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霸王与始皇
第六百一十七章
南越沿海,一座靠近海岸线,名叫茶山的小镇。
小镇其实并不小,方圆足有百里。之所以称为小镇,是因为此地人烟稀少。在方圆百里的土地上,只有一万多村民,甚至不如国内稍大些的村庄。
再加上这里民风懒散,实在没有国内那种昂扬向上,拼命奋斗的心。这里的人,大多数打一天鱼,晒一天网,只要挣够一天的花销,就绝对不会再多挣一分钱。
临近黄昏,海边位于沙滩上的一座木屋。
这木屋内,原先住着一对老夫妻,年纪都在六十岁往上。老头每天打鱼,老婆每天织网,日复一日,几十年的夫妻生活,便是如此度过。
不过,这单调却平静的生活,在今日却发生了变化。一对年轻男女到来,在给出一大笔钱后,这对老夫妻开始了周游世界之旅。而这对年轻男女,便在木屋内住下了。
落日西垂,大海之上金光粼粼,黄色的光线打入房间,整个木屋都是昏黄的。
在昏黄的光线中,张白凤褪下身上的衣服,只穿着黑色内衣。张白凤的身材极其高挑,事实上只比一米七二的叶欢矮上少许。如果穿上高跟鞋,却还要高出叶欢一头。
所以,叶欢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是极其难有自信的。
金黄色的光芒打在她赤果的身体上,肌肤呈现出一种秋季麦浪的黄色。
“看什么看!”张白凤冷冷呵斥了叶欢一声,嘴里嘟囔着:“以后有的是时间看,现在做事,把衣服换了。”
叶欢蔫蔫的低下头,也开始换衣裳。这是一套黑袍,这是张白凤事先给他准备的,与当初那道莲先生的黑衣十分类似。
在简单的时间后,叶欢换好了衣服。除了那件千手坊的衬衫外,从里到外都是黑色的。
罩上黑色的帽子,叶欢只有一张脸露在空气当中。
而此刻,张白凤也换好了衣服,她的打扮和叶欢一模一样。都是全身上下罩着黑衣,只有精致的脸蛋露在空气中。
这个时候,落日已经垂入海底,厚重的夜幕降临,张白凤点燃了木屋内蜡烛,等昏黄的光线亮起时,才看得清木屋内的景象。
张白凤打开自己的旅行包,里面出现四柄长刀。张白凤自己选了两柄,将旅行包递给叶欢,道:“试试如何,看看趁不趁手。”
长刀无鞘,只有漆黑的刀身,借着红烛,也并不反射任何光芒。
“路上随便买的,质量当然会差些,现在的情况,也就是勉强用了。”张白凤道。
“已经极好了。”叶欢双手凌空劈砍一下,墙壁上他的黑影狰狞如怪物。
叶欢将刀收在身上,道:“凤姐,你觉得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吗?”
“说不好。”张白凤略略沉吟一下,开口道:“茶山地界不小,想要查清每个进出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西凤楼耳目众多,或许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如此想的,不过,以我们二人的身份,抓不到确实证据,他们根本没办法做什么。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抓我一个现场,让我有口莫辨。”叶欢道。
“所以,他们的主要人手,一定是在海岛之上。真要上了海岛,肯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张白凤道。
叶欢道:“我所想的,是绝对不能让赵三娘上岛。只要赵三娘一上岛,便等于落入落网之中,我又没有肋生双翅,实在也就逃不脱了。”
二人一言一语的过程中,便将思路整理清楚。
张白凤道:“所以,今夜我们的目的,就是阻止赵三娘登岛。只要她不是太蠢的话,就不会上岛的。”
“当然。”张白凤道:“对于她的智商,我不抱任何希望。说不得今天要用暴力手段带走她。”
叶欢一声冷汗:“张白凤既然说暴力,自然就是非常暴力。”
“叶欢,我提前已经与你说好,这一次,我只救赵三娘。其他魔教子弟,我不会管。如果凑手的话,我杀一个两个,也就是顺便的事情。”
“魔教弟子的生死,我也不在意。”叶欢点点头,然后道:“可是我们如何找到赵三娘呢?这一点,凤姐你想过没有。”
张白凤道:“这个简单,现在赵三娘一定在西凤楼的监视中,不过以她的智商,肯定是浑然未知,还自以为自己多聪明呢。”
说到这里,张白凤摇摇头:“人太蠢,也就罢了,不仅蠢,还以为自己聪明,这就实在无可救药了。”
叶欢讪讪,低着头也是一句话不敢吭。
张白凤继续道:“所以,赵三娘一定在海边,哪里人多,哪里就可以找到她们。况且,整个茶山,明面上出海的港口,就那么几处,赵三娘一定也想不到找个偏僻的所在。”
叶欢道:“我得到消息,这几日,江湖子弟已经纷纷赶到茶山,龙溟,孟喜他们也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们真的来了,这件事却也麻烦了。”
“所以今夜我们就要出发,今天能带走赵三娘,这件事就不算麻烦。带不走她,就会变得很麻烦。”张白凤道。
说着,赵三娘拿出一张面具递给叶欢,道:“戴上吧,我们该出发了。”
这是一张京剧脸谱,上面抹着斑斓油彩,叶欢戴在脸上,冲着房间的镜子照了照。
只见镜子内已经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模样,浑身上下罩着黑袍,脸上被一张京剧脸谱替代。
“凤姐,我这张脸谱是谁的呐?”
“霸王项羽。”
“不错,不错。”叶欢啧啧称奇,开口道:“那你的那张脸谱,一定是虞姬吧?”
“呵呵。”张白凤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叶欢看得分明,这张脸谱涂满黑色油彩,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狰狞恐怖。
“我这张是秦始皇。”
一句话,掷地有声。叶欢耳边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再抬起头,看到张白凤已经迈步向外走去。
“走啊,等着干嘛,过夜嘛!”张白凤冲身后冷声道。
叶欢蔫蔫的跟在张白凤身后,开口道:“凤姐,秦始皇是死在项羽手中的,不吉利呀。”
“什么秦始皇死在项羽手中,项羽弄死的是秦子婴。”张白凤跨上了门口的摩托车:“你有没有文化!”
叶欢讪讪,也骑上了另外一辆摩托车。两人一起发动,摩托车向前方的黑暗中驶去。
……
夜,茶山一处房间内。
虽然是夏天,但是房间的窗户还是紧闭着,拉着厚重的窗帘,一点风丝都透不进来。
没有任何降温措施,房间内的温度逼近人体难以承受的临界线。
房间内七八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时用手擦拭一下,后背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唯独一个年轻人例外。
他坐在桌子上,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不时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两声。
在高温的房间内,他还是穿着长袖长裤,手中捻着一杯茶水,脸色平静自然。
而在他七步之外的距离,一个年轻人瘫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一个身着清凉的美女,手中持着一柄皮鞭,不停的摔打在年轻人身上。
真也不知打了多久,这美女胳膊,腰上,胸前都浮出豆大的汗珠,胸前白肉微微起伏,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连她都如此,地上不停被鞭打的年轻人早已经苦不堪言,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浑身血淋淋,一条条鞭痕。
这年轻人不是旁个,就是失手杀死陈二郎的陈同蒲。
陈同蒲嘴里塞着布团,连一道惨叫都喊不出来。他只是不停扭曲着身体,整个人像一条死狗。
房间内的每个人,都算不上良善之辈,但当看到陈同蒲被折磨得如此惨不忍睹,也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
唯有坐在桌子旁喝茶的陈世礼,脸色平静自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良久,陈世礼挥了挥手,眼睛还是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房间内的众人都是长出一口气,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子被搬开了。
那美女取下了陈同蒲口中的布团,此刻的陈同蒲早已经不成人形,跪在地上冲陈世礼道:“大哥,大哥,你杀死我吧。”
陈同蒲没有自杀的勇气,但是现在在陈世礼手中,活着比死亡来得更加恐怖。
“我杀你做什么。”陈世礼轻轻咳嗽一声:“你活着与死了,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而你,也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蠢物罢了。”
陈同蒲不敢言语,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在地上。
砰!
一柄手枪丢在地上,陈同蒲抬起头来,发现这柄枪,正是自己当初杀死陈二郎的那一柄。
“大哥,你要我自杀……”陈同蒲颤巍巍问。
“我说了,你活着,或者死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没有必要杀你。”陈世礼捂着嘴,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看陈同蒲一眼。
“这柄枪我给你是有别的用。过几天,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你用这把枪杀死叶欢。”陈世礼语气平静道:“二郎怎么死的,叶欢也该怎么死。”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坦荡荡,真丈夫?
第六百一十八章
陈同蒲看着地上的手枪,两眼呆呆发怔,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在陈家,陈世礼一直是一个极其容易被忽视的人,陈二郎抢走了太多风头。所以,陈同蒲一直嫉妒陈二郎,却对陈世礼没有太多想法。
可此刻,陈二郎死了。陈同蒲才恍然发觉,陈世礼对整个陈家有牢不可摧的控制力。各方面关系的人脉,超出了陈同蒲的想象。
“大哥,我……”感觉陈世礼没有杀自己的心,陈同蒲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他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陈世礼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想说话的意思。
“你不过是个无知蠢货而已,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将枪收好吧,你有用得着它的时候。”
“是,大哥。”陈同蒲答应一声。
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一名陈家的手下,出现在门口。
“老板,莲先生现身了。”
“嗯。”陈世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算着他们也该是来了,你们去看看吧,给这位莲先生打个招呼。”
陈同蒲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带着鲜血,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你也去。”陈世礼挥挥手。
“是。”陈同蒲点头答应,然后又问道:“大哥,您不去嘛。”
“我吹不得风,不能去。况且今天,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留不住他的。”
陈同蒲不再言语,确实也不敢再有言语,他低垂下头,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房间。
轻轻的脚步声,很快房间内的人都走光了,除了陈世礼以外,剩下的也只有刚才手拿皮鞭殴打陈同蒲的美女。
她手右手拿着皮鞭,双脚叉开站立,身上只穿着运动内衣,两条直腿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剧烈运动过后,腿上浮现晶莹细密的汗珠。
“老板。”这美女轻轻的靠近陈世礼,口中发出绵软的声音,年轻的躯体施展开,每一处都是诱惑:“人都走了,我陪老板放松一下吧。”
陈世礼挥了挥,示意这美女出去。年轻的女人不解其意,或者说假装不解其意,她抿着下唇靠近,走到陈世礼缓缓俯下身,仰起头由下至上看着陈世礼,手搁在他的腰带上。
陈世礼手中正拿着一杯茶水,他真准备饮下肚,看着面前的女人,却微微摇摇头,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女人头顶。
砰。
茶杯碎裂,白色瓷片已经浸湿的茶叶沾着女人的长发上,琥珀色的茶汤流出,其中掺杂着红色的,是血。
女人倒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土地,她抬起头,瞳孔涣散而惊愕。难得的是,陈世礼脸上是不动声色的平静,一双眸子像是死湖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对不起,我脾气不是很好,让你害怕了。”
陈世礼伸出手,拿掉女人脸上一片茶叶,女人像是被恶魔亲吻,惊恐,却不敢动弹。
“出去吧,下一次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
“是,大老板。”
女人站起身,噤若寒蝉的向外走,陈世礼挥了挥手,似乎又将女人的留下的意思。
“把地上清理一下。”
女人垂下头,缓缓跪在地上,跪在陈世礼的面前,清理地上的茶叶,瓷片,水迹。
陈世礼垂下头,能看到的只有女人乌黑的长发。
……
夜,漆幕笼遮,海边一处密林。
此地本来人烟罕见,向来无人靠近,不过今天的海边,却多了十一道人影。
“小姐,接我们的船会在十二点到,还有半个小时。”
牛青青往海上看了一眼,大海之上一片漆黑,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似乎看到了一艘小船在向这边开来。
赵三娘点点头,裹紧身上的黑袍,她目光转了一圈,其他人都手持兵刃,目光观察着周围,警惕着一草一动。
没有风吹草动,不代表没人注视着这里。相距二百步外的密林中,潜伏着一个个人影,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
“刘先生,他们马上就要走。”刘牢之望着远处道。
“是,就是要放他们走,只要他们进入海岛,便插翅难逃。”刘谋趴在地上,眼睛望着远处的黑影。
“那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一切悄然无声,仿佛山河大地都被摁上静音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浊浪拍打着海滩。
远处响起摩托车的轰鸣,震耳欲聋,一道车灯的光柱宛若利剑,劈开黑暗。
刘谋顿时攥住拳头:“来了!”
密林中,无数颗脑袋仰起,所有人的眼睛注视着摩托车驶来的方向。
宽大的黑袍被风扬起,宛若黑云,又恰是妖魔腾起的云雾。赵三娘惊愕的回头看过去,借着车灯的光芒,看的分明:黑袍之下,那人戴着一张京剧脸谱,斑斓的油彩四溢,狰狞如同恶魔。
这张脸谱在京剧之中有个名字,叫做霸王。
赵三娘微微怔了怔,一瞬间却明了不得发生了什么。
“杀出去!”刘谋攥紧的拳头松开,挥手指着前方。
呼……
一个个人影闪动,从密林的四面八方冲了过来。赵三娘惊愕的眼神难以置信,谁能想到,这一片看上去安静的丛林却布满杀机。
人,拦截在霸王面前。在他与赵三娘之间形成一道深渊。
摩托车嘎然停止,霸王腾空,手中两柄刀也在空中扬起。
再挥落时,便有血珠飘溅,有两个人影倒在地上,顿时昏迷过去。
刘谋顿时吃了一惊,心道:“叶欢果然不愧是叶欢,实力竟然来得如此深不可测。
刚才出手的,都是西凤楼中的好手,却没有在叶欢面前撑过一招。
“我要上了。”刘谋身边一个声音道。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年纪约在三十岁往上,模样却也俊美,可是全身包裹着丝毫不露,所有美色全都遮掩。
“你小心些。”刘谋叮嘱道:“不要轻敌。”
“我明白。”这女人沉声答应,手腕一翻,亮出两把掌刀,向叶欢所在的方向走去。
望着女人的背影,刘谋眉头渐渐皱起。虽然明白此女实力也不弱,但因为对方是叶欢,他心头还是有些担心。
这女人同样出身西凤楼,但与刘谋不同,她身在凤组。她在凤组的代号是——乌鸦。
乌鸦啼血,双刀开路,开的便是黄泉路。
赵三娘在发生危险的第一刹那,便将所有人聚齐,准备向外冲去。
她此刻,大略也已经猜出,面前来的人应该是叶欢。她第一时间,想要和叶欢汇合。
可是,当她向叶欢所在方向冲去时,面对的,却是巨大压力。双方刚一交手,赵三娘便心惊胆战,对方任意一人,竟然都有不弱自己的实力。
瞬时间,赵三娘心中出现死意,今天似乎逃不走了。
但令她困惑不解的是,对方似乎没有杀意,因为当退到海边时,对方的攻击顿时松懈下来。
这帮人来自哪里?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赵三娘困惑不解,此刻她应付着面前的攻势,抬眼看去,对方将所有的攻击,其实都倾注在叶欢身上。
叶欢此刻面对的,足有一二十人,他手持双刀,张牙舞爪如同蟑螂,与身边的众人缠斗。
“看刀!”
