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太子府百花阁的后院一片狼籍,满地残枝败叶,外加飞沙走石,整个后园被毁得一蹋糊涂,饶是这样,那两个人还在打斗,并没有停下来,旁边有三个小家伙在给他们加油,旁边还有一个老顽童不时的指正他们的错处。
“不对,不对,这个地方你下手要快要狠,对,狠狠的攻他的下盘。”
他教完了这个,又教那个:“你怎么这么笨啊,蠢得跟头牛似的,袭胸啊,袭胸她就死定了。”
他拼命的指挥轩辕锦,轩辕锦哪里真会如他的意去袭莫邪的胸啊,那可是小人的心径,可是欧阳索却不满的指着轩辕锦大骂起来:“你个笨蛋蠢蛋糊涂蛋,叫你袭胸袭胸,你咋没动静呢?”
他气得顿足捶胸,在花园里乱转。
不过他袭胸的话惹恼了莫邪,莫邪一闪身避开了轩辕锦,直扑向欧阳索:“你个老不死的,什么不好教,教他这个。”
轩辕锦几乎和莫邪同时出手,直扑向欧阳索:“是啊,你竟然教我如此下流的动作。”
这下两个人打斗在一起的人不打了,直追着欧阳索打了起来,欧阳索在花园里一阵跑,边跑边叫:“哎呀,你们小两口子打就打呗,干嘛牵扯上我老人家啊,我不干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他气得跺脚,身子跑得明显的比先前的慢,不过就算是这样,轩辕锦和莫邪二人也追不上他。
可见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出现,便看到眼前的这些画面,百花阁的后园一片狼籍,无一处完好的地方,这可是轩辕玥精心命人准备的,是为了让雪儿没事的时候可以在后园散散步的,现在竟然被毁得如此的彻底,面貌全非。
轩辕玥一张脸冷沉得可怕,陡的朝那追逐成一团的三个人大吼:“站住。”
一声如雷的怒吼,总算很有效的阻止了闹成的一团的三人,三个人同时停住了手脚,然后看到眼冒青烟,头顶腾腾冒火的轩辕玥阴骜无比的瞪视着他们,三人一下子醒过神来,赶紧的走了过来,规矩的站好。
轩辕玥不看别人,直接的盯着三皇子怀王,沉声开口。
“三皇弟这是什么意思啊,大白天的跑到我太子府来打架,还毁掉我整个后园子,难道是因为我们昨夜把你从宫中劝出来,所以来找太子府麻烦了?”
这阴气森森的话,令轩辕锦有些发颤,赶紧的开口:“回太子皇兄的话,是臣弟一时恼怒,失策了,所以才会动手,这些东西臣弟会负责命人修理好的。”
轩辕锦理亏的开口,其实他昨夜回去后,前思后想觉得轩辕玥说得没错,与其与父皇闹僵了,不如自已想办法,就不信父皇仍然会逼着他娶那袁襄宁,只是早上过来的时候,皇兄和皇嫂睡着了,所以他便在府内等候着,看到莫邪的时候,他想到了她先前的话,忍不住讥讽了她两句,谁知道这女人一张嘴差点没把他气死,所以两个人才会打了起来,全然忘了这里是太子府了。
轩辕玥不再说话,望向了莫邪,森冷的开口:“莫邪,你身为太子妃的奴婢,竟然胆敢和怀王殿下打成一团,毁掉了百花阁的后院,你可知罪?”
