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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若禅     都市少帅之楚氏王朝txt下载     都市少帅之楚氏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管中窥炎黄城

    生活就是一个舞台,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戏剧,今天是喜剧,明天可能就是悲剧。生活最耐人寻味的地方就是,谁也摸不透他的脾气。

    “那你倒是说说,比尔那个家伙是哪出剧?”

    面对礼貌的“孜孜以求”,文明思忖了片刻,才一本正经道:“应该是幽默剧。”

    得到这个答案,礼貌躺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一连踢翻了不少童白龙的零食,惹得大块头金刚怒目,张牙舞爪就扑将上去,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出去屋子,开展一场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生死追逐。

    洵然如文明所说,比尔这次实在有点贻笑方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抵说的就是合众国青年如今的遭遇。顾不上修养身体的疼痛,比尔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缓和与居风这尊道上宗师的关系。韦德手臂被擦破了两枪,正和朱毛评估着需要多少人多少支枪才能彻底把居风一行人解决,讨论的正如火如荼,不料却被比尔泼了一盆子冷水。

    “算了吧,把心思放在如何讨好他们,别做飞蛾扑火的事情。”

    朱毛闻言噤声,韦德却是充分继承了黑色肌肤的火爆脾气,心有不甘道:“就这么算了?”

    比尔把视线放在玻璃窗后面浩淼的宇宙空间,鲜有的和这两个兄弟吐露心声。

    “其实自从爹妈死了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找到过生活的方向,虽然夜夜欢歌,不是和兄弟们喝酒,就是和娘们在床上打滚,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不踏实。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没有灵魂只有躯壳吧。直到今天看见了他,我才算真正觉得原来自己还活着,有一丝畏惧和……憧憬,所以我不想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跟他混说不定会有好结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斡旋的余地。”

    韦德的对汉语的博大精深并不是深谙,所以不太能理解比尔乱七八糟的句子,只是主心骨都这么表态了,自己还能如何。从相识一起一切就都听比尔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习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接下来比尔很热情地邀请居风一行人狂歌痛饮,对这座飞行器也是大献殷勤地介绍,大有一分将全部家底一并奉上的势态。

    饭后居风领着初阳出来散步,比尔思忖了片刻,还是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直到居风来到了一处类似观星赏景的开阔地方,才示意比尔走到跟前来。

    “这里能抽烟吗?”

    “当然能。”

    居风从怀里拿出一盒烟,是地球不出名的一个牌子,抖出一根先递给比尔,然后才拿给自己。后者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顺手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很镶金带钻的那种,连忙给居风点上,而自己却没敢吞云吐雾。

    居风抽烟是不久之前的事,当时他还和几个兄弟在雪地里跋涉躲避追杀,似乎是太过困倦,所以才跟身边人要来一根以抵御风寒和疲惫侵袭神经。居风是那种绝不会被烟瘾所束缚的人,只是他自那以后,一静下心来思考事情,食指和中指间总要夹一根东西,不然心中无法晏然。

    习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是不是心里对我不服。”居风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问道。

    比尔心弦紧绷了一下,有点为难道:“不敢。”

    “不敢并不代表没有。”居风喃喃道,“你是觉得我偷袭你出其不意胜之不武,你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

    比尔微微侧了侧身,后背的贴身衣服因为瞬间出汗的缘故,和皮肤贴在了一起。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好,我给你个机会,方式由你选,我和你打个赌,你赢了,继续做你的逍遥海盗,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飞行器,只是希望你能鞍前马后跟我几年,如何?”

    比尔想了想,额间的发丝间隐隐都能看见一丝汗津,最终一咬牙,“可以。不过要问一下,你会不会机甲?”

    居风闻言一愣,知道比尔意欲何为,没想到这家伙一下子就戳中了自己的要害。不过居风倒是没有一丝紧张,反而低下头问了初阳一句相同的话。

    “初阳会不会机甲?”

    初阳眉头皱起来冥思苦想,极其认证的在考虑爸爸的这个问题,半晌之后,忽然眼前一亮,于是欢快答道:“爸爸,我会。”

    居风猛吸一口香烟,和旁边一脸惊讶的比尔说道,“就来这个吧。”

    半小时后,两架庞然机甲轰隆隆驶出飞行器,如两粒沙砾,丢进了汪洋大海,不起一丝波澜。

    驾驶舱内,花雪月一行人和韦德朱毛正闲聊着什么,忽然巨大的显示屏出现了两个猩红的斑点,在经过属下报告得知了那两个斑点是为何物的众人一脸好奇,朱毛连忙下令把画面放大,于是乎两个相对飞行的机甲画面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咦,这疯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机甲?他离开炎黄城的时候,那里还没有开设机甲课呢!”

    礼貌只有在居风不在的时候才称呼后者为疯子,如今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居风不过是一名学了机甲不过半年的新生。

    “你们炎黄城没有机甲,万一被别人觊觎派军队扫荡了怎么办。”

    司徒雨心思很缜密,天生就对这种人体机能远超常人的家伙没有好感,他是信奉子弹硬过拳头的,所以不忘提出个刁钻问题。众人对炎黄城也很好奇,于是一时间都竖起了耳朵。

    被闻及家乡,礼貌的脸上鲜少的流露出出自骨子里的自豪和倨傲,“几十年前,机甲刚刚露出端倪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军阀心血来潮,叫了一万军队驾驶着军舰前来扫荡炎黄城,当时那个军阀就拥有五架刚刚研制成功的机甲,只可惜还是被炎黄城的一个老道士给轻松解决了,赤手破机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着礼貌在那里嚣张,众人一阵腹诽,肌肉和金属硬碰硬,除非是傻子,否则谁敢尝试。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怎么不去试试。

    “那后来呢,那个军阀怎么样了。”花雪月难得的没有打趣,而是认真问道。

    “后来那人就成了疯子的大师兄了,那一批士兵也大部分都留下了,还赚的一个军舰守护炎黄城。为此,炎黄城还大费周章的又开垦出一片山林,才勉强容纳下这么一拨人。”

    竖耳朵的众人闻言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心道那该是如何惊才艳艳的一场对决啊。同时从一叶知秋的角度来看,炎黄城又该是如何的强大!

    视线从礼貌转到主显,面前的两架机甲也已经拉开了架势。只是众人听了礼貌的叙述,难免有点心不在焉,心中暗暗纳闷,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也不知道如今的机甲面对着曾经的那个老人,会是鹿死谁手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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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居于下风

    宇宙浩瀚,却并非晦涩阴暗,每一个星系都有一颗或几颗熊熊燃烧的庞然火球,光芒穿越些许光年,映射在两架金属巨人上。

    飞行器上的机甲,通常规格为5米左右,比诸瀛寰依然是沧海一粟,但此刻投影在主显上,便是两条链轨之间的螺丝钉也瞧得清轮廓。

    礼貌永远是不甘寂寞,似乎和居风在咖啡屋推杯把盏之后,心事便莫名开朗。他随手抽了一把椅子,大开大阖地坐下,只差没回房间把童白龙的零食偷来,像极了电影院的小资青年。

    ”你们猜谁能赢,首先声明,我压100块给船长。”外面的两架机甲还在预热,驾驶舱内倒先开启了赌局。礼貌倒不是空手套白狼,说话间果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褶褶皱皱的一张人民币。

    按照以往的剧情发展,礼貌往往是自娱自乐,众人除了报以一个白眼之外,连冷哼一声的雅兴都没有。然而没想到,礼貌刚把钱放到一张桌子上,便接踵有人配合。

    ”我压风哥。”文明只施施然说了一句话,留下一张和礼貌相同面值的纸币,便走回原处静静地观看主显。

    礼貌起先还和众人一样诧异,不过片刻后脸上便浮现出喜色,连忙催促着众人一起下注,真是难以想象一个风度翩翩的武道高手美少年,竟然会对这种世俗气极浓的小把戏如此热衷。

    所谓白墙效应,就是指人们会对一个没有一点瑕疵的洁白墙面怀有敬畏,但是对于一个已经被人涂鸦两笔的白墙却恣意挥毫毁坏而没有负担。也就是说,如果一件事有人开了一个头,那大家就会自然而然地随波逐流。连平素最文青的文明的都被玩坏了,其余人又如何能幸免。

    司徒雨随手掏出一大把纸钞,也没有计算具体价值几何,便一股脑压在了礼貌的的那张纸币上面,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礼貌随意瞥了一眼,眼神微异,却没有多说什么。文明在一旁也是老神在道,目不转睛。花雪月有意无意地深呼一口气,刚刚回到她身边的司徒雨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然后心中微冷。

    倒是另一边的韦德和朱毛,眼睛瞪得就像玻璃窗外的璀璨星辰,一时间竟有一些难以置信,他们不是那人的手下吗?怎么还有两个人来赌自己老大获胜啊。

    韦德见自己老大的气势正猛,不假思索的便掏出一把锁碎的零钱压在了那一叠钱上。至于朱毛,略微苦涩的吞下一口口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百块钱,内心挣扎了半天,才最终放在了多的那一摞上。

    一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纸币静静地躺在那里,一面却是大小不一面值不同的一叠钱不安摇摆,对比很是鲜明。

    花雪月似乎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童白龙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极为认真地拢好之后,全部放在了文明的那一张纸币之上,甚至上面还有几个硬币,虽然气势上和另一侧相去甚远,但是总归不显得那么单薄。

    闹剧收场,外面的机甲之争即将上演。

    宇宙如夜,恒星如月,月光照在金属铠甲上,显得格外清冽。

    陡然间,仿佛昙花在夤夜中绽出一朵温存,两颗炮弹在太虚中猛烈碰撞,倏然爆炸,没来由的突然,惊得驾驶舱的众人一阵唏嘘。

    所谓外行看热闹,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幸好在座的诸位不尽然都是丈二和尚。

    韦德一脸兴奋,“那是火焰弹,星际间战斗,用来示警和发射信号的,并没有太大杀伤力。”

    童白龙闻言大点其头,满眼炽热,“老师以前上课说过,这种火焰弹用于决斗时表示一种对对手的尊重。”

    两人说话的瞬间,外面的两个机甲也迅速拉近了距离。机甲人形,只见其中一个率先伸出了拳头,所谓铜拳铁臂是也,别看在太空中这一拳毫不起眼,若是在地球上,顷刻间一棵巨松就可以拦腰坍塌。

    另一个机甲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抢占先机,但是反应却也毫不停滞,后背加速装置瞬间冷却,机身戛然而止的同时,利用猛冲的惯性机身微侧,肘关节弯曲下靠,结结实实地靠在打中自己侧肩的那个铁臂上。下一刻,两机甲同时受惯性从上下两个方向向后退去,又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第一次交手,半斤八两?

    很少有人能看出看出眉目,就连韦德和童白龙也凝重地不敢发声。

    一触即离,再触又离,其中一个机甲在后撤的同时逮中了一个机会,右肩一个火箭弹发射出去。后者则躲闪不及,铜拳瞬间变一柄大号的热能剑,劈剑竖砍,抢在火箭弹射中自己身体之前,将炸弹提前引爆。不过他还是小觑了火箭弹的威力,爆炸的余波将他的机身冲出去好远。等他刚刚稳住机身,在火光的掩映下,另一个机甲迅疾而至,当头就是又一拳,这回后者没有反应及时,只见胸前一阵火光闪烁,然后就被咂飞出去好远,看样子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第一次交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这一次却是结果清晰,然而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想起一个问题,不禁异口同声问向韦德和朱毛:“他们谁是居风(风哥)?”

    韦德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倨傲的弧度,心道之前所受的怨气终于可以好好出出了。

    “红色的是比尔。”

    众人闻言,再把眼光向主显上望去,这才发现,红色的那个正在后面狂追不舍,蓝色的那个则在前面狼狈逃窜。

    礼貌瞪大了眼睛,忽然窃窃发笑,“嘿嘿,赚钱了赚钱了,这次发达了。”

    ……

    居风在浣城上了一学期的机甲课,对于机甲的基本*作倒是掌握得差不多了,让他驾驶着机甲转圈跑个几万米或者飞几个来回都不是问题,但是对于炮弹却是一窍不通,曾经有一次居风偷偷地尝试射击炮弹,移动靶打二百米外的一平米目标,结果四五颗炮弹连珠发射,硬是没有一个中标。

    这是需要长期练习的,奈何居风才刚刚接触机甲才半年啊。

    居风正驾驶着机甲疯狂逃窜,在容纳一人还余的机甲内部,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充满崇拜的望着他。

    “爸爸,你好帅哦。嘻嘻。”

    “爸爸,哇,你好厉害。”

    “爸爸,嘻嘻……”

    “……”

    “爸爸,你怎么不反击呢?”

