来也没多少建设性,只说好生将养着,让我自己多想想有什么想吃的。
阿伯,您这不是说废话吗?我最想吃刚才那碗比黄金还贵的燕窝,可我那得吃的下去啊,呜呜……浪费可耻……
我虽然做如是想法,但面子上还是尊重人家老大夫的专业知识,所以就变成老大夫说一句我点下头。
风无涯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脾气,见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的严肃,就插言直接问道:“直接说若是再吐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都这样下去吧。”
可能是风无涯身上发出的低气压,让大冷天里的老大夫不停地一边点头一边擦汗。
摇头苦笑下,知道自己对风无涯的雄威是彻底免疫了的,故而从不知道人家见到风无涯总是流冷汗的真正感受,感受不到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去解救了,只好仔细听那老大夫对风无涯躬身回道:“世子大人明察,比起其他妇人来说,世子夫人这种情况实在算是正常的范围,小人认为暂时让世子夫人休息一会,再让厨房煮些清淡点的粥食,待世子夫人休息好后,看世子夫人能用下去与否,若是不行,小人再开方子可好?”
这边厢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大姨丈与大姨娘,随后两人也匆匆赶来察看,入得房来刚好听到老大夫的话,也都觉得只能如老大夫所言了。
大姨娘止住准备起身行礼的我,来到床边后见我原本白里透红的小粉脸,已是吐得面无血色,不由心疼道:“都是为了咱们风府的香火,才让思儿小小年纪就受这些苦头,不过天下哪个女人能躲得过这一关呢!呵呵……日后等你看到了孩子,你就觉得今日之苦受的甘之如饴了。”见大姨娘说的情真意切,看风无涯的眼神是无法掩盖地欣慰与骄傲,让先前还想等宝宝生下来后,先揍宝宝一顿的我大为汗颜,暗道这就是过来人与正在过的人之间的差距啊,我一定要淡定、粉淡定。
大姨丈在大姨娘对我说说完话后,也出声劝慰道:“老四家的暂且好好休息,你现在可是咱们风府的大功臣,一切要听大夫的安排,其它事物一概无须担忧。当年你婆婆初有身孕之时,也是……”,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大姨丈有点懊悔地皱下眉头望向端坐床头的大姨娘。
大姨娘起先听了这话,神情也是不受控制的为止一紧,幸运地是大姨娘只在短暂的失神后,看到我与风无涯还有大姨丈都是担忧的望着自己时,遂扬起笑脸道:“是啊,娘当时刚有身子那会,也是吃什么吐什么,可怜程度不下知儿家的那口子怀延瑞时的光景,不过啊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是不是大人?”
接收到大姨娘释然的眼神与温声询问时,大姨丈紧皱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精神为之一震,连本来已经失去亮色,多年来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神,竟然神奇般地焕发出了不一样的风采,犹如重生一般。
这一次,是真的过去了吧。
边上的风无涯得了大夫小声提醒,上前对又再拍着我的手不停说着一些宽解话语的大姨娘说道:“母亲,孙大夫说人多不利于思儿休息,您与父亲大人这就回房去吧,孩儿一个人留下就可以了,若是思儿休息不好,误了明个进宫请安就不好了。”
大姨娘还是有点不放心,说要等看着我吃了东西再走,大姨丈与风无涯知道大姨娘的心思,故而不好再劝,只让人去厨房看看粥做好了没。
看着有点菜泡饭模样的清粥,虽然这粥煮的火候要比菜泡饭大的多,但却丝毫不影响外观的美观,玉一般的米粒上漂浮着切成丝状的青菜,白玉丛中绿玉条,首先从视觉上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一种美感,带动地我食欲微动。
不过不管谁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吃东西也会别扭万分,被大家当大熊猫围观的我真想说一句“你们能不能暂时先转下头,等我吃完你们再回头啊”,可心知大家也都是因为关心我才会如此盯着,这话也只有在自己心中嘟囔几遍了。
小心盛起一勺“白玉粥”小心吹凉,闻着那味道比先前的燕窝要好闻许多,遂定下心放入嘴中。
看着我咽下去第一口,大家伙都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直到我用完小半碗粥后,大姨娘才与大姨丈才放下心肠,起身离去。
天可怜见,大姨娘她们刚走我又开始难受起来,但为了宝宝我只好死命忍着,告诉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
让人取了一大碗冰水来,在喝了一口后稍微压住了那种恶心的感觉,可怜巴巴、眼角带泪的望下风无涯时,心道难为您了,我的洁癖相公。
没想到风无涯却是紧皱着眉头,一副比我还难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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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一章 心绪不宁
看到此种情景,赶紧打发围着我转的秀蔓去将窗户打开,秀蔓却不肯,只说是“大夫交待过,这大冬天的可不能让主子吹了风”。
急得我呀很想揍小丫头一顿,难道看不出风无涯在那边有多难受,心疼加上着急就狠狠瞪了秀蔓一眼,烦躁道:“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让你开窗就开,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本来一心一意伺候我的秀蔓,被着急的我说完后眼眶一红,不敢回嘴只好转身去开窗子,本来想是赌气将窗子全部打开,但最终还是掩了半扇起来,只留了一条缝隙,在伸手试了风大小之后,才安心的回到我身边。
看她一连串下意识动作,在被责怪之后也不忘顾及着我的身子,才觉得是自己太急了一些。但象她这样的大丫头,在主子同时在的情况下,不长眼色也是该打,只好挑下眉不再去管她,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才好。
一缕明媚的阳光从打开的窗子射入房内,一股冷风也紧跟着钻了进来,涤荡着原本有些混浊的空气。
深锁眉头的风无涯随之深呼吸,良久之后,面部表情开始放松下来,看来新鲜空气对他还是有作用的。
心里略为宽慰的我,动一下被风无涯握在手中的小手,想着日后再吐一定要避着他才好,便又昏昏沉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接近晌午,风无涯已然不在屋里,就连平日不离身的秀蔓与怡卉也不在房内,倒是春天与夏天两个丫头坐在床前守着,遂向她们二人问起其他人去了何处。
俩丫头说秀蔓与怡卉两人亲自去收拾马车了,道是世子爷吩咐马车要多加几床褥子,至于世子爷去了哪儿就摇头表示不知道了。
这才想起本来今日是要回舍人府探望双亲的,如今因为我的缘故才拖延下来,现在既然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这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于是打发春天去往外处问问看,若是找到风无涯就转告他,准备启程回舍人府的事,让他赶紧回来。又让夏天留下伺候我梳头。
等稍后春天回来时我才讶异的知道,上午风无涯在从这里回到新搬入地别院不久后,就吐得稀里哗啦,为此还惊动了大夫。
“不过那大夫在看过后,也查不出到底是何原因导致世子大人如此。最后据说只开了几味平常的药材,让人熬着,等世子大人睡醒后,准备让世子大人喝下去瞧瞧效果。如今夫人在那边照顾着呢,说是让主子您别担心。”看春天说完后,表情有一丝意味不明,甚至还有些忍笑的意思,不由出声询问道:“到底是怎么会事?世子可还安好?给我好好说道出来,若有隐瞒……”
感觉身后为我梳头的夏天手上一顿,才猛然醒觉到我的天啊,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脾气比平时不知大了多少,只好轻咳一下掩饰掉自己想发火的情绪,换上一副干净笑容看着站在身前的春天。
谁知道我可爱的笑容反而让小丫头打了一个哆嗦,我这个汗啊,我也就是做了那么一小会狼外婆,后遗症咋就这么严重呢!
无奈只好再出声,好生好气地说道:“好好说,我自是不会怪你的,方才也是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道是世子那边你故意瞒着我什么呢,太急了一些,你莫往心里去。世子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话说出来,只见那春天顿时跪了下来,双手合十急急辩解道:“世子夫人明见,世子爷在回别院用餐时吐了大半天,之后让大夫瞧过就睡下了,真的没有其他不妥之处。奴婢方才是想起路上听见别个说的话,觉得好笑才……”
原来是府里下人们嚼舌根子,于是让春天起身细细说来,自己也转身坐正,让夏天好梳头,闭木中听春天说起路上听来的八卦。
“她们说……若不是知道世子是个真男儿,光看清晨世子吐得那番模样,还道是世子大人也如主子您一般有喜了呢,还说……”
我这个囧啊,忍不住笑的身子也抖了起来,心道原来自古“八卦”皆有之,而且八卦的变相功夫也是如出一辙,会不会日后等我生完宝宝,被八卦一传变成风无涯生的了?
“噗”连身后梳头的夏天听到这里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那春天见我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又大着胆子道:“她们还说,世上有哪个男子能生成象世子那般让诸多女子都汗颜的模样,说不得世子真是女儿身也说不定……”
“放肆……”,啪得一声将手上捏着的一把玉梳拍到梳妆台上,气死我了,风无涯长的是好看的有点过分,但也容不得别人这么说他,再者她们如此说,又将我与我腹中的宝宝置于何地?
“啊……”还在继续说着的春天被我一声呵斥,给吓得立时闭了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都变了色得望着我。
“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因此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愿这只是几个不懂事的下人嚼舌根子的话,若是传出去的话,到最后还不知道被人传成什么样呢。
“是此次从青州跟来的秋荷与厨房的胖婶,还有负责府内采办的一位叶管事,正在与几个人当笑话说呢。”春天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秋荷?一个最不该出现这种纰漏的丫头,怎么会跟那些人搅合在一起。
秋荷与秋菊还有秋蓉这些是府内同一批的丫头,本来都是从府里挑选出来伺候老太君的人,后来老太君见大姨娘身边得用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就将比其他几个聪慧懂事,还读过几年书认识字的秋荷,送给了大姨娘,说是让其帮衬着大姨娘。
大姨娘对此没说什么,只是将其当大丫头一般带在身边用着,心想若真是可以靠心的,过段时间就让她跟着红衣管理府内事务就是了,所以此次才将红衣留在青州,将她带了来,一路上吃食什么的也都是她在安排。
就是这样一个丫头,怎么会在到了京城后,就大变样的与那些低等下人嚼舌根子?由其嚼得还是风无涯的舌根子,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大姨娘最容不下的吗?
