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通古轩
第二天，刘天明带着画前往约定的地点，西关古玩城。
来到地方后，刘天明隔着大老远就看见唐正这家伙了。
“我以为我提前10分钟算来的够早了，谁知道你比我还早。你都说了店名了，还怕我不识字还是怎么的，自己出来迎接，太客气了，我会不好意思的。”刘天明笑嘻嘻的打量了一番唐正，就差把唐正给剥开来仔细看了。
“滚一边去，我还没进去呢。我是等画，半路拦截你，想先睹为快，你以为我等你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唐正白了刘天明一眼，当他视线注意到刘天明手中拿着的一幅卷轴时，顿时眼前一亮。
“就是这幅画？”说完的唐正不由分说从刘天明手中一把夺了过来。
刘天明看见唐正的毛手毛脚，不禁为自己的画担忧，顿时出身提醒：“你这家伙，悠着点。别还没装裱，就毁在你手里了，到时我找谁哭去。”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本唐大高人鉴定，弄坏了，我赔你一幅画不就得了。”唐正把画拿到手后，直接就不理刘天明了，好像手中的画是绝世美女一样，他从昨天被刘天明吊起胃口后就老想着这回事了。
“别人还好说，至于你嘛，怎么也得加好几倍才行。”
“你这是打土豪呢。还因人而异了。”唐正用诧异的眼神看了刘天明一眼，然后撇撇嘴，表示不以为意。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放着你这明摆着送上门的土豪不打，还舍近求远自己寻找目标？”
刘天明一边说，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唐正，看他想上前堵住自己嘴的架势，连忙开口转移，“你在这磨蹭，不怕里面的人等急了？”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得，还是待会再看吧。我可不想被那位见面劈头盖脸一通痛骂。”说完在前面带着刘天明往一家挂着‘通古轩’牌子的古玩店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刘天明就见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高高瘦瘦，很像这家店的掌柜，“难道这就是唐正口中的王老？看着不像啊。”虽然有疑惑，可刘天明没有表露出分毫。
没等看似掌柜的中年男人说话，到是唐正先打招呼了：“明叔上午好，王老是不是回来了？”
此时叫明叔的人，正是刘天明错认为的王老，本来低头不知在忙着什么。
听见声音后，抬起头，发现是唐正，立刻一脸和煦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啊，怎么这几天自己在外面野够了，还知道回来看明叔啊。老师今天才回来，在里面歇息着呢。这个点也差不多了。”
说完后把目光看向站在唐正一边的刘天明，出声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唐正一拍自己脑袋，满脸懊悔，显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这才想起似的，“你看我这脑袋，把这事给忘了，这是我在羊城认识的朋友，刘天明。”
接着唐正对刘天明介绍道：“这是明叔，是这家通古轩的老板，你也听见我这么叫了。”
明叔听见唐正的说辞，顿时笑骂道：“你小子，有你这么介绍的吗？再说什么老板啊，我就一个伙计，帮老师打理店面而已。”
数落玩唐正后，明叔很是和蔼地看着刘天明，“本人陆远明，认识我的人都叫远明，或者明叔，比如这小子就这么叫的。”说完还故意满含笑意的看了唐正一眼。
唐正见状顿时不愿了，一下子变得满脸委屈，眼神也很是幽怨地看着明叔：“明叔您不能拿辈分压我，而且还在我新认识的朋友面前，这不是让人家看我笑话吗？好歹给我留点颜面，没人时你随便怎么都行啊。”
“哈哈，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唐正什么时候在乎过，我要是真对你太客气，没准你自己倒浑身不自在了。”显然陆远明很是了解唐正。
“嘿，还是明叔了解我啊。”唐正转眼间笑嘻嘻的，哪还有先前的委屈神态，刘天明算看出这家伙是装的了。
看见唐正说完这些事，循着这空隙时间，刘天明这才有机会打招呼：“你好，陆老板，今天冒昧来访，打扰了。”
陆远明倒是一脸和善，丝毫没介意这些，“呵，既然是是唐正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了，说起来咱名字都有个明字，这也是缘分，如果不嫌弃的话也叫我明叔吧。”
“那小子僭越了，明叔好。”刘天明恭敬地称呼了一声。
“嗯。”陆远明微笑着点头认可了刘天明的称呼然后表情很是淡定的看着唐正。
“你小子不会无缘无故上门来的，上次是过来借车，这次呢，说吧，又想借什么？这次我可得好好考虑了，不能让你太容易得手，来的太容易，免得你不知道珍惜。”
唐正听见后，顿时感觉冤枉：“瞧明叔您说的，难道我非得过来借东西才能来吗？”
刘天明顿时明白了，原来上次的车就是这么回事，不禁失笑了出来。
陆远明明显对唐正的话感到不信，笑着说道：“难道不是？”
唐正见状，顿时做出一副高人做派：“当然不是，今天我什么都不借，纯粹是来看望明叔的。”
“哦，原来是看望远明的，那我老头子也就不出来凑这热闹了。你们继续。”刘天明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老年人从内堂走了出来，然后坐在靠近内堂的椅子上。
陆远明见状，立刻恭敬地叫了声‘师傅’。
“别啊，王老，我这可是专程过来看您的啊，这都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给盼来了，您不能说一句不凑热闹就不管了啊。没您怎么成呢。”唐正见王老不打算管事了，可是急坏了。
今天就是专门请王老掌眼的，顺便装裱画，没王老参与可不行。
“好啊，你小子终于说实话了。我说呢，难怪你今天会来，也不是借东西了，原来是等老师啊，我就说你小子哪会有这么好心专门来看我。”陆远明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语气暗含责怪，可脸上却笑意连连。
“好吧，我承认我是来看望王老的，这不明叔你也在嘛。我今天专门看望人的，只不过看望的是两个人。我可没说只看望一个人。所以我也没说错啊。”唐正连忙偷换概念，把一人说成是两人。
“我看也不是单纯来看望老师的吧。不然你不会这么表现。还是老实交代吧。”陆远明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唐正，好像能把唐正给看透一样。
唐正不断用眼神示意在一旁面带微笑，明显看热闹的王老，期待王老出声阻止。可是见王老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老样子，静看事态发展，唐正顿时大急。
眼看几次暗示都不见成效，唐正唯有使出了最后杀手锏：“王老，那个画我可是带过来了，您要不没兴趣，当我没说，我可带着朋友走人了，到时可别后悔。”说完转身装作yù离开的样子。
“行了，远明，你就放过这小子吧，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收拾他。”王老虽然年纪有些大了，说话声音可不小，中气十足。
“你小子赶紧回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陆远明微笑了一下，说完后退到一边，学着王老坐了下来。
唐正哪还有走的架势，转身笑嘻嘻地招呼刘天明坐下，速度之快，直接令刘天明叹为观止。
“我说王老，我搬救兵求救，您老也太小气了吧。最后怎么只来了一个局长?不光看不起我，而且也未免太降低您的层次了。好歹也来个市长什么的。”唐正嘟囔起来，旧事重提，显然那次事件只是来了个局长，他不是很满意。
“怎么，救你出来，你到还埋怨起我来了？早知道就管你了，叫你自己解决。你自己一个电话，还不是很轻松搞定。何必麻烦我这老骨头呢？最好多关几天吃点苦头。”王老见唐正的做派，顿时笑骂道。
“这不是您老的地盘吗？我不麻烦您，我麻烦谁？”
“我也想自己解决啊，可我哪敢打电话给老头子。”唐正说起他家老头子就满脸苦笑，显然在老爷子威势下吃了不少苦头。
“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因为赌石被抓进jǐng局，还不大骂死我。他最讨厌的就是赌博。搞不好他又重起念头，让我混体制，或者直接把我扔进军队去。那我可惨了。”
“您知道我一直就不喜欢这些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打消他的疯狂念头。我才不想再踩进去，触霉头。”
刘天明也很是好奇，唐正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格，说到他家老头子明显很害怕，这就更加加深了刘天明的好奇心了。
“你也会害怕？就该把你扔进军队好好改造一番才对。这也是我叫人低调处理的原因。难道你想搞的全世界人都知道，然后传进你家老头子耳中？”
唐正连忙摇头，表示这绝对不是他所愿意的。
“那你现在还觉得低调处理不好吗？现在还会嫌来的是局长，官职太小？”王老显然阅历丰富，三下两下打消了唐正的抱怨。
“不会，我就知道王老对我最好了。”唐正听完王老的说辞后，不满情绪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
“言不由衷的家伙，也不知谁刚才还埋怨老师，现在倒拍起马屁来了。”在场能这么说话的，除了王老之外，就是陆远明了。
唐正觉得嘴里很是苦涩：“我说明叔，您别老拆我台啊。下次我一定专门来看您。您就别老惦记这事情了。”;
第三十一章 王老往事
王老只是笑笑，在一旁看热闹。
陆远明看见唐正的窘态后，觉得适可而止了。
“对了，你今天上门可不是为了争论这个的，别忘了正事。”王老好心提醒唐正，转移唐正的低落情绪。
“嘿，光顾着跟明叔说话了，差点就忘了这事了。王老，这就是那幅画的主人，刘天明。”唐正还是笑嘻嘻的模样，显然刚才没打击到这个心理强悍的家伙。
“王老好，还请王老费心了。”刘天明显得很是恭敬。
“嗯，不错，像你这样年轻的小伙子肯从事这行，挺不容易的。”王老夸奖了刘天明一番后直接进入正题，“听说你有一幅洛神赋图，没少听唐正唠叨，说是难得地作品。显然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当不得真，还得请您老掌眼过才知道。”刘天明对这行的老前辈显得很是尊敬，别人可没他的鉴宝异能，靠的是真本事做到的，说完后把画递了过去。
王老很是庄重地接了过来，这大概就是老一辈对文物的喜爱吧，不管真假，都小心翼翼，生怕因为人为原因而有所损坏，跟先前唐正的毛手毛脚完全形成鲜明对比。
“王老，一幅画而已，不必如此吧，搞得好像真的一样，目前还不知道价值如何呢。”唐正倒是对着样的做派显得不以为意。
“不管真假，古玩这行就得慎重对待，因为人为原因损毁的东西还少吗。唉，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又怎么会懂。这些是古玩这行的悲哀啊，多少珍贵东西不是因为保管不善而湮灭在历史中，这是国人的损失啊。又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王老很是痛心疾首地批评唐正一番。
“老师，您不用如此，我想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的，这现象不知道存在多久了，自古至今都有，急也没用，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过来的。这需要时间，现在大家不是在慢慢改变吗？”陆远明说完还狠狠瞪了唐正一眼，意思是责怪唐正说错话了。
唐正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可不会在继续说不合时宜的话，而且他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引得王老这么大反应。
“行了远明，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唐正不是有心的。况且他也不知道这事，我也是一时有感而发。”王老显然没有继续追究谁的过错的意思。
刘天明用手捅了捅唐正的腰，明显对王老口中的那件事很是好奇，小声问道：“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唐正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当时经历的一件事，说起来也算丢人。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王老说着语气很是感叹。
“老师，这也不能怪您，当时……”
陆远明还想再说下去，被王老抬手制止，面带缅怀之sè地说道：“谁年轻时不犯点错误，我也不例外。”
王老在说，其余三人都静静的坐在一旁竖耳恭听，这事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得听，明叔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而已。
陷入回忆中的王老娓娓道出自己做过的一件事：“当年我也年轻气盛过，有着同龄人般的骄傲。尤其是在古玩这行学有所成后，更是多了一股别人没有的傲气。”
“因为古玩这行太难jīng通了，很多从事的半辈子的老一辈难免也有打眼的时候，而自己区区而立之年就深得其中三昧，更加助长了自己的傲慢。”
“尤其是学成后，基本没受过打击，出手多次都准确无误，加上拣了几次漏，这样的经历简直太顺利了，自以为但凡有少有东西能逃过自己的这双眼。”
“人都说站的越高，摔得越重，果然没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算是彻底打醒了我。”
王老说到这，也满是唏嘘，看来这事情对他的感触很大，以至于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印象深刻。