    这一路上追逐打斗,居风已经渐渐有所不支了,自然很难顾及初阳在一旁的“溢美”之词,但是忽然间,居风想起了在飞行器上和初阳的对话,这才把这个自己最大倚仗想起。

    居风可不想输,这么好的一个小弟,不要白不要了。

    “初阳,你之前说你会使用机甲,是真的吗?”

    居风一边*控着机甲躲避身后的流弹,一边想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救。由于飞行器中途改路,这里已经不是标准航道范畴,所以会有一些零星的小块陨石在太虚里飘荡。就在分心和初阳对话的空当,就险些撞到前面的一个颇大的陨石,好不容易凭借不错的驾驶技术堪堪错身而过,却不料身后的比尔觑准了机会,一个炮弹射过来,虽然威力不及之前的火箭弹,但是却正正地打中了居风机甲的后脊,打得机甲一阵火星四溅。

    初阳恨恨地看了身后不远处的机甲,小眼神明显起了怒色,但是却可爱得紧。

    “爸爸,我真的会。我们把机甲开到陨石带中央,然后凭借这些陨石和他打,哼,我就不信打不过他。”

    居风这时候哪里还敢多想,就差腾不出手来抱起初阳狂啃两口。

    “好,爸爸相信你!”

    似乎得到了爸爸的信任是无比的嘉奖,初阳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声清脆,在炮弹碎石中分外悦耳。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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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反败为胜 上

    比尔很郁闷。

    因为这场机甲对决着实有些憋屈。

    刚一个照面,他就明白了居风的具体斤两,虽然居风后手的反应堪称惊艳,但绝非标准手段。这就像跳高比赛一样,居风就是那种所谓的愣头青,以立定跳远的方式越过了一米八,迎来一阵喝彩,但是在一个轻松以背跃式跳过一米九的职业选手面前,也只能是甘拜下风。比尔甚至想着,就算这次自己取胜,也心甘情愿地做居风小弟算了。这是一个妖孽,第一个照面那种反常规动作,自己这辈子也做不出来。

    于是,比尔给居风发来了机甲通讯,和居风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哪知居风理都没理,便切断了通讯,大有一番不死不休的架势。比尔也是有血性的青年,这一下也激起了斗志,就对居风展开了狂轰滥炸。

    不过做人留一线,比尔暂时还没有释放杀伤性更强的武器,不然那种炮弹命中居风这个半桶水的话,只怕顿时就是个桶破水迸的下场。

    话又说回来,虽然居风的实战能力不如何,但是驾驶技术却可圈可点,即使和驾驶机甲将近十年的自己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尾随着居风一路左闪右躲进入陨石群,比尔稍微讶异之后便有些了然,看样子这家伙还在做垂死的挣扎,以期能凭借陨石的错综复杂甩开自己,可是这样做又能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延长一下落败的时间而已。况且,真以为凭你那点天赋,就可以绝处逢生吗?

    比尔坐在机甲里就俨然一位骑上高头大马的骠骑将军,骨子里一种自信的气质,手边加速杆一拉到底,机甲顿时如一道流光,在陨石群里飘逸潇洒。

    居风已经被追的多次险象环生,突见身后的比尔加速,口里低啐了一声,手中同样加速,然后那架犹如病柳的机甲忽然焕发了第二春,极其滑稽的向前猛然飞去,一瞬间就消失在视野,连同比尔的机甲也立刻消失无踪。

    “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主显上消失了两架机甲的痕迹,正看得入迷的人们马上意犹未尽的转向韦德和朱毛。

    韦德耸耸肩,似乎一时间很难对这群各怀手段的年轻人青眼有加,冷淡道:“陨石带信号波不好,你们就等着结果吧!”

    众人悻悻然,看来要错过最后的精彩镜头了。

    (未完待续)

    ps:又生病了,说什么都表达不了自己的赧颜,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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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反败为胜 下

    陨石带,顾名思义,就是由许多大小不一的陨石组成的带状地域,它们整体由于星球引力做有规则的周期运动,但是其中个体运动却又杂乱而无迹可寻,所以,一般的星际机甲,见到陨石带都绕路而行,很少有像居风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冲直撞的。

    居风全神贯注*纵机甲,如泥鳅一般在浅底畅游,动作是潇洒的,但是对心神的损耗,若非当事人绝不能体会。眼见着纵深陨石带已经近万米,居风额间的汗津早就暴露出其疲惫不堪的状况。躲过一个颇大的陨石骤然右转,总算暂时摆脱了比尔的紧追不舍。

    居风停下机甲,大口大口地喘息,脸色早就已经煞白,他艰难地看着初阳,断断续续问道:“初阳,……我可是已经把这混蛋引进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爸…爸爸的荣誉需要…需要你来捍卫……”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居风已经不把初阳当小孩子来看待,虽然她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以及那雪白纱裙掩映下让人无法产生任何*秽想法的*,都表明了这只不过是个发育中的女娃,可是居风就是从心底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尽管这种想法看似滑稽可笑,但是从初阳能命令飞行器擅自打开房门那一刻起,便不偏不倚地在居风心中扎根发芽。

    爸爸的鼓励就像是幼稚园的小红花,总能让小朋友对于大人们的“阴谋诡计”无比信服,看初阳的表情,大有一番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大义凛然。

    初阳一脸肃然,表情出乎寻常的凝重,连脸蛋上的粉嫩嫩肉嘟嘟都紧绷起来,眉角向内侧倾斜,平添了一份英气。

    “爸爸放心吧,接下来就交给初阳了,您请拭目以待吧,看初阳替爸爸把那个坏蛋家伙打的落花流水。”

    初阳说话间,眼睛便闭了起来,继而居风便看到,自己的这个“破铜烂铁”,竟然在无人*纵的情况下,缓缓运作起来。几个应该是表示火箭弹的指示灯渐次发亮,然后机甲徐徐在太空中转了个身,朝着一个方向悬浮立定。大约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机甲突然发射两颗火箭弹,朝着前方呼啸而去。

    速度极快,快到居风并没有发现炮弹所指打的究竟是什么,只见一颗巨大的陨石陡然出现在火箭弹的必经之路上,然后理所应当的,两颗火箭弹就像两个扛着**包的死士,慷慨激昂的迎来了自己生涯中的最后一次闪亮。

    “轰!”亲密接触,猛烈碰撞。

    只见巨大陨石犹如一颗熟透的西瓜猝然爆裂,瞬间变成了无数西瓜块。画面很震撼,但若是观察不细心之辈在这里,一定会扼腕叹息这两颗火箭弹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但是居风却没有,因为洞察力极其敏锐的他,发现了爆炸之后,隐藏在巨大陨石后面的比尔,兵不厌诈,说的就是这种斫轮老手。

    “这个家伙竟然躲在陨石后面,靠,差点被他逮个正着。”

    经过这一番生死追逐,惊心动魄,是个人都难免亢奋,居风也不例外,是以粗话都爆出了口。

    初阳暗中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忙帮爸爸助威,“没事,爸爸,他已经被那些碎石束缚住了,接下来我们就朝他开炮就行了。”

    无数碎石无形中形成了一个囚笼,把别人困在中间,居风看后大喜,终于能不在下风,扬眉吐气了一回。

    “初阳,给老爸往残里打,让他自己有口气能飞回去就行。”

    “好嘞,得令!”初阳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居风不会开炮,初阳擅长开炮,小女孩嬉笑间,就把如比尔开炮数量的炮弹,一股脑投进了那个陨石碎片组成的桎梏。居风点开了通讯,给比尔留下一串文字信息,然后驾驶着机甲扬长而去。

    “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

    ……

    驾驶舱如今急得焦头烂额,都翘首以盼能回来个消息。两人决斗已经过去个半小时了,想来应该能分出胜负了。

    韦德和朱毛想着,老大就算再给居风留面子,想来也该耗到最后了。童白龙则心里想着,风哥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反败为胜呢?

    不多时,忽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光点,光点慢慢变大,最后清晰地出现在众人视野。

    不是红色的。

    文明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转身走出驾驶舱,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司徒雨,一瞥而已。

    礼貌双手抱于脑后,从座位上潇洒起身,嘟囔了一句:“可惜我的一百块啊。”然后跟在文明后面,也走出了驾驶舱。

    童白龙看着文明礼貌两位哥哥级的人物都离开了,似乎并没有处置那笔赌资的意思,他站在原地,有些踌伫。

    好在花雪月在临出去的时候,给童白龙吃了一个定心丸,“白龙,这些钱都是你赢的,心安理得的收起来吧。”然后转向司徒雨,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有点事和你说。”

    童白龙得了花雪月的应允,连忙开心的把桌子上的两叠钱收了起来,然后向韦德和朱毛两个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继而走出了驾驶舱。

    司徒雨在看到是居风第一个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阴晴不定,这时候听到花雪月的语调,心中似乎有了一些体验,然后沉着脸和童白龙一起走出了驾驶舱。

    转眼间,就只剩下韦德和朱毛。

    “他们什么意思啊?谁说第一个回来的就一定是赢家?啊?”

    韦德见人去屋空,突然拔高了声调,颇有点示威的意思。朱毛见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刚才人都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马后炮!”

    ……

    在飞行器的某个拐角,文明和礼貌一立一倚,在讨论着某件事情。

    “你何必弄出个赌局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阴自己人。”

    “自己人?”礼貌扑哧一笑,“我就是看不惯他一整天板着个脸的样子,比你还难看。再说了,压大压小,我强迫他了?”

    文明出奇地没有反驳,只是长叹一口气。今日开的那个赌局,礼貌压在了比尔的身上,与其性格有关,别人说不出什么。但是司徒雨紧随其后,一掷千金压在了比尔身上,这可就有的讨论。虽然当事人不过那几个,只是难免有人见缝插针。如果事情从朱毛嘴中透露到比尔,再到居风那里,可就不是小赌怡情那么简单。

    礼貌知道司徒雨的性格,所以故意阴了他一道。

    司徒雨是华帮旧部,虽然是花雪月的弟弟,但是对于居风一点感情和交际都没有,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思,这就有可能埋下一个祸根。居风如何能对司徒雨推心置腹,如果主子对身边的人不存在信任,那个人便危险了。

    “我只是有点不理解,”文明忽然转过了身,一脸戏谑,“你把自己小舅子得罪了,又该怎么去追人家姐姐啊?”

    文明说完,大笑而去,留下一脸赧颜的礼貌暴跳如雷,“文明,我日你大爷!”

    ……

    在飞行器的另一个拐角,花雪月和司徒雨双双站立,气氛颇显凝重。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花雪月微有愠色。

    司徒雨双唇抿紧,半晌,才艰难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那小白脸为什么要阴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相信居风比相信你亲弟弟还多!”

    司徒雨说着,眼泪竟然在眼眶打转。

    “我不明白,为什么从小你就看不起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不能让你开心。如今你弟弟被人算计,你不去帮弟弟讨回公道,却还在这里教训我?你真是好姐姐啊!”

