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姑娘你笑不笑
第十六章
苏暮雨将胸罩抛到拍卖台上，立刻钻进包厢，红着脸在叶欢腰上掐了一把。
叶元心里那个难受，撞墙的心思都有。还撒上娇了，连胸罩都脱了，你还要不要脸，你还有没有廉耻心。五讲四美你爸妈没教过你嘛！
张金山也有些尴尬，好几次他都企图用自己的专业素质把脸上的惊讶压下去，只当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件普通的拍卖品。
可实在办不到呐，低头扫了一眼，啧，罩杯还不小。
“苏老板，不好定价啊。”
“无底价，价高者得！”王强替叶欢喊了一嗓子，声音洪亮，全场可闻。
叶欢呢，忙着给苏暮雨赔礼道歉呢，众目睽睽之下，又是点头哈腰，又是端茶倒水。
叶元和唐溪月同时气的咬牙。叶元生气的心理很容易理解。唐溪月生气的原因则是，喂喂喂，你现在在用我的内衣公然调戏我，但你现在还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麻烦你调戏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专一点。
雷浩哈哈笑道：“不愧是叶欢叶大少，这件事也只有他干得出来，我雷浩写一个服字。这样吧，我定一个底价，大伙儿捧个场，一万。”
还真有人开价，一万的价格不算高，对这些人来说零花钱都算不上。叶元一举手：两万！
咬牙切齿，捶胸愤恨，叶元是铁了心要将这件胸罩拿到手。
拿出一件胸罩来拍卖就足够稀奇，能卖到两万就更加奇怪了，雷浩是捧场，你叶元凑什么热闹。
叶欢头也没抬，眼光往大厅上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现在他拿着苏暮雨的手，在给对方看手相呢。
“三万。”
一个脆鸣如黄鹂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一瞬间，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了唐溪月。因为三万这个报价就是她喊出来的。
雷浩捧场，叶元凑热闹，可你唐溪月做什么，你喜欢胸罩自己买去呀，再怎么贵的胸罩也不值三万呀。况且还是别的女人用过的，你花这么大价钱做什么，难道这胸罩是你的。
显然不可能嘛。
“溪月，你……”苏龙也觉得难以理解。
“做善事嘛。”唐溪月抬起头，艰难微笑。谁心里苦谁自己知道，因为这个胸罩就是自己的，她决不允许落在别的男人手中，做那猥琐之事。三万块自己可以拿得出来。自己被夺走的东西自己再拿回来，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喔。”苏龙恍然大悟，理解，理解，溪月就是心地善良。
“四万。”叶元的声音响起。
咦，这便不是凑热闹了，谁拿四万凑热闹。难道这叶元有某种恋物癖，再加上叶欢算是他哥哥这件事……咦，众人看向叶元的眼神立刻有些异样。
“我，我……”叶元急的想要站起来，叶雪摁住他，巾帼不让须眉，立刻将价钱加到五万，并且道：“叶家人拿出来的东西，叶家自然要捧场。”
喔，众人恍然大悟，这就好理解了，刚才我还以为……
“六万……”唐溪月小小的声音响起，心里叫苦道：你们别争了，我的胸罩五百块买的，真不值六万，你们让我拿回去好不好，我真的，真的，没有更多钱了。
“唐小姐做善心的心意不小啊。”
“啧啧，是个好姑娘。”
“那怎么也别闲着了，凑凑热闹吧。”
“七万！”
有人喊价，有人抬价，一直冲到十二万，才略微打住。十几万算不了什么，不过几瓶酒的价钱，大家也拿得出来，现在碰到这样的事情，搅和一下也是好的，出去也好吹牛。
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和一帮朋友说起，这个说，我那次参加拍卖会，一个明朝的瓷器拍了六百万。
那个说，你这算什么，我见一副徐悲鸿的马，拍了上千万。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可以施施然道：你们这不算什么，我某次一个拍卖会，一个胸罩拍了十二万。
他们一定问：什么胸罩这么贵，伊丽莎白用过的嘛？
那自己就是大大的露脸，但如果他们问：喂，那次你出价了没有，如果自己说没有，对方一定会拍着自己的肩膀道：兄弟，你魄力不够啊，十二万算的了什么，你得买下来啊。
十二万再往上，出价的人就寥寥了，毕竟出风头是有限度的，也得考虑自身情况，我有这十二万买一打嫩模脱衣服给我看好不好？
唐溪月欲哭无泪，心道你们是疯了嘛，我一件胸罩怎么可能卖的了十二万，你们真想要，我五百块进货批发给你们好不好，不用十二万，五万就行。
“我家叶少出二十万！”
王强喊出这一嗓子，也举得倍儿有面子。瞧瞧，瞧瞧，真是水涨船高呐，你们看俺王强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你们这帮人有什么好狂的，我们叶少一句话不就把你们都镇了。
众人恍然大悟，自以为明白是怎么会事了。
叶欢这是在捧唐溪月的场呐。
的确，今天来这里的人不是苏龙的朋友，就是势力不如苏龙的。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在唐溪月面前露孔雀尾巴。
但他们不敢，叶欢敢呐。再加上刚才的事情，叶欢肯定是铁了心要和苏龙斗上一斗。
纨绔浪子的班头，胭脂窟中的状元，他叶欢顶着龙城第一恶少的臭名，他不争谁争，前几年他还小，现在总算发育好了。各个部件都长好了，放着龙城第一美女，他会不争上一争。
苏龙今天枉费心机组这么大一个局，但碰上叶欢，嘿嘿，不好说。
首先拿出一个胸罩，让大家哄堂大笑，接着你出一个价格，我出一个价格，人家根本爱答不理，该泡妞泡妞，该喝茶喝茶，连头都不抬。
为什么呀？因为人家知道，你们都陪玩的，最后人家自己要把东西买回来的。
你们笑话我拿出一个胸罩出来拍卖，没关系，等我自己买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傻眼了吧。
我自己的东西，我最后再买回来，左手倒右手，结果就是白白损失二十万。
没什么，千金买一笑嘛，就看你姑娘笑不笑！
17.第17章 某人比较蠢
第十七章
不得不说，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连唐溪月的表情都有些异样。
难道他真的想要自己花钱，只为将二十万捐出来，别的不图，只图……
大家都这么想，有些美女捶打自己身边的男人，道：“你看看人家，看看你……”
“这……这……”男人咧咧嘴：“我再加两万，加两万……”
如此价格继续往上加，在二十五万的时候停住，真的没必要了，今天的事情已经足够癫狂了。
“三十万！”苏龙一口定价。别人都这么想了，连唐溪月的表情已经有些异样，自己再不出价，难道千辛万苦组一个局，让叶欢把风头出尽。
“我们叶少说了，在某人出价的基础上，永远多一万。”王强喊道。
接着，王强停顿一下，道：“我们叶少还说了，他不是针对其他人，他只是针对某一个人。”
接着，王强又停顿一下，然后道：“我们叶少再说，那个某人，你比较蠢，知不知道我们说的某人是谁？”
“呵！”有女人憋不住笑了，让王强这个憨人喊出这番话，就像是在故意扇苏龙耳光一样。
有男人拍拍身旁女人，低声道：“别笑了，大家看热闹就行。”
现在两个人斗起来，自己就别跟着掺和了，得罪谁都没必要。其实这种情况，大家心里还是松口气。因为再往上加价，三十万买个破胸罩，别说不是伊丽莎白用过的，就是她用过的也不行啊。
叶元还想再掺和一下，被叶雪摁住了。
苏龙脸上一片铁青，明白知道自己踢到大铁板了，为了追求唐溪月，他所花的心思不小，男人的性格也奇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今天他辛苦组这个局，就是因为唐溪月的老家发生地震。当知道这个消息后，苏龙恨不得进庙烧香，感谢老天对自己不薄。
画上几十万，唐溪月为感谢自己，肯定会一起吃个饭。苏龙到不至于在饭里下药那么无耻，他也有底线，他喜欢女人自己宽衣解带。晚饭后或许自己不能直接开到酒店，但在送唐溪月回家的路上，唐溪月肯定会表示感谢自己，就说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
然后自己痛沉一下革命家史，就说自己如何从一个公司的基层人员开始，辛辛苦苦，最后成为一家公司的总裁。当然，要将自己老爸死后把遗产继承给自己这件事忽略掉。
然后自己就说，最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花点钱捐出去，也是生意人的良心。当然，最后还不忘凝视着唐溪月的眸子，深情款款道：“其实我所说的都是假的，和一切都是为了你。”
中间不忘拽几句泰戈尔或叶慈的诗，反正这事先已经背好了。
在昏暗的车厢内，只有自己两人，配上一两首抒情的音乐，说不定就可以夺走唐溪月的初吻了。唐溪月反抗，自己不介意用强。
冰山都是坚固的，但当第一滴水开始融化时，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自己假装有耐心的狼已经假装许久，不介意再多伪装一些时间。
两三个月应该就可以了，最后推到在床上，还不是对自己死心塌地。至于这笔善款，呵呵，真以为自己会捐出去。如果她问起，自己就说生意有困难挪用一下，再问就再找借口，还问，一个巴掌甩过去，就说你臭娘们是不是想让老子破产！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一切安排妥当，一笔笔谋划下来，现在花这么多钱，说不定最后都可以回本，还白得一个美女。
啧啧，有时候苏龙会想，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赐予自己如此美貌，还赐予自己如此智慧。
可结果……
结果就是这样了！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叶欢，打乱了自己全部布置。
苏龙咬着牙，道：“无论你出什么价，我永远加五万。”
“拾人牙慧，什么瘪犊子玩意。”叶欢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叶少说，拾人牙慧，什么瘪犊子玩意。”王强大喊。
叶欢眨眨眼，道：“这句没让你喊。”
“我们叶少说……”王强立刻闭上嘴巴，但话已经到嘴边了，不出来不行：这句没让你喊。
众人强忍着笑意，大家都还是很有城府的，虽然肚子里都笑岔了气，但脸上愣是一点表现都没有。
苏龙咬着牙，道：“叶欢，你出价吧！”
叶欢施施然站起，整了整西服，走出包厢，道：“一百万，你敢跟不敢？”
一百万苏龙拿的出来，从公司并不宽裕的资金链中挤一挤就有了。可是为了一个破胸罩，真的拿出一百万，喔，不对，是一百零五万。值得吗？
“不过如此。”叶欢冷笑一声，道：“王强，取我的卡来，喂，这里有pos机没有？”
“一百零五万，我要了。”苏龙咬着牙，心想反正钱也没打算捐出去，一百万什么的，真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叶欢也不知情。刚才伪装一下，不过显得更逼真一样。
“你够狠！”叶欢竖起大拇指。
“为了溪月，也为了唐瓷村的父老乡亲，不算什么。”
“嗯，苏龙，五年不见，你长进不小。”叶欢伸出手，道：“拿来。”
“拿来什么？”苏龙愣了。
“钱呀？”叶欢奇怪道：“你一百零五万买我的东西，不会想要赖账吧。”
“那是捐给灾区的，我们要统一置办成救灾物资，送给灾区。”
“我知道，你们想捐是你们的事儿，我不捐。”
“你不捐！”苏龙道：“叶少，这可是慈善拍卖，你怎么能不捐，咱们事先都说好的。”
“我没说参加啊，是你逼着我要拿东西出来拍卖，我都说了，这是我的心爱之物，我特别舍不得，看你主动要求，才拿出来的。”
叶欢顿了顿，望着苏龙道：“苏龙，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从来只有本大少赖别人的帐，别人赖我的帐，可是从来没有呀！”
苏龙咬着牙，五年之前，叶欢虽然生猛耿倔，但却是说一不二，铁骨铮铮的汉子。
但五年后，叶欢猖狂一点不减当年，但这无耻无赖无底线的作风，五年前可半点没有啊。他都是在哪儿学的。
苏龙冷笑：“我说叶大少，至不至于这么跌份，叶家虽然倒了，你不会穷到连这点小钱都在乎吧？”