乌鸦迫近叶欢身前,高喝一声,手中双刀向叶欢咽喉斩来。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即便是叶欢,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双刀迫近,乌鸦几乎是钻进叶欢怀里,砍出双刀。叶欢一时大意,竟险些着了对方的刀。
他双刀施展不开,忽然迈步挺膝,将怀里的乌鸦撞开,凌空一刀挥下,乌鸦提刀与叶欢硬撞一下,退出三步。
“先天高手。”叶欢在第一时间摸清楚了对方的实力。西凤楼果然不同凡响呐,随便冒出一人,便拥有先天实力。
高手过招,差一寸一分便是生死。叶欢面对同样身处先天境界的乌鸦,也不敢说必胜。
乌鸦将嘴角一丝血迹抹掉,这是刚刚被叶欢震伤的,她用发寒的眼神望着叶欢:“西凤楼,乌鸦。”
叶欢持刀朝向空中,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摇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乌鸦冷笑一声:“阁下何须人也,难道说连个真名实姓都不敢露嘛?还是说……”
乌鸦略顿了顿,开口道:“还是担心,说出声音,被人发觉。”
叶欢笑笑,脸上的霸王面具,却是不动声色。他用真气鼓荡喉结,发出诡异的声音:“天星教,秋刀烈。”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听到叶欢这句话时,却微微怔了怔,差点失声发笑。
“好呐,好呐,如此地步,还满口胡言乱语。叶……你,真不愧是你!”
叶欢朗声大笑,开口道:“老夫纵横江湖,靠的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坦坦荡荡,真丈夫。”
“呸!”乌鸦啐了一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好呐,好呐,今日我便摘下你的面具,看看这坦坦荡荡真丈夫,究竟是如何模样!”
声音落地,乌鸦瞳孔中的神光突然收敛,冲地下起身,双刀飞斩叶欢。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天下之敌
第六百一十九章
当乌鸦双刀亮起的一刹那,叶欢眼前如同两颗流星坠落。
刹那间,叶欢竟然不敢挡其锋芒,旋身将这一刀躲开,然后立刻反击,双刀挑向乌鸦。
乌鸦拿的是短刀,一旦被叶欢拉开距离,她必定落败。她心知这一点,所以一直和叶欢迫近距离,手持双刀,看上去,像是要钻进叶欢怀里。
一般一个女人有这种行为,叶欢都是不会拒绝的。但今日不同往日,若被这女人钻进怀里,怕叶欢立刻便会被开膛破肚。
况且他的双刀长且直,面对近在寸许的乌鸦,根本施展不开。周围其他人的帮手,不停攻击叶欢。
如此情况,多方面因素汇总,叶欢竟然落了下风。
赵三娘一边应付着面前众人,一面窥伺着叶欢的战斗,看到叶欢处处受制的局面,他不由得暗暗心惊。
叶欢自从出世以来,在何处也是无往不利,今天遇到这种状况,却还是第一次。
这帮人究竟是从何处来的,每个人的实力,竟都如此恐怖!
赵三娘眼睛望去,她看得仔细,只见叶欢已经深陷在众人的围攻中。
贴身缠斗的乌鸦,限制住了叶欢所有发挥,他空有双刀在手,却没办法施展。而周围不停夹攻的人,又给叶欢带来堪称致命的危险。
也亏得叶欢一身修为,置身狼窝虎穴,方寸也没有半点错乱。他不停闪避,反击,错不得半点,错半点,或许就是毙命的下场。
现在的叶欢,如同在刀尖上起舞,惊险,却又淋漓尽致的华丽。
相比叶欢的处处受制,乌鸦的实力确实淋漓尽致的施展,她初入先天,可是在绝佳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发挥出了超水平的实力。
她越打越尽兴,越打越自信,心中已经暗暗有了野心。
亏得摆下如此阵仗,西凤楼出动了强大的实力,或许,这张大网根本不需要展开,便可将叶欢擒入网中。
而那个亲手将叶欢擒住的人,将会是自己。
“给我,去死!”
口中爆喝一声,身子钻进叶欢怀里,刀顺着叶欢小腹割上去。
刹那间,叶欢身体像是往里缩了半寸一般,险之又险的避过乌鸦的刀,没有受伤。可是,身上的黑袍却被割出两道口子,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衣。
战斗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何况是这种以寡敌众的高水平战斗。此刻的叶欢,已经微微有些力乏。胸口不停喘息,挥刀,防御的速度都在不停减慢。
事不成了!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叶欢毫不恋战,立刻向外逃去。拼着又被乌鸦划破衣服,他突出重围,向外遁去。
前路也有杀机,真正围住叶欢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在西凤楼中声名不显,但无论哪一个,放在江湖上,都可以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
叶欢且战且逃,双手刀淋漓挥洒。
乌鸦眼看就要将叶欢拿着,怎么会允许他跑呢!所以在第一时间,便紧追叶欢的脚步,在其背后发起攻击。
真正给叶欢带来巨大压力的,还是乌鸦。
万里无一的先天高手,真正施展起来,能够发挥出惊世骇俗的实力。
此刻的乌鸦,便是真正施展。
刘谋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如果真能在这里便拿住叶欢,实在是少了很多麻烦。如此说来,海岛上的布置,却也没什么用了。
他心中也是期盼乌鸦可以拿住的叶欢,再看海岸上的赵三娘几人,留着也没用太多用处了。
“杀!”刘谋挥挥手,口中吐出一个字。
如狼似虎,西凤楼的众人,向赵三娘展开真正的攻击。
乌鸦带着西凤楼最精锐的手下追向叶欢。虽然叶欢只有一人,眼前的情况,他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可是,叶欢毕竟是叶欢。乌鸦心中并没有半点轻敌的念头,对付叶欢,她谨慎拿出了所有的力量。
乌鸦心知肚明,如果是自己和叶欢公平对战,此刻,自己肯定已经在叶欢的刀下毙命。
但战斗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周围的环境,人员都起到决定性因素。
今天的叶欢,只有一个人,而自己却又整个西凤楼做底。双方的底气不同,士气便不同,而有时候,士气便决定了成败,成败又可以决定生死。
今天的叶欢,要输,或许也要死。
想到此处,乌鸦有些戚戚然。
自己的年龄,足足比叶欢大出十几岁,自己在叶欢的年纪,可完全没有叶欢的修为。即便现在,自己真正的实力,也不如年轻的叶欢。
隐龙寺下山弟子,佛道双子星,名不虚传呐!
所以说,今天的情况,当真有些胜之不武。换作其他江湖人,或许都会羞于对付叶欢。
不过还好,西凤楼是官家的势力,虽然身处江湖,却又在江湖之外,本就是那就是朝堂之上的贵人,用来限制江湖门派势力的。
所以说,有些规矩,西凤楼是不用守的。他们只在乎任务,目标,以及完成任务,杀死目标。
今天的任务,既然是杀死叶欢。那么身为凤组乌鸦,自己就算再不忍心,也不会对叶欢手下留情。
绝不留情,就是我对你的尊重。
望着叶欢的背影,乌鸦心中暗暗想,手中的刀攻击的也更加凌厉。
双方一逃一追,已经追出五六里路,便是二三公里,普通人跑出这么远,早已经气喘吁吁,即便修行者,在一路战斗的情况下,却也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乌鸦望着叶欢,见他的脚步已经不像刚才一样迅疾。普通人莫说打架,就是对着空气挥刀一百下,第二天都可能抬不起胳膊。
刚才叶欢,挥刀可不止几百下。
乌鸦稍稍挥手,先拦了一下身边人的进攻,她开口望着叶欢道:“阁下,留步吧,今天你走不了。”
叶欢用刀撑住身体,笑笑,笑声从面具下传来,口中道:“小女孩这么大的自信,觉得能留下我嘛?”
乌鸦平静道:“西凤楼龙凤二组,陈家一百单八将,以及正在不断赶来的江湖子弟,布下的这张大网,就是等阁下入瓮。阁下应当是没有遮天之能呢,何来的自信,与整个江湖作对?”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第六百二十章
“阁下哪里来的自信,敢与整个江湖,整个天下为敌?”
将叶欢追到一处悬崖峭壁,前方已经走投无路。乌鸦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望着叶欢脸上的霸王面具问道。
叶欢没有做声,带着面具的他,也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乌鸦摇摇头,伸手指着悬崖下翻滚的浊浪道:“霸王乌江,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就算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楚霸王,最后也是落得如此下场。这次做事,阁下实在是太狂妄了。今日也是你命中不吉,不该戴一张霸王面具,犯了忌讳,要重蹈乌江霸王的后辙。”
叶欢呵呵笑着,开口道:“小姑娘,怕是你不解吧,我这种脸谱,不是乌江自刎的霸王,而是破釜沉舟的霸王。”
乌鸦看着叶欢,见他的胸口不停起伏,长风吹来,将他身上的黑袍高高扬起,内里的白色衬衫,欺霜压雪一般白。
“无论是破釜沉舟的霸王,还是乌江自刎的霸王,都是可敬的,我对阁下,也是有几分尊敬在的。”乌鸦开口,望着叶欢微微有些摇晃的身躯:“我知道阁下在和我拖延时间,趁机恢复体力。这时间,我给阁下。但趁这段时间,阁下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问。”叶欢向前伸伸手道。
“阁下不肯承认身份,我也不道破。但你我都心知肚明,阁下的身份,在江湖上实在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朝一日,阁下也将成为那万万人之上的无双人物。但今时今日,阁下做的事,却是把这一切摧毁。我只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叶欢笑笑,开口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乌鸦一怔,不明白叶欢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老实答道:“没有。”
叶欢道:“如此好一个姑娘,怎么就不谈朋友呢?这么大年纪了,岂不是可惜了。”
乌鸦咬着牙:“首先,我的年纪不大,第二,我谈不谈恋爱,和阁下没有关系。”
“但那你有生理需求怎么办?自己解决嘛?还是有互相解决的对象?”
乌鸦再好的涵养,也被叶欢气得牙齿打颤,她将双手攥的咯吱作响。
“我对阁下保持着足够的尊敬,也请阁下自重,不要开这种无所谓的玩笑。”
“罢了,罢了。”叶欢笑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日后碰到一个喜欢的人,你肯定是想把全部身心掏出来给他,不如此谈不上喜欢。你有一百块,给他花一百。你有一万,给他花一万,你有一百万,给他花一百万。”
“假如说,你有一百万,只给他花了一万,其实还不如另外一个:有一百,肯为他花一百的人喜欢的多。因为,一万对你来说,只是百分之一。而可怜的一百,却是另外一个人全部。”
乌鸦开口道:“阁下的意思是说,只是因为你喜欢这女人,便将全部身家拿出来陪她。”
“我没说过我喜欢她。”叶欢摇摇头,开口道:“你还是不懂,因为你没谈过恋爱嘛?”
乌鸦深吸口气:“我不希望阁下再拿这一点,来攻击我。”
叶欢笑笑,开口平静道:“我修行到先天,只悟到恣意二字。这二字挂怀,注定只能顺我心意。说来说去,不过四个字,不想她死。
如果她死了,我会不开心。如果我珍惜眼前的锦绣前程,便袖手旁观,那这锦绣前程,便是我的枷锁,我便是前程的奴隶。一开始我都无法开心,我以后还能开心嘛?所以说,我这一世,修的便是欢喜二字。我要我开心,我要我不想死的人活着,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乌鸦略略皱眉,开口道:“如果阁下说是喜欢这个女人,愿为她冲冠一怒,我可以理解。但听阁下说的意思,似乎不只是如此。我倒是有些不好理解了。”
叶欢点头:“你不是我,你也不会懂我。我一开始便知道,我不想她死。既然我心中不想,自然要为这个念头做些事。我此刻所做的一切,也无非就是为了这四个字而已——不想她死。”
乌鸦沉吟半晌,开口道:“阁下的胸襟,胆魄,念头……无一不让人钦佩。我今日也明白,我与阁下的修为,有很大的差距,若不是以多欺少,断然胜不过阁下。我对阁下,从心里来说,是尊敬的。”
叶欢呵呵笑道:“如何?难道你是觉得胜之不武,要排开众人,一个人公平与我战斗?”
乌鸦摇摇头:“我们立场不同,西凤楼的人也不受规矩。今日只为杀死阁下,或者擒住。至于公平交手,我此生没这个福分。”
说着,乌鸦双手一挥间,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她身后的人纷纷向悬崖上围来,步步逼近叶欢。
叶欢身后是百米悬崖,浊浪翻滚不朽。
叶欢开口,望着乌鸦道:“乌鸦是你的代号,留个名字,却让我也知道,谁想杀我。”
乌鸦略顿了顿,开口道:“我没对人说起过我的名字的。”
叶欢道:“看来我是没这福分,要死不瞑目了。”
“唐甜甜。”乌鸦低下头,嘴里嘀咕了一句。
“什么?”叶欢困惑道,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听清楚了,不敢置信。
“我说我叫唐甜甜,你记得!”乌鸦冷喝一声,脸颊不知为何,有些绯红。虽然娇羞,但出刀的速度绝对不满。手中两柄刀,已经以决绝之势,斩向叶欢。
叶欢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乌鸦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看她的打扮,也是一高冷之人,却没想到叫了这么萌萌哒的一个名字,还当真是和本身气质不符呐。
正觉得好笑间,唐甜甜的刀已经袭来,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同样的快,同样的险。
唐甜甜身后的众人,也是立刻向叶欢攻来,这些人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虽然没有到达先天境界,但是聚集一定数量后,也一样来得无比恐怖。
“你记得,杀你的人,是我唐甜甜!”乌鸦冷喝,暴起挥刀,刀势疾疾如斩风。
“好姑娘,你错了。”叶欢的声音也忽然变得冷冽起来,挥刀喝道:“你根本杀不死我!”
一瞬间,叶欢的气机绽放,本来攻向叶欢的唐甜甜,突然发觉,叶欢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唐甜甜的思路还和刚才一样,用自己贴身缠斗,限制住叶欢双刀的发挥,身后手趁机攻击。叶欢是百米悬崖,他并无退路。他的路有且只有两条,要么束手就缚,要么被自己杀死。
可是同样的套路,刚才有效,现在却完全没有效用。
现在的叶欢,和刚才相比,大不相同。他的速度再变快,招式变得更疾,也变得更险。
唐甜甜还没有钻进叶欢怀里,距离叶欢还有一步距离,刚刚踏出这一步,忽的叶欢就踢过来一脚,重重的踢在她的小腿上。
若不是唐甜甜本身也有修为在,叶欢这一脚直接就能让她小腿断折。可即便如此,唐甜甜也是跌了跌,险些栽倒在地。
高手过招,一个分心便是死,更何况一个踉跄如此大的破绽呢。
等唐甜甜再回过神来时,就感觉脖子上一冷,叶欢手中一柄刀,已经搁在他的脖子上。
其他几名手下,看到这一幕,都是心脏一紧,立刻便要向叶欢冲来,救下唐甜甜。
“敢!”从叶欢口中爆出一个字,他一手刀制住唐甜甜,另外一手刀迎空指着众人:“那个敢近前半步,在我刀下领死!”
众人呼吸一怯,一瞬间,被叶欢的气场所夺。只见面前一人,一身黑衣被长风扬起,手持双刀,赫赫威风,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脸上表情,但那一张京剧脸谱看来,真就如霸王在世,项羽重生一般。
众人心中再如何震撼,也没有唐甜甜心中的震惊来得剧烈。
一招,只是一招!自己就变成了他刀下之人。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手下留情了,只要他手腕略略抖动,再进半寸,自己便会成为刀下亡魂。
可怜自己,还自以为今日要将打败他。或是擒住他,或是杀死他,这传来都是江湖一见耸人听闻的大事。
可是谁能想到,原来他一直在藏拙。只不过轻描淡写的一招,就能制住自己,并且能杀死自己。
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嘛?或许,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有资格去触碰他实力的底线。
隐龙寺下山弟子,佛道双子星,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天才,果然,果然……名不虚传。
刀搁在脖子上,任意一人都不会不怕,乌鸦也不例外,她身躯微微颤抖,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叶欢。
眼神里各种情绪都有,有震撼,有钦佩,有不解,有愤怒……
“原来,你一直藏拙?”乌鸦最后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心中其实也有几分困惑。
叶欢笑笑,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在那张霸王面具之下,众人的头都微微低了下去。
“你们……”叶欢微微抿抿嘴:“对力量一无所知。”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先天的真谛
第六百二十一章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伴随淡淡的笑声,这句话从叶欢口中轻轻吐出,语气的不屑,不屑中的嘲讽,人人皆可感觉得到。
此刻乌鸦唐甜甜才恍然大悟,在海滩之上,自己以为已经走投无路的叶欢,其实是有心藏拙。在他的真正实力之下,自己一招都挡不过。
同时,她心中也有些困惑:为何明明实力强横的叶欢,要故意藏拙。他究竟,所图谋的是什么?