“当时有一20来岁的年轻人拿着一件瓷器，问我收不收。我当时因为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做得都顺风顺水，说了句要看好不好才能决定。”
“人家直接说是祖传的宝贝，以前他爷爷视之为生命，他也是偶尔听见他爷爷嘀咕才听见宋代汝窑四个字的。”
“听到那位年轻人的叙述，我当时就嗤笑人家是痴心妄想罢了，作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汝窑，在古玩这行混，我当然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
“汝窑珍贵异常不说，当世保存完好的才五六十件，哪有这么容易，随便一个人都能拿出来。所以当时的我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否认了。就因为自己的主观判断就否定了此物。”
“还把瓷器说得一文不值，是垃圾，当面指责说也就他爷爷和他才把这破东西当宝贝。而且直接定xìng他本人为骗子。”
“最后那人气愤不过，觉得受到侮辱，更是对他爷爷的不敬，要知道这瓷器是他爷爷的心头肉，在世时谁都不让碰的。”
“听见我的诋毁，为证清白，当时就把手里的瓷器当着我的面砸个稀巴烂，然后收拾一番扬长而去。我当时就懵了，接着失笑一番，以为他是骗人不成恼羞成怒，找借口溜掉而已。”
“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那人真是骗子？”唐正好奇之下问了出来。
王老听见唐正的疑惑，摇了摇头，显然不是这样。
“这样结束倒好了。可就在我准备离去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小块指甲大小的碎片，估计是人家收拾时漏掉了，好奇之下捡了起来。这捡起来就出事了。”
“刚入手观看一番，觉得这小片瓷器很是不错，应该是古董，有些年代了。”
“可我接着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因为不管我怎么分析，都觉得这还真可能是宋代五大名窑之首的汝窑，而且还是其中的jīng品。”
“当时觉得情况不对，很可能是我自己判断错了，所以我连忙请了一些老一辈的师傅鉴赏，大家一致认为是汝窑瓷器，纷纷表示赞叹，不过也很是惋惜，因为只有指甲大小。”
“这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人家说的有点都没错，是我误会人家了，而且还害得人家为了证明清白，竟然砸了这件宝贝。”
“我当时也不知道有多后悔，后悔自己的狂妄自大，连判断都不判断直接下定论，这也是我做过的最悔恨的一件事。”
“每当想起都觉得痛心疾首啊，要是当时自己不这么目中无人，哪怕稍微认真看一眼，也不会妄作判断。”
“每当想起都觉得痛心疾首啊，要是当时自己不这么目中无人，哪怕稍微认真看一眼，也不会妄作判断。错失宝物，不仅害人，也害己。”
“所以经此事件以后，我都会引此为戒。”;
第三十二章 鉴定开始
“这也是老师不管鉴定什么，都会一副很慎重的样子，现在你知道了吧。”陆远明显然恨不得狠狠敲打唐正一番，好让他长点记xìng。
唐正吐了吐舌头，表示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了。
“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换做是我，可能后悔地想死的心都有了，也就王老您意志坚强。”
“那可是汝窑啊，堪称国宝也不为过，完好无损地汝窑上拍个上亿的天价也不是问题。我要是能捡漏一个，还不做梦都会笑醒。”唐正满是憧憬的表情，毫不吝啬词语表达对汝窑的赞美，同时不忘拍王老马屁。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可不吃你这套。你是想知道那块汝窑瓷片在哪吧，我还不知道你打得鬼主意。没有。”王老眼神斜视了一眼唐正，然后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唐正的一番献殷勤。
唐正见计策被识破，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笑嘻嘻地，“嘿，还是王老您了解我，我就是想见识下传说中的汝窑瓷片，俗话说的好啊，家财千万，不如汝瓷一片。您好歹让我过过眼吧。”
这时明叔也发话了，“这个真没有，我可以作证，因为我从没见过老师收藏有汝瓷碎片。”
唐正看不像是开玩笑的，低头思考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很是惊喜。
“难道王老您把这砸碎的东西都拼起来还原了?”说完的唐正有些跃跃yù试，恨不能王老立刻把东西拿出来，拿自己上手把玩一番的样子。
“唉，可惜没有。开始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也有这打算。于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上门，一来把那碎片还给人家了，毕竟是我害人家把祖传东西给砸了，二来想把他手中的碎片买下来，不忍这瑰宝就这么埋没了，也有道歉的意思。”
“那结果呢？”唐正此时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快接着说下文啊’的样子。
“结果还用说，肯定不行了。人家对我怨念颇深，又怎么会卖个我。”
唐正摸着下巴，打断王老的叙述，猜测道：“人家是不是这么认为，开始不要，砸了才想买下，以为这是施舍，如果再卖了，更觉得是对他爷爷的侮辱？”
王老点头，算是认同了唐正的猜测，虽然说法不一样，大概意思对了。
“那年轻人接过我手中的碎片后，直接二话不说抡起锤子，连同他先前收起来的碎片，就这么当着我的面，砸了个稀巴烂，最后都成粉碎小颗粒了。”
“想复原也不可能了。想着就这么一件国宝，因为我的过失而毁了，很是遗憾和痛惜。同时对那家人感到很愧疚，只因他们为证清白，挽回声誉，就害了人家的传家宝，我也为此郁郁寡欢了好一段时间，才重新振作。”
王老显然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中，情绪有些悲伤。
“这件事令我幡然醒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是我人生的最大转折，没有事件，我估计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王老说完后还很是感慨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对他触动很大。
“可惜了。如果能拼起来，拍卖个上千万也不是大问题，就这么一锤子砸没了。要是我肯定舍不得。”唐正暗自咋舌，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无比惋惜。就是不知道是惋惜没能见到汝瓷，还是惋惜这件事情本身。
刘天明在一旁点头同意，觉得好好一件汝窑瓷器就这么毁了很是可惜。。
“人家xìng子比较刚烈，宁愿不要钱也要证明自己。”
“算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现在还是看看这幅画吧，但愿能有些惊喜，冲淡刚才的悲伤情绪。”王老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悲伤回忆中恢复了过来，神采奕奕，对现在手中的画兴趣盎然。
说完的王老直接走到柜台上，小心的展开了刘天明那幅白描本的《洛神赋图》。
“咦。”刚一展开，王老好像就发现了什么一般，脸上满是惊奇，然后稍微加快展开的速度，对隐藏的画面兴趣很浓。
越是展开，王老脸上的惊奇之sè显得越是浓郁。渐渐展开的画铺满了5米多长的柜台。
其余三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把头凑了过去，明叔和唐正是好奇之多，想近距离观赏一番。
而刘天明则是不想表现得跟别人不同，随大流而已。
现在刘天明表面上好像若无其事，其实内心忐忑不安，紧张地要死。他不知道他的杰作会不会被眼前的王老看出些什么端倪。
“好一幅《洛神赋图》，光第一眼就令人眼前一亮，难得，实在难得，好久没见这样的画中jīng品了。沉寂已久的心都有些跳动了。”王老用很是惊叹的语气说道，显然对这画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
陆远明也满是赞叹：“嗯，真的很不错，线条优美古朴，整体人物安排疏密得宜，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感觉，难得模仿地这么像，看来是一位大家的作品。”
唐正也觉得这幅画令他眼前一亮，出声赞美道：“还别说，连我这不懂画的人都感觉很不错，肯定是差不到哪去。先提前恭喜你了，得到这么一副画。”
“具体价值就等王老最后鉴定结果了，现在就这样了，再经过王老的jīng心装裱一番，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前提是你想出手的话。”
唐正发自内心地称赞，脸上红光满面的，显然也为刘天明感到高兴，一点也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
“这点唐正倒是没说错，这叫开门红啊，往往第一眼看见的，都代表了物件不会差到哪去，基本都是珍品无误。”明叔也是笑呵呵的说道，显然认可了唐正的说辞。
“呵呵，这才刚开始呢，哪跟哪啊。等结果出来了再说不迟。”刘天明只是笑笑，没显露太多情绪，还是表现地很是淡定，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幅画的底细，这可是他用顾恺之的画技所画出来的杰作。
在陆远明和唐正看来，刘天明是谦虚的表现，同时隐藏的意思是对他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
其实刘天明听见王老的赞赏就很是高兴了，不由自主把拳头攥地紧紧的，能得到王老的肯定，说明这幅画有它的价值所在。
最重要的是这是他所画的，这可关系大了，关系他能不能用学会的画技留下传世之作的最好考验。
只要能通过王老这关，以后将会是一片坦途。
刘天明好像预见到了以后他在绘画这方面的所取得的辉煌成就。
“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才刚开始。”刘天明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完形，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于是刘天明按捺住自己的一番激动，安静的待在一边，静观事态发展。
此时王老早已收起了开始见猎心喜的惊讶表情，一脸凝重地盯着铺展在柜台上的《洛神赋图》看个不停。
剩下的三人早已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等待着王老的鉴定结果。场面顿时显得静悄悄的。时间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不知不觉的流逝中。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此时的安静。
“不对，怎么会这样？没道理啊。”王老眉毛都皱成一片，显然发现了什么问题，连其余三人隔着老远距离都能清晰看见王老皱起眉毛后，额头上沟壑纵横的皱纹。
唐正刚想出声提问，被一旁看见的陆远明立刻阻止，示意唐正不要打断王老的鉴定工作。唐正见状，只好乖乖等着，希望王老的鉴定结果快点出来。
特别是刘天明，听见王老的话语后，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内心感到有些不安，“坏了？难道被识破了？”
“这可怎么办？让人误会自己，是随便拿幅不值钱的画准备消遣人，这可不好。”
随后他想想觉得又不可能，哪能这么容易，顾恺之的画技可不是什么西贝货，有多少人能有如此画技，古来能与之相媲美的人都屈指可数。
想明白的刘天明又安静了下来。其实刘天明是关心则乱了。
过了一会，王老终于长出一口气，从jīng神紧绷的状态中松懈了下来。很明显，鉴定结果出来了。;
第三十三章 猛料
此时最想知道情况的莫过于唐正了，看见王老停下鉴定工作，立马走了过去，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出声提问：“王老怎么样？”
“我说唐正啊，这又不是你的画，你怎么显得比当事人还上心了？你看看人家。”陆远明好笑地提醒唐正。
果然，听见陆远明的提醒，唐正好像也醒悟了什么，当他眼神注视到一副老神在在坐在一边的刘天明时，顿时明白了。
刘天明的悠闲自得跟先前自己的急切表现，完全形成鲜明对比。
发觉自己的失态后，唐正尴尬地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还真是，又不是我的画，搞得我这么紧张，人家画的主人都不当回事，我急个屁啊。”说完装作气呼呼的回到凳子重新坐下来。
“这就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刘天明也满是揶揄的表情看着唐正，意思不言而喻。
唐正被刘天明戏谑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反驳一番后，故作恼羞成怒道：“我就是急着想知道了，怎么了，还不让我知道吗？”
“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所以我有急得理由。”说完的唐正还一副飘飘然，理直气壮的样子。
刘天明还能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只是白了唐正一眼，显然拿唐正的做法没辙。
到是唐正还很是得意地回敬了刘天明一回。
“唉，竟然没人搭理我。那好，我也休息会，看了这么久了，累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这么劳心劳力鉴定东西，最后还没人理解，没人愿意听。”王老说完还唉声叹气一番，一手叉腰，一手有节奏的捶打着后背，装作老胳膊老腿一番，坐在椅子上。