叶欢一拍桌子：“废他娘的什么话，叶家倒了，我自然穷，你直说这钱给不给吧。”
18.第18章 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第十八章
“废他娘的什么话，你说这钱给不给吧！”叶欢拍着桌子。
“如果我不给呢？”
叶欢冷笑：“苏龙，这钱给不给也就是捐款的事情，反正你都得拿出来，怎么，一提给我钱，就如此推三堵四，含糊不清，莫非这捐钱还有猫腻？”
苏龙被道破心事，脸上却一点不变，城府也的确深。他道：“呵，我还不至于像某人一样，为了一二百万狗急跳墙，叶少，你该不会信不过我吧。”
“有话直说，的确信不过！”叶欢的目光扫过苏龙和唐溪月，道：“该不会你们小两口合伙，想要骗大家钱吧。”
众人眼睛一睁，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百万不多，但也不少，谁知道苏龙拿到钱会干什么，为了几百万，众人也不至于去查苏龙的帐，他捐没捐谁知道。
“你无耻！”唐溪月怒道。
“赖钱不想给的人才无耻！”叶欢道：“快说，钱给不给。”
苏龙咬咬牙，道：“我身上暂时没这么多钱，回头我转给你。”
“信不过！”叶欢直接堵住苏龙的嘴。
苏龙脸色铁青，慢慢从身上拿出一张卡，道：“这里面有九十五万。”
“差十万。”
苏龙今天是认栽了，罢了罢了，一百万舍了就舍了吧，他又拿出一张卡，递给叶欢：“十万，够了。”
叶欢将卡拿在手中，打成扇子状扇了扇，目光轻佻的看着唐溪月。唐溪月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把钱拿好，可千万别花的太快。”唐溪月怒道。
叶欢笑笑，伸手将两张卡丢过去，道：“浩子，接住。”
两张卡飘过来，雷浩用手接住，困惑道：“叶少？”
叶欢道：“两张卡，一张卡捐给什么来着，喔，捐给唐瓷村。另外十万赏给风雨楼的所有人，服务员保安后厨，有一个算一份，就说我叶大少今天开心，赏！。”
大厅的服务员人人兴奋，十万块分下来，每个人能落不少。看看，叶大少办事就是痛快，一百万在手里一秒钟都没有，挥挥手就抛出去了。什么叫真大少，什么叫伪土豪，苏龙那样就是，扣扣索索，不痛快。
“得。”雷浩拿着手中两张卡，望着苏龙：“招了吧，密码多少。”
“545454”现在的苏龙只有一丝残血，伤重不治，但叶欢还不罢休，要给他致命一击。
唐溪月看着叶欢，目光有些困惑，他原来拿钱不是为了自己花，真的捐了出去。
叶欢手上拿住那个胸罩，递给唐溪月道：“我想应该给你。”
苏龙看到这个胸罩，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一糊涂就把钱给了呢，结果就买来这么一个破胸罩。给我，我要撕烂它。
伸手去抓，唐溪月率先抢过去，立刻放进自己包里，一口气终于沉下来。苏龙眨眨眼，不明白唐溪月要这个胸罩干什么，难道，难道……
叶欢笑笑，伸手抓住唐溪月的手腕，唐溪月一紧张，往后退，道：“你想干什么！”
“唐小姐莫忘了，你还欠我一支舞呢。”
唐溪月自然不同意，不想和叶欢跳舞。但叶欢哪能如她所愿。单手轻轻一拽，唐溪月身子往前倾，叶欢进一步，双手抱住她的腰肢，轻轻抬起，将其双脚放在自己脚面上。
“踩好。”
叶欢笑笑，身子一个旋转，唐溪月无所适从，就感觉身在太空一般漂浮，她下意识抱住叶欢，就看到眼前景象不断变化，至始至终，不肯消失的，只有一双含笑的眸子。
身若落叶，随风摇摆，这一刻，叶欢就是风。
落地生根，唐溪月松口气，抬头看到叶欢笑看着自己，叶欢打一个响指，道：“钢琴，起！”
十万雪花银，换来整个风雨楼人人言听计从，大家荷包涨了，自然豁出力气陪叶大少一个高兴。
此刻王强和苏暮雨已经吃上风雨楼特制的糕点，那是后厨特意送来的。
清风在长吟，泉眼在叮咚，细细雨丝落下，如泣如诉。
钢琴声中，许多人携伴入场，但最中间的位置，只有叶欢和唐溪月，没有任何人逾越。
“她怎么会要呢，她怎么会要呢……”苏龙还在琢磨，他的确想不明白，忽然间，如同雷电劈过脑海，苏龙看向唐溪月的后背，的确没有胸罩的痕迹。
“啊，难道……”苏龙眼前一黑，一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事情泛上脑海，唐溪月的哭泣，离开又回来后的慌张，叶欢的得意。
无数条线索汇聚起来，一步步逼近真相！
叶欢，你究竟对唐溪月做了什么！
舞池内，叶欢和唐溪月站在中间位置，一束追光打在二人身上，唐溪月怒目，叶欢含笑。
“唐小姐，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房间内屈辱的经历涌上心头，屈辱都变成了怒火，可自己的愤怒只换来叶欢脸上更加灿烂的微笑。
“叶欢，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很得意，但还没到忘形的地步。”叶欢道：“况且龙城最漂亮的女人抱在怀中，我不得意，不给唐小姐面子。”
“你无耻！”唐溪月道：“叶欢，你不要以为今晚你风头出尽，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流氓，恶棍，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我宁可选择苏龙，也不会选择你。”
叶欢手搭在唐溪月纤细的腰上，道：“但至少，现在抱着你的是我，而不是他。”
“叶欢，我不会和你跳舞，也不会和你再多说一句话，便是站在你对面，也是对我的巨大侮辱。你的每一句话，我个眼神，都让我赶到恶心。”
伸手推了叶欢一把，转身欲走，叶欢拿住她手腕，往怀里拉，唐溪月身子旋转，跌进叶欢怀里，她刚想喊出声来，就听叶欢道：“弗朗茨李斯特的爱之曲并不长，唐小姐不会连一首歌的时间都不给我吧。”
唐溪月一怔，难得叶欢这样的纨绔之辈可以随口说出李斯特这个名字。叶欢一手扶着唐溪月的腰身，一手搭住她玉白的臂膊，低头笑道：“唐小姐，请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19.第19章 风雨楼中听风雨
第十九章
“李斯特这个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替李斯特感到耻辱！”虽然不再挣扎，唐溪月也强忍着心内的恶心，只为撑过这一曲的时间。
“若是李斯特在天有灵，从我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是他一辈子的荣耀。”
“呵！”唐溪月哭笑不得，无耻的人她见过，但无耻到叶欢这个地步的确实是第一次。事实上，她也很喜欢这首曲子，对李斯特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也很向往。而李斯特一声悲惨的爱情故事，更是让唐溪月在听这首爱之梦时，经常潸然泪下。
美妙的夜晚，美妙的钢琴曲，抱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这该是多么浪漫一件事。现在前两者都具备，但抱着自己的男人，却是一个无耻的恶棍。
“美妙的夜晚，美妙的钢琴曲，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吧。”叶欢道：“唐小姐一定也这样想吧？”
唐溪月如遭重击，肝肠剧痛。
“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也配谈音乐，怕是只会拽几个拗口的音乐家和曲子，用来泡妞。听得懂嘛？”
“我不知道唐小姐对我的偏见从何而起，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叶欢道：“但不过一首普通的爱之梦，我勉强还是听得懂的。”
唐溪月呵呵冷笑：“那你说说，这首爱之梦在讲述什么？”
“钢琴，重新来一遍。”叶欢笑笑，冲钢琴师打个响指。
“是，叶少。”
音乐中止，重新开始演奏，唐溪月一怔，本来一曲也已经快要结束，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叶欢，现在却又重新开始。
唐溪月想要挣开，双手推过去，却被叶欢握住，放在他的肩上。双手又环过去，不轻不重的揽在唐溪月腰上。
抬起头，那双丹凤眼笑看着自己，像如同在欣赏世间最精美的艺术品。
“你听”叶欢轻轻道：“有风来了。”
“雨夜，森林，木屋，男人微驼的背影。”叶欢只用四个意象，便将唐溪月从风雨楼拉到茂密的森林中。唐溪月仿若置身在一片丛林中，一个孤独的男人坐在木屋的屋檐下，注视着漆黑的雨夜，缓缓抽烟。
伴随着点点音乐，似乎真有雨打在树叶上，然后弹起，落入地面。
叶欢缓缓的声音道：“你听，雨还在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这男人已经老了，他的背已经驼了，头上生着白发。”
“他或许年少时也有风流倜傥的时光，有一掷千金的潇洒，有让无数少妇为止癫狂的风流，但现在他垂垂老矣，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他在悔恨，愤怒，还是在……”
“思念。”唐溪月口中吐出两个字。
“是的，爱之梦的本意就是思念。”叶欢轻轻续道：“他在思念一个女人，有阳光般的金色头发，有流水般的身体，有鲜花一般的笑容。”
“卡洛琳。”唐溪月口中吐出一个名字。被称为钢琴之王的李斯特，一生风流倜傥，有无数女人，但最令人难忘的是他与卡洛琳夫人的恋情。为了与之相爱，家有三千奴仆的沙俄贵族卡洛琳被沙皇驱逐，被宗教所不允，二人一生相恋，却没能成为眷侣。
“你听，他在咳嗽。尼古丁吸入身体，在摧残他的肺，他已经足够老了，身体已承受不住烟雾和思念。他也没有年轻时为爱痴狂的力气。”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叶欢缓缓念出一首古诗。
音乐缓缓，并不剧烈，也并不激动，真如同点点雨滴滴在心口。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相貌已经在心底渐渐模糊，可他还没有忘却。为什么，是忘不了？还是不想忘？”
“这个老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不能再想年轻时那样疯狂，不能为爱再做任何事情，忘记是更好的，至少每天都可以睡个好觉，至少不用忍受相思的折磨，至少……但是他，为什么还不肯忘？”
唐溪月沉默无语，忍不住抬头看向叶欢，他默默述说，脸上如水一般平静，像是诗人在随着音乐吟诵。
眼前那老人缓缓站起来，一个落魄的花花公子，一个失意的孤独老人，风吹过他的头发，斑驳的白发舞动，腰微躬着，在风吹来时剧烈咳嗽。
“你听，雨更大了。”音乐突然变得剧烈起来，如瓢泼的雨敲击大地，风呼呼的挂着，将树枝折断，卷上天空。
老人不停的抽烟，火星在漆夜中明灭不停，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伤重的狮子，像垂暮的老兵。
“他还是没有忘，只是因为不肯。哪怕日日夜夜忍受思念的折磨，也不忍割舍思念带来的一点点宽慰。”
叶欢的声音加重，像是癫狂的诗人在狂吼：“爱吧，爱吧，相爱多久就爱多久，直到带着这份爱进入坟墓……”
凄风苦雨，一个老人怀揣柔情，一个字一个字敲击着唐溪月的心扉，随着音符进入耳中，一瞬间，唐溪月潸然泪下。
耳畔突然没了声音，唐溪月抬起头，发现叶欢笑看着自己。
“后来呢？”
“是一个不好的故事，我不想再让你哭了。”叶欢温柔的将唐溪月睫毛上的泪水揩去：“毕竟，我已经让你哭过一次了。”
唐溪月沉默，低头，没有说话。她难以置信，刚才一番话竟然是从叶欢口中说出来的。一个纨绔子弟，稍稍改变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印象。但是这印象还不至于抵消他之前的无耻行径。
恍然发觉，随着叶欢的讲述，自己已经陪他跳了很长时间舞。跳舞是很考验两个人默契的事情，一举一动，一步一退，双方身体必须和谐。如果没有默契，踩脚都是小事，即便不会踩脚，遇到和自己没有默契的人，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其感觉，就相当于强迫症患者，一定要忍受杂乱的秩序一般。
