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傀儡
她却是知道,现在梁梦雪这样情绪起伏严重,却会不免动了肝火,进而伤了五脏六腑,因此她才这般。
向过一直在旁边担忧,可无奈不论自己如何劝导梁梦雪,这梁梦雪也就如同一桩木头一般,不理他。
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爱惨了梁梦雪,却不敢随意以内力干涉于她。如今见得梁梦雪趴在自己母亲怀里哭泣,他也是放松下来,命令朱执与那些日月神教的高手去外围守护,不得命令,不许进来。
那些日月神教的高手自然知道这位教主之子的脾性,听得他的命令,也都是纷纷散去,只有朱执却是颇有微词!
如今好不容易把起义联军与朝廷大军的高层都是给打发了,特别是起义联军,两大高层一个死了,一个逃了。
此刻正是去夺取起义联军指挥权的大好时机,却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耽误,朱执却怎能没有怨言。
可他也知道,自己在与日月神教的合作关系之中,说好听点,叫合作,说难听的,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的傀儡。
只是苗灵在他们手上,而自己如今也杀了自己的父王,再无回头之路,只能继续做日月神教的傀儡了。
当下他也是压抑住内心的愤懑,然后才愤恨不平的离去。等朱执走开,过了许久,梁梦雪渐渐的在申艳丽的怀中睡了过去。
听着梁梦雪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向过也是渐渐放松下来,对着申艳丽说道:“还是娘亲有办法!”
“你啊!”申艳丽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雪儿是个好姑娘,你钟情于她也是没错!可是你毕竟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之子,以你爹的个性,日后这神教多半还是要交给你的!可你如果一直这般,因为雪儿方寸大乱,只怕……”
“只怕什么?”向过却是没有在意,只是问道。
“哎!”申艳丽叹息一声,把梁梦雪递给向过,说道,“不说了!你自己应该明白!我希望你能争气点!”
“哦!”向过却是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接过梁梦雪,好似深怕把她摔着一般。
“你啊……”申艳丽见向过如此,也是有些好笑,能这般疼爱一个女孩,自己的这儿子也算是有心了,她也是不再说他,只是转而说起了其他,“香儿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之前任不凡强行用了几招降龙十八掌,端的是威力惊人,给朱婉儿以及马风月、张永三人,轰出了一条逃生之路!如今香儿师妹,多半还在追击她们呢!”向过当时虽然因为梁梦雪,没有再参战,可却毕竟也是在场,因此倒也知道。
“嗯!你无焉师姐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香儿武功虽然还可以,但是那三个人联手,只怕她多半就要吃亏!”申艳丽沉吟一番,说道,“我要与朱执回起义联军的大营,配合他去控制起义联军,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回去安顿好雪儿,就去找香儿,把她带回来吧!”
“是!”向过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远处的朱执一眼,小声的说道,“可是娘亲,这朱执贵为安王世子,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傀儡!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会放弃到手的权利么?”
虽然朱执与向元武等人的对话,向过不知道,可他却感觉到朱执离开之前的怨气,自然也就猜了一些。
“咯咯!”申艳丽冷冷一笑,说道,“过儿,这朱执要武功没武功,要智谋没智谋,要威望没威望,你觉得这样的跳梁小丑,我们需要在意么?”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我终究觉得,还是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向过却是摇头说道。
“嗯?”申艳丽却明白过来,微笑的看着向过,问道,“看过儿你的意思,莫不是有什么办法么?”
“是的!”向过点头说道,“这朱执所求,一是权位,另一个就是苗灵!如今苗灵正在娘亲的手上,只要娘亲用出苗灵,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怎么说?”申艳丽也是好奇的凑过身子来,示意向过在自己耳边说清楚。
向过也是低下头去,就在申艳丽耳边耳语一番,直听得申艳丽眉开眼笑,末了还笑骂的拍了一下向过,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些鬼点子,真是下流……”
“娘亲……这……”向过被娘亲一番笑骂,也是有些羞涩。
“好了!这主意倒也不错,也算是我们成全了朱执这小子一直以来的夙愿,只怕他还要感激我们呢!”申艳丽却是没有再说,只是回过身去,就向着起义联军的大营走去,向过也知道了母亲的意思,就招呼朱执等人,一起跟上了。
朱执出现在起义联军的巡哨视野里之后,就迅速引起了骚动。虽然起义联军高层于朝廷大军高层已经有了默契,一般不会交战,可是蒋云松还是警惕惯了,因此巡哨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
本来这些天与朝廷大军对峙,黄河岸边的巡哨不要说是人了,连一些走兽都见得少,毕竟起义联军的巡哨多是河套草原的部族战士,寻常最拿手的,可就是打猎了。
可如今朱执带着一队人马,突兀的闯入了巡哨的警戒范畴,这些巡哨的部族战士一面惊讶,一面迅速的把信息传递回大营的蒋云松,另一面却远远的吊着朱执等人,既不上前,也不离去。
好在朱执等人也早就知道这些巡哨,也是有意出现在此,引诱他们的指挥者蒋云松出面,看从蒋云松这里,能否得到河套那一半的大军控制权。
蒋云松却不知道朱执这些人的心里想法,他在子龙等人离去之后,就一直与拉克申等河套系将领,牢牢把守营盘,不想出什么岔子,回来不好跟子龙交代。
如今听得下面的巡哨汇报,那黄河岸边,出现了朱执一行人,而本该出现的子龙等人,却是没有出现。
当下他心里一突,忍不住有些惊悸。这丝惊悸每每在他出现危机的时候,就会出现,如今却又出现了,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一旁正在找蒋云松汇报什么的拉克申,也是狐疑的说道:“蒋将军,这朱执怎么跑到黄河边去了?算算时辰,这会儿应当是大人出现的啊!?”
“嗯!”蒋云松沉吟片刻,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只怕有意外出现了!”
“啊?意外?什么意外?”拉克申对蒋云松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蒋云松在草原上的威名,可谓是打出来的。
“暂时我也不知道!”蒋云松摇头说道,“我去见见朱执,询问他为何出现在黄河岸边,你去叫醒阿司丽,让她约束我们河套大军,在我或者大人出现之前,结营自保,除了我与大人的命令之外,谁的话也不听!”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拉克申见蒋云松说的严重,心里头也是不由得有些慌了。
河套大军此来,可谓是客军。再加上子龙与安王的良好关系,因此一直听从宁夏的指挥,蒋云松也从来没有微词,可现在却突然这般下令,着实奇怪。
“好了!你照做就是!胡独鹿大人如果知道,只怕也会同意我的命令!”蒋云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又说道,“我这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我们河套兄弟虽然与宁夏兄弟情同手足,可是世事变幻无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哦!好吧!我明白了!”拉克申当即不再多言,转身就没入黑暗之中,显然是去找阿司丽,传达蒋云松的命令去了。
蒋云松见拉克申走远了,也是幽幽一叹,不再多言,就找到那名前来传令的河套兄弟,在他的引领下,不多时就见到了朱执。
远远的看去,却发现朱执背负双手,一派雍容气度,好似极为优雅从容一般。蒋云松一见之下,更是平添了几分疑惑。
今日早间,虽然安王有意不让别人知道太多,可是河套巡哨兄弟,还是远远的看出来安王在训斥朱执,而那时的朱执,可谓风度尽失,颇为狼狈。
如今他突然出现在黄河岸边不说,还摆出一副从容的模样给自己瞧,只怕真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当下蒋云松暗暗收了一下心绪,策马上前,来到朱执身前,勒住马儿,在马上欠身行礼,说道:“蒋云松拜见副总兵官大人,却不知大人为何深夜离营,又出现在这黄河岸边呢?”
“蒋将军总算来了啊?”朱执眉头轻轻一挑,他听出来蒋云松话里暗藏的意思,以副总兵官相称,就是提醒自己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当下他虽然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可心里却已经恼上了蒋云松。
“今夜安王殿下与总兵官大人去干什么,想必作为他二人心腹的蒋将军,一定是知道的了?”虽然心里恼怒,但是朱执也知道,要想拿下起义联军,那战力颇为强悍的河套大军就不能放弃,而想拿下河套大军,蒋云松正是关键,因此朱执只能强行压抑怒气,缓缓问道。
第六百三十六章 监视
“不错!标下知道!”在职位上,蒋云松低于朱执,但是两人互不统属,而蒋云松此时又是大营的临时指挥者,也用不着太过谦逊,只见他依然端坐在马上,说道,“这是军事机密,本是不能透露的,只是既然大人……”
“好了,你不用说了!”朱执也不想与蒋云松这般磨时间,直截了当的说道,“其实他们去哪里,干了什么,我都知道!因为我受子龙的委托,也加入了进去,带着这些兄弟,去护卫他们去了!”
一面说,朱执一面指了身边的申艳丽等日月神教的高手,为了表现这些人曾拼死“护卫”安王与子龙,他们如今都是故意在身上非要害的位置,弄出了些许伤势来。
蒋云松高踞马上,狐疑的看了过来,发现这些人个个都是带着一些伤势,不禁心里也是一沉,问道:“这……大人,既然你们是去护卫安王与总兵官的,为何你们却人人带伤,而总兵官他们却没有跟你们回来呢?”
其实蒋云松打心眼里不相信朱执说的话,子龙与他之间的小恩怨,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真正令蒋云松不相信的,却是子龙会用朱执护卫,而不是叫河套兄弟。
毕竟子龙私心里,这河套兄弟还是极为可靠的,前次中原武林出事,子龙也是第一时间找河套兄弟支援。
只是如今蒋云松却也知道,朱执即便不说实话,可肯定也会透露一点有用的东西,既然如此,索性就与朱执演戏了。
“哎!”朱执一脸悲伤,表现的极为痛彻心扉的捶足顿胸的说道,“本来我带着这些精锐兄弟去护卫,理应不会出事的!
可是总兵官他太过相信朝廷的人,导致我父王也是极为相信。两边高层在一艘大船之上见面,反把我们这些护卫,扔在了一旁的小船之上。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那大船突然传来闹腾的声音,远远看去,竟然是朝廷不知从哪儿,调了许多高手,上去围杀我军上船的人。
我军上船的却只有子龙、我父王等寥寥几人,哪里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当时我就不顾一切,带着一众兄弟拼命划船,想要靠上去接应。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还没等我靠近,段衡就首先被人杀了。再接着,却就是其他的人,一个个的被朝廷用围攻,斩杀在船头。
就连我父王,也是不幸罹难,临终之前,一个劲儿的叫我快走,快快回营地,让大军提高警惕!哇……父王,你死的好惨啊!”
说到最后,朱执声泪俱下,正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即便是蒋云松隐隐知道朱执在演戏,可也是忍不住有些悲伤,脸上也是一片戚容。
“照大人这么说,安王殿下包括总兵官大人,都已经被暗害在那艘大船之上了么?”蒋云松语气颤抖的问道。
“是……”朱执掩面而泣,身体不断发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悲痛自己父王的离世。
“真是岂有此理!”蒋云松一拍马背,大声怒喝道,“朝廷真是言而无信,前面说要谈判,一起对付刘瑾!骗取了大人与安王殿下的信任,就这般背信弃义,真是岂有此理!我这就返回大营,尽起大军,杀过黄河,找朝廷要个说法去!”
一面说,蒋云松还真一面兜转马头,好似真的义愤填膺,要去调兵一般。朱执却是眼明手快,一把抓住蒋云松的马头,双眼通红的说道:“蒋将军,不可造次啊!”
“朱大人,你松开我的马,我要去调兵,为大人与殿下报仇!”蒋云松却是出离的愤怒,好似真的要与朝廷势不两立一般。
朱执见得蒋云松好似信了自己的话,眼底也是一抹喜色一闪而过,勒住蒋云松的马头,说道:“蒋将军,你准备回去,如何跟众兄弟交代?”
“嗯?朱大人是什么意思?”蒋云松闻言也是缓缓压抑了一下怒气,有些不解的看着朱执问道。
“你想想,如果你回去就散步我父王与总兵官大人都被朝廷杀害的消息,你觉得大伙儿会如何做?”朱执看着蒋云松的眼睛问道。
“自然是同仇敌忾,一起杀过黄河,为殿下与大人报仇了!”蒋云松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河套兄弟或许如此,你觉得宁夏的军队,会这样么?”朱执却摇头说道,“这宁夏军队,组成不像河套兄弟那般纯粹!宁夏大军之中,既有宁夏的边军,也有像风月帮、天龙帮这样的武林帮派,更有一些宁夏的青壮平民!
这些人思想极为复杂,我父王在世之时,自然能够统御的住,可一旦我父王不在,只怕这些人就会起了别样的心思!
到了那时,好的话自然是跟着你我,一同杀奔朝廷大营,为我父王与总兵官报仇,不好的话,只怕就会做鸟兽散了啊!”
蒋云松对宁夏军队的构成也是有点了解,知道朱执此言,倒也不是假话,当即也是一阵犹豫,迟疑的问道:“那……依世子所言,该当如何?总不至于我们大仇不报了吧?”
前面以副总兵官、朱大人相称,这里却换上了世子,却是蒋云松有意的表态,自己会听从朱执的命令了。
虽然朱执也没有明白过来,这本事不错,又对子龙忠心耿耿的蒋云松,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在自己三言两语之下,就认同了自己,可是蒋云松的认同,却也是让他自信心空前的高涨。
在他心里,连蒋云松这样的军事牛人都服了自己,只怕自己的魅力,也不比徐子龙小上多少了。
当下他心里也是颇为得意,只是脸上却不表现,而是继续有些悲痛的说道:“想要集合军队报仇,就必须让这支军队上下一心,以我之见,不如先不把事情捅出来,而是蒋将军你以自己临时指挥官的名义,命令各路将佐,来中军大帐听令,然后我们再宣布朝廷的恶行,到了那时,只怕大部分将官都会请战,那一小部分人,也只能从之了!
能得到这些将官的支持,我们就能很顺利的统一全军的思想,然后再向朝廷报仇,你看如何?”
其实蒋云松哪里是听信了朱执的话,只是子龙他们这会儿,理应是回来的,可是现在没有,显然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要说子龙就这般被朝廷暗害,不要说蒋云松不信,只怕问河套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会信。
毕竟当年司空玄、大天王动用那么大的阵仗,满草原的追杀子龙,却被子龙反而利用了,瓦解了天王派,这等传奇经历,早就已经是河套草原之人耳熟能详的了。
如今蒋云松之所以摆出一副信了朱执的话,表现出要听从朱执命令的姿态,其实就是想从朱执嘴里听到更多。
本来这等浅显的计谋,蒋云松以为朱执不会信,因此也准备了一些苦肉计之类的,来骗去朱执的信任。
只是没想到这朱执就这般信了,还透露出他的计划来,竟然是想把起义联军的各路将领一网打尽。
蒋云松心里头有些好笑,觉得这朱执真是有些狂妄,正不想与他继续演戏,眼角里却瞥到了一道人影,心里不由得咯噔的一跳。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抱着梁梦雪的向过。虽然蒋云松对他不了解,可也是听人说起过向过的事迹,知道此人的本事。
在来到安王麾下听命之后,蒋云松就曾经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一番向过的来历,自然是什么也没有了。
可越是什么也没有,蒋云松越是明白,这位年纪比自己小上一些的武林后辈,不会是易与之辈。
这样的人,跟在朱执身后,只怕没那么简单。而朱执这般堂而皇之的与自己说明计划,显然也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可靠,而只是他有利用那黑衣人的实力,擒下自己的把握。
当下蒋云松心念电转,旋即点了点头,在马上拱手说道:“世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标下这就回去通知各路同僚,让他们尽快来中军大帐议事!”
