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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造化斋主     侠道行txt下载     侠道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护友之战(上)

    第一百零二章护友之战(上)

    白庸本想示敌以弱,将一时的胜败扔出去,拱手让出名声,从而将压力移向天创王朝,获得战略上的第三者优势。哪想到对方也行以诈败之计,使得本该jī烈万分的两方较劲,成了一盘臭棋,各自保留实力,不仅如此,还先他一步动。

    其他各处的战斗也分别传来了结果,大多是还没用出底牌,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对方这种不战而败,摆明了别有算计的行为,令白庸也为之一愣,虽说在之前毫无情报的状态去推测对方的计谋有些困难,可现在既然出了结果,逆向推论,他只是脑筋一转,就猜到对方的用意。

    “计划赶不上变化……”

    白庸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他细细考虑,临场应变能力也是一名智者必备的素质。接下来的方案,是进、是退、是守?必须快做出一个抉择。

    三个选择各是有利有弊,就眼下情况而言,恐怕另外两处地点也是没有守护的兵力。魔道势力分明是选择了退缩,那么很可能不止这一边,王朝那边也是没有遇上像样的抵抗,这样一来,他原定的计划示敌以弱肯定是无法进行了。两边都是主动求败,既然魔道体验不到哪一方更加强大,那么就无法转移注意力,也不能将压力转移到王朝身上。

    若选择进bī,虽然不会遇上魔道的抵抗,但势必与王朝势力生矛盾,如果有强大的敌人,双方会合作,既然失去了强大的敌人,那么内斗冲突在所难免。可实际上敌人并非真的弱小,只是藏了起来,躲在暗处,实现了白庸原先要达到的成果。

    若选择后退,自然是让魔道的计划破产,也一并实现了由王朝承担压力的目的,并让魔道和王朝不得不生正面冲突,毕竟被团团围堵,想出去就得消灭拦住的敌人。可这样一来,就没正道盟什么事了。原定的计划是由王朝攻下两个据点,正道盟攻下一个,以壮大王朝声威为代价,转移实际上的敌对压力,可要是变成王朝占据全部的据点,那正道盟的名声也就一败涂地,连遮羞布都被撕下了,少一点功劳是一回事,没有功劳又是另外一回事。

    权衡利弊,白庸还是选择了固守,不放弃眼下占领的据点,却也不去多占另外一个据点。这样一来,就避免魔道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获利的一方就变成了天创王朝,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两个据点。

    要知道,原本的情况是正道盟可败,王朝不能败,所以王朝必须要与魔道正面jiao锋,伤亡再说难免,而正道盟拥有天然的优势,这是数百年的威望所堆积出来的。可现在却是反了过来,王朝不但能额完成任务,还不用付出任何伤亡代价,拥有天然优势的正道盟反而要吃亏,不得不说是造化n-ng人,正道与魔道的算计,恰好便宜了王朝。

    其中,也能看出白庸的偏向,宁可便宜王朝,也不能便宜魔道,至少王朝在明面上是站在正道这一边的。

    ……

    汉阳山的灵脉口,洛红尘的伤势已经到了最后的疗程。

    “生出卯m-n,死入酉m-n。酉为十二地支的倒数第三位,是yīn气已盛,阳气已衰。太极yīn阳图已是纯yīn一片,犹如下弦之月;又如灯油耗尽,将之熄灭,故归入死地。x-ng命之来谓之生,x-ng命之去谓之死。x-ng属阳,命属yīn,在天曰天命,在人曰x-ng命,x-ng与命本是一。以理言之,其理则一。以yīn阳动静言之,则一而为二。人之x-ng命,有生有死,理气禀之于天命,气质受之于父母;理生于气,气合于理。降本流末,互为根柢,生生之道自此而始。”

    白如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在洛红尘背上以针灸施术,以天干地支之法来引导体内的死气。

    俞子期拿着食物进来,连忙劝道:“白师妹若是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没问题的,现在洛师兄体内的死气已经从窍x-e中bī出,成为了无根之木,只差最后的转化,就可以完全恢复,甚至能因祸得福,修为更上一层楼。”

    这点倒不是故意安慰俞子期而撒谎,上午的时候洛红尘就曾经醒过来一会,这是他自昏m-后次醒过来,虽然只有一会,可也让俞子期彻底放下心来,整个人变得轻松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不像之前那样好似着魔般的修炼。

    但也正因此,他反而不着急了,仍是劝道:“还是先休息一会吧,不急这半刻时间,若是把你累倒了,白师弟一定会拿我是问的。”

    提到哥哥,白如雪也松动了决心,想象了一下自己倒下后,白庸可能出现的反应,也觉得好笑起来。

    这时洛红尘突然睁开了眼睛,道:“哇,好香的气味这是叫huajī啊”

    俞子期惊喜道:“洛尘你醒来了”

    “早醒了,只是身体很累,而且也动不了,所以懒得睁开眼睛。不过白小妹的医术确实厉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清醒,体力也在慢慢恢复。”

    作为医生,白如雪一脸严肃的警告:“你现在还不能动,体内的死气没有去除,一旦岔了真气,引死气暴走,就会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吃东西应该没关系吧,反正我不动手,让子期喂我就可以了。”

    关系到医术上的事情,白如雪可没那么好说话,严重警告道:“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避免万一,治疗期间不准进食,就算伤好之后恢复饮食,也得从粥类开始,不能直接吃油腻的东西”

    俞子期向洛红尘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洛红尘狠狠道:“你们就馋死我吧”

    白如雪端详了一会,道:“中气十足,看来是妖帝血液挥作用了,那么至少十天不吃饭都是可以的。”

    洛红尘觉得这小妞真心不好对付,明明平时看上去tǐng贤惠的一姑娘,怎么现在看上去有些狡诈呢?忽然想到这家伙是白庸的妹妹,也便释然了。

    不过总不能真的十天不吃饭,就算肚子不饿,馋也给馋死了。他有心讨好,想了想,决定还是投其所好。

    “我身上的死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时中招后,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死了,陷入那种无边的沉寂当中,没有悲喜,没有愤怒,没有难过,好像连感情都消失了,不过和太上忘情又有些不同。”

    果然,一讲到专业上的东西,白如雪也显得jīng神奕奕,解释道:“人与物的生死都是一样。其机窍之妙,在天地为yīn阳之动静;在男nv为x-ng情之出入。所以,物之生死于yīn阳之动静;人之生死于x-ng情之出入。人之出生,是由父母之情之相媾,jīng血之合和,才使人身孕育生成;人之入死,是由于七情六y-的频动,jīng气神逐渐损耗,使人身由青壮走向衰老而死亡。由此可知,人的生死出入,出者,是出于情y-之机窍,入者,也是入于情y-之机窍。出之则生,入之则死。故为生之户,死之m-n,天地根。”

    “死地本无方所,惟在情y-之中。情动y-生,才有生死机之动;动静之时,才有生死之窍。人的情y-妄心,是一把无形的利器。制之者,无处不是生我之m-n;纵之者,无处不是死我之地。人若能忘情去y-,舍妄归真,动静行止,谨慎律己,进退察于安危,念念不离善德。不但兕虎甲兵不能遭遇;纵然遇之,兕虽有角,亦不能相触;虎虽有爪,亦无从施展;兵虽有刃,亦不能近身。何以而有此妙?只因摄生有道之人,一身正气,邪不可干,身心内外,皆无受死之地,无下手加害之处……”

    完全听不懂啊

    洛红尘自掘坟墓,在心中流泪不止,看对方的样子,似乎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于是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最好的朋友俞子期。

    然而,俞子期却是完全听懂了

    不但听懂了,而且听得很入神,还加以评论:“人往往求生而却落入死地,皆是因七情六y-过盛,败丧了自己的真心,毁灭了自己的生路。人多不知情y-之起,所产生之毒素害人身心,有甚于虎狼;情y-之害,无异于自杀。倘若任情纵y-,随y-迁转,终日竟夜,以情y-为快意;动静行藏,以情y-为满足。沉m-日久,险到临头而不觉,麻木地深浸于死我之途。”

    俞子期也是jīng修此道,还跟白庸讨论过,最近又从东方易那得了不少真传,细细体会后有了不少新的,正好想与人研讨一番。

    “世间之人,孜孜为名,汲汲为利。贪衣食之华丽丰厚,爱口味之f-i甘,好外表之虚荣,贪假幻之名利。这一切都是贪心所使,却不知一切sī心妄念,尽是求死之路。sī念一起,死神立即响应,当下使人心m。意动情生,死地坟墓,立即自此而掘。不仅虎兕兵刃之害不能远避,奇灾异祸亦难躲藏,防不胜防,无有安全之处。”

    有人讨论,白如雪更是有了说下去的劲头:“善摄生之人,用yīn阳颠倒之法,造化逆施之方,返乎太极,出有入无。圣人yīn阳随变化,风雷任其驱使。即使豺狼猛虎,亦可化为同俦。即使刀兵利器,亦可销为乌有。兕虎虽凶,兵刃虽利,只能制其有形,岂能触及无形?天下惟有无形能制有形,有形岂能制无形?万物有形则有生死,对于形神合一,聚则成形,散则成气的圣人来说,即使入于刀山火海之中,又有何妨?”

    俞子期甚有同感的叹了一口气,点头赞同道:“其义要在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修真人无论出世入世,若皆能然处之,与天下人合为一人,与天地心合为一心,自然永离死地,遇兕虎刀兵之境又有何畏。古圣人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视刀锯为寻常,赴汤蹈火为末事,皆因得于一中,无畏于外物。所谓死者,只因世人终日凿丧道德,轻生循死,自暴自弃。不能自贵其形,不能自珍其气,不能自爱其神,不能自保其命。元炁不固,百神耗散,此皆是取死之道。”

    “我真傻,真的……”洛红尘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最关键的病人好像变得无关紧要了,生怕两人把他就这么个忘了,连忙装作被牵动伤势的痛苦状,“我说,你们要讨论也好,要吃东西也好,还是去外面吧,在这里我嘴巴吃不着,耳朵却听不下。”

    俞子期打趣道:“你反正握住手里的刀就可以了,昏m-的时候也是嚷着要找刀,给了你就紧紧握住,你就这么舍不得冼凡心送给你的武器吗?”

    “这、这关冼小子什么事?我只是舍不得这柄用惯的兵器而已,跟谁送的没关系,我的珍视不过是出自一名刀客爱惜兵器的心理。”洛红尘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

    俞子期明白对方害羞,道:“你送给我的吊坠,我可是一直戴在身上。”

    “这不一样,这刀要是你送给我的,我会比现在更加重视。啊啊,不说这个了,话说冼凡心他人呢?”

    俞子期的笑容顿时变成了苦笑,然后将最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洛红尘皱眉道:“没想到在我昏m-期间生了这么多事,这小子居然被魔道c-o控了当尖兵耍?唯一庆幸的,他还没干下不能挽回的坏事。”

    俞子期也颇

第一百零三章护友之战(下)

    第一百零三章护友之战(下)

    “这下棘手了。”欧阳正晴叹息道。

    本以为是修为比自己弱的对手,如此哪怕技巧再jīng妙,自己也能稳占上风,哪料到光是对手展现出来的气势,就一点也不逊s-自己,而且武道双修,也比情报中单纯的术修者更加麻烦。

    想起上一回,也是因为情报错谬,错估了白庸的实力,导致伏击失败,欧阳正晴思忖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整顿整顿暗部的探子。这种错谬千里的情报,岂不是平白将人送往火坑吗?不过这都是回去后的事情,眼下的战斗却是第一要务。

    欧阳正晴掌力一催,一股冰冻寒气在掌心凝聚,一挥手,试探虚实的掌气滚滚而去。这道掌气中蕴含寒气,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圈套。

    俞子期袖口一翻,一柄由紫金符构成的符剑出现手中,随手一挥,轻松斩开掌气,其中蕴含的寒气也一并被斩碎,所触碰到的东西统统冻结成冰块。

    “收起试探的把戏,亦或者,你的实力只有这点?”

    从老实人口中说出的挑衅言语,分外有杀伤x-ng,欧阳正晴先是一怔,随即张狂大笑:“你要求死,就如你所愿,冰狱结界”

    他俯身一掌打在地面上,霎时寒流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将这方空间冻结成冰天雪地,然后五指一捏,汇聚冻气凝出一把冰刀。

    “你有符剑,我有冰刀,大家半斤八两。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刀法吧。”

    在冰狱结界开启的同时,欧阳正晴的黑就变成一头白,此刻随风飘扬,身影瞬动风中,一刀急斩而出,旋身携带寒流。

    俞子期稳扎稳打,回旋剑影护住周身,旋起应对削体刀气,刀剑相嗑,正是技巧与度的争斗,冰刀上的寒气想要趁着接触的瞬间侵入对方,却被符剑上的咒术阻挡,顷刻jiao锋各有优势,互把对方震开。

    “一剑化三清”俞子期奋力回身,化守为攻,劈出三道剑气猛攻欧阳正晴上中下三路。

    欧阳正晴不慌不忙腾挪身影,卷起一阵冷冽刀风化去三招,刀势犹不停止,沉喝一声:“锯疱冰狱。”

    这一招,人转刀旋,千回百变,螺旋状的刀气破坏力十足,贴地而行崩裂出一条深沟,同时地沟中还伴随着冰锥蹿出。

    “三气丹天,九阳真火”

    俞子期不敢保留,没有托大使用太玄剑法,而是催动最擅长的术法,横剑勾出地心热能,剑身顿时闪耀赤红昊光,他一下纵身而起,举轻若重缓慢地将非道抬起劈落,剑气转化成一口赤炎大剑。

    冰刀炎剑一jiao出,两招jī起万点光华,沙尘漫天,不分上下,一招过后并不回气,再度起手,转瞬又是十数招。

    欧阳正晴借力跃起半空,一刀由上而下,直劈俞子期面m-n,想要凭着冰刀的锋利优势结合周遭的寒气与度,一举击断符剑。

    俞子期识得其中关节,不与他刀刃相jiao,随即变招,虚晃一剑,剑路骤变反身跨步长进,挥剑带起异芒直tǐng中宫,刺向欧阳正晴的小腹,同时暗中启动符剑上的护体咒术,加固周身护体罡气,试图拼着受对方一刀,也要刺穿欧阳正晴的腹部,这是同归於尽的路子。

    欧阳正晴可不是一个愿意跟人搏命的刀客,他的小心和谨慎在魔道中也是出了名的,当下以保命为先,chou刀反转,避开了这招,同时不1-ng费刀上的力量,反转运化招式。

    “疱裂冰狱”

    甫站稳身形,他便刀气勃,因上一招余劲而长出来的冰锥纷纷碎裂,被包裹在刀气之中,罡气jiao杂寒流,如钻头般旋转着呼啸而出。

    “太清玄法,冰封万里”

    方才一招炎术,似乎给人一种印象,俞子期要使用火来的对抗冰,实际上他才不会这么笨,明明周遭布下了冰狱结界,寒气大盛,使用炎术根本是事倍功半,这等亏本买卖自然做不得。

    于是他回手扬招就使出冰术,反过来利用对方的结界效果,凛冽寒意凝冻水气而成九道冰墙,阻挡在前。

    寒流刀气击破冰墙瞬间,破碎的薄冰宛如兵刃暗器飞sh-而出,虽被挥刀扫落,但欧阳正晴身上仍是新添不少伤痕,但他并不撤招,而是加回旋刀风,反顾来吸附住了薄冰,增添自身招式的未能,这股冰屑风暴更加强大,贯sh-而出,连破九重冰墙。

    不过九重冰墙的阻挡并非徒劳无功,而是稍稍延缓了对方的度,替俞子期争取到了时间,当下法言催动,步踏七星,接连扬起三张符咒,三张符咒悬空飘摇,各显青红白三s-异光。

    “帝寿所期,景霄d-ng章,帝德日熙,黄龙降天”

    三张符咒半空飞舞,化作一头咆哮的巨龙,急冲而出,与寒流风暴正面对撞,强横的气流余劲扩散而出。

    巨龙赫然崩溃,消散于空气中,欧阳正晴也被强行从风暴中震出,遭到冲击,呕出一口鲜红。但他的寒流风暴虽在方才一击中被瓦解掉大半,可还有一小部分仍然存在,直接袭向俞子期。

    俞子期双手由外向内合拢,结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手印,进入一种“真君即我,我即真君”的jīng神状态,化去自我的存在,转变成为真神,以求达到人神合一的境界,只是这招仓促而,一时间挥不了威力,仍被击破护体罡气,遭到无数细小冰锥刺体。

    幸好剩下的冰锥都不算大,加上他已经凝练了金丹,r-u体强度上升,一时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微微地喘息,涔涔热汗,两人再度对立,彼此无言,冥冥中武者的意识达成共识,知道下一招就要开始搏命。

    其实两人虽然比拼的是刀剑,可实际上运用的仍是术法,只是稍稍加以变化,将术法融入到刀法或剑法中,虽然纯以剑法或者刀法论并不算高明,可威力却是实实在在,对两人而言,这并非难事。

    “阿难众生,青莲冰狱”

    欧阳正晴高举冰刀,刀身幻变六道刀形,顿使流风沉滞,寒冰六刃同指对手,凝重气息直压而下,同时周围的冰狱结界开始共鸣,相比之前被动的挥辅助效果,现在变得极为主动,这才是真正的效果。

    于是四周顿起变化,传来无数痛苦哀嚎的凄厉声音,接着出现幻象,一名手脚系着锁链的罪者因严寒所bī,皮r-u泡起,接着又因寒苦所bī,肿起来的抛全部拆裂,随即出阿吒吒的声响,这是net不能动,唯于舌中声的结果,然后又因寒苦增极,舌不能动,唯net间出嚯嚯之声,再而net舌俱不能动,只于咽喉内振气而作声,最终由于寒苦增极,冻得皮r-u开拆,身上皮肤青,盛开全身仿佛青莲hua一样。

    “原来如此,佛m-n的八寒地狱……”俞子期认出此招的意境,轻拍符剑剑身,瞬间一股宏大之气充斥四周,一扬剑,夺目金光冲上云霄,无伦力量以俞子期中心向外扩张,解散后的符剑化作千万紫金符,布满整个空间,密密麻麻,宛如竖起了一道符墙。

    “太清秘式,万符天箓”

    符者,yīn阳符合也,唯天下至诚者能用之。故曰,以我之jīng合天地万物之jīng,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jīngjīng相附,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纸号召鬼神,鬼神不得不对。

    每一张符箓都召唤出一尊神灵,霎时天地间万灵同聚,齐声呐喊,一股比俞子期本体还要强盛百倍的灵力充斥乾坤八方,因为太过浓郁,几乎凝成了实质。

    “相当厉害的极招,若是正常情况下胜负难料,可惜了……”

    欧阳正晴以胜者的地位出惺惺相惜的感叹,这并非是他妄言,而是在冰狱结界的压制下,飘散在空间的万道符箓都受到了影响,一张张开始结冰,连每一张符箓上的神灵也渐渐出现了被冰封的迹象,而他的招式却得到了增强,弱敌强己,一时间极招的气势出现了明显的上下风。

    俞子期听言,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你还要在某个地方保护人,又猜测可能有敌人上m-n,难道不会事先设下防御手段吗?”