而和叶欢跳了这么久的舞，唐溪月一直没有察觉，现在猛然回神，她发现自己和叶欢竟然极有默契。
20.第20章 从第一眼开始
第二十章
“不得不承认，你在音乐方面有自己的独到理解。”唐溪月是一个很拎得清的女人，她不会因为对叶欢的厌恶，而忽略他身上的才华。
“谢谢赞美。”
“但你不要觉得凭这些，就会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印象。现在在我眼里，你依旧是一个不堪入目的混账，面目可憎的无赖。”
“谢谢。这对我来说也是赞美。”
唐溪月冷笑，道：“你的无耻程度让我刮目相看，我不明白，除了无耻，以及仗着家中势力欺负人和泡妞之外，你还有什么难的出手的东西，是什么支撑你有信心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而不是立刻自杀，以免得浪费这个世界日益紧张的资源，让那些更有价值的人活着。”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姑娘，骂人一个脏字不带，却将叶欢损得不轻。叶欢笑道：“除去无耻和家世，我还是有很多值得骄傲的东西。
“不谦虚的说，我是一个极高明的武术家，说得过去的医生，很高造诣的佛弟子，对音乐，美酒，美食都有很高鉴赏能力。”
“当然。”叶欢顿了顿，低头看着面前的唐溪月：“我最感兴趣的还是美女。”
“呵呵。”唐溪月不屑道：“我现在唯一看到的，也只是你在自我标榜上很有天赋罢了。如你这样的男人，除了家世，什么都不是！”
“唐小姐忘了，叶家已经倒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少爷。”
唐溪月一顿，这话倒是不好接口。
叶欢道：“我自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是极为不错的。无论是西方观念评判的男人，还是东方观念评判的男人，我都极符合。”
“西方观念是什么？”唐溪月还没有听说过这些，于是好奇的问。
“钢琴，再来一曲。”叶欢打了个响指，已经要结束的钢琴重新演奏。
唐溪月暗中恼怒，自己竟然又陪着他跳了一曲。可现在的确有些好奇，想要知道这个叶欢会说出什么话来。
苏龙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唐溪月和叶欢还抱在一起，又差点晕过去，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跳个不停，要不要直接跳上床。
叶欢笑笑：“在唐小姐眼里，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唐溪月皱眉不语。
叶欢道：“随便说说，大家在一个平等的角度交流一下。你听听我这个你所不齿的人的说法，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唐溪月点头，想了想，却还是没有说话。
叶欢道：“有一本书，叫做《国王，祭祀，武士，诗人》，我觉得书中描述的很准确。一个男人就应该有国王般的权力，祭祀般的执着牺牲，武士般的勇敢，诗人般的浪漫情怀。”
唐溪月眨眨眼，突然觉得叶欢说得极有道理，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具备四种品质，的确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叶欢笑笑，道：“唐小姐，不觉得这四种品质我什么都有嘛？”
唐溪月一怔，就听叶欢道：“论权势我是龙城第一恶少，我说一，没人说二。论执着牺牲我也不输给任何一个人，论武力勇敢和浪漫我相信刚才唐小姐也看到了。”
唐溪月一时没办法说话，在某种程度上，叶欢的确是具备这四种品质的，当然，这要忽略掉他卑鄙性格的前提下。
叶欢道：“这还只是西方的标准，唐小姐要不要听听东方标准。”
“你说？”
叶欢道：“我国古代著名泡学大师王大师曾说过？”
“什么泡学大师，还是中国古代，我怎么没听过？”
叶欢撇撇嘴：“王干娘？难道西门大官人和金莲姑娘之间穿针引线的王妈妈你都没听过嘛？”
“这……”唐溪月顿感哭笑不得：“你继续说……”
叶欢道：“王大师曾经说过，一个男人身上应该有五种品质，潘驴邓小闲。潘安的相貌，我自认为不差。邓通一样有钱，我虽然比不过，但也不差什么。温柔浪漫，唐小姐应该已经感受到了。闲功夫我也有，你想做什么，我都能陪你。还有驴大的货事……”
叶欢将唐溪月往怀里一抱，一直彬彬有礼的他终于暴漏了饿狼本质，双手放在唐溪月屁股上，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这个需要唐小姐自己感受一下……”
唐溪月脸上一红，慌张将叶欢推开，怒道：“你无耻！”
叶欢又恢复彬彬有礼的模样，道：“唐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种人，可是十分罕见呐。”
唐溪月铁青一张脸，道：“即便是全天下的男人只剩下你一个，你也入不了我的眼。像你这种花花公子，对女人花多少钱，花多少心意，你们都学不会尊重女性。”
“尊重？”叶欢牙齿间玩味着这两个词。
唐溪月道：“在你们眼里，女人不过是一种泄欲的玩物，标榜自己成功的工具。你，以及你们，永远学不会尊重女人。”
叶欢道：“唐小姐，我想问你一句，在你眼里，这个地方的所有人，有那个男人是尊重你的嘛？”
唐溪月一楞，想要开口，叶欢道：“你就不要提苏龙了，我不屑于在你面前诋毁他，但他真的很难和我比。”
叶欢又道：“说些戳破窗户纸的话，唐小姐如此漂亮，在你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人，包括你的兄弟亲戚，或者老师同学，工作后的领导朋友，当然也包括在下在内，都动过想要将唐小姐推上床，扒光衣服的想法。”
见唐溪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叶欢道：“唐小姐不必如此，既然你想和我探讨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也应该听听我的想法。我们不是辩论，而是互相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欢道：“男人都是丑陋的，万恶淫为首，论事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君子。只是有人碍于伦理道德，不会将这些东西暴漏出来。好在我没有什么道德包袱，可以直接的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叶欢顿了顿，看着唐溪月道：“见到唐小姐的第一眼，我便很想睡你。”
21.第21章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
第二十一章
直接且丑陋的话，冲击着唐溪月的心灵。唐溪月生活中遇到过不少男人，他们对自己的爱慕也可以感受到。但没有那个男人会想叶欢这样直接。
她沉默了一番，然后道：“叶欢，不可否认，你改变了我心中对你的憎恶。但我不是很理解的你的生活态度，我的声乐老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可以送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什么？”
“花花公子从无数女人身上获得的快感，比不上从一个真心所爱的女人身上获得的快乐。”
叶欢：“你这位老师是个妙人，她应该是女人吧，年纪多大，漂不漂亮？”
唐溪月平静道：“或许漂亮女人可以满足你的征服欲，但我想你应该试着真心爱一个人，而不是视女人为玩物。”
叶欢道：“我从没有承认过自己不尊重女人，你不要给我扣这个帽子。事实上，我很尊敬唐小姐，以及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个美女。”
“你尊重我刚刚还……”房间内的屈辱经历涌上心头，让唐溪月羞于启齿。
叶欢将头搁在唐溪月肩膀，深深嗅着她发丝间传来的香气。不知怎地，唐溪月竟然没有反抗。
“如果我不那样做，我或许永远不能拥有唐小姐。或者，等我彬彬有礼的发起冲锋时，已经有人玷污了唐小姐的纯洁。既然早晚会有这么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未必会比我强，那么为什么不是我。”
叶欢道：“有句话，我一直奉为皋圭，每一颗大白菜最后都是被猪拱的，那么为什么这只猪不能是我。”
唐溪月沉默，然后道：“占有欲作祟。”
“不错，的确是占有欲。”叶欢道：“那个男人不想占有很多美女，从古至今，那个伟大人物不是三妻四妾，区别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你永远不懂专一。”
然后叶欢说出了他今晚最无耻的一句话。
“我对每个女人都很专一。”
叶欢道：“古往今来，男人在历史上留名的资本，永远是靠功绩，而不是靠专一。我很喜欢唐小姐，我愿意为唐小姐做任何事，鞍前马后，任劳任怨，而唐小姐会多看我一眼嘛？我看未必。既然如此，倒不如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身我要，心我也要。心可以慢慢得到。”
“曾经有一个巫婆，白天丑陋，晚上漂亮，或者是晚上丑陋，白天漂亮。她就问一个男人，你可以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你知道那个男人怎么说吗？男人说，我尊重你，给你选择的自由。叶欢，你懂得尊重女人的选择嘛？”
“男人拥有女人，靠的是武力，财富，权力，而不是尊重。”
“你试一试，或许有不同的体验。”
叶欢笑笑，望着唐溪月道：“唐小姐，敢问一句，你为何今天会来到这里？”
唐溪月道：“你明知故问，我老家发生地震，我想要筹集善款给乡亲们。”
叶欢道：“那苏龙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些事？”
“因为他喜欢我。”
“唐小姐够坦白。”叶欢道：“如果唐小姐虚伪的撒谎，我会立刻离开，而与唐小姐共舞这一段，也将成为我最不堪的回忆。那么，苏龙喜欢你，你喜欢苏龙吗？”
“这……”唐溪月沉默，说不上喜欢，说不上不喜欢，只是无恶感，有好感。
叶欢道：“这便是了，唐小姐既然不喜欢他，却利用他完成自己的目的，就不觉得道德有亏损嘛？”
“我……”唐溪月哑口无言，她实在没有往这方面想，她只是觉得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而苏龙又愿意帮忙，她没有往深处思考。经叶欢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嫌疑。
叶欢摇摇头，道：“唐小姐觉得苏龙帮你是为了尊重你嘛？如果唐小姐不是生的如此漂亮，再简单些，拿掉你那个主持人的身份。更或者……”
叶欢手摸上唐溪月的俏脸，道：“只要我在这张美丽的脸蛋上，轻轻划上一道，我保证苏龙会扭头离去，就算你跪着地上哭爹喊娘，他也不会低头看你一眼。更不会给你所谓的什么尊重。”
叶欢又道：“而如果苏龙没有这么多钱，根本不可能有资格为你聚集这个慈善拍卖，唐小姐会给他机会吗？怕是不可能吗？归根结底，这个世界，既不是一个男权社会，也不是一个女权社会，而是一个物权社会。”
“你理解问题的角度很特殊，但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唐溪月在做最后挣扎。
叶欢却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手扶住她肩头，缓缓道：“唐小姐刚才要尊重，我说了一堆淡话，又是潘驴邓小闲，又是国王祭祀诗人这些屁话。我现在可以告诉唐小姐，这些话都是假的，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问问唐小姐，一个要求尊重，不依附男人的现代女人，可以为男人做什么？”
“我……”
“你不愿做男人胯下玩物，不想做男人自我标榜的工具，那你可以为男人做什么？”
