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最后的空天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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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想让吴尘看的，显然远不止这些。很快，一个巨大的注射器就被俩皮装大汉合力抬了过来。
单单针头就比吴尘的胳膊还长。
敲了敲玻璃管，洪九指着针管中的药剂笑道：“溶血剂、红细胞裂解液，还有吗啡。”
吴尘心中一动：“注入心脏？”
“没错。”针头穿过裂缝，挤开肋骨，刺入了火龙长长的葡萄串心脏中。随着管中药剂缓缓注入，巨龙的口鼻眼睑开始有鲜血溢出。只不过比起鲜红的热血，此时流出的血液竟透着绯色的玫红。锁链再次将龙头固定后，跟着用力绷直脖颈。洪九拖着电锯，走到了脖颈下方。
下面的流程和杀鸡雷同。
长长的脖颈被电锯破开喉咙，热血仿佛瀑布般喷涌而出。
被洪九拉着冲了个龙血澡的吴尘，忍不住问道：“那个九哥，听说沾了龙血能刀枪不入？”
“扯淡。”洪九两眼一横，“老子天天用龙血泡那话儿，也没见它炼成金刚不坏啊！”
“……”那还淋一头血搞个毛啊。
“淋了龙血，身上就染了龙味。但凡再遇到火龙，那就是不死不休！”
“……”白白给人拉仇恨度是吗？！你妈是你爸的啊！
流干了血的火龙，很快就死翘翘了。
胖屠夫抬头吹了个口哨，龙门吊很快咯咯吱吱的把乌龟壳拽起。几个手持电锯的壮汉立刻跳上龙背，麻利的剥皮拆骨。好大一条龙转眼就变成了好大一堆肉。
等硕大的龙头插着吸管。被几个壮汉合力推送到吴尘面前。
小宅男再也忍不住，吐了个昏天黑地。
再抬头，洪九正咕噜噜有滋有味的吸个不停。难道里面装的是爽歪歪吗？！
“味道和豆腐脑很像。”求您别说了好吗！
屠宰场能够宰龙的平台共用六座，左右各仨。据说旺季的时候，每个平台都有母龙嗷嗷待宰。第七区人们的肉食来源也就那几样：烤鼠肉、炸蟑螂和龙杂锅仔。龙肉很贵。一般人吃不起。而龙肋排更是只有类似空天使这样的功勋勇者才能吃到。
当然，贵重的龙肋排在屠宰场根本就不算个事。喝完龙脑，洪九让胖屠夫砍了几条最好的肋排，烤给众人吃。
吃饱喝足，吴尘这才想起来，似乎刚才那头被活捉的龙。浑身无伤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龙是空中的霸王。最顶尖的掠食者。但在它们没有出现之前，天空中的掠食者是鹰。因为不像巨龙拥有巨大的口器和长长的脖颈，苍鹰捕食依靠利爪。从高空俯冲下来的动能足以杀死爪下的猎物。火龙也会这招，只不过平时并不使用。而我们猎龙人要做的事情，就是逼它使出这招。”
“双脚落地？”吴尘似乎抓住了什么。
“没错。只要落地，它就再也回不去天空了。”洪九缓缓攥紧了拳头。
强者的自信顿时感染了所有人，蝶舞脱口而出：“九哥，我想做猎龙人！”
“我也想！”
“还有我。”
似乎除了吴尘，玩家们都举起了手。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这些饱经历练的人精显然是嗅到了入职猎龙人的好时机！这可是绝佳的剧情契入点！
“好！”洪九也是爽快人，“以后就是兄弟了！”
众人顺着洪九的目光，齐齐向默不作声的吴尘看来。
感觉到压力的吴尘轻轻抬起头。“我答应过将军，要再回艾尔森基地。”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顿时不同了。好像不全是褒义？管他呢……
洪九整理好衣服，冲吴尘九十度鞠躬行礼。
“致敬。空天使！”
用力甩掉大特写，吴尘急忙站起来回礼。
“致敬，猎龙人！”
子弹既然成了硬通货，吴尘补充弹药的要求自然让大校很为难。
“吴机长，如你所见，我们的弹药也很紧缺。最近的一次补给车队还是三个月前。七号定居点是个小型安全区，诸如锻造、冶炼这些技术一概没有……”
“最近的弹药仓库在哪？”身旁的克劳莉娅旋即问道。
“附近的弹药库都被我们搬空了。距离最近我们最近的废弃的军事基地在靠近边境的朝鲜一侧。”
“朝鲜？”吴尘一愣。
“灭国了。”
“因为龙？”
“因为人。”大校叹了口气，“疯了的人类比火龙还恐怖。”
“明白了。”
和蝶舞等人告别。吴尘和克劳莉双双返回机舱。
t160迅速将从大校那里获得的情报展示在全景平台上：“所谓的‘西海航天中心’就是朝鲜东仓里远程导弹发射基地。该基地位于平安北道铁山郡，面朝黄海(西海)，距中朝边境鸭绿江出海口的直线距离不过80公里，战略位置相当敏感。”
“既然是远程导弹基地，各种飞弹一定是少不了的。千万要小心，还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再等着我们呢……”吴尘真怕哪个绝望的疯子趁他降落的时候引爆了核弹头。
“收到。”联系控制台后，白天鹅被准许起飞。
钢铁穹顶缓缓开启，白天鹅喷着幽蓝的火焰加速飞升，掠向高空。
在高高的塔台全程目睹了白天鹅起飞的大校忽然笑了笑：“他竟然没要求油料补给。”
金发女少校表情一黯：“长官，机长是不想被您第二次拒绝吧。”
“艾丽莎，我知道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但我们确实更需要强大的火力来保护这座希望之城。”
“我明白，长官。但请允许我保留意见。”
“呵呵……”大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从来就没有说服过倔强的女战士。
知道飞机重回2万米的高空，吴尘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铠甲弹炮合一防御系统和gau-8a/a7复仇者七管速射机炮，使用的都是30毫米穿甲弹。备弹量也就3000发左右。而无论是铠甲上的还是复仇者上的速射机炮，都能在短时间内打光弹鼓！gau-8a/a7复仇者能无阻滞的每分钟轰出4200发炮弹，而铠甲装配的2a38双管自行高炮的最大射速更是为5000发/分！
所以3000的备弹量只够三门机炮各轰10几秒。
战斗消耗很大。吴尘必须获得足够的补充。
而且在末日求生模式下，除非死亡返回庇护所，否则吴尘无法从零那里获得任何帮助。自然也无法购买武器弹药了。
目的地很近，转眼就到。
刚刚爬升到2万米的白天鹅又开始掉头俯冲。高度表上的数字不停下降，隐藏在群山中的神秘发射场迅速放大。吴尘恍然发觉，所有的山头都没了树。入目一片焦黑。火龙焚烧了能够焚烧的一切，将整个星球变成了焦土。好在氧气的来源主要是海洋，而这些火龙似乎又不会游泳，这才让残余人类获得了足够延续生命的氧气。
但就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按照火龙帝国的剧情背景，恐龙的灭绝就是因为这些贪吃的火龙（你没看错！）。而寒冷的冰河纪的到来更是拜它们所赐。如果参考圣经中灭世的大洪水，不由让人觉得这些进化程度远远超越恐龙那个时代的火龙的出现，是不是又是某个高等文明对地球文明的一次大清洗。
但这都是吴尘的猜想。
直到飞机落地，攻击也没发生，火龙更是没有出现。雷达一遍遍扫描整个半岛，没有收到任何人类电波的反馈。
估计都死绝了吧。
甲板缓缓开启，吴尘和克劳莉娅一前一后走下了飞机。
按照末日模式的要求，两人全空着手。进入破烂的警备室。克劳莉娅随手掰断两根锈迹斑斑的弯头钢管，两人总算有了趁手的家伙。
电力系统早已中断。翻箱倒柜，只找到一个焦黑的笔记本。根本不能翻阅。哪怕只是轻轻的鼻息，就能把它吹成灰。好在还有个克劳莉娅。双眼中释放的镭射光缓缓扫过笔记，先是笔记本呈现出的几何体外形，跟着是密集的页数切分，再后来每一张由激光绘制的页面上，开始有文字和图形出现……
等最后的镭射光扫过笔记本。克劳莉娅已经获得了她想要的东西。
吴尘很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转而一想，应该与光谱分析和半衰期之类高科技有关。索性就不问了。
“主人，跟着我。”
空旷的发射场积满了灰烬。一脚踩过就会留下深深的足印。吴尘仿佛回到了黑魂的世界里，只不过人类的篝火早被火龙的龙息替换。通往地下基地的大门前的防御堡垒，也已破败不堪。里面堆满了不知名的垃圾堆，没有发现人类的痕迹或残骸。
地下基地的闸门倒是锁得很紧，克劳莉娅发力拧断了锈蚀的转轮，彻底断绝了开门的希望。
“通风管道。”领着吴尘抵达最近的一处通风管道，克劳莉娅掀开厚重的壳帽，抢先跳了进去。
砰！直到听见重物的落地声，吴尘才松了口气。
“主人，跳下来吧。”亮起的光眼为他指明了方位，深吸一口气，吴尘飞身跳了下去。直到被一双柔软的手臂轻轻接过，吴尘终于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没事吧，主人？”吴尘下意识的搂住她的后腰，让没有真实身体接触体验的克劳莉娅芳芯狂跳。
“没事。”吴尘示意克劳莉娅将他放下来，两人四处看过，发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在深入基地内部的管道已经有了简易铁梯的出现。基地内的设施早已面目全非。锈蚀和积尘完全改变了精密机械应有的面貌。
领着吴尘在管道中折返，爬下最后一节铁梯后，终于踏上了平地。(未完待续)
1.89 最后的空天使 下
“军火库。”一脚踢飞铁闸门，克劳莉娅仿佛一头猎豹闪身扑了进去。
只可惜里面已没有活物。堆满军火的箱子上或坐或躺着几个身穿破烂军装的骷髅，空荡荡的眼眶中，吴尘只收获了绝望。
“门被反锁的。”克劳莉娅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掀开弹药箱盖，抹去封油，封装弹药的铁皮盒子旋即出现在两人面前。铁皮盒上有预刻的刻槽，边缘上还有根折转的粗铁丝，克劳莉娅小心的将铁丝板正，用两个手指钩住均匀施力，沿刻槽用力提起，就象开罐头一样轻松把盒盖与铁盒分离。
取出里面的油纸包，小心的展开，黄橙橙的子弹旋即落入手掌。
子弹在不同的技术保管状态下，有着不同的保管期限：
启封的弹药，地面库条件为1年；未启封的弹药包装箱，在地面库条件下，温度15~25c，湿度50~70，保存期限为20年；未启封的弹药包装箱，在洞库条件下，保存期限为30年以上。
当然，以上存储期限为符合技术检查标准的年限。实际上弹药库里保存6、70年以上的弹药，照样能打响，不过哑弹率会超过标准。
这些在洞库条件下，储存在未启封的弹药箱里的子弹，完全能够正常使用。
依次看过，吴尘终于找到了急需的30毫米弹。
搬运倒成了难题。
基地大门已经锈蚀，无法开启。一箱箱的背着爬通风管又太过劳累，而如此近距离启动太空桥，极有可能发生坐标重叠的危险。想来想去，还是找些趁手的工具先搬出来再说吧。
吴尘分头寻找的提议，被克劳莉娅断然否决。为了吴尘的安全，她必须时刻陪在他身边。
取来崭新的ak47和弹夹，两人一前一后沿通道向深处走去。
当吴尘精神专注时。欧米伽脑波的外放会不断加强。这种加强很神奇，当脑波碰撞到诸如墙壁、木箱等拥有一定体量的物体再反射回吴尘的大脑时，这股反射波就会被后来的波形推动，再次激发出去。感觉就像是大潮中的后浪推前浪，电磁波的波动性叠加使得能量不停加强，而吴尘消耗的脑力却迅速减少。并在一定水平上维持住恒定。
欧米伽脑波的特性，让吴尘成为能量回路感应雷达。但凡是高科技造物，都能被他感应到。
只可惜无法感应到正常的人体。
这主要是灵敏度方面的问题：人体的生物能强度太弱，近似地球的背景强度，吴尘无法将他们成功区分出来。
封闭了20多年的基地内的一扇门的把手上。出现了个黝黑的血手印，克劳莉娅扫描过后，迅速作出判断：“应该是三年前留下的。”
推门进入，落满灰尘的干尸仿佛来自地狱的群像，形状狰狞的遍布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被开门的气流吹走积尘，最靠近门的一具干尸，挡在身前的风干枯爪的掌心中，竟有个硕大的窟窿。
原景迅速在吴尘脑海中重现：面对突然发生的袭击。这人下意识的伸手挡在身前，被子弹射穿了手掌。也正因为有他挡在门口，为后面的死者争取了反击的时间。才有了散落的弹壳和许多握抢的尸体。
“主人。找到一把钥匙。”翻翻拣拣之后，克劳莉娅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这是把机械秘钥。
做工复杂而精细。三棱柱体的匙刃上，排列着复杂花纹和齿痕，极难模仿。难怪克劳莉娅会对它感兴趣。“主人，这些倒毙的干尸不是东亚人种，从基因判断应该是白人。死亡时间大约在1143天前。”
“三年前的2018年。”吴尘没有任何头绪。“走，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
“是。”
离开满是干尸的房间。两人继续搜索基地。读取了另一个房间内的废旧笔记本的硬盘后，克劳莉娅找到了开启核心基地的密码。
密码和秘钥在手。两人顺利抵达地下核心基地的入口。
依然是精密的机械密码门。先用秘钥打开密码盘，然后再转动密码盘指示出正确的密码段，克劳莉娅用力推开了厚重的钢铸闸门。
入目是密密麻麻的玻璃罐。这些玻璃罐上遍布弹孔，储存的培养液和封存其中的组织器官一同流到地面，变成了厚厚的硬痂。四处粘连的粘液也早已硬化，仿佛漆黑的蛛网，织满了大厅。目光越过一座座破碎的玻璃罐，吴尘在钢架连接的大厅中央，找到了一座还算高科技的控制室。
“我怎么有生化危机的即视感啊。”虽然脑波告诉他这里没有强大的突变体（比人类强大很多的生物电磁场，吴尘是可以感觉到的），可吴尘还是隐隐有些胆颤。
扫描过浸泡在一个下半截完好的玻璃罐里的腐烂器官后，克劳莉娅轻声道：“火龙的脑组织，不是变异器官。”
“那就好。”吴尘终于松了口气。
“有人在这里研究火龙。”克劳莉娅凭借自己的超级大脑，很快还原出核心基地以前的面貌。
“走，去控制室看看。”吴尘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秘密的研究火龙。其实真正的想法是：人形母龙有木有？
中央控制室，除了遍布的弹孔，似乎没有多少破坏。但检查之后发现情况并不乐观。有人取走了数据硬盘。
“主人，我们还有机会。”深入检查后克劳莉娅不禁松了口气，“他们只取走了数据盘，却没有销毁程序盘。超级电脑的结构和家用电脑不同，数据和程序是两个不同的磁盘列阵组。”
“就像安装系统的c盘和安装程序的d盘。”吴尘点了点头，“可是没有数据盘启动时的数据也无法读取啊。”
“有我。”克劳莉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吴尘差点忘了克劳莉娅是伟大的塞伯坦生命体。
将玫蓝色长发插入接口，克劳莉娅用自身的能源启动了控制终端。
眸中光芒闪烁。不停弹出的错误代码被女塞伯坦科学家轻松搞定。很快，整个系统完成了重启。除了丢失的数据，常用软件全都出现在了吴尘面前的液晶屏上。
克劳莉娅用脑波控制鼠标，依次点开，拼凑出整个研究流程。
“竟然是这样……”吴尘也惊呆了。
“主人。这只是冰山一角。类似的研究机构应该还有很多。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有原因的。人迹罕至是一方面，核原料是另一个重要因素，似乎运载火箭也是必要选项。他们正是通过‘定向核辐射’来干涉基因变异，制造他们想要变异体。”
“真是天才……”吴尘由衷的吞了口口水。
克劳莉娅笑着打趣：“主人，请保持立场。”
“对，真变态！”吴尘立刻转变口风。
确定没有活人后。吴尘驾驶叉车把弹药箱送到最近的通风口，由克劳莉娅一箱箱的搬到飞机上。没办法，末日模式下只能用这种简单粗放的苦逼办法。填装弹鼓也需要手动，得亏克劳莉娅的悍妇标签，妥妥的顶起了半边天。搬光所有弹药。吴尘这才恋恋不舍的爬出基地。
说好的人形母龙呢？
打开底层甲板，为复仇者填装弹鼓的二人竟然没见到恩娜伊等人！
怎么回事？
“她们的确在机舱里，只不过和你们不同时间线。”零终于开口了。
“因为末日模式？”吴尘这才想起来，ae86也不见了。
“没错。”
“明白了。”吴尘心中一动，“白天鹅背上的黑鸟mt还在，是不是说……”
“是。白天鹅是个组合体，所以三台mt都可以使用。”
吴尘终于能稍稍放点心了。
白天鹅喷着蓝焰迅速升空，折回七号定居点。
去而复返的白天鹅运来许多颜值极高的硬通货。令定居点的高层震惊不已。不但给了他一张全球通用的‘维生点卡’，而且还存入了不菲的点数。
以后吃龙肉汉堡再也不用数子弹了。
蝶舞他们已经随洪九外出猎龙去了，吴尘逛了一圈没什么有价值的收获。决定再次赶往艾尔森空军基地，接回300名北美难民。临行前还自掏腰包买了整舱的食品和药品。目送白天鹅勇敢的飞出山体，所有人又被吴尘刷了次底线。越是黑暗的年代，就越发闪耀人性的光辉啊……
吴尘说白了还是个司机，只不过改成了空运。但比起和平年代给人送送私货，眼前的工作要重要太多了。
艾尔森空军基地。信号兵目瞪口呆的盯着被雷达捕获的红点。
“艾尔森空军基地，这里是白天鹅。请求降落。”
“艾尔森空军基地，向您致敬！伟大而光辉的空天使！”
老是下意识闪过各种大特写的吴尘。还是没有做英雄的觉悟啊……
防空炮迅速从烟熏火燎遍布爪痕的钢铁掩体内升起，保护白天鹅降落在三号停机坪。虽然饱经火龙的摧残，可基地却一次次顽强的挺立着。
白天鹅流线型的身躯一出现，欢呼声就灌满了整个地下空间。
食物和药品从来都是最紧缺的。一路飞奔过来的副官连敬礼都走了样。交割完毕，吴尘直接返回机舱，没去睡所谓的总统套房。
当然，借口总是有的。抓紧检修飞机什么的一出口，众人全然醒悟，也就不坚持了。
两天后，三百人有秩序的登机，几小时后被安全送达七号定居点。
来来往往，又送了1500名难民后，定居点的大校心急火燎的找到吴尘，原因很简单，城市饱和了。