漫不经心撵起一只金玉簪让夏天帮我别好后,对一边的春天道:“你经过的时候,他们可有与你打过招呼?看到你出现时他们又是什么表情?”
“奴婢当时是绕着小路回来的,主子也知道那花园里假山多,她们没看着奴婢,奴婢也只怕主子等久了,所以也没出面与她们打招呼。”看春天说的认真,应该不假。
“你去将秋荷叫来,不要惊动别人,由其是夫人那边,只说我想问她世子的情况,让她速速前来。”这事也是无奈,若是我不在大姨娘知道此事之前出面的话,将来怕是秋荷想活命都难了。
春天小声应下,抿着嘴儿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间。
在秋荷来之前,怡卉与秀蔓两人也回来了,知道此事之后也说不可能,秋荷平日里就是与别人说两句话都是要经过掂量的,如今怎么就与那些破落户学起嚼舌头了。
待春天带着秋荷来时,秀蔓与怡卉还有春天留下,其他人一概退下。
我上下打量着秋荷,十八九岁的年纪,人长的也水灵,一双单凤眼里透出清冷之色,一看就是个要强的人,实在不像是那种会搬弄是非的人。
只瞧这股子丝毫不输给那些小户人家小姐的气质,就知道她也不是个傻的。只可惜象她这种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一辈子脱离奴籍的机会不大,就是日后嫁人也多嫁给府内的小厮,反正凭的是主人家高兴,没有一点自己的意志在里面。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叹息一声后没劲地问道:“方才我让人去世子那边取东西,她们回来后告诉我了我一些话,我只当她们开玩笑,你怎么看?”
原本请安后就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秋荷,此时却是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我的眼神也从从容变成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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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二章 心有戚戚
“啊,那些个实在是奴才们见方才世子大人吐得最厉害时,脸上也挂着笑意,一时都觉得世子大人与从前大不一样。呃,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世子大人如今脾气暖和了许多,就象是从冬天变成春天了一般……奴婢本想训斥他们几句的,可想到今个因主子您的缘故,算得上是府里大喜的日子,容不得奴婢搅了这喜气,所以就没去过多的责备他们,最后只劝说他们日后莫再多说主子是非罢了,还请夫人饶恕奴婢的自作主张。”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秋荷敛眸回道,语气镇定的让我感觉我真是多想了。
不过在听到秋荷说风无涯吐得最厉害时,脸上也挂着笑,脑中闪过“心有戚戚”之念,于是心里更是记挂起我家小乖乖风无涯那边的情况来。
无心在这里与秋荷多磨蹭,只想尽快将此事处理完毕,飞奔到“松风轩”去见风无涯。打定注意的我挑起唇角对秋荷笑道:“快起来吧,你是连婆婆都看好的人,我自然也敬你几分,不需要动不动就下跪来着,好生说话就是了。”
让秀蔓上前搀扶起不肯起身的秋荷,听秋荷说完谢过的话,不由笑道:“今个确实是我多事了,我只是怕你们议论主子的那些话儿,传出去让外人听了见笑,这万一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说不得会牵累你们。象刚进府的那些人倒罢了,但你是府内的家生子,不知者不罪的由头都用不到你身上,加上你好歹也算是府里有体面的人,所以才单独叫你过来问上一问,你可千万别多心。现下我只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主子……”站在我身侧的怡卉对我用了“求”字微有不满,觉得委屈了我的身份,但她却是不知,象秋荷这种有体面的家生子,动一个就是动全家,动全家就是要动好几个府上的下人,这其中包括了城主府与分出府去的几位少爷们的府邸,如何好随意动的。唯一的处理办法就是稍加警告一番,让其想起自个的身份与处境才好。
没有理会怡卉在暗里的拉扯,对面前又要下跪的秋荷继续笑道:“你不要多想,我求的只不过是你这就回去与今日说这些话的人讲个明白,那些话就到此为止,若是来日外面有关于府内不好的传言,我就不再去麻烦的找是何人放的话了。对了,你看这样成不成?到时候我直接找你可好?”呸,我怎么变得这么坏了?抓着个源头不放,让家生子管家生子,防止流言四起,所以在这里抓着人家小姑娘不放,又是吓唬又是警告的。
“恕奴婢不……”能被老太君送到大姨娘身边的人,自然不笨,一下就明白这是要自己负责拦截各种流言,是个两面不讨好的差事,当下想也不想的就要回绝。
“您可得想好了才能回答”,我自然不能让她拒绝我,因为在这个敏感时刻,我周围的人名声一定要保持低调,不能成为别人口中讨论的话题,不能让别人多想起有这么些人的存在,虽然这有点不现实,但能免则免、能防则防吧。
瞄一眼房内分立不同位置的秀蔓与怡卉,还有春天这个在我身边没多久的丫头,对秋荷道:“你先问问她们几个,我何时求过人?再说我这就得去看望世子大人,对别的答案不怎么感兴趣。其实我是好奇时下正在照顾世子大人的夫人知道这事后会做何处理!哎……”
“不敢……这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这就回去说与那些人听,只求世子夫人您莫将此事告诉夫人,奴婢在这里给世子夫人您磕头了!”在回味几遍我的话后,秋荷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我心里也是一松,不管如何,答应下来就好。既然有秋荷答应下此事,那就免去了府内人的八卦之虑,日后只管尽心处理其它事务就是了。
打发秋荷下去之后,先是让秀蔓带人留下整理房间,要求其将窗户全部打开通风,务求房内空气清新、洁净。
我自己则穿戴妥当,一副要外出的打扮,带着怡卉前往风无涯现在居住的“松风轩”。所谓的“松风轩”是以前风无涯独居京城时住的院子,由于里面家什齐全,规格也符合风无涯的世子身份,所以这次分房,大姨娘才会选择此处让风无涯居住。
前往“松风轩”的路上,虽然天冷得厉害,但出门前秀蔓与怡卉两人就将我收拾的如同粽子般,让我没有感觉到有多冷,反而在风吹到脸上时有着一丝爽朗之感。
用带着裘皮手套的手,抚摸着怀里刚加好热的暖手炉,站在“松风轩”前感觉到一丝好笑,不知道风无涯的状况是不是如同我想象中的一样呢。
若真是那样,我又该如何报答你,我的爱人?
房里风无涯已经睡醒,据说正在小贵子与小谷子两人的伺候下更衣梳洗,外间大姨娘则打理着一大堆礼品,见那礼品眼熟,原来是我与风无涯先前准备好回舍人府的礼品,如今全部被摆在桌上,边上还摆着许多新添加进去的物件。
见我进来,大姨娘先是责备我大冷天的就敢出门,见我穿得厚实也就没继续说下,只让我坐一边看着就好,又说再过一会就整理妥当,等风无涯换好衣裳,就可以出发往舍人府去了,之间大姨娘并未与我提起先前风无涯呕吐的事情,让我更是牵挂。
我自然不好让婆婆做事,自己老实巴交坐一边闲看,传出去的话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于是就以躺了半日,想走动走动的理由,陪大姨娘站在桌前,看几个丫头清点礼品。
里间的风无涯听到外间的声音,随即喊道:“母亲,可是思儿来了?”
大姨娘对我会心一笑,在里间风无涯又催问了几遍之后,才笑道:“是是是……小祖宗你还是赶紧换好衣裳,别让你娘子等久了才是。”
“思儿快进来,我这玉佩不知要带哪块才好,你进来帮我瞧瞧。”风无涯的话让大姨娘与满屋子丫头都捂嘴偷笑起来,加上前里大姨娘意有所指的话,让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暗怪风无涯怎么说话也不看地方。
“思儿就别管这里了,赶紧进去为你家夫君挑玉佩去,自打他住进这屋就开始埋怨为娘的了。如今你可得帮娘说说话,让他明白娘的苦心才好。”本来我也是极度想见到风无涯,但被大姨娘如此一说,我又如何好独自进去,只好拉着大姨娘道:“娘,思儿哪儿也不去,思儿在这里陪娘!”
每个人都有年少时,美好幸福的时光总是相同类似的,曾经也美满过,如今又复美满的大姨娘何尝不明白这些,于是我就这么给大姨娘推到了里间。
喷了~~
房里风无涯锦衣华服、金冠覆顶,从头到脚已然全部穿戴妥当,就是腰间镶金宽腰带下悬挂装饰地玉佩,也亦选择了一块呈椭圆形的汉螭纹玉佩,哪还需要我来选什么玉佩,真是空口白牙说大话——忽悠人不打草稿。
在我朝他责怪地望去之时,不要脸的某人却嬉皮笑脸的上前抱住我就是一个“小鸡啄米”式连环吻,害我原本就有点火辣辣地脸更是烧灼起来,用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声音急促而断续,怕外间的人听处异样,只好压低声音娇道:“讨厌,也不怕别个看去。”
“有什么好怕的,没我的允许谁敢进内间来,”见我红着脸东张西望的风无涯,低笑一声解释道:“放心吧,小贵子他们被我从侧门打发出去看马车去了,也不知道你那俩丫头将马车整理成什么样了,所以……”
在风无涯絮絮叨叨说完这些话时,我莞尔笑道:“别人都说你言语不多,怎么到我这里就是整个一话唠了!还有,听人说你先前吐得厉害,我初听之时还以为是你嫌弃我,好生难受了半晌,如今见你如此才放下心来。你现在可还有难受的迹象?”
“嘿嘿”讪笑的风无涯先是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我面前时话就变多起来,然后又无不恼怒的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跑去告诉你这些的?我让她们别去说与你听的,就是怕你多心。这些人都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不成?”