    司徒雨说道最后,冷笑出声,花雪月气的脸色涨红,抬手就是一巴掌,而炽伊人竟然也眼眶噙满了泪珠。

    “我为什么看不起你,我是你亲姐姐!为什么这么大了你还是不懂事,人家给你挖坑难道你就奋不顾身地往下跳吗?你知道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怎么写吗?伴君如伴虎,没有人会愿意自己身边埋伏一个炸弹。你好自为之吧。”

    花雪月泣不成声,那一刻的背影竟然显得颇多沧桑,她从司徒雨身边慢慢走过,似乎疲惫到了极点。

    “我是华帮的天之骄子,不是什么狗屁飓风的跟屁虫。”

    司徒雨不甘,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花雪月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司徒雨骄傲的心跌入谷底。

    “华帮已经覆灭了,别忘了,是谁救了你。”

    ……

    几天后,在飞行器的又一个角落里,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花雪月和礼貌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对话。

    “谢谢你帮我这个忙,我就这一个弟弟,一直都没教育好他。”

    礼貌颇显拘谨地挠了挠头,“不用谢不用谢,不就是扮演一回坏人吗?本色出演。只是你这样做未免揠苗助长了,他毕竟还算是个孩子。”

    花雪月长叹一口气,很难得地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爸妈去世早,我一直都缺少照顾他,又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让他快快长大,这个世道的波谲云诡,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他自己能够生存下去。”

    这一刻,她不再是炽伊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花雪月望向窗外,礼貌望向花雪月,都入了迷,良久不曾回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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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炎黄城

    居风回到飞行器的时候,那架机甲几近报废,好在其内的大人和孩子却没有大碍。事实是当韦德和朱毛在接手机甲的时候,他们眼见着居风竟然抱着一个冰肌玉骨的瓷娃娃下了机甲,再回想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下巴险些没掉到地上。他们还以为是居风实力超群,带着一个累赘尚且能够获胜,却不知若不是微生初阳的“某种天赋”,居风恐怕就回不来了。

    葬身茫茫宇宙,不惹一丝尘埃,近二百年间,是个颇为流行的丧殡仪式。

    在居风回来后大约半个小时,就在韦德马上乘坐机甲即将出去寻找比尔下落的时候,另一架伤势不逊于先前的机甲才姗姗回来迟。比尔跳出舱,面色蓬尘,一脸冰霜,连个招呼都没有跟自己的两个兄弟打,便径直回去生闷气。

    过了一日,花雪月在某个适当的场合,和居风言明了礼貌设局之事,居风闻言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微微一笑了事,顺带着宽慰花雪月几句。雪月与风,自是从小的死党,在京城的校园时光,小妮子没少跟在小疯子身后惹是生非,革命友谊坚如磐石,居风自不会疑他什么。爱屋及乌,他只当司徒雨是一个不长大的孩子,自然不会嫌隙怪罪。

    又一日,礼貌第一次有幸窥见少女心扉,两人相忘于宇宙良久。

    又一日,比尔和居风举杯长谈,终于心甘情愿地鞍前马后,至于韦德和朱毛两个人,不论内心如何,但是面上却恭敬了许多。

    又一日,飞行器进行一次空间跳跃,前行不久,终于来到了炎黄城所在的星球,天星。

    远远地,星球蔚蓝通透,白纱弥漫,不知情地人若来到此间,恐会误以为重回了地球。

    飞行器在天星外围,被一架全副武装的军舰阻挡下来,经过一番盘查以后,确定安全,才谨慎放行。

    飞行器落在天星其中一座空间转换站,天星颇大,至少较之地球要三倍与之,然而由于地处偏远,颇不受世人待见。桃花源虽美,但是这世上又有几多陶元亮。

    天星无国,有千万城,人们随意安家,自由交换。治安由炎黄城掌管,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是确实是这样的制度维系过百年。一直都是海晏河清,想发财的不来这里,无欲无求的不喜黄白之物,偶有游客络绎不绝,但都是稍加逗留便离开,对于本土人们不会有多少妨害。

    因为是搞运输的,所以比尔没有直接落在炎黄城城中,落地处与炎黄城相去较远,由于星球内不得太空飞行器随意飞行,是故居风一行人还得转乘飞机。一番耽搁下来,时间又过去了一天,抵达炎黄城的时候,日已薄西山。

    人家常说沧海桑田,一日三秋,居风离开炎黄城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个童年的故乡变成了何许样子。所以没有直接拜谒故人,只是默默地在酒店住下,待得酒足饭饱之后,才只领着花雪月和礼貌两人,出门寻寻故友。

    当然,小拖油瓶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的。

    “爸爸,不许说我是小拖油瓶。”

    初阳嘟起了樱桃小嘴,以表示自己对拖油瓶这个称呼的极其不满,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这番样子可爱得紧,哪里有一分威慑力。居风情不自禁地在初阳额头上啄了一下,然后后者那副生气的表情就再也绷不住,旋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炎黄城是一座座落在原始森林边缘的城市,城处丘陵地带,高地不平,常有楼房建在小山之间,常有松鼠猴子出没,据说在地球古代,尝有巴比伦空中花园,这俨然就是空中花园的存世限量版。

    “怪不得能培养出你们这样的妖孽,这地方到真有股仙气。”花雪月一路上眼睛忙个不停,在现在化的都市里面,此种景观就犹如海市蜃楼还不常见。

    礼貌依旧是那副双手插兜要死不活的懒惫状态,听闻花雪月的赞叹,连忙挺了挺胸脯,道:“那是当然,也不瞧瞧我是谁。听说过钟灵毓秀没?听说过人杰地灵吗?能培养出我礼貌的地方,怎么会差了呢?”

    花雪月懒得理这个话痨,居风则睹物思人,回想着自己的往事,却没有注意到礼貌说什么。于是礼貌只好悻悻然闭了口。

    山回路转,复又一山,踱步山间,遇见中庭,庭后乃一山坳,凹处几落平房。

    先至庭间,正巧碰上有一个小少年在打扫落叶,突然见到有三人一童到来,微感诧异,平素无人打扰,莫非这些又是莫名而来的客人吗?

    “几位客人,天色已晚,师祖不便见客。”小少年身着一身淡色的衣服裤子,宽松素白,声音脆生悦耳。

    居风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你是哪位师兄门下的弟子?”

    小少年更加诧异,心道莫非这人与自己一派有旧。少年心天真,心直口快,便想也不想就回答:“我是听白大师的关门弟子。不知你是……”小少年思忖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把师叔一句话说出口。

    “哦?原来是九师兄的关门弟子,根骨不错嘛,嘿嘿,你可以叫我小师叔。”

    小少年心中疑惑,心道自己的小师叔不是凡之师叔吗?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小师叔?小少年刚要询问,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唤自己回去吃饭的声音,然后须臾,一个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举问师弟,这几个人是……”

    来人走到举问身旁,举目打量起面前的这几个年轻人,眼神越过花雪月的时候微微一愣,越过礼貌的时候微微一凛,再到居风的时候,则是一种莫名的意味。

    “怎么,不认识我这个小师叔了吗?”居风一脸玩味。

    年轻人刚开始还有些疑惑,猛然间听闻居风的语气与神态,心中便一下确定,于是露出一个旁边小师弟很少见到的雀跃表情,连忙拉起了居风的手,激动道:“疯子师叔,真的是你?”

    居风微笑颔首,年轻人眼含热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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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见故人

    炎黄城于一百多前落成,乃由华国不世出地武道大家开宗立派,后经多年发展,吸收融合了百家之长,引进东西方武术精华无数,令天下醉心无数之人趋之若鹜。

    居风师承一派,就是最最古老,也是在炎黄城最有份量的炎黄一脉。若追古溯源,恐怕已有千余年历史。炎黄城草创之初,就立下了开门延客,广纳贤能的方针,可是过去了百年,如今天星上下宗派无数,炎黄城炎黄派依旧是其中的执牛耳者。

    莫岩是居风九师兄的大弟子,尝与居风一齐在炎黄城学武,因两人年龄相近,是以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琢磨。如今时隔多年未见,自是情绪一时难以自抑,好在居风最近这段时间经历了人世间最悲恸的生离死别,便很快从喜极中晃神出来。

    “怎么个意思,光顾着激动,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了?”

    莫岩这才想起自己在这里拉着师兄的手干站着着实不礼,侧过身便把居风一行人请进了庭后,举问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看来这陌生人刚才所言真不假,可是据自己所知,师祖只有十二个徒弟啊,哪里来得小师叔?看这人的年纪,倒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吗?

    少年人天性好奇心颇重,当下归置好扫把,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庭后是一间小屋,只有几个稀疏的座位和人影,居风举目瞧去,乃是九师兄及几个脸生的年轻人。看来多年来炎黄城的习惯倒是没有改变多少,这里是去往山间村落的唯一途径,平素都会有一个师兄在这里把守,用于处理一些琐碎的事物。

    九师兄岁在中年,约莫四十左右,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看上去极为健壮结实。眼看着莫岩领了三个陌生人进来,听白心中疑惑,已近傍晚,是哪里发生了如此紧急之事?

    心下正疑惑间,忽闻莫岩高声喊道:“师父,您看是谁回来了?”

    听白在仔细望去,一个颇为模糊的轮廓便浮现在眼前,和居中这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一比对,顿时两张面孔重合了起来。

    “小师弟?”

    “白师兄!”

    九师兄唤名听白,十师兄唤名闻黑,居风年幼顽劣,故意以黑白师兄称呼。

    耳听得熟悉的称呼灌入二中,听白当下不疑有他,难得在一干弟子面前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大笑一声,和居风抱在了一起。

    身边不明情况的子弟面面相觑,正瞥见举问入门,连忙小声示意他过来,一番询问之下,才模糊大概地知道,这位原来是自己的小师叔?

    十二师叔凡之不是才是小师叔吗?这个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炎黄城规矩甚多,是以这群愣头青只敢在心底腹诽?明面上却不敢议论。

    听白一时激动,过了片刻醒悟过来,便又恢复了庄严神态,和弟子们交代妥当,留下莫岩处理事情,自己则带着居风一行人向庭后村落而去。炎黄城直系子弟大都在这里,过半个小时后,居风的往年故人,便能一一见到。

    山路蜿蜒,但是对于修武之人只是日常磨练,花雪月颇有不适,好在礼貌在一旁照看。

    一进村庄,听白便扯开了嗓子大喊,“小师弟回来了,疯子师弟回来了”,于是听见喊声的众人陆陆续续跑了出来,有的手中还端着饭碗,嘴里的白米绿菜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下咽。

    晚风习习,华灯初上,之前冷寂的山坳,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这里一半是老人,至少是居风所在的那个年代的老人,见了居风顿时笑意盈盈,于是一瞬间整个村庄便沸腾了起来。还有很多新面孔不认识居风,但是向身边的师兄弟打听,一听是师祖老人家当年的关门弟子,得意爱徒,顿时起了好奇之心。纷纷占据天时地利,翘脚观望,最终混乱的局面,还是在居风大师兄到来之后,才渐渐息止。把不相干的人打发回去练功,只有一干师兄弟簇拥着居风去一座屋寮详聊。

    大师兄慎鲁年纪颇大,约莫着足有古稀之龄,但是行走间依然健步如风,脸色红润如少年,看得花雪月啧啧称奇。

    慎鲁把居风延至座位,相视不语,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才缓缓说道:“疯子终于不那么疯了。”

    居风没心没肺地搔首而笑,在这群师兄的跟前,他永远是那个跟着屁股后瞎跑的穿着开裆裤的小孩,他也习惯对这些亲人依赖。

    “大师兄这么多年没见,还是一样风姿绰约嘛。”

    居风呵呵笑道,慎鲁没好气白了居风一眼,佯作嗔怪道:“十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打趣师兄。快来说说,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居风童年在炎黄城度过,可是校园时光都是在京城,当下就和师兄们讲了起来。其实生活大多没有什么波澜,大凡都是他在京城惹祸的事迹,还不忘捎带上花雪月,惹得炽伊人难得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脸色绯红。踢足球的那段短暂光阴还是值得称道,但是到了浣城之后的生活则一语带过,只说了父亲之殁,对于黑道之争,并没有说出来让师兄们*心。

    听闻居父的噩耗,慎鲁的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喃喃道:“人命朝霞,都避免不了那一天,小师弟,你也不必太过悲痛。”

    居风不是那种感情用事之人,心中虽然悲伤,却是不影响正常生活。听闻大师兄的感慨,居风这才感觉到似乎少了一人,于是问道:“大师兄,师父老人家怎么不在这里吗?”

    听闻问道师父,满屋的人脸上的喜色都消失不见,慎鲁面上的表情更甚。

    “师父的身子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前两年患了一场大病引发旧疾,自此健康情况便每况日下,一月前越发严重,已经回去后山祠堂静养。不过幸好你回来,老人家迟迟不肯闭眼,怕就是想见你一面。”

    居风闻言,心中惊骇不已。因为父亲之死掩藏在内心的悲伤,瞬间便汹涌奔腾。居风的脑海里,都是小时候缠着那个白发老头上山抓猴,攀树摘桃的画面,可是出去再回来,只是简单的五个字,那位老人便要与世长辞了吗?

    十年的光阴竟是一把如此锋利的剑吗?