“世风rì下，人心不古。唉，某些人没救了。”刘天明也学着王老的语气发出一番感叹。
惹得刚坐下的王老和陆远明在一旁哈哈大笑。
“你们就喜欢合着来玩我吧，我认栽了。王老，快点公布鉴定结果吧。”
唐正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苦着脸说道：“我从昨天被这家伙吊起胃口后，就一直期盼着知道答案，问他也不说，就差哀求他了。”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如这家伙所说的那么好。”唐正说这句话时又气鼓鼓的，好像跟刘天明卯上了。
“首先说是好消息。这幅画是真的。”王老连上笑意很浓，先肯定了这幅画是真的。
唐正听到后也没觉得意外，毕竟他自己开始也看过了，这幅画真的很不错，如果说是假的，那也未免太不可能了。
“嘿，有点真材实料嘛，但还不够。还没达到这家伙说的那么好。”唐正说完后还特意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刘天明，示威意思很是明显了。
刘天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还想着王老继续说下去呢，只要能骗过王老，一切都好说。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唐正的话题说下去，要知道言多必失。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你还指望别人能从沉默中看出多少东西？
“不急，等我慢慢说完，你再做出最后判断。”王老摆摆手，示意唐正稍安勿躁，不要过早下结论。
“其次呢，这幅画是宋代摹本没错。从纸张和墨迹都很好地显示这点，纸张和墨都是宋代的，而且用的是两种不同的墨，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王老娓娓道出他所鉴定的结果，“而且模仿的人是一位大家，功力很是不凡。至少我认为画技能达到这样的人很少。”
刘天明听见王老的分析，暗叫厉害，“不愧为王老，唐正说他尤其擅长书法字画鉴定，果然如此。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看出这些，而且还知道画上有两种墨，连这样小的细节都知道。”
刘天明作画时，为了逼真，也只考虑到要买宋代墨锭。宋代分为南宋北宋不说，光是一个南宋都不知道有多少种墨，更何况一个宋朝这么长的时间跨度。
重点是他也不知道画上的具体是哪种，光是能买到宋代墨锭就很不错了，哪能苛求到同一种墨，也没那条件。
同时刘天明内心也感到欣喜，“这是我的画技得到肯定了？”
虽然是顾恺之的画技，但刘天明既然都学会了，他自然而然把这画技归为是他的画技了。
唐正听见这些，顿时来了兴趣：“这么说这幅画是宋代摹本，跟博物馆馆藏的是同一朝代的作品了？”
“难怪你这家伙敢放豪言，说就算比不上馆藏的想必也不会差太多。”唐正说完还示威xìng的瞪了刘天明一眼。
刘天明顿时有些汗颜，“我那会是不知道情况，自认为的判断。再说我说的也不是这幅画，而是顾恺之的原作。而我当时也不知道就是顾恺之的原画啊，要是知道，早就认定那些摹本就是渣渣，原画还不得甩它们那些摹本几条街啊。”
“你这话可说错了。而且我也没表达这样的意思。”王老有些好笑的看着唐正正在跟刘天明大眼瞪小眼，显然jīng力充沛，暗自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王老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幅画还远远比不上那些馆藏？”唐正听到后，洋洋自得，说出自己的判断，“哈，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冒出一幅洛神赋图摹本，就能达到接近国宝级的程度。”
“恰恰相反，我的认为是这幅画远比我所见过的故宫博物馆和辽省博物馆馆藏的洛神赋图摹本还出sè。”王老陡然抛出一个猛料，震得包括陆远明在内的唐正三人目瞪口呆，显然被王老的爆料消息给震得不轻。
刘天明直接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脑海中回想着王老刚才说过的话，以至于连唐正和明叔的不可置信的说话，他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来之前不是没想过会发生的后果。他想到了这幅画被揭穿，是现代的作品，虽然会让自己有些难堪，但怎么说也模仿地很像模似样，只那么几个钱。
他也想到了这幅画王老看不出来，会认定为虽然不如现存的博物馆馆藏，但也算是难得的jīng品。这也是他认为最有可能的结果。
这幅洛神赋图虽然他是用顾恺之的画技所画，但毕竟是在前人所画白描本的基础上作画，肯定达不到原作的那个档次标准。
因为那是装裱大师掩人耳目所画的，刘天明传承了装裱大师的装裱技艺后自然知道了这点。
虽然刘天明很佩服这位装裱大师的装裱手艺，能把这么大幅洛神赋图伪装得这么出神入化，没得说，堪称一绝。可得到顾恺之画技的刘天明，用他那专业的画师眼光来看，称得上是惨不忍睹。
你想想，要在惨不忍睹的底稿上照着轮廓作画，和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同样一人，同样的景物，怎么也白纸上画出的画胜出才对吧。
就算是顾恺之的在世，也无法在上面作画，能把这糟糕的底图修改得跟原画一模一样。何况当时刘天明是用巅峰状态的顾恺之画技在作画，称顾恺之在世也不为过啊。
这些都在刘天明的预料之中。他就是没有想到王老说的这个结果，这幅画会比博物馆馆藏的国宝级摹本还出sè。
陆远明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愣神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打滚了这么多年，心理承受能力显然是刘天明和唐正20好几的年龄所不能比的。
陆远明脸上虽然保留着震惊的表情，明显是还没消化完王老口中所说的事情，但还是呐呐地问了出来：“老师，不会吧，您会不会看错了？会不会刚回来，休息时间不够呢？您要不再看一看？”
无怪乎陆远明也这么问，从事古玩这行也几十年了，对洛神赋图的了解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要是平时陆远明肯定不会反驳，他最相信的就是他老师王老的判断，可自己的认知情况使他不由自主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唐正听见后，也从呆滞的情况中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激动得忘乎所以，使劲拍了下桌子，跳了起来：“对，明叔说得对，怎么可能！王老您还是仔细再看一看吧。”
显然这样的结果唐正也坚决不相信。
王老只好无奈的摇头失笑道：“呵，别人都是鉴定出赝品时才表示不相信，要求再鉴定一次，就跟你们此时的表现一样。可我说这是真的，而且是瑰宝，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是这样的过激，以此表示不相信。”
接着王老把目光看向站在一旁，自始至终就没有什么过激表现的刘天明，微笑地试着问道：“你觉得你的画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是我所说的那样？想来你应该没有预料到吧。”看来王老也很在意刘天明的看法，因为这画是刘天明的，希冀从刘天明这得到不同的答案。
刘天明迟疑了一下，才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说实话，其他版本的摹本我没见过，我也只是依靠我的判断，认为这画即使比不上博物馆的馆藏摹本，也应该差不了多少。这也正是我对唐正所说过的。”;
第三十四章 事实
唐正听见刘天明提到自己后，下意识的点头，表示刘天明是这么对他说过。
“你看，你们的表现，再看看人家的表现。唉。古玩这行还是要靠事实说话的，而不是自己主观臆测。千万不要有先入为主的念头。”
陆远明还想说些什么，被王老抬手压下。
“远明，你也跟我刚开始一样，走进死胡同了。”陆远明看见王老想解释，做出一副倾听状。
就连刘天明和唐正也凝神细听，老一辈传授经验之谈，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我知道你想说现今存世洛神赋图有5本，都在博物馆中收藏。这本自然也不可能是5本中的其中一本。那些都是原画吗？”
“怎么可能！”说话的是唐正，“王老，连我都知道那些都是宋代摹本，明叔肯定不在话下。”
“所以啊，宋代摹本，不是原画。史料记载原画没有流传下来，也许早已湮没在历史中。”
刘天明心想，“你这可说错了，原画没有湮没在历史中，而是流传了下来，不巧，正好在我手中。可惜注定要被我收藏了，也许某一天会重见天rì吧。”
“既然都是宋代摹本，也就是说谁也可以画，看谁的临摹绘画能力高了。只要你有能力，你也完全可以。”
唐正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显然认可了王老的分析。陆远明若有所思，显然也想到了，只是想得比唐正更深了点。
“原来是我潜意识的认知，把我都思维给局限了。即使看到真相，潜意识中否定，所以才会选择不相信。”陆远明走出牛角尖后，原来消失的自信好像回来了，重新变成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连刘天明都感觉出来了，还特意多看了几眼。
王老赞赏地点了点头，他能看到他的弟子重新振作起来，报以欣慰的眼神。
恰巧陆远明注意到了，从他看见王老的表情和眼神的瞬间，就读懂了老师的意思，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种师生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传达彼此的思想，这是多年来的默契才能做到。
显然此时的王老和陆远明都陷入了回忆当中。
在刘天明和唐正看来，恰似面前无言的场景，胜过多少华丽辞藻堆积而成的千言万语。这种情感是他们所没见过，没感受过的，很值得他们深思。
如今有机会近距离亲身体验，都不自觉地沉浸其中，舍不得得破坏眼前的氛围。谁都没有说话，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是安静，偶尔外面的喧嚣声不时传了进来，与店里的古气古香，空静优雅，形成强烈反差，颇有一番回到古代，闹中取静的韵味。
在这安静无声的特有环境中，谁都没有动，好像生生被定格住了，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如同历经千年风霜雪雨的雕塑，伫立不动。唯有弥漫在周围的特殊意蕴，提醒着他们还是有思感的一个人，而不是死物。
终于唐正出声打破了维持了几分钟的安静，他本来就生xìng跳脱，不是这么耐得住寂寞的人。
“王老，还是接着说画的事情吧。您怎么能这么肯定这幅画会比收藏在博物馆的还要出sè呢？”虽然唐正很相信王老的鉴定水平，但他还是想王老拿出事实，来说服他。
“那我来考考你，看你对常识了解得怎样？”王老笑着说道，“那你知道现存的5本《洛神赋图》是那几本？都在哪吗？”
“嘿，王老您算问对人了，别的我不敢担保，常识？哼，那是小菜一碟。您要知道我的名号就不会这么问了。”唐正说道这，显得很是牛气冲天。
引得刘天明都好奇的问了出来：“什么称号？”
“我唐正可是号称常识百科全书的人，这点小时怎么会不知道？只要我想知道，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没有我所不知道的。”说完的唐正还故意挺了挺胸，头抬得老高老高了，都快往后仰45度角了。
这么滑稽的动作，自然引来三人的轰然大笑。
这里面也就刘天明跟唐正年龄差不多，看见唐正的搞怪，刘天明忍不住提醒他：“我说唐大高人，唐百科先生，还请您给我普及一下常识，在下洗耳恭听。”
唐正被三人这么盯着看，饶是脸皮厚的他也感觉不好意思了，脸显得红扑扑的。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次到表现太过火了。
唐正正襟危坐，装作咳嗽一声，等到大家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洛神赋图现存世5本，4本为绢本，1本白描。故宫博物院存2本，辽省博物馆有1本，剩下2本在美国弗利尔美术馆。”
“京城故宫藏本中的清宫内府旧藏，又称为京城故宫甲本。另一本为了区别，称为京城故宫乙本。而辽省馆藏的摹本称为辽博本。其中京城故宫甲本被专家公认为最接近原作真迹风格的。其实美弗利尔甲本，与京城故宫甲本很是相近,但其摹本首尾有残,并做过修补补画。”
说到这里，唐正停顿看一下，做了个总结，“所以现存5本中最好的当属故宫甲本。”
唐正如数家珍的道了出来，脸上满是笑意，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脸上就差写着‘我很厉害吧，你们快来夸奖我吧’。
可惜大家都知道了唐正的个xìng，你越是在意，他表演地越是起劲，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果然唐正见无人理会他，自己安静了下来，撇了撇嘴，暗叫了声：没趣。
“没错，国内的3本摹本我都看过，可以说洛神赋图不愧为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可就我看来恐怕都比不上眼前这幅画。”王老说完后还特意用手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画。
“真的？”唐正好奇的走了过去，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了一会的唐正，突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鉴定书画不是要有印章、题跋、款识之类的作为依据的吗？这幅画连题跋。印章什么的都没有。”;
第三十五章 结果1
“你说的这些是传统的鉴别方法。这方法存在缺点。完全是利用书画的外围，抛弃了书画的本身。像你说的印章、题跋和款识等等这些，只能作为旁证。”此时说话的不是王老，而是陆远明。