在我瞪眼望着他时,告诉他我想知道他现在身子到底如何时,风无涯才摸摸鼻子继续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呈上那碗燕窝粥时,就想到你吃不下燕窝,于是我自个也跟着没了胃口,最后强迫吃下几口,谁晓得竟然吐了起来,不过我身子好,吐完也就没事了,只是他们大惊小怪非要传什么大夫。那大夫后来说什么我太紧张所致,让我没事多写写字,转移下注意力。”
原来果然是我想的那样,是所谓的“连锁反应”。就好像风无涯平时不喜欢吃的东西,我也同样不怎么喜欢去吃一般。如今定然是他见我难受,才跟着讨厌起那燕窝粥来了吧,不由为那无辜的燕窝掬一把同情之泪。
两人又说道了一会,才携手走出房来,大姨娘已然让人将礼品装了车,在送我们两人上车后,又嘱咐了好多话,让我带为问候双亲之后,才摆手让马车起行往舍人府而去。
打量马车里的装饰,与往日里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座下垫子多了好几层,坐在上面柔软又舒适,加上马车行的又缓慢,让人如履平地。根本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靠在风无涯怀里的我,被风无涯用裘皮披风包裹着,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不过可能由于先前睡的多了,所以在到舍人府时我也没有真正睡过去,迷糊中听到车外关复图来报说“舍人府”到了。
只感觉物是人非事事变,我终于回到了曾经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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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三章 正太延瑞
舍人府与山州老宅不一样,因为它处在官员一条街之中,这条街上的所有门面全是由朝廷统一建造,然后按品阶分配给各部官员。因此除非是皇恩浩荡,要不任何时候都是不可以随意更改门面的。
因为这个原因,位于这条街上的所有门面,永远都是那威严庄重带点凄冷的大黑门,门前那一对对灰色石狮也是永远雄赳赳、气昂昂地矗立在各府门前,风雨无阻地守护着府内的人员,提升着朝廷大员们的气场,装饰着大齐国的门面。
不过还是老话,再冷清的地儿,只要有了牵绊,也会让人流连忘返。我就是如此依恋着这条京城长街上,这座小小地舍人府,因为这里有我在这世上最初的牵绊。
出嫁后头次回京城府邸,自然又是一番热闹情景,先是双亲与大哥早早携众人等候在门前,连街道上素来门前冷清的诸多大宅前,也多了些站在自家门前石狮后观望的身影。
一通礼拜过后,美人娘欢喜地拉起我的手,对于我有喜一事,是笑着拜完天,又笑着拜起地来,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着:“新婚三年抱俩,幸福美满一生,保佑我儿……子孙满堂。”
面对美人娘习惯性的“祥林嫂”表现,我是满心满眼的笑意,想起自己也是即将为人母,如果生下的是女儿,将来女儿出嫁怀孕之时,我恐怕也逃脱不了这种表现吧。
老爹自然要顾及一家之主的威严,不好与美人娘一样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所以干脆只站在门前正中位置,用手轻捋着自己那把养了多年的美胡须,表现得十分优雅淡定,淡定地如同在欣赏一处美丽风景,幽雅地让我以为我家老爹不小心修仙了一般。
可是在风无涯搀扶着我对其一拜之时,我家老爹那抬起又放下的手,是攥了又松,松了又握。
那爽朗开心地笑与微颤地免礼声,透出的不一样情绪才让我清晰的感受到,老爹并没有象外表表现的那般淡定自如。而是身为一介儒士,加上天生的性格让其将对子女的关爱统统放在了心里。
这不是封建朝代所独有的,而是那种在所有时代里,在所有空间中,所有身为父亲的男人所共有的含蓄之爱。
最终老爹还是端起长辈架子,由风无涯与大哥两人陪同在前,我与美人娘握手在后,一行人有说有笑来到舍人府的花厅中。
厅里平日的熏香早已撤下,一应摆设也如我出嫁前那般没有丝毫改动过,只有屋内的火炉烧的旺旺地,如同全家人此时的心情一般。
火炉边是大嫂呵斥着已经会跑的延瑞,阻止他迈着小脚乱跑。
在众人进屋开始解披风之时,只穿红色单身夹袄的小延瑞,被大嫂抱起来走到众人身边。
在大嫂怀里的小延瑞见到美人娘,就不甘心地在大嫂怀里挣扎起来,边挣扎还边喊道:“奶奶抱……”。
软软嫩嫩的声音将美人娘唤得乐上了天,“哎呦”一声就接抱过大嫂怀中的小延瑞,笑道:“奶奶的小瑞儿,快看看是谁来咱们家了?这就是你嘴里见天喊的姑姑,这是你姑丈,来叫一个给奶奶听听。”
美人娘轻捏着小延瑞的小肥手,先是指指我又指指风无涯,让小延瑞喊人。
可能是分开没有多久的缘故,所以小延瑞对我还有着印象,在美人娘的引导下看到我后,就张开小手摇摆着喊道:“姑姑抱……”。
美人娘与大嫂听到这话都笑了,美人娘还道:“咱们家小延瑞啊,就是聪明,一眼就认出姑姑来了。”
对面的风无涯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延瑞,眼里流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眼光,少了一些严峻,多了一些慈爱,对这种眼神很欣慰,于是对还在叫着“姑姑抱”的小延瑞道:“好……姑姑抱”。
我的话让所有人紧张了一把,美人娘、大哥、大嫂还有身后的风无涯都同时出声阻止,弄得我是进退不得,难道怀孕了,连抱个孩子都成重活了不成,⊙﹏⊙汗。
在大嫂的责怪中,本来还咯咯笑地小延瑞顿时委屈的瘪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在看到连自家老爹也瞪着自己时,小延瑞的委屈指数不知道加了多少,反正就是身子一扭,头一埋就钻进美人娘怀里,再也不肯抬头看众人一眼。
小家伙的表现让美人娘心有不忍,抚摸下小家伙的头道:“瑞儿乖,你姑姑现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等来年就会给咱们瑞儿生个弟弟咯!所以啊姑姑现在不能抱瑞儿,咱们瑞儿将来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气量要比天还高,可不能乱生气哦。”
大嫂也上前亲昵地应和道:“对啊,瑞儿马上要做堂哥了,这下又要做表哥了,将来啊,会有很多弟弟陪瑞儿玩的,瑞儿不高兴吗?”
闷头生气的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在众人围哄了许久之后才终于肯抬起头来,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我滴溜溜的转,本来撅起的小嘴咧了开来,顶着个大大的笑脸问道:“弟弟?”
“对啊,瑞儿是要弟弟还是妹妹啊?”大嫂趁机套起小延瑞的话来,因为在这里有个传言是,小孩子预言生男生女这种事情,正确的几率比算命先生还要大呢,因此很多人都喜欢让自家孩子说上些关于这个的话来听听。
小家伙似乎早忘记先前的不快,蹬着小肥腿,拍着小手咿呀道:“要弟弟……要妹妹……”。
听到这话最乐地人莫过于风无涯了,当场就哈哈大笑起来,老爹与大哥也随之笑了出来,美人娘与大嫂则接着小延瑞的话齐声说道:“借咱们小瑞儿的吉言,你姑姑啊既生弟弟又生妹妹,多子多福。不过啊,可得先生完弟弟才能给咱瑞儿生个妹妹哦!”
屋里的气氛,因为小延瑞这个常府第三代小正太的存在而异常热闹起来,本来要行的礼也省了去,大家都没有去过多的在意这些,包括大嫂这个大齐公主也已经是入府随俗了。
一下午就在小延瑞的笑声中飞速过去,期间小家伙总是东跑跑西跑跑,跌倒了就趴在那里哇哇大哭,见大哥不让两位嬷嬷上前搀扶,失望下擦擦眼泪爬起来继续闹腾,惹得两个嬷嬷在后面急得不行。
在美人娘与大嫂到偏厅察看宴席准备的如何时,小家伙终于停歇下来,走到我身边拉拉我的衣裳,玩够了后,就跑到风无涯身边开始研究起风无涯的衣摆来,仿佛那衣摆开着花儿一般,研究完毕后,又开始衍生出登山的念头,拼命往风无涯腿上爬,任由两位嬷嬷如何劝说也不管,只埋头往上爬。
从来没有与小延瑞这般大小的孩子纠缠过地风无涯,被小延瑞的举动给闹得手足无措,举着手不知道要往哪儿放,直到我笑道:“抱抱看嘛,我想抱都抱不到,你就只当代我抱过就是了。”
大哥也是了解风无涯的脾性,知道他不喜与人亲热,只好让两位嬷嬷走开,一把捞起还在奋力攀登的小延瑞,笑道:“弄皱了你姑丈的衣衫,你的俸禄为父就全数给你没收了,让你将来没聘礼娶媳妇。”
我汗,我家大哥成亲之后,怎么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竟然拿这种话吓唬可爱的小延瑞,亏他想的出来。
更让我绝倒的是,大哥的话明显吓到了小延瑞。
只见小家伙立时止住笑,望着自己父亲,又撅起了小嘴不言不语,安静地望着风无涯,让人觉得不让他上去是天大的对不起他。
惹得大哥笑意涟涟道:“你呀,这撅嘴的功夫与你姑姑可真是有得一拼。”
靠,我哪有那么爱撅嘴,我是笑神,我爱笑,撅嘴只是偶尔的小把戏。
不依的对大哥道:“大哥……”说完就委屈地撅嘴看着大哥,自问这还是那个疼我爱我呵护我的大哥吗?