刀压脖颈,唐甜甜浑身发冷,她注视着叶欢脸上的面具,浓重的油彩,绘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霸王,便是霸王。
此刻这句极其平淡普通的话,传入唐甜甜心中,带给她的,却是极其不平淡普通的震撼。
忽然,脖上一空,叶欢收回了压着自己脖子的那柄刀。
唐甜甜一怔,仰头看着叶欢,不解其意。
“我许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也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先天高手。”
唐甜甜要紧下唇,叶欢语气中轻蔑的味道,让其觉得有些屈辱。然后第一时间,她向叶欢发起了攻击。
双刀扬起,攻上防下,这一招,依旧快若奔雷,势若流星。
三步,是唐甜甜与叶欢所间隔的距离,对于唐甜甜来说,跨越这段距离,实在的轻而易举。
可是,当她刚迈步一步,刀已经压在脖颈,依旧和上次一模一样,唐甜甜甚至不知道,叶欢这一刀,是如何挥出的。
自己的实力在先天境界,叶欢也同样身处先天境界,照道理来说,有些差距,但差距不应该如此大。可为何,自己再叶欢面前,竟然一招都撑不了。
此刻,唐甜甜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打算以近身缠斗,限制叶欢发挥,然后利用其他人攻击,取叶欢性命的想法,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只要叶欢不想,自己根本无法靠近他。
唐甜甜抬起头,眼神中流漏出困惑。
叶欢才是松开刀,轻咳一声道:“你入先天多久了?”
“一年。”
“怪不得。”叶欢点点头:“一年时间,也不怪你没有领悟先天的真谛。”
唐甜甜哑然,双方本来敌我之分,生死相争,可此时的情况,看上去叶欢却变身解惑授业的老师,而自己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
“你入先天,也不过是一年时间!”唐甜甜不服气。
“你能和我比嘛,我是天才,你是嘛?”叶欢开口道,像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应当的事实。
面对叶欢这种自恋到极点的口气,唐甜甜竟然无话可说,把头微微低下去。
“先天与后天的区别在何处?”
“后天炼劲养气,先天炼气养体,进入先天境界后,修行者体内的真气要远远超出后天境界。相应的,速度,力量,骨肉强度都会远远胜过后天境界。”
叶欢以师者长辈的口气问,唐甜甜以徒弟的口气回答。一瞬间,悬崖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听完唐甜甜的叙述,叶欢轻蔑的笑笑,开口道:“我听说,西凤楼有一套专门的训练计划,能够让修行者又更大的把握进入先天。你或许就是被这套训练计划给培养出来的。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们只看重速度,力量和骨肉强度,而对先天境界的真谛一无所知。”
“这……”
叶欢仰头叹口气,道:“我便再卖你一个乖,先天的强大之处,绝对不仅仅在力量,速度,以及骨肉强度上,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
“什么?”唐甜甜下意识脱口而出。
叶欢笑笑:“你再来攻我。”
唐甜甜一顿,口中爆喝一声,手中刀再次向叶欢近来,叶欢手腕一翻,用刀背攻击,啪的一声打在唐甜甜胳膊上,唐甜甜手中刀差点脱鞘。
如此三番两次被打,唐甜甜心中越来越憋屈,进入先天之后,她当真是好好得意一阵,可此刻在叶欢面前,自己处处受制,叶举手抬足,打自己好像不要钱似的。这让唐甜甜越来越郁闷,出手也更加狠辣。
但她的狠辣在叶欢面前,根本毫无用处,叶欢只是随意出招,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击中她。
“速度……”叶欢一刀拍在唐甜甜腿上:“快而不稳,稳而不狠,速度又有什么用处。”
啪!
又是一刀,拍在唐甜甜背上:“力量,你根本不知道力量该如何使用,空有一身力气和蛮牛又有什么区别。”
叶欢一刀刀砍来,伴随着便是一句句怒骂,虽然只是刀背,但打在唐甜甜身上也是生疼。此刻,唐甜甜相信,在自己衣服下的身体上,已经是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
啪!
一刀拍在唐甜甜腿上,唐甜甜再支撑不住,一下倒坐在地上,再抬起头,就看到叶欢得刀指着自己的脖子。
无奈的摇摇头,面具下的人发出一声叹息:“你呐,永远不可明白,先天与后天最重要的区别,其实是一颗心呐。”
叶欢摇摇头,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刀:“有些话,可意会不可言传,等你真的到这个境界,便可以明白我的话。不过,也或许,你一辈子都明白不了。”
唐甜甜有些困惑,不明白叶欢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话。现在,她的确也无法明白叶欢话中的含义。
可在这一刹那,当看到叶欢摇头叹息,露出失落的情绪时,唐甜甜顿有些无地自容,然后,她便不服,她想要向叶欢证明自己。
突然之间,唐甜甜从地上突然暴起,攻向叶欢,在刀扬起的一刹那,她口中爆出两个字。
“动手!”
叶欢正将头低下,似乎没有注意唐甜甜,心思像是在别处。
唐甜甜如此作为,其实已经相当于偷袭了。而在她动手的那一刻,她身后的同伴,也同时向叶欢发起进攻。
西凤楼做事,是不讲规矩的,他们做事,只讲任务,然后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
为了完成任务,道义,规矩全部都可以抛再脑后。
今日他们要留下叶欢,他们便不介意用所有手段,来完成这个目标。
所有人一起出手,趁叶欢不防,猛然偷袭,叶欢纵然强大,也不是不会失败。
可是,叶欢如何能不防呢。
叶欢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唐甜甜,当她暴起出手之前,肩膀耸动之时,叶欢已经注意到了。
紧跟着,叶欢出刀,刀背砸在唐甜甜肩膀上,唐甜甜肩膀脱臼,手中刀落地。
叶欢再近一步,一脚将唐甜甜踹到在地,然后夸过他,置身战团。
唐甜甜倒在叶欢背后,良久站不起身来,她只是呆呆看着叶欢的背影,见他以一敌众。
双刀挥斩,叶欢整个人便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置身狼群。他举步之间,便有一股凛冽的气势,沛不可挡。
唐甜甜愣了愣,她此刻突然发现一件事,似乎从开始到现在,叶欢一直在被动防御,很少进攻。
自己自以为是因为逼迫的压力太大,让叶欢无法攻击,施展不开本身实力。
此刻她才恍然发觉,若是叶欢想出手,自己根本制不住他。
而叶欢防御的时候,是一番姿态,当他展开攻击,一身实力淋漓尽致的施展开时,唐甜甜才恍然明白,什么叫心惊胆战的强大。
围攻叶欢的人,足有一二十人,这都是西风楼最最精锐的力量,因为要对付的是叶欢,所以值得用如此强大的力量。
因此,当西风楼最精锐的人手围攻一人时,所展现出的杀机,是极其恐怖的。众人配合默契,围攻密不透风,若有一丝倏忽,便立刻毙命。
所以,叶欢的机会不多,生机很小。
可是,叶欢置身在杀机重重的战团,却如鱼得水,每一步,每一招,都是缝隙中的求生。错一步,他就是死。
可是,叶欢没有死,因为他踏的每一步,都极其正确。一条羊肠小道,生生被他打出一条阳关大路。
攻击,错步,击倒!
一个人,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魄。以一敌众,真正畏怯的反倒不是叶欢,而是西凤楼的众人。
没有人可以留住他,他是不可战胜的!
这是所有人心头冒出的念头,也是唐甜甜冒出的念头。
不过,唐甜甜并不是没有机会,她手中握着刀,叶欢的背心冲着自己。
如果自己背后偷袭,叶欢未必挡得住,只要他有半点倏忽,便将成为刀下之鬼。
可是,自己真的要偷袭他吗?
屡次三番,是叶欢放了自己,若是想要杀自己,自己早已经死了。
于情于理,自己不可对叶欢出手。
但是,西凤楼的任务如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传统如何?
自己,该何去何从?
左右为难,手中刀握紧,再放开。放开,再握紧……
突然,唐甜甜握紧手中刀,身子猛地从地上爬起,向前进步,逼近叶欢,刀扬起,向叶欢背心扎去。
这个位置,是心脏的位置,没有人,能在心脏被捅破的情况下,还不毙命。
叶欢也不可能,他纵然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
一道寒芒现,刀尖扎向叶欢。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 公子,看刀!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道寒芒现,刀剑扎向叶欢。
叶欢的背心越来越近,眼睛几乎已经能看到他背后飘舞的黑袍。
心中一紧,瞳孔收缩,眼看刀尖已经要触及叶欢的背心时,唐甜甜突然高喝了一声。
“看刀!”
这两个字,唐甜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喊出的。若不喊出这两个字,叶欢必定身死,可自己开口,则相当于变相给叶欢提醒了。
可这两个字出口的时候,唐甜甜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快,叶欢出手的速度比自己还快。
刀尖已经接触叶欢的背心,这个时候,叶欢并没有回头,他只是矮身,腿向后蹬去。
如此一来,自然避过了唐甜甜的刀,而叶欢这一脚自然踹在唐甜甜胸脯上。
唐甜甜胸脯如何疼痛不提,这一脚蹬出,唐甜甜身子便倒跌出去,身在空中,向后坠去。
身后是百米悬崖,悬崖浊浪翻滚,拍打着朝天的礁石。
唐甜甜身在半空,向悬崖下坠去。
这一刻,死亡的恐惧席卷唐甜甜整个肺腑,她牙齿打颤,心脏发抖,虽然浑身上下充满了恐惧,但却在一瞬间忘了恐惧是如何会事。
西凤楼众人惊愕的睁大眼睛,此刻他们距离唐甜甜太远,根本来不及,也没有能力去救唐甜甜。
恰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窜了出去。
西凤楼众人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发现,窜出去的这道人影,正是叶欢。
叶欢回头一脚,将唐甜甜踹飞,等他回过头来,就看到唐甜甜向悬崖下坠去。
叶欢没有过脑子。
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动作,他脚尖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
西凤楼的众人就看到一道残影飞过,他们此刻才震撼的发现,当叶欢的实力完全施展时,众人根本连辨别他的动作都不能。
好快的叶欢!
此刻,唐甜甜已经坠下悬崖。她的身子如同中箭的乌鸦一般展开,在地心的引力的牵引下,向下坠去。
死亡触手可及,这一刻的唐甜甜竟然忘了死亡的恐惧,她仰面望着天空,其实看不分明,只看到乌云重叠,不见光芒。
这便是地狱的景象嘛?
她呆呆的想。
下一刻,一道人影飞出,去势如虹,决绝到极致。
黑袍飞舞,若同苍鹰的双翼,对方的一张脸,唐甜甜看得分明,浓墨重彩,凶神恶煞,那是属于霸王的一张脸。
下一刻,一只手拉住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攀在悬崖上陡生的岩石之上。
唐甜甜被悬在半空中,双脚腾空,手却抓着另外一只手。这一刻,恐惧才如风卷残云一般汹涌而至,几乎将唐甜甜的心防摧毁。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面具遮掩之下,看不见表情,但若有若无,感觉眼前的男人笑了笑。唐甜甜想不明白,自己背后偷袭,已动杀机。为何这个男人,却还有出手救自己。
“这……正好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叶欢开口道:“我不想你死,就绝不会看你去死。一朵花,一棵草,我不想它死,它就必须给我活着。”
悬崖上陡生的一块岩石,其实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量,岩石开始松动,洒下石粉,落在唐甜甜脸上,一阵生疼。
“现在,你给我活着!”
眼前的男人忽然爆喝一声,手臂使力,唐甜甜感觉一股巨力升起,将自己拽向空中,紧跟着身体腾空,飞落在悬崖之上。
当她落地的最后一眼,却是看到那块岩石松动,连带着攀着岩石的男人,一起坠落。
西凤楼的众人围了上来,将地上的唐甜甜扶起,唐甜甜受了惊吓,但是并没有受伤。
她站起身,走向悬崖边缘,眼睛往下望着,呆立无言。
悬崖下其实看不清什么的,只听得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就算那个男人摔死了,也不会传来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他鲜血染红礁石,然后被海水洗净的模样。
他就如此死了吗?
西凤楼的众人垂手立在唐甜甜身后,默默无语,他们有些无奈,有些无语,心中各种情绪汇集,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悬崖之下。
虽然因为立场不同,他们和这个男人是生死之敌,但是这一刻,他们不想这个男人死。
一直沉默很久,没有声音,所有人呆立无言,望着悬崖之下,不动声色。
他真的死了吗?
轻微的声音,是气喘吁吁之声,众人一怔,望着悬崖下,竟移不开目光。
大家看得分明,一道黑影沿着悬崖峭壁,盘旋而上,他的动作十分轻盈,陡峭的悬崖,在他手中,如履平地,此刻的他,像是惯生在悬崖中的老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眼前的男人一打礁石,身子腾空而起,飞落在悬崖之上。
他的双手被礁石磨出血,黑袍被磨破,露出里面雪白衬衫,但他脸上还带着那张霸王面具,威风凛凛。
所有人一怔,自发的以这个男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大家双手抱拳,几乎是同时开口,说了同样一句话。
“谢,叶先生。”
“咳咳。”叶欢轻咳两声,用苍老的声音道:“老夫秋刀烈,你们莫认错了人。”
众人无语,其实现在的情况,众人心知肚明,所有人都明白,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名叫叶欢。
可是叶欢不承认,只要他不承认,便没人能说他是。
叶欢拍拍手,捡起了地上的两柄刀,双手持刀,目光扫过众人。
众人下意识握紧兵器,却不知该如何动手,此刻也实在没脸动手。
唐甜甜轻咳两声,冲叶欢道:“阁下救命之情,没齿难忘,但奈何职责所在,不得不从。这一次,放阁下走,但愿下次,阁下莫在让我欠您的。”
叶欢笑笑,道:“把话说明白,不是你们放我走,是你们拦不住我。”
众人再次无语,的确,在场人数虽多,实力也都不弱。可是叶欢真要走,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
唐甜甜沉默了一番,开口道:“阁下的为人,我十分钦佩,但是你我立场不同。那一边,赵三娘怕已经死了。既然人已经死了,阁下就放过这件事吧。来日,我必定亲赴龙城,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
对于唐甜甜来说,她身为西凤楼之人,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极其难得。言下之意,便是让叶欢早早离去,赵三娘既然已经死了,叶欢已经没有执着的对象。这件事,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欢笑笑,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赵三娘一定死了?”
唐甜甜道:“西凤楼的精英尽数出手,大家已经料定阁下必然被擒住。既然已经抓住阁下,赵三娘已经没有留下的价值。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赵三娘有九条命,也是完全死光了。”
“你这些话,至少说错了两件事。”叶欢轻轻道。
“那两件?”