唐正口中的明叔自从被王老点醒后，重新变成了那个自信满满，别人眼中拥有多年鉴定经验的鉴定师，接过了刚才的话题，侃侃而谈，丝毫不见刚才略显狼狈的窘态。
陆远明的回答不但没有解决唐正的问题，反而加深了他的疑惑。
对此，唐正很是不理解，这些不是通常作为鉴定的标准吗？怎么到了明叔口中只能作为旁证了呢。
好奇的唐正对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为什么只能作为旁证？如果有作者的题跋、印章之类的，不是可以通过鉴定这些信息来判断真伪吗？”
刘天明也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做倾听状，唐正的疑惑，也正是他心里所疑惑的，如果唐正不说，估计他都会问了出来。只是唐正抢在他的前面了而已。
陆远明略带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迷糊的家伙，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
想当初自己刚接触这行时，同样听到这些话，不也是这种情况，选择不相信。
这是必经之路，所以陆远明很是耐心的解释道，就像当初王老跟他解释这些一样。
“你说这些也可以是后人的杰作。比如有一幅画，经过当时一位很有权威的收藏家鉴定，是唐寅的画，人家在上面写了题跋，接着盖上他自己的印章。”
陆远明说话井井有条，语气不急不缓，颇有一番鉴定大师的风范。好歹跟随王老学鉴定这么久了，而且如今店面都是他在帮王老打理，会有如此表现也不稀奇。
接下来就听陆远明继续说道：“其后这幅画，接连被好几位藏家收藏，其中不乏鉴定经验丰富的鉴定师。看到第一个人的鉴定，出于对其名气的相信，没有怀疑。纷纷打上自己的鉴定烙印。”
“就这样，这幅画也不知后经过了多少名家之手，最终流传至今。”
陆远明停顿了一下，可能说话说得太多了，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对前面说的话进行总结，“像这样的书画传承有序，可以作为鉴定的很大参考。”
唐正听见后，眼前顿时一亮，有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感觉，连刘天明听得都觉得受益匪浅。
“好比洛神赋图摹本中的故宫甲本，上面就有乾隆辛酉小chūn御题，同时画上钤有清宫内府印玺十七方,卷前九方，卷尾八方。这就是传承有序，我们也能因此知道书画的来历。”唐正立马联想到了故宫馆藏的《洛神赋图》上。
陆远明点了点头，显然认可了唐正的说辞，“没错，大都传承有序的书画是真的。不过也不排除假的情况。”
“这又是为什么呢？明叔你刚才不是说了，这样传承有序的书画不是能更好地鉴鉴定真伪吗？”唐正刚觉得自己搞懂的一点，听到陆远明的回答，接着有迷惑了，此时正皱着眉头苦思。
刘天明也觉得陆远明的话有些自相矛盾。
陆远明好像知道刘天明和唐正会这样问，丝毫不以为意，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这两人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很简单，还是拿刚才的事例来说吧。刚才说的是唐寅那一幅画，经过不知道多少少名家之手，流传到现在，可以说是传承有序了，但我们就能百分百确定是真的了？”
不等唐正回答，陆远明自顾自的说道：“不能！如果说刚开始的人判断错了呢？其后的人看在前人名气比自己大的基础上，不加以鉴定，或者不敢否定对方的结论，附庸风雅，有样学样，就这么‘啪啪’几下盖上自己的印章呢？”
唐正听了陆远明的叙述，顿时觉得愕然无比，感觉这也太过不着调了，试探问道：“不能吧？”
陆远明很是无奈，解释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就算现在也不排除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许我们现在在这里说着，在某一处正经历着这样的事情呢。”
“先说前者，有权威不代表不会出错，只要是人，难免会犯错误。一不小心总有走眼的时候。”
“至于随波逐流，附庸风雅者，在他们看来，既然自己的作品不能流芳百世，有些人就采取投机取巧的办法。为何不能再名家的作品中留下自己的墨宝？只要名家的作品能流传下去，自然少不了在上面留下痕迹的人也被世人所认知。”
“若干年后，有人见到，不禁发出感叹，啊！原来某某某鉴定过这件传世之作啊。高手啊，大师耶。了解的人对此嗤之以鼻，不知道的人大叹民间高手真多，随便出来一个都不认识。”
“自然那些人的名字会随着作品，陆陆续续被部分人认识。这不正是留下痕迹的那些人的愿望吗？有些名气不大的人，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名气。”
“就拿洛神赋图故宫甲本来说，能在上面留下自己痕迹的人，现在每每有人看到，能不对上面的人有认识吗。同时，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你想，能在这样的瑰宝上留下自己的鉴定，不管这人真实鉴定水平如何，最起码给人的感觉是这人有眼力。当然真实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你唐正有机会，也可以这么做。比如在某件瑰宝上，留下自己的杰作，跟着流芳百世。后人看见你唐正的名字，到时肯定也是‘哇哇哇’的惊奇一番。”
“呦，原来史上还有一位姓唐名正的人，鉴定过这幅传世名画《洛神赋图》啊。怎么史料文献都没记载，看来又是一位淡泊名利的隐士高人。好向往啊。”陆远明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循循诱导唐正，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洛神赋图。
唐正听见陆远明这么说，好像真的有意动了，尤其是听到后面‘哇哇’的赞美，此时正两眼放光，恶狠狠地盯着刘天明的这幅《洛神赋图》看，好像眼前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个**的美女一样。
“真的吗？我也可以？”唐正满眼小星星，作势朝画扑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结果2
刘天明见状，立即眼疾手快拦住唐正的去路，眼神示威的瞪着他。
“远明，你不要教坏唐正。这种明显是破坏的行为。”王老失声笑了出来，出声阻止。
唐正此时也回味过来，这不是自己的东西，而自己这是打算破坏人家的东西啊。
再说这样的瑰宝，要是因为自己的冲动，留下了自己鬼画符般的‘杰作’，先不说画的主人追不追究的问题，光是想想那些对此很是关注的庞大人群基数，如果被他们知道了，那还不被众人一人吐一口唾沫淹死。
想到每天都有人追着自己吐唾沫星子，嘴里大喊着“无耻小人，你敢不敢在无耻点？这样的瑰宝你也该玷污。”饶是天不拍地不怕的唐大高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虽然我是高人，但也架不住人多啊。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咱这高人还是放它一码吧。”唐正虽然心里这样自我安慰道，可眼神盯着画却是恋恋不舍。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唐正打了个哈哈，给了刘天明一个放心的眼神，“作为朋友，你的画我可不会真动手。开玩笑的，我也不想你老记恨我啊。”
刘天明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唐正看，不过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点。再怎么说画也不能让唐正给糟蹋了啊。虽然自己可以再画，但能接连拿出这样的《洛神赋图》，任谁见了也会起疑。
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被人当做小白鼠，整天被关在笼子里，研究来，研究去，时不时抽点血，注shè点什么，看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想想都觉得可怕，所以这个时候绝不能暴露。要暴露画技也是等以后有机会了，时机成熟了，而不是现在。
这也是刘天明比较在意画的原因。
“你完全可以放宽心，深呼吸，淡定点，看你紧张的，好像我会抢了你画似的。我唐正像是这样的人吗？”说虽然这样说，可唐正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画，眼神贼溜溜的乱转着，叫刘天明看着怎么也无法放下心来啊。
说了一通安慰刘天明的话，唐正当做没看到对方那略显不善的眼神，装作气呼呼的对着陆远明说道：“好啊，原来明叔你是在拿我开刷。害我还信以为真了。”
“不过说真的，是挺让人心动的，流芳百世啊。多么诱人的结果。搞不好哪天我还真头脑一热，这么做了。”唐正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当他注意到刘天明那如护犊子的眼神，恨不能猛扑过来，找自己算账的架势，笑声立即戛然而止，脖子都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看到这不妙处境，唐正试着转移大家注意力，“这么说来，乾隆就是一个典型的破坏分子啊。稍微感觉好点的，只要到了他手中，哪件作品他不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大作的？没有吧。”
“是啊，虽然这样做给后人留下有序的传承，可从另一方面说，就是对原作的破坏。但是没有鉴定的画，也不好确认东西的真假，难免令人迟疑。所以说这样的情况也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能都接受现实。”
显然王老对这样的现状也很是感慨，提倡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既然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任其发展，也未免不可。
唐正此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还是带着迷惑之sè，“对了，明叔你刚才说别人的画会被认为是唐寅的？这画风都不一样啊，就算是仿，也不可能太相同。不可能存在这样一个人吧。”
“呵，说到这，还真有。仇英，跟唐寅同为明四家，本身还是临摹古画的能手。虽然同为明四家，但唐寅书画成名时，仇英还是六七岁的幼童。所以仇英还没形成自己的流派时，早期模仿过唐寅的画，加上两人风格相近。有时仇英的画会被认认为是唐寅的。”
陆远明不愧为王老的弟子，说起这些完全不加思考，显然了解地相当清楚。
“原来如此，我也听说过这样的消息，说有人把仇英早期的画当做是唐寅的，还以为是假的呢。”唐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扯远了，也就你提到了，才顺带解释下。还是回到正题，说眼前这幅画吧。”陆远明拉回思绪，免得话题越说偏离的越远。
“对于无款书画的处理，自然没有了印章、题跋、款识之类的鉴定了。这幅白描本《洛神赋图》显然就是。”
刘天明刚才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大叹今天没白来，光是现在听到的这些，就长见识了。
此时听到陆远明开始鉴定分析他的画，顿时像课堂上的乖学生般问了出来：“那无款书画该怎么鉴定呢？”
因为他带过来的就是无款画，这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可以学习以后碰到无款书画，该如何鉴定。
陆远明笑着说道：“这就很考鉴定功夫了，需要对各名家的画风，画法，笔墨了如指掌。”
“还是拿唐寅和仇英来说，两人虽然都继承了南宋画法。但他们在传统的基础上，都有自己的创新和发展，具有各自的独特风貌。”
“唐寅山水、人物都很擅长，仇英是以工笔人物、青绿山水见称。同为明四家，虽然画风很接近，但只要对这两人了解够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所以无款书画就得从画上所表现的的艺术手法，所用笔墨技巧，结合自己积累的知识，在自己脑海中搜寻，匹配相近人物，确定一位或者几位候选，然后结合文献资料，一一排除，最后排版定下。”
“当然碰到无款书画，要善于集思广益，听取别人意见，寻找到突破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不错。”王老适时说话了，“正如远明所说。一个人力量毕竟有限，也许别人知道你所不知道的知识，恰好是你眼前想要的。这不仅节省了时间，也给出了有力证据。集合多人之力，才能更快得出结果。”
第三十七章 识破？
“老师既然您都鉴定出结果了，这幅《洛神赋图》接下来还是您来说吧。”陆远明显得很是尊师重道，加上他刚才也没仔细研究画，只是大概看了一遍。所以他觉得这分析结果还是交给他老师来说比较合适。
至于刚才对唐正提出的一番解释，都不算很深奥的知识，只要从事古玩这行有段时间的人，都会知道的常识。
这些小事当然不用麻烦王老了，陆远明作为王老弟子，很自然接过话题代为解释。
正印证了那就老话：师傅有事，弟子代为效劳。
听见王老开始说出分析结果了，刘天明不禁有些紧张，仔细聆听，不打算放过一字一句。这可关系到自己以后能不能用学会的画技，给世人留下自己的传世之作。
如果连王老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还谈什么传世之作。所以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王老很是和蔼的问道：“刚才远明说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鉴定无款书画了吧？”
“分析画上所表现的艺术手法，笔墨技巧，然后找出匹配人物，进行认证。”唐正刚听完陆远明的分析介绍，自然记得相当清楚，直接来个现学现卖，说的是相当利索。
王老有些好笑地看着唐正：“你倒是学会照搬了。”