“只是因为你漂亮，我便必须一片真心，才能得到你想女王般施舍下来一点怜爱。”叶欢缓缓道，与他沉重的语气不符，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唐溪月的额头，看着那双惊慌的眸子，道：“为什么我们男人为了得到女人的垂青，又要做国王，又要做诗人，还要整什么潘驴邓小闲，可是有没有人问过，一个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他只是想要痛痛快快打盘游戏，舒舒服服喝顿酒，在郁闷的时候抽颗烟……”叶欢摇头道：“可是玩游戏会被视为不务正业，抽烟喝酒更是大忌。尊重是互相的，难道女人不应该也尊重一下男性嘛？”
唐溪月膛目结舌，哑口无言。
叶欢手放在唐溪月身后，头搁在唐溪月的肩膀上，低头问了问唐溪月的耳垂，唐溪月惊慌失措，竟然忘了反抗。
苏龙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到这一幕，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竟一支舞的时间都没有过，就被叶欢如此亵玩。
“唐小姐现在不会还是真空上阵吧？”
唐溪月脸红如血，双眼浸水，默默点了点头。
叶欢笑笑道：“我最近吃素，可惜了，否则一定不会放过唐小姐。”
听到这话，唐溪月松口气，但却有些空落落的。
“刚才毕竟是我唐突了，说声抱歉。今天是唐小姐的生日，别无他物，有句话送给唐小姐。”叶欢吻着唐溪月的耳垂，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22.第22章 夜幕下
第二十二章
法拉利驶出风雨楼。
王强开车。叶欢和苏暮雨坐在后排。
在车上，苏暮雨已经险些沦陷。将苏暮雨挤在驾驶位座椅后的角落里。两只安禄山之爪如同冬眠后苏醒的毒蛇，每一寸新鲜肌肤都是其渴望的食物。
苏暮雨咬住舌头，避免自己的口鼻娇喘出声。她柔弱无骨的玉白臂膊，在做最后的抵抗。可抵抗轻易便被瓦解了。敌军甚至卑鄙的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他胸口，感受那结实身躯中隐藏的火山般力量。
“不，不要……”
蚊蝇般的呢呐，苏暮雨滴水的眸子扫了眼前排的王强，给叶欢一个暗示。如果你非要这样做，是不是应该向将另外一个男人赶出去。
叶欢笑，咳嗽一声：“停车。”
吱呀一声停下，叶欢道：“王强，你先回去吧。”
“嗯，是。”王强点头，在车上的气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煎熬。
等下车后，王强才松口气，夜色茫茫，他心里也有茂盛在生长。这里地处偏僻，距离学校有相当于的距离，而且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后，公交车和地铁都已经没有。
向往前走吧，碰到出租车就打一辆，如果碰不到，自己就走回去。
“喂，王强，接着。”
一声喊，回过头叶欢和苏暮雨就站在车外。一柄钥匙凌空落尽手中。
叶欢道：“苏小姐家就在附近，你自己开车回去。”
王强道：“叶少，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办法回去。”
“是。”没敢再多说什么，王强坐上车之后，飞一般的逃离现场，将如此良辰如此夜，留给叶欢和苏暮雨。
“没想到你心还挺细。”苏暮雨道。
“呃，此话怎讲？”
“像王强这样的人，一定舍不得打车回去，说不定几十里的路，都可能走路回去。你把车给他，不就是为他避免走路嘛。”
“哈，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像我如此心底善良的人，苏小姐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叶欢伸了个懒腰，和苏暮雨走在人性道上，手不客气的放在苏暮雨腰部，向下浮动。
“我只是想，如果到了门口，苏小姐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好借口车被开走了留下来。”叶欢道：“不过苏小姐这样想也不错，我主要是为了王强，留下来陪苏小姐是顺便的事情。”
“男人在女人面前，只会拼命的包装自己，像你这样刻意诋毁自己的人，不多见。”
“没办法，竞争激烈，不得不特立独行一点，才能开辟一条杀路。”叶欢道：“其实我这叫触底反弹，先给自己塑造一个渣到爆的形象，那么每一个闪光点都会变得特别有吸引力。可如果我把形象塑造得太完美，任何一个黑点却又会变得特别有吸引力。”
“怎样，我的手段是不是初见成效。”叶欢笑道：“苏小姐是不是现在已经爱上我了。”
苏暮雨笑笑，将叶欢放在自己臀后的手拍开，道：“爱上你也没办法，叶家少奶奶这个身份太抢手，我怕我争不过别人。”
叶欢没有放弃，将手转移到苏暮雨的肩膀，道：“虽然少奶奶这个身份的确抢手，但幸好名额很多，不是只有一位，我给苏小姐留了一个。”
行到苏暮雨居住的公寓楼下，叶欢环住了苏暮雨的腰肢，苏暮雨抬起头，呵气如兰，呼吸相闻。
身子被叶欢抱在怀里，柔软发烫，苏暮雨像一块寒冰，接近一座火山。明明知道越靠近越危险，却还是想要靠近，让自己整个身体融化在他怀里。
“苏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喝杯咖啡什么的嘛？”
沉默，不说话，在火山口，苏暮雨停住脚步，在犹豫。面前这个男人，的确很有杀伤力，似乎在自己跟着他步入风雨楼后，便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幕发生。但是最后关头，真的要将自己的身子交给这个臭名昭著的龙城第一恶少嘛。
“对不起，我和我爸妈一块儿住。”将叶欢推开，苏暮雨整了整凌乱的衣衫。
“真的嘛？”
“嗯，真的。”苏暮雨撒谎道。
“那没关系，我提前见见家长。”
抱住苏暮雨，准备往公寓中走。
“你放手！”苏暮雨突然喝道。
叶欢一顿，苏暮雨如此反应，出乎他的预料。苏暮雨理好自己长发，道：“龙城第一恶少，便只知道强迫女人嘛！”
“这……”叶欢举手，笑：“苏小姐放心，我从不强迫别人。如果苏小姐愿意，最后一粒扣子，一定是苏小姐亲手解开的。如果苏小姐不愿意，我现在转身就走。”
叶欢道：“但临走之前，我能不能替最后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苏暮雨诧异的看到叶欢的脸难得的红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连他这种人都觉得难以启齿的话，会是什么。苏暮雨一激灵，脸比叶欢还红。
“能不能……借我一百块打车钱？”
“你什么没钱？”这句话比叶欢当场要求自己给他宽衣解带，还让苏暮雨觉得石破天惊。这个在风雨路一掷千金，与苏龙斗价，巨额数字从口中出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等一百万的巨款到手，更是一挥手便丢了出去。这种人，竟然像自己借一百块。
“嗯。”叶欢尴尬的点点头。
叶欢现在身上是真没钱，他虽然继承了梧桐中学。但股份也不能变卖，校董只有在年底才有分红。叶欢当这个校长，每月只有象征性的一万块工资，现在还没发呢。小姨虽然给他准备好一切，但却忽略了他身上没钱。或者是小姨根本没想到，以前一掷千金的叶欢，身上竟然会没钱。
也因此，当叶欢在风雨楼中谈笑风生之时，没人会想到，这个一掷千金的恶少，身上根本一分钱没有。或许，王强身上都比他富裕。
艰难的将一张钞票递给叶华，眼前的情景让苏暮雨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叶欢接到手中，道：“不用这么为难吧，不过是一百块，我在梧桐中学当校长，你可以随时找我要，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给你打借条。”
“不用了，不用了……”苏暮雨挥手，如坠虚空，现在没回过神来。
“谢了。”
叶欢挥手离去，留给苏暮雨一个背影。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苏暮雨呐呐道。
龙城第一恶少，净街阎罗叶阎王，胭脂状元，浪子班头……在龙城，叶欢有很多名声，当然都是臭名哪一种。不说亲眼所见，便是那些口耳传过来的事迹，便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枪毙一百万次都不多的人。
可这样一个人，亲自接触，为何又有不同的感觉呢？
23.第23章 迎门第一脚
第二十三章
“他自从到学校后，每天什么事情也不做，就是陪一帮保安瞎混，说是要训练他们。”唐明玉对面前的中年人汇报道：“学校里的事情他几乎不关心，我们开会的时候他不是打瞌睡，就是在看书……”
“什么书？”
“金瓶梅。”
“呵。”中年人笑笑：“继续？”
唐明玉道：“也不能说什么都不管，他查了四次宿舍，女生宿舍三次，男生宿舍一次。带着保安把偷内衣的贼抓住了。然后在食堂吃过两次饭，就再也不去吃了，说让提高饭菜质量，不行的话就换承包商。”
唐明玉迟疑一下，对面前的中年人道：“叶董，就我这几日观察，他对这个校长实在不感兴趣，对女学生倒是很感兴趣。堪称爱护有加。怎么看也不像个校长……”
“就没有别的举动？”
“没有，除了经常往医务室跑，我们的校医很漂亮。”唐明玉道：“叶董，需不需要我暗地里使点绊子，让他在学校待不下去。”
叶峰皱起眉头：“别乱动，看着他。”
“是。”唐明玉矮了矮身子，道：“叶董，那我先回去了，他如果有什么事，我立刻向您汇报。”
“嗯。”叶峰道：“宋凰音还没有回来嘛？”
“还没有，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唐明玉道：“按照宋凰音的性格，和这个叶校长，恐怕处不来。”
唐明玉走后，叶峰从繁杂的文件上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叶雪，道：“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
叶峰笑笑，继续整理眼前的文件。他天生对数字有一种敏感和兴趣，虽然现在已经是无纸化办公，但他还是习惯将财报印在纸上阅读。用他的话说：拿不到手上的东西，不踏实。
叶峰头也不抬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那是那么容易改的，我看我们也是多虑了。”
叶雪道：“时过境迁，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他再嚣张跋扈不知道收敛，谁还出来为他撑腰。”
“没人替他撑腰，他就自己撑。”
“如果他撑不住呢？”
“那就死。”
叶峰随口道出三个字，面色不变。继续道：“风雨楼他踩了苏龙，踩得漂亮，但苏龙就是那么容易肯罢休的，我看未必。况且他五年前在龙城无法无天，不知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现在叶家倒了，他却还顶着龙城第一恶少的臭名。呵呵，看着吧，迟早会有人想动他，之所以现在没人出面，不过是在观望罢了，乐的坐享其成。”
叶雪道：“爸，我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不必了，看着就行。谁都可以动他，我们不行。”叶峰递过去一份文件：“小雪，你刚刚回来，熟悉一下公司运作，这里有块地的资料，我想拿下。”
……
叶欢回来了。
初来乍到，需要拜码头，新官上任，要有三把火。叶欢在风雨楼，算是放了头一把火。这把火烧的干脆，烧的漂亮，也算是踢响了头一脚。告诉你们这帮崽子，我叶阎王还是我叶阎王，那个不长眼的，放马过来吧。
而对于叶欢这个曾经的龙城第一恶少，摇身一变成为高中校长，在龙城纨绔圈里已经传为笑谈。不知多少人笑掉大牙，更有人说，叶欢当校长，培养出来的学生，不用问，男生个顶个都是好勇斗狠的小痞子。女生嘛，那肯定得让咱们叶校长给祸害了。
但至少目前为止，叶欢还没有祸害女学生，每天也就喂喂猫，散散步，顺便训练一下学校的保安。
“你们那天是没见到，我二十万喊出了，那帮人全愣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哎呀，那表情别提多可乐了。”王强冲一帮保安吹嘘道。那天过后，王强算是开了眼界，回来后，一件事来回说过好多遍。这帮保安也爱听。不过免不了有些嫉妒，心想，为什么叶校长那天不让我跟他出去。
