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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月     泰坦穹苍下txt下载     泰坦穹苍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谢谢您的晚餐亲王殿下。”近卫军少将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觉得应该到了与主人家告别的时候了。

    “呵呵您不必这么客气而且我相信您会有一个愉快的旅程的。”奥斯卡将这位青年军官送到了官邸的大门口侍者为这位将军牵来了他的马匹。

    勒雷尔利落的跳上了马背尽管他的爷爷不止一次叮嘱过他出门要乘家族的马车但是他是位近卫军将军骑马无疑是更符合身份的选择。

    “那么我告辞了与旅行有关的一切事务您都可以通知我我随时听候您的调遣。”勒雷尔最后向亲王殿下行军礼然后他便催动马匹沿着路边跑了出去。

    亲王向渐行渐远的将军挥了挥手少年有些感慨同样少年得志但是这个叫勒雷尔的家伙似乎比自己多了许多东西。

    少年回到了客厅仆人们已经为主子准备好了餐后的甜点和各种有助于消化的饮料。

    奥斯卡从中挑选了几样自己从未尝试过的小东西。

    “嘿!母亲怎么样?”奥斯卡嘟囔着嘴他不在乎边吃边聊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

    “什么怎么样?”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靠在客厅中的一副躺椅上她的裙角垂散在地一双美丽的小脚写意的交错着。

    “我是说那个小伙子如果我有一个女儿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嫁给他。”

    公爵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小儿子一眼“你得了吧你应该仔细的考虑一下那位老元帅的要求你不应该就那样一口答应下来。毕竟水仙骑士团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军部的领导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在听说这件事后会作何反应呢!”

    奥斯卡在母亲的身边挤出了一点位置“不要这样嘛亲爱的母亲那个小家伙只不过想要到真正的战场上去锻炼一下难道您认为泰坦其他地方能够找到波西斯人吗?”

    西利亚一口吞下了儿子递到眼前的一颗草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休依特家的这个小宝贝在你父亲的军队中生危险那该怎么办?”

    奥斯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就只能算他倒霉那是战场战场上有荣誉但更多的是伤亡。我相信阿兰元帅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小将军如果没有作好战斗的准备那么即使生悲剧也不关咱们什么事情。”

    西利亚想了想她觉得尽管儿子说的很有些道理但是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并不是那种希望到战场上去建功立业的骑士他出身于都贵族中对具实力的军系家庭所以当这样一个小家伙出现在水仙骑士团时整件事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了。

    但是西利亚知道对于休依特家族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是根本就无法拒绝的也许自己的丈夫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但是这必须极为谨慎就像小奥斯卡如果说奥斯卡的身上担负着安鲁家族的未来那么这个年轻的少将无疑也是休依特家族今后的希望所在所以正确的处理与这个青年将领的关系是极为必要的。

    安鲁公爵夫人突然想到了小儿子刚刚说的那些话自己若是真的有个女儿嫁给休依特家族的小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利亚甩了甩头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担忧这件事了。

    “那么就这样吧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人家那么就带着他回到咱们的领地再讨论这件事吧。”

    奥斯卡开心的笑了他试图继续对母亲进行喂食但是西利亚很明确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天啊!小家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用美食来诱惑一位立志瘦身的夫人天啊!你这小捣蛋鬼如果我今晚量体时现自己哪怕重了一克小家伙你就等着倒大霉吧!”

    尽管埃勃男爵的出现非常即时但是安鲁公爵夫人仍不打算放开那个小捣蛋鬼的耳朵看看这个小家伙的菜谱那对于一位女士来说简直是太可恶了。

    “夫人您应该放开殿下了皇帝陛下的机要秘书就在客厅外面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让他看见这一幕。”

    皇室图书馆这栋古老的建筑坐落在梅菲斯大道的尽头也就是王者之路的东口。人们习惯称呼这座历史悠久的宫殿建筑为杜佛里斯宫。

    杜佛里斯宫虽然名义上是泰坦皇室的私产但是它是莫瑞塞特皇家唯一对外开放的宫殿只要你拥有贵族头衔你随时都可以进入这栋建筑去翻阅自己感兴趣的资料。

    既然它的门牌上清楚的写着“皇室图书馆”那么显然它的用途是陈列各种典籍以及文献。与西大6其他有名的图书馆相比杜佛里斯宫无疑以它悠久的历史和藏书的数量占据第一。

    夜色渐浓皇室图书馆早已过了关门的时间但是此刻的它仍然灯火通明。宫殿门口的岗哨已换成了清一色的近卫骑兵门前与大道连接处的豁口停放着好几辆马车从道边巡逻的司法部巡警在到街上不时的走来走去的行人我们可以肯定密探们正在试图保证没有可疑的人物接近这座开放的宫殿。

    图书馆三层的贵宾室是不经常打开的这些装饰新颖、设备齐全的小房间通常用于接待都林城那些显赫的大人物。

    作为泰坦的皇帝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就盘踞了杜佛里斯宫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个房间此时这位陛下正对着一书桌的资料呆那些资料全都是关于英格斯特王国内阁制的书面记载。

    整个宫殿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到来而有所改变虽然这里随着皇帝进驻了无数的卫兵但是这些平常大手大脚的皇家骑士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声音。就在刚刚平常笑容可掬的阿尔法三世陛下竟出了类似野兽一般的咆哮声这些卫兵都用眼神做着交流他们着实为几位陪伴君主的大人担心。

    皇帝站了起来他伸了伸手脚接着他转过身几位大臣马上便将美妙的笑容展现出来。

    阿尔法三世厌恶的转过头去。

    “哥斯拉。”

    财政大臣颇为费力的将自己移动到皇帝的面前“陛下您请吩咐。”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胖得有些离谱的家伙“算了你还是坐着说吧。”

    财政大臣在谢过皇帝的恩典之后又费力的移到了沙里。

    “哥斯拉要是法兰联合意利亚、荷茵兰以及西葡斯对泰坦动一场经济战……”

    “陛下您说的是真实的吗?我是说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泰坦帝国的财政大臣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在皇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跳了起来他仅用两步就窜到皇帝的面前。

    “陛下您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阿尔莫多瓦的脸膛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阿尔法三世被自己的财政大臣吓了一跳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答案了。

    果然皇帝那种不置可否的表情吓坏了哥斯拉财政大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天啊!天啊!那么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天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伟大的光明神啊!您相信吗?我竟然会破产?天啊!”

    “卫兵!”

    “陛下。”

    皇帝指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财政大臣说“将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搬到外面一个风凉的地方去。”

    皇帝的侍卫长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滩肉泥他小声对身边的一个卫士说“嘿你去再多叫几个人来。”

    军靴敲打地板并不是的伴有财政大臣胡乱的呻吟。阿尔法三世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了今天他已经重复了两次这种极为不雅的举动。

    “那么阿兰元帅如果德意斯人再次会同法兰、意利亚、以及俄列联合王国、瑞尔组成联军分别从西、西北和西南三个方向对泰坦动进攻那么……”

    “陛下。”满头银的老元帅出列了他打断皇帝的话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仅仅是一个比喻他只要说出让皇帝满意的言辞就可以了但是作为泰坦的军部脑如果他说谎那么和判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陛下如果我们遭遇了西方联军的打击那么我可以在一个星期之内布全国战时动员令并且在半个月内从东部六省集结过三十万人的预备役。”

    “没了?”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有就是重新启动都林城防条例我们可以凭借都的坚固城墙与侵略者周旋半年。”

    “难道没有任何决胜于国门之外的可能?”皇帝不甘的追问着。

    阿兰元帅莫名其妙的看了皇帝一眼“决胜于国门之外”?今天这位皇帝是不是吃错药了?“陛下我不得不说早在一个世纪以前我国的军队就没有这种能力了。现在我能做的只是不断的巩固边境上的各处要塞。以及……”

    “够了!滚出去!滚出我的视线!”皇帝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实在忍不住勃的怒气。

    阿兰元帅恭敬的向泰坦的主宰行过军礼之后便昂走了出去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老元帅自问对得起先祖尽管他没有为泰坦争得一寸土地但是环视泰坦的敌人也未能从他的手中占到任何便宜。皇帝的担忧虽然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假设但是如果真的遇到那样的情况这位老元帅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应付的。

    面色白的罗门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决定应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了。作为司法大臣他几乎可以猜到皇帝会假设出一些什么样的东西。

    “陛……陛……陛下!司法部门……”

    “闭嘴!”皇帝的哮声在整个宫殿回荡。

    “你难道没有觉我最不打算提及的就是你的司法部门吗?”阿尔法三世现在急需泄而颤抖得像个小娘们一样的罗门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司法部门都可以去和犯罪份子做交易了?你当我对巢穴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吗?”皇帝说话时又瞪了密探头子鲁道夫.霍斯伯爵一眼。

    “你们两个一个不分是非一个不辨真伪还真是一对儿绝配!”

    罗门特和鲁道夫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替对方感到委屈。

    皇帝的怒火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其实这位陛下也知道自己对几位大臣是有些无理的但是他还不能从老卡契夫为他设下的难题中解脱出来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帝国的局势但当这种危险的局面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他的面前他仍然感到无法接受毕竟从前的泰坦是光明神的宠儿是西大6唯一一个以神圣为名的圣地。

    “你们坐下。”

    司法大臣和特勤处的长官长出了口气看情况皇帝的怒火已经消退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两位大人赶走吗?”皇帝自己整理着散落在桌面上的各种资料。

    司法大臣清了清嗓子他不是白痴他知道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始整顿贵族阶级的秩序了。

    “相信你们已经从刚才那两位大臣的言谈中得到了很不好的讯息是的我的帝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都林的繁华已经让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失去了对敌人的警惕就像罗布斯蒂尔前国务大臣的背叛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整理出一个头绪比方说还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也犯了那种错误还有哪些家伙用政府的资金为自己牟利还有哪些家伙做着违背泰坦法典的肮脏生意这一切我都希望你们能够进行彻底的调查不要怀疑我的决心无论涉案的那个人是谁无论他是谁的亲戚无论他担当什么职位只要他犯了法你们就要给我一查到底!”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随着皇帝的机要秘书来到了杜佛里斯宫少年本来打算在等待觐见皇帝的时间里好好的参观一下这家享誉整个西方世界的皇家图书馆但是先后出现的两位大人却将他的热情完全降至冰点。

    “哦啦!没人告诉我这里生什么事情了吗?”少年向最近的一位侍卫问到。

    “亲王殿下陛下在脾气阿兰元帅和哥斯拉侯爵都是被陛下从楼上哄出来的。”

    奥斯卡将一枚金币不着痕迹的塞进了这名军官的手里。

    少年迎向了一脸垂头丧气的海怪。

    “老朋友你的气色不错啊?”少年没大没小的勾住了阿尔莫多瓦水桶一般粗细的脖子。

    “我的气色不错?我还以为我要见鬼了呢?你来这里做什么?”财政大臣显然也恢复了神志他为自己刚刚在陛下面前的表现感到极为羞愧但是没办法他的投资基本上都集中在西方那几个国家如果经济战真的爆也许他连昏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陛下传唤我来的你们遭遇到什么?”

    阿兰元帅友善的向少年一笑他颇有深意的看着与财政大臣状似亲密的少年。

    “也没什么陛下不过是假设了几种情况然后让我们回答结果您已经看到了陛下非常不满意。”

    奥斯卡在老元帅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三位大人就在走廊转角的休息区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罗门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和鲁道夫.霍斯伯爵也出来了这两位大人也加入了坐席但是奥斯卡明显感到气氛的僵硬也许这些家伙都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说起什么又或者这些泰坦真正的当权者并未把自己看作是他们中的一员。

    尴尬的局面很快就结束了皇帝的秘书通知亲王殿下可以觐见了。奥斯卡站起身他并不打算跟几位大人道别。

    “我说小朋友小心些!”

    奥斯卡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最终给予他忠告的是司法大臣。奥斯卡对这位大臣笑了笑尽管司法大臣是善意的但少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身上甚至连任何公职都没有皇帝再大的火又关自己什么事!

    穿过排满书架的走廊再经过摆有各种雕塑珍品的大厅奥斯卡在一扇高大的杉木门前停了下来。

    “哦啦!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呢?”奥斯卡向皇帝的机要秘书问到。

    “哦是的亲王殿下这是我的疏忽我是菲力普.古里安我拥有伯爵衔我来自维耶罗那的格罗.古里安家族。”

    “格罗.古里安家族?”少年突然对这位皇帝的秘书来了兴趣“音乐之都的教父是您什么人?”

    “呵呵那是家父。”机要秘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确实格罗.古里安家族是著名的音乐世家谁也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位古里安家族子弟会担任皇帝的秘书。

    “哦天啊!你在开玩笑!”奥斯卡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那扇沉重的木门突然开启了。

    “陛下!”菲力普马上换上了一副一丝不苟的表情。

    “菲力普我的茶都冷了!你想让我等多久?”阿尔法三世的语气并不友善。

    “请原谅陛下我这就为您重新更换。”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向皇帝和亲王恭身一礼然后飞一般的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进来小家伙。”皇帝冲着身后的贵宾室扭了扭脖子。

    奥斯卡走了进去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皇帝召见他并不是为了找麻烦。

    阿尔法三世示意护卫关上了房门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小亲王两个人。

    “坐吧不要拘束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打算难为你。”皇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具沙。

    奥斯卡并没客气他对这位陛下的脾气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显然皇帝并不喜欢那些虚伪又没有任何矜持的人。

    “陛下恕我冒昧您一直都是这样直白的吗?”

    “不但对你这个喜欢惹麻烦的家伙我还是直白些好。看看这个。”皇帝将一个牛皮纸袋丢在了奥斯卡的面前。

    奥斯卡拆开看了看尽管少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光彩但他仍然不希望有人如此清晰明了的掌握他的一切。

    纸袋里装的是一些贵族控告他的文书以及特勤处初步的侦察结果。

    少年亲王感到有些汗颜了毕竟在都聚众吸毒、赌博、淫乐相信这些东西真的要拿到贵族元老院上去的话自己的政治生涯在没开始时就可以结束了。

    “陛下怎么说呢!您的密探甚至把我用的是何种大麻都搞得一清二楚我……我无话可说。”奥斯卡确实无话可说而且他认为皇帝向他展示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定他的罪。

    “小家伙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虽然我知道都贵族圈里头比你的俱乐部更荒诞的沙龙比比皆是但是你去打听一下有人跑到我这来投诉过吗?”

    奥斯卡揉了揉鼻子“我是外省人啊而且陛下您不是也说过这里的人并不欢迎我。”

    “那么你觉得要是阿莱尼斯看到这些东西会有什么感想?”

    少年亲王这次无法回答了他曾经听公主不止一次的谈起过对泰坦威胁最大的不是那些国外的敌人而是正在侵蚀泰坦人的毒品。奥斯卡相信如果公主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么他和公主的暧昧关系也就可以寿终正寝了。

    “这不是一个有着远大前途的有为青年应该做的事我还听说你似乎和所谓黑暗世界有着很深的瓜葛虽然这些我都可以不去理会但是孩子如果我的女儿因你而受到了伤害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翻起脸来可是很可怕的哦!”

    “陛下您尽管放心我不会再去沾惹那些东西了而且公主那方面您应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家族荣誉以及亲王身份的事情。”

    阿尔法三世盯着小亲王看了半天他没搞明白奥斯卡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与公主之间的那种关系少年所持的似乎是一种不确定的态度。但是这位皇帝转而一想却也觉得这是合乎情理的毕竟两个孩子都太年轻了而且小亲王在情感方面比他的女儿要理智得多。

    “那么你要回故乡了是吗?”皇帝转移了话题。

    “是的本来我和母亲打算过两天再向您说明的。”

    “不阿莱尼斯都告诉我了十年了吧?”皇帝有些感叹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而自己现在居然会和这个孩子坐在一块聊天。

    “是的陛下时间久得已经让我忘记故乡的样子了。”

    “啊……那么好吧!”皇帝打算尽快结束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带上这封信将它亲手交给你的父亲并且嘱咐你的父亲在看过之后就把它毁掉。”

    奥斯卡严肃了起来他相信这封信是极具分量的。当少年要接过信时皇帝突然把手又收了回去。

    “小家伙知道我为什么把这封信交给你而不是公爵夫人吗?”

    奥斯卡诚实的摇了摇头。

    “你是泰坦亲王这是国家也就是泰坦皇帝委托给你担负的第一个任务。”皇帝将信递了过去奥斯卡郑重的将它收到怀中。

    亲王从杜佛里斯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整座宫殿似乎只有皇帝的那间贵宾室仍亮着灯。少年拒绝了财政大臣要求与他同车的建议他希望自己能够静一静他就要离开都林是时候仔细的计算一下出狱以来一切的得失了。

    作为神历四世纪末期著名的宫殿建筑杜佛里斯宫有着高耸的尖塔和圆圆的拱顶。在尖塔的阳台上可以鸟瞰半个都林。

    都林是美丽的炙热的空气将夜雾一点一滴的全部蒸楼宇间的点点灯火映衬着接天之处的冉冉繁星。夏夜的虫鸣和夜莺的歌唱交织成嘈杂的一片空旷的街道时而传来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司法部巡警的警哨尖利而又刺耳这种单调的急促声响为静谧的夜空平填了几分神秘与漏*点。

    阿尔法三世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其实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来过。这座尖塔和高耸入云还有些距离但恰恰能够让这位皇帝看清他的帝国和他的都。

    “父皇。”

    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倏的回转身他感到了惊喜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他所有的骄傲他那美丽多智的小公主。

    “阿莱尼斯!天啊!是谁在管理我的宫廷这么晚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父皇您应该感到荣幸都林城里想要陪我看夜景的男子没有一千也有一万而您竟然在乎那样的事情。”

    这位皇帝有些受宠若惊他难得见到小女儿对他开玩笑平常这个小家伙除了白眼之外就没有其他能够称之为生动的表情。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你似乎现了一个宝藏不然你的心情怎么会这样好?”

    本来这位陛下是打算问他的小女儿是不是打算求他什么事情不然以这位公主的性格是不会花费时间来陪伴他的。当然皇帝不敢这么说如果泰坦的主宰仍有惧怕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小女儿这位皇帝面对小公主时总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说说啊!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你知道吗?刚才看到你的时候父皇感动得都想哭。”

    阿莱尼斯冲到了阳台的边缘她对着夜空大声喊叫了起来。“啊……!”

    “喂喂喂!小家伙!你可得小心点!”被吓了一大跳的皇帝赶紧从后面扶住了小女儿。

    “呵呵呵!父亲我高兴死了!我终于可以进行一次旅行了!天啊!您看出来了是吗?我的确兴奋得要死!”

    “旅行?”阿尔法三世皱起了眉头他不记得皇室书记处有安排这样的活动。

    “安鲁!父亲!东方的水仙郡!安鲁家族!哈哈哈!”

    皇帝猛然想了起来“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呵呵!父亲我可不是在征询您的意见。”

    阿尔法三世板起了脸“叫我父皇阿莱尼斯你有些忘形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跟随那个危险的小子进行那所谓的旅行。”

    “好吧!父皇!”阿莱尼斯仍未停止大笑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说服这位陛下。

    “我已经长大了您知道吗?我刚刚度过十八岁的生日我将这次旅行视作真正的成*人礼。父皇您再仔细想想您刚刚修订了对待安鲁家族的策略也就是说一切都要重头再来而莫瑞塞特皇家公主对安鲁的访问无疑将会是一个非常好开端。我和那封信比起来哪个起到的作用更大您不会不清楚吧?”

    “该死的!你这个小家伙!那封信是绝密!”

    “啊!对不起父皇我无意中在您的书房见到的!”阿莱尼斯双手扶胸尽管她的样子似乎是在祈求皇帝的原谅可是她那双湖水一般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的无一不是调皮的因子。

    “啊……算了!”皇帝决定投降他在和这个女儿进行较量时从来都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嘿嘿嘿嘿!”阿莱尼斯得胜了尽管她根本就不屑于这种战斗但是她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她抬起了皇帝一边的胳膊把自己置于父亲的怀抱之中。

    “总之……总之你就是不能去旅行去到东方千里迢迢有些地段也不是很太平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该怎么办?”阿尔法三世仍然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此时已完全抛开了皇帝的身份对于小女儿这位父亲万般不愿她经受任何风险。

    “父亲!”

    “叫我父皇!这已经是皇命了没有任何余地。”

    “您真是的!”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生气了她甩开了父亲的手臂。“我希望您再仔细的考虑一下此中的得失我们可以先从都林说起目前的情况您比我了解得多帝国的内忧外患似乎一下子都被摆到台面上来了而那位国务大臣的倒台父亲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件事但是我认为这绝对是有预谋的不然以罗布斯卡特的作风就算他真的叛国他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的证据。”

    “还有那位曾经被您罢黜的老公爵我老是觉得他和您那位知己……父亲!”阿莱尼斯霸道的将皇帝的面孔扳向了自己。“听我说!那位老公爵与他的女儿先后接近您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是的这些我都了解那么这和你去旅行有什么关系乖乖的呆在都林你就能够知道事态会如何变化了。”皇帝的身份此时已荡然无存阿尔法三世有些沮丧自己也是五十岁的人了竟然被最小的女儿搬弄得像个木偶一样。

    “那位老公爵是您的老师那么您知道当年他担任过多少人的老师吗?您知道当年他担任国务大臣的时候提拔了多少人吗?您知道这些大人现在在您的宫廷中担任什么官职吗?你知道一旦事态的展出了您所能控制的范围会生怎样的事情吗?”

    “不会!不会的!”阿尔法三世被女儿一连串的问号砸得有些晕。

    “我不知道您怎么想但是我对刚才您询问哥斯拉侯爵和阿兰元帅的问题有些自己的看法。”

    皇帝强打起精神他今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说说看。”

    “经济战可以令都贵族半数以上的家族破产以至瘫痪多国联军的军事进攻可以令帝国的军队名存实亡那么您认为谁会收拾这个烂摊子呢?”

    阿尔法三世真的有些惊慌了他一直认为这是种假设而且似乎并没有任何情报能够显示出这种可能。

    “这似乎不太可能至少……至少我的大臣们还能有能力进行政策的调整。”

    “现在看来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的上台似乎已成定局就算您不同意他一样可以得到贵族元老院的受命。父亲别忘了慕尼黑尔事件那位老人家曾经成功的将西方敌对势力统一在一起那么难保他上台后的政策不会导致一次新的危机。”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呵呵您难道忘记了?我们的先祖我们莫瑞塞特家的那位开国皇帝他就是在旧帝国处于内外交困的时候才获得了统治地位。”

    “说回你的旅程吧这似乎离题有些远了。”阿尔法三世看着小女儿的身影有些模糊他承认自己一直都低估了阿莱尼斯的智慧。

    “父亲我的旅行正是问题的关键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安鲁都是一支具有决定性的力量。”

    夜风吹了起来挂在公主身上的月光有些散乱。阿尔法三世将女儿的梢攒在手中轻轻的摩挲。

    “这个小家伙要是个男孩那该多好!”

    皇帝在心中无声的叹息着。

第五章

    5月27号这天奥斯涅亲王殿下再一次光临了肯辛特宫。我们知道小亲王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记忆并不能用愉快来形容所以有鉴于上趟的经验随亲王入城的5o名高阶水仙骑士全员出动他们在亲王到来之前便在出入宫殿的各处要道设立了岗哨在这些骑士的眼中没有任何事情比他们小少爷的安全更重要。

    过往的行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些突然“占据”肯辛特宫的骑士这些骑士的衣甲只能用破旧来形容但是人们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们水仙骑士的传统在整个西大6广为流传人们都知道骑士们身上的古老铠甲究竟意味着什么。

    宫殿大门是一座大理石打造的圆拱形建筑为了显示皇室的尊严这座石门遍布浮雕和镂空的雕塑。肯辛特宫的历史并不悠久所以这些雕塑无一不是极为时髦的样式。

    人们在经过宫门前的街道时都会向站岗的水仙骑士脱帽致意与对待司法部的巡兵和都的那些近卫军不同水仙骑士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要比上述那两种痞子一样的家伙受尊敬得多。

    亲王殿下是上午十点准时到达肯辛特宫的对于懒惰的小奥斯卡没有什么事情比按时起床更令他难过。

    这次陪同亲王殿下光临宫殿的可不仅是那些骑士从宫门广场排列的马车看亲王似乎邀请了十几位客人。

    奥斯卡马上就要动身回到遥远的故乡了但是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收拾出一个舒适安乐的小窝。肯辛特宫可不能用小来形容但是亲王愿意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亲王的客人并不是那些达官贵人这些人中甚至没有贵族但是他们无一不在各自的领域占有领导地位比方说装饰大师尼玛天才园林家拜尔等等在建筑艺术上颇具才华的人物。

    这些人受到亲王的邀请来重新装修这座宫殿这对于一位建筑师来说无疑是展示自身魅力的绝好机会相比于纪念碑和教堂皇室宫殿的建设已是令他们能够名留史册的最佳途径了。

    小奥斯卡领着这些建筑大师逛遍了宫殿内外的每一个角落少年经常会用一个突来的想像敲打一下建筑师们脆弱的脑神经比如说在门廊内镶嵌一座能够养鱼的玻璃墙又或者将一层殿顶那副约为2oo多平方米的壁画换成米卡.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画像。

    最后建筑师们几乎是用生命要挟才打消了亲王殿下把壁画换成母亲画像的提议但是对于其他的改动亲王显然觉得没必要再商量。

    于是集合了泰坦帝国最优秀的建筑师的队伍在一片愁云惨淡中结束了这次访问他们看着自己用于记录亲王要求的本子直呆如果亲王的各项提议均被实现那么肯辛特宫将会成为某个前卫艺术家或是科学怪人的居所。

    伟克上尉哦对不起对于伟克的最新任命已经由军部正式下达了。伟克上校第一天走上工作岗位自然是比较紧张的但是伟克上校对于一个秘书所应从事的工作无疑是了如指掌所以上校的表现令亲王殿下非常满意伟克没有问一个“为什么”他只是忠实的将亲王殿下那些秘密的要求传达给了指定的建筑师。其实亲王的用意很明显每个大人物的居所都应有一些用途比较特殊的秘室。

    直到接近中午1点的时候亲王殿下才依依不舍的与肯辛特宫告别如果不是小胖子的胃已经告急那么这个小家伙恐怕仍要将自己那些古怪的创意继续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直待坐上马车伟克上校才算松了口气但他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殿下恕我冒昧咱们这是要去哪?这显然不是回官邸的方向。”

    奥斯卡接过了同车的保尔递过来的水袋他的嗓子异常干燥“啊……没关系伟克放松点。”

    小胖子的喉结不住的滚动清凉的泉水令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哦啦!伟克第一天当差感觉怎么样?”

    伟克上校放下了手中的记事本“说真的有些混乱当然如果您将咱们的目的地告诉我的话我会感觉好些。”

    小胖子将水袋递给了自己的这位秘书他知道伟克也应该补充一些水分了。

    “呵呵第一天而已以后我的行程以及宫廷各个部门通报给我的事情便全由你来安排了但是你知道那至少是在我从家里回来以后。”

    伟克道谢之后也享用起甘甜的泉水他此时对于大人物的奢侈多少有些感叹这些还透着寒气的泉水是从都林北部的大山中运来的要在炎热的夏季保持泉水的凉爽以及清冽甜美的味道都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事对于有钱有势的大人物还是不难办到。

    伟克放下了水袋他继续自己的问题。“殿下咱们到底要去哪是需要保密的地方吗?”

    奥斯卡冲保尔作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他友善的开导起自己的机要秘书“伟克放松点好吗?作为一个秘书你知道你不能代替你的领导判断一件事情的重要性但是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投入过多的精力就像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马上就要进行的旅行剩下的那些我们都可以不必在意所以听我的放松些。”

    伟克上校了然的点了点头尽管如此他并不赞同少年的观点。“殿下对于您来说确实是如此但是我作为一个秘书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们这是要去哪呢?”

    奥斯卡无力的靠在了坐垫上“好吧伟克你赢了我们这是要去军部。”

    泰坦帝**部作为一个负责指挥调度帝国所有军事力量的重量级衙门它至少从外表上看还是充满威势的。这处衙门占去了半个荣耀大街四米高的红砖墙将整个军部包围了起来除了大门口处层层布防的卫兵人们只能看到巨大的屋檐和探出围墙的橡树。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来到都林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他是第一次来到这条大街当他的马车和5o名全副武装的水仙骑士出现在荣耀大街上时整条街道的气氛都变得异样起来。

    奥斯卡正在车上向外张望无疑这条大街上的建筑和各种部门都似乎与荣誉有关。军人医院、帝**事历史博物馆、荣誉老兵俱乐部、圣骑士殿堂亲王皱着眉头看着那些门牌少年感到自己似乎正置身于一个以武力著称的军事国家尽管奥斯卡感到有些讽刺但是历史上的泰坦确实一度以武力的强大而著称于世。但现在不同了连这个巨人身边的某个小伙伴也敢向他挑起领土争端。

    出入于荣耀大街上的人多少都与军队有关当亲王的队伍出现时人们都停下了脚步。对于泰坦唯一没有失去荣耀的军队每个人都抱以自内心的尊敬所以奥斯卡在这条荣耀大街上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没有欢呼也没有鲜花时间仿佛停止了无数军人矗立在路边他们像塑像一般行着军礼用坚定的表情目送着着水仙骑士。

    就在这时一个场景深深的吸引了少年亲王。那应该是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这个小家伙疯一般的挣脱了母亲的怀抱他颤颤巍巍的立在马路边向着过往的水仙骑士抬起了自己的小手。奥斯卡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亲王整了整着装然后将五指并拢抬起手臂将手掌置于帽檐前端向着小孩子回敬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那个小孩子消失在马车后奥斯卡放下了手他抬起头向看得有些傻的暴雪微微一笑“很惊奇吗?依我看来这个腐朽的国家还有救!”

    军部显然得到了通知“水仙骑士团来了!”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作用同样身为军人都保卫师的官兵并不希望在同僚的面前失去身份。军部门前的岗哨已换成清一色的仪仗队都卫戍司令法博亚.曼鲁赫上将带着自己手下的全部军官恭候在大门口。

    上将亲自为亲王殿下打开了车门小胖子并没有因车外的景象而感到局促他与这位曼鲁赫上将曾在前些日子的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对于这位上将他并不了解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寡言可行动异常准确迅。

    “午间好法博亚将军。”

    将军在亲王站定之后便敬了一个完美的军礼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资历完全不当少年是一回事可是少年的爵衔以及少年父亲的威名都需要他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像一个尽职的下属。

    “午间好奥斯涅亲王殿下欢迎您访问帝**部即都卫戍区。”

    “是的谢谢您亲自迎接我但您大可不必这样。”

    “亲王殿下您这样说就不对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呵呵是的再次感谢您我与阿兰元帅有约想必老人家等得有些着急了吧?”

    “元帅阁下正在等您共进午餐您请随我来。”

    “那么好吧。”

    奥斯卡在一众军官的簇拥下进入了军部而与他同行的水仙骑士则被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估计也是用餐去了。

    一路上法博亚将军为亲王殿下引见了那些随从军官奥斯卡并没在意那些军官对他的兴趣也不甚了了总之一路行来有些单调。

    直到都卫戍司令开始为少年介绍起军部的布置少年才感到这一趟似乎不虚此行。

    作为泰坦最高军事机构无数次的战争奠定了军部的地位和作用。位于荣耀大街的这处高墙大院奥斯卡根本看不出它占地几何但是军部并不像其他衙门那样仅有一座孤零零的大厦在大院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无数座楼阁。

    这些楼宇清楚的向外人展示着它的历史那些痕迹班驳、古色古香的建筑无疑都是泰坦军队内部最古老的部门而那些样式时髦、颜色亮丽的新建筑无疑驻扎的是那些随着历史展及军队职能的细化而产生的新部门。

    奥斯卡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宽阔的林荫路在致密的楼宇间纵横交错午间滚烫的阳光被树影分散在无数个孔洞中。路面刚洒过水清新的味道随着热气一同蒸走在路边甚至能够感到水气流动时产生的一丝凉爽的微风。

    亲王不断的遇到一些行色匆匆的军官这些军人似乎都知道他的身份当亲王走近时这些人会立在路边恭敬的行礼而没有军职的奥斯卡也不颜不惭的向他们回礼。这一切看在都卫戍司令法博亚.曼鲁赫上将的眼里不过是一些小孩子的举动但是亲王殿下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那些严格自律的军人。

    “殿下到了前面就是部长大人在军部内的居所。”法博亚上将说话的时候指了指路口上的那座小别墅。

    一行人继续前行当一座可以用“袖珍”来形容的小木屋出现在奥斯卡的眼前时银狐阿兰那有些单薄的话音也一同响了起来。

    “小奥斯卡!欢迎你光临寒社。”

    奥斯卡亲切的上前与老元帅拥抱他甚至还亲吻了这位元帅的两颊。

    “谢谢您的邀请事实上我正愁到哪去打午餐呢!您知道吗?我家里的女人们已经不做我的那份了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适合我的菜谱?”

    “快进来吧哦对了法博亚一块来吗?”阿兰元帅向卫戍司令问到。

    “不了元帅阁下我已经用过餐而且一会儿我还要主持一个会议。”

    “那么你快去吧工作要紧。”阿兰元帅挥了挥手。

    “是的元帅阁下!亲王殿下我告辞了!”法博亚将军向亲王敬礼之后便转身离去留下仍有话要说的奥斯卡直楞。

    少年有些好奇了这位都卫戍司令似乎并不乐意面对帝国的军务大臣。因为按照常理这位上将应向元帅敬礼之后再问候他可是显然上将忽略了这个步骤他在向亲王敬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当奥斯卡看到老元帅那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时便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看法——军队内部也似乎存在着各种阴暗的关系。

    “怎么样?是不是让你感到有些惊讶?”阿兰元帅进屋之后便坐了下来他没有必要恭谨的对待这位少年人。

    奥斯卡打进来就在打量这座小别墅里的房间他已经确定这座小屋子恐怕是他见过最小的一栋别墅当然这也许根本就不能称作是别墅因为这座双层建筑只有可怜的四个房间。

    “楼上是我的卧室楼下是我的小书房还有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老元帅说起自己的居所时竟有些自豪。

    “是的这里简朴得有些过分我是说真的您完全可以住在更加……恩……这里与我想像的差别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奥斯卡说的完全是实话他没有必要恭维一位在军界有着崇高声誉的元帅。

    “呵呵孩子你就要回家了不是吗?回去看看你的父亲你就会现一个成功的军队统帅他的日常生活往往是极为简单的。”

    “是的您说的有道理。”少年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老元帅的对面。

    银狐阿兰召来了自己的勤务官那是一位同样上了年纪的老军人奥斯卡留意到这位军人与银狐似乎极为相似他们的动作和言语都是那样的一丝不苟。

    老军人将小屋中唯一那张桌子上的文件和地图都收拾到了一张行军床上奥斯卡知道那很有可能就是军部部长平常休息的地方。

    午餐被摆了上来尽管并不丰盛但鲜虾却完全符合奥斯卡的胃口他没有向元帅谦让便自己动起手来。

    “孩子我喜欢你!”阿兰元帅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勤务官撤下了他的餐盘这位老元帅用一种宠爱的眼光望着对面仍在与食物进行搏斗的少年人。

    “我知道!”奥斯卡一边咀嚼一边说。

    “哦?你怎么知道?”

    奥斯卡放下了餐具他终于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就像那些高贵的夫人如果她们在一个非常私人的场合单独召见你的话那么就算光明神也要相信这位夫人是对你极有好感的。”

    老元帅翻了个白眼尽管银狐阿兰极少对事情表露出情绪但是他显然对少年的说辞非常感冒。“小家伙!虽然你的比喻非常糟糕但是我得承认你猜对了一些。”

    “谢谢。”

    “昨天晚上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了那么大的脾气吗?”老元帅拿出了一盒雪茄他极为自然的扔给了对面那个孩子一支。

    “不就是那几个问题吗?您认为那样的事真的会生?”奥斯卡接过雪茄这个小家伙用桌上的蜡台熟练的点着了火。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在我仍然处在这个位置的时候皇帝陛下的那些假设绝对不会生但是我同样可以向你保证那些假设在你这一代一定会生。”

    奥斯卡有些动容他知道那种危机意味着一个国家的破灭。“为什么?”

    “现在跟你说这些仍嫌太早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将听到和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报告给你的父亲安鲁处于遥远的东疆他距离西大6势力斗争的旋涡太遥远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促使那些假设成为现实?”奥斯卡着急的追问着。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随着经济以及政治势力的展西大6几个主要君主国的力量已经展到要对整个大6的人口、土地等等资源进行重新分配的地步所以我敢肯定未来会有一场或数场涉及到整个西大6的大规模的战争。”

    “您说的好像就是教历前的那次确定了现代国家格局的世界大战?”

    “是的。那次世界大战奠定了现代的国家格局但是事隔七个世纪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原点所以战争已不可避免。”老元帅平静的看着少年。

    “我……我相信您的判断。”其实奥斯卡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觉得泰坦帝国的军务大臣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逗他玩。而且冯.休依特.阿兰元帅恐怕是目前整个西方大6最富盛名的军事家了。

    老元帅掐灭了雪茄他已经受不了烟草的猛烈了但是这位老人仍然放不去。

    “少年人我相信你并不清楚西大6到底生了什么但是你已经知道战争无可避免那么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做些什么?”

    奥斯卡缘自安鲁的血性突然爆了出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几个字“扩军!备战!除了这个我想不到还要做些什么?”

    老人等到了他的答案这个孩子无疑是优秀的但是在听到少年的回答之后阿兰元帅似乎在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

    “当你从安鲁那边回来应该是九月的时候了!”

    “是的您有什么安排吗?”奥斯卡对元帅的话感到有些疑惑。

    “都林斯登堡皇家军事学院第三十九期近卫军军官战史理论研究班我希望你能担任这个由五十九名中级军官组成的研究班的带班长官。”

    “为什么?”

    “不为什么关于这项建议我已经清楚的写在给你父亲的信中那封信就在勒雷尔、我的小孙子那里他会在会见你父亲的时候交给他的。”

    奥斯卡并不打算放弃“我不认为我会到那个什么见鬼的研究班去做什么长官。”

    阿兰元帅松了松肩膀他老了老人并不适合长时间的思考和静坐。

    “不你会的多特蒙德也会同意我的提议其实为你、为这个帝国、为泰坦人民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您在开玩笑您是说您组织了一个只有一群中级军官参与的研究班就代表一切了?”

    “是的难道要像你说的那样去扩军备战吗?你不是我们的那位皇帝陛下而且在贵族元老院布这样的动议会被人认为是疯子的。”

    奥斯卡沉默了他不明白他突然感到自己确实需要去那个研究班进修一下了。这个帝国、这个世界都有着太多的未知少年第一次感到自己对某些认知的掌握是极为匮乏的。

    “还有我的小孙子会带领一支休依特家族的骑士队伍与您同行而且在上午我刚刚得到了来自皇室书记处的命令。您要听听吗?”

    奥斯卡的心绪非常不平静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过如此的别扭。

    “您请说我也想看看陛下又有了什么新举措。”

    阿兰元帅从怀中掏出了一纸文件老人将文件靠向洒进窗口的阳光。

    “泰坦帝国皇帝陛下令:鉴于帝国公主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将随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访问安鲁命帝**务部酌情调派一支骑兵沿途保护公主及亲王殿下一行的安全。皇帝陛下的签名即时生效。调兵印甄。”

    奥斯卡瞪大了眼睛这实在有些突然“阿莱尼斯?她要去安鲁?”

    老元帅收起了文件他笑得有些诡异。“小家伙!这不是挺好的吗?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可是天使一样的好姑娘你可比我年轻时幸运多了!”

    奥斯卡苦笑皇帝和那位公主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尤其是那位公主他应付阿莱尼斯时已经感到有些压力了谁知道那位公主会在安鲁搞出什么事情。

    “行了孩子不要苦着脸这件事情要等到你和公主上路之后才宣布要不然都林的男人会把你撕成碎片的与公主一块旅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福分你应该好好珍惜。”

    奥斯卡无奈的笑了笑。“谢谢!我会珍惜的!”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上路?”

    “谁知道家里的女人们一直在收拾东西!天啊!我都快烦死了!现在又多了一位公主哦对了!给我多派些骑士我怕我那一个骑士中队还不够给她们搬行李的。”

    “那么好吧就再给你一个骑兵中队而且我还会在皇帝的命令上再附加一条就是所有的卫戍力量都归亲王殿下指挥这样一来事情就方便多了!”

    奥斯卡到此时才确定这位老元帅对自己确实是存着一分爱护之情他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银狐行了一礼阿兰欣然接受了晚辈的礼节。

    “阿兰元帅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老人站了起来他再次与少年拥抱“留着这句话在我的葬礼上说吧!现在你说什么都不能打动我。”

    奥斯卡与军务大臣告别然后他在那位勤务官的引领下走出军部刚刚那些都保卫师的军官已经不见踪影了。

    伟克上校已经等了半天了当他看到小亲王时便迎了上去。上校已经适应了自己和少年的新身份如果在多摩尔加伟克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可以被当作贵宾迎进军部。同样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监室中的少年和帝国的亲王联系到一块。伟克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果真是疯狂的!

    “伟克伤势怎么样?能够骑马吗?”奥斯卡有些焦急的向机要秘书问到。

    伟克有些为难他的胳膊还打着绷带。

    奥斯卡意识到自己显然犯了错误他马上就将水仙骑士的领召了过来。

    “雷阿伦!我的圣骑士呢?”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拍着马精神抖擞的跑了过来他刚刚通过圣骑士的最终考核意气风自然是难免的。

    “殿下您的圣骑士随时听候您的调遣!”

    “带两个人跑一趟皇室书记处我要知道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现在在哪?当你打听好之后便赶到那个地方为我向公主通报我现在就要见她还有我就在这里等让你的人得到公主的行踪之后马上回来通报。”

    “是的殿下!”雷阿仑的马刺将他的座骑刺了一个踉跄这匹骏马恼怒的踢开四踢奔了出去。“卡加!约翰达!跟上我!”

    上校的话音刚落水仙骑士中便窜出两道矫健的身影两名骑士驾驭着骏马风一般的尾随着雷阿仑消失在荣耀大街的路口。

    看着这一切的都近卫军们都有些乍舌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似乎都的骑兵都做不到那么迅准确的动作。

    奥斯卡没有上车他和骑士们攀谈起来家乡人用热情豪爽的语言回答着亲王殿下的问候尽管骑士们的淳朴稍稍的感染了奥斯卡但是少年的心情仍然非常幽暗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在听说了那场世界大战之后。

    远远的走过来了一个三口之家奥斯卡停止了与骑士们的对话他记得那个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就是刚刚坚毅的冲自己敬礼的那个小家伙。

    三个人越走约近占据人行道的水仙骑士们都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他们才不会给普通人让路呢可是那个小家伙的父亲似乎是一个足以引起他们尊敬的人物。

    小孩子的父亲穿着将帅服但是很显眼的他并没有佩带代表军衔的肩章。奥斯卡同样注意到骑士们的举动接着他便看到了孩子的父亲奥斯卡吸了一口气这位父亲确实值得骑士的尊重。

    军人非常魁梧他的外貌亦极为好认一道深入骨髓的刀疤从他的左脸颊一直延伸到领口以下奥斯卡无法确定那道疤痕有多长但是还有一点军人的左袖齐肘以下都是空荡荡的这是经过惨烈的战斗才能获得的勋章!奥斯卡让往路旁水仙人对勇士从来都是极为尊重的。

    军人带着妻子和儿子停了下来他认识水仙骑士的战甲那么被这些骑士拱卫在中间的少年的身份也便不言自明了。他想向这位亲王致军礼可当他现少年的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肩章上时他又不得不尴尬的把抬起一半的手放了下来尽管他在战场上获得了胜利但他已不是军人了。

    奥斯卡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挺起胸膛向这位不知名的军人敬礼。军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的小儿子却再一次挣脱了母亲。

    “向统帅致敬!留易斯.阿贝西亚向您报道!”童声透露着并不符合年龄的决然奥斯卡的目光再次落向孩子的父亲。

    军人并没有责备儿子本来他想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家伙可当他迎向亲王的目光时他突然被那目光中的某种东西所感染了。

    军人记得那是统帅的目光!那是对他充满希冀的目光!立正!敬礼!“前近卫军少将冈多勒.阿贝西亚向您致敬!尊敬的亲王殿下。”军人的颓唐一扫而去坚毅的面容使人相信他绝对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亲王殿下放下了手臂军人随后也放下了手臂亲王没有言语他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小插曲他对这一家人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军人似乎意识到该结束这突来的际遇了对亲王歉意的一笑他挽起了妻子的手臂毕竟现在的他已不是近卫军少将现在的他除了妻子和儿子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就在军人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一名水仙骑士的小队长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军人愕然相向。

    “冒昧的问一句您是第九军区第九师的司令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吗?为帝国打赢多瑙卡丹保卫战的阿贝西亚将军?”