“嗯!”朱执也是一脸微笑的松了蒋云松的马缰,说道,“如此最好!蒋将军就快点去吧!只是这朝廷既然已经悍然翻脸,只怕这里也不安全了,我这有两个兄弟,武功还行,至少能保将军周全!”
一面说,朱执一面拍了拍手,两名日月神教的高手也是越众而出,直接来到蒋云松身边,从他的卫队之中,讨要了两匹马来,就跟在了蒋云松背后。
到了这会儿,蒋云松才明白过来,这朱执果然是不相信自己,却让两名高手,来监视自己,以防自己翻脸。
只是蒋云松也不想现在就与朱执翻脸,毕竟朱执所言,都是一面之词,子龙与安王到底如何,蒋云松还不得而知。
如今朱执既然想趁着安王与子龙不在,从自己手上夺走起义联军的控制权,那么自己给他也是无妨。
毕竟河套大军,只会听自己的。只要自己在,这河套大军就不会行差踏错,等到子龙回来,一切自然是云开雾明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表演
想清楚之后,蒋云松也是端坐马上,欠身行礼,笑着说道:“世子果然体察部下,标下这里谢过世子大恩了!”
说完之后,蒋云松又一次提出告辞,要去大营安排各路将领去中军大帐的事。
这一次朱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信满满的放了手,让蒋云松就此离开了。
等蒋云松带着那两名日月神教的高手,以及一众卫队离开,那些远远监视朱执的河套巡哨,也是呼啸而走,撤离此地。
申艳丽在后面看了许久,直到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上前来,问道:“小王子,你这样安排,不怕那姓蒋的反悔么?刚刚何不索性就在这里擒下他呢?”
“申前辈是对自己的手下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呢?”朱执一副智珠在握的一笑,淡淡的问道。
“不是这些……”申艳丽黛眉轻蹙,显然是有些不快了,自她成名以来,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般与她说话。
“申前辈放心好了!”朱执笑着说道,“这蒋云松对徐子龙,最是忠心耿耿,直接这么杀了,却是不行!”
“既然对徐子龙忠心耿耿,你还留着,不怕他倒打一耙么?”向过适时的插了进来,他知道自己娘亲与朱执身份不同,说话未免也是有所顾忌,当即就自己代申艳丽出面了。
“首先,蒋云松是聪明人,也是对徐子龙敬若神明的一类人!”朱执笑着说道,“他自信自己的徐子龙大人,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死不了的!一切疑问,只要等徐子龙现身,就能清楚,所以他没必要现在就跳出来,与我翻脸!毕竟这样做于他而言,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
却想不到,朱执竟然已经摸清了蒋云松的想法,所以才故意这般设计,如果蒋云松在此,也不知他会如何想。
“哦?竟然是这样……”向过对蒋云松了解不多,当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说道,“那即便如此,你为何要留他?”
“其实之前我也说了!”朱执说道,“如果徐子龙与我父王遇害的消息传来,联军就会出现动荡!这里主要说的, 其实不是宁夏大军,而是河套大军!”
“啊?这是为何?”向过又问道。
“宁夏大军虽然成分复杂,但是只要我在,就能慢慢收拢人心!可是河套大军却不一样,他们多是河套各部族的战士,虽然归束到徐子龙的大旗之上,却也只是徐子龙的威名所致罢了!
如今徐子龙一旦不在,这些部族战士必定心怀异心,要尽快赶回河套草原,争夺徐子龙留下来的权力空白!
但是如果蒋云松在,就不会出现这等情况!因为我曾调查过,这河套大军,首先服从徐子龙,其次就是蒋云松。
所以我们控制河套大军的关键,就是蒋云松!只要他在,能表面上遵从我的命令,这也就够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许多!”向过对着朱执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佩服的说道,“可你如何能确定蒋云松能听你的呢?”
“他在徐子龙现身之前,不会明目张胆的反抗我,这是一!”朱执比划了一根手指,自信满满的说道,“其二,待会儿聚集众将,我会带着你们去,服从我们的人,就喂服三尸脑神丹,不服的就直接杀了!至于蒋云松,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向过忍不住一笑,点了点头,与申艳丽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当即不再多说,就在朱执的带领下,离开此地,向着大营而去。
之后的一切,果然就与朱执的猜测差不多。宁夏的代表何锦、孙景文,以及河套的代表蒋云松带着两派的将领出现在中军大帐,在朱执的一番声泪俱下的述说之后,大帐之中都是人人气愤。
以何锦为首的宁夏一派的将领,强烈要求立即出兵,打过黄河,为安王报仇。而孙景文只是一脸疑惑,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最奇怪的是河套一系的将领,明明朱执已经说了,子龙这会儿很可能被朝廷的人埋伏杀掉了,可是他们却都是好似恍若未闻,只是看着蒋云松,等待他的定夺。
这在朱执、向过等人看来,却是这些人信服蒋云松的证明,但是真实情况却是他们都相信以子龙的武功,不可能被人无声无息的杀掉。
因此相比较宁夏的将领而言,这些河套的将领都是颇为镇静,只准备遵从蒋云松的号令,等待着子龙的现身。
朱执却是没有管这些,在宁夏一派请战意愿颇高的情况下,他却示意了自己的心腹仇钺,指使他推举自己为新任的总兵官。
仇钺自朱执还是一名单纯的世子之时,就与他、姜奭交好。如今朱执信誓旦旦安王等人被朝廷杀了,仇钺虽然疑惑,可还是选择相信朱执的好。
所以朱执一使眼色,他也就出列直接提议让朱执成为新任的总兵官,带领联军,杀过黄河去。
宁夏一派主要分为朱执、仇钺一系,以及安王、姜汉的边军,再加上马风月的风月帮以及天龙帮等江湖人士。
安王、姜汉的边军派系势力最大,也是宁夏起义军的主力。只是如今安王、姜汉死了,也算是群龙无首,再加上朱执本身又是安王世子,接过安王的权利,也算是应有之义,因此这一派系在略微思索一番之后,也就一起同意了。
虽然他们之中的何锦、孙景文有些异议,可最终也在朱执声泪俱下,誓言为安王报仇的演出下,同意了下来。
这一派系本就是宁夏起义军的重头,就算是朱执、仇钺所控制的人马,也多是来自这里,因此只要安抚了这些边军众将领,宁夏的问题其实就不大。
剩下的风月帮的长老,以及几名天龙帮的高手,却都是颇为踌躇。他们虽然隶属于宁夏起义军,但是在安王不在的情况下,其实与河套的蒋云松更为亲近。
毕竟河套的势力,属于子龙的势力。而子龙即是风月帮帮主马风月的儿子,也是天龙帮的帮主。
因此在何锦、孙景文表态之后,这些武林人士,却都是纷纷向蒋云松看来,颇有以蒋云松马首是瞻的意思在里面。
朱执一见于此,当即也是直接对蒋云松说道:“蒋将军,之前你我二人商议已定,未知你现在还在犹豫什么呢?”
“要河套全军,暂时听命世子的,也不是不可能!”蒋云松字斟句酌的说道,“只是我却强调一点,河套大军本是各部族的军队,不能被拆开了使用!其次,任何关于调动河套军的行动,都要提前与我说才行!”
如果真的照蒋云松这般行事,其实跟没拿到河套大军的指挥权没有分别。首先不能拆分,那就意味着河套军就是一只整体,朱执,或者说日月神教就无法安插人手,进行有效控制。
其次,任何行动都要提前告知蒋云松,不说他同不同意,只这一条,这河套大军真正的控制权,其实就还捏在蒋云松的手上了。
“蒋将军!”朱执也是没料到,之前与自己好声好气说话的蒋云松,进了大帐就这般,当下脸上也是一沉,冷声说道,“这自古天无二日!将军也是宿将,这军中如果有两个声音,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应当明白吧?”
此刻朱执已经得到了孙景文、何锦的暂时妥协,又在仇钺的怂恿下,得到了宁夏一派的将领支持,底气已经比之前充足了不少。
所以他刚一说完,仇钺也是忍不住出声劝说道:“是啊!蒋将军,如今我们两军是为联军,要做的也是同一件事!如果一味互不服气,掣肘下去,只怕陡让朝廷得利啊!”
朱执是仇钺的好哥们儿,也是提携仇钺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恩人。因此仇钺虽然觉得安王、子龙被朝廷埋伏这件事极为奇怪,可还是先选择性的相信了。
这会儿他也是站在为安王、子龙复仇的立场上,劝说蒋云松,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
蒋云松闻言也是不敢托大,拱了拱手,对着大帐的众多将领说道:“非是某恋栈手中这点微薄的权利,实是这位置是徐大人所托,某不敢有所懈怠!
如今世子既然说是朝廷埋伏了安王殿下与徐大人,导致一众人等尽皆被杀!我等无论于公于私,都应当起兵为殿下与徐大人复仇!
只是如今朝廷既然悍然杀了殿下与徐大人,那么只怕他们也会留有后手!以我看,如今这朝廷大军,只怕早已经准备来围攻我们了啊!”
这番话,却没有一丝一毫怀疑朱执的意思,反而是就着朱执的说辞,推导下去,众位将领也都是沙场宿将,听得都是不由得点起头来。
何锦更是忍不住赞同的说道:“蒋将军所言有理,朝廷既然敢动殿下与总兵官,只怕更大的后手就会发动!只是蒋将军说这些,却又是何用意?”
第六百三十八章 表态
“我的意思很简单!”蒋云松咧嘴一笑,说道,“此次要报仇,就一定要度过黄河!可兵法却有半道而击的说法!如果我们贸贸然发动全军,全力攻打黄河,只怕渡到一半,就会被朝廷大军击破。到时候,不但报不了仇,只怕还会沦为朝廷砧板上的鱼肉了!”
“这……”本来这大帐内的众位将领虽然心怀不同,但却都没有想到此处。这会儿蒋云松这般说,他们却是忍不住思考起来,发现如果安王等人真的死于朝廷的埋伏,只怕朝廷真的会如此行事,不禁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仇钺也是情不自禁的问道:“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殿下与总兵官对我们可是不薄,即便粉身碎骨,我等亦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自然,自然!”蒋云松淡淡一笑,点头说道,“徐大人于我,实是再生父母,不要说现在还有大军在,即便是只剩下我蒋某一人,也定当为徐大人报仇!
只是报仇不一定要蛮干,还是那句话,如果全军都一股脑儿的压上,去强渡黄河,只怕仇没报到,我们自身却都是成为阶下之囚了!”
“蒋将军说的不错!”一直没有说话的孙景文,这时候好似总算反应了过来,出口就是赞同蒋云松,只听他说道,“想要报仇,却不能蛮干,这是正确的!只是蒋将军既然说了出来,想来也是有解决的办法,不如就说出来吧!”
这话一出,就是旁听的申艳丽、向过,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蒋云松,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虽然于他们而言,自然知道安王一事的始末,也能够直接以强硬的姿态,高明的武功,强迫这满营帐的将领服下三尸脑神丹,听命日月神教。
只是这样如果成功便罢,如果有一人逃出去,就能煽动起大规模的兵变。如今对岸的朝廷大军虽然没有如蒋云松的揣测那般,布下天罗地网对付起义联军。
可杨一清、张永这几位指挥者长期没有回营,朝廷大军多半就会出现变故,这时候起义联军再出现变故,只怕这支即将到手的大军,多半就要夭折了。
因此申艳丽早就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硬来,只能以下毒的方式,让朱执引导这些将领,服下三尸脑神丹。
蒋云松自然不知道申艳丽、朱执等人的顾虑,他只是在为自己保留下河套大军完整的建制找借口罢了。
这会儿孙景文问起,他也是直接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把大军一分为二,一支过河,尽量先在对岸建下营盘,另一支守在原地,等对岸营盘扎下,再行过河!
如此一来,算是稳扎稳打,虽然不能一鼓作气找朝廷报仇,可也是能够保持我军优势,立于不败之地!
再说了,我河套大军多是游骑。平地浪战,自然不惧其他任何军队。可要说乘船作战,只怕十个河套兄弟,也比不过一个宁夏兄弟啊!”
到了这里,众人都是大概明白了蒋云松的想法,就是朱执,也是明白过来!只是明白归明白,蒋云松的建议也没有错。
全军压上,一起强渡黄河,如果真的被朝廷大军半渡而击,只怕大军真的有土崩瓦解的可能。
相反,只派一部分,甚至一半人马去渡河,大军不但没有后顾之忧,还能使得朝廷大军有些顾忌。
朱执明白过来,也是皱了皱眉头,旋即故作一声长叹,点头说道:“蒋将军果然是军中高才,我不如也!大家觉得蒋将军这计策如何?”
众将领既想为安王、子龙报仇,却也不想自己等人后路断绝。这会儿蒋云松愿意为众人把守后路,他们又对蒋云松的人品极为信得过,当即都是七嘴八舌,异口同声的说道:“甚好,甚好!”
“好!”朱执拊掌一笑,说道,“既然大伙儿都觉得可行,那么就这么定了!我带宁夏诸位同袍,前去强渡黄河,到对面扎下营盘!蒋将军就留在这里,为我等把守后路!”
“谨遵世子命令!”仇钺见朱执与蒋云松好似极为相得,当即弯腰拱手,带头抱拳接令。
何锦虽然对朱执接掌大权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还是在孙景文的带领下,一起跟着仇钺,向朱执表示接令。
其他各路宁夏将领,见得这三人带头,当即都是不论是否发自内心,都齐齐抱拳接令。
等宁夏各路将领表完态,蒋云松也是不再犹豫,领着拉克申等河套将领,一起上前接令。
如此一来,连蒋云松也是拜了下去,也算是正式承认了朱执的地位了。朱执当即也是高兴不已,抬起双手,虚扶着说道:“众位兄弟不必如此,起来说话!”
他这一说,也算是坐实了起义联军的统帅身份,众位将领都是称谢一声,然后才直起身子来,分两边站好。
待得众人站好,朱执一脸愉悦的点了点头,说道:“承蒙诸位信得过,愿意追随本王!本王却也是极为高兴!既然如此,今日我们就歃血为盟,一起宣誓,不报了安王殿下与徐总兵的大仇,不诛除刘瑾,誓不罢休,如何?”
一面说,他一面拍了拍双手。日月神教的人早就会意,从帐外端出酒水来,摆在了众位将领的面前。
朱执等自己面前摆好一碗酒之后,当即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划破自己的手下,把血流入了酒水之中,拿起碗来晃荡了一下,举起酒碗来对着众人示意。
蒋云松等将领虽然觉得有些突兀,可也知道如今既然认了朱执当首领,自然该服从他的建议。
当下一个个都是接过朱执手中的小刀,如法炮制,把自己的手心划破,往自己面前的酒碗之中,滴下了鲜血。
等做好一切之后,众人也是如朱执一般,把酒碗高举,一起说道:“愿随世子一起,为殿下、徐总兵报仇雪恨,诛除刘瑾,至死方休!”
“哈哈!好!干!”朱执一脸自满的表情,爽朗一笑,仰头就直接喝下了这碗酒,然后重重的把酒碗砸在了地上。
那些将领,包括蒋云松、何锦等人在内,也是依着朱执一般,喝完手中的酒,然后把酒碗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们却都没有看到,在他们喝下这碗酒的时候,一旁的申艳丽,眼底尽是喜色,显然是极为满意他们目前所做的一切。
等的这歃血为盟结束,朱执又是说了一番场面话,就把这些将领都遣散了!并且与众位将领约定,明日一早,就要带着宁夏大军,进发河边,准备渡河。
众位将领既然已经表态,却也是没有再过多想,皆是凛然应命,然后才退了下去。
待得这些将领退下去之后,申艳丽也是不由得“啪啪”的鼓起掌来,一脸笑意的说道:“不想小王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总兵官大人倒真是会演戏啊!”