“那是叶校长露脸，又不是你露脸，你又什么好吹的？”
“俺也跟着沾光啊！”王强道：“你们是不知道，别看什么官二代，富二代，都是有钱人吧，咱们平时也见过不少，可跟叶校长一比，就显得一股小家子气。一百万呐，叶少眼皮都没眨一下，随手丢了出去。还说，说什么……”
“今天本大少开心，赏！”
“哎呦，俺王强一辈子是没见过那么多钱，哪有给了我，我睡觉也能乐醒。可咱们叶校长，那气魄。说实在的，我要是个女人，我都乐意嫁给他。我看一些女人，盯着叶校长的眼睛都红了……”
“吹，又吹什么吹！”叶欢缓步走进，开口呵斥道。
“叶校长。”一帮人立刻站起来，一脸崇拜，借着王强这一张嘴，现在这帮保安队叶欢是心服口服。
“下次别乱说话。”叶欢皱眉，递给张立群一张纸，道：“张队，这是我写的训练计划，你按这个计划操持他们，那个说累的，告诉我一声。”
“是，叶校长，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玩命盯着他们，谁要偷懒，我绝对不放过他们！”张立群拍着胸脯打包票。
“嗯，训练去吧，我让食堂中午给你们加餐。”
“好嘞，哥几个，都活动起来，谁也别给叶校长丢人。”
一帮保安跑到操场，开始按照叶欢的计划进行训练。不过十天不到，这帮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身体的变化是小的，最重要的是脸上的精气神，有一种奔着往前走的劲儿。
叶欢看在心里，其中最努力的是王强。王强胆子是小，但胆子小有胆子小的好处，不会太贪，知道什么是好的，就努力往前奔。
叶欢准备再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过段时间，教给他们一些真东西。不说别的，学到以后，再打那个保镖就轻而易举了。
但在这之前，自己要敲打敲打他，别一张嘴到处乱说。当然，这次让他在一帮保安面前吹嘘，也有叶欢刻意的成分在，想要服人，就得拿出点真东西来，免得他们心不服口服的。
24.第24章 杀人的校医
第二十四章
晚上，叶欢在小楼内盘腿打坐，调息体内真气。
太阿造化禅共有七重境界，叶欢苦修五年，现在境界被卡在一禅天，无法突破二禅天。他打坐两个小时，禁锢的瓶颈仍然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他心中也并不如何在意，太阿造化禅参透天地万物，既参有情众生，也参无情世界，修的便是一个不违本心，心无挂碍。若是强求，反而更难有进步。
恰就在这个时候，阳台的窗户突然响了一下，叶欢回头看去，见一个黑影轻飘飘落在阳台上。
杀手！
叶欢心底冷笑一声，没有动作，反而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那黑影正在向叶欢靠近，听到这轻微的鼾声，忽然停下脚步，然后第一个动作竟然就是转身便逃。
好警觉的杀手！
夜深人静，房间里响起打呼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因为叶欢这鼾声突然而起，对方便察觉出不对。若是大意，或者胆大之人，定然不以为意，可对方竟然转身就逃，不由得叶欢心中也赞了一声。
“既然来了，阁下为何这就要走！”
声动，身动，身子直接从床上腾空，叶欢一掌欺向对方后心。
对方转身防御，举掌相应。叶欢这一掌踏踏实实的打过去，眼看两掌就要相接，忽然间，叶欢心生惊兆，左掌在空中生生变向。
双脚落地，拿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折，生生将对方手腕折断。然后叶欢接住了对方手中的物事。
拿在手中，叶欢方才惊起一声冷汗。这竟然是一柄黑漆般的匕首，因为是黑刀，在夜晚不会反光，如果自己刚才一掌打实，这黑刀必定贯穿自己的手掌。
很专业！
叶欢心中给出三个字的评价。
对方也是好狠的性子，手腕被折断，竟然一声不吭，掉头便跑。身子直接撞碎阳台玻璃，一个翻滚落在地面上后，向后山方向跑去。
叶欢轻飘飘落地，其动作要比刚才那杀手俊逸一百倍。信步而行，不紧不慢，可是那杀手却始终无法摆脱叶欢。
转过几棵梧桐树，已经到了后山，那杀手亡命般的狂奔，不时回头张望，却见叶欢像是在梦游一般，信步而行，但距离自己总是有十几步的距离，不快，不慢。
啊！
一声惨叫，喉咙一疼，血立刻流了出来，这杀手骇然的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他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个白衣美女，手持柳叶刀，滴滴鲜血从柳叶刀上留下，美女冷漠如冰。
叶欢笑笑，双手抱拳：“多谢张师姐出手相助。”
杀人者，赫然便是梧桐中学的校医，张唤雪。
张唤雪扭过头去，不受叶欢这一拜，道：“你我艺不出同门，师姐二字愧不敢当。”
“江湖有辈，达者为先，这一拜理所应当。”
却原来，与叶欢一样，这张唤雪也是一名修行者。初次见面，叶欢便看出她有修为在身。所以口唤师姐进行试探。谁知张唤雪装糊涂，叶欢也不点破。今夜算是二人正式见面，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在后山修炼，偶然遇到这杀手，便顺便替叶欢杀了他。
叶欢低头查看杀手的尸体，身上一套夜行黑衣，丝绸质地，这样可以保证与其他物体摩擦不会发出声音。手上戴着手套，上有吸盘，中指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镶有金刚钻。
叶欢回想着刚才的经过。这杀手用手上的戒指划破玻璃，然后用吸盘吸住，悄悄潜入房间。如果不是自己警觉的早，或许就被这杀手一刀毙命。
很专业！
叶欢再次给出这三个字的评价。
站起来面向张唤雪，叶欢道：“多谢师姐救命之恩，在下隐龙寺怜花大师传人，敢问师姐何门何派？”
张唤雪道：“怜花大师修为高深，你既然是他的传人，我何门何派，你会看不出来？”
叶欢手扶着下巴，道：“师姐刚才那一刀，有八斩刀的影子！”
“好眼力。”张唤雪道：“再观我一刀！”
突然出手，柳叶刀向叶欢斩来，叶欢眉头皱起，口中轻喝：“来得好！”
身形微侧，转向张唤雪一帮，单手拿住张唤雪手腕，另外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模样像是将张唤雪抱在怀里。叶欢还不忘在她耳边吹口气：“峨眉的美人剑法，师姐以刀作剑，好手段。”
“无耻！”张唤雪被叶欢抱在怀里，冷哼一声，举刀横砍，快准狠，割的是叶欢的喉咙。
一个铁板桥，脚往上踢，踢飞张唤雪手中柳叶刀，身子一错，叶欢道：“沧州罗家的铁牛拳，师姐学的可杂，庄稼把式也会。”
张唤雪真是被叶欢气的不清，连环几招，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她双脚在脚下一点，身子在空中化作几道残影，俯身向叶欢攻来。
“天山凌空弄影，师姐原来无门无派，是个杂家。”
这便道破张唤雪的来历了，张唤雪的确没有师徒传授，她的母亲是一名修行者，是她母亲将其领入修行者的大门。张唤雪所以东学一招，西学一招，学的不伦不类，不成系统。
张唤雪进一步，叶欢退一步，连进七步，真气已泄。叶欢抄手将她抱住，道：“师姐，小心些，莫摔跤了。”
张唤雪怒不可遏，道：“你无耻，放开我！”
叶欢无动于衷，满带笑意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道：“你堂堂一名修行者，躲在我梧桐中学为何，快快如实说来，敢说错半个字，我不介意现在送你归西！”
被叶欢如此一吓，张唤雪俏脸发红，再加上叶欢的手好不老实，双手横抱，效果是将张唤雪浑身关节锁住，但展现出来的情景却是张唤雪胸前的丰满被挤压的变形。
可怜张唤雪此生那遭受过如此情景，感觉两具身体的碰撞，一股股热气传过来，她心中又羞又怒，竟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叶欢一怔，也是出乎预料。他手捏住张唤雪的手腕，察觉她体内真气紊乱，四处乱撞，这姑娘竟然是走火入魔。
对修行者来说，走火入魔不是小事，轻则一身修为被废，重则有性命之忧。
叶欢也不敢怠慢，忙将张唤雪放在地上，手拿出柳叶刀放在她胸前扣子上，盯着她饱满的胸脯叹口气，轻声道：“师姐，莫要怪在下不敬了！”
柳叶刀一翻，衣衫滑落，张唤雪胸前不曾示人的美景，暴露在叶欢面前。
25.第25章 我是有底线的
第二十五章
张唤雪是在叶欢的大床上醒来的，醒来后先检查自己身体，却发现自己躺在被子里，身上一丝不挂。
最可恶的是，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将自己熊抱在怀中，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放在自己双腿中间。
张唤雪欲哭无泪，差点又晕过去，叶欢此刻也醒来，迷迷糊糊道：“醒了啊……”
眼泪啪嗒啪嗒落，张唤雪红着眼眶，自己纯洁的身子，竟然就这样被这个无良恶少玷污了。
“你，混蛋！”
挥起一巴掌，狠狠向叶欢脸上甩去。叶欢皱起眉头，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冷喝道：“师姐，是还没睡醒嘛！”
他竟然还敢吼自己！他趁火打劫强占自己身体，醒来后竟然还敢吼自己！
“你无耻！”
左手挥拳打过去，叶欢另外一只手拿住，两人角力，被子滑落，张唤雪的上半身出现在叶欢面前。
“你，你……”张唤雪又羞又怒，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欢冷哼一声，将她推开，张唤雪头碰在床板上，一阵生疼，她委屈的想哭，但胸前还光着，于是忙用被子捂住胸口。
叶欢也十分气愤，这女人神经病吧。昨晚她走火入魔，自己辛辛苦苦为她调息体内真气，自己的境界差点要退步，另外又埋了那杀手的尸体。最后筋疲力尽，倒在床上闷头大睡，这女人醒来后不仅不感谢自己，反而对自己挥手就打。
“你无耻，卑鄙，混蛋……”张唤雪也不会骂人，一边哭，一边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叶欢从床上爬起来，找自己裤子，道：“师姐你好好想想，昨晚你走火入魔，如果不是我费力为你调息，莫说你现在如此生龙活虎，还有力气骂我，恐怕今天有没有命都不好说。师姐还是省点力气，准备话感谢我吧。”
仔细想想，是有这么回事。张唤雪的怒火稍息，转而又沸腾起来：“可是你对我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
“师姐也是学医的，做没做过那种事，自己好好看看，别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张唤雪膛目结舌，需要多么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话。她悄悄往被子下看了一眼，似乎的确没有痕迹。此刻，她已经泄了三分火气，满腔怒火，还剩下七分。
“那你为何要扒光我的衣服！”
叶欢一边穿裤子一边道：“真气外溢，浑身燥热难当，如果不扒光师姐的衣服，师姐气血燥热而死。师姐难道这一点都不知道嘛，看来没有传授，的确没有传授。”
也是这个道理，张唤雪的火气又去了两分，剩下五分，她道：“那你为什么也躺在床上，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睡嘛？”
叶欢系上腰带，道：“第一这是我的房间，我一没有睡沙发的习惯，二没有睡地板的习惯。还有我认床，离开自己的床睡不着。”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吧，可为何就透着那么一股无耻。张唤雪道：“那你有必要把自己也脱光嘛，还，还抱着我……”
“喔，我有裸睡的习惯，至于抱着你，纯粹睡梦中的不自觉行为。本来我睡觉都是一丝不挂的，昨晚还保留一条底裤，你看，师姐，我还是有底线的。”
底线你妹啊！张唤雪的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电影中的主角，不都应该是高风亮节，坐怀不乱嘛。即便女主角中了春毒，也是推让再三，说：我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他！