“首都圈不好进，但可以转去第五定居点。”大校又给吴尘解锁了新区域。
“第五定居点在哪？”
“这。”大校点在地图上的位置怎么看上去是条江呢？
“三峡大坝。”大校揭开谜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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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坝很长，可是也住不了多少人吧。
带着疑问，白天鹅再次起飞，转往第五定居点。
对人类文明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水、氧气、食物和电。等白天鹅在密集的多的多的防空炮火的掩护下，成功的在建在坝体上的停机坪降落，吴尘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成为人类的第五定居点了。
首先，她有水有电。其次，因为是极为重要的建筑，所以在末日来临前就驻守着精锐的守坝部队，他们抵御了飞龙的第一波攻击，而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坚固坝体也挡住了火焰和利爪的袭击。再次，江中有鱼，完美的解决了食物问题。
等吴尘随着升降机来到坝体深处，才发现里面大有文章！
源源不断的电力供应，使得整个坝体内部被建设成纵横的轨道交通枢纽。有一排排上上下下的高速电梯，还有一列列来来往往的轻轨电车。
电梯没问题，只是这些电车通往哪里？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列车通往江底！
第五定居点是依托坝体建在河道上游的水下城市！
竟然是水下城市！
一眼望去，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此起彼伏，造型梦幻的潜水艇排成长龙，连接大厦和潜艇的正是一条条透明而封闭的隔水管道！
“氧气哪来的？”问的有失技术宅的水准。
“电解水生产的氧。”陪同他的移民局官员微笑着解释。
三峡最不缺的就是水和电。吴尘点了点头，跟着他又看见了许多贝壳状的水下养殖场。难道只吃鱼？问过才知道，占据水体中央的巨型螺旋体大厦就是最重要的食物来源——农业种植园。三峡最大蓄水深度是175米。换算成楼层的话是58层。火龙显然是不会游泳的，住在这里相当的安全！
“城市还能容纳多少人？”看过之后，吴尘终于放心了。
“5万人。”官员脱口而出。
吴尘点了点头：“我尽量帮你们填满。”
可官员的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您，真能办到？！”
“当然。”吴尘眉头一扬。
“那就拜托了！”九十度鞠躬什么的，宅男表示都是小意思啦。
末日对人类最大的影响。除了生存就是繁衍。
水下城市解决了人类的生存问题，而种族的繁衍就必须不断输入新鲜血液，防止近亲繁殖的悲剧发生。这个时候的人类除了羡慕能够孤雌繁殖的爬行类，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伟大的空天使身上了。
“说实话，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空天使救援团的身影了。”官员领着吴尘坐进一辆水下摩托艇。
吴尘笑着挠了挠头：“我估计是最后的那个笨蛋了。”
“不，阁下。您比任何时候都应该受到全体人类的尊敬。”
“非常人贩？”吴尘打趣道。
“我有另一个形容。”浓重的卷舌音是改不掉的澳洲土话。“诺亚方舟。”
摩托艇使出隔水舱，畅游在广阔而迷人的水下世界。应吴尘的要求，官员正带他前往第五区的‘屠宰场’。比起第七区血腥的屠杀，第五区的屠宰场显然要文明许多。因为这些火龙无一例外都是——淹死的。
第五区的猎龙者的工作根本可以用天堂来形容。
他们只需要用一艘载满咸鱼的铁壳驳船在合适的位置下个套，饥饿的飞龙就会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淹死在江里。
大致的流程是这样的：装满咸鱼的铁壳驳除了铁丝格网。空无一物。但是，就是这些把咸鱼隔在船舱底部的铁丝网成了火龙越不去的致命鸿沟。若没有这层铁丝网，火龙一个俯冲，低空掠过驳船时长长的脖颈就能保证它吃到美味的食物。然而，因为有了这层拇指粗的铁丝网，让一切成为泡影。
火龙必须降落在铁丝网上，尝试用利爪或者口器撕开这层格网，才有可能吃到底下的食物。
危险就发生在它降落的刹那。
经过特殊处理的驳船在受到冲击瞬间。会像积木一样的崩塌、解体、沉没。失去支撑的飞龙根本来不及反应，跟着扑通落水。
下面是考验泳技的时刻了！
而飞龙也用实实在在的表现证明：它们的确都是旱鸭子。
简单吧，真就这么简单。
因为黑科技的发达。让屠宰场除了宰杀功能，还附带有火龙研究院。听说来了个高山仰止的隐藏职业——空天使，无比激动的黑暗科学家们仿佛是见到了偶像的职业追星族，对吴尘一切都不是秘密。吴尘详细了解了火龙的身体构造后，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各位，有没有听说过研究火龙异变体的科学狂人？”
“我们都是。”白胡子老爷爷们齐齐点头。
“有什么发现？”
“没有任何可供人类利用的优势基因。火龙的基因序列更像是被设计出来的一样。完美而稳定。与我们的基因组相比。拥有极大的‘弹性’。”
“弹性？”吴尘难以领会。
“对，就像橡皮糖一样。怎么嚼都嚼不烂。我们无法分离，更无法‘嫁接’。而且即便强行融合。低等基因也会被火龙基因当成食物吞噬。”
“明白了。”吴尘想了想道：“听说母龙体内都有可为孵化的卵？”
“是的。有的是受精卵，有的还没有受精。可一旦离开母体，这些卵就再无法孵化。我们试过很多种办法，都没有成功。我们甚至怀疑，这些火龙是不是被什么人制造出来。专门玩我们的……”
“各种路径都封死了是吗。”吴尘不禁想，打死也不让人类钻半点空子，得刷多大的仇恨值啊！
“各位，我需要一些趁手的家伙什，有没有好东西介绍？”
“有！”老爷爷们齐刷刷举手。
装满了龙系武器和各种水产。白天鹅再次起飞，赶往艾尔森空军基地。
白天鹅装进去最后一批难民，将军整个人都舒展开了：“阁下，我们从难民那里得知，这片大陆大大小小还有不少难民点，如果需要。我可以把这张难民图交给您。”
地图又刷新了啊。
吴尘笑着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白天鹅再次起飞，赶往第五定居点。
途中，吴尘和克劳莉娅很认真的探讨了水下城市存在的可能性。
三峡大坝在重要的支点。它不但挡住了飞龙的焚烧和破坏，而且还为接下来的水下施工提供了一切必要条件：人员、机器、食物、电力和决心。而繁忙的长江航道又为大型机械、建筑材料和劳力的聚集提供了必备的条件。如此一来，先在坝体内向深处挖掘。然后横向开挖，建筑物没有冲破河床前，就铺设好通气管道和隔水膜。然后一层层的扩建，直到建起整座城市。期间对大坝的加固一定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但在生存面前，这都不是事儿。
如此看来，也只有三峡能建造水下城市。
原因很简单，有坝的地方水不够深；水深的地方又没有坝；即有水又有坝的地方没守军；有水有坝有守军的地方却又没有人；有水有坝有守军还有人的地方航运又不发达……
由此可以得出：无论天灾人祸，末日后必来中国的结论。
不服气想想2012？
地球全淹了。咱不还有喜马拉雅冒着尖嘛……
几头不开眼的火龙被临空爆头后，白天鹅平安降落。升降机送进坝体，早有移民局官员赶来迎接。
“吴机长。还是满舱？”
“这次没装满，剩下的难民都在这了。”吴尘递上清单，“275人。”
这也是不小的惊喜。而且吴尘运过来的难民很多都是身强力壮的中青年。也只有这些人有足够的体力和毅力躲避火龙的猎杀。
“好的，好的。”移民局官员乐开了花。虽然世界大同了，不过看到更多的白种人到来，祖籍澳洲的男官员还是打心底欢喜。作为高贵的隐藏职业。吴尘做着一切都是免费的。但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受到帮助的人类遗民点必须提供配件维修、油料补充以及日常生活必备品的补给。
吴尘的是核动力飞机。油料不需要，全部接受过塞伯坦科技改造的白天鹅配件更谈不上。所以和他商量后，索性折算成维生点统统存进他的卡里。
“吴机长，27500点已经存进卡里。”
每人100点，虽然人类的价值远不止这么多，不过对坐拥20万资源点身家的吴尘来说，多少都无所谓了。
“对了，有一封您的电报。”
“电报？”吴尘惊呆了。
“无线网络的中继站大多已经损毁，所以电报就成了最迅捷最低廉的消息传递手段。”官员笑着将掌上电脑递给吴尘。界面是一台录音机，不错，真要给他一张电报纸，吴尘也真就要吐槽了。
“吴尘，我是蝶舞，朴金姬从一个南韩难民口中得知，首尔地铁里面还有不少幸存者。具体信息我们还在确认中，保持联络。”
把电脑还给官员，吴尘转身返回了飞机。
地下铁避难所并不意外。就像韩国还有幸存者一样。同样的道理，为什么类似韩国、日本、英国这些发达经济体岛国无法成为避难天堂，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发达带来的城市集群化最大程度的压榨了土地资源。当社会倒退到整天为填饱肚皮发愁的时候，手机、平板电脑这些华丽的科技造物很快就失去了高昂的附加值。当然，岛国狭窄的战略空间也是无法久持的决定性因素。
即便地下铁能够保障人身安全，可20年过去了，饥饿的人们已经吃光了能的一切了吧。
吴尘不愿再往下想了。(未完待续)
1.90 末日后请来中国 下
“t160，确定下一个目标点。”
“斯沃博德内。”
“俄罗斯？”
“是，俄罗斯远东地区，位于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以北167公里处，结雅河沿岸。建有航天发射场。”
“前苏联的远东导弹基地吧，后来才改成火箭发射场。”吴尘有印象。怎么又是发射场？
“没错，以前的导弹发射井和地下掩体保存完好，挡住了火龙的袭击。”
“有多少遗民？”
“准确数字无从知晓，但布拉戈维申斯克市以及附近的居民大多逃到了那里。”
“因为有军队驻守。”
“没错，除了洲际弹道导弹，还部署有一个s300防空营，下辖1个指挥连、4个发射连，共计24辆发射车。”t160将情报汇总。
“对付火龙妥妥的啊。”俄罗斯s-300v地空导弹系统是本世界最先进的防空系统之一。超音速飞机都能打下来，更别说亚音速都飞不到的火龙了。相控阵雷达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单单一个红外热感轻松搞定。没有涂隐形涂料的火龙的热感目标比脸还大！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导弹应该早打完了吧。”t160分析道。
“只要能挡住第一波攻击，人类就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挡住接下来的20年间的攻击。”技术宅叹了口气，“有证据表明，人类三成以上的伤亡都出现在第一次接触战中。”
“希望是吧。”说着几个脸大的目标即被雷达捕获。尾部的铠甲弹炮合一防空系统迅速升出机体，洁白的飞弹呼啸着冲了出去。
不久。红点猛然放大跟着相继消失。
“怎么不用机炮？”末日模式请省着点用啊。
“主人，我发现杀的越早，来的越少。”
“所以火龙也会互相配合狩猎？”吴尘顿时领悟。
“没错。虽说有各自的领地，但遇到棘手的猎物时，火龙还是会协同狩猎。这点和狼群很像。”t160的逻辑运算很强。吴尘认可她的判断。
很快，斯沃博德内的城市轮廓已经肉眼可见。下降到合适的高度后，吴尘开启了通话：“斯沃博德内，这里是sarg空天使救援团，白天鹅号，请求通话。”
“噗——”不出意外的反应。喘了口气，俄式英语连珠炮般响起，而吴尘只听清楚了最后半句，“……您是萨格（sarg）？！”
“我是。请求垂直降落。”
“垂直……明、明白！请稍等。”
一片焦土的地面忽然塌陷，貌似由地下储油罐改建的停机坪在一圈高射炮的保护下缓缓开启。
尺寸刚刚好。好在操控飞机的是t160。无惊无险的稳稳落地。
急急忙赶来的遗民首领脸上的兴奋和骄傲，多半是冲白天鹅来的。毕竟这架飞机是俄罗斯的骄傲。
“伊万?伊萨科夫，衷心欢迎您的到来，勇士！”
“你好，我叫吴尘。”吴尘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吴机长，我们已经听说了您的事迹，感谢您所做的一切。”伊万的感激发自肺腑。就是因为收到了来自北美空军基地的电报，他们才知道销声匿迹了三年多的空天使又重现天空！
“伊萨科夫先生。你们有多少人？”
“整个基地约有7000平民，3000战士。”伊萨科夫相当兴奋，“您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才能把我们全部运到莫斯科！”
“莫斯科？”吴尘一愣。“你们要去莫斯科？”
“当然！”伊萨科夫没注意吴尘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莫斯科地铁！哈哈！那是座能够抵御核弹的超级地下城，20年过去了，天哪，你能想象如今是什么样吗！”
“明白了。”吴尘想起了曾经玩过的一款游戏，说的就是核战争之后的莫斯科地下铁世界。确实四通八达。能藏很多人。
“为什么现在要走？”既然生活了20多年，整个生存体系应该已经建的很完善了才对。
“抱团取暖。”伊萨科夫的回答简单明了。正说着。基地内警报大响，混乱中浑身披满钢板的改装导弹发射车裹着火焰冲入地下基地。几个干练的年轻人熟练的爬上车顶。用石棉帆布扑灭了大火。厚重的车门紧跟着被大力踹开，身穿防火服的驾驶员吃力的跳了下来。
用力拔掉头盔，红色的短发仿佛着了火一般，腾起阵阵水雾。
“伊万，这是最后的钢铁！让狩猎队省着点用，下次我们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碰碰运气！”女驾驶员大声嚷嚷道。
吴尘全明白了：“想搬家是因为弹药打完了？”
“没错，方圆数百里，但凡是能制造子弹的金属，都被捡完了。”伊万脸上却带着骄傲，“我们干掉了503头龙。”
“都吃掉了？”真不愧是战斗民族啊。
“我们可不是聪明的中国人，没办法把它们做成美食！”伊万大笑，“不过我们会剥皮拆骨，制成各种趁手的家伙。”说着伊万吹了个口哨，一个瘦长的年轻人立刻跑过来摘下了背上的弩枪。
“这是用龙骨打造的武器，箭头内装着两种能够制造火焰和爆炸的龙毒，威力比肩扛式火箭弹还大，我们叫它火龙之怒！”
吴尘随后还见到了硕大的龙骨长弓。感觉就像是一节从火龙脊柱上斩断的完整的胸腔骨！粗犷而邪恶！
“这是火龙的第三根脊椎和连着它的两根肋骨。”说着伊万又指向比它大一号的长弓，“这是第四脊椎。”
吴尘目光扫过，五、六、七号巨型龙骨弓，还有被安装在平台上作为攻城弩使用的八、九、十号。也被他依次辨认出来。
“火龙有十对肋骨？”吴尘好奇的问。
“不，是十九对。”伊万大声说道，“中间最长的10号，向上下两边延展出9号、8号、7号……”
“明白了。”
“地球曾经的霸主，恐龙中的霸王龙也不过12对！”伊万大笑。“我们也是12对！”
两任地球霸主都是12对肋骨，而火龙却有19对。这是不是也可以佐证，远超地球进化体系的火龙，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正说着，改装导弹车的女驾驶员，已经脱下了厚重的防火服。向两人走来。
“塔尼娅，这位是最后的空天使，吴尘，吴机长。”
“吴尘，她是我们最优秀的战士。塔尼娅。”
伊万给双方介绍。
“您可以叫我谭雅。”红发美女充满活力的笑了笑。
吴尘一愣：“好的，女士。”
谭雅（tanya）是塔尼娅（tatiana）的昵称。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谁让技术宅玩过红警啊……
正说着，基地入口忽被大力撞开条缝，火焰伴着龙吼汹涌而入，几个躲闪不及的装卸工眨眼被烧成灰炭。
“可恶！”谭雅转身冲了过去。奔跑中双腿一蹬，炮弹般跳上五米高的平台，单手就拉开了龙骨攻城弩！
“我去！”险些崩掉狗眼的吴尘回头再看伊万。人家一脸的平淡！
“打开门！”谭雅一声娇叱，大门随即咯吱咯吱向两边开启。
火龙刚伸脸进来，攻城弩迎面就射了过去！
轰——
鲜血和火焰一同炸开。
狭窄的空间最大限度的放大了冲击波。火龙仿佛被疾驰的列车迎头撞飞，翻滚着碎成一地火雨！
“这是她干掉了501头。”伊万乐呵呵的笑道。
“这么说……你们其他人一共只做掉了3头？”神奇的503是这个组成吗！
乐呵呵的跳下平台，谭雅反手拔出背上的砍骨刀，一路小跑着冲出了基地。
吴尘和克劳莉娅好奇的跟了过去，只见谭雅正举着颗龙卵浑身是血的钻出龙腹。吴尘见过室友生吞鸡蛋，可生吞龙卵真是第一次见。
“下次分你一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红唇。谭雅举起砍刀，咔咔咔将火龙连劈数段。剩下的扫尾工作交给其他人就好。
“你确定阵营对吗？”吴尘打趣的笑道。
“对啊。”谭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人类阵营嘛。”
目送谭雅远去，克劳莉娅忽然开口：“98000n。”
“啥？”
“拉开攻城弩需要的力量。”
“1公斤力=9.8牛顿。所以是1000公斤。”吴尘眉毛直跳，“你说是不是因为吃了火龙卵，所以就有了龙之力？”