    欧阳正晴心头一跳,脸上出现了“要糟”的惊奇,仿佛要与他的表情呼应,地面上忽然出光芒,彼此联合出现了玄奥的符文,符文与符文相连形成阵法。

    太昭周天九野阵

    阵法出现瞬间,冰狱结界破碎,同时一股无形开始束缚欧阳正晴的身体,克制体内的魔宫。俞子期身上的道功为之一振,万道符箓上的光芒更加耀眼,神灵的形象勾勒得清清楚楚,栩栩如生。

    强敌若己之势立时逆转

    欧阳正晴虽知中计,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只能鼓足魔功,netg冰刀六刃袭来,意y-逆天而行。

    可惜天外有天,两人以极招相抗,气势更胜之前,八寒地狱中的众生苦相与千万生灵厮杀,诸多罪者想要将漫天神灵也拖入地狱之中,却被神灵一一斩杀,万道符箓汇集一处,尽数袭向敌人,轰然一响,汉阳山被毁掉大半。

    欧阳正晴豁尽全力,冰刀六刃被损其五仅余一刀,勉强贯穿了俞子期的肩膀,血流不止,可惜越是流血越是说明此刀没什么威力,要不然有着强大的寒气,就直接冻结了。

    反之,符箓余劲不休,澎湃力道正中欧阳正晴,他五脏并裂,口吐鲜红。

    空旷野地,不见原先的高山峭壁,两人各自勉力站起,重新站定方位,俞子期强按刀伤,施展恢复术法愈合伤口,这一招虽然大耗内力,但是明显占了极大好处,只是受了轻微的内伤。

    他事先布下了太昭周天九野阵,明明在中途也可以使用,却一直隐而不,直到在这关键的时刻,突来奇袭,一举奠定了胜负。

    这种忍耐力,以及对时机的把握,显示出他并非如外表看上去那样毫无心机。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好厉害的符箓之术。”

    欧阳正晴遍体鳞伤,那张总是挂着阳光笑容的英俊脸蛋,也是被打得血r-u模糊,他身上的许多伤势,都被寒气冰冻住,止住流血。只是以这样的伤势,再战斗下去胜算渺茫,不足一成。

    当然,战斗的变数是谁也无法预知的,若他真要选择拼命,未必没有胜算。

    这时,只见欧阳正晴深吸一口气,俞子期神s-一凛,看出对方要有动作了,连忙全神以待。

    然而,欧阳正晴只是吐气大喊:“黄沙战你个王八蛋刚才那么好的时机,你居然不出手救我,忘恩负义的ho;n蛋,别想我再给你卖命,这一仗我不玩,你要折腾自个儿n-ng去”

    他唾骂一声,立即化光离开。

    俞子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追不追,对方可能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也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第一百零四章最后王牌

    第一百零四章最后王牌

    汉阳山的灵脉口,白如雪一脸疲惫的给洛红尘加紧治疗,距离俞子期离开,时间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期间她没有休息半刻,而疗伤过程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夫真一者,纯而无杂,谓之真,浩劫长存,谓之一。太上曰,天得一以日月星辰长清,地得一以珠y-珍长宁,人得一以神气jīng长存。一者,本也。本,乃道之体。道无体,强曰体。有体之体,乃非真体。无体之体,日用不亏矣。真体者,一是也。真乃人之神,一者人之气。长以神抱于气,气抱于神,神气相抱,固于气海。造化神龟,乃人之命也。神乃人之x-ng也,南方赤蛇。命乃北方黑龟。其龟蛇相缠,二气相吞,贯通一气,流行上下,无所不通,真抱元守一也……”

    白如雪运用真一秘术,将洛红尘体内繁复的真气,包括自身的、妖帝血液转化的、以及深藏的死气被净化的,诸般真气归于一处,导入洛红尘的气海。

    最后的收拢过程,容不得半点失误。

    运行至一般,白如雪身体一晃,忽感眼前景象一阵模糊,她心知是身体疲惫到了极限的症状,连忙打开放在一旁的丹盒,拿出一颗y-o丸服下。y-o丸入肚,化作一股**辣的元气,强行刺jī周身经脉,再度提起jīng神。

    这是一种短时间内强行灌入元气,刺jī经脉,提起jīng神的丹y-o,在事后会有三倍的副作用,白如雪已经是第三次服食了,然而明知如此,她也没有停下来休息半分,继续引导散落在洛红尘四肢五骸中的真气。

    俞子期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显然是出了问题,唯一值得庆幸,是敌人也没有闯进来,看来是陷入了持久战。

    这里是灵脉源,浓郁的元气散出来,干扰了神识的探查,只能是隐隐约约把握到,俞子期的气息还在jī烈的震d-ng着,只是这股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弱。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洛红尘才没有开口让白如雪停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白如雪,也对不起白庸,可他没得选择,俞子期陷入了危机,需要他帮忙,总不能让白如雪停下来,放弃帮助俞子期。

    居然要让一名nv子替自己承担这份痛苦,洛红尘被这种无力的自责感,折磨得快要疯了,恨不得现在就要出去,与敌人厮杀。

    不过身体仍无法动弹的他,也只能是继续忍受这份煎熬,耐心等待剩下的最后一个时辰,祈祷能早点过去,也祈祷俞子期一定要坚持住。

    ……

    黄金甲人急冲而来,俞子期踏罡布斗,避开攻击,同时借力使力,在后面暗施一份力,一下子将黄金甲人推撞向侧后方的山壁中,顿时1u-n石崩飞,山壁凿出一个巨大凹坑。

    把握时机,俞子期再祭数十道紫金符,在空中排列成雷霆阵法,同时与他脚下的踏罡布斗呼应,天空中无数阳雷受到牵引,直轰而下,尽数汇聚在他的双掌间。

    “太清玄法,九阳神雷”

    因为功力消耗严重,不得不节省着使用,所以他更多的来借助天地自然之力,还加以阵法的辅助,双手平扬将体内真气高度凝炼成足可演化自然万象的神力,引轰天雷击直劈强敌。

    “比雷法,我可不会输啊,yīn端魔雷”

    撞入山壁中黄沙战气息一开,震碎周遭的石壁,双手抓地而起,拉动地层催九渊yīn气为辅,化成yīn雷鬼电跟阳雷硬碰。

    一正一邪两种不同的雷霆之招相会,jī起九天云变,俞子期卖力强催,在阵法和符箓的加成下,一击压倒了yīn雷,将其彻底击溃,随后jīng致轰在黄金战甲上。

    可黄沙战的黄金甲何等坚硬,受到九阳神雷的冲击,身子只是一阵轻晃,毫无伤。

    另一边,俞子期难以匹敌黄沙战无穷无尽的妖气内劲,立时往后空翻落地,黄沙战也不追击,等到对方站稳后,才说:“省省吧,这种纯粹的元素攻击是不可能破开我的黄金甲,甚至就算你成功破坏了黄金甲,也不可能伤到我半根毫m-o,更何况,以你现在的功力,连正常的绝招都用不出来,七成的威力又能济得什么用?”

    说话间,黄沙战双臂一挥,十指各自运转魔元,转瞬聚成有如长枪大戟的魔兵,前冲刺向俞子期。

    俞子期旋身後退,但目不转睛地盯着妖兵,脑中飞思考其x-ng质并找寻空隙,忽然停下脚步,双掌中空如夹子合起接住妖兵,掌心出现太极图,同时运用生死之道,反向控制住魔兵。

    只见他双掌带起旋劲卷起魔兵,左掌逆使吸劲、右掌运卸劲法m-n,指掌招式如hua开灿烂,将原本杀气腾腾的魔兵拆解成数百道魔气飞散天地。

    “太极的四两拨千斤吗?你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节省体力……不,你真正的目的是拖延时间”

    俞子期没有回答,只是在剧烈的喘气,争取任何机会来恢复体力和功力。

    黄沙战冷哼一声:“玩也玩够了,压抑自身实力,让对手以为有可趁之机,在最后时刻的翻盘,这是葛巅峰那个疯子喜欢做的事,我喜欢的做事彻底杀死悬念,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任你如何算计,都不逃不出注定了的悲剧。”

    他忽然抬起双手,化作锁链挥洒而出,俞子期没有躲避,因为目标并不是自己。最后锁链竟是缠住了被冰封的火旱魃的双足,这头旱魃本人的感觉到了危险,才想出力挣脱,只感浑身疲惫,半点力也使不出,直接被拉了过去。

    黄金甲人腹甲起了变化,竟是出现了一张大嘴,直接将火旱魃吃了下去。

    是真正的吃了下去,整个儿都消失不见,接着黄金甲人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火焰,整个黄金盔甲变成了赤红s-,体型也略微缩减。

    俞子期心中警惕,就在浮云掩日之际,两人同时出招袭向对方,旋身拔起第一招,黄沙战火功上手,双掌包覆在两团火焰之中,一上一下分取对方面m-n与小腹。

    俞子期毫无慌1u-n,握住符剑剑气锁定对方,足急奔,慑人剑锋直取盔甲缝隙。

    黄沙战撤招反掌,双手合住符剑硬接下剑上暗劲,同时吐出内力以反作用力d-ng开身形,辅以一道三味真火烧向对方。

    俞子期起身后翻,一只手暗捏觉,横剑一挑,竟是凭藉一剑划开三味真火,同时剑锋再取要害。

    “时间紧迫,没工夫和你磨蹭,让我牺牲一名宝贵的手下,你也算死得其所,正好要一命换一命”

    言罢,黄沙战不闪不避,硬受一剑,此刻盔甲内可不是空无一物,符剑从缝隙中cha入,刺中内部在不断被消化的火旱魃,阳雷余劲爆,炸出魔气无数。

    黄沙战忽然将盔甲一合,卡住符剑,令其无法脱出,随后双手握拳,无数地火窜出汇集,在他双拳之间凝成一团庞然炎球,炎流席卷再起攻势,喊出杀声瞬间,炎球推动以拳功bī进。

    如这是一柄真剑,俞子期只怕也不得不硬受此招,但这仅仅是由符箓构成的剑,当下法诀一捏,符剑自动溃散,分解成数千道符箓。

    他夷然无惧,再提真元,旋身向上,双手连跳数下,将符箓重新凝聚起来,变成八道剑气,相继sh-出。

    八道剑气后先至,虽出自一招,但能量属x-ng全然殊异,黄沙战以炎流挡下剑气,但是八种剑气打在炎球上却如石磨一般,逐渐消磨火力,在他将剑气全数震散後,炎球威力已然减轻不少。

    见状,黄沙战只好将炎球反打往地面,化成一股火流借地气直驱。

    招式余劲虽然依然凌厉,但俞子期已经可以用太极招式化解了,回身落地扬起一阵清风,太极印直盖而下,地上火流迳自扑灭。

    “你的口气和表现出来的实力正好成反比啊”俞子期挑衅地问道,同时反攻,起身劈出三道掌气猛攻对方上中下三路。

    黄沙战回手扬起甲臂,赤红s-的掌印随之化出,与对方的三道掌气jiao会,两招带动万点火星飞散,牵连到周围的物体,包括岩石在内,只要被被火星击中,当场被焚烧,这是遇物则燃的三昧真火。

    “小子你得意得太早了,方才我只是因为刚刚吸收了能量,来不及适应,所以需要一番尝试,才能完全控制。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杀招”

    黄沙战双手扬开,万倾火流由掌中散,天际火云急涌,映得一片赤红,真气演拟成火凤凰的形态,在开掌瞬间飞腾而出直冲俞子期。

    “炎凰坠世”

    受到气势压迫,俞子期连退三步,原本因为体力透支而流出的汗水一下子就被高温蒸掉,可身体又再度因为热而流汗。正常的情况下,他可以用道元护住周身m-o孔,从而隔开外部气温,但现在每一点真气都弥足珍贵,经不起半点1-ng费。

    “麒麟三吐洪荒卷”

    极招催动,用尽剩下所有的功力,俞子期身上顿时笼罩着一重无匹意志,元神蹿出体外,化作麒麟,口中衔书,释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顿时战场上响起一片朗朗读书声,无数玄奥文字在空间中飘d-ng,文章光芒冲天,字字珠玑,散出一股智慧的气息。

    身起意行,耀日金光冲上云霄,绝伦力量以俞子期为中心延伸,奔驰的麒麟正面撞上了飞翔的凤凰。

    麒麟极招威力不凡,奈何俞子期真元匮乏,不能挥十成,相对的,黄沙战修为一下子暴增,与方才判若两人,火凤凰振翅击破麒麟,散出炎流焚烧掉浮现空中的文字,威力不减反扑战场,炎能余力不休,俞子期仓促间催动漫天符箓,化作墙壁挡住凤凰,一时天摇地动。

    炎能扩散,无数燃烧的符箓从天空中散落,如同被点燃的纸片,烧成点点灰烬。俞子期跟着从半空中坠落,摔落在地上后,艰难的爬起来,周身到处是烧伤的痕迹。

    “你的修为居然一下子提升那么多……刚才你一直都没有用出真功夫吗?”

    黄金甲人悬浮空中,浑身赤炎燃烧,宛如上古火神,以严肃的语气道:“你的实力较上次提高许多,加上这里又是你的地盘,如果不彻底了解一番,我又怎么敢真正催动全力呢?”

    可能出自对太昭周天九野阵的顾忌,他才一直隐藏实力,留作后手,为的就是防备再有陷阱,同时在刚才的战斗中不停破坏场地,就是为了断绝这一可能。

    黄沙战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以自傲的语气道:“其实是你的骄傲自大让你陷入了绝境,方才与你决斗的欧阳正晴,不过是魔校尉的层次,而我位列魔都统之位,实力自然远在他之上。可之前同你战斗的时候,我显1-出来的也只是魔校尉的水准,可笑你居然将这当做我真正的水平。自陷死地,怨不得别人”

    黄沙战怒喝一声,纯以修为使出吸劲,右手五指箕张,彷佛苍天也为之撼动,俞子期使出入地生根的功夫后,仍几乎要让他摄去。

第一百零五章终身遗憾

    第一百零五章终身遗憾

    若在平时,俞子期绝对无法支撑三项极招的运用,无论是r-u身还是功力,但是现在他自爆气海,真气源源不绝,一下子暴涨的真元几乎要撑破经脉,还不断向外溢出。

    强行运用过身体极限的招式,势必会带来可怕的反噬余劲,但他已经连窍x-e都废掉,完全放弃了r-u身的修行,哪怕事后对身体造成的破坏再大,也打大不过这一点,因此根本无需顾忌后果。

    两道化身一为冼凡心,一为洛红尘,全是依靠俞子期的记忆塑造成型,看上去跟真人没有任何区别。化身运转极招,虽然相比真身用出要逊s-一筹,可相互配合之下产生的威力,已经足够强大,因为要分心化身的运招,俞子期本体就有些支绌,看上去似乎难以运转,但他竟是接着吸收方才极招残留下来的劲气,再度将招式完整的催出来。

    蟠龙生根芽,化为天地之根,龙之根须扎根进入虚空之中,延伸向四面八方,和整片天地紧密结合,吸纳水火风雷各式元气。龙角cha入苍穹中,开出黑白二s-的太极hua。

    剑气化凤凰,一凤一凰尾相连形成圆圈,从中虚空召唤出玄牝m-n,m-n沿上绘制了密密麻麻的符箓,奇珍异兽,稍微一震,一股远古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麒麟吐出洪荒之书,描述大千世界的奇妙,印出开天辟地后世界的雏形。

    三式极招配合三清化圣阵后,衍生出道尊之象,清境清微天元始天尊、上清境禹馀天灵宝天尊、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三清祖师的虚影紧接着幻化出来。

    天地根盘绕在玄牝m-n上,洪荒卷托住玄牝m-n,虚空打开了一个缺口,其中传达来粘稠如水银的元气,演化出乾坤万象,引起了天地共鸣。

    这一招,是虚空境的华颜红座也要吞败的无上之招

    宛如大道真理,直接碾压过去,浩瀚威能中,掺杂着天地法则。

    “可恶、可恶、可恶啊——”黄沙战负隅顽抗,全力动极招,然而释放出来的威能彻底被压迫住,一点一点被倒bī回身体,无力反抗,分明是大势已去。

    随即,他身上的黄金战甲也出现了裂痕,盔甲上的咒印再厉害,也抵挡不了天地法则的冲击,咒印本就是一种残缺的法则,以等级而论,天地法则自然在其余法则之上,哪怕只有一丝丝,于是黄金战甲几处细缝在三大极招下冰消瓦解,越见崩裂,万丈紫光照sh-进入化开的缺口,令内里相通的黄沙战元神难过至极。

    他的元神虽然没有寄存在盔甲上,可既然要控制盔甲自然要分出一部分神念,如同将之消灭,必然要元气大伤。

    黄沙战一边加七头旱魃的能量,一边持续输出内力抵抗,同时因遭受天地法则消磨而痛苦地出如兽嘶吼。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就算你能毁灭这套盔甲,你也杀不了我只要我的元神不灭,就能重新复活等着吧,你居然自废根基来和我斗,等我归来之日,定要将你这废人挫骨扬灰”

    随知大势已去,不能挽回,黄沙战出最后的咆哮,哪怕败战,他也不让对方好过,出言威胁。

    俞子期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见机不对,选择壮士断腕,切断联系,放弃这点神识,我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现在,迟了”

    被bī入绝境的能量中,忽然出现一丝变化,那是来自被黄沙战吞入腹中的七头旱魃,其中一头上面闪烁起心魔术法,正是心魔追踪术

    这一暗招,正是当初擒拿住一头旱魃后,白庸特意留下的。没有杀死,而是放了回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没想到现在却被俞子期利用起来。

    俞子期也学过心魔术法,只是时日尚浅,以他的修为也仅仅学到点皮m-o,这点皮m-o用来追踪黄沙战的遁隐不可能成功,可如果是用来引原有的心魔术法,那就绰绰有余了。

    当下心魔追踪术被引,直接打开空间通道,连接到黄沙战的元神印记躲藏的不知名空间。

    “这招术法,是那个家伙的秘术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你不能杀我——”失去了保命的屏障,黄沙战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出惊怕的呐喊。

    “消失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俞子期不停手,全力一招,毁天灭地的能力全面爆,破灭黄金战甲的同时,能量沿着心魔追踪术冲向异空间,一下子抹消了不停惊叫,快空间挪移的元神印记,让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这一招的强大之处在于引动天地之力共击敌人,让敌人生出好像被天地排斥的感觉,加上又将力量导引向了不知名空间,因此并没有多么剧烈的爆炸,至于毁灭多少个夹缝空间,这就不清楚了。

    一招过后,尘埃落定,世上再也不存黄沙战,连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黄金甲也被毁灭成粉尘,随风消逝。

    强大的疲惫感袭来,俞子期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没有倒下,纵然有自爆气海后的快吸收灵气,也因为这一招的消耗巨大,导致体内一空。

    同时化成三人催动极招,消耗的功力可不是相加的三倍那么简单。

    “这下终于结束了,打了这么久,想来洛尘他们也要担心了,我得回去……”

    俞子期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好似被定住一样,接着僵硬的移动脖子,向上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空中缓缓降落。

    “方才对方说还有一张底牌没有动用,原来那张底牌就是你,我本该想到的……”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冼凡心

    无言,一声剑鸣,冼凡心起剑入手,杀意锁定对方,眼神中没有半点人类的感情,如同一块永不融化的深冰,仿佛已认不得眼前之人。

    jīng疲力竭之躯,对上被魔化了的昔日知己,连番恶战,无论是jīng神还是r-u体,早已过了极限,但俞子期长吐一口气,jīng神一振,元功再提,又燃起无穷的斗志。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但能击杀仇人,还能一并将你救回,等到洛尘伤势恢复,就是我们兄弟三人重新团聚之时。”

    心念甫动,只闻利剑破风之声大作,正是冼凡心决然出手,剑化十路,光影不停晃曳,抖出如雨剑hua,剑刃与空气jiao鸣之声直似鬼哭狼嚎,毫无留情之意。

    俞子期凝指,重新汇聚符剑,横摆剑锋抵挡剑雨,同时也掌形成光罩防御,消弭漏网之鱼,他现在的身体,已然踩在了死亡的边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毁灭,绝对经不起再度重创,否则就算意志能忍受住,r-u身也会先一步崩溃。