莫邪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来,沉稳的开口:“奴婢知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花疏雪一看忍不住伸出手扯轩辕玥的衣袖,她可舍不得处罚莫邪,这些东西坏了就坏了,回头再命人整修好便是了。
不过轩辕玥抬起头冲着花疏雪眨了一下眼睛,花疏雪立刻恍然,原来玥不是真的想处罚莫邪,而是想做做样子,为难为难怀王,想着也出声开口:“莫邪,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这样做,别人如何说我太子妃,这次本宫饶不了你。”
“是,主子。”
莫邪垂首。
轩辕玥立刻命令杜惊鸿:“把莫邪带下去仗责二十板子。”
“是,殿下。”
杜惊鸿飞快的走上来拉了莫邪打算下去仗责二十板子,那轩辕锦一听莫邪要被惩罚,脸色陡的一变,心里便有些不自在了,立刻抱拳沉声的开口:“太子皇兄,这不是莫邪姑娘的错,是我的错,还请不要责罚莫邪姑娘。”
杜惊鸿停住了身子,望向轩辕玥,轩辕玥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看上去很冷,不过极力的忍住笑意罢了。
“三皇弟先前不是很恼怒她吗?和她打成了一团,现在本宫正是为了三皇弟,所以才会责罚这个奴婢的。”
莫邪一听轩辕玥的话,狠狠的瞪了轩辕锦一眼,然后开口:“奴婢甘愿受罚,用不着别人假仁假义。”
她算是跌到地板了,好心好意的劝这位怀王殿下娶了那袁襄宁,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人不领她的情便算了,竟然还不问青红皂白的出手便和她打了起来,请问有这样的人吗?她也只不过念着和他朋友一场罢了,从此后,她不会再和这人多说一句话,这朋友不要也罢,莫邪心中狠狠的想着。
轩辕锦此刻倒不去计较莫邪的态度了,执着的望着轩辕玥:“太子皇兄,请饶了莫邪姑娘一次,这是臣弟惹出来的祸。”
轩辕玥眯着眼,瞧了瞧莫邪,又瞧了瞧轩辕锦,然后缓缓的开口:“既然三皇弟开口求情了,本宫岂能太过无情,那就免了吧,不过三皇弟莫要忘了欠本宫一次人情。”
“是,太子皇兄。”
轩辕锦松了一口气应声,杜惊鸿松开了莫邪的手,莫邪赶紧的谢恩:“谢殿下饶恕。”
“这是三皇子的人情,你可要记着他的情份,还有以后三皇子可是客人,不可对客人太过无礼。”
“是,殿下。”
莫邪起身,望向轩辕锦咧了一嘴白牙,阴森森的,实在不像有多恭敬的样子。
不过轩辕锦看她没事,倒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了。
轩辕玥领着花疏雪转身往前面走去,经过轩辕锦身边的时候,轻声的说了一句:“三皇弟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啊。”
说完越了过去,轩辕锦忍不住一愣,随之想到自已确实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那袁襄宁既然能成为安宁第一美,确实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而他竟然一点都不动心,但刚才皇兄要惩罚莫邪的时候,他心急得不得了,难道他对莫邪有心思。
如此一想,心里敞亮,蓦然明白为什么莫邪劝他娶了袁襄宁,他如此生气,原来是因为这话是这女人说的,想通了这一层,轩辕锦望着莫邪邪气的一笑,转身跟上前面轩辕玥的身影,轩辕玥没忘了提醒轩辕锦:“三皇弟,不要忘了给本宫把后园修补整治。”
“是,皇兄。”
他正愁没借口来太子府呢,现在可是个机会,他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一想,竟然难得的对一件事情感兴趣。
身后莫邪看到轩辕锦对她邪气的一笑,浑身上下汗毛倒竖,整个人警戒起来,这家伙不会又想算计她吧,她一定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能着了这家伙的道。
这时候欧阳索带着三个小家伙围了过来,望着莫邪,然后啧啧开口:“丫头,你比那家伙聪明多了,记着,下次专攻他的下盘。”
他此言一起,莫邪便想起他让轩辕锦袭胸的事情,不由得一伸手击向欧阳索,欧阳索立刻拉着皓皓和宸宸,转身便跑,还大叫。
“我们快跑啊,要不然又有人发疯了。”
绾绾跟着欧阳索后面叫:“索爷爷你偏心,你偏心,等等人家啊。”
眨眼的功夫,后花园里一个人没有了,只剩下莫邪一个人,她无语的望天,此时天色已黑沉了下来。
这什么事跟什么事啊,以后她再也不要跟轩辕锦这个混蛋说一句话,一边想一边往前面走去。
云国公主府里。
豪华奢侈的房间里,此时大床上卧着一人,身上穿着若隐若现的红纱衣服,灯光映照之下,内里竟然无一缕衣着,隐约可见那玲珑白晰的娇躯,床上除了这女子,还有两名男子,一人正在轻吻她的小脚,另外一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敏感之处,带给她一**的舒服之感,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份激情。
不过只一会儿,她便想到了自已曾受过的耻辱,怒意顿起,然后抬起一脚,便把轻吻她脚的男子给踢了开去,随之一手拍开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制造火热的男子,两个男子一看公主发怒,慌恐的飞扑到她的身前。
“公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大床上的女子正是公主轩辕洛樱,此时并没有大发雷霆之怒,而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望着两个秀逸的男子,想到了自已今日的一切都是花疏雪那个女人造成的,如若没有她当初故意换茶水之事,她就不会嫁给苏承影,她一定会嫁给慕容风为妻的,可是现在她不但成了寡妇,还成了安陵城的第一浪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花疏雪,所以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可是那女人实在太厉害了,该如何报复她呢,这是最让她发愁的地方。
“若是本宫交给你们任务你们可愿意?”