    居风喃喃妄语,一屋子的师兄弟见状更悲,悲意如山间夜色,逐渐地攻占每个人的心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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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谈事

    风到了秋旻,开始烦躁不安,不再去亲吻红花的裙裾,反而是撕扯青树的华服。或是一夜,或是月到中空,便纷纷叶落如雪。

    一片叶子,扑棱棱从枝头飘落,像一只受伤的蛱蝶,跌跌撞撞,扑向地面。惶遽无知,茫然无措,离开青树的怀抱,叶子吓坏了,开始漫无目的的漂泊,寻觅另一个栖身之所。

    飘落到田畴,顺着田塍蹀躞,可是满眼颓圮的稼禾,为何不是曩昔高昂着头颅的玉米高粱?曾几何时,自己在枝头向他们遥远的问好,可如今,难道它们也失了家园吗?

    寻觅无果,继续上路,落叶飞过旷野,掠过高山,骑过骏马,游过河川,可是曾经碧落里仰面阳光,春暖花开的景象不复存在了,是丢了吗?又丢在哪里呢?还有机会找回吗?

    直饶疲惫,落叶没有放弃。它飘落到一处院寮,庭院里青岩木桩,清冷如冽。黄发垂髫,相立于院中。小孩子拾起落叶,对着老人说:“师父,一年快要结束了。看,叶子都落了。”

    老人接过落叶,瘦骨嶙峋的手掌摩挲着小孩的头,喃喃絮语:“是啊,一年复一年,师父都老喽。”

    小孩子眉清目秀,根骨清奇,闻听老人豁达不悲的语气,嘿嘿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徒儿都长大了,徒儿背你。”

    老人笑而不语,把小孩的脑袋搂在腰间,少年抬手,落叶翩飞。

    渐渐秋风又起,挽起一束沧凉。

    ……

    居风痴痴地离了山坳屋落,借着夜里明灯,往后山盘桓而去。几个好事的调皮蛋子,连忙狼吞虎咽草草解决了晚饭,出来躲在寻常练武的木桩后面远远窥视大师伯的房间,看见居风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内里发生了什么事。

    炎黄依旧,许多陈设都与当年一般,所以居风自然熟悉这一条小路,对于其他师兄弟犹如禁地的后山祠堂,却是小孩子与老人常常观落叶之地。

    一路走来,居风满脑子里尽是陈年旧事,那些事情就像经年的老酿,越是回味,就是味道越浓醇,以致于不知何时,居风竟然潸潸涔涔。

    这陈年的酒不上头,却直暖人心。

    不知何时,月到门楣,居风来到祠堂前,看着眼前刚置换不久崭新的屋门,孤儿止步。

    父母之爱,弥贵弥坚,但是居风却从来不曾深有体会。但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毛小子,虽然对于父亲的冠上生涯颇为不喜,但是他却能体会已故老人想表达但是却难于表达的情感,所以他无恨,也不甚多留恋,只是很多悲伤。

    居父没有经常相伴左右,但是师父老人家却是自己童年时光里,每个记忆都会出现的角色。日久生情这句话并不仅限于伉俪,对于居风和老人又何尝不是。所以,当居风甫闻老人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他心中的撕裂感更甚。

    对于居父的感情是在血脉里,对于老人的感情却铭感在内心深处,若真真的论断起来,到底孰轻孰重呢?

    老人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按理居风不该在此处逡巡,可是若不整理好心情,当真推开门就要泪涌不止吗?

    居风敛了悲恸,还在踌伫,倒是祠堂内的老人间先开了口。

    “多年不见,还怕师父打你不成?”

    声音不疾不徐,不温不厉,像阳春的暖风吹在了浅冬的雪花上。

    一触即融。

    ……

    居风入了屋,光线明亮,二楼是门派的先贤,一楼则摆放一个香龛,堂上供奉一幅字,乃是“炎黄”二字。

    香龛之下,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居风缓步到老人近前,徐徐下跪。

    “师父,对不起,徒儿来晚了。”

    尽管居风在门外花费了不少时间酝酿,可岂知悲意如洪,宜疏不宜堵,这时任凭他是炎黄城不世出的天才,可是依然难以抑制。

    老人勉强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似是看清了来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堆起一脸皱纹,笑意浓郁。

    “哪里晚了呢?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本来还宽慰自己人生留有遗憾才完美,现在却觉得只有完美才不遗憾。呵呵”

    老人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居风闻言悲意更甚,可是却不好这般恣意下去,便强忍着内心的潮水不断翻涌,建筑起一座坚固的洪堤。

    泪水渐止,老人的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喃喃问道。

    “封城还好吗?”

    居风点点头,想了想郑伯伯在父亲死后留给自己的话,又想了想那个无相之碑,和碑前被海东青抓死的尖刀,确认道:“不久之前去世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见我成家生子吧。”

    老人顿了半响,又嘿嘿的笑道:“罢了罢了,我先前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人生留有遗憾才完美。”

    “那隼儿还好吗?”

    “那畜生好的很,如今又肥壮了一圈,爪子越来越锋利了,如今看来搏个狮子老虎、森林巨蚺不在话下。”

    居风说起海东青,终于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

    老人含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当年居封城年少外出,遍游各地,先结识居母,又到达天星,大师当时见到海东青心中大悦,与居封城结下良缘,说是让居封城的孩子可以入大师门下做关门弟子,于是才有了后来一番境遇。

    大师名唤玄之大师,就是炎黄一派传到这代的掌门,如今的垂垂老矣蹲坐在蒲团上的老人。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居风上了山,礼貌和花雪月还有微生初阳则留在了下面,和大师兄一番寒暄之后,则被众人安排了房间住处。长夜漫漫,两人知道若不送走大师,居风是断然不会出来的。只是今夜天色已晚,不再方便回去通知几人。

    初阳小孩心性走了这许久路,已经倦了睡下。花雪月和礼貌站在小院间,借着朦胧月光,随便聊聊。

    “这炎黄城民心淳朴,你们练武之人原来不都是像你这般伶牙俐齿,聒噪烦人。”

    礼貌尴尬一讪,“我在炎黄城算个另类。习武之人最讲究的是心性,心性不好,练武也不可能有长足进步。”

    花雪月解决了司徒雨的烦恼,心情缓缓地变得好了起来,言语间小女人姿态更甚,月夜旖旎无穷。

    礼貌想着不该沉默下去,便随便扯些话题。

    “你可别小瞧这些居风的师兄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在他们手上,两分钟都坚持不过。”

    “哦?”花雪月偏过头,眼神玩味地看了一眼礼貌,礼貌被看得毛骨悚然,却不肯瞥过投头去。

    “你什么意思嘛,看起来我是很弱的样子吗?他们不过是年纪大点而已。再说了,武道讲究阅历,我哪有什么经历,你知道慎鲁的阅历多丰富,他可就是当初开着军舰前来攻打山头的军阀。活了一辈子的人了,我跟他们比什么。”

    花雪月见礼貌说的话,到后来越来越没有底气,不由嗔道,“我又没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说完呵呵娇笑。

    礼貌见自己上了当,面上越来越挂不住,只好随便应付道:“呵呵,随便聊聊,呵呵,嘿嘿……”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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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从此无我这班人

    长夜慢慢,是真的慢慢,居风跪在老人身前,感觉时光就此不在轮转。

    炎黄城不比都市,首重人伦尊卑,纵然曾经居风少不更事常常为祸师长,可是现如今师父这般,居风又如何能放纵身心。

    所以只愿长跪,能换得老人在人世间多留些时日才好。

    老人询问了一些他星故事,白云苍狗已然都发生了不少变化,该去的都去了,就如居父;该长大的都长大了,不啻海东青。所谓沉浮更迭,长江浪涌,大抵就是这般事情,林花谢了春又红,只空叹,太匆匆。

    “唉,流年苦短,只怕明天的朝阳,师父是看不到了。”

    老人说了又顿,顿了又说,一双枯瘪嶙峋的双手,状如海东青的劲爪,只是没有一丝血色。缓缓地搭上居风的手臂,轻轻一扯,示意居风坐过来。

    居风向侧边坐下,让老人的身体缓缓靠近自己,然后握着那双骨手,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

    门已关紧,左右两侧上方各有一个小窗,月色透过窗户,映在两人身前的地面上,犹如一片寒霜。

    “蒲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偏头是姑娘。”

    老人突然吟了一首打趣诗,偏过头呵呵地笑着看着,居风被这老头突兀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一时间的悲伤去了大半。

    居风长叹一口气,精神也振作了几分,“你这老头,都要死的人了,还不安生,还要开弟子的玩笑。真是的,也不知道上火,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有什么遗产没有,偷偷告诉我,让我一夜暴富。”

    居风作势侧耳倾听,半晌,只听得老人讪讪地道,“遗产没有,欠下的债务倒是不少。去岁借了十里外薛家门派几万块钱赈济几个落拓的大学生,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还,他们也是,不敢上门来要,幸好我这几日回忆往事才堪堪记起,你要是银子不太捉襟见肘,不妨替我还上,以圆了我的美名。”

    居风一脸不情愿地坐回来,心道这老爷子真狠,知道他其余十二个兄弟都是一贫如洗,就自己有点金银,这下倒是物尽其用了。

    局风正了正神,随着老人的话聊了一些往事,多半都是曾经听过的故事,如今重听一番,别是一种感受。

    玄之是名副其实的正统武道出身,一辈子不曾离开过天星,学语时开始学武,天赋惊艳,比之现在的居风犹有过之,十八岁登堂入室,不及三十岁便成一代宗师。当年慎鲁派一大帮军家子弟前来扫荡炎黄城,那时的玄之刚刚位及掌门,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遂率炎黄一众精英赢敌,更是以肉身之躯将几架机甲破甲,收服慎鲁为弟子,一时间传为美谈。

    居风一直都很好奇,老师到底如何神通,竟然能徒手战胜机甲,而且还不止一架。小时候一直缠着师父把这等惊为天人的武技传给他,无奈老头一直拖着,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次有了机会,虽然居风对于那个什么破甲之术并不如何垂涎,只是甚是好奇,便和老人随便聊聊。

    “师父,你当年是如何破开大师兄的机甲的?能不能偷偷告诉我,我问大师兄他也不说,只好来问你了。”

    老人浑浊的双眼顿时提起了精神,想来是烈士暮年,想起当年之勇。

    “你真的想知道?”

    居风被吊起了胃口,如何不想知道,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人依旧不疾不徐,喃喃道:“只要趁他们没油的时候动手就行了。”

    居风一愣,老人说完却哈哈大笑。那笑声虽然张扬,却不嘹亮,沉稳一如老人。

    居风不禁哑然,脑海里出现了那样一幕场面,三四个机甲,正在一片原始森林里面漫无目的地疾驰,忽然没有了动力能源,变成了三四座雕塑,连*纵机甲的人都被憋在了里面。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中年人跳出来,一脸得意地说道,“尔等小人,竟然敢偷袭炎黄,如今插翅难飞,还不束手就擒,本大师有好生之德,定会饶了你们性命。”

    这一幕多么像江湖术士行骗的场景,居风念及此,赶紧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一脸诧然。

    “这是真的?那你这老骗子骗了多少人啊!”

    玄之不以为然地吹胡子瞪眼,“我哪里骗了谁,他们非得说是我把机甲打败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推脱几句,他们还说我谦虚,不识抬举,慎鲁那臭小子不敢替我做主,我就只好应承了下来。”

    居风见老人动了真气,对身体无益,连忙安抚下来,过了好半晌,老人才渐渐平息下来。

    “大师兄那是屈于你的*威,怕你不给他好果子吃,他多孝顺啊。”

    老人不屑地一瞥,“那小子跳下机甲来就管我叫宗师,想起那副殷勤样,为师啊,咳咳……”

    老人说这话,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脸色瞬间涨红,瞧得居风一阵揪心。直至咳得撕心裂肺,才渐渐缓和过来。

    “唉,老了老了,往事不提了……”

    ……

    “在我想来,你若一帆风顺,必定事业大成了才来看我,如今这般回来,想来是遭遇了一些什么。”

    居风当下也不隐瞒,避重就轻的说了归一盟的事情,但是他倒是并没有觉得这些人有多么难缠,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应该开始真正的对付他们。

    老人听后也不太以为意,毕竟这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然而有些阅历上的东西,旁敲侧击一下也无妨。

    “你在炎黄城再修武一段时间吧,炎黄大小乘,小乘你以大成,大乘还不曾一成,让慎鲁教教你心法,自己武道高了,对于自保也是一个保障。”

    居风点头应下,等老人继续叮嘱。

    “我的师父曾对我说过,人这一生啊,要遇到三种人,一种人是师父,他们可以让你学习到很多东西;另一种人是朋友,独木难支,孤家寡人地总是寂寞;这第三种人则是敌人,或者对手,不一定涉及生死,但是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帮助你成熟成功的人。你说的那个归一盟,就是这样的角色,不要因为感情用事一叶障目,要看远一些,没有他们,你何时才能真正长大呢!”