    “是的我……曾经是。”军人想笑但他现自己已是满嘴苦涩。

    “立正!”水仙骑士在这声命令之后迅的整好了队形。

    “敬礼!”47名水仙骑士的动作整齐划一。“向英勇的捍卫帝国疆土的阿贝西亚将军致敬!”

    阿贝西亚将军迅的还礼他的眼角有泪在涌动但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他只让泪水落下一滴一滴就足够了这个国家仍有一群战士记得他的事迹这难道还不够吗?

    将军携着妻子和儿子消失在路口人们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这里生的事情是啊!谁会留意拖家带口的伤残军人呢?

    奥斯卡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他收回了目光但是少年知道他与那位落魄的将军仍会见面的。

    “亲王殿下!”名叫约翰达的水仙骑士在亲王的马车前勒住了马“哈哈殿下我们跑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家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就在咱们的官邸作客呢!”

第六章

    神圣泰坦帝国教历791年5月27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突然感到凌驾于盛夏之上的阵阵寒意。他知道自己已经从那个少年大哥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水仙骑士围绕亲王的座车排列着密集的队型。在都林街头恐怕没有人敢招惹这支队伍。人们崇拜水仙骑士但此时望向他们的目光却多少有些恐惧。

    水仙骑士的铠甲放射出鲜血一般灿烂的光辉宽大的骑士剑掩于披风内但那包裹着棉布的粗长剑柄却暴露在阳光之中。骑士人手一支刺枪纯银打造的刺枪上镌刻着光明神教的铭文。有的骑士还在身后背负着重型弓弩沉重的箭壶则被他们挂在马鞍的一侧。

    这些骑士都没有放下头盔上的面甲尽管水仙骑士团的章程规定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必须放下面甲可是当骑士们打算这么做时却被亲王殿下激烈的阻止了这些家伙已经够凶恶了如果他们再失去了面目那么和地狱来钩魂使者便再没多少区别。

    骑士们此时都有些不忿那位勇猛善战的阿贝西亚将军并不应当是刚才那个样子!阿贝西亚将军的战绩并不算辉煌甚至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但是他开创了西大6军事史上以步兵战胜优势骑兵的经典战例。

    “能说说吗?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贫乏就像刚才那样我的骑士们吓了我一跳我到现在也不清楚那位阿贝西亚将军到底是什么人物。”亲王坐在马车里他的思绪极为混乱他觉得关于那位军人的话题多少可以令他少操点心。

    伟克露出回忆的表情作为军人他对几年前那场著名的多瑙卡丹战役仍有些印象当然这些印象多半是来自军部接连出的极具煽动性的报告以及报纸上那些类似传奇传记的描写。

    “恩……应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军部战报和报纸上的消息多少都有些不实际所以您还是应该到军部战史机构去参考那些真正的档案。”

    奥斯卡揉了揉太阳穴他感到极为疲倦似乎没有一件事情能够令他如意。

    “算了吧我刚从军部出来告诉我那场战役的结局是怎样的我看那位将军似乎颇为落魄。”

    伟克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不愿提及的问题。“殿下其实您看到的就是结局法兰王国联合瑞尔王国对帝国多瑙河流域卡丹平原的偷袭以失败告终但帝国将这次事件看成是一次平常的边境冲突所以为让冲突的对方不那么敏感帝国撤出了卡丹平原上的军队好像只留下一小部分而那位获得胜利的将军同样是为了对方着想阿贝西亚将军因伤残退出了军队没有勋章、没有封赏只有一些抚恤金。”

    少年拿起了水袋他急需那些冰凉的泉水来镇静自己的神经他很怕在马车里做出一些过火的事情他知道这个帝国确实生了严重的问题。

    “您还好吧?其实……其实帝国这么做……”

    “闭嘴!”奥斯卡粗鲁的打断了想要安慰他的伟克上校。

    伟克紧紧的抿上嘴他领教过少年的喜怒无常但是这次他觉得可以理解就算放眼帝国全境恐怕也没有哪个热血青年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件事情。

    “对不起伟克!”好半天少年才吐出了这句话。

    “不我绝对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知道我们现在还无法纠正上层权贵的短视。”

    “咱们不说这些了既然我把都林方面的事情都交代给你那么恐怕你也不怕再多一件去了解一下那位阿贝西亚将军如果他需要帮助你可以以我的名义到多尔姆.奥勒男爵那里去支取一些现金。”

    伟克上校有些感动作为深刻了解天平大哥为人的机要秘书此时这个少年的举动已能用慈善来形容了!

    “殿下……”

    “够了别像娘儿们一样看着我就像你说的咱们现在也只能做这点事情而已。”亲王殿下没好气的白了上校一眼。

    巢穴仍没有恢复以往的生机说起来巢穴始终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大部分的居民都开始四处活动了但他们很小心的避开那些比较敏感的区域就像剧院街。

    剧院街看上去似乎刚被一群强盗光顾过所有的住户都关紧大门街上也没有一个行人就连街边的垃圾似乎都没有人清理。

    男爵和他的手下都在剧院内宽敞的走廊内乘凉这些黑道人物在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卸下了身上的保护色他们或坐或卧的瘫在凉爽的大理石地板上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总之你进入剧院之后不会现一个作奸犯科之徒打手们似乎都变成了和蔼可亲的乡下汉子。

    多尔姆.奥勒男爵不是乡下人相反男爵的生活质量是非常高的。在酷热的夏季男爵能够利用非正常渠道搞来纯正的俄列冰砖这种冰砖在泰坦是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享用的。

    男爵并不在乎自己正在侵犯皇室成员的权益如果说到他的生意那似乎更对皇室不敬。作为一个热爱生活并且对生活充满想像力的贵族来说俄列北海天然冰砖要比那些在肮脏的地窖里制成的大冰块好得多。

    多尔姆为亲王交代下来的事情头疼极了就在那次会谈之后他便开始起草有关出租……多尔姆摇了摇头暂且称之为出租好了!他起草这份出租地盘的启示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效果很不理想尤其是犯罪之王不断的给他制造麻烦男爵突然回过神来那个犯罪之王到外面看风景去了不知他此时又会搞出什么事情!

    “咻……咻……咻!”

    凄厉的警哨声响彻整个日落大道这条闻名整个西方世界的商业街瞬间便疯狂起来无数身着咖啡色制服的巡警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这条大道上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司法部的巡警力量一直把它作为重点安保地段。

    “下士!怎么回事?”士官长阿凯力勒住了自己的老伙计。

    “报告!抢劫!长官有一伙武装份子抢劫了可兰勃根珠宝店。现在他们被咱们的兄弟们堵在里面了!”

    阿凯力似乎在马上晃了一晃他有点头疼在遍布巡警的落日大道抢劫可兰勃根珠宝店?这似乎只有南方的盗贼联盟和北方的马帮才干得出来但他并没有听说这两帮人马有渗透进都林。

    “喂小伙子!你刚才说是一伙武装份子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两个!士官长!”

    阿凯力几乎要从马上摔下来了!“小子反正这里已经被刑事侦察队接管了你介不介意跑一趟城外的都林爱民医院查一查那是不是少了两个疯子。”阿凯力说完便拍马跑开了留下小巡警一个人在路边呆。

    司法部的刑事侦察队66续续的集中起来他们的责任还是很明确的一部分人把守日落大道两边的出入口一部分人疏散赶来看热闹的贵族和闲人另一部分则用嵌满铁钩的木栅栏围住了事地点的大门。

    “喂!跟上!你这个家伙难道很喜欢下水道吗?”犯罪之王多拉米.贝辛格不断的催促着身后的同伴。

    “知道了该死的!”小戈多嘴上答应着可他在心里已经诅咒了多拉米无数次。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犯罪之王在现司法部的巡警后会跳进珠宝店的下水道他满以为可以跟着老前辈大干一场。

    “嘿嘿!咱们马上就要到了。再忍耐一会儿!”多拉米鼓励着小戈多。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咱们不能冲出去抢几匹马再逃呢?司法部那些育不良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傻小子看看你兜里的那些是什么?那叫珠宝是能让努娜把你当成光明神的东西但是这一切都要有命才能去实现。你这个傻小子。”

    “算了吧!难道你的名声是靠爬下水道得来的。我不信你没跟司法部那些巡兵硬拼过。”

    犯罪之王停了下来他觉得有必要跟小戈多说明一下这个问题。

    “小家伙确实有些家伙比我更厉害但是那些家伙缺胳膊少腿的讨饭时我却仍然逍遥自在。现在你明白我成名的原因了吗?”

    小戈多自然明白从多摩尔加出来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们换个话题好吗?你一直在说到了、到了!可你一直没提我们要到哪里?”

    “嘿嘿!我还以为你只对努娜感兴趣。”

    “是有着美妙环状肌的努娜。”小戈多准确的纠正了多拉米。

    “好吧!有着美妙大个头的小戈多咱们在下个路口右转再向前走个几十米就可以从佩内洛普大道31号的后花园出去啦!”

    “咱们是在爬不是走;前面那个也不叫路口咱们是在下水道里。”小戈多没好气的再一次纠正了犯罪之王。

    下水道传来一阵流水的声音小戈多似乎感到情况有些异样他想尽力移动身体可是这条古老的管道装下他已是实属不易更别提在里面翻身了。

    不知哪户人家将新鲜的粪水冲了进来小戈多绝望的蒙住了头脸。

    “亲爱的小戈多你说得太对了咱们是在下水道里!”犯罪之王狂妄的笑声在下水道中回荡这个老家伙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啊……啊……”佩内洛普大道31号的后花园一切都似乎非常美妙但是鲜花丛中突然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惊动了官邸中的每一个人。

    大个子佛利和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第一时间便赶到了现场现场混乱极了!宽大的遮阳伞倒在地上露营用的小桌和各种餐盘散落在草丛里夫人和小姐们躲在东倒西歪的椅子后面。两个满身污泥且散着恶臭的倒霉鬼惊悚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我的刀呢?”奥斯卡像头狮子一样在官邸内疯狂的奔走着。

    “安妮!该死的!你把我的那柄弯刀收拾到哪去了?”

    一大群水仙骑士尾随在亲王的身后他们并不打算跟随小主人去砍人只不过安鲁公爵夫人嘱咐这些骑士不要让他的小儿子做傻事。

    骑士们能够体谅亲王殿下现在的心情5月27号已经够糟糕了!可是如果你在自己家里见到两个粪球和一群饱受惊吓的女人那么恐怕你也不会认为有比这更糟糕的事。

    亲王终于安静的坐了下来但是他的怒火仍然没有平息。刚刚的一通暴走让小胖子出了一身汗安妮温柔的为他擦拭可是伯爵夫人现这招似乎已经不起作用了她叹了口气轻轻的退到了一边。

    两个倒霉鬼被领进亲王殿下的房间小戈多洗了半天但他身上似乎仍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多拉米离得他远远的。

    “怎么回事?”奥斯卡攥紧了拳头他想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个稀烂但是他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跟那两个神经病一样所以他觉得必须先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们抢劫了一家珠宝店然后从下水道回到官邸。”多拉米.贝辛格并没有撒谎他说的完全是事实。

    屋子里的人都摇起了头这些人包括毒医帕尔斯、骗子里奇、刺猬萨尔拉总之出身多摩尔加的兄弟们都对犯罪之王的做法表现出敌意但是他们转而一想又不禁感到极为正常既然多拉米是犯罪之王那么自然不能指望他做出什么善事。

    “好的。”惟独奥斯卡在点头。

    “好的!多拉米你真是好样的!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善后我的母亲和妹妹我可以帮你应付可是当时花园里还有帝国的一位公主你让我怎么向她解释?”

    “您可以说我们是管道修理……”

    “哦啦!”亲王从冰熊沙上跳了起来人们一时都产生了错觉似乎那头温顺的冰熊突然来了一个愤怒的人立。

    “你们是管道修理工那我是什么?都林下水道的负责人?我家又是什么?那些肮脏东西的集散地?”

    多拉米不说话了他只能怨自己倒霉谁知道那个平常根本没人在意的角落会在今天下午变成公爵夫人招待公主殿下的野餐地。

    “好啦!趁我没改变主意赶快消失吧!回到巢穴去在你没有厌倦这种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生活之前不要回来见我。”

    门口的卡米尔.雷阿仑上校为犯罪之王打开了房门多拉米狼狈的溜了出去临走时他注意到刺猬对着他做了一个可恶至极的鬼脸他险些被老朋友的这一下子气晕过去。

    “小戈多!你想怎么样?”奥斯卡转向了一边乖顺得像只兔子一样的大块头。

    “我服从您的惩罚。”小戈多看开了答应那个老混蛋的提议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好吧既然这样去自吧!然后代我向你的哥哥问好就说我没有能力照顾他的弟弟。”

    小戈多伤心极了这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如果他的多明戈哥哥真的又一次在多摩尔加见到了他他相信哥哥会把自己打成白痴但天平大哥已经出命令所以小戈多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他怕自己真的会哭出声来。

    “回来!天啊!”奥斯卡彻底疯狂了他没想到小戈多会拿他说的话当真他终于明白小戈多完全是一种单细胞的动物。

    “好啦!我尽量让这件事情变得简单一点。”亲王殿下无力再应付他手下的这些问题“儿童”了。

    “你是不是意识到自己被那个老混蛋给骗了?”奥斯卡试图引导小戈多。

    “天啊!您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的不说这个了以后我是说以后你还会和那个老混蛋或者是其他一切类似老混蛋的人去做那种事情吗?”

    “不会我誓一次就已经受用一辈子了!”

    小戈多的回答令亲王非常满意他今天终于遇到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那么就到这里!”亲王摊开了手臂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那位公主殿下还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他可还记得公主小时侯受到惊吓时所能做的事。

    松林酒廊是司法部刑事侦察第十四分队的小兵们打无聊时间的地方不过现在它却已经被这些老爷兵彻底的占领了。

    阿凯力很快就处理完街面上的事情他召集手下的小兵们来到了这个昏暗的小地方和往常不同他粗鲁的将店里的小民都哄了出去就连老板也包括在内。

    酒廊老板见过这种事情他知道都林城又有一个老实人要倒霉了屋里那些坏家伙肯定是在商量敲诈勒索之类的事情这些一肚子坏水的老爷兵跟最下流的痞子并没多大区别。

    “嘿头儿!买卖!我猜的!嘿嘿!大买卖是吗?”

    “是啊!头儿!我可有日子没吃过肉了!怎么样?您有什么好介绍?”

    “头儿您身上好臭啊?怎么回事?”

    “头儿是不是刚才那起劫案您是老刑侦您一定现什么了是吧?”

    这一说这些家伙更来兴致了可兰勃根珠宝店失窃的珠宝价值几十万金泰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劫案就生在贵族聚居区如果能够破获这样的案子不说升官财是肯定的了这些小兵的最高长官司法部的那位部长大人刚刚颁布了捉拿凶手的悬赏令。

    “看看这个!”士官长打断了兴高采烈的小兵们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黄金为梁的钻石戒指钻戒落在桌子上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

    小兵们马上停止了胡言乱语他们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桌子上跳动着的小东西。

    “这是我在一条下水管道中现的。”阿凯力平静的说。

    “这是可兰勃根珠宝店被抢夺的那些珠宝中的一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他们都知道匪徒是从下水道逃脱的。

    “没错!”阿凯力接过了一个低眉顺目的家伙递给他的酒杯。“但是我的士兵们那条下水道只有一个出口我已经确认了佩内洛普大道31号那位小亲王的官邸。”

    “哎呦!亲王唉!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小家伙认识那两个罪犯别忘了他可是是从多摩尔加被放出来的小崽子他一定认识不少那种杂种!”阿凯力顿了一下他留意了一下士兵们的表情似乎这些家伙都在跃跃欲试的鼓着劲儿。

    “怎么样?干不干?别看他是亲王他那老爸在帝国东边确实厉害但这是都林别忘了前一阵子咱们忙的那些事情都可他有关上头巴不得希望他早点死呢?”

    “可……就凭咱们几个?人家有不少水仙骑士护着呢!”

    “笨蛋!谁说要他的命了!那些水仙骑士可不是吃素的!我是说按咱们的老规矩办狠狠的敲他一笔!”

    “这……这能行吗?”

    阿凯力踢了问问题的家伙一脚“不想干就滚出去别挡着大家的财路咱们从那乡下小子那敲一笔后再问他要人嘿嘿官啊钱啊还不都是咱们的。”

    “可那乡下人是亲王他会答应吗?”

    阿凯力把酒瓶举了起来说话的小兵吓得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不可能不愿意为了亲王的名声他也得跟咱们合作。怎么样?干还是不干?”阿凯力紧盯手下的一群馋鬼。

    “干!为什么不干!干了又不会损失什么?那小子本来就不干净他还敢把咱们司法部的侦察员怎么样吗?”

    “对!听头儿的!干!”

    “干!”

    小酒廊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所有人似乎都在幻想着小亲王像羔羊一样被洗得白白净净的!

    佩内洛普大道31号安鲁公爵官邸已恢复了平静。三三两两的仆人穿梭于走廊中他们手上端着各种精致的银碟那是用来盛放水果和点心的工具。

    为公爵夫人和小姐们收拾行李的工程已经基本告一段落。在上午六辆大车将那些行李拉到了城外的驿馆那里有一个中队的水仙骑士在照看。

    仆人们一下子清闲起来只有厨房和制作各种小点心的师傅仍在忙碌。

    要将花园重新收拾妥当恐怕还要些时间两名不之客彻底将那处景观弄了个底朝天。尽管花园其他地方仍然保持着秀美整齐的外观可园艺师和花匠已经对这两个家伙恨之入骨他们期待着主子严厉的惩罚那些破坏自己劳动成果的恶人。

    亲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相约在花园的另一边那里靠近亲王的小别墅。

    阿莱尼斯公主殿下似乎并没有受到过分的惊吓她从腾椅上起身迎接亲王殿下时始终带着动人的笑容。

    奥斯卡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情糟糕透了的确他在昨天还以为自己即将拥有全世界可在今天他知道世界大战就要打响了这令他非常沮丧。

    “亲爱的阿莱尼斯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笨蛋?”

    公主摇了摇头她异常坚定的对亲王说:“您当然不是!您的智慧是有目共睹的。”

    “可为什么有两个傻瓜在闯进我的花园吓坏了我的母亲、妹妹和我的客人之后还要我为他们撒谎我觉得自己跟一个笨蛋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呵呵奥斯卡你多心了!他们是你请回来为我表演的小丑不是吗?”

    奥斯卡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公主“谢谢!”

    “不用谢。”

    少男少女都不说话了他们穿过低矮的花丛又走过阴凉的橡树林最后他们在一处花坛边停了下来奥斯卡摘取了一朵纯白色的水仙水仙娇艳欲滴一枚馨香的花露正沿着花冠的曲线缓缓滴落。

    公主盯着亲王手中的鲜花如果奥斯卡将它送给自己那么今天的访问无疑会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为什么要去安鲁?”奥斯卡并没有将水仙送给公主他直接这样问因为他找不到别的方式。

    公主并没有失望但她的眼神仍为离开水仙。“去走走去看看为自己的成年礼增加一项有意义的活动。”

    “阿莱尼斯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少年不依不饶。

    “不过是一次访问活动而且还是非正式的。”公主向亲王忽闪起自己的大眼睛。

    亲王果然开始感到有些头晕每次少年看到那双写满无辜的兰色眼瞳时都会陷入迷乱。

    “好吧如果你坚持这么说的话。”

    “难道你不希望我和你一同去旅行?”公主的眼神又变得幽怨起来。

    奥斯卡感到非常无辜但是他又觉得懊恼他知道这个人精一样的小公主多半是在逗他。

    “不当然不我怎么会那样想呢?”为了让公主信服他递上了手里那支怒放的水仙。“家族的象征就在眼前以名誉起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由衷的感到幸运他会在未来的旅程中时刻守护在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的身旁。”

    阿莱尼斯欣喜的接过水仙她的目的达到了似乎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脱离她的意愿。

    少年的话无疑感动了少女尽管这位特殊的少女听过无数比那更动听的誓言但是少女知道少年的语言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如果说少女爱上的是少年那我们更应该准确的将这种爱形容崇拜。是奥斯涅亲王那种疯狂残忍的力量让少女忍不住的欣赏。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令奥斯卡多少找回些自信他扶着仍留有少女唇香的脸颊傻傻的笑了。阿莱尼斯这时才记得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个小胖子时为什么会如此大胆。

    奥斯卡牵起了公主的手他将这双美丽的手掌放在唇边仔细的亲吻。公主感到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的双腿似乎在裙摆下微微打颤。

    “哦……我……我该回去了。”

    奥斯卡知道公主打算跑开了他看着脸红如火的少女有些好笑但是他还是放开了公主。

    少年的戏谑并没逃过公主的眼睛但阿莱尼斯相信自己有的是机会将这次丢脸的事情找回来。

    公主登上了皇室专用的马车奥斯卡为她关上了车门西利亚远远的落在一边刚刚她已经跟公主告别了她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属于年轻人的。

    “谢谢你的水仙。”当马车启动时公主殿下望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的少年。

    “奥斯卡!小奥斯卡!”

    “妈妈!您说吧!我听着呢!”

    “你真的在听?”西利亚走到小儿子身边她仍在向公主的马车挥手。

    “是的您想说什么?”

    “她确实一个不错的选择!”西利亚钩住儿子的肩膀。

    “我知道但是最好等回家后再谈这个问题你知道父亲会不知道会怎样看待这件事情呢!”

    “难道你没有爱上她?”西利亚惊讶的看着她的儿子。

    “我没有时间谈恋爱再说我和她在一块时老是有很多宫廷侍从在眼前走来走去的。我们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呵呵这还都不是你自己惹的祸你难道忘了你和公主殿下在沙巴克庄园都做什么好事了?皇帝陛下防你当然要像防贼那样。”

    “妈妈那是个意外你难道相信外面那些谣传?”

    “当然不但是千万不要再做那种出格的事情了。那会非常麻烦的连带家族也很没面子。”

    “我知道。”奥斯卡嘟囔了一声他也在抱怨。

    “小家伙这两天好好休息估计后天咱们就可以动身了!”

    奥斯卡才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呢如果不是女人们疯狂的规整东西恐怕他早就已经远离都林了。

    糟糕的一天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奥斯卡召唤侍女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现安妮并不在其中他知道当他从多摩尔加出狱时安妮的使命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小亲王整理好自己的书房又将自己的回忆录和一些重要的文件锁进了暗阁其间他召来了自己的秘书向这位秘书交代了明天觐见教宗陛下的约会。

    当官邸点起灯火的时候小亲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起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七章

    有多久没有踏进安妮的卧室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打量着这个被厚厚的纱帐遮挡住阳光的房间他在心里自问着。

    清晨六点亲王殿下猛的睁开眼睛他突然觉得应该来看看一直照顾他、关怀他的安东妮伯爵夫人。

    安妮的房间在官邸主屋的第三层这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套房伯爵夫人睡在里间她的侍女是一个出身多摩尔加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睡与客厅连接的佣人房当女孩迷迷糊糊的为亲王打开门时她显然被门外的少年吓了一跳接着这种情感便被喜悦所取代。

    奥斯卡静静的观察着熟睡中的伯爵夫人他轻扶着那双曾教会自己如何亲吻的嘴唇。

    亲王幽幽的叹了口气在多摩尔加的无数个日夜就是床上的女人带给他无尽的欢乐可是当他再次打量这副美丽的容颜时竟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亲王退到了一边他害怕自己会有进一步的举动。

    长随意的披散在枕上安东妮从熟睡中倏的清醒过来与往常醒转时不同安妮感到熟悉的卧室一定生了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很快伯爵夫人便现远离睡床的阴影中站着一个胖胖的男性身影尽管安妮知道那一定是奥斯卡但被人闯进卧室的认知还是让她惊讶得抓紧了丝被。

    “抱歉。”奥斯卡走出阴影他在安妮的身边坐了下来。

    “您怎么了?”安妮微微仰身睡衣的吊带滑了下来伯爵夫人将一边**美好的曲线完全展示在亲王的面前。

    奥斯卡没有错过这番动人的景致但少年现自己心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漏*点。

    “让你惊醒了!”

    “不没关系生什么事了奥斯卡?”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过来看看你。”

    “只是看看我吗?”

    “是的安妮。”

    安东妮没再说话她不想这样与小奥斯卡相处当少年带着她离开多摩尔加时她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

    “安妮我们应该谈谈。”

    “我不想谈我要换衣服。”安东妮把头别了过去。

    奥斯卡叹气他知道必须跟安妮把话说清楚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耽误安妮的未来。是的确实是未来安妮的未来并不是他的他没有权利要求一个人将一生都奉献给自己。

    “安妮听我说你为我的家族、为我的母亲、为了我你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你把青春送进了多摩尔加你把关爱送给了我难道你觉得这还不够吗?”

    “你不需要我了是吗?”安东妮平静下来也许是该和这个孩子好好谈谈了。

    “你知道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爱护、需要你的温柔可是我不再需要你继续孤独继续为我燃烧生命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东西。”

    “你认为我会将爱护和温柔送给其他的男人吗?”

    “安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家庭拥有自己的丈夫和儿女。”

    “你想撇开我就明说!为什么还要用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来拷问我?”安妮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

    房间陷入平寂安妮大声的呼吸她在气愤亦在哭泣泪水不知何时淌满面颊那酸楚的液体将她的双眼灼疼了但她倔强的不去碰触这些懦弱的痕迹。

    “安妮……”奥斯卡想拥抱这位美丽的夫人她曾为自己担当过无数的角色尽管奥斯卡非常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但奥斯卡知道自己没做错任何事情相比于安妮给予他的那些他为安妮所能做的事情几乎为零。

    “安妮”少年向后退了少许他怕自己忍不住将安妮抱进怀里那么接下来生的事情就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了少年不想前功尽弃。

    “安妮你看看我我不能娶你更不会让情妇的身份辱没你我希望你能正视我的提议。你知道我所说的无论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结局。”

    “不!我不在乎结局我踏入多摩尔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陪你终老一生的打算可现在……现在……”

    奥斯卡无言以对他曾依赖过安妮他曾迷恋过安妮但是说到爱少年知道自己爱着安妮但爱是公平的给予他已无法做到公平其实公平本来就是相对而言的东西。

    少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极为薄情的尽管安妮的泪水令他自责得快疯了但他觉得除了这样做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现在变了安妮一切都变了!包括你我的命运。”

    “不我的命运就是服侍你一生一世当我从虚弱的公主手中接过还在襁褓中的你时便已注定。”

    “你怎么还不明白?安妮!那样对你不公平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一个家庭一个女儿或者是儿子安妮这难道不好吗?我不想再重复那件事可你一再逼我重申安妮!我的命运距离你越来越远我不可能给你任何东西。”

    “公平?你怎么知道什么对我是公平的?我爱了十五年的孩子突然要离我而去这难道还算公平?”

    “安妮我并没有要你离开我我只是想结束和你之间的那种关系我不想再自私的占有你从你进入母亲的宫廷时你便开始为别人而活你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为自己考虑考虑?”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奥斯卡不知道自己是否打动了安妮他已无话可说当他打算离开这里时安妮把他叫住了。

    “殿下您是要出门吗?我吩咐仆人为您准备早餐。”

    奥斯卡深深的看着安东妮她第一次叫他“殿下”。

    “不必了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最敬爱的夫人!”

    侍女为伯爵夫人关上了门奥斯卡将额头贴在门上怔怔的呆了好半晌。屋内有哭声少年同样感到眼睛在跳动但他没有泪水。

    一早起来的仆人们看到殿下之后便放下了手头的活计他们立在走道两侧向亲王恭敬的行礼。亲王昂走在宽阔的走廊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长看上去是那样的孤寂。

    都林覆盖了一层稀疏的晨雾雾影阻隔了太阳的窥探只留下阳光在天空中变换着颜色。

    这个大都市的清晨还是那样忙碌市民们仍在菜场计较着几个泰士的得失工匠和手艺人则在为一天的叫卖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司法部的加强了巡逻的兵力一些巡查兵正在不厌其烦的纠缠几个落魄的外省人。

    又有一批行李被骑士们运送出城奥斯卡跟着队伍一同出门他在城外的驿馆见到了跟随他的水仙骑士中队尽管分别一月有余骑士们仍然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的小统帅只不过称呼已由“小少爷”变成“亲王殿下”。

    奥斯卡知道就是这声“亲王殿下”改变了许多事情。

    少年带着一个小队的骑士赶到了西贝格堡当马车通过路边的岗哨时亲王特意望了望一旁的小庄园那里曾经是前国务大臣罗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的家但现在它可能有了新主人少年看到一群脚夫在从马车上向庄园里搬运着行李。

    西贝格堡占地广大都保卫师用一个团的兵力才将这处皇家园林彻底的守卫起来由于堡内居住着当今皇室的几位主要成员因此它的防卫措施极为扎实。

    奥斯卡知道他还要通过一个岗哨才能到达堡垒但是很显然他看到教宗陛下的马车时就知道自己可以省去一项繁杂的手续。

    白衣、白头、白胡子的教宗陛下立在马车旁老人含笑望着向他走来的小亲王。

    奥斯卡单膝跪在了教宗的面前他用的是骑士礼作为有着“光明神之盾”之称的安鲁家族子弟向来用骑士礼节对待教会成员。

    教宗扶起了少年“呵呵小家伙陪我这个老人家散散步吧!”

    “当然没有人会拒绝您这样的老人家。”

    老人和少年走在林荫路上这条小路遍布青苔不知名的野花三三两两的挤在石缝中高大的柏树丛中偶尔夹杂着几株梧桐近卫军士兵的身影在沉雾中若隐若现他们谨慎的和两位大人物保持距离。

    少年和教宗进行的是一场完全没有营养的谈话诸如天气、雨水、幸福时光这样的言辞多少令亲王感到些许厌恶但他知道也许教宗也是这样以为。没有哪个大人物肯花时间陪一个孩子聊天可面对现下泰坦身份最尊贵的少年又没有哪个大人物敢于把这个小家伙晾在一边。

    奥斯卡知道教宗也会有一封给父亲的信他没有失望这位打扮得跟个神经病一样的老人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然后用让人肉麻至极的眼神盯着少年。

    奥斯卡收好了信然后他就向教宗告辞了。他不想跟教会的人打交道光明教廷的人他在多摩尔加见过不少受大佬们的影响少年对这些企图开导罪犯们的教士说不上仇视但也更谈不上顺眼。

    教宗的晨练仍在继续少年一个人踱出了森林。此时晨雾已开始消散西贝格堡巨大的身影逐渐暴露在漫天的霞光中。

    如果要追溯西贝格堡的历史你会现古老的地图集中标注“西贝格”的地方是一个小镇。传说教历前4世纪一位光明主教在这里看到神迹于是他召集信徒在这个地方修建了一座古泰坦式的教堂当神圣泰坦帝国最终确立的时候西贝格已展成远近闻名的朝圣之地。

    西贝格堡的修缮过程已无法考证也许是出于防御的目的古泰坦帝国的皇帝们不断的完善着都的西大门。尽管西贝格最初只是几个教堂但是到了教历三世纪一座巍峨的泰坦明戈拉式碉堡已经耸立在这块土地上。

    现在的西贝格堡是六世纪最后一次扩建时的老样子。它占地四十九公顷四围用坚固的白石凿砌成高35米的城墙。整个堡垒面西背东高大宽敞的堡门两旁耸立着两座完全对称的敌楼。控制堡垒铁门的机关就在这两处敌楼中。

    由于堡垒经过历代的修缮和扩建因此从外表上看它多半承袭了已知的各种建筑特征。青白色的堡壁并没留下刀兵的痕迹反而正西一面的城墙遍布山花雕塑这是西贝格堡一处著名的景观为教历四世纪时期的艺术杰作。雕塑描述的是泰坦抵挡波西斯入侵的战斗故事。奇特的是经过多年的风雨洗礼这些雕塑依然维持了原来的色彩。

    堡垒内部的装修无法尽数执掌过泰坦帝国的所有皇帝都几乎对其做过改动但是作为西大6历史最悠久的皇族一脉正是莫瑞塞特家让这座堡垒的声誉达至颠峰。

    作为莫瑞塞特皇室一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有权进入堡垒而不必得到皇帝或是皇后的允许。

    都保卫师的一位上校军官亲自迎接了到访的亲王殿下他把殿下请到位于堡垒南侧高大塔楼里。

    奥斯卡并没打算回官邸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回去也不过是打无聊时间而已。

    亲王殿下就在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的卧室门外公主的女伴是一位拥有爵衔的小姐这位小姐的作用和年轻时的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差不多说穿了不过就是皇室的高级侍女。

    小胖子无聊的打量着公主的房间那位伯爵小姐刚刚出去看上去似乎是为公主准备早餐亲王觉得那位小姐应该也能为他捎来一份这个馋嘴的小家伙已经感到腹中空空了。

    卧室的房门斜开着一道缝隙奥斯卡能够从那条缝隙中嗅到公主的体香尽管那似乎只是房间空气的味道但是小亲王美好的将其认为是体香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奥斯卡犹豫着他即不希望自己像个流氓一样贸然创进公主的卧室又不希望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辜负公主为他留到门缝这样的好意。最后亲王终于下定决心他觉得自己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沙上也许这是公主对他的考验。

    但是很快亲王就否定了自己的决心因为他突然想到也许门后的公主已经等不及了!

    当亲王意识到这种思想很危险时他现自己已经拉开了那扇房门而美丽的公主就在卧室中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

    “哦啦!亲爱的公主殿下林默依伯爵小姐说您还没有起床所以我检查了一下您的门锁您知道世道不太平。”

    “谢谢亲王殿下让您失望是吗?没有一个男人打开过这扇门当然现在要改成除去您之外。”

    奥斯卡苦恼的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掩饰尴尬的一贯动作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现在能唱一歌那似乎更能摆脱嫌疑。

    “进来吧刚才你的样子就像一头好奇的小熊我知道你已经检查半天了作为酬谢我不介意你把卧室里的几道锁也研究一下。”

    “嘿嘿嘿嘿嘿嘿!”奥斯卡近于无赖的洒开笑脸他没有将公主的房门大开而是借着自己打开的那道缝侧身闪了进去。

    阿莱尼斯看到贼一样的小奥斯卡不禁欢笑起来本来她对这个小家伙还是有些怨恨的呢!毕竟她已经知道自己欢喜的这位殿下并不能经受住诱惑。

    奥斯卡打量起公主的卧室他对女孩并不了解因此对于一个小姐的房间也颇为好奇。阿莱尼斯显然是一个注重生活情趣的人她的房间摆满了各种零碎的日常用具当然这些小东西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是极尽精致与奢华的那种。

    “嘿你现在又变成了一只好奇的山猫这是我的领地你必须听我的!”阿莱尼斯试图吸引小亲王的注意。

    “我当然听你的我的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我不介意客串一下仆人的角色。”奥斯卡嘻嘻哈哈的凑向公主。

    阿莱尼斯一个优美的旋身就把胖小子让了过去公主那身单薄飘逸的睡衣在空中划过一圈动人的涟漪之后又贴回到玲珑的身体曲线上。小亲王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公主幽雅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巨大的桌柜上摆满了各种头饰和镶满钻石珠宝的卡。

    奥斯卡是个成熟的小男人他还没从公主的诱惑中醒转过来他现在正考虑着是否要把阿莱尼斯那身睡衣给撕下来。

    “哦!天啊!”

    奥斯卡回过神来他听得出这是公主侍女的声音。

    “天啊殿下!您怎么会……我是说您怎么可以进来?”林默依伯爵小姐端着一份巨大的餐盘惊恐的站在门边。

    奥斯卡又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检查门锁已经被证明是极为愚蠢的辩白了。

    “默依是我邀请亲王殿下进来的他是我的表弟。”公主为亲王解了围。

    “阿莱尼斯你的任性我领教了无数次但这次你确实有些过分了这绝对是不合规矩的这件事我要报告给皇后陛下哦天啊!还不知道陛下要怎么罚我呢?这是我的责任。”

    林默依伯爵小姐将餐盘交给了小亲王她走到公主面前一本正经的说。

    阿莱尼斯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她便露出了一脸恶作剧的表情。“嘿!我的小姑娘这样吧你不要把我邀请亲王殿下进卧室这件事告诉母后而我则答应带上你的那位小骑士踏上旅途你看怎么样?”

    默依环住公主殿下的脖子“不勉强?”她盯着阿莱尼斯的眼睛。

    “不!一点都不勉强!”

    “恩……那么好吧!这次就算你!”林默依伯爵小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莱尼斯一把就将身量颇高的伯爵小姐抱在怀里两个少女顿时笑作一团留下罪魁祸也就是我们的亲王殿下站在那里像个真正的仆人一样对着餐盘里的早点呆。

    当亲王从西贝格堡出来时已是正午了他拒绝了公主与他共进午餐的提议少年觉得有必要赶回驿站去看一看毕竟水仙骑士精善长途跋涉他们也许能为自己的旅途提出些不错的建议。

    亲王与骑士们的会议并不正规实际上就是趁着大中午举行了一次聚餐会。亲王将驿馆餐厅里的闲杂人等全都清理出去但是这个小地方也无法容纳一个中队的水仙骑士。

    奥斯卡热情的招呼着骑士们他亲自给那些没有位子坐的骑士甄满了酒杯。

    就这样大家没有任何拘束的开始了聚餐小亲王不断询问着各种问题而骑士们的回答也令他颇为满意。这个中队有着光辉的战绩他们有过执行各种专门任务的丰富经验在他们眼中保护亲王殿下穿过半个帝国并不是一件难事。

    就在亲王用餐的时候最后一车行李被运送至驿馆奥斯卡欣喜非常西利亚妈妈通知他明早就可以动身当然为了协调那位公主殿下的安排车队会在西贝格堡休整一天也就是说真正出的日子是后天早晨。

    奥斯卡知道旅行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他觉得此时实在有必要去一趟巢穴犯罪之王并不是男爵能够控制得住的对于如何安排这个把犯罪当饭吃的老伙计小胖子感到头疼极了!

    亲王在驿馆巧妙的更换了马车他知道驿馆里肯定有司法部或是直属于皇室的密探但只要做得隐秘一些这些密探通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巢穴还是老样子对于这个贫民聚居地奥斯卡还是印象深刻的在这里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苦难”尽管少年时的亲王也曾体会过苦难的真正含义但是那些毕竟已距离他非常遥远。

    如果一个人在巢穴出生那么注定他这辈子就脱离不了苦难苦难是每个巢穴人必须承受的命运。

    繁华富庶的都林一角是破败的凄凉与凶残的**汇聚的地方这里没人知道《泰坦法典》是什么东西这里的人习惯走在屋檐下的阴影里这里的人习惯在见到生人时进行抢劫而不是热情的向你脱帽致意。

    奥斯卡的马车在巢穴中的阴森巷子里缓缓的前进驾驭马车的侍者警惕的盯着四周低矮的房顶和没有人迹的小路。通常那种集伙抢劫的歹徒会突然从暗巷中窜出来给你一剑要么就是从房顶跳到车顶然后钻进车窗控制马车里面的倒霉鬼。

    马车在格林兄弟俱乐部的后巷停了下来奥斯卡并不着急他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里。车夫敲了敲门铁门上的窥视孔露出了一双眼睛。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众大汉将马车紧密的包围起来尽管这是个极为僻静的角落但是巢穴时刻都存在着致命的危险。

    奥斯卡穿过人群走进俱乐部有人引领他一直到达地下室的入口奥斯卡知道这里是一个赌场但是显然现在还没有营业。

    男爵就在地下室里等着亲王殿下本来他打算出门迎接但是那样太显眼了现在男爵可是巢穴里的大人物司法部的官老爷和一些大佬的探子对这位男爵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关注。

    “抱歉!殿下我过于失礼了!”多尔姆.奥勒男爵恭敬的向亲王行礼并且为亲王拉开了宽大办公桌后的椅子。

    “不必了!你知道我在这里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而且多尔姆你知道吗?这里以后就全靠你了皇帝陛下似乎嗅到了这里的味道我必须减少和巢穴接触的次数了。”

    多尔姆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有些担心他知道小亲王之所以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多半出自皇帝的意愿。

    “那么陛下没有找您麻烦呢?这似乎说不过去我们与司法部可是有协议的如果那位陛下不认同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奥斯卡喝了一口男爵为他准备的饮料“不多尔姆这个你先别去担心皇帝陛下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他现在操心的肯定是些更重要的事而且他或许需要我们的帮助也说不定。”

    多尔姆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能够为皇帝服务自然是一种荣幸。

    “哦啦!这些事情放到以后再说好吗?你知道我就要上路了我来这里是想看看你最近有什么成果没有?”

    男爵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对于小亲王的提议他举双手赞成可到了实际操作阶段他却现事情变得前所未有的麻烦。

    “殿下说真的您交给我的任务还不是一般的难办呢?”

    男爵顿了顿他留意了一下小亲王的脸色他现奥斯卡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快。

    “光是起草相关的说明性文件就花费了好长时间您知道如果不将各种规定更加细致化和明朗化那么我相信您看到的会是一个极为混乱的巢穴。”

    奥斯卡点了点头一项新制度确实需要时间和实践来完善它的各个方面而且对巢穴的统合本身就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多尔姆你说的没错我也认为这不是一蹰而就的事情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给你帮助。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多尔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需要帮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现在他所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人手不够尽管巢穴里的打手都归他控制但那些家伙并不适合从事脑力劳动。

    “殿下我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管理好这么一大片地盘的您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家伙并不值得信任我是想您是否可以为我介绍一些这方面的人才?”

    奥斯卡知道这的确是个问题。能够为他所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他还没有实力在都林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毕竟这里是帝国的都都的司法部并不是吃素的。

    “这个……我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可以从外省聘请一些精明能干的家伙只要这些家伙的出身不是太复杂我相信都可以为咱们所用。”

    多尔姆知道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在都林培养出一批忠实能干的手下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那么好的我会通过朋友向那些精明的家伙出邀请我相信只要咱们出的价钱合适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跟咱们干的。”

    “是的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但是要注意这些人接近咱们的企图为利也就罢了如果是为了别的事情多尔姆我建议你选择助手的时候要把眼睛放亮一点。”

    “这个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那么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向我说明的吗?”奥斯卡站了起来他准备离开了。

    “哦……是的殿下但是您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吗?”

    奥斯卡一听便又坐了回去他没什么事情似乎都林再没有比他更清闲的人了。

    “是这样殿下我们在接管红灯街时遇到了一些麻烦我觉得是因为咱们忽略了一位大佬当初我以为那个家伙不过是一个家族的附庸但是现在看来她的的确确是一位大佬!”

    “等等多尔姆”奥斯卡来兴趣了“你用的是‘她’?”

    “没错殿下就是她!都林城最后一位大佬红灯街的女王陛下!”

    红灯街是都林最负盛名的**说好听点是色*情行业极为达的街区说不好听的这条街不过是集中了市内三分之二强的妓馆和各种上演色*情节目的酒廊。

    每到天色渐暗的时候红灯街上的店铺都会用各种造型的风灯将市面装点起来不知从何时开始“红灯街”这个名字越叫越响。

    红灯街是个奇特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女性做主从她们的大佬一直到下层打手都是清一色的女性。

    这些女人围绕在“女王”的周围垄断着整个街区所有的皮肉生意和生意掩盖下的一切非法收入。尽管红灯街的女人们做的是男人的生意可是这些女人却极度排斥男人染指她们的地盘。

    当男爵说到这里的时候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出身于多摩尔加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男人所能加诛在女人身上的所有苦难。红灯街的大佬不过是笼络了一群妓女在维护自身并不算多的利益。

    “似乎……这位女王陛下并不看好与咱们的合作。”奥斯卡向男爵问到。

    “这个我可以肯定我的手下已经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他们甚至不敢靠近红灯街。”

    奥斯卡有些惊讶!“不会吧!你手下的武士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流氓!红灯街的女人都是圣骑士吗?”