抱着小延瑞的大哥一副很有悔悟的表情,恍然道:“哦……看来妹子的功夫大有长进,我家瑞儿还得加油才是啊。”
身后传来老爹与风无涯的闷笑声,让我羞愧地无地自容,谁叫我又不自觉地给撅嘴了呢。
转身对老爹求救道:“爹爹,您看大哥……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欺负人家。”
“呵呵……都别闹了,你们俩一个是已经做了爹的人,一个是即将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如小时候一般爱斗嘴。”坐在那里一直微笑看着我们的老爹,见风无涯坐在一边笑的厉害,立时瞪了我与大哥两人一眼,警告我们收敛一点。
在见到效果后才对风无涯笑道:“贤婿千万莫要见笑才是。”
满脸忍笑的风无涯彻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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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四章 宫里宫外
凑了个机会,风无涯与大哥说起我们途径无柳镇小客栈时听来的事情。
得到的回复让人欣喜,大哥说自己那时并没去过无柳镇,更不用说去找一个小客栈老板的麻烦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风无涯悄悄将这事的结果告诉我,看大哥一副神清气爽地模样,与老爹正论着最近白荡海书院送来的学子新策论,争来争去好不快活,遂也放下心肠不再过多的去为这事烦扰了。
留下风无涯与老爹还有大哥围坐外间聊学问经济,女子们则入了内间聊宫里宫外的那些事。
言语间瞥见身后的两个小丫头不时向门外张望,想起两人都是打小在府里长大的,与府内的下人们感情自是要好。
由其秀蔓的哥哥志满因为在大哥身边当差,两兄妹如今分在两府之中,一个在京城当差,一个陪嫁到青州,虽然都是少爷小姐身边的人,不用受苦,但平时想见一面却是很难。若此时不让两人见面,两兄妹再见面怕就得等明年此时才成了,想起这个让我心下难忍,在向美人娘与大嫂取得同意后,即让期盼不已的秀蔓下去寻他哥哥志满去了。
至于怡卉,则纯粹是贪玩。她的家人都在山州老宅里当差,本就受父母疼爱的怡卉,自从陪嫁到青州后,因着两地分离不远,想见一面也就是隔天的功夫。便经常有家人来探望,虽说是家生子,但怡卉在京城这边倒是没有近亲。
猜她是见了秀蔓出门去寻哥哥,自己没理由出去,迫不得意只好留在屋里与美人娘身边新调上来的两个小丫头,躲在一边说瞧瞧话,中途又是问这个好,又是问那个好的,与之一起长大的两个小丫头也是问起她青州的风景,三人凑在一起聊得不亦乐乎,惹得红英上前呵斥。
美人娘念她们年纪都还小也不去计较,见怡卉提起众人时都有想念之意,遂让自己身边的丫头蓝蝶带她到下人房里去寻人,得了命令的怡卉欢天喜地的去了。
用餐时,因着都是自家人,少了许多客套。
女人们早早用完返回内间,风无涯与老爹他们则继续留在外间吃酒,顺便说说最近朝堂上的变动。
内间玩累的小延瑞躺在大嫂的怀里,不久便睡了过去。
美人娘见大嫂与两位嬷嬷正在将小延瑞放到床上,就问起我们明天入宫请安的事情,美人娘为我明天入宫时的行礼问题犯愁,怕我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留下大遗憾。
又道若我在入京前发现怀了身孕,根本不用为这事犯愁。
知道美人娘说的有理,毕竟在青州我除了跪老太君与公婆外,还没有另外的人可以让我跪的,若是在入京前发现我怀有身孕,根本就不会让我入京了。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入了京,这进宫请安一事是免不了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明天要见得是这个时代的最高长官皇帝陛下与他的家人呢!至于行礼一事让美人娘如此担忧地缘故是众所周知的,因为到时候必须行跪礼。而且皇帝那么多老婆,如果到时候让我一个个跪下来,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暗笑自己何时竟然也变得娇贵起来,为这么点小事就打起小算盘来。
自己此时不是应该庆幸是到了京城后才发现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吗?如此一来,我势必因为初有身孕而延迟返回青州的时间,这样与家人团聚的时间便多了许多,相比之下行礼只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感念美人娘为我想的周到,拉着美人娘说自己会多注意的,让其莫要担心,又说到时候也不见得会跪多少,毕竟除了见太后与皇后外,也就是去东宫觐见时跪一跪就好了。
可美人娘还是觉得如此会伤了我的身子,直到大嫂回来才皱着眉头不再说下去。
知道美人娘也是怕大嫂为难,所以才避着大嫂说这些话的。于是干脆与大嫂说起别的话来,又问过上次那什么郡主的事,感谢大嫂帮我挡了下来。
大嫂笑道:“我若是不管,只怕你哥哥那边就先绕不了我。再说不看你大哥,只念你那年不顾担风险的救我,我这做嫂子的岂能眼看着有人与你添堵不去搭把手?”
见大嫂笑的云淡风轻近午天,满脸都是满足表情,知道大嫂如今是生活美满,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才会越发感念起以前的恩情来。我也暗自为当时没有听美人娘的话,顾及大嫂公主身份就袖手旁观的举动而欣慰。
美人娘见我与大嫂说的热络,便也展了眉头加入进来。
话中提及二哥因为二嫂即将孕产的缘故,今年不能进京拜寿之事,美人娘又有泪意。
望天啊,果然是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平日里打着骂着,到了关键时刻哪一块不是连着娘的心与肝的。
晚些与已有醉态的风无涯两人告别了双亲,看着夜色中伫立门前灯笼下,遥望越行越远地马车的家人时,心里升起淡淡的失落感。
回望一眼身边的风无涯,唇角微提,醉眼迷离中却也不忘握住我的手,见我回头望着他时,黑亮的眼睛灼灼有神,哪还有半丝醉态,忍不住笑得更盛起来。
笑意中想到雏鸟总归有一日会离巢。自己虽然是那只刚刚离巢的雏鸟,但我身边有与自己比翼双飞的丈夫,已算是大幸。更何况雏鸟也将拥有自己的小小雏鸟,如何还要去做那般拿不起放不下的事来。
心下大定,在内心默默祝福所有家人都能够拥有自己幸福美满的生活。
城主府内,风无涯将我送到大姨娘房里请安,自己则去了书房与大姨丈叙话。
大姨娘竟然也提出与美人娘一样的问题,让我心里暖暖的,与大姨娘说起美人娘的话来,道:“娘与母亲不亏是亲姐妹,想法都是一样的,思儿感谢娘您如此厚爱,明日入宫,思儿定会小心注意的。”
大姨娘闻言笑骂我傻丫头,害我难为情了半天。
请安出来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听秀蔓与怡卉两人讨论着舍人府哪个小厮娶了哪个丫头,又有哪个丫头嫁了人的,让我抿笑不已,不自觉兴起为两人找个好归宿的念头。
戌时风无涯从书房直接返回,见我已经梳洗妥当,便搀扶着我躺下,又坐在床边陪着我说了一会话,才在小贵子的提醒下,依依不舍的往“松风轩”行去。
哎,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成亲后头次独守空房,偌大的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往日嬉笑怒骂皆有己的人儿,如今却在相隔不远的院子里独眠,他是否也如我这般思念着我与腹中的孩子。
不知是何时辰,也忘记羊数到多少只时我才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有点头疼,自己也只当是没有睡好的缘故,所以也没有与他人提起,以免白白让别人担了心去。
大姨丈与风无涯两人骑马,我与大姨娘两人则各乘一架马车,带上从青州带来的礼品,一行人大清早便入了宫。
风无涯与大姨丈直接往朝堂行去,我与大姨娘则被一位小太监领到一房内休息,在上好茶水后,那小太监便退下侯在一边不言不语。
雅文吧
繁琐厚重的礼服压的我有些难受,加上早起时的头疼虽然已有好转,但太阳穴处还是隐隐犯痛,胃也跟着开始翻腾起来,为了不让大姨娘担心,于是只能咬牙忍着。
在休息房里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有太监总管模样的人跑来向大姨娘行礼,礼毕后即道:“皇后娘娘让奴才来与两位夫人说让两位夫人久等了,请两位见谅。皇后娘娘刚去向太后请完安,现下正在受完众位娘娘的参拜,只要礼毕后,立刻就宣两位夫人觐见。”
大姨娘起身谢过那总管,暗暗打了赏,才又与那太监说起别的话来,大部分都是赞美皇后的话,听不听也无所谓。
我与先前伺候的小太监安静地待在一边,心里叹息一声暗道“这皇后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起的比鸟还早,睡的比那什么还晚,让我做的话,肯定是GAMEOVER,光是起床时间这一关我就受不了”。又笑,怪不得皇帝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对皇后却一直是敬重有加,怕是因为皇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原因多一些吧。
不过这些也只是我妄加揣测来的,与事实搭不上多少边。
毕竟皇帝与皇后之间,政治上的联姻多过与其他的因素,这种婚姻大部分应该与感情无关,与风月无关……
但人活在这个世上,毕竟都有自己要去尽的责任,谁也逃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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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五章 两宫娘娘
更何况皇后这个位置,关系到天下、关系到国家、关系到政治派系,其中厉害关系不说也明。
对于皇帝这个丈夫来说,皇后不单单是与自己形成日月相映气象的贤妻,也是本身的一种政治辅助,她的责任除了做一家之女主外,还要能够母仪天下。要能够做到以贤内助的身份对国家政治行不失分寸的帮助,但又不能逾越后宫不得干政的度量。总而言之,做皇帝的老婆,不是说你长的好看,是大家闺秀就做得来的。
而对于朝臣来说,皇后也不单单是自家顶头上司的老婆大人,而是能否理解、包容并缓解自己与皇帝在政治上的不合,也就是所谓的有没有母仪天下的能力。
实在想象不出,背负了这么多责任的皇后,她的幸福要去哪里寻找。
又过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等到有人来报说:“皇后娘娘有请两位夫人前往坤华殿”。
于是起身搀扶着大姨娘出了憩房,憩房旁边几间房里都隐约透出烛光,还伴有低低地说话声传来,显然是其他的求见者在内等候。路上陆续又见到几位穿诰命服的夫人在小太监引领下,往憩房行去。
瞥见其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但见大姨娘只略微点头招呼过,便目不斜视直视前方,哪有往日见面时的亲热劲,我也只好有样学样,敛眸自顾搀扶好大姨娘。
“坤华殿”是皇后宫的正殿,乃皇后受宫廷嫔妃拜见之地,也是平日里接见众多诰命夫人之地,因此整个宫殿的建筑风格如同皇宫内的其它建筑一般,皆走庄严华贵路线,让人既可以感受到皇家的尊贵气息,又可以从其中感受皇家威仪。
坤华殿内,皇后居上,旁边是一十八位宫女分立两侧,各有一位女官带着。
两位女官是贴身跟随皇后的,一位女官手持纸笔负责记录皇后日常言行,与史官功能类同;另一位则主要负责安排皇后的日常起居与接见问题。
其实我会去特别注意这些女官,还不是因为金朵朵如今也已经成了宫内的九品女官,只不过是因为官位太低,只能跟在教习女官身边学习如何教导新入宫的小宫女。因此我才对这些女官好奇的多看几眼罢了。