不过是为自己调息身体，就无耻的拔光自己衣服，无耻的抱着自己，最后还无耻的说，我还是有底线的！
传说中，有那个主角是这样。那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不是主角，其二，自己不是女主角！
系好腰带，叶欢拍拍张唤雪的肩膀，道：“喂，你起开点……”
“干嘛！”
“你屁股坐着我衬衫了，麻烦让让。”
瞧瞧，瞧瞧，多像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蛋吧，看他那一脸正义的模样，似乎还在等着自己感谢他呢。
叶欢站在床边穿衬衫，忽然脚步一个踉跄，一头扎在床上，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张唤雪胸口的位置。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张唤雪忙推他。
叶欢摇摇头，爬起来道：“没什么，有点累。”
张唤雪一怔，却看叶欢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其模样如同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因为没有师徒传承，有些事情，张唤雪并不明白。但她听母亲说过，一个给另外一个人调息身体，会承担很大的负荷，体内真气消耗巨大，甚至有修为倒退的危险。
难道他现在的样子，都是为了自己？
如此一想，张唤雪心中的怒气消了三分，此刻只剩下两分。
“你昨天很累嘛？”
“还好，撑得住。又挖坑把那杀手尸体埋了，有点虚，睡一觉就好。”
此刻，张唤雪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升起的还有一份愧疚。
她道：“昨天那杀手是什么人派来的，我听说你在风雨楼得罪了什么人？”
叶欢穿好衣服后，又躺在床上，靠着床板点燃一颗烟，再加上身子躲在被子里的张唤雪，模样如同一个完事后抽事后烟的男人。
“你说苏龙吗？不是他，他不敢，他也没本事请到哪有级别的杀手？”
“那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我得罪人多了，有一两个仇家不奇怪。”
张唤雪无语，叶欢靠在床头，沉默，抽烟，不说一句话。遭到暗杀对任何人来说都极紧张的一件事。胆小者坐卧不安，胆大心狠者咬着牙也要把对方揪出来。但看他脸色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又好像是知道谁派的人。
“如果对方再派人来呢？”
“继续杀。”叶欢连带着眼圈吐出三个字，言辞凶狠，神色却极为平静：“反正后山不大也不小，埋几具尸体还是轻而易举的。”
张唤雪不说话了，躺了一会儿，其实是没穿衣服不好动。而叶欢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躺在那里，感觉好像快睡着。
“喂，我的衣服呢？”张唤雪还是喊了出来，如果真等他睡着，难道自己要在这里躺一天。
26.第26章 宋校长
第二十六章
“衣服没了，丢垃圾桶了。”叶欢眼皮都不抬。
“为什么？”
“我用刀割断的，都烂了，没法再穿了。”
“你为什么要割坏我衣服？”
“难道你想让我亲手为你脱？”叶欢难得的睁开眼睛：“那我岂不是会手指在你身上乱摸。”
“呵！”张唤雪无语了，说的多么高风亮节吧，真得给你来座贞节牌坊呀，但你妹的抱着我像个死猪一样怎么说。
“那我穿什么，要不你出去给我买？”
“想什么呢？”叶欢古怪的看着张唤雪：“衣柜里有我的衣服，随便挑两件，洗干净还我。”
无奈，碰上如此无耻的人，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张唤雪犹豫一下，道：“你能不能先出去……”
“不能。”叶欢闭上眼镜道：“我累坏了，身子动不了。你放心，我尽量不睁开眼睛，你愿意换就换，不愿意拉到。反正昨晚已经看光了，多看两眼少不了肉。”
“你……”碰上如此大爷，张唤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得，他说的也对，昨晚自己反正也被看光了，不差这两眼。
咬咬牙，一把将被子盖在叶欢头上，光洁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再看叶欢，没有掀掉被子的打算。
张唤雪松口气，赤着脚走下床，打开了衣柜，选了一件叶欢的白色衬衫，还有一件牛仔裤。内裤什么的就不用考虑了，赶紧回到自己宿舍，就把衣服脱下来。
一边穿衣服的过程中，一边偷偷打量叶欢，看他会不会掀开被子偷看自己。
还好，还好，他躺在那里不动，似乎没有偷窥的打算。
心中松口气，不免又有些别的感觉。难道自己这么没有魅力，连让他偷窥的**都没有嘛。或者说，他是昨晚看够了，已经懒得看了。
两个结果，似乎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衬衫和牛仔裤都大了一号不止，松松垮垮。白色衬衫若隐若现，牛仔裤不用手拽着就会掉到地上。
张唤雪面红耳赤，想要速速逃离这里，现在天色还早，校园里没什么人，再加上自己的轻功，就不会被人发现，如果再晚些，等校园里人多了，那可就无法保证了。
“喂……”叶欢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忘了告诉你，你的身体并没有好利落，还需要继续调息……”
“还要……”张唤雪面红耳赤，还要的意思就是，自己还要想昨晚那样被剥光衣服，被抱在怀里……
“还要。”叶欢道：“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后咱们谈谈。”
张唤雪失魂落魄的跑出小楼，庆幸现在校园内没什么人，她狼狈的模样没被几个人看到。
但还是被一个人看到了。
这个是林如心。
林如心特地起了一个大早，还未叶欢买好早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张唤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飞一般的破门而出。
咦，这么快！
这是林如心的第一个念头，早知道叶欢不老实，学校如果有什么美女，迟早被他祸害了。可这也太快了，才回来几天呐，就把冰山一般的张校医搬上了床。
啧，叶欢也真是，难得就不能让人姑娘多休息一会儿，刚破身，万一姑娘伤者身体怎么办。
林如心见叶欢如此，心中也并不如何生气。她早就知道叶欢不是从一而终的主儿。十岁那年叶欢话说的很霸道，我要建个大大的房子，面朝大海，一堆姑娘。做饭的一个，读书的一个，铺床叠被的一个，洗脚的一个……
那时林如心问他：你让小姨给你做什么呀？
叶欢道：小姨自然是老婆，印在婚纱照里的那个。
如此，林如心也就转忧为喜，心中不免还有些得意。
走进房间，叶欢躺在床上，倒也还未说话。林如心含笑看着他，也不点破，等着他自己招供。
叶欢也不好说什么，有些事也不好和小姨明说。
林如心道：“昨天挺累的吧？”
“是挺累的。”
在叶欢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林如心道：“要爱惜身体，小姨回头给你炖只母鸡补补。”
还是别说话了，越描越黑。
“小姨今天怎么过来了？”叶欢问道。
林如心道：“宋校长要回来了，你去接一接……”
“宋凰音？”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美女校长，叶欢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校园里传的很玄，当年龙城的高考状元，进入清北后，一年时间留学出国，主攻青少年教育。回来后，很多大学都对他抛出橄榄枝，其中也不乏一些私人贵族学校，但是，最后宋凰音竟然大跌眼镜的选择了梧桐中学。
“嗯。”林如心点点头，道：“宋校长今天的飞机，我们一所学校，几乎都是靠宋校长在撑着。你去接一接，显得我们尊重。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车的。”
休息一会儿，叶欢洗漱完毕，叫上王强，直奔机场。
机场，叶欢和王强在车上等待。
“叶校长，咱们这是来接宋校长的？”
“嗯。”叶欢点点头：“宋校长是不是很漂亮？”
“很漂亮。”王强给出的评价很直接，他道：“要俺王强看，宋校长和那个唐小姐比也差不多哪里去。”
“是不是很高？”
“呃，快比我高了。”
也是信口闲聊，叶欢看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出来，你打个电话问问。”
“是。”王强拨通电话，与那边通话后他的表情有些异样。
“叶校长，宋校长回去了。”王强挂断电话道。
“回去了？”
“嗯。”王强道：“宋校长没看见我们，打车回去的，现在已经到学校了。”
叶欢撇撇嘴，本来想要看一看这个传说中宋校长的庐山真面目，结果却是没有接道。
他一挥手，道：“打道回府。”
回到梧桐中学，叶欢也还是没见到宋凰音，据说宋凰音一回到学校，就扎进办公室开始工作。叶欢虽然对这个传说中的宋凰音很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去敲她的房门，关键是没有正当理由。
在第二天早晨的晨会上，叶欢见到了宋凰音，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有不亚于模特的身高，如果和自己站在一起，恐怕身高并不输给自己。而如果他穿上高跟鞋，恐怕就会高自己一头了。
但不知为何，叶欢觉得她对自己格外冷漠，目光里甚至有一种——厌恶！
27.第27章 我要辞职
第二十七章
宋凰音的工作态度是有目共睹的，每天第一个到学校，一直忙到晚上**点钟，才从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宿舍。
回来三天时间，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和三个年级的年纪组长开过会，了解学校情况，下达通知。堪称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但奇怪的是，宋凰音做为梧桐中学最重要的副校长，而叶欢作为梧桐中学新上任的校长。在宋凰音回到学校三天内，两人之间没说过一句话。
开早会的时候倒是照过面，叶欢翻书开，宋凰音开会下达通知。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谈。
这一天，叶欢好不容易出现在办公室里，自己歪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那本金瓶梅。
门响了三下，叶欢道了一声：“进。”
宋凰音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看到叶欢坐在老板椅上，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吊儿郎当，神情可恶。手中还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见到自己进来，他将这本书翻过来扣在桌子上，但金瓶梅三个字，还是在宋凰音眼里狠狠的刺了一下。
“难得，宋校长是有什么事嘛？”叶欢双手抱拳，上下打量宋凰音。
“我这次外出开会，上面下达一份通知。现在全国各中学接连爆出校园恶性伤害事件，有女生被扒光衣服堵在厕所里。事情在网上闹得很热，上面很重视这件事。严格杜绝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叶欢道：“我们学校有这样的事情嘛？”
“暂时还没有。”
“那就好。”叶欢道：“我记得上次宋校长开会时说过这件事，下周一升旗仪式再重申一下吧，我看还由宋校长来说怎么样。”