    老人的语气到后面便严肃了起来,居风也不敢怠慢。师父,朋友,敌人,一个人只有这三种人都经历了,才可以名留青史吧。

    老人自豪地一笑,“如今你不缺世上最好的师父,身边也有那么一群出生入死的朋友,如今还有一个强敌虎视眈眈,看来,正是你人生要起势的时候,所以,一切都要自信,知道吗?”

    居风很艰难地点点头,他知道,师父说道这里,已经有了遗言的意味,看来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不回来,心里有个念想,便一直拖着不走。如今一切落地,我这片叶子,也要归根了。”

    老人的浑浊目光望向上放的窗户,夜色已经淡去,黎明将要升起,新的一日即将到来,旧物也该归去。

    “夜见故人月谈事,这世间,便是不会再有我这般人了。”

    老人说着笑着,笑着笑着,浑浊的双眼,渐渐地更加浑浊,最后只剩一片黑暗。

    居风还握着老人的手,手心里还有一丝温度,但是居风知道,就连这点温度,也有随着点点晨光的聚集,而烟消云散了。

    走了,师父走了,从此不会再有徒手破甲的玄之妙人了。

    “哇!”黎明的山坳村庄,举村痛哭,一时间黄发垂髫,并向后山跪拜。

    礼貌跪了下去,花雪月也跪了下去,闻声而起的初阳也揉着眼睛跪了下去,不久之后,还要有成千上万的人跪下痛哭,他们要用这样的方式,缅怀一代宗师的离去。

    因为,从此无我这班人。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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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鏖兵 1

    尝听有一言,叫做闻说鸡鸣见日升,如今鸡鸣未有,倒是众人的滔天啼哭,把朝阳徐徐唤了出来。

    炎黄城四季如春,天空无乌云遮蔽,初生朝阳破晓,便给群山披上一层霞光,挟裹一层暖意,是以人们都喜欢晨时练武,刨去武道的传统不说,单单是因为清晨的屋外较寮内温暖适宜。然而今日,山坳间嘈杂的吆喝声远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整齐划一的嚎哭。

    居风痴痴地坐在屋内祠堂间,任由来往如梭的师兄们处置老人遗体。期间每每有师兄来劝,他都不理,慎鲁体贴,便暂时留下居风独自在祠堂安静。

    老人死去,却不是那么容易安息,首先要在旁边的一个山头停棺椁三日,接受天星各地的宗派头子悼念,然后才可以山顶火化,化作一撮香灰,常住香龛里面。

    居风不出去,却也无伤大雅,本来知道玄之大师有十三个徒弟的人就不多,繁文缛节自由师兄们处理。花雪月见第一日的太阳已经渐落西山,前来悼念的人马也已经走了一波又一波,居风又痴然祠堂不出来,便擅下决定把文明几人叫来了山坳。炎黄派妥善安置了地方,便去忙自己门派新老交接的事宜,对于这些人也无暇顾及。

    唉,旧的终究要过去,新的则总会到来。

    ……

    修武之人本讲究清静无为,事实上若非发生大师殡天的大事,一生也难得看见这片山畛人头攒动的熙攘场面。以往的日子里,炎黄派直系人丁稀少,从玄之大师这里开始,便开枝散叶蔚然成风,大师可谓中兴之师,一生传奇无数,且不论山头祠堂里老人口中阐释的徒手破甲的故事真假与否,都改变不了老人在天星的崇高之位。

    “你说,我们死后也能这般受万人敬仰吗?”

    文明坐在参天大树的一个枝桠处,背靠着一人环抱的树干,一腿垂下,一腿弯起,眼神落在另一个山头,问向身旁的另一人。

    另一人在哪里呢?

    文明半晌不闻回答,偏头望去,却不见人影,直到眼神下调,才看到了一双腿,和一个晃荡的身躯。

    礼貌倒挂在树枝上,眼神里的景象自然与世界颠倒,不知道话是不是也听成了别的意思,或者是根本没有注意听,总之只顾得自己悠哉游哉,不理会一旁的文明。

    文明信手拈下一颗叶子,握在手里揉成一团,瞄着半空中的白皙脸庞掷去。礼貌哪里会让偷袭得成,身体在空中一荡,腰腹用力,便坐回了树枝上。

    “有刺客!”礼貌大呼!

    文明白了一眼,依偎在树干上不语。

    礼貌见文明不打算配合自己表演下去,只好悻悻然坐稳,和文明同望一个方向,扬起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活着的时候能让人仰头看就不错了,要是你怕死后太寂寞,我跟你聘请几个乐队,天天摇滚疯狂,怎么样?只是这个费用恐怕不会少了,前几天我刚刚输了一百块钱,如今捉襟见肘,要不你预付一点?”

    礼貌这插科打诨的功夫,任文明这样的好脾气也难以承受。文明把弯着的腿倏然抬起猝然落下,整根枝干便开始晃荡起来。礼貌大惊,连连告饶示好,文明这才作罢。

    礼貌见枝干重新稳定,忖了一会,才道:“要我说,人这一辈子,不求死后如何辉煌,只要生无所憾就可以。”

    文明似有所感,琢磨着这个比较深奥的问题,半晌不语。

    这已是大师死后的第二日午后,阳光经过层层落叶的过滤,映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已经并不那么灼热,反而暖洋洋的,舒服无比。

    有风拂过,温凉可人。

    礼貌的目光转到另一个山头,那里有一个与他一般的年轻人在那里,已经两个夜晚又两个白昼,没有出来,也不知道经过连番打击,他还能不能坚持过来。

    礼貌眉头微皱,有些担忧。

    “你说,这个疯子为什么非要回来炎黄一趟,是与大师有感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文明注意到礼貌的表情,知道他所担忧的事情,但是文明却不怎么担忧。至于礼貌的问题,他似有所悟。

    “怕是在京城输了你一次,风哥心里不服。”

    礼貌嘿嘿一笑,知道文明答非所问,开始揶揄自己,“那敢情好,他本来就是我们这辈的翘楚,若不是我比他多潜心修炼了这么多年,京城的战果就未可知了。”

    “再说了,他最终若不比我强,我何须拜他为风哥。”

    “切,”文明嗤笑,“也未见你叫过他一声风哥。”

    文明站起身,竟然在手臂粗细的枝干上凌空站立,他向莽莽山林狂啸了一声,喃喃道:“等疯子出来,一切就会有结果了。”

    ……

    午后又过了一个小时,一道身影在人群的后方,望着如山如海的人流,和山顶最上方那一口棺椁,默立良久,才不着痕迹地消失无踪。

    又一日,悼念的众人已经轮流一遍,慎鲁大师兄举起火把,照亮夜空里的半片苍穹,然后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整个天星都在播报着同一个消息。

    炎黄派上任掌门、一代武道宗师玄之大师,彻底长辞。

    与此同时,慎鲁加掌门冠冕,管理天星平安,全天下数以万计的炎黄派子弟,恭祝掌门大喜。

    ……

    次日上午,一些直系子弟和慎鲁道完贺,大师兄便和居风畅聊。居风请了大师兄的旨意,烦请听白,闻黑,凡之三位师兄,进入深山老林,帮助自己指教一些朋友。

    慎鲁初登掌门,一向又亲待居风,所以便一口答应下来,只是炎黄城直系弟子不涉及天星外的斗争,所以叮嘱一番在所难免。

    “小风,你是唯一一个俗家弟子,所以你可以在外面闯自己的一番事业。但是你那些朋友,却不可能再以炎黄弟子的身份出现了,所以在外人面前,切不可乱提。”

    居风点头应道:“掌门放心,我那几个朋友悟性很高,只要稍加提点就可以有长足进步。倒是师弟有一件事要和你请求。”

    慎鲁嗔怪道:“哪有什么求不求的,你永远是我的小师弟,我永远是你的大师兄,但说无妨。”

    居风憨厚一笑,沉吟道:“师弟自炎黄离开的时候,大乘心法未尝学习,如今深知武道一门不可怠慢,所以请求师兄把大乘心法传于师弟,我也好不给炎黄丢脸。嘿嘿”

    慎鲁宠溺地看着居风,搂住后者的肩膀,毫不犹豫道:“没问题,大师兄刚刚登上掌门,一些事宜暂时还轮不到我,我就全力教你。但是大师兄把一句话说在前头,以后不论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回来炎黄城,大师兄给你讨回公道,驾驶军舰打他老家,哈哈”

    “行,没问题。呵呵”

    两人相视大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炎黄派所在的山坳旁边的森林里,一场规模不大的训练开始了。

    (未完待续)

    ...

    ...

第十四章 鏖兵 2

    某一日,林中。

    “击水之石,至于漂者,势也。我看你的枪法基本功很扎实,只是在出枪的速度方面尚需提高。打个比方,我们面对面十米站着,一起拔枪,先死的那个肯定是你;再说相距五米,我不用枪,以你现在的水准,我依然可以制胜。让你打狙击肯定没问题,但是现实都市里,哪有那么多靶子给你打。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练习出枪速度,以及行进中高速盲射,前者需要汗水,后者需要天赋,能不能成功,有多少提高,全看你自己了。”

    十二师兄凡之一边叮嘱文明,一边演示动作要领,不远处正有一只惊起的乌鹊,只见凡之信手一挥,那乌鹊便扑棱棱“中弹”身亡。文明果真连何时出的枪都没有捕捉到,心中不由得为这神乎其神的技术惊叹不已,也自然为自己高兴。好学之人如何能放过这等良机,文明频频点头应是,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丁点细微动作。

    林中另一处地方,礼貌正追着一个红屁股猿猴满树林里乱跑,每次都是眼看着就抓住猴尾巴,但是臭猴子都突然变换个方向,让礼貌来个狗吃屎。这不,又一次精疲力竭之后,礼貌除了满脸尘土,手里边一根猴毛都没抓到,索性就赖皮在泥土地里躺下,先休憩一番再说。

    在其一旁,闻黑十师兄抛给了猴儿一串香蕉,对着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礼貌谆谆教导。

    “你本是炎黄城人,学的内劲已经很足了,要想提高需要长年累月的积蓄,并不急在一朝一夕,不过这身法一事,你值得提高的空间还是有的,疯子十岁的时候就能逮住这猴儿,你要想在他学过大乘心法之后不被撇下更远,用心练习是必要的。起来,只有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才能让身体机能有所增益。”

    礼貌不甘心地哀嚎了一声,张牙舞爪地向猴子奔去,却不料猴儿暗下机杼,礼貌一脚正踩在香蕉皮上,甫起的身子再次向地面倒去。

    猴儿手舞足蹈地幸灾乐祸,闻黑大师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林中更深的地方,童白龙领着韦德一群小弟,一板一眼哼哼哈哈练习着炎黄派最基本的一些炼体功法,这些短时间内成效不大,时间长了才会有明显提高。

    听白是炎黄派外派弟子的总教头,对于童白龙和比尔飞船上的一些武装队员训练一番,到时带回地球,对于以后的帮派成员,将是一套现成的提高身体素质的方法。

    司徒雨本来跟着练习,练着练着便跑去和文明学习枪法,但总是三分钟热度,并不持久。花雪月自然不会练习武术方面的事情,闲暇时研究一下天星的风土人情,以及帮派的结构和其他之类,总归是不那么寂寞。

    ……

    森林一侧的一处平原,一马平川,水草丰盈。两架机甲在相互奔腾博弈,一时间上下不分,交缠不断。

    这些日子,居风和比尔切磋机甲*作之技,更确切的说,是比尔在教习居风。与学校的知识不同,此处都是实践,有的技术动作比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却知道如此反应是最佳的*作。几日下来,居风进步神速,外加炮弹的教授,居风对于机甲也算得上个中高手。

    训练完半日的机甲,比尔抢先告辞离去。居风咀嚼一下收获,便开始练习大乘法诀。

    大乘和小乘的区别,大抵就是学会了乘法再学习除法。三乘七等于二十一,二十一除以三便等于七,这是可以因着乘法而领悟的,然而二十二除以三却不能因为乘法很明晰的理解,所以,大乘是真正的包罗万象。

    居风不愧为武道天才,对于大乘法诀领悟甚快,隐隐有追赶礼貌的趋势,所以闻黑大师的忠言,倒也不全是危言耸听。

    大乘法诀以器入式,这时候寰科造的那柄二品兵器便派上了用场,居风刀舞成风,立时间草原落英无穷。

    半晌之后,居风收刀落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到身旁的初阳旁边,亲昵地摩挲着少女的螓首,对于少女炽热的眼神略有一些害羞。

    “看什么呢?觉得爸爸帅吧!”