    “日月剑轮”

    冼凡心展开身法,挥极限度,体内运转yīn阳内劲,成双重杀招直冲而出,同时一体双化,身如鹞鹰飞起,剑式由上往下直接劈向面m-n,跟经本体互成呼应。

    俞子期深深吸了口气,霎时一声清啸,左手结太极印,凭借雄厚爆的真元生生化消日月剑轮,右手挥动符剑,剑法走势又快又急,好像全不用运气劲,剑随意动,从右反劈一剑,剑气上咒文缭绕,显然暗藏玄机。

    冼凡心反应迅,就在剑锋贴近身体,忽然收剑出掌,魔功汹涌。

    “穷野煞神掌”

    并非原来的玄宗功夫,而是来自魔道的招式,这一招事出突然,俞子期反应不及,没能料到会有这等变化,此刻就算要施展轻功避开,也躲不过上头那势若风雷的重剑。

    “太清秘式,万符天箓”

    可惜,此时的他正处在爆状态,一身真元雄厚如海,催动起招式也分外容易,他五指一张,将符剑转了个方向,挥向空处,符箓散开,同时水火风雷四气同行,配合臻至极的剑气一下爆开,在极短距离里使出极招,剑气狂卷而出向上。

    冼凡心的穷野煞神掌还没打中敌人,本身就已遭到威胁,反倒像自己将手掌送去让对方斩断一样。

    只是在这短短的时日中,不但俞子期的修为突飞猛进,冼凡心也在姥学究有意栽培下,急剧提升了实力,和从前相比不知提高了一个层次,纵然危机临头,也有能力及时闪避。

    当下他急撤掌力,身子向后回避,同时见招拆招,虽然人在半空犹旋卷身形,剑锋扫动直若一片云雾,端是变幻百般,灵动万状。

    剑术终究不是俞子期所长,在这一点上冼凡心稳稳站定不败之地,他用功力作吸摄之劲黏住对方的剑气,剑锋抖动,或卸或弹,任凭俞子期的符剑如何霸道玄奇,紧紧贴住剑锋,竟让对方的剑法完全施展不出威力。

    俞子期见势不对,干脆撤手符剑,左手化翻天印朝对方xiong膛砸将下去,掌心浮现太极生死道。

    冼凡心虽无感情,却有着武者的意识,脑海中闪过对方以此招磨损黄金战甲的画面,意存谨慎,连忙收剑转向抵抗。

    但在与对方剑掌相jiao时,他立马觉得不对劲,对方这拳劲力内缩,根本没有外吐,分明是在借力,剑锋与r-u掌碰撞瞬间,对方就借着劲力往后飘飞五尺,如风筝般飞d-ng。

    俞子期斜过身形的同时让过剑气的攻击,当下用出九阳真火,融合拳术,武道合一,展开强势反扑。

    冼凡心脚步凭空两下虚踏,藉着两人招式jiao击时产生的气流,向旁边滑翔闪避,可惜又落入陷阱中——那原先被撤掉的符剑,居然受到感应,散开化作符箓之墙,硬生生挡住退势,bī得他不得不硬接此招。

    经过方才的jiao手,俞子期已探查明白,对方虽然失去了情感,看上去很像傀儡,但本体的意志和武道经验都在,这份经验也包括和他切磋时候的记忆,所以若用平常招式,纵然能击伤对方,也无法达成目的。

    于是他加上了一丝变动,在双方接触的刹那,拳劲生出至冷黑火,这是心魔之火,拳影带火拖曳,本来打向对方xiong口的拳头忽然生出火舌绕至小腹,狠狠一拳将他打落地面,心焰拳劲袭入奇经八脉,钳制住身体。

    “心魔灭魔大咒术”

    俞子期再度催动心魔术法,跟方才的开启心魔追踪术一样,这回他也不是主动使用,开始引种在冼凡心身上的心魔,这同样是白庸留下来的,上回在妖都战斗时隐藏在他体内的一道法印。

    心魔灭魔,以毒攻毒,冼凡心浑身开始颤抖,失去了控制,城堡从内部最容易攻破,因此这种来自体内的暴动,令他难以压制,何况又是专m-n针对魔化的天敌术法。

    “呃……咕……”

    强行拔除体内神痕,又是深深植入骨髓的神痕,这种感觉不亚于直接chou骨吸髓,纵然以冼凡心的意志之强,也忍不住出痛苦的呻y-n。

    “强加在身的咒术,终究是有缝的外力,哪怕种得再

第一百零六章断情绝义

    第一百零六章断情绝义

    不敢相信的事实,洛红尘甚至没来得及祈求这是一场噩梦。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请快点醒过来吧……

    他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会祈求虚妄的人,甚至来不及生出期冀的质疑,悲伤与愤怒就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嘶吼,洛红尘仰天放声悲嚎,如同受伤的凶兽,一睁眼,通红如血,悲愤jiao加中,青犊刀入手,刀身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迅震动,出剧烈的铮鸣声。

    “你居然……不可饶恕……决不能饶恕”

    刀意如箭直透汉霄,刀气如1-ng涌出,反手一劈,宛如天神之怒,在他与冼凡心之间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横沟。

    这一刀,割裂天,割裂地,更是割情断义

    一跺tuǐ,山崩地裂,洛红尘蹬如离弦之箭,身影快如闪电,狠狠一刀横腰斩去。

    冼凡心本来还处在与魔印搏斗之中,然而危险降临,本能反应,求生意志占据了最上风,于是运转身法,点地闪躲,同时剑指向下出一道剑气,攻击对方要害,同时手握画影剑斜掠而去,剑刺对方左xiong。

    这一招双式同出,本意是bī对方撤招退缩,然而盛怒中的洛红尘却是没有丝毫退让,任凭剑气穿透右xiong,刀锋怒斩而出,宛有风雷之势破空击去。

    冼凡心未料对方居然没有退让,他出手在后,若是硬拼必然先一步毙命,不得不撤招格挡。刀剑一jiao锋,感觉浩大巨力涌来,冼凡心一时竟有拿捏不住的感觉,止不住刀势,硬生生劈落下来,斩在他的肩膀上,鲜血飞溅。

    “怒翼垂天云”

    前招得手,洛红尘毫不留情,暴喝一声,青犊刀离手三分,以掌力急旋转,刀锋回影如同金龙盘天般扫向对方。

    危机之际,冼凡心单掌向下催内劲,以右脚为轴心,离地旋起,强烈的冲击bo分由四周出。

    洛红尘尚未触到他身子,已被这招气劲击中,气劲侵入体内,身体本能的要向后退步缓解力道,可愤怒的情绪宛如一团烈火,将一切退缩的行为全部焚烧掉。

    他竟是拼着受内伤也要完成招式,刀锋之下而上撩去,这一招本来是该将敌人一刀两断,然而受到掌劲影响,刀锋短了三寸,只是刚刚切中r-u体。

    刀锋怒扬,在冼凡心身上拉开一道长长的豁口,鲜血直溅而出。然而,疼痛更加jī起魔者的暴虐之心。

    “六道合杀”

    身影变幻,出现四道分身,sh-出绵密的剑气行使困敌剑阵,织起华丽的剑网,杀招从头降临。

    熟悉的招式,反而jī起洛红尘的愤怒,他以内力弯曲刀身,一鼓作气连人带到猛然跃出包围,飞快劈出四道刀罡,挡住分身袭击,恰恰击中剑阵的阵点处,轻易瓦解剑意,随后双手紧握刀柄,气贯周身,一刀怒降崩山岳。

    见势不对,冼凡心再度用出魔道掌法,单掌聚厉风如刃,化掌为刀上击迎敌,突来金石jiao击之鸣。

    两招于半空相会,洛红尘强势压境,剑招力破掌功,冼凡心见状微皱双眉,侧身闪让其招。洛红尘一刀轰地,划出深邃刀痕入地尺半,劲力不用老,随即扑身而起,以腰使肩、由肩通臂、自臂挥腕,笔直一刀纵劈,霸道至极。

    “穷野煞神掌”冼凡心双袖翻动,yīn毒厉掌穿透刀芒。

    洛红尘及时应变,身与道刀合,舞成一道银光朝冼凡心飞斩而去。

    冼凡心挥剑接刀,只觉一股大力袭来,xiong口气息登时一滞,待洛红尘爆劲力,掌劲余bo亦卷上身子。

    “五绝剑破”

    冼凡心再度展开快身法,身形一份为五,按照五行生克排列围住洛红尘。

    可惜,洛红尘虽不懂阵法,却懂对方的招式,两人从小切磋打了不止上千遍,哪怕认不得阵法,也可以凭直觉来破解,当下脚步前迈,横刀挡架住飞腾来斩的宝剑,轻轻松松地跨过五行之道所设的阵式,绕出五行剑阵的范畴。

    随即展开连环攻势,动最为刚猛,有去无回的刀式,恍惚间仿若身化万千,刀气连绵不绝,好似天练降下。

    冼凡心再度有了大难临头的危机感,他现在虽然失了理智,但终究有着武者的本能,意识到单纯使用道家招式总会遭到克制,对方应对起来如同未卜先知,于是道魔融合,用出剑掌合并之招。

    “玄魔无极”

    左手yīn,右剑阳,两股劲道融贯成球形的气劲,流转向前堪堪抵住洛红尘的强劲一招,然而强大冲劲推得他不住往后推,双手微微酸麻。

    本应该就这样双方相互抵消力道,可是怒斩中的洛红尘居然再催神力,刀刃切入yīn阳球形之中,强行分离开。接着那两股力道先后击中他的xiong膛,嘴角溢血犹然不知,刀锋凶猛向前斩去,再度在冼凡心身上开出血淋淋的豁口。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无视自身,洛红尘用的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我为青帝一刀开”

    不容喘气,刀锋再起绝招,使得天地仿若停歇,快似流星飞殒的一刀破云穿空袭向对方腹部。

    冼凡心单手结印用上魔道掌功,掌剑jiao接一刻,猛然擦出灿烂的银辉,鲜血从青y-s-的剑锋滴落土壤,腹部的衣裳,又开了一条大口子,他强忍剧痛,眉间透出一道犀利的剑气,正是心之剑气。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其剑无形、已臻无相,洛红尘过于接近对方,根本来不及变招,被一剑穿xiong,鲜血直飚。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后退半步,一手伸出抓住对方衣领,不等反应,直接用额头撞了过去

    “唔——”意料外的攻击,撞断冼凡心的鼻梁,面上满是鲜血,狰狞可怖,怒然出掌,终于震退对方。

    可是洛红尘仅仅退了三步,刚刚消去劲力,又冲刺向前,青犊宝刀雄威赫赫、刀起刀落、左攻右拒,雄浑刀气伴随身形卷起焦地烈焰,jiao织成天罗地网,将冼凡心包围在正中。

    见血之后,冼凡心的理智情感终于被彻底压制,再度转换成魔道的杀x-ng,那种不顾一切的魔者疯狂涌上心头,眼神转厉,气势陡然一变,再无保留,同样是搏命打法。

    “剑破万相”只闻冼凡心全身冰冷魔气随剑光化作寒流,横剑旋走狂扫十方平原。

    双招对轰,耀眼的白光中,两人承受反噬劲力,却是毫无退缩,凭着内伤,硬是tǐng着劲力强攻而上。

    刀来剑往,毫无闪避,杀出了血,杀红了眼,宛如生死仇敌,哪怕自己死,也要拖对方下地狱

    只是一会,两人尽皆成了血人,身上遍布可怕的伤口,一刀换一剑,疯狂而又嗜血的战斗。这不是人,而是两头疯狂的凶兽,彼此相杀,毫不留情。

    ——洛尘别再生气了,冼凡心也别挑衅,慢慢来,别吵架,耐心把话好好讲清楚。

    ——我们三个出m-n在外一定要相互扶持,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三人在一起,没有翻不过的难关。

    ——不要放弃啊我还没有放弃你,求你也别放弃自己一定还有希望的,人的命运不会只有一条路,如果放弃了,就算希望落到手掌中也会从指缝间漏掉

    “嗷嗷嗷嗷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耳朵闪过昔日同m-n的话音,洛红尘双目赤红如疯魔,面对劈过来的一剑,让开要害,以手臂被削下一口r-u为代价,反向横斩对方。

    “你怎么能对他下手,那是俞子期啊那是我们的兄弟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化身成魔的冼凡心没有回答,翻掌震在刀身上,却被凛冽的刀气割破手掌,但被jī血x-ng的他只会觉得更加刺jī,回手撩剑刺出。

    洛红尘不闪不避,迎着剑锋透xiong而过,随即用肌r-u夹住剑身,不让对方拔出,同时挥刀斩向握剑的手。

    若不推开就会被斩断手腕,冼凡心不得不撤剑,然而脚底一转,好似乾坤大挪移,一下子绕到了对方的背后,随即双掌催魔功,擒拿住对方的肩膀,就要透劲压住窍x-e……

    这时洛红尘居然猛然向后一靠,撞上冼凡心的同时,把netg膛的画影剑再狠狠往里一拉,剑锋穿过他的xiong膛,接着又贯穿在他背后的冼凡心。

    一柄剑,同时贯穿两人。

    这是再凶残的人也不敢做的疯狂战斗,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狠。

    中剑负伤,冼凡心闷哼一声,变擒为拍,双掌将洛红尘打出,同时迅接住被甩飞出去的画影剑,身形跃上半空,元功饱提,极招上手,剑气化凤凰,仰天嘶鸣,俯冲而下。

    “凤凰双擎玄牝m-n”

    洛红尘见状,也是争锋相对,催动青犊刀,刀意凝成龙形,人与龙合,逆行向上。

    “蟠龙一锁天地根”

    本该是站在同一战线,相互配合,互助互利的极招,此刻却是成为仇敌,要争个你死我活。

    蟠龙咬住一凤,却被凰突袭半身,相互厮杀争斗。画影剑与青犊刀同时出惊啸之声,两柄互斗了上前的兵器,终于要在此刻分出胜负。

    ——不要误会啊,这只是回礼。你上次不是送了一柄刀作为我的成年礼物,所以我现在也送给你一柄剑,彼此不相欠,喂别1u-n扔我的礼物啊好歹是一份心意,给我好好保管起来,做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样我也会稍稍珍惜你送给的刀。

    往昔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出现眼前的,是最真实的残酷。

    蟠龙凤凰同时出哀鸣,湮灭当空,伴随着“铛铛”两声铮鸣。

    刀销

    剑毁

    ……也许断掉的,不仅仅是兵器。

    两人xiong口同时飚血,伤势爆,双双从空中落下,重重坠落在山峰平顶上。

    两柄断毁的兵器,双双坠入悬崖之中,消失不见。

    “呼……呼……怎么能输给你这个家伙”

    不想认输,洛红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入魔失去理智的冼凡心,也有着同样情绪,即便不明原因,本能的不想在对方面前服输,同样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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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军师之意

    第一百零七章军师之意

    魔道出人意料的示弱战术,打1u-n了白庸原先的盘算,只是在将好处让给王朝还是魔道的选择中,他选择了前者。本来应该是坐山观虎斗的展,随着他的退出,就成了将大好河山送给了王朝的局面,若将这评为二桃杀三士的算计,白庸做的就是将两颗桃子全部让给王朝,不去争抢。

    在此局中,王朝能够轻松的拿下两处据点,不但大涨威望,压正道盟一头,还能保存自身实力,无疑是撞了大运,平白捡了便宜。

    可是,王朝却将第三块据点让出来了,或者,它根本没有去攻打。

    这让白庸起了疑hu-,因为根据探子的回报,魔道并没有改变计划,布置在第三处的依旧是稀少的兵力,而王朝的第一战也是顺顺利利的拿下,对方若有头脑,不难能看出其中示敌以弱的诡计。

    一旦看出这个诡计,知晓第三处据点也是拱手相让,王朝就不该是按兵不动,而是趁早兵攻打才对,哪怕是忌惮二桃杀三士之计,在见到正道盟没有任何动作后,就该大大方方的收下礼物,就算怀疑是陷阱也应该派出小部分人进行试探才对。

    然而,王朝却没有任何动作,在占领第一个据点后,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对在自己面前脱光衣服搔n-ng姿的美nv视而不见。

    文人靠臆想虚构的战争故事中,常常有这样的描写,主角领着大军向着目标城池进,结果在靠近的时候选择隐藏,而不是强攻城池,闹得城内人心惶惶,守城大将感慨对方城府深沉,隐而不出比直接动强攻更来得危险。

    这自然是扯淡,进攻觉得危险,不进攻觉得更危险,到头来原本不管主角做什么,都是伟大的决定。

    凡事无常例,空城计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王朝做出这样的举动,从自身利益上讲绝对是不利的,绝不是什么出拳不比出拳更危险,可它偏偏这么做了。

    事出反常,白庸与师傅东方易讨论了一阵,隐约也猜到几种可能,其中之一便是对方在向正道盟释出善意,尽管这个可能很小,但终究是存在,东方易虽主张不必理会,白庸仍坚持去见上一面,与其一个劲的瞎猜,不如直接上m-n询问。

    于是今日,他就来到了天创王朝驻扎的临时据点。

    不像正道盟只有大将没有小兵,天创王朝是带着军队来的,营地中旌旗飘扬,军容威武,士兵们个个身强体壮,jīng神十足。

    但白庸不是来探查敌情,双方目前也不是敌对关系,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慨叹。他跟着领路者一路向内走去,渐渐偏离了营地驻扎的位置,来到一间山腰小亭。

    还未接近,就听见一股琴声飘扬而来,白庸听着琴声站在一边,不出声打扰,直到琴曲结束,才开口称赞你。

    “曲中有风,曲中有雨,好琴,好乐”

    章卿云反问:“风在哪里?雨在哪里?”

    “风在松林,雨在稀微。”

    章卿云没有评价,而是双目紧紧盯着白庸,又问:“刀在哪里?剑在哪里?”

    “刀在眉间,剑藏xiong怀。”

    章卿云哈哈一笑,认可了白庸的回答,可随即又问:“你所说的只是好乐,琴好在哪里?”