“这种情况在基因学上也是成立的。”克劳莉娅也无法给出确切的解释。
吴尘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奇怪，身边有个超人，怎么大家好像全无感觉？”
“习以为常了吧。”克劳莉娅微笑着摊开手，“毕竟这是她干掉的第501头。”
“说的是啊。”
地下基地比吴尘想的大很多。深入地下的掩体经过多次开挖扩建，才有了今天的规模。问过才知道，末日前俄罗斯正准备将这里改造成远东重要的卫星发射基地，所以堆积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等建筑材料。而这也为后续的扩容提供了重要的支撑。
能容纳一万人的地下城市，设计的工整而宏伟。充满了苏式风情。
整个基地由三个嵌套的地下圆环和广阔的中央区组成。并被通道分割成不同的区域。从天空上看，这里是一片火龙焚烧后的残渣和灰烬，其实底下却别有洞天。核弹头改造成的反应堆持续不断的提供电力、蒸汽和热水，成为地下居民最主要的能量来源。
再加上完善的地下管网系统，让这里几乎和吴尘熟悉的现代生活没多少不同，他们甚至有自己的局域网。
“阁下有所不知，第七定居点的核反应堆就是由我们派过去的专家改建的。”伊万相当的自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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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尘问过才知道具体经过。原来，也是因为要改建成卫星发射基地，所以在末日前俄罗斯向斯沃博德内派遣了大量的专家和工程师。这些精英科学家们在末世后的20年间，持续发挥着巨大的光和热。整个远东都受惠良多。吴尘依次看过，斯沃博德内遗民基地各种工业体系分门别类，相当完善。
虽然出于空间和资源的限制，产量和规模都很低，但正应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武器弹药能自给自足，难怪他们能持续战斗20年。
最让吴尘感兴趣的就是由精英中的精英科学家组建的：聚龙研环。
一个专门研究火龙的科学院。
只不过比起吴尘在第五定居点见到的科学向的龙系热能武器，研环出产的装备都是中世纪向的‘冷’兵器。
比如龙骨长弓。
吴尘一走进研环，就被浸泡在透明培养罐里的一把硕大的三叠翼龙骨复合弓吸引。
细细看过，吴尘发现它是由5、6、7，三对火龙肋骨组合锻造而成，肋骨顶端以及所有与脊椎的连接处，还都包裹着美丽的不知名合金。
“她属于谭雅。”
闻声抬起头，一身洁白科研服的老者正冲他微笑致意。
“您好，大师。”吴尘不自觉的用了奇幻向的称谓。
“您好，最后的空天使。”老者含笑点了点头。不用说。他也是‘空心粉’。
“这柄弓是怎么做成的？”饶是克劳莉娅的镭射光眼，也没能找出它的拼接点。难道真的是浑然天成？
“这是个复杂的问题。”
老者示意两人走到他身边，然后指着浸泡龙骨复合弓的试剂继续说道：“在末世后的前几年，弹尽粮绝的我们偶然发现，当把龙骨浸泡在超重水中时。骨骼里的磷元素和其他微量元素会迅速结合，生成‘锡磷青铜’沉积在骨骼致密的空隙中，将龙骨变成类似金属般尖锐而充满韧性。”
“超重水的分子式为t2o，具有很强的放射性。通常制备的方法是：把金属锂放在原子反应堆中，在中子的轰击下，使锂转变为氚。然后与氧化合生成超重水。制造一公斤超重水要消耗近十吨的原子能量，而且生产很慢，一年也不过制造几公斤超重水，所以超重水的价格比重水还要贵上万倍，比金子要贵几十万倍。”克劳莉娅迅速给吴尘科普。
“放射性的超重水浸泡龙骨……”吴尘似乎看到了无数放射性微粒钻入血管和骨骼。不停辐射强化着变异组织……
“没错，虽然浸泡时间的延长，骨骼中的钙、镁、铁、钠、钾、锶……等微量元素接连参与反应，于是我们收获了镁铝合金、铝锶合金、钾钠合金、铅锑合金……还有许多我们无法理解的神奇金属混合而成的‘混成合金’。而骨骼也跟着显现出超越金属的神奇特性。”
“为什么是超重水？”吴尘忍不住追问。
“对，为什么是超重水。”老者似乎在喃喃自语，“这也是困扰我们二十多年的难题。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甚至用中子束直接轰击龙骨靶心，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唯有浸泡在超重水中。龙骨才会发生神奇的变化。”
“这可能与水长远而又柔软的包容性有关。”长长的叹了口气，老者又带领二人走到了另一个稍小的培养罐前。
比起谭雅的金色龙骨弓，这里面的龙骨短剑竟然泛着神秘的暗银色！
隔着箱体抚摸着美丽的短剑。老者又道：“后来，我们不禁想，如果把龙骨浸泡在极重水里，又会发生什么呢？”
“极重水是指由氢的放射性同位素氢-4和氧组成的水分子，化学式为4h2o，这种分子可能只在理论上存在。因为4h的半衰期为9.93696x10-23秒，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衰变了。”克劳莉娅继续科普。
“但他们做到的。”吴尘全部的目光都被这柄神奇的匕首所吸引。因为他的脑波正感应着里面仿佛脉络般复杂的能量网络！
“最先变化的依然是磷。磷元素变成了褶皱蜂窝结构的黑磷，然后才是各种合金。直到，镍钛合金的出现。”
“镍钛合金是一种神奇的记忆合金！能自动恢复原始形状的特种合金！除具有独特的形状记忆功能外，还有耐磨损、抗腐蚀、高阻尼和超弹性等优异特点！它的伸缩率在20%以上，疲劳寿命达1x10的7次方，阻尼特性比普通的弹簧高10倍，其耐腐蚀性优于目前最好的医用不锈钢……”克劳莉娅脱口而出。
“我们能给出的数字是：伸缩率200%，疲劳寿命达1x10的70次方，阻尼特性比普通弹簧高100倍。”
“提升了10倍。”吴尘惊呆了。沿着一路陈列着的培养罐看去：护胫、臂铠、肩甲、胸罩、热裤以及头冠！
谭雅的身形数据和这套少的不能再少的护具完美融合，吴尘噗的一声险些喷出鼻血！
“这也太少了吧？”克劳莉娅也是一脸惊讶。
“极重水太难制备，这是我们竭尽所能得来的成果。现在浸泡武器的是衰变后的极重水。”老者明白吴尘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吴尘满脸的期待，“塔尼娅是怎么成为谭雅的？”
“这是另一个复杂的问题……”
根据老者的回忆，塔尼娅的母亲和所有第一批难民一样，沿着被火龙焚烧的公路，从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九死一生的逃到了导弹基地。初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比其他人更能吃更嗜睡。后来等肚子渐渐大起来了，大家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
半年后，塔尼娅诞生。和母亲一样有一头红发。也和她母亲一样超级能吃。
饿极了什么都吃，有一次因为找吃的甚至一连失踪了好几天。最后大家在基地外一头火龙尸体的肚子里，找到了正呼呼大睡的她。
没错，她吃光了龙的内脏。
包括龙卵。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简单了，从九岁杀死第一头龙开始，一直到今天的第501头，某种意义上说，是火龙把她养大。
“吃啥真能补啥吗？”吴尘凌乱了。
这一点都不科学啊……
为何对如此不科学的事件视而不见，吴尘倒是能体会科学家们的心情。
不科学的东西太多了。比如火龙。
无论力量、体型、爆发力、繁殖能力……都与地球上的自然法则相悖。
青蛙一次可以诞生数百上千颗卵，这些卵在短时间里就能长成蝌蚪……而人类一胎大多只能生一个，还要十月怀胎。
越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物种，繁衍起来就该越困难才是。
可像火龙这种貌似比人类还强大的物种，竟然在短短20年里遍布全世界！
如此恐怖的繁衍速度和种群破坏力，只有一种东西能与之匹配。
病毒。
没错，火龙就是世界的病毒，地球的瘟疫。
吴尘同样不死心的问起了孵化龙卵的事，大师给出的答案和第五定居点的科学家们一样。无法人工孵化！我去，这可怎么办？完好无损的活捉一头火龙的成功率先不说，即便能活捉，可又该怎么驯化？难不成五花大绑传送到交易平台，就能换回1000点了？
显然不可能。
“大师，能为我们打造一些武器吗？”摇了摇头清空思绪，吴尘决定先搞定眼前这个机会。
“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老者很空心粉的笑着。
顶级的‘骨银装备’就算了，人家辛苦了20年才造出那么一套，再脑残也是不会卖的。‘骨铜’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没有神奇的记忆功能，可也算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黑科技了。
克劳莉娅毕竟是伟大的塞伯坦科学家，她对自己的能力和身体有更深层的认知，所以整个制造过程她都参与了进来。吴尘看了最后的方案定稿，立刻被吸引住了。
整个造型是科幻感十足的未来女战士全身装甲。曲线优美，护甲强悍。最大的亮点来自背后加载的外挂武器：
由一个核电池背包以及装备有超燃冲压发动机的高超音速飞弹组成的一对‘翅膀’。连接核电池背包的翅膀，每只有五根‘羽毛’，而每根大到足以当盾牌使用的羽毛的造型，酷似缩小版的米国x-51a超高音速飞行器。
通常情况下，高超音速飞弹处于休眠状态，由安装在翅膀根部的五台核电涡扇引擎以及同等数量的矢量喷嘴为装甲提供足够的升力。必要时唤醒飞弹，超燃冲压发动机会瞬间挣脱与翅根的连接，推动飞弹以超过5马赫的速度轰向敌人。
巨大的动能足以毁灭一切，根本不需要另配弹头。所以，所有的高超音速飞弹其实都是缩小的超高音速飞行器，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战斗部。
两翼共计10台核电涡扇引擎，10个矢量喷嘴，10枚高超音速飞弹。为应付搏杀，还另配有一把大十字枪和一张三叠翼复合弓以及特种箭矢数百支。虽说基地有义务无偿为空天使服务，但吴尘还是支付了不菲的佣金。
好在这些天也挣了不少，足够他挥霍。(未完待续)
1.91 地铁 最后的曙光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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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尘看过，许多黑科技组件，都承袭了末日前的俄罗斯顶尖科技。比如涡扇引擎，吴尘明显感觉是从某个著名型号的飞弹上拆下来，经过末日黑暗科技回炉改造后诞生的新品种。
还有为整套动能护甲提供能量的核电池背包，明显比鬼冢博士的那个厚了很多。显然也是典型的俄式黑科技造物。
无论怎样，克劳莉娅的战斗力都获得了极大的强化。
吴尘有mt机甲，克劳莉娅有了这套研环青铜龙战衣，生存有了极大的保障。
大师为这套动能护甲取名青铜龙的寓意，应该是浸泡超重水的龙骨中首先诞生了锡磷青铜的缘故吧。之所以会呈现科幻系外形而不是兽骨嶙峋的奇幻风格，那是因为龙骨合金可以经过二次锻造的缘故啊……
想敲打成什么模样，就可以敲打成什么模样的哇！
直到完成，大师也不清楚，克劳莉娅通过什么来控制这件高科技战衣。因为，这套战衣根本就没有装机载电脑！好比硬件齐全，却没有安装操作系统的电脑，是不可能点亮的啊。
然而，当克劳莉娅熟练的控制矢量喷嘴，悬停在半空的时候，大师彻底蒙圈了。
吴尘当然不会告诉他，克劳莉娅是伟大的变、形、金、刚。
在末世获得的武装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一点也不违背末日余生的游戏规则。所谓拿人手短。得了人家好处，吴尘也就对移民莫斯科的计划加倍上心了。问过才知。两地虽然经常用电波联系，但得到的结果却相当的混乱。同样一个事件，莫斯科那边今天和明天的看法竟全然相反，甚至换个人就会变一种说法。
想来想去，唯一的原因就是：派系。而且都在争夺新鲜血液。
莫斯科地下铁的遗民经过20年漫长的黑暗生活。已经分裂成了若干个派系。而且国家的概念也早已模糊了吧。派系诞生于分裂，分裂说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裂痕。裂痕足够大时，争斗不可避免。然后是流血牺牲，复仇和反复仇。如此恶性循环，积怨越来越深，终有一天当矛盾恶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大战必将一触即发。
如果真是那样，现在挪窝，等同于送死。
经过吴尘的提示，伊万也觉得不妥。而且越想越不妥，只怪自己先前太冒失。
最后。吴尘派遣小分队先过去探探路的提议，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小队很快建立。人员组成为：吴尘、克劳莉娅、伊万、谭雅和科津博士（龙骨锻造大师）。
安排好一切，白天鹅随即从地下升起，飞往莫斯科。
科津博士对高科技的白天鹅十分痴迷。专注于黑科技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高科技的人造物了。
其实，高科技和黑科技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科技树。高科技有完成的科技体系，而黑科技就像蛙跳一样，根本没有足够的技术积累和理论支撑。
把能想到的部件通通塞进一个壳里。至于能不能成，除了搏一把的赌徒心态外，还要看脸。
科津博士颜值……尚可。再加上有根金手指，那就真没办法了。
据说一路黑到现在，还从没失手过。
莫斯科空域，下降到合适的高度后，白天鹅开始全波段扫描。
“一共有五个信号源，我们接通哪一个？”t160问道。
“伊万。你们平时联系的是哪个波段？”吴尘想了想道。
“。”伊万脱口而出。
“那就先接通这个。”吴尘清了清嗓子，“莫斯科。这里是sarg空天使救援团，白天鹅号。请求通话。”
一个稳重的声音很快响起：“这里是共青团站台，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在吴尘的示意下，伊万随即说道：“是杨格尔吗？我是伊万，从斯沃博德内来。”
“天哪，伊万，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老伙计，打开降落点，我们要垂直落下去。”
“降落点，降落点……”貌似连降落点都找不到么。
“伊万，你们可以在共青团广场上降落，那里有足够的空间。不过……”
“不过什么？”伊万急忙问道。
“附近的列宁格勒酒店是娜塔莎的巢穴……”
t160迅速调出地图，所谓的列宁格勒酒店现在叫希尔顿。而蛰伏在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废墟内的火龙，应该就是娜塔莎了。而且她要比吴尘见过的火龙大很多。估计就是洪九口中的32缸大火龙。
“扫描伏击区域，看看还有多少条。”
t160迅速扫描整座莫斯科废墟，一个个红点接连被放大：“2177头。”
“欢迎来到龙巢。”吴尘吁了口气，“伊万，你确定要搬到这里吗？”
“怎么会这样……”别说伊万，就连科津博士也皱紧了眉头，“据我所知，火龙有各自的领地，从不群居。”
那你一定没看过本剧情世界的原版电影，吴尘开口道：“群居的火龙只有一个可能：龙巢里蛰伏着一头雄龙。所以这些母龙整天的工作就是不辞辛劳的为雄龙觅食，然后等着被临幸，不停壮大种群。”
“只要我们一降下去，就会被群攻。”伊万咬紧了双唇。
“这个倒不是问题。”吴尘想了想道，“火龙的眼睛有类似红外热感的效果，能在数千米的高空辨认出兔子大小的生命体。我的飞机有隐身涂层，可以试一试。”吴尘并没有透露白天鹅能光学隐身的能力。
“那……试试？”伊万似乎仍不死心。
吴尘和克劳莉娅下意识的对视一眼。明知道是龙巢还要冒险下去，显然移民莫斯科地铁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绝不会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抱团取暖。
白天鹅迅速启动光学隐身和主动降噪两项简单又实用的伪装神技。
光学隐身自不必说，主动降噪的原理其实也很很简单。类似于我们日常使用的降噪耳机：两个频率和幅值相同，相位相差180度的正弦波相叠加后会互相抵消。原理很简单，实现却很难。但经过t160超级量子计算机不停的模拟运算。锲而不舍的克劳莉娅终于完美的找到了平衡点，让各种噪声源在笼罩飞机的最小球幕内相互叠加消失。
当然所谓的消失是针对人耳的灵敏度而言，至于对巨龙管不管用，那就真要试试再看了。
呼啸的北风和此起彼伏的龙吼放大了背景噪声，白天鹅吹着雪花悄然降落在共青团广场靠近地铁入口的空地前。
蜷缩在巢穴中的母龙支了支耳朵，又呼呼沉睡。
成功！
甲板缓缓开启。甚至没有开照明灯，众人摸黑走下飞机。将战衣翅膀收拢起来的克劳莉娅仿佛背着面巨型塔盾，手握十字长枪，掩护众人冲向了地铁口。不用说，各种形状和大小的建筑废墟早将入口堵死。当然是对巨龙来说。在不起眼的底部缝隙中，正伸出一只手，飞快的摇了摇：“快进来！”
走到近处才发现，底部被掏了个弧形的扁入口，足够人类进出。爬进去后有一段斜向下的阶梯，两个神情紧张的俄国遗民正等在那里。
“谁是伊万？”说话的是左边的陌生人。