    “殿下!不是您想像的那样如果您到那去消费那些娘们会把您伺候得像神一样可是如果您是到那去打探消息或是搞破坏、砸场子相信我殿下就算真正的圣骑士也不见得能从那条街上活着走出来。”

    “我还是不清楚你形容的那种景象。”奥斯卡确实感到茫然他并不清楚一群女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那么殿下我换个说法在那里一个七八岁的卖花姑娘也敢在你露出敌意时捅你几刀你说这些抱成一团的女人可不可怕?”

    奥斯卡沉默了他几乎可以肯定男爵看到那些不过是红灯街的表面现象。那个女王一定已将红灯街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帮会不然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女人们是不会拥有那么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和报复心。

    少年阴冷的笑了笑这让一边的多尔姆.奥勒男爵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男爵对付一个女人你可能一时找不到办法但对付一条街的女人却是极为容易的。你先找几个得了些怪病的家伙然后再把他们丢进红灯街只要你的消息散布得即时相信巢穴的人们会非常乐意筑起街垒封闭那条街。别忘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她们不过是一群婊子只要你把她们变成一群正在传播瘟疫的婊子那么她们就死定了!当那位女王现再也没有一个恩客光临她的生意时她会主动找你谈判的。”

    “那么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可以选择见或是不见呢?”多尔姆为亲王擎住蜡烛。

    奥斯卡点燃了雪茄他轻松的吐出烟圈。“你很聪明男爵阁下你要是有空就去会会那位女王你要是没空就让那婊子见鬼去吧!”

第八章

    安鲁家族的人并不喜欢都林这座都市没有任何他们喜欢的东西。尽管回家的路途遥远又漫长可安鲁公爵官邸中的每一个人都期待着能够早日上路。

    5月29号天刚蒙蒙亮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便已在官邸门口大声的嚷嚷起来了。这位夫人的精力非常充沛而此时她的心情也是极为美妙的。

    远道而来的公爵夫人要回家了先不说别的就说她的小儿子那是她这次来都的主要目的恐怕事情没有比现在的局面更好的啦!她的小儿子不但摆脱了罪犯的阴影而且还得到了无比尊崇的地位和荣誉。

    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欢快的在马车间跑来跑去她帮助官邸总管埃勃男爵张罗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家都含笑看着小兽一样的小小姐要回家了小小姐自然是最高兴的。

    萨沙自然是最快乐的一个如果不是为了哥哥她这辈子也不会有一刻离开水仙的土地。小小姐现自己与都林格格不入用虚伪的笑脸应承各种各样的讨厌鬼简直令她作呕而且她在都林大部分的时间都无所事事。

    这些并不关哥哥的事!萨沙对自己说。她能够体谅哥哥她和哥哥都长大了。如果哥哥同样无所事事的陪着她那她才会担心男人必须要有自己的追求和事业安鲁家族可没出过那种成天围着裙子转的家伙。

    但是哥哥呢?小小姐仔细的把即将上路的人群搜索了一遍。“嘿!有人看见我的哥哥吗?”

    “殿下……殿下!”侍女小心的敲击着亲王的房门她知道殿下醒着而且还颇为兴奋。“殿下……前院已经在催了!”

    粗重的喘息和尖细的**从门缝清晰的传出侍女面红耳赤的退到一边尽管她和卧室之间有一道门但是女孩对造成音量的那种事早已有了深入的了解。

    “啊……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奥斯卡抱着怀中的女孩疯狂的颠动着!

    芬拉尔.多那特小姐已经无法思考了!她已经不知道亲王殿下是如何将她抱在怀里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就快来了不是吗?芬拉尔死死的抓住小亲王的肩膀喉咙里出最后的、高亢的、愉悦的欢叫。

    当亲王猛的将芬拉尔拥进怀里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奥斯卡……”芬拉尔瘫软着四肢她那双雪白的大腿在少年的后腰紧紧的打了个结。

    奥斯卡轻轻的拍了拍芬拉尔的后背。“嘿!该起床了!”

    年轻的见习女医师气恼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是啊!是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不由分说把她抱上床的。

    “哥哥!我是萨沙!侍女说你醒了!你锁着门干什么?”

    “哦!该死!”芬拉尔飞脱离了小亲王还好亲王并没有把她的裙装彻底的撕碎这位小姐飞快的整理起自己的衣着和饰。

    奥斯卡仰在床上好笑的看着这一切。相比于那位惶急的小姐他只需提上裤子就行了。“哦啦!萨沙!我这就好了!”

    芬拉尔气极了!她的裙子还没放下来呢!该死的小家伙为了方便把自己的裙摆塞到束腰里去了。

    焦急羞愧的芬拉尔终于放下了裙摆、踩实了鞋子幸亏即时结束了“晨练”不然让小小姐看到自己大张着腿的样子就更加不堪了!

    没有顾得上有些散乱的头芬拉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门边这时她还不忘将一副椅子上的靠垫砸向亲王这个小家伙简直是太可恶了!真希望那个靠垫能把他的头砸出个大包来!

    少年接住靠垫这个胖小子借势向床上倒了下去。奥斯卡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有意思那个芬拉尔那个遇事不急不燥不惊不怒的芬拉尔现在活像一只被野火烧到尾巴的老猫。

    芬拉尔对着倒在床上笑作一团的小亲王低低的啐了一口留下了一个“坏小子你等着”的眼神!

    “小小姐!早!”

    萨沙在房门开启后并没有急着进去她知道里面生的事情并不是她希望见到的。

    “呵呵芬拉尔小姐你早精神不错嘛!”

    芬拉尔.多那特尴尬的笑了笑她让往一旁。

    “哦啦!萨沙!快过来!让我看看你!”亲王殿下召唤着自己的妹妹。

    萨沙进入房间这位小小姐在越过芬拉尔的时候斜斜的瞥了她一眼。“介意在外面把门关上吗?”

    “当然不!”芬拉尔在外面关上了亲王卧室的房门她深深的呼了口气小小姐最后的那一个眼神令她心有余悸。

    亲王想要拥抱妹妹但是萨沙向后退了开去“快去清洗一下我不喜欢你现在身上的味道。”

    亲王耍起无赖他纠缠着亲吻了妹妹的脸颊。

    萨沙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哥哥关进浴室她突然对哥哥的碰触感到极为难堪。

    “萨沙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你应该清楚那是芬拉尔芬拉尔并不代表什么!”浴室里传来亲王的声音。

    “恩!是的!”萨沙为哥哥整理完衣物又从壁橱中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

    “哦啦萨沙你干嘛那么小气?我已经说了芬拉尔是我的见习医师你也可以认为是我的朋友或是女伴但是你要认为那是情人的话就有些过份了!”

    小小姐打开浴室的门她把里面的哥哥吓了一跳。

    “嘿!小家伙!你这样很没礼貌。”

    萨沙不置可否的扬了扬手里的浴巾。“总比你把我关在外面强用我为你找个侍女进来吗?”

    奥斯卡把自己藏进浴缸深处他羞恼的接过了妹妹手里的浴巾。

    “你这个小家伙!行了!快出去别忘了咱们一块洗澡的时候都还小你信不信西利亚妈妈知道你闯进来以后会揍你一顿的。”

    “我信!”萨沙并不打算离开她把沐浴用的皂角混合着玫瑰精油在自己的小手上搓出了许多泡沫。

    奥斯卡一边看一边摇头“不!不!不!你这个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没听见刚才我说的吗?”

    当少年还在为妹妹的反常感到疑惑时一双润白的小手已扶上了他的后背奥斯卡马上就闭嘴了尽管很舒服但萨沙给他带来的感觉实在是复杂极了!

    “哥哥谁规定咱们长大后就不能一块洗澡?”

    奥斯卡转过头“是啊!没人这么规定那就是说我可以去给你搓背对不对?”

    “当然!”萨沙极为肯定。

    奥斯卡感到有些头疼“你疯了?你听不出来我在开玩笑?还有刚才你的那个关于洗澡的问题你怎么不去跟妈妈打听一下西利亚不打肿你的脸才怪?”

    小小姐拍了拍哥哥的后背“好啦!差不多了!你可以出来了!咱们最好快点妈妈她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奥斯卡缩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他平常面对侍女时可不是这样子。

    “哦啦!我错了我的小小姐!你说吧到底要怎么惩罚我你才称心如意?”

    萨沙拿过浴巾为哥哥抹了一把脸“你错了?你错在哪了?我怎么没觉?”

    奥斯卡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好态度今天早上他就别想从这个浴室出去了。

    “是这样我不该一大早就和芬拉尔搞东搞西的我不该把你挡在门外我不该用带着其他女人味道的手去碰你我不该拒绝你为我服务的好意我不该……够了吧?我的好妹妹!出去吧!乖!”

    萨沙偏过头她似乎是在仔细的数着。“哦!不对哦!还有一件最不应该的!”

    奥斯卡真的败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在浴盆里一头浸死了!

    “拜托!还有什么?就这样好了!饶了我吧!”奥斯卡确实有些急了他从没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人说过话。

    萨沙对哥哥的鬼脸视而未见她突然沉默了最后小小姐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把宽大的浴巾蒙在了哥哥的头上。“家里的人都准备好出了但这些人里少了安妮阿姨。”

    浴室的门关闭了亲王拉下蒙在头上的浴巾他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佩内洛普大道31号人们从早上开始就忙碌极了每个角落都有奔走的仆人和侍女。西利亚忙于应付赶来慰问的贵族佛利和埃勃男爵正在组织人手处理那些贵族一早送过来的旅行用的各种小礼物。

    小亲王无所事事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贴身携带的物品除了一个武器库外似乎再没别的东西。然后他就在冰熊沙上坐了下来他右手抓着自己的弯刀而左手在毫无意识的拔着沙皮面上的软毛。

    暴雪敲了敲亲王书房敞开着的房门他知道这个小家伙不喜欢在思考时被人打扰可他觉得照目前的情况看小亲王似乎并没有运作脑子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呆滞。

    “嘿!我说可以走了吗?公爵夫人已经在催了。”

    “坐下保尔。”

    保尔走到亲王对面“嘿你怎么了?现在并不是时候……”

    “坐下!”

    保尔坐下了。

    “安妮怎么样?”

    保尔耸了耸肩“不知道她从昨天开始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今天早上她对公爵夫人说她不想参加旅行。”

    奥斯卡对此未置一词他脚下已经堆积了一小撮白色的冰熊绒毛。

    保尔有些不耐烦了“小家伙能听我这个局外人谈谈看法吗?”

    亲王无动于衷从杀手之王进门时开始就没看过他一眼。

    “既然你们仍然互相爱着对方那么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僵呢?既然你根本无法做到斩情绝意为什么还要残忍的将安妮推到别人的怀里?

    亲王终于抬起了自己的眼皮但他的语调透出危险的气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杀手之王看了看亲王手里的弯刀他不认为小家伙会因为这个就给他一下。“别忘了我是暴雪你的保镖暴雪我无时无刻不在你的左右就算你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让你离开过我的视线就从我答应成为你的保镖那一刻开始。”

    奥斯卡盯着暴雪他有些不相信但他不得不信如果杀手之王要藏起来估计没有哪个人能轻易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们说回安妮我知道你那样做的目的我也相信在你的立场上那会是个不错的结局但是我想你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安妮对你的情谊。”

    “我不知道你和安妮是如何度过多摩尔加的那些岁月的但是对于安妮我相信我的观察她可不是把你当成一个小情人或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小保姆那么简单她把你看成是天和地用于承载她一切的天和地。”

    “所以她一定会像你说的那样做嫁个好男人生几个孩子因为那是你希望她做的!”

    “所以我不知道这样的安妮到底会不会幸福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我觉得你只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安妮相信我这会是个悲剧。”

    上午九时安鲁家族的车队终于出了5o名水仙骑士护卫着五辆马车缓缓融入胜利广场前的人流。人们似乎都知道今天是英雄们回归的日子他们将鲜花及各种彩纸纷纷扬扬的洒向车队就像往常一样欢乐的戏剧又一次上演戏码是几百年来重复了无数次的那种泰坦人民一直没有对安鲁家族失去崇敬的热情。

    奥斯卡最后也没有去看望安妮但他在官邸上车时他似乎知道安妮在某扇窗后祝福着自己。

    亲王拉上了车窗欢呼的声浪被挡在了窗外可车内的沉静又令少年心慌意乱起来。

    西利亚自从上车就开始了自己的编织工作她有四个孩子而惟独小儿子没有自己亲手编织的毛线衣。到秋季还有些时候但公爵夫人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像现在这样清闲下来所以她有必要趁着旅途完成这项工作。

    胡乱扭动的少年多少让公爵夫人厌烦了本来西利亚不打算过多的干涉孩子感情方面的问题尤其是那种没有结果的感情但安妮确实有些可怜而这个孩子确实也有些过分。

    “儿子!”西利亚举起手中的半成品。“过来让妈妈给你比比!”

    奥斯卡笨拙的挪向母亲他觉得母亲手里那件东西可笑极了!

    “还差不多!就是领口这里有些大怎么回事?你又瘦了?”公爵夫人放下毛衣她有些为难了领口这个地方并不好改动。

    “到明天出还有些时间我觉得你最好是能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主意?”

    “天啊!你把安妮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都林你妈妈要是在世的话是不会原谅你的!”公爵夫人搬出了那位公主殿下她觉得少年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想谈论这件事。”少年顿了顿“您把萨沙打到后面那辆车不会就是要跟我谈论这件事吧?”

    “难道你不认为咱们必须谈谈吗?”

    “有什么可谈的安妮已经决定了不是吗?再说我和她不会有任何结果您清楚得很。”

    “你至少可以把她作为……作为情人你知道你是泰坦亲王没人会干涉你有几个情人。”西利亚有些无奈的说出这些话本来她是极为不满那些对妻子不忠的男人的但是到了小儿子这里她又不得不这样开导他。

    “妈妈怎么你也这样说我不想给安妮一个情妇的名份这就是我要和她断绝那种关系的最根本的一个原因。”

    “可那样有什么不好?安妮是自愿的也是快乐的你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妈妈!天啊!你也是女人你觉得一个女人作为情妇时是快乐的吗?何况她的情夫在未来会步入婚姻的圣堂还会……还会有自己的子女而一旦她有了孩子那就是更可怕的事情了那是……哦天啊!妈妈!你怎么可能认为安妮会快乐?”

    “不奥斯卡安妮是快乐的我很了解她她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女人哪怕只有你一些小小的关怀。”

    “不不公平!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公平的也许安妮能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会给我的女人全心全意的爱。如果我做不到那么我有什么权利继续占有这个女人?”

    “那么就是说你不爱安妮?”

    “我……”奥斯卡张口结舌他觉得自己确实钻进了一个死胡同。

    “你是自私的!奥斯卡!你除了逃避就不会做些别的吗?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懂不懂爱!就算懂奥斯卡我得承认你付出的爱是不完全的是不负责任的。”西利亚板起脸。

    “爱是给予但也并不全是你给不了安妮但并不代表你不能去爱她你因为这个就完全抹杀了对她的爱这是一种极为偏激的行为我不知道你在多摩尔加到底遇到了什么我的可怜的孩子是什么让你的感情变得如此畸形呢?”

    奥斯卡浑身冰冷他将视线投向车外多摩尔加?是啊!多摩尔加!少年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多摩尔加生的那些事情了本来他以为那些已经尘封的记忆被自己紧紧的锁在回忆录里。

    安妮!我是畸形的吗?我在逃避?安妮!少年的头靠在车窗上他的手指不断的摩擦着车窗上的篓花玻璃。

    阿尔法三世陛下很久没有召开过大型酒会了都林有些好事的贵族一直在谈论这件事固然皇帝的事物繁忙但幸好酒食美色和音乐舞蹈的陛下连续一个月没有大的动作这多少都令贵族们有些惊奇。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西贝格堡上空的烟火足以说明一场大型的皇室酒会正在进行。泰坦皇室举行酒会时通常会用昂贵的烟花作为开幕礼。说到这儿人们不得不提到穷凶极恶的波西斯人这些异教徒并不是没做过一件好事烟花这种极为令人振奋的奢侈品就是他们从遥远的东方大6引入西方世界的。

    阿尔法三世邀请了都林城内所有的名门望族久违的欢歌笑语使这位陛下的心情好的出奇。其实下午的时候这位皇帝仍为特勤处的调查所震怒毕竟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某个侄子如何巧妙的掠夺他的财产更加令人气愤的了。但是现在皇帝打算先不去理会这些即时行乐是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一直以来为自己订立的第一条规矩。

    召开酒会的目的是为了欢送安鲁家族可安鲁家族似乎只有那位西利亚夫人在酒会开幕的时候露过一面但是贵族们并没在乎这些安鲁家的小子不是要回去了吗?那就让他回去好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竭尽所能的讨好皇帝陛下只要皇帝高兴那么就不会生司法部半夜上门这样的事情。

    酒会因此而变质尽管仍有几位家族的大人物追在西利亚夫人的后面但是皇帝身边纠集了大概所有的贵族。当然皇帝身边多是那些打扮得极为诱人的夫人小姐以及看上去精明得不象话的各部大人。

    阿莱尼斯嘲弄的眼光毫不避讳的落在父亲的身上她着实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她的母亲为皇帝诞下二子三女可这位皇后除了一身病痛之外便再也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公主殿下躲在大舞厅二层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舞厅的设计有点像剧院。高近二十多米的顶棚上用黄金修饰着壁画的花边它的二层巧妙的搭配在一层环室拱柱的上边。一个个精致的小包房向舞池敞开着阳台而这些包房的下面就是摆满沙的休息区皇帝没在那里这位陛下在自己女儿能够看得到的一个极为显眼的位置。

    “在想什么?”阿莱尼斯收回了目光她已经受不了那个虚伪的父亲。

    “没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舞厅中的一切。

    “既然不想说就算了我有一路的时间可以掘你到底生了什么事。”公主靠进沙里她示意林默伊伯爵小姐递给她一杯咖啡。

    “不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似乎你的父皇在向咱们这里招手。”

    阿莱尼斯探出头“该死的!果然躲不掉我早就建议咱们应该趁早离开这个地方可你这个呆瓜竟然无动于衷!”

    奥斯卡没有听到公主的抱怨他的脑子像糨糊一样。

    皇帝看到了他的小女儿那可是他的骄傲!这位陛下向女儿遥举起酒杯一众贵族都现了泰坦帝国最耀眼的那颗明珠。阿尔法三世用另一支手指了指乐队乐队的指挥会意的点了点头。陛下的手势刚落一欢快的舞曲便流泻而出。贵族们大声的鼓着掌而泰坦皇帝向自己的小公主潇洒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莱尼斯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尽管她对父亲那种自以为是的举动厌恶至极可如果舞伴是身边的胖小子她便觉得那并不失为一件极为浪漫的事。

    奥斯卡随公主走下楼皇帝迎接了亲王和公主当泰坦主宰将女儿的手放在奥斯卡的面前时这个胖胖的小伙子才多少回复一点理智。

    亲王与公主相拥而舞少年盯着公主的眼睛他没有放过那双星眸的一举一动。公主感到吃不消了她羞涩的转过头但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让眼睛看向别处阿莱尼斯的手心全是汗水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奥斯卡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正在骚扰美丽公主的神智他在用心的搜索着记忆这舞曲……这舞曲的旋律似乎曾在亲王的心中流淌过。

    皇帝和三位大臣坐在刚刚公主使用的小包厢他刚刚将那位欺骗自己的侄子打走了那小子对舞池中生的一切感到极为不满似乎他打算来一场引人入胜的决斗。

    “这样没问题吗?”司法大臣看了看舞池中的那对年轻人又看了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

    阿尔法三世扭过头他看了一下在座的几位大臣。罗门特一脸担忧哥斯拉在向嘴里送着点心鲁道夫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四周。

    “嘿嘿!勃格第那小子绝对经不住挑拨他以为他才是公主的最佳配偶就让他带着甜美的梦境下地狱吧!不过说到结果这就要看鲁道夫的情报是否准确了如果小亲王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哎呀!那后果会颇为严重呢!”阿尔法三世的语气变得冰冷。

    “是上一代音乐教父格罗.古里安的《初吻》!”奥斯卡突然停下了舞步。

    音乐停止了欢笑停止了贵族们的吵杂也停止了。“你说什么?”公主感到了变化。

    “这舞曲是上一代音乐教父格罗.古里安的《初吻》!”奥斯卡低声重复了一遍。但有一件事少年没说这是安妮最喜欢的一曲子少年以为自己忘了可安妮与他共舞时的情景却一直缠绕在心头。他放开了揽着公主的手臂。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奥斯卡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但他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比我重要?比这支舞重要?”阿莱尼斯的声音也在颤抖。

    “对不起!”

    众目睽睽之下奥斯卡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周围的贵族倒吸着气他们知道精彩的戏码绝对还未结束。

    奥斯卡向厅外走去善于编排剧本的贵族认为那种样子像极了告别妻子义无返顾走上战场的军人。

    “等等!向公主道歉!现在!不然等待你的将是一场决斗。”

    观望的贵族中走出一位高大的青年他穿着英武的将校服奥斯卡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挡住去路的家伙这家伙比他高出许多而且他带着武器那把刺剑似乎不是凡品。

    “我道过歉了!现在请你走开我有急事要处理!”

    军官抽出了配剑伴随着满场的惊呼!

    “那么就决斗。”

    “勃格第!你退下!让他走!他是亲王你没有这种资格!”公主赶上了亲王被拒绝的羞愧瞬间便被担心所取代了。

    勃格第.卡其阿诺将刺剑指向小亲王的咽喉公主的态度令他极为难堪“他是亲王但你是我的女神!他必须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礼付出代价。”

    “怎么样殿下?像个安鲁子弟那样接受挑战吧!难道你的父母没教过你怎样道歉吗?哦我忘了你出身多摩尔加连学校都没上过介意我代替他们教训你一下吗?”勃格第.卡其阿诺无所顾忌的奚落着亲王他确实不需要顾忌刚刚连皇帝都表达了对这个野小子的厌恶。

    奥斯卡打量着四周他还记得二哥教给他的打架规则要在事前搜索一下地面找到趁手的家伙!

    亲王的怒火来了他不知道哪里钻出这样一个家伙。他看到西利亚妈妈从走廊那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突然想到他有世界上最美丽的母亲也有世界上最疼爱儿子的父亲他的父母没有错那么错的自然是这个家伙。

    奥斯卡向后退了一步他轻轻的推开扶着他的公主。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就来吧!但是我希望你先看清楚这个!”少年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他还以为在都林用不上了呢。

    “这是教宗陛下签署的决斗伤害声明这里在场的所有贵族为证!如果结果证明我并不愚蠢那么你就只能在地狱里啃食自己的悔恨!”

    看着面前突然放大一般的小亲王勃格第.卡其阿诺感到似乎是某个地方出错了他明白决斗伤害声明的意义但他只是想羞辱一下小亲王作为一个预备圣骑士与一个半大孩子进行生死斗是会被人嘲笑的。

    奥斯卡没有给对手进一步思考的余地他已将呼吸和身体调整到进攻状态了他甚至考虑到无数个把对方撕成碎片的方法但是奥斯卡知道必须战决。他没有武器如果他对对手那柄刺剑的材质所料不差的话……

    “那么开始吧!”奥斯卡扬手那纸文件飞向空中。

    勃格第两眼下意识的飘了一下当他再一看那个小家伙不见了!贵族们的惊呼提醒了他他向后飞的退了一步刺剑本能的击向风声传来的方向。

    奥斯卡没有时间称赞对手的应变能力他猛的矮身让过刺剑双腿点地向炮弹一样撞向勃格第。

    勃格第手忙脚乱的继续后退突然他迎上了对手那双充满无情杀意的眼神。透骨的冰凉并没有妨碍勃格第的进攻他意识到这的确是生死关头。

    刺剑不可思议的回旋击出预备圣骑士的精彩剑术博得了满堂彩闪着寒光的剑尖直奔仍在冲锋的亲王殿下的胸膛。

    阿莱尼斯感到泪水忽然涌了出来她想尖叫可她的喉咙不出任何声音。

    奥斯卡的冲势未消勃格第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刺剑将会陷入对方毫无防备的胸膛中。但是对方的杀意仍然凛冽预备圣骑士突然留意到小亲王的眼神那一瞬间他便知道不妙似乎……

    一切快得像流光奥斯卡此时已贴着刺剑锋利的侧面堪堪转过身。刺剑穿过亲王前胸的外衣但亲王的冲击仍未停止。奥斯卡已将身体完全翻转他的背正对着勃格第当勃格第意识到需要再次出击时他却现剑上传来一股令他差点把握不住的绝强力道。

    奥斯卡的臂肘向后狠狠击出对手的胸膛出沉闷的呼叫。冲力再加上内力再加上自己的体重奥斯卡知道这个家伙至少被打碎了六根肋骨!

    手中传来的刺痛让奥斯卡清楚的感到他已抓实了对手的刺剑他猛的将刺剑向后弯曲他看不见但他却能够感到痛楚的勃格第吹在他后颈上的气息。

    “噗!”刺剑上传来一声凄惨的、无奈的闷响。贵族们捂着嘴巴他们无法置信的看着预备圣骑士的脖颈上插着自己的兵器。

    一切又定格了勃格第的神志在胸骨碎裂时便已被疼痛所淹没他看了看刺剑没错它给自己的脖子捣出一个能够容纳一根小指的血洞而他的对手呢?真好笑!那个家伙就被自己抱在怀里。

    勃格第紧紧的抓着亲王的衣襟。弯曲的刺剑正在努力恢复自己原来的样子它将勃格第脖子的上的伤口越挑越大。奥斯卡猛的松开已弯成u型的刺剑一蓬鲜艳的血雨便从他的眼前彪射而出。

    少年向前走了一步他看到那纸生死文书轻飘飘的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奥斯卡将它拣了起来他用这块纸片擦了擦自己被刺剑划破的手掌。勃格第的尸体倒下了奥斯卡回头看了看他将沾满血迹的文书扔在了这个倒霉鬼的身上。

    “卫兵!卫兵!”

    “报告殿下!请您吩咐。”一个骑士队长排开人群他紧绷绷的在亲王面前立正站好。

    “为我准备马车。”

    “是的殿下!”骑士长快的离开现场他已经知道触怒这位殿下的后果了地上的那具尸体他看都未敢看!

    奥斯卡看了看仍在颤抖着的公主他决然转身而去。

第九章

    四匹耀眼的黑色巨兽拖拉着华贵的马车在夜幕下疯狂的奔驰。一路上有不少司法部的巡兵希望能够拦截这辆马车就算皇帝陛下也不能让自己的车驾在都的大街上这样奔跑这极易生翻车的危险。但是巡兵们在看到那些凶神一样的水仙骑士后便改变了主意骑士们那样子就像是要上战场。

    水仙骑士将他们在战场上练就的精湛骑术挥得淋漓尽致紧密的蹄声无不提醒路人赶快走避。骑士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银色的面具面甲在飞快的移动中映照着路边的点点灯火一闪而逝的光辉就像从地狱中引来的鬼火魔鬼一般的骑士手持明晃晃的刀枪席卷过大街小巷。

    还在街上走动的人们好奇的盯着骑士和马车消失的方向“生什么事了?”每个人心中的疑问都是相同的。

    什么事都没生只不过亲王殿下的心情非常不好而水仙骑士在得知小主人漂亮的赢得一场决斗并且宰了对方之后集体都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听到敌人的死讯更开怀的事了!

    奥斯卡直到坐上马车才开始思索刚刚那场斗殴的合理性少年有些莫名其妙他连自己杀了什么人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事情绝对不向外表上看的那么简单现下的都林应该没有人会那样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进行挑衅那么就是说有人在挑拨奥斯卡笑了笑根本就不用再想这些事情他宰掉那个家伙似乎只用了几秒钟相信骄傲的都林人已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

    佩内洛普大道的路口今晚竟然有一队司法部的巡兵在这里设立了哨卡。

    水仙骑士紧急勒住战马这些好久没有撒欢的小家伙愤怒的人立起来前肢的两腿在空中不断的踢向挡住它们去路的巡兵。

    渥萨卡.穆罕目德低低的用家乡话诅咒了一声他拉下了马车的紧急制动闸。最前排左手边那匹最高大最英俊的雷束尔被彻底的激怒了它不顾架在后背上的搭木疯狂的在原地乱踢乱蹦。

    “怎么回事?”眼看就要到家了奥斯卡一把拉开车窗似乎今天晚上有许多人都打算跟他过不去。

    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从前面绕到马车旁他刚刚与那些巡兵进行了交涉。

    “殿下一个司法部的侦察队长想跟您谈谈他说事关一起重大的抢劫案。”

    “卡米尔你疯了?这种事需要向我汇报吗?堂堂水仙骑士的上校团长被司法部的一个巡兵堵在回家的路上告诉那个什么队长如果他不让路我的马车就会把他压成两段。”奥斯卡一抖手车窗又重重的落了下来。

    年轻的上校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不过圣骑士把怒火泄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巡兵上了。

    卡米尔猛的拨出自己的配剑这声清脆的剑鸣沉重的打击了众人的耳膜。

    剑鸣就是命令水仙骑士几乎同时亮出兵刃他们在亲王的马车前排成一排随时展开一场屠杀。

    “嘿那个士官长说的就是你不要再往后退了!”卡米尔牵马越过了巡兵用于封锁街道的木栅栏。“听清楚我家主人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抢劫案你们要么滚要么在这儿等你们的司法大臣。”

    阿凯力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经他那么一说那个该死的野小子会恭敬的将他请入马车。看着排成一队手持各种轻重兵器的水仙骑士这位一直做着好梦的士官长不禁感到喉头干。

    “那么……那么……那么这一定是误会!哈哈……一定是误会!”阿凯力突然露出恭谨的、难看的笑脸“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木栅撤去让亲王殿下和骑士大人们通过!”

    为了增强表演的效果阿凯力一边大声的叫唤一边踢着那些被水仙骑士吓得屁滚尿流的手下人。

    街垒很快就撤下了两名水仙骑士引领亲王的坐驾先行而过卡米尔带着剩余的骑士殿后。圣骑士的长剑在入鞘时不小心划破了阿凯力的军帽本来这位士官长是想上前跟这位大人打个招呼可经过这么一下士官长吓得倒在地上疯狂的哆嗦。

    马车已经去远一无所获的巡兵这才七手八角的扶起瘫在地上的士官长。他们各个哭丧着脸这些老爷兵面对的最多不过是些蟊贼他们恐怕是第一次面对打算集结冲锋的正规骑兵。有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已经在低声哭泣阿凯力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那个丢脸的小家伙一脚。

    “头!现在怎么办?”

    “嘿嘿!不要哭丧着脸没有证据谁会承认明天那个小崽子不是要走吗?那两个罪犯肯定在他的车队里面等咱们从他的车队里把人揪出来……嘿嘿!看他还怎么威风!”这位士官长又抖擞起精神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亲王厌恶的向后望了望他对司法部的人从来就没有任何好感那些家伙就是一群批着合法外衣的狼有时司法部的老爷兵做的事就连最下贱的罪犯也感到不齿。

    东疆总督的官邸此时已变得极为静谧奥斯卡摈退了那些打算过来服侍他的佣人。少年独自走在在光线暗淡的官邸中。

    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的房间亮着灯门也敞开着。奥斯卡在门边整了整呼吸的频率然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嘿小家伙你来得正好。”显然这位伯爵夫人已经知道亲王的到来。“帮我提着这件行李当我收拾好我才现自己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呵呵我竟然拿不动!”

    “安妮……”奥斯卡有些疑惑安东妮一身便装显然她正打算出门。

    “不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为我的任性向你道歉你是乘马车回来的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

    “呵呵那正好带上我西利亚夫人和小小姐正在为我担心呢!等咱们到达西贝格堡我正好赶得及向她们问晚安。”

    “安妮!”奥斯卡挡在门边他需要向安妮解释尽管他仍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误但至少早上他不该把安妮一个人留在这里。

    “安妮介意咱们坐下来吗?”奥斯卡牵起安妮的手可伯爵夫人猛的抽出手退向一边。

    “怎么了安妮?”奥斯卡追上一步。

    “不没什么我考虑过了这不怪任何人你说事情已经变了其实咱们都没有变变得只是……只是……怎么说呢!从多摩尔加出来你的道路就已经变了而关键是你所走的这条崭新的道路可以没有我。”

    “安妮我明白自己的心我知道我确实曾经欺骗过自己但是安妮我离不开你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你知道我拒绝的只是和你做*爱因为……因为你知道那对你不公平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那是对你的侵犯。”

    安妮沉默了她用整整一天才明白小亲王的感受但是她仍不希望是那样的。

    “安妮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能够抹杀你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愿望和希冀。但是安妮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审视自己时我现我根本就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你的愿望和希冀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得到实现。”

    安妮摇头“我的所有希望全在你身上你……”

    “不!安妮你从没憧憬过一个美好的家庭?你从没幻想过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不要否认安妮这是每个女人都考虑过的问题。”

    安妮无法否认因为她是女人她跟千千万万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

    “那么安妮看看我我不会是你的丈夫我也不会与你拥有儿女抱歉这么说但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可关键是咱们互相爱着!安妮尽管我说出那样残忍的话但是相信我我完全是为了你我觉得你应该去爱上另外一个能给予你一切的人那样对我、对你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安妮用心去看看周围你会现合适的男人的。而我相信我安妮我会始终如一的爱你尽管我无法给予你任何东西。”

    安妮在哭泣奥斯卡深情的把她拥在怀里。是对还是错?奥斯卡不知道但他知道安妮会有一个疼她的丈夫也会有三四个可爱的儿女。至于自己奥斯卡没想过他的前途就像浓雾中的密林阴森而漫无边际。

    亲王回到西贝格堡时已经很晚了整个堡垒区域都已戒严但是近卫军在看到亲王的马车时便恭敬的迎了过去尽管他们得到上司的命令但是亲王恐怖的攻击力已经在整个都师传开了这些近卫军骑士对待亲王时显得更加谨慎有礼。

    没有经过任何盘检亲王和水仙骑士小队顺利进入西贝格堡在通往堡垒正殿的门廊里有三位大人正打算迎接归来的亲王殿下。

    奥斯卡迎了过去他知道这三位大人如果说到皇帝陛下真正的、最密切的心腹那么就要属眼前这三位大人了。

    特勤处的鲁道夫.霍斯伯爵皇帝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负责皇室一切内外事物的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候爵。这几位大人似乎在谈论某些事情但当亲王殿下出现时他们马上闭嘴并且立即换上了一副亲切的笑容那样子就像是在迎接自己久未谋面的小侄子。

    “哦啦!真没想到迎接我的是你们几位尊贵的先生。”

    “殿下我们一直在为您担心呢?您刚才风风火火的是去干嘛?”皇帝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说。

    “哦没什么我和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遗落了一件极为重要的行李。哦对了拉斯顿.坎布雷候爵大人介意为霍曼伯爵夫人安排一处房间吗?”

    “哦当然不这是我的荣幸!”拉斯顿.坎布雷潇洒的亲吻了安东妮的手背他注意到伯爵夫人似乎刚刚哭过但他知道这绝对不应提及。

    “你看看我亲爱的安东妮你回到都林我甚至没有去拜访你我是真的脱不开身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安妮笑了笑她没有抽回仍被侯爵握着的小手。这位侯爵算得上是她的老朋友当年她和拉斯顿一同进入宫廷她充当米卡公主的女伴而拉斯顿则充当还是皇储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的小跟班。

    “您不用这么客气。”安妮的喉咙在声时还有些不自然。

    “那么亲爱的安妮让我为您服务吧我亲自引领您过去明天一早队伍就要出您应该早点休息。”侯爵有些兴奋安妮的出现钩起他许多年轻时的回忆那时的安妮经常伙同公主殿下捉弄自己。

    “好的谢谢您。”

    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和拉斯顿.坎布雷候爵向亲王及两位大人告别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亲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少年有些不自在那位坎布雷候爵似乎对他的安妮存有某种企图但少年旋即又自嘲起来安妮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他的。

    “没有给几位填麻烦吧?”奥斯卡对余下两位大人说。

    “呵呵您说呢?您留下的通常是大麻烦!”特勤处的鲁道夫.霍斯伯爵笑着说“在您走出舞厅以后哈!您猜怎么着?那些平常理智谨慎的贵族竟然乱成一锅粥他们疯狂的叫嚣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是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候爵调动卫兵才平息骚乱。”

    “皇帝陛下怎么说?”奥斯卡平静的问到他不相信皇帝会轻易放过他毕竟是他把一次热闹的酒会变成了一个流血事件。

    “陛下那边您大可不必担心因为陛下一会儿就要跟您谈起这件事。”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说起话来有些调侃的意味。“您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阿莱尼斯公主殿下被当众拒绝并不是能够让人轻易原谅的。”

    奥斯卡有些头疼了在舞会上他并没考虑那样做的后果。少年果然有些担心他觉得阿莱尼斯那边确实比较棘手。

    “那么……公主殿下……没说什么?”

    菲力普同情的看了一眼小亲王他知道这个小家伙绝对碰到了一件麻烦事。“公主殿下什么都没说但她为您落下眼泪天啊!您要相信我坚强倔强的公主殿下从未这样过。您走之后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皇后陛下和几位年长的夫人现在正在劝她呢但我不认为那会有什么效果。”

    奥斯卡对此未置一词他相信如果明天阿莱尼斯坚持随他上路那么他绝对得不到一趟轻松的旅程。

    “哈哈!勇猛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快到我这儿来!”泰坦皇帝离开了沙他开心的迎接了小奥斯卡。

    “我没看错吧您似乎极为高兴!如果我没记错三个小时前我宰了您的侄子。”奥斯卡在皇帝的拥抱中这样说。

    “来吧!坐下不要提那个小畜生。”皇帝确实非常高兴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能够那样干净漂亮的处理掉那头畜生。

    奥斯卡楞了一下但他马上就明白了那个在背后挑拨的家伙很可能就是这位皇帝。

    “那个……那个小畜生是吧?”奥斯卡极不舒服他不喜欢被利用但他又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满。“那个小畜生是不是侵犯了您?”

    阿尔法三世哈哈大笑!他得意极了他很久没有尝试过摆弄小聪明而这次稍稍一试就得到了胜利。

    “是的哈哈哈!怎么样罗门特我就说过咱们的小亲王一定能够漂亮的宰掉那个家伙。”阿尔法三世嚣张的大声说着奥斯卡怀疑自己杀死的不是他的侄子而是路边的某只流浪狗。

    小亲王极不开心他不想搭理已有些神经质的皇帝在远离皇帝的地方奥斯卡找了具舒服的沙坐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留意到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都是自己的老朋友司法部的罗门特、财政部的哥斯拉、特勤处的鲁道夫还有为他端来一杯咖啡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

    接下来的谈话似乎并没有亲王什么事情但奥斯卡知道这几位大人都在向他透露关于那头流浪狗的各种信息。少年并未往心里去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一条为主人抛弃的狗。

    亲王想到这里便站了起来他要告辞了皇帝似乎并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

    阿尔法三世挥了挥手奥斯卡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但他现离去的是那几位大人。少年不得不又坐了下来这位皇帝今晚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嘿小家伙介意递给我一杯酒吗?”皇帝友善的望着坐得远远的小亲王。

    奥斯卡无奈的离开座位他从酒橱中拿出两个晶莹的高脚水晶杯。“您要点什么?”

    “纯正的、浓烈的蒙特拉什白酒。”无疑皇帝此刻的心情极为美妙。

    奥斯卡看着琳琅满目的酒柜摇了摇头“陛下我记得您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通常为您准备那些度数偏低的红葡萄酒夜深了高浓度的白酒对您的肝脏和肾脏一点好处都没有当然如果您不介意自己的身体。”

    “嘿嘿小家伙我知道你并不开心所以我允许你跟我作对就听你的吧随便好啦!”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为皇帝挑选了产自法兰王国夏布利地区的原汁葡萄酒为自己挑选了都林原产的石榴甜酒。

    “哈哈哈!”皇帝指着奥斯卡笑了起来“你喝的是什么?你以为那就能让大家认为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对吗?哈哈!你这个小家伙。”

    “不殿下我选择这个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在火上浇油。”

    “啊你说的对你的火气一定不小。但是我的孩子你和勃格第同样是我的侄子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坐在这里陪我喝酒而勃格第却躺在了一副冰冷的棺材里?”皇帝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又拿出了变脸的绝活。

    奥斯卡已领教过皇帝的特技他并没感到任何不自在。“我知道他背叛了您。”

    “没错!他背叛我他辜负了我的期望他辜负了我的给予所以我要毁灭他!”

    奥斯卡知道皇帝在对他说什么他的一切似乎也是这位陛下一手给予的。“您为什么不对他进行公正的审判呢?”

    皇帝拿起身旁小几上的一份文件奥斯卡隐约看到那上面有特勤处几个单词。

    “小奥斯卡你还不清楚这些罪名对一个家族以为着什么哪怕这些罪名只是家族中的某个害群之马单独干的但是你要知道泰坦法典对这个家族并不姑息审判?哼!你让我拿皇后的父亲的弟弟怎么办?”

    “那家伙是皇后陛下的弟弟的儿子?”奥斯卡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这位陛下无疑让他担当了一个极为不堪的角色。

    皇帝不屑的瞄了一眼小亲王。“我会把这份东西交给小畜生的家长如果卡其阿诺家族再不安分下来或是对你存有任何报复心理哼……”

    奥斯卡极不信任的盯着阿尔法三世皇帝的那声充满肃杀意味的冷哼并不代表什么少年还记得皇帝对他说过的话这位陛下翻起脸来确实比较可怕而且也极为无耻。奥斯卡嘲弄的回敬着皇帝的目光他相信卡其阿诺家族的报复并不会很快来临但是一旦报复真的降临到他头上他可能得不到皇帝的任何帮助。

    “这头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少年在心里悄悄骂着。

    “小家伙你应该相信我。”皇帝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卡其阿诺家族绝对不敢再次违背我的旨意有了那份调查报告我想什么时候制他们的罪都可以。”皇帝说到这时突然顿了顿他的目光又锐利起来。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被仇恨冲昏头脑倒是你我的亲王殿下你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你要对布克西德家族干什么?明天他们将会被押送至多摩尔加。哈哈真的就像是光明神安排的同样是旅途的开始可多年前的罪犯是要荣归故里而审判他的那位却进入囚车罗布斯卡特.布克西德会和他的家人在多摩尔加度过余生你还想怎么样呢?别跟我辩解司法部的密探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收买了押解队所有的护卫。”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变脸了不过亲王变成的是一只嗜血的凶兽。

    “陛下!如果您相信那些密探的调查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当年的事情您一定还有印象。我过誓我的誓言清楚的写在审判时的问讯笔录上。尽管墨迹已干但安鲁家族从没放弃过仇恨但是您知道安鲁家族也从未放弃过他的忠诚和信仰。”

    皇帝默默的品位着口中的葡萄酒这个小家伙为他选择了一种独特的风味。

    良久之后皇帝终于选择了退让他在与小亲王的对视中感到有些疲惫。

    “那么就这样吧司法部的密探与特勤处的密探并不是一个系统他们能力有限调查也通常会有许多水分。”

    奥斯卡站起身他向这位殿下恭恭敬敬的行礼。这是他第一次无比虔诚的向这位皇帝致敬。

    “夜了你可以离开了旅途的计划不变但是我还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能还给我一个快乐的公主那么我会亲自拆你几根骨头下来。”

    奥斯卡并没将皇帝的威胁放在眼里但是事情却着实不好解决少年知道自己伤害了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少女更何况这位少女还有着绝不允许冒犯的身份和地位。

    亲王在公主的门前被林默依伯爵小姐粗鲁的拒绝了少年没有见到阿莱尼斯但他知道公主今晚决不会那么容易入睡。小胖子没有怪罪将他挡在门外的林默依确实在任何一位小姐的眼中他都可恶至极。

    奥斯卡决定去跟西利亚妈妈和小萨沙道晚安但是家里的女人们似乎全睡下了。少年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卧房整座城堡似乎都已安歇但少年知道在某些角落一定会有跟他一样辗转难眠的人。

    教历791年5月3o日浓重的晨雾如期而至西贝格堡巨大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雾霭中。今天是安鲁家族出的日子都保卫师的一个骑兵中队担负起一切协调任务他们将安鲁家族运送行李的马车打点好后就开始帮助水仙骑士整理路途上需要的装备和各种给养。

    都保卫师的士兵有些奇怪因为公主殿下的马车也在车队中他们相信不会认错有些聪明的人马上就想到公主似乎也会出行但他们至今仍未得到任何通知。

    公主确实是要出行这件事到现在仍然处于保密状态皇帝此时还不想为多事的都林再增加新鲜的话题。

    亲王和家里的女人们在城堡的大殿汇合了西利亚和小萨沙免不得要责怪奥斯卡毕竟这个小家伙在昨晚杀了个人。安鲁家的女人似乎习惯了这种充满血腥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怪她们东方行省的女人见证了数百年的鲜血与杀戮她们本来就不怎么在乎而且那个恶劣的家伙确实该死不过作为女性她们担心使得亲王殿下必须要经受一番数落。

    安妮昨晚就得知了小奥斯卡的事迹她有些后悔因为事情可以说是因她而起但是她又不能这么说所以她也加入了西利亚和小小姐的阵营数落有时与关心和爱护是同意。

    皇后陛下没有到场公主早就躲进了自己的马车大殿里送行的人只有哈欠连天的阿尔法三世和各个部门的主要脑。

    对于皇帝和这些大臣奥斯卡已经颇为熟悉了他谦虚的接受了大臣的恭维和皇帝的褒奖最后他和皇帝一块去慰问公主殿下本来奥斯卡觉得现在还不是适当的时机但是显然仍未清醒的皇帝坚持把他塞进了女儿的马车奥斯卡留意了一下阿莱尼斯果然对这位皇帝自以为是的安排露出一脸的鄙视。

    皇帝不厌其烦的嘱咐着自己的小女儿小女儿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奥斯卡看得出来这位父亲差点没掉眼泪。

    安鲁家族的权势仅局限于帝国东疆按照帝国惯例皇帝完全没有必要亲自为他们送行但公主的加入却给这趟行程增添了国事活动的色彩因此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特别嘱咐皇室书记处要在车队的前列布置军乐团和教士队伍。

    七点整出的时间到了都师的骑兵吹响了嘹亮的号角军乐团奏起泰坦军歌教士们开始祷告总之场面有些混乱本来应该先后完成的事竟然被搅在一起了!