“嘿嘿!让申前辈见笑了!”朱执也是一脸得色,拱了拱手说道。
“现在所有的将领,都已经中了三尸脑神丹,除了听我们日月神教的命令之外,别无他法!我倒要替教主,好好谢谢你这个大功臣呢!”申艳丽笑着说道。
“不用!只要你们兑现承诺,待得打进京师,拥护我成为皇帝,并且让灵儿回到我的身边,也就够了!”朱执意气风发的说道。
“难道世子就没有想过,你的那碗酒里,也被我们下了三尸脑神丹?”正在申艳丽与朱执相谈甚欢,一团祥和的时候,向过却在附近,阴测测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气氛凝固了起来,朱执虽然还是一脸笑容,可看起来却极为勉强,显然他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却又不知如果是真的,自己却该如何!
虽然三尸脑神丹他只是大略听过,不知这东西到底如何厉害,但是他却能明白,服下三尸脑神丹,只怕就身不由己了。
如今在与日月神教的合作关系之中,日月神教实际上一直就是强势的一端,隐隐有拿朱执当傀儡的意思。
可无论如何,日月神教也是没有明面说出来。这会儿向过这般说,莫不是要摊牌了么?
正在朱执胡思乱想的时候,向过却是洒然一笑,又说道:“世子过虑了!其实就算我想下三尸脑神丹,我母亲也是不肯的!她时常教导我,与你合作,只为日月神教光明正大的传教,非是为了权利,还请世子释怀!”
“这……”朱执闻言一愣,他在与日月神教接触的过程中,申艳丽就一直如此说,可是他却从来不信。
现在向过先是吓唬一下,后又这般说,竟然好似是真的一般。毕竟以如今的强弱关系来看,日月神教要下三尸脑神丹,真的不必偷偷摸摸。
只是日月神教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光明正大的传教?那么太祖为什么又要禁绝明教?
向过却不等朱执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微微拱手,好似致歉一般的说道:“向某唐突,却是有些开过了玩笑,这里就赔礼道歉了!为表诚意,我已经向母亲求得苗姑娘来到世子身边,并且也提前把我们的事情,都跟苗姑娘说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芳心
如今她已经视你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挽救宁夏的功臣。只要你不说漏嘴,这苗姑娘只怕就是你的人了!”
“啊?这……”朱执闻言一愣,思绪一瞬间都是乱了。他做梦都想得到苗灵,与她双宿双飞,举案齐眉。
这也是为什么,朱执宁愿背叛宁夏,背叛安王的原因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主要原因。
可在与日月神教合作的时候,朱执就有心理准备,不达成日月神教的要求,不打进北京城,这日月神教理应不会放了苗灵,免得失去对自己的掣肘。
现在向过却因为一句“戏言”,突然就说要放出苗灵,朱执又是惊喜,又是狐疑。
只是苗灵于他,毕竟实在是重要。因此狐疑一会儿之后,他就只剩下忐忑,不知自己做的一切,苗灵是否能理解,而向过,又是如何跟苗灵说的,导致他信誓旦旦的说苗灵已经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向公子,你是如何与她……灵儿说的?”朱执又是惊喜,又是忐忑的问道。
“世子放心,向某是这般说的……”当下向过也是一脸笑意的就把自己与苗灵说的话,大略的说了出来。
原来苗灵自被掳上缥缈峰,除了在之前见过子龙一面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日月神教之外的人了。
她本以为子龙会尽快救出自己,不料左等右等,等了快两个月,都没再见到子龙的身影。
无奈之下,她苦闷异常,就与黄掌香攀谈起来。那黄掌香本就是有意接近她,先是故意闭口不言,后来就若有若无的抹黑子龙。
言语之中,却多是子龙不愿意出力,依着申艳丽是江湖前辈,不会随意伤害苗灵,因此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成申艳丽交代的事情。
起先苗灵是不信的,毕竟在她心目中,子龙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是却比自己亲哥哥要好得多。
可是待得时间久了,她也是有些焦躁起来,又不断被黄掌香说这个事,因此也就渐渐信了几分。
等到朱执与日月神教接触上,开始展开合作,黄掌香也就忙别的去了,申艳丽也就另外派了两个婢女,来伺候苗灵,实则也算是监视她。
这两个婢女,来此自然也是得了交代,就一味的在苗灵面前,说些宁夏的事。
其中关于安王起兵,本应当是朝廷逼迫安王剿灭风月帮,安王不愿意,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斩杀了李增起义。
可是到了这两个婢女口中,就变成了朝廷因为子龙,才要对付宁夏。虽然也不能说是全错,可是毕竟有不实之处。
苗灵本就知道子龙的身份,因此也是没有怀疑。可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误差,就让宁夏之乱的罪名,归到了子龙的头上去了,苗灵就算不在意,心里却多少还是有点不快。
等到安王起义差点失败,被围困在军堡的时候。这两个婢女就一个劲儿的说朱执如何神勇,带着日月神教的高手,驰援安王,并且最终在他的帮助下,总算是打破了刘瑾的围攻,救出了安王。
至于河套的军队,他们也没有不说,只是说朱执打赢了刘瑾之后,子龙才带着河套的军队姗姗来迟。
安王迫于河套大军的人多势众,就把这击败刘瑾的首功给了子龙,并且还把子龙封了总兵官,让他成为起义联军的最高统帅。
而朱执也是心怀大度,没有与子龙争执,而是带着大军,返回了宁夏,为大家镇守老家。
这许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说来的,却都是两个婢女,或直接,或间接的在苗灵耳边说的。
起先苗灵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哥哥怎么会是这等争功的人,可是这两个婢女一味这么说,苗灵也是将信将疑了。
等到朱执与日月神教决议起兵去黄河西岸的起义联军大营之中夺权的时候,为了控制朱执,申艳丽也就把苗灵带下山来,只是一直未安排她与朱执相见,也不曾让她见到一个外人。
今夜乱局发生以后,在向过的指使之下,那两个婢女自然又是大讲特讲子龙的阴险,却把功劳,都归到了朱执的名下。
末了还说明了如今安王、马风月、子龙等人都已经死了,只有朱执侥幸逃出,如今却是伤心不已,正在借酒浇愁。
并且还说如今起义联军群龙无首,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朱执再这么消沉,等朝廷大军缓过劲来,就是起义联军以及宁夏的灭顶之灾了。
等缓缓把这其中的事情说完,向过一脸得意的说道:“如今只怕苗姑娘已经知道了轻重,多半会找机会来见你!只要世子你装作酩酊大醉,不被他识破,然后再‘酒后吐真言’,只怕她的芳心,就全在你身上了!兄弟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剩下的还请朱兄自己把握了!”
本来向过的年龄,是远远大于朱执的。这会儿为了安抚朱执,也为了进一步加深与朱执的关系,却是攀起了兄弟来。
朱执却没有在意这些,他在乎的,是向过口中说的关于苗灵的一切,依着向过的分析,朱执发现苗灵还真的有可能把从子龙的那颗心,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倒不是日月神教抹黑子龙、抬高朱执的手段让朱执有了信心,而是日月神教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了苗灵。
如今马风月身死,宁夏危在旦夕,风月帮也是岌岌可危。在此关头,能保下宁夏的安王与子龙,也都是被说成死了的,如果苗灵信了,自然就再无依靠。
她是风月帮少主,对宁夏极有感情,自然见不得宁夏惨遭荼毒。想要保住宁夏,就一定得找人出头。
安王、子龙、马风月都不在的情况下,在苗灵心目中,理应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安王世子能扛起重担。
只要像向过所说,装成伤心过度,酗酒昏迷的模样,苗灵来见了,多半就会对自己多些认同。
然后自己再假借着醉酒,胡乱说些话出来,抹黑一下子龙,抬高自己,那么苗灵就算再怎么着,也会对自己有些好感了。
当下想到得意处,朱执也是开心不已,不由自主的拉起向过的手,说道:“向兄弟,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一面说,朱执一面弯下腰来,对着向过行了一个大礼。向过虽然想笑朱执,觉得他为了一个女人,却能如此这般。
可旋即想到自己,却也不是为了梁梦雪,神魂颠倒,不能自已么?当下对朱执这副模样,也是感同身受。
重重的拍了拍朱执的手,说道:“朱兄,你快去准备吧!如今我们可是已经找了机会,借口你求情,把她放回来了哦!”
“好!大恩不言谢,日后我朱执一定与神教同进退!”朱执也是不再多言,当你做出一个保证之后,对申艳丽点头示意,也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中军大帐,向着自己的寝帐,准备做戏去了。
见得朱执离去,申艳丽也是幽幽一叹,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啊?娘,你说什么?”向过见朱执一脸欢呼雀跃的离去,不禁也是想到自己与梁梦雪的事,陷入沉思之中,这会儿听到申艳丽的话,忍不住回过神来,却是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申艳丽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静,不再多言,摆了摆手,说道,“你快去安排朱执的事吧!如今他已经成功控制了起义联军,只要我们捏住他,神教再起就有希望了!”
“是!孩儿这就告退!”向过微微拱手,不再多言,就退了出去。其实他刚刚是听到了申艳丽的话,却以为这句话是申艳丽有感而发,对向元武所说的,因此也没有在意。
等朱执与向过离开了一会儿,申艳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得那中军大帐的门帘一阵晃荡,一道人影突兀的闪了进来。
申艳丽悚然一惊,正准备戒备,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艳丽,不须惊慌,是我!”
“啊?元武?”申艳丽听得这声音,看了过去,却发现正是前去追击子龙的日月神教的教主向元武。
此刻向元武捂着胸口,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难看,头发也都是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显得颇为狼狈。
见得向元武突然出现,又是这般模样,申艳丽不由得大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向元武的面前,说道:“教主,来,吃一个九转玉露丹,调息一下!”
“好!”向元武也是没有推辞,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香气四溢的丹药之后,微微调息一下,待得面色渐渐红润,才长吁了一口浊气,对着焦虑不已的申艳丽轻轻一笑,递还瓷瓶,说道,“艳丽,你的九转玉露丹果然是疗伤圣品,这次多亏你了!”
“元武!”申艳丽却是没有丝毫高兴,接过瓷瓶之后,随手就装入袍袖之中,然后说道,“你不是去追击徐子龙等人么?怎么却这般模样回来?难道……”
第六百三十九章 装醉
“徐子龙果然是一大劲敌!”向元武脸色凝重,点头说道,“这次我追上去,他为了摆脱我的纠缠,又是好一顿缠斗!最终在任不凡的不要命的帮助之下,他们总算是把我击伤了!
不过他们也不好过,徐子龙也中了我一记圣火令,至少半个月内,是不能再动用武功的。
至于任不凡,他也是被杨虎趁机打了一掌,现在就算死不了,也是重伤在身。我看着他们没有高手了,自己也需要养伤,就把追击徐子龙等人的任务,交给了杨虎!”
虽然向元武轻描淡写,可是申艳丽却能听的出来这其中的惊险。任不凡拼着受伤,与子龙夹击向元武,导致向元武受伤,并且还不得不放弃追击,可见这一战的凶险。
申艳丽听的不由得脸色难看,有些哀怨的说道:“元武,虽然这复兴神教,一直是你的梦想!可如今大局已定,只差最后一步,你何必这般以身犯险,如果你有什么差池,我与过儿,可怎么办?”
一面说,申艳丽一面就如小妇人一般,掩面低声啜泣起来,向元武一见,也是连忙轻声安慰:“艳丽,就因为只差这最后一步,我才不能松懈!如果有可能,我非得杀了徐子龙与任不凡,让他们回不来才能万无一失啊!”
“你还说!”申艳丽怨怪的说道,“他们要是被逼急了,自然能舍得性命不要,也能把你拖下去!你也不想想,只要明日起义联军开始渡河攻打朝廷大军,只怕就算徐子龙回来,也难以避免战事的扩展了!”
“嗯!我知道!”向元武又是安慰道,“我只是担心罢了!对了,照你这么说,好似朱执已经控制局面了?”
这却是向元武转移注意力的招数,不过他也确实想知道,这起义联军控制的进度怎么样了。
申艳丽缓缓收住低泣,然后就把之前这中军大帐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向元武。
向元武听完之后,也是不住的点头,拍打着申艳丽的肩头,说道:“你办事,果然让我省心!如此说来,现在就连蒋云松这些河套将领,都已经中了三尸脑神丹,就算朱执反悔,我们都不用再惧怕了?”
“还不行!”申艳丽摇头说道,“徐子龙、朱寘鐇在这支军队之中,影响力极大!如今只有朱寘鐇死了,而徐子龙却还活着!所以要想控制军队,就必须有朱执在,他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消徐子龙对军队的影响!”
“有道理!”向元武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既然如此,朱执何在?这小子如今如愿以偿,成了起义军的总兵官,我却要好好与他说说,看看彼此如何进一步的合作!”
“好了!他如今还有事呢!”申艳丽却是直接把朱执去干什么,以及向过的谋划,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之后,向元武也是悠然一叹,说道:“你与过儿,倒真是谋算的好手!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就去闭关恢复一下,你就多担待点,大营这边与追杀徐子龙的那边,都多留意一下!一旦徐子龙有回转的迹象,一定要通知我!”
“嗯!我知道的,你去吧!”申艳丽与向元武自成亲以来,其实聚少离多。待得向元武冰封自己练功,申艳丽也就只能结庐他所在的冰块旁边,日夜陪伴。
如今爱人好不容易脱困而出,却又忙着谋划大计。一天下来,两人说的话却也是没有多少句,今夜还是多的。
因此申艳丽真的希望,向元武能陪自己,多说说话。可是向元武追击子龙,受了伤,申艳丽却又不能不让他去疗伤。
当下向元武也是没有犹豫,在申艳丽说了这句话之后,也就对申艳丽再嘱咐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中军帐,向着外面走去,却是觅地疗伤去了。
申艳丽看着向元武离去的背影,却也是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把他从冰封之中,救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另一边,朱执离开中军大帐之后,也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帐之中。他本就喝了酒,可是为了待会儿苗灵到来,能瞒过苗灵,还是拿起一坛酒,就把自己浇了个底朝天。
然后又拿着酒坛,把美酒洒满了整个寝帐,导致即便是离着他寝帐百十步,都能清楚的闻到酒味。
仇钺安排好他自己的事务之后,就准备来找朱执商量一下。如今安王与子龙突然不在了,朱执骤登高位,仇钺整个人却还是懵的,有许多问题,还没有与朱执说清楚。
可是远远的闻到朱执寝帐之中飘来的酒香,他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当即拉过一名朱执的亲卫,问了起来。
那亲卫哪里知道这许多,只是说朱执回来之后,没多久就飘起了酒味,他们虽然想进去看看情况,可却都被朱执骂了出来,不得进去。
听得这话,仇钺也是心中奇怪,不知之前还在中军大帐意气风发的朱执,转眼间怎么就变成这样。
当下他放开这亲卫,就准备进去瞧瞧情况。还没走近,就听得朱执的哀嚎隐隐传来:“父王,父王,我对不起你啊……”
“呃……”仇钺脸色一变,却以为自己大约明白了什么,当下不由得驻足不前。
而朱执也好似知道仇钺来了一般,就以醉酒一般,把一些话语颠三倒四的说了出来。
比如悔不该没有奋力上前,救出安王,又比如没有及时尽孝,反而还时常惹得安王不快。
仇钺在帐外听着,心里也是颇为惆怅。他与朱执即是上下级,私底下也是知心兄弟。
如今这位兄弟兼上峰新丧慈父,正在酗酒浇愁,自己有心去劝谏一下,却又不敢贸贸然打扰。
正在仇钺进退两难的时候,一道倩影缓缓走到这寝帐附近,远远的就对着仇钺说道:“仇将军,是你么?”