“我是。”伊万扬了扬手。
“谁是萨格？”右边的男人紧跟着问道。
“我是。”吴尘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阁下，请跟我来。”两人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走下阶梯。阶梯很长。走了很久才踏上平地。入口被各种颜色的火车车厢层层堵满，穹顶依稀能看见曾经的美丽油画。两人举了举照明灯，涂满油彩的车厢忽然开启。吴尘这才发现那原来是个门。
进门处还有安检仪，不过看样子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搜身什么的都免了，在最后的萨格面前，尊重是必须的。
车厢关闭后又被厚厚的铁闸封死，这时候所有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杨格尔同志正在会议厅恭迎各位。”领路的遗民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想想也是，整日活在火龙的阴影之下。谨慎是存活的必要条件了吧。
“好的。”吴尘看到最多的就是车厢。就连刷着红漆的漂亮楼房似乎也是由车厢堆起来的。一张张或好奇或惊恐的面容，正透过车窗。无声的打量着这群陌生人。吴尘笑着挥了挥手，胆小的孩子竟哇的一下全吓跑了。
克劳莉娅轻轻握住男人凝固在半空的手掌。柔声安慰道：“主人，这里还有人性。”
“没错，至少还知道害怕。”吴尘无奈的笑了笑。
曾经的辉煌已经不在，拥挤不堪的地下站台堆满了由车厢改造的避难所，和《地铁：最后曙光》里面的场景十分相似，许多荷枪实弹的民兵正来回巡逻，神情严肃。而且吴尘注意到，每个人的右臂上都戴着镰刀斧头的袖章。首苏联应该早就解体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可能是：派系。
地铁是一个复杂的地下网络，不仅仅有我们平时看到的站台，还有运输管道，紧急出口，避难所，维修通道，排水管网……等等，许多功能设施的集群。相当的庞大。而且经过20年的改扩建，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只能依稀看出些曾经的模样。
华丽的会议厅就是曾经的站台。如今已被改建成了露天圆形剧场式样的地下会议厅。
明灯高悬，透着奢侈的富丽堂皇。
站在最中间的几个人，显然就是这批遗民的领袖。(未完待续)
1.92 黑科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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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格尔！”伊万大笑着冲过去，和站在中间的男人紧紧抱在一起。
吴尘十分排斥西方式的见面礼，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于是老早就伸出了手。
“欢迎您，阁下。”杨格尔也微笑着伸出手。
“谢谢。”
寒暄过后，伊万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
杨格尔全程保持含蓄的微笑，静静的聆听他讲完，这才道出原委：“是这样，我的朋友。不久前，几乎所有的5号线地铁站都收到了一个神秘的信号源，对方自称是mitt(莫斯科热工技术研究所)，试图把我们聚集到一起。”
“这些疯子想干什么？”伊万大声抱怨。
“他们说，想一次性搞定全部的火龙。”杨格尔表情复杂的答道。
看似是个笑话，可所有人都没笑出来。
别人或许做不到，可这些疯子……
“具体怎么做？”有疯女们的珠玉在前，吴尘准备问个究竟。
“对方没有说明，只是让我们前往中央电报大厦的地下掩体与他们会面。”杨格尔答道。
“你们担心什么？”吴尘想了想道。凭直觉，他认为这些疯子绝不是开玩笑。
杨格尔叹了口气，“如您所见，列车早已经不通了。每个健全的站点都生活着一批和我们类似的遗民。不仅有各自的武装。还有各自的信仰。冒然越过边境，都会引发激战，更别说聚在一起了。”杨格尔竟然用了边境这个词。难道国家的概念已经完全丧失了么。
“那么我们最好先派代表见见他们。”吴尘找到了切入点。
“没错，阁下。”杨格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在之前或许无法实现。但因为您的到来，为这次远行带来了成功的希望。”
“所以，你想让我召集沿线的车站一同前往。”吴尘明白，他指的是自己的空天使身份。
“是这样，阁下。”杨格尔笑着点头。
吴尘沉默的原因是等零给他任务提示。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许久，吴尘轻轻叹了口气：“具体怎么做？”
杨格尔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地铁线路图摊铺在桌上。“中央电报局位于市中心的特维尔大街。可是中央区的许多站点已先后废弃……有了，我们可以换乘红线抵达红场站，那里是前往中央电报局的最短路线。虽然沿线站点守卫森严，但是只要您开口，他们是绝不会为难我们的！”
吴尘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名号就这么管用？”
“您是最后的萨格。”杨格尔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阴谋得逞的快意，反而是满满的尊重，“代表着人类最后的美德，即便是恶魔，也会向您附身行礼。”
不得不说，吴尘那颗滚烫的宅男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百万资源点换来的黄金vip身份，确实很值啊……
光着腚进来和开飞机入场。高下立判啊！
“还有个问题。”吴尘下意识的摸了把脸，“你们怎么能看出我是空天使的？”
这下连伊万都笑了：“您的脸上没有绝望，没有悲凉。没有憎恨，甚至连笑起来的时候都看不见一丝负担。勇气和智慧，时刻在您的眼中闪现，做了许多事却从不向我们索取。还有您那架不需要加油的白天鹅，阁下，还要我继续举例吗？”空天使大人。请不要傲娇了好吗。
“不用了。”果然经历过黑暗岁月的人和他这个外来者的气质面貌是完全不同的啊。
“我所见过的空天使都没有统一的制服和徽章，就像您一样。”杨格尔补充道。
“我们是志愿者。”吴尘淡淡的笑着。
“是的。阁下。”
雪一刻不停的下着，虽然会被火龙不时喷出的烈焰熔化。可皑皑的白雪还是覆盖了整架飞机。趁着风雪交加的寒夜掩护，地下铁的居民悄悄将吴尘带来的物资搬运一空。蚂蚁搬家都不足以形容，一个看上去并不壮实的妇女，手抱肩扛，胳肢窝不说了，就连腿弯里还夹着个包裹，赶起路来又稳又快，还没有声。
怎么做到的？
吴尘叹为观止。
第五定居点的鱼干，斯沃博德内的土豆，第七定居点的龙杂，再加上各种美丽的新式糖果，让整个站点的居民幸福的仿佛置身在梦里。对了，还有酒。科津博士用土豆酿造的伏特加。就像所有他手中的黑科技一样，酿酒也从没失败过。
不久前才说，上帝之下，没有英雄，只有羔羊和左手。
可当上帝不在，羔羊都被火龙和羔羊自己吃光，英雄终将降临。
吴尘想做这个英雄吗？
当然不想。
和克劳莉娅共处一室，小宅男满脑子都是大特写的幸福线。话说，他都好些天没做了啊。
躲在末日前留存的豪华盥洗室里的克劳莉娅，正对着镜子不停的吸气再吸气。
原本她很自信，变形元粒子的能力远超她的想象。本以为只是没有生机的模拟，可是当芯脏开始砰砰跳动，当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当胃液开始分泌能够消化有机质的酸，当子宫内膜崩溃脱落并伴随着出血的周期性变化时，她和她的姐妹们全惊呆了。
塞伯坦生命的确经历过从有机到无机的进化，变形元粒子更是忠实的记忆了那段远古的岁月。虽然看起来发生在姐妹们身上的一切，最合理的解释是返古现象。
可是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镜子里的全息投影，美的令人窒息。松散的蓝色长发。湛蓝的双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张惹火的红唇，虽然明知道下面的风景会更好看，可所有人都会禁不住的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留驻痴迷的目光。悄悄倚在门边的吴尘也不例外。
当男人从身后轻吻着她的肩膀时。触电般的颤栗瞬间抹去了肉色光影的伪装，暴露出宛如水银泻地般的金属光泽。
本以为男人会反胃，不曾想喷洒到裸背上的呼吸竟越发炽烈。伪装瞬间瓦解，被男人抚摸过，亲吻过，用呼吸烫过。用视线灼烧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荡起金属独有的柔滑的光。
男人的唇一路向下，吻进了天使的居所，化身成游弋的魔蛇，撬开了紧闭的伊甸园。
心灵仿佛也随之启开了条缝。雷霆雨露，春晖秋风，皆是满满的情怀和期盼。
身体在飞，朦胧的双眼跟着天旋地转，等渐渐靠近的模糊身影凝固成熟悉的模样，娇艳的蓝玫才恍然发现已躺在床上。
仿佛斗红眼的公牛，抵住自己的额头，男人霸道的压了下来……
悍妇科学家。知性和火辣成为克劳莉娅身上矛盾的统一体。
钢丝床咯吱咯吱，一晚上叫到天亮。
彻底排空自己的吴尘，正趴伏在耕耘了整晚的田垄上呼呼酣睡。而被蹂躏了整晚的克劳莉娅却比他先清醒。失贞的少女情怀。被随之而来的浓浓的幸福感彻底冲淡。虽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经历，可那都是在虚拟网络中，只有一次，还是三姐妹的心灵感应。可主角却是阿尔茜。
末日模式隔绝了彼此的心灵联系，让她以更自我的方式，获得了全部的爱。巨大的满足感和自我反省的羞耻感交替袭来。美人痛快的哭了。
三姐妹之间没有秘密，等心灵重新连接的时候。她也十分愿意分享。可这一刻，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会怀孕吗……
紧搂着占有了她一切的男人。美人倦意深沉，陷入梦乡。
在那里，只有我，只有他。
没人叫他们。吴尘一觉睡到晌午。
吐出一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扭了扭腰，被祸害了一宿的女人眉头轻蹙，发出声呓语。
在精虫入脑，闪耀集体意志的辉光前，吴尘咬牙抽离。
高昂的尘世巨蟒，染着淡金色的血光，这是阿尔茜姐妹独有的洒（落）金（红）。
人类的血呈红色，是因为拥有含铁的血红蛋白。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的血管中也流淌着金属的微粒。这么一来，塞伯坦人和人类的共同点，一下子开阔起来了。
地铁中没有所谓的白天和黑夜。所以吴尘什么时候出现都不晚。
本来是想让克劳莉娅素面示人，但考虑到大家的心理承受度，最后还是放弃。任由美人重新用全息投影模拟出人类体貌。
不过和先前相比，细微之处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比如走路，这就更明显了。
服务的女仆抿嘴偷笑，迎着吴尘的目光，悄悄指了指旁边。
吴尘这才发现，地板上竟然堆了一堆的灰。貌似卧房就在灰堆上面啊……
克劳莉娅把头低的更低了。
吃完第一餐，两人结伴赶到会议厅。
伊万等人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别人笑也就算了，谭雅你笑个什么劲？
“吴，我们去把那头母龙搞掉吧。”谭雅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你就是这样发泄欲望的吗？
“对了，听说最近老有奇怪的家伙问龙卵的事，你们知道吗？”伊万漂亮的替吴尘转移了话题。
吴尘心中一动：“哪里来的消息？”
“许多遗民点都有类似的传闻。”伊万笑着应道。
不错，开始明目张胆的活动了，看来光腚进来的玩家已经成气候了。(未完待续)
1.92 黑科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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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疑问，可大家都不肯说，我能问问您吗？”吴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您请说。”伊万正色答道。
“美国那边是什么情况？诸如纽约、迈阿密、旧金山、休斯顿这些大城市，难道没有定居点吗？”
“呸！”伊万重重的吐了口唾沫，“要不是疯狂的美国佬，世界还不会败坏成这样！”
“核武器？”吴尘顿时了然。
“没错，是中子弹。美国佬对地球的破坏远超火龙。不是有这么句话：‘还有什么比火龙更邪恶，那一定是美国人’（剧情台词，没错，还是英国人说的！）。”伊万重重的喘了口气，压住怒火：“美国试图用核武器阻止火龙入侵本土，可结果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灭国。听说一些大城市建立了‘超声波驱龙环’，成功防御火龙的侵袭。一句话，他们确实比我们过得好。”
“原来如此。”吴尘又问道，“可为什么艾尔森空军基地的将军却要我把难民送到中国的定居点呢？”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科津博士接口道，“驱龙环的超声波输出频率都在20000hz以上。虽然对于20000hz以上频率，人的听觉系统无法产生响应，换句话说我们的耳朵根本听不到。为了驱赶强大的火龙，超声波驱龙环的功率被强化到足以穿透人体。成了不折不扣的脉冲武器。所有试图接近的人和物，会被高能声波瞬间撕碎。那种情形，就像是置身的空气忽然变成了炸弹！”
“明白了。”自私的米国人啊，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吗。
打消了疑虑，众人立刻启程。
载具果然是传说中的轨道四驱车。浑身包满钢铁的汽车。安装着和列车一样的车轮，但驱动它的却不是汽油或者电池，而是火龙的毒液。安置在车身左右的两个钢瓶，就类似火龙的两个腺体，分别将毒液注入气缸，然后由活塞压至爆燃。马力强大无比。
这也算是黑科技。
驾驶着轨道车的是伊万。副驾驶座客串领航员的杨格尔不时用无线电通着话。
被钢板格栅分割的后排，吴尘、克劳莉娅正和谭雅、科津博士面对而坐。头顶是半沉式的炮塔，车尾还有瞄着后方的机枪手。竟然如此防备着同类，可见互相之间的关系都闹成了什么鸟样。吴尘对这次远行的成果越发的不乐观。
很快，战车开始减速。转过弯道，前面依稀有了灯光。
吴尘从铁栅间的缝隙逆着光看去，发现前面是一座同样层层防御的大型站台。轨道车小心的穿过废弃地铁车厢壁上开凿的大门，随即被荷枪实弹的守卫层层包围。
真不愧是战斗民族，轻重火力齐备，吴尘甚至看到了一辆坦克。
“谁是萨格？”留着短短的莫西干发型的壮汉，叼着雪茄狗熊一样的出现在站台。
亲，有没有三米？
我勒个去。这还是人类么？
“呸！臭烘烘的乡巴佬，敢骗老子，老子割了你们睾丸再喂给你……”
等吴尘踢开车门。轻轻跳下，狗熊如同死了娘亲一般。
全场寂静。吴尘本来很想挥一挥手，嬉皮笑脸的喊一句辛苦，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畏不惧，无愧吾心，萨格向诸位致敬！”
啪嗒。粗质的手卷雪茄应声坠地。
吴尘说的是暮霭骑士的敬词。这些人当然不会清楚。可不是还有一个克劳莉娅么？
于是在她的带领下：“果敢忠义，无怪命运。苟活者回敬！”
连喊三遍，不但整齐划一。震耳欲聋，就连狗熊这样的硬直男都快哭了。
狠狠抹了把泪，狗熊奋力跳下站台，单膝跪地。
人影闪动，传染般跪倒一片。
吴尘毫无准备。见身边的伊万、科津博士等人也要下跪，这才猛吸一口气，手忙脚乱的把大家托起。
“大家都起来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狗熊名叫马瑞斯，和谭雅一样，喜欢生吃龙卵。
难道这就是强化的诱因？
技术宅正瞟着馒头般堆成山的肌肉，媚眼如丝的克劳莉娅却在他耳边轻声道，10倍人体强韧。
这种程度，肉体就能挡住子弹了啊。
狗熊除了一把重型十字弩外，还有一面重型塔盾和一柄尖刺战锤。看那独有的骨铜色泽，一水的龙系武器。
很快，第三辆、第四辆、第五辆……来自其他站点的战车，源源不断的加入了车队。顺着长长的铁轨一字排开，如果不看灯的话，感觉真像一辆长长的列车。
除了末日前遗留的轨道，二十年里，遗民们也开挖了不少捷径。反正上面的建筑物都被焚烧一空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不用顾忌挖塌或者破坏了古迹。在杨格尔的指挥下，伊万驾驶着机车在黑暗中快速穿行，很快就抵达了终点站。
“其实要不是沿路上的这些个关卡，路程并不远。”伊万笑着回头。
吴尘附和着点了点头：“没错。”
事不宜迟，留下足够的看守，各站的头领们迅速聚拢到吴尘周围，在杨格尔的带领下，向中央电报局进发。
古老的建筑大都有地下室，而且还有暗藏的密道与地铁连接。这是冷战时必须准备的后手。以备在受到核攻击后能迅速逃生。所以整个莫斯科的老城区，根本就是个四通八达的地下城。
这段路程也不例外。