    皇帝非常不高兴他瞪了宫廷长官一眼尽管拉斯顿.坎布雷侯爵一样不高兴但这位大人确实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组织不力的罪名肯定是要落在这位宫廷长官的头上了。

    混乱的乐音让都师的骑兵感到极为好笑他们当然不敢把笑容挂在脸上。一丝不苟的水仙骑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要回家了确切的说是要回到战场尽管迎接亲王回水仙一样是光荣的使命但似乎仍没有出入战场更能打动他们的心。

    陪同亲王殿下回家的计有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萨沙小小姐、安东妮伯爵夫人、埃勃男爵、毒医帕尔斯、见习医师芬拉尔.多那特小姐、经过乔装改扮的“刺猬”萨尔拉和大名鼎鼎的犯罪之王多拉米还有大个子佛利和大块头小戈多还有队伍最末那几辆马车上的十几名侍女仆从。

    都骑兵师的一个中队在前开路水仙骑士团的队伍则散布在马车队列的左右只有殿后的一小队水仙骑士排成整齐的队型。

    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城堡中行出守卫堡垒的卫兵始终保持着端正的敬礼姿势直到最后一名骑士行出堡垒的大门。

    阿尔法三世看着车队消失在一片浓雾中他又打了个哈欠女儿上路了就让那个小亲王自己去操心吧!“不过那个小家伙确实了不得!昨晚他那两下子真是漂亮极了!”皇帝心里这样想。

    “哎……我记得勃格第我那个倒霉的侄子他好象还是预备圣骑士?”

    “是的陛下。”宫廷长官恭敬的回答。

    “那么……鲁道夫!”皇帝召唤着他的特务头子。

    “是!陛下请您吩咐。”毫不起眼的鲁道夫.霍斯伯爵上前一步。

    “我觉得你有必要和军部的阿兰元帅碰个头如果目前在职的圣骑士和预备圣骑士都是勃格第那样的废物那吗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去看看吧去看看是不是有些不怕死的家伙将神圣的骑士考核也玷污了!”

    皇帝转身进入他的宫殿他要去补眠他恨不得闭上眼睛后就再也不要醒来。这个帝国这个帝国生的那些事已经让这位陛下感到厌倦。

第一章

    都林的雾很奇怪当人们穿行于雾中时既能感到空气的湿润又能感到天气的燥热。

    骑士们的披风和铠甲上都落下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尽管如此一身的沉重装备和火热的气温还是让他们满头大汗在这种天气旅行并不是一件讨好的事。

    亲王殿下的车队在行出西贝格堡后就拐入都林城郊的乡村小路这条只能通过一辆马车的小路就是从都林向东方去的主要途径。尽管皇帝和某些部门的大臣一直在吵吵着要将道路翻新可是很多年来这条小路都没有生任何变化。

    其实并不是只有这一条道路通向东方在都林城北有一条刚刚开的国道也能顺利的到达帝国东部但是这条道路先通向北到了都林北部的波美拉尼省才折向东。如果亲王走这条路的话要至少耽误三天的行程。

    车队很快就进入了都林城外的林区这片林区的面积极为广大最主要的是它不属于任何人这在今日的泰坦几乎是一个奇迹竟然没有贵族去争夺这块富饶的资源。

    泰坦的每一块土地都已被刻上等级的烙印而矿山、森林、湖泊这些能够带来财富的资源几乎全部被大大小小的贵族占领了。尽管平民百姓可以选择做自由民或是做佃户但泰坦佃户的生活并不比西边那几个王国的农奴强多少而自由民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最富饶、最能获得收益的土地都是帝国皇室和大小贵族的交给自由民耕种的那些土地通常会在极遥远的边区要么就是极为贫瘠。

    这片森林能够得以幸免是非常偶然的小奥斯卡最初得知它仍是块无主之地的时候便兴起了占有它的念头但这个小胖子想到自己已经拥有一处森林了而且这样的举动无疑会让他在都林树立更多的敌对势力。因此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否决了这种心思。

    亲王是迫不得已才将注意力放在森林上的刚刚他的尝试全部失败了阿莱尼斯公主殿下根本就不打算与他交流他在公主的马车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阿莱尼斯你不是刚刚度过成*人礼吗?那就是说你已经是大人了请看在这趟行程的面子上宽恕我吧你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吧?哪怕……哪怕试着跟我打个招呼。”奥斯卡的言辞极为恳切他知道如果不表现得痛心疾的话是得不到原谅的。

    “恩哼!”公主挑起美丽的睫毛这是她在上午第一次回应亲王。

    “哦啦!您的声音太美妙了!您难道就不愿意再尝试一下?”

    阿莱尼斯看着小亲王充满希冀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她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而且她已经知道她和小亲王之间生的问题了那就是她过于高估了自己和亲王的关系相比于自己心中洋溢着的情谊这个小家伙似乎并没把那当作一回事。

    “您应该看得出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您觉得这样交流可以吗?”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很笨拙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公主因为事情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当众扔下了骄傲的公主。

    亲王再一次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的森林雾里的森林充满未知。

    一声奇怪的鸟吸引了卡米尔.雷阿仑的注意这位圣骑士带着马向路边赶了几步他扬起了挂在马鞍一侧的盾牌。

    林中突然响起劲箭的破风声当骑士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圣骑士的盾牌上已经插入一支仍在颤抖不止的箭羽。很奇怪水仙骑士竟然都作不知情状他们马上就收回目光默默的赶路。

    箭羽上捆绑着一块小字条那是水仙骑士的斥候小分队传回的报告他们每半个小时就会回一次通报而且每次传递通报的方式都不同队伍中接收这些通报的人也分好几个这样既能有效的迷惑敌人又能让敌人摸不清谁是队伍的指挥官。在真正的战斗中那些大模大样指手画脚的家伙通常是游骑兵里的狙击手最先射杀的对象。

    卡米尔看着斥候的报告他真的开始佩服那些司法部的家伙了!

    “殿下!”上校敲了敲公主马车的车窗。

    奥斯卡探出头。

    “有人对咱们的车队极感兴趣恐怕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是如此。”

    亲王拉上了车窗他明白卡米尔提到的是昨晚碰到的司法部的家伙。但是他也有些糊涂这些司法部的巡兵不是责任心过剩就是吃错药了。

    “阿莱尼斯我要处理一些事情恐怕不能陪伴你了。”

    阿莱尼斯点了点头她从身后拿出一本书然后就径自看了起来。奥斯卡又摸起了鼻子他感到鼻子里有个地方痒极了。

    亲王跳下马车他并没有让车队停下来他不希望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行动。

    训练有素的水仙骑士仍是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因此他们必须保持前进。

    很快小戈多、犯罪之王、圣“刺猬”、奥斯卡的车夫、骗子里奇、毒医这些出身多摩尔加的级囚徒在一块儿聚集了。他们隐于树林中的一处车队早已行到前面去了。

    “生什么事了?”犯罪之王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似乎是要大干一场。

    奥斯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这么多人就是要给你和小戈多擦屁股也许一人一下还擦不净呢!”

    “是的对方有十四个人咱们一人一下绝对擦不净。”卡米尔说完话后就感到气氛不对劲儿这些罪犯都用一种充满危险的眼光看着他。

    “呃……我是说介意我的加入吗?”尽管年轻的圣骑士血气方刚可是出入战场的经验让他知道自己面对的绝对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卡米尔有些后怕他始终以为亲王的随从们都是些很随和的人物看来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罪犯们把目光又投向奥斯卡毕竟这个小家伙才是头儿。

    奥斯卡不紧不慢的看了看众人最后他转向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我能够信任你吗?”

    卡米尔想都没想就单膝跪了下去“雷阿仑家族第十七代圣骑士卡米尔时刻准备着为您奉献生命我的殿下。”

    “好了!起来吧骑士我要重新给你们介绍一下。”奥斯卡将跪在地上的圣骑士扶了起来。

    “这位!多摩尔加的巨斧杀人狂小戈多!这位你一定听说过西大6的犯罪之王多拉米.贝辛格。”多拉米向年轻的圣骑士打了个招呼。

    奥斯卡向前走了两步他来到里奇的面前“这位咱们的管家骗子里奇就是曾经组织了一个冒牌的外交使团被法兰王国追杀的那个。这位毒医你可以叫他帕尔斯还有这位你的前辈圣骑士萨尔拉.德罗夏你可以叫他萨尔拉也可以叫他刺猬。”

    “那么这位呢?殿下。”水仙骑士的中队长卡米尔.雷阿仑面对着最后一个亲王没有介绍的人他的手随随便便的搭在了剑柄上。

    奥斯卡顿了顿他知道如果一个水仙骑士遇到一个拿着弯刀的波斯人那么除了拨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这位骑士队长的反应并不过分。

    “冷静一点这位是渥萨卡.穆罕目德但卡米尔你要知道无论他从前是谁他现在是我的车夫。”

    渥萨卡抬起手将弯刀横在胸前。卡米尔知道那是弯刀武士试图展示友好的礼节但圣骑士还知道亲王的车夫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弯刀武士他比自己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些要强上太多太多。

    年轻的圣骑士放开了剑柄他朝弯刀武士点了点头亲王说的没错这个武士现在只是个车夫。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水仙骑士对抗波西斯人的残忍和执着闻名整个大6大家都害怕这个年轻的高阶水仙骑士做出无法收拾的事情。不过如果真的爆冲突他们一定会站在狱友这边对于这些出身多摩尔加的囚徒渥萨卡.穆罕目德确实是值得尊重的朋友。

    见气氛缓和了下来奥斯卡也放松了精神他刚才一直在准备出手。

    “那么好吧!现在大家都互相了解了卡米尔说说吧什么情况。”

    圣骑士蹲了下来他用树枝在地上简要的画了个图。

    “我们在这儿他们现在应该是在相距这里大概一公里的这个地方。”卡米尔在地上比划着但他知道这些级囚徒不会看得懂。“我的斥候把他们吓得不敢靠近车队恩……十四个人排成一个松散的前进队形就像骑兵教材上写的那样。”

    奥斯卡沉吟着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决定。“多拉米我记得你曾教给我一个犯罪的口诀‘偷吃需知擦嘴杀人需知灭口。’”

    犯罪之王嘿嘿笑了起来他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那么就去送他们上路吧!我不想下次回到都林时被人堵在家门口。”

    众人会意的点了点头卡米尔吹响了一声口哨两名骑士赶着八匹战马从远处奔驰过来。

    等两名骑士停下之后人们才注意到那些战马的背上驮着各种兵器。

    多拉米欢呼一声“啊哈!卡米尔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犯罪之王从中挑选了一把上好的马刀他在北方干过一段马贼他知道手里这玩意儿有着恐怖的攻击力。

    奥斯卡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卡米尔.雷阿仑马上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殿下这是卡加和约翰达他们随我一同加入骑士团他们是我雷阿仑家族的骑士。”

    奥斯卡点了点头“那么雷阿仑家族的骑士就是我的骑士我能这样理解吗?”

    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这次有些犹豫了与刚刚的效忠不同雷阿仑家族在水仙也算得上是声名显赫的大户。但卡米尔觉得跟随小亲王并没有违背骑士精神和家族传统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直存于心中的那个答案跟随亲王似乎更能靠近光明的前途。

    “殿下您可以这么说而且您说的完全是事实。”

    得到卡米尔肯定的答复小奥斯卡自然是极为满意的。他并没有为自己挑选武器因为他觉得对付十四个司法部的老爷兵还不需要自己出手。

    小戈多挑选了一把极为沉重的战斧刺猬萨尔拉在腰上插了七把刺剑车夫挑选了几把用于投掷的飞斧猜猜大骗子拿了什么?奥斯卡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小亲王从没听说过里奇擅长哪项功夫。

    里奇熟练的检视着一把四尺弓他拉伸了弓弦又仔细的查看了弓身搭放弓箭处的豁口这无疑是把精度奇准的好弓里奇跃上战马沉重的箭壶被他背在身后。

    卡米尔和另两名水仙骑士一言未真正的战士对待任何一场战斗都是无比投入。他们给自己和马匹都进行了轻装所有与战斗无关的东西都被扔在地上他们使用的是骑士的标准装备两米长的刺枪、宽刃骑士剑、厚重的铁制盾牌。本来盾牌上涂有鲜艳的水仙花纹但此时已被泥土很好的掩饰起来。

    林中安静极了整装待的骑士小队散出浓重的杀气尽管这队骑士中只有三个战士是正规军但是队伍中的每个人无一不是杀人取命的好手。

    此时的奥斯卡有些别扭他在原地对着面前的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起呆。

    最先现问题的仍是善解人意的圣骑士他抬起了面甲。“殿下!您是不是……”

    奥斯卡摸了摸那匹泰勒纯种马结实的后颈他有些犹豫毕竟这个少年还很在乎面子但是亲王知道这绝对不是他能凑活过去的事情。

    “是的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我不会骑马!”

    众人都生起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骑士的领不会骑马连带这些骑在马上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你们知道多摩尔加那个地方军犬是不少但战马就稀奇了我是一次都没碰过难道你们没现我出门只坐马车吗?”

    卡米尔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为了保密他已经撤下了沿途所有的斥候那些老爷兵现在已快脱离他们了。圣骑士放下了面甲。“卡加带上殿下如果殿下若是有了任何损伤我相信你该知道怎么做。”

    卡加说了声冒犯他把小亲王拉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并把他紧紧揽在怀里。现在的小奥斯卡看起来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

    年轻的圣骑士看了看众人他先拨转马头。很快所有的骑士都消失在已然渐渐稀疏的薄雾之中。

    司法部都第十四刑事侦察队的士官长对手下人的抱怨有些不耐烦了他仍不想放弃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够成功金钱地位便挡也挡不住。但此时他看着前方整齐的路面不禁有些疑惑车队去哪了?那么一大队人怎么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小路两旁的树林静谧极了太阳已浅浅的露出头树林和小路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粉色。阿凯力这位老爷兵的头儿望着前路起呆他的手下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他怎么也想不到水仙骑士的斥候会如此干净的掩饰车队的行迹他更想不到西大6最负盛名的骗子已将他作为狙击的目标。

    弓弦颤动的声音短促而刺耳阿凯力下意识的转过头他只来得及看到自己肩膀上颤动的箭矢紧接着他就被巨大的冲力掀下马去。

    “敌袭!敌袭!”老爷兵们像娘们一样尖叫起来!马匹被主人们的神经质吓坏了它们开始四处乱窜。

    阿凯力重重的跌在地上巨大的痛楚让他出杀猪一般的叫声!这位士官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伤口腾起浓烈的烟雾。

    烟雾很快向四周蔓延开去刺鼻的味道让围着阿凯力打转的巡兵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间骤然响起紧密的蹄声!一个机警的巡兵拨转了马头他和同伴一直都关注着弓箭射来的方向但此时他知道他们犯了致命的错误。

    “咳!咳咳!该死的!背后!背后!”他拨出长剑烟雾将他的眼睛灼得通红但他仍能依稀辨认出眼前的景物。

    一个骑士冲出树林愤怒的骏马撕裂了司法部的队伍。骑士一闪而过那些被烟幕折磨得够戗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生什么事!

    “背后……”这个巡兵念叨一句之后便再也不出声音了他的脖颈被一把刺剑刺了个对穿。

    “天啊!生什么事了?”

    “咱们快点离开这里这烟雾有古怪!”

    “我什么都看不见……”

    司法部的巡兵们陷入歇斯底里的混乱他们希望摆脱这个突然到来的噩梦可无论他们怎样移动总会有同伴的马匹挡住去路。

    蹄声再一次响起但这次要比上次密集得多。

    硕大的战斧像一轮红日、闪亮的弯刀像一抹新月、狭长的马刀像一盏一闪而逝的灯火。突袭的骑士再次冲入巡查兵的队伍利刃切割**的声音伴随着数个惨叫在树林上空久久回荡骑士们冲入树林之后便消失了踪影但杀戮仍没有停止。

    又付出三条性命终于有两名巡兵冲到了外围可就在他们打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他们腥红的眼睛却看到不远处的一匹战马上立着一名箭手。

    箭手轻轻的放开弓弦他已好久没有倾听过弓弦颤动时那种美妙的轰响了!箭矢划着美丽的弧线奔向一名巡兵的脖子。箭手并不在意结果他相信自己的弓更相信自己的箭!在弓弦仍未停止跳动的时候箭手已将一支新的箭矢搭在了弓槽上。

    同伴的惨呼吓了这家伙一跳这名巡兵马上意识到自己应该冲上去做些什么但是那名箭手显然没给他任何机会就在战马还没来得及提的时候这个巡兵看到自己的胸口绽放出一朵耀眼的血花一支弓箭透胸而入。

    刺激性的烟雾终于变得稀薄幸存的巡兵仍然挤在一起有几个甚至已经落马但他们已看到身边同伴们惨烈的尸体了。

    林中再一次奏响密集的蹄声这仿佛是催命的号角巡兵们回过神来了“那边!那边!快点上马!挡住他们!”

    稍稍能够辨别方向的巡兵堪堪组成了一个密集的防守阵形他们前后两排各有四个人。

    蹄声转瞬便至但林中最先冲出的却是三支长枪。三支长枪准确的命中三名巡兵他们连声惨叫都没出便一头栽了下去。

    此时已无所谓防守了刚刚那个组织防御的家伙已经被长枪钉死在马背上巡兵们甚至连凶手的样子都没见到两个自认聪明的家伙拨转马头他们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哦啦!”骑士的领喊出最近最常听到的一句口头禅他和两名同伴冲向所剩无几的巡兵队伍。

    长剑破入对方破绽百出的防守空中又飞起三道亮丽的血红色。

    司法部第十四刑事侦察队只剩下两人两个人向来时的方向奔去可一棵大树后突然闪出一个巨汉那名巡兵最后看到的不是这个巨汉而是自己的坐骑带着自己腰脂以下的躯体跑远了。

    只剩下一个其实这个家伙在看到身旁马上的同伴忽然变作一半时就已经疯了!但是他并没有能够深入体会这种疯狂的感觉一把飞斧深深嵌进他的后心他把头一低便告别了这个充满无数意外的世界。

    受到惊吓而远远飞走的小鸟又回到了它们最常栖息的树枝上这些小精灵欢快的歌唱着尽管血腥气多少令它们感到一些不舒服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偷偷的观察树下聚集的那些充满侵略性的生物。

    骑士们围拢过来他们的脚下就是司法部第十四刑事侦察队唯一一个生还者。

    奥斯卡踱出树林他没有参加杀戮一个斧手一个箭手两名刀手四个冲锋手少年觉得自己既然拥有这样完美的组合为什么还要身体力行呢?

    骑士们为亲王殿下让出一条路小亲王蹲在了幸存者的身边他平静的看着这个哭泣的小军官。

    “哦啦!不要伤心都结束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尽管肩膀异常疼痛、尽管被烟雾灼瞎了眼睛、尽管被马匹踩折了腿骨但阿凯力仍然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好运已经到头了但他仍不愿承认他觉得整件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我是阿……阿……阿凯力我是……是……司法部……司法部……第……第”

    “嘿!嘿!够了!你是阿凯力你不是要跟我做交易吗?那么告诉我你要得到什么?”奥斯卡有些不耐烦了。

    “不!殿下!我……只是……只是想……暗中保护您!真的!那些罪犯……那些罪犯会伤害您的!”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他感到很尴尬当然他是为了这位士官长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你应该明白了不是吗?我受到非常完善的保护不用你来操心了。”

    奥斯卡站起身但阿凯力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抱住了小亲王的脚。

    “殿下!殿下!你要相信我我还有妻子和三个孩子我还有老母亲我还有……”

    奥斯卡猛的踩住了这个恶心家伙的面门“我只能对他们表示歉意戈多!”

    小戈多扬起巨斧呼啸的风声吹开身旁少年的头。所有人都别开头但奥斯卡没有他始终踩着阿凯力的脑袋直到他看着巨斧擦着他的大腿落在这个家伙的脖子上经过这一切的少年连眼都没眨一下。

    奥斯卡厌恶的将那颗丑陋的头颅踢到一边那样子就像是搬走一块挡住道路的小石头。“咱们上路还有一场盛会等着咱们参加呢!”

    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被司法部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野蛮的固定在囚车里他对此未做一声抗议他知道一切抗议都是没有效力的。

    押解队在一处冷僻的丛林中停了下来前国务大臣的心脏颤抖起来。当押解队开始偏离去往南方的大路时这个囚徒就已知道事情将会向极其糟糕的方向展现在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罗布斯蒂尔敏锐的察觉到真正的灾难就要降临了。

    奥斯卡和他的骑士们似乎是突然出现的他们离囚车的队伍仍有些距离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冷冷的立在马上小亲王则独自一人站在他们的前面。

    押解队的队长被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就换上了一副荣幸至极的笑容面对能够使自己变成富翁的财主相信任何人都会露出美妙的笑容。

    “殿下您很准时。”押解队长走到亲王的面前立正敬礼。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尽管他做梦都在盼望这一时刻但当这一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少年竟现自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的双手已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押解队长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但他并不在意他已经是个富翁了!

    “殿下我这就把您指定的人给带来。”押解队长吹响了自己的警哨远处车队里马上就有士兵从囚车中揪出一个人。

    伴随着惊呼和惨叫伴随着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愤怒的呼声伴随着满地的鲜花和忧郁的阳光一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被拖到了亲王的面前奥斯卡仔细的辨认着他相信押解队的人不会骗他但是面前这个吓得小便失禁的家伙与自己想象中的伍德.布克西德区别太大了。

    奥斯卡用弯刀的刀鞘将这个家伙的面孔摆正“囚犯!你叫什么名字?”

    囚徒颤抖得像只兔子他觉得能够命令这些卫兵的自然是一位大人物。

    “大……大人!我是伍德.布克西德是布克西德家族的长子。”他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应该还是一个少年。

    奥斯卡的瞳孔忽然之间收缩了起来他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势了!

    伍德.布克西德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马上恭顺的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我和那个什么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没什么关系啊!我是冤枉的大人!那些事情都是那该死的兄弟俩干的大人!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场中所有人都鄙夷的别过了头他们实在不愿见到如此肮脏的货色。

    奥斯卡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他看上去好象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我曾过誓的难道你忘记欠我什么东西了吗?”

    伍德.布克西德在听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时就想逃跑可是押解队的队长用连鞘的长剑敲在他的腿上伍德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继续向前爬行“恶魔!恶魔!恶魔!”这个可怜的青年在嘴里不清不楚的呼噜着。

    奥斯卡上前两步他一把就将试图躲避他的伍德翻转过来此时的少年早已抛下了弯刀他现在手里拿的是十年前行刑时使用的那把凶器本来这把餐刀作为呈堂证供被收录在亲王殿下的犯罪档案里但是少年花了大价钱把它从司法部里买了出来。

    伍德.布克西德看到了那支只会出现在噩梦中的凶器他大声的呼喊着神明的名字他像疯子一样的挣扎他让奥斯卡根本就掌握不住他。

    奥斯卡的怒火被伍德的抵抗彻底挑惹起来了少年的拳脚雨点般的落在伍德.布克西德的身上。伍德.布克西德已经奄奄一息他的头仍在晃动他仍打算躲避预想中的惩罚。

    远处传来前国务大臣愤怒的咒骂声这时没人会在乎那种细微的音量但在奥斯卡听来却极为刺耳少年对着押解队长大声的叫喊起来。

    “让那个家伙闭嘴!你的人都死了吗?不要让任何事情骚扰我!”

    押解队长赶快带着两名手下向车队跑去不一会儿棍棒砸在人身上的闷响便代替了罗布斯蒂尔.布克西德的呼声。

    一切都安静下来伍德的头无力的偏向一边他唯一那双眼睛看到了很生机勃勃的景致一只小虫在草丛里好奇的打量着他附近的草地上遍开不知名的野花远处有只硕大的云雀蹦蹦跳跳的不知跑到哪里去啦。

    伍德的头被扳了过来他看到蔚蓝色的天空他看到一把闪着耀眼光芒的餐刀他不甘心的、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在一阵钻心的巨痛过后这只眼睛便离他而去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进行着迟到了十年的仪式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他是如何为这个仪式付出的!十年!十年监禁生涯夺走了这个少年的许多东西但同样也赋予了他无数!

    奥斯卡兴奋的看着血淋淋的眼珠消失在伍德.布克西德的喉咙里!少年开心得跳了起来完成了!终于完成了!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少年回过头他希望能够跟自己的骑士一同分享复仇的快乐。“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看看这个家伙他让我等待了十年!十年!十年!”奥斯卡又重重的给了伍德几下。

    没来由的少年突然失去了继续折磨对手的兴致他能感到自己的泪腺在隐隐作痛他退向一边扶住一棵大树少年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轻轻的抽泣。

    “十年!十年!”奥斯卡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骑士此时纷纷聚拢过来但他们找不到任何安慰少年的词语。

    奥斯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吸了吸鼻子脸上绽开自认为是最美好的笑容。最后少年将目光投向远处连绵成一片的都林城。

    “帕尔斯给那个家伙看看可别让他死了!小戈多你没看到我满手污血吗?把水袋给我。”

    小戈多将水袋拿了过来奥斯卡示意他可以给自己冲洗了。

    少年仔细的搓洗着自己沾满仇人鲜血的双手直到那双小胖手干干净净的完好如初。

    奥斯卡抖了抖手他转向三名水仙骑士尽管骑士们并没被刚才的景象所吓倒但他们在面对亲王的目光时却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看到了吧我的骑士!没有人能够侮辱了安鲁而不付出代价!光明神就在安鲁的背后但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是安鲁的骑士其次才是神的骑士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安鲁扫除立于他面前的障碍就是为安鲁扫除立于他面前的仇恨你们记住了吗?”

    骑士轰然应诺但是这三名高阶水仙骑士并没有意识到水仙骑士团教给他们的骑士守则上根本没有这项内容。

    如果你是一位历史学家我们相信你会为自己看到的这一幕而欢欣鼓舞因为你会现历史正是在都林城南这处茂密的树林中出现了转折尽管水仙骑士四百年来一直效忠安鲁家族但他们直到这时才开始变质!

第二章

    奥斯卡一行人回到队伍的时候并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其实人们都知道小亲王消失了一上午只不过他们不会去追问。

    水仙骑士早就为亲王和安鲁公爵夫人准备好休息的营帐而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受到公爵夫人的邀请也在帐幕中稍做停留但是阿莱尼斯看到奥斯卡进来后就找了个借口回去自己的帐蓬了。

    奥斯卡并没有感到失落他现在相信自己不会被任何事情为难住。奥斯卡笑嘻嘻的跟母亲、妹妹、还有暴雪打了招呼。

    人们都知道这个少年跟公主之间生了严重的问题但人们又都为亲王的好心情感到疑惑。

    小亲王根本没把人们的关心当作一回事他在帐幕里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跑到外面去了。

    由于只是短暂的午休骑士们就没有兴师动众的搭建营地。这些骑士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享用着午餐。

    午餐很丰盛作料理的是水仙骑士团的一名大厨师。别看这位名叫艾尔顿的厨师年纪轻但他已是跟随这个中队转战多年的老兵了。

    艾尔顿很受都骑士的欢迎毕竟他们的厨师可没办法用那样简单的食材做出美味的料理。都保卫师的骑士们到现在似乎只与这一位水仙骑士打过交道同样作为一支历史悠久的部队尽管都保卫师已多年未在战场上出现过但光荣的传统和侍奉权贵时得到的优越感却让这些人非常不愿意跟水仙骑士进行交流。

    水仙骑士们当然不会搭理这些全声上下金光闪闪、说话明显底气不足的少爷兵水仙骑士是真正的精锐他们就是为战斗而生存的这些常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骑士就连吃饭时都将各种兵刃摆在手边。而这一点竟引起了都骑士们的取笑。

    这些小状况并不值得计较水仙骑士团的纪律已经延伸至与战斗队伍有关的每一个细节从设立营地到吃饭睡觉从维护战具到清洗战马所有你能想到的行动都有严明的纪律约束。作为一个纯粹的战斗集团水仙骑士们不会为战斗之外的任何一件事浪费心神。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回到营地时结结实实的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营地设在道路旁边十几辆马车就被甩在路上只有两个都骑士在照看这些车辆。年轻的圣骑士还看到都的骑士们或躺或坐的晒着太阳还有的竟聚在一块玩起了纸牌卡米尔越往树林深处走越感到幸运幸亏马上就要摆脱这些家伙了就像他们这个样子走一路也许还没到水仙郡队伍就已经解散了。

    这其实并不能怪都骑士他们每个人在家中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加入都保卫师不过是在军旅中捞取获得晋升的资历。从泰坦的国境线真正确定的那天开始都保卫师就已经变成了一只陪衬门面装点市容的“展览部队”。所以当水仙骑士的队长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离开岗位的时候自动开始接管队伍所有事物的副队长本杰明中校便将这些少爷们完全排除出为安鲁家族和皇室的重要成员站岗放哨的任务。

    自己的骑士还是令人满意的!卡米尔骄傲的看着围绕着几座营帐严阵以待的水仙骑士。

    水仙骑士守护营帐的经验要比西大6上的任何一只部队都丰富他们的天敌那些神出鬼没的波西斯骑兵那些家伙就是偷袭的好手可他们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偷袭水仙骑士营地的战斗目标。无论是多简单的营地水仙骑士总有办法把它经营得像铁桶一样。

    卡米尔找到了他的队副本杰明中校递给他一份午餐两个人到帐篷一角说话去了。这位副队长要比自己的上司年长几岁因此在外人看来本杰明要比年纪轻轻的卡米尔稳重得多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卡米尔能够成为这只队伍的领并不仅仅因为他是圣骑士而是这个家伙在作战中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奥斯卡和暴雪一直在向树林深处走几名高阶水仙骑士散在亲王的四周尽管他们距离亲王很远但他们已将各种可能接近亲王的位置都把守住了。

    少年还处在莫名的兴奋状态中他将上午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暴雪听暴雪也有些高兴他对亲王表示祝贺祝贺亲王总算了却了一桩心病。

    “但是但是您知道吗?既然有这样大开杀戒的机会您为什么不算我一个?”暴雪对这点是相当不满意的。

    奥斯卡摇了摇头“保尔我将队伍里数得上的好手全都带走了如果你不留下谁来保护我的母亲和妹妹还有那位公主如果阿莱尼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知道咱们那位陛下会做些什么事吗?”

    保尔撇了撇嘴“好手?哼!您怎么知道队伍里没有好手了?您提到了公主嘿嘿我刚才曾试探了一下当我靠近公主帐篷的时候你知道吗?出来迎接我的四个家伙至少有两个是圣骑士!哼!没有好手?”

    奥斯卡有些惊奇了但是他并不是为了公主他相信队伍中肯定有隐于暗处保护阿莱尼斯的级高手。这个少年只是感到暴雪说话的语气非常奇怪。

    “哦啦!我知道了你刚才一定是吃亏了!”

    杀手之王一听这话就瞪起了眼睛“吃亏?我怎么会吃亏呢?您在开玩笑!在大太阳底下明目张胆的去试探公主殿下的防守力量如果你认为这样我都会吃亏的话那就太不应该了!”

    奥斯卡笑了起来“哦啦哦啦!你没有吃亏那么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说起话来就像一只刚被老虎非礼过的山猪?”

    暴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嘿!小家伙你在等着我出丑是吗?告诉你吧!我郁闷是因为我在中途就放弃了。”

    “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树林中的鸟群惊得四散奔逃。

    队伍又上路了奥斯卡还是死皮赖脸的登上了公主殿下的马车阿莱尼斯皱着可爱的小眉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这位小姐打算一直不理他。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又不负责任的将队伍的指挥权下放了他敲响了一辆马车的车门。

    骗子里奇拉开车窗“午间好年轻的圣骑士!有什么吩咐吗?”

    卡米尔在马上向管家行了个礼“午间好亲爱的埃勃男爵吩咐不敢当我只是想问一下帕尔斯先生在车上吗?”

    “您找我?”毒医靠了过来他刚才坐在远离车窗的那边。

    “哈是的您介意我上车吗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向您请教一下尊敬的帕尔斯先生。”

    “呵呵上来吧!我非常荣幸但愿我能帮上忙。”

    里奇打开车门本来他还想扶圣骑士一把可卡米尔只是捉住马车顶部行李架的横栏轻轻一个翻身就从自己的战马上越进了车厢。一边有名骑士马上就赶了过来水仙骑士的战马受过严格的训练这匹突然失去主人的小家伙马上就要飚但它被赶过来的这名骑士拉走了。

    “呆头呆脑的小家伙!”卡米尔看了看自己心爱的小宝贝。那匹战马在骑士的控制下仍然使着性子。

    “你好啊!年轻的圣骑士!”犯罪之王多拉米也在这辆马车上他亲切跟上校打招呼。

    卡米尔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您好!刚才一直都没来得及跟阁下您打招呼!非常荣幸能够认识您我小时侯就见过您的通缉令!”

    犯罪之王开心的笑了起来“真的吗?那你可财了!”

    卡米尔转向坐在对面的毒医帕尔斯这位圣骑士并没把上午的那场战斗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毒医交给里奇的那支特殊箭矢。

    “尊敬的帕尔斯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当然您可以选择不予回答。”

    “不您请问吧?”帕尔斯几乎能够肯定这位骑士队长要问什么这些军人对能够用于战斗的物资都非常敏感。

    “呵呵上午的时候你交给埃勃男爵一支特殊的箭矢我留意了一下那支箭矢好象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多出了一个类似烟花那样的东西但是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能够出烟雾而且那些烟雾明显能够让人产生极其不好的反应。就像我看到的那样烟雾不但伤害了那些巡兵的眼睛而且还影响到他们的呼吸让他们剧烈的咳嗽。如果不是这些烟雾我们根本不能那样轻松的赢得胜利。”

    “呵呵你还想到如果在战场上大规模的使用这种能够出刺激性烟雾的东西那你们水仙骑士团更将无往不利!我说的对不对?”毒医笑咪咪的看着对面的骑士。

    卡米尔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呵呵是啊!但您说的并不全对真正的战斗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就拿您的烟雾来说当大规模的投入战场时就要将它的烟时间、浓度、扩散面积、以及当时的方向全部计算进去如果算漏了一项它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用得不好还会害了自己。我觉得您的烟雾可以用于某些特定的战斗我不知道诸位听没听说过特种战争?”

    马车里的人都摇了摇头。

    卡米尔极为讨厌的笑了起来“你们自然是不会知道的这个名词刚刚诞生不久是我们水仙骑士团的费戈.安鲁.底波第中将大人提出的……”

    “等等!费戈.安鲁.底波第中将!那是安鲁元帅的二儿子也就是咱们那位殿下的二哥。”里奇不愧做了几天管家他早就听说过安鲁家族二公子的名号。

    “是的没错!就是二公子费戈将军!尽管这位将军以惹是生非著称但他的领导才能和作战思维并不下于我们的统帅——多特蒙德.安鲁.内塔加波公爵而且在某些方面他还要强过公爵。在水仙郡我们有许多青年将领都是二公子的忠实拥护者当然我对二公子的战略战术思想也是极为钦佩的!”

    “嘿!等等!你要一件一件的说事情!你还没解释到底什么是特种战争?”多拉米.贝辛格不耐烦的叫停了他对安鲁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这个号称犯罪之王的家伙敏锐的感到所谓的特种战争似乎跟他有些联系。

    “哦!是的是的!跑题了!我只是想说‘特种战争’就是最能体现费戈将军作战思想的地方。”卡米尔咽了口吐沫他和水仙郡所有的军人一样每当谈到战略战术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兴奋。

    “按照费戈将军的说法所谓的特种战争不过就是指一种特殊的战斗方式。这种战略思想主要是在针对波西斯人的斗争中展而来的经过四百年漫长的战斗生涯我们水仙骑士团从上到下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根本不能彻底的消灭眼前的敌人!

    “波西斯人亦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波西斯帝国广大的版图和数量众多的人口为他们的武装力量提供了无穷无尽的战斗资源尽管水仙郡得到整个帝国的支持但是我们的力量仍与波西斯有着很大的差距如果说波西斯倾全国之力与我一战那么我觉得我们水仙骑士团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要不相信这是我们军官阶层达成的一点共识。”

    马车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上校的说法确实有些骇人听闻水仙骑士团竟然会承认不是波西斯人的对手!天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那么……那么……就像你说的那样四百年了难道波西斯人就没想过彻底的……彻底解决水仙骑士?”里奇结结巴巴的道出心中的疑问。

    “您问的好我们对这个问题也感到极为迷惑但是很久之前在我们没有意识的动特种战争之后我们才逐渐搞清这个问题。波西斯并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样强大这个大帝国一直在扩张中求生存但是他们也在扩张中树立了无数的敌人!”

    “在波西斯的北方有许多少数民族组成了强悍的国家联盟尽管他们像水仙骑士一样采取守势但他们的战斗力是无法低估的。在东方我真的很向往那个神秘的过度他竟然能够压制波西斯七成的军事力量!”

    卡米尔.雷阿仑说到这里时不禁冷笑几声。“殿下的那位车夫如果他真的是从多摩尔加跑出来的那么我相信我听说过的那个故事就是真实的!”

    “什么故事?”犯罪之王追问到。这个家伙对那个车夫一直都非常好奇。

    “我从波西斯的战俘那里听说过一次大规模的战役请相信我那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一次战争。波西斯帝国和那个东方王朝投入战场的兵力过百万!你能想象一百万人在一块混战是什么样子的吗?”

    众人傻傻的摇头那确实无法想象一百万人!那甚至要比西方一些小国的人口还有多!

    “是的我也无法想象我能想到就是那一定是一场混战。但事实却绝不是那个样子混乱的只是波西斯人剧那个俘虏描述他的部队还没有与敌人接触就被前方溃败下来的队伍冲散了。而东方人他们组织几十万人的部队连续作战长达半年之久最后将大概与他们同等数量甚至是更多的波西斯人分割包围在一个直径很小的区域几十万人!你们再想象一下几十万人被歼灭大概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众人又摇头这几位是犯罪的行家他们对军事一窍不通但他们至少知道要砍杀几十万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直到现在我们水仙骑士团中仍有一些人不相信那是真的但是看到那位车夫之后我就相信了。”

    “为什么?”犯罪之王问到。

    “因为我们曾得到过绝对可靠的情报波西斯人指挥那场战役的将军被他的统治者出卖了那位将军作为外交使节进入泰坦但他还没到都林就被逮捕他的随从都被绞死我们只知道他被投进多摩尔加如果多摩尔加只有这一位波西斯将军那么就一定是把场战役的指挥官。”

    “可是……这没有道理!”里奇有些疑惑这些事情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

    “这没什么想不通的一位能够指挥几十万人的将军!那一定是实力强横兼且德高望重的人物!难道您还看不出来波西斯的统治者使的是一招完美的借刀杀人吗?”卡米尔.雷阿仑继续解释。

    “那位将军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由此我们才推断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能够抵挡住强大的波西斯人。”

    “先波西斯人在东方遇到了比他们自身更加强硬的对手所以他们将数量众多的精锐部队部署在东方。照我看来波西斯人在军事上根本就和东方人不是一个级数你们想想东方人能够组织几十万人的部队连续作战半年这说明他们在对军事力量以及战略战术的运用上都达到了一个世人所难以企及的高度至少水仙郡就没有哪位将军能将水仙骑士团全员二十万人拉出去进行一次战斗!诸位先生这就是差距东方人歼灭了几十万人而我们还不知道如何组织这几十万人去参战!”

    “其次波西斯帝国的政局极不稳定就拿最近的这半个世纪来说他们换过十几位皇帝而且波西斯帝国的政权组织形式也很不稳定那些大贵族都掌握着数量庞大的军团。他们经常会为领地和各种资源进行混战。而且他们并不乐意服从来自帝国皇帝的命令更何况波西斯人的民族组成就是极为复杂的尽管他们有着相同的信仰但是他们各个民族间并不和睦。”

    “综合上述两点我们水仙骑士团能够偏安一方的根本原因就是波西斯的统治阶级面对严峻的国内形势和强悍的东方人已经浇头烂额他们已无力西进。”

    说了半天卡米尔感到口渴极了他看到几位先生都沉默下来确实今天他们接触到的都是极具震撼效果的言辞。

    “小家伙!”犯罪之王突然叫了起来!“你刚刚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是不知道什么叫特种战争!你到底在说什么?”

    卡米尔有些尴尬“啊……哈!是啊!特种战争!啊……我……哈哈……我说到哪了?”

    车里的大佬们面面相觑但他们紧接着就把双手伸向圣骑士的脖子!

    马车里传出卡米尔.雷阿仑的惨呼!“嘿!等等!你们……你们总得让我交代一下背景……”

    西方的天空还高高的挂着一轮红日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亲王殿下的车队在下午时就加快了行进的度到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这段行程的目的地都林东大门——汉诺德堡。

    汉诺德堡并不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它那高耸的城墙和堡垒上林立的敌楼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要塞。

    汉诺德堡的历史要比都林更加久远因此这座不伦不类的要塞给人一种极为古旧的感觉。尽管它名义上是都林的东大门但人们都知道如果真的有敌人攻到了这里一马平川的都林斯平原并不能很好的掩护都而这座要塞也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卫作用。

    汉诺德堡归属泰坦第一军区驻守在这里的是第一军区第五军团这个军团下辖两个骑兵师、一个步兵师以及一个独立的重装步兵旅。尽管这个军团的军力配置极为高明但他们真正的问题却是从没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战斗的部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战斗力因为战斗力的高低只能通过实战来检验。

    泰坦第一军区第五军团的司令官是达拉斯.勃贝斯坦中将但这位中将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达拉斯伯爵可他显然对都林来的公主殿下一点办法都没有尽管自从见面开始他就一直向这位公主强调这个称呼可公主还是倔强的叫他勃贝斯坦中将。

    这位勃贝斯坦中将在要塞西门的吊桥前集合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军官作为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东方之旅的第一站中将希望自己能够给这位前途无量的殿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抱着相同的看法汉诺德堡的市政官员和大小贵族也动员起来他们聚在近卫军的后方远远的向公主殿下挥着手。

    公主殿下下车后就被眼前清一色的近卫军军官队列吸引住了尽管她根本没有资格检阅军队但她还是过了一把作统帅的瘾。

    安鲁家族的西利亚夫人和小小姐也受到了极为郑重的招待勃贝斯坦中将大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嘱咐他的军官们要在小姐和夫人的面前展示出最好的精神面貌至少在水仙骑士的面前一定不能做出丢人的事情。

    但是好像还有一位大人物啊?中将看了看正在接受军官团致敬的公主殿下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安鲁公爵夫人和小小姐。好像真的少了个人呢!