“我这不是活学活用吗？王老您还是继续吧。好让我多加学习。”唐正笑嘻嘻的说道，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老和陆远明显然早已习惯了，知道唐正的xìng格就是这样，连认识了才几天的刘天明都看得习以为常了。
不再理会唐正，王老接着把他的分析结果娓娓道来：“你们看，画上笔迹周密，人物安排疏密得宜，紧劲连绵，不管是描绘人物还是山川景物，都展现一种空间美。”
“加上用笔细劲古朴，恰如chūn蚕吐丝。这些跟画史文献记载的《洛神赋图》很是吻合。”
“同时这幅画比我所看过的国内三个摹本，无论是从艺术表现手法，还是笔墨技巧，都显得更加出sè。即使如今被公认为最接近原作的故宫甲本，与之相比也是略逊半筹。”
王老毫不吝啬自己对这幅画的赞美之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能鉴定这样的瑰宝，显然令他本身感到很是满足。
在场最高兴的莫过于刘天明了，他恨不得冲出去大喊大叫一番，以宣泄自己的兴奋。
“不过……”王老皱着眉头，一幅沉思的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令他很是疑惑的东西。
可惜还没高兴多久的刘天明，就听见了王老的这声‘不过’，显然事情出现了转折，而且太突然了，着实惊愕刘天明，以至于刘天明看起来如同被定格住了一样。
如果有人此时去看刘天明脸上的话，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表情，怎么说，半是喜悦半是惊愕，还杂夹着一丝担忧，却很自然地糅合在一起。
就那么愣神了一两秒，刘天明反应了过来，直感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发现了？”
他不禁语气有些急切，带着点担忧问道：“王老您有什么发现？没事，尽管说，反正好坏都是这样了。”
刘天明说完后，虽然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可眼神却出卖了他自己。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王老看，生怕王老口中说出不好的事情，至少在众人眼中是这样。
唐正走了过来拍了拍刘天明的肩膀，示意刘天明要冷静。
王老好像也看见了刘天明的表现，以为是担心画的原因，出声解释道：“哦，不好意思，我说的不是很清楚，看来是吓到你了。也是，任谁有这瑰宝，刚开始听见的还是一片赞美之词，骤然出现转折，下意识的反应都觉得不是好事。”
刚开始刘天明还没觉得什么，只是内心感觉有些瑞瑞不安，如同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害怕被人发现的的心情。
此时听到王老安慰话语，他虽然感觉好了点，但还是不能完全放下。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画是真的，这点你不用怀疑，只是我发现了一个疑点。”
王老不说这话还好，说了反而使刘天明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被生生提了起来：“糟糕！难道我留下了什么明显破绽了吗？”
王老可不知道刘天明怎么想的，进入状态的王老，用他那专业的眼光说道：“先前我也说过了，这幅画用了两种墨汁，虽然都是宋代的，但时间跨度还是有些差距，这点还是能看出来。”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是两个人所画的。”王老表情很是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答案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唐正不可置信的大跳了起来，好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而且眼睛睁得跟铜锣一样大，因为跳起的动作，裤兜里的那块翡翠随之溜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此时唐正还是保持着一副吃惊过度的样子，显然是没听见这东西落地响声，自然也没发现他的翡翠掉了。
就连一旁观看的陆远明，听见王老的话语也显得不淡定了，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然后发出‘哎呦’一声。
原来是刚才手抖一下的原因，放在嘴边的茶水不小心倾洒了出来，烫到了陆远明的嘴唇。
意识到如此的陆远明急忙放下把手里的茶杯，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唇。至于溅到大腿上的滚烫茶水，也忘记擦拭了，显然跟唐正一样，被王老所说的答案震惊到了。
做完这一切的陆远明急忙小跑过去，仔细观察了起来。
刘天明听见王老的解释，轻嘘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了。当听见王老说画上用了两种墨时，他暗叫了声厉害，佩服王老的眼力过人。
可他接着听到王老说画是两人所画时，蹬时目瞪口呆了，嘴张得老大，完全可以塞下两个鸡蛋。
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那位装裱大师所画的线条完全掩盖了才对。以顾恺之的画技怎么还会被识破？
第三十八章 原来是墨汁问题
陆远明和唐正可没功夫管刘天明的表现，他们正仔细凝神听着王老的说话。
只见王老继续说道：“第一人所画的很是简陋，水平很是普通，算不上多好。第二个人正是在第一人所画的简陋轮廓上，再次进行绘画，显然第二人的画技高明太多了。”
“这幅画能有如此表现，全是依靠第二人的绘画。至于第一人的绘画，简直就是拖后腿了，拉低了画的档次。说句不客气的话，第一人的画技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虽然被第二人一高超画技掩盖，但还是能从两种不同的墨汁痕迹中，隐约看出第一人画工很是粗陋不堪。”
“原来如此，墨汁问题。”刘天明终于明白了被看出的原因所在，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有了王老的提醒，看了好一会的陆远明也终于发现了端倪。
他先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面带惭愧，接着如释负重的说道：“没错，诚如老师所说，的确是两个人所画的。惭愧啊，竟然没看出来。如果没有老师的提点，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明叔，这也不能怪你啊，王老刚才也说了，这第二人的画技实在太厉害了，看不出也正常。”唐正反倒先安慰起陆远明来了，接着话音一转,“我要是有这么高超的画技就好了，那财富美女还不滚滚来啊。”
唐正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闭着眼睛，好像在享受中一样，慢吞吞的说道：“闲暇时间炫耀炫耀画技，惊艳文人sāo客一番，偶尔泡泡妞，娇笑一片。没事卖它一两幅画，不愁吃喝问题。何等地逍遥自在，这才是我唐大高人向往的生活啊。”
刘天明听见唐正的赞美，心里头也小得意一番：那是，咱的画技没的说，随便画点作品，那还不是传世之作，至于美女财富，嗯，也不是不可以。
显然唐正的提议诱惑力十足啊，刘天明听得都有些想入非非，好久远的记忆了，多熟悉的画面啊，这好像自己当初的梦想啊。
“可惜……”刘天明好像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顿时又沉默了。
唐正倒是看见了刘天明的异常表现，出于朋友间的关系，不禁出声问道：“怎么了？”
刘天明听见唐正的疑问，迅速掩去眼角的那抹哀伤，抬起头，咧嘴笑道：“没什么，只是被你绘画的美好蓝图深深吸引，不自觉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唐正听见刘天明的回答，顿时眼神发亮，犹如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搂住刘天明，哈哈大笑道：“同道中人啊，难怪我唐正一来羊城，就从茫茫人海中，选定你做朋友，缘分啊。”
说完还使劲拍了拍刘天明的后背，直接拍的刘天明发出‘咳咳’声音提醒，这才停止。
唐正松开刘天明后，装作哭诉的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说道：“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说归说唐正的手还装作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伸出想往刘天明衣服上蹭。
刘天明见状，决定反将一计，顿时后退一步，口中也没停下：“打住，我可不好这口。”
“什么好这口？”唐正身形顿住，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说完后唐正瞬间就明白过来刘天明说的是什么了。
看见一脸玩味的盯着自己的刘天明，一气之下的唐正脱口说道：“你才……”
还没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话语嘎然而止，一脸坏笑的样子。
唐正先是装作受惊的兔子，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刚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表情不可思议的大声叫道：“该不会，该不会你是那个吧？”
唐正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脸上做出惊恐过度的样子“啊，你别过来……，啊……”
刘天明听得顿时满头黑线，感觉此时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出声说道：“你这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太浪费了。绝对秒杀那些影帝。”
唐正装作有些吃惊的样子说道：“咦，你也这么觉得？”
“唉，可惜，我心肠好，见不得别人悲惨。我要是演戏去了，那不是很多人都被迫失业了。像我这么拉风的帅哥，到哪都注定不平凡的，所以我不打算跟他们抢饭碗了。”唐正唉声叹气一番，做出悲天悯人的样子。
“……”
“我就知道你说没两句肯定又不正经了。你看，又来了。所以到现在画的问题还没解决。”陆远明摊开自己的两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这家伙就该让他爸把他扔进军队去，好好管几年，就好了。”王老笑呵呵的说道。
陆远明笑了笑说道：“老师，这提议不错哦。”
唐正立马不说话了，很端正的坐着，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富家子弟不凡气派顿时油然而生，丝毫不见刚才的插科打诨的样子。
其实陆远明只是说说而已，唐正的家事还轮不到他cāo心，这点唐正自然也知道。
“接着正题，其实令我好奇的是，既然第二人有如此画技，为什么不在白纸上另画一幅呢？为何要在第一人的基础上再进行创作？重新画一幅，没准能再使画提高档次呢？没准就能达到原画的程度。”陆远明此时一脸沉思，依照他自己的认知考虑可能原因，显然很想追究这个问题的所在。
“就是，既然会降低层次，为什么要在前人的基础上作画呢？”唐正也附和地说道，他听了也很不解。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王老接着说道，“算了，这个问题没必要继续下去。因为我们对这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再继续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王老三下两下点明本质所在，劝大家不用往这方面费心思了。
果然陆远明和唐正这才想起，对方连姓名、名号什么的都没留下来。如果对方不是画了眼前这幅传世之作，恰好被众人所见，还不知道历史上有这号人物呢。
第三十九章 画的处理1
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白费功夫。想到这些，两人相互对望一眼，不由得苦笑了出来。
不再考虑这个问题，这时唐正好像才注意到一旁一脸笑意的刘天明，不禁出声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没考虑过？”
正在笑看事态发展的刘天明突然听到唐正的问题，愣了一下，“我有什么好好奇的，整件事情我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正想开口解释，刘天明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差点就说漏嘴了。
想明白的刘天明面带微笑说道：“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你们知道，自然会说出来，我听见了，不就知道了。如果连你们都不知道，我好奇也没用，只是自寻烦恼罢了。最关键的一点，这跟我的画没有太大关系。”
王老很是赞赏的看着刘天明，看来对刘天明的表现很是满意。
到是陆远明，他思考了几秒后，才感叹地对刘天明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你看得透彻。唐正你可要多向人家学学。”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唐正。
唐正顿时不乐意了，嘟囔着嘴说道：“我说明叔，不要老扯上我啊。您都会如此，我有这表现也不为过啊。”
“再说了，刘天明是我朋友，他表现好，也就是我表现好啊。我们俩谁跟谁啊。你说是吧。”唐正说完，还得意洋洋搂住刘天明的肩膀，以示他们两人的好友关系。
“……”
陆远明索xìng不再理会唐正，接着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过这第二人的画技才是令人叹为观止啊，竟然能使没多大价值的画，在上面接着创作，直接达到超过现存摹本的程度。”