钢筋混凝土墙壁和条石地基，本该成为最大的难题，但在马瑞斯眼里完全不是问题。握手战锤的大狗熊根本就是人肉破城锤。再坚固的墙壁也只是一锤子买卖。
吴尘不禁暗想。带他来真是带对了。
轰破最后一面墙壁，坚固的地下堡垒旋即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所有人希冀的目光中，吴尘硬挺着走出队伍，冲闸门上的镜头挥了挥手。
震动很快响起。
“欢迎您，阁下。”迎接出来的少年穿着代表知识的学士服。暗自松了口气的吴尘旋即笑着回礼：“谢谢你，小伙子。”
“老师已经等各位很久了，请跟我来吧。”
很快，众人就在防御严密的地下堡垒中，见到了少年口中的老师。
浑身包裹着厚厚的毛毡，只露出半张脸的老人蜷坐在特制的轮椅中。佝偻着身躯，头顶上还挂着个硕大的吊瓶。
吴尘没有看到他的腿。有那么一瞬间，吴尘想到了霍金。可眼前这位老人貌似状况比他还惨。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奇迹了，最后的萨格。”老人笑着开口。吴尘明显能感觉到笑容里藏着的已经融入灵魂的痛苦。
“火龙送给我的圣诞节礼物。”吴尘自然的流露，瞬间就被老人捕捉到了。
缓缓揭开的半边毛毡里。是金属和血肉的惊悚组合。吴尘透过金属胸腔，甚至能看见那颗插满各种软管和金属支架的丑陋的心脏。
“当时我抱着我的笔记本，如你所见，它现在和我的胸膛融化在了一起。”说着，老人将手指插入胸膛轻轻一按，竟发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这是enter键。”这显然是个俄式玩笑。
可吴尘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开个玩笑。”小宅男眼中的不忍和难过似乎打动了顽强的老人，缓缓放下毛毡，仰头盯着吴尘的双眼微笑着说道：“我的心脏正是靠着笔记本电池的供电。才一直跳动到现在。当然，每天充电是必须的工作，幸好在电池彻底报废前。我们找到了替代方案。”
老人随手拿起个灯泡，用嘴巴吹了口气，灯泡顿时就亮了。
吴尘没感觉意外，可跟随他到这里的遗民却惊呆了。
“黑科技！”马瑞斯已经去摸背后的战锤了！
“别慌，老人家没有恶意。”吴尘示意大家安静，“这是特斯拉的无线输电技术。”
“真不愧是最后的萨格。您还知道特斯拉。”
你以为我只知道电动汽车吗！
“尼古拉?特斯拉与达?芬奇一起被世界公认为两大旷世奇才。斯特拉被称作交流电之父、无线电之父，他的很多研究成果至今还是美国军方的绝密资料。”作为殿堂级的技术宅。吴尘看过很多关于他的近乎传奇般的生平资料。
“末日前的美国。”老人笑着纠正。
“是，末日前的美国。”老人说的替代方案就是指无线输电技术。用无线输电持续给心脏起搏器供电。
“空天使救援团。白天鹅号机长，吴尘。”
“弗拉基米?斯库拉乔夫二级研究员。您可以叫我斯库拉博士。”
两人正式的介绍自己。
“博士，说说您的计划吧。”吴尘选择直入正题。
“好的。”博士转动手柄，电动轮椅载着他来到墙边，吃力的拉下拉绳，一张新旧不一的地图缓缓滑落，铺满了整面墙壁。
吴尘看的真切，那分明是末日前的莫斯科地铁线路图。旧的部分是原先的老线路，新的部分是后来陆续开挖的部分。别的没什么，只是在咖色的五号环线上用水笔画了个触目惊心的红圈。吴尘走上前再细细看去，在五号环线之内，还有三个略细一些的同心环。
“这是地下铁的线路图？”
“不，是地下电缆的管网图。五号线虽然在地图上是完美的圆形，其实并不规整。而这些地下电缆，都已经布置成了规整的圆环并改造成线圈。也就是这样一件工作耗费了我大量的时间。”
“线圈……圆环……”吴尘幡然醒悟，“特斯拉线圈！”
吴尘终于明白一次性搞定全部飞龙的超级武器就是特斯拉线圈！
或者换成更科学的叫法：磁暴线圈！
人造闪电发生器！
整个装置其实很简单，造型很像是一个竖起来的哑铃。底下是盘成蚊香形状的主线圈，中间的柱状体叫二级线圈，顶上的圆盘叫放电终端，再连接上升压变压器，阵列电容，打火器，接通电源当然还有地线，放电终端可以获得上百万伏的高频电压，释放出恐怖的人造闪电！
网上有详细的制作流程，吴尘以前也做过。本来以为很酷炫，能把个妹来啪啪啪，结果软磨硬泡哄过来的妹纸一头及腰长发瞬间根根直立，变成了金毛狮王……虽然以后上厕所再也不会沾上翔，可啪啪啪真的真的是啪啪啪了啊……
吴尘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含恨一击，真的很疼好吗！
不曾想，以整个地下电缆管网做成的超级磁暴线圈，老人用了20年，竟生生把它实现了！
“二级线圈？”
老人拍了拍身旁披着水泥砂浆的穹顶支柱。
“放电终端……”
老人指了指头顶，“电报局楼顶的信号塔。”
顿时整个脚底都在发麻。难不成老子现在就踩在主线圈上的吗！(未完待续)
1.93 刹那间的火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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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在不惊动火龙的情况下，完成所有的工作。”技术宅向来好奇心害死狗。
“为什么？”谭雅问道。
“因为惊动了，龙会飞。”
“闪电难道连空中的龙都打不中吗？我射出的箭都可以哦。”谭雅满脸的不相信。
你还能苛求从小和龙玩到大的少女会自学初中物体吗？
吴尘无语：“因为不接地啊！”
“咦，你这人真奇怪，都飞起来了，又怎么会接地？”
确定不是卖萌，吴尘深吸一口气，转而和颜悦色的冲沿线各站点的首领说道：“大家都看到了，五号线下面盘满了线圈，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人员必须尽快转移。”
“阁下，您确定这个装置能杀死龙吗？”很多人对黑科技的怀疑多过敬畏。
“确定。”吴尘郑重的点头。
“可是五号线包围的中央区有许多站点，全都加起来的话，我们能搬到哪？有没有一条安全线？”
吴尘这时候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参考博士的设计图，再长的闪电也不可能将整个莫斯科包裹啊！
“理论上说，放电顶端和地面的电势差为无限大，但实际上电弧的长度不会无限大，它受到供电电源的功率限制，计算方式为：电弧长度（厘米）=4.318x根号下p（电功率，单位是瓦特）。前提是初级和次级频率相等，达成‘谐振’状态，此时电弧长度会达到最长且效率最高。如果不谐振，电弧长度将无法达到公式计算的结果……”想到这里，吴尘忽然开口。“博士，您为磁暴线圈供电的核反应堆的功率……”
“900mw。”
“900兆瓦！”那可是900000000w！开根号等于30000！乘以4.318后等于129540厘米，米！
“2000v以上的交变电流就可以击穿空气，因为平时我们接的是220v民用电，所以要用升压变压器升到2000v才能激发闪电。博士直接连在核反应堆上，电压远不止2000v。所以无需升压……”吴尘猛然醒悟，“博士，您让我们来不是为了疏散，而是要一场血战！”
“没错，用足够的‘食物’把整个龙群吸引到距离电报大厦半径600米的球幕内。”博士猛然握拳。
我去！
“可是为什么要铺设如此长的地下缆线呢？”主线圈的长度明明与电弧的长度无关啊。这是吴尘想不明白的地方。
“通俗的说，功率和缆线的粗细是成正比。功率越高，电缆就要越粗。不然铜芯就会发烫，先是烧毁绝缘层，跟着铜芯熔断。莫斯科地铁下的缆线当然也是铜芯。好在，我们还知道有个‘热传导’效应。”
“热量从系统的一部分传到另一部分或由一个系统传到另一个系统的现象。”吴尘理解了，“博士是想用长度换取时间。”
道理很简单，假使铜的熔点是1000c。因为热传导效应的存在，让1米长的铜线达到熔点，和让1000米的铜线达到熔点的时间一定是不同的。
“那么博士。您估计……”
“100秒。”
能坚持一百秒？吴尘表示很怀疑！
“地下缆线是最薄弱的部分，就像是超长的保险丝，最先熔断的一定是它们。”博士给吴尘打气。
但是已经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技术宅根本不为所动：“博士，飞龙狩猎时一定会飞在空中，不接触地面怎么办？”
博士笑了，“伟大的萨格。难道你以为闪电是宙斯的长矛，从云端掷下把飞龙洞穿？不。我的朋友，闪电只是我们可爱的打火机！”
“打、火、机？”吴尘彻底凌乱了。
“您一定没注意看。火龙喷火时会先从腺体中喷出两股毒液到空气中，然后再狠吹一口气！所以，如果没等毒液离开龙嘴，就把它们点燃，火龙的脑袋就会变成个大炸弹，自己把自己炸上天！”博士的独眼一片血红。
话说，难道就是为了研究如何喷火，才被火龙当面吐槽的么……
通常情况下，飞在空中不接触地的物体是极少会被雷击的。
然而也有例外。比如说吴尘的白天鹅。
因为飞机是一个带有静电的金属体，电荷又多集中在飞机的尖端和边缘，所以的鼻头、翅膀和尾翼的后缘及各种雷达天线的尖端是最容易遭受雷击。当然，飞机在设计之初就已经考虑到雷击的问题，机翼、机身都装有静电放电器，能把累积在飞机表面的静电排到大气中，以免机身聚集的电荷引来闪电！
以火龙堪比飞机的尺寸，又没装静电放电器，在密集的人造电场中被击中是铁定的。
“嗨，老家伙，你能保证闪电不打着我们么？”马瑞斯斜着眼问道。狗熊虽然对这些黑科技一窍不通，但却有近乎野兽般的敏锐直觉。他明显嗅到了危机！
“我这里有一些均压服。如果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做一些简易的法拉第笼……”他不解释还好，一开口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了。什么叫‘一些’，什么叫‘简易’？！你妈真是你爸的吗？我勒个擦又去！
“我来吧。”吴尘再不开口，真就是侮辱自己的技术宅智商了。
“我的白天鹅，能吸引龙群的注意。”只要把雄龙一炮轰死什么的，仇恨值瞬间爆表的哇。
盯着吴尘变化不定却独独没有懊悔的表情，斯库拉博士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波动，“谢谢。”
让一位疯狂的老科学家用无比清澈的目光真诚的说一声谢谢。吴尘也能知足了。
再那之前，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从中央电报局的地下堡垒返回地铁站，吴尘第一时间登上了白天鹅。
路上一直埋头沉思的克劳莉娅，终于有了最后的判断：“30秒。”
“只有30秒吗……”斯库拉博士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啊。
“或者更短。以人类的技术工艺，铜芯线出现瑕疵的可能性极高。不可能向博士预想的那么乐观。”
克劳莉娅说的没错。瑕疵一定是有的。不然人类的工业造物也不会有‘次品率’一说。
“我们要做什么？”吴尘想了想道。
“给白天鹅涂一层静电屏蔽层。”t160和克劳莉娅异口同声。
导体的外壳对它的内部起到‘保护’作用，使它的内部不受外部电场的影响，这种现象称为静电屏蔽。
所谓的等电位均压服，就是利用静电屏蔽特性用金属丝制做的，带电高压作业时必备穿戴的安全防护服。法拉第笼也是类似原理打造的金属笼子。先不说制作这些防具所需要的材料，穿着这些从头裹到脚的笨重装备又如何与火龙作战？
所以在博士原来的计划中。死一些人是必须支付的代价。所以他才会用‘食物’这个词。
如果没有吴尘在场，博士绝不会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而且为了极力推销他的疯狂计划，还会用尽办法遮掩掉‘必须牺牲’的部分。
或者说，其实是因为吴尘的到来让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仅此而已。
被火龙吐槽成那个熊样。每天靠电池和营养液续命，他的内心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只有他自己清楚。吴尘不会期待他是个还能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吴尘其实不是很担心白天鹅会漏电，因为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克劳莉娅对白天鹅进行过系统的塞伯坦式的改造升级。其中就有为了应对死光等热能武器的攻击，在核心电路上加装了塞伯坦电容器。这些原本装在变形金刚身上保护核心元器件，防止因能量溢出超载而烧毁电路的超级电容，应付些闪电还不绰绰有余。
吴尘更担心的是两千多头飞龙对白天鹅的破坏。失去了高度和距离的优势。在近地面的低空和飞龙大军缠斗，白天鹅的外壳即便超级坚硬，诸如漆面被刮花这些小创伤估计是难免的事。末日模式下。想找个地方修复，真比登天还难。
然而，事还是得干。
手贱心软满满正义感的宅男救世主情节是其一。更主要的是，能亲眼目睹这场超级人造闪电，是技术宅梦寐以求的体验。如果说有土鳖用演讲代替性生活，这场超级科技秀就是能满足技术宅独特口味的饕餮盛宴。
所以。吴尘对这场即将发生的人造奇迹，相当的期待。
保险起见。伊万等人还是‘说服’了地铁线1500米内的所有地下遗民，转移到安全区。
万事俱备。伴着划破黑暗的第一缕阳光。白天鹅喷着翻涌的雪花，扶摇直上。
希尔顿顶层，正抱着颗龙卵胡吃海塞的谭雅，冲瀑布般抖落积雪的白天鹅驾驶舱，笑着招手。
吴尘无奈的点头回应，这家伙还是杀了那头名叫娜塔莎的母龙。话说她是不是……用屠龙代替性生活的啊。
“全目标搜索，寻找雄龙的信息素。”白天鹅迅速隐去身形，吴尘启动了量子弱磁共振雷达。
“找到了。”和母龙的信息素差异最大的目标，显然就是龙巢中隐藏最深的雄龙了。t160迅速锁定目标。基于量子化的强大数据运算，全息平台上的雄龙体态迅速建模。
果然，比起一般的母龙把自己盘成一团的雄龙不仅个头更大，角质更尖锐，鳞片颜色更深，而且随着呼吸，吴尘还看到了32颗肉瘤组成的巨大的葡萄串心脏。白天鹅无声的接近，雄龙似乎感受到了危机，猛然睁开眼。
t160立即悬停下飞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万幸，短暂的僵持之后，雄龙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1.93 刹那间的火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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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鹅继续靠近，虽然视觉隐身完美无瑕，可核引擎喷射的气流还是扰动了雄龙的生物雷达。
雄龙愤怒的张开翅膀，直立起硕大的身躯，无声的示威。
而吴尘却被它身下高耸的白骨堆，彻底激怒。无一例外，那都是人骨。
“锁定目标。”t160适时通报。
吴尘忽然冷冷一笑：“解除隐身。”
隔着一条残破的街道，白天鹅迅速解除隐身。巨大飞机几乎撞上自己的鼻尖，雄龙顿时瞪大了眼睛！掠食者的残暴气焰还没来及升起，就听吴尘隔着视窗轻声说道：“开火。”
轰！轰！轰——
雄龙身形后撞，下意识的扭动身躯，迟钝的神经终于被剧痛蜇醒！
中弹的左胸几乎被整个撕去，胸骨炸裂，血肉迸溅，透明窟窿中正瀑布般流淌着热血。雄龙的愤怒还没来及燃烧，冰冷的子弹紧跟着袭来。轰！轰！轰！全身各处炸开花了。t160完全理解吴尘的心意，没有一炮爆头，而是用遍地开花的弹雨执行着虐杀！
血肉被炮弹大片撕裂，漫天血雨中，雄龙放声哀嚎。
吴尘听的真切，这哪里是傲视天下的掠食者，分明是可悲的鼻涕虫！
白天鹅腹下火热的机炮，正喷出冰冷的火舌。几乎被崩飞的血肉和碎骨完全笼罩的雄龙，连同身后的废墟轰然坍塌。
火焰和爆炸掀起一朵怒放的焰火，而被雄龙凄惨的叫声惊动。黑压压的龙群正发疯般向白天鹅扑来。
“走！”黑鸟mt的座舱已经放下，吴尘转身坐了进去。
和黑鸟分离后，白天鹅迅速撤离。
通过视频全程目睹了整个战况的斯库拉博士忽然笑了：“钛合金、三角翼、双垂尾、亚燃冲压发动机。我就说上面的是sr-71（黑鸟）！”
借助白天鹅提供的初速度，冲压模式成功开启。后背一顿，视线陡然飞掠。将自己加速到三马赫的黑鸟仿佛一把利剑。呼啸而过！吴尘根本没有开炮。凭借高速切割气流产生的激波，将黑压压冲来的火龙迎头撞碎！糊满视窗的血肉仿佛一粒粒滚珠，被狂暴的气流一把扯落。眨眼间干净的犹如被狗舔过！
黑鸟的前部造型，根本就是一把宽刃阔剑！
再加上天火出身塞伯坦的坚固合金，才让吴尘能无所顾忌的在天空中高速穿刺！
眨眼间整座废墟都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吴尘急忙横翻。划过一个巨大的圆弧，又冲了回去！
白天鹅正与母龙缠斗。
许多疯狂的母龙甚至降落到机身上，喷火、撕咬、猛抓、奋力撕扯，然而撒泼打滚卖萌耍大保贱，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可白天鹅就是纹丝不动。一个连续横滚，将身上的母龙甩出，干扰热追踪飞弹的镁光弹凌空挥洒，母龙纷纷惊叫着逃离。
白天鹅亮出机腹，划过漂亮的弧线螺旋升起。被镁光弹烫伤的母龙喷着长长的火舌，愤怒的追了过去。
从近地面升起黑压压的龙群，仿佛逆升的龙卷风，追咬着耀眼的白天鹅。渐渐扑向人类设下的陷阱。
变形就算了，轰动太大。吴尘绕着龙群，往来飞驰。电磁机炮不停开火，带走大片血肉。很快就积累了足够仇恨值，于是在他的身后也汇聚出大群的火龙。