她忽然开口,床上的两个男子一愣,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为公主出力,奴才们万死不辞。”
轩辕洛樱一听这两人的话,总算满意的伸出手摸了摸两个男子的脸:“这才乖,过来,好好侍候本公主,本公主不会亏待你们的。”
她一言落,两个男子立刻欢天喜地的上前,一人占领了一个地方,很快,华丽的寝宫里响起了细腻的轻吟之声,室内散发出浓烈的嗜食之味。
半个时辰后,三人同时酥软的瘫在大床上,一动不动的,轩辕洛樱伸出手捏了一下左手边的男子的脸。
“本宫要你们想办法对付花疏雪,对了,派人监视着太子府,只要花疏雪一出来,你们便想办法把她给迷昏了,然后找四五个男人,不,最好是十个男人把她给强暴了,本宫倒要看看她还得意什么,轩辕玥是否还会要这种被别人玩烂了的残花败柳。”
轩辕洛樱狠狠的说着,手边的两个人明显的脸色有些白,他们还以为公主让他们做什么呢,却是对付太子妃娘娘,他们哪里敢啊。
“公主,听说那太子妃娘娘武功很厉害。”
“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她的身。”
两个人一人一句,都想打消公主的想法,可惜轩辕洛樱此时心中只有浓浓的恨意,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所以这两个人一开口,她冷冷的睨视着两人:“你们是不是怕了?”
两个人飞快的摇头:“没有,奴才们只是害怕做不成这件事,误了公主的事。”
“没事,上次我不是听你说有个朋友手里有一种特别厉害的淫一药,只要人闻到了便会淫一荡不已吗?还说这种药,十米远的距离都不能幸免,到时候你们只管起轰打闹,然后乘机放药,这样一来,不管太子妃那边有多少人,都中了迷药,大家一起淫一乱,不是更好吗?难道你们不想尝尝太子妃娘娘的滋味?”
两个男人心里一动,哪有不想的念头,不过当着公主的面却是不敢,赶紧的开口:“奴才们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魂,这种强暴的事,奴才们会让别人做的,不会负公主的。”
轩辕洛樱不甚在意的挥手:“你们男人永远吃着碗里的,看着外面的,不要当本宫是傻子,算了,就当是给你们两个人的筹劳,你们只管尝尝她的滋味。”
“谢公主。”
两人翻身而起谢恩,轩辕洛樱的唇角有不屑,还说不想,光用想便如此欢天喜地的了,忽然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对了,那药给我留些。”
她想到了慕容风,自从她成了寡妇,建了公主府后,她不止一次的勾引过慕容风,无奈那人就是不上勾,此生没有勾引到慕容风,她就是死也不甘心,若是能勾引了他,她也算完成了一桩心事,既然勾引不成,她就用药,看看慕容风是否还能承受。
“是,公主。”
两人不动声色的应声,心里对于眼前这淫一荡的女子有些不屑,若非因为她的公主身份,他们才不侍候她呢,每次都要两个男人侍候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知羞耻,想要那种药,大概是不知道又看上了那家的少年郎,想强上了。
他们真替那被她看上的人叫屈。
太子府,轩辕玥和花疏雪因为先前睡了大半天,所以并不困,两人在房内缠绵到半夜,还没有一丝的困夜,恩爱过后的两个人靠在一起,甜蜜的说着话。
“雪儿,今儿个我是看出来那三皇弟是真的对莫邪动了心,不过身为皇室的皇子,若是他要娶莫邪,只怕父皇不会同意的。”
莫邪不同于袁襄宁,袁襄宁再不好也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千金之躯,但是莫邪只是雪儿身边的一个丫头。
“我当初还是一个小小兵部尚书府的庶女呢,父皇也同意了的,所以说只要轩辕锦想要,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另外莫邪也不是没人,她有我,我可以收她做义妹,这样嫁给轩辕锦,也不会亏了他的,何况轩辕锦要想娶邪儿,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为什么?”
轩辕玥奇怪,花疏雪笑了起来:“什么为什么啊,邪儿一直以来着男装,她骨子里早就当自个儿是男子了,所以就算轩辕锦有心,她也不会往那上面想,要不然她先前也不会劝轩辕锦娶了那袁襄宁了。”
“可怜的三皇弟。”
轩辕玥同情了一声,然后俯身亲了花疏雪的额头一下,柔声开口:“我们睡吧,不理会别人了,只要我们恩恩爱爱的就行。”
花疏雪没再说什么,她是累了,所以两个人很快睡着了。
翌日,轩辕玥上早朝,怀王轩辕锦一大早便带着人来太子府的百花阁修整后花园,后园中劈咧叭啦的响声不断,花疏雪起床后领着莫邪和如意还有阿湖逛街去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轩辕锦那点可怜的小心思,不过她偏不让他如意。
想到轩辕锦看她把莫邪给带走了,精致的五官上,嘴歪了的样子,花疏雪不由扑哧一声笑了,马车之内,除了她坐着,还有莫邪和如意二人,二人一看花疏雪笑了起来,以为有什么好事儿,立刻笑着问:“娘娘是想到什么事了?”