“是啊，那可是超过传世名画的，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说笑呢。古人大才啊，画出如此传世之作，竟然也不留下自己半点信息。而且史料文献也没留下半点记载，以致我们对此人是毫无所知，这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
王老也满是感慨的说道，折服于古人的高风亮节，同时这未免也不是他自己所向往的。
“老师说的是，现在的某些沽名钓誉之辈，什么真才实学都没有，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做了点芝麻绿豆大的的事情，都要宣传地世人皆知，相比之下，古人的高风亮节，实在是我辈楷模。”
陆远明既表达对当下作秀人的不屑，又表达了对古人高风亮节的崇敬。
刘天明听了不禁有些汗颜，“我可不是古人，活生生的现代人。淡泊名利？高风亮节？扯淡！跟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咱这是没纸，又为了赶上今天，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揭下来的画上作画。谁知道这无心之举，会被安上淡泊名利这么一个名号。”
“真没想到咱也有被人认为淡泊名利的一天，而且还是从王老这样的人口中说出。”刘天明心里那个得意啊，“淡泊名利，我喜欢，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了，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那个古人是我的。”
王老进行最后总结，满是感叹的语气说道：“不过总得来说，这幅《洛神赋图》虽然有笔墨痕迹的缺点，但还是比其他摹本出sè多了。看来故宫甲本的那幅《洛神赋图》，被认为最接近原画的历史要改写了，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后会生出什么样的jīng彩表情，真是期待啊。”
“肯定不亚于投下一颗原子弹的威力。这可是大发现啊。”唐正是越说越兴奋，好像能看见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脸如刚出升的太阳般，红透了脖子根。
连唐正都能预料到只要把这幅画公布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国内外多大的震动。
想到铺天盖地的消息，一波接着一波的人群，没有比这结果更吓人的了。唐正觉得今天所受的惊吓够多的了，都有点麻木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刘天明不禁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安定了下来。
刘天明听见王老的最后盖棺定论后，可是松了一口大气，心里头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下了，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从王老提出疑问，语气开始转折时，刘天明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中，jīng神也绷得紧紧地，一字不漏的倾听着王老的话语，生怕王老的下一句话就点出画的真相，致使所有秘密会毫无遮掩全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此时听见王老对画的肯定，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刘天明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此刻的王老声音更加悦耳动听了。
画得到认可，能瞒过王老的眼睛，在刘天明看来，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这样一来，画技不用暴露了，同时也间接肯定了画技的能力，看来自己以后利用画技留下些传世之作，不再是遥不可及。”
松懈下来的刘天明觉得格外的累，这鉴定一幅画搞得一惊一乍，一波三折的，就算铁打的人估计都受不了。
这时王老说话了，“我听唐正说，你本来是打算装裱这幅画的，行，这幅画就交给我了，别的不说，保管手艺不会太差。”
刘天明闻言大喜，只要能不让人联想到他手里还有一幅《洛神赋图》，是原作者的原画，今天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就算把这幅画卖了也没什么。
他可没得意忘形到忘记来这的初衷。
这么说来只要他小心不暴露手里顾恺之的原画，自己的小命也就没什么威胁了，而且他也很相信装裱大师的手艺，经过这么一番伪装，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看出端倪。
无烦恼在身的刘天明自然感觉没事浑身轻松。
“那麻烦王老了，小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不麻烦，我还得感谢你把这么好的东西送上门呢。能有机会装裱这么一幅画，我估计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王老很是满足的说道，突然想起什么，“走吧，我们去签个协议。”
第四十章 画的处理2
刘天明反倒疑惑了，“什么协议？”
“委托协议啊。《洛神赋图》横幅太长，就算我要装裱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么值钱的东西，没有什么约束，就这么放在我这，不怕我私吞了？所以还是签个协议的好。”
“就是，还是签个协议吧。”旁边的陆远明和唐正也附和说道。
“没事，放在这就是了，等什么时候装裱好了，我再来拿。至于协议就不用了吧。王老的为人我信的过。”刘天明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王老顿时愕然了，然后试着解释道：“可能你是不知道作为传世名画的具体价值，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在这里我跟你透个底。就拿现存的5本《洛神赋图》来说，随便一本，拿去拍卖，底价一亿，争相出价的人大有人在。也就是说不管怎样，都有上亿的价值，更何况你这本，比其他5本还要出sè。”
“现在你还坚持自己的原意吗？”王老表情有些玩味的看着刘天明。
“呃，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这有什么的，我还是保留原来的意见。协议就不用了。”刘天明不可置否的说道。
在刘天明看来，这幅画真被私吞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再画呗，虽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再说，眼前这画严格上来说也算不上是历史悠久，只是用的古人画技而已。
不等王老表态，唐正先大笑出来：“果然不愧是我唐正认可的朋友，这上亿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魄力十足，这点我没法比。”
“你小子别捣乱。”王老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唐正，然后才对刘天明说道，“为了保险起见，听我一句劝，还是签个协议吧。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这个真不用了。”刘天明想了想，皱了下眉头，还是摇头拒绝。他有他的考虑。
王老还以为刘天明是抹不开面子，此时改口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笑着说道：“小家伙，不用在乎这点面子，价值上亿的东西，要考虑清楚，别到时后悔。”
“不是面子的事情。再说你们又不会贪墨我的画，这点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还是那句话，协议就算了。”
“好吧，既然你一再坚持，协议不签也罢。虽然这画宝贵，我们也有自己的信誉，不会贪图你的宝物而自毁长城。”王老听见刘天明还是如此坚决，只能作罢。
唐正见终于达成一致了，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哎呀。”唐正突然好想想起什么，一拍自己手掌，大叫了起来。
“又怎么了？”刘天明有些无语地看着唐正。
“我在庆幸啊，来的路上我可记得我一把夺过了你的画，好在没画给弄坏了，上亿啊。手抖一下就要失去这么多钱、而且某人还说是我弄坏的话，要赔好几倍。把我卖了也差不多啊。”
陆远明听见后也吓得也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口不择言道：“你小子这坏习惯得改，这样的瑰宝真让你给撕了，你就是罪人。”
唐正看见王老也眼神不善的盯着他，顿时讪讪解释道：“这不是没坏吗？我下次会注意的了。”
“对了，你这画是怎么来的？”唐正见事情不妙，连忙转移话题。
果然王老和陆远明把注意力集中到刘天明身上，显然他们也很好奇这样的瑰宝是怎么到刘天明手中的。
“这个……”刘天明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说。说是自己画的吧，不可能！先不说人家信不信，他还巴不得掩盖这真相呢，又怎么会说出来。说是收上来的，经不起调查，再说开始的画也不是这样的，还有可能暴露原画的事情，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怎么？不方便说吗？”王老看出了刘天明的犹豫，不禁出声问道。
“也不是。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刘天明斟酌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是一个老头，严格上来说是我师傅。”
“你师傅？”其余三人都异口同声问了出来，明显很是诧异。
唐正最是好奇，刘天明的话显然点燃了他的八卦之火，“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师傅。”
刘天明有些好笑的问道：“咱才认识几天啊，什么都没说，恐怕你连我家里几人都不知道吧。”
唐正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哦，我好像没问过你。”
王老若有所思的说道：“能收藏传世名画的人，而且这么大方就传给你了，身家不菲，我不记得国内有这样一号人物。你说说看，你师傅的姓名，我看看听说过没？”
“这个……”刘天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他没说，我也一直叫他老头，叫啊叫啊，就习惯了。”说完他自己的脸都红了，这就是匆忙之下撒谎的导致的。
刘天明也是考虑了一番，才推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师傅。反正以后肯定还要暴露很多技能，比如现在就有的画技。装裱技艺，还有一个一般般的雕刻技能。别忘了民国时期的子冈牌。
加上以后肯定还会学会其他技能，不妨先透个底，打个预防针。
到时别人问起，把这一切都推到这个‘师傅’身上就是了。
众人还以为刘天明对他师傅感到惭愧呢，毕竟他师傅给了他一幅传世名画，他竟然不知道师傅的名字。
唐正听了有些唉声叹气的说道：“唉，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师傅呢。传世名画说送出就送出，不带一点含糊的。”
随后想到了什么，唐正一脸渴望的看着刘天明，语气急切的问了出来：“那你师傅在哪？”
刘天明有些疑惑了，“你要干什么呢？”
唐正恨不得掐住刘天明的脖子才好，没好脸sè的说道：“废话。当然上门是拜师了。你自己得到这么一幅传世名画，怎么就不考虑下我这个朋友呢？你师傅能轻松送出一幅上亿的传世名画，眼睛都不眨一下。说明什么？”
唐正越说越是兴奋，一个劲的在刘天明面前手舞足蹈，两眼闪亮的都快冒出火光来了。
“说明你师傅手里肯定还有，我只要前去拜师了，没准也能得到他老人家送的一幅画。想想都觉得激动啊。啊，我好像看见传世名画了，上亿元红彤彤的票子正在向我招手。”
第四十一章 我的师傅是高人
“你倒是快说，咱师傅在哪？我好带好东西前去孝敬他老人家。”唐正这个厚脸皮加自来熟，还没见人就叫起咱师傅了，明显是拉近关系。
反正在刘天明看来很是亲切，感觉他和唐正还真是师兄弟一样。
“这个有点困难，我想你估计是不能如愿了。”刘天明有些汗颜，没想到唐正是这样的打算，这师傅本来就是他虚构的，他从哪找这个人去。
他可没傻到找人冒充，因为完全经不起推敲。
唐正听见刘天明的拒绝说辞，顿时急了，大叫道：“你可不能这样啊。光是自己得到好处，就不想着我。还是告诉我师傅在哪吧？”
“这个真不可能。”刘天明有些哀叹，果然说一个谎，需要很多谎言来掩饰。这正是他所苦恼的问题。
唐正见刘天明还是不松口，眼珠一转，顿生有了主意。
他走过去搂住刘天明的肩膀，对着刘天明挤眉弄眼说道：
“这么说吧，我们俩是不是朋友？”
“是。”唐正这个朋友刘天明还是认可的，回答的相当毫不犹豫。
“我这朋友对你还不错吧，出去玩也想着你，没把你落下吧？”
“这个也是。不过一大早扰人清梦。”
“扰梦这个暂缺且不说。因为我，带你去平洲，你好像有了很可观的收入吧？”
“嗯，的确赚了不少。”刘天明承认要不是是唐正带他去赌石，他还不知道他还可以用透视能力寻找翡翠呢，也自然不会有几千万的收入。最重要的是开启了钱币的‘不’字技能。
刚刚好能开启的jīng气神不是这么好找的，错过这次，刘天明怀疑以后还能不能遇见。
物件附带的传承技能，太弱没法达到开启要求，太强更是开启不了。
所以这点刘天明到是很承唐正的情。
“既然我有好事都想着你，你还不老老实实说出师傅在哪？”说完唐正恶狠狠的盯着刘天明，哪怕刘天明吐出一个不字就要扑上大干一场的架势。