    初阳咯咯一笑,点头嗯是,不怕脏地爬上了居风满是汗津的身体,偏头看向居风手里的刀具,一脸好奇。

    “爸爸,这是哪里的东西啊?”

    居风见初阳对刀具提问,不禁来了兴趣,宠溺道:“初阳也喜欢刀具吗?看来和雪儿那丫头很像啊。”

    提及蒋雪,居风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陆琪嘉,以及在浣城的那些伙伴,这才想起离家已经月余,思念之情便如江水四溢,只是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真正回家之日,该是飓风兴起之时。

    初阳没有注意到居风的情绪变化,因为她的一门心思都付诸在那柄刀具上,更确切的说,是付诸与刀身的那个图案。

    “初阳对刀不感兴趣,只是对那个图案感觉很亲切,好像以前经常见到,但是却想不起来为什么。”

    居风本来思乡的情绪,因为初阳的这一句话而回到现实。他一直觉得初阳的身世很是着迷,尤其是她那近乎特异功能的能力,竟然可以随意连接电子系统,随心*控,这简直……

    所以,初阳一说到过去,居风立马重视起来。

    那个图案是寰科造的标志,一颗螺丝钉,露出了一排牙齿和一双眼眸,那是寰科造的宗旨,让金属焕发生命。

    “初阳是说对这个图标很熟悉吗?”

    “嗯,是的,好像初阳以前就是在到处都是这样图标的地方生活的,但是真的记不起来了。爸爸不要生气。”

    初阳一回忆过去,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空白,居风知道那应该是短暂失忆的表现,但是这种症状没有太有效的方式治疗,再说居风也不放心把初阳随便交出去。

    “爸爸不生气。”居风安慰道,但是旋即心中却有了一个方向,反正在天星呆着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武道修行不在一朝一夕,不妨趁着文明礼貌进修的这段时间,就近去那里逛逛。

    “走,爸爸带着初阳去溜溜……”

    ……

    三天后,一艘飞行器出现在麦哲伦星系大麦哲伦星球,这里可以说星际时代宇宙的新中心,是现行若干星球里,最最繁华的经济政治中心。

    商业区中心的一个开放式咖啡厅里,两男领着一个小女孩在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甜点。小女孩面前是一杯圣代,正吃的满嘴雪白。

    而在对面,一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正是赫赫有名的寰科造制造中心。

    一座当之无愧的顶级兵工厂。

    (未完待续)

    ...

    ...

第十五章 鏖兵 3

    居风和比尔对坐互酌,玻璃窗外的街衢上行人如流,午后的阳光颇显热毒,映射的巴掌大的梧桐黄叶,颓靡无神。

    居风视线在对面的参天建筑上凝视良久,心下思索着方才比尔吐露的消息,据说寰科造在地球一共有五家销售商,但是前一段时日在跨星际运输的时候,其中一家的运输舰被海盗洗劫了,这导致了寰科造高层的不满,损失事小,名誉事大,所以外界传闻寰科造打算撤销合同,重新把这一份份额公开招标。本来居风无意这些琐事,只是想顺道看看能不能查询一些对初阳有利的消息,但是比尔一番苦劝之下,他倒是有些动心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虽然少年居风对于商道颇为不屑,但是打从浣城成立纵横速递公司时候开始,他的那颗赚钱的心就活络了起来,事不必躬亲,但这份油头他确实动心了。

    想想老爷子留下的财产,总不能搁置在银行里生孩产仔吧,索性不如把这笔资金投放到寰科造的招标上面,而且免费得了比尔的这艘飞行器,可谓是天公相助,不得不发啊。

    “可是我没有现钱啊,老头的那笔钱确实不少,但现在是死账,我不亲自回去,不可能解冻,我们总不能给寰科造开一张空头支票吧。”

    居风和比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比尔闻言不禁狡黠一笑,论功夫他的确不是居风的对手,但是商业这方面,他可是斫轮老手。

    “风哥放心,钱财问题不过是周转而已,我们可以先把飞行器抵押给寰科造,把标的拿下来,等运回去一批货物之后,再从地球上把钱款打给他们就行。他们财大气粗,有这个肚量。只是不知道风哥有多大决心肯做这买卖。”

    比尔给居风吃了一颗定心丸,居风不动声色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左右着这其中的利弊,华国富饶,贵胄颇多,以前都是在外国购买,颇多不便,这回自己如果可以代理的话,利润一定不小。

    居风把咖啡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给这份买卖定下了调子。

    “不惜代价,誓拿标的!”

    ……

    稍晚,比尔经过一番打听,确认了寰科造今晚就开始竞争标的,也不知道比尔什么手段,竟然弄来了一份邀请函。夜色将深,居风西装革履,也给初阳换上了一身公主装,打扮完毕,便离开酒店向寰科造制造中心而去。

    晚上八点,寰科造的大楼停车坪上豪车罗列,来往的游客只顾着惊叹这座建筑的恢宏,却不知道如今里面竟上演着一场龙争虎斗。

    竞标不是拍卖,虽然跑不了价高者得的宗旨,但是还有个人情在里面,比尔综合了一些竞标者的实力情况,按照自己飞行器的最大抵押限度,草拟了一份五十亿的标的,然而也不敢确信一定能拿下,还需要一些临场发挥的东西。

    从出租车下来,在门口迎宾人员略显惊愕的眼光中,居风领着初阳,身后跟着比尔,大踏步向大厦内部走去。

    礼仪小姐把居风一行人领到会议厅休息,时值大部分代表皆以到齐,全部都是地球的公司,其中两家还是华国的。只是此时没有老乡相见分外激动的场面,彼此是竞争对手,只是匆匆瞥一眼,便固守着自己的位置。

    逾时,寰科造的负责人出来,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周到而不谄媚,看得出不同寻常企业出来的人物气质真是令人艳羡。

    “欢迎大家来到寰科造做客,很高兴诸位能够有兴趣与寰科造合作,在这里,我谨代表寰科造董事会,向在坐的诸位,表示诚挚的欢迎。”

    “哗哗!”掌声雷动,居风却在心中暗暗腹诽,这个中年人不是废话嘛,若不赚钱,谁有兴趣和你合作!

    中年人微笑示意,众人便歇了掌声,他继续道:“我叫托尼,是寰科造的销售主管,在我们坐下来谈合作之前,请容许我,邀请大家光顾一下我们的制造中心,也是为了之后更好的合作,打下一个基础。请诸位随我来。”

    托尼说着,便当先走到门口,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会议室便陆陆续续有人起身,极富秩序的渐次出去。带着一个女孩来谈判着实是一个另类,居风也不想惹人注视,所幸落在最后面。好在那个叫托尼的主管眼神很正常,令居风在心中又把寰科造的地位品味提升一个层级。

    寰科造下面六层办公,六层以上则都是制造作坊,当然仅限小型的科技,若是什么军舰之类,则由另外的制造中心建造。坐电梯来到六层之上,映入眼帘的视野截然不同,几乎没有了小型的房间,倒是像工厂一样一层楼就是一个空间,越往上玄机便越多,也多了流水线的机器,有的好似是好几层通透为一层,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在抽空欣赏的空当,居风不忘和初阳聊天,毕竟此次出来,帮助初阳才是首要大事,至于财富之事,对于居风来说显然还不是那么珍而重之。

    “初阳,你以前来到过这里吗?”

    初阳一进入寰科造,便陷入了沉默,出奇地安静起来,目光一直在四处打量,有似曾相识的东西,但是却模糊地难以确认。她望向居风摇了摇头,略显失落。

    居风显然也有些失望,但是还不忘宽慰初阳道:“没关系啊,初阳还有爸爸!”

    果真,听到居风的宠溺,初阳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踮起脚来在居风俯下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甚是甜蜜。

    半晌,电梯来到了二十层之外,这里的建筑则显得有些规整而繁乱,规整是因为偌大的空间都是电脑芯片一些精密的东西,繁乱自然也是因为这些,密密麻麻数量太多繁盛。托尼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的机器人研究中心,很多智能机器人都已经进入了研究阶段,很可惜,关于伦理道德的制裁,我们在这方面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的人类生活可以更加滋润一些。”

    众人闻言,适时地附和陪笑,居风却不以为然,难道人类现在的生活还不够安逸吗?若是把智能机器人研究出来,万事都取代了人,那恐怕这个社会就会改天换日了吧。

    居风眼神在那些仪器中间徘徊,却没有注意到,在托尼介绍这一层的时候,初阳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一道精光闪过,然而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平静。

    “好了,带领大家参观的也就是这些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继续我们的正题了。请大家返回到我们的会议室,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够彼此都有收获。”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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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鏖兵 4

    托尼无疑是一位很好的商人,或者说是一名不可挑剔的执行者,带领大家领略一番寰科造的高山仰止,一点思考的余地都不给,就接踵而来刀枪剑戟的唇舌之战,让一脸钦羡不已的各个买家颇显措手不及。

    待众人落座之后,托尼从助手手中拿出来寰科造的专家们评估的各个竞标商的结果,打开一个黑色精装文件夹,托尼大略扫视了一眼,做到心中有数。

    “真是没有想到,在做的诸位中竟然有如此有诚意的有识之士,而且还不止一位,真是寰科造之幸,地球消费者之幸啊。好了,我也不多废话,就开门见山直接说明,在所有二十三份标书中,有两家意向者出价最高,为五十亿,分别是纵横速递和金海实业,至于标的的最后走向,还要烦请两位代表再分别阐释一番了。”

    托尼把竞标最高价公之于众,不免迎来了在座众人的一阵唏嘘,尤其是其中有几家已经咬牙把价格提升到四十五亿,若不是寰科造的实力太过树大根深,说不得真有人打算伪造两张空头支票。然而一番唏嘘嗟呀自叹不如之后,便都把注意力投诸到场间被点名的两架公司,暗暗期待着火星撞地球的猛烈相遇。

    金海实业的负责人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锃亮的脑袋瓜子上只剩下稀疏的几根毛发还在苦苦坚持,一副金色眼镜后面的小巧眼睛不经意间的闪露精光。

    “我是金海实业的副经理,刘祥,主管销售业务。金海实业是地球华国成立十六年的商业航母,请允许我这样自大地夸奖自己的公司,因为就在去年,我们金海实业成功的跻身星际五百强企业,虽然排名比较靠后,但是荣膺这个称号所代表的份量,以及我们这十六年的努力,可见一斑。”

    刘祥顿了一下,眼神在在座的各个公司代表脸上扫过,看到众人听到星际五百强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震惊神色,他很满意地微笑起来。居风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也很满意地微笑起来,只是这两者的微笑,显然不是同一个意味。

    刘祥继续道:“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金海实业的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实在是因为寰科造这样的宇宙最顶尖的制造公司,需要一个强大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我昨天听说纵横什么公司的资金,是以抵押飞行器为名义的,而且我在地球上的商业圈里,似乎还没有听过这个名号,不知道是后生可畏,还是自不量力啊?”