    奥斯卡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醒了这个小家伙迅的将手边的弯刀抽了出来弯刀出一声清脆的低吟接着它便带着刺耳的风声重重的落在马车门上。

    勃贝斯坦中将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幸亏他即时移开了手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到底生什么事了?

    奥斯卡揉了揉眼睛他先注意到披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披风。少年嗅了嗅他觉得很满意披风是公主的那上面满是那个少女的味道。

    接着奥斯卡就看到车外呆楞的人群然后他又看到自己的手里的弯刀深深嵌在了车门上。

    “啊……太阳要落山了是吗?”少年摸了摸鼻子并不是为了掩饰尴尬而是少年确实希望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呆楞的人群以及地上的中将大人一同点了点头奥斯卡留意了一下只有不远处的公主殿下在对着他笑。

    汉诺德堡先是一个要塞其次才是一个城市这座小城尽管没有都林那么繁华可街道和道路两边的住宅却极为精致。与都林不同这座小城没有几座高大的建筑路边多是两三层的小楼楼顶还带着塔形的小阁楼。

    汉诺德堡的市民通常都在自家的窗台和阳台上摆放鲜花此时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远远看去整个汉诺德堡就像是堆满积木的游乐场而这个游乐场里四处都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装饰。

    “哦啦!你好啊!亲爱的勒雷尔!”在市政府前的广场小亲王看到了阿兰元帅的小孙子。

    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少将并没有回应亲王的拥抱他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

    “殿下近卫军少将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向您报道!”

    奥斯卡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道这个青年军官想要表达一种尊重毕竟自己是这支东行队伍的最高指挥官。

    “好啦勒雷尔从今以后咱们就要互相照顾了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西利亚夫人拉下了勒雷尔正在敬礼的手臂。

    “夫人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派出信使他们会在咱们到来之前通知沿途各地的军政长官。还有我擅自接管了配属给亲王殿下的一支骑兵中队一会儿我还要带着这支队伍向殿下做一下交接。”

    安鲁公爵夫人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趣味都没有。

    “好吧!那都是你们这些军人的事奥斯卡你又多了个骑兵中队。”西利亚夫人把自己的小儿子揽到了面前。

    “呵呵是的母亲不然您打算让我也加入到那些侍者中去吗?”

    “那些侍从怎么了?”小小姐走了上来。

    “呵呵去问安妮她是整理行李的天才但那些侍从肯定恨死她了!”奥斯卡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声马上就变成呻吟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拧住了他后背上的一块软肉。

    “殿下咱们进到里面去吧!我为各位准备了一场酒会。”看到没有人愿意为小亲王解围勃贝斯坦中将自告奋勇的走了出来。

    “啊……哈哈!中将阁下您的酒会……真是……真是太即时了!”奥斯卡感受到安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酒会!又是酒会!琳琅满目的精美菜肴、珠光宝器的夫人小姐、穿着燕尾服的乐师、披着大红色罩袍的主教还有无所事事却又装作忧国忧民的学者还有思想贫乏却又顾作慷慨高谈的贵族。

    奥斯卡不喜欢这样阿莱尼斯应该也不喜欢少年相信公主殿下肯定开始后悔了。少年看着被一群情一般的小豚鼠围在中间的公主殿下不禁出一阵轻笑如果她不躲着自己那么她肯定能省去这些麻烦。

    阿莱尼斯已经注意到奥斯卡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此时正处在愤怒的边缘身边这些虫豸一样的家伙为什么不去死呢?公主对亲王投去愤怒的一瞪但亲王并没有给她脾气的机会这个小家伙钻到人群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音乐教父格罗.古里安的《初吻》怎么样?没问题吧?”亲王目光炯炯的瞪着乐队的指挥。

    乐队指挥已经领会《初吻》是献给热恋中的男女的“尊敬的殿下没有任何问题我随时等候您的吩咐。”

    “等我的手势。”奥斯卡扔给指挥一个金灿灿的泰币。

    “西利亚妈妈看到安妮了吗?”

    “没有她应该和萨沙在一块。”

    “萨沙看到安妮了吗?”

    “没有怎么了?”

    奥斯卡茫然的站在大厅中央欢乐的人群在他的眼前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少年打了一个手势热烈缠绵的《初吻》开始在耳边回荡。

    安妮靠在客厅走廊的拐角里她有些疲倦但音乐却勾起她许多愉快的记忆伯爵夫人合着乐音轻轻的哼着她不知道那个心爱的少年正在流动的人群中凄惶的寻找她的身影。

第三章

    少年睁开眼窗外嘹亮的军号声和近卫军操练时的呼喊都让他感到欣喜。就像在多摩尔加尽管少年过的是囚徒的生活但他自己并不是这样认为的。近卫军的号角让他陷入了投身军旅的幻觉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在一支管理严格的军队中。刑期就像服役这种认识对少年来说要比当一个犯人好接受得多。

    所有人都度过了一个杂乱无章的早晨都林来的骑士想要快点回家公主殿下想要早点上路阿兰元帅的孙子现找不到自己的骑士了近卫军第一军区第五军团的官兵都好奇的赶过来看热闹。恐怕只有水仙骑士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们根本无需长官的命令对于出他们从当兵那天开始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向汉诺德堡的主人道谢这位年轻的军官现在必须承认达拉斯.勃贝斯坦中将确实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好将军。昨天晚上他组织手下的士兵连夜为水仙骑士的战具做了一次细致的保养。

    水仙骑士见到冉冉生辉的战具自然高兴非常他们在行出要塞大门时向勃贝斯坦中将致敬看中将那样子似乎有些欣喜若狂。

    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少将骑着他的枣红马落在车队的后面他感到有些难堪同时他也在抱怨如果他能掌握一支像水仙骑士那样的部队那么就不会出现今早那一幕。他接管的骑士并不知道该干什么那些家伙在车队前乱晃还有几个人在城里走丢了。勒雷尔实在不想带着这些家伙去向亲王作交接那样太丢脸了!

    小亲王也注意到了尽管新来的这个骑士中队要比都林那些少爷们规矩许多但他们明显缺乏严密的组织和纪律他们的队形在长时间的行军后都显得有些散乱。奥斯卡摇了摇头他相信现在的近卫军里再也找不出一支完美的战斗力量。这些军人在和平中生活得太久了他们充其量就是一群作着战争梦的打手。

    奥斯卡决定不再理会那些骑士他还有水仙郡来的军人这就足够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水仙骑士应付不了的。

    刚刚加入护卫队伍的这支骑兵中队是阿兰元帅从即将奔赴西北边境的戍边部队中抽调出来的。这些骑士参加过对付德意斯人的战斗阿兰元帅费了很大力气才从都林卫戍区里挖掘出这么一支有过实战经验的部队。在老元帅看来队伍的组织等等细节问题自然可以交由水仙骑士来处理而亲王的行程根本就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那么护卫任务自然是比较轻松的。

    车队出了汉诺德堡继续向东行进此时队伍已离开都行政区进入斯威斯特省。曾经有探险家作过测量他们说斯威斯特是整个西大6的最中心其实这些探险家的说法是不正确的因为他们把波西斯帝国排除出西大6的版图。

    斯威斯特盛产葡萄和各种农作物可以说支持这个省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农业。道路在进入这个省份以后就变得开阔起来虽然仍有些地方的路况极不顺畅但大队人马并没有因此耽误太多的时间。

    时值盛夏斯威斯特各地都洋溢着欢快的绿色和劳作的热情。道路两旁被农人拦上木栅木栅上盘着浓绿的蓖麻和鲜艳的喇叭花。偶尔有些大胆的小动物横穿马路它们会在骑士的马蹄下惊险的躲闪。这些小动物没怎么样倒是骑马的士兵被弄得有些神经质。

    农庄的白色尖顶在远方的田野上露出头偶尔还会从小村庄里传出光明圣堂作祷告的钟声。道路沿着地平线向前伸展站在一处高地向下俯瞰骑士们会现无数段银灰色的亮带在丘陵间蜿蜒盘转。

    斯威斯特的丘陵遍植葡萄和玫瑰树大片的葡萄园连着村庄和森林尽管低矮的玫瑰树显得有些孤单但它散的浓郁香气却让过路的旅者心神为之一振。

    田野里耕作的农人远远就瞧见了一大队的骑兵和车辆尽管这些乡下人并不能辨认出近卫军的旗号和泰坦皇室的马车但他们却认得水仙骑士的标志。

    水仙骑士一名小队长高举着一面神牌这块神牌上有两把交错的骑士剑双剑再拖起一轮太阳太阳的表面镶嵌着数朵盛放的水仙。光明历5世纪初当时的教宗是里耶二世这位陛下不顾仍然猖獗的波西斯骑兵亲自将四面加予神恩的铭牌送至水仙郡而这四面神牌在多年的战斗中一直被水仙骑士奉为战场上的神明。每当神牌出现无论是多么艰难的局面也无法阻挡这些仿佛被光明神加持了魔法一般的骑士。

    此时神牌上方的旗杆处飘舞着长长的战旗战旗描画着一只奔跑的猛虎猛虎口中照例含着一株盛开的水仙。

    一只军队的信息通常会由战旗来表达水仙骑士的这面战旗就有拒绝任何探视访问的意思因为这面战旗表明这是一只正在执行战斗任务的部队。骑士的领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特意挑选了这支战旗他觉得这样会省去队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车队走村过镇淳朴的斯威斯特人对水仙骑士的到来表达了近乎于盲从的热情。在早上庄园主会为骑士和大人物们准备丰盛的早餐;中午会有赶了十几里路的农人为骑士们送来刚出炉的烤面包、水果馅饼和红汤牛肉;晚上市镇上的大小贵族会为帝国公主和安鲁成员献上充满乡村风情的篝火晚会。

    西利亚夫人对于这一切都非常满意她不但用金币去交换那些免费的食物甚至还邀请当地的夫人和小姐一同去探访了几家孤儿院。

    奥斯卡在最近几天的行程中也感染了一些淳朴的气氛他像个真正的骑士那样参与进自己的队伍他和骑士一同搭建帐幕向卡米尔请教马术向兵长艾尔顿请教如何制作简单的伙食。总之这个少年觉得一切都进展得非常美妙除了他和公主以及安妮的关系。

    安妮仍会像往常一样照顾他的起居但奥斯卡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少了某种东西而公主则最是令人头疼她已经不再拒绝与亲王同车或是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少年知道公主的语气和心情都是极为冷淡的。

    但这并不能让少年兴奋的心情冷却下来这十年来他已见惯了鲜血和冰冷的围墙当他出现在这样一处勃着无限生机的土地上时他的整个精神都为之欢呼雀跃。

    亲王殿下在西斯雷组织骑兵会同当地的贵族在丛林中围猎在布劳迪参加地区主教举行的祭奠在瓦卡克参加了葡萄酒节。当得知还有一天就会走出斯威斯特省时这个小家伙不顾母亲的反对购买了一个老伯爵的作坊和庄园。

    当车队到达斯威斯特省与勃特恩省的交界处时少年不禁对旅途有些感叹美好的事物总会飞快的消失在身后当你认为一切都会停留在某段路时你却现那条美丽的纽带已变成堆满回忆的时间线。

    从都林出后的第十天亲王的车队进入勃特恩省这要比预定的计划晚了整整两天。从勃特恩的佐士堡开始队伍就要向南行进尽管东行的道路一直通向前方的勃恩森林可亲王在制定旅行计划时并没打算走那里少年觉得对音乐之都维耶罗那作一下短暂的访问将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公爵夫人对于小儿子的安排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对小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这个小家伙不声不响的在西贝格堡宰了皇帝的侄子但安鲁家族的男孩还没输过任何一场决斗所以那不应该怪他。决斗和杀人是一个意思无论这两种东西的动机有多么不同。

    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为自己的儿子寻找着合适的借口。此时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满心欢喜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小儿子尽管这个小家伙仍不能很好的控制马匹但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安鲁家的男孩儿!

    萨沙伊对音乐之都也充满向往那是西大6古典音乐的圣地小小姐希望她的哥哥能在音乐之都重新现自我毕竟维耶罗那能够彻底的洗涤心灵。小小姐觉得这对奥斯卡来说是非常必须的如果哥哥仍是那样一副杀神般的凄惨心境那么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注定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对维耶罗那之行抱持好感的人还包括有几位罪犯。作为西大6鼎鼎大名的犯罪份子他们自然不会错过在这座同样举世闻名的都市犯案的机会维耶罗那司法局里的犯罪档案清楚的记载着这几位级囚徒曾经做过的荒唐事。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将所谓特种战争的背景交代清楚并不是这位圣骑士表达能力不好而是听众的理解能力太差对于一个很浅显的军事问题上校往往要给几位罪犯解释半天。

    今天在车队距离维耶罗那城还有几公里的地方卡米尔.雷阿仑终于将谈话进行到最后阶段。

    “先生们!相信现在大家都对战争有了一个宏观的、概念性的认识那么特种战争我可以重复费戈.安鲁.底波第中将的话就是利用波西斯种族之间的矛盾在波西斯帝国的境内培养反*政*府武装力量借由反*政*府武装推翻乃至瓦解波西斯帝国的统治阶级进而达到彻底支解波西斯帝国的战略目标。”

    “这些反*政*府武装主要由波西斯境内一些不堪压迫和奴役的少数民族组成这些人不但骁勇善战而且对波西斯帝国的上层怀有刻骨的仇恨。”

    “那么安鲁家族和水仙骑士在这些事中担当什么角色?”里奇有些疑惑但他认为所谓的“特种战争”绝不应是简单的挑拨离间。

    “尊敬的管家我得承认您确实聪明您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安鲁负责筹划和组织这些反抗军并对这些波西斯人进行战术战略的培训有时水仙的军官会直接指挥他们参与作战。如果在十几年前有人向你提到这些事的话他一定会被处以叛国罪但现在这些已不是秘密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水仙骑士团还有几只由波西斯人组成的独立骑兵旅。”

    “哦!我明白了我只是没想到费戈.安鲁.底波第中将的战略目标会那样大!如果我没听错他所谓的特种战争是要颠覆波西斯的现政权甚至是要造成波西斯帝国的分裂。”里奇恍然大悟他确实没想到他没想到安鲁家族有人拥有这么绝的战略眼光。

    “是的二公子一向胆大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的思想带有强烈的投机主义色彩但直到他从巴格达西亚回来人们才现……”

    “等等!巴格达西亚是哪?”犯罪之王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不认为西大6还有他没到过的地方。

    “哦是的!巴格达西亚那是波西斯帝国的都。”

    “你是说……你是说那位二公子到过波西斯的都?”犯罪之王对这个消息感到极为震惊他曾到过波西斯但没有深入他不认为泰坦军人能够在那里生存哪怕是短短的一天。

    “是的!确切的说二公子是一路打到了波西斯的都他是第一个到达巴格达西亚城下的泰坦军人。这也是许多年轻将领追随他的原因。他是水仙骑士心目中永远的英雄!”

    “我……我不相信!”犯罪之望确实不愿相信他一个人在经过波西斯边境时都吃了很大的苦头现在竟有人告诉他曾经有支军队攻到波西斯的都!

    “您听我说完二公子只有一个师的兵力但他在边境地区却组织了过四万人的反抗军这些反抗军都是波西斯人他们对那里的地形、兵力部署都了如指掌所以一路进兵并没有遇到很大麻烦说出来确实有人不相信没人知道这支反抗军里有水仙骑士而进军途中竟然有一些地方武装对他们根本就不予阻挡。所以二公子成功的利用了各种因素完成了这次进军。”

    “那么后来呢?”里奇好奇死了他不知道水仙骑士还有过这种壮举。

    “呵呵二公子说他只是看了一眼波西斯人的都就回来了。”圣骑士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

    “为什么?”里奇继续追问。

    “二公子说了呀!巴格达西亚是波西斯人心目中的圣地反抗军到那里就放弃了作战他们面对那座城市的样子就像是朝圣者。而且二公子还说要攻克像巴格达西亚那样庞大的城市给他一百个师还差不多。”

    “等等好吗?咱们先不要说那位二公子。”毒医突然言他觉得这些天来大家一直都在跑题。“难道大家都没觉?咱们好像说的是我的烟剂!你们忘了吗?是卡米尔提到我交给里奇的那支特殊箭矢才说到特种战争的!”

    “哦!是啊!哈哈!”圣骑士尴尬的笑了起来他觉几位罪犯的面色变得极为不善。

    “啊!这样……是这样!”圣骑士赶紧正襟危坐他脖子上的青紫淤肿还没消呢!“特种战争展至今日仍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反抗军目前的力量还很薄弱他们通常不会袭击中、大型的城市和规模在师以上的正规军。他们往往利用优势的骑兵快的击溃那些较小的军事目标……”

    “等等!我有些明白了!”犯罪之王打断了卡米尔的话。“我知道那些反抗军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就像咱们泰坦北部的那些马贼一样烧杀抢掠然后再跟正规军玩玩捉迷藏。”

    圣骑士点了点头“您说的差不多但反抗军从不针对平民他们只针对波西斯的正规军和贵族的地方武装。”

    “哦!这回我彻底的搞清楚了帕尔斯的那个什么烟剂确实适合这些小股部队使用那些烟雾能在很长的时间内瘫痪敌人的战斗力。”犯罪之王有点佩服自己的直觉了他早就觉得这个所谓的“特种战争”有点不对劲儿结果说到最后竟然说到了自己的老本行。

    “没错。”卡米尔也想到了这一点“帕尔斯先生您可能仍不清楚您的明在军事领域的作用但我可以告诉您这种东西如果能够大量的装备部队那么在小规模的战斗中将没有人是水仙骑士的对手。”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水仙骑士的副队长在车外敲了敲窗。

    “队长!斥候在前面遇到了来自维耶罗那的欢迎队伍领队的是第五军区的司令长官和勃特恩省的政府脑。”

    卡米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先生们聚会开始了不是吗?让我们去见识一下音乐之都的主人吧!”

    两支队伍在一处山冈上相遇了当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和奥斯涅亲王殿下相携下车的时候威武的骑兵依仗队奏响了泰坦军乐。

    军人、绅士、还有穿着宫廷礼服的高官一块围了上来。

    “帝国勃特恩省总督伟多里.亚多列夫欢迎公主殿下、亲王殿下造访音乐之都。”

    “帝国第五军区司令卫冈.亚布宁.海格力斯恭迎公主殿下、亲王殿下。”

    勃特恩省政军两界的脑分别对来访的公主和亲王表示慰问阿莱尼斯走上前接受了上将和总督的大礼她此时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那样和两位大人攀谈起来。奥斯卡只是象征性的跟那两位大人打了招呼他转身走到西利亚妈妈的马车前将两位夫人和小萨沙扶下马车。

    安鲁公爵夫人远远就看到了第五军区的司令那是她和丈夫的一位老朋友。

    “大力士海格力斯家的小卫冈!”公爵夫人笑着向卫冈上将伸出手。

    卫冈撇下公主迎了上来。“内塔加波家的小利亚!”上将吻住了公爵夫人的手背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开。

    “亲爱的西利亚您一点没有变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天啊!我一直都不相信。”

    “是啊!一转眼咱们都是孩子的父母了哦!你看我萨沙奥斯卡不要叫将军你们要称呼他卫冈叔叔。”西利亚不着痕迹的抽回被上将握着的手她把儿子和女儿领到身前。

    萨沙撒娇的工夫是经过多年锻炼的她用几句话就把对面的将军哄得开心的大笑起来。

    奥斯卡比较矜持他是一位亲王他根本就没有像西利亚说的那样称呼这位将军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与妈妈仿佛年纪的卫冈。也许是定居在音乐之都的原因这位卫冈将军浑身散着艺术家的气息微微的卷浅蓝色的眼睛尽管眼角有些皱纹但他那薄薄的嘴唇和挺翘的鼻梁却让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略轻一些。将军穿着深蓝色的将校服他的前胸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奥斯卡留意了一下那些勋章里面有一枚金盾战斗英雄!这个认知让亲王有些惊讶!

    少年再一次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将军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将军确实没有军人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但他却拥有一枚帝国神圣荣耀勋章那是皇帝能够颁给军人的最高荣誉历史上获得过这种勋章的军人无一不是经历过惨烈战争的战斗英雄。

    奥斯卡有些肃然尽管他觉得这家伙多少对他的母亲有些不怀好意但他作为军人却值得自己尊敬。

    此时上将把身后的大人们推了上来这些满脸堆笑的家伙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奥斯卡扫视了一遍没有一个人物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靠向公主殿下然后轻轻扯了扯公主的裙摆公主一下就明白了亲王的意思他们确实应该起程了。

    车队停留的这处山冈是维耶罗那城北唯一的一处高地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音乐之都。

    高大的城墙和连绵起伏的城市相映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整个音乐之都都披上了一层火红色的霞光。

    维耶罗那建于教历一世纪古老的泰坦霍雷王朝曾将这里作为都。六个世纪以来这里一直以音乐艺术的繁盛著称于世城中光是能够容纳两千人的歌剧院就有十四座。

    历史上西大6的音乐家都曾在这里留下辉煌的著作在这个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悦耳的音乐声。维耶罗那的建筑艺术也堪称是西大6最具特色的杰作。像都林一样这座历史名城也囊括了所有时期的建筑类型但是此地的建筑要更具价值因为这座艺术殿堂中的建筑都是大师们所有灵感与心血的结晶无论是高大肃穆的建筑外观还是整洁奢华的室内装饰哪怕是街边随处可见的雕塑都在向世人宣泄着这座城市的野心——泰坦维耶罗那是唯一的!

    当公主一行的车队在仪仗队的引领下进入城市时整个维耶罗那似乎都沸腾起来只有泰坦明珠才配得上维耶罗那市民的欢呼作为帝国最受欢迎的公主维耶罗那用满腔的热诚表达着他对公主殿下的爱慕。

    街道两旁都是拥挤的人群所有的住宅和高大的楼宇上都悬挂着泰坦的皇旗。此时的阿莱尼斯并不好过她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受人爱戴这位尊贵的少女透过车窗看到了一片节日般的景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阿莱尼斯第一次如此深刻的认识到她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中的一员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像只鹅一样的缩在马车里要做她也要做一只华美的天鹅。

    公主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仪仗队没有现后面的状况他们还在向前行进。水仙骑士的队长带着几名骑兵赶了过去卡米尔有过这种经验大人物似乎要在人群中露面了这往往是考验护卫骑士的严峻时刻。

    骑士为公主打开车门阿莱尼斯利落的跳下马车所有的水仙骑士猛的拔剑出鞘人们出惊呼但他们随即就现骑士们将剑柄置于前胸这是骑士致敬的最高礼节!那么接受这一切的少女自然是泰坦最耀眼的那颗明珠!

    有了这项认知的人群幕然爆出最强烈的欢呼!拥挤的人群向那位星辰一般美丽的少女围拢过去水仙骑士利用战马和盾牌稳稳的控制着人群接近公主的距离。

    阿莱尼斯赶到队伍的前面那里有仪仗队的指挥乘坐的敞蓬马车。

    队伍在浓烈的热情中继续前进阿莱尼斯兴奋的向人群致意她此时感到心脏快跳出胸腔了她从没面对过千万人为她欢呼的景象。

    都林有闻名于世的王者之路而维耶罗那也有同样著名的音乐之路这条大街上集中了西大6最负盛名的音乐厅和歌剧院而林立的住宅楼几乎都是各种著名艺术家的居所。

    车队沿着大街向东拐进音乐之路最先映入阿莱尼斯眼帘的竟然位于街道拐角处的一个百人合唱团。这个合唱团在街边排着整齐的方队他们明显是在等候公主。只见合唱团的指挥遥遥向公主恭敬的鞠躬然后就见这位指挥家的手腕一抖银色的指挥棒便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合唱团开始了演出!《为吾皇庆祝收复埃蒙森和多尔布》这是一位民间作曲家为庆祝泰坦最终战胜波西斯人收复失地所创作的歌曲。这歌曲旋律优美、跌宕起伏它在泰坦民间传唱四百年而经久不衰!它表达了泰坦人民对祖国所有的热爱和信心!

    很快整个天地都响起了歌声在这个合唱团的带动下所有的百姓都唱起了这为吾皇献礼的歌曲。音乐之都没有人不会唱歌每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有人在担当指挥是这些不知姓名的人让数万民众的合唱达到了整齐划一的效果。

    阿莱尼斯想哭其实当歌声响起的时候她的泪水就已经夺眶而出少女默默的在心中誓作为一名皇室成员她会用生命来维护热爱她的人民和这个令人心醉的国度。

    维耶罗那森罗万宫这座宫殿是上个王朝时代的宏伟建筑经过历年的修缮和改建它作为莫瑞塞特皇家的行宫重新启用公主一行的目的地就是这座有着六百年历史的伟大宫殿。

    阿莱尼斯和奥斯卡一样他们都是第一次光临维耶罗那当他们看到矗立于高台上的森罗万宫时都有一种想要鼎礼膜拜的感觉。

    森罗万宫的大门被四名骑士打开厚重的金属大门上雕刻着背负箭矢的天使和神话中的灵兽。有一排六十八级的台阶通向高耸的宫殿在台阶中段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处平台每边的平台上都有一个高近十米、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青铜骑士。

    宫殿台上有十四根直径约两米的巨大石柱这些石柱拖起了巍峨的殿顶而殿顶上的平台则刻画着令人旋目的壁画壁画描述的是先代帝王家的故事。

    奥斯卡扶着公主走上台阶他们身后是公爵夫人、小小姐、以及众多的军官和地方大臣。

    宫殿门口早有一排侍者等候在那里一位总管模样的人上前为贵宾们引路。等众人都进入宫殿之后才是骑士们水仙骑士在刚才已换装了战具此时他们的腰间挂着一色制式的刺剑佩带这种装饰华丽的轻型刺剑是泰坦的骑士们参加室内正式活动的传统。

    骑士们在进入宫殿后就被带往令一个方向他们可以去用餐但接下来的酒会和音乐会却没有他们的份儿尽管高阶水仙骑士的待遇非常丰厚但他们毕竟不是贵族。

    陪在亲王身边的骑士只剩下两位校级军官大多数地方贵族都与这两名军官打过招呼尤其是卡米尔.雷阿仑俊郎的外型再加上胸前闪烁的圣骑士勋章让那些在宫殿走廊里停留的夫人和小姐们感到眼前一亮。

    宫殿的总管将大人们领入偏厅的一间大型会客室公主殿下被安排在前朝皇帝的座位上奥斯涅亲王殿下就坐在了少女的右手边。

    往下依次是安鲁公爵夫人和小小姐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由于是客人的身份也被安排在上座。

    维耶罗那的军政长官及各部门大人坐在公主殿下左侧的下手边这边还有地方上的一些大贵族以及几位颇受瞩目的夫人。

    宫殿走廊此时聚集了很多人尽管他们都是贵族可他们根本不够资格参加客室里的会面这些见过点市面却又满心不高兴的家伙们纷纷议论着路上的见闻直到他们说话的音量引起了公主的反感。

    会客室的门被关闭了门外的贵族多少都知道是自己的多嘴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灰溜溜的退向一边临走时还不忘向门中多看几眼。

    尊贵的公主端坐在王位上少女的威势令偷看到她的贵族不禁打了个寒颤。公主那样子就像……就像……一位贵族仔细的搜索着形容词对了!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女皇!

第四章

    神圣泰坦帝国光明历791年6月11日帝国公主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殿下会同帝国亲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殿下访问了音乐之都。

    在这天晚上整个维耶罗那都在为公主的到来而欢腾人们在街边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庆祝他们感到极为荣幸因为莫瑞塞特皇室已有多年未曾造访过这座历史名城。

    巍峨的森罗万宫是“音乐之路”上最高大的一座建筑尽管这座宫殿是泰坦皇室的私产但它经常被用作招待西大6各国的王室成员和上位贵族。此时帝国第五军区的一个骑兵师将这座宫殿团团包围他们得到了来自上峰的命令任何人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森罗万宫。

    维耶罗那的市民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士兵了他们并不惧怕这些全副武装的骑士相反士兵中没准就有他们的子侄无数的唱诗班和民间艺人都聚在了宫前广场上他们向过往的群众展示着自己的才华。人们聚集在这些艺人的四周快乐的唱着跳着维耶罗那随着公主一行的到来进入了狂欢节一般的气氛。

    第五军区的卫队将整个森罗万宫划分为三个区域一是会客区那里集中了大量的保卫力量;二是贵族活动区远近各地赶来凑热闹的家伙都被控制在这里;三是公主以及亲王一家人的作息区这里禁止任何人进入卫冈将军将第五军区有数的高手全都派到宫殿中被划为作息区的宫殿第三层。

    时到晚六点太阳仍然散着火热的高温。西南方高耸入云的阿卑西斯山脉为立于他脚下的勃特恩完全阻挡了来自大海的湿冷空气因此维耶罗那的音乐固然精彩但她的酷热也同样有名!但此时置身于宫殿中的人们却并不感到炎热这要归功于森罗万宫那套名闻整个西大6的冷气供给系统。

    这套冷气供给系统的原理极为简单但它的实现步骤却非常复杂前代王朝的工匠花费了将近一个世纪才将这套系统的效用扩展至整个宫殿。

    先建筑师们在森罗万宫的地下制造了广大的空间进而来自遥远的北方王国的工匠在地下室建造了一座制冰厂这座制冰厂的水源来自地下一百米深。工匠们在将地下水制成冰块之后就会把它们放在一座特殊的房间内这个房间里有一台巨大的鼓风机这个鼓风机就靠地下水来驱动。

    人们在森罗万宫的每一个房间和每一条走廊都会现一根根相互连接的铜管这些铜管的开口就在放置冰块的房间鼓风机运做的时候会将冰块融化产生的冷气吹进铜管而能够有效传递温度的铜管就将这些冷气输送到宫殿中的各处。

    西大6的每座宫殿都有类似的工程但是那些工程都没取得森罗万宫这样的效果可以说森罗万宫是世界上唯一一座能够在炎热的夏季提供冷气的宫殿建筑。

    会客室里的冷气让阿莱尼斯平静了下来这位公主不知道刚才自己当街落泪的举动算不算失态但此时她觉得事情好像并不太严重这些地方上的贵族并没有对她表示出轻视。

    双方客套的言辞多少都令亲王这个少年人感到有些无聊他观察了一下维耶罗那的主人们这些人中多数都是留着胡子和长鬓角的中年人只有少数几位青年和老人。

    奥斯卡打量起那几个跃跃欲试的青年人他知道能够和长辈或是自己出席这个接待会的最少也要是位伯爵那么这几位青年一定出自势力雄厚的大家族。青年中只有一位挂着上校军衔的军人他坐在卫冈将军的身后奥斯卡注意到他明显与那几位青年不同那几个小子毫不掩饰自己对公主的兴趣而这个上校却把目光都投给了亲王的小妹妹。

    奥斯卡向萨沙伊挤了下眼睛结果这位一无所知的小小姐被弄得莫名其妙。

    “哦啦!”觉得无所事事的亲王突然打断了公主和贵族们的谈话“我想说声抱歉因为刚刚你们为公主作介绍时我没有留心我想知道各位大人中哪位出自格罗.古里安家族?”

    亲王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十几位大人中竟站起了四个这些人中还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夫人。

    “哦?你们是……”少年离开座位走了上去他有点了然看来格罗.古里安家族的成就并不仅仅在音乐上。

    为的一位大臣说话了“尊敬的亲王殿下下官是塔德罗斯.格罗.古里安我拥有伯爵衔我主管省内的财政事物这是我的小儿子多凡尼.格罗.古里安这是我的弟弟拉法尔.格罗.古里安这位夫人是我二弟的妻子您可以称呼她菲力普伯爵夫人。”

    亲王打量了一下菲力普伯爵夫人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位夫人就是皇帝机要秘书的妻子。

    “塔德罗斯伯爵历史悠久的格罗.古里安家族似乎在您这一代取得了更辉煌的成就。”

    “殿下您说的令我感到惶恐格罗.古里安家族之所以有今天完全出自皇帝陛下的关照。”

    “您不用急着辩解事实有目共睹陛下的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是您的弟弟?”

    “是的殿下。”

    “哈哈那就对了。音乐教父还好吗?当听到菲力普提起老人家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我当时可没想到格罗.古里安家族会有人出任公职我一直以为维耶罗那最显赫的音乐世家子弟都成了艺术家。伯爵阁下我这样说您不要不高兴。在都林您的弟弟是我少数几位朋友之一那么对您我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塔德罗斯.格罗.古里安向亲王微微一鞠躬“殿下我为家族能够得到您的友谊而感到荣幸之至。”

    奥斯卡摆了摆手他对这些贵族的客套已经免疫了“那么您看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您的父亲音乐之都的教父格罗.古里安老伯爵?”

    回答少年的是菲力普伯爵夫人“殿下家父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他已经多年未曾会客了!”

    亲王上前亲吻了伯爵夫人的手背他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机要秘书没有道理把年轻美丽的妻子一个人扔在维耶罗那。少年笑了起来“呵呵既然这样就请夫人转达我及安鲁家族对老伯爵的问候。”

    菲力普伯爵夫人轻轻提起裙摆深深的向亲王行起宫廷礼节。少年欣然接受这个小胖子还在这个过程中扫视了一遍伯爵夫人挺拔的胸部。

    “那么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奥斯卡回头询问公主殿下他知道自己不是人们心中的主角。

    阿莱尼斯向左手边的大人们投去询问的目光。

    “噢!是这样!”卫冈将军站了起来“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们为您和亲王殿下准备了一场音乐会就在后殿那里有好几个大房间我们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艺术家们的演出。”

    奥斯卡上前牵起公主的手“哦啦那我们还等什么?卫冈将军是军人军人有严格的作息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卫冈将军一定饿了可不能因为咱们耽误主人家的饮食规律。”

    贵族们纷纷起身只有卫冈将军笑得有些苦涩他记得自己没得罪过这位小亲王啊!

    会客厅的大门打开了走廊里的贵族乱烘烘的围了上来几位大臣将公主和亲王簇拥起来一行人吵吵嚷嚷的穿过长廊和宫殿后身的方厅。

    方厅对面就是一个大房间门口的两位侍者看到大人们走过来后就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奥斯卡和阿莱尼斯最先进入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和街道上一样的情景乐队就在看到贵宾之后开始了演奏而大厅内的侍者马上就将这两位皇室成员引入他们的座位。

    这个大厅最少也有四百平米它的装饰极尽奢华墙壁上所有的雕塑和挂饰都镶着黄金巨大的圆顶则镶嵌着六副壁画那上面描述的是泰坦最古老的神话故事。

    圆顶中央是一块直径约六米的金色铜镜在铜镜上垂下一台巨大的吊灯这台吊灯分六层每一层都由直径不等的金属框搭构而成这些框架上雕刻着精美的雕塑所有的雕塑和金属吊件都包裹着黄金每层灯台都放置约四十盏蜡烛明亮的火光通过顶层的铜镜反射至大厅各处。

    五十人的乐队坐在大厅的左侧乐师们在指挥的领导下奏出优美的宴会音乐。长长的一排餐桌被摆放在大厅左侧餐桌上有许多亲王殿下见都未见过的菜色。奥斯卡兴奋的想要自己动手但一直盯着他的公主却把他死死的按在了沙上。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侍者将配好菜的餐盘放在亲王和公主的面前奥斯卡夸张的向公主鞠了一躬然后就不管不顾的享用起美味的料理。

    公主看着身边大嚼大咬的亲王不禁摇了摇头尽管她的食欲也不错但宴会中摆放的食品多数都是作作样子贵族参加宴会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吃喝尽管这并不代表那些食物不能去动但作为一名高贵的公主阿莱尼斯绝对不会让那么多人都看到自己把食物放进嘴里的样子。

    “阿莱尼斯你不来点吗?”奥斯卡注意到心不在焉的公主。

    “不谢谢!”公主打开一把精致的折扇折扇巧妙的挡住了她的表情。

    “那么你不介意吧?”奥斯卡将公主面前的餐盘拖到自己这边来了。

    阿莱尼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得胸部急剧的起伏“尊敬的亲王殿下你都拿过去了还敢问我的意见你现没?大家都在盯着你看。”

    奥斯卡放下手中的刀叉不错人们是在盯着他这边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阿莱尼斯将折扇敲在奥斯卡的腿上她低低的对少年说起悄悄话“知道吗小家伙?侍者只不过是让你更方便罢了但要等主人家致辞之后才能去碰那些东西你不但自己吃了个底朝天还把我的那份给抢走了你知道那些贵族现在会怎么看你吗?”

    奥斯卡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角“怎么看?”

    “呵呵!他们会认为你是乡下来的!”

    “噗!”坐在奥斯卡另一边的萨沙伊小小姐痛苦的捂住了肚子她从公主说话开始就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笑出声但她实在忍不住了她答应过公主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小胖子吃点苦头。

    奥斯卡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少女不知何时达成了某种协议“哦啦!我最亲爱的妹妹难道我被人看作是乡吧佬就这么值得庆祝吗?嘿嘿你们俩个要失望了!看我的吧!”

    少年说完话后就站了起来他将酒杯高高的举过头顶。

    “诸位音乐之都的绅士、小姐、夫人们!”少年大声的说话立时就让现场安静下来乐队此时也停止了演出当奥斯卡觉得他已成为全场的焦点时他便不紧不慢的踱出了座位。

    “诸位今天是我和公主殿下以及我的家族成员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我相信她们和我一样对这座美丽热情的都市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我在进城时领略了维耶罗那市民的热诚我在进入这座宫殿时领略了维耶罗那贵族的骄傲和忠诚就在刚刚我领略了维耶罗那的美食那么还有什么是我未曾领略的呢?”

    大厅中的贵族都挺起胸膛在他们眼中亲王的言辞完全是对维耶罗那贵族阶层的颂扬他们都想知道亲王还现了什么。

    “绅士们那就是你们是否勇敢那就是你们是否真的像维耶罗那这座音乐之都一样浪漫。”

    贵族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知道怎样展示浪漫和勇敢浪漫和勇敢似乎只能用来形容这位亲王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家伙在都林为了公主宰了皇帝的侄子。

    “坐在我身边的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两位少女阿莱尼斯公主殿下萨沙伊.安鲁公爵小姐!难道你们没有现吗?她们正缺少一个舞伴!”

    阿莱尼斯和萨沙伊互相警惕的传递了一个眼色她们愤怒的认识了小亲王的真面目这个死胖子竟为了一个玩笑就把她们给出卖了!阿莱尼斯狠狠的瞪了眉飞色舞的亲王一眼她知道经这个家伙一说会产生怎样的局面本来这里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与她共舞但亲王已经代她出邀请!该死的!

    奥斯卡笑眯眯的看着阿莱尼斯攥起了小拳头。

    “那么亲爱的绅士们现在你们应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维耶罗那是西大6最辉煌的那座艺术殿堂而维耶罗那人也应是西大6最浪漫、最勇敢的!我说的对不对呢?”

    围绕着亲王的贵族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是的!殿下您说的对极了!”

    “没错!我们不会令公主和小小姐失望的!”所有的男士都争先恐后的回应着亲王。

    “那么干杯吧!为了泰坦最耀眼的那颗明珠也为了安鲁的水仙花冠!”

    “干杯!”众人高声附和着乐队在亲王的示意下又奏响了音乐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亲王殿下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了无论是大人小孩此时他们都把目光聚在公主和安鲁公爵小姐的身上。两位小姐一左一右掐住了奥斯卡的大腿然后还在使劲儿的拧着。

    “呵呵!嘿嘿嘿!”奥斯卡向母亲做了个鬼脸继公主和萨沙伊之后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也被文质彬彬的卫冈将军挽进了舞池。

    亲王稍稍扭过头一位侍者马上就出现在他身边。

    “殿下您请吩咐。”

    “今晚都有什么菜色?我不知道我刚才吃的那些都叫什么名字。”

    “殿下实在对不起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今晚宫殿预备了包括主菜、配菜、凉菜、面包、点心、冷饮在内的一百零八个样式。”侍者谨慎的回答到。

    “噢!那太好了!”亲王站了起来“给我一样都来一点。”

    奥斯卡走向人群留下被惊呆了的仆人。

    “尊贵美丽的夫人可以赏光跳之舞吗?”

    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年轻人她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这个年轻人的出现吓了她一跳她觉得自己已经缩在角落里了安妮怎么也没想到仍有人现了她。

    “不这位夫人不适合阁下您应该去尝试邀请公主殿下或是我的妹妹。”奥斯卡非常神奇的出现在安妮的面前。

    “哦!是的殿下我一直在尝试。”青年向亲王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祝你好运!”奥斯卡说完之后就转向安妮他的语气轻浮极了“知道吗?那是哪来的野小子?”

    安东妮摊开手“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样子那我就永远也嫁不出去。”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已经不想再也安妮提起这个话题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

    “安妮陪我跳支舞吧。”

    “你的邀请很没有诚意就好像我多么可怜似的!”

    奥斯卡马上单膝跪在地上“亲爱的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您是代替光明神降落凡间的天使以神的名义赐我一支舞吧!那样会让我的灵魂得到救恕。”

    安东妮手忙脚乱的把小亲王从地上扯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在烧“天啊!你在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奥斯卡将安妮扶进舞池他在揽住伯爵夫人的腰肢时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很抱歉安妮我一直就是个无赖。”

    大厅响彻动听的音乐和贵族男女的欢声笑语乐队前的指挥家挥洒着汗水和优美的旋律在人群中奔走不停的侍者紧盯着宾客们的餐盘和酒杯一旦这些银制的餐具落空他们马上就要给人们重新填配。

    舞池中的男女像陀螺一样旋转着男士紧紧拥着舞伴而女士则用滚动的裙摆和各色的秀绽放着她们全部的美丽。

    人们频繁的更换着舞伴亲王的鼓舞似乎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上了年纪的老夫老妻也加入到舞蹈的行列中去。

    奥斯卡此时的舞伴是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尽管少年并不喜欢这位夫人的香水但小亲王承认这位夫人是大厅里最美艳的女人尽管阿莱尼斯和萨沙伊的美貌同样令人震撼但菲力普伯爵夫人却完全不是那种少女风情奥斯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只是认为这位夫人总是能够让人联想到大厅右侧那些阴暗、隐蔽的小客厅那完全是一种成熟的、露骨的魅力!

    “您完全不像是都林人?”奥斯卡刚刚还在抱怨这位夫人抢占了安妮的位置但他现在已现这也不错。

    “殿下我可没说过我是都林人。”菲力普伯爵夫人凝视着紧拥自己的少年人她现这个小家伙的身量并不算高自己竟能和他看齐。

    “噢?是吗?那您是怎样结识菲力普的?”

    “从小就认识他或者说我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他的妻子。”

    奥斯卡感到有些惊奇“是那种所谓的‘手帕亲’?”

    菲力普伯爵夫人看着少年惊讶的眼神不禁有些好笑“是的!手帕亲多么贴切的比喻两户人家在孩子出生时把他们的名字刺在手帕的对角上然后等到他们长大再将手帕叠在一起。呵呵没错就是那样。”

    “菲力普把你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他并不……呃!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不!殿下您不必道歉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尽管是手帕亲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菲力普不爱我相反他爱我爱得要命!”