远远看去，两股乌云般的龙卷风，不时喷出道道赤红的火焰。一白一黑，两架飞机往来飞驰。机炮轰鸣，收割着血肉的盛宴。天空中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血雨。重伤的火龙在高强度的追击战中消耗掉最后一丝生机。纷纷从天空栽落。
越来越多的尸体陨石一般呼啸着砸落地面，血肉与废墟在碰撞中双双崩裂。再也分不开彼此的轰然倒塌。浓烟卷起灰烬，淹没了整座城市废墟，已经不知不觉将飞龙吸引到目标点的吴尘深吸一口气后说道：“t160，来一次双机对冲！”
“收到，主人。”
一左一后，划过两个完美的圆弧后，白天鹅和黑鸟骤然加速，笔直对冲！死死咬住机尾的龙卷风渐渐被扯成两条粗粗的黑线，也相对着冲了过去！
克劳莉娅绝美的脸蛋在眼中跳跃着放大。似乎感受到女人的心意，吴尘忽然笑了。
没人说话，没有手势，甚至没有交流，以前也从未练习过的两架飞机，却在迎头相撞的瞬间，齐齐侧身。
一左一右，机腹贴着机腹，呼啸而过！
划过两条斜向上的弧线，急速脱离战场。
失去目标的火龙，还没来及愤怒，就陡然崩脱了氪金狗眼！
减速已来不及！两个龙群仿佛高速路上逆行的车流，迎头相撞。惨烈无比！
被拉到细长的线条在撞车处迅速堆积，血肉飞溅的火龙哀嚎着、翻滚着，变成颗硕大的黑球。撞击时发出的雪崩般的巨大轰鸣，百里外都能清楚的听见！
与此同时，斯库拉博士毅然决然的拉下了手闸。
嗡——
猛然绽放紫红色光环，仿佛魔神之眼，霎时映满舷窗！
仍在急速上升的吴尘全部的身心，立刻被深深吸引。
电闪雷鸣，仿佛点燃的液化气罐，烈火倒冲入脑，火龙的头颅接连炸成碎片！
爆炸的火花此起彼伏，映满天空。可还没等吴尘转过视角，环状闪电就啪的一声消失的干干净净。
成为被永远铭记的，刹那间的火焰。
天空中，从里向外，不停燃烧着的火龙尸体。拖着长长的烟尾，呼啸砸落。成为传说中的流星火雨。
矗立在希尔顿总统套房最高处的废墟，谭雅高昂着螓首，目不转睛的捕捉着天空中发生着的一切。生怕漏过了某个最微不足道的细节。
伴着不停划过身侧的流星火雨，白天鹅和黑鸟重新合体。缓缓降落地面。
“主人去哪？”刹那间的心有灵犀，就像刹那间的火焰，也足以让克劳莉娅刻骨铭心。
“去见博士。”吴尘的心头忽然空落落的。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到他冲进断电的地下堡垒，几个身穿学士服的青年正跪在轮椅前低声哭泣。
“我早该想到了。”为博士的心脏供电的也是那座反应堆。
“主人，他解脱了。”克劳莉娅柔声劝慰道。
仰面靠着头枕的斯库拉博士。凝固着解脱的微笑。轻轻走过去，单膝跪在老人的遗体旁，万千滋味涌上心头，百味陈杂的吴尘忽然鬼使神差伸出手指，穿过金属和血肉融合的肋骨。轻轻点中了enter键。
啪嗒。
伴着键盘发出的轻响，吴尘的眼泪也跟着一同落地。
可还没来及伤心，斯库拉博士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咳咳！真不愧是最后的萨格啊。即便身处炼狱，失去一切，作为人类的我们，也永远不会丢掉幽默感。一直微笑下去吧，少年。”
这是博士死前录进去的，用老旧电池最后残余的电量。
无线输电技术让他不再依靠电池供电。可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微弱的电量其实却是博士最后的生命之火啊。
擦干眼泪，一个少年忽然抬起头。“阁下，老师有东西留给您。”
“知道了。”
深入地下，吴尘看到了那座900兆瓦的超级核电站。
而它竟然只有小天鹅滚筒洗衣机那般大！
“tokamak（托卡马克）！”吴尘脱口而出。这才是真正的黑科技！
托卡马克装置，是一种利用磁约束来实现受控核聚变的环形容器。它的名字tokamak来源于环形、真空室、磁、线圈。最初由位于前苏联莫斯科库尔恰托夫研究所的阿齐莫维齐等人在20世纪50年代发明的。托卡马克的中央是一个环形的真空室，外面缠绕着线圈。在通电的时候托卡马克的内部会产生巨大的螺旋型磁场，将其中的等离子体加热到很高的温度。以达到核聚变的目的。
博士这台以托卡马克装置为原型的磁约束核聚变反应堆，吴尘见过的类似装置。就是《钢铁侠》中矗立在斯塔克大厦大厅里的方舟反应堆。
核裂变跟它比起来，就像是一颗遥控车用完遥控器洗洗还能用的3a碱性电池！
“克劳莉娅。给你个任务。”
“主人？”
“把它装进黑鸟里。”
“没问题，我的主人。”
吴尘笑着转身，“以后它叫斯库拉。”
因为硝化汽油腺体的关系，火龙的尸体会一直烧成灰，释放的肉香或许会引来更多的龙群，又或许会让它们争相逃离。可无论如何，留给人类的时间都足够多。
遗民们纷纷钻出地面，在阳光下挺直身躯，在废墟内翻捡一切有用没用的人类造物。
吴尘也兴趣十足的加入了拾荒者的大军。
比起四处乱窜的遗民，他的目的性可强的多。白天鹅深度扫描之后，许多掩埋在废墟之下的物资相继被发现。最重要的就是武器弹药。武器吴尘不需要，有把趁手的就行，可弹药实在是太珍贵了。然后就是一些废墟下的商店。
从燃烧着的火龙遗骸旁边钻入被它砸裂的地板缝隙，吴尘下到了一座末日前的精品店。
货架上落满了灰尘，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早已看不出模样的塑料模特。店主人走的慌忙，自动收款机还保持着打开的状况，散落着一些硬币和皱巴巴的纸币。就不知道带走的钱有没有帮他熬过末日。曾经光鲜的织物早已腐朽，轻轻一扯，就纷纷落地。
即便放在玻璃柜台里包装完好的衣服也不例外。
叹了口气，吴尘慢慢转身，小心翼翼的沿原路爬了上去。那感觉，生怕自己会毁掉这里一般。(未完待续)
1.94 末日余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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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能告诉我你们迁移到这儿的真正原因么？”坐在华丽的地下铁酒吧，吴尘端着杯20年前的咖啡豆磨出的咖啡，喝的有滋有味。
“毒气泄漏。”伊万爽快的答道。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这些对吴尘已不是秘密。
“哪里？”吴尘几乎逛遍了斯沃博德内的三环地下空间，没发现毒气泄漏的迹象啊。
“中央区。”伊万杯中二十年的伏特加也是难得的极品。“中央区是由地下发射井扩建，核燃料就是从里面的导弹上拆卸下来的核弹头改造。地下发射井里的是颗苏联时期的老家伙。火箭发动机使用的是苏式洲际导弹常用的剧毒液体推进剂。拆卸核弹的时候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推进剂发生泄露，渗入地下并污染了水源。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已经扩散到了第二环，再不走，我们都会被毒死。”
“原来是这样。”吴尘点了点头，“发现的时候你们没尝试堵住它么？”
“我们尝试了很多次。几乎损失了全部的专家和工程师。你以为单凭科津博士一人就能制造出极重水？那可是真个研环团队完成的壮举。可惜……”
“他们都倒在了发射井里。”难怪能制造出龙骨合金，原来是集体的智慧。想想也是，当年俄罗斯为了改建发射基地，派遣了国内最顶尖的专家和工程师到来。末日后正是他们建立了研环，并开发出神奇的龙骨黑科技。
“或许我可以进去看看。”技术宅的被动屠狗光环又被激活了。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狗哇！
“千万别进去。”伊万吓的差点吐出来，重重的咳嗽几声后艰难开口，“虽然是液体但具有极强的挥发性。我们最后一次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充满了大量的剧毒气体。发射井盖又被安全程序锁死，无法从外部开启……”
“毒气罐。”吴尘打了个形象的比喻。
“没错，现在中央区就是个巨大的毒气罐。”伊万仰头把烈酒干尽。
吴尘点了点头：“他们愿意接收你们么？”
“我们有一万多人，一个站点根本装不下。头顶上的莫斯科废墟遍地钢筋水泥无法大面积的种植土豆，所以，食物成了最大的分歧。”显然伊万和站点首领们的沟通并没能解决问题。
“他们不需要新鲜血液？”
“站点之间会互相联姻。”伊万耸了耸肩。“地铁里据说有十几万人口，最常见的食物就是被核辐射巨大化了的铀鼠、岩苔、磷光蘑菇……”
吴尘见过伊万说的那种比兔子还大的老鼠，韭菜一样的苔藓，和长得像树一样的大蘑菇，是这里最常见的食物。
这些食物并不是核泄漏事故的附属产物。而是科学家们在大饥荒年代精心炮制的黑科技产物。用微量的核辐射培育出巨大的品种，经过一代代的基因优化和改良，成为了对人体无害的食物。不得不说，正是这些疯狂的科学家们在想方设法的延续着人类文明。
吴尘现在最担心的是，长此以往人类会不会退化成英雄无敌里面的洞穴人。
希望是他歪楼了。
外来人中，最忙碌的要数谭雅了。满世界的剖腹找龙卵，吃的整天满嘴流油。
从酒吧出来，正好撞见她。吴尘挠了挠头。忽然叫住了她。
“这是我在废墟下面找到的。”说着吴尘将包装完好的蕾丝内衣递了过去。
“是什么？”褪色的模特照片让谭雅如临大敌。
“内衣。面料是莱卡和尼龙，保存相当好，是你的尺寸。”吴尘笑道。
“你……送给我？”谭雅的表情把吴尘的好意破坏的一干二净。
“不要算了。”
“要。为什么不要。”谭雅一把抢过。见她似乎被薄薄一层包装纸难住，吴尘吁了口气：“照着图上女模特穿。”
擦身而过时，吴尘忍不住回问道：“谭雅，我长得很像个坏人吗？”
“不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个表情？”
“哦！”谭雅哈哈笑道：“你是萨格，不懂我们的规矩。只有想那个的时候，才会送给对方礼物。”
“……”吴尘明白了。我是有妹纸的好吗！
正待扭头离开。却又忍不住追问：“难道每次那个，都要送礼物？”
“是咧。”
“他们平时不生活在一起？”
“在一起啊。”
“……”难道家庭也解体了？
不应该啊……
没有任务提示、没有剧情推进、甚至没人联系的日子。让吴尘彻底放松下来，渐渐融入到了遗民的日常生活中。地下铁并不像他看到的那么平静。其实在很多年前。黑科技还没能解决饥饿时，争斗和猎杀无处不在。地铁里还曾经诞生过一支强大的食人族，最后却死于小小的一瓶毒药之下。完成这一切，自然是无所不能的科学家。
没有了法律和国家机器的制约，这些站在人类文明金字塔尖上的精英，释放出了恐怖的能量。
看似黑暗衰败的地下铁，处处都能看到巧妙的设计和改造。
最近跳蚤市场很繁荣，遗民在城市废墟里翻捡出许多能用之物。最受欢迎的就是陶瓷制品，杯碗碟盆、抽水马桶，连马桶盖都成了抢手货。旧衣服也有不少，最贵的不是料子最好的，而是补丁最少的。如果能有一件找不到补丁的花裙子，那么恭喜你。站点里最漂亮的姑娘也会愿意和你啪啪一整晚。
家庭还是存在的。
夫妻也不用每次啪啪啪都要互换礼物。
谭雅说的那种状况，类似约炮性质。信仰也是有的，不过最大的信徒不是上帝，而是科技神教。创造出许多延续人类文明黑科技的科学家们，成了遗民争相膜拜的对象。让科技和神。两个原本永远挨不着边的词语妥妥的黏在了一起。
只可惜能力和脾气永远成正比的科学家们，就像传说中住在高耸入云的法师塔里的魔法师一样，高傲而特立独行。大多选择建立一座坚固的堡垒，远离人群，闭门独居，狂热的钻研着那些恐怖的黑科技。就像吴尘遇到的斯库拉博士那样。
吴尘和身边人交流过。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
其一是教育体系的日渐丧失，尤其是末世后出生的孩子，从小在火龙和生存的双重危机中艰难长大，根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对科学缺乏了解。
其二是联系的中断。火龙几乎摧毁了所有人类交流的载具，电视、广播、网络、新媒体……人员往来交流，成了极大的障碍，加剧了科学理论系统的丧失。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人类失去了进取心，火龙不但摧毁了人类的家园，更摧毁了人类作为地球主人的骄傲，让人类从世界的主宰沦落成在黑暗洞穴里瑟瑟发抖的可怜虫。对同类日益增长的负面情绪。让科学家们选择了独行。
毕竟，有谁会对洞穴里的虫子充满期待？
有，黑衣人里的蟑螂怪。
你踩死只蟑螂。他都要跳下来跟你玩命的。
好吧，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科学家们彼此间是经常联系的。交流一些心得、思路，或者是概念性的研究方向。斯库拉博士的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就是那座小型化磁约束核聚变反应堆。克劳莉娅最近吃住在白天鹅，就是为了和t160一起设计与天火mt的融合方案。
按照克劳莉娅的想法，最好把磁暴线圈也一并植入。变形元粒子拥有的神奇能力，为克劳莉娅实现这个目标提供了重要的支撑。随着改进不断深入。天火mt的战斗形态也随之发生改变。
这些都与吴尘无关。他正与一群地下探险家，进行着废墟下的探险。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火龙还没有出现。地面仍然是不敢居住的，人们正在寻找和拆卸一些大型机械。准备完善地下铁的工业体系。就不知多年之后，传说中的地精一族会不会由人类转化而生。
而吴尘这次的目标是一截没有完工的地铁工地。这里本来是一头名叫科拉波娃的火龙巢穴，可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大型工程机械仿佛正在融化的冰激凌，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灰烬。各种扭曲的脚手架同样如此。火龙喷出的火焰核心温度高达3000c，即便是短暂的接触也有1800c。这已经超过许多金属的熔点。研究表明，火龙之所以把所见之物全都烧成灰，是因为她偏向红外的视觉成像造成的。黑灰色的背景，能让她迅速发现热能目标。
用炸药轰开堆满废墟的入口，惊喜随之出现。
“隧道盾构机！”这可是修地铁的必备神器啊！
虽然闲置了20多年，可因为被废墟密封的的关系，保存的相当完好。可想而知，有了这个大家伙，莫斯科地铁又将掀起扩建的高潮。
相反的，人类重回地面的机会，将更加渺茫了吧。
“其实，我们可以把一些重要站点的入口建成堡垒。”吴尘忍不住开口。
“没用的，萨格。我们以前试过，可是火龙喷出的毒液无孔不入，从门缝窗户烟囱甚至下水道钻进来，把躲在里面的人烧成灰。”一个相熟的探险者无奈的说道。
“难道把地上世界就这么拱手让给火龙吗？”吴尘有些不服气。
“其实我们都在等。”探险者目光坚定的说道，“地上食物被吃光的那一天。”
吴尘终于明白了：“等着它们饿死，或者只剩下最后那头雄龙。”
“对，然后找到它冬眠的巢穴，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最后的祸端。”这是要逆转火龙帝国的开头啊。
“谁告诉你的？”吴尘忍不住问道。
“也是萨格。”探险者笑道：“您之前的‘最后一个萨格’。”(未完待续)
1.94 末日余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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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任？”难道也是玩家？吴尘心中一动：“跟我说说他吧。”
五年前的‘最后的萨格’驾驶着改装的b-1枪骑兵战略轰炸机，从天而降。所作所为和吴尘一样，转运遗民，激战火龙。短短两年的时光，留下了许多永不磨灭的传奇。
火龙帝国的开放是近期的事，而且还是蝶舞找到的成功开启本剧情世界的龙晶。吴尘和她应该是头一批进来的才对，可是进来后却发现晚了足足一年，主线剧情已经落幕。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有玩家提前介入了。正如吴尘通过面具进入街霸一样，一定也有类似的神奇道具提前开启了火龙帝国的剧情。而他也是能带入载具的vip玩家。
“您是‘最后的白天鹅’，他是‘最后的枪骑兵’。”探险者眼中满满的尊敬。
“知道他的下落么？”吴尘追问。
“最后一次听人们谈起他，是前往纽约的路上。”
“他去了北美。”果然去了新地图。
“嗯。”探险者语气一黯，“从此以后再没有他的消息。”
不是说北美一些大城市因为建立了超声波驱龙环而得以幸存么？或许纽约就在此列。
要不要去转转？
见吴尘似乎很意动，探险者急忙阻止：“萨格，北美是魔鬼的天堂。他们虽然自称是最后的文明人，可相信我。他们一点都不文明！”
“我知道了。”吴尘笑着点头。
为了搬运盾构机，吴尘特意招来了白天鹅。先是吊送到莫斯科运河的驳船上，然后用驳船运送到麻雀山地铁站，再由地铁工程车运入地下工厂维修调试。
完成这件事后，吴尘和伊万等人旋即返回了斯沃博德内。
飞机在地下储油罐改装的停机坪稳稳降落。吴尘问过才知道，原来地下停机坪就是五年前为了迎接最后的枪骑兵而特意改建的。当时聚龙研环人才济济，改造个停机坪还不手到擒来。如今只剩下科津博士，连极重水都配不出来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吴尘好奇的问道。
“改造枪骑兵。”伊万对吴尘没有秘密。
“你是说改造他的飞机？”
“对啊，龙骨改造。”伊万满脸的自豪，“那时候他可是莫名而来哦。”