“第一,赵三娘手上有魔教宝藏,那倾国之富,没有人不动心。所以,所有人都可能死,但赵三娘不会。这就是她的价值。第二……”叶欢略顿了顿:“你刚才也说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如果真的杀了赵三娘,你们那边的人,怎么会一个都不赶来。”
“这……”唐甜甜一怔,恍然是明白了什么。如果自己想的是真的,那么叶欢一开始的示弱,以及接下来的所有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叶欢,还有帮手!
会是谁?叶欢所做的事情,是和整个江湖作对,谁会如此不计一切的帮他!
那么自己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叶欢嘛?
毕竟没有见过叶欢摘下面具的样子,唐甜甜心中也有了怀疑。假如眼前的男人不是叶欢,事实上,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谁会放着隐龙寺下山弟子的身份不要,去牵扯魔教呢?
本来以为条理清晰的事情,顿时便的困惑起来,唐甜甜一头雾水,脑海中有很多设想。
可正式叶欢可能性太多,让她辩不得真相。
叶欢笑笑,开口道:“西凤楼的精英,尽数在此。你们就没有想过,那边海岸之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调虎离山!
所有人心头冒出这个念头,方才意识到中了叶欢的计策。可是,谁肯再这个时候,帮助叶欢。众人还是困惑不解。
“你们不仅对力量一无所知。”叶欢摇摇头:“看来,对智慧也是一窍不通。西凤楼精英尽皆在此,哪里,谁还能拦得住她呢?”
说着,叶欢的目光投向远处,那处海岸上会发生什么,他完全看不到。心中呆呆的想着:“凤姐,你那边的事情顺利嘛?”
“还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唐甜甜一直低垂着头,突然开口道。
“谁!”叶欢开口问。
“白蛟。”唐甜甜口中道出两个字:“龙组战力前十,虽然也是先天境界,但他的实力远远在我之上。白蛟出手,向来不落空。我不知你请的人是谁,但是,我不相信他能挡住白蛟。”
叶欢一怔,忽然身子腾空,向远处疾奔而去。
唐甜甜呆呆看得分明,只是几个纵跃,叶欢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来者是何?
第六百二十三章
“杀!”
从刘谋口中爆出一个字,无数黑影向赵三娘涌去。
乌鸦连带着一二十名西凤楼好手一起出手,叶欢必死无疑。那么赵三娘便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确切来说,因为魔教宝藏的事情,赵三娘还有利用价值。但对于魔教的其他人,刘谋不介意大开杀戒。
漆黑的海滩上,浊浪翻滚,发出重重的击打声。众人踩着**的海岸前进,为了击杀魔教弟子,都拿出了自己全部实力。
这样一来,赵三娘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人数上,西凤楼占据了绝对优势,而这些精通杀戮,又配合默契,一起向赵三娘攻来,赵三娘顿时手足无措。
幸亏,经历一路杀戮,一路逃亡,在生与死的历练中,赵三娘等人也在逐渐变得强大。
虽然只有十一人,但这十一人却是坚不可摧的十一人。他们的实力,心性都无比坚硬。即便看到刀在面前,他们的神经也没有半点慌乱。
这样一群人,能发挥出的实力也是强悍的。
每个人悍不畏死,即便身处绝境,但仍旧咬牙坚持。
锵,锵锵……
兵器撞击的声音时不时响起,赵三娘等人抱团站在一起,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伤口。而之所以她们现在还没有死的原因,也无非是刘谋看他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不愿损失手下人的力量而已。
刘谋站在远处,观察着海边的战斗,一切水落石出,万事俱定,他的脸色很平静。
在其身边,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柄刀,用刀刃拍打着大腿,在空气中发出噼啪的声响。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目光望着远处,看上去漫不经心,但远处每一幕的战斗情形,却也都落在他的眼神。
这个人,就是西凤楼中,龙组白蛟。
在高手如林的西凤楼,白蛟仍然是超一流的高手。单纯以战力来讲,他可以排进前十。
“不见叶欢。”白蛟口中轻轻道了一声。
刘谋第一时间便明白了白蛟话中的含义。身为一名修行者,即便置身西凤楼中,也有与天下英雄一较长短的心。但这一次,众人埋伏对付叶欢,叶欢即便在乌鸦手中不死,也将被擒。
而此刻,面前的赵三娘也是风中残烛,支撑不了太多时间了。
此生此世,白蛟没有与这隐龙寺下山弟子交手的机会。
“职责在身,莫要想太多了。”
“我明白。”白蛟轻轻点头。
望着他垂头落寞的模样,刘谋没有吭声。西凤楼是官家限制江湖门派的势力。
大局为先,在大局面前,自己内心的一些小念头,必须割舍。
白蛟的实力,放在江湖上,必定能闯出偌大名声。说起来,真也未必比叶欢差,可是埋没在西凤楼中,整个江湖,知道白蛟实力的人,也没有多少。
多少年来,西凤楼中也不知埋没了多少如白蛟这样的人,大家空有一身才干,却是默默无闻。
当看到江湖内,一代代新人崛起,声望如日中天之时,众人的心情却也是有几分无奈。
“不想了,抓住叶欢后,我让他与你较量一番,也让大家知道,江湖不止有一个隐龙寺叶欢,西凤楼还有一条白蛟。”
白蛟笑笑:“倒也不必如此,到时候的较量,也未必称得上公平。我们还是先将今夜度过才是。”
刘谋点点头,看着沙滩上的战斗道:“赵三娘撑不了多久了,这张大网没有伸开,却又要收起来了。”
沙滩上的战斗,赵三娘已经是风中残烛,一步一步施加的压力,立刻要将众人压垮。
赵三娘束手就擒,眼看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恰恰就在这个手,一辆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在眼前,刘谋和白蛟同时望去,皱起了眉头。
且看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车上一个人影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张京剧脸谱。
第一时间,刘谋以为是叶欢去而复返,刘谋心中一惊,难道说乌鸦已经是在叶欢手中。白蛟心中也想到这一点,握刀的手紧了紧,脸上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
可是马上,刘谋和白蛟便意识到,来的不可能是叶欢。
借着车灯的光线看得分明,此人脸上的京剧脸谱和叶欢是明显不同的。
更加狰狞,更加凶恶,更加恐怖……
来者何人?
刘谋心里一突,他不相信叶欢有帮手,因为他不相信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会有人帮叶欢。
是谁?
难道是魔教的余孽?
事情出现一些变化,是众人没有想到的,紧跟着对于叶欢的身份也有些怀疑了。
难道刚才出现的霸王面具,并不是叶欢,而是闻风而至,赶来救援的魔教余孽。
魔教的力量,绝对不仅仅是面前赵三娘率领的十一人,在世界各处,或许都有魔教弟子的行踪。只是在青城山一战,他们被吓破胆而已。这个时候,知道赵三娘受困,他们赶来救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瞬间,刘猛也琢磨不透事情是如何会事。
但是,这个人已经分明赶到,摩托车还在疾驰,这人便空出双手,拔出了背上斜插的双刀。
借着高速形态下的摩托车,此人冲进了战团,双刀挥洒,立刻便有两人胸口中刀,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
赵三娘正感绝望,这突然赶到之人,点亮了她心头的希望。同时,她心头又有些困惑,来的这人,究竟是谁?
只见此人一出现在战团,便立刻提刀挥砍,动作干净利落,也分为的残忍可怖。
鲜血淋漓,惨叫遍地,双刀舞动,无人能靠近其三步之外。
靠近,便是死。
刘猛的眉头皱的愈发紧,心头暗暗寻思:“来者究竟是何?”
“来得好!”白蛟脸上却浮现喜意,虽然没有与叶欢过手的机会,但是能和面前这人打上一场,也是好事。
在第一时间,他提刀冲了过去,横地里生出刀锋,与张白凤的刀撞了撞,白蛟越过众人,出现在张白凤身前。
“西凤楼,白蛟。”白蛟轻轻道了一声,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意。
张白凤撇撇嘴,一刀向白蛟看来,口中爆喝两个字:“滚蛋!”
声音黯哑难听,像是住在城堡中,终年不见阳光的女巫一般。
在众人面前,张白凤自然不能用真声,只好用真气改变喉结,发出古怪的声音。
这声音和她原本的声音大相径庭,可是白蛟还是能分辨出,这声音是一个女人发出的。
女人?
他心头的困惑更深,怎样的女人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呢?
事实上,留给白蛟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在他思考的过程中,张白凤的一剑已经落下。
“白蛟,小心!”刘谋大喊。
白蛟也不是庸庸碌碌之辈,高手过招之间,他怎么会大意。所以,他一直分心提防着张白凤的动作。
等到张白凤动手时,他立刻出刀抵抗,一刀三分,要斩张白凤上中下三路。
三路刀法,却也只有一路是真,如果辩不得真假,那么自己的一刀就可以要了张白凤的性命。
白家的心狠,刀快,杀机旺盛,这一刀砍出了远超于平常的实力。
张白凤无奈的撇撇嘴,心中暗想:世上还真是庸庸碌碌之辈多呐,如果杀人,一刀就够了,为何还要用三刀呢?
心中颇有些高处不胜寒,临高天下小的情绪。然后,张白凤刺出了一刀。
这一刀,不快不慢,不轻不重。刀剑打在白蛟的刀背上。
白蛟心中一惊,她是如何看出自己刀路的?他虽惊不乱,双手握刀,变招。
锵。
刀尖再次打中他的刀背。
他再变招。
锵。
他继续变招
锵。
冷汗从身体中渗出,瞬间湿透了白蛟的脊背。对于自己的刀,他是有几分自信的。否则的话,也不会生出寂寥求战的意志。可是一连五招,对方都可以完全击中自己的刀身。
能打中你的刀身,就能打中你的额头,就能打中你的咽喉,就能……杀死你。
来者是谁,竟然如此恐怖!
白蛟呆呆的抬起头,眼中惧意深沉。对方一身黑袍,用黑袍的斗篷遮住脑袋,唯有一张脸露在外面。脸上那张狰狞的面具,让白蛟心中更添三分恐怖。
身体不自主的打颤,手脚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发凉,此刻白蛟心中思绪良多,对于对方的恐惧,直线攀升。
自以为在西凤楼中埋没,平常经常会有寂寥之心,很想进入江湖,与天下英雄一决高下。
可是今日,自己面对一个身份莫名之人,完全就是对方的手下败将,自己的实力和对方有天地相差。
难道说,自己的实力真的不堪一提。
然后,他听见了来自对方口中的一句评价:“嗯,不错,能在我手下使出五招,你这一辈子足够荣耀了。”
白蛟崩溃。这是赞扬嘛?如果这是赞扬,为什么自己觉得要比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谩骂自己都要来得屈辱。
对于自己而言,对方是一个一较高下的对手。而对于对方而言,自己根本不值得一提,能走五招,就足够一辈子荣耀了。
对方,根本没有看得起自己。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女人是蛇(二更)
第六百二十四章
若是公平过招,在对方刀下走上数十回合,最后伤痕累累,一招落败,白蛟也足以心安。
可是,对方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明显没有将自己看作对手。自己将对方当做敌人,而对方却没有。
没有不屑,却是最重的不屑。没有嘲讽,却是最重的嘲讽。
因为,你根本不值得嘲讽与不屑。
白蛟顿时恼羞成怒,挥起刀,再斩张白凤。
这是他满怀愤怒的一刀,这是他最最不甘的一刀,刀中夹着怒火,夹着不屈,夹着战意腾腾……
因此,这一刀他超水平发挥,直接跨过了本来境界。他相信,对方纵然再强悍,也不是这一刀的对手,对方手上只有两条路走,要么退,要么死。
然后,张白凤腾起一脚,将其一脚踹飞。
他身子倒坠,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他身在空中,在向后倒坠的过程中,一直看着前方的黑影,看着自己距离她越来越远。
他呆呆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倾尽全部力量的一刀,根本没有给对方造成半点伤害。为什么对方随便一脚,就可以把自己踹飞。
像踹飞一条狗。
或许,当张白凤摘下面具,露出面具下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时,一切便有了合理解释。
因为,面具下那张脸的主人,名叫张白凤。
因为她是张白凤,她必是不可战胜的。
无论白蛟的实力再强悍一万倍,他的刀再快上一万倍,张白凤依旧是不可战胜的。
就连叶欢在张白凤面前,也一向是畏首畏尾,低三下四,白蛟何德何能,竟痴心妄想与张白凤较量。
修行者往往骄傲,但骄傲要有相应的实力匹配。张白凤特别骄傲,所以张白凤特别强。
不可理喻的强。
“杀!”
一阵爆响,这个声音也不知谁人发出,同一时间,西凤楼的众人向张白凤发起围攻。
张白凤不动不摇,手持双刀的一步不退,一步不近,可是双刀挥舞之间,必定有鲜血淋漓。
三米之内,是张白凤的禁区,在张白凤的禁区之内,无人可越。
飞舞的黑袍,挥动的双刀,挺直的脊背……这一刻,张白凤在众人眼中,便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无人可越。
她是不可战胜的。
所有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然后,第一时间,大家避开了张白凤的刀刃,将攻击倾泻在赵三娘等人的身上。
赵三娘立刻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已经渐渐露出不支之像。张白凤在其中左突右撞,用自己的刀为赵三娘解围,如此赵三娘才可以勉强支撑下去。
此刻,张白凤也是眉头微皱,想要从这里救走赵三娘的想法,看来是不容易办到了。
突然间,张白凤心中一发狠,已经动了杀机,双刀出手,对方必定重伤,一时之间,地下躺倒一片片人。
现在的赵三娘已经支撑不住。
恰在这个时候,远处的海域上,出现一艘游船的灯光,灯光打下的光柱,给漆黑的海域,带来一片光明。
“小姐,船,接我们的船来了!”牛青青大喜道。
此刻,他还恍然未觉,自以为这艘船将会把他救出生天,却不知,这艘船将会把他们送往绝境。
“上船!”
赵三娘大喊一声,边打边退,带着众人泅水,向渔船上游去。
如此一来,她立刻感觉,攻击自己的压力,立刻放缓。现在,她还不明白,刘谋本就有心让她登船上岛。
海岛之上,才是真正的绝地。
张白凤眉头紧皱,心中愈发恨极,她立刻想要阻止赵三娘上船,将其带走,可眼下的情况,自己已经被众人团团缠住,张白凤想要离开,冲出重围,也并不容易。
“给我死!”
双刀挥过,一串鲜血,张白凤以倔强的姿态向前迈步,一步一个一脚印,走过之处,地上一片**的鲜血。
没有人能够拦住她,当张白凤闯出重围时,赵三娘等人已经泅水,一个个上了船。
此刻,那艘小船距离海边,直线距离是五十米。
张白凤忽然眉头一皱,将双刀插在地上,一个俯身跃入大海。
波浪翻滚,拍打着张白凤的身体,她宛若一条黑鱼,在大海波涛中穿行。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竟然无法言语,日后很久,他们也无法忘记这一幕美景。
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小船已经开始缓缓的滑行,向海岛方向驶去,在轮船将要发动开时,船尾的水面忽然一动,一个人影从水中跃出,一瞬间,黑袍腾空,黑影落在船头的甲板之上。
赵三娘等人谨慎的看着这人,只见她站在船头的甲板上,身上的黑袍已经湿透,水渗在脚面,打湿一片。
赵三娘等人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刚才如果不是这人出现,大家已经横死海边。可是,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救大家,大家根本半点也不了解。此刻,也只好困惑的看着她。
然后,大家看到对方抬起手,轻轻摘下来脸上的面具。
赵三娘一怔,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竟然是她!