“哦?”仇钺听着耳熟,不禁回过头来,一眼正认出来人正是失踪许久的风月帮少主苗灵。
当下他先是一阵疑惑,不知这已经失踪数月的风月帮少主,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旋即他又忍不住高兴起来,却是想到了朱执倾心苗灵,这会儿苗灵正好到来,可不就有个适合的劝说人选么?
于是仇钺堆起满脸笑容,上前与苗灵见礼说道:“苗少帮主,却是许久不见,怎么却突然出现在此地?”
来者却正是刚刚从日月神教的软禁之下,离开的苗灵。她听得仇钺的问话,脸上也是一暗,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好在仇钺也不是真的想知道这苗灵的去向,他如今却只想自己的好兄弟朱执能够停止悲伤,当下又直接说道:“先不说这个,苗少帮主你来的正好,如今安王殿下刚刚不幸离世,起义联军的千钧重担,都落在了世子的头上。
可世子却悲伤殿下离世,这会儿却是在帐中借酒浇愁,这酒味隔着里许地,只怕都能闻到。
我担心他这么喝下去,非但于事无补,伤了自己的身体,却还会耽误了起义联军的大事啊!
正好平日里他最听的,也就是少帮主的话了!还请少帮主进去一下,劝说世子,请他节哀!”
“哎!”苗灵在来之前,已经知道了一些日月神教散播的假消息,知道自己的娘亲、自己的哥哥,以及那敬爱的安王殿下,都已经被朝廷伏杀了。
她不过是个江湖儿女,不知其中的厉害关系,虽然对这消息将信将疑,可却毕竟也是信了几分。
如今仇钺当面说安王已经不幸离世,苗灵也是忍不住幽幽一叹,没有想到立即去劝说朱执,而是对着仇钺问道:“仇将军,世子那里,我会去劝说的!”
“那就好!”仇钺高兴不已,眉开眼笑的就准备让开路来,好让苗灵进入寝帐。
却不料苗灵旋即又说道:“只是我这些日子来,却身不由己,对外界消息知道的太少!现在我却想知道,难道安王殿下、我娘亲,还有我哥哥他们都……”
“呃……”仇钺本来颇为欢喜的脸庞,瞬间凝固了起来,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与徐子龙不是很对付!但是对他的本事,我还是敬佩的。世子这次带回他们遇害的消息,而他们也一直没有现身,以我的愚见,只怕……”
“……”苗灵默然不语,如果放在以前,多半她就会直接哭泣。可如今她的靠山马风月,最疼爱她的子龙哥哥,却都已经不在,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哭,也不能哭了。
过了良久,苗灵才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仇将军,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劝劝世子!”
马风月、子龙齐齐遇害,苗灵一瞬间好似长大了一般。如今她非但把悲伤压制在心底的深处,还在想着如何能够为亲人报仇。
就像朱执猜测的一样,苗灵不多时,就明白想要报仇,除了借助这次起义联军之外,也就别无他法。
第六百四十章 欢愉
而要想让起义联军出兵攻打朝廷,还能够取得胜利,那么朱执的这个指挥者就不能继续消沉了。
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己能够离开日月神教的软禁,就与朱执的求情以及与日月神教的合作有关,心底对朱执也是有些感念的。
当下她辞别仇钺,缓步走到朱执的寝帐外,强忍着那刺鼻的酒气,对着里面乱嚎的朱执说道:“世子,我是苗灵,我可以进来么?”
本一直在胡乱哀嚎,好似怕别人不知道他内心苦楚的朱执,在听得苗灵的话语之后,不禁停下的乱嚎。
过了半晌,他才有些大舌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灵……灵……灵儿来了……”
一面说,他竟然掀开帷幔,一下子出现在寝帐的门口,瞪着通红的双眼,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苗灵身上。
“灵儿……你来了!”一下子,他竟然说话利落了,歪歪斜斜的就朝着苗灵扑来,显然是想拥抱苗灵。
只是这会儿他却装着醉酒,因此步伐凌乱无比,整个人跑起来,也是东倒西歪。
见到朱执这般模样,苗灵也是鼻头一酸。她一直对朱执的印象也不算太坏,这会儿见到朱执如此,还以为朱执真的是心伤安王,也算是有份孝心了。
当下苗灵也不等朱执扑来,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朱执,不使他倾倒,在他身边柔声说道:“世子,不要悲伤,我扶你进去……”
“好!”朱执脸色酡红,却又偏偏一脸兴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就在苗灵的搀扶下,一步三摇的消失在寝帐的帷幔之间。
那寝帐不远处的仇钺,见得朱执与苗灵进了寝帐,莫名了也放下了心来,环顾左右,说道:“世子在里面有大事,你们把守好四周,不得再使任何人打扰到他!”
这些亲卫跟了朱执不是一天两天,对朱执的脾性嗜好,也算是了解的通彻。自然知道朱执对苗灵的一番心意,因此仇钺下令,他们也都是相视一笑,然后就里三层外三层,把朱执的寝帐团团围住。
为了不打扰朱执的好事,他们最内的一圈离寝帐至少有百步,这样一来,寝帐有任何异动,也是无法传递过来的。
仇钺见状,也是满意不已,只是他却也没有离开,就与这些亲卫一起,为朱执站岗放哨。
却说那边的苗灵与朱执,互相搀扶的走进寝帐之后,朱执也就故作喝酒过多,“哇”的一下,就吐了一大口苦水,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捶足顿胸的哀嚎起来:“灵儿,我真没用啊!如果当时我果断一点,带着属下冲上去,只怕我父王以及马帮主还有一线生机……”
“我母亲,真的死了么?”苗灵本想去搀扶起朱执,却听得朱执的话,忍不住有些胆怯的问道。
“哎……我真没用……”朱执却没有回答苗灵的话,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反复的唠叨起来。
苗灵得不到答案,却也是心中有些悲伤。在外人面前,她确实不想流泪,可是如今朱执也算是她最后的希望,忍不住对朱执有了几分依赖,当下两行清泪就流了出来。
“呜呜……”苗灵也是趺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好似与朱执一唱一和的说道,“我也是好没用,被日月神教抓去,一直没有机会逃出来,导致我连我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是没有见到……”
“灵儿!”听得苗灵这般哭诉,朱执又装作酒醒了一些,朦胧着双眼,找到苗灵的所在,说道,“不怪你,日月神教势力庞大,不要说你,就是我,被他们抓住,只怕也是没办法的!”
“你醒了么?”苗灵红着眼睛,看到朱执这般说,却问道。
“差不多吧!”朱执打了一个酒嗝,脸色熏红,指了指那滩苦水,说道,“吐了一下,就好了一点,你哭了,我就更是不得不醒了……”
“呵呵……”苗灵听得也是展颜一笑,看着朱执问道,“我哭了,你为什么要醒?”
“你知道的!”朱执闻言浑身一震,知道自己这番演戏,成功的撬动了一丝苗灵的芳心,当即一脸严肃,深情的凝视苗灵的双眼,说道。
“我……你……”苗灵本是想听朱执亲口表白,却不料朱执这样,被他看得心里也是有些慌乱,不禁脸上飞起一朵红霞,低下头去,埋在胸前,细弱蚊蝇的说道,“你不说,我哪里知道的……”
“那好,我说!”朱执不禁大喜,一把抓住苗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说道,“因为我最在乎的,就是你!这一辈子,我要好好的守护你,不再让人欺负你,不再让你伤心,不再让你流泪……”
女孩子,特别是苗灵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最是喜欢听别人的甜言蜜语,也对着甜言蜜语最是无力招架。
再加上如今子龙与马风月可以说是“死了”,她无依无靠,只能指望着朱执为自己报仇。
又曾经被朱执疯狂追求,早就明白朱执的心意,对他的印象,其实也不坏。如今再加上这甜言蜜语,她也是心里不禁滚烫起来,整个面颊都是红了,直红到了脖颈,看起来煞是可爱。
“你……”苗灵呆了半晌,最终才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不信的话,你抬头看着我!我可以对天盟誓!”朱执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发现他是第一次离得苗灵的心这么近,心中欢喜无限,话语的声音,都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用了!我……”苗灵闻言抬起头,正准备说“我信了”三个字,不料朱执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趁苗灵没有反应过来,吻上了她那淡淡的红唇。
这一下,却远远超出了苗灵的预料,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整个人也是没了知觉一般。
朱执却没有管这些,吻上了苗灵,也就贪婪的吮吸着她嘴唇之上的香涎,好似那是人间美味一般。
两只手也是没有闲着,一下子就环手抱起了苗灵的腰身,不禁用起了力气,好似要把苗灵整个人融入自己的身体内一般。
如此又是亲吻,又是拥抱,苗灵一下子觉得自己好似窒息了一般,当下微微有些呼吸不过来,就准备奋力推开朱执。
只是那推出的手,碰到朱执的胸膛,一下子竟然感受到朱执那胸膛之中,火热的感觉,好似那里有什么自己特别想要的一般。
当下她无意识的就用起自己的食指,在朱执的胸膛画圈圈一般的划了一个圈圈。
而这个动作,也好似直接把朱执点燃了起来,整个人的双眼变得赤红,呼吸也是凝重了几分,抱着苗灵更是用力了几分,两只大手,也是不安分的在苗灵的娇躯之上游走。
如果放在以前,苗灵被朱执这样,无论如何也会一把推开他,还会扇他耳光,骂他下流。
可是这会儿她起先也是一惊,想去推开朱执,却发现自己全身骨头酥麻,没有半分力气。
这且不算,她还发现自己被朱执这般抚摸挑逗,整个人身上极为舒服,好似有什么被打开了一般,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别样的快感之中,不能自已的扬起头来,风情无限的轻哼一声。
本就已经陷入癫狂的朱执,在苗灵的这声轻哼之后,彻底被点燃了,整个人化作一头野兽一般,一下子扎入了苗灵粉嫩的脖颈之上。
一时间,两人再也没有太多的意识,只剩下要让彼此快乐起来的念头,渐渐越来越迷失在这种**之中,无法自拔……
寝帐外,给朱执站岗放哨的仇钺,本是有些百无聊赖。渐渐地听得那寝帐之中传来一**的极有诱惑力的魅音,他先是一愣,旋即会心的笑了起来。
当下却是立即命令这些亲卫,再离那寝帐远点,免得朱执的好事,被其他人却听走了。
那些亲卫没有仇钺这般功力,也自然没有他的耳力,见得仇钺下令,虽然奇怪,可还是继续远离了寝帐。
就这般,那寝帐之中,一派芙蓉帐中,颠鸾倒凤,极尽欢愉。这寝帐之外,却是一派肃穆,好似戒严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帐中传来女的高亢欢愉的声音,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仇钺听见,却是会心一笑。
在他眼里,自然是两人总算成了好事,只怕也就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只是仇钺不知道,在那声音响起之后,那帐中的女声,也就是苗灵却先是“呀”的怪叫一声,然后不由分手的给了朱执清脆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还沉浸在极度欢愉之中的朱执,一下子被这掌打的醒了过来,疑惑的看向床榻一头,拿着被子遮盖着那无限春光的苗灵,捂着被打的脸蛋,问道:“灵儿,你干嘛打我?”
“你个流氓,说,你怎么……我怎么……”前面的一切,其实苗灵是无意识的,她只觉得自己好似极为享受那种感觉,但是在自己登到高峰之后,自己的意识渐渐回归,却才发现之前一切的荒唐。
第六百四十一章 蹊跷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也知道这一切一定跟朱执有关。
虽然在朱执的甜言蜜语之下,她已经对朱执有些倾心,可无论如何,也还没到把自己宝贵的身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给他啊!
可之前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怎么就这般奇怪的交出了一切呢?而且事后一点感觉都没?越是想,她越是气苦!
那边的朱执也是被她一巴掌打的懵了,又见她一会儿你啊,一会儿我啊的,什么都没说明白,不禁也是极为疑惑。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要了苗灵的身子,苗灵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当下他挪动身子,极力想靠近苗灵,一面还说道:“灵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满脑子都是疼惜你的想法,就这么……”
“不要说了!”苗灵爆喝一声,一手伸出,制止着朱执说道,“不要过来,让我静静……”
好说歹说,苗灵一时半会儿也是接受不了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最宝贵的身子给了朱执的事实。
朱执无奈,见苗灵一个劲儿的说要静静,当即说道:“好吧!灵儿,我会对你负责的!既然你想静静,那我就先离开一下,处理一些事,你就在这里待一会儿,等等我再回来看你!”
苗灵这会儿脑袋都是懵的,眼见得朱执要走,她也是没有阻拦,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是同意了朱执的意见。
眼见得苗灵同意,朱执也是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虽然稀里糊涂的得到了苗灵,可朱执心里还是极为不踏实的。
如今苗灵暂时没有发火,朱执也知道事情还有转机,因此就准备先让苗灵静静再说。
再说这稀里糊涂的成就好事,本来朱执或许还不明白,可事后冷静下来,思索一番,却隐隐有些眉目。
在中军大帐,自己与所有的将官,歃血为盟,喝下了美酒。
那些将官的美酒之中,却被日月神教提前下了三尸脑神丹,而自己这里,却没有。
起先朱执以为自己的酒里什么也没有,可这次失去控制,与苗灵成就好事,显然是酒里可能被下了催情的**。
想到这个可能,朱执虽然有些窃喜,可也有几分被愚弄的感觉。自己想得到苗灵不错,可却是想光明正大。
更何况这如果下得不是**,而是三尸脑神丹的话,自己岂不得永远受制于日月神教了么?
虽然一直以来,自己与日月神教的合作之中,就处于劣势地位,可朱执却一向不想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傀儡。
再加上如今在仇钺的配合下,朱执暂时掌握了起义联军,不免心高气傲,更是不想彻底受制于日月神教。
因此他才借口让苗灵冷静一会儿,离开寝帐。一来确实是给苗灵适应的时间,二来就是准备去找向过他们。
眼见得苗灵泫然欲泣,可朱执也是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把头一摆,嘱咐了苗灵两句,也就离开了寝帐。
出了寝帐之后,朱执也就发现仇钺亲自领着众多的亲卫,把自己寝帐四周把守的严严实实,心中也是颇为得意,对仇钺也是极为满意。
而那边的仇钺,在朱执一离开寝帐之后,也是发现了朱执,当即就迎了上来,远远的就向着朱执意味深长的一笑,行礼说道:“恭喜世子得偿所愿……”
“你啊!”朱执不等他说完,一把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这次事情有些蹊跷,如今苗姑娘正是心智受损的时候,不要声张!我要去找向先生他们,有些事要与他们商量,你就在这里等等帮我好好照顾苗姑娘!”
“世子放心!”仇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道,“有标下在,苗姑娘不会出事的!”