    “那是什么原因让他把你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呢?”奥斯卡并不打算放弃。

    “难道我不值得被隐藏起来吗?”菲力普伯爵夫人在一个转身的动作中把自己完全投入亲王的怀里。

    奥斯卡感到自己的舞步有些乱他再一次被这位夫人胸前跳动的双峰迷住了那是两粒完美的球状物少年甚至能够隐约看到自己被摩擦出的火花。

    “是的……您说的没错!如果我能拥有你我也会把你藏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哈!”菲力普伯爵夫人放荡的仰头一笑“你们这些大人打的都是这种主意。”

    奥斯卡动起了脑筋他似乎得到了某种启示突然他灵机一动泰坦最大的那位大人的嘴脸出现在少年的脑海中“哦啦!让我猜猜是不是阿尔法三世陛下做出了一些让你的丈夫感到为难的事然后你才远离都林。”小亲王觉得自己的推断应该没错幸好女色的皇帝不可能会放过自己怀里的这个尤物。

    这段舞曲突然结束了按照维耶罗那的习惯每四舞曲为一段一段之后就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

    菲力普伯爵夫人脱出亲王的拥抱她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你大可以去猜想不过算我求您叫我莫宁娜难道您不觉得菲力普伯爵夫人这个称呼令人厌烦吗?”

    新的舞蹈又开始了不过亲王殿下已回到了妈妈的身边少年觉得这趟维耶罗那之行收获颇丰一位年轻妖艳的伯爵夫人用胸部蹭了他整整一支舞这难道还不够吗?

    一位英俊的青年轻轻的拥着阿莱尼斯公主殿下他十分小心毕竟他在怀里的不是某个骑士的女儿如果此时他的手有一点点的不规矩那么相信他和他的家族很快就会遭报应。

    阿莱尼斯伴随着舞曲幽雅的转了个身她向不远处的萨沙使了个眼色小小姐拖着舞伴凑了上来。她们借着舞步在转身时交谈了起来不过我们从谈话内容可以看出这两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姐此时并不十分愉快。

    “那个女人是谁?”阿莱尼斯问小小姐。

    “哪个女人?”萨沙并不确定。

    “就是刚才和死胖子紧紧贴在一起的那个。”

    “哪个死胖子?”萨沙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阿莱尼斯怒气冲冲的瞪了萨沙一眼“你那个哥哥!”舞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很快她们又碰在一块。“就是奥斯卡!”

    “我不知道……那或许是安妮!”

    “别打马虎眼!”公主又被舞伴带往令一个方向这位少女愤怒起来那个家伙赶快又将公主送了回去。“萨沙我认识安妮那不是!”

    “那么就是随便哪个放荡的家伙但我不知道她是谁!”

    “那是格罗.古里安家的菲力普伯爵夫人”公主的那个倒霉舞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这位天之娇女。

    “谢谢!”阿莱尼斯为舞伴展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但她的脸舜即就变得无比狰狞“但—我—没—问—你!”这句话和公主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表情让倒霉的青年彻底的把嘴闭上了。

    “看来你刚刚失去了一个不错的舞伴。”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笑着为小儿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您是说那位……等我把这块……这块虾球……呃……咽下去!”奥斯卡笨拙的吞咽着满口的食物。

    “哦天啊!不要像没见过这些一样你是一位亲王!”西利亚本来不打算纠正小儿子但这个小家伙的吃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啊!真棒妈妈!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确实是一位亲王但我也确实是没见过这些样式新颖、味道绝的东西。”

    西利亚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小家伙从小就被关进监狱其他孩子见过吃过看过玩过的东西他都没接触过。安鲁公爵夫人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一直以为孩子终于过上好日子了!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她作为母亲却忘了关怀孩子的心灵奥斯卡毕竟比其他那些贵族子弟受过更多更多的苦。

    “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但是请原谅这是母亲的错……我……”

    奥斯卡注意到了西利亚的变化他马上就明白是自己失言了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哦啦!亲爱的西利亚妈妈你知道吗?千万不要伤心我的生活可并不像您想像的那样我可是多摩尔加的一代霸王!就像是太阳一样散着光和热所有的人都喜欢我他们经常会从泰坦各地给我带来各种物产。”

    西利亚有些好奇了“那是监狱难道那些犯人可以四处去旅行?”

    奥斯卡又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比喻有点过头但他马上就找到了解释的办法“妈妈!我的名字已经算家喻户晓了尽管多摩尔加不让人出去但人们却不断的往里面进那些新来的家伙为了问候我通常都会准备各式各样的礼物!”

    母亲听到儿子的话后不禁笑了起来半天之后她才轻轻的对儿子说了声“谢谢”。

    奥斯卡看着情绪难以平复的西利亚妈妈不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哦啦!妈妈说说那位大力士海格力斯家的小卫冈。我觉得你们之间……似乎……似乎……”

    西利亚飞快的戳了一下儿子的头“坏小子不要胡思乱想捉弄母亲是要遭报应的。”

    “那您总得说给我听听吧!”奥斯卡不依不饶。

    安鲁公爵夫人叹了口气“没什么只不过年轻时他和你父亲一块追求过我。”

    “哦……”奥斯卡一副了然的表情。

    “呵呵哦什么!谁没年轻过?那个时候卫冈被他的家族送到水仙骑士团服役他和你父亲是一对死对头每次见面都是以决斗收场但他们可没像你那样用一纸声明就把对方打喽!”

    “呵呵那他们是怎么样的?”

    “像两头狗熊一样互相敲得头破血流!”

    “哈哈哈哈哈哈!”奥斯卡放肆的在母亲面前大笑起来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妈妈你的心里倾向卫冈将军多一些吧?我是说当时。”

    西利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姓内塔加波我生来就是安鲁家族的女人。”

    奥斯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看到卫冈将军向他们走了过来。

    “夫人!殿下!”帝国第五军区司令长官恭恭敬敬的行过军礼。

    “卫冈叔叔您可以像我的母亲一样叫我小奥斯卡。”

    卫冈将军和西利亚夫人都有些惊诧于这个孩子的转变。

    “坐吧!需要我回避吗?”奥斯卡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但他马上就被他的西利亚妈妈按了回去他留意到西利亚竟然脸红了。

    “咳咳!”卫冈尴尬的咳了一下“不必了我还是应该称呼您为殿下而且我确实是为您而来。”

    这次换奥斯卡讶异起来“哦!对不起我和母亲刚刚谈到您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卫冈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西利亚但随即这位军人就换上了一副符合上将身份的面孔。

    “殿下对都生的一切您多少都有些了解吧?”

    奥斯卡此时已完全收起了玩世不恭“是的将军但是我不知道您具体是指哪方面?”

    “呵!罗布斯蒂尔倒台卡其拉家族被流放司德特家族的老候爵昨天被送上断头台说起来还有一位是您亲自解决的皇帝陛下的侄子卡其阿诺家族那位号称都林精英青年领袖的勃格第。”卫冈说起这些事时极为平静。

    少年亲王眯起眼睛这是他感到危险时的下意识动作。

    “除了前国务大臣和勃格第对于您说的那些家族我连听都没听过不过我还可以解释一下种种迹象表明前国务大臣是咎由自取而那位都林精英青年领袖说真的用皇帝陛下自己的说法就是那是连条流浪狗都不如的小畜生我和他不熟我也不知道这样评价他合不合适。”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皇帝操纵的?”

    “难道您认为是我吗?”奥斯卡想嘲笑一下卫冈将军但他又觉得在母亲的面前这样做是极不合适的。

    “呵呵我相信这跟您肯定没关系但是您知道吗?似乎有人在贵族圈里散布您的谣言我已经听到关于谣言的信息了他们说这一切都是您为了报复筹划出来的。”

    奥斯卡的目光变得极为冰冷“是吗?”

    “是的但是有一点您可以放心有见识的人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说法可是您知道吗?这种流言会让人们远离你你会现所有望向你的目光都充满怀疑和警惕。”

    “是的我相信这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在对我的名誉进行蓄意的毁谤。但是就像您说的真正有见识的人只会站在事外冷静的观望。我能想像现在的都林是个什么样子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你不会知道哪些是真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奥斯卡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的盯着这位上将。

    “将军管好你自己吧!国务院的罗布斯蒂尔已经在多摩尔加定居了!税务部的司德特家族全完了!而卡其阿诺家族在财政部的案子也已事那么你想想下一个会是谁?但愿军部里面没人想跟您过不去。”

    亲王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起身走了开去他连呼唤他的母亲都没有理会。

    “呵呵您的小儿子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但他的性格实在是有些糟糕!”卫冈将军望着亲王的背影对西利亚夫人说。

    “是啊!请您谅解他还无法体会您的好意。可他……您知道他出身多摩尔加那可是所有重刑犯的聚集地。”西利亚夫人幽幽的说着如果光明神真的愿意这位母亲会不惜一切代价赎回小儿子那十年的监禁生涯。

    奥斯卡并没有走远一位侍者将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放在这位殿下的手里。

    少年在大厅边缘一处暗影中展开了酒杯下的纸条。上面用秀丽的泰坦文书写着一行小字:

    “鉴赏是一项技巧更是一项美德。而懂得鉴赏的人都拥有一种令人无法抵挡的魅力门廊左手边第三个偏厅那里有一件稀世珍宝等待您的鉴赏。

    奥斯卡将纸条翻了过来没有落款但他对纸上散着的香气保有鲜明的印象。

    少年环视了一下大厅中的人群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便从门廊外闪了进去。这条走廊没有一个侍者墙壁上的灯台出昏黄闪烁的光芒。亲王殿下吹响了口哨他期待着美妙的火花再次在胸间燃起。

第五章

    泰坦这个西大6最古老的帝国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可就在人们幻想着它能不能再慢点时太阳这家伙却腾起圆滚滚的身体一下子跳上了中天。

    阳光洒遍有着“田园之国”这一美称的泰坦从南方的山地到中部的丘陵再到北方的原野农人相约一般出现在田间。

    公主和亲王殿下的车队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做好了出的准备但维耶罗那的贵族的似乎起得更早他们废话连篇的话别让亲王的心情变得极为糟糕。人们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们都围着公主打转而没有人敢骚扰看上去仍未睡醒的少年。

    当车队起程时已是早上七点多也许是昨天彻夜狂欢的结果今天早上的维耶罗那显得格外清冷市集和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一些广场的地面散布着人们一遗落的垃圾。

    车队在两个骑兵中队的护卫下行出维耶罗那城而勃特恩省的军政脑则乘着马车尾随在骑士的后面。

    公主殿下将萨沙约入自己的马车安鲁公爵夫人和安东妮伯爵夫人大概在车上补眠奥斯卡和自己的管家在一起这位少年把毒医和犯罪之王都打到侍者的马车上去了尽管他们非常不情愿但小亲王坚决不让他们与自己呆在一起。

    埃勃男爵也就是大骗子里奇这位先生看了看板着脸的亲王又看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暴雪他觉得似乎是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殿下很严重?”埃勃能够肯定自己的想法。

    “是的很严重!”奥斯卡叹了口气。

    “有多严重?”埃勃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这个小家伙说话从来不是这样缩手缩脚的。

    “我和一位尊贵美丽的夫人生了友谊的关系。”

    埃勃想笑可他又觉得这亲王肯定是在哪里出错了。

    “是昨天晚上吗?我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难道您不这样认为吗?维耶罗那是个充满浪漫风情的都市这里的女人是西大6最开放、最富有魅力的。”

    “是的我相信。”奥斯卡不知道该如何跟里奇说起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里奇绝对会为这件事大雷霆。

    “我相信你如果见到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的话也会为她的风采所迷醉但是里奇你知道那位夫人出自哪个家庭吗?”

    “我怎么会知道!昨晚我根本就没敢参加聚会您知道吗?几年前我可在维耶罗那做过一票大买卖我相信聚会里肯定有一些对我恨之入骨的家伙。”

    “我不想知道你做过什么大买卖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里奇沉默了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说她的本家姓克里奇。”奥斯卡静静的看着骗子的眼睛。

    埃勃男爵并没有失态尽管他知道那位菲力普伯爵夫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妹妹。

    “莫宁.利安.克里奇?她是叫这个名字吗?”

    奥斯卡呼出一口气他并没有回答埃勃男爵的提问他很不自然的将目光投向车外。

    “她……她还好吗?”里奇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应该询问一下妹妹的情况尽管他这位妹妹在他第一次入狱的时候就已经与他断绝了兄妹关系。

    “她现在是莫宁.格罗.古里安伯爵夫人她在维耶罗那有两处大房子和一个小农庄。她的丈夫是皇帝的机要秘书而为了避免那位不良陛下的骚扰她和丈夫分居两地结婚五年仍然没有孩子。她……她有些寂寞又有点放荡。”奥斯卡斟酌着词汇他不想让里奇知道他的妹妹还拥有一个口碑不是很好的私人沙龙。

    “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

    “是的你是不是觉得太详细了?”奥斯卡注意到里奇的变化他觉得大骗子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委靡过。

    “不我只是想知道您……不我是说她她知道我的存在了?您都告诉她了?”

    “不里奇我没有告诉她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当人们现本应在多摩尔加的罪犯却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时没人能保证那会生什么事情。尽管莫宁.格罗.古里安伯爵夫人是你的妹妹但我还是不能冒险告诉她你的存在。”

    “是的殿下您这么做是正确的我都不敢保证莫宁会做什么!而且……她应该非常恨我恨我这个为家族丢尽脸面的哥哥。”里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嘿!小家伙!我记得你说过和她生了关系你都对我妹妹做什么了?”

    奥斯卡笑了起来里奇说这句话时把所有的敬语都撇到一边了。

    “别紧张好吗?当时真使惊险极了我已经解开了你的妹妹最后一颗胸衣纽扣但是我也觉得那是光明神安排的情节你知道吗里奇?我突然觉得应该知道询问一下这位夫人的姓名。结果她的回答你都知道了那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她说她没嫁人的时候叫莫宁.利安.克里奇来自迪伦特的克里奇家族呵呵我当时浑身冰凉脑子都不会思考问题了。”

    暴雪在一边笑了起来“不会吧?那位夫人的哥哥不是杀手而是个骗子你没必要吓成那样吧?”

    奥斯卡也嘿嘿嘿的笑出声“不!不!不!保尔你绝对看不出那位夫人的哥哥是个箭术高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在暗处来那么一下子。”

    “我说两位够了!咱们是在谈论我的妹妹光明神最讨厌说风凉话的家伙你们会有报应的!”

    “那么好吧里奇我跟你妹妹说我曾在多摩尔加见过你而这位伯爵夫人竟然旁敲侧击的向我打听有没有让你获得特赦或是其他把你弄出监狱的可能。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况介绍得那么详细了吧?她想帮你而且她认为自己完全有帮助你的能力。”

    奥斯卡顿了顿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但是里奇我觉得你妹妹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她想营救你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去努力的争取呢?所以我认为你妹妹应该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恨你但她觉得见到你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大概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里奇苦笑家人对他早已失去意义从他走上犯罪道路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与家族断去了联系。

    “我还能怎么看随她去吧只要她的生活过得去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她没那种心意但这已不重要了我不是自由了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本以为里奇可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妹妹相认。

    “那么你真的不打算见她一面?她就在后面送行的车队里我可以安排得天衣无缝。任何人都不会现你和她的关系。”

    “算了!殿下我理解您的好意但是就像您说的谁知道她见到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就算她是我的妹妹又怎样?我觉得还不值得为这个冒险。”

    少年不再说话了他又想起那位性感迷人的菲力普伯爵夫人这位夫人要不是里奇的妹妹恐怕自己早已经品尝到了她的甜美。

    “不管怎么说亲王殿下的这个现还是值得庆祝的毕竟里奇知道了他妹妹的下落而且这位夫人是皇帝机要秘书的妻子很风光啦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里奇?”保尔见俩人都不做声他便开导起埃勃男爵。

    “是的您说的没错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里奇冲暴雪笑了笑。

    “那么大家想不想听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杀手之王故做神秘的板起了面孔。

    “说吧!我担心的事情够多的了不在乎这么一件。”亲王没好气的说。

    “我在昨天晚上的聚会里现了一个画家他的肖像画画得很棒他将自己现场画的素描送给了公主殿下并以此成功邀请公主跳了一支舞。”

    小胖子把眉毛挑了起来他还以为生了什么事呢!“哦啦!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咱们去管只要阿莱尼斯没留那个画家过夜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小家伙!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说公主我是说那位画家那是一位擅长素描的画家我现昨天晚上他将您和公主的正面、侧面像都画了出来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而且他是躲在一个角落偷偷画的还有一点您知道吗?我们做杀手的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得到目标的精确画像而昨晚当我看到那家伙画的那些东西时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这里那是为杀手准备的目标肖像!”

    奥斯卡皱紧了眉头“你能确定?”

    “当时我还不能确定因为那纯粹是一种直觉可就在我打算跟踪他的时候却现他奇迹般的消失在人群里了!很明显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计划好的那个家伙一定有人接应不然我不会跟丢!”

    少年亲王陷入沉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大致能够了解暴雪的为人对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位杀手之王就不会去做更不会去说。

    车内安静了下来只有浅浅的几种呼吸声。奥斯卡有开始无意识的抠窗花里奇沿着回忆的时间线寻找着家庭暴雪拿出了从公主殿下那里借来的一本书书名是《屠宰场大亨教你经营1ooo例》。

    亚古是维耶罗那东方的一座卫城公主和亲王的车队在正午时抵达了这座小城他们在这里与为他们送行的地方臣属告别并且补充了车队需要的各种物资。

    按照水仙骑士为亲王拟订的路线他们在离开维耶罗那之后要继续向东行进利用四到五天的时间穿越整个勃特恩省在这之后队伍就要进入阿卑西斯山脉北麓等到从山脉中转出来的时候也就离亲王最后的目的地不远了。

    连绵起伏仿若无边无际的阿卑西斯山脉横贯整个西大6南部它的身躯从大6西端法兰王国的勃垦第省开始隆起一直到瑞尔王国海拔48o8米的圣勃郎蜂达到顶端在这里山脉开始分支一脉向北穿越泰坦博尔埃一脉向东穿越整个南泰坦。

    泰坦南部的三个省份大部分都处于阿卑西斯山区这几个省份的秋夏时间长气候炎热多变;而冬天时间短但气温极低。此时正值南部山区冰山雪融、暖湿温热的雨季山区之中大小湖泊星罗棋布随着雨季的到来丰富的降水为这些湖泊注入无限生机。

    碧蓝色的湖色映衬墨绿色的森林挺拔高耸的雪山中散落着无数宁静古朴的小城南部山区集中了泰坦所有知名的度假圣地里尔唯耶以鲭鱼和红枫著称于世斯坦茨堡拥有西大6最深邃的峡谷和最壮观的瀑布艾斯多尼被数个火山湖环抱其中而拉布波的教士则在雪山一屿开凿了无数洞壁。

    亲王的车队此时仍在群山之外尽管队伍在离开维耶罗那后就全赶路但是勃特恩人似乎都听说了关于这支队伍的种种消息。公主和亲王在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接待了多少位来访者尽管水仙骑士每次都将战旗高高挂起但这些乡下贵族根本不管不顾他们世代定居勃特恩微薄的领地收入和低级的贵族身份令他们对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充满敬畏。

    这几天的亲王殿下多少都有些神经质他不但让母亲和妹妹在马车中备置武器甚至还建议护卫公主的那两名圣骑士要限制少女的活动本来这两名圣骑士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亲王提到画像一事之后他们不得不对精力旺盛的公主采取禁制他们对于杀手这一行当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因为他们充当皇室成员近卫的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对付可能生的行刺。因此当听说有人拿到公主的画像之后这两名圣骑士就像刺猬一样抖起了全身的武装。

    不过作为真正的“刺猬”萨尔拉.德罗夏这位前圣骑士却对两位同行的做法表示轻蔑他从前担任过许多位大人物的近卫在他看来杀手根本就是无法摆脱的梦魇而且真正的杀手绝对不会给你与其交手的机会他们往往会用冷箭、剧毒、机关等等防不胜防的东西来解决自身与目标之间的关系。

    当然“刺猬”萨尔拉最后还要感叹一句杀手也是有级别的使用上述那些东西的家伙都是些三流的角色。真正手段高的杀手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目标并用餐刀、针线、枕头甚至是面包等让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凶器来解决问题。

    “等等!面包?”暴雪突然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前圣骑士。

    “是的!面包就是你平常吃的那种!”萨尔拉掩饰不住兴奋他知道暴雪的身份看来自己说的是连杀手之王都不知道的杀人方式。

    “十年啦!”暴雪露出缅怀的神色萨尔拉收回笑容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那个时候我还处在杀手的试练阶段我的那位朋友兼导师非要让我不使用任何兵器我还记得那是唯斯特的白面包说起来那个大人物是我刺杀的那些人中最谨慎的一个他不但将房间里所有有棱有角的器具全部撤换甚至连餐具都是木头做的。辛辛苦苦的我好不容易才躲过那个倒霉的圣骑士可当目标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暴雪自顾自的说着他根本没注意到身边那头刺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知道吗?那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用的凶器可在看第二眼时我就现了那块面包我掐住那家伙的脖子然后把面包塞进他的喉咙和气管直到他断气我才……嘿!朋友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天真的保尔慰问着萨尔拉。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就是那个被你躲过去的倒霉圣骑士你会怎么做?”萨尔拉.德罗夏盯着面前的杀手之王。“在你得知这位圣骑士因失职而被流放之后。”

    暴雪哑然他暗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苯了呢?既然萨尔拉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用面包杀了人那么自己就该想到他就是那个守护大人物的圣骑士。

    “呃……这个……朋友神秘的东方有一句谚语‘冤冤相报何时了’!”

    “闭嘴!我听不懂你说的鸟语!”萨尔拉向杀手之王扑了上去。

    大篷车上一阵鸡飞狗跳车上的侍者都被扭打的两人轰了下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并不打算处理后队的乱子一个是刺猬、一个是杀手之王让他们俩个自己玩去吧!旅途确实太枯燥了亲王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需要惊喜。

    6月16日水仙骑士告别了护送他们的第五军区的士兵在当天中午他们用过午餐并检查了两次车辆和各种装备补给。在下午车队穿越比斯尔峡谷他们进入了风景秀丽的南部山区。

    水仙骑士的队长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已经好几天没有脱离岗位了在得知有人欲对亲王不利之后这位圣骑士对整个队伍都做了调整斥候增加一倍搜索和排查范围增加一倍每辆马车的护卫力量增加一倍尤其是几位小姐夫人的马车全部换成高阶骑士。

    对于那些心情舒畅、一路游山玩水的近卫军说实话上校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卡米尔还是嘱咐自己的副队长尽可能的将他们组成一个可进可守的散兵队形。

    但是上校做的这一切都在进入山区之后行不通了尽管山道还算平坦可狭窄的路宽却让骑兵无法展开而斥候的搜索也受到很大的限制他们根本不能翻越道路两旁的崇山峻岭。

    面对身前身后漆黑的大山卡米尔.雷阿仑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尽管水仙骑士从未惧怕过任何敌人但处在如此险峻的地形之中仅仅一次小小的山体滑坡就可以让他们全军覆没。

    亲王殿下的座骑是一匹来自泰勒草原的纯种马这个两岁大的小家伙似乎是第一次进山区它的样子有些紧张对山林中偶尔传出的猛兽叫声极为畏惧。

    奥斯卡现在已经能够轻松的驾驭马匹了但他不能像水仙骑士那样在马上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而且他在策动马匹奔跑时也会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生危险。

    车队走出山谷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圣骑士组织士兵们在山口一处背风的高台上搭建了营地他们需要休息。斥候遇到过几位猎户他们从这些深悉此地状况的山民口中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这是我的队长您可以把您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再向这位大人重复一遍。”斥候小分队的头儿把一位猎户请到了营地里他觉得这种事最好由他的队长来做决断。

    “大人!”猎户把毡帽扣在胸前向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深深的鞠躬。“大人就要下大雨了甚至可能还有暴雨种种迹象都表明不久就会变天。”

    卡米尔.雷阿仑在心里暗叫一声倒霉这确实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大人我以我的生命向您保证我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请您相信我。”这位猎户又解释起来他真心希望这些水仙来的骑士大人能够躲避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您能告诉我大雨会持续多久呢?”这是卡米尔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不能确定您知道雨季刚刚开始一天、一夜、甚至一个星期这都有可能。”

    卡米尔抛出一个泰币他向小队长挥了挥手这名小队长敬过礼之后就带着千恩万谢的猎户离开了。

    “什么事?”奥斯卡赶着他的枣红马跑了过来他的座骑和圣骑士的马是老乡这对枣红色的小伙伴碰在一块就互相亲昵的磨起脖子。

    “啊……殿下坏消息看来我们要在这呆上一阵子了。刚才那个猎户说山里会有大暴雨。尽管我们可以在雨中行军但我们的马车却极易在山路上生危险。”

    奥斯卡歪着头想了一想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哦啦!那就只能这样啦!巩固一下营地咱们就在这休整一阵子!”

    “遵命殿下!”

    卡米尔驾着马跑了出去他要去吩咐手下的骑士们在大雨到来之前他们不但要将营地布置得滴水不漏还要在营地四周的山林里架设陷阱总之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6月17号凌晨大雨如期而至。漫山遍野的水雾让人分不清东西黑惨惨的天空就悬在营地的上空水仙骑士似乎一跃就能触到天的边际。

    一只大胆的山喜鹊飞进了营地它在一座帐篷的门口抖落了一身的水滴。山林中仍有孤独的野兽出响亮的吼叫骑士们的战马已经习惯了它们聚在营地一角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尽管骑士为它们披上了雨布但冰冷的山雨还是让这些忠诚勇敢的战士紧紧的彼此挨靠在一起。

    大雨磅礴砸在人身上会有痛楚的感觉负责警戒的骑士分散在几处了望哨里这几个用树枝和藤条搭建的了望哨并不能达到遮风挡雨的目的警戒的骑士在里面不但要谨慎的瞪大双眼还要时不时的活动手脚山林真怪一旦失去太阳的关照就算是在夏季的六月也能让人产生被冻僵的感觉。

    没有值勤的骑士聚在各自的帐篷中在外面能够听到他们偶尔出的哄笑。亲王殿下的仆从和侍女仍留在大篷车上骑士给这些大篷车稍稍做了改动人们在车里就能休息。

    车中无所事事的侍女们唱起了歌谣轻轻的歌声竟在雨幕中传出很远但歌声突然噶然而止接着女孩子的笑闹声便响了起来。

    奥斯卡笑着放下帐篷的帘子他刚才一直在听女孩儿们唱歌他知道那阵打闹是因为一个叫博拉的小姑娘唱错了词儿。

    “自由的日子真好!”奥斯卡感叹了一声他拿起温在炉子上的茶壶为帐中的几名同伴都斟满芳香四溢的白酒。

    “噢!谢谢殿下我自己来用茶壶装白酒也亏您想得出!”毒医接过了茶壶“哈哈您刚才说的对极了想想多摩尔加再想想现在我们、服侍您的那些女孩要承认我们能够遇到您是极为幸运的。”

    “帕尔斯!你终于说了句人话!”犯罪之王一把抢过茶壶他只是闻了闻就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

    “小奥斯卡那个时候你才那么大哈!现在你已经是亲王啦!呵呵你说的对那些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情确实不能再做了你知道吗?我今年已经51岁了趁我下面那东西还能用我要找个漂亮丰满的门罗笛亚姑娘给我生他一群小多拉米!”

    “哈哈哈哈哈!帕尔斯!帕尔斯!”里奇醉醺醺的靠了上来酗酒行动显然也有他一份儿。“我说帕尔斯啊!你快点给多拉米看看!他下面那东西好多年没见过太阳了你是医师你要好好的给他瞧一瞧万一他在结婚那天突然现自己不中用啦可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帐篷里的人都用最怪异的嗓音大笑了起来。

    暴雪一笑就扯动了嘴唇上的伤口他现在的样子凄惨极了整个左腮一片青紫右眼有点淤血这位杀手之王此时已没有任何威信啦他那样子就像是刚被老婆狠狠教训一顿的屠宰场主。

    “哈哈……我……我快没气啦!”保尔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按着肚子。

    “是啊!是啊!多拉米!”圣刺猬萨尔拉.德罗夏的头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看来他根本没从杀手之王那占到便宜。“亲爱的多拉米!如果你真的娶了一个漂亮丰满的门罗笛亚姑娘我和里奇会天天跑到你家去串门的!到时候……到时候……等你那群孩子长大了!哈哈哈……你……你会疑惑的对你妻子说。”萨尔拉学起了犯罪之王的语气。

    “嘿!亲爱的!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的男孩长的像刺猬而女孩长的像里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听得很困难的渥萨卡.穆罕目德也算在内多摩尔加的兄弟们再一次疯了起来本来多拉米想要给圣刺猬的脑袋再开一个洞但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的笑倒在地上。

    “呼……”帐幕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了风声雨声争先恐后的涌进酒气弥漫的空间。

    “哦天啊!连这个帐篷里的空气都在酗酒!”进门后的卡米尔.雷阿仑被铺天盖地的酒气熏了一个踉跄。

    “生什么事了?”奥斯卡招呼圣骑士坐了下来。

    “没有。”卡米尔接过小戈多递给他的一杯酒他现在确实需要这个东西来暖暖身子。“我只是很好奇几位先生的笑声传出很远我来看看到底生什么事了!”

    眉飞色舞的圣刺猬刚想解释但帐外传出的一长一短两声哨响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嘿嘿!卡米尔!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如果没记错那哨声的意思是马上出动应急小队!”

    “是啊!真是该死!”年轻的圣骑士丢下刚到嘴边的酒杯。

    “卡米尔等等我和你去。”亲王站了起来“小戈多、渥萨卡你们也来。暴雪和萨尔拉到我母亲那里奇照顾一下公主那边。”

    所有人在听到亲王的话后就飞快的行动起来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喝醉了酒。不过转眼之间原本济济一堂的大帐就剩下毒医和犯罪之王。

    多拉米站到帐幕的门边他在确定人们走远之后便解开了裤子。

    “我说帕尔斯!我让里奇说的真有些担心呢!你还是给我检查一下吧!”

    毒医猛的把刚喝到嘴里白酒全都喷了出来!

    应急小队的骑士已经出动了但仍在帐篷里的水仙骑士并没有休息他们听到哨响之后就把弓箭刀枪全都拿在手里每个帐幕的门边都有一个骑士在向外张望。相信只要一有动静他们马上就会采取措施。

    营地四周被骑士们挖出一条一米多深的排水沟现在这条排水沟成了骑士们的掩体。

    应急小队由十六名骑士组成在没有确定敌人来袭之前营地中生的一切麻烦都由他们处理。

    这十六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先后跃进排水沟他们每人都搭起弓箭箭矢直指生状况的那处山林。

    “安鲁哈啦!”

    “安鲁哈啦!”

    应急小队的队员们收起指向卡米尔的弓箭尽管他们完全不必这样做但如果对方回答不出用于确认敌我的暗语那些弓箭就会毫不犹豫的脱弦而去。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第一个跳入排水沟。尽管才出来没一会儿但大雨已让他浑身湿透了。

    排水沟里堆积的泥水直没过众人的膝盖应急小队的骑士们看到小亲王都些吃惊他们没想到亲王殿下会冒着大雨赶到这里。

    “殿下请恕我冒昧但现在情况未明您不应该亲身犯危。”

    “你叫什么名字?”奥斯卡向说话的水仙骑士问到。

    “殿下我是应急分队的指挥官马卡雷利.布劳希奇上尉。”

    “行了马卡雷利说说吧!什么情况!”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抹了一把被雨水冲刷得有些苍白的脸孔。

    “是的头儿!就在刚刚值勤的哨兵现外围的一处陷阱中奖了您看就在那里!”

    卡米尔顺着上尉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空旷的山林在雨幕中出各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尽管冷风和雨水令植被摇摆不定但上校确定陷阱的方向此时没有任何异常。

    “哨兵呢?”上校问到。

    “多尔!”马卡雷利上尉向身后的队员喊了一声。

    “报道!长官!”

    “多尔那边是怎么回事?事时你看得真切吗?”上校向走到自己面前士兵问到。

    “上校我敢肯定那处山林在事前没有任何动静陷阱是突然被触的。”

    奥斯卡凑了上来他在大雨里呆得有些不耐烦了。“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呢?那样不就有结论了?”

    “不殿下那样会让我们陷于被动有心靠近营地的人会利用野兽做试探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跑过去检查那些躲在暗处的探子就会现哪些地方没有陷阱。所以我觉得我们最好就是在这等着等到视线清楚之后再看个究竟。”

    奥斯卡耸了耸肩“我没意见我是个外行我自然听你们的。”

    骑士们又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上校调整了他们的位置现在每个骑士相距约一个马位。弓箭锁在弦上刀枪被紧紧握在手里水仙骑士在阵地中专注的凝视着前方任凭冰风冷雨肆意的冲刷着他们的身躯。

    低沉的阴云仍在向大地倾洒雨水在一处高悬的山崖上静立数名身披雨布的骑士他们的目光落在对面山坳里的那处高台上此时那里静静的矗立着一个悬挂水仙战旗和皇室图腾的营地。

第六章

    进入山区的第七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原因是他像公主那样被骑士们禁足。亲王没有抱怨尽管他还是个少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在心里面诅咒。

    早在几天前奥斯卡就被剥夺了最高指挥权卡米尔.雷阿仑上校说得很明白一旦生战斗只有他和西利亚夫人才知道怎么做。

    生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个陷阱!“那个倒霉的、该死的陷阱!”奥斯卡靠在马车座位上几天来他抱怨无数次了但这根本没有用。那么那个陷阱到底生什么事了?亲王殿下不知道他在雨停后查看陷阱的时候没有现任何东西但他的骑士显然不这样认为。上校说他敢肯定有人在触陷阱之后逃跑了而且这个家伙一定是个经验老道的探子看看那个巨大的捕兽夹这个老道的探子在挨了一下之后甚至没有出任何声音这种毅力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这是圣骑士强调的最后一点。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野兽呢?大雨冲洗了所有的证据卡米尔怎么能够肯定那是个人?又或者是个经验老道意志坚定的探子?”

    “拜托我的殿下!您已经抱怨一星期了!”暴雪合上了自己的书本。

    “谢谢你提醒我保尔但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会一直抱怨下去的!”小胖子挪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这家伙的屁股有点麻木他在马车里呆了太长时间了。

    “奥斯卡!放松点如果你需要我再向你解释一遍的话我会非常荣幸的。”保尔诚恳的望着亲王尽管这个话题在一星期以来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了。

    奥斯卡看了暴雪一眼他不介意再探讨一次。“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的上校为什么能够那么肯定?”

    暴雪翻了个白眼这小家伙太固执了!“我的殿下请您再一次听好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骑兵指挥官对不对?”

    胖子点了点头“是的我承认但是……”

    “不我的殿下没有什么但是既然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骑兵指挥官那么他就不会轻易的犯错误尤其是看不出是谁触了他的陷阱。尽管大雨将陷阱附近的痕迹都破坏了但是经验!经验您能够理解吗?经验就是指在看到那个陷阱之后就能够马上辨认出触它的是一个人。”

    奥斯卡不说话了他第一次进山区、第一次被人探视营地、第一次见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捕兽夹也就是说他对此没有任何概念所以他根本没有言辞去批驳圣骑士的经验尤其是他的骑士用鲜血与生命总结出的经验。

    “好啦奥斯卡!面对现实你是一个外行你要相信你的骑士们他们每个人在水仙骑士团服役都过了五年就像卡米尔他跟我提起过这家伙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出没在战场上了尽管他做的只是些维护战具之类的活计但这并不妨碍他积累宝贵的战斗经验。”暴雪尽力开导着这位殿下。

    “所以他不会在一个陷阱上栽跟头而且各种迹象都表明陷阱的触绝对是人为原因。”

    “哈哈!暴雪!你说到重点了!为什么是人为原因?”此时的奥斯卡看起来像头倔强的大鹅。

    暴雪拍了下额头这几天来一直是这样。“我的殿下怎么解释您才能相信?您亲眼见到了那个挂着碎肉的巨大的捕兽夹如果是野兽您知道吗?我见识过如果是野兽遭遇了那玩意儿它们的惨叫声在几里外你都能听见。像圣骑士说的那样只有受过严格训练的斥候才能在中奖之后不出任何声音。”

    “哦啦……”奥斯卡呻吟着陷阱事件已经事隔六天看来他的禁足生涯是不会很快结束的。

    大雨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停了但是山路却被摧残得够戗。车队穿过了山崖、越过了沟壑一路行来虽然没有生大的状况但马失前蹄却给骑兵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尽管骑士队长增加了休息的次数但士兵们仍被崎岖的山路折磨得精疲力尽。

    雨后的大山犹如凝练的铁壁铜墙阳光被东西走向的山脉分割成无数块巨大的暗影让置身其中的人们感到难以名状的压抑。树林幽深密闭一些猛兽躲在深厚的藤草间窥视着侵入它们领地的人类骑兵。

    骑兵并不想找麻烦几天来他们的营地受到好几种猛兽的光顾尽管这些想要一探究竟的家伙无一例外的栽到陷阱里但骑士们都清楚这不是他们希望迎接的客人他们对那个无所斩获的陷阱仍然记忆犹新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在事件生的当天就集合全中队召开了会议现在每个骑士都清楚一个又或是一伙儿活得不耐烦的家伙已经盯上了他们。

    骑士们从那天起就开始不断的祈祷“来啊!快快来啊!撞到我们的刀剑上吧!光明神会宽恕你的!”但很明显这一点用都没有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碰到一个人了。

    “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斯坦茨堡?”亲王殿下打开了车窗他向马车旁的一位高阶水仙骑士问到。

    “殿下我们最起码还要走上一个星期。但请您不要担心这期间我们还要经过几个小镇而且我们的辎重和补给也没问题。”

    “那么好吧!现在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停下来?”

    骑士向队伍的前列望了望他也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对不起殿下我们还不清楚但卡米尔上校已经到前面去了。”

    奥斯卡“嘭”的一声关闭了车窗一切都令这个少年感到厌烦。

    一个斥候回来了他的中队长卡米尔上校就在队伍前迎接了他。尽管他知道自己的队长是多么不希望得到坏消息但光明神决定的事情是根本无法改变的。

    “怎么回事?”卡米尔有点焦急现在他的队伍像靶子一样平铺在半山腰。

    “队长前面那段路走不通了!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堆积在路面上的巨石不是我们能够清理的!”

    “你确定?”

    “队长您瞧上一眼就知道我们的路完全被阻住了!”

    “……该死的!”卡米尔掉转马头他必须要报告给亲王殿下。

    “什么?”奥斯卡无法置信的瞪着年轻的上校。

    “是的!殿下就像斥候对您说的那样我们要换一条路了!当然我们可以联络当地的驻军但这里离最近的一个山地师的驻地仍有四五天的路。所以我想请示您的旨意。”

    “你希望听到什么卡米尔?”奥斯卡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个少年还有些自知之明他知道这些事情并不能怪任何人但他还能说什么呢?

    卡米尔.雷阿仑同样知道殿下的心情极为不佳但没有办法他刚刚已经查看过山体滑坡的现场也许骑马能够过得去但马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了。

    “殿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向公主殿下通报一下队伍不是你在指挥吗?”说完话的小亲王又把车窗砸上了他这几天几乎没下过马车骑士们严防死守的行为已令他快崩溃了!

    卡米尔摇了摇头尽管他知道亲王有能力保护自己但作为骑士的队长他的责任就是不让亲王和公主与危险遭遇。

    奥斯卡在心中诅咒着!他听到车外传来上校的吆喝声。车队在不久之后就上路了水仙骑士的动作很快他们组织马车一辆一辆的掉转车头然后他们的队长又重新布置了队形当他们走上另外一条同往斯坦茨堡的山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条道路并不见于正式的地图上但骑兵队长的手中有第五军区的长官赠送给他的军用地图尽管这条僻静的山路相当难走但它是亲王车队的唯一选择。

    现在车队攀爬的这条山道竟然比原先那条宽敞一些的道路热闹许多。队伍已经碰到了好几个附近村庄的猎人队伍。

    这些猎人三五成群的在山中打猎据他们说再往前走的话还说不定能够碰到斯坦茨堡的贵族狩猎队伍。

    奥斯卡仍在郁闷他本来想参加一次狩猎但是这个要求被他的骑士队长恶狠狠的拒绝了少年想到卡米尔当时那个样子不禁有点气愤那个英俊的圣骑士竟然是个不通情理兼且死板固执的家伙自己从前怎么会认为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呢?

    不能下车不能将自己暴露在空旷的地方不能让自己脱离身边骑士的视线不能骑马不能狩猎还有什么?奥斯卡都忘了!

    尽管不能狩猎但少年亲王仍然为自己找了些乐子比方说他从猎人那购买的那只小山猫那些猎人杀害了小山猫的父母而这个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家伙则被留了下来现在它成了泰坦帝国第三公主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殿下的宠物。

    说到这里我们的亲王殿下不禁咬牙切齿的做起鬼脸那是他的山猫结果公主连招呼都不打就把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抱走了小奥斯卡懊恼的叹着气为了这个小家伙他特意把自己的水袋改装成奶壶结果很令人沮丧公主连他的奶壶也一并夺走了。

    阿莱尼斯当然不会理会亲王殿下的感受她是谁?她是泰坦最高贵的女孩!如果不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人们都会相信整个星辰都会围绕她转动。

    公主殿下在都林有过几只宠物她曾非常喜欢那些小动物但直到有一天她把它们全部送人因为那天她在无意中现自己的女伴将所有为自己准备的食物都先给那些无辜的动物尝了尝傻子也知道这些无知的小家伙在担当什么角色了。

    现在公主有了新宠物尽管她曾誓不再养动物但这只小山猫太可爱了它有一身金黄色的绒毛绒毛上还有一块块浅黑色的斑纹。阿莱尼斯在看到它之后就爱不释手她不相信亲王那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家伙能够养宠物所以她不由分说就把勒普抢了过来哦对了!忘记告诉大家她给这只小公猫起名叫勒普那是西大6著名的歌剧王子的名字。

    6月26号中午尽管亲王询问了无数次但守在车外的骑士仍然恭谨的回答了这位亲王的问题他们的车队还没见到斯坦茨堡的影子。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仍然坚持自己的防守原则营地在夜间上双岗白天赶路时使用密集的阵形十八人的斥候小队已被扩充到三十二个可以说圣骑士将整个车队布置成了一只浑身长满长矛的刺猬但就算这样上校仍不满意最后他给每辆马车的车顶上都布置了两个弓箭手。

    车队应该没问题了卡米尔落在队伍后面他觉得除非向他动进攻的是一个山地师要不然不应该有人能够威胁到这支有将近六百名骑士护卫的车队。

    “已经26号了!”卡米尔计算了一下时间车队比预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三天他相信第五军区驻守此地的山地师已经派出搜索部队了一旦与他们相遇就再不会有什么险情生。

    整个山林似乎只有行进的车队出单调的噪音偶尔有一株参天大树耸立在路边骑士引导马车小心的压过隆起地面的树根山路颠簸起伏有许多地方露出天然的痕迹高草遮挡了骑士们的视线如果不是斥候小队在前开路那些行在队伍最前列的近卫军就会迷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斥候有消息吗?”卡米尔突然想到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得到斥候的通报了。

    副队长本杰明中校迎向了他的头儿“没有我正要向您报告三十二名斥候至今仍未有一人出通报您知道吗?他们已经出通报时间大概十分钟了!这是绝对不应出现的事情。”

    卡米尔所有的美好憧憬都在向深渊沉没他了解那三十二名斥候那是他能从队伍里挑选出的最优秀的侦察兵。他们无一在规定时间内回信息这说明什么?

    “叫队伍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停止……”本杰明中校的呼声噶然而止!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的瞳孔急剧收缩!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贯穿副队长脖颈的那支利箭!