张白凤摘下面具,长长的松了口气,一直戴着面具,影响了她的呼吸,现在她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张白凤抬起头,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赵三娘身上。
赵三娘顿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她浑身发寒,将头垂了下去,不敢面对这女人的眼神。
牛青青等人看着这一幕困惑不解,眼前的情形看来,小姐和这人是认识的。但为何小姐被吓成这般模样,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你过来。”张白凤随意招招手,像呼喝一只小猫小狗一般。
赵三娘噤若寒蝉,在张白凤面前,竟然生不起反抗的心意。她畏首畏尾,一步一步挪到张白凤面前。
忽然,赵三娘心中一惊,张白凤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她浑身吓得发冷,这张白凤该不会对自己动死手吧?
以她的脾气,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如果她想要杀自己,又为何要救自己呢?
正在胆战心惊的时候,她察觉到,张白凤放开了自己的手,眉头微微皱起,嘴里嘀咕了一句:“还真的有了,叶欢没有骗我。”
赵三娘一句被戳破,脸色仓皇大变,她抬起头:“张姑娘,我……”
张白凤摇摇头,直接打断了这个话题,她开口大:“你准备往哪儿去?”
“我们准备去海岛上,到哪里会有人来接我们走。”
“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张白凤不屑的抿抿嘴:“海岛之上已经有西凤楼的埋伏,你们上岛之后,肯定离不开。现在,你是鱼饵,钓的是叶欢上钩,整座海岛就是捕鱼的网。”
赵三娘恍然一惊,此刻被张白凤道破,她才明白,在自己身上竟然笼罩这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自己此刻,便是这阴谋巨网之中,置叶欢于死地的鱼饵。
“那我们不上岛了!”赵三娘立刻道。
“不用调查,整座海域四周,完全都被西凤楼封锁,你们不上岛,又能去哪里。”
“这……那我该怎么办法?”赵三娘垂下头。
“其实办法是有一个的。”
“什么?”赵三娘抬起头,眼前一亮。
“你死了的话,事情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张白凤摊开双手,眼睛望着赵三娘。
赵三娘一脸错愕,当看到张白凤清澈的眼神时,才意识到,她说的竟是真的。
的确,这件事无非便是一死了之,如果自己死了,叶欢便没有做事的理由。那么这场阴谋,便缺少了最最重要的一环。所有的布置都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张姑娘,我一死不算什么,可我的肚子内……”
张白凤笑笑,轻蔑的拍拍赵三娘的肩膀,道:“别说这些,没什么意义的。我便知道你舍不得死的……”
张白凤的手轻轻拍在赵三娘肩上,这两下力气不大,却如同重重扣在赵三娘的心扉上一样。
赵三娘花枝乱颤,身体如坠冰窟。
她抬起头,看到张白凤的目光依旧澄清,目光中没有半点轻蔑,因为自己根本不值得她看在眼里。
赵三娘的身份也并不简单,虽然暂时落魄,但他毕竟是魔教教主,只要度过眼前这道难过,她依旧能拉出一道势力。
可是,在此刻张白凤的眼神下,她却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觉。
“你无知并愚蠢,虚伪又恶毒,卑鄙而无耻,自私又阴险……你唯一做的一件换算是聪明的事情,就是你以身体为工具,利用了叶欢。”张白凤轻轻道了一声:“真的很棒呢,你总算是做了一件还算聪明的事情。”
语气有些轻佻,但张白凤的表情却是半点不变。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配,分外诡异。
赵三娘无言以对,脸色苍白。而她无言以对的原因是,张白凤说的每个字都对。
“以后……怕是用不了多久的以后了。”张白凤笑笑道:“过几天,如果叶欢死了,你且记得一件事,清明要给他烧纸。喔,我差点忘了,到时候你也会死。啧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埋在一起的。”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有女白凤(三更)
第六百二十五章
海上停着一艘船,船头站着两个女人,双方相距不过三步,互相的表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女人神态平静,平静得有些冷漠。一个女人的脸色苍白,苍白得像暴晒的纸。
赵三娘一直低垂着头,她不敢去看张白凤的眼睛,在张白凤的目光下,她无地自容。
无地自容的原因是,她知道张白凤的每个字都是正确的。每个字都如同一柄刀,将赵三娘剥皮削骨,让她看清楚内里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卑鄙且贪婪,自私又阴险……张白凤的目光像是一面镜子,让自己看清楚镜子内的自己是如何丑陋。
“你,不是一个好女人呐。”
张白凤轻轻道了一声,字字如刀,划开赵三娘的胸腹,让其肠穿肚烂。
“对,对不起……”赵三娘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张白凤无奈的撇撇嘴,道:“你若咬牙切齿,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架势,我还可以有几分佩服你。可如今你说‘对不起’……呵呵,我真真是无言以对。现在你说对不起,难道当初你决定做事的时候,你没有想到今天的局面嘛?难道过几天叶欢被你害死了,你可以叩开他的棺材,对他说对不起嘛?”
“如果真是对不起,你现在一死了之,便不用道这三个字。”张白凤直视着赵三娘的眼睛:“但我知道,你不会死,你贪婪自私,怎么会死呢?”
“你之所以说出这三个字,并不是对任何人心怀愧疚,而只是因为你想要安慰自己。你并不是那般善良的,你也并不是那般美好的。你丑陋,愚蠢,卑鄙,自私……并且你还不敢承认这些。”
“叶欢为你,还真是不值呐。”最后,张白凤轻轻道了一声。
赵三娘低垂着头,像是一个被魔鬼吓着的孩子。在张白凤面前,自己无所遁形,丑态毕露。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呐,她可以令世上所有女人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张姑娘,你,你是来杀我的嘛?”赵三娘结结巴巴问。
“不用怕,我如果是来杀你的,你现在已经死了。我没有在杀人前,何人废话的习惯。”张白凤直视着赵三娘的眼睛:“当然,我来更不是为了打击你,你要明白,你是不值得我打击的。”
赵三娘不敢反驳:“那张姑娘是为了……”
“来,我只是问你一句话。”张白凤轻轻道:“我总要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叶欢?”
赵三娘默然,最后吐出一句话:“我心里是有他的。”
张白凤叹息一声,这也是她第一次表情出现变化。
“女人呐,大多数女人,总是将各种感觉错会为爱。今日你喜欢叶欢,不过是叶欢危机之中救你性命,爱慕他一身能耐,无坚不摧。可是若换一个男人,同样做了叶欢做的事情,你还是会喜欢的。所以,你所谓的喜欢,实在不值一提。”
赵三娘无语,半晌问:“难道张姑娘不一样嘛?”
张白凤摇摇头:“我自然不一样。”
“为何?”
“因为我比他更厉害。”张白凤平静道:“我所需要的,我都可以自己得到。我遇到的困难都可以自己解决。我的生活中根本没有一件事是叶欢可以为我做的。我唯一考虑的,只是叶欢不要惹太多麻烦罢了。”
张白凤踱了两步,无奈的叹口气,像是在对赵三娘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见到的叶欢光辉强大,无坚不摧,所以你心生爱意,错会这种感觉便是爱和喜欢。自然,这也正常,崇拜强者是女人的天性。在原始社会,女人便崇拜强壮的人,这可以为她们带来更多食物。到了现在,强大自然被金钱和权力替代。你喜欢叶欢,或者是,其他更多女人喜欢叶欢,我都可以理解。”
“你不是嘛?”赵三娘下意识的问。
“我自然不是,我不崇拜强者。”张白凤平静道:“我就是强者。”
赵三娘无奈的垂下头,无言以对。
张白凤继续道:“我见到的叶欢,和你们见到的不一样。我见到的叶欢,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事实上,他脆弱,敏感,幼稚,执着,即便他大多时间,智商还在水平线之上,但也有某些时候,他会愚蠢得无可救药。比比如这次……”
赵三娘没想到,在张白凤口中,叶欢竟然是如此的拙劣不堪。她怔了怔,下意识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喜欢叶欢?”
“喜欢便是喜欢,为什么需要为什么?”张白凤摇摇头,叹口气道:“你们没见过叶欢脆弱,幼稚,抱头痛哭,一有风吹草动便心惊胆战的模样。即便现在,叶欢看似强大,其实内里依旧脆弱执着,就像是现在。”
张白凤的目光重新落在赵三娘身上,摇摇头道:“这一次,我也不懂得叶欢如何要舍命救你,这和他以往的性格完全不同。以他的聪明,不会看不穿你的计策。以他的自私,也不会舍这么理解。这次的事情,我无法理解。”
“罢罢罢,想不通就不想了,男人总有犯蠢的时候,也有孩子气的时候。我也没办法,虽然不同意他,但他犯蠢,我也只有陪着他犯蠢。”
张白凤看着赵三娘,开口道:“男人做错事的时候,女人再不喜欢,可以打断他的腿,可以骂他狗血喷头。可是在他烂醉如泥的时候,也得把他拉回家中,给他洗干净,放在床上,让他睡觉。”
“所以……”张白凤略顿了顿道:“这次我不会让你死,我不许你死,你便死不了。现在,你们去海岛上,海岛之上,没人会对付你们,因为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所以,这几天,你们会是安全的。而在这几日,我会想办法救你。”
“张姑娘,我……”
“别废话了,废话没有意义。”张白凤直接打断,开口道:“你也明白,只要你一死了之,这件事便完全解决了。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死的。自私之人,如何都会自私。”
说罢,张白凤再无言语,迈步走到船头,纵身一跃跃入漆黑大海之中。
赵三娘呆了呆,望着大海中她劈风斩浪的身影。那一具曼妙的**拍水,如世间最具有诱惑力的鱼。
“与她相比,我真真是一个坏女人。”赵三娘叹了口气,口中呐呐的道出这句话。
……
漆黑的夜,海浪翻滚,湿漉漉的滩涂上,飘散着一股鲜血的腥气。
叶欢疾奔到海边,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是呆了一呆。
只见西凤楼一众人,都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叶欢看了几个,见到每个人都身受重伤,流血不止。
这一切,自然是拜张白凤所赐,可是张白凤呢?
白蛟趴在地上,不停的哎呦,这声音惊动了叶欢。他一脚踹在白蛟胸口,怒喝道:“人呢!”
白蛟现在的意识模模糊糊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听到叶欢的话,只感觉胸口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说,你们是不是杀了她!”叶欢怒声发问,整个人如同魔鬼。
“我……”白蛟恍然意识到叶欢说的是谁,面对狰狞凶恶的叶欢,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可笑。
“杀她,我们怎么可能杀得了她……”白蛟想起刚才张白凤运剑如飞,鲜血淋漓的场面。如此强大的一个人,自己怎么能杀得了她呢!
叶欢心中略略松口气,关心则乱,以张白凤的实力,怎么会被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白蛟击败,自己也是太关心了。
“那她现在去哪儿了?”
“跳海了。”
“跳海?”
叶欢皱起眉头,立刻便往海边走,身后想起白蛟虚弱的声音:“她,她是你的女人?”
叶欢皱眉回过头,奇怪的问道:“是,怎么,你有问题?”
白蛟苦笑着摇摇头:“你……你怎么配得上她!”
叶欢抿抿嘴,道:“我喜欢你这句话,我觉得这是对我很高的夸奖。”
说着,叶欢笑笑,迈步向海边走去,不再理睬昏迷过去的白蛟。
大海拍打海浪,远处见见已经有船舶的景象,张白凤跳海,自然是去追赵三娘,难道说,她也和赵三娘一起去了海岛嘛?
正在困惑间,淅沥沥的海水声动,一个黑影从大海中趴了出来。
叶欢恍然一惊,急忙飞奔过去,扶住了张白凤。
张白凤此刻全身被水浸湿,头发披散在脑后,叶欢接触之时,感觉张白凤身体都是凉的。
“凤姐,你没事吧?”叶欢忧心忡忡的问,开口之时,声音都在打颤。
“可惜了,这次没能留住赵三娘,她上岛了。”
“她有没有事无所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张白凤白了她一眼,探出双手:“背着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游了这么久。”
叶欢没有选择背她,而是自己拦腰抱起了张白凤,张白凤将脸贴在叶欢怀里。
“答应我,这件事过后,以后不许再胡闹了。”张白凤躺在叶欢怀里,仰面望着叶欢。
叶欢沉默的点点头,抱着张白凤,向远处黑暗处去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茅山一条鱼
第六百二十六章
叶欢抱着张白凤,跋涉在返回木屋的路上,过程中张白凤便睡着了,小手抓着叶欢的衣角。
一直回到木屋,叶欢将张白凤放在床上时,她才醒来,睁开眼睛,瞄了叶欢一眼。
湿漉漉的头发沾着脸上,青丝中还有一根水草。叶欢将她头上的水草摘掉,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白凤横渡大海,足足有五百米的距离,这不是游泳池中的五百米。大海内波涛汹涌,海浪会耗尽人的所有体力。即便是张白凤,此刻的她已经是筋疲力尽。
全身上下,张白凤已经湿透,黑袍搭在身上。
“将衣服脱下来吧,屋里有热水,你洗洗身子。”
“真的动不了。”张白凤躺在床上道。
叶欢烧了热水,放在一个木盆内。他用手指试了试,担心热水烫着张白凤。
张白凤褪了衣服,只穿了上下内衣,叶欢抱起她,将她放在木盆内。
热水浸湿肌肤,洗去了一身疲乏。叶欢蹲在张白凤身后,拿毛巾,替她擦拭后背。
身体浸在热水里,微微有些发烫。这个时候,张白凤才长长松口气,感觉体力一点点重新回到身上。
叶欢擦拭着她光洁的脊背,替其将后背的水珠抹去。
“还是没留住她。”张白凤道。
“西凤楼的高手尽出,想要留下她,自然不容易。”叶欢道。
“但是上了岛,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张白凤皱起眉头,缓缓道:“海岛与世隔绝,想要离开海岛无非便是船和飞机而已。他们现在就是要引你上岛,然后切断交通工具,那样你便插翅难逃了。”
“这就是他们的办法,办法虽然简单,但却直接有效。”张白凤苦恼的摇摇头:“我现在还没想到法子。”
叶欢心中的感觉,难以言说。张白凤只是说很难,但再也没说让自己放弃这件事。她不问原委,也没有问事情起因,既然决定帮自己,便与自己一起分担,再无二言。
叶欢搁在张白凤背上的手,有些颤抖。
“别动手动脚的。”张白凤耸了耸肩:“不要占我便宜。”
叶欢无语,将手垂了下去。
“问题不是因为他们的计谋简单,而是当他们决定对付我时,能够发挥出的力量是绝对强大的。海岛之上,我若不去,赵三娘就是一个死局,我若去了,就是一个我的死局。”
“有些难。”张白凤点点头:“这几天陆陆续续,江湖各门派的子弟已经赶来,我得到的消息,我弟弟已经来了,现在就在茶山镇。而其他人,也纷纷赶到这里。”
“他们不敢杀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我的身份。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只要你一上海岛,他们便肯定会封锁海岛周围的海域。你也知道西凤楼的根基在何处,他们想要封锁一块海岛,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张白凤道。
“现在的难处是,如何把人带回来。今天我们也见了,西风楼的实力的确不容轻视,即便你我联手,想要从他们手中抢人,也是难以办到。”叶欢道。
“今天是我们做事匆忙了,而且也没有太多时间。有充足时间准备的话,也未必不能办到。”张白凤道:“我的想法是,我们利用这几天,准备一艘快艇。然后我们两人一起上岛,将人抢出来。”
说道这里,张白凤回过头望着叶欢,开口道:“事情必须快,说不得要开杀戒了。”
叶欢沉默一番,今夜叶欢和张白凤的行动,因为不想把事情做绝,他和张白凤都没有开杀戒。
但若想要从海岛上抢人,怕只有大开杀戒一条路。真如果自己和张白凤一起出手,怕是不丢下几十条人命,是完成不了这件事的。
叶欢沉吟一番,开口道:“西凤楼必会封锁海岛周围海域,我们驾驶快艇,一定会被他们击沉。”
“无非便是一个快字而已。”张白凤道:“出手要快,抢人要快,我们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拼命的事情,成功的概率,不足三成。”叶欢道。
“三成已经足以拼命了。”张白凤道。
说罢,张白凤沉默一番,内心在苦苦思索着,半晌,她开口道:“这件事,还有一个法子,我从茅山拉过来一批人,声称要抓住赵三娘。无论是陈家还是西凤楼,我都是蛮不讲理的抢人而已。”
叶欢苦笑着摇摇头:“这样一来,你将会变成众矢所的,况且,茅山上下,未必会陪着你发疯。人心不齐,没办法做到万众一心,这件事也成不了。”
“那还能怎么办,无非是拼着一死而已。”张白凤在木盆中抱着膝盖,抬头道:“赵三娘可以死,但总不能让你的孩子去死吧。今天我替赵三娘把了把脉,应该是个女儿呢。”
说罢,张白凤感觉叶欢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颤抖,她奇怪道:“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叶欢结结巴巴道了两声,心内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所谓的赵三娘怀胎有孕,只不过是他想出来的理由罢了。但听张白凤如此一说,赵三娘怎么真的怀孕了!