吴尘点了点头。“伊万，找个时间，带我想去中央区看看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伊万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怎么了？”吴尘笑问。
“他也进去过。”
“最后的枪骑兵？”
“没错。当时陪他进去的人再也没回来。”
“除了他自己。”
“是啊。”伊万叹了口气，“萨格是上天眷顾的奇迹啊……”
不说还好，伊万这么一说。吴尘觉得还真要进去看看了。但吴尘说什么也不想让人陪，可伊万却一百个不放心。自己死多少人没关系，万一让最后的萨格死在了自家避难所，那他就等着被人用唾沫星子喷死吧。
交流无果，吴尘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当然，至少表面上如此。
“主人，通往核心区的闸门和发射井盖都被锁死，如果想不惊动他们进入。传送是最佳选择。”
“白天鹅？”吴尘抚摸着女人水银色的光滑背肌，随口问道。
“不行。如此短的距离开启太空桥，太过危险。您的mt机甲不是有传送功能么。”余韵未消的克劳莉娅慵懒的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
“知道了。”追吻着美人的香唇。男人又翻身压了上去。
谭雅的房间。
走出浴室的女主人，裹着浴巾来到了床边，目光复杂的盯着摊铺在床上的吴尘送给她的全套内衣。
胸衣、热裤、束腰、吊袜带，尼龙丝袜……按照包装纸上女模特的穿着，依次摆好。
看了很久，女人终于散开浴巾。伸手向胸衣抓去。
翌日，吴尘轻轻抽身。为浓睡不醒的克劳莉娅掖好被角。
伴着t160无声点亮的照明灯，吴尘就这么赤条条的走进了盥洗室。白天鹅上设施一应俱全。既安全又舒适，确实没有下去睡的必要。殖装高科技的舱内服，吴尘已经开始享受丰盛的早餐。t160也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庇护所晨报。一边看着曲面液晶屏上滚动的信息，一边吃着春丽临行前准备的爱心早点，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主人？”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蓝发美人，穿着吴尘的衬衫，踮着脚尖走下了悬梯。
笔直的长腿，流动着金属的柔光，无时无刻都充斥着的有机的柔软和无机的刚硬之间的碰撞，溅起令人窒息的美感。
这是技术宅又一个难以抵抗的爆燃点。
在早餐桌底下喝管热腾腾的豆浆，对克劳莉娅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走下飞机时，伊万他们已经开始了激烈的辩论。关于要不要迁移，以及如何迁移，等等各种复杂的议题。看架势，估计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在这个末日，人与人之间最难的部分是信任。个体是这样，群体更是这样。斯沃博德内的地下居民显然对俄罗斯地下铁的居民充满了警觉和防备。
如果抱团前往还可以，现在要把大家打散，然后分散到各个站点去。伊万的声音还没落地，反对的浪潮已经此起彼伏。
作为外来者，吴尘无意参与其中。
他正和克劳莉娅以参观的名义，悄悄向中央区接近。
绝大部分的人都在会议厅里为自己的命运而慷慨陈词，沿途除了少数的卫兵和孩童，几乎看不到人影。尤其是靠近中央区。随处可见的表示毒气泄露的骷髅警示牌，让所有人避之不及。克劳莉娅撬开封闭的铁丝网，两人终于来到了通往中央区的闸门前。
“咦？”本来只想为后续的计划打个前站，可克劳莉娅却发现闸门最近有被人开启的痕迹。用双眼射出的镭射光细细扫描后，果然发现了手掌形状的人类信息素。只可惜没有先行录入资料库。不知道这是谁留下的。
克劳莉娅试了试，发力拉启了闸门。
浓雾迅速从漫出门缝，吴尘一点肚脐，完成头盔殖装。克劳莉娅试了试，对塞伯坦生命完全没有影响。吴尘的殖装更是能从分子层面过滤掉毒气。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拿武器，或许也没这个必要。中央区是末世后最先建立起的区域。那时候材料和人手都很充足，所以建设的十分考究。通往中央地下发射井的通道宽敞明亮，随着不断深入，毒气越发浓烈，已经挤占了空气。吴尘在窒息前。示意克劳莉娅赶紧去打开排风机。
排风机开足马力的转动，毒气渐渐被天花板上的风道吸入，留出了下层空间。
吴尘刚出了口气，却猛然醒悟。
有电！
伊万说过早已断开了中央区的连接，怎么还有电？
克劳莉娅也反应过来了。吴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悄悄贴到了墙角。两个人的脑波都足够强烈，而被吴尘拉进幕网后，早就可以用脑波交流了。只不过费脑子这种事情。还是说出来比较轻松。但如今身陷险境，吴尘顾不得精神透支会诱发偏头痛，立刻和克劳莉娅用脑波飞快的交流着。
回去是最佳的选择。可等他们准备好一切再回来，估计早就人去楼空了。吴尘是没有准备，可里面的人也没有准备不是么。
咬了三次牙，吴尘终于决定继续向前。
克劳莉娅贴心的挡在吴尘身前。类似银行金库大门的安全阀开了条缝，没有锁死。克劳莉娅飞快的扫了眼，没有发现警卫。这便暗中发力将安全阀再拉开一些，迅速闪了进去。吴尘紧跟其后。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猛地瞪圆了眼珠子。
只见。安全阀后面连着的半高的平台中央，正竖立一颗巨大无比的火箭！
感觉就像是被橡皮筋扎起来的一把长短不一的削尖了的铅笔，由好多颗远程核导弹捆绑焊接而成的巨大弹体，和花朵般盛开的助推器，充满了黑科技的观感。
围着这颗巨无霸火箭搭建起的一层层的脚手架上，火花不停闪烁，无数机械臂、简易工程机器人正卖力的工作！
污染避难所的毒气正是从围满弹体的一圈助推器上溢出，这显然是暴力拆装造成的后遗症！
他们难道想把这个丑八怪送到太空吗？
一想到太空，吴尘灵光乍现！
朝鲜导弹发射场！
那个秘密研究火龙的神秘组织为什么要选择火箭发射场！
火龙卵人工无法培育，难道是因为……
“没错，火龙卵在失重状态下才能存活。”
果然如此。
吴尘幡然醒悟，却又惊恐回头！
“是你？！”
堵在安全阀前的人，竟然是谭雅！
“你能用脑波交流。”刚才是吴尘脑中所想，却被谭雅读出。
吴尘又发现，松散的风衣下的女体正穿着他送的内衣。
“好看吗？”谭雅平静的解开腰带，大方的脱下了风衣。吴尘刚刚涌到鼻腔的热血又哧溜一声缩了回去。
雪肌，红唇，明眸，蛾眉，这都对，可为什么露在罩杯之外的两颗硕大的羊脂半球的顶端，竟然覆满了鳞片？！点缀在肚脐周围的也就算了，为毛幸福线哪里也长着鳞片？！
赤壁和黑木崖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怎么进去……啊，少年！
难道真就像天使有环，处女有膜那样，龙女那里有鳞？！而且还都特么的是逆鳞哇！
真有龙鳞道？玩笑开大了吧，零大人！
吴尘用力甩了甩头，却又悲剧的发现，包裹艳女全身的连体网眼袜，其实是刮去鳞片后残余在身体上的痕迹！
“你还是人类吗？”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谭雅出奇的冷静，或许正如她说的那样问过自己无数遍，又或者她已经得出了答案。
“那么答案呢？”好奇心又害死条狗。
“那人说，答案在上面。”清亮的目光越过吴尘，掠过巨无霸火箭，看向了被井盖遮蔽的头顶……
那里是太空！(未完待续)
1.95 丧妖集 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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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空上有你想要的答案。”宅男选择了相信。
“没错。”谭雅依然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帮‘那个人’看守这枚火箭，以确保它能飞上天。”吴尘脑筋急转，很快找出了关键：“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他是谁么？”
“和你一样的萨格，我们叫他……”
“最后的枪骑兵。”所有的线索都联上了。
谭雅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为什么不动手？”
吴尘笑了：“你又没做坏事，而且我也不觉得我应该阻止你啊。”
“我只是看守这里，确保这枚火箭发射升空。这些年来，我没有做过亏心事。”谭雅似乎松了口气。
“我相信。”吴尘也暗松了口气，“你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去找你……”谭雅的表情忽然有些扭捏。约炮未果是吗……
吴尘立刻会意：“所以就一路跟过来了。”
谭雅点了点头，“我既然接受了你的礼物，就表示……”话没说完，谭雅手腕上的电脑就突然震动起来。
吴尘熟悉的录音机界面旋即出现。谭雅随手点开，急切的声音立刻响起：“尘，救命！我在首尔地下铁……”
“蝶舞！”吴尘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克劳莉娅深深看了谭雅一眼，紧跟着冲出。
当白天鹅飞向天空的时候，巨无霸火箭也紧跟着从地底升起，喷着浓浓的烟柱钻入了白天鹅背后的云层。
“我们没有选择。”吴尘语气坚定的说道。比起搞清楚最后枪骑兵的图谋。拯救蝶舞的生命当然是第一位的。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把信息发给谭雅，可吴尘没有选择！
“我只是奇怪，白天鹅一直全天候的监听着所有的通讯波段，都没能发现有神秘信号的出现，可一环套一环。这家伙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精准，对我们的动向更是了如指掌，是如何做到的？”
“新子弹。”飞往南韩的途中，将这段经历细细梳理后，吴尘终于找到了切入点。
“我们从朝鲜地下基地搬出来的新子弹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只要派个人返回基地，就能确定是不是有人闯入过这里。”吴尘越想思路越清楚。“记得当时大校说过，附近的弹药库都被他们搬空了，只有朝鲜导弹基地一处没有扫荡过，所以当这些崭新的子弹在第七定居点的市面上流通，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这么说大校也是他的同伙。”
“我觉得不是。因为大校暴露的太明显了。这处唯一没有打扫过的朝鲜基地，反倒像是故意留下的陷阱。”
“这位最后的枪骑兵也是玩家？”
“百分之百。”吴尘通过‘面具’抢在所有玩家之前进入了街霸世界。按照蝶舞的说法，龙晶是开启火龙帝国剧情世界的钥匙，显然这位最后的枪骑兵，一定比蝶舞更早得到了龙晶，所以比大家更早的进入到剧情世界。
而种种迹象显示，他早进来了5年！
很可能，他就是第一个进入火龙帝国的玩家。
拥有最大的先发优势。
韩国首尔废墟。
白天鹅迅速扫描废墟。完成全息图景建模。
因为南北敌对，朝鲜又时不时的射些火箭导弹，所以从小就训练有素的韩国人。在危机中表现出的求生素质，和平时良好的战争待备演练有脱不了的关系。而密集分布在以首尔为中心的首都圈地下的地铁线路，在建造之时就附加上了“待备所”（即防空洞）的用途，各种地下建筑设施也明确标出是否可作为待备所之用，全民灾难待备演习的频度也很高。
所以没等火龙飞来，大家都齐齐躲进了待备所。
但随着末日无限期的延续。迅速消耗掉的食物和淡水，让地下世界陷入到一场空前的灾难。
哄抢、械斗、搏杀、人吃人。
当军队打光了子弹。许多无法忍受的难民选择了自杀。可就是这些吊死的尸体，隔日就会被人扯下来。炖在锅里。
高度工业化的结果就是良田变成工场，稻谷变成了汽车。
可是人却没能变成塞伯坦人。不然吃螺丝也能生存。
进入地下通道前的广场，入目是一座座巨大的白骨堆。通往地下铁的商场废墟的车库入口，竟然被淤积的白骨堵死。吴尘沿着蝶舞等人留下的信息素，一路找到了这里。喀嚓喀嚓踩碎一颗颗骷髅头，吴尘走到了白骨堆前。果然在地面俯视时看不见的底部，被人新晋挖开了一个入口。上面的信息素显示是马一鸣。胖子确实适合干体力活啊。
原因很简单啊，别人挖洞你钻不进去，你挖的洞别人却能钻进去啊……
里面早就没有了电，黑倒不黑，白骨上不时冒出的磷光为吴尘照亮了道路。
地面仿佛铺着厚厚一层骨毯，腐烂的骨骼一脚下去，就会踩碎大片。而磷光会跟着冒出，仿佛一朵美丽的脚底焰火。一路走来，吴尘竟然没有见到过一具完整的骸骨，全都散落一地。一些脆骨集中的关节部位，还有被啃食的痕迹。吴尘已经能想出那是何种情景了。
在天花板塌陷处，吴尘看到了第一具尸体。
所幸不是玩家。
那临死前的挣扎、绝望，还有超越人类底线的扭曲，让吴尘下意识的想起了神室町的丧尸。
紧了紧握着ak47枪柄的手指，吴尘打开了战术灯。ak玩的就是突突突的暴击感，没有人会给ak加消音器。但是为了减轻后坐力和连击时枪口上扬，吴尘真就找到了ak47专用的pbs-1消音器。还加装了战术灯，内红瞄点镜，以及gp-25枪挂榴弹发射器。战术灯和gp-25略有重叠，但在克劳莉娅手中还不是小菜一碟。
如果不是因为负重，吴尘还想像克劳莉娅那样把弹夹换成大容量弹鼓。
别看在床上把克劳莉娅欺负成一滩烂泥。下地后10个吴尘也不是塞伯坦悍妇的价钱。阿尔茜姐妹中的每个人都能轻松提起100000磅（45吨！）的物品。
待备所入口处的闸门前，横七竖八倒着几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好在这些尸体也不是玩家。
克劳莉娅扫描后逐一发现了李显知、杰姆、芬妮、亚历山大、马一鸣、朴金姬和蝶舞的信息素，他们安全进入了待备所。
用身体遮挡住吴尘，克劳莉娅开着战术灯走在前面。塞伯坦人的眼睛叫：光学镜（optics），也是他们的传感器（sensors），升级后能切换很多种视觉模式。显然这灯是特意为心爱的男人而开的。
倒毙的尸体更多，即便满身枪眼，最后还是会打爆脑袋。这是经历过类似生化危机剧情世界的玩家养成的良好习惯。只有打爆脑袋，尸体才不会一次次的爬起来。难道他们真的遇到了丧尸？可是没收到火龙帝国被其它剧情世界入侵的提示啊。再说，因为末日模式的资源点限制。其它世界的造物也很难带进来的哇！
即便是有和吴尘这样能够打折的vip玩家，但在人口剧减的末日，生化病毒还能感染谁？从收割者规则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分析，带什么也不可能带入生化病毒啊。
“主人，他们往这里走了。”克劳莉娅指了指左侧斜向下的楼梯间。
“下去看看。”
楼梯同样倒伏着许多尸体。鲜血顺着阶梯缓缓的向下层滴落，从血液凝结的程度来看，似乎是不久前刚发生的战斗。
楼梯下面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定居点。随处可见的白骨说明这曾是食人族的窝棚。依然没见活人，两边的扶手上挂着许多正滴答着鲜血的尸体。张牙舞爪的造型甚至行走时就能碰到。好在每个人的后脑勺上都有个巨大的枪口，一些甲壳虫正忙忙碌碌的钻进钻出，钳回蚕豆大小的脑组织。这可是难得的蛋白质。
“主人。电梯。”末日风格的电梯通往更深的地底，胡乱铺在地面上的电源线连着角落里的一台给电梯供电的柴油发电机。有人开启了它，直到用完燃料电梯自动断电。嗅了嗅浓重的柴油味，克劳莉娅和吴尘先后走进电梯，女塞伯坦人用金属发梢插入钥匙孔，点亮了电梯。
电梯隆隆下降。视线所及，四周的土层都被厚厚的钢架和铁丝网围拢着。等电梯停止。克劳莉娅的读数是316米。
“古墓？”石刻和甬道都很像，吴尘并不陌生。
艳尸吸血鬼这些老套的剧情不可能在火龙帝国的科幻末世上演。所以当吴尘进入古墓。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排自动贩卖机！周围散落着几个空瘪的易拉罐，克劳莉娅从中读出了玩家们的信息素。
“主人，碳酸饮料里有一种奇怪的成分。类似能使中枢神经兴奋并致幻的新型毒品，还混着着巴比妥酸盐吐真药的化学键……”
“不好，他们被下毒了。”在古墓里的贩卖机，想想就觉得诡异啊。这些家伙怎么敢拿出来喝！
在吴尘的催促下，克劳莉娅没能继续深入分析，两人加快步伐，向古墓深处奔去。
古墓被改造成实验室的模样，类似的自动贩卖机一路上还有很多，难怪这些玩家会取出来喝。越深入，吴尘的感觉越强烈。脑海中仿佛有个人在不停的跟他呓语，说的反反复复都是些他无论理解的话。穿过一道厚厚的隔离门，吴尘终于看到了活人。(未完待续)
1.95 丧妖集 聚 下
吴尘明显感觉到浑身骤然一轻。驱龙环带给他的那种无时无刻的压迫感消失了。
环绕整座城市的巨型高频音叉接连失效。纸醉金迷的城市还没有清醒，饥饿的龙群就已经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防空警报陡然拔高好几个音阶，凄厉的警报声终于将整座睡眼惺忪的城市唤醒。
混乱、骚动、尖叫、四散奔逃……
轨道车卷着火花被人手动拉停，人还没冲出车厢，又与身后车辆相撞。爆炸和浓烟腾空而起，救火车往来奔驰，浓烟和火点却越来越多。
就连mt变形机甲这种超越科技的造物活生生的立在面前，慌乱奔逃的人群都视而不见。
“这才是末日啊。”吴尘仰望着天际不停放大的黑点，将眼镜男放到地面。“李显知，你还是返回庇护所吧。”
“好。”眼镜男的爽快倒令吴尘一愣，难道他不是内奸？