“好!你办事,我放心!”要说如今朱执最信任的人,其实真的应该属仇钺了,当下见得他表态,朱执也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仇钺,以示嘉奖,然后也就扬长而去,找向过他们去了。
仇钺等朱执走后,也就继续把这寝帐围好,不使别人打扰到苗灵。虽然他没有明白过来,朱执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可却不妨碍他执行朱执的意思。
另一边,苗灵在朱执的寝帐之中,心乱如麻。本来她被日月神教软禁数月,对于生性好动的她而言,实就是一种煎熬,让她倍感难受。
可是当她可以不用被软禁的时候,却又被人告知,自己那相依为命的娘亲马风月,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哥哥徐子龙,以及自己极为崇慕敬佩的安王,都一起离世。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苗灵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后来还是因为有一股为娘亲、哥哥、安王报仇的心念,才让她缓缓走了出来。
要报仇,就必须有足够报仇的力量。而如今这股力量,正被握在朱执的手上。
因此苗灵在自愿的心理下,同时也是在日月神教的暗地里引导下,来到了朱执的寝帐之中。
本是准备与朱执了解清楚娘亲、哥哥遇害的实际情况,顺便定下报仇的计划,不料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给了朱执。
如今回想起来,苗灵只觉得一切好似噩梦一般。即便朱执事后道歉,这会儿又体贴的给自己时间静静,苗灵却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朱执喜欢自己,苗灵早就知道,毕竟也被朱执表白过。可是苗灵心目中喜欢的人,一直是那英明神武,又风度翩翩的哥哥徐子龙。
在知道子龙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之后,苗灵的一颗芳心,却全都扑在了子龙的身上。如果当时不是子龙上了缥缈峰,宽慰了自己,苗灵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这么久。
可如今子龙已经不在世了,自己的身子,也稀里糊涂的给了朱执,自己却该如何是好呢?这是在朱执走后,苗灵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也不知想了多久,苗灵总算想到,不说其他,单是要报仇,就必须抛弃一切,与朱执继续合作下去。
再说了,子龙已经不在了,朱执对自己也不算差,如果报仇成功,只怕朱执的位置还能更进一步。
到了那时,如果他不变心,自己也能秉承娘亲的遗愿,在朱执的帮助下,对宁夏的回民更好一些,减轻他们的负担。
想到这里,苗灵长叹一口气,却是自嘲的说道:“苗灵啊,苗灵,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何不如就此接受呢?”
说完之后,她也是不再迷惘,反而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寝帐去找朱执说清楚。
虽然她没有如朱执一般,猜到这次事情是有人下药,可她却也能感受到朱执对占有自己确实有些愧疚。
现在既然决定原谅朱执,与他一起报仇,那么不如早点说清楚,也省的他在外面瞎操心。
只是苗灵出了寝帐,却没有看到朱执,只看到仇钺远远的领着人,守在寝帐附近。
看着仇钺带着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寝帐牢牢守住,苗灵却知道了朱执的心意,心里也是不禁一暖。
当下她对着迎来的仇钺直接问道:“仇将军,世子如今何在,你知道么?”
仇钺与朱执的关系,她也是略知一二,再加上仇钺一直在外面把守,显然也应当知道朱执的去向。
果然,仇钺先是古怪的对着苗灵笑了一笑,然后深深施了一礼,说道:“回苗小姐的话,世子刚刚出来,吩咐标下好生守护小姐,然后就去找向先生了!不知小姐现在找世子,却是有什么事呢?”
虽然曾经在缥缈峰与向过打了许多次交道,可苗灵哪里知道,这向先生就是向过。这会儿她还以为这向先生是朱执的幕僚,类似于孙景文于安王一般,也就没有多想。
只是仇钺那古怪的笑容,却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有些不依的跺了跺脚,说道:“仇将军,你笑什么啊!那向先生是谁?”
眼见得苗灵娇羞无限,初次雨露之后的艳光四射,仇钺忍不住嘿然一笑,然后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向先生是一位武林人士,被世子招募到麾下,曾经在军堡大战之中,立下了大功!”
“武林人士?”苗灵闻言眉头一皱,姓向的武林人士,却让苗灵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只是如今她重点不在于此,她现在关心的,其实是朱执的去向,要与朱执尽快确定自己的身份与关系。
当下她也就没有纠缠向先生到底什么身份,只是问道:“好吧!既然如此,这向先生何在?我却去哪里能找到世子?”
“向先生的行踪飘忽不定,标下也不是尽知!只是既然小姐想见世子,标下这就差人去查问清楚,然后再带小姐去!这里是军营重地,可不能随意走动啊!”仇钺淡淡一笑,然后招来一名朱执的亲卫,在他耳边吩咐两句,那亲卫也就迅速的离开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偷听
苗灵之前离开日月神教的软禁,一路来找朱执,一是得了日月神教的指点,二却是日月神教也动用了力量,使得她在军营之中畅通无阻。
如今日月神教的人,在远远窥视到朱执与苗灵的动静之后,自然都是撤了。
而仇钺这句话,却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本是一片好心,想着这位未来的世子夫人要见世子,自己做兄弟的帮一把也没什么。
可是这话落到苗灵的耳朵里,却是令得她有些恍然的想起自己离开日月神教的软禁,来见朱执的情景。
仇钺没有说错,大营不能随意走动,这是苗灵早就知道的。只是来见朱执的时候,苗灵心绪不宁,没有想到太多。
这会儿等待消息,有些空闲,便就想到了这些。自己之前畅通无阻,显然是背后有人在推动,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推动自己来见朱执呢?
苗灵心里泛起了嘀咕,可也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窍,这边的仇钺就已经得到了朱执与向过所在的消息了。
当下苗灵也就压下了心中的疑问,随着仇钺一起,向着朱执与向过所在走去。一路之上,这大营来往巡哨确实极多,就是仇钺带路,也不断有人前来盘问。
看到这种情况,苗灵心中却越发明白,自己来见朱执,竟然真的是一个设好的局,只是这设局的人,目地是什么?
其实苗灵原本就知道,朱执为了自己,已经与日月神教合作了。但是她却没有想过,这合作到了什么地步。
当下苗灵便带着满腹的疑问,跟着仇钺,向着大营的一角走去。不多时,来到大营的一个角落,这里却正是朱执从宁夏带来的大军扎下的营盘。
本来如果苗灵一人到此,这营盘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只是仇钺本就是朱执麾下爱将,这里的军队也多是听从仇钺的命令。
因此见到仇钺到来,比之前还要容易,完全没有任何人,上前盘问。仇钺也是没有理会这些,带着苗灵七拐八绕,也就来到这营盘中的一处相对独立的空地。
这空地之上,颇为杂乱的扎了许多帐篷,远远看去,就好似完全不懂兵法的所创建的。只是苗灵不懂兵法,也是看不出其中的意味,但是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处营地与其他营地的不一样。
来到此处,朱执小声的提醒苗灵道:“这里是世子招募来的武林人士,苗小姐你跟着我,不要乱走动!这些武林人士,可不比你们风月帮,还有天龙帮那么好打发啊!”
“嗯!”苗灵心头一凛,隐隐觉得这营盘之中,有什么自己熟悉的。她对朱执颇为熟悉,知道他于武林之中,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这地方的帐篷,却起码可以容纳下近千人。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就是风月帮这个号称宁夏第一大帮的帮派也是不敢轻视。
那么朱执却是从何处,又是凭什么,招募到这么多武林人士为他效力的呢?苗灵心中的疑窦,也是越来越深了。只是这里毕竟有些奇怪,她也是没有把心里话问出来。
两人进了这地方,还没有走上两步,就有两名身穿黑衣,人高马大的武林人士走上前来。看他们那倨傲的神情,好似对苗灵与仇钺极为不屑一般。
反观仇钺,好似对这种情况已经极为熟悉,不等这两人上来盘问,就从怀里变戏法似得摸出了一个元宝,递给了这两名武林人士,拱手笑着说道:“两位好汉,我家世子来此找向先生谈事,这位是世子的未婚妻,想找世子,还请好汉行个方便!”
本来倨傲的汉子,在接过这元宝之后,满脸也是堆起了笑容,点头指了指里面,说道:“世子刚刚过去不久,你们要去找,就去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不要乱跑,否则惊动了其他人,世子也不一定保得下你们来!”
“这我自然省的,谢过好汉了!”打通了关节,仇钺一脸笑容的送走了这两名汉子,然后就招呼苗灵,沿着歪歪斜斜的各种帐篷,向着里面走去。
仇钺身为朱执爱将,在如今朱执已经成为起义联军统帅的情况,来到此处营地,竟然还要以元宝买路,更有甚者,还被告诫不能乱走。
本就疑窦丛生的苗灵,这会儿却是更疑惑了。她隐隐觉得,自己的疑问,在这个营地之中,会得到解答。
前面带路的仇钺却没有理会这么多,他却只是一个劲的在前门,闷声不响的走路。不多时,两人绕了个弯,远处一个帐篷之中,却突然传出了朱执的咆哮来:
“混账,向过,你凭什么敢给我下**?”
本就疑心不已的苗灵,闻言浑身一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仇钺虽然一直在前头带路,可也是对苗灵有留意,这会儿苗灵要跌倒,他却是伸出手来,一把扶住苗灵。
“苗小姐,小心点!”仇钺暖声说道,“世子应当就在前面的帐篷内,我这就去叫他出来!”
“不必了!”苗灵声音颤抖,脸色有些难看,拽着仇钺,近乎祈求一般的说道,“仇将军,我不想打扰到世子,你暂时别去叫他好么?”
仇钺也听到了朱执刚刚的那句话,因此他就以为苗灵是因为****,这会儿心里彷徨,所以不想见朱执,因此也就答应了苗灵。
只是他哪里知道,苗灵之所以阻止仇钺,一来确实与这****有关,但是最关键的,是朱执那句话里带过的名字——向过!
这个名字苗灵如何能不清楚,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日月神教的向过。虽然苗灵一直清楚,朱执与日月神教合作,但是她一直不知道合作到哪一步。
如今在这里听到向过所在,自然就明白这片营地之中的武林人士,很可能都是日月神教的人马。
想到这些,苗灵心中忍不住有些发寒。日月神教囚禁自己这么久,自然不可能真的像他们所说,全无恶意。
可一直以来,苗灵也不知道日月神教到底要干什么。毕竟子龙没有去见她,没有告诉她日月神教的要求。
此时听到向过所在,联系之前的种种一切,苗灵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而接下来,向过的话,却更是证实了苗灵的一些猜测。
“朱兄,这还不是为了成就你的好事么?”那向过嘲弄一般的说道,“你垂涎苗灵久矣,却苦于苗灵钟情徐子龙,一直未能如意。
如今我替你下了药,让你与她颠鸾倒凤,她的性子又是刚烈,只要没有自尽,日后自然就是你的人,与徐子龙再无可能,这样不好么?”
“徐子龙如今生死未卜,就算没死,他也没办法回来了!他所有的势力,都将被我接手,这样一来,他对我还有什么威胁。我又如何不能慢慢感化灵儿,让她心甘情愿的把身子给我?”朱执依旧愤恨不平的说道。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不但让苗灵震惊不已,就是他的心腹爱将仇钺,也是满脸愕然。
仇钺自然不是有意偷听他与向过的谈话,可站在这帐篷不远处的拐口位置,又被苗灵祈求不进去打扰朱执,他也只能把这些话听了过来。
可挺过来之后,他也是一瞬间有些懵了!照朱执所言,这徐子龙可能没死?而且非但他没死,还好似在被朱执追杀一般,至于朱执这么做的目地,显然是为了子龙的势力。
只是朱执先前不是说,安王、徐子龙、马风月等人,都是一起在大船之上,被朝廷伏杀了么?
怎么到了这会儿,私底下与向过谈起来的时候,这朱执却言语之中透露出一种与之前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完全不一样的话语呢?
即便仇钺与子龙也是不对付,可这会儿心中也是有些被蒙骗了的感觉。他对朱执忠心耿耿,但却也不想朱执欺骗他。
另一边,苗灵也是又惊又喜。惊得与仇钺也相差不大,喜得却是自己的哥哥子龙很可能没有死,而是在躲避追杀。
正在两人感慨万千,思绪烦乱的时候,那向过却又说道:“世子,这里是雪儿休憩的地方,她如今状态不好,你我出去说,别吵到她了!”
一面说,他就准备拉着朱执,出那帐篷。正在不远处“偷听”的仇钺与苗灵两人,却是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要继续“偷听”下去的意思,当下两人不约而同,直接闪身进了身边的一处营帐。
好在这营帐许是离得梁梦雪的寝帐很近,竟然只是堆放了一些杂物,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苗灵与仇钺也是没有管这些,两人伏低身形,就以杂物掩盖了两人的身形,静静的等待着朱执与向过进一步的说话。
外面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在这戒备颇为森严的日月神教驻地,这里又是向过在乎之人的附近,竟然有两个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第六百四十三章 隐蔽
他们却都以为这里极为隐蔽安全,当下两人的身形透过月光,映照在了仇钺与苗灵所在的营帐的幕布之上,然后向过的声音缓缓传来:“朱执,你真的以为徐子龙那么好对付么?”
“你什么意思?”朱执一听向过叫起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有些不快,可也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
果然,向过说道:“不怕告诉你,刚刚我爹爹已经回来了,他说徐子龙在他的追击之下,虽然被他打伤了,可是他也被徐子龙等人合力击伤!
你想想,连我爹都不能十拿九稳,伤了他的同时,还被他所伤,你真以为徐子龙有那么容易对付么?”
“嘿!这家伙的武功竟然已经这么出色了?”朱执虽然也在黄河之上,见过子龙与向元武惊天动地的打斗,却没料到子龙竟然如此难缠。
只是感叹一下之后,他却又猖狂的说道:“他再厉害,又能如何?如今蒋云松等人,都已经中了贵教的三尸脑神丹,只能听命于我们!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难道还能敌得过我们这近十万大军么?”
“你休要如此狂妄!”向过见朱执如此轻慢,对他也是颇为失望,只听他说道,“徐子龙在河套的势力,虽然很大程度是靠了蒋云松。但是没了蒋云松,他也能控制河套。
再加上他天龙帮,以及武林盟主的身份,登高一呼,只怕转眼间,又能凑齐一只大军,到时候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更何况,蒋云松为人忠肝义胆,就连我与我娘,都不能确认仅凭三尸脑神丹,就能完全降服于他,因此才一直想拉着河套的军队一起,度过黄河攻打朝廷大军。
只要河套的人攻击了朝廷的人,到了那时,就算蒋云松再如何忠心,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让河套走到朝廷的对立面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如果徐子龙与杨一清等人摆脱了杨虎的追杀,只怕他们回到朝廷大军之中,我们就很难有机会突破了。
所以,你现在最要紧处理的,不是与苗灵之间的儿女私情。而是尽快发动大军,打过黄河,然后拉河套的人下水,最终打破朝廷大军,让徐子龙、杨一清等人即便侥幸回来,也无力再回天!”
这番话,说的朱执不禁哑口无言。就是那“偷听”的苗灵与仇钺,这会儿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朱执与日月神教竟然合作到了这一步,追杀子龙等人,造成朝廷大军空虚,进而拖河套人下水,击破朝廷大军,让起义联军彻底走上与朝廷对立的道路。
本来找朝廷报仇,确实是苗灵心里所想,仇钺也是不反对的。毕竟朱执说,马风月与安王,都是被朝廷伏杀的。
可如今朱执言语之中,被伏杀了的子龙,却还依旧存活,甚至击伤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因此朱执所说的马风月与安王之死,却也是让两人心存疑问,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那外面的朱执却又叫嚣着说道:“哼!徐子龙不过就是个乞丐,能得到这么大的势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贵教势力庞大,只要发动一二,与我麾下的起义联军一起联合,只怕就算徐子龙、杨一清回到朝廷大营,也会于事无补吧!”
“那如果他们打出安王这张牌呢?”眼见得朱执一味轻敌,向过有些不耐,对朱执也是有些失望,当即又说道,“你觉得他们如果说,安王是被你这位世子杀的,你觉得你所谓的麾下强军,会如何做?”