有这么多人看着自然说不了什么体积话,说了半天也只是些例行公事的话,只互相问候了这一年里身体是否安康,大姨娘还请皇后娘娘为自己转达她对太后娘娘的问候,皇后很有耐心地一律笑着应下。
对于当今陛下的健康状况,皇后只说是偶染风寒,都是那些太医太过怕事,所以才说要多休养一些时日罢了。
大姨娘见皇后娘娘眉头舒展,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猜想陛下可能真是偶染风寒,也就没有去过多的提起,并没有发现皇后在说完这些话后,见大姨娘不疑有他之后随即长舒一口气的模样。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直到皇后注意到坐在大姨娘身侧,笑不露齿、坐不摇身的我,才微笑着对大姨娘道:“你这儿媳妇啊与本宫的水心儿倒是投缘,每次那丫头来见本宫之时,总是不时提起这孩子如何如何地,呵呵……让本宫也不免跟着欢喜这孩子的紧。如今既然这孩子有缘做了你风家的媳妇,咱们也算是又近了一层关系,日后妹妹自当看一分本宫的面子,对这孩子宽松着些才是。”
大姨娘见皇后说的认真,看我的眼神也是充满长辈看晚辈的慈爱,故而起身行起谢礼道:“娘娘嘱咐,臣妾自当谨记。”
稍后左边的女官附耳在皇后耳边轻语,皇后才了悟道:“你看看,本宫都糊涂了,差点忘记你们本是表亲,先前水心儿也说过的,我却是没有去用心记。如今既然你们是亲上加亲,哪里还需要本宫再行嘱托,妹妹还是快起吧。”
大姨娘又谢过之后,才在皇后的吩咐下起身回坐,随即几人又说起别的话来。
“娘娘,时辰到了。金阳夫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女官在盏茶时间后,得外面进来的宫女提醒后,出声对皇后说道。
皇后点点头对大姨娘与我又笑道:“你们看,本宫没有一刻清闲的,这厢想与你们多说会子话都容不下,哎。”
大姨娘也知道皇后接见每个人都是有时辰限制的,因此对我暗使眼色,在我也起身之后才对皇后回道:“娘娘统领后宫,又要照顾陛下自是繁忙,臣妾这就告退,还请娘娘允。”
“嗯,虽然舍不得,但还就只能是这般了,妹妹这就去吧……出宫前顺便去荣华宫瞧瞧,那边灵儿妹妹刚来请安之时,还与本宫说起你们呢,想是也记挂着。”
“谢皇后娘娘允”大姨娘与我又一次向皇后行礼之后,才随着两位引领宫女出了坤华宫,朝皇贵妃风子灵居住的荣华宫行去。
坤华宫、容华宫,一字之差代表的是皇后与皇贵妃的区别,两宫离的有点远,刚好位于皇帝居住的乾华宫两侧,因此在告别那两位引领宫女后,又随着后面换上来的小太监走了许久才来到容华宫前。
与坤华宫的庄严沉重不同,容华宫则多了一些随意,以前来过一两会的我知道,这宫里四处植着花草,若是夏季来则如同被包裹到花的海洋般,经常是美人立中央,四周彩蝶翩翩飞的美妙画面。
那时的荣华宫也是皇帝陛下最喜欢到的地方,但在冬天这个万物萧条的季节,则显得有些空旷糜败,没有皇帝来此的问题,因此正在当值的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地模样。
荣华宫的主子风子灵,是风无涯的嫡亲姑母,当年被二十城主选中比皇后晚入宫几年成了贵妃。随着青州城进贡的物产逐年增加起来,才在十二年前被当今陛下封为皇贵妃。
虽然皇贵妃如外界传闻一般,多年来一直被陛下宠爱着,但却从未孕有子嗣,这也让皇贵妃与皇后两人始终保持着如进宫前一般的和谐关系。
大姨娘与我还没进殿,就有皇贵妃身边的嬷嬷迎了出来,又是行礼又是说笑,让本来严肃安静地皇宫显得有了些许生机。
进到殿里,偌大的宫殿只在角落里燃了一只火炉,一丝冷清充斥着大殿,如同这屋子的主人一直都给人清冷无忧的印象一般冷冷清清。
屋内的皇贵妃风子灵只着了一身便装,宽松的刺花大袍子披身,发式可能是先前去向皇后请安时梳好的,有着首饰拔下来时带散碎的发丝轻落颈畔,虽说如此有失仪态,但却也让原本就貌美的美妇人多了一种妩媚之感,是那种年轻女孩无法拥有的慵懒与妩媚。
见我与大姨娘进得房来,皇贵妃才笑着从贵妃榻上起身,用玉指轻理下鬓角后迎了上来。
荣华殿内气氛自是比坤和殿那边融洽了许多,因为关系更近一层的缘故,所以没有象在坤和宫里说那么多的客气话,直接说起了陛下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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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七章 女人不哭
在间接提起陛下的健康时,皇贵妃风子灵眼神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稍作整理后才嫣然笑道:“哥哥心里应是有数的,何苦再让嫂子来问妹妹,咱们女人啊就莫提那些废脑子的事儿了。嫂子还是与妹妹说说母亲吧,妹妹如今也这就这么一点念想了。”
风子灵很有技巧的回绝了大姨娘的话,又转移话题到老太君身上。
大姨娘自己也明白,定是宫内通了气,命谁也不得对外说起陛下的情况,风子灵才不肯直言实情。加上皇后娘娘肯这么痛快让我们来见皇贵妃,必然是料定风子灵不会违令。
只不过风子灵的话里话外已经透漏的很清楚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去追问什么,大姨娘索性就与风子灵说起了老太君的近况。
我在一边则暗暗为风子灵的话震在当地,看来这天是真的要塌陷了,只是不知道东宫太子能不能顺利撑起大齐这一片天空,希望一切都可以平安顺利过渡,千万不要又什么波折才好。
“母亲身子还算康健,饭吃的也香甜。就是清晨起床时偶尔会咳上几声,怕是前段时间受了寒还没好利落的缘故……”大姨娘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下老太君的情况,不过却并没有将老太君的实际情况完全说给风子灵听,可能也是怕她知道了多加担心。
大姨娘这样做是临行前受了老太君特意地嘱咐,虽然老太君这一两个月来身子情况不是很好,经常需要卧床休养,但心里牵挂着宫里的女儿,所以临行前才将大姨娘数次叫到屋里嘱咐过,让只报喜不报忧
全家人也都觉得这事即使与风子灵所也没多大用处,何况在这深宫大院中的风子灵什么都不能做,只白添了担忧而已。
“年纪大了,那些个病疼自是难免,平日里小心着就是了。只怪我这个做女儿的,自从入宫以来,与母亲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如今母亲年纪也大了,不能与从前一般可以进宫来看一看,而妹妹今生怕是出不得这宫廷半步了,想略尽孝心已是奢望。兴许我们母女的缘分今生怕是只能到此了,妹妹只求嫂嫂平日里替妹妹多尽一份心吧,如此妹妹也还安心一些。就是思儿也要提我这个不孝的姑母多进一份孝心才好。”
看我安静乖巧地坐在一边听自己与大姨娘聊天,说着说着就拉起我的手,殷切地嘱托着,彷佛她日后再也见不到老太君一面了般。
我还能说什么?被这对母女互相善意地欺瞒而感动,起身对风子灵行礼道:“思儿谨记姑母的教诲,还请姑母大人安心才是。”
风子灵抿嘴点点头,才又与我们说起这几年风无涯在宫里的一些趣事,话中是笑意不断,给人的印象是她过的很好,大家不用担心。
正好大姨娘也怕风子灵再询问老太君的事,借机提起我有喜的事情,却不料风子灵在惊喜之后却是脸色白了又白,最后竟然嘤嘤哭泣起来,惹得大姨娘慌了神,直劝说了半日才有所好转。
虽说好转了但却是多了一份别样情怀。没了先前的随意气氛,连说话也变得疏离起来。我与大姨娘生怕又有哪句话惹风子灵伤心,所以都对孩子一事便闭口不谈。
在让人去库房取了一对玉如意送与我后,风子灵便推说自己累了,在嘱咐大姨娘好好照顾我后,又道“出京前嫂嫂就不用再来看望妹妹了,回去只需与母亲禀明,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即可,莫提方才妹妹的失仪之事。”说完便复躺到贵妃榻上,用手绢捂了嘴,将头别了过去。
看得出风子灵在这偌大的荣华宫中所承受的。并不是皇帝一个月之中,偶尔能来住上一宿两宿就能释怀的。
对于并不知道详细情况的我还有大姨娘,都只能暗自一声叹息也不再说话,由着两位嬷嬷上前去照顾风子灵。
稍后从青州城主府陪嫁进宫的嬷嬷口中才得知,先前虽然风子灵数次有喜,但每次都莫名其妙地小产,如此反复折腾,虽说得了陛下的怜恤,但身子却也是无可救药的坏了,此次我们进宫却是看到风子灵精神最好的一面。
出了荣华宫,感觉吹过来的风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阴冷上一些,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早先的头疼也越发疼得厉害起来。
大姨娘见我脸色有异,询过后便打消了再去东宫看望大表姐新宁的打算,直接带着我出了宫,只留下一个小厮在宫门前候着大姨丈与风无涯二人。
路上大姨娘才与我说起风子灵的事,感叹原先府里人并不知道风子灵经历了那么多,只在上次风无涯回青州时,说又诊出喜脉,让老太君一度很是高兴。但后来传出来的信说是那御医诊错了脉,最后只将那御医贬了职完事。
过后府里人都觉得风子灵年纪慢慢大了,想要再怀孕是难上加难,因此也就死了心,不再去过多询问,却不知原来是没有保住。
对外宣称诊错脉掩盖贵妃小产地真相,背后隐藏着多少故事与什么样的纠结,让人无法再去探知真相。只能叹“一入宫门深似海,有女莫嫁帝王家”,看来宫斗的残酷性比大宅门的争斗级别要高出N多啊。
相比之下,青州城主府简直是小菜一碟了,阿米托佛,我这只菜鸟还真是有点狗屎运,没有落入皇宫这么可怕的地方。
回到府内先是洗了个热水澡,又用了半碗粥,才让赶来的大夫把起脉来。
那老大夫在来回摸了一百零一次自己那稀松地胡须后,才慢悠悠地说我的身子并没有问题,可能只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才会头疼,于是慎之又慎的开了两副药,让大姨娘长嘘了一口气之余又埋怨起我不懂得照顾自己,虐待她老人的孙子,惹她心疼。
我心里这个委屈啊,要不是您老人家将我与我家相公大人分开,人家会休息不好吗?可话在嘴里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滴,于是只好讪笑着发誓道:“娘……绕了媳妇儿吧!媳妇儿再也不敢了,您地孙子也是媳妇儿的孩儿呀。”
大姨娘总算被我的话给逗笑,细心地为我掩好被子后,才将位置让给秀蔓,自个领着随身丫头出房门去准备过两日的卫府之行去了。
至于大夫开的汤药我则让秀蔓找个机会给倒掉,因为不管这个药对我有多大的好处,毕竟还是沾了一个药字,我是打死也不会喝的,除了心里那隐约的不安外,我不能再让肚子里的宝宝受到一丝伤害了。
晚上用餐时又吐了出来,勉强半天也没能吃下多少东西,干脆躺到床上准备数羊。
瞥见秀蔓准备给窗户上窗臼,心里一动笑道:“屋里有点闷,夜里这窗户就别关了,开条缝透透气也好。”
秀蔓没想到我会有别的想法,更不知道我心里打的小九九,在将窗户轻掩,留了一条细细的缝隙后,又将窗帘仔细拉好,才来到床边为我加了条薄毯子压风。
与春天将屋子完全收拾妥当,福了礼,才走到外间的小榻上歇息下。
半夜里,果然有身影在窗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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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五十九章 夜话惊心
“哦?说来听听,难不成是咱们秀儿……”躺在床上笑嘻嘻地问着秀蔓所谓的好事,心想若真是秀蔓找到了自己的春天,倒省去我为她的归宿伤脑筋了。
转身去放茶碗回来的秀蔓见我瞧着她笑得暧昧,明白过我的想法后,不依地跺下脚娇嗔道:“小姐想哪儿去了,不是奴婢,是奴婢的哥哥啦。”
汗,原谅我吧!忘记秀蔓还有个哥哥,按年龄也应该娶妻了。
见小丫头脸红的厉害,便不再去说打趣她的话,由着她先前的话头问下去道:“难不成是咱们秀儿要有嫂子了?”