刘天明刚开始还疑惑唐正这么问是什么原因呢，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这是打感情牌啊，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师傅云游去了，连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他，你叫我怎么说。说我们缘分已尽，以后有缘自会相见。”刘天明越说越是利索，早已没有开始撒谎时的不习惯，现在说起来是头头是道，让人听着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切，不早说，害我白高兴了。”
这时王老发话了，“那你描述一下你师傅，我看看记忆中有没有这样的人。”王老才没工夫管唐正，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刘天明的师傅是谁。
听见王老的询问，于是刘天明照着想象中的师傅描述了一遍，什么浑身邋邋遢遢，很是仙风道骨啦，什么的，反正怎么玄虚怎么来。
王老和陆远明都在一一从记忆中的人物进行对比。
王老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才摇头说道：“不认识，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
到是唐正不以为意，有些嗤笑道：“我说王老，明叔，你们还真信了。你别听他胡说，有没有觉得他说的人物，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却又找不到这样的人？”
王老和陆远明一听，还真如唐正所说的这么回事，明明熟悉，很像周围认识的人，就差捅破一窗纸，可以知道，可惜就是说不出来。
唐正此时满是揶揄的语气对刘天明说道：“那老头是不是在荒山野岭，或者市井街头，看见你后，惊为天人。说你是什么什么奇才，千年万年才难得一见，吵着嚷着要收你为徒。然后顺理成章，你就学会了某些牛XX的技能？”
刘天明愕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也正是刘天明所想的，可是他还没说呢，他就纳闷怎么唐正知道了？
唐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唐正没好气的白了刘天明一眼，“废话，电视上，小说上不是都是这么演的。按你描述的那个老头，接下来的剧情不正是这样?你当我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啊。你以为说故事呢，拜托你行行好，下次找借口，也别找这么老掉牙的情节好不好？”
刘天明有些哭笑不得，难怪他会觉得他能在这么短的瞬间就想好了后续情节。
怪不得他觉得所描述的师傅，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老套人物。
眼下可不是认错的时候，将错就错的刘天明一口咬定事实就是如此，做出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姿态，点明这幅《洛神赋图》就是最好的证据，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有。
打定主意的刘天明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说谎话，反正唐正拿不出证据，他师傅也找不到，本来就是虚构的人物。
刘天明见周围人都不是很相信的样子，王老和陆远明还好，都是老油条，不会太轻易表现出来。
可是唐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撅着嘴，抬头看着天花板，明明白白告诉刘天明他不信。
其实换做是刘天明，听见别人这么蹩脚的理由，他也不会相信。
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刘天明需要解决画的来源问题，不能如此马虎应付，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由此怀疑，而联想到它手中有真作呢。
所以刘天明觉得还是拿出点事实出来，说服眼前这几人比较好。
该拿出什么事实来呢？装裱技艺？不好，自己会装裱，那今天还拿画出来做什么？不是不打自招吗？
画技？更不行了，万一人家要当场表演，有了眼前的画，一对比，岂不是露陷了？刚才的解释更是不攻自破。
刘天明更是摇头否定。那自己还会什么呢？
刘天明想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有了。
“你还别不信，赌石不是很好的例子了吗？”
唐正很是疑惑，“这跟赌石有什么关系？”
想好了刘天明侃侃而谈，显得很是云淡风轻：“怎么没关系？因为我师傅就是赌石高手，所以你懂的。”说完还给了唐正一个暧昧的眼神。
“我懂个屁，你小子一看就是新手，跟我一块时，肯定是第一次赌石。这点别想骗我。”
刘天明用很是无辜的眼神看着唐正，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没说我不是新手啊。”
第四十二章 炫耀
“那你还说你师傅是赌石高手？”唐正听了气都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自己被刘天明给忽悠了。
“我师傅是高手，跟我是新手有必然联系吗？”刘天明装作仔细思考一番，才说道：“没有吧。”
“那你扯你师傅是赌石高手干嘛？”唐正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显然对刘天明东拉西扯，就是不告诉他事实表现的很是不满。
“别太心急，我会慢慢说的。等我喝口水先。”刘天明慢条斯理的说道，心里那个得意啊，终于可以反将唐正一军了。不容易啊。
“哎，谁叫某人刚才也这么对我来着，我是无奈之下的被动反击啊。”刘天明的做派直气的唐正暗咬牙，不过想想他又有些泄气了，谁叫他刚才这么做呢，这叫遭报应了。
“啊，对了，刚才说道哪了？”刘天明有些茫然的问道，好像真的忘记了一样。
“你师傅是赌石高手。”唐正有气无力的回道，好像被霜打坏了的茄子，焉坏了。
一旁的王老和陆远明看见唐正的吃瘪状态，顿时哈哈大笑。
“对，我师傅是赌石高手，你看我这记xìng。其实他会成为赌石高手，主要是因为他很喜欢雕刻，那雕刻原料哪来呢？”
“赌石。”唐正插口说道。虽然刚才他情绪不高，但此时听见刘天明在解释，而且正是他心里很想知道的，不禁凝神细听。
“对，就是赌石。所以我没少见他买回翡翠毛料来解石。当时我跟师傅学习雕刻，虽然没学赌石，可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之下，自己就对石头有了特殊的感觉。很特殊，怎么说才好呢。”
陆远明听到这，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不是这样，比如一个人，经常接触真钱，就算时间再长，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可是突然有一天摸到一张假钞，自自然然就可以感觉出来。”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是明叔厉害，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刘天明闻言大喜，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很玄的感觉呢，没想到眼下自己送上门了。
陆远明笑呵呵的说道：“这不稀奇，不管哪一行都这样，好比古玩，接触多了，也会有这种感觉。很自然的反应。”
“嗯，当时唐正拉我去赌石。也许就如明叔所说的，估计是我接触有翡翠的翡翠原石多了，自然对眼前的翡翠毛料是不是有翡翠，有一种模糊判断。”
“不然你以为我第一次赌石，能这么好运，切出翡翠？”
唐正明显信以为真了，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笑嘻嘻的说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第一次赌石运气这么好，能接二连三切出翡翠，害我以为幸运女神不喜欢我这样帅气的类型了呢。”
“……”
“对了，说到这，正好给你们看看我的成果。”唐正说完笑眯眯的把手伸进兜里，摸了起来。
王老和陆远明还真被唐正的话语吊起了好奇心，此时正等着唐正把东西拿出来呢。
唐正也挺是期待的，这可是得之不易的露脸机会啊，他很期待众人看见他所拿出的翡翠回事什么样的表情。
“也许会惊讶的眼珠子瞪了出来吧。”唐正暗自得意的想到，要知道他这次算是他赌石最大的收获了，以前即使赌涨了也是小涨，而不是这次的大涨。
成本才500，转眼间变成10万，这不是大涨是什么。他唐正要让别人知道他的眼光也是蛮犀利的。
正得意着的唐正，突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的手在兜里摸了半天，还是没找出他的那块翡翠，大急之下的唐正，最后连整口袋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都没发现。
“不可能啊，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啊，刚才进门还感觉出来了。”唐正自己在一旁喃喃自语，把身上的口袋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他的那块翡翠。
“你小子，好啊，感情是演戏啊。害我们信以为真了，都告诉你少赌石了。赌字最好别沾，真怕你就这么陷进去，无法自拔了。看来还是得让民哥多管教管教你。”
“别啊，明叔，这事可不能告诉我加老头子，他还不把我皮给扒了。再说我这次真赌涨了啊，不信你问天明。他可是跟我在一块的。”唐正听见陆远明搬出他家老头子顿时急不可耐了，赶忙拉住刘天明，希望他立刻解释这件事情。
刘天明看唐正真不像闹着玩儿的，立马顺着解释到道：“明叔，这是真的，唐正这次真赌涨了，而且是大涨，当时我就在旁边，可以为他作证。”
陆远明本来还是挺怀疑的，听见刘天明也是很认真的为唐正解释，顿时信了几分，“那东西呢。”
“刚才还在呢，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因为我还摸了一下它。现在不见了，谁知道现在不见了。”说完的唐正脸上很是焦急的神态，倒不是因为真的遗失了翡翠，虽然这块玉石值10万，但还不至于令他如此失态。
他真怕的是陆远明把他来羊城，就直奔去赌石的事情告诉他家老头子，他家老头子的怒火可不是他唐正能消受得起的。
想到严厉古板，铁律般的军旅生活，唐正就觉得不寒而栗。
想想也是，生xìng跳脱的唐正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规范的生活，多一分钟在他看来都是折磨。
唐正在店里找了起来，当他看见椅子下的凸起时，顿时眼前一亮。
“哈，我就说我带过来了，原来是掉在地上了。”说完的唐正急忙走到椅子旁，弯腰捡了起来。
唐正小心翼翼的观赏一番，发现没有因为掉地上而有所损坏，顿时松了口气。
现在先不说价值，目前可是最重要的证据，不容有失。
接着唐正讨好的把手中的翡翠递给陆远明，笑嘻嘻的说道：“明叔，你看，这是我的成果，不错吧。”
得意之情洋溢于表。唐正显然很想听到接下陆远明的惊讶和称赞。
“哟，绿sè挺浓啊，质地达到水种，不错啊，你小子。不过就是小了点。但也值个10万。”陆远明果然没让唐正的一番期待失望，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表示对这块翡翠的肯定。
虽然陆远明不是翡翠这行的高手，但作为古玩这行，多少也跟玉石打过交道，自然对翡翠也很是清楚，一下子就说出了关键。
“嘿，明叔不愧为老江湖，一眼就给出了价格。”唐正对陆远明的称赞看来很是受用，一脸爽到爆棚的表情，同时不忘拍陆远明马屁。
陆远明到是表情玩味的看着唐正，“说吧，这次花了多少钱，我想依你唐正的水平，怎么也得七八万吧。否则不可能有这收获。或者直接就是花了十几万？”
唐正哪能乐意，他觉得很是冤枉，有种被小视的感觉：“明叔，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难道我在你眼中就真的这么不堪？都说是大涨了。”
陆远明丝毫不为所动，显然不是很相信唐正的话，两眼盯着手中的翡翠看，装作无意憋了唐正一眼，“不是我小看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说你哪次赌石表现出sè过？都是输多赢少。”
唐镇听了陆远明的话，也不生气，反倒显得很是得意，“明叔，这话你可说错了，以前是以前，不包括这次。你要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说说看。”陆远明显得很是淡定，放下翡翠后，拿起茶杯细细品味起来。
“500块。”唐正很是得意洋洋。
“噗。”陆远明听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好在前面没人，茶水都喷洒在地上了，打湿了一片空白地。
显然唐正的说出的价格着实吓到了他，激动之下才做出如此失态的表现。
“多少？”陆远明以为自己听得不是很真切，又是问了唐正一遍，做确认。
“500块。”唐正愕然的重复了一遍，看来他是被陆远明的表现惊呆了。
不就是500块吗？至于这样吗？
回过神来的唐正终于发现问题了，笑嘻嘻的说道：“我说明叔，该不会你没想到吧？才这么惊讶，连茶水都喷了。原来明叔也有失态的时候啊，嘿嘿。”
饶是年纪不小的陆远明听见唐正的调侃，也不禁老脸通红，这也太丢脸了，竟然会有被唐正给吓到的一天。
不怪陆远明失态，主要是唐正以前的事迹泪迹斑斑，先入为主之下，乍时听到唐正用500块，换来了10万，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唐正能拣这么一个大漏。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顿时板着脸说道：“胡说，茶水烫，没注意而已。”
“不过，能以500块博来10万，这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错，这次做的。”
“好吧，茶水烫。500换10万，只是做的不错。”唐正笑嘻嘻的回到。