深看了他一眼，背后引擎激喷，mt箭一般射向天空。
李显知仰望着机甲钻入云端，转身走入人群。
“尘，我们签过协议啊，违约要赔20万！”蝶舞提醒道。
“你喝饮料了没有？”这才是吴尘最关心的。
“没有。”蝶舞毕竟是老玩家，早就想通了一切：“当时仿佛有人在我们耳边一刻不停的呓语，马一鸣他们受不住诱惑喝了可乐，我和李显知都没有。”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
“朴金姬说难民很危险，必须立刻救援。”蝶舞叹了口气，“她也死了吧？”
“一枪爆头。没有痛苦。”
“朴金姬没有足够的资源点完美复活，只能随机复活看脸了。”
“她也是老玩家了，怎么混的这么惨？”1000点都拿不出吗。
“还能怎么样，被小白脸骗了呗。其实，她这次进来好像就是想找那家伙算账的吧。”
“不会是0919吧？”
“咦。你认识？”
“我去……”好狗血的剧情啊。
吴尘下意识的问了句，“蝶舞，他们上一个世界混哪里？”
“《未来战警》啊。”
“布鲁斯威利的未来战警？”
“是啊。”
电光火石间吴尘来不及细想，但是他却似乎抓住了什么。黑鸟迅速和白天鹅合体，驾驶座舱送吴尘和蝶舞返回机舱。
“主人，除非修复驱龙环。不然损失将十分惨重。”按t160的估算，将有60%以上的人口死于各种灾难。
“变电站被毁，已无法修复。东南西北四组高频音叉与四条复合氧化钇钡铜(ybco)超导线路相连，可以因为用于冷却的液氮泄露，正失去超导效果。”t160将损失逐一列出。
“变电站升压的目的也是为了降低缆线的热损耗。说白了和特斯拉线圈一样，现有技术无法让电缆承受如此强大的能量输出，才搞出个超导来。”吴尘脑筋飞快，“t160，计算一下，如果连接天火mt的斯库拉核熔炉，这些导线能坚持几秒。”
“ybco是常温超导材料，可以在93k（-180c）时实现超导。理论上可以无限时间！但随着液氮的泄露，导线的温度正迅速攀升，主人。我们要先补充液氮。”
“找出液氮泄漏点……”话音未落，视线陡然一暗。
吴尘下意识的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撕破云层从天而降！
两只吊钩一样巨大的爪子一把钳住白天鹅机身，奋力撕扯！
背上的黑鸟立刻用电磁炮还击，爪子吃痛，猛将白天鹅甩出。三道赤红的交叉火柱跟着迎头喷下！
“我去！”等t160重新控制住飞机，吴尘终于看清了袭击白天鹅的巨兽！
那分明是一条巨型、三头、六翼、火龙！
这条浑身钢鳞。长满骨刺的巨龙，即便看不见尾巴。也比白天鹅要长！
“小心！”一条巨尾冷不丁从云端扫下，白天鹅急忙侧翻躲避。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龙背上还站着个人！
一个身穿三点式骨银龙甲，红发飘飘，手握龙枪的绝色美人！
“谭雅！”吴尘和她视线一碰，立刻鼻血飞溅。
“主人！”见克劳莉娅惊叫着扑了上去，蝶舞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
后半句却因为吴尘痛苦的表情而掐死在肚子里。难道不是因为大美妞穿的少？
“她头上的骨冠是脑波放大器！”用脑波和她硬撼一记的吴尘吃了暗亏：“那是控制整个龙群的皇冠！”
“主人，dmt19女妖药剂的原理我还是不太清楚，即便能入侵受体的大脑，可是她真能一心多用，同时控制整个龙群吗？”克劳莉娅急声道。
“不，就像蚁后控制整个蚁群一样，她不会精细到控制每一只蚂蚁，她只会传达一个笼统的集体命令，比如捕食，比如战斗！别忘了，火龙也是高智慧的物种！她们不需要有人教她们怎么做，而是只需要告诉她们做不做！”
“原来是这样。”说话时，火龙已鼓起六翼猛追上来。
“t160白天鹅交给你了，克劳莉娅，随我去给电缆充氮！”吴尘用力抹去鼻血，翻身站起。
“好。”t160值得信赖。
把蝶舞也留下，吴尘和克劳莉娅一前一后坐进了黑鸟驾驶舱。
白天鹅侧翻避过龙息，黑鸟旋即与之脱离。火龙左边脑袋伸出追咬，却被吴尘轻松躲过。喷出的龙息更是连尾气都没够着。
然而乌压压的龙群已从四面八方飞临，被防空炮火击杀前，打头的火龙拼尽全力喷出了毁灭的烈火。
“啊啊——”炮塔顿时被火焰淹没。
火龙的龙息因为是两种黏性毒液混合爆燃，并不是纯粹的火焰。火焰中没来及燃烧的粘液比焦油还黏人。一旦被喷中，根本就是附身之火，甩都甩不脱。几个浑身燃火的炮手来不及掏枪自毙，径直从高台跳下，摔了个稀巴烂。火焰附着纷飞的肉块。砰然炸开，燃起了更大面积的烈火。
巨大的身躯和强悍的多室心脏，让被打成筛子的火龙，浑身喷血依然能将憋在胸口的烈火一股脑的喷出。这是与机器迥然不同的，野兽凶残的生命韧性！
火龙往来疾驰，高射炮塔接连爆炸起火。越来越多的火龙借助同伴的掩护，冲进了防御圈。
借着高射炮塔的掩护，武装直升机和垂直起降战机编队，强行起飞，勇敢的迎了上去。飞弹呼啸。火龙接连炸成团血雨。正全力开火的直升机飞行员，连人带舱被从天而降的火龙一口吞噬。
失去距离的优势，人类飞行器正被更加灵活的火龙包围蚕食。
躲过坠落的飞机残骸，克劳莉娅抢先跳出座舱，黑鸟迅速变形成机甲，落在被b-1撞毁的变电站废墟。
作为重中之重的保命设置，变电站的防御不能说不强悍。但是在b1自杀式的撞击下，还是土崩瓦解。其实0919如果想端掉新纽约。只要在b1里装个核弹就轻松搞定。非要弄的这么复杂，除了想看飞龙虐杀人类的快感外，最大的动因就是收割者规则。
虽然看上去毁灭人类的是火龙。但实质上是用《丧妖集聚》世界里的女妖药剂，通过控制龙女进而控制整个龙群来屠戮人类的。这完全符合收割者的定义！
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最大限度的获得资源点。
所以才印证了玩家那句话：只有利益，没有正义。
“主人？”身穿研环龙甲的克劳莉娅，收拢翅膀落在天火机甲旁。
“电缆埋在地下，站着别动。”吴尘单掌按地，开启了超时空传送。
两眼一花。人已到了地下。
出于多重考虑，包裹着粗壮的陶瓷铸管的氧化钇钡铜超导线埋在极深的地下。变电站爆炸时。崩断了陶瓷铸管与升压器的连接，液氮正是从这里泄露出去的。吴尘抵达时。却发现有人比他早来了。
“李显知？”
“哇！”巨大的mt机甲凭空在背后出现，吓了眼镜男一大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试试看能不能修复它们。”李显知推了推厚厚的酒瓶底。
“哦。”吴尘闪过瞬间的惭愧，确实不该怀疑他啊。
“没救了。”李显知叹了口气，“变电站的作用是把民用电升压成高频音叉专用电，变电站被毁，即便通上电也无法带动……”
“我知道。”吴尘隔着座舱点了点头，“先想个办法把液氮补充上。”
“液氮？”眼镜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答道：“旁边有个零配件仓库，或许能找到更换的部件。”
“我去看看。”克劳莉娅立刻飞了过去。
酷炫的龙骨飞行装甲让李显知又忍不住惊叹：“0326，你的高科技玩具可真多啊！”
“是这个世界的黑科技。”吴尘笑道。
“没想到人类科技几乎断绝的末日，也能制造出如此美丽的造物……”李显知被吴尘免费刷了对次庇护所的认知上线。
“主人，我找到了替换材料，另外也找到了翻转开关。”克劳莉娅很快传来好消息。
“翻转开关？”吴尘一愣。
“就是将驱龙音叉翻转过来的开关。”克劳莉娅解释道，“现在的音叉不是对着圈外的吗？翻转之后就能对准圈内了！”
“不行，这样的话城市和人类不都一起被震碎了？！”吴尘吓了一大跳。
“没事的，主人。我读取了设计图纸，翻转之后，音叉释放的超声波会发生‘完全相消干涉’！”
“声波……完全相消的干涉？”技术宅似乎有印象。(未完待续)
1.96 火龙焚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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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主人。声波是机械波也是纵波。发生完全相消干涉时，振幅互相抵消，机械波振子在纵向没有了动量分量，所以完全不会影响到下面的城市！”
“原来如此！”吴尘旋即冲李显知说道，“李显知，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李显知爽快的点头。虽然没听见吴尘和克劳莉娅的内部线路通话，但显然他们找到了补救的办法。
天空中，人类空军和火龙的缠斗还在继续。
白天鹅虽说来历不明，可显然是人类阵营！而且战斗力超级强悍！同样是机炮，人家竟然能弹无虚发，而且爆头率十有八九！
这是怎么做到的？
战斗需要英雄，深受鼓舞的武装直升机群开始配合白天鹅攻击三头巨火龙。
巨火龙身上的鳞片显然经过基因改造，所以能抵御复仇者机炮的攻击。甚至连飞弹也只能崩掉一小块鳞片。除了眼睛、鼻孔这些软肉，浑身上下全无破绽。
又被一炮打中眼睑，巨火龙痛的眼泪直流。白天鹅趁机脱离追咬，急速攀升。
背上谭雅龙枪一指，龙群呼啸着追了上去。
白天鹅越升越高，身下龙群渐渐被拉成一条向上的螺旋线。
2000、3000、4000、5000……
升到极限的飞龙哀嚎着坠落，就在此时，白天鹅忽然沉身亮出机腹！
嗡——
猩红光束焚烧天地。仿佛火神的手指，轻轻一搅！
将黑压压的龙群一次性切碎！
激光如入黄油，一闪而过。还在拼命扇动翅膀的火龙当即四分五裂！变成切面齐整的尸块，化整为零，下饺子般呼啦啦砸向地面。
密集龙群的头顶。立刻被清出一块巴掌大的天空。
“嗷——”巨火龙怒极，三头齐出，撕碎争食同伴尸块的火龙，怒吼着扑向白天鹅。
激光武器需要冷却，一击之后白天鹅加速攀升。
眼见着敌人洁白的腹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谭雅忽然转身跑向龙尾。
巨火龙会意。绷直身躯奋力冲刺。在飞过升限的瞬间，猛然倒头俯冲，高高扬起的龙尾化身巨型投石机，将谭雅炮弹般甩向天空！
刚刚升上从云，机舱内的蝶舞还没来及松口气。头顶一声巨响，谭雅竟跳上了机背！
“快把她甩下去！”蝶舞急忙跳进驾驶舱，麻利的把自己捆在座椅上。
白天鹅连续翻滚，而谭雅却牢牢的钉在机背，纹丝不动！
趁视线回归水平，举枪重刺！
嗤！
透明氧化铝舷窗应声洞穿！
跟着发力一搅，剜出个足够下落的圆圈！
抬脚剁碎舷窗，谭雅飞身落入机舱！
“嗯？”一步跨上全景舰桥。火发飞扬，杀气腾腾的龙族女王却没能发现目标。
“怎么是你？”只看到驾驶舱里的蝶舞，女王满脸的失望。
“你到底是谁？”蝶舞确定和谭雅是第一次见面。可听她的语气怎么好像认识自己？而且这语调怎么还这么熟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0326在哪？”谭雅老练的开口。
“你……是玩家？！”蝶舞终于反应过来了。
“唉……”火龙女王脸色怪异的摇了摇头，“蝶舞，我是0919。”
“啥？”蝶舞顿时瞪圆了眼睛，“你变性啦？！”
“……”谭雅反手指向自己，夸张的吁了口气：“她是我控制的傀儡啊，我人在太空要塞呢。”
“原来是这样……”蝶舞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跟着又满脸怒气的吼道：“你可知道朴金姬也来了？”
“死回去了吧。”谭雅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魂淡。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蝶舞。有人为你出钱出力忙东忙西，分文不取还陪玩陪睡，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啊……”蝶舞脱口而出，又赶紧闭嘴。得亏是想起了自己的立场。
“看吧，你也是这么想的。”谭雅四处打量着别具美感的白天鹅，不无羡慕的说道：“要说捞钱的本事，你徒弟还真是把好手。听说床上也很棒？飞机我现在没能力接管，不过只要让我找到他，一切还不都是我的。不着急。”
说完飞身跳上机背，一路小跑着从机翼跃下。
蝶舞长出了口气，跟着又一噎：“找到吴尘，一切就都变成他的了？难道说……”
变电站废墟。
在李显知的帮助下，克劳莉娅很快完成了零件更换。并安装了一套伸缩锁扣，便于和mt机甲对接。
吴尘随即开启腹部装甲，在克劳莉娅的帮助下将前后左右四条缆线连在核熔炉上。
默默注视着一切的李显知，还是一脸的惊疑：“0326，你确定这台机甲能带的动驱龙环吗？”
“试试看吧。”吴尘耸了耸肩，笑的很贼：“死马当活马医了。”
激战中的人类和火龙都没有注意，驱龙音叉已经悄悄反转了方向。
“t160，迅速脱离战场。”
“收到主人。刚才谭雅冲进来了弄破了一块舷窗，我必须锁定中层甲板稳定舱压。”
“你看着办吧。”吴尘又问：“蝶舞没事吧？”
“没事。他们以前就认识，而且谭雅似乎被0919控制了。”
“控制？心灵操控吗？”吴尘急忙追问。
“不知道，主人。”这是t160无法理解的状况。
“好，就这样吧。”吴尘决定专心眼前的问题。
人类文明虽然在火龙面前脆弱不堪。但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后，也摸透了火龙的属性。
比如繁殖、比如多心室、比如速度和高度极限。驱龙环就是比照这些属性设计完成的。驱动高频音叉的是转子偏心强电磁场。所谓偏心比如一个圆盘：它的质量分布如果均匀，那么圆盘的质心就是圆心；如果质量分布不均匀，比如某个地方缺了一块，或者某个地方厚了一块。那么它的质心就不在圆心了，也就是偏心，这时质心和圆心有个距离了，这个距离叫偏心距。转子就相当于把圆盘沿轴拉伸，如果转子的质心不在轴线上，那么就叫偏心。偏心的物体旋转时是不稳定的。会造成振动。这就是转子偏心强电磁场的大致原理。
随着氮气的不断注入，导线的温度迅速降低。很快，克劳莉娅送来福音。
“主人，已经达到超导温度。”
吴尘深吸一口气，启动了熔炉。
嗡——
空气似乎都一瞬间充满了质感。
新纽约的天空仿佛大海的怒涛。剧烈荡漾并扭曲！
正用火焰一次次浇灭人类反抗浪潮的乌压压的火龙大军，立刻化身成怪异的哈哈镜，吹气般膨胀，又漏气般萎缩，起起伏伏，跟着轰然爆开！纷飞的血肉和碎骨没有崩出多远，就被碾成碎沫，眨眼间将天空洗成血红！
除了那头三头六翼巨火龙。无一幸免！
而摧毁一切的恐怖音波却在互相碰撞碾压中神奇的归于平静。
完美实现了完全相消的声波干涉。
可就在吴尘切断电源的瞬间，失去控制的振波陡然膨胀。高频音叉首当其冲，轰然崩碎！以音叉为水平线。血沫胀成血球，急剧膨胀中又砰然炸裂！
血芒耀目，一闪而过。
高耸入云的曼哈顿楼群仿佛被看不见的强酸腐蚀，眨眼千疮百孔！崭新的城市几乎在一息之间，变得残破不堪！
“高能粒子轰击标靶，在微观层面上引起建筑物的结构性坍塌。”克劳莉娅解释道。
高空之上。浑身渗血的三头火龙翻滚着坠落天际线。虽然身体看似完整，可内脏、血管、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渗着血。就好像被无数根细细的钢针扎穿了一般。而且更神奇的是，随着血液的流逝。庞大的身躯不是干瘪，而是如同曼哈顿的建筑物一样，成片成片的塌陷、渣化、消失。
因为有巨龙的遮挡，谭雅幸运的完好无损。
坠地前，飞身跃起，抵消了撞击，平安落地。
摇了摇头，双眼刚刚露出一丝清明，浑身一僵，又迅速消退。
扩大的瞳孔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谭雅活动开身体，迈步向纽约城走去……
与此同时，飞的足够高的白天鹅，成功避开了高能射线的轰击，安然落地。
新纽约的高级官员，急忙赶来与最后的萨格会面。驱龙环被毁还能重建，材料技术都有，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所以官员们似乎并不着急，他们更关心的是那头畸形三头巨火龙究竟来自哪里。
“阁下，感谢您做的一切，还有，欢迎您来纽约。”官员难道恭敬一回。
“不用。我叫吴尘，空天使救援团，白天鹅号机长。”吴尘一如既往的保持微笑。
“我们知道，最后的白天鹅机长阁下。”官员连连回礼。
“带我去见你们的……负责人。”吴尘不知道现在的纽约还是不是市长制。
“好的，阁下。议长和各位议员正在议政厅恭候大驾。”
是议长不是市长，是议政厅而不是市政厅，权力结构果然与末日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吴尘跳下机甲，与脱下战装的克劳莉娅坐进礼宾车，mt迅速变形成黑鸟侦察机与白天鹅合体。
防御最严密的圆形建筑，似乎是由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改建。
这里现在叫议政厅。
比起超高楼群的损失，这座相对较矮的建筑避开了高能粒子流的袭击，除了外观透着淡淡的红色，一切均完好无损。
内部的构造和装饰处处体现着末日系的独特美感。科技程度也想当发达。吴尘甚至看见了机器人士兵，无论功能还是构造，都几乎与人类无二。
机器人卫兵手中握着的，还是电磁武器。
只可惜这么强大的战士却被用来守家，而不是出去和火龙战斗。虽然能理解这些精英们的保守心态，但吴尘还是不免对那些被火龙杀死的人类士兵感到悲哀。
生命的价格，从来都没有公平的衡量。
本以为议政厅会在顶层，不曾想电梯却一路深入地下。
-108。
这是电梯开门时，吴尘看到的数字。
“你们也住在地下？”握手时吴尘笑问。
明显正值壮年的议长，留着两撇小胡须，人高马大，头发后竖，身穿军装式样的制服还配着绶带。居高临下的和吴尘握手：“萨格，只有确保我个人的安全，才能更好的为整个城市服务。”
“有道理。”吴尘轻轻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