“嗯,沾主子喜气,大少爷为我家哥哥寻了门好亲事!”秀蔓美滋滋的点着头,让人一看就可以体会到他们两兄妹之间的深厚情谊。
“呵呵……你家哥哥只比我家二哥大了一岁,早该娶妻生子了,怎么倒说是沾了我的喜气,若真有这一说的话,也应该是咱们秀蔓沾了去才是,可我怎么就没见别个来与我为你提亲呢。”
我的话让秀蔓顿时又闹了个大红脸,小女儿态毕现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娇俏,急道:“小姐……人家等了一天就是想与您说说话,谁知道您竟然只知道打趣人家,早知道就不与您说这些了,真真是羞死人……”
咳……我这不是也关心你嘛。
掩饰住尴尬,见秀蔓双手捂脸将头摇地拨浪鼓般,只好笑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羞的,难不成咱们秀儿不嫁人了?”
双手捂脸的秀蔓从指缝中偷望过来,发现我笑眯眯的望着她,一赌气索性甩了手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我说道:“奴婢与怡卉可是一道说好了的,我们啊这辈子都不嫁人,就伺候小姐您了!”
我自然不拿这些话当真,貌似自己前世在初中、高中时期,也喜欢说什么一生一世不嫁人,但后来随着年龄大了,难免幻想一下自己嫁人的情景,与现在的秀蔓岂不是有异曲同共之妙。
明白眼前秀蔓正是小女孩的别扭时期,遂笑道:“打哪儿生出这些怪念头的,真是该打!你看有哪家女儿一辈子不嫁人的。如果我真的留住你们不让你们嫁人,恐怕到时候会留来留去留出仇了,我可不讨这个嫌。”
“小姐~~您!您今个这是怎么了?诚心拿奴婢开心不是!”本来已经有些准备豁出去的打算的秀蔓又开始脸红起来,脚跺地跺得倍儿响,完了才撒娇道:“快睡吧我的好主子,您忘了大夫的嘱咐了,可千万别怠慢到奴婢们未来的小主子才好。”
“被你这一闹,我哪能睡得着,好秀儿,来……坐上来,咱们说说话。”拉着许久没有空闲坐下好好聊天谈心的秀蔓,心想是真的该为她与怡卉寻个好归宿的时候了,若她们嫁出去,好歹我先前留在心里的结也算解除,再不用疑神疑鬼,对不起我们多年的主仆情意了。
见秀蔓站在那里不肯挪动,只好再打趣道:“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现在怎么倒顾及起来了,快上来吧,下面冷着呢。”
“可是……现在……”看表情就知是顾及着风无涯的洁癖,便说道:“没事儿,大不了明天换席被子就是了,再说他现在不是不在嘛!”想起方才刚跳窗离去的风无涯,心道就是突袭检查都没可能了。
轻笑着挪出空位,让蹬完绣花鞋的秀蔓坐到身边,拖过被子将还有些顾虑的秀蔓与自己同时包裹住,如婚前般肩并肩头碰头地依靠在一堆,才说道:“秀儿,如今没外人在,你就跟小姐我交个话,你与卉儿到底有没有欢喜的人,若是有,只要不是各府上的主子,我就给你做主。”
“……”久久的沉默后,秀蔓才摇摇头道:“奴婢不知卉儿有没有,但奴婢是绝对没有的。”
“哎!如此难道等你们年纪到了,由着府里给你们胡乱配上一个?”心里略有失望,我家这两只小美人怎么就没人看上呢,难道象秀蔓她们这样的大丫头不应该有许多人仰慕的吗?
稍后秀蔓的“不过……”倒让我燃起一丝希望,翻个身对秀蔓追问道:“不过什么……”。
“小姐,奴婢若是说了,您当真为咱们做主?”同样转过身来的秀蔓与我面对面的望着,一副想要看出我说的是真是假的模样。
“这还用问!与你、与卉儿咱们仨打小一起长大,与亲姐妹有何不同,只不过多了一层主仆关系罢了。可是我的心思你们总归是该明白的,我委屈了谁也舍不得委屈你们两人。世子的禀性你们应该大小也知道,别看搁这屋里是热呼呼的,可搁别的地儿未必是热的,所以我并不想耽误了你们,让你们空守一辈子。”对望着秀蔓有些动容的神情,发现秀蔓有着难以言表的失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秀蔓真的对风无涯有着别样的想法?
“小姐怜悯,拿咱们没当外人,奴婢们感激不尽!说句该死的话儿,还请小姐听了后饶奴婢死罪……”秀蔓用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的表情对我说道。
脑中若隐若现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难受,害怕真如自己先前想象的那般,自己是该忍还是不该忍,难受的是情同姐妹的人竟然……
“说吧……”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庆幸的是如今她肯跟我说出来,也没做别的妖蛾子事儿。让我心里事先还有个计较,可还是对天祈祷千万不要如我想的那般才好。
“奴婢这话憋在心里要憋死了,奴婢……该死,奴婢对世子大人一直都有非分之想,奴婢对不起小姐……”虽然心里有了预想,但秀蔓的话还是如同旱地惊雷般炸开,在我心的里炸起一道长长地裂痕,苦涩顺着裂痕无法阻挡的蔓延开来。
恍惚中问道:“你这话儿可当真?”
随即苦笑,是啊,别人不清楚风无涯的禀性,误会他真如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冷到极致,但凡是个心疼女儿的人家,谁愿意让女儿嫁给一座冰山,就是这样也挡不住有人向宫里求指婚的事发生。
但秀蔓与怡卉却是不一样,打小一起跟着我与风无涯相处,风无涯什么禀性,她们是除了我之外最最了解的人。
再说了,哪家女儿不爱俏,风无涯本就逸群之才又貌若桃花,家世更不用说,摆在那里任谁都会心动,若是秀蔓今个说对风无涯没有一点念想,那倒是假了。
可我要拿秀蔓怎么办?斩草?除根?
这都非我所愿,如果是别人我或许可以下手,但如今这不是别人,是秀蔓,是打从四岁起就陪伴我一起长大的秀蔓。
却在这时传来秀蔓的“咯咯”娇笑声。
靠之,刚说完如此惊心动魄的话,还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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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六十一章 愁死我了
咳……夫妻见面,闲人回避。
这边一夜畅谈的秀蔓,知趣地使眼色将那些粗使丫头打发下去,自个也拉起怡卉吟笑着退了下去。
那边小贵子在风无涯的冷哼声中,迷茫地抓下耳朵挠下腮,在左右瞄了瞄,发现屋里不知何时竟然就只剩下自个这个高瓦灯泡时,身子一颤,为免屁股再受委屈,也赶紧持着佛尘退了下去。
一直站在床边的风无涯回望过去,被小贵子的举动逗笑,大骂一声“臭小子,真没出息……”之后,才提起衣摆坐到床边揉揉我的额头,揉掉我写满“你是懒猪的相公”地表情后,才微笑着问道:“昨个睡得可好?”。
“嗯,你呢?睡得可好?”理了理被故意揉乱的发后,弯起眉目笑问回去。
刚坐下的风无涯听了,也学着我弯起眉目,点点头道:“只要你好,我这边就都好!你就莫再操心我这头的事儿了,一切听大夫的话,好生歇息才是最重要的。对了,早起的时候可又吐过?”
浅笑着摇摇头,随手撵起某人腰间别着的玉佩敛眸把玩着,很想告诉他我很好,却没有说出口,心想他总归是该明白的,若是不明白也只当是罚他让我体验这种甜蜜好了。
握住我的手,清凉的声音响起道:“你啊打小娇滴滴的,吃不了什么苦更别提受什么罪了,可独独这事儿又没人可以代替得了的,想起你吃不下饭的模样我就……哎~~愁死我了!还有明个去外祖府拜寿,人多嘈杂,到时候你若是想吐该如何是好?”
打眼望去,见他提起这些便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心里顿时暖洋洋地,觉得这时光也为自己留住了步伐般,什么事儿也不想去做,只想这般徜徉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与自个心爱的男子耳鬓厮磨。
起身任过腰长发倾泻而下铺满整个床头,轻抚他紧皱的眉心抿笑道:“还能有什么法子,大不了到时候我躲大舅母房里,哪儿也不去就是了,总归是外祖家,没人会给我气受的。”。
长吐一口气的风无涯听完不由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哎~愁死我了!”