向过这番话一说,苗灵与仇钺都是心里充满了愤慨。仇钺更是咬牙切齿,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与朱执拼命。
虽然朱执是他的兄弟,也对他很好。可是要说仇钺真正最感激,最敬佩的,当是非安王莫属。
安王这些年来,就藩宁夏,于民非但秋毫无犯,反而还时时赈济黎明百姓。如果不是有他在,不知宁夏的日子还要苦上几分。
因此宁夏万千军民,无不对安王感恩戴德,这也是安王斩杀了李增之后,宁夏边军以及各股势力,都毅然决然的投入到起义之中的根本原因。
可现在依着向过所言,先前朱执所说的安王之死,却完全是捏造。更有甚者,安王竟然还是死在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手上。
虎毒不食子,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可朱执竟然狼子野心,杀了安王,所为的,也只是起义联军的最高权力,仇钺如何能不愤慨。
好在仇钺也是清楚,这会儿冲出去,除了连累苗灵与自己一起死之外,别无他用。毕竟他与日月神教打过交道,知道日月神教的歹毒。
朱执与向过,自然不知道他们之中最大的秘密已经泄漏,这会儿朱执还是觉得,想要以向过下**,从日月神教这里争取到更多的主动。
当下他又是说了起来,言语之中,无非就是拿着向过下药一事而已。只是向过也不是善茬,只是翻来复起的拿着朱执所做的事情,一件件的抖落出来。
起先朱执还气焰嚣张,到了后来,随着他所做的事情被披露的太多,他也是有些底气不足,更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了这么多歪路,以至于有些无法回头的感觉。
营帐内的苗灵与仇钺听着,却发现朱执为了前来夺权,竟然早在宁夏防守的时候,已经做了不少错事。
首先,他为了筹措军费,收买各级将领,竟然悄悄的带着日月神教,前往庆阳,大肆勒索庆王诸府。
其次,他还为了肃清军队,竟然发动了残忍的清洗。许多不愿意追随他的军官,都遭到残忍的迫害。
就连他与仇钺共同的好兄弟,姜汉姜总兵的独子姜奭,也是被他追杀。好在被派到宁夏防守的少林僧兵及时发现,在头领周友的带领,救走了姜奭,如今不知所踪。
其他的错事,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如今的宁夏,早就被朱执联合日月神教,残酷的清洗了一遍。
不要说安王不在世了,就算在世,如今只怕也难以对宁夏施加太多的影响。仇钺与苗灵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外面的两人争吵着也是有些火起,最后却是向过怕吵到了梁梦雪,就又拉着朱执,远远的离开了这里。
听了这么许多的内幕消息,两人无论是谁,都已经不想再继续去听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如果传播开来,足以让朱执身败名裂,让日月神教的计划彻底破产。
只是听到了太多骇人听闻的消息,不论是沉稳的仇钺,还是外柔内刚的苗灵,这会儿也都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如果公开这些消息,虽然能打倒朱执与日月神教,但很可能也没有太大作用。毕竟照之前朱执所言,好像所有的将官,都已经中了日月神教的什么三尸脑神丹。
公开了这些消息,好似只能让这些将官送死一般。这里面不但有蒋云松这样的苗灵极为敬佩的将军,更有仇钺许多共事多年的同僚,两人却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把这些人都害死。
当下还是苗灵先稍稍冷静下来,轻声细语的说道:“仇将军,现在情况如此,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如果朱执没有杀安王,没有做下这么多错事,仇钺其实不介意帮助朱执,对付子龙。可如今朱执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私仇能概括了,即便仇钺再怎么去为他辩解,也是觉得苍白无力。
听得苗灵问起,仇钺也是苦笑一下,小声说道:“我也是瞎了眼,竟然与朱执这等狼子野心的人为伍,真是对不起安王殿下对我的信任啊!”
“仇将军,不必自责!朱执现在与日月神教走的这么近,城府也是极深,你被他骗了,也是正常!”苗灵从刚刚仇钺的反应,就知道仇钺已经彻底对朱执死了心,也知道要想击破朱执与日月神教的阴谋,就一定要联合仇钺。
“哎!”仇钺又是叹息一声,然后渐渐也冷静下来,思考一会儿,说道,“以我之见,为今之计首要的就是拖,我们不能让朱执以及日月神教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许多事!否则不但不能为殿下他们报仇,反而陡自送了我们的性命!”
“不错!”苗灵点头说道,“那怎么做呢?”
“朱执对你一往情深,只要你暂时装作不知道一切,就能稳住他,而稳住了他,也就稳住了日月神教!”仇钺分析道。
“这……”苗灵闻言一愣,却是有些不情愿,说道,“他今日如此对我,本来就对他有些意见了,如果继续与他虚与委蛇,只怕……”
“苗姑娘!”仇钺这会儿也不再叫她苗小姐了,而是直接以姑娘相称,只听他劝说道,“你如果有任何异动,被他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再一查问,一切就露馅了,我们两个死倒没什么,可是这支大军的各路将领,必然要惨遭清洗,整支大军,也会被他们窃取,用以达成他们的目地啊!”
第六百四十四章 激怒
“哎……”苗灵明白过来,当即重重的一叹,说道,“仇将军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我就先应付一下他吧!只是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要去破坏他们的计划了!”仇钺说道,“他们的计划之中,最重要的就是三尸脑神丹这个毒药,只要破解了三尸脑神丹,就能够化解这次大军的危机!”
“听刚刚向过与朱执的口气,这三尸脑神丹威力不凡,他们对它极有信心,我们仓促之间,去哪里找人破解?”苗灵奇怪的问道。
“有一个人,或许能破解吧!”仇钺苦笑了一下,然后不再多说,拉着苗灵,就站了起来,说道,“先不说这些,你跟我快点赶回去,你去迷惑朱执,使他暂时不要有所察觉,我去找人,看看是不是能够破解三尸脑神丹!”
如今除了听仇钺的,苗灵其实也没有其他办法。而且刚刚仇钺听到朱执杀了安王,那番愤慨,装是装不出来的,因此苗灵对仇钺,已经多了许多信任。
当下她也是极为乖巧的就跟着仇钺,悄悄的出了这个营帐,然后一路上若无其事的就向着外面走去。
一路之上,两人能隐隐的感觉到,暗处有人监视两人,但或许是之前仇钺的那块元宝的缘故,倒是没有一个人,再出来刁难两人了。
出了这营地之后,苗灵与仇钺极快的赶到了朱执的寝帐,远远发现朱执的寝帐依旧是一片漆黑,当即知道朱执还没有回来,不禁都是松了口气。
然后仇钺嘱咐了苗灵一番,就让苗灵先行回朱执的寝帐,继续麻痹朱执,而仇钺自己,却悄然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遁走去了。
这边大营之中,风云诡谲,而大营之外,一处黄河冲积形成的浅滩附近,也是发生了一件影响颇为深远的事情。
此处浅滩离大营说远不远,可说近也是不近,至少起义联军的巡哨,没有巡视到这边来。
向元武自受了伤,回来后与申艳丽交代完毕之后,也就来到了这处浅滩,找了个背风的位置,躲了起来,缓缓恢复起伤势来。
追杀子龙失败,却也让向元武明白,子龙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竟能有如此雄厚的内力,也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也知道,与子龙之间的较量,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落下帷幕,因此他要尽快恢复实力,好能彻底击败子龙。
只是他疗伤到关键的时候,心中一动,不禁睁开双眼,向着北方的河面眺望而去,沉声说道:“不想我才再次出世不久,就能见到你了,轩辕破……”
话音一落,就见得远处本来平静的河面,突然一下子激荡起来,一道水龙冲天而起,向着向元武砸了过来。
向元武伸手一拍,一枚黑色的令牌激射而出,在他手心之中,迅速的裹上一团耀眼的火光,然后化作一道流星一般,向着那水龙冲击而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水龙与那火团流星撞到一起,水花四溅。待得水花散开,就见得一道白色的人影,犹如天神一般,缓缓从哪里降落下来。
远远的,这人就以一股缥缈的声音,好似极为欣喜的说道:“向兄大功告成,逆转阴阳,功成出关,我身为小弟,自然应当前来恭贺!”
一面说,轩辕破一面轻轻的落在了向元武不远处的浅滩之上,背负着双手,淡然的看着盘膝坐在那里的向元武。
向元武见得轩辕破此等姿态,又感受到轩辕破之前那一招的威力,不禁心中也是惊奇的发现,这当年武功远在自己之下的轩辕破,竟然已经追上了自己。
当下向元武也是一面心中惊讶,一面冷笑着说道:“当年你以逆转阴阳,蛊惑我练功三十年,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哦?你都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是处变不惊,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轩辕破,这会儿也是微微有些惊讶,看着向元武,眼神之中不无激赏以及嘲弄的意味。
向元武虽然冰封三十年,可在冰封之前,却已经是江湖五绝之一的南圣,呼声比之剑神也是不遑多让。
再加上他还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有他在时,日月神教如日中天。如今轩辕破的眼神之中的意思又没有丝毫隐藏,向元武自然一眼看了出来。
当下向元武忍不住心中一惊,面上却是故作淡然的说道:“当然了!当年华山一战,独孤、狂刀与我,三人并驾齐驱。你与魔刀虽然也有幸参战,不过就是比旁观的要好上一些罢了。后来会战结束,你就以请教我武功为名,故意来与我谈武论道,最终还把那逆转阴阳的事说给我听。
那时候我心高气傲,毕竟打不过独孤还没什么,可连一个名不经传的狂刀都打不过,这口气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想来你也是早就摸清了我的性格,以逆转阴阳蛊惑于我之后,成功的让我被自己的圣火令神功的至阳至刚的真气冰封,一梦就是三十年!”
“你能看清我的谋划,倒也不错!”轩辕破见自己当年的谋划,已经被当事人拆穿,却丝毫没有紧张,只是以及云淡风轻的点头,微带赞许的说道。
“轩辕破,你倒真是沉得住气!”眼见得自己本以为用当年的事,来戳穿轩辕破,让他恼羞成怒,进而抢先攻击自己,好让自己能发现他的破绽,继而战胜他的谋划落空,向元武也是忍不住有些意外的说道。
“就像你说的,当年我与魔刀虽然也算是江湖有数的高手,可比之你们三个怪胎,确实有所不如!”轩辕破倒是干净利落的承认道,“独孤醉心剑道,天下所有的事,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狂刀悟性极高,就算是我,也颇有不及。再加上他运气逆天,得到了失传数百年的邪极宗的传承,也算是他福缘深厚。
可唯有你,向元武,向大教主。你如若不是一出生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得了你那位被称为天王老子的父亲倾心栽培,你敢说能有当年的成就么?”
“嘿!”向元武端坐地上不动,听得轩辕破的话,却只是哂笑着说道,“你这人倒有意思,自己是魔相派的尊主,武学传承,理应也不比我日月神教低上多少。这会儿却把我的成就,归功于萌荫祖上,倒真是好笑!”
“哼!“轩辕破脸色一变,有些气愤意味的说道,“其实你在武学上的成就虽然令世人惊叹,就连独孤老儿,也是对你青眼有加,可我却不放在心上,因为我自信,只要我有时间与机会,一定能追上你!”
“哦?你这是何意?”向元武不由得被轩辕破说的有些晕了,这轩辕破之前说向元武是靠着日月神教的传承才有那般成就,可转眼又说不羡慕自己的武学成就,这自相矛盾之处,向元武一时也是没有想明白。
“我所羡慕的,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坐拥天下第一大教派教主的宝座,又有艳丽这般美艳的夫人陪伴,本应该是极为满足的!
可你却为了我的挑唆,只想着打败独孤老儿与狂刀,就去修炼什么狗皮倒灶的逆转阴阳,让你那夫人守了三十年的活寡,真是暴殄天物啊!”轩辕破一脸愤慨的说道。
“你……”向元武也是聪慧无比的人,这会儿轩辕破虽然没有彻底挑明了说,可他也是听明白了,当下震惊不已的指着轩辕破,呵斥道,“你竟然窥伺我夫人?”
“什么叫窥伺?”轩辕破一甩袍袖,轻蔑的看着向元武,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艳丽与我,早就成就了好事!如若不是她对你忠贞不二,只怕你也等不到出来的机会,我早就把你打杀在寒冰之中了!”
“呀……畜生,我要杀了你!”向元武本在第一招试探性的攻击之中,发现轩辕破不好对付,就准备慢慢找寻机会。
可如今轩辕破却说他已经与申艳丽成就好事,平白的让向元武这位一代宗师头顶发绿,再加上向元武对申艳丽也是颇为重视,不由得出离的愤怒,爆喝一声,猛地的在地上,周身火光缭绕,爆发出无边的威势,向着轩辕破攻击而去。
轩辕破老谋深算,他也是早就看出向元武一直在蓄势,因此也不想这般一直耗下去。今日他来,本就是收到了风声,向元武已经受伤,却是击败他的最好机会。
这些年来,轩辕破对向元武的恨,早就是侵入骨髓。所以一听有机会,当即不顾一切,就赶了过来,要击败于他,进而羞辱他。
只是向元武如果一直拖延下去,等到日月神教的其他高手来援,特别是申艳丽来了的话,轩辕破的谋划只怕就要落空。
所以他不惜暴露自己与申艳丽当年的一段旧事,故意刺激向元武,让他抢先出手。
如今见到向元武果然出手,他也是冷冷一笑,全身真气鼓荡起来,白色的长袍之中,蕴满了无数的真气,身形之外,隐隐有风雷之声,显然轩辕破也彻底拿出了所有的实力。
第六百四十五章 被废
两大绝世高手,也就因为彼此的恩怨,总算是在三十年后,在这黄河之畔,展开了惊天动地的交锋。
虽然两人不过是一介凡人,可身上所担负的武功,实是非常人所能想象。如今又都是含怒出手,不想给对方留下任何生机。
一时间,这黄河之畔的浅滩之上,风雷与烈焰不断闪动,然后爆发开来,轰击在一起。即便是这里离起义联军的大营还有些距离,可这等响声与光景,还是不免的让大营那边的人看到了。
申艳丽本是准备安歇了,今晚为了对付子龙等人,她也是劳心劳力,早就疲惫不堪。如今她自觉一切都在日月神教掌握之中,心里也是有些放松,就准备安歇。
可是外面的动静刚刚传来,她却倏然睁开双眼,想也不想的裹起一件袍子,眨眼间,就蹿出了营帐。
来到营帐外,她一眼就看到黄河边缘附近,那漫天的烈焰与风雷不断的碰撞交击,让她忍不住面色一变,当即腾身而起,以千里传音说道:“过儿、雪儿、无焉、香儿,收到我的消息,速速赶往黄河边,那里有大事发生!”
说完之后,她不再犹豫,一头扎入黑暗之中,向着黄河边缘奔跑而去。刚刚回到大营的叶无焉与黄掌香,在听得这平地一声吩咐之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看到黄河边缘的异样,也都是对视一眼,腾身而起。
梁梦雪本还是睡梦之中,申艳丽这道千里传音实在是灌输了太多的真气,以至于梁梦雪直接惊醒过来。
她知道自己师父是处变不惊的人,这会儿如此急切,显然是真的出了大事。当即也是披起衣裳,蹿了出去。
这寝帐本就是向过的寝帐,他听得母亲的严令,也就弃了朱执,不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转而就准备回来看看梁梦雪。
等到了寝帐附近,欣喜若狂的看到梁梦雪竟然披衣出来,他不禁就想殷勤的询问梁梦雪现在如何,是否无恙。
只是梁梦雪也是知道向过要说什么,提前就摆了摆手,说道:“闲话少说,师父下令,显然是有急事,你我快快前去支援!”