    “敌袭!”圣骑士的吼声打破了山林的平静。卡米尔的马刺重重的扎进马腹枣红马像箭一般冲了出去圣骑士用眼角的余光警惕的望着队伍左方的森林他惊恐的现无数箭手已从茂密的高草中露出身体。

    “扬盾……”卡米尔的命令还没说完飞蝗一般的箭矢裹夹着刺耳的破风声向马上的骑士扑来。

    山道沸腾了就像一锅红菜汤。骑士的口令、凄惨的呻吟、绝望的悲呼、马匹的哀鸣箭雨下落的一瞬宁静的人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卡米尔的盾牌上已经嵌进六枝箭矢很明显偷袭者在最初的进攻中错把可怜的本杰明当成是队伍的指挥官。训练有素的水仙骑士并没有慌乱这种场面他们见过无数次了下马如果你不想成为高高的靶子;扬盾如果你不想成为刺猬;利用空隙盯紧敌袭的方向如果你不想被对方的一个冲锋就打垮。

    一切都像事先计划好的那样当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降临水仙骑士并没有心慌意乱尽管不断有骑士被弓箭击中但水仙骑士已将位于后队的几辆行李车赶了上来;尽管驱赶行李车的骑士全部倒在箭下但这些堆满行李的大篷车却将大人物的马车挡在了箭幕的后面。

    像卡米尔预计的那样近卫军的骑兵中队就像爆了一场灾难他们的队长在第一轮进攻中就已中箭落马而这些失去指挥又惊慌错乱的骑士则尖叫着挤成一团落马的骑士在马蹄的践踏下痛苦的呼喊而马上的骑士连攻击从哪里来的都未现。

    “下马!下马!”卡米尔已冲到前队作为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他清楚的知道不能轻易放弃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尽管他们不属于一个军事系统但抛弃战友从来就不是水仙骑士的作风。

    “想当靶子吗?下马!竖起你们的盾牌!架起你们的长枪!”卡米尔驾驭战马在队中左右奔驰敌人的箭矢竟像在规避他一样。

    勇敢的卡米尔用盾牌敲打着那些挤在一块的骑士近卫军终于在生死考验面前挥出一点能量了虽然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但已有许多骑士将盾牌竖在地上当卡米尔从队前奔驰而回的时候近卫军已堪堪组成了一个阻击阵地。

    奥斯卡在诅咒当他听到卡米尔的呼喊时就第一个冲出马车小亲王捡起一面牺牲骑士的盾牌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的安妮、他的公主!

    “该死的你们!快下车!用车体作掩护!”奥斯卡顶着不断袭来的箭矢拉开公爵夫人的车门。

    “啊……哎呀!”马车中传出一片尖叫!

    奥斯卡看着正在换装的妈妈和小小姐直呆。

    “嘿!儿子!这样很没礼貌哦!”公爵夫人西利亚在门外的一片惨呼中竟然笑了!“没看到我们在换铠甲吗?快把门关上!”

    奥斯卡一把砸上车门!“真***!”少年低骂了一声他一把拉过身边的一名水仙骑士“嘿你!让一队人在这辆马车前面组成一个阻击阵。”

    “殿下!不用担心!这辆马车的夹层是铁板!箭矢伤不……”骑士的话说不下去了一支弓箭插进他的胸膛。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妈的!”奥斯卡不断的诅咒他奔向公主的马车他紧张极了!少年第一次经历这种大规模的战斗看那漫天飞舞的弓箭看那倒在地上千创百孔的尸体亲王以为自己不会再为死亡而感叹了可当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尸体时他感到心中、头顶、手心他感到全身心从未有过的冰寒!

    “公主!”奥斯卡拉开车门“哦!该死!”他看到那位曾经端庄美丽的公主殿下满身满手的鲜血。

    “啊……啊……”阿莱尼斯无意识的呻吟着她的女伴覆在她的身上林默依伯爵小姐的腹部插着一支箭鲜血争先恐后的向外喷涌。

    公主华丽的马车已经完全变样了箭矢透过木板尖锐的箭头闪烁着寒光“咄”!一支弓箭又射穿了车厢奥斯卡看着那支失去准头的箭矢落在车座上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亲王把吓呆了的公主从马车里扯了出来“给你!拿着盾牌!躲在我身后!跟着我!”。

    公主接过盾牌但显然她并不能将沉重的盾牌举得多高。

    奥斯卡抱起重伤的林默依伯爵小姐他还不忘诅咒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室成员不在车厢夹层填置铁板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护卫公主的圣骑士赶了上来他们一直在车外向偷袭者还击当他们看到满身鲜血的公主时吓得都快跪下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掩护公主到我母亲的马车上去那辆马车有铁板!快!”奥斯卡此时恨不得上前踢那四个家伙几脚。

    几名骑士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有两个人在公主的一侧竖起盾牌令两个人不断向密林射箭矢。

    “帕尔斯!帕尔斯!帕尔斯!”少年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医师的名字他将公主和重伤的林默依安置在母亲的马车上毒医很快就赶了上来尽管这位先生的脸色就像见到鬼一样但他熟练的打开了自己的急救箱。奥斯卡将身边的骑士都聚到这来了!他吩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接近这辆车。

    “但是该死的!谁能告诉我我的母亲和妹妹在哪?”奥斯卡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都快疯了!

    “扬弓……”队伍中传出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的呼声利用短暂的时间她和萨沙伊已将水仙骑士中的弓箭手在第一排盾牌手的后面组成了一队攻击阵。

    “放!”水仙骑士复仇的箭失向林中奔去在一片惨呼过后队伍中又传出西利亚夫人的大喝!

    “扬弓1o度!”以公爵夫人抬弓的角度为准骑士们又将弓箭仰起1o度。

    “放!”

    两轮覆盖攻击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林中射出的箭失变得稀疏但仍不断有骑士倒在冷箭之下。

    车队已不在混乱了水仙骑士开始巩固自己的阵地并有效的进行还击尽管居高临下的偷袭者仍在不断给骑士造成伤亡但两方人马已开始进入僵持阶段。

    “怎么样?我就说过!那些水仙的乡巴佬绝对是最难啃的骨头。”在战场之外的一处密林里几名身披血色披风的骑士远远打量着战场。其中一名骑士正炫耀的向立在最前面的骑士高声说着。

    “哼!既然这样你就做好冲锋的准备吧!”这位领模样的家伙在说话时看都未看他的同伴。

    最先说话的那名骑士也不以为意他兴冲冲的拨转马头向战场的方向驰去在他身后无数手持刀剑盾牌的步兵紧紧跟了上去。

    这些偷袭者的领对身侧另一名骑士低低的吩咐了一声“点火!”只见林中马上有一支响箭带着尖利的呼啸破空而去。

    密林中突然窜起几处火头立在马车顶上的一位水仙箭手终于看清那些东西了他惊骇的翻身滚下马车。“夫人!滚木!是滚木!马上就要冲下来了!”

    西利亚在现在这个位置是看不到滚木的她和小小姐被高大的骑士们死死的护在身后。

    “不要惊慌!继续放箭!留意滚木的轨迹!保持阵型!”西利亚无比镇定她像个真正的领那样高声命令着骑士水仙骑士望向公爵夫人的目光充满坚定不移的神色但是骑士们仍有些担心他们的那位队长大人是不是牺牲了?

    “啊!该死!让我起来!我快被你们压死了!”卡米尔大声叫喊着他在刚才终于中箭了当所有的近卫军都已下马组成阵地时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大英雄一样立在马上主持战斗。

    这位圣骑士被射落马下索性伤口不是很深但是箭头卡在肩膀上胸甲与臂甲接缝的地方现在卡米尔的左半边身子动都不能动!

    近卫军直到这时才挥出一支战斗部队的本色当卡米尔中箭后马上就有几名骑士冲上去用盾牌护住了他。

    “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还有救!”圣骑士粗鲁的接受了士兵的好意“让我起来!你们没听到吗!是滚木!该死的!”卡米尔忍住钻心的巨痛当他将箭矢从身上拔出来的时候差点就那么疼死过去。

    燃烧着的滚木像一只只喷吐烈火的猛兽它们从山上倾泄而下伴随着一路飞沙走石的怒吼。

    山地高低不平一根滚木在磕住一块大石头之后竟然腾空飞起烧灼的木桩重重的砸在一小队骑士的盾牌上火星四射、马倒人折还有的滚木击碎了马车的车辕并点燃了大篷车车上的仆从这时再也不敢躲藏了他们的身上燃着烈火水仙骑士的扑救并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整个山林一时都响起鬼哭神号之声。

    “稳住阵型!稳住!”卡米尔疯狂的叫嚣着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一旦滚木完全冲垮他辛辛苦苦才布置成的阵地那么他的整个车队就离地狱不远了。

    “准备!睁大你们的眼睛!蹲低!不要害怕!蹲低!”卡米尔在一队近卫军的身后停了下来他注意到这几个小伙子就要在即将到来的滚木面前崩溃了!

    “准备冲撞!准备冲撞!来了!来了!”卡米尔捡起一面盾牌竟向滚木冲了上去!他的一声大喝唤醒了惊吓过度的近卫军骑士。骑士们紧随着大喊了一声他们不能再失去一位队长了!他们死命把盾牌立在地上与滚木冲撞时的沉重压力让他们都快吐血了但不知他们哪里来的勇气这些有点散漫又有点无能的骑士竟然没有后退一步。

    滚木冲击过后的车队一片狼籍燃烧的马车焦臭的尸体被压断手臂腿脚的骑士挣扎着想要站起。密林突然安静下来似乎一切都已停止了!

    一名骑士从盾牌后探出头只是一刹那!他的瞳孔就被恐惧填满了!一把飞斧深深的嵌进他的额头。

    林中幕然爆出一声大喊!“杀!”无数飞斧旋转着砸向亲王骑士的队伍。

    “扬盾!”并不需要卡米尔的吩咐骑士们纷纷扬起盾牌他们将盾牌紧密连接飞斧砸落盾牌的叮当声多少令人害怕但刚经过一场劫难的骑士们已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

    “竖盾!长枪上前!”卡米尔的命令太即时了!当近卫军堪堪将盾牌立于地面时无数身裹皮甲的刀斧战士已与他们撞在一起!

    “出枪!”随着圣骑士的大喝盾牌与盾牌相交的缝隙中探出数支长枪长枪刺入人体内的闷响一时响澈全场!“拔剑接敌!杀!”卡米尔肩膀上的伤口已使他浑身浴血圣骑士大叫着率先扑向敌人两方人马在盾牌内外疯狂的撕杀!

    “注意!”西利亚夫人拉开了弓箭频繁的射已令她持弦的手渗出鲜血。“第一阵盾牌手蹲下!弓箭手平射!”

    随着公爵夫人的命令无数箭矢离弦而去从山上冲下的匪徒栽倒一片。

    “弓箭手再射!”第二轮箭矢让冲至水仙骑士面前的敌人稀疏了很多。

    “弓箭手自由射击!盾牌手出枪迎敌!大剑手布二阵在后!”安鲁公爵夫人的利箭又将一名叫嚣着冲上来的敌人撩倒了但西利亚再次搭弓上箭时却不禁感到一阵虚弱只见漫山遍野的敌人洪流般冲向车队她的弓箭甚至不知道该指向哪一个。

    公爵夫人的箭再次离弦!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水仙骑士们!我的勇士们!用鲜血证明你们忠诚和勇敢的时刻已经到了!”西利亚大声的呼喊着她一把丢开弓箭她的箭壶已经空了!

    水仙骑士们有些紧张的望着他们的统帅尽管他们的面前就是无数凶神般的山地战士但那并不值得他们在意他们看到安鲁公爵夫人拔出一把闪烁着夺目光彩的战刀他们看到娇小的小小姐将沉重的神牌和猛虎水仙旗高高举起!

    人群中幕的传来一名骑士声嘶力竭的吼声:“安鲁哈啦!”

    紧接着!整个山林都回应了他!“安鲁哈啦!”这声呐喊仿佛包容了天地!最先靠近水仙骑士的山地战士终于感到不对劲儿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与水仙骑士会如此迅的接近!当他们终于意识到这是水仙骑士在冲锋时……

    一切已经晚了!

    骑士盾牌上的猛虎张开了血盆大口骑士手中的长枪呼啸着骇人的气劲骑士手中的宽刃大剑这时还没有用处但他们的飞斧和投枪却将敌人的身躯砸得粉碎、刺得通透!

    泰坦帝国东疆总督第二顺位夫人西丽亚.安鲁.内塔加波握刀的那只手在轻轻的颤抖她环视了一遍战场英勇的水仙骑士已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倒下无数。

    “杀无赦!”公爵夫人的嗓音沙哑得令人战栗。

    “杀无赦!”无数个声音回应着!

第七章

    越过山崖越过茂密的丛林看着景物飞的消失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山林间的小兽在自己的阴影下四散奔逃。崖雕有些骄傲尽管这块领地它已巡视过无数次但它仍为自己感到骄傲。它是阿卑西斯山脉最强大的猛禽它是高悬于天地之间的那个最优秀的猎手。

    崖雕展开几近两米的翅膀它再一次光临自己的捕猎圣地但今天它被自己看到景象吓了一跳。无数生物在那条土黄色的空地上撕杀它能嗅到那高燃的血腥气它能看到那些生物手持利刃的寒光。崖雕在空中盘旋它在打量着战场此时它并没有怨恨这些侵入它领地的生物它反而非常欣赏这些生物的强悍。作为强者它觉得6地上的这些生物值得得到它的尊敬。

    盾牌被劈碎了一角但这不要紧这个缺口正好投出一支长枪;中箭了!死不了把它从身上拔下来再搭到自己的弓弦上;一剑竟然没有将对面那家伙劈倒不过没问题战友已冲上去补了一刀;血液快流尽了不能就这样算了在倒下的时候要把越过自己的那家伙的腿劈掉。

    “近卫军!前进!”圣骑士的脸上挂满血珠他在呼喊的时候整个面孔都已经扭曲。

    “近卫军!前进!”无数骑士响应着他们的新队长他们是帝国的近卫军他们并不是水仙骑士以为的那样他们曾在边境上跟那些德意斯人周旋好久。现在可好了!山上的匪徒不但杀害了他们的队长还杀害了无数自己的战友他们偿还这笔债务时刻到了!

    第一阵的盾牌手不断的倒下但马上就有骑士冲上去堵住缺口他们有的是用刀枪有的是用长剑更有的将马车的车轮也抬到了阵前还有的骑士只剩下身躯了他们疯虎一样将对手扑倒。

    近卫军每前进一步都无比的艰辛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数人的生命但是还好敌人比他们倒下的更多前进!前进啊!不能后退身后就是战友在这个时候后退会受人奚落会被人骂作是胆小鬼!前进!

    水仙骑士遇到麻烦了他们面对的是异常狡猾的对手。这些家伙不断的冲击着盾牌却又小心的躲避着长枪他们用链锤和钩锁不断的打击盾牌后的骑士。

    水仙骑士异常恼火但他们没有失去冷静的头脑对手狡猾那就让他们受到更大的创伤。看准空隙长枪一定要刺入致命的地方;拉满弓弦一箭要射穿两人的胸膛;握紧长剑最好一挥之间就能带起一颗狗头。

    马车顶上的弓箭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尽管在制高点上能给敌人带来更多的伤亡但这里也成为敌人的狙击手最为留意的地方。

    用盾牌冲撞用铁锤猛敲来不及射的箭矢可以直接刺进敌人的眼睛来不及围堵的缺口可以用胸膛迎向敌人的刀枪。

    奥斯卡的手上握有一把通体黑亮的弯刀椭圆形的刀刃散着耀眼的光芒但那上面没有血因为亲王殿下至今没有找到一个敌手。少年喘得像一头被斗士激怒的公牛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搏斗所有的人都在怒吼。

    亲王殿下第一次感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强大至少在这里他找不到对手并不是因为他有一把切金断铁的弯刀而是由于他那幼小的心灵仍未能够装载着如许多的鲜血和惨嚎!

    高大的骑士被一把巨锤砸倒在地尽管他身后的战友拼命顶起了盾牌但那把沉重的锤头仍将盾牌和其后的骑士敲得粉碎。奥斯卡看到了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敌人那是一个脸上涂着骇人油彩的恶兽!

    “奥斯卡!”西利亚的呼声并没有唤回亲王的神志奥斯卡下意识的举起弯刀想要格挡在眼前不断放大的锤头。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奥斯卡的侧后腾空而起一道耀眼的弧光带起一颗硕大的人头。亲王的车夫无声的跃回地面他扭转头用戏谑的眼光看着笼罩在一片血雾中的小亲王。

    “啊……啊……啊!”奥斯卡急促的呼吸着他的目光从尸体上那个恐怖的伤口慢慢移开最后他的目光和渥萨卡.穆罕目德将军碰在一处。没错渥萨卡.穆罕目德是一位将军他是波西斯这个强大的军事帝国的将军。

    在惨烈的战场上在敌人环伺的战场上这位波西斯最强大的弯刀武士旁若无人的面对着自己的小学生。他忽的将手中的弯刀高举向天弯刀新月一般的侧面迎向空中高悬着的太阳“以真神的名义!”将军将弯刀猛的一转刀锋指向了潮水般涌入缺口的敌人。

    “喈……!”空中传出一声嘹亮的鹰啼!

    “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出一声难听至极的吼叫他向将军的背影追去挥舞着黑色弯刀出骇人的啸叫。

    小奥斯卡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挥洒弯刀了!挑!拨!刺!劈!尽管胸肺吸入的气体像燃烧一般难受但这并不能阻挡正在收割生命的弯刀。敌人向草芥一般倒向两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用呼啸的弯刀向四周倾洒着血雨凛冽的刀光和亲王咬牙切齿的表情将冲上来的敌人吓得跌在了地上!

    小小姐高举着猛虎水仙旗她知道这面旗帜的意义守护在她面前的骑士已不知是第几批了尽管旗手通常都是最先牺牲的角色但水仙骑士不会这样他们的神牌和战旗是世界上最高贵的图腾!如果战场上只剩下一名水仙战士那么这个战士就一定是旗手!

    一支利箭奔向萨沙伊的胸口小小姐平静的盯着弓箭袭来的方向一个高大的骑士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接着这个伟岸的身躯就慢慢的向下滑倒萨沙握紧了战旗的手柄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但她看到身前的空隙又被一个骑士填补时她的泪水终于滚动着落在腮上。

    马车上的一名水仙箭手沿着敌箭的轨迹找到了那个狙击手没有任何犹豫一支复仇的箭矢离弦而去他满意看到树冠上栽下一个敌人但一把飞斧已结束他的生命。箭手并没有倒下他覆在同伴的身上也许他能为身边战友挡住一些攻击他的战友会为他把那些该死的家伙全都钉在树上!

    队伍后列传出的一声惨嚎吸引了小小姐!萨沙伊看着队后涌上的大片敌人不禁惊骇欲绝。她看到这些从背后冲入战场的刽子手在一个骑士的带领下疯狂的砍杀着那些武装起来的侍者但侍者不是战士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一样的敌群中。

    “妈妈!妈妈!”萨沙焦急的呼唤着西利亚夫人!水仙骑士和近卫军都在应付山上冲下的敌人队伍末列几乎没有人在防守!她知道真正决定命运的时刻来到了。

    西利亚夫人也注意到狡猾的敌人从最脆弱的环节动了攻势但她已分不出任何人手尽管水仙骑士仍保持着优势但分兵的结果只能带来彻底的毁灭按照卡米尔事先的计划如果受到包围敌人最致命的突击将由那几位更致命的人物来抵御。西利亚潇洒的转回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战死并不可怕战败才最难以接受!

    泰坦帝国东疆总督第二顺位夫人西丽亚.安鲁.内塔加波果断的撇开战刀她将挂在腰迹的号角拿在手里这个牛角号遍步刀痕剑迹公爵夫人将它放在嘴边年轻时的回忆又涌了上来她曾作为司号手随着丈夫南争北讨尽管她多年未曾使用但作为安鲁一员她知道总会有这样的一天熟悉的音调又回到口中。

    “呜……呜呜……呜!”沉闷的冲锋号响掣云天在一片“安鲁哈啦”的吼叫声中骑士们用全部力量劈碎了眼前的敌人他们向前迈出坚定的步伐在号角声中刀剑的光彩和鲜艳的血色更加炙烈了!

    马卡里奥策着战马冲进了水仙骑士的后队他在劈翻几个仆从模样的家伙之后竟然现自己与不远处的那些大人物之间没有任何阻挡了!兴奋的马卡里奥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安鲁直系成员的头颅价值一万金币但他没看到金币却看到一辆马车后闪出一个打扮得跟个管家一样的箭手。

    利箭深深的嵌入他的盾牌马卡里奥来不及为箭上透着的力道表示惊诧了一把刺剑刺穿了战马的脖子他手忙脚乱的拨开了刺向他咽喉的另一把刺剑可这一切仍未结束他最后的印象是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然后他便感到意识离他越来越远。

    一把手柄像儿臂般粗细的巨斧将一个冲上来的刀手一分为二刀手的身体像剪裁适度的破布一样倒向两边;一个相貌猥琐的小老头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冒冒失失的冲进人群他的身体在盾牌后一个急转两个刀手的头颅便滚落到地上;三支箭矢几乎不分先后的奔向人群三个刀手的脖子溅起鲜艳的血雨;一把铁头像水桶般粗细的重锤抡起一圈呜呜作响的寒风四个刀手的身体向被犀牛撞过一般飞向空中一个挂着圣骑士勋章的男子先后投出四支刺剑五名刀手被刺了个通透;一个黑影在人群中三个起落六名刀手大睁着眼被割断了咽喉。

    前进被迫停止了密密麻麻的匪徒连声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的脚前倒着二十一名同伙儿的尸体似乎紧紧不过五秒!

    排在最前面的匪徒将身体紧紧藏在盾牌后面他们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打量着面前的敌人人不多两个小山一般的巨汉!一个管家一般的箭手!一个在腰间插满刺剑的圣骑士!还有一个样貌猥琐目光狡捷的小老头儿!

    不对!还有一个!那个黑影!刀斧手们想起来了那个黑影黑影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栽倒!人们慌张的四下搜寻但他们没有现任何可疑的东西。队伍后面有人不耐烦了他们鼓噪着向前拥挤当这些家伙现山上的同伙逐渐开始溃退时他们对胜利和金钱的渴望已被激出来了!

    “斧子!喂死他们!”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于是满天的飞斧错落有致的飞向单薄的防线但是防线似乎突然消失了当刀手们看到飞斧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们向空中飞靠近的黑影仰起头。

    两座小山狠狠的砸进人堆没有理会同伴的惨叫唯一一位知道生什么事情的匪徒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看到那位持斧子的巨汉在借力起跳时踢断了一棵小树。

    人群像麻雀一样四散奔逃没有人能形容这几个人的破坏力巨汉犹如两座战神铜像他们根本不在乎招呼在身上的兵器巨斧和重锤的每一次起落都带起一片血雾;那个阴险的老头似乎是万恶之源他的马刀不但收割头颅下体似乎也是刀光席卷而去的目标;还有那个刀手们见过的最快的弓箭手他们能够现那些家伙防守的空隙可这时总会有一支利箭冲进到他们的食道;那个刺猬一样的家伙是谁?他身上的刺剑可以刺穿盾牌可以刺穿铠甲可以刺穿阻挡他前进的任何障碍。顶住!顶住啊!金币就在前面!尽管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但金币却能让更多的人功成名就。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疲倦极了他那圆滚滚的小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运动弯刀不断攻向对手的破绽尽管眼前倒下了许多个陌生的面孔但这种单调乏味的进攻似乎无穷无尽的扑向他奥斯卡终于厌倦了他的体力已脱离挥刀的本能右肋刚刚被一把斧子拖出一道大口子少年能够感到自己在流失鲜血但他的怒火仅仅足够劈飞伤害他的那个家伙一把重剑又出现在他的头顶少年在叹息声中举起弯刀金属的摩擦出刺耳的轰鸣少年被这沉重的一击震飞了出去他跌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水仙骑士马上就填补了亲王留下的缺口但他们无暇顾及这位殿下了他们只能默默的祈祷小公子平安无事。

    “殿下!”两名近卫军骑士突然出现在奥斯卡的两侧亲王被扶了起来但他立刻生出警觉他对右手边这个家伙一点印象都没有。少年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似乎又回到了多摩尔加的时代他曾独自应付过许多位杀手。

    一把泛着青光的匕突然窜至他的左肋奥斯卡感到刀刃割破皮肤时的刺痛他想挣脱但两个骑士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

    少年暮的出一声大吼有不甘、有无助、但更多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愤怒!

    “啊……啊!”少年奋起全身的力气将左肘击向暗杀者的面门!那个家伙的脸蛋儿整个陷了下去但刺入少年身体的匕却也深深的扩大了伤口。

    左面那名杀手在奥斯卡反击的瞬间就动了攻势虽然他比少年慢了一线但他却先一步击中奥斯卡持刀的手腕少年感到巨痛的同时就放开了弯刀杀手接下来的膝撞让这位亲王的胸口如遭雷击他喷着鲜血倒向地面。

    “天啊!我为什么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这样结束了吗?”少年看着逐渐泛白的天空他被一下沉重的膝撞击飞了出去在飞舞时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往事像戏剧一般一幕幕的流过眼前他重重的倒在地上他想到了二哥他的二哥也曾这样把他打倒在地。

    “嘿!小奥斯卡!我说!你哪里像一个安鲁家的男孩儿!爬起来!你不是没力气了吧?”奥斯卡口鼻流血他惶惶忽忽的翻转身面前的阳光被一个长得异常讨厌的男孩儿遮挡住了。

    “你没事吧?不要装死!难道你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吗?打架之前要先看看四周地上、身上、水里、草丛如果你不想失败你就要尽快找到趁手的家伙!”

    “呛!”二哥的短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奥斯卡看了看即将落下的短剑又看了看身边四处的空地。

    “死吧!”短剑落了下来。

    少年的瞳孔猛的收缩一切声响又回到了耳边刀枪磕碰时的轰鸣骑士冲锋的呐喊西利亚妈妈吹出的悠长号角。

    “哥哥……”

    萨沙!奥斯卡猛的翻身气急败坏的杀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必杀的一剑刺了个空!

    少年从身边一具骑士的尸体上拔出一支箭矢再接着一个翻身“死的应该是你!”他大喊了一声箭矢深深刺进杀手的脚脖子!这个近卫军骑士惨叫着栽倒在地奥斯卡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环视了一遍战场他欣喜的看到自己的骑士正在驱赶着那些讨厌的蛆虫。

    亲王殿下摇摇晃晃的站在那连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就要一头倒下他现在希望自己能够寻找到合适的家伙。

    脚腕被箭矢贯穿的杀手惊惧的挥舞着短剑他想阻止那个少年接近自己。钻心的疼痛并没让他失去理智他看到那个恐怖少年在身后拖着一把沉重的战斧。

    奥斯卡的心情很好尽管他的喉头被肺部涌出的鲜血刺激得甜。他突然吹起口哨伴随着天地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少年挪到杀手的身边那个杀手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奥斯卡学起了小戈多的样子他记得小戈多是这样使用这把大家伙的。

    先往左手吐口吐沫再往右手吐口吐沫抓紧斧子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沉腰提劲用手臂的力量和全部体重带动战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动人的弧线!

    “噗!”鲜血崩溅!少年一头一脸都是那黏着腥臭的液体“哦啦!”再轻松的吐出一句自己的口头禅!

    阿莱尼斯公主殿下在上了这辆“防弹”马车之后就平静了许多她为自己感到羞愧她的女伴为自己挡住了致命的箭矢而她除了颤抖得像只鹌鹑之外就什么都没做。

    林默依伯爵小姐的伤口很深公主看着那个黑忽忽的血洞忍不住的想要呕吐但她强迫自己把这种感觉咽了下去尽管车外的撕杀让她坐立不安但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帝国公主她面对任何事情都不应失了皇室的尊严。

    当那位帕尔斯先生将手术进行到缝合阶段的时候公主决定要为女伴做点什么了!她牵住一头针线看着那道伤口在医师的手下逐渐合拢。

    车外撕杀的音量突然扩大了好几倍!公主皱起了眉头她知道那些凶徒已经攻到近前。

    车门猛的打开了!战场上庞大的血气和完全真实的声音都涌进了车厢。一名近卫军打扮的骑士出现在门口公主想要痛斥他的冒失可这位少女却现这名骑士用一架手弩对准了她的额头。

    没有人敢呼吸毒医、安妮、稍稍恢复神志的林默依都被这不可理解的一幕惊呆了!只有公主敏锐的察觉到生的事情但她并没在意她已经在最初的进攻中失去尊严那么她至少要在去见光明神之前留下一点足以自傲的东西。

    公主殿下收回目光她紧抓着女伴伤口上缝合的那端丝线。“快!我们要完成治疗!”帕尔斯难以置信的望着公主。

    手弩马上就要离弦杀手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庄严的表情他为这个即将死去的少女感到一点点可惜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在这里停止了!

    车内的人向杀手的身后望去那是一个浑身全是血迹的小胖子他手里那把夸张的战斧要比他自己还要高一些。小胖子的斧子深深嵌进杀手的后脑他只是向下一带就把杀手的整个脊柱劈成两瓣!

    “亲爱的阿莱尼斯!亲爱的安妮!亲爱的林默依!见到你们我感到非常荣幸!”少年的脸上绽开天真至极的笑容。

    “您……您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刚刚经历一场变故的毒医有些哀怨的对亲王殿下说。

    “因为你要是让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会跟我一块下地狱!”奥斯卡笑眯眯的回答了帕尔斯接着他两眼一翻就栽倒在地。

    “奥斯卡!”一位夫人一位少女踩着医师扑向了她们心中的太阳。

    响箭再一次腾空而去!匪徒们突然丢开了已把他们杀得再无一点冲劲的骑士尽管弓箭不断追来但任何事都不能阻挡他们撤退的步伐就像动攻击时那样转瞬之间只要腿还能动的家伙已跑得干干净净。

    “安鲁哈啦!”“安鲁哈啦!”“安鲁哈啦!”胜利来得太突然了!水仙骑士们在呆愣很久之后才暮的出震天的吼叫!他们胜利了!他们在绝对的被动中击退了强敌!

    当最后一个敌人消失在山林中后水仙骑士的呼声渐渐弱了下来有些骑士甚至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山道此时已完全变了样子被烈火烧灼的大树嵌满箭矢的马车还有遍地碎裂的盾牌和人体。

    西利亚被小小姐缠扶着她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骑士们扶起了重伤的战友挑选着地上没有损坏的兵器胜利了!但他们并不开心他们为此牺牲了一半兄弟。

    卡米尔在被近卫军的骑士高高抛起时就晕了过去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些帝国骑士的把戏。

    山路恢复了宁静但凄惨的呻吟却更令人感到恐惧。水仙骑士们开始清理战场了除去公爵夫人的那辆大部分的马车都已经损毁骑士们的箭矢也已消耗怠尽他们不得不从敌人和战友的身上来取得补充的机会。

    公爵夫人再次派出斥候她交代了两个任务一是嘱咐骑士们将那些移落在山上的敌人全部清理二是尽量找到他们遗失的马匹。

    空气中的血腥味在骑士们移动尸体时变得更加浓烈了伤员被聚在一处其实骑士们很少有不带伤的但像伤筋动骨这样的事情都已算是小问题。

    小小姐仍然高举着战旗牺牲的骑士在神牌前排成长长的一列统计伤亡是母亲交给她的任务但她不敢去她怕自己会丢脸的大哭起来骑士们仍在搬运尸体萨沙抹掉了一脸的泪水她默默的祈祷:远方来的骑士请记住你们的故乡请记住你们的功绩在神的殿堂愿你们得到安息。

    “行了!别把我当成娘们!”卡米尔恢复了英俊的相貌一位骑士用一桶冰凉的山泉解决了他们的队长重伤昏迷的问题。

    “走开好吗?”被骑士们七手八脚扶起来的圣骑士大声叫着。尽管他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阻击但他知道曾经跟随自己多年的战士们已经十去六七。

    圣骑士向主母请安公爵夫人拥抱了他并亲吻了他的脸颊。圣骑士又跑到公主那里这位殿下给了他一个充满感激的笑意。他又找到了他的小主人尽管奥斯卡身上有几道可怖的伤口但毒医却示意他亲王殿下没有任何问题。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单膝跪在亲王的面前尽管他打赢了但让亲王受伤就是他的过失这无法辩解也不需要辩解他需要亲王对他进行制裁。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坐在一辆破损的大篷车上他的身后是几名少女的尸体。他在清醒之后就找到了这里但他看到车上的情景就开始哭泣。亲王没有泪水这要怪该死的毒医但也要感谢该死的毒医没有人知道少年呆呆的坐在那里是要干什么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坚强倔强的少年一直在哭泣。

    善解人意的卡米尔站起来了他隐约猜到亲王的心思那些少女都是亲王的使女她们都是好女孩她们从多摩尔加就与这位少年生活在一起。现在她们的身上插满箭矢一双双无辜的、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仍然透射着惊慌和恐惧。

    “卡……卡米尔!是你吗?”

    卡米尔立正敬礼!他的殿下不但是一个坚强的男孩儿更是一个勇敢的战士。

    “是的殿下!水仙骑士团第十四骑兵旅第五团第二中队指挥官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向您报到!殿下!”

    “我们赢了?”奥斯卡的目光有些呆滞。

    “回殿下!是的我们击退了二倍于我的敌人并让敌人丢下过五百具尸体。殿下!”

    “你认识我身后的那些女孩子吗?”奥斯卡看着自己的骑士。

    “回殿下!认识!殿下!”卡米尔不忍再看那些可怜的女孩儿他想安慰这个孩子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此时只能像一个骑兵战士那样坚定的回答亲王的问题他希望少年能从自己的口令中得到勇气。

    “不!你不认识!你们都不认识!”奥斯卡突然吼了起来声音在山道上空旋转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车上所有人都看着亲王。

    “你们不知道她们曾在多摩尔加度过怎样的日子因为那里是地狱!你们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名字她们只有代表囚徒的一串号码你们知道吗?是我为她们起的名字。”奥斯卡突然窜上了马车他一个一个的翻动着尸体。

    “这是卡纱!这个是多米妮!这个是伊萨!这是芬妮!该死的……哦该死的!那些该死的家伙劫持了博兰雅和朵斯!”奥斯卡剧烈的颤抖着“他们……我看到……我看到了……他们劫走了……哦天啊……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哦天啊!”

    圣骑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始终保持立定的姿势他希望亲王殿下能恢复军人一般的坚毅。骑士们都听到了他们继续从事手上的活计他们想到了牺牲的战友他们想到为什么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山道充满压抑的氛围只有一只崖雕纵身飞入云团鹰鸣像凄惨的呼告只是一瞬就无声无息。

    帕尔斯听到了奥斯卡的哭喊只有他知道少年在哭而且哭得格外伤心。毒医沉默了一会他转头对身边的一位骑士说:“嘿他不行了!我去看看下一个”。医师收起药箱他身边的地上躺着整整百多人的伤员这位用毒专家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名骑士将那位已经失去生命的战友抬到空地他们用泉水仔细的擦洗他的伤口和全身的血迹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名骑士将这个小伙子额前的乱拢了一拢然后为他带上了头盔再将他的双手交于胸前一把染满鲜血的骑士剑还要放在他的手里。

    斥候回来了他们带回了许多匹走失的战马。不过开什么玩笑水仙郡的战马从来不会走失它们聪明的远离了战场并在一处僻静的山林聚在了一起。当骑士遇到它们的时候这些小家伙兴奋的打起了响鼻。但它们在回到车队以后就失望了它们的主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热烈的迎接它们了就算去碰触它们的主人也没有做出应有的回应它们失望的低下头路边鲜嫩的青草也无法引起它们的兴趣。

    “卡米尔!你猜……那些家伙会怎样对待我的侍女?”奥斯卡累了确切的说是失血让他栽倒在地这个少年四仰八岔的摊在大篷车上他的身边就是那些悲惨的失去生命的少女。

    “我说小子!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怎么处理敌人俘虏和伤员。”犯罪之王终于走了上去他不希望这个小家伙一直是这个样子。“至于博兰雅和朵斯!相信我!我负责把她们完好无损的给你抢回来!我誓!我会……”

    “你在放屁!”奥斯卡猛的从车板上跳了起来!“你***是在放屁!还记得多摩尔加那些色*情狂和各种变态佬是怎么对付落在他们手里的少女吗?你***是犯罪之王!你能想像到那些事的!”奥斯卡的吼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少年呼呼的喘着气多拉米.贝辛格盯着他持刀的手他不知道万一少年想宰了他的话他是不是要还击。

    “你知道吗?我答应过她们!我会带她们去追寻真正的幸福我还答应带她们去世界上最辉煌的都市!我还答应带她们回到我的故乡去见识那漫山遍野的水仙花!我还……”

    “奥斯卡!”里奇一把抓住少年的双肩他觉得应该控制住这个快要抓狂的少年了!“奥斯卡!听我说!你会的!你会的!”

    少年一把推开里奇他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血液。少年忽的抬起头他想到刚才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敌人的俘虏和伤员是吗?”少年的目光放射出诡异的光芒卡米尔突然打了寒颤。

    “嘿嘿!哈哈哈!竟然还有没死的?”奥斯卡放下弯刀他从大篷车上跳了下来伤口又涌出鲜血圣骑士手脚并用的为他缠起一层新的绷带。

    “卡米尔!嘿!听我说卡米尔!我只要十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挑那些在敌人中有点地位的!我再重复一遍我只要十个!”

    “那其余的呢?”圣骑士小心的问。

    奥斯卡又嘿嘿笑了起来他伸开双臂让正在为他包扎的圣骑士能够更方便一些。“我说里奇!还记得多摩尔加怎样给那些死刑犯行刑吗?”

    里奇扶住了一棵大树他感到脚底下猛的窜上一股寒意。

    “嘿嘿!将他们脑袋冲下钉在倒十字架上然后再从他们的咽喉开一个口子当血流尽的时候光明神就会收到这些亵渎他的灵魂这位伟大的神明会把他们投入永无转世之日的无主之地。他们会化作孤魂受到永远的诅咒和唾弃!”

第八章

    入夜喧闹了一天的大山终于安静下来。树林静谧只能听到夏虫和夜莺偶尔的窃窃私语。白色的月光为整个天地镀上一层银但这些光芒在穿过山岭越过树丛之后就变得逐渐稀落只有几处青白的山石在反射依稀的星光月影。

    战场完全陷入黑暗似乎这里从未生过任何事情但浓烈的血腥气却将大山中的猛兽全都吸引来了这些猛兽不敢过于靠近这片林地尽管鲜美的气味把它们挑拨得异常兴奋但它们只能在外围的山林间不断的向内窥视它们害怕那些篝火也害怕那些比猎人危险许多的人类。

    水仙骑士在林中点燃了几处篝火篝火映衬着整个生死屠场。这处山林已被破坏殆尽树木东倒西歪的矗立在原地在它们四周是无数的倒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上都钉着一具尸体。

    尽管这些尸体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伤痕但致命伤却只有一处干净利落的割喉一刀这是水仙骑士的厨师长艾尔顿中尉的杰作。艾尔顿刚刚被提升为中尉但这并不值得他兴奋队伍中没剩下几位军官了这难道值得庆幸吗?

    尽管水仙骑士不怎么喜欢虐杀俘虏但他们对此并不十分感冒落在波西斯人手的水仙骑士从未有过什么好下场而水仙骑士对待敌囚时也经常使用一些激烈的措施。现在他们对这些连身份都不清楚的敌人自然不会客气他们既然敢在帝国的领土上袭击安鲁家族那么他们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在下午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对队伍进行整编所有能够上马的水仙骑士都被派往左右的山林他们负责清理方圆两公里以内所以敢于表现出敌意的人和物直到现在他们仍然在山中巡弋。

    那些近卫军上校将他们组成两个小队两个执行惩罚任务的小队。近卫军骑士并不是孬种这在正午的战斗中已经得到验证上校认为他们现在缺乏的只是投身杀戮的勇气。

    一小队近卫军逐寸扫荡了这片林地所有受伤或不能移动的匪徒都被他们绑了起来。而另一队骑士则充当了木匠的角色他们在山林中大砍大伐用了将近一个下午才制齐了一百七十六具十字架。

    骑士们忠实的执行了亲王的命令他们把那些不断求饶的匪徒送上十字架削尖的木钉钉入人体的声音此起彼伏。惨叫哀嚎比在战斗中听到更加尖利刺耳那场景就像是地狱中的魔神在拷打堕落者的灵魂。上校将队伍中的女性全部请进马车尽管看不到但那犹如厉鬼一样的凄叫仍让夫人小姐们胆战心惊。这时的西利亚终于承认自己的小儿子是极不正常的她透过车窗看到混身包裹蹦带的小奥斯卡在兴奋的教导着骑士们如何行刑。

    近卫军的骑士从没做过这种事今天的那场惊天动地的撕杀已使他们终生难忘但亲王和上校让他们执行的虐杀任务却让这种生死冲击全都消散了。杀人实在是太简单了而看着一个人在极度痛苦中失去生命也不失为一件快乐的事。

    近卫军笨手笨脚的把敌囚吊在十字架上遵照亲王的命令他们先把这一百七十多名伤患的手脚全都敲碎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骑士们四人一组一名负责将敌囚绑在十字架上另外三个负责用木钉将他们固定。

    所有的俘虏直到傍晚才处理完毕疲倦欲死的骑士们直到这时才懂得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漫山遍野的十字架上绑吊着一个个痛苦的灵魂尽管他们此时已无声无息但挣扎与哭嚎似乎仍被禁锢在山林之中流动的空气出轰响在骑士的耳中久久回荡不消。

    血液在每个倒十字下积成一滩它们很快就渗入土壤恶劣的臭气散出很远成群的苍蝇围绕着尸飞舞不停。近卫军骑士在看上一眼之后就再也没兴趣了他们此时才真正相信那句古老的谚语——最好的敌人就是死去的敌人。尽管敌人的死相令人感到恐怖但确实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近卫军搭建了简易的营地的就在这座大山的山脚那里距离战场不过四五百米不时有出外巡弋的水仙骑士为他们带来新的任务而倒十字也在入夜之后又增加了三十多具。

    车队中几位重要的人物都聚在一座大帐里这原本就是亲王殿下的营帐那辆行李车是车队在受到滚木攻击时唯一未被损毁的一架。

    大家在默默的吃着晚餐尽管都没有食欲但他们知道必须保持充足的体力有一点他们已达成共识那就是那些匪徒并不是被彻底击愧而是他们在见到刺杀任务失败之后主动退出了战场也就是说他们仍有再战的实力也就是说接下来会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计。

    奥斯卡最先将餐盘中的食物一扫而光他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帕尔斯为他服用了杜冷丁药效多少让小亲王舒服了不少。

    似乎是在沉睡的小奥斯卡突然睁开了眼睛屋里的几位女士都停止了低语。帐外传来脚步声奥斯卡摸到了弯刀的手柄。

    “殿下卡米尔向您报告。”脚步在门口停住了。

    “进来吧卡米尔!”西利亚夫人回答了上校她看到小儿子的手里仍然持着弯刀但却把眼睛闭上了。

    公主殿下、公爵夫人、小小姐、安妮她们都起身迎接了走进营帐的几个人。卡米尔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有大骗子里奇和犯罪之王多拉米小戈多和佛利这两个巨汉并没进来他们在结束中午那场混战之后就一直守在帐外。

    “都坐吧你看看他们小姐们都把他们吓坏了。”西利亚夫人笑着招呼起来本来女士可以不必起立迎接男士但屋里的人都清楚如果不是上校和他身后的那两位先生她们也许早就暴尸荒山了。

    “怎么样卡米尔?骑士们都还好吧?”西利亚无奈的担当了主角她的小儿子在闭目养神而另外几位小姐也是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

    “请夫人放心我们的骑士是最坚定的战士尽管他们伤亡很大但士气非常高昂水仙的几个小队长已在讨论寻机歼敌的可能了!”卡米尔说得有点苦涩他的骑士们并不好尤其是牺牲的那些。

    “损失统计了吗?”西利亚接着问到她看见小萨沙低下了头很明显小小姐最终也没有勇气完成妈妈交给她的任务。

    “统计了……”上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从座位上起立恭敬的在公爵夫人面前立正站好。他肩膀上的伤口仍在向外渗着血迹。“车队于今天正午遭遇伏击卫戍队伍在第一时间接敌反击。经此一役我水仙骑士团第十四骑兵旅第五团第二中队共阵亡九十一人重伤四十一人失踪五人轻伤未计;帝国第十一军区第三军团第六骑兵师第三团第一中队共阵亡一百四十一人重伤六十九人轻伤未计;目前我卫戍部队实际作战人员为二百四十五人财务及其他人员损失未计……我……我说完了。”

    “这不是你的错卡米尔。”西利亚开导着圣骑士“目前这种状况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我们可以向当地的驻军寻求帮助。”

    “夫人确实是这样而且我找了个最机灵的骑士去完成这项求援的任务但是……您知道那些匪徒一定会在通往军队的路上设置重重障碍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根本指望不上别人的帮助。”

    “坐下吧卡米尔你需要休息。”公爵夫人叹着气现在的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卡米尔坐回椅子他也垂下了头现在一切冒失的举动都是自寻死路尽管敌人丢下了四百七十九具尸体而有二百多个俘虏又被虐杀但相信这些家伙仍有足够的实力再次动攻击。卫戍的骑士只有不到二百五十人还带着一百多位重伤员圣骑士想不到如何抵御敌人可能动的攻势他的骑士再也经不起中午那样的冲击了。

    “那些家伙都是什么人?”