    刘祥的话可谓阴毒无比,两个人坐在台面上比较,他不陈自己之长,偏偏诋人之短,这未免有点大人欺负小孩的嫌疑。然而旁听的众人除了看向居风几人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点怜悯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商场如战场。只是他们似乎忘记了,就在刚才,他们本身自己连上台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刘祥说完,看也不看居风两人,便径自坐下,只是那头颅无疑扬的有些高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现。不得不说,他们的工作做的很到位,恐怕在场的众人里,只有很少的几家公司会尽最大努力作到知彼知己的功夫,然而金海实业做到了,并且在这样一个场合提了出来,极具杀伤力。

    托尼的眼神从刘祥那里转移到居风身上,没有轻蔑或者讽刺,只有不算浓烈的礼貌。其余众人的眼光也齐刷刷地涌向居风,看得一旁的比尔脸上火辣辣的。

    偷偷观察了一下居风的脸色,比尔打算站起来维护主子的脸面,然而却被居风一只手拦住。初阳极其配合地从居风怀里起来,乖巧地立在一旁,腾出空间让居风站起来回话。

    居风站起来,微微一笑,初阳一直在一旁盯着居风的脸庞,那一瞬,她觉得爸爸绝对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华国有句老话,自古英雄出少年,若非金海实业自成立之初便有如今的规模吗?鄙人居风,不敢苟同。刚才这位叫做‘翔’的副经理有一句我却深以为然,那就是只有实力相当,才能产生最契合的合作。贵方因为海盗猖獗是以才和之前的伙伴终止合作,所以我以为,是不是有实力能对抗海盗打劫才是合作首要看重的问题。至于货物运到地球的销售问题,呵呵,我想以寰科造的品牌效应,莫说经营十六年的公司,就算是田间老农也能供不应求。”

    居风语毕,顿时迎来了不少的赞赏目光,少年志不短,这就引起了多少打拼者的共鸣,而且居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劣势淡化,调转枪头,指出关键所在,扳回了一局。看来这场竞标还真是有意思。

    更为诙谐的是,有几个年轻的小辈听到那个经理被称作“翔”的时候,竟没忍住大笑出声。搞的在场其余众人和刘祥都莫名其妙。

    不就是个昵称,有甚打紧。

    刘祥见被人博了面子,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阴沉道:“没想到年轻人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好,既然说到安全问题,那我们就不妨比较一下。我们金海实业有两艘护卫舰,十架民用机甲,而且在华国退伍军人中选拔了曾经的军中尖刀,区区一些海盗,又何足挂齿呢?”

    护卫舰是小型号的飞行器,只能容纳十架普通机甲,一般装备杀伤力略强的炮弹,然而和比尔的载人飞行器无法相提并论。

    果然,居风呵呵一笑,道:“‘翔’经理看来贵人多忘事啊,刚刚才说完我们纵横速递是靠抵押飞行器做竞标资金,难道您以为价值五十亿的飞行器火力会比你的那两架破船和十架小人还弱吗?而且,说到战力这个问题,我看您身后的这名保镖身手就不错,我们不妨就现场比试一番,你赢了,我甘愿退出,我若赢了,也烦请经理放手,我们以后有机会在合作。”

    刘祥转回身看向身后的保镖,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黝黑中年人,一直以来都是金海实业的二号保镖,在公司里说话也极具分量,寻常时候刘祥绝不敢让他站在身后。今番前来,是因为董事长重视此次合作,可见这个保镖的身手该是多么不凡。

    得到了保镖的确认,刘祥又转头看向托尼,东道主想来是乐于见到大家各显神通的,只是嘱咐了一句别伤了和气,点到即止。

    众人都起身向后退去,把中间留出来给居风和那名黝黑保镖,说实话,众人都不看好居风,毕竟看似羸弱的居风怎么瞧都是一副公子哥的身板,若非亲眼看到谁会相信他是五米夺命的恶魔。

    拉开架势,中年人当先出拳,脚下疾走半步,手臂如一截皮鞭劈去。

    只这一招,就能看出黝黑中年人还真不是普通货色,至少也有昌国宏那个级别,风雨不动落臂如鞭,在天星也有这种招数,天下武功或多或少总有相近之处。然而居风却徐急有度,就在这一臂落下的当口,当真是出手如电,从内侧一个圆柱体抵在了中年人的喉间,于是那一臂便迟迟没有落下。

    “你耍赖,竟然使用武器。”刘祥大怒。

    居风耸耸肩,把手里那柄寰科造的二品刀具在手心里旋转了两圈,不屑道:“若不用武器,寰科造制造的刀具又去卖给谁呢?莫非副经理先生天生鄙视武器,那再做这份生意,恐怕会坏了寰科造的名声呢?”

    兵不厌诈,讲的大概就是这个局面,虽然居风不耍阴招也可以轻松取胜,但是他却不想暴露自己的太多实力。

    黝黑中年人似有所悟,走回到刘祥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便制止了刘祥的叫嚣。恰逢其时,寰科造方面有一个工作人员走到托尼耳边耳语几句,托尼点了点头,看样子今天这场谈判该盖棺论定了。

    “刚才的结果大家也看到,这位居风…小哥轻松取胜,虽然有取巧的嫌疑,但是面对海盗的时候,斗智斗勇显然是必不可缺少的。经过我们高层的讨论,最终决定把这一份额交付给纵横速递合作。至于其他的朋友们,麻烦大家白跑一趟,希望我们另有机会再次合作。”

    托尼的一番话算是一锤定音了,众人见名花有主了,便一个个告辞离去。刘祥显然是心有不甘,心中想着临行前老板的千叮咛万嘱咐,满脸沮丧。但是寰科造给结果定了性,任谁也都改变不了,刘祥只好和黝黑保镖恹恹离去。临出门的时候,黝黑保镖极富深意地看了居风一眼,居风微笑致礼,递出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居风和托尼客套几句,具体的合作细节还要比尔打理。初阳在这里没有什么收获,居风虽然心中失望,也不好太过着急,只能徐徐图之。

    待所有人都走后,托尼匆匆上到顶层,在那里有一个一身休闲打扮却流露着贵族气质的年轻人,在他面前是一个显示屏,播放的正是会议室的画面。

    “托尼,你怎么看待那个年轻人?”

    在外人面前张弛有度的托尼见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极其谦卑,身子深深地弯下,不敢直视年轻人的眼眸。

    “是个人物,商业上似乎是个愣头青,但是魄力不小,敢抵押飞行器的人物,自古以来都没有几个。”

    托尼的评价已经很高了,事实上在宇宙顶层圈子摸爬滚打十来年的托尼,很少能让他评价出“人物”这样的字眼。这也和他的最后出手有关,虽然托尼不懂武,但也明白光靠小伎俩是不可能让退伍军人服气的。

    年轻人听闻托尼的评价,淡淡地笑出了声,喃喃道:“他最后的那惊鸿一出手,还真是让我很惊讶呢!有趣,有趣!”

    不知为什么,他看见居风怀里的那个小孩,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旋即想到了某个人,情绪变得莫名烦躁起来。

    “查一查居风的资料给我,还有,通知下去,给我全宇宙的查,就算把宇宙翻个遍,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托尼唯唯称是,连忙把头低得更甚,生怕年轻人一个不高兴,整个宇宙都要风云突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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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鏖兵 5

    做生意讲究利益,分不太清楚成败,打个比方,如果金海实业以六十亿的竞标价格最终拿下了那份标的,恐怕其中利润就不值得刘祥千里迢迢远赴大麦哲伦星球来进行洽谈了,所谓胜了,其实也是败了。

    对于居风来说,虽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张开大口把这块大蛋糕吞下,但是能不能彻底消化,这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是故浸*商场尤其是顶尖商场十数年的托尼会挑一个气魄的词汇赞美居风,初生牛犊不怕虎,指的自然就是这份精神。

    居风自然知道,这桩买卖走到现在这一步,还不算是真正的成功,而后手其实他也早就成竹在胸,于是在离开寰科造大楼徒步欣赏着这个被誉为全宇宙最豪华的步行街的时候,居风就把比尔吩咐下去暗中进行着一番会晤,对象就是刚刚还你死我活的刘祥。

    很简单,五十亿的份额太大,凭借纵横速递的实力一两年内很难消化,而寰科造是需要长期合作伙伴的,虽然明年的合作资金不需要五十亿这么多,但是动辄也是天文数字,居风怕浣城那里周转不过来,只靠着银行里老头的那点遗产早晚会坐吃山空。不能让产品积压在自己手里,所以他要把其中百分之四十的量以百分之六十的价格拿出来和金海实业共享。

    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也不怕金海实业不答应。一来是揣摩人心,刘祥这次来空手而归终究是灰头土脸,谁不想做出一点业绩,有一点总归是比一点没有来的要强。二来是纵横速递负责运输,这样可以为金海实业省掉很多的麻烦,别看刘祥在会议室说得冠冕堂皇,如果他们真的拿下标的,只靠自己手里那点武装力量是要一路忐忑不安地回到地球的,免不了还要花大价钱雇佣一些野装部队,一来二去,可就不是五十亿那么简单了。事实上也确实如居风所料,不多时,比尔便打来了电话报喜,刘祥只是犹豫了一下,打了两个电话,便一口答应下来,签合同的时候,那个黝黑壮汉还不忘询问了一下风哥。居风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他似乎可以明白那种英雄相惜的情感。

    一番对冲折合算下来,居风相当于以百分之四十的价格拿下了百分之六十的份额,运输费用是无论如何都需要花费的,所以他可谓是赚了很大的油头。关了电话,牵起初阳的手漫步在步行街上,一时间居风颇有成就感。

    这条步行街很宽很长,不是废话,实在是因为有太多的一线公司都要在这里扎根落户,不得以政府扩了又扩,直到现在这个规模。如今夜色已经很深,然而这里依然是明亮如昼,各种各样的霓虹招牌交相辉映,各种各样的俊男靓女往来穿梭,居风就如万千平凡中的一个,不鹤立鸡群,也不饥寒窘迫。

    这样的感觉,很好。

    居风活了二十年,或者还不到二十年,真正成熟起来的话,还要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幼时刚刚学会走路就被送到了炎黄城,一入天星,就仿佛是一朝入水,居风以一种逆天的煊赫气势迅速化身为一条巨龙。然而在炎黄城,那些痴于武道的大师们虽然满腹睿智,但是所传所授未免高深莫测了一点,文艺高雅了一点,和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难免有些脱节。居风虽然灵气馥郁,但是就像是橱柜里的高档饰品,很难经历的起风吹雨淋。

    稍大了些,从炎黄城回到地球,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留着骨血的爸爸,很难接受。生活氛围和炎黄城相去较远,所以居风就把自己封锁起来。爸爸总耳濡目染一些充满铜臭的理念,可是出身于炎黄城的居风却一直抵触,所以父子二人就背道而驰。居风封闭自己,但是在京城那个圈子里,大多都是官二代富二代之流,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以居风的身手和桀骜的性子,自然是要大打一番。居风起初不理解为什么京城里的小孩子如此娇气,碰一下就鬼哭狼嚎,郁闷了很久之后终于碰到了花雪月,一个脾气秉性终于比较相投的一个人,于是两个人就成了京城里的所谓混世魔王,即使身份背景喧天的那种小孩子,见了面也要绕道而行,更有胆小的,则只闻声就要鼻涕眼泪流出来,居风这厮竟然比杀人狂魔还要臭名远扬。

    再大了一些,居风开始习惯于外面世界不同于炎黄城的氛围,开始理解为什么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行色匆匆,为了金钱要死要活。但是理解并不等同于接受,所以居风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身体力行,希望人们知道即使不那么崇拜金钱,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只可惜没有人把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索性他就离家出走,远离喧嚣,来到近海浣城。

    一切都是天意吧,漂泊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没有逃脱金钱的牢笼。只是初衷自然是不一样的,然而没有人可以安慰他,他只能自己慢慢参透。

    居风坐在一个小花坛的坛沿儿上,反思着自己这一直以来的有些荒唐的人生,静静然。初阳手里拿着方才居风随手摘下的一颗小红花,怔怔地看着居风的脸庞,温柔而冷峻,真是不知道怎么样的红尘,才会雕刻出如戏的儿郎。

    “爸爸,你是在伤心吗?”初阳怯怯地问。

    居风回过神,把不算宽厚的手掌覆在初阳的小脑袋上,笑道:“初阳怎么会这么问?”

    初阳犹犹豫豫了一下,小声道:“我看爸爸的眼睛里里闪烁着泪光。”

    居风愣了一下,旋即极其开心地笑了起来,宠溺地把初阳抱在怀里,朝着白皙干净的额头就“啵”儿了一下,道:“哪里呢?是这里的风沙太大了,都吹进眼睛里了。”

    曾经在京城的风雪里,居风也说了一句类似的话,丫的,这儿风沙真大!