说完之后,也不等向过反应,直接踏起犹如舞蹈一般的身法,向着黄河之畔跑去,向过见梁梦雪总算开口说话,心中也是放下心来,不再多想,紧紧跟着梁梦雪的身影而去。
这边黄河之畔在大战,那边叶无焉师徒五人急速赶来。他们五人起先都不是不明就里,不知道这黄河之畔发生了什么。
可跑出大营,离得那黄河有些近了,看清那夜空之中,绚丽多彩的烈焰与风雷的交汇,申艳丽与叶无焉率先明白过来。
申艳丽知道,当年那个害了自己,害了自己丈夫的人,又一次来了。这次来,显然他不会善罢甘休,以他如今的实力,再加上向元武已经受伤,只怕自己不赶快赶到,那么向元武就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申艳丽心急如焚,脚下更是快了几分。只是这里离黄河之畔虽然不远,可也没有很近。申艳丽武功再高,一时半会,也是无法赶到。
至于叶无焉,也是看到那风雷出现,明白来人极有可能就是轩辕破。对于轩辕破,叶无焉只有无尽的仇恨。
是这人,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心爱之人樊天涯杀死,也是这人,把自己奉师父之命,重新建立起来的天阴教毁于一旦。
于公于私,叶无焉与轩辕破已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叶无焉在江湖虽然是素有名望的武林高手,人人闻之色变的俏骷髅。
可是对上这三十年前的五绝之一,大名鼎鼎的北幻轩辕破,叶无焉实与蝼蚁无异。不说其他,只怕轩辕破从来都没有把叶无焉放在心中,也从来没有把叶无焉当成对手。
这些叶无焉也都是明了,可她依然是把轩辕破视为生死仇敌,也时常在心中筹谋如何能把轩辕破给杀了,为自己心爱的师兄樊天涯报仇。
如今见得轩辕破极有可能来了,还在与自己的师公,当年的五绝之一南圣向元武交战,现在又有自己与申艳丽等日月神教的精英赶过去,只怕众人合力,这个北幻今日就是授首之时了。
只是叶无焉不知道,这向元武已经被子龙与任不凡合力击伤,这会儿伤势没有痊愈。否则申艳丽也不必如此急躁,一发现不对,就号召众人前去救援。
最后就是向过师兄妹三人了!他们三人知道的更是不多,只知道能在夜空之中,制造出如此绚丽多彩的景象来,那交战之人的武功,应当是超凡绝伦。
使烈焰的,不用想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南圣向元武。至于使风雷的是谁,三人俱都是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申艳丽语气严厉急切,显然这出手之人,也是一名令申艳丽极为忌惮的高手,可他们也都是如叶无焉想法一般,以为有向元武与申艳丽两大绝顶高手,这来犯之人也只能铩羽而归了。
当下他们虽然心情有些压抑,可也是全无惧色,一起向着黄河之畔跑去。
五人之中,最先到达黄河之畔,那片浅滩之上的,自然是武功最高,也是最早出现,最能明白此处急切的申艳丽。
只是等她到的时候,这里的烈焰与风雷都已经归于寂静,整个浅滩之上,所有的草木尽皆化成黑灰,好似一片焦土一般。
在浅滩中心,一名眼眶凹陷,鹰钩鼻,身穿白袍的中年人,狠狠的踩在一名衣裳残破之人的胸腹之上,狞笑着说道:“哈哈!向元武,三十年了,时至今日,我总算是把你踩在脚下,真是痛快啊!”
这两人,自然就是造成这浅滩如此面貌的向元武与轩辕破了。只是这一战的结果,显然是轩辕破得胜,而向元武却是失败,还被轩辕破趾高气扬的踩在脚下。
“呸……”向元武仰躺在浅滩焦黑的泥土之中,身上的红袍尽皆破碎,四肢以极为可怕的形状扭曲着,显然已经被废了。
“你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向元武虽然此刻被废,但是内心那股子傲气没有被减弱分毫,反而继续狂性大发的说道,“如若放在三十年前,我一只手就能把你废去!即便是三十年后的今天,如果我不是受了不轻的伤势,你也只能与我平手……”
“哈哈!”轩辕破听了向元武的话,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说道,“成王败寇,你真以为比武只是比的武功么?真是一介愚鲁不堪的武夫!”
“那是自然,不像你轩辕破,枉费一身武功,却一直以阴谋诡计来算计他人!”向元武也是冷笑着反驳道。
“哼!好,既然你还如此牙尖嘴利,我今日就杀了你,让你这个武夫魂归地府!”轩辕破闻言“勃然色变”,好似极为生气一般,高高扬起手来,真气外涌,形成风雷,好似要一掌毙了向元武一般。
向元武虽然被踩在脚下,又见得轩辕破好似恼羞成怒,要杀了自己一般,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怜悯的看了轩辕破一眼,然后也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只是他虽然不急,这会儿正好赶来的申艳丽无论如何也是不得不急,当下她远远的就见得自己的丈夫将要被轩辕破击杀,忍不住一边奔跑过来,一边说道:“轩辕,不要杀他……”
这一句话刚刚出口,轩辕破手上的劲气尽皆散去,抬起头来,柔情似水的看向申艳丽,颇为欣喜的说道:“艳丽,你来了啊?”
他这一分神,申艳丽却一下子就蹿了过来,伸手一探,就把向元武从他的脚底救了出来。而轩辕破也是丝毫没有阻拦,好似没有瞧见一般。
可惜等申艳丽把向元武救出来,发现向元武不但全身骨骼寸断,甚至身上没有半点真气,显然是被轩辕破施以辣手,直接破除了他的丹田气海,让他一辈子苦修化为了泡影了。
“轩辕……你……”申艳丽先是一阵错愕,旋即又愤怒无比,看着轩辕破,双眼几欲喷火的责备道。
“艳丽!”轩辕破浑然没有在意申艳丽的情绪,只是深情无比的说道,“我此来,只是为了打开你身上的镣铐!如今这向元武已经成了废人,想要杀他,反掌之间,你我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你就跟我回大漠,让我好好照顾你,好么?”
“啊……”本在等待死亡来临,闭上双眼的向元武,这会儿发现自己被救,转眼间又听得这等噩耗,他不由得仰天长啸一声,怒目圆睁,看着申艳丽,又看了看轩辕破,最终才一脸激动的瞪着申艳丽,说道,“他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
本来见得丈夫已经从一介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介废人,申艳丽心中满是苦楚。她知道丈夫为人极为心高气傲,否则也不会因为当年惜败独孤剑神,就毅然决然的逆转阴阳,想要突破自身。
第六百四十六章 儿子
如今向元武的身体,都是被废了,只怕就算轩辕破今日不动手,他也是不想再活了。本就为丈夫担心的申艳丽,陡然间又听得轩辕破那般说,心中不禁暗道不好,有些焦急的看向向元武。
果然,听了这话的向元武出离的愤怒,即便他这一刻只是一个废人,可在他那凝视的目光之下,申艳丽也是有些心里忐忑,不觉心中一阵苦楚。
“哎……元武,是我对不起你!”申艳丽被向元武如此瞪视,不禁流出眼泪来,哭泣着说道,“当年你自己冰封,我却以为你是练功走火入魔,因此就想着要救你。我知道天下能救你的,除了独孤剑神之外,就只有与你齐名的东魔、西狂、北幻三人!”
“……”虽然没有说完,可向元武已经大略明白申艳丽说的是什么,不禁脸如土色,苦笑连连,嘴唇嗡动,却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轩辕破站在一旁,见得这对老夫妻在叙话,竟然也没有上前打断,只是一脸不屑的看着向元武,等待着申艳丽接下来的话语。
而申艳丽对向元武也不想隐瞒,当即流着眼泪,缓缓说道:“东魔为人乖戾,平时难得一见,即便是我发动整个神教,也是见不到他!西狂当时又不见了踪影,我也是无奈。
最后我只能求助于北幻轩辕破!他的魔相派山门虽然隐秘,可也是难不住我们神教的密探,总算是让我寻得,亲自去他魔相派,求助他解救你的办法。”
说到这里,申艳丽固然是满脸苦涩,就连向元武,也是一脸悲怆,艰难的摇了摇头,沙哑着嗓音说到:“好了,不用说了……”
“元武,我对不起你……”申艳丽见向元武已经明白,又不让自己说,当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把向元武紧紧抱住,两个一代武学宗师,就如市井小民一般,抱头痛哭。
一旁的轩辕破见了,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反而尽是不悦的说道:“艳丽,你怎么不接着说下去呢?不说一说你是如何夺走我的心,然后又与我如何颠鸾倒凤,并且……”
“住口……”申艳丽满脸愤怒,右手轻扬,抱着向元武,一掌就拍向了轩辕破的胸口。这一掌是申艳丽含怒出手,如果只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多半被这石破天惊的一掌直接了结了性命。
可申艳丽对上的,却是天下五绝之一,北幻轩辕破。只见得轩辕破轻轻一拢袍袖,倏然伸出一指,点在了申艳丽的掌心之中。
申艳丽只觉得身子一阵酥麻,整个人斜斜的向下倒去,远远看去,就好似主动要扑进轩辕破的怀里一般。
轩辕破眼见得时隔近三十年,又能重新抱到当年那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美人儿,当下也是张开怀抱,就准备把申艳丽紧紧拥入怀中。
正在这时,远处几道身影闪来,当中一人爆喝一声,说道:“贼子休得无礼,看掌……”
一面说,就见得一道黑影极快的来到轩辕破三人附近,对着轩辕破的背心就是拍去。轩辕破何等人物,怎么会被轻易拍中,只是他这会儿却真的想要抱个香玉满怀,当下也只是把真气凝于背后,准备硬接这一掌。
“嘭”的一声巨响,正在轩辕破以为自己的真气真的能够挡住这背后一掌的时候,不料就又一声“刺啦”的响声,本来一副智珠在握一般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了轩辕破的脸上。
“哼!”感觉到一个锋锐无比的利器,破开自己背心的防御,就要抵达自己的后背脊梁的时候,轩辕破再也不敢托大,只得冷哼一声,暂时放弃了去拥抱申艳丽,而是右手撩起,幻化出铺天盖地的掌影,就向着背后那人砸去。
背后那人眼见得自己手上的利器,顺利的突破轩辕破的真气防御,只差最后一寸,就能抵近轩辕破的肌肤,进而把他的脊梁打断,重创于他,心里也是极为高兴。
因此见到轩辕破的漫天掌影,他非但没有在意,反而手上加快了速度。毕竟轩辕破当着他的面,要斩杀他的父母,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容不下轩辕破了。
可惜他的武功毕竟与轩辕破相差太远,那利器到的轩辕破肌肤之上,在他正要欢呼雀跃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极为澎湃的真气,浩浩荡荡的透过轩辕破的肌肤,传递到他手上的利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进了他手上的筋脉。
这股真气不但浩大无比,而且威力极为惊人。沿途所有阻拦,尽皆被这真气化为焦碳,就连此人手中筋脉,也是寸寸断裂,直接就被这样废去了。
“啊……”这人受了这般重创,又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打断轩辕破的脊梁,还要死于轩辕破的漫天掌影之中,心中忍不住一片悲凉,怅然叫出声来。
那边轩辕破却是不管这么多,这人敢搅和自己的好事,还差点刺倒自己的脊梁,轩辕破无论如何也是不想留他性命了,因此也是把真气灌入掌影之中,隐隐显出不少风雷之声。
只是那人发出惨呼,却让半边身子都酥麻,将将要摔倒的申艳丽反应了过来,申艳丽一听这人的惨呼,当即循声看去,就见得自己的儿子向过,此时正一只胳膊好似焦炭一般,提着一个黝黑的令牌,凄凄惶惶的笼罩在轩辕破的掌影之中,命在旦夕。
当下申艳丽忍不住惊叫一声,说道:“轩辕破,你不能杀他…………”
轩辕破听得自己心上人开口,脸上的怒气却丝毫没有稍减半分,可也是没有再下杀手,漫天掌影化去,显出他的右手来,闪电般的探出,一把捏住了向过的咽喉,单手提了起来。
然后轩辕破才一脸愤慨的看向申艳丽与向元武,说道:“怎么?你的丈夫我杀不得,这个孽种我也杀不得么?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点位置都没有么?”
“我……”申艳丽此时抱着向元武,正好跌倒在地上,听得轩辕破愤慨的问话,申艳丽惨然的看了向元武一眼,然后又看向轩辕破,说道,“他不是元武的儿子,而是你的……”
“什么……”向元武与轩辕破齐齐一愣,然后轩辕破不禁提过向过,就向着他的脸上看去,正好看到向过那血污之下的面庞。
深凹进脸庞的眼眶,鹰钩鼻,刀削斧凿的脸庞,虽然有细微的差别,可却与轩辕破奇特的容貌极为神似。
“这是……我儿子?”轩辕破内心里已经基本确认,他容貌奇特,却是有西域人的血统,因此容貌与中原人大相径庭。
如今这本以为是向元武的儿子,却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再联想到当年与申艳丽的一段情债,又忍不住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这年轻人,真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儿子。
“是的……他是的你儿子……”申艳丽见怀中的向元武万念俱灰,心里只觉得好似刀绞的一般,有心不承认,可又不忍见自己的儿子惨死在自己的生父手上,当下只能痛心无比的说道。
“哈哈……我有儿子了?”轩辕破心里也是极为欢喜,忍不住就要欢呼起来,只是他那右手好似铁钳一般,狠狠的勒着向过,此时又不断抖动,差点就这般捏死向过了。
申艳丽见得如此,忍不住提醒道:“你先把过儿放下来再说,再这样,他要被你捏死了!”
听得申艳丽的话,轩辕破也是看向自己的右手,果然见向过脸色涨红,显然是被自己捏的有些呼吸困难了。
他一生谋划诸多,却一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如今见得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竟然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儿子,他心中却是欢喜无限。
当下也是立即松开手,一下子就让向过掉落地上。而向过低落地上之后,轩辕破正准备上前探视一下他,不料漫天的黑影,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这些黑影轩辕破自然认得,却正是有人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发出暗器来。看那间或还有一些绿油油,蓝湛湛的光华,轩辕破知道这暗器之中,还有许多是有剧毒的。
虽然不惧一般的毒素,可轩辕破也是不想挨上一些,当下大袖一挥,真气呼啸而出,在他面前直接形成一堵气墙,让那漫天的暗器,都是停滞不前。
然后轩辕破又是一推,所有的暗器都在他的真气带动之下,倒卷珠帘一般的向着来的方向射去。
而且这次轩辕破也算是有些愠怒,这暗器回击的速度,比之射击过来的更快。那发射暗器的人,见得竟然有人能以这般手法破了自己极为自豪的暗器手法,不禁呆愣在原地。
好在她也不是一个人来,旁边的一道黄色身影,见得自己的师妹又愣住了,当下也是放弃了与叶无焉夹攻轩辕破的打算,腾身而起,抱着那发愣之人,一个来驴打滚,躲过了这些暗器。
第六百四十七章 哀求
此刻来援的五大高手中,申艳丽忙于照顾向元武,又刚刚被轩辕破点中了关窍,一时半会儿也是失去了战斗力。
向过自不必说,他半条胳膊都成了焦炭,能活下来,还是因为申艳丽那句他是轩辕破的儿子的缘故。
梁梦雪被暗器回击,幸得黄掌香所救,一时也是失去了最好的出手机会。
最终就只剩下了叶无焉一人,就见得她悄无声息的来到轩辕破的身后不远,从怀中掏出一个水晶骷髅头,对着那水晶骷髅头一运真气。
就见得无尽的黑气,从那水晶骷髅头之中喷涌而出,渐渐的在她的眼前,化作一个高约丈余的恶鬼形象一般,然后在她的芊芊玉指一点之下,就朝着轩辕破扑来。
此时轩辕破刚把梁梦雪的暗器打了回去,正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向过如何了,陡然间全身一阵恶寒,当下他轻轻在地上一点,把手一抄,就把倒在地上的向过掠了起来。
然后他轻轻一抛,就把向过抛向了申艳丽,自己却斜刺里冲出去,就朝着申艳丽等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等他刚刚跑走,那黑气形成的恶鬼却是在叶无焉的指挥之下,来到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抬起了大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只是这黑气恶鬼动作笨拙,等他踩下去,轩辕破早已经躲了开去。因此这一脚下去,除了让这浅滩多一个巨大的脚印之外,却是没有其他作用。
指挥黑气恶鬼的叶无焉见得轩辕破躲避,不禁心中欢喜无限,满以为找到了克制轩辕破的方法,当下又是连连把真气拍入手上的水晶骷髅头,就准备指挥黑气恶鬼继续追杀轩辕破。
可惜轩辕破躲过黑气恶鬼一击之后,已经反应了过来,在前方突兀的转过身形来,看清一切之后,对那奔跑而来的黑气恶鬼视而不见,反而展开怀抱,好似要与黑气恶鬼拥抱一般。
叶无焉不明所以,以为轩辕破在找死,当即一发狠,就指使那黑气恶鬼冲了上去。就见得那本来高大凶恶的黑气恶鬼,在冲到轩辕破身边之后,突然化成了一阵黑色的云雾,然后一下子就蹿入了轩辕破的身体之中。
“啊……这……”叶无焉见了大惊,她发现那黑气进入轩辕破的身体之后,一下子就融入他那白袍之下的身体之中,整个白袍鼓荡开来,那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也是无风自动。
更诡异的却是轩辕破的双眼,缓缓变成了血红,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好似一尊魔神一般。
过了一会儿,轩辕破的双眼才缓缓恢复归来,头发也是垂落下来,然后就听他说道:“叶无焉,你这笨蛋,忘了樊天涯是怎么死的么?”