“噗哧”一声,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暗道“我的活宝相公,你难道非得让我笑而露齿不可吗?”
无视风无涯投来的怨毒目光,模仿着他的音调与口气,哀怨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哎~愁死我了!”
“你……你……哎~愁死我了!”对我忽然的举动,风无涯先是无语后,握着我的手是抬起又放下,最后化为拳头拉着我的手捶膝起来。
“好夫君,思儿晓得你痛惜妾身才会如此叹息,只不过思儿没有夫君想象的那般柔弱,夫君不也曾说过思儿是外柔内刚吗?别人家的女子可以受的,思儿自当也可以受,夫君莫再为思儿之事忧愁叹息了可好?”十指本就相交紧扣不离,又用左手覆上他相交的两手,如此纤细的双手包裹着风无涯的大手,用心的安抚着因为初为人父而紧张兮兮地风无涯。
“嗯”一声的风无涯总算没有再说“哎~愁死我了!”,只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将我搂紧怀里,用方正的下巴轻摩起我的头顶来,不再言其他事,就这样让时光从来我们紧握的手中悄悄划过。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儿,大片大片的雪花儿伴随着彼此扑向大地,层层叠加,暗了自个,亮了天地。
第二日是卫府老主人我家外祖父七十大寿之日,与十年前同样的喜气盈盈,同样的宾客满座,同样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在昨个飘了一夜的大雪映衬下,更是红的鲜亮,但这红那红都难掩其中涌动的暗流。
前院几派人马分桌而坐,无人大声喧哗,亦无人如多年前的寿宴上那般劝君复饮一杯酒,只盼莫醉了己身,防止祸从口出。
后院各府夫人也不再借次机会,挖空心思为自家儿女挑选上一门好亲事,都是有意无意的将话头牵引到宫里的人儿和事儿,皆盼从太子妃娘家府上可以打听到些许小道消息,如此一来难免便冷了场面,凉了气氛。
闻着四处飘溢地饭香酒香味,又看着眼前外祖母等人忙着为我夹菜,于是当年在卫府曾经发誓不再成为众人瞩目地我,不受控制的呕吐起来,最终没能逃脱成为众人关注地尴尬。
众夫人见此情景,都忙上前恭喜外祖母喜得重外孙,又再恭喜大姨娘喜得金孙,气氛由此才又一度热闹起来,大舅母象是发现新大陆般,不理会二舅母在身后的追问,走到外祖母身边笑得合不拢嘴。
大姨娘见扶着我的美人娘心疼的脸色也变了,于是舍了众夫人上前拍拍美人娘的手,示意美人娘稍安勿躁,便转身拉过正在讨外祖母欢心地大舅母嘀咕起来。
稍后得了外祖母点头同意,大舅母便为我安排了一处偏僻院子先歇着,嘱咐我待酒席过了再去与老太太叙话。
大舅母要留酒席上照顾着没法脱身,大姨娘也是被众人围着接受道贺,两人都腾不出手来,故而美人娘笑嘻嘻地捡漏,接了差事将我送到落脚处,见我止了吐后,又再三嘱咐过秀蔓她们好生照看着,才返回酒席去。
斜靠在热炕头上,捂着被子笑看从外院急急赶来的风无涯,得知他被席上那些人说的话给整烦了,所以一得知我又吐过的事儿,便拿此当借口躲了进来。
被我笑得架不住的风无涯,只好假献殷勤的开始端茶递水,又被我对着腹部自言自语问道:“儿子,水好喝吗?”引起了兴趣,非要我再吃口点心不可,见我吃下后才对着我的腹部问道:“闺女,点心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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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直重复着玩闹,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吃下不少东西,竟然是这几日来我吃的最多的一次,真真难得。
后来担心别人进来见到一个大男人端茶递水的伺候自家娘子,传出去不但坏了我的大好名声,就是风无涯自己的面上也不好看,便使力夺了风无涯手中又送过来的点心,递给秀蔓后便拉着风无涯聊起小时候在卫府的时光。
同叹转眼十年,我们二人也从当年跟随父母入京拜寿的黄口小儿,到如今喜结连理,再到亦将为人父母。
都道我们虽然没有如别人那般经历多少风雨的考验,但我们并不会为此而不去珍惜对方,因为我们都清楚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宝贵位置,而愈加的想要去宝贵对方。
因果叠加,谁道风雨过后才有彩虹,岂不知心中有爱,彩虹便永远都存在。
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后,两人随即对外面的那些事便不再放心上,尽情聊起别的事情来。
总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们不去惹事但也不躲着,先弄清楚那些人的动向与心意,待来日那些该来的不该来的事儿发生时,总有个应对法子,更何况我们上头还有大姨丈与大姨娘。
院子里传来“咯吱”“咯吱”地踩雪声,知道是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风无涯随即放开我的手,起身点点头示意我别动后,才拍拍袍服,掀了帘子朝外间走去。
让怡卉随风无涯去外间照看着,才由着秀蔓扶了自己起身坐好,整理下厚重的衣衫,又理了理鬓角便听到外间传来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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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六十二章 两双喜鹊
从风无涯的问候声中,知道是我家美人娘去而复返,便松散下来再懒得去管,嘿嘿,反正是自个的亲生老子娘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外间美人娘的熟悉地笑声传来,接着又道:“呵呵……感情无涯在这里!刚你新杰哥还问起你呢,你赶紧去瞧瞧是不是有事儿吧。”
感情我家美人娘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赶走我家小乖乖风无涯哦,不知道是想与我说什么事儿还是带了不熟悉地人来才如此,想到这里刚松散下来的身子又绷起来,使眼色让正在收拾炕头的秀蔓到门边偷瞧下。
在秀蔓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的空,到外间观望的风无涯回道:“哦,小婿也正准备去寻三哥,那这边思儿还请岳母多加看护才是,小婿这就去了。”
只当风无涯走了,却见帘子内的秀蔓闪身避开,原来是风无涯不放心又返回帘子外来嘱咐道:“夫人,为夫这就去前院瞧瞧,你如果想吃什么就与岳母大人说就是了。”
听到外间美人娘的笑声,还有几道不熟悉的笑声同时传来,帘内秀蔓也是捂嘴笑了起来,让端坐炕头的我顿时羞红了脸,只好急急回道:“知道了,也不怕三哥哥找你有急事,还是快些去吧”。
帘外的笑声因我的话更大了起来,暗翻个白眼,抬手招呼过秀蔓,索性扶了秀蔓的手蹬好鞋子下炕,抬手掀起帘子,没想到入眼便是风无涯的大脑袋,吓得我一声娇呼,捂胸低声羞道:“怎么还没走?”
“刚要走呢!你下来做什么,一会让大家进去你们上炕聊就是了,快给为夫回去。”风无涯不理会在场众人,只用他那冷冽地眼神瞪着我,看的我心一慌,不知怎么就给乖乖的爬回炕上了,上炕后回望下风无涯才气自己的不争气,白了风无涯十眼才算过瘾。
风无涯见我乖乖上了炕,才讪笑着转身向美人娘抱手示意,见美人娘笑着摆手,这才拎了衣架上的裘皮披风出得门往前院行去。
趁这功夫我倒是通过掀开的帘子将里外瞧了个清楚,原来美人娘不知是带了哪家的一位姑娘过来,瞧那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谈不上漂亮,但也眉清目秀,一身水嫩粉白滴肌肤倒为平凡的相貌拔了个头筹,让人忍不住会多瞧上两眼。
那小姑娘原本羞与见到风无涯这么个年轻男子在屋里,所以一直低头没敢出声,如今见风无涯走人了,才抬起头来怯生生地打量起屋子里的风景来,当瞄到帘子内的我时,眼神从好奇转变为了艳羡,见我也在打量她便惶恐地低下头,玩弄起自己手中的绢帕来。
其实我对这位小姑娘也充满好奇,毕竟我家美人娘很少去掺和别人家的事儿,如今带了个未出阁的姑娘来看我,实在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对拉着姑娘走进来的美人娘笑道:“娘,这是哪府上的姐妹,长的真是水灵!”
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姑娘,美人娘才笑道:“这是程国公府上的小孙女,与你同辈但比你小上一岁,你们暂且先姐妹称呼着,日后若是有缘再姑嫂相称就是了。”
美人娘的话让小姑娘的娇容红得如夏日骄阳,低着个头简直想要在那密室的青石板上找个洞钻进去,小姑娘手中可怜的手绢更是要被五马分尸般。
一来一往倒是让我明白过来,估计这位姑娘是哪位表哥的未进门妻子,又发现那姑娘是高官人家嫡亲小姐的穿着打扮,身份应是非同一般,细想这府内还未娶妻的表哥中,按身份少之能有与之匹配的,难道是新杰表哥?
比风无涯大两岁的新杰表哥与比我小一岁的小姑娘,代沟啊代沟啊~关键是又有一个小萝莉要惨遭毒手了,叹息啊!
让怡卉与秀蔓两人赶紧伺候着美人娘与小姑娘上炕,可那小姑娘蹲身行礼道:“梦儿谢过姐姐,梦儿坐下面便好,姨娘这就上炕吧,下面可冷着呢。”指指炕下桌边的椅子,便上前准备将美人娘搀扶上炕。
美人娘笑着拍拍人家小姑娘的手道:“这心性与你娘当年真是象啊,不打紧,这里没外人会来,你且知道下面冷,姨娘又如何舍得让你在下面挨冻,来,咱们一起上炕暖和暖和,呵呵……你这姐姐可是最喜欢与人说话的,你只当陪陪她。”
小姑娘还想推托,却又抵不过炕头的诱惑,便在自己带来的丫头伺候下褪了鞋子,这才露出一双用白布包裹着的精致小脚,在罗裙掩盖下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围了炕桌坐好,立时有人换上茶水,又补上几盘点心才全部退到外间去候命,留下我们几人坐在暖炕上闲谈起来。
言谈中我知道了这小姑娘是三朝元老程国公的嫡亲孙女程梦梦,打小在封地长大,因为年龄小故而从未来过京城,自然与京中闺秀不熟识,打来了后就一个人坐在一边不说话,美人娘因为与她娘亲小时候有过交情,看了不忍心便将小姑娘带出来散心。
听美人娘絮絮叨叨说起自个小时候与小姑娘的娘亲玩耍的事儿,惹得我与小姑娘对笑不已。
稍后大舅母竟然也赶了过来,进屋一阵客套后便拉起我的手,问过我想吃什么又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大舅母的热情让我感激不已,知道大舅母今个是忙的脚不沾地,怎好再去过多麻烦她老人家,自是尽数回绝,只说自个现在很好。
这样大舅母才回身仔细端详起那程家小孙女,见那姑娘一直敛眸不语,便越发高兴的直点头,暗自对美人娘伸出大拇指表示很满意姑娘的品性。
大舅母这幅模样算是彻底让我弄明白了,原来这程梦梦原来是准备许给新杰表哥的,看这架势已经是铁板钉钉定下了,要不大舅母也不会急吼吼的赶来瞧上一眼。
其后美人娘借机让程梦梦跟准备回酒席的大舅母一道回去,说自个想留在这里与闺女多说说话,让那程梦梦只管好生跟着大舅母去就是了,别怕生。
程梦梦不好推托,只得应声穿戴好随着大舅母去了。
与美人娘趴窗户上看院子里大舅母装作给人家小姑娘暖手,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仔细瞧了个够,母女俩齐齐回头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后来笑够了,娘俩坐回炕头,让美人娘侧躺下后便顺手拉了条薄毯子为美人娘覆上,才笑问道:“这妹妹新杰表哥可中意?”