事情当真变得棘手起来,难道可以让自己的孩子未出娘胎,便直接被杀死。
这万万是不可以的!
张白凤笑笑,扭过身来,手捋过叶欢的脸颊,道:“好了,早些歇着吧,我们养足精神,明天开始做事,无论如何,办法总是能想到的。”
说着,张白凤站起身来,淅沥沥的水珠从她身上滴落,浑圆如同珍珠。叶欢一怔,望着张白凤的眼睛,一丝移不开目光。
“看什么!”张白凤脸上一红,从木盆中抬起脚,一脚踹在叶欢小腹上。
叶欢崩溃,开口道:“凤姐,咱们真就不能商量一下,你这家暴的习惯,是不是可以改一改?”
张白凤光着身子穿衣服,听到这话,回过头,冷冷的瞪了叶欢一眼。
“如果你不是你,我才懒得打呢!”
叶欢无语,低垂着头道:“那老佛爷,您看还有什么要小的做的?”
张白凤噗嗤一乐,开口道:“睡觉!”
换好了衣服,张白凤合衣躺在床上,终究是筋疲力尽,在洗过澡后,困意上涌,她很快便沉入了梦想。
叶欢坐在床头,凝望着张白凤熟睡的模样。他手拂过张白凤的脸颊,凝望着那惊心动魄的容颜,微微的叹了口气。
到了次日天明,太阳从东方探出个脑袋,阳光透过木屋的小窗,落在张白凤脸上。
温润的阳光,温柔的搁在张白凤脸上,她脸上每一寸皮肤都饱满晶莹,如同有圣洁的光泽。
细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张白凤睁开眼睛,目光先是转了一圈,发现木屋中央蹲着一具硕大的身体,对方以背影冲着自己。
背影的主人名叫张白鱼。
张白凤一激灵,道:“张白鱼,你如何来了!”
张白鱼扭过头,肥胖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他开口道:“姐姐,你醒来了。我姐夫让我来的。”
“那叶欢现在去哪儿了?”
“上岛了呀。”
“上岛!”张白凤整个人惊醒,身上那还有半点睡意,她眉头紧皱,瞬间明白了叶欢的意思。
“混蛋,装的什么伟大!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嘛!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人上岛,就是去送死!”
“姐姐,你和他一起,两个人上岛,一样是送死。”张白鱼站起来,开口道:“现在陈家和西凤楼在海岛之上,布下天罗地网,你和他一起去,就是自投罗网。想要挣开这罗网,说说容易,做到却是天方夜谭。姐夫,正是因为不想你冒险,才会匆匆上岛。”
“混蛋!”张白凤恶狠狠的骂了一声:“谁需要他装英雄,这是犯蠢,愚蠢!”
“不行,我要去找他!”
张白凤腾地站起身来,提起自己的天杀剑与凤歌剑,迈步就要往外闯。
这个时候,张白鱼挪到了门口。
张白凤一怔,目光望着张白鱼。
“姐姐。”张白鱼道了一声,手已经搁在自己的佩剑北冥上。
张白凤顿住,忽然冷笑一声,开口道:“怎么,你还想和姐姐我动手,凭你还想拦住我。”
“姐姐。”张白鱼又道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望着张白凤,脸上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
“姐姐,叶欢是我姐夫,但你是我姐姐。他愿意送死,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确实也不太想管。但是,姐姐,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现在上岛就等于是送死。”
张白凤冷笑一声,将天杀剑抛下,拿起自己的凤歌剑,她开口道:“如何,你是觉得自己能拦得住我了?”
“不敢说拦得住,但是想试一试。”张白鱼平静道。
“很好,很好。”张白凤点点头:“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敢与姐姐我动剑了。”
张白凤沉默的垂下头,默默的拔出身上的北冥剑,他开口道:“姐姐,我可以看着叶欢死,但不能看着你死。今天,对不起!”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每个人都有做事的理由
第六百二十七章
凌晨破晓时分,叶欢给张白鱼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离开了木屋。
太阳还未从东方升起,却已经将海面染红,天未亮,张白凤还在梦乡,叶欢一个人向海边走去。
他可以为赵三娘冒险,有做这件事的理由,但是,他不忍张白凤与自己一起冒险。
凌晨的海边,海风拍来,终究是有些凉意的,叶欢紧了紧衣服,独自一人向大海跋涉,在其身后,留下一串细碎的脚印。
事实上,叶欢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在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赵三娘死,自己可以从中援手,救赵三娘一命,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但终究是低估了江湖门派的实力,想要从天下人手中救人,谈何容易。
一步一步,便走到今天,事情似乎必须得做下去了。至少,叶欢没想过放弃。
无论赵三娘有没有孩子,都不是叶欢做事的理由,他想救赵三娘,也只是因为赵三娘,而不是因为其他。
但愿,她能活下来吧,叶欢默默的想。
或许,今日之后,自己将会成为江湖人口中的笑谈。为了一个女人,甚至不算一个好女人,便牺牲了自己全部身家。
但,男儿生在世,本不会考虑太多的。想做便做,想爱便恨,不想她死,便竭尽全力,不让她死。
这是叶欢一个人的念头,对也罢,错也罢,既然自己愿意为这个念头做事,承担其带来的后果,那么其他人,就说不得什么。
可是,如果因为自己的小念头,把张白凤牵扯进来,这是叶欢不愿看见的。
所以,叶欢选择一个人上岛。
因为行动太匆忙,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到。但事到如今,也是没什么法子了。无非,便是拼命二字而已。
叶欢来到了海边,从当地的一名渔民手中,买了一艘小船,从海边下海。
大海波涛,缓缓将这艘小船推向远处。叶欢站立在船头,眺望着远处,只见前方波涛滚滚,一座海岛,若隐若现。
叶欢相信,这一刻,怕是有不少人在注视自己。从自己离开陆地的那一刻,针对自己的这张大网,已经铺天盖地的展开。
叶欢并没有猜错,海边有无数双眼睛注视,从他出现在海边那一刻,便被人发现。而当他登船离岸的时候,消息已经飞快的传递了出去。
房间内,陈世礼和刘谋正在饮茶喝水。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谋手中的水杯险些落地。
“他真的去了!”刘谋满脸的不可思议,望着陈世礼道:“真的被陈先生说对了,他去了海岛。万万没想到,这一幕真的发生,此刻才知道是真的!”
“果然。”陈世礼面色不变,微微抿了一口茶,自有口中道出的两个字,才表明他内心也有一丝震撼。
“好了,大事定矣。”刘谋笑着道:“只要他一上海岛,我便封了海路,空路。一座海岛,便会成为他的监牢。如果他长不出翅膀,那便决绝的飞不出去。陈先生,你说叶欢,是长不出翅膀的吧?”
陈世礼淡淡笑笑,算是刘谋的冷笑话,然后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
刘谋拍了拍手,内心也有几分激动。他道:“还是陈先生料事如神,算定了叶欢的行动。如果是我,哪怕是换做另外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相信,叶欢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身价性命丢了。”
“超凡之人,往往会做超凡之事,叶欢做事,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刘谋笑笑:“他在如何超凡脱俗,最后还不是被陈先生算计了。”
“谈不上算计。这是阳谋,他必会这么做的。”陈世礼笑笑,扭过头冲身边的刘牢之和西门醉道:“你们去吧,在叶欢登岛的时候帮我给他递一句话……”
乌鸦唐甜甜站在海边,望着远处的大海。大海波涛之中,一艘小船宛若天地逆旅孤客,向远处驶去。
她呆呆的望着,移不开目光。心中却是没有想到,叶欢真的选择了这条路。
难道他竟不知,这条路前方通往的地方,叫做地狱。那座海岛,俨然已经成为地狱的代名词,会让他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以他的智慧,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点。可是明知如此,他还是如此做了。
唐甜甜真也不知道,自己该是赞他一声狂妄,还是该说他愚蠢。
这两个词,似乎都不是什么褒义词。
但似乎,这个狂妄且愚蠢的男人,和时间太多男人,终归是有些不同的。
……
视线回到木屋,张白鱼冲张白凤拔出了剑。
张白凤微微怔住,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她开口道:“很好,你终于是对我拔剑了。”
张白鱼无奈的撇撇嘴,开口道:“叶欢有叶欢做事的理由,他不想赵三娘死,所以,他愿意自己送死。姐姐有姐姐做事的理由,因为不愿叶欢死,可以去送死。而我也有我拔剑的理由。我不想姐姐送死,所以,今天要拦住姐姐。”
张白凤望着自己弟弟,道:“世间只知道茅山张白凤,却不知道,茅山还有一条鱼。你的天赋,其实只比我差了一点点,如果不是你生性懒散,未必没有与我一战的力量。但今天,你确实留不住我。”
张白鱼无奈的叹口气:“姐姐,你还是看不起我。”
“嗯。”张白凤点点头:“不过,你不用气馁,我不是只看不起你,我是看不起所有人。”
“除了叶欢?”
“除了叶欢。”
张白鱼无奈道:“姐姐,我承认叶欢不错,各方面却也都是罕见的人物。可是你要明白,这次他去送死,为的可是别的女人,关于这一点,难道你就没有半点难过。”
“我不难过。”张白凤直接道。
“为什么,换作其他女人都会难过的。”
“我不是其他女人,我就是我,我是张白凤。”张白凤道:“一百个赵三娘绑在一起,也比不得半个我,就单单凭这一点,我就不会难过。况且,是叶欢离不开我,也不是我离不开他。我和他,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张白鱼沉默,开口再道:“姐姐,你们两口子,还真不是一般人类可以理解的呢。”
“说这些没用,现在给我闪开,我要去找叶欢。”
张白鱼道:“姐姐,你再如何自信,也该过了我的剑再说吧。”
说着,张白鱼亮起了手中的剑,剑尖直指张白凤,低了三寸。
张白凤视若无睹,开口道:“白鱼,我有多久没打过你了。”
“三……两年吧,怎么了?”
“我看你是皮紧了!”张白凤忽然动身,剑在空中一舞,啪的一声落在张白鱼手腕上,重重拍了一下。
张白鱼胆战心惊,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厉害,但自己也并不像看上去如此不中用。可为何自己连她的一剑都挡不住,纵然有些差距,实力也差不多这么多吧。
同一时间,张白凤手中的凤歌剑没有出鞘,只是用剑鞘狠狠的抽打张白鱼。
“你心思淳朴,生而近道,虽然你往往无赖,但我知道,整个江湖能够胜过你的真的不多。如果你拿出全部实力,怕是能打败江湖上的许多人。”
张白凤一剑抽在张白鱼脸上,口中道:“但你以为,你老姐我是普通人嘛!你学了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拔剑。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要疯呐!”
声音越来越重,剑抽得越来越厉害。张白鱼疼地吱哇乱叫。他本还想再张白凤面前过个几招,结果是一招都没有出手。
现在他身上一条条青痕,脸上也被抽了两下,疼得他不住哀嚎。
“姐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想要杀了我,独霸家产,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姐姐,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张白凤撇撇嘴,此刻她也有疲累,站在地上微微喘口气,目光看着张白凤。
“再有下次,我打得你三个月走不了路。”
“姐姐,我错了,下次再再也不敢了。”
张白凤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天杀剑,将它与凤歌剑并在一处,迈步跨过张白鱼,就要往外走。
“姐姐,你还要去!”张白鱼望着她的背影道。
“我可以不去吗!”
张白鱼无奈道:“可是姐姐,你现在去,已经是来不及了。怕叶欢现在,已经登上了海岛。”
张白凤回过头,恨恨的望着张白鱼,怒道:“若不是你,他怎么跑得了。叶欢这次不死倒罢,如果他死了,我就让你下辈子变成植物人。”
“姐姐!”张白鱼讪讪,从地上爬起来后,大步走到张白凤面前,开口道:“姐姐,你还是留下吧,再去,你也做不了什么事了。”
张白风一顿,握紧了剑柄:“如何,你还敢拦我!”
“不敢,不敢!”张白鱼忙道,然后他又立刻道:“姐姐,你去了,也是一块儿送死。可是你若不去,我们并不是不能想办法呐?”
张白凤一怔:“你有什么办法?”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叶大少,你玩砸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木屋门口,张白鱼被自己亲姐姐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不过,当听到张白鱼说他还有办法救叶欢时,张白凤却把剑放下了。
自己这个弟弟,表面看得糊涂,内心却极其狡猾。而且他置身事外,说不得,自己和叶欢看不到的事情,他其实可以看到。
将头发捋在脑后,张白凤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张白鱼捂着发疼的腮帮子,开口道:“姐姐,叶欢这次不一定会死。”
“为什么?”
“西凤楼的目的,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叶欢的身份。叶欢暗助魔教,江湖各门派与叶欢都有不死不休的身份。一旦揭穿,叶欢必定成为整个江湖的敌人。”
“你说的我明白,但你为什么说叶欢不会死?”
张白鱼道:“因为,他们并没有杀叶欢的理由。上次,叶欢构陷陈二郎是莲先生,其实,如果不是陈同蒲打死了陈二郎,叶欢也并不敢杀陈二郎。而这一次,姐夫的身份要远远比陈二郎来得重要。纵然相助魔教,也未必是死,只要他不死,那么什么事情也就不算大事。”
张白凤微微皱眉:“你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说,姐姐你不需要赶往岛上,就算你上岛之后,也给姐夫提供不了太多帮助。功夫在书外,我们还是要在这里做些事才对。”
“你说的是什么事?”
张白鱼道:“海岛之上,他们必定是想要将姐夫生擒活拿,或者直接杀死。但是,想要对付姐夫并不容易。这几日,我估计江湖门派的好手都会往这边赶来,要杀死姐夫。这些人,才是我们应该拦一拦的。”
张白凤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道:“我们和魔教的仇恨延续了二百年,几乎每个门派都有人死在魔教手中。这一次,想要杀叶欢的,或许只有陈家,可是想要杀连先生的,却是多的。”
张白鱼道:“仇恨什么的,其实是算不清的。虽然江湖门派有很多人死在魔教人手中。但是,魔教也有太多人死在江湖门派人手里。当年,赵三娘的父亲,不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自刎谢世嘛。”
“难就难在这一点。”张白凤道:“这种仇恨根本不可能化解,只有不死不休一条路走。叶欢也真不知怎么会事,竟然会牵扯魔教!地上的祸他不惹,非要惹天上的祸!混蛋,真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说到最后一句,张白凤忽然气急,恶狠狠的骂了一声。心情也是分外郁闷。这次叶欢行事风格,完全和以前大相径庭,就连张白凤也有些摸不透了。
“姐姐你不知道,我可能知道的。”
张白凤正在气急,听到这话却愣了愣,望着张白鱼道:“我和叶欢知己同心,都不敢说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你这次怎么会知道?”