宋凰音没有答话，从走到办公室后，叶欢连一句请坐都没有说，眼皮也不抬，似乎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这让宋凰音觉得恼怒，她强压下火气，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道：“有几位老师要辞职，这是他们的辞职报告。”
“辞职，为什么？”叶欢皱眉，打开文件。
“理由都写在辞职报告里，你看一下，同意的话签字。”
这次辞职的老师有十位，还有一位高三年级组长，名叫蔡路远。叶欢叹口气，手中拿起笔，道：“庙小容不下真神，既然他们要走，我们不能留。”
提笔刚要签字，叶欢又顿住，将手中的文件往前一推，道：“这份我不能签。”
这份辞职报告的抬头赫然写着宋凰音三个字。
“宋校长也要辞职？”叶欢问。
“嗯。”
“为什么？”
“有一些自己的安排，具体理由写在辞职报告里。”
叶欢轻笑：“工作压力过大，人生职业规划……这里面有一句干货吗，宋校长，你想要辞职，能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理由。”
宋凰音沉默，然后道：“我能不能坐下。”
“站着挺好。”叶欢头也不抬。
“你……”宋凰音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她自认为在梧桐中学做了很多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在叶欢这里，她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宋凰音觉得委屈。
哼！
宋凰音冷哼一声，将凳子拉开坐下来，气鼓鼓的坐下去，怒目看着叶欢。
“想坐就坐呗，不过一个座位，不用争这么大气。”叶欢又拿起桌上那本金瓶梅。
叶欢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在宋凰音坐下后，脚底正好冲着宋凰音。像宋凰音如此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生活中接触到的每一个人也都温文尔雅，叶欢如此粗鲁动作，让她觉得羞辱，也让她在心中对叶欢更加讨厌。
“宋校长那天是打车回来的吧。”
“是。”不知道叶欢为何会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话。
“司机是不是戴副眼镜，小平头，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
“你……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叶欢的目光没离开书面，道：“王强打电话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见是一个美女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回学校后才知道是宋校长。可宋校长当时不是说已经到学校了嘛？”
宋凰音哑口无言，她那次本来便不想见到叶欢，故意撒谎，没想到被逮个正着，这让她脸上有些发烧。
“宋校长很讨厌我。”叶欢收回双脚，身体微倾，目光看着宋凰音。
“这……”
“宋校长也不必隐瞒，我这人还是长着眼呢。宋校长回来三天，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唯一一次踏进这件办公室，还是给我递辞职报告。”叶欢道：“宋校长在学校的作用有目共睹，如果梧桐中学有十分，其中七分是靠宋校长撑起来的。如果宋校长给不出真正的理由，我很难放你走。”
宋凰音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辞职，这些老师又为什么辞职？”
“是。”
“都是因为你！”
“此话怎讲？”叶欢问道。
“你对梧桐中学了解多少？”
“大概了解一些，肯定不如宋校长了解得清楚，宋校长请说。”
宋凰音道：“梧桐中学三个年级，有学生三千六百人，高三一千六百人，高二一千二百人，高一只有学生八百人。你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叶欢皱眉，道：“招生一年不如一年了。”
“是。”宋凰音道：“难得你能看出来这些，想知道原因嘛？作为一家私立高中，我们学校在全市的升学率是最低的，全校学生打架，逃课，早恋不计其数。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学校的学生是全市最差的。现在龙城对我们学校有一个称呼，叫做什么嘛？监狱预科班。说我们梧桐中学出来的学生，对口升学单位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监狱！”
“呵！”叶欢道：“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但这些都是我回来之后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辞职吧。”
宋凰音冷笑，道：“在龙城，谁不知道你叶欢的恶名，龙城第一恶少，如果有混混的话，你就是混混的祖宗。你觉得那家家长愿意把学生送到这里培养，我估计今年夏季招生，我们能够招到一二百名学生就不错了。”
28.第28章 有底线的不善良
第二十八章
梧桐中学，龙城市最有名的私人高中。
而梧桐中学有名的原因不是因为升学率，而是因为那令人发指的校风校纪。
在梧桐中学，混混居多，小太妹居多，目前为止，还没有把女生堵在厕所里扒光衣服的恶**件。
因为梧桐中学的女生没有这么怂，谁敢骂她一句，她直接敢给你动刀子。有人戏言，在梧桐中学的课桌里，必备的三样东西不是笔，课本，笔记本，而是短棍，香烟，打火机。
连续三年，升学率全市第一，当然，是倒数。
这些情况，叶欢还真是不太了解，听宋凰音这么一说，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叶欢道：“这些事情多谢宋校长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处理！”宋凰音冷笑，道：“叶欢，我查过你的资料，你高一退学，下落不明，也就是说你的学历只有初中水平。我刚回来三天，就听说你竟然带着学生打架！那次有一个学生上课捣乱，任课教师给了他一个耳光，也不重，就是象征意义的。谁知道这学生当场打回去两个。我抓住这学生问为什么？你就算打回来打一个也就够了，为什么要打两个。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打一还二，翻倍，这是我们校长的规矩。”
“呵！”叶欢失声笑了。
宋凰音气的一拍桌子，道：“叶欢，你还有脸笑。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学生。以你的作为，知识水平，我不相信你能够管理好这所学校。”
“少年强则中华强，这些学生都是祖国的未来。我无法阻止你把他们都毁了，但我也不能陪着你一起把他们毁了，所以我要辞职。你不是要理由嘛，这就是我的理由。现在你签字吧？”
“这字我不签。”叶欢道：“我知道宋校长在学校的作用，也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对学生很上心的人，以宋校长的条件，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但宋校长却选择梧桐中学。这说明，金钱名利不是宋校长看重的东西。也就是说，宋校长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样的人太少见了。这样的人才，我怎么能放她走。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我下跪能让宋校长留下，我也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
宋凰音沉默，这话听着耳里还是很舒服的。她心想，难得，你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却有一双好眼睛，能知道姑奶奶的了不起。
“宋校长，留下吧，学生们需要你。我这个当校长的也需要你。既然你说我会把学生毁了，但宋校长能拯救一个，也算一个。”
宋凰音再次沉默，陷入犹豫之中，如果不是的确对教育有很深的感情，她也不会放弃优渥的工作，而选择从事教育这个职业。
“叶欢，我见过你。”宋凰音忽然抬起头，看着叶欢。
“嗯，什么？”叶欢抬起头，觉得宋凰音的表情有些异样。
宋凰音道：“在我还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发生过一起恶性斗殴事件，那件事闹得太大，事情过去三个月后，大家还在讨论。
一个校外的学生殴打本校一个高三学生，那个高三学长我认识，人很好，很优秀，老师和学生都很喜欢他。他总是喜欢穿着白衬衫，代表全年级学生在升旗仪式上讲话。但那天我看见他趴在地上，冲着一个有十三岁的孩子磕头求饶。白衬衫上面沾着血迹泥泞。”
时至今日，回忆起来宋凰音还心有余悸。她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拿着拆散的凳子腿往他头上砸。小臂粗细的凳腿沾着鲜血，呼呼带着风，那个人已经不停磕头了，可那个孩子还是不肯罢休。他是要打死他呀！叶欢，我真的怕极了，我觉得恐怖。”
“哪个十三岁的孩子是我。”叶欢叹口气，突然明白宋凰音对自己没来由的厌恶从何而起了。
“是，是你！”宋凰音看着叶欢，道：“过去好久，我都一直害怕，晚上做噩梦都会出现那个孩子的脸。脸上带血，神情狰狞。无数次我从梦中惊醒，我想不明白，一个只有十三岁的生命，本来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看漫画，玩玩具的年纪。为何一个生命，会如此深恶痛绝的想要杀死另外一个生命！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定，我要做教育，了解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叶欢没有想到，宋凰音做教育会和自己有关系。当初无意识的一场行为，竟然导致另外一个旁观者的人生选择发生变化。这也是世事奇妙了。从那天以后，宋凰音由理转文，从头学起，后来出国读书，研究青少年心理，只为搞明白一个问题，为何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如此愤怒的想要杀死另外一个人。
有时，宋凰音也曾想过，等日后自己再回到龙城，那个孩子会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是已经对发生过的事情悔恨不已，还是已经进入监狱。
但宋凰音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长大以后，摇身一变，成为学校校长，而且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宋凰音看着叶欢道：“叶欢，你刚才冲我要辞职的理由，这就是我的理由。你想让我留下，可以，说出你的理由，当时你为什要杀死他？”
叶欢沉默，看着宋凰音，慢慢道：“没有理由。而且我不怕告诉宋校长，现在见到他，我一定会杀了他，没有半点犹豫。”
“什么？”
叶欢道：“宋校长，交浅不言深，今天算是我们正式认识，我还没有对你到掏心掏肺的地步。更况且，我完全可以冲你撒个谎，为我的暴行编造一个替天行道的理由，但是我不想。我今天不想说，而且我相信，你也一定不愿意听。就现在这样挺好，把我自己相信成一个坏人，站在道德高岸上谴责，挺好。”
“你是坏人吗？”宋凰音问。
“不是。”叶欢道：“我只是有底线的不善良。”
29.第29章 探讨还是考较
第二十九章
这个问题困惑宋凰音许久，她为此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出国求学，尚未寻到答案。现在当事人就在眼前，宋凰音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知晓答案。谁知道叶欢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否决自己。