茶水，唐正刚才才试了一下，早就凉了。500换10万，何止是不错两个字能概括。虽然知道这些，唐正也没去揭穿这些，乐得看陆远明这样解释。
第四十三章 便宜甩卖了
“你这是全赌石吧，不然不会这么便宜。不过再怎么说赌石也是不好的，这点你需要克制，否则惹出你家老头子，看你怎么办。”王老一针见血直刺唐正要害。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唐正，听见王老的话，立马焉了，他天不怕地不怕，要说到最怕的人，五一他家老头子排在第一位。
只见唐正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王老，我知道了。”说完连看着手中的翡翠都显得兴致缺缺。
“好了，也只是提醒下你而已。就怕你以为自己眼力过人，越陷越深。”看见唐正的失落，王老善意的解释道。
王老此时看向刘天明，笑容很是和蔼的说道：“既然唐正都有收获了，你作为陪同人，肯定没闲着吧。而且你还有在你师傅身边耳濡目染的经历，收获应该可以吧。”
刘天明笑了笑，他知道王老在转移话题，只是顺带礼貌问了自己一句，他要不是因为唐正，还没机会认识王老呢。
再说刚才才认识，交情尚浅，所以刘天明也谦虚的回了一句：“还说的过去。”
王老也不以为意，本来就是无心之举。这事情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唐正听见刘天明的话语，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叫还说的过去？你这话未免太气人了吧。那我的算什么呢？直接拣垃圾吗？”
王老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还随意一问，还问出问题来了，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内情？”
“当然，哪是这家伙说的‘还说的过去’这几个字能一笔带过的。其他过程不说，王老您觉得我500块，赌来了10万，这笔生意做的怎样？”
王老认真思考了几秒，脸上带着笑容的说道：“虽然我不赞成赌石，但抛开这些，单纯以生意的角度还说，很可观的收入了。”
“是啊。但是你要是知道这家伙的战绩，就不会这么说了。”唐正说道这，有些唉声叹气。
“这家伙赌石花了3000块，最后进账2000万，这就是那天这家伙跟我一块去赌石的收获。”
唐正说完很是嫉妒地盯着一脸笑意的刘天明看，恨不得直接上前抢了刘天明的身家才好。
刘天明对唐正恶狠狠的眼神也不在意，微笑不语。
王老很是意外的看着刘天明，这倒是他所没想到的，看见刘天明的表现，明白了唐正所言不差，好一会才说道：“哦，看来唐正说的是对了。”
“别说唐正了，连我都觉得收获太大了，怪不得唐正会羡慕。”王老也笑哈哈的看着显得情绪不高的唐正。
“你看，连王老都这么说了，你说我能不嫉妒吗？是我提议去赌石的，到头来我自己成为了你的陪衬了。”唐正说完很是幽怨的看了刘天明一眼，直看得刘天明起鸡皮疙瘩。
刘天明装作低下头，眼不见为净。
“本来我还打算想把你的洛神赋图买下来的，现在知道你不缺钱，看来希望不大了。”王老很是感叹的说道。
“王老你要买我的画？”刘天明也很是意外，没想到王老这时候会提起画的事情，而且想买下，他开始见王老丝毫不提买画的事情，以为王老没这打算，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提出来。
就连唐正也以为王老没打算买这幅画了，虽然与平时王老见字画就想收藏的行为有些不合，但唐正以为王老自有思量，不买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谁知道现在竟然意外听到王老说开始就有想法了。
唐正此时顾不得跟刘天明打闹了，正目光炯炯的盯着王老，期待王老的一番说辞。
“对，人都有占有yù的。见到这样的瑰宝说不想买，那是假的。说到底都是俗人，我自然也不例外。”王老表明自己的想法后，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是不是觉得意外，猜不透，要是喜欢一开始就说了？”
包括陆远明在内，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
“刚才也说了，这样的瑰宝，任谁看见了也想收藏。这其中自然也有画的主人了。当然如果那人缺钱的画，还是很有可能卖掉的。毕竟东西是死的，再好人也要生活不是。”
“我是想等情况明了点才开口，谁想现在知道人家不缺钱了，肯定舍不得卖了才对。”陆远明和唐正的目光随着王老看向了正在一旁静听的刘天明。
刘天明刚开始还老神在在听着众人的议论，骤然看见众人把眼光都看着他，顿时吓了一跳。
很快淡定下来的刘天明微笑着说道：“这还不好说，既然王老喜欢，卖了就是了，这样的瑰宝落在我手中，可以说是明珠投暗。我又不懂的欣赏，再加上平时我也挺毛手毛脚的，搞不好就弄坏它了，还是给它找个会呵护它的主人吧。”
“我看这样吧，也不要上亿了。王老给个500万，这幅画就卖给您了，您看可好。”刘天明很真诚的看着王老说道。
“什么！”众人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幅传世名画，众人早就交代过了，卖个上亿简直就跟喝水一样轻松。
现在竟然还有人说500万卖掉。
我没听错吧？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有人不把上亿的钱当回事的。
要是平时听见，众人肯定以为说话的人疯了，还不一人吐一口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呸！这话你也好意思讲出来。你这是讲哪国笑话啊。可一点都不可笑。
可惜这是真的。
而现在竟然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
王老和陆远明也是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笑了笑，没当回事。他们一致以为刘天明是开玩笑。
毕竟老江湖了，不是唐正这样的年轻小伙可比的。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
他们都认为是刘天明跟唐正开的一个玩笑。
唐正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虽然听的很清楚，但还是不愿相信，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多少？”
“500万。”
第四十四章 甩出麻烦来了
“你没发烧吧？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说完唐正还特意伸出手摸了一下刘天明的额头以示确认。
唐正的动作太突然了，以至于刘天明没反应过来就放在他额头上了。
刘天明有些哭笑不得的抬手打掉唐正的手。
唐正也没在意手被刘天明打掉，抬起试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才疑惑的说道：“也没发烧啊。体温正常。”说完还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刘天明。
刘天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笑的。我可是认真的。”
这下连王老也不能淡定了，表情严肃的对着刘天明说道：“你是认真的？”
刘天明觉得很无奈，唐正不相信也算了，现在明显王老也以为他是开玩笑，只好很认真的解释道:“对，真的不能再真了。”
刘天明以为王老听过之后，肯定会很是高兴的样子，一口答应。试想，谁碰到这样的事情估计都会毫不犹疑，应承下来。
谁知事情的发展出乎刘天明的意料之外。
王老听完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突然脸sè一变，变得很是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画你拿走吧，我也不装裱了。能捡漏，那是本事过人，可这明摆着送人的便宜，我王文山可不屑于也没那脸皮收下。”
王老珍而重之把画取了出来，虽然眼神有些不舍，但在这紧要关头，毅然毫不犹豫交到刘天明手中，摆明了下逐客令了。
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很是诡异的安静。只剩下众人的呼气声音。
此时王老说完话后，面无表情在一旁坐着。陆远明眉头皱得不成样了，脸上露出很是费解的表情，还带着点愤怒。
唐正本来还好好的，一副笑嘻嘻的面孔，等着观看事态发展。不过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脸sè顿时一变，变得有些怒气冲冲。他觉得好像自己被利用了。
紧接着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刚升起的怒气霎时间又不翼而飞了，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最无辜的莫过于刘天明了，他还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导致如今的场面。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说错话了？
也不对啊，他不记得他有说错什么？
大家的表现都是在他说出把画卖给王老之后才有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王老想买它的画，他自然一百二十个乐意。他巴不得这画出手了呢。
这样这画一旦暴露了，别人也不会再把目光关注到他身上。自己也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难道是便宜甩卖了的原因？
想了想刘天明就摇头否定了。
谁也不嫌钱多，他自然也不例外。
不是他不想卖个上亿，而是他真不想欺骗王老一番。就冲着王老鉴定完画以后，肯把画的价值完完全全告诉他，他就很喜欢王老这样光明磊落的为人。
同时为王老的气度所折服。面对这样的瑰宝，王老的选择是和盘托出，而不是耍心计欺骗。
在刘天明看来，王老资产肯定比不上他所见过的赵福华，那位赵大老板。
可那位赵大老板见到‘至宁元宝’后，都免不了心生贪念。
这正是刘天明不想欺骗王老的原因
。而且还有一层缘由是，这幅画是他用顾恺之的画技画的，能卖500万，现阶段来说也是不错了。
虽然顾恺之画技很牛x，刘天明对这点是坚信无疑。但毕竟他现在默默无闻，别人都不知道他会如此画技，而且这幅画是出自他的手笔的情况下。
如果哪天他出名了，500万恐怕连这幅画的零头也算不上。
而这事实刘天明又不能说出来，所以刘天明才选择最后500万把画卖给王老。
他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引起大家态度变化的原因。
此时刘天明正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
就这样诡异的氛围下，首先唐正按捺不住了，他首先笑嘻嘻的说了出来：“王老，这有什么不好的，人家肯500万把画卖了，你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反倒发火了呢？”
“碰到别人，早该高兴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不光省下一大笔钱，还能得到这么一幅传世名画。王老难道您不心动？”
唐正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王老的脾气顿时来了，没什么好脸sè的对着唐正说道：“你小子，不找你也算了。没想到你自己还送上门来了。还不是你惹得祸。是不是你露底了，不然人家会如此？”
“没想到你小子也学会牵桥搭线了啊，有出息了。还特意让人家找了怎么一副传世名画，费了不少功夫吧。这可真不容易啊。虽然画令人心动，但还不至于让我违背自己的原则。”
“还是令你失望了。”说完王老还特意看了刘天明一眼。
唐正顿时觉得冤枉，大叫委屈：“关于您的我可一点都没说，就连我自己的都没提起过呢。”
接着唐正又转而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您会误会的，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我仔细一想，还真是凑巧了。不是刻意。”
王老显然也听进去了一点，脸上明显好了喝多，不过还没彻底打消怀疑，他总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
唐正好像也看出来了，这点在他意料之中，他也没指望靠着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王老。
“王老，您不用怀疑了，我知道您的原则，所以我唐正在还不至于在这节骨眼上打马虎眼，再说以我这样，也没必要欺骗您，对吧。”
王老知道唐正的家世的，仔细一想，也对，唐正犯不着这样做，顿时又信了几分。
“算你小子识相，否则要你好看。”
虽然如此，王老还是表情凝重地盯着刘天明看了半天，见刘天明还是一脸疑惑，丝毫不见任何惊慌失措，或者刻意的样子，渐渐打消了心中仅剩的一点疑惑。
陆远明这时面带微笑说话了：“终于搞明白了。误会一场。”
此时刘天明终于忍不住了，满脸愕然的问了出来：“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还有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唐正笑嘻嘻的搂住刘天明的肩膀，“没事，刚才出了点误会，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王老您说是吧。”
说完唐正还像王老挤眉弄眼一番，调侃之意不言而喻，同时暗示王老，谁惹下的麻烦谁去解决。
饶是王老这样的老江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发烧的厉害。只能说他太敏感了，明明是刘天明的善意之举，自己却误以为别人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