    白庸没有靠近观察琴的外形,也没有直接回答琴的优点,而是开始讲述琴史:“此琴系出‘大圣遗音’,其琴形制浑厚、表现在面板的弧度具有漫圆而f-i之象,在项与腰的上下边楞削圆,使侧面减薄,与两侧之厚薄,接近一致,琴额之下由轸池向上斜出,使头的边沿厚薄与周边接近,经过这标处理的琴,虽厚而毫无蠢笨之象。其琴出现为唐文宗元年,是晚唐之始,故琴制不及中唐浑厚,表现在面板的弧度生了变化,略具当中高而两侧坡下之势,漫圆之象己失,项与腰虽因内收增厚,而面板由额至尾际的边沿坡度一致,故面板的项腰两处没有削圆之象,而底面上述两处与琴头之下,依然做成削圆与斜出,减薄的做法如故。”

    “与大圣遗音琴相对的是九霄环佩琴,是雷氏第一代人创始的琴品,据考证,雷氏第一代制琴,始于唐开元之世,开元为盛唐后期,故九霄环佩较之大圣遗音尤为浑古,减薄的做法与大圣遗言相同。唐琴之肩俱自三徽始,腰由八徽至十一徽左右,足在九徽之下,龙池居于肩与凤翅之中,肩宽不小于二十公分,尾宽不窄于十四公分,这都是相同的。只是琴的通长尺寸有点变化,盛唐雷氏琴是一米二十三、四左右,而中唐琴多为一米二十一左右,晚唐琴则两种尺度都有。灰胎皆为纯鹿角霜胎,漆s-为栗壳s-、朱s-、黑1-紫s。断纹为小蛇腹、细纹、冰纹、大蛇腹间牛m-o纹,琴背漆胎下皆施以葛布。造型有伏羲式、神农式、师旷式、仲尼式、凤嗉式、凤势式、连珠式……”

    他这番话看似漫无边际,实则不但将对方琴的优点说出,还将琴的缺点也一并指出,至于所说的是哪一个,就看章卿云自己的理解,其中暗藏询问的意思,我将所有的东西说出,你来给与我的肯定。

    此外,他又指出大圣遗音琴是晚唐之琴,暗指王朝末年,这却又是另外的一处jiao锋。

    智者与智者较量,总是在无形之中。

    章卿云听出寓意,却是微微一笑,既不回答疑问,也不反驳暗讽,而是抬手请白庸入座,随即端起茶壶,替对方沏茶,看上去像是要比拼耐x-ng,反正他掌握主动权,是必胜的一方。

    白庸从善如流,将心思放下,纯粹的去品茶,茶水入口,他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这茶实在泡得不怎么样,坦白的说,外行

    章卿云道:“我认为好茶随意泡就行,在茶事中应该注重的是人与茶之间的jīng神境界,环境空间的艺术层面,加上焚香、挂画、chahua、古琴这四艺里再加入了茶后,就已算入了茶道。”

    白庸反问:“单纯只谈jīng神不要求茶滋的稳定表现,能入道吗?就如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音乐家,却连歌都唱不好一样。仅能泡出茶的七分味道的,永远不能了解茶的九分滋味。把茶泡好,是体悟茶境的本体,也是茶道追求的必然途径。”

    章卿云虚心道:“愿听指教。”

    “有人常说,会泡茶的可以将一两钱的茶泡出二两的价值,不会泡茶的人,可能会把二两的茶泡得一分钱不值,这只是说明技术的重要x-ng,并不是说技术可以改变茶质。泡出一杯好茶,除了准备工夫充分之外,最终体现在注水方式和浸泡时间,这一切,都可称为术。”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在茶术我上的确是外行。”

    当然是外行,毕竟他平时不喝茶,只喝白开水。只是能坦言承认自己是外行,这份气度倒是非凡,而且又不端架子,立即请教问:“同一款茶,在冲泡时按照我平日在茶品感里所标明的多大器皿,投入几克茶,浸泡多少时间,并且使用相同的泉水,但冲泡出来的效果与我所述的滋感会有较大的出入,原因是为什么呢?”

    “嗯,这就是问题,原因就是在手法这里,也就是注水方式这里。当然,如果泡茶的手法与掌握所冲泡茶的茶x-ng后,是可以‘看似’随意而泡的。如眼下这杯普洱茶,观察其它茶类的冲泡方法里,很少有提及到注水方式这一问题,很多人参考其它茶类的注水中,只有一个词——高冲低斟。即以较大力度注水让茶叶充分翻腾,扬香的同时,还可赏s-赏叶形变化。”

    白庸居然也解释起泡茶的心得,一点也没有将自己原先的询问放在心上,没有1-出半分焦急,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一样,给人的错觉,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教对方泡茶。

    “但普洱茶不一样,常见的绿茶、青茶、hua茶之类都可以统称为外香型的茶,以香扬清幽闻名。普洱茶属于动态茶,会因内部时间的作用下进行不断地陈化,其鲜香渐隐,甘香已沉,茶香随着冲泡过程中在喉间绵绵滋渗,与外香型对比,它是属于内香型的茶,也叫沉香型,再加上普洱茶独特的茶x-ng,如普洱茶新生茶因具有较强的刺jīx-ng已不适用高冲,熟茶、老生茶因茶x-ng沉闷而要设法唤醒等等,所以在冲泡过程中,手法已不能再照着其它茶类的手法进行模仿,而要演变成普洱茶要据茶x-ng而冲泡。所以,注水成为了单独的一个内容,也是重要的内容。”

    光说还不够,白庸动手演示,同时奉上解说:“缓泡式是冲泡普洱茶最常见的方法。注重手法轻缓,低位注入,顺时针式或逆时针式,又或定点吊水。顺时针与逆时针注水,并非一些人所说会出现不同效果,或者什么生m-n死m-n出入之说,那只是一种让人笑话的说法,懂点常识的都会明白。顺时针注水时,手位是向外拨,对于茶之礼来说,有着不尊重客人之感,所以通常要求采取逆时针式注水。”

    亲手泡好后,白庸递给章卿云,章卿云喝了一口,称赞道:“的确比我泡的香多了,似乎将内在孕育的香气都引了出来。可惜了,我这人其实相当笨拙,在动手的方面一点才能也没有,看来是学不会这种茶术。”

    白庸不同意道:“未必是学不会,只怕更多的是不在意去学,因为不在意,所以连动力都没有了。若说笨拙肯定不对,方才的琴音就证明了一切。”

    重启话题,再度展开询问。

    章卿云效仿他方才的演说,开口道:“琴者,心也;琴者,y-n也,所以y-n其心也。我很认同这种看法,视琴乐为抒人们内心感情的艺术,突破了丝不如竹,竹不如r-u,渐近自然的传统思想,转化为同一心也,同一y-n也、心同y-n同,则自然亦同的层次。心殊则手殊,手殊则声殊,手虽不能y-n,但唯不能y-n,故善听者独得其心而知其深也,琴乐比人声更近自然。”

    白庸意有所指道:“儒家可是认为,琴者,禁也。似乎与先生的认知有出入。”

    “诶,圣人曾言,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可见他也承认音乐比语言等更能打动人心。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此童心即人生之初的自然之心,失却了童心,便非真人。盖声s-之来,于情x-ng,由乎自然。”

    说到这章卿云停了一下,又饮了一口茶,然后到:“圣人曾向襄子学琴,学了几天后,襄子一听,认为弹得可以了,于是想要再教另外一吧。圣人说还没有,我觉得我还没学好。襄子,你已经把曲子都弹好了,哪里还没学会呢?圣人回答,虽得其曲,未得其数。意指尚未掌握节奏,仍需学习。”

    “襄子听了称赞对方有志气,鼓励再弹。又弹了一些时日,圣人已得其数,弹得抑扬顿挫,恰和乐理。于是襄子言,已得其数矣,可以进矣。圣人却道,虽得其数,未得其意。认为自己弹得虽然是还蛮好的,但是这个琴里面表现什么意义,我还没得到,仍需要再弹。襄子就让他弹。”

    “过几天襄子一听就知道,对方已经得其意,于是又提出可以进矣。圣人又推辞,虽得其意,未见其人。意指看透了曲意,却没看透创作者的内心。最后襄子就觉得,这个学生果然不一样,于是再让他弹。弹到有一天,圣人把琴放下,喟然而叹,这个人身材高大,目光非常的深远,他的心xiong怀抱天下,如果不是文王,会是谁呢?襄子一听

第一百零八章嫉妒何来

    第一百零八章嫉妒何来

    王朝主张政令的统一,“天无二日”,权力只有一个中心,当然不能容许侠客形成威权,形成另立于王权的重要力量。任由侠客行事,势必对皇权王道形成侵犯。果真成为“府县尽为m-n下客,王侯皆是平jiao人”,礼制秩序、封建等级观念一概打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帝王将相与贩夫走卒一样,都是普通的生命,一命抵一命,这样平等的追求是对既有秩序的挑战吗。所以,历代帝王只要政权稳定了,就会腾出手来打击削弱江湖势力,这是由他们的屁股决定的。

    侠,重在jīng神。没有武功,行不成侠,因此武功高低,一般是侠义能否行使的前提。不过,侠之上者,以德为先。

    《苌氏武技书》言“学拳宜以德行为先,凡事恭谨谦逊,不与人争”,鲁仲连云“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1u-n,而无所取也”,基本勾勒出了侠的jīng义。

    至于有武功而不重视德行大义,滥杀无辜侵扰弱者,那只是流氓强盗,笼统的讲就是江湖人,江湖人有好有坏,其中偏向为善的江湖人则归为侠。

    “法是一种布之百姓的成文规则,是帝王治民之具。法者,编著之图籍,设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也。法家的排他x-ng非常明显,所谓儒以文1u-n法,侠以武犯禁,不仅反侠,亦且反儒,就是为了得到王侯采纳而使用的攻讦术。简而言之,不是认为侠以武犯禁所以才提出来,而是这么说对它有利所以才提出来,《韩非子》中说,‘世之显学,儒、墨也……圣人、墨子俱道尧、舜,而取舍不同,皆自谓真尧、舜。尧、舜不复生,将谁使定儒、墨之诚乎?’这就有些无赖了。”

    白庸一边驳斥“侠以武犯禁”的言论,一边用手指蘸茶水在桌面上画着图案,他所画的是战术推演,分心两用,却是两边都没有耽误,同时进行着不同逻辑思考。

    嘴上说个不停,手上画个不停,脑中想个不停。

    因为他蘸的茶水很淡,基本上是刚刚画好,就会立即吹干,因此出现在桌面上的始终只有残缺的一小部分,这对看的人来说,想看清楚整个布局,就必须要记住出现的图案,而且不能和当下的重叠,要自己在脑海中构图,拼凑成一个大图。

    这也是一种智者间的较技,没有汗水,没有硝烟,与意志无关,与执着无关,只有行与不行。

    对于这种,章卿云欣然接下,一边在白庸所画的图案消失的位置进行修改,一边道:“法家可是站在你们这边,这么说他们的坏话没问题吗?”

    “各家m-n派都有着自身的优缺点,道家如此,佛家如此,儒家也不例外,如果仅仅因为被人指出了缺点,就恼羞成怒,那未免气量太狭小了,这种狭小气量的学派是不可能挨过历史的考验。”

    战术推演,不需要任何言语,看到图案的同时就要去猜测对方的用意,两人不但推演自己这边,也要换位到魔道进行思考,作为敌对方进行反击,从而指出对方战术的不足之处。

    章卿云缓缓道:“我认为人的价值观可以分为两种,一者是人x-ng本善,一者是人x-ng本恶。任何一种事物存在,就必然有这一类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本质属x-ng,否则这种事物就不可能存在。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存在于世上,也必然有其作为人类而存在的本质属x-ng,这就是人x-ng。”

    “x-ng善论与x-ng恶论吗?真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我对这两者并没有太多的偏向,从逻辑上来说,人x-ng肯定是有的,人x-ng的问题,又不能仅仅从chou象的逻辑意义上来论证,因为所谓善,所谓恶,都是有具体内容的。亚圣所说的善,具体内容就是仁、义、礼、智。因而,亚圣与人讨论的x-ng善、x-ng恶的问题,实质上就是讨论儒家所提倡的仁、义、礼、智是否具有普遍合理x-ng的问题。按照亚圣的思路,仁、义、礼、智,并不是儒家硬要从外部强加于人的,而是人x-ng中本来就有的。仁、义、礼、智,既是高尚的道德理想,同时又是人x-ng中固有的内在要求,是天赋予人的命,因而可以称之为天爵。”

    章卿云点头,赞同道:“应该说,仁、义、礼、智的具体内容,虽然有许多是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有的是糟粕,有的已过时,但同时也的确包含了不少反映人类普遍本x-ng的东西,这些东西正是人x-ng中普遍存在的善。亚圣的x-ng善论告诉人们,人同此心,心通此理,人人心中都有善的萌芽,都可以体验到善x-ng呈现,人x-ng之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因此,儒家的学说,不过是要启示人们自觉省悟到这种存在,使之扬光大,充分呈现,从而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合乎人的本x-ng的人。”

    两人明明是在相互较量,努力的使坏,想让对方出丑,偏偏jiao流的氛围听上去很像是两名知己好友在讨论学问一样。

    “世界上任何一种正规的宗教或哲学流派都是劝人为善,因为善是天地间的真理,善心善念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易经中讲,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善心,行善事,善待自然,善待他人,就是合乎天道,合乎yīn阳,这样的人神灵就会庇护。自古以来,敦厚老实的人,自己平安,他的后代往往也达,而jian佞狡猾之人往往没好报。有人说这叫傻人有傻福,其实这不是傻,是合乎天道,合乎自然,一个与自然之法相合乎的人,能不幸福吗?”

    “这点我可不敢苟同,太过老实的人容易错失机遇,一辈子也只能停留在原地,而聪明人才懂得把握机遇。”

    “老实人并不象征着愚笨,老实和聪明也不是反义词,所谓闷声大财,这闷声不也是一种老实的象征吗?”

    说到底这里白庸停顿了一下,略带惊讶的看向对方:“我还以为你是x-ng恶论的坚持者,没想到你居然是x-ng恶论的坚持者。”

    “人之初x-ng本善其实没有错,人在正常的生存条件下,即使长辈不进行教育,多数的人懂事后也是善良的。作恶的是少数。这个结论不仅仅适合人类,动物也是如此,动物的个体会自的遵守群体的规则,而这种行为便是善。如果生存环境不正常了,那么恶的比例才会大增。”

    章卿云好像早知道对方会这么认为,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事手段在别人眼中是怎么一回事:“善恶本就是对立的,不了解善,如何明白人心之恶,正是因为相信恶是后天所生,所以才能加以引和利用。将我自身作为例子,反过来推论,你该不会是x-ng恶论的支持者吧?”

    白庸哈哈一笑:“我从不在乎x-ng善还是x-ng恶,因为那不是我要追求的方向,我只需要明白有这两种观点即可,又不是非要做出选择不可。话说,也该到讲故事的时间了吧?”

    “讲故事?”

    “你论证观点的方法,不就是说故事吗?”

    章卿云愕然笑,随即道:“你要听故事,那我便说故事。一只鹰追逐一只鸽子,鸽子躲到一个人手里,鹰对人说,请把我的猎物还给我。

    这个人回答说,它到我这儿来寻求保护,我不能不帮它,你再去寻找其他猎物吧。

    鹰说,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其他猎物了。

    人仍然不为所动,说,我绝对不能把它jiao给你。

    鹰和人争论不休,最后人建议说,我们jiao换一下角s-吧,我当鹰,你来当人,看看会生什么。

    鹰同意了。于是当人变成鹰后,马上感到疲劳和饥饿向他袭来,他必须抓到这只鸽子,否则他和他的孩子们都得挨饿,他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把鸽子撕碎,可是,这时出来一个人,保护了这只弱小的鸽子。

    鹰和人恢复原型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那只鸽子从人的手里滑出去,飞了起来,但鹰却站立原地,一动不动。

    人奇怪了,问鹰,你为什么不去追那只鸽子?它现在是你的了。他当过鹰,知道对方的难处,己所不y-,勿施于人。

    然而鹰却摇摇头,感叹道,因为我曾经当过人。”

    说完故事,章卿云好整以暇的看向白庸,似乎在等待对方的评价。看来,他虽然表现得很洒脱,可实际上对自己说的故事还是很在意的。

    白庸很认真的琢磨了一阵,细细思考后给出答复:“我认为,这故事最jīng妙的地方在于,人在保护了鸽子的时候,并没有劝老鹰不要吃鸽子,而是让老鹰去找其他的猎物,给出的理由也不是见不得残忍,而是因为这只鸽子向自己求助。这种行为才是最具jīng髓的地方,仁慈中透着现实的残酷,而不是说因为自己爱护狗,就要强迫别人不吃狗r-u,然后又痛快的吃着猪r-u。”

    “你该不会是在暗讽佛教的荤戒吧?不过佛教的戒律自己也难以自圆其说,这边主张出家不近nvs-,那边就有欢喜禅,甚至传到东瀛那边,都成了父传子的一种职业。”章卿云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么说来,你应该是中庸者,骑墙派历来可都是最早被清算的那一方。”

    “哈,提到中庸,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不思进取,消极处世的状态,如果你这么理解,那真是历史的悲哀。中庸,中是中间,不偏不倚,庸不是傻子,是既不垫底也不冒进的状态。中庸思想是对易理最完美的阐释。为什么做中庸,不做头,也不做尾,不做最小,也不做最大?因为易经告诉我们,物极必反,什么事都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再到消亡。如果做小,那么生命力脆弱,不堪一击,做大,那么事物展到极点紧跟着就是衰亡,而中庸恰恰是把握中间这个最佳状态,进,有空间,退,可自保,永远保证一种积极向上的状态。”

    白庸在笑声中抹去桌上的所有水迹,转而写了一个易卦:“易经第一卦乾卦最后一爻为亢龙有悔,说的就是这条龙从水下到田野,再到空中,最后太冒进了,飞得太高,突破极限,于是招来灾祸,悔恨不已。看似说龙,其实是说人,人做任何事情不能太过,否则就偏离中庸这个黄金分割点,是要吃亏的。”

    战术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的行动各自也是了然于xiong,在匆匆对话中定下了合作的计划。聪明人的jiao流就是这么简单,不用言语,甚至说着一些毫不相关的东西,都能将正事干完。

    当然,在很多人看来,这种jiao流实在是困难到了极点,试都不想试。

    这一趟收获颇丰,虽说对方必然不会真的全照计划进行,肯定另有盘算,不过有了合作契机,基本上是出预想。

    白庸告辞离开,章卿云也不远送,他一路行至山脚下的出口,却见一人正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而且还是一名熟人。

    “韩林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说,你已经投靠天创王朝了吗?”

    见面之人,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韩林,自盘沙神宫分别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偶尔也曾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不过也都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比如神洲哪里的异宝出世,结果被韩林取得之类的事情,这种无关天下的江湖轶闻,对白庸而言就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小事。

    如今再度碰面,他身上的那股气势依旧锐利,修为果然也是

第一百零九章无话可说

    第一百零九章无话可说

    在白庸看来,除开那隐隐透出的嫉恨情绪,韩林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一名少年人特有的自我中心情绪,或者说叛逆思想。为了表现自己,或者说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要去站在公认知识的对立面,表现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

    比如四书五经,那一定是糟粕,先生天天bī他们看的东西,能不是糟粕吗?虽然同样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孙子兵法》的名誉显然比四书五经要好得多,因为没人bī他读这本书。

    日常的东西,普通的东西,肯定都不能称之为好。既然大家都说大侠好,那么他就一定要说侠不好,全面打倒,好展现自己冷y-n高贵,不与世同流的姿态。又或者,在某处听到了所谓的“真相”,或者黑幕,知道了某种人人常说的东西并非全然伟大,那么就会兴致勃勃的到处宣扬,迫不及待的希望能传达给别人,自己则可以担任一下先驱者。

    这种行为,说到底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因为阅历,因为叛逆,想要与众不同。这种行为不能说全然不对,只是容易被人利用,而且在白庸看来也是非常的幼稚,尽管他也是属于少年人的行列。

    事实上,世间的哪个事物不都是有好坏双面的,如果让白庸一人来论述侠,他会将侠的好坏都说一遍,可既然对方主张侠是全恶的存在,那么他自然要说好话了。

    “侠者,只生存在1u-n世当中,盛世不需要侠者,盛世需要的是大公无sī的刑罚。但世间可以无侠者,却不能无侠义之jīng神,路遇窃贼对无辜者下手,是视而不见还是见义勇为。若为一己之sī,自然是视而不见,可你设身处地一想,假如你是那被偷之人,假如你恰好需要一笔钱去救人命,那你又该如何。你纵然无能做侠,却不能否认侠,不能不让他人做侠。最希望世间没有侠的,是那无法无天之辈,假如世间人人为侠,又哪来窃贼,奈何世间多的是路见不平,拔tuǐ就跑之辈,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恶贼。”

    韩林只是冷笑:“哼,你以为宰了恶霸地主就不会出现了?做梦吧财富不可能平均,有人富有就有人贫穷,财富不均就会产生阶级,久而久之新的地主又会出来,有地主就总有百姓觉得自己受压迫了,大侠再去杀了?是个人就觉得被税很窝火,大侠怎么不把国家灭了,国家可能不缴税么?政客虽然嘴脸难看了点,但是好歹知道民能载舟也能覆舟,会一定程度上保证治下百姓利益的,可大侠能给老百姓什么实际的好处?”