    初阳躲在居风的怀抱里,俏脸难得流露出一份只有小女人才会流露出的羞红。初阳似乎是怕居风看到这份神情,便躲躲闪闪地抬起头45度角仰望天空。

    “爸爸好傻,哪里有风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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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鏖兵 6

    人这一生,谁还没一些*希望一直埋在心里而不愿意公之于哪怕一个人呢!最完美的婚姻难道就能保证夫妻俩在床上*坦诚相见的同时灵魂也坦诚相见吗?那样活的太累,于己于人都不好。所以居风的心事除了花雪月可以隐约猜到一些其余人都不甚知道,所以小初阳在露出赧颜的时候也极其巧妙的佯装抬头去遮掩。尽管两个人心中都有不想彼此知道的内容,但是谁又能否认两者之间的真诚呢?

    泱泱之论,无外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居风要准备回地球了。

    在大麦哲伦星球逗留半月之后,满载着一飞行器不同品阶的寰科造绝伦产品,浩浩荡荡杀回天星。时值众人的训练也差不多接近尾声,所以居风就打算启程返航了。

    葳蕤的莽林之间,有一道身形一骑绝尘,腾转挪移犹如一只狐猴,总能在高速运动中极其精准地躲过旁逸斜出的枝桠,或者越过矮小的灌木丛。而在某一瞬间,就在此人身形刚刚离开的巨大树木枝干上,一颗宛若天外飞来的子弹倏然钉入,如果用高倍显微镜观察,会发现溅起的一丢丢木屑。

    前面奔跑的人影嘴中啐了一口,然而丝毫不敢停滞,像一阵风潇然飘过。大约几秒钟后,又是一道身影经过这里,速度较之前者稍显怠慢,但是在他手里却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管的温度一定还是温热的,因为刚刚的子弹就出这里。

    两道身影一入丛林就释放出野性,就好像是天生的野兽,惊起不断的鸟雀扑棱棱飞起到空中。一批又一批的鸟雀飞起,一片又一片的树林被惊扰,直到即使雄狮孤狼也忍不住要筋疲力竭的时候,这场追逐才要接近尾声。

    枪手的体力率先不支,倒也不是不支,只是不再如前者,所以某一瞬间,他失去了追逐的目标。脚步轻移,就连脚底下的树枝也不会被轻易踩断发出声音,他非常谨慎的双手拿枪,敛声静听。忽然,似有风起,有叶落下,继而枪手陡然转身,天地之间似乎静止。

    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相去五米,两人相对而立。

    相看两不厌,难道是断背山、?

    “若是我体力好的时候,五米之内,我可是有把握杀人夺命的。”

    枪手不屑冷哼,“若是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把握不转身就开枪爆你头呢!”

    跑者闻言一瘪,纷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手里都没子弹了,不然就*搏斗个先!”

    枪手不以为意,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子弹,狡黠道:“有没有兴趣试一试是你五米内先解决我,还是我装上子弹先给你爆头?”

    ……

    无疑,这两人就是在炎黄城进行生命技能拔高训练的文明和礼貌了。礼貌极不客气的耸耸肩,毫无姿态的坐在林地里,方才一直收敛着气息,如今不再绷着,难免气喘吁吁。

    “你个变态,别*老子,我要是不露面,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我。我看你那子弹往哪里射!”

    文明其实业已强弩之末了,如果真要你死我活,他还真没有信心一定秒杀了礼貌。他走在礼貌旁边重重地坐下,搂住礼貌的肩膀笑道:“好了,算个平手总行吧,要不回去就说你赢了,我把飓风天字号高手名头让给你。”

    “滚!”礼貌没好气道,“你是要我成为众矢之的啊,疯子那怎么说,你是想让我功高盖主不得好死啊!”

    文明见小心思被拆穿,也不恼,只是手上力气加重。礼貌象征性地挣脱两下,无果,然后也就半推半就随着文明大笑,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娘子,于是文明的笑声更甚。

    另一边,差不多相同的时间,童白龙一连演示了五套炎黄城的外家拳,刚劲有力,刚柔兼济,看得听白暗暗点头,心道这样一个好苗子不能长留炎黄城承袭武道,实在有点可惜。

    童白龙演示完,下面响起了韦德等五十名左右曾经武装队的队员的掌声,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在一起学习,虽然都是些皮毛,但是裨益却异常明显,更是对童白龙的身手充分肯定外加盲目崇拜,就连一直眼高于顶的韦德,也是连声道“好!好!”。

    司徒雨学习了两天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转而安静地跟到花雪月身边耳濡目染一些管理的知识经验。不得不说,花雪月设计给司徒雨的教训着实让这个美男子反思了好久,如今虽然口头上依旧不肯承认什么,但是一举一动都让花雪月很是欣慰。

    居风回来了,看到自己一行人的进步异常开心,众人也自然心中有数,若是没有居风,任谁都不会有这样的机缘。一个团队的凝聚力很容易形成,最原始的办法就是有一个共同的信仰,无疑,现在的居风就是一个信仰。但是居风不喜欢这样的团队,他需要一个缺了谁都可以同样运转的庞大机器,这需要过程,他已经很知足现在的状态,所以并不着急。

    慎鲁把居风请进祠堂,眼神一看到这个小师弟,就会莫名的开心起来。

    “什么时候走?”

    “等一个朋友处理完一些事情回来。”

    “大乘法诀练得怎么样了?”

    “短时间内的进步空间已经阗满了,剩下的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慎鲁很满意居风波澜不惊的心态,老怀安慰道:“有时间的话,多回来看看。”

    “好!”居风也笑。

    入夜,朱毛回到比尔的大本营,把相干的一系列事情都打理明白,带回来不少的资金。同时,也就是在那个夜晚,一架飞行器悄然离开了炎黄城。

    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不少的传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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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归程之小插曲

    飞行器离开天星,需要穿越两个星系,才会回到地球所在的那片星云。可谓是横跨目前所开辟的宇宙空间,历时也要半月。

    旅程中最是寂寞,不过也最不寂寞。礼貌文明一人占据一个空间,一个每天就是射啊射的,另一个则是每天跑啊跑的,看得不明原因的人如坠五里雾中。花雪月和司徒雨这姐弟俩则单独开辟出一个安静的房间,每天都是驭人之道王道之术的探讨,让礼貌不禁嘲讽道这姐弟俩都是阴谋论者。童白龙是极其容易融入一群汉子所在的集体,也就是天天帮着韦德训练他的那一群武装小兵。比尔和朱毛处理着日常琐事,航行的各种事宜,至于居风和初阳,则饶有意思地天天驾驶着机甲在飞行船四周游荡。

    飞行船行至一半,正在滉瀁的星海里徜徉的时候,突然赶巧不巧地遇到了海盗,一艘装备和飞行船相去不远的海盗船,突兀出现在飞行器的前进道路上,大有一番横刀立马之势。

    “那个啥,这是不是就是嚷嚷着此山是我开的那帮家伙?”

    驾驶舱里,礼貌看见了来势汹汹的海盗船,一脸兴奋,毕竟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看见的,海盗船一般不截载人的飞行器,但是像居风的这艘满载着五十亿家当的移动金山,显然是他们梦寐以求垂涎的猎物。

    “花姑娘,我们怎么办,风哥还在外面,要不我们马上把风哥叫回来吧。”

    居风不在,此间大事一般都落在了花雪月的肩上。然而值得推敲的是,比尔一直称呼花雪月为花姑娘,这个有点历史渊源的称呼每次出现,礼貌都要内伤一次。原因无外乎就是他想笑,但是还不敢在花雪月面前笑出声来,这滋味实在憋着不好受。

    果然,花姑娘一出,刚刚感慨完的礼貌便把手掌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还捂住肚子,那样子实在有点滑稽。

    可怜对华国文化异常了解的比尔,竟然不知道花姑娘有什么其他的涵义。

    花雪月再次给了礼貌一个可以杀死人不偿命的白眼,然后视线重回到主显上,刚要下命令传讯给居风,不料在外游荡的居风倒是先传讯了回来。

    “不用管我,做好防护工作,适当给于反击。”

    很快,海盗船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于是便停滞不前,比尔也给飞行器下令抛锚,并且把正面的防御能量开到最满,然后几个主炮都整饬待发。

    未几,海盗船首先发难,几点亮光闪烁之后,一顿炮火便倾泻过来。

    比尔以前差不多干的就是这种勾当,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却咱足了经验,知道这一轮炮火不可能对飞船产生什么影响,于是严正以待,把其中一门主炮瞄准对方的控制中枢,打蛇打七寸,待到炮火打中自己之后,也立即下令发射出去。

    “轰!”一声轰鸣,飞行器只是震动了一下,其余自然是毫发无伤。

    片刻后,对面也是相同的遭遇,只是震动的幅度要更加彻底,还伴随着一些火光。

    韦德自豪道:“我们这艘飞行器的装备,那就是拿到军方也是有的一拼的,跟老子玩对轰,我轰不死你!”

    很出乎意料的是,海盗船在只是受了一点轻微震荡之后,竟然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了。比尔很诧异,驾驶舱的众人都很诧异,这虎头蛇尾的状况是怎么样了呢?弄得好像我们是海盗似的!

    “追不追?”比尔问道。

    “这要是追了,我们不真成海盗了?”礼貌惊愕。

    花雪月也在沉思,这时居风又恰到好处地传来了讯息。

    “海盗行为异常,我去跟上去看看,你们先回吧,到家之后一切按照原计划,暂时不练习小天,一切听雪月调遣。让比尔带一个辅助机甲跟着我。”

    所谓辅助机甲,就是拆下去大部分火力输出,换上足够分量的能量源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帮助主机甲作战的机甲。

    花雪月刚想劝阻一下居风,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倔强也是疯子的一个特质,他做了决定的事情,似乎很难改变。只好转而嘱咐比尔道:“保护好小风的安全!”

    海盗船的注意力本来一直都在飞行器上,哪里料到外边还有一架机甲在四处游荡,更加想不到的便是,会有人搞侦查追踪,他们都是一群被生活所迫才出来冒险的可怜人,又有几人真正能对宇宙航行或者作战拥有专业的素养。

    居风在前,比尔在其后,两个人悄悄缀上海盗船,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宇宙里。

    “可惜了,我不会机甲,不然一定要和这帮海盗头子斗上一斗。”礼貌扼腕道。

    文明双手环抱,不屑道:“不如你去外面施展一下你的‘迷踪步’、‘凌波微步’之类的,看那帮海盗是不是你的对手。”

    礼貌闻言大怒,插在兜里的双手一下子拿出来,“你个仗着拿枪就目中无人的家伙,不服你拿枪就射那海盗船啊,看那海盗船会不会呻吟一声?”

    文明懒得回头,走出门去,“无聊!”

    礼貌不甘就此罢手,张牙舞爪追出去,“再战三百回合!”

    童白龙见两人风风火火跑了出去,搔着搔着头便笑了起来,“还是文明哥对我好。”

    花雪月和司徒雨听了这句话,脑袋里转了个弯,旋即也相继笑出声。

    ……

    在某个荒芜星球的某个角落,一处类似军事基地的一个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在盯着一个转播的大屏幕,那上面正在播放的画面,就是刚刚海盗船和飞行器对射的场景。

    画面停止,其中一个背部纹着一条黑青巨龙的光头佬率先开口,“这艘飞行器装备精良,远不是上次那个家伙的运输舰可以媲美。你们要下定决心抢劫的话,价格要翻两番。”

    另外两个都是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两人闻言相视了一眼,透着无限精明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精光。

    其中一个开口道:“上次的事情本来以为寰科造会把多出的一份给我们,毕竟我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可没想到他们似乎是察觉到一丝风头,竟然直接排除了以往合作人的竞标,暂时还不能动手,反正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公司,蚂蚱再能蹦达,还能吃了老虎不成。到时候我跟他打打商战,如果实在不行,再来麻烦鹰哥。”

    光头佬呵呵一笑,面色和煦道:“好说好说,细水长流嘛。”

    说着三个男人同时大笑起来,只是笑容下各怀鬼胎,不知道在算计着何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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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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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少帅之楚氏王朝介绍:
淡定永恒的笑容,聪慧绝色的红颜,誓死追随的兄弟,刀锋所指之处,无坚不破......当已经位列巅峰的他重回都市,将会再度创造什么样的传说?
都市少帅之楚氏王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都市少帅之楚氏王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都市少帅之楚氏王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