张白鱼笑笑道:“姐姐是关心则乱,我是旁观者清,所以姐姐知不道的,我却可以知道。”
张白凤点点头,开口道:“那你与我说说,叶欢心中是如何想的?这次他为什么可以为了赵三娘,与整个江湖为敌?”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太骄傲了。”张白鱼平静道。
“嗯?”张白凤皱紧了眉头,奇怪道:“你什么意思?”
张白鱼道:“叶欢这次做事,未必是为了赵三娘。他或许对赵三娘有感情,但应该还没有到为对方去死的份上。但他这次肯为赵三娘,招惹天下门派,或许就是为了这件事本身。”
张白凤一怔,不解其意。
张白鱼道:“叶欢自从出世以来,从来没有遇见一个真正的对手。高手寂寞,人都是在成长中挑战一个个敌人的。在他潜意识里,或许就想和天下门派过过招。而这便是叶欢的骄傲。”
“这怎么可能!”听完张白鱼的话,连张白凤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叶欢为救赵三娘,从而招惹天下门派,其原因不是为了救赵三娘,只是因为他想与天下门派过手。
张白鱼道:“姐姐你是不会想到,叶欢是不会承认。恐怕他心中的念头,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想法。可是,这或许就是他心中真实的念头。人的潜意识决定了很多事情,然后再在理性层面为自己找理由。就连叶欢自己,都恐怕不知道,他那颗骄傲的心,在成为整个江湖的敌人前,其实也是蠢蠢欲动的。”
“他……太狂妄,太骄傲些了。”说罢,张白鱼长长的叹了一声。
一开始张白凤的反应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此刻她才理解了张白鱼的话,也理解了叶欢的心思。
而这些心思,是叶欢都不肯承认,但却深埋在他的潜意识中的。
修行者,逆天求道,每个人都来得骄傲。而叶欢,却要比其他人更加骄傲。
修行者本就是知难行难,逆流而上。当初在东瀛,龙溟挑战叶欢,是因为这份骄傲。叶欢在境界有绝大差距面前,接受北野九鬼的挑战,也是因为这份骄傲。
这一次,在成为天下敌之前,不说叶欢,就算张白凤也是蠢蠢欲动,和天下英雄过过招。叶欢有如此行径,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这些心思,驱使了叶欢的行动,却怕连叶欢自己都不知道。
张白凤恍然大悟,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这种事,叶欢是做得出来的。”
张白鱼无语,叶欢这次招惹的是天下所有人,但看姐姐的意思,不仅不生气,反而有几分赞扬的情绪在内。
这两口子,还真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呐!
张白鱼无奈的叹口气,目光眺望向远处,口中缓缓道:“姐夫,你这一次,明显玩大发了!但愿你,千万不要玩砸了。”
……
大海波涛浅。
浅浅的波涛推着一艘小船,向远处缓缓而行。
船头之上,站立着一名年轻人,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张面具。海风袭来,将他的黑袍扬起,猎猎而舞,如同旗帜。
远处的那座岛,名叫太平岛,岛方圆五十里,四季常青,周围的海域风波平静。
当年叶欢见之心喜,还曾想过,将太平岛当做自己养老埋骨之处。如今日的情景看来,或许,这个梦想有机会实现了。
只不过,实现的时间,却提前了几十年。
叶欢腰上,佩着两柄刀,左手摁着刀柄,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海岛,掌心竟微微颤抖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肺腑里燃烧,像是在最冷的冬天的夜,灌了一口烈酒一般,全身血液都在发烫。
他眼睛望着前方,望着前方的海岛。明明知道,哪里早已布下诸多天罗地网,要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叶欢的情绪也一点也不低沉,反而很平静,平静中还藏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心情。
某种程度上,张白鱼或许说多了。叶欢是一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不堪寂寞的人。想到能成为天下人之敌,他不仅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很期待。
船行缓缓,终于接近了海岛,叶欢从渔船上跳下来,踩着沙滩向前方走去。
太平岛本来由居民的,都是土生土长的渔民,在此地怕也不知过了几百年。不过,因为岛上生活不便,这些人都迁徙到了陆地上。
唯一在海岛上留下的,只是一片片简陋的建筑。当地镇子为了获得一笔财富,才将这座岛的居住权售出。
后来辗转落到赵三娘手中,这座岛其实到现在,还是魔教的产业。
叶欢登上海岛,向前行去,只看此地景色,当真还是不错。海岛之上,种着一颗颗桃树,此刻是夏天,每棵树上,都挂着青绿的果子。
试想来年开春,此地五十里桃花林绽放,却也是人间罕见的美景。
叶欢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这次过卡过得去,一定要想办法将这座海岛买到手,做一个养老度假的所在。
轰!
叶欢走出海岸五十米,恰在这个时候,忽听得身后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他扭过头来,看到自己来时的那艘小船,已经被炸碎,木板,渔网等物漂浮在海面上。
同样的位置,停泊着一艘快艇。快艇之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西门醉,一个是刘牢之。
二人一脸灿烂笑容,眼睛望着叶欢。叶欢回过头,目光也望着他们。
西门醉和刘牢之同时拱手,开口道:“见过叶先生。”
叶欢不置可否,目光却依旧看着他们,知道他们还有话说。
“真的是没想到,叶大少当真是来了。虽千万人吾往矣,叶大少做事,果然不同凡响。冲冠一怒为红颜,如此胸襟,如此气魄,让人佩服。”西门醉大笑的说到。
叶欢微微皱眉,目光平静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我觉得,你们还有话说。”
“叶大少果然聪明。”西门醉道:“我家老板,让我传一句话给叶大少。”
“什么话?”
“我家老板让我转告叶大少……”西门醉和刘牢之略顿了顿,几乎是同时开口道:“叶大少,你玩砸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天下人人皆欲杀
第六百二十九章天下人人皆欲杀
或者,如刘谋所说,叶欢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甘愿为一个女人,与天下人为敌。虽然有几分令人佩服,但也是愚蠢得令人发指。
或者,如张白鱼所说,叶欢是骄傲无比,本心就蠢蠢欲动,要与天下人为敌。
也或者,如叶欢自己所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赵三娘死而已,既然不愿赵三娘死,便必定要做些事。至于由此带来的后果,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他也许根本没想。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人都是按各人的理解来阐述这件事。但无论如何,在某年某月某日,叶欢是真真登上了海岛。
从叶欢登上海岛那一刻起,事情便像一辆失控的马车一样,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一样,一头扎下去。
江湖门派与魔教之间的仇恨是不死不休,二百年来,一笔一笔的血仇堆积在一起,勾画出现在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年江湖门派围攻阴石窟,魔教教主赵西华被逼的自刎,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说,赵三娘要找江湖门派报仇,即便无所不用其极,也谈不上她做事不对。
而江湖门派中,也有不少子弟死在魔教手中,这些人也有亲人朋友,他们要杀赵三娘,也不是没有道理。
事情便是现在这个局面,任何人帮助魔教,便是整个江湖门派的敌人。而任何人想与整个江湖为敌,那便只有一个结果——死。
所以,现在,想要叶欢死的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所有人。
天下人人皆欲杀。
落到如此局面,或许真的如西门醉所说:叶大少玩砸了。
可即便再玩砸,既然当初准备玩,就一定要继续玩下去。
叶欢不去理耀武扬威的西门醉和刘牢之,手提着刀,迈步向前走去。
事实上,当海边的爆炸声传来时,赵三娘也已经听见了。福至心灵的,她心中隐隐感觉到,是叶欢来了。
可是她此刻抽不开身,因为她现在正陷入一场艰难的战斗中。
一登上海岛,赵三娘等人便被西凤楼的发现。西凤楼要将赵三娘抓住,做诱捕叶欢上钩的诱饵。
赵三娘等十一人,早已经是强弩之末,面对数倍与己的敌人,他们边打边跑,一路撑到现在,却早已经撑不下去了。
这一次,西凤楼带队的是龙组青牛。在整座岛上,青牛埋伏了三十余人,也都是西凤楼中的好手,拿出如此大的力量对付赵三娘,是杀鸡用牛刀了。
但是,这一次,他要对付的不是赵三娘,而是叶欢。
恰在这个时候,叶欢听到远处的打斗声,迈步向这边走来。
当看到叶欢出现时,赵三娘和西凤楼一方,都微微愣了愣。
赵三娘是知道叶欢来,又担心他不来,同时有希望他不要来。此刻看到他出现在面前,却不知该如何处置,一瞬间,各种情绪都有,难以言说。
而青牛却是眼前一亮,自己要对付的正是叶欢,叶欢才是真正的主角。他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散开,目光搁在了叶欢身上。
“阁下,终于还是来了。”青牛微微笑道。
叶欢眼睛望去,见这青牛大约三十几岁年纪,皮肤却白净,下巴还留着稀疏的胡茬。
察觉到青牛跃跃欲试的眼神,叶欢无奈的撇撇嘴:“你走吧,我不好杀你。”
青牛笑笑,道:“阁下真知道一定能杀得了我,我们有三十人,而阁下只有一人。无论如何,阁下有些太狂妄了吧。”
叶欢叹口气,目光转了一圈,扫到身边一棵桃树上。他忽然抽刀,从桃树上砍下一截婴儿手腕粗细的树干,接着又接连挥刀,将树干上的枝杈收拾干净。
不多时,叶欢手上便出现一截一米长短,手腕粗细的桃木棍。
叶欢将身上的双刀解下,插在脚下土中。他手持桃木棍,望着青牛道:“我真真是不好开杀戒,如此吧,今天若有个损伤的,算我的不是,回头的医药费,算在我身上。”
青牛看着叶欢,叶欢如此轻描淡写的模样,丝毫没有将大家看在眼里。他怒极反笑,呵呵道:“外面的传闻,果然不错,阁下当真是狂妄。今日,还不用阁下费心,你若怎能打死打伤那个,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找阁下麻烦。”
“很好。”叶欢点点头:“那我便能省一笔钱,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动手,更是在等什么。”
青牛呵呵一笑,笑容中夹杂着怒意,他忽然大喝一声,提刀向叶欢冲来。
刀是长刀,双手握持,青牛一身蛮力,借着这柄刀发挥到极致。他挥刀,空气中发出暴躁风响。
叶欢迈步一步,一棍挥了出去。
砰!
棍砸在青牛刀身上,青牛就觉得手腕一颤,刀险些脱手。
此人好大的力气!
青牛一惊,心中冒出这个想法。
紧跟着,叶欢一脚就踹了过来,口中爆喝一声:“我去你大爷的!”
青牛被重重的踹中小腹,身体瘫倒在地,叶欢一棍摔在他脑袋顶上,青牛就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然后两眼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这一幕,在短短瞬间发生,不管是赵三娘一方,还是西凤楼一方都是目瞪口呆。
青牛在西凤楼中,也是难得的好手,本身也有先天之上实力。可是,他竟然在叶欢面前一招都没有走完,就败下阵来。而且,败得还如此狼狈,狼狈就像街头打架斗殴,被人踹翻在地一般。
一众人,看向叶欢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此人的实力,当真是强悍无双!
叶欢手持桃木棍,目光转了一圈,口中道:“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们如果愿意伤几条胳膊,或者断几条退的,尽可以上来!”
众人呼吸一怯,竟不敢对视叶欢的眼神,叶欢脸上的京剧面具,看上去格外狰狞恐怖。
西凤楼中站出来一人,开口道:“本知道不是阁下对手,便不应该对阁下出手,自取其辱。奈何职责在身,身不由己,阁下莫怪。”
叶欢一撇嘴:“要打便打,废话如何,动手吧。”
说着,叶欢迈出一步,逼入战团,这一来,当真是虎入羊群一般,一根桃木棍在其手中,虎虎生威。
再反观西凤楼的众人,一拥而上,但没人能在叶欢手中撑过一招时间。叶欢不打则以,只要出手,必定让他们受伤骨折,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赵三娘等人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她们与西凤楼的人交过手,知道这些人实都不是庸手,每个人都有很强悍的实力。不如此的话,也不会逼的赵三娘险死还生。
可是在叶欢面前,这些人真如同嗷嗷待宰的绵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即便其中有一两命先天高手,可是也不是叶欢的一合之将。
叶欢的实力,当真是如此恐怖!
不过半晌,战斗便接近结束,西凤楼二三十人,现在有一多半倒在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断了好几处骨头,再也站不起来。
而剩下这些,还勉强站立的,看向叶欢的眼神,却充满畏惧。那种神情,就如同看着一只鬼一样。
“知道你们为什么还可以站着嘛?”叶欢站立在人群中央,持棍看着这帮人。
这几人一哆嗦,悄悄将目光挪到一边。
砰!
叶欢将手中桃木棍丢在青牛脸上,不理青牛的哀嚎,叶欢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留着你们,是把这几人带走,快滚,别在这里碍眼。”
几人在西凤楼中,也是有些身份,可是面对叶欢这蛮横的话,众人竟然生不出半点脾气来。
大家灰溜溜的,拉起地上的人,或背或抬,灰溜溜的枉岸边去了。
等众人都走了,赵三娘心中才算是松口气,她呆呆的望着叶欢的背影,心头半是羞愧,半是感动,却真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赵三娘对叶欢虽然有利用的成分在,但怎么会叶欢半点感情没有。而叶欢,虽然自诩薄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做不到他所说的那般无情。
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当初叶欢在东瀛,明明提醒自己不可靠近寺岛鱼,最后还不是把他她到身边嘛。
所以说,再理性的男人,在碰到女人的时候,都不会想的那么明白。
想到这里,叶欢一激灵,祸国殃民寺岛鱼,自己有这般局面,该不会说,都是因为把寺岛鱼留在身边的后果吧。
也说不准吧。
赵三娘望着叶欢的背影,见他不时长吁短叹,也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她大着胆子,开口道了一声:“喂……”
“干什么!”
叶欢猛然回过头来,把赵三娘吓了一跳,她挥挥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叶欢伸手拿住了他的手腕,手指叩住她的脉搏,赵三娘心惊胆战的看着叶欢。
叶欢微微皱眉,嘴里嘀嘀咕咕道:“还真有了,怎么会怀上呢,是我的嘛……”
赵三娘顿时满脸通红,本来对叶欢那点愧疚,立刻烟消云散,她口中爆喝:“滚!”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 天下人人皆欲杀《二》
第六百三十章
赵三娘俏脸生红,本来对叶欢的愧疚,也便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叶欢目光转了一圈,看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他轻咳两声,道:“走吧,别看着了。”
太平岛上倒是有不少屋子,这些都是当初渔民迁走前留下的。虽然风吹雨打,已经破旧,但基本上还保持着完整。
经过简单的打扫后,众人在客厅坐了。牛青青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叶欢。
此刻,除了赵三娘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叶欢的身份。有些人,可能猜出个大概,但是也不能确认。而有些更是稀里糊涂,还以为叶欢是魔教某个前辈高人,重新出世,。
叶欢扫了一圈,开口道:“现在,你手上就剩下这十个人了?”