    白庸苦笑的摇头:“前面你说大侠劫富济贫不对,现在又问有什么实际的好处,我已经n-ng不清你的逻辑了。不过侠的好处并不仅仅表现在能送给百姓什么东西,侠者,是一种气节,宁死而不屈的气节。侠者最遭上位者所忌,世间若有侠,上位者如何行那肮脏龌龊之事,对上位者来说,侠就是死敌,拔不完烧不尽的野草,令他们无法为所y-为,因为他们惜命。”

    韩林粗鲁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侠义jīng神,不能吃饱饭的空中楼阁,要来有什么用?”

    “人生存在事,需要不仅仅的是物质,也有jīng神上的渴望,比如信仰。世上总有一些人,哪怕自己吃不饱饭,也要将食物分给年幼的孩子与年迈的老人。世上也存在一些人,哪怕自己吃饱了饭,也不肯将多余的食物分给饥饿的人。前者在你口中是傻蛋,后者在你口中则是现实。所以一个人会不会去做善事,和那个人是否能吃饱饭并没有关系,一个想着只要我吃饱了饭,就会分给别人的人,哪怕真有一天吃饱了,也不会分食物给别人。”

    韩林不屑道:“jīng神渴望,大侠有什么jīng神值得别人学习的,盖世豪情吗?人贩子也有盖世豪情,所求者也是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以为这些人贩子中的大侠,认为自己做错了?杀人放火的通缉犯各个都会忏悔认罪伏法?所谓这种大侠和他们果然一个德行凭着这种虚无缥缈的侠义jīng神,就这样也想拯救天下苍生吗?可笑你不过是披了一个以天下为名的大旗罢了。”

    白庸坦然面对自己的sī心,反问道:“为什么扯到天下苍生上面去,我只是在做一件能让自己感到开心的事,和什么担负天下苍生的重担统统无关,我喜欢这么做,所以才这么做。人难道因为没有善报,就不去行善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好处,又有谁会行善呢?”

    白庸眼神清城的问:“照你的话,那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名声我不可不在乎。”

    韩林郑重道:“你当然不是为了名声,你是为了证道,救苍生能够证你的道你和我是同样的人,只不过选择的手段不同,你披了一张更漂亮些的皮,而我是赤诚面对内心的y-望。”

    “你错了,恰恰相反,我不是为了证道而救苍生,是为了救苍生而证道,因为证道后,我才能拥有更强的力量来为苍生出力。证道不是练武,执着一心就能成功,所以这世上多有极道强者,却少有证道圣人。”

    韩林自是不会相信:“哼,这番鬼话你认为我会相信吗?骗人又骗己。”

    白庸不以为意,继续问:“如果让你在武道第一与证道成圣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当然是成圣,武道是手段,成圣才是目的”

    白庸意味深长的摇头:“哈,错了,你这样就本末倒置,永远证不了道。”

    韩林双目一瞪,略带怒意:“你说什么”

    “如果让我在救苍生与证道中选一个,我会选前者,那才是我真正所追求的。”白庸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敷衍之意,如同本心在言一样,“当然,我并未成圣,这番话也就少了几分可信度。”

    韩林死死的盯住白庸,一字一顿道:“我、不、信”

    “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白庸长叹一口气,“看来你我谁也说不服不了谁,那就不用再说下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本来靠语言就很难说服一个人,等你以后真正抵达证道关口的时候,自然会明白这一切,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太在乎面子。”

    白庸说完,便洒脱的离开了,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充满火y-o味的谈话而留下不快的印象,好似真正没有放在心上。

    可他这样的表情,更加刺jī了韩林,这种好像开解小孩子闹脾气的表现,看向他的眼神也是长辈的好心指导,甚至将他看做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都深深刺jī了他的自尊心。

    在对方转身离开后,他终于不再忍受的释放出浓烈的嫉恨之意,整张脸都产生了扭曲:“凭什么你我同时出道,你的修行比我快,名声也比我好,好像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你转一样,我碰上了那么多奇遇,却一点也不被人在意,连师姐都……不可能区区一个土著,怎么可能比我还要身具气运天道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韩林紧紧攥起了拳头,连直接嵌入r-u中,嵌出了鲜血都浑然未觉,如果比不上那也罢了,本来他就是后起之秀,要享受的也是越那些成名人物的成就感,将那些原本比他修为高的人物,统统踩在脚下。

    然而,他现在却连成长的度都比不上别人。

    白庸当初的修为只比他高出一点,名声也是不显,同样是无名小辈,还抱有天真幼稚的理想,可现在呢?不但内功雄浑,还是武道双修,在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被誉为正道盟主心骨的后继者。

    本来他就看不起白庸的理念,原本还打算以后修为过对方了,再好好指出其中的浮华之处,可是现在呢?

    现实的残酷是,他虽然修为突飞猛进,世间罕有,不但在许多个上古遗迹中取得了功法口诀,神器法宝,还战胜了很多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游走各大m-n派之间,可世人对他的评价居然仍是籍籍无名的小辈,甚至连天才少年的名声都让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大为推崇那些争要虚名之辈,当真是瞎了眼

    这等不愉快的刺jī,又不免勾起他心中一个极其厌恶的回忆——

    “我已窥见长生之道,将来甚至能打开永生的大m-n。你看我的修炼度就能明白,短短两年光yīn,我就已经追上师姐你了,大道可期,到那时便可与你逍遥天地间。这样的我,哪里配不上你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根本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就说出这么愚蠢的话因为你实力强大我就要依附你?那跟俗世中那些一心追求荣华富贵目光短浅的nv子有何区别?一个追求财富,一个追求力量,又是哪个比哪个更高尚小人眼中尽是小人,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长生之道?永生之m-n?这种渺小又自sī的理想你也好意思开口说出来。你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目光所及的只有自己。”

    “那你说什么样的理想才算得上伟大?”

    “让天下所有好人求得长生,你做得到吗?”

    “什——你在说什么傻话,这种事连圣人都做不到。”

    “连圣人都做不到,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比不上圣人。”

    “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可是圣人,已经求得永生的人。”

    “圣人一开始难道不是普通人吗?他们难道从出生起就注定能证道成圣?你的志气看来也不过如此。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有没有勇气去做是另外一回事,你连勇气都没有,谈什么伟大?继续你那渺小又自sī的理想,做你的小人物去吧,反正你的气量也不过如此。”

    “等一下,你站住我知道啊,师姐你看中是那家伙……我问你,难道白君龙就有这样的志向?他所作的,也不过是安国定邦,跟俗世的官员臣子没有区别。”

    “愚蠢啊,要求长生,第一步不就是要保留生命吗?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长生。虽然他现在所做的只是最初级的一步,离目标遥遥不可及,但至少他有勇气去做,而你没有互相一比较,谁伟大谁渺小一目了然。更何况,安国定邦这样的理想很渺小吗?真可笑,从小到大你又救过谁的x-ng命?得到过谁的感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们这些求长生之人,完全有能力兼济天下,却偏偏要独善其身,这等自sī自利之心,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吗?真当自己高高在上了吗?”

    越凌仙带着厌恶表情转过身,只留下一个拒绝的背影,最后指出打击人的一点:“在自我长生与天下太平之间做选择,一百人中有九十九人会选前者,而你,不过是那九十九人中的一员,又有哪里值得自豪?敢做独缺的第一百人,那才是真正的豪杰换成俗世之人,你不过是区区一名为富不仁的暴户。”

    ……

    白庸虽仍认为自己与韩林是道不同不相谋,但也并非因此,就认为对方做的是错,去批评和指责对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证道方法,只要不伤天害理,那都是可以容许。

    善道并不一定要行善,只要不为恶,那就是善。

    真诚尽力地开掘自己的本然之心,就可以认识人类普遍的本x-ng,因为人与人之间心相通、x-ng相近。认识了人类普遍的本x-ng,也就认识了天命,因为人的本x-ng就是天赋予人的使命。保持人的本心,护养人的本x-ng,就是对天命最好的尊奉与恭敬。无论是富贵长寿,还是贫穷短命;无论是飞

第一百一十章各说有理

    第一百一十章各说有理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不要怕别人现不了你的才华,怕没人欣赏你,要更多的去欣赏和现别人。这就是儒家初期的第一重要观念,仁。圣人说的这个仁,就是当自己有所需求时,要想到别人也会有类似的需求。所以,你要帮着别人去实现他这同样的需求。推而广之,像我们常说的己所不y-,勿施于人。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这些都是仁观念下的衍生和体现。”

    白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任之初在谆谆教导,而石墨羽可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光看她在一边听课的时候一边扭动身子,就知道她的心神完全不在上面,可是又不好离开,眼珠滴溜溜的在转,分明在寻找什么可以吸引注意力的东西。

    见状白庸就想改道离开,否则肯定会被对方利用,而他本人既不想打扰任之初的上课,也认为这种多学习一些对石墨羽有好处,很多东西,哪怕你压根没听进去,可只要听了,多多少少会留下印象。就像对刚出生的婴儿不断的念诗,尽管婴儿根本听不懂,可当他长大后,脑子里会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学习起东西几乎是一点就通,就如同早已刻进脑海中一样。

    当年,白庸的父亲就是这么将他培养大的。拿着诗词歌赋,对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断念书,实在是有够奇特的。

    只是,白庸的脚步还是慢了一点,或者说石墨羽的眼神捕捉得太快了,她早就在等待救世主的来临,一见救星出现,哪里肯放过,连忙1-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招呼道:“道友请留步”

    白庸忽感遍体生凉,全身一哆嗦,差点摔倒。

    石墨羽捂嘴吃惊道:“不是吧,就算你暗慕我,光听到我的声音也不用这么jī动吧。”

    听到这么没大没小没礼数的话,任之初叹了一口气,卷起竹简敲了下她的小脑袋:“别自恋,要虚心,虚怀若谷也是我们儒家推崇的品质之一。”

    白庸喃喃道:“刚才不知为什么,好似有一道因果律闪过,而且是极凶之兆。”

    石墨羽讪笑道:“你多虑了,肯定是事情想太多,导致出现错觉,对了对了,你刚刚去做什么了,有没有生有趣的事情?”

    她急冲冲的跑了过去,任之初知道她的小算盘,可也没法子,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吧,也起身向白庸招呼。

    “任兄倒是好为人师表,抢了这教导人的工作,让绯华子前辈无事可做了。”

    一提起绯华子,任之初的表情就有些尴尬,y-言又止,还是石墨羽看不过,直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是师傅离开了呗。”

    这临阵脱逃的名声可不好,任之初连忙道:“师傅并不是回m-n派了,而是跟东方前辈商量后,似乎另有任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隐隐听闻,好像是跟九华皇苑有关。”

    白庸倒是明白其中内幕,因为这项计划就是他跟东方易一起讨论出来的,在上次的宴会上他得到过一张纸条,说的就是关于九华皇苑内部的一些矛盾,并非是整个m-n派都支持天创王朝,其中仍有反对派,不过并没有出声音。章卿云在其中用计,令影响降到了最低,封锁了消息,流1-出来的只有支持的响应,让外人觉得好似整个九华皇苑都成为了后盾一样。

    文人,总是好内斗的,哪怕并非真心认为对方做错,也想要标新立异,见不得众口一词,拼命出反对的声音,彰显自己的存在。这点上,跟青net期的少年人倒是很像。

    见解上的不同,是可以产生对立的立场,哪怕是同一本书,也会衍生出各种不同的学派,而理念不同的学派,甚至到死都不会妥协,对理念的坚持看得比x-ng命还要重。

    白庸本来就打算派人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这件事只是跟东方易谈了一下,没想到却是委任跟九华皇苑是死对头的绯华子去完成,就这件任务而言上倒是很恰当的人选,只是这件任务可不是短期任务,只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绯华子都没可能参战了,作为前辈高人,她的实力还是很可靠的,只是没想到还用上,人就离开了。

    “喂喂,你的魂飘去跟周公说话了吗?”石墨羽伸出手掌在白庸眼前不停晃动,“和人说话的时候分心,实在太没礼貌了。”

    要说没礼貌,她的行为才没礼貌,任之初正要批评,就听白庸笑道:“我去向周公请教儒学去了,要知道周公的人品能力可是让圣人崇拜不已,其制定的周礼更为儒家文化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基础,因此,儒家对周公非常崇敬,尊称他为元圣。”

    石墨羽难以相信道:“周公居然是元圣,那不是比儒圣还要更高一辈。可是周公的成就,不是只有一个周公之礼吗?”

    周公之礼,可是对男nv同房的戏谑说法,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输出来,任之初没好气道:“你这丫头,也不害臊。”

    石墨羽可不觉得哪里不对,吐了吐舌头做鬼脸,白庸也感好笑,于是解释起周公之礼的由来。

    “相传中古初期,世风浇薄,婚俗ho;n1u-n。辅佐天子执政的周公为整饬民风,亲自制礼教民。周公格外重视婚礼,从男nv说亲到嫁娶成婚,共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七个环节,每个环节都有具体细致的规定,合称婚义七礼、士婚义七礼,为让士人理解如何执行七礼,周公遂与妻子一起演礼,现身说法。可演试到敦伦一节时,周公之妻拒绝了。

    敦伦,即敦睦夫f-之伦,含有指导新婚夫f-依礼行事的用意,妻子自然不会同意在别人面前演试敦伦。踌躇间,周公见到儿子伯禽摆n-ng的几个葫芦瓢,试合两爿能重新合为一个葫芦,他灵感顿生。次日,周公把士人子弟召到辟雍学堂,讲解婚义七礼,说到敦伦时,他拿出一对原配的葫芦瓢来,以此为喻。

    未分之前如ho;n沌一体,剖开之后如男nv有别,敦夫f-之伦,就如同把葫芦瓢重新合为一体,其仪男俯nv仰,以合天覆地载的万物推原之理,于是yīn阳合谐,乾坤有序,维纲常而多子孙。从此新婚夫f-均据七礼行事,原本的教具葫芦瓢也在婚礼上被奉为礼器:用根绳子拴住两个瓢柄,表示夫f-二体合一;又得一仰一合地摆在新房内,象征男俯nv仰及子孙繁衍。”

    石墨羽啧啧道:“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东西,居然有这么正经的由来。”

    气得任之初又想打她的脑袋,结果被多了过去,还振振有词的反驳:“同样传道,人家说的内容就比你的有趣味多了,听起来也不厌烦,我也乐意听下去,任师兄也该好好学习才对,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任之初没好气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哪顾得着是不是有趣,你记住就行了。儒家思想中,第一重要的是责任感,因为不忍见天下苍生受苦,方才承担这份责任,这种不忍,正是儒家第一要义。用一句更浅显的话来讲,吾等之所以要维护武林和平,是因为儒家思想对入世的执着追求,决定了支撑奔走的动力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因此,以武林和平、天下大同为已任,谋为天下谋、利为天下利,并非是生来就为了救苦救难,而是责任感和儒家文化决定要这样做。谋为天下谋、利为天下利,正是圣人所说的仁的本质,是由己及人的王道。”

    石墨羽捂着双耳直晃脑袋:“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无聊死了,像念经一样。”

    任之初拿出威胁:“这可是师叔jiao给我的任务,回来后肯定会重新考校你,好好背起来吧,死记硬背都行,万一没过关,到时候受罚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石墨羽撇了撇嘴,虽然特别不乐意,可也没有办法,只是努力的争取点颜面:“师傅才不舍得惩罚我呢,到时候受罚的肯定只有你一个。”

    “师叔舍不得,我舍得”任之初放下了狠话,随即又继续唠叨下去,“出于这样的责任感,正道前辈才积极投身到维护和平的重任中,这就是为政,光有心是不够的,更需要有行动。如东方易前辈,肯定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他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明白自己为之奋斗的东西是什么,宁可心在江湖言江湖,不可人在江湖厌江湖。圣人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亚圣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虽然石墨羽向白庸求助,但他也只是表示出自己的爱莫能助,而且,他自己也面临危机了。

    上官婵带着危险的目光道:“tǐng行的嘛,居然向别人解释周公之礼,你干嘛不身体力行去教教她呢?”

    白庸冷汗直流,他回想一下,貌似自己没做过惹对方生气的事情啊,可要说吃醋未免也太诡异了,刚才可是二男一nv,也没做什么旖旎的动作。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赶紧过来,我这边正好有需要你口才挥的地方。”

    上官婵拉住白庸蹭蹭的走了,来到一方小溪前,就看见一个光亮大脑袋,布施和尚正坐在河边钓鱼。说实话,钓鱼这东西跟和尚实在很不搭配,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换成道士都要好得多,奈何,人家就是一酒r-u和尚,钓些水味也是正常。

    布施和尚看见人,带着从容的微笑道:“小姑娘你又来了,何必这么执着呢?执着是苦啊。”

    上官婵翻了翻白眼:“您知道执着是苦,还非要把我辩得陷入执着,这是造孽啊大师。”

    这大帽子盖下来可受不了,布施和尚连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白庸眨了眨眼,有点明白过来了:“你还真厉害,大师这么一介不着外物的人,都能辩得起来,说说看吧,是什么话题?”

    “我们正在讨论,究竟是吕纯阳点化度黄龙,还是黄龙机巧度吕d-ng宾?”

    这哪跟哪啊,白庸一时没理清楚,吕纯阳倒是人人皆知,狗咬吕d-ng宾,不识好人心嘛,黄龙又是哪位佛m-n高人?

    布施和尚道:“黄龙,即黄龙机禅师,是佛教禅宗人物,在凤凰山黄龙d-ng修行。《紫阳县志》载,‘西擂鼓台,在凤凰山之西,接汉yīn界……昔黄龙机禅师,坐定黄龙d-ng中’。相传常现说其上,吕祖云游时,倚崖听之,师知其仙也。

    诘曰:座下何人?

    曰:云水道人。

    复诘曰:无云无水奈何?