美人娘见我边说边顺手拎了炕桌上的一个点心轻咬,才笑道:“能吃就多吃点,难得你还能吃得下去,娘就担心你跟你嫂子那样,什么都吃不下才愁人,阿米托佛保佑我儿顺顺利利才好。”。
被美人娘一提反而吃不下去了,便“嘿嘿”笑着将手中糕点放入美人娘嘴中,又再追问起美人娘关于刚才的问题,美人娘捂嘴吃完糕点后,抿了口茶水细细咽下才说道:“依娘看啊,以你新杰表哥的心气自是看不中的,但这姑娘是你外祖父与大舅父都看中的姑娘,他一个做人孙儿地能有什么法子,这门婚事怕是就这么定下了。”
点点头也是无奈,毕竟这年头象我与风无涯这样两心相悦的究竟能有几双,大部分还不是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终身的,就是我与风无涯事先也是定了娃娃亲的,只是上苍怜悯才让我们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又听美人娘笑道:“来时瞧树枝儿上两双喜鹊儿叫的欢,原来是应在这事儿上了。”
打趣美人娘道:“娘看的是一双喜鹊儿,如今只应了一桩喜事,难道说今个还会有一桩?”
美人娘端着茶水的手一颤,皱眉道:“是啊,还有一桩,会应在哪个身上呢?”随后又笑笑道:“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家可没喜事好添了。”
与美人娘对视而笑,心里却在猜测着另外一桩喜事到底会应在谁身上。
可傍晚从卫府出来后,我却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乌鸦嘴,怎么就说这些呢,哎~我竟然也“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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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六十三章 雪天暖炕
我与美人娘躺在炕上先是聊我腹中的宝宝,后来又聊到远在山州的二哥与二嫂,提起即将临产的二嫂,美人娘说二嫂身边也没个体己人,就二哥那么个大老爷们,又要忙着照顾书院,又担心照顾二嫂的下人们粗手粗脚,不能好好照顾二嫂,所以美人娘想自己赶回山州亲自照顾二嫂。
明白美人娘的心意,也为美人娘与二嫂的关系能好到这样而欣慰,但又担心这大冷的天赶路让娘身子受屈,故而笑道:“这大冷天的赶路委实不易,娘何苦让爹爹与大哥在京中忧心,再说祖宅那边不是还有绿姨吗?娘且宽心一二,等天气回暖时,娘亲与女儿的车队一起回青州再返回山州也不迟,估摸那时二嫂也是时间刚好。”
美人娘起初还是犹疑不定,却在想到我因初查有孕,自然不能跟风无涯他们赶回青州过年时,才换上了笑颜直道:“罢了、罢了,娘就听我家闺女的话吧”。
就在娘俩都被热乎乎的炕头给暖和的昏昏欲睡时,猛然间前院的鞭炮声响成一片,比方才拜寿时的动静还要大了许多。
巨大的声音惊得睡过去的美人娘猛然睁开凤目坐起身,直嚷道:“阿米托佛,这是怎么了?”。
猜想美人娘定是睡迷糊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处在哪儿,才会如此大惊小怪。
赶紧上前拉住美人娘的手,帮她抚摸胸口安抚美人娘道:“八成是前院送客正放鞭炮呢,娘亲莫怕!娘亲莫怕!”
继而学着美人娘小时候哄我们三兄妹受惊时的方法说道:“伙计来家,伙计来家,扯着耳朵‘嘟’一下就好了!”
长舒一口气的美人娘瞧了瞧四周,才算是清醒过来,加上被我这么一闹腾,忍不住嗤笑起来,不依地白了我一眼后揉揉自己太阳穴叹道:“哎~这年纪大了呀,这觉也变得少了,晚上睡不着,白天又老爱迷糊但又实在是睡不踏实。不过刚才那一觉倒是睡的好,只那么一小会就做了个梦,梦里你二嫂正在生产,给娘生了个大胖孙子,我高兴的啊是跪在佛祖前面谢啊谢啊……哪成想响了这么个大动静,真是吓死为娘的了,还道我那大胖孙子出事儿了呢。”
知道娘说的是实话,人年纪大了,这觉自然比年轻时要少许多,加上如今美人娘心里又记挂着山州老家的情况,自然觉便更少起来。
“女儿知道,只不过是个梦而已,等会酒席散了,咱们再到前头去瞧瞧,借这空挡娘亲您再睡一会吧。”上前请抱住美人娘让美人娘靠着自己再继续睡上一会。
美人娘没说什么,只微笑着闭目开始养神起来,经历岁月的手则有节奏的轻拍着我的手,彷佛在说我还没睡着,思儿可以继续与娘说话般。
抱着美人娘的我看着美人娘安详地睡颜,不受控制地想起前世我那可怜的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是否已经遗忘了我,遗忘了那个曾经既听话又不听话的女儿,若是我没有离开他们,现在他们应该早就可以做外公外婆了。
由记得前世每天晚上爸爸妈妈都是九点多就睡觉,凌晨二点多就会醒过来,怕吵醒我们兄妹,影响我们第二日的学习与工作就只好躺在床上等着天亮,等着儿女醒后才会起床为我们做早餐。
一日复一日,就这样每天凌晨爸妈的房间里永远是在凌晨二点亮起灯,那电视开的声音几乎与没开一个样,爸爸妈妈就那样互相依偎在一起,欣赏着电视里划过的无声画面。
静静的夜里熟睡的儿女,醒来却绝对不出一丝声音的父母,那画面一直是存放在我内心中最温暖的画面,若不是那年大学放假,回家第一夜睡不着跑去敲爸妈的房门,撒娇要与妈妈一起睡的我,结果躺在爸妈中间听爸妈给我讲述日常的生活,我也不会发现这番情景并记在心里。
发觉怀里美人娘先前无意识拍着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我的唇角不自觉地跟着心情微仰起来,按照美人娘先前的节奏轻拍着美人娘的背哄美人娘入睡,只望美人娘这一觉可以睡的香甜才好。
久久之后,前院派来报事儿的婆子带来的消息,打碎了美人娘的好觉,就听那婆子在门外禀告道:“两位主子,老太太让奴才过来说声,说东宫太子陪着太子妃回府来给老太爷贺寿了,让两位主子这就过去陪陪”。
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美人娘,舒展下眉头才对门外的婆子道:“回去转告老太太,我们这就过去。”
我与美人娘将身上的衣裳整理妥当,正粘了水将有些凌乱的发型整理过,才赶到前院。
到的时候,所有人已然都行过了大礼,东宫太子赵恒林已由外祖父等男子陪伴前往前厅叙话,而大表姐新宁则在外祖母与大舅母等人的引领下去了后院。
后院迎客厅中,入座前一众女眷又皆行过跪拜之礼,才见如今贵为太子妃的大表姐新宁微抬素手让大家各自入座。
我与美人娘与众人一起行礼过后才来到大姨娘身边,大姨娘见我没有异样便安心与众人一样望向大表姐,打量起这位东宫之主。
一身华服的大表姐如今已有发福的迹象,比多年前那个清新轻盈的小姑娘比起来,少了一份天真,多了几分雍容与华贵,对在座的每个人都是嘘寒问暖一遍,俨然一副亲和的模样,让在场众人除了府内的直系亲眷之外,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表姐在照顾了在场每个人一遍后,才与外祖母说起了话,后又与大舅母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的扬眉望向我坐着的方向,朝我微笑着轻点下头,脸上写着“许久不见可还好?”的表情。
我也只好微笑着回以“我很好,表姐尽管放心”的表情,两人就这样在一屋子的女眷中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直到已经将满六岁的赵康年在仆役的簇拥下走进来时,才将视线转移到这个当年抓着我衣袖不放的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如今模样变化了许多,初看上去的不怎么象东宫太子,要随母亲多一些,应该说长的随其舅舅卫新杰要多一些,在一身大红世子服饰的衬托下,倒有那么一丁点玉树临风的味道,可惜这点味道在见到自己母亲时便荡然无存。
在向大表姐行过礼的小家伙后,便如同多数孩子那般毫无顾忌的扑进自己母亲怀里,也不去管是什么场合的寻了个舒服位置,才转身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坐在下面的一众女眷,那种眼神如同在说“你们现在好向本世子行礼了”。
大表姐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责怪的看下身边的小太监,吃了警告的小太监赶紧上前对赵康年哄道:“世子爷,您看奴才给您上了一个好座,您……”
“不要,给本世子滚开……每次本世子见到母妃你们都这样啰嗦,真是气死我了,小心我禀告父王,让他砍了你们的脑袋。”小家伙恶狠狠地将那小太监骂了一顿,觉得不过瘾还以手做刀状朝那小太监不断地挥舞着。
小太监白了脸色一副欲哭的表情,大表姐新宁则尴尬不已,小声对赵康年说了几句话后,小家伙才满脸无奈的从自己母亲怀里跳将下来,乖乖坐到小太监扶着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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