赵三娘叹息一声,无奈的点点头:“现在我身边就剩这十个人了,但教中的弟子,也不仅仅这十个人,我们还有其他弟子。”
“他们在何处?”叶欢开口问道。
赵三娘道:“都是散落在各处,在江湖正派的夹缝间生存,如果能容我缓过来气,或许他们也会来投奔我。”
叶欢撇撇嘴,心道:你说这个,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就算到现在,魔教的力量已经不容忽视。那些散落在天下各处的魔教弟子,虽然现在是一盘散沙,但如同能团结起来,力量足以惊人。
他目光转了一圈,落在牛青青身上。牛青青立刻站出来,开口道:“俺叫牛青青,给前辈见礼。”
叶欢点点头:“我认识你。”
“啊,前辈您怎么认识我!”牛青青的神情显得十分激动。
“你坐下吧,我不是很喜欢你。”叶欢轻咳两声,目光落在乔翎身上,这人是十人中,唯一一个女人。
乔翎站起身来,冲叶欢抱起双拳,口道:“我叫乔翎,给前辈见礼。”
“不错,不错。”叶欢点点头,眼睛见这乔翎三十岁左右,身材十分高挑,虽然穿着保守的衣服,但是难掩她身材的高挑。
赵三娘见叶欢眼神有些诡异,特意冷哼了一声,然后道:“乔翎擅使飞刀,十步之内,例不虚发。”
叶欢点点头,其实心里是极其不屑的,不过难得有个还算看得过去的,他挥挥手道:“试试吧。”
乔翎察觉了叶欢眼中的不屑,心中有些不服。她手腕一翻,手心出现两柄飞刀,目光转了一圈,见客厅天花板上,悬着一个电灯。
她忽然出手,飞刀从空中飞过,斩断电线,最后扎在墙内。
电灯泡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掉在地上。
“不错,不错。”叶欢点了点两下头,这下倒是有几分赞扬在。能打碎灯泡不算什么,但是悬在空中的电线根本不受力,乔翎能用飞刀斩断,力量和速度都已经妙到巅峰。
接下来又站出一人,此人膀大腰圆,身材足有二三百斤。赵三娘道:“这人叫赵八两,也是难得的一好手。”
“喔,他有什么本事呐?”叶欢随口问道,对于这赵八两,他的兴趣便不如何大了。
赵三娘顿了顿,开口道:“赵八两擅长……做菜。”
“原来是个厨子呐。”叶欢不屑的抿抿嘴,对于这些人,他很难升起尊重之心,也懒得表现出尊重。
剩下的几人,赵三娘都一一的冲叶欢介绍了,却也都各怀异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
不过对于他们,叶欢便兴趣寥寥了,最后说了一通,算是记下了众人的名字。
叶欢如此不屑的表情,让牛青青乔翎等人都是心中郁闷,可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众人也是有火撒不出来。只好暗暗心中发誓,等到日后,某年某月某一日,一定要给叶欢一个好看,让他刮目相看。
赵三娘转过头来,目光望着叶欢,此刻她也不敢道破叶欢身份,只好开口直接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叶欢说罢站了起来,挠挠头道:“困了,我睡觉去。”
说罢,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中,叶欢便向后走去,随便寻了一间屋子,钻了进去。
客厅内的众人面面相觑,牛青青困惑道:“小姐,他究竟是谁呐?”
“他,他……”
正在赵三娘结结巴巴的关头,房门推开一条缝,叶欢从里面探出个脑袋,冲赵三娘道:“我睡觉啊,你来不来!”
同一时间,牛青青等人都睁大眼睛,赵三娘也是俏脸生红。大家奇怪的看看叶欢,再看看赵三娘,对于二人的关系,在脑海中进行各种猜测。
这一刻,大家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
然后,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赵三娘艰难的站起身,一步一挪的走进房间。
砰!
门在其身后重重关上,也像是重重响在众人心头,众人心惊胆战,脑海中都冒出一个念头:小姐,真的和他睡了!
众人灰溜溜的低着头,走出了客厅,距离这座屋子,也是越远越好。
房间内,赵三娘住在床上,叶欢趴在她双腿上,侧耳听着她肚子内的动静。
“还真的有了,怎么会有呢。”
赵三娘脸上一红,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的,你自己不清楚嘛!如果你不想认,我可以生下来自己养。”
“还是要认的,还是要认的。”叶欢讪讪的笑笑,环住了赵三娘的肩膀。
赵三娘将脑袋贴在叶欢肩膀上,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对不起。”赵三娘轻轻道。
叶欢摇摇头:“孩子都快替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我得顾全你一条性命。”
“你有什么办法嘛?”
“没有。”叶欢目光看向窗外,轻轻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斜倚在叶欢肩头,夕阳余晖落下,透窗落在二人身上。
叶欢手搭在赵三娘肩上,慢慢向下,手环住了赵三娘的腰,手指轻轻揉捏。
赵三娘脸上一红,低垂着头道:“我有了身子,现在不可以的。”
叶欢无奈的撇撇嘴,拍拍身下的床道:“你不是说下次有床就可以嘛,现在岂不是有床了。”
“终究是不可以的。”赵三娘声音软的像棉花,低声道:“如果你有要求,我可以……”
叶欢整个人一激灵,忙道:“好三娘,我只是开开玩笑,你不用这么激动。纵然你是用身体利用我,也不用做的这么彻底吧!”
赵三娘俏脸一红,白他一眼道:“装什么装,又不是没有做过。”
叶欢讪讪,摆摆手道:“保存体力,保存体力。”
……
青牛等人回到了住处,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刘谋整个人都懵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见自己青牛他们三十几人,有一多半都是鼻青脸肿,这也罢了,更有人手臂,大腿都被打断,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这……都是他一个人干的!”这句话出口,刘谋发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
“是他一个人。”有人轻轻点头。
“就没有其他人帮手?”
“没有。”
“那他们都倒下了,为什么你们还站着呢,他没有打你们?”
“他让我们把人送回来。”
“赶紧联系医疗组,赶紧联系医疗组。”刘谋挥挥手,大声道。
随队的医生立刻来了,抬着单价将这些人拖走救治。西凤楼组织严密,各工种配合默契,随队的医生是他们必备的成员。
当刘谋终于确信这些都是叶欢一个人所为之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寒。他目光转向陈世礼,发现陈世礼的表情也有惊愕。
“隐龙寺下山弟子,果然不凡呐!”刘谋叹道。
陈世礼点了点头。
“接下来该怎么办?”刘谋问道。
陈世礼皱眉想了想,然后开口道:“只要他登上海岛,就是网中之雀,周围的海域都被封锁,只要他长不出翅膀他便走不了。而只要将其的身份揭穿,整个江湖便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说到这里陈世礼沉声道:“将消息传出去,就说隐龙寺叶欢暗中勾结魔教,现在被困在海岛之上,大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们与魔教的仇恨,该是一笔勾清的时候了。”
声音落地,消息很快便传递了出去,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整个江湖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关于这个消息,有人信,有人不信。大家并不相信,堂堂隐龙寺下山弟子,会暗中勾结魔教。
而无论信或者不信,只要登上海岛,一看便知。
所以同一时间,各门各派的高手倾巢而出,直奔太平岛而来。
众人心中,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杀死叶欢。
正邪之间,纠结了多少年的仇恨,终于该了结了。而叶欢勾结魔教,便是与天下人为敌。那么等待他的结果,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各门各派,都有子弟死在魔教手中。这些死去的人,也有朋友,父母,亲人……他们都要找魔教报仇。
而找魔教报仇,势必要杀了叶欢。
天下人人皆欲杀。
如叶欢所愿,这一次他终于玩大了,也终于玩砸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也有人不想他死。
第六百三十一章
海边,陆陆续续,一众人走来。
每个人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这些人都是江湖年轻一代的精英子弟,水云间,兰若寺,沐云英赫然都在其中。
兰若寺道:“这次叶欢做事真的太大胆了,竟然公然和魔教勾结,与整个江湖为敌。”
沐云英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叶欢,事情暂时不能说。”
兰若寺点点头,道:“确实,我也不相信是叶欢。”
“可万一呢……”水云间开口道。
“如果真的是他。”沐云英摇摇头,叹了口气,开口道:“如果真的是叶欢,我们与魔教血海深仇,也当真是没有法子了。”
水云间点点头,长叹一口气道:“我也不希望是叶兄,但如果真的是他,魔道不两立,几辈人的血仇,也不得不报。”
“正是这个道理。”兰若寺道:“我们和叶欢都有交情,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大家都是朋友,可以随口放过。可这次不同,我们和魔教是没得谈的。”
“正是如此。”水云间道:“到时候,我会拿出全部实力来,算是对叶欢的尊重。”
众人一边讨论这件事,一边向海边走去,海边已经有一艘游船等待。
众人刚刚靠近海岸,就见岸边蹲坐着一个人影。他盘腿坐在地上,背影冲着众人,眼睛遥望着面前的大海。
“龙溟!”水云间认出了眼前这人,开口喊出声来。
龙溟站起身,冲众人点头笑笑。
水云间的神色有些激动,开口道:“龙兄,真没想到你也回来,我们这一次,本没有打算找你。毕竟,你和叶欢的关系……但果然,在这种大事之上,你是分得清的。”
龙溟笑笑,摇头道:“我不是因为叶欢来的。”
“嗯?”水云间困惑的皱起眉头:“那是……”
龙溟垂下头,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情人眼细而长,薄而利。一如龙溟那狭长的双眼,他望着水云间,用温柔的声线道:“慕容山庄龙溟,留诸位几天。”
水云间一怔,脸上的表情是难以想象的错愕:“龙兄,你敢不会开玩笑吧!你知道,你在做的是什么嘛?”
龙溟摇摇头,干净的声音道:“且留水兄几日,水兄也不用着急。”
水云间望着龙溟,看他的眼神没有半点变化,干净,澄清。他终于意识到龙溟是认真的。摇摇头,水云间正色道:“龙兄,我也知道你迈入先天,若论单打独斗,或许,我们没有一个人胜得过你,但只凭你一个人,想要留住我们三四十人,怕是有些托大吧。”
龙溟笑笑,没有言语。
“他一个人自然差些,再加上一个我呢。”
恰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水云间惊愕的抬起头,看到船头之上,出现了一个人影。然后从船头的甲板之上,一跃而下,落在龙溟身边。
此人不是旁个,正是洗剑门孟喜。
孟喜扛着重剑崩山裂,在跃下之后,双手将重剑插在地上,用手扶着。
“洗剑门孟喜,留诸位几天。”
“还有我。”
“再加上我。”
接连两个人的响起,都是女人的声音。语气极其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循声音望去,船头之上,出现两个人影。二人凌空一跃,来到龙溟身边,也挡在水云间面前。
这二女也不是旁人,旁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二人,对叶欢来说,都是极其亲近的人。
一个是百草门姜紫蓝,一个是茅山李梦婷。
四人站起一起,如同一道墙壁,也如同海边坚固的悬崖,抵挡着狂风暴雨。
水云间难掩脸上的错愕,叶欢将要做的事,是和整个江湖为敌,而任何帮助他的人,也将成为江湖的敌人。他没要想到,再如此关键的时刻,龙溟四人会站出来,为叶欢挡住风雨。
此刻叶欢怕是都不明白,当初东瀛一行,他获得的,最珍贵的财富,并不是罗汉珠,而是生里死里闯出的交情。
百草门姜紫蓝,茅山李梦婷,洗剑门孟喜,慕容山庄龙溟……当年怜花大师随手安排,却为叶欢勾扯起庞大的人脉,叶欢此生,终将受用不尽。
望着四人平静的脸庞,水云间叹了口气,开口道:“叶欢能有几位为友,是他的福分。其实,我也算是叶欢的朋友。但此刻,在诸位面前,却不好说这件事。实在是魔道不两立,我也不奢求诸位能够理解。但诸位也要想清楚,帮助叶欢,不仅是诸位,诸位所在的门派,可都要成为江湖的公敌了。”
“我没有帮助叶欢。”龙溟面不改色道:“叶欢勾结魔教,实在罪该万死,若有机会,我一定手刃此贼。”
水云间糊涂了,开口道:“龙兄,那你现在是……”
龙溟摇摇头,用情人眼指着水云间道:“慕容山庄龙溟,挑战水兄,请水兄,给龙溟一个机会。或者用叶欢的话说,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
水云间沉默,目光望着龙溟,见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无耻。
无奈,水云间叹了口气,右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领教。”
抬起头,二人目光相碰,如有火花激撞。
……
茶山并不大,只有一万多居民。茶山并不小,一万多人,却居住在上百里的土地上。
今日的茶山,却显得有些热闹,各方人马,纷纷涌到这座小镇上来。
这些人都是江湖门派中的修行者,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叶欢,将魔教弟子一网打尽。
在据茶山最近的一处机场,缓缓下来三个人。
三人年纪都有些大了,但双目却炯炯有神,外表明明是老年人,但展现出来的精神,却如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般。
此三人,也不是旁人,乃是茅山顶上的一魔二疯,分别是剑魔陆伯琴,棋疯薛君羡,酒疯沈太白。
机场距离茶山还有段路程,不过凭三人的脚力走过去,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三人辨别了一下茶山所在的方向,准备徒步赶往茶山。
“师叔!”
机场出口,停着一辆越野车,张白鱼靠在车头上,兴奋的冲三人挥手。
陆伯琴眼前一亮,迈步向张白鱼走去,待走到张白鱼面前,陆伯琴笑道:“难得,你还知道来接我们。”
张白鱼帮着三人将行李堆在车上,开口道:“当然,三位师叔来了,我怎么可以不来接。”
几人上了车,张白鱼开车往前方驶去,路上的风景打马而过。
陆伯琴叹口气道:“叶欢这次当真是不懂事,怎么会牵扯魔教。胆大妄为到与天下人为敌!”
张白鱼一边开车一边道:“正是,此人当真该死,不过三位师叔一出马,任他三头六臂也难以逃出生天了。”
薛君羡在一旁点点头,开口道:“你快些开车,我们早早到了,抓紧解决这件事,也算是把这件事了结了。”
“是。”
张白鱼答应一声,开车向前方驶去。约行了半个小时,汽车吱呀一声停住,再也发动不了了。
“怎么会事?”薛君羡奇怪道。
“抛锚了!”张白鱼眉头紧紧皱起,神情显得十分烦躁,他道:“这车是我姐姐的,她开车到处跑,也不注意保养,现在搞得这车一身毛病。师叔,你们在车上坐会儿,我下去看看。”
“嗯,你快些,我们要抓紧赶路。”
“没事,马上就好。”
张白鱼下了车,打开发动机盖后,开始折腾起来。一直到一个小时候,汽车还没有半点要发动的迹象。
薛君羡三人都坐不住了,从车上下来,挤在张白鱼面前。
“到底修不修得好,如果修不好的话,我们就步行过去,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张白鱼又拧了几颗螺丝,擦擦头上的汗珠道:“这不好了,可以走了。”
重新上了车,车当真是发动起来,继续向前驶去。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车的毛病便多了起来。时不时抛锚在路上,不能发动。然后张白鱼下去收拾一番,上了车后继续往前走。
如此这般,一来二去,天就黑了下去。陆伯琴心里盘算着,就算是步行,此刻也应该赶到茅山了。
陆伯琴三人,当真也是不懂汽车方便的知识。可是他们再傻,也能看出其中有鬼。
三人将张白鱼揪过来,六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张白鱼。
张白鱼吓得心惊胆战,身子不住往后缩。
“三位师叔,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呐!”
陆伯琴冷笑一声:“小子,你搞得什么鬼,你有心不让我们感到茶山,为的就是暗助叶欢,难道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嘛!”
“冤枉呐!”张白鱼大叫一声,顿时感觉如同受了奇耻大辱,他悲痛欲绝道:“师叔,我和叶欢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平时,是最最看不起他。你们出手教训他,我真是再再高兴没有了!”
“别废话!”陆伯琴一个巴掌拍在张白鱼脑袋上:“难道你忘了,你二师叔当年就是死在魔教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