    吕无以答。

    曰:有黄龙出。

    吕顿悟,改号纯阳,取乾九数,遂入真。留诗云:

    弃却瓢囊摔碎琴,

    如今不恋汞中金。

    自从一见黄龙后,

    始悔从前错用心。”

    白庸这才恍然大悟,黄龙禅师的名头比吕d-ng宾小多了,两个放在一起,哪里还想得起这位“小人物”系出何方,不过现在整个一说,他就有些明白过来。

    其实吕d-ng宾参黄龙的事,是佛教禅宗的话头、公案,出自《传灯录》:一日,黄龙山的晦机禅师上堂,吕纯

第一百十一章引蛇出洞

    第一百十一章引蛇出d-ng

    “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我要去哪里?这里是真、是幻、是空、还是梦?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究竟何处才是真?”葛巅峰蹲在山崖边的一块石头上,独自一人在那呓语。

    魔将们一个个远远避开,唯恐会被缠上,这位的jīng神病众人都深有体会,纵然是修魔道的,也很少会有这样的x-ng格,魔修者还是归属在正常人的范畴,尽管有时候会变得脾气暴躁,或者嗜血好斗,但绝不会去n-ng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哲学问题。

    主要还是这几天太闲了,本以为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来临,一个个磨枪挫剑,都做好了准备,哪知道对方居然最后一个据点的地方停住了,原本定下的示敌以弱的计策,似乎被当做空城计给吓住了。这样一来,也不知道是计划成功,还是失败。

    如果有战斗,葛巅峰的jīng力就会被吸引过去,也不会在那思考没人听得懂的哲学问题,他这人本质是想追求刺jī的,jīng神病倒还在其次。这是所有魔将们共同认知。

    “人生已如枕梁一梦,我们所谓的幻境说不定仅是梦中之梦,生死则是更大的梦。不是常说一句话,我们的心是个小牢笼,而天地是一个大牢笼,想脱自我就必须摆脱这两个牢笼的束缚。”

    不想还真有人回应,葛巅峰转过头去,只见一名手持白骨钵,身上双臂画有狰狞火蛇的和尚向他走来。

    “原来你出关了,梵鬼禅师,这一闭关可是十载光yīn……观你魔元内敛,佛气外溢,看来这修罗吞佛诀已经大成了,真正步入顶峰强者的行列,有资格去竞争魔都统之职了。”

    梵鬼禅师遍体佛耀,一身平和气息,一点也看不出魔修者的痕迹,听言只是淡然一笑:“魔都统从来只有三个位置,而无论是你还是石千仞,老衲都没有胜利的把握,至于黄沙战,更是战无可战。”

    葛巅峰1-出戏谑的笑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黄沙战的命灯已经熄了,虽然还没真正得到确认,不过凶多吉少,存活的几率不到一成。哈哈,这家伙带着欧阳正晴一起去算计小辈,结果不但连累欧阳正晴重伤,连带自己也栽了进去,顺带还把一名重要的祭品给n-ng丢了,姥学究气得都要用追魂术去探究他的转世了。”

    “临阵折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梵鬼禅师皱起眉头,一点也没有为自己可能获得高升的机会而开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元祖魔山不是有一种传说,都统的位置只能有三人,出者都会遭到冥冥中的抹除。他走的,你刚好继承,不会产生内部冲突,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葛巅峰大笑起来,笑得特别爽朗,特别开心,这是一种自肺腑的情绪,如同获得上位机会的人是他一样。

    “死掉的无用者不用去管他,如你所说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恐怕早有安排,你我皆是凡人,生老病死,一世的结果,人要怎么与天争?逆天而行,终将有谴。”

    梵鬼禅师很笃定道:“韵华白,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循往环,不曾更改。”

    “我看了南柯一梦的故事,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误入白蚁国的书生,甚至我有一种想法,会不会现在的世界,只是从前世界的一场大梦?”

    “人生如梦,红尘是幻,佛家早有此说法。纵然我们身在梦中,但三千世界,万丈红尘,多少贪嗔痴爱,喜怒悲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每个人都执著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是每个人都凡脱俗,看破红尘。看不破的人,也未必不幸,或许更加快乐。”

    葛巅峰站起身,对着悬崖张开双臂,大吼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身外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这个天地,这个世界,是因什么而存在?我们是和那书生一样的真人,还是书生梦中的白蚁?只因有那书生一梦,我们便也化为人形,爱恨纠缠,翻翻滚滚,过红尘一生。如果我们本来微如蝼蚁,不过是旁人梦中幻影,笑谈游戏,那么这一生的努力奋斗、爱恨情仇,情义又在哪里?”

    “生死荣辱,福祸成败,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头来结局如何,皆是个人善业、恶业所造,非能强求。尸骨为灰,那也是舍去这皮囊之一法,又何惧之有?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心法身佛。”

    葛巅峰哈哈大笑道:“梵鬼修得入障了吗?以前你可是口口声声骂佛,宣称要杀僧不留佛的,现在怎么宣扬起佛法来了,还一口一个老衲,你难道要皈依佛m-n不成?”

    被揭穿过往,梵鬼禅师也不显脸红,坦然道:“以前老衲不敢正视佛,害怕佛,所以才不停的催眠自己,但是现在,老衲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佛,与牲畜在吾眼中并无区别。”

    葛巅峰反问:“既然佛那么好,你干嘛还要弃佛法,练修罗法?”

    梵鬼禅师一脸平静道:“修佛法不能吞佛,修修罗法却可以。佛有大能,所以才显得美味,就如同人喜欢食佳肴而弃糟糠一样。”

    “人人都说我疯,我却觉得你比我还疯,只不过我是外疯,你是闷疯。佛法的妙处可不是让你来吃掉他的,这样不就犯了杀生戒。”

    “修罗吞佛,是让佛与修罗共存,并没有杀掉佛,只是以另外一个生命形态存活。不杀生戒的重心在不杀人,所以杀人是重罪,杀其他动物是轻罪。众生固然一律平等,但唯有人类能够造恶业,而堕为鬼道或下地狱,也能修善业,而升天堂、出三界乃至于成佛。其他众生,除极少的特殊例子之外,既不知善,也不知恶为何事,只有随业受报的自然行为,而没有心意的造作在内。所以,人是佛器,只有人能修佛,并能弘佛,因此,戒杀是以不杀人为根本。”

    “在我看来,杀戒就是狗屁,蚊子苍蝇满天飞,你不杀它们吗?它们天生就是恶物,逃不了被杀的命运,杀它们正是惩恶扬善。”

    梵鬼禅师微微一笑:“在日常生活中,为了维持环境卫生的原因,必须处理蟑螂、苍蝇、蚂蚁、蚊子,乃至于老鼠等问题,这在佛世已有成例。当比丘们的浴室、浴池由于多日未用,满生小虫,负责清理的比丘,不知如何处理,佛说,除尽污水,清洁浴室。比丘说,会伤虫。佛说,不为伤虫,是为清理浴室。于是比丘释然。这个例子是说为了维护人类生活环境的卫生,予以清理打扫,目的不为杀伤虫类,因此,不算杀死。

    如果在耕种时,难免会伤及虫蚁,但为了我们自身的活命,不用说耕种,就是日常行走及其他劳务,也会无意杀死虫蚁。所以,只有经常多念阿弥陀佛,愿愚痴而无知的众生,于死亡之后,转生善道或生净土,不算犯杀生戒。当然,能够小心防止,减少杀伤虫蚁的机会,是慈悲的表现。如果明知杀生而心无悔意,便是没有慈悲心。至于毒蛇、猛兽,以及毒虫之类,是他们过去世的业力使然,他们伤人,不出于预谋,虽有恶行,没有恶心,所以,并不算造杀业,应受到人类的同情和保护。”

    葛巅峰哂笑道:“一m-n子歪理,虫蚁有生命,草木岂非没有生命,佛徒吃素不吃荤,实则也在杀害生命,只是草木不会逃,不会叫救命罢了。若说不杀生,应该既不杀鸟兽,也不杀草木。”

    “植物是无情众生,动物是有情众生。虫蚁会自然地知道逃避死亡的危险,植物则不然。因此,杀生的界定,就是能够知生怕死的动物而不及于植物。佛戒比丘不可砍伐草木,是因低级的鬼神,依草附木,以草木为庇护,为了慈悲鬼神,不使鬼神生嗔,故不去破坏其居处,并非为了草木不可杀的理由。”

    葛巅峰嘲笑道:“不是说众生平等么,怎么动物还比植物高级了?”

    “佛教主张不杀生,主旨在于众生平等的慈悲jīng神,一切众生都有生存的权利和自由,我们自己怕受伤害、畏惧死亡,众生无不皆然。众生的类别虽有高低不同,但众生的生命绝没有贵贱、尊卑之分。虽然佛经中说,杀生有果报,杀人偿命,吃它半斤,还它八两,这是说明了因果不爽的事实。但是不必把不杀生的着眼点摆在害怕受报的观点上,果报是有的,但也并非绝对不可以改变的,养成慈悲心,才是不杀生的重点,也是菩萨化世的jīng神。”

    说到这,似乎有感而,梵鬼禅师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神情无比虔诚,周身金光闪耀,当真如阿罗汉下凡,一点也看不出这位其实是佛m-n叛徒。

    一向疯言疯语的葛巅峰也被压得哑口无言,只是道:“佛法修得这么jīng深,你叛佛入魔真是可惜了。”

    “不明佛法,怎知佛的美味?不知佛的美味,如何修罗吞佛?”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旁人根本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果然jīng神病人只有jīng神病人才能jiao流。这时,忽然一名小厮前来通报,魔主再度召开紧急会议,让所有人务必到场。

    于是一帮子魔将匆匆赶去,稍微有些第六感敏感的,都闻到了一股硝烟味,意识接下来将不会再像现在这么悠闲,jīng神顿时绷紧起来。

    果然,开会时,魔主的第一句话便是:“天创王朝和正道盟jiao战了。”

    屠婴客不无讽刺的说:“终于打起来了让人一阵好等,这两边龟缩不出,我还以为他们被空城计给吓倒了呢?”

    祝回禄道:“y-u饵在前,加上我们低调行事,不怕他们不中计,这事难就难在没人先动手,一旦有人兵,另一方不管先前多么胆小,也会立即反应过来,兵争夺。”

    威震天乐呵呵的瓮声道:“听探子回报,他们现在已经在死寂海的上空打起来了,而且人数众多,异常jī烈,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他们双方都打得疲惫的时候,我们再倾巢而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帮人兴奋的讨论起来,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一场大胜就在眼前。

    这时,葛巅峰yīn阳怪气的泼冷水:“一群蠢货,真当别人是傻瓜吗?你们这群傻瓜都会想到的计谋,他们会想不到?”

    屠婴客不满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都听不出来吗?对方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反应,一旦以为大势已定,胜利唾手可得,等到你们以为他们筋疲力尽,可以一网打尽而倾巢而出的时候,你会现这原来不过是一场戏。”

    “你——照你的说法,难道我们就要呆在一边,看人家演戏,什么也不做?又或者派人上去摇旗呐喊一番?”

    虽然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可这位说话总是带刺,就算有理也没人喜欢听。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石千仞开口道:“我也赞同屠婴客的见解,这分明是一场戏,一场引蛇出d-ng的对手戏。其中疑点,若要开打他们双方早就可以动手,没必要一直拖到今天,哪怕是担心空城计,进行观望,一两天的时间也足够做出判断了,我们不难推想,也许敌人双方暗中进行过jiao流,而且已经打成某项共进退的协议。”

    虽然是同样的话,可石千仞口中说出来,就十分让人信服,也很难生出反感,这就是为人处世不同带来的印象效果。

    最后,银之魔主决定战术道:

第一百十二章打蛇七寸

    第一百十二章打蛇七寸

    银之魔主率领石千仞、驭兽王、孙惧留、威震天、索无命以及上千名魔道修士,奇袭王朝驻地。王朝大将皆随同天创天子一同出兵,留守战力不足,被轻易攻破守地阵法,一触即溃,魔道大军一路屠杀,势如破竹。

    先是驭兽王召唤万千异兽,硬生生冲破防线,毁坏阻挡之物,同时触暗中布置的陷阱,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野兽,对于这种平平凡凡的野兽,他的真元有多少就能召唤多少,丝毫不会感到可惜。

    看得出留守驻地的将军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虽然遇到突袭,仍是在最快时间内布置好了防守之阵,而且借助地形甚至能抵挡骑兵的冲刺。可惜,这些才能都是相对普通人而言,或者对上一般的高手也是能起到效果,然而眼下悬殊的实力差距,令他这番严谨的布置成为了一个笑话。

    魔道高手领着一帮修士在兵士中大开杀戒,血舞漫天,虽说修士不擅集体ho;n战,但有高手带领,碾压一切试图抵挡的敌人,气势飞扬之际,这等缺点也就显得无关重要。

    人命哀嚎,血hua飞溅,银之魔主在战场中一步步行走,没有受到旁边战斗的影响,也没有主动杀人,宛如遗世独立。

    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在接近他方圆五丈之内,都会被无形的气劲震得爆体而亡,其中不乏一些踏入天人境的高手,全部都没有例外。

    于是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空白圈,一旦看见他过来,不论王朝的将士还是魔道的修士都纷纷避开,唯恐躲之不及,刚刚就有一些魔道修士慢了一步,以为是己方就不会受到伤害,哪想到同样落得爆体的下场,血雾抛洒。

    银之魔主显然是打着擒贼擒王的目的,在天创天子离开的当下,王朝势力中最重要的人物也就剩下一个,便是帝师章卿云。

    他一步步向着章卿云所在的营帐走去,无人敢阻挡,就算有也被抹杀掉,连靠近都做不到,一路向前,而在路的正前方,一名儒修持剑拦截在营帐口,虽知强敌临m-n,脸s-凝重却是没有逃跑。

    小不点颐指气使道:“啧啧,这年头为什么有那么多不懂得衡量实力差距的傻蛋呢既然是杂兵就要有身为杂兵的觉悟,1-个脸就可以倒下了。”

    “止步前方不是你该行之路”

    儒剑修没有去听这些杂吵之音,大喝一声挥剑释放出半圆形剑罡,宛如月华开放,剑罡切裂开地面,呼啸而出,卷起的阵风刮得银之魔主的斗篷哗哗飘d-ng,他不闪不避,而肩膀上的小不点也同样1-出了不屑之s。

    一只手伸出,仿佛在接触实物一样贴住剑罡轻轻向外一拨,电光火石间就让它偏离了轨道,轰破后方的一间营帐向着天空冲去。

    这并不是太极的以柔克刚,而是真正对力量把握入微,达到将至巧化至拙的境界。

    看到如此一幕的儒剑修没有后退,而是更加专注,运转十成功力,劲气外泄而出,全身如m-ng上一层淡淡的光华。帝师就在身后,必须支撑到其他人的帮忙,现在需要只是拖延时间,他坚信刚才那一击后,对方一定会展开雷雨般的攻势,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刹那间,黑光流转,鲜血**。

    “怎么……可能……”儒剑修以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低头看着xiong口那一道长长的伤口不住的向外**鲜血,他竟是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动作,明明已经用上了全部修为,却连一点痕迹都没把握到。

    银之魔主以毫无情感的冰冷声音道:“你太弱了。”

    小不点支着下巴叹气道:“杂兵的下场呀。不过也算是有点本事的杂兵,居然能在受伤的瞬间将xiong口往内收缩从而捡回一条命,嗯嗯,就称你为杂兵长吧。”

    小不点不断的点头,似乎在为自己的创意而感到欣喜。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王朝军师的吧,等会你可要温柔点哦,人家可是很文弱的书生哟”小不点敲着银之魔主的脑袋讥笑道。

    后者一声不吭,继续踏步向前,不必揭开帐子,靠近五丈之内,接触到的部分直接化灰飞散,一个大缺口豁然出现,接着就见一人头戴纶巾,身穿素衣,正在凝神弹琴。

    琴曲正是十面埋伏,恰好到高ch-o处,两军决战,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

    之前在外面没有听出来,是因为琴音同外面的厮杀声融为一体,哪怕是极道强者的耳朵,也无法分辨出来,这种技术,至乎道矣。

    不过琴音在高ch-o快要下坡的时候,戛然而止,章卿云抬头看向取他x-ng命的强敌,眼神中不显一丝慌张。与他对视,哪怕已胜券在握,也不免心生疑虑,自1u-n手脚。

    小不点嗤嗤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耗下去,就像小说中两人互相喝茶比谁更有耐心,如果一方忍不住先开口,特别这一方是年轻人的时候,就会说这人的心x-ng还没练到家。可实际上呢,比拼的不过是双方的筹码而已,一方要救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另一方还能躺上十天半个月,那自然是后者更有耐心。”

    章卿云无畏的笑道:“贵客上m-n,我若还自得其乐,岂非有怠慢之嫌。”

    银子魔主道:“中途停曲,亦非礼数。”

    “若客人是朋友,自然要全曲相乐,若客人是敌人,那么刀枪剑戟便是最佳之时,再往下却是错谬了。”

    对方回答得滴水不漏,银之魔主却没有奉陪的耐心,沉默片刻后,直入话题,开口道:“投降,或者死。”

    章卿云反问:“没有主语,是让我来决定你的投降还是生命吗?”

    小不点挥舞着拳头叫嚣道:“死鸭子嘴硬,你自取灭亡,却是怪不得别人将他的头颅看下来,正好给我做个洗脚盆”

    章卿云有恃无恐:“我人便在这里,若要取这大好头颅,请自行方便。只是我敢说,哪怕我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你也伤不了我一根毫m-o。”

    “有诈”小不点尖叫一声,随即夸张的向四周眺望,看了一圈没现任何动静,撇了撇嘴,“故作姿态,你是想学我们耍空城计吗?”

    他这话中却是夹带讽刺,因为魔道用的可不是空城计,然而对方确是迟迟不敢进攻,某种意义上实现了空城计的效果。

    同时,银之魔主也散神识,以他虚空强者的神识,哪怕受到战场ho;n1u-n杀气的干扰,也能觉方圆百里内暗藏的高手,然而却是没有一人。

    章卿云闭上眼睛道:“是真计还是假谋,不妨一……”

    最后一个试字尚未出口,银之魔主已然动手,度之快,在对方吐出下一个字之前,神泣之镰的锋刃已经接触到了章卿云的脖子。

    就在致命瞬间,一箭西来。

    “宙天一羽,回溯滞时”

    疾如流星般的一箭,从百里外闪烁而来,若按照度是绝对追不上神泣之镰的斩命,然而箭上效果动,产生了不对等的时间流逝,宛如脱离大千世界一样。

    不可能追上的一箭,在时间变化的影响下,竟是遥遥赶上了这一刀,一箭d-ng开神泣之镰。

    箭上余劲顺势传递出去,击在银之魔主身上,如同千万刀刃加身,一下子就将他的斗篷尽数割破,同时将小不点震飞出去。他抬头顺着箭路看去,远方山头,武虚持弓而立,凌厉的眼神正注视着这一边。

    这一箭的力道如同星辰从天外陨落一般,若是击在普通高手身上,哪怕不受重伤,也要被震飞出去,然而银之魔主只是身形一顿,立即缓过气,被d-ng开的神泣之镰反向以转,又再度斩向章卿云。

    “宙天一羽,回溯滞时”

    又是一箭,不过同样的箭术,却是来自不同的方向,出自不同之人,目光也是不同。这一箭是从东边而来,目标不是神泣之镰,而是小不点。

    这小家伙因为刚刚的一箭,被余劲震落在地,滚了几个跟头后有些晕头转向,还没有回复过来,便遇到了致命袭击。

    银之魔主被bī无奈,不得不后退一步,回旋神泣之镰,刀刃挡下这一箭。随即双tuǐ一跺,大地震动,无数灰尘扬起,遮住视线,并释放护体罡气,形成扭曲立场,以免再度被打断。

    他的反应十分迅,一瞬间就完成了防御、干扰以及最后的进攻,释放护体罡气的同时,另一只手直拍而出,目标直取对方头颅。

    章卿云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不闪躲,不防御,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对方一连串的动作。

    接着,雄浑掌力jīd-ng

    “朕的军师,十分宝贵,岂能让你们这帮宵小伤害到”

    天创天子站在章卿云面前,稳稳接下了这一掌。

    小不点惊叫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死寂海演戏吗?”

    章卿云淡淡道:“既然是演戏,当然要找演员,怎么能真身上台呢?”