“哼!师兄是被你杀的,我怎么会忘?”此刻叶无焉脸色也是发白,许是输入真气太多的缘故,恶狠狠的看着轩辕破说道。
“你还真是笨蛋!”轩辕破缓缓落在了地上,然后冷笑着说道,“樊天涯天资不错,竟然能以残缺的紫气天罗,练成了一身强横的魔功来!当时他的武功,就算比之我,也不过差了一线罢了,但是为何我却能够毫不费力的打败他呢?”
“这……”这些话也是叶无焉心里头一直以来的疑问,樊天涯的天资肯定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被独孤剑神与申艳丽先后收为徒弟。
那唯我独尊功被樊天涯修炼到十一重,已经是极为厉害。不然也不会有他一人陷入少林罗汉大阵,在无仙大师以及悟聪大师等人的夹攻之下,还能破阵而出了。
可就是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在对上轩辕破的时候,不但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还好似犹如轩辕破的提线木偶一般,
在樊天涯被杀的这些个日日夜夜,叶无焉无论是清醒还是做梦的时候,都不断的回想着当天的场景。
只是她见识毕竟有限,却是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如今见到这从水晶骷髅头,也就是圣骷髅之中喷涌出来的魔气,竟然被轩辕破直接吸收,她总算是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
果然,轩辕破好似炫耀一般的说道:“你手上的那圣骷髅,其实最开始是我圣门的圣物,真正的功用,当世除了我之外,只怕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樊天涯之所以对我毫无反抗能力,不过就是因为他以魔力练功,导致所有的真气,都是以魔力为基础!我想控制他,却是易如反掌!哈哈……”
心底的那个猜测被证实,自己最大的底牌竟然是别人随意操持的宝物,叶无焉只觉得有些绝望,当下手心一松,就把这圣骷髅掉落在地上了。
轩辕破也是丝毫没有理会,转而又看向申艳丽,说道:“其实我也早就知道,这樊天涯与天阴教的背后,就有你的背影!你所图谋的,不过就是成全向元武的心思,想要他出来之后,就能看到天阴教一统江湖,让他开心一些!”
“所以你就故意在樊天涯将要成功的时候,不惜亲自出手,把他给杀了,让天阴教的一切,成为泡影么?”申艳丽还没有回话,心灰意冷的叶无焉却是忍不住质问道。
“不错!”轩辕破冷笑着说道,“只要是对向元武有利的,我都会破坏,你们明白了么?”
“哎……”申艳丽听得也是一阵心里发苦,她也是看了出来,轩辕破之所以如此,只是出于对向元武的嫉妒。
虽然很不现实,但是如今看来,轩辕破这位穷极谋略的一代枭雄,却是沦陷在自己当年的温柔乡之中,对自己动了真情。
后来他做的种种,虽然有自己谋划的意味在里面,但更多的其实就是打击当年压在他头上向元武,进而使得自己能够离开向元武,投入他的怀抱。
只是申艳丽心里却知道,自己与向元武,虽然分开了三十年,可之前数十年的感情,却不是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动摇的。
否则申艳丽也不会为他守了三十年的活寡,更不会为了他,图谋用樊天涯以及天阴教,来达成向元武一统江湖的心愿。
所以轩辕破虽然如此谋划,到了今日又废了向元武,一切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可是申艳丽却还是不想变心。
当下申艳丽思忖一番,然后说道:“轩辕,今时今日,你已经占尽了上风!元武已经废了,我们这些人,就算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不如你现在就收手,我们把日月神教的一切都交给你,换取一条生路,怎么样?”??
此刻叶无焉等人已经算是丧失了战斗力,即便没有,一起上也不是轩辕破的对手。申艳丽虽然能勉力一战,可却无法能保证其他人存活。
如果这里只有申艳丽夫妇两人,说什么申艳丽也不会卑微的求饶,毕竟她知道她的丈夫,南圣向元武的性格,即便是死,也不想苟且偷生。
好在向元武虽然心高气傲,可也是明白此时此刻的情景。他心中虽然悲愤自己认了这些日子的儿子,却是别人的。
也痛恨轩辕破与自己妻子之间的苟且之事,更无比怨恨轩辕破处心积虑的谋算自己。可惜如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向元武知道,如果继续强硬下去,自己不但要死,就连那几个申艳丽的徒儿,也是得死。
申艳丽能坚守自己身边三十年,就说明她虽然有出轨的行为,可毕竟心也是在自己这边。当初所作所为,不过是轩辕破刻意引导所致。
当下他心中也是万念俱灰,就算有万般情绪,也只是藏在心间,整个人木然的偎在申艳丽的怀中,等着轩辕破的判决。
那边轩辕破收拾了叶无焉等人,又听得申艳丽开口求饶,他也是志得意满,颇为高兴的点头说道:“要我放过你们,也行!反正向元武已经是一个废人,永远无法再成为我的对手!”
“如此那我就代我夫君谢过……”申艳丽听得轩辕破的话,当即就准备出声道谢,以言语拿住轩辕破,让他就此放了自己等人。
只是轩辕破也不是易与之辈,见得申艳丽急切的道谢,他却只是冷冷的摆了摆手,说道:“慢着,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申艳丽有些怨怼的看了轩辕破一眼,然后问道。
“放你们不难,只要你们答应我两个条件!”轩辕破比划出两根手指,缓缓说道,“一,让那小子认祖归宗,跟我回大漠,传承我的衣钵!”
轩辕破行走世间数十年,除了有几个徒弟之外,再无其他的传承者。如今有一个儿子出现,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生,他也是喜出望外,一直在打着向过的主意。
那边正抱着自己的一条废手,尽量以真气治疗,他也知道此刻众人都是轩辕破的砧板上的鱼肉,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等人。
因此即便听到自己与轩辕破的关系,他心中虽然有些凌乱,可面上没有丝毫表露,只是待在那里,一面治疗自己,一面静静的等待着局势的发展。
第六百四十八章 羞辱
如今听得轩辕破竟然要认下自己,还准备带自己回大漠魔相派,好似拿自己当成衣钵传人一般,向过也是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内心里来说,向过是一直以来,把自己当做日月神教的少主,南圣向元武的儿子。立场上,就与轩辕破是对立的。
这会儿虽然由自己的娘亲,申艳丽揭破了自己的真正的身世,可向过依旧不是很认同自己的身世,更不用说跟着轩辕破回去,传承他的衣钵。
只是向过心里也明白,这轩辕破能废了向元武,那就已经稳操胜券。如果自己不答应,让他恼羞成怒,不说其他,只怕梁梦雪就要毙命了。
向过心中深爱着自己的这个师妹,为了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因此轩辕破这般说了之后,他也是犹豫一番,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梁梦雪的方向,然后就看向申艳丽,却是看自己的娘亲如何处理。
申艳丽 把向过的身世揭开,就是为了让轩辕破有所顾虑,不对众人斩尽杀绝。所以轩辕破这般要求向过跟他回去,其实也是在申艳丽的预料之中。
因此轩辕破一说之后,她也是温柔的摩挲了一下向元武的脸庞,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用眼神对他道了个歉,然后才看向了向过。
此刻向过正看来,她也是一瞬间从向过的眼神之中,读懂了他的意思,当即苦笑一下,然后对着轩辕破说道:“轩辕,这一条我们可以答应你!”
“哈哈!好!”轩辕破老年得子,心中畅怀无比,当下也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抛给了向过,说道,“服下这丹药,调息一番,不但能使你的胳膊恢复如初,甚至功力还能有所进益,这也算是你老子我的一番见面礼了!”
能恢复这条焦炭一般的胳膊,向过心中也是高兴不已,当即接过这瓷瓶,也没对轩辕破说什么,倒出丹药吞服之后,也就开始调息起来。
轩辕破见向过没有叫自己,只是去调息,却也没有管。能接受自己的丹药,在他想来就是能接受自己了。
当下轩辕破又欢喜的对着申艳丽说道:“好!第一条过了,只要再答应我第二条,你们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请说……”申艳丽苦涩的说道,她本是江湖上呼风唤雨的武林前辈,这会儿却是身不由己,心中也是有些恼怒轩辕破。
只是轩辕破没有看出来,自顾自的说道:“第二条很简单,只要你跟我走,与我结为夫妻,那么向元武这个老废物,以及你的这三个美女徒弟,我自然都能放过!甚至连日月神教要做的事,我也不再阻拦,如何?”
对于日月神教,其实轩辕破也是了解的!毕竟在向元武冰封之后,在他的暗中挑唆下,让这昔年的第一大教四分五裂,濒临灭绝。
后来更是为了防止日月神教重起,更是为了自己在中原的行动,他还影响了鞑靼,让鞑靼小王子巴尔出面,扶持了相当一部分日月神教之人,四处兴风作浪。
更有甚者,其中一部分人马已经投入到鞑靼的麾下,也即是他轩辕破的麾下。这也是为什么轩辕破能对日月神教的行动了如指掌,在向元武受伤之后,也就立即赶来废除向元武的原因了。
他这里所说的不再阻拦日月神教要做的事,其实不过是想日月神教继续操控起义联军,与朝廷大军交锋,搅乱中原,为他日后南下做准备罢了。
只是申艳丽等人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可是也不妨碍他们会拒绝轩辕破的这个提议。毕竟无论是申艳丽还是向元武,其实打心眼里都不想再继续跟轩辕破纠缠下去。
因此轩辕破的这个提议刚刚出口,一直未曾说话的向元武却是蓦然睁开双眼,怒视轩辕破,说道:“轩辕破,你休要得寸进尺!艳丽是我向元武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能不清不白的跟着你,这个条件,我向元武绝对不会同意……”
“老狗,你现在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不过就是我手心的一只蚂蚱罢了!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也活不成!”轩辕破听了向元武的话,当下身形一动,直接来到申艳丽身前,伸手一探,就把向元武抓到的手中,提着他,厉声说道,“你若再不识好歹,继续想垂涎艳丽,那我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
对于轩辕破抓向元武,申艳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她虽然也是武林前辈,武功也算是出类拔萃,比之古笑天等人要强出不少。
可一来她与轩辕破等天下五绝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二来就是刚刚被轩辕破趁机点了一下,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半数真气其实已经被轩辕破以奇异的风雷真气封住,实力下降的极为厉害。
见得轩辕破抓住向元武,还如此威胁于他,申艳丽不禁吓得脸如土色,哀求一般的说道:“轩辕,你不要动怒……”
“你看……”轩辕破见申艳丽哀求,却以为她会同意,当即一脸得意的提着向元武,嘲弄一般的说道,“你虽然阻止,可艳丽与我情投意合,这会儿更不会看上你这个废人,你就死了心吧!”
“呸……”向元武与申艳丽却是分开太久,对申艳丽的性情也是有些摸不清了,这会儿见申艳丽哀求,他也以为申艳丽要变心,当即心灰意懒,忍不住就吐了一口浓痰,虽然轩辕破极力躲闪,可还是落到了他那白色的衣裳之上。
“你……”轩辕破暴怒无比,他自成名以来,却是不禁有些洁癖,即便对上子龙这等高手,也极少会毁坏衣裳。
如今向元武羞辱性的吐了一口浓痰,一下子把他的白袍弄的极脏,他也是愤怒不已,正准备直接发动真气,就把向元武震死在手上。
那边的申艳丽也是看到了这边的动静,当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一下子切入到两人之间,一手搭在了轩辕破的手上,说道:“轩辕,不要……”
“嘭”
申艳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轩辕破的真气就已经爆发开来,只因有申艳丽从中阻挠,这真气有大半是冲着申艳丽去了。
而申艳丽本就只是来救向元武,没有做好防备,这会儿被轩辕破那澎湃汹涌,又极具破坏力的风雷真气冲击到,不禁全身的真气一下子被冲散的七七八八,五脏六腑也是有些移位,脸上现出一阵病态的潮红,显然是受了内伤了。
轩辕破的风雷真气何其强大,与刘瑾联手,便是子龙也撑不了太久。申艳丽虽是武林前辈,但就武功而论,比之子龙实是有不少的差距。
如今被轩辕破这强悍的风雷真气这般冲击,她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就松了开来,跌倒地上去了。
向元武也是没料到申艳丽会这般救自己,心中一动,刚毅污浊的脸上,也是流下泪来,动情的说道:“艳丽……你这是何苦……”
至于轩辕破,他也是没有想到申艳丽会冲上来。在他心里,满以为申艳丽已经应允了自己,就要抛弃向元武,无论如何,也不会上来救向元武。
更何况,就算要救向元武,只要申艳丽自己做好防护措施,抵挡轩辕破的风雷真气一瞬也是可以做到的。
像这般莽撞的冲上来,又丝毫防范都没有,实是极大的出乎了轩辕破的意料之外,让他先是一惊,继而就准备去查看申艳丽的伤势。
只是这时向元武正好说了话,他又反应过来,心里恶狠狠的想到:“如若不是你这废物,艳丽如何会受伤!”
当下恶念陡升,就见得他脸上一阵阴霾,一道道真气在他的引导之下,就向着向元武冲击过来。
向元武虽然已经成了废人,可基本的感觉还是有的,见到轩辕破又要杀了自己,他心中也是丝毫没有在意,看也不看轩辕破,只是转过头来,对着申艳丽说道:“艳丽,我先走一步了……”
“不要……哇……”申艳丽气血翻涌,身上痛楚无比,可见得自己的夫君就要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又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去救近在咫尺的向元武。
可惜她本就受了内伤,极为严重,不去调养,反而想动弹,不由得牵动了伤势,让一口心头热血,一下子自口中吐了出来。
那边的轩辕破见到申艳丽吐出这么一大口鲜血,更是狂怒无比,竟而抬起了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其上密布真气,就准备一拳把向元武轰杀成渣。
此刻向元武已废,申艳丽受了重伤,好似再无人能阻止轩辕破一般。轩辕破心中又是狂怒无比,对周边的一切的警惕之心也是降到了最低。
在他心中,再也没有比杀了向元武,发泄自己心头的恼怒来的重要了。可惜就在他的拳头快要砸到向元武的身上之时,一道人影一下子就闯入了他与向元武之间。
“轰隆”的一声巨响,轩辕破这一拳避无可避的砸在了那道人影之上,一下子就轰破了这人的胸口,拳头的余势未消,又砸到了他身后的向元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