“如果这样，我只能辞职。无论你的人品还是你的知识，都不足以担任校长这个职务。我会向校董会提出自己的建议，供他们参考。”
“我的人品你没有资格讨论。”叶欢道：“但你为何觉得我没有知识，当不好这个校长？”
“初中水平的知识储备？”宋凰音冷笑，觉得自己终于扳回点局面。从进入办公室后，第一叶欢一直没有让他坐下，第二，坐下后又冲着他的脚底。第三自己问出个问题，被他一口拒绝了。说话不冷不淡的，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宋凰音自然是顶级的美女，学识，修养，职业都足以获得任何人的尊重。但是在叶欢这里，宋凰音没有感觉到任何尊重。事实上，她觉得叶欢对学校里的保安都比自己尊重，至少，他会和保安蹲在一起抽烟。
“我虽然没有学历，但我很有文化。”叶欢道：“宋校长，你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就是学历嘛？这让我不得不将对你的评价稍微放低。”
“你有什么文化？原谅我没有看出来。”
“才华这种东西就像怀孕一样，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叶欢道：“我精通武学和佛学。是一个不错的中医，精通针灸。西医涉猎些，不太精通。此外在文学，书法，绘画，音乐上都有不错的修养。”
“大言不惭！”
“实话实说而已。”叶欢摊手道：“如果你了解我后，会觉得今天的我很谦虚。”
“哼。”宋凰音道：“好，那既然你如此博学，我便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上来，我就留下。”
“好，问吧。”
叶欢的目光继续停留在手中的书上，眼皮也不见抬。这将宋凰音气的不轻。
宋凰音道：“好，既然你这么喜欢金瓶梅，我第一个问题就从金瓶梅上问。金瓶梅作者……”
“不回答。”
“呵，不敢了？”
“不是不敢，而是你根本没有读过。”叶欢抬头问宋凰音，道：“你看过嘛？”
“这……”宋凰音无语，关于金瓶梅的研究资料她是看过几份的，但至于全书，则因为读的时候脸羞羞，心怕怕，完全没有读过。
“如果你读过，就不会问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为何要杀人这样的幼稚问题了。书中人人该杀，人人也在杀人。”叶欢道：“为了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宋校长远渡重洋，出国留学。其实没必要看那么远，仔细看看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问题很容易找到答案。几千年前如此，几千年后也如此。”
“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叶欢道：“像宋校长这样的小白兔，看得**二字就觉得污了眼，肯定不会看下去。”
“你说什么！”宋凰音腾地站起来，小白兔这个几个字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女性器官。
“对不起。我纠正一下，不应该是小白兔，应该是……”叶欢望宋凰音胸前打量一眼，道：“应该是大白兔。”
“你……”宋凰音鼻子喘着粗气，胸前的‘大白兔’蹦个不停。她捂着胸前坐下，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书中到底讲什么。宋凰音道：“你能不能借我看看？”
“不能。”叶欢直接拒绝。
“需要这么小气吗？”宋凰音道：“不过一本书而已。”
“一本书？”叶欢拿过给宋凰音看：“看见没有，古本绣像版，带图片的，丢到外面十万都有人要，给一百万我都不卖。你给我弄坏一页怎么办，你赔得起嘛？”
“有什么问题赶快问，我很忙的。”叶欢道。
“好，我问。”宋凰音镇定下来，决定在接下来的过程中狠狠羞辱叶欢，让这个不学无术的恶少再如此狂妄。
她道：“一个校长的想法几乎影响一个学校教学风格，我想问你，你对目前国内教育怎么看？”
“唯分数论，唯高考论。”叶欢道：“抹杀天性，填鸭式教育，让学生的天赋无法发挥出来。有很多不足之处，但却也是最公平的选拔人才方式。因为这种教育制度存在，贫民的孩子可以和富豪的孩子在一所学校就读，这便是相对公平。我觉得是目前能达到的最好状态。”
“但你不觉得应该素质教育更重要，全面发展，因材施教……”宋凰音下意识的问。问出口才恍然发觉，这竟然有几分探讨的意思。她一直看不起眼前的叶欢，在她心中叶欢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但叶欢能说出这番话，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我可以告诉你，应该既重视分数，也该重视素质，保持学生天赋，让他们每给人都能发挥所长。但是，这不是这个国家的情况。如果他们是省部长的儿子，我肯定要他们这么做。不学习没事，高考零分没事。如果他们在京城四中读书，没事。他们闭着眼睛也能上清北。”叶欢道：“但是，不行。他们只是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条桥是他们唯一的路。”
宋凰音眨眼，叶欢说这番话的时候头也没抬，所以宋凰音看到的还是叶欢的侧脸。可是这番道理平静从口中吐出，虽然和宋凰音的理解有些不同，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肚子里是有货的。
“第二个问题……”叶欢道。
“呃，是。”心思电转，宋凰音在想着能难倒叶欢的问题。她开口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叶欢随口接道，然后抬头反问：“宋校长该不会让我把《大学》背一遍吧?”
“不，不用了。”宋凰音深吸一口气，此刻颇有些膛目结舌的感觉。她的本意是自己先背一通，让叶欢翻译一下，其中不乏显示自己学识的意思。但看叶欢流利的模样，或许理解比自己还深，自己就没有必要自取其辱了。
“还有问题吗？”叶欢问。
30.第30章 育才辅导学校
第三十章
“你知道的三个教育家？”
“孔子，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柏拉图……”
“你最崇拜谁？”
“谁也不崇拜。”
“柏拉图的主要著作是什么？”
“理想国”
“理想国的主要思想是什么？”
“乌托邦。”
……
一个个问题从宋凰音娇嫩的红唇中吐出，叶欢头也不抬，信口答话。有时宋凰音还需要思考一下，才能问出问题。其中不乏一些许久以来困惑她的事情。而叶欢总是能给出答案。虽然有些话宋凰音并不能完全认同，但也无法否认其中的道理。
此刻，宋凰音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净街阎罗，竟然有如此渊博的学识。第一次，宋凰音有了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唐宋八家是……”
叶欢停顿，皱眉，抬头问宋凰音：“无聊不无聊……”
“这……”宋凰音也失声笑了，连最深奥问题都可以随口说出答案。自己能问出这种小学生问题，实在也是口不择言。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隐龙寺。”
“和尚庙里教这些？”
叶欢道：“我师父怜花大师对我说，修行不过两件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是被拿着鞭子逼着学的，不读不行。所以我的确度过很多书，但却是博而不精。”
“你很谦虚。”
“我一直很谦虚。”
叶欢笑笑，难得站起身，给宋凰音倒了杯茶。一瞬间，宋凰音感激涕零，险些哭出声来，终于她难得的从叶欢这里获得一点尊重。
叶欢道：“现在宋校长可以留下来了吧？”
宋凰音犹豫一下，道：“我再考虑考虑，现在梧桐中学有很多问题，学生纪律，老师……再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如果我们这次升学率再是全市倒数第一，恐怕就真的招不来学生了。”
“凤凰非梧桐不落，宋校长既然叫这个名字，便注定要在梧桐中学锵锵出声。”
宋凰音一怔，难得叶欢竟然知道凤鸣岐山，其音锵锵这个典故。她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道：“你先想办法解决这十个辞职的老师吧，如果他们走了，整个高三就塌架了，别说升学，正常的上课都做不到。”
“他们是为什么走的，都是因为我？”
“一部分是因为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育才辅导学校。”
“育才辅导学校？”叶欢皱眉：“什么来历？”
宋凰音道：“育才辅导是一家专门辅导高考生的私人机构，老板叫周德彪，很厉害，是一个商人。”
“周德彪？”叶欢皱起眉头。
“怎么你认识？”宋凰音道。
“不，没听过。”叶欢道：“所以才感到奇怪，如果我认识的人，不敢来挖我的人，你继续说。”
宋凰音道：“周德彪这个人很精明，据说门路很广，以前是做建材起家的。但不知为什么盯上了教育这块市场。他从各个中学挖墙脚，把有能力的老师组织起来，给高三学生辅导。他们的培训也很有效果，一般学生高考分数都可以提高五十到一百。所以生意很火爆。就连我们学校都有学生在哪里上课，蔡路远临走前还和学生说，想要提高分数的，可以去育才辅导报名。”
“啧。”叶欢的丹凤眼眯了眯。
宋凰音道：“如果你有办法把这十个老师请回来，我就继续担任校长，陪你撑一段。”
叶欢想了想，忽然一挥手道：“罢了，请他们干什么，我们重新找老师。”
“老师哪有什么好请的，人家体制内的不可能来我们这私人高中教书，待遇什么的根本不能比。”
叶欢笑笑：“你在教育界人面广，给我列一个名单，选出你心目中最好的老师。”
“这不可能。”宋凰音道：“真正的好老师都是德高望重，有丰富教学经验。而且体制内的待遇我们根本给不了。”
叶欢道：“办法我来想，你列名单，就按你说的，德高望重，丰富教学经验这个标准。不是走了十个老师嘛，那我就把全市最好的十个老师请来。”
……
“王强，开车。”
第二天上午，叶欢将法拉利钥匙丢给王强。
王强颠颠跑过去，见叶欢和宋凰音站在一起。他道：“叶校长，咱们这次是什么活动？我去换衣服。”
自从风雨楼后，王强俨然以叶欢的第一马仔自居，特意咬着牙，花一千块钱买了一套行头，专门就是为了应付类似风雨楼的事。
“换衣服就不用了。这次时间紧，你这套保安制服就挺好。”
宋凰音道：“我可以开车，不用麻烦王强了。”
叶欢摇摇头，道：“你不懂，这叫……王强，这叫什么？”
“派头！”前排开车的王强道。
“对，这就是派头。”叶欢展颜笑道。
各私立高中之间互相挖墙脚的事情很常见，类似的事情，宋凰音不是没有干过。但别人一听到梧桐中学的名字，就摇头。宋凰音十次上门，有九次是吃闭门羹。
车上，宋凰音道：“我们第一个请的人叫叶德胜，今年已经六十岁，原先是一中的数学老师，现在已经退休。”
“这个叶德胜很厉害？”叶欢问。
“当然很厉害。”宋凰音道：“四十年的教学经验，那真是成了精的人物，什么学生往他面前过一眼，他就能判断出什么性格。因材施教，成了鬼了。龙城连续几年的高考状元都是出自他门下。他退休后，许多学校争着抢着返聘，真是快打起来了，最后被周德彪抢走了。现在在育才辅导中心教数学。”
提起这个，又触动了宋凰音的伤心事。当年为请叶德胜，那真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低头笑脸送礼物。说句真的，宋凰音以身相许的心情都有。可叶德胜呢，根本不搭理宋凰音。
宋凰音还真是在人家面前哭哭啼啼，唱了一处苦肉计。
可叶德胜根本没理这个茬，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姑娘，你的一番苦心我是看到了，但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去梧桐中学教书的，我不能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