    话音一落,天边忽然蹿出无数强横的气息,除了天创王朝的高手外,正道盟也同时赶来了

    (造化斋主:本月要备考公务员,另外,已经决定本书会在这一卷结束,因此也要考虑下一本书的内容了,所以更新无法保证,请见谅。)

第一百十三章天创之威

    第一百十三章天创之威

    驭兽王从不知名的空间引来无数奔驰野兽,同时也召唤出了那头通臂魔猿,大肆屠杀无力反抗的王朝兵马,然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朝兵马尽数消失不见,虽然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可在印象中,不该只有这点人马才对。

    疑hu-间,忽而天空一暗,一块黑s-的屏障从天空缓缓压下,给人带来莫名巨大的压力,驭兽王抬头看去,脸s-一变,那冲天而落的并不是术法或者武道招式,而是虫

    密密麻麻的虫群从四面八方盖压下来,噬金甲虫、腐血骨虫、吞尸蜘蛛、八翅蜈蚣……

    哪怕是绝代猛人见到了,也要感到头皮麻的虫群铺天盖地而来,吞噬一切,路途中的树林被虫群掠过之后,以及变得千疮百孔,因为虫群中多的是吞食草木的昆虫,其中也有吞食水汽的虫,将天空中云雾吃尽,还有一些吞食土壤的虫,连泥土都不放过,更有一些无物不吞的虫,挖地三尺。

    数以亿万计的虫类,从天空到地底,灰压压的降下来,这些体型渺小的昆虫,铺过地面奔驰的异兽群后,顿时哀嚎遍野,一头巨象刹那间就被吞食成一具白骨。

    许多修士祭出法宝,试图击杀这些昆虫,然而其中有些昆虫不怕水火,有些不怕刀兵,更有一些能吞噬罡气,那些进攻者在刹那间就陨落失命,那些展开防御法宝者也是危在旦夕,随时可能会被攻破防御法宝。

    始作俑者,虫师站在一头五丈宽的羽翼大飞蛾上,笑y-ny-n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切,如同欣赏着一副时间最美妙的画面。

    通臂魔猿身上也爬上了无数嗜血的虫豸,哪怕它的皮肤坚硬如钢铁,这些小虫照样能钻进去,这下子引得怒吼连连,却是毫无办法,纵然神力无敌,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驭兽王勃然大怒,双手一开,再召异兽,这一回出来的多为食蚁兽等针对虫类的天敌兽,另外还有一些喷火兽,不过纵然是食蚁兽也只是克制蚂蚁类的昆虫,仍有许多虫类是不屑于畏惧它,照吞不误,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

    另外一处,威震天正挥舞霸天斧追杀逃跑的士兵,一根巨大直杵而来,他不耐烦的挥斧一战,巨力相较,双方各自被震退一步。

    两名武者相互对视,各是光头大汉,各是威猛凛凛,却是各类相忌,一山难容二虎,见面瞬间心中便升起热腾腾的怒火,好似从上辈子开始就注定是生死仇敌。

    “挡本大爷威震天的杀路,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本大爷秦天柱选中,今日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两人豹眼一等,挥舞着巨大的兵器,展开最为野蛮的战斗。

    其余各处也自有厮杀,索无命对上了韩林与怪逆子,孙惧留对上了上官婵与步云霓,战局胜负明显,所剩不过垂死挣扎。

    军师的营帐处,突然出现的天创天子接下银之魔主的一掌,内息一吐,将对方震退数丈,他tǐng身挡在章卿云的前方,而章卿云从始至终都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嘴上戴着浅浅的笑容。

    感觉到突然出现的十数道强烈气息,银之魔主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却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气:“在死寂湖上的战斗是演戏,不过伏兵却没有在那里,你们早就料到我会进攻此地。”

    章卿云道:“以贵方的智慧,看出死寂湖是引蛇出d-ng的计谋在意料之中,然后接下来的选择无非有四,一是按兵不动,二是伏击死寂湖,三是奇袭正道盟,四是进攻我方据点。以贵方历来的风格推断,第一按兵不动不是你们的惯有的风格,比起做或者不做的选择上,魔修们往往倾向于前者;你们明知死寂湖是局,那么也会猜测到藏有伏兵,哪怕是贵方布下连环计,也仍是五五胜败,智者不取;正道盟若是全军出动,必定是留下一个空壳,偷袭只是白走一趟;唯有我王朝大军,并非人人有飞天渡海之能,进退不便,是最佳的攻击对象。有这番推算,你们会进攻此处是在意料之中。”

    “为了引我入局,你甚至不惜牺牲数千士兵,真是够冷血的决断。”

    “非常时行非常计,要钓鱼就要用鱼饵,要掉大鱼,就要用最甜美的鱼饵,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一切过程都是正确的。”

    天创天子冷笑一声:“多说无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单手一扬,雷戟出现掌心,斜战而出。银之魔主不再退让,神泣之镰一旋一挡,正面拦截下对方的攻击。

    双方的臂力皆是沉重如山,兵器jiao击时平地一声炸响,劲风一圈圈d-ng漾开,天创天子的m-o都被吹得向后竖起。兵刃嗡嗡作响,两人的手臂不住的颤抖,竟是同时被震得麻。

    “破殃雷驰”

    天子怒吼一声,手臂猛地膨胀变粗,黑筋爆起,雷戟上电光闪烁,呼啸奔腾。

    但这次对方没有同他死磕,而是脚尖一旋,如被风吹动的落叶般反身转到背后,神泣之镰顺势在其身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雷戟自下而上反手撩去,却被轻易躲开。

    接下来的战斗天创天子依旧是大开大合的打法,但银之魔主却放弃了一开始硬抗的战术,而是采取高游斗的方式,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对方身上开出伤口。他进退忽然,飘闪不定,哪怕与雷戟碰上了也是一沾即走,采用泄劲化劲方法削去力道。本来他的度就胜过对方,此刻更是化出了层层残影将天创天子困住。

    若将天创天子比作一头凶猛的野牛,而银之魔主就是围绕猎物不停撕咬的鬣狗,尽管野牛遇上鬣狗呈现出压倒x-ng的力量优势,但被不停的从身上咬下一块r-u,始终要被鬣狗绵绵不断地攻击磨到筋疲力尽。

    小不点见状嘲笑道:“刚刚说得那么威猛,原来是癞蛤蟆打哈欠,会说不会打,这么点本事也想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白日梦还没做醒吧?”

    天创天子不知是被这番话给jī怒了还是现了其中的危险,雷千鸟绕着身子横扫一圈,强行bī退对手,然后猛地仰天长啸。

    “鬼魅四野”

    来自《万邪鬼录》的招式,是他得自狄族大祭司身上的神痕后,掌握的招式。

    然而却是全然无效,银之魔主甚至连恍都没恍一下,甚至抓住了对方使用此招的空档处狠狠地砍了一刀,幸而天创天子身上的宝衣实所罕有,这才没有被腰斩,饶是如此,他的腹部还是多了一道伤口。

    场面上天创天子立即落入了绝对下风,正所谓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可看他的表情似乎一点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战意更浓,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并非恐怖,而是为遇上值得拼命的高手而兴奋。

    “我承认,我的战斗经验确实不如你,方才为了训练自己,所以才有些留情,可接下里,就让你见识一下来自冰洲的极道武学吧”

    话音一落,天创天子的气势骤然之间爆涨,一种极端的冰寒之气散出来,携带空间法则的bo动,将方圆百里化为银白s-的天地,他的额头青筋爆起,双目出现血红之s。

    “紫雷天霜”

    天创天子双tuǐ一蹬,度竟是跟上了银之魔主,雷戟以万钧之势斩下,与空气的摩擦产生了点点雷光,同时携带至极寒气。

    感受到对方宛如脱胎换骨的战斗气势,银之魔主不敢大意,神泣之镰迎上来阻挡,但是只一接触,便感受到一股酥麻僵硬寒电气劲破开护体罡气,令他的力道削弱,一下子震开,一戟见血

    长长的一道血泉喷出,银之魔主的xiong口直接被斩开一道大豁口。面对紧接而来的第二下横斩,他身影一闪,如平移般径直后退,却是用了缩地成寸,接着身子一抖,化成数个幻影,以围剿之势攻击对手。

    可惜一切幻术在宛如先知先觉的战斗直觉下都是徒劳,先前天创天子之所以被残影m-hu-仅仅是因为他的度跟不上,哪怕是看清楚了也来之不及,但此刻的他身随意走,应付起来自然是绰绰有余。

    利用雷电和寒气削弱对方的力道,减缓度,同时随着时间的进行,周遭的寒气加深,进一步压制对方的功体,利用源自冰洲nv皇的战斗经验,天创天子再一次简简单单的“力劈华山”就把银之魔主直接斩趴下去,雷戟更是嵌进了对方的肩膀,因为带着银面具,所以并不知道对方是否感到痛苦。

    虎口震碎,全身如猛砸在地上的西红柿般不住的溅sh-出红s-汁液,决斗双方的形势一下子来了个大逆转。

    天创天子趁胜追击,以砸的方式向着陷在凹坑中的银之魔主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每一下都爆溅出无数的闪电和冰屑。

    冰洲的武学,往往没有太多的技巧,以简单实用为上。

    “幽冥斩月”

    忍受一下又一下攻击的银之魔主猛然爆,身上的魔元暴涨,相互jiao错凝结,化作一道黑s-罡气,直冲云霄。

    这招来得突兀,又是无声无息的蓄力,若以天创天子本身的武道水平很难躲开,但现在他所用的是冰洲nv皇的武道经验,自然能事先预料危机。

    只是银之魔主刚刚脱困,背后便袭来雄浑的一掌,他连忙转身接掌,奈何回气不足,对方这一掌又是霸道非常,于是伤上加伤,再度被震得呕红飞退。

    东方易凛然而立,一字一顿道:“落棋,将军,死局”

第一百十四章真假本体

    第一百十四章真假本体

    双雄夹攻,数强围合,形成必杀之局,这样的情况下,纵然银之魔主手段滔天,也绝无生路可言,并不仅仅是自身危机,而是整个局面的不利,可称之为大势已去。

    此刻的银之魔主身形狼狈,更是多处负伤,然而他的气息却没有因此降低半分,身体遁隐在熊熊燃烧的幽冥斗气,只隐约能看见一线轮廓,而他的背后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幻象。

    远方,孙惧留与索无命的气息渐渐变弱,最终消失了,显然这两位已经丧命,而驭兽王的气息ho;n1u-n,石千仞的气息虽然微弱,可在一瞬间向西边移动,显然是被救走了。

    银之魔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他的脸上带着银s-面具,哪怕在思考别人也看不出来。

    不过东方易与天创天子可没有给他多余时间来思考对策,都已经不在乎以多欺少了,哪还讲什么客气,当下两人分别从左右夹攻。

    定澜神剑爆剑气无双,雷戟引动至极寒雷,双方虽无配合,可强招压下,纵然达不到威力加倍的效果,也是毁天灭地之势。

    银之魔主引出背后鬼骷形态,化为实体,团团护住周身,奈何他这招挡住一人不成问题,双管齐下就显得异常支绌,一下子被崩飞出去。

    “先天ho;n元归一气”

    东方易双手平举,左手出现八卦,右手画先天太极印,双手合并,八卦并太极,两掌齐出,先天ho;n元憾乾坤。

    “独皇归吾,万武俯”

    天创天子不甘示弱,动用皇族秘式,散无穷王霸之气的皇龙真元凝聚在掌心,化作一条飞扬的五爪金龙,咆哮击出。

    “众神伏诛魔道起”

    银之魔主掌开左右,魔元凝为万恶之源,众生恶念堆积成魔道起势的奠基石,一时如万千天魔加诸一身。

    东方易与天创天子如夹馅饼般同时轰向敌人,三大极招碰撞,先天ho;n元破魔证道,五爪金龙辟邪称皇。

    三方相互被震退,各自负伤,但东方易与天创天子受的只是轻伤,银之魔主却是双臂好似炸裂一般,血r-u模糊,独特的功体也挡不了万屠诛邪功的凶猛。

    比拼极招,又是根基相近,本来就不存在完胜的情况,能以轻伤为代价重创对方,已经令东方易和天创天子感受到胜利的契机,对方似乎已无心恋战,若不然,哪怕是二对一,这一招也不该胜得如此轻易。

    一时间,两人暗自皆备,时刻注意不让对方有逃脱的机会,虽说哪怕脱出他们这一关,后方还有同伴会来拦阻,可万一有所纰漏,让对方逃出生天,那可真是虽胜犹败。

    面对两大极道强者的高度jīng神凝聚,银之魔主开口道:“这一局是我输了,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真正的胜负还尚未可知。”

    天创天子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在那边嘴硬,看来阁下一身本领中最强就是这嘴皮子功夫了。亡羊补牢?今日,朕就要宰杀所有的羊,任你补牢又有何用”

    东方易没有驳斥,他暗运真元于剑,随时准备施展定澜神剑的魂兵极招,一举击杀对方,哪怕胜券在握,也不敢有半分松懈。

    “光是以此局而言,你们的确做到了天衣无缝,我算到你们会因为我方而暂时联手,却没算到你们竟能放下芥蒂,相互信任到这种程度,居然不怕对方会在背后netbsp;天创天子听眼,看了一眼东方易,随即又转向对方:“你不必在此挑拨离间,朕自认不是君子,君子也坐不了王者的位置,但朕却愿意相信君子。君子与小人的承诺,该相信那一边是不言而喻的事情,纵然朕视之为潜在的仇敌,但比起你们这方害虫,他们不会对朕的百姓带来灾厄。他们的承诺,可比你们的更有信用与小人谋,不如与君子谋,这点道理,朕又岂会不知?”

    对此,东方易只是淡淡道:“我不信任他们,但并不妨碍我与他联手杀你。”

    “哈哈哈哈哈哈——”银之魔主一反常态,抹去了平常如一bo死水,哪怕在陷入算计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bo动的语气,竟是猖狂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令人耳鼓疼。

    “你们何必紧张呢,我承认这一局我是必亡无疑,这一局的算计上我不如你们,但是,在这一局之外,你们也错算了一点”

    银之魔主忽然有了动作,他抬起手往xiong口扎去,五指netg口,鲜血飞溅,在对方疑hu-的眼神中,从xiong口掏出血淋淋的一块晶石。

    没错,是晶石,而不是心脏

    这块晶石也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浑体散着至极魔元,内中暗星闪烁,如有千万天魔王藏于其中,甚至还有日月星辰在其中,简直是自成一方魔界

    天创天子尚处在疑hu-中,用位面法器代替心脏虽然很少见,但也并非没有,何况这种级别的法宝,给普通天人境武者带上去,也能一下子跃升到拥有天人七重境的战力,可是摘出来是做什么,要示威还是要投降。

    他经验终究不够老道,东方易已经看透其中奥秘,竟是浮现出诧异的表情:“虚空强者的r-u身是不可以用其他法器来替换的,粉碎虚空的强者必须凝练周身窍x-e,可法器并没有窍x-e。”

    “你的意思是……”天创天子被点醒,也深吸一口气,惊讶得目光圆瞪,“这是一具身外化身”

    银之魔主顺势摘下脸上的银s-面具,在面具之下,并没有脸,这并非是没有脸皮的意思,里面甚至没有血r-u,有的只是jīng密复杂的构造以及不停转动的上千齿轮

    天创天子惊呼道:“如果这是化身,那本体在哪里?身外化身的极限只有天人境,可他不但拥有虚空强者的气势,能使用虚空境武学,连空间法则都可以催动。”

    东方易补充道:“不仅如此,他还能运用魂兵极招,魂兵就算认主也不可能认一个化身为主,唯一的可能就是本体也一直呆在旁边。”

    天创天子不敢相信:“连战斗的时候也一直在旁边?怎么可能,如果真在的话,早就被朕现了,方才也多的是可以脱身的机会。”

    “不,对方其实一直就出现在我们的眼界中,最厉害的隐藏方法并不是消失不见,而是站在你的面前,却不会被现。”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不点”

    两人的对话中,处处有着凝重和惊诧的语调,不怪两人会如此失态,实在是事实太匪夷所思了

    站在眼前,一直与他们战斗的居然只是一具化身,而真正的本体,却是那个只会站在肩膀上,不停嬉笑打闹,好似小丑一样的人偶

    堂堂十大魔主,一方极道强者,究竟要出于何等原因,才会如此自贱,以附庸品的人偶的姿态,做着小丑的行动出现在化身旁。

    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难怪数百年来都没有被人现。

    眼下,小不点自然是早就逃之夭夭,也怪不得银之魔主一直没有使用魂兵极招,不是不用,而是本体不在,无法使用。

    天创天子仍是不愿相信:“这怎么可能虚空强者必须凝练周身窍x-e,那个小不点的身体上根本没有窍x-e,他没可能成为虚空强者”

    “没有r-u身窍x-e,只是无法成为粉碎虚空的强者,但是只要有元神,就可以成为虚空造物的强者。这具化身使用武道而不是术法,就是为了m-hu-别人,不让他人往这方面联想自上次jiao手后我便觉得奇怪,他的根基非凡,远一般虚空强者,但他对空间法则的掌握却是二流的水准,原因就在于此,他的空间法则来自体内的位面法宝,并不是本体拥有,他实际上是利用时间法则来催动空间法则”

    揭破真相的言语,却没有引来银之魔主化身半分动摇,只是道:“计中计,局外局,虽然说舍弃这具淬炼千年的化身很是可惜,但求金蝉脱壳,却是不得不为。诸位,愿将来永远不会再见面。”

    他掌心的黑s-晶石刹那间散吞噬一切的黑s-光芒,内中的千万天魔出悲嚎之声,星辰日月化为ho;n沌之s-,一道裂痕出现在晶石表面。

    “他要自爆,退”

    东方易chou身疾走,途中顺手带上不知生何种变化的上官婵与步云霓,同时运功纳气向四周出警告之声,稍稍靠近的武虚与任之初虽然不明情况,但作为弓修本就是极容易“打草惊蛇”,当下netbsp;天创天子则是带上了章卿云,至于其他人却是来不及救。

    在两人chou身后退的瞬息间,黑s-晶石破碎,内中一股世界毁灭的狂暴力量涌出,ho;n杂着熊熊魔流,泛溢着诡异的能量,竟让所有接触到的物体都金属化,由内向外变成钢铁。

    威震天与秦天柱来不及逃跑,只是以护体罡气保护周身,随后就被魔流吞没,变成两具巨大的钢铁人,然后一股吸啜之力在黑s-晶石的位置出现,好似宇宙的黑d-ng般,将两人吸入其中。

    虫师与驭兽王也是同样结局,而且两人本体修为要比其他人的低,根本抵挡不住,只是因为离得较远,那股吸啜之力也只是出现一会,因此并没有被吸入其中。

    恐怖的魔流根本无法抵挡,任何防御手段都是无用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方圆十里就变成了钢铁的世界,所有被召唤出来的异兽都被固定在原地,成为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钢铁雕像。

    那些飞在空中的昆虫,也唰唰如雨般掉落下来,撞在被金属化的地面上出咣咣的响声。

    在魔流消失后不久,姥学究出现在现场,看着四周的景象,哈哈大笑起来:“睚眦化龙计划,可以进行了”

第一百十五章睚眦化龙

    第一百十五章睚眦化龙

    姥学究立即开启空间阵法,将睚眦召唤过来,随即引四方金系之力,尽数贯入睚眦体外。此外,还早已准备好的天龙血、麒麟胆等珍贵材料也作为祭品奉上,开启元荒返祖阵,还原体内最古老的血脉。

    方圆十里的金属雕像被吸收掉金系能量,一个个表面出现了锈迹,随即好似过了千万年一样,竟是腐朽损化,化成满地的废铁渣。

    荒兽睚眦仰天一吼,在庞大的能量冲击下,体内血脉被jī活,开出隐藏的力量,片刻后它的身体开始变化,拉长变大,头上长出了龙角龙须。

    最终,他原本如老虎一样的身体变成了龙形,只是一对翅膀没有就此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巨大,翅膀上面没有羽m-o,而是由一条条长剑构成,剑气森森,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剑羽。