    拉米尔四下看了看他一时竟没有找到是谁在问话知道亲王殿下摇晃着从软床上坐了起来。

    “我记得让你留下十个活口有什么收获吗?”奥斯卡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一边的安东妮连忙扶住了他。

    “对不起殿下我手下的几位刑讯专家都牺牲了您说的那十个家伙我只是将他们分别关押起来现在还没来得及审问呢?”卡米尔说到。

    “那么多拉米你有什么看法?”

    犯罪之王站了起来他煞有介事的向在座的夫人和小姐们行了一礼。

    “殿下我查看过了应该不是正规军这从他们的装备上就看得出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没有重武器像重弩或是连弩这些他们都没有所以他们应是雇佣军意利亚的、法兰的、马尔顿的、斯洛文里亚都有可能。”多拉米.贝辛格对雇佣军还知道一些他年轻时曾干过一阵子。

    “那么偷袭我和公主的那几个杀手呢?他们穿着近卫军的制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亲王下意识的把手按在刀柄上杀手对他造成的伤害令他耿耿于怀。

    “殿下!”卡米尔又站了起来肩膀上的伤口让他看起来有点吃力。“殿下我就此在近卫军里做了些调查有人证明他们确实是随队出的骑士但他们是作为补充兵在队伍出时新加入的我们的那些近卫军骑士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我只了解到他们一共是六个人您宰了两个公主的圣骑士宰了三个但很不幸那两位圣骑士都牺牲了同样是您解决了最后那个杀手。”

    奥斯卡的头痛得很他知道是杜冷丁的副作用开始作了。“那么这就好解释了我们的行军路线、营地的布置、兵员的分配、防守的构成、我们的一切行动都由这几个家伙透露给敌人了不是吗?”亲王又坐了下去他快受不了偏头疼的煎熬了。

    “卡米尔要感谢你的今天我们所有人能在这里相聚一堂完全是你的功劳!我相信如果不是你的严防死守恐怕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敌人用的是里应外合的必杀之计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的突袭多半是出于无奈的举动尽管我们损失惨重但作为敌人哈!他们除了尸体就什么都没得到!哦对了!他们得到了我的两个侍女这笔帐我会向他们讨回来的。”

    卡米尔再次回到座位上了他一动也不想动伤口疼得厉害似乎还有炎的迹象。“殿下这是我应该做的但也是我的疏忽才有今天这种局面我完全没想到队伍中有他们的内应作为指挥官我应该想到的而且现在我仍不敢肯定队伍是否摆脱了内应的威胁。”

    “不!卡米尔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没有可能一一鉴别。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想要谋害我的家伙大家难道没现吗?那个家伙的胃口不小呢!他连公主殿下也想一并除去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想我死的人应该有很多但阿莱尼斯呢?”亲王转向公主。

    “阿莱尼斯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相反大家都爱戴她可是结果呢?公主殿下我要向您道歉暴雪给我的提示并没有引起我的警惕他曾说过有人要谋害咱们俩个但我实在想不出那个罪魁祸会是什么人。”

    “奥斯卡你不应该这样说你救了我和林默依的性命我不允许你再责备自己。”公主正色说到。

    少年摆了摆手那是他应该做的。如果阿莱尼斯真的遭遇不幸相信阿尔法三世不会令独活的亲王好过的。

    “卡米尔你对咱们接下来的行动有什么提议?”奥斯卡不打算在此时追究那个藏在暗处布置这一切的家伙他已经把目标可能存在的范围缩小了很多那个该死的家伙能够将六名杀手名正言顺的调入近卫军还能够雇佣一支佣兵团这绝对是一个大人物才能做得到的。

    “殿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像多拉米先生说的如果敌人是外国的雇佣军那么他们一定有合理合法的理由才能进入泰坦国境如果他们没有那么此地的驻军和边防军就都摆脱不了嫌疑所以我们现在连军队的帮助都指望不上了也许我可以在您的保镖和德罗夏先生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他们干什么去了?”奥斯卡有点疑惑。

    “起初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统计失踪人员的时候才现这两位先生不在队伍里据佛利说他看到杀手之王和那位使刺剑的圣骑士追着敌人的逃兵去了在这之后就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哈哈哈哈哈!是吗?这是真的?佛利看清楚了?”奥斯卡没来由的高兴起来。

    “是的佛利誓他没有看错。”

    “好极了!这太好了!也许那两个家伙会给咱们带来不小收获!哈哈我现在可放心了走吧我的圣骑士你刚才不是说你手里没有刑讯专家吗?哈哈我算一个、多拉米算一个再加上一个能够令人痛不欲生的医师这还不够吗?”

    山林昏暗极了茂密的高草和灌木让整个林地看上去就像是浮动的野兽。不远处的营地燃着几处稀稀落落的篝火但营地里活动的人倒是很多。这些人影在营帐中进进出出每当营帐开启里面的灯火就会照亮一处空地男人嚎笑着的咒骂和女人的痛苦嘶喊就会在这个时候传出很远直到山林深处。

    “我们应该干点什么?”萨尔拉.德罗夏攥紧了手中的刺剑这些天来他一直与亲王的侍女们同乘一辆篷车他喜欢这些女孩这是他见过的最纯洁的一群孩子她们一直叫他德罗夏叔叔。

    暴雪一把拉住这位十年前就“结识”了的老朋友他为那些女孩感到惋惜但作为杀手之王他并会心疼此时他已从那个天真的乡下骑士完全转换成另一个角色。

    “你想干什么?冲进去把他们杀光?那里有五百多人你能杀几个?”

    “不!我不能再听这些声音了!没错!我可能连营地都进不去就被弓箭钉死在这座山上但那至少能让我好过一些。”萨尔拉.德罗夏挣脱了暴雪。

    “嘿!”暴雪又拉住了他但这次圣骑士有准备了刺剑抵住了杀手之王的咽喉。

    “别拦着我!”萨尔拉咬牙切齿的威胁着这位老朋友那种令人撕心裂肺的声浪又从营地那边传了过来。

    “萨尔拉她们完了!难道你不清楚吗?她们已经死了!留着这条命到报仇时再使用吧!”暴雪轻轻把刺剑移开少许。“你现在的任务是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在路上做记号你要在赶回亲王那里之后说明这里的情况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营地那边又传来了一些响动那些雇佣兵把一个可怜的少女从一个营帐拖向另一个营帐萨尔拉看不清那是谁但他知道那个少女不会有活路了。

    “你打算怎么做?”圣骑士收回了刺剑他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了。

    “摸进去给他们的哨兵一点惊喜。如果亲王决定冒险进攻这个营地那就最好赶快我在里面藏不了多久。”杀手之王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整备。他把身上所有能够出声音的刀具全都抛到地上现在他手中只有一把短得可怜的小刀。

    “你确定要这么做?那是……那是削水果的吗?”萨尔拉有些狐疑的向保尔问到。

    “你在怀疑老朋友的能力。”暴雪扬了扬手中的小刀“这在你看来是把削水果的小玩意儿但到我手里就是一把要命的凶器!我还要清理陷阱、打哨兵所以不要在浪费时间了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当圣骑士隐入丛林的时候这位刺剑大师又回头看了一眼杀手之王已经消失了山中只有敌人营地的火光在放射着光热。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奥斯卡疲惫的瘫在了椅子上他出了一身汗尽管头疼好些了但他现在感到从未有过的困顿!“该死的杜冷丁!下次就算是死也不能再用这种东西了!”亲王告诫着自己。

    “嘿!我在问你话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少年拎起了一个俘虏的头他看到一张被恐惧填满了的面孔。

    “我知道!我……我知道!”马卡里奥已经后悔了他的团长在接受这趟生意的时候曾经得到过某些人的警告但他们错误的认为亲王只是一个孩子解决这个孩子并不会有多大麻烦而且没有人会知道是他们做的但现在事情完全变样了在这之前的马卡里奥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处境会如此凄惨。

    “那么好吧!就像刚才那样我问你答想必你已经看到了你的那九个同伴基本上已经吐露了一切信息但他们还是难逃一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郑重的警告你最关键的一件事如果你有一个问题答错那么就是一只手指如果那个最关键的问题答错那么等待你的就是那个十字架你知道的我准备了十个如果你想拥有那最后一个我是不会吝啬的。”

    “知道……我……我……完全明白”马卡里奥已经快要崩溃了看看他的四周这几个家伙完全不是人尽管他也曾拷打过俘虏但他从没想过那么惨烈的手段。

    营帐中弥漫着屎尿的腥臭这些都是俘虏的杰作。本来小小的营帐被满满的塞进了十个人可不到一个小时就剩下马卡里奥一个。

    四个人静静的围着马卡里奥这几个家伙他全认得那个管家就是中午的箭手;小老头就是中午最阴损的那个;而那个孩子就是亲王他的画像在佣兵团里人手一份儿;至于那个医师马卡里奥颤抖了一下那个冲他微笑着的家伙绝对不是医师没有哪个医师能像他那样最大限度的摧残人体而且在这之后还要让那个倒霉的家伙保持正常的心智。所以他绝对不是医师绝对不是!

    “这么说你完全明白了!”奥斯卡接过了管家递给他的咖啡这东西对伤口没好处但它至少能让自己感到片刻的清醒。“那么你听好老问题我重复了九遍我相信你会让我满意告诉我你的身份、国籍、所从事的事业。”

    “尊敬的亲王殿下我叫马卡里奥我的公开身份是一个皮货商人但我也是意利亚勒芒佣兵团的副团长。”

    奥斯卡想了想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多拉米!”

    听到这声呼唤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卡里奥“哦!不!您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我誓没有任何欺骗您的意思!我……哦……不!天啊!”

    犯罪之王并没有理会俘虏的喊叫他熟练的扳开马卡里奥的一根手指一刀便把这根手指切了下去马卡里奥惨叫的声音动听极了犯罪之王相信这声凄厉的叫喊惊飞了一山的飞鸟。

    毒医帕尔斯顺手就把犯罪之王叼着大雪茄抢了过来他将烟丝上燃着的火星吹得通红然后就把这根大号雪茄捅在俘虏断裂的伤口上血液马上就被止住了马卡里奥又开始了叫唤他疯狂的挣扎着但奈何捆绑他的皮锁令他动弹不得。

    营帐中散出人肉烧焦了的恶臭。

    奥斯卡拿出手帕挡住了鼻子“嘿这才是第一个问题你这该死的当我是白痴吗?为什么不好好做你的佣兵团长一个佣兵团长需要正经的身份做掩护吗?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干什么的?”

    马卡里奥哭了出来尽管刚才在同伴身上生的事情已令他一点勇气都没有了但是直到自己切身体会了那种痛苦他才相信确实不应对这位少年隐瞒些什么。

    “好的!好的……我还为意利亚的军事机构提供一些情报但我冲其量就是个线人真的我为他们提供情报无非就是泰坦边境这边的兵力部署还有内地生的一些事情真的!再没有其他的了!我只是……一个……一个小角色。”

    奥斯卡又犯难了怎么会扯出意利亚的军情机构似乎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一些。

    “那么第二个问题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是副团长如果前面那九个家伙不知道还有心可原但是你要……”

    “我真的不知道!”马卡里奥打断了亲王的问话他迫切的将痛苦和泪水堆在了脸上“我誓!我真的不知道所有的安排都是团长……哦对了!我的团长他叫宏多拉斯外号叫‘黑猿’他经常与军情机构打交道殿下!您可以问他他一定知道!”

    奥斯卡嘿嘿笑了起来“两根!”

    “哦!不!”

    营帐中又传出惨烈的呼叫。

    毒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可是他的宝贝这是他从前制造的一起灭门案的报酬。这个小瓶子里装的东西叫“麝香”这个音他不出但他知道这东西能够提神醒脑就算死人也能被它换回神志。这个价值万金的小瓶子是东方最神秘的一种香料而且它绝对物有所值。

    马卡里奥被一种极具刺激性的气味弄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一死了之。

    “谁指使你的?”亲王不紧不慢的又问了一遍。

    “呜……呜!”马卡里奥缩在地上他伤心极了!“说出来会死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想想朋友你的团长在搂着娘们快活而你呢?为了一个秘密就把自己断送掉?痛快的说出来我的医师会为你疗伤我的管家会给你一袋子金币虽然那可能没有我的脑袋那么值钱但是相信我亲爱的马卡里奥那足够你在一个偏远僻静风光优美的小镇度过后半生了!”奥斯卡尽力开导着俘虏。

    “您誓?”

    “我以我的信仰起誓!”

    “好吧!天啊!那是五月末的事情!一个经常与我们联系的密探来到我们的营地他让我们袭击可能存在的目标他还付了订金。直到半个月之前我们才得到确定的消息然后我们全团就进入了山区有向导为我们带路再然后我们就现了您的车队接着就布置了攻击行动……”

    奥斯卡听到帐外突然响起号角的声音。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尽管他非常不愿意离开这把椅子。

    “马卡里奥感谢你的合作我要失陪了但我还要知道交给你任务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还有那个向导、还有你们是怎样与偷袭我的杀手联系的还有……啊!嘿!我先生们!”奥斯卡转向他的罪犯朋友们“我的脑子里有东西在打架我快受不了了!替我拣重要的问千万不能让我们的马卡里奥团长闲着。

    “立正!”一声响亮的口令打破了宁静的夏夜。

    “向牺牲的勇士们致敬!”

    排成整齐队列的骑士们拔出了长剑他们将剑柄紧贴胸口剑尖直指向天。

    “点火!”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持着火把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母亲妹妹等几位女士而他的身前是一片堆满干柴的空地柴火上铺满勇士的尸体。

    亲王殿下从前走到后大火燃烧起来**烧焦的声音伴随着柴火的噼吧声。

    火光冲天火影似乎再现了骑士们生前的惨烈战斗。列队的骑士没有出任何声音但他们的目光却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杀气他们此时最需要做的就是复仇。

    大部分水仙骑士并没能够参加战友的葬礼他们要执行扫荡和守卫任务只有火光燃起的时候他们才拔出长剑对着战友升入天堂的方向默哀了三分钟。

    奥斯卡没有说一句话这些人都是为了他才牺牲的如果不是这趟旅程也许他们仍会走向战场尽管伤亡无法避免但他们可以不用莫名其妙的倒在自己的土地上他们可以像无数先烈那样倒在波西斯人的刀下而不是成为某个雇佣兵获取酬劳的砝码。

    葬礼很简单没有送别的人群没有海一样的水仙花。有的只是小小姐的颂词和骑士们衷心的祝福。

    火焰向人群放射着耀眼的光芒但没有人愿意把眼睛离开光明的源头火海中的人用最壮烈的方式赢得了荣誉和信任如果亲王有选择他还是会带领这些骑士。少年终于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缺了一角在点火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为自己挡了一剑的近卫军战士又看到了告诉自己那是钢板马车的水仙骑士还看到了教自己搭建帐篷的那个勤务兵还看到了与他一起狩猎的那个水仙斥候。

    少年是第一个离开葬礼的他找不到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那位水仙骑士团的统帅是如何参加这种葬礼的他打算回到家后要向父亲询问一下如何面对牺牲、如何面对敌人最主要的是在这一切过后如何面对自己那颗似乎缺到一角的心灵。

    “奥斯卡!”山脚下传来大声的呼喊!“奥斯卡!奥斯卡!”

    少年听出那是圣刺猬的声音胖子拖着一身伤病呲牙裂嘴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几名水仙骑士护送着萨尔拉.德罗夏迎向亲王他们看到少年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那个小家伙一把就抓住了前圣骑士的缰绳。

    “哈哈!萨尔拉!光明神赐福于你!该死的暴雪呢?你们现什么了?那家伙人呢?”少年兴奋的叫嚷着。

    刺猬利落的跳下马他看到卡米尔上校也赶了过来。

    “奥斯卡、卡米尔!我和保尔现了敌人的营地就在西边距离这里九公里的一处山坳。”

    “真的吗?”“多少人?”奥斯卡和上校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让我喝口水好吗?”萨尔拉舔着泛白的嘴唇他从下午到现在一滴水都没喝。在场的骑士手忙脚乱的翻找起水袋他们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兴奋起来现在他们看着样子讨厌的萨尔拉就像是看着自己慈祥的父亲。

    萨尔拉接过一名骑士的水袋就仰头灌了起来直到剩下几滴的时候他还不忘将水袋抖了一抖。

    “啊……那些该死的家伙……那些家伙把营地建在一处峭壁底下其他两面的山地也非常陡峭只有一面山林的坡度还算凑活而且他们没有派出斥候只在营地四周简单的布置了一些陷阱。按营帐计算他们应该还有过五百人的战斗力量怎么样?能不能给他一下狠的?”

    奥斯卡和卡米尔.雷阿仑上校都陷入沉默五百多人!那整整是他们的两倍!

    亲王有点犹豫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敌人的营地去但他不得不考虑后果他对打仗一窍不通但安鲁家族的战争血统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小心的征求着上校的意见。

    “卡米尔你看呢?他们没派斥候我们可以偷偷的摸过去再说暴雪还在里面我们一样可以用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卡米尔也有点犹豫敌人的数量在那摆着他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解决掉五百人他必须对整个队伍负责。“殿下先不说敌人就说我们自己我们确实能够动一次进攻但我们还有伤员我们还有几位容不得一点损伤的女士。如果把他们留在这里……那样……那样太不安全了敌人的一个侦察小队就可以把他们全都埋葬。我是说一旦这里失去保护的话。”

    奥斯卡抓紧了他的弯刀弯刀上似乎流动着某种渴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决定了!

    “卡米尔听着!我决定了动攻击是必须的不然我们只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所以我要进攻敌人绝对不会想到遭受惨重损失的我们会找上门儿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带上夫人和小姐们让所有能够移动的伤员全部上马那些不能移动的也要带走。既然要打我们就要倾入全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做一个了断的时刻到了!”

    圣骑士反复的考虑着没有比做决断更令人难受的事了!他忽的拿起了西利亚夫人交给他的号角其实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了亲王说的没错与防守相比倾进全力的进攻要可爱多了!

    “殿下!您决定了是吗?”卡米尔向奥斯卡问到。

    “是的我已经下过命令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坚定的回答。

    “呜……呜……呜!”寂静的山谷被号角声惊醒了巡弋的水仙骑士惊奇的停下马他们仔细的辨认着号角!“安鲁哈啦!”这是进击号!他们要出击了!

    “等一等!”奥斯卡拉住了一个正要拍马离去的士兵“骑士去到我的管家那为我传话就说我信奉的是地狱的魔神之王阿修罗。里奇会知道怎样处理那个俘虏的!他一定会的!”

第九章

    九公里!并不遥远的一段旅途可是战争却为它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短短的九公里如果把骑士们的哀伤和诅咒编成一诗歌相信历史上那些歌颂英雄的诗篇都会黯然失色。

    九公里的夜路并不好走山道崎岖尽管白亮的月光能够为赶路的骑士们带来一线光明但负重的队伍和重伤的士兵都被折磨得万分痛苦。山中的野兽似乎已占领了队伍从前的那块林地在骑士行出很远的时候他们听到凶恶的山兽撕咬**时出的满足的啸声。

    水仙骑士与近卫军混成编队的指挥官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在队伍出时下达的唯一一项指令就是禁口令他要求无论是战斗力量还是受伤的骑士他们都要在行军中不出任何声音。所以骑士们不能通过惊呼和惨叫来表现自己的痛苦。

    不能移动的骑士的被绑负在马背上每个伤员都有一名骑士在照顾他们要经常为战友擦掉额头上不断落下的冷汗还要准备绷带来重新包扎战友们不断裂开的伤口。

    队伍行进的度十分缓慢有的骑士和身边的战友开起了玩笑如果他们的团长又或是旅长现了第二中队的小崽子们用这种度行军他们一定会被那两个家伙套在雷束尔的后面跑一上午。

    骑士们的玩笑很快就被打断了痛苦和失血让他们忘记了禁口令但那个骑士在把话说出口时就已经后悔了尽管没有人处罚他但他仍感到紧张他为身旁那位断去一腿的战友又换了层绷带他知道战友刚才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但他仍觉得要为这个英勇的战士继续做点什么。

    公主的马术还算不错这位小姐在上马的时候就得到了水仙骑士的认可但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地方。阿莱尼斯的神色并不自然但她不愧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那位公主她已经把自己被行刺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她现在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林默依的身体她的女伴就在一边可怜的林默依被骑士们固定在马匹背上的担架里。公主不知道林默依是否还保持着神志她从上马到现在一直没有出任何声音但公主看到她的嘴唇和双手在轻微的颤抖。

    亲王殿下在马背上昏昏欲睡这并怪他说起来他应是泰坦帝国历史上最倒霉的一任亲王了册封不到一个月就被行刺!哦啦!少年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亲王他当得太失败了!

    小小姐也上马了她的铠甲是专门为女士打造的裙甲上身有坚硬的护胸和铁索链条而下身是按照群装的设计加大了束腰的宽度这使这套铠甲能够很好的贴和在裙子上。萨沙很喜欢这套铠甲她经常将它摊在地毯上进行维护和保养尽管她从来没想过要把它穿在身上出入战场但作为安鲁一员有些事情是不用去想也根本不用去回避的。

    卡米尔怎么样了?这位上校正在想象着见到他的上级指挥官时的景象那两头老斑鸠会毫不犹豫的用最尖刻的言辞对他进行嘲讽。卡米尔露齿一笑他几乎能够肯定那两个家伙会说些什么。“嘿!小子!听说你这次栽大跟头了!怎么样?是不是吓哭了?”这是他的旅长。“不!这家伙才不会哭呢!他肯定是在忙着换尿布!”哈哈!这是他的团长。卡米尔伤感极了他的士兵们会对他说什么从军十年他送走过无数战士也迎接过无数战士他不知道战士们是怎样看待他的尽管他知道第二中队的小崽子们都很爱戴他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其实挺简单他想在执行任务之后看到他的骑士们平平安安的进入家门而第二天他出门时会在田地里跟劳作的骑士们打声招呼。

    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把自己藏在一件大披风里她的面甲闪烁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骑士们都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在行军时带上面甲也许夫人哭了也许她不愿意看到身后长长的那队伤兵队伍。

    林中传出一声奇特的鸟鸣那是泰勒草原上一种叫做鹞的飞鸟水仙骑士通常会用这种小鹞传递家书。

    卡米尔跳下马落地时的震动让他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

    “怎么样?”

    归来的斥候也跳下马他焦急的赶到上校的面前。“看到了!头儿!我们看到了!一切都跟圣骑士萨尔拉说得差不多!唯一一点出入就是敌人恐怕不只五百人我想我们得加快度了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卡米尔挥了挥手斥候又翻上马背他赶到前面他要为整个队伍带路。

    圣骑士卡米尔向身后的小队长们做着手势队伍很快就有所反应战斗力量全部上马他们必须抛下伤患了。

    女士们被留了下来她们不适合参加突击照顾和组织伤员就是她们的责任了。整个队伍顷刻间就被分成两个部分上马的骑士向受伤的战友致意这是骑士们的告别仪式一个简单却蕴涵深意的礼节。

    能够战斗的骑士向他们身边的伤员递出长剑他们的战友要在剑锋上用力的握上一握。看清楚战友的面孔记住他的样子如果战友不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那么接受这一礼节的骑士要负责为他的遗体和家人做点什么。

    骑士们小心的接近着目的地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

    凌晨三点四十分伤员队伍在山林中一处预定的地点集合了。在这里他们要进行再一次的甄别尽管所有的伤员都抓紧了手中的武器但他们中能够有幸参加进攻的实在不多。

    骨折的骑士被全部选入战斗队伍战友将他们牢牢的捆在了马背上然后再把刀枪放在他们断裂或是根本就已变形的手掌中。没有人在这个过程中说话骑士们都知道受伤的战友在进攻中的存活率绝对不高但作为战士他们仍然牢记着自己的职责。

    水仙骑士条例第二十七条:失去生命意味着解脱但刀枪在手就意味着战斗。战斗是水仙骑士唯一的使命是你们在解脱之前唯一的选择。

    雾!在月光散尽之后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山中的水气得不到阳光的蒸腾它们化坐细微的水滴遍布空气之中。空气禁受不住沉重的负荷在山中、在林间、在开阔的谷地水凝和大气的碰撞形成了这种独特的潮湿气体。雾霭扩散至山间的每一个角落其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为它平填了几分神秘莫测。

    营地还散布着几处奄奄一息的篝火灰烬随着雾气飘散了一地混合着清新的空气为黎明的到来增添了动人的嗅觉。

    三三两两的哨兵靠在围绕营地搭建的桩木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空旷的林地偶尔会传来他们大力的哈欠声快拗口的意利亚语是这个黎明唯一的一点响动哨兵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四处无人的山林他们多半是在聊着即将到手的金币和昨天进攻时获得的那两个意外的、美丽的收获。

    卡加紧紧的咬着一把短剑他身后的草丛里还潜伏着六名好手距离他们最近的两名哨兵就在距离这片草丛不到十米的栅栏后。

    作为一名入伍十年的老兵卡加已经忘记参加过多少次袭营的行动了但似乎这次的意义更加重大他不希望被滚木砸断腿的约翰达在马上无法移动的情况下成为敌人枪兵和箭手的靶子。

    尽管遗忘了很多事但有一些卡加仍然记得随同卡米尔参军的是九个小家伙不过十年了雷阿仑家族的十个小家伙只剩下三个卡加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哨兵看到身旁同伴的脖颈突然长出一把带血的飞刀他惊恐的望向四周只见栅栏外一个满脸炭灰的骑士向他扑了过来他想要大声叫喊可他看到骑士的手里扬起一道寒光这是他最后的记忆了。

    卡加和另一名水仙骑士快的冲到哨兵身边接住了两具就要倒在地上的尸体当他们身后的同伴想要接过尸体丢进草丛的时候一切行动似乎都被光明神巧妙的定格。

    营地外围的一座暗哨突然被掀了起来地坑中露出半个身子的哨兵望着闯进营地的水仙骑士大张起嘴。

    卡加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扬起手中的飞刀但他看到了更令他惊悚的一幕。一团黑色的影子凭空出现在哨兵的身后哨兵大张着就要喊出声音的嘴巴在一阵令人恐惧的痉挛之后就将眼睛变成了死鱼色。

    卡加的手下紧张得就要动攻势了但他们的上司果断的制止了他们的行为。七名骑士向黑影迎去透过薄舞他们看到那个地哨巧妙的搭建在一处斜坡的下缘不走近是根本看不见的。

    “暴雪!”

    “卡加!”杀手之王与这位骑士说过话尽管这个卡加没有圣骑士的实力但似乎偷营劫帐这样的事情他还干得不错。

    卡加领着自己的骑士学作杀手的样子他们和黑色的人体一块闪进了距离暗哨最近的一处帐篷。

    一名骑士想要出尖叫可他身边的同伴却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营帐里的情形恐怖至极十座床铺上躺着九具无头尸体唯一存活的那个佣兵被绑缚在床他的嘴巴塞着一块颜色极其鲜艳的袜子。可怜的佣兵大睁着恐惧的眼睛他害怕极了。

    九颗头颅被一根绳子绑住了头绳子从帐顶的木架上直垂下来卡加和水仙骑士一时都有点难以接受尽管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但是看到一串由头颅组成的“吊灯”仍会感到害怕。

    没错九颗绑缚在一起的头颅就像吊灯一样垂在营帐中水仙骑士打量了一下吊灯的面孔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接受的死者至少没有什么狰狞的面孔他们保持着酣睡时的神色。

    暴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唯一存活的那个匪徒他掏出一把小刀也不顾死命挣扎着的俘虏。水仙骑士并不明白杀手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看到亲王殿下的保镖用一把类似水果刀之类的东西一下就从这个倒霉佣兵的后脑捅了进去墨色的血液顺着杀手漆黑的外衣像小溪一般流淌到地上。佣兵立时停止了挣扎他的生命已成为过去。

    “记住这个动作我要求你们在每个营帐中无声无息的完成这一切但是有一点这里有五百多人所以你们不可能全部把他们杀光我要你们在每个营帐中至少砍掉两颗头颅随便你们挥但一定不要太多浓烈的血腥气会仍熟睡的人们做噩梦一旦他们从梦中惊醒做梦的就要轮到你们了。”杀手之王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闲着他边说边用水果刀割下了那名佣兵的脑袋崩溅的鲜血出轻微的吱吱声。

    “那之后呢?像您这样把他们吊在梁上?”一名骑士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挥你们的想象力你们可以把这些家伙的头颅放在任何地方只要能给他们一个惊喜就行。”

    连卡加在内的七名骑士一同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当他们的骑兵动冲锋的时候这些家伙一定会惊慌失措的冲出堆满惊喜的营帐也许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呢!卡加和骑士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中雾气最浓的地方林木在十米开外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天渐渐亮出灰白的颜色小兽们小心的接近着高大的马匹它们没见过这种高大友善的动物。

    卡米尔焦急的等待着一个小时!卡加带队出去整整一个小时了!该死的!圣骑士向四周望了望一切景物都似乎掩埋在一片白茫茫的湖水之中。

    前面的丛林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响动卡米尔举起了手位于他左侧的弓箭手队伍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扬起了长弓。

    那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家伙他在一颗大树后停了下来弓箭手仔细捕捉着他的身影至少有十几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已把这个家伙套在了箭矢顶端锋利的凸槽里。

    “山猫!”

    “猛虎!”卡米尔示意箭手们放下弓箭他独自迎了过去。不一会儿这位骑士队长便从树林中转了出来他微笑着打量着矗立在他面前的队伍。

    这是水仙骑士团第十四骑兵旅第五团第二中队在经过一场伏击战之后仅剩的两个小队整整一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士静静的立在晨雾之中。尽管他们看不到前面的景象但他们却知道进攻马上就要动。

    卡米尔打马行向弓箭手们他两手向两侧轻轻一挥五十人的箭手队伍自动分作两队向左右快的移动。圣骑士接着行向刀斧手的队伍带队的两个巨汉向上校扬了扬手中的兵器一百名战士拔剑出枪提盾的声音一时惊得小动物四散奔逃圣骑士向敌营左侧的丛林努了努嘴两条大汉率队小心的奔了过去。

    寂静的山林在一阵轻微的吵杂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圣骑士牵马立在了骑兵的最前列他轻轻的放下面甲他的身后马上响起了无数个同样的声音。

    骑士们失去了面目也失去了恐惧只有他们的眼睛在向外放射着嗜血的光芒还有他们那遍布伤痕的面甲湿润的雾气很快就让这扇薄薄的金属挂上了一层水珠。

    卡米尔轻轻吐出一口气面甲两侧的出气口冲出两朵白雾。

    “呜……呜呜……呜!”

    “起床号吗?”佣兵们茫然四顾那不是军队才搞的玩意儿吗?最先清醒的佣兵很快就现不对劲了!他的被窝怎么散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尖叫在营帐中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原本安静的营地在号角声响起之后就彻底的炸开锅佣兵无比震惊的看到昨夜一同作息的战友们失去了头颅这些头颅有的被自己抱在怀里有的被挑在枪尖上还有的飘在一池血色的水桶里还有的被整齐的摆放在一处。

    “生什么事了?”

    “谁在吹号?”

    “团长……团长……”

    营地中的人群逃难一样的四处奔走着他们手中提着兵刃嘴里无意识的叫唤着神明的名字。

    “呜……”四周的山林再次响起号角声佣兵们暂时抛开了恐怖他们四下张望着沉闷的号角像光线一样游走在山林的上空“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团长……团长!”

    佣兵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他们的团长从营地中心的那座大帐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佣兵们盯着他们的团长他们听到团长的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什么!

    “团长!”一个佣兵拦住了团长的去路“黑猿”庞大的身躯一头栽倒在他的怀里这次佣兵们都看清了团长的后脑插着一把……一把闪亮的……呃……匕!

    “安鲁哈啦!”

    佣兵们摒住呼吸他们不敢喘气他们知道安鲁哈啦代表什么。

    “安鲁哈啦!”左边!左边!聚成一团的佣兵又向转向了左边声浪透过林海在山中回荡许久!

    “杀!”“杀……”无数声音附和着一个声音林中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水仙骑兵!”“是水仙骑兵!”“是他们在作怪!”

    “长枪手!”“长枪手上去啊!在围栏后面组成阻击阵!快!”佣兵们不知道他们的团长生什么事了他们只是习惯的按照命令移动着。

    “杀……”“杀……”无数声令人恐惧的啸叫穿透了迷惘的浓雾佣兵在盾牌后面瑟瑟抖。“小心!”一名佣兵大喊出声他看到一个黑影从浓雾中飞向他的队伍。

    佣兵们下意识的举起盾牌“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一颗大张着眼的头颅在盾牌上弹跳着落进人群佣兵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四面八方都飞起了头颅他们呼叫着撞成一团倒成一片头颅的主人很快就被确认了几个惊吓过度的声音嘶哑的吸引了佣兵们。

    “天啊!这是我们的哨兵!”

    “天啊!他们全完了!”

    “我们被水仙骑士包围了!”

    “他们在那里!”只有这最后一声呼喊将佣兵们调动起来了!他们呆楞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不幸林中回答他们的是一片箭雨弓弦的颤动声此起彼伏。

    水仙骑士的第一次进攻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人群在弓箭的驱赶下更加密集了。

    佣兵惊恐的打量着箭矢袭来的方向没有人除了浓雾就什么都没有了!盾牌手全部被调动起来他们在水仙骑士动攻击的方向安稳下来。

    林中又响起弓弦震动的声音!十数支箭矢排成紧密的阵形越过山林的上空景物在飞升高忽而在顶端倏的下落人群惊恐的望着天空箭矢入肉的声音响成一片惨叫和凄惶的呼声再一次响掣全场!

    “正面!他们在正面!”营地正面的佣兵失去了盾牌的保护箭矢从他们防守的侧面刺入毫无防备的人群。

    盾牌手又被调动起来了箭雨在飞过三轮之后噶然而止一个被吓破胆的佣兵一把将同伴拉到右侧他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右方山林的陡坡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名旗手。“那里……那里……”佣兵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旗手的身后的涌现出无数个狰狞的身影。

    时间在这难以想象的一瞬用最缓慢的度播放着令人恐怖至极的景象战马嘶狞着吐出白气没有面目的骑士扬起了身后的黑色披风盾牌上盛开的水仙越来越清晰可到眼前却化成一只只咆哮的猛虎。

    “安鲁哈啦!”“杀!”威武沉闷的呼声再一次响掣云天。

    佣兵们扭转头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右方山坡如潮水一般倾泻而下的骑士们。

    领头的一名骑士将长枪举过肩膀他看准了那个用手指着自己的倒霉佣兵!紧密的蹄声淹没了天地间一切声响瀑布一般冲向人群的骑士在随着战马冲锋的节奏在高低起落中瞄准了各自的目标。

    佣兵的惊恐被扑面而来的投枪和飞斧打断了他们在一片惨叫中飞的散开但骑兵已用难以置信的度冲入他们的队伍。

    度太快了水仙骑士连看准目标挥剑的机会都没有五百多名拥挤的匪徒被他们瞬间撕得粉碎战马重逾千斤的胸膛和加挂了刺钩的铁蹄疯狂踩撞了无数个脆弱的身体几乎一息之间骑士将匪徒队伍一分为二慌乱的匪徒目送着最后一名骑士消失在左方的树林中。

    箭雨如期而至惊慌失措的幸存者疯狂的找着掩护他们抢夺着盾牌和有利的位置他们踩踏着死者和伤者的躯体他们没有想到箭矢的目的是阻止他们四散奔逃他们没有想到在箭矢的威胁下被骑兵撕开的队伍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他们又忘记了箭矢飞来的方向不一定有敌人当他们反省似的竖起长枪盾牌的时候“安鲁哈啦”的呼声又在他们防守的后方响起了。

    水仙骑士以十人为一小队刀枪已被他们紧紧握在手里冲锋的度被严格的控制当他们与佣兵接近时长枪猛的探出盾牌匪徒们大睁着眼睛撞向了骑士们的兵刃卡米尔仔细控制着队伍前进的方向尽管敌人的营地够大可这个小山坳仍不适合骑兵奔驰他刚才就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让队伍保持着队型冲上斜坡。

    “杀!”骑士们爆出轰天叫喊他们踏碎了敌人的营帐他们用长枪将敌人的身躯挑到半空他们用长剑劈碎敌人的盾牌尽管他们有人在冲入敌人纵深时马匹失足但这不要紧爬起来与该死的佣兵们继续缠斗。

    弓箭手冲出了埋伏的地点他们立在四周山坡的制高点上无所顾忌的射致命的箭矢弓弦上滴落着颗颗血珠频繁的射让弓弦磨碎了皮制的护指每名箭手此时都是满手的血肉模糊。

    骑士的杀戮并没有停止尽管营地限制了他们的移动但只要战马仍在奔驰那么居高临下的他们就不停的挥动着寒光四射的兵刃。

    一名水仙骑士被一队佣兵围住了敌人的数把长枪同时刺进他的腹部他用手中的大剑疯狂的劈砍着这些长枪可他的生命在被高高挑起时就已无奈的陷落。

    一队骑士咆哮着冲向战友他们的长剑在持枪的佣兵身后划出亮丽的弧线佣兵被驱赶着向右方的山冈溃退他们没有选择那是唯一没有箭矢袭来的方向。

    营地中仍有骑士在与落单的匪徒搏斗负责狙击的箭手往往会在骑士们的枪剑解决问题之前先一步到达目标憋了一肚子气的骑士用更加冲动的热情驰向下一个敢于抵抗的敌人哭叫、悲鸣、求饶、马吼在这清晨的山谷里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而这曲乐章用由更多的演奏者混入更加悲烈的交响。

    佣兵们从唯一的缺口潮水般的退出这个生死屠场他们被身后的骑士和弓箭追逐着散向斜坡后的山冈。

    山中慕的传出一声大吼逃散的佣兵已无法分辨这声虎吼的意义他们看到两个魔神般魁梧的大汉从山地一处高台上冲了下来在他们身后是无数手持刀斧的武士这两个大汉曾给参与伏击的佣兵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匪徒一致的转向背对凶神的方向抵抗没有意义也不重要团长应该是死了副团长已经失踪现在没人能够阻挡他们为自己找条生路。

    身后的喊杀声轰天震耳逃命的佣兵手脚并用的在山林间奔走。终于逃亡的路尽了一处深逾百米的断崖横在眼前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匪徒尖叫着投向大山的怀抱身后赶上的佣兵把同伴挤了下去反应过来的精明家伙用手中的断剑残斧劈翻了好几个才阻住了过百的逃兵继续前冲。

    水仙骑士驱策着战马在距离佣兵不过三十米的地方排成紧密的阵型山林中人影憧憧很快百名刀斧手在骑士们的两侧竖起盾牌弓箭手则快的在盾牌后列布成阵势。

    “杀!”“杀!”“杀!”攻击阵型一步一停骑士们控制着兴奋的战马立在原地只有两侧的盾阵在向被围在断崖上的佣兵缓慢的移动。

    “杀!”“杀!”“杀!”巨大的声浪带起了强劲的风声冷冷的气息吹散了林中飘散的白雾。

    “我投降!我投降!”一名大胆的佣兵率先冲出了逃兵的阵营他在跪下的时候把手里的战斧扔出好远他涕留满面浑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对他来说此时的举动都是需要莫大勇气才能完成的。

    断崖上的匪徒受到了同伴的鼓舞他们争先恐后的抛开了兵器断崖上响起一片兵刃掉落地面的脆响。

    雾色渐渐消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

    “呜呜……呜……”

    “安鲁哈啦!”随着这声与众不同的号响整个山谷都响起了欢呼声在林地的某处伤员们尽力的挺起胸膛他们将手边以备不测的刀枪直指向天尽管伤痛令他们根本无法移动但并不妨碍他们出震天的吼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病歪歪的骑在马上他没能参加进攻他的母亲一直把他揽在怀里。这位殿下开始烧了杜冷丁令少年疲倦的眼中闪过幻影也让少年莫名的听到猛虎嚣张狰狞的啸声。

    “殿下!”

    “殿下!”

    “殿下!”

    奥斯卡一路行来沿途的骑士们恭敬的与他打着招呼亲王行过的地方所有的骑士都单膝跪了下去他们将长剑拄在地上向动这场战斗的最高指挥致以最崇高的问候。

    少年再一次睁开眼睛吵杂的声响令他感到恍惚。

    奥斯卡打量着四周营帐中灯火通明但他什么时候躺倒在床上了呢?再说这肯定不是他的帐篷。

    少年想要下床但是这个动作令他全身骨架仿佛散掉一般的疼痛。奥斯卡一下一下的吸着气这些他还受得了。似乎、曾经、从前小胖子脑子很乱他只知道以前自己尝试过这种程度的伤害这真没什么。

    “天怎么黑了?”奥斯卡摇晃着走出这座不知道是谁的营帐他向门边站岗的骑士们问到。

    “殿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名骑士回答了亲王的提问。

    “噢!我们胜利了是吗?我隐约记得。”

    “是的!殿下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击杀了过三百名匪徒又俘虏了过二百个这一切都是您的英明决策我的殿下!”骑士兴奋的向亲王表功。

    奥斯卡没有说话他完全不知道这场胜利是如何得来的。他看到了他的管家、他的骑兵队长、还有犯罪之王、还有他的医师。这些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笑容。

    “殿下您还好吗?您不应该下床。”

    奥斯卡的耳朵里响起嗡嗡声这个少年抬头望了望天天上有无数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亮星。一阵晕旋骗子小心的扶住了亲王殿下。

    “卡米尔说得对!您的内腑受到重创您绝对不应下床。”

    亲王这次听清楚了他扶着管家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他不是胜利了吗?胜利者不应是自己这种痨病鬼的样子。

    “我昏睡了一天?你们有什么收获吗?”奥斯卡想拿出一点亲王的威势但他的声音沙哑极了听起来就像是被钢针扎了无数个孔洞。

    “殿下!意利亚勒芒佣兵团已经从佣兵界彻底的除名了经过与我方的两场战斗他们牺牲了七百多人还有二百多个被我们俘虏在手。”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在水仙骑士团也将被看作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他用两个临时组织在一起的骑兵中队歼灭了敌人一个整编战士团。

    “嘿嘿!嘿嘿嘿!”奥斯卡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没人知道他是否仍算清醒少年现在的样子就像刚磕过迷*幻*药一样。

    “我们将敌人中几个重要的头领分隔看守起来现在最棘手的是怎么处置那些俘虏他们在人数上跟我们差不多。”

    奥斯卡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对他说话了但是俘虏两个字却让他的思路灵活起来。

    “卡米尔……我的圣骑士!”少年一把抓住了面前一人的领结一旁的卡米尔看着被亲王抓在手里的犯罪之王一个劲儿的笑个不停。

    “不要俘虏!卡米尔!不要俘虏!不要俘虏!”奥斯卡重复着这句话。

    卡米尔严肃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推开多拉米然后把亲王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子上。“殿下!这是您的命令吗?不要俘虏?为了证明这是一个清楚明确的命令您能为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奥斯卡不耐烦的嘟囔起来:“嘿!我已经下过命令了!原因?去问问你的骑士那些俘虏的手上都沾满水仙骑士的鲜血。记住!我不要俘虏但这次我打算只留一个让他回到意利亚去跟那些一心想用我的人头做买卖的家伙如实的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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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406/ 第一时间欣赏泰坦穹苍下最新章节! 作者:新月所写的《泰坦穹苍下》为转载作品,泰坦穹苍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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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介绍:
西大6广大的版图上矗立着一个神圣而古老的国度——泰坦帝国。我们的主人公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出身于这个帝国中最显赫的家族。作为泰坦宫廷第一案件的制造者,这个少年在结束自己的监狱生涯之后便开始了波澜壮阔的政治生活。皇帝陛下的宠臣、帝国公主的驸马、泰坦的亲王、千军万马的统帅,到底哪一个身份是他最终希望拥有的呢?
泰坦穹苍下,芸芸众生到底是屈服于命运,还是纠结于情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命运到底会走向何方,他会给这个西大6最强大的帝国带来怎样的改变呢?泰坦穹苍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泰坦穹苍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泰坦穹苍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