    睚眦天龙属于金系天龙,金属的基本颜s-为银白,因此它的身体也变成了银白s-,一条银白s-的有翼天龙,它的实力终于稳稳当当踏入了虚空境。

    以前的睚眦虽然气血庞大,胜过一般虚空强者,然而却是虚胖,好像f-i猪一样,现在终于jīng炼成结实,就像是由钢铁铸成一样,而且进化成天龙后,能自由c-o控天气,拥有归属于龙族的秘术。

    姥学究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计划成功了果然我的构想没有错误就是可惜,牺牲了一位魔主。”

    “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切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我们只是废物回收罢了。”

    睚眦天龙正在享受新生的力量,哪里会替别人感到悲伤,何况没有银之魔主的阵亡,它的进化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某种意义上,它还是乐见其成的,同为魔道一员,自然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jīng神。

    姥学究稍稍感叹一下,也就没那情绪了,只是道:“这番出战,双方各有伤亡,不过我方更多一些,这些事情都要禀告元荒太母。”

    睚眦天龙明白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因为获得了新的力量,就急冲冲的去跟敌人战斗,它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本来也的确有这个想法,当初东方易师徒将它n-ng得灰头土脸,这仇怎么也得报回来。不过考虑到刚刚改变了身体,还没有能掌控自如,另外姥学究好歹为计划出了很大力气,这份面子不得不给,于是便应承下来。

    一人一龙,破开虚空返回元祖魔山,留下一地的废墟。

    ……

    葛巅峰受命拦阻王朝人马回援,带上了梵鬼禅师,集合两人之力,当下这批人马不在话下。可惜错算了正道盟的与王朝的默契,或者说错料了白庸对承诺的重视,既然答应了要合作,就不会中途反水,至少在灭掉魔道之前,双方还是合作的盟友。

    如果这时候任由魔道行事,不但可以剿灭这批来不及回去的人马,同时银之魔主那边也能给与王朝重创,哪怕加上章卿云的布置,也顶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种局面对正道盟而言的确很有利,然而这种有利只是暂时的,或者说为了这个结果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是彻底失去与王朝联手的机会,这却是白庸不愿看到的。当初在三方据点的选择上,他宁可便宜王朝,也不想让魔道计谋得逞,就能看出他的倾向,何况王朝没有吞下第三处据点,给了一份人情,他就要还一个面子。

    因此,正道盟中除了派出包括东方易在内的一部分人马需要前往王朝基地,帮忙援手外,剩下的人负责对上这批截道的魔将。

    布施真和尚对上了梵鬼假和尚,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刑无sī对上了屠婴客,虽然修为上更胜一筹,然而对方两柄拥有特殊能力的兵器,也令他短时间内无法取胜。

    “小子,你知道‘不自量力’怎么写吗?就凭你也想拦住我,哪怕加上躲在十里外的小姑娘,你也没有任何胜算。”葛巅峰嗤笑着,指出对方的帮手。

    隐藏在十里外的,自然是身为弓修的石墨羽,潜伏、偷袭本就是弓修的基本功,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堂堂正正与人正面jiao手的那才是傻蛋。

    白庸瞥了对方一眼,没有去争口舌之利,扬袖举剑就是魂兵极招

    “禅通一步无量光”

    步光剑衍生出光明世界,与白庸神识互通,周身散出更加强烈的光芒,神识无限的扩张,心神进入绝对沉静状态,同时天地人三位一体。

    “一上来就是大招,你这是犯规啊”

    葛巅峰也没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疯狂,上来就是全力以赴,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他也不敢有所留手。

    白庸一剑在手,光照**八荒,喝退魑魅魍魉,必除对手的杀念凝成一股沛然剑流,直扫肆孽魔人,同时运转鬼梵六遁中的宇内之遁,竟是在剑流抵达前先一步转到对方身后,一扬手,ho;n元八卦掌出手,一人出了左右夹攻的效果。

    他曾从元墟教那里探听到了关于忘剑心与齐无憾的悲剧,心中对此人也是深恨,两军jiao战,生死本是常数,但他玩n-ng人心,戏耍别人真情,却是罪无可赦。

    “拏风跃云”

    葛巅峰掌开风云,以旋风涡流挡下沛然剑气,云掌缥缈无踪,化去ho;n元八卦掌掌力。

    然而白庸在掌力未尽之时便撤招,身形急旋向上,吸纳散离的剑流剑气与ho;n元八卦掌掌力,相互合并,极招上手,赫然是ho;n元剑罡八阵灭。

    “绝剑灭九洲”

    浩大力量如泰山压顶而下,葛巅峰岂敢小觑,用上了最擅长的鬿魔九剑诀,霎时脸上浮现出绝望的情绪,剑端凝聚出绝望的剑意,人与剑合,心与意合。

    极招相对,白庸略逊一筹,被震退瞬间,葛巅峰尚来不及追击,石墨羽出箭了。

    “耀天一羽,破晓灭罪”

    刺破苍穹的一箭,散无穷光芒,这一招本是用刺目光芒夺走他人视线,有着惊敌的效果,然而因为白庸步光剑的极招创造出的光明世界,这一箭反而被隐藏起来,难以窥见。

    “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吗?早就等着这一箭了”

    葛巅峰方才居然仍留了一份功力,专m-n防的这一箭,他虽然看不见这支箭在哪里,但有一点非常明白,这支箭最终的目标肯定是自己,牢牢抓住这点,把握到箭矢的轨迹并非难事。

    “回龙逆斩”

    剑锋d-ng开,划出连绵剑影,最后一击恰巧击中不知从何处钻出的箭矢顶端,箭矢上的能量刹那间被引爆,光华四sh。

    葛巅峰的护体罡气一下子遭破,负伤而退,不过方才一剑将大多数的力量抵消掉,加上提前引爆箭中能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挡下一明一暗的攻击,葛巅峰正要松一口气,忽然白庸身上一道元神急蹿而出,携带道m-n玄印。

    “愚者三昧印”

    突如其来的袭击,葛巅峰前力已尽,后力未生,勉强提气抵挡,被一下子轰开防御,一击正中xiong口。

    出招者,乃是之前一直在闭关消化心魔老人传承的穆若愚,彻底接受完强者传承的他,将修为躜升到了元神六重境,一击正中,纵然是凝练八重窍x-e的葛巅峰也要重伤。

    错料一步,袭击自己的不止是明暗两人,或者说,藏在暗处的石墨羽也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扔出的y-u饵,看似藏在暗处,其实也是在明处,真正藏在暗处的是穆若愚。

    一击得手,白庸毫不留情,动穷追猛打,与石墨羽同时再运绝招。

    另外一边的梵鬼禅师和屠婴客看到这番变化,心中大惊,屠婴客与刑无**在缠斗中,胜负难分,可梵鬼禅师却凭借本身修罗吞佛诀的奥妙,克制住了布施和尚的功体,占尽上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稳稳胜出,哪想到强如葛巅峰居然败得如此之快,一下子陷入险境。

    两人想要chou身而出,布施和尚与刑无sī却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布施和尚纵然处在下风,可真要一心缠住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摆脱,至少梵鬼禅师不挨上一掌,是不可能脱身。

    就在此时,天外传来一声龙y-n,雄浑的金元气流贯冲而下,在半路一分为三,分别震退布施和尚、刑无sī以及白庸。

    “快走”

    睚眦天龙大吼一声,迅漂移过来就要带上三人离开。

    “休想轻易离开”

    白庸心知追赶不及,催动神念,天边空间骤然出现一道裂缝,七曜灭道古巫大炮开火,巨大光柱直轰而出,睚眦天龙连忙转头,同样从口中喷出一道光柱,出金鸣之声。

    两道光柱对冲,产生剧烈震d-ng,撕裂开空间。睚眦天龙心知情况不妙,它尚没有适应这具新的身体,没能挥出全部实力,本着日后再让对方好看的念头,接着反冲的劲力直接逃走。

    睚眦化龙后,身体素质进一步提升,原本就属于金系身体,最是坚固,因此这一炮并没能伤到它,只是也成功干扰它带人离开,那三人在强烈气劲冲击下消失不见。

    “那是天龙魔道居然又添了一份强大的战力。”布施和尚开口问,“没能拦下人,要不要去搜索逃走的三人?”

    白庸摇头道:“那三人逃不了,既然没有被带走,那么就会有人来截杀。”

    布施和尚笑道:“倒也是,你小子的布局向来很谨慎,肯定会备有后手。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先回去,询问一下道君那边的战况?”

    白庸摇头道:“不必了,接下来我们直捣黄龙,第三处据点攻陷,元祖魔山就会从虚空中出现,所以我们直接向魔道大本营起进攻”

    穆若愚惊讶道:“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现在就动进攻?如果要试探的话,还是先休息一下,重新清点伤亡再行动比较妥当。”

    “并不是试探,而是总攻,可能的话就是最后的决战。”白庸无视旁人的惊讶,笃定的说着,“连我们都不相信此刻会动进攻,更不要说敌人了,必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放心吧,一切布置就绪,不给敌人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一口气全部消灭,这一战势在必行”

    “真是疯狂的行动。”

    比较上一次对战元墟教,或者对上红世双巫的一bo三折,眼下的决定显然是过于疯狂,明明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jiao手,居然就变成最终决战,一举奠定胜负,令人吃惊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白庸可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去感慨,眼下分秒必争,越快杀过去越好,最好是逃兵前脚踏进m-n,他们就后脚赶到。

    幸而对白庸的信赖在上一次战争中就已经积蓄起来,眼下除了惊讶外,其他人倒也没有反对,连忙帮着寻

第一百十六章寥意恩仇

    第一百十六章寥意恩仇

    看到来人的脸,葛巅峰立时明白,双方不存在转圜的余地,唯有生与死。

    齐无憾手持盈月神锋,这柄由月缺刀与无锋剑双双炼制而成的神兵,剑身极长,足有五尺三寸,双刃开锋,锋芒毕1-,光是看上一眼,就感觉到一股bī人的锐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眼睛割伤。

    看见仇人的齐无憾没有分外眼红,情绪也变得jī动,而是更加沉静,沉静得异常吓人,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将周遭的水汽凝结成冰。

    “这种眼神……哈哈哈,你比我想象中进步得更快,为了一名贱nv人,自诩正义的侠义也化身成复仇鬼了吗?”

    葛巅峰用言语**,迫使对方因愤怒而1-出破绽。

    然而齐无憾不为所动,也不一言,伸手取剑,剑尖走向曲中带直,明亮剑身倒映月光,震d-ng出澎湃剑气卷地而来,

    “悦剑分五行!”

    葛巅峰面1-嬉耍的笑容,企图以此更加刺jī对方,同时剑上蕴含五重气劲,如飓风般回d-ng剑锋,破开剑气后,将功力集中剑尖一点,余势不休,犹往对方xiong口刺去。

    双剑jiao击瞬间,齐无憾撤招偏移,弓步轻挪,手捏剑诀,运用术法武道合一之招,周身紫光浮动,接引地气纳入神锋,宝剑银光破空倾泄。

    葛巅峰此时已是来不及回招,然而他另外空手一翻,虎驰刀上手,反手斩出无匹刀罡。仓促反击挡不住对方的有意攻击,却成功拖延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一回气,龙翔剑反斩而出,剑气横扫,总算挡下这一击。

    一番jiao手,两人的战斗风格却是各自调换,原本招式沉稳的齐无憾,却是剑走轻灵,好似幽鬼一般,无声无息的漂移。

    本该以奇制胜的葛巅峰,却是用上了刀剑双持之法,用上原本是齐无憾的招牌战斗方式,其中也是蕴含刺jī对方的意思,针对独臂而出的挑衅。

    “真是蠢啊,以为自残身体就能增强功力吗?还是说想要断臂明志?可笑,你的本领比之以前还要弱小,噢噢,我能感觉到你的杀气了,哈哈哈,既然那么想杀我,何必压抑怒气呢,全力释放出来吧,让战斗变得更加刺jī”

    齐无憾不为言语挑衅,盈月神锋挥扬冷湛杀意,仍是疾中带变,留有余力的招式。

    葛巅峰点地跃起,侧身舞剑临空回转出击,同时强忍伤势,一步后退运气化劲,另一只手挥刀斩出两道轮劲,好似车轮一样将前面剑气纳入其中,形成不断震d-ng切割的罡气轮。

    “剑轮无双”

    剑轮撞上盈月神锋,jiao擦出万点金星,齐无憾不强拼,顺势而退,反手抛剑画圆,顺着剑轮走势旋转卸劲,一举破除后,扬剑贯中,灌入内力,开启无生杀道。

    “血屠三千人踪灭”

    齐无憾伸手举掌加催内劲,袖袍瞬间鼓d-ng,剑意泠然d-ng出杀伐无边之气,一时血气遍布周天四野,光华冲上云霄,气势昂天,凛然不可侵犯,恐怖的剑意仿佛要灭绝众生,不留生机。

    葛巅峰左刀右剑,前倾拟剑形,顿现睥睨红尘之态,左臂轻卷,以右手剑为轴心身形急转,回d-ng刀影,怒然前击。

    齐无憾手下不留情,内劲如澎湃狂ch-o宣泄,剑气集中一点正中虎驰刀,葛巅峰想要催劲却感xiong口一阵疼痛,却是伤势作,力逊一筹,顿时落入下风,在连环jiao手中,虎驰刀不敌盈月神锋,顿时出现多处裂痕。

    葛巅峰连忙强压伤势,再催内力意图扭转战况,但齐无憾jiao手经验何等丰富,一眼就看出他的意思,剑锋震d-ng反敲其刀身,在一瞬间内连环碰撞数百下,仗着盈月神锋的锐利,登时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虎驰刀震散化为碎片,不使对方有翻盘机会,紧接着一剑朝他心窝戳去。

    葛巅峰连忙侧脚滑步,避开一剑贯心之厄,齐无憾得势不饶人,再催元功,挥臂展开凌厉剑势,拦腰平扫bī得对方屈膝以避,几近卧倒。

    自知落入颓势,葛巅峰一个鲤鱼打tǐng以护身气劲震开齐无憾,同时一双铁足连环踢起,趁对方无暇反应,伺机拉开两人距离。

    若是以前的齐无憾,固守刀剑太极之势,以守为攻,还真会被对方得逞,然而现在的他脚踏轻盈步伐,不再固守一地,而是连环强攻,剑生慑人青芒。

    盈月神锋随意而走,左挥右扫,招式奇诡,处处击向人要害,这种攻击方式,倒是跟忘剑心的风格极为相似。

    幸好葛巅峰曾跟忘剑心jiao过身,因此稍稍了解这类攻击,步走剑招间隙,连连躲开对方的剑势。

    猛然,齐无憾双足并跃而起,高举剑柄一下重击,神念紧锁敌人。葛巅峰避无可避,掌剑同时硬夹盈月神锋,但齐无憾气吞风雷、威动河山,全身劲力仿若源源不绝,杀意滚滚而下,反观葛巅峰受其招式所bī,脸s-铁青,冷汗直流。

    “不必惺惺作态,装作因伤拖累的样子,你的实力我很清楚”

    齐无憾度开口,揭破对方诈败的诡计,同时再催元功,气势居然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度拔高,内敛的杀意终于奔泻而出,化作如涛剑气,磅礴汹涌向葛巅峰轰去,bī得他沉腰坐马以抗,但足下之地难挡冲击,转眼深陷三尺。

    “恨剑碎七星”

    所用之招居然是鬿魔九剑诀,这一招反而正中葛巅峰的下怀,原本陷入前所未见的危机,回冲的真力流滞在他经脉里,一旦爆就不可收拾,可此时此刻遇上鬿魔九剑诀,正是无比熟悉的招式,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剑路。

    当下双手分使不同招式,右手挥动龙翔剑护住周身,左手幻拟剑气,碧绿剑芒冲天三丈,从剑气流的缝隙中穿过,袭击对方的下三路,

    齐无憾不得已跺足跃起避开对方的下盘攻势,同时足擦地面生出靛s-雷气,周身紫光浮动,地气入体生焰,顿时火光猛爆而。

    “痴剑d-ng八荒”

    葛巅峰衣袖轻摆,亮气剑锋提动真元,顿时邪光炽盛,yīn风四起,偏又生出一股无匹刚正的剑意笼罩四周,既是突兀又是强大,一瞬间拔起身子,回旋向上,耀日金光与掌气合流炼就形成破武之剑劈斩过去。

    同为鬿魔九剑诀的jiao手,齐无憾气势虽然强横,却不如对方熟悉这一招,双式绝学抵销之余,出惊天之威,浩瀚光华登时转黑夜于白昼,直至两刻后才恢复平静。受到残余气劲殃及,两人各负内伤,相继后退,再成对峙之态。

    葛巅峰出狂笑:“居然用杀气合并道元来模拟魔功,因为当日我用鬿魔九剑诀杀了你的nv人,所以现在你就想要用鬿魔九剑诀来杀我?天真的想法,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他没有像上次对忘剑心那样说出自己才是鬿魔九剑诀的创始人,反而明贬暗夸的称对方为痴情种,乃是想用言语挤兑,令齐无憾不得不用鬿魔九剑诀来与他一决生死。

    狡诈的用心,暗藏在不经意的言辞中,让对手心生要用此剑诀来证明自己对恋人的感情的执念。

    然而这份狡诈却被齐无憾一口道破:“不必用jī将法,我已经知道你就是鬿魔九剑诀创始者,不过谁也没有规定,前人就一定比后人厉害。我既然有备而来,就是要一报还一报,让你尝尝被亲手所创的武学击败的滋味。”

    领悟了无生杀道的齐无憾,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冷静,杀意虽然浓烈,却不会成为怒火,而是冰冷的寒刃,这不仅仅是一m-n武学,更是一种心境修炼法,让他从太极变成了至极。

    葛巅峰眼中jīng光一闪,坦率承认道:“你的鬿魔九剑诀不过是半吊子,赝品也想打败真品?哼,你的鬿魔九剑诀不过是从那nv人身上得来的,就算完全掌握了也不可能赢过我,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已经在原来的剑法上寻得突破,创出了第十剑,有本事你倒是创出个第十一剑来。”

    他虽然语出警告,却不是相信齐无憾的人品,认为言出必行,而是仍在挤兑对方,因为以对方的立场,越是被仇人劝不能这么做,越是要这么做。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有创出十一剑,但仍然可以败你”

    齐无憾举剑向天,剑气贯入云霄,以道元模拟魔功运行,那架势的确是鬿魔九剑诀无误。

    计划得逞,葛巅峰嚣张的狂笑起来,尖喝一声,跃上半空,满头长尽皆散开,双目变得血红,满脸狰狞,似疯似魔,一股极端的肆意妄为的剑意在他身上酝酿,无数剑气开始疯狂的旋转,正是最强之招。

    “疯剑坠十日”

    见状齐无憾没有撤招,他的脸上没有畏惧,没有愤怒,只是一抹平静冰冷的杀意。剑锋回转,散而出的却不是疯狂剑气,而是一种领域。

    “恸剑凝无界”

    刹那间,世界似乎被冻结了,葛巅峰的身影,疯狂的剑意,挥洒而出的瓢泼剑意,竟是像被定住一样停留在半空。

    寒光一闪,一回神,齐无憾已经与对方错身而过。

    刹那间,时间又仿佛恢复了流动,失去了对象的剑气狂1u-n扫过树林,斩断一大片树木,引得天崩地裂。

    但齐无憾没有再多看一眼,他收剑入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眼神已经没有了任何杀意,只余一丝寂寥,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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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行介绍:
欲修仙道,先修人道。
谁言修仙就要杀人夺宝、唯利是图?这是魔盗、魔贼,不是仙侠。人若舍弃了身为人的良知,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
侠者,以武犯禁,仙侠者,以武犯天道。
若天道徇私,善恶无报,则吾必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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