花疏雪倒也没有隐瞒她们,缓缓的开口:“我是想到了怀王昨日和邪儿打架的事了,没想到堂堂怀王也有搞不定的人。”
莫邪一听轩辕锦,整张脸都臭了,她从昨日开始和轩辕锦的梁子算是结定了,从此后和这人誓不两立了,好心没好报的东西,就算他帮助她向太子殿下求情也没用,因为她挨罚可都是因为他。
“你们两个怎么看怀王殿下?”
花疏雪不好问莫邪,因为那太明了了,所以问莫邪和如意二人。
如意想了一下柔声开口:“怀王殿下虽然很严厉,但还不错,而且长得英俊,是个美男子呢?”
花疏雪点头,又望向了莫邪,莫邪有些反感的挑眉:“那男人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把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昨天我看到他来,好心好意的劝他,别和皇上再闹起来了,其实那袁襄宁挺不错的,你们看,能成为安陵第一美,不但是人美,还得才情高超是不是,要是人家想嫁我啊,我二话不说,娶了。”
莫邪豪爽万千的开口,如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花疏雪一脸黑线条的提醒她。
“邪儿,你是女的,只有嫁人的份,没有娶人的份。”
莫邪一听喔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摆首,不过她依然没有做女人的知觉,自然也不晓得怀王殿下为什么生气郁闷了,花疏雪想想这怀王殿下,也蛮可怜的,帮到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为何物的女人,算他倒霉。
马车内其乐融融的说着话,马车之外的阿湖沉声开口:“主子,后面有人跟踪我们。”
花疏雪脸色一冷,沉声命令:“甩掉他们。”
真不知道什么人竟然大白天的跟踪他们,这安陵城暗下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首当其冲第一人的便是公主轩辕洛樱,不会正是她派的人吧。
这次若是她再出手对付她,她是饶不过她的,必竟之前让过她了,就算她出手,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前面太子府的侍卫应了一声,驾起马车飞奔而出,很快便把后面的一辆马车给甩掉了。
后面跟踪的马车,正是昨夜轩辕洛樱命令的两个男人,一人名向诺,一人名卓尔。
马车后面的车厢里,除了这两个男人,还有七八名身手不错的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淫秽的笑意,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待会儿谁先上的问题,这可是当朝的太子妃娘娘啊,虽然他们有些害怕,但向诺和卓尔可是出足了价钱的,等他们做完了这单生意,下半生便可衣食无忧了。
一大早向诺和卓尔便带着人守在太子府门外,等到马车一出来,便跟踪上来了,只是很快他们便跟丢了前面的马车。
驾车的马夫无奈的开口:“我们跟丢了人。”
向诺和卓尔一听,忍不住大怒,朝前面驾车的马夫怒骂:“你个废物,快点追,看看能不能追上。”
马车夫哪里敢说什么,其实这向诺和卓尔二人本身武功不错,性子也很暴戾,再加上依靠上了公主这棵大树,平时更是耀武扬威的,寻常人不敢招惹他们。
马车如弦一般的飞出去,很快,前面的马车夫叫了起来:“我看到太子府的马车了。”
“快,追上,追上,这次千万别跟丢了。”
“是,”马车夫应声,紧跟上前面的马车,这一次的马车与先前的马车虽然一模一样,但是却不似先前的马车那般争于摆脱他们,反而是慢悠悠的在前面行驶,好似故意等着他们似的,不过那马车夫先前被向诺和卓尔二人给训斥了一顿,所以此时根本没有深想,紧跟上前面的马车,一路往偏静的街道行驶而去。
街道的人越来越少,向诺和卓尔两个脸上露出喜色,陡的命令前面驾车的马车:“快,追上前面的马车。”
“是,”马车夫应声飞驶而去,很快越过了那辆豪华的马车,向诺一经过那马车之后,便对着马车撒了一些粉末,然后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往僻静的角落里行驶而去。
很快,后面一辆马车上的马车夫便有些心痒难耐的样子,不断的扯衣服,向诺和卓尔一看,高兴的笑了起来,得意的朝马车里的人打了一个响指,数名男子从马车上脱颖而出,直奔那辆马车之上,马车夫一看这阵势,似乎吓坏了,扔下了马车转身便跑。
向诺和卓尔二人才懒得理会那马车夫,紧盯着帘幕紧闭的马车,两个人虽然有些害怕云国的太子妃,可是一想到太子妃娘娘的龙姿凤色,便又色胆包天起来,飞快的往前面走去,两个人飞身跃上了马车,飞快掀帘嬉笑着开口:“娘娘,得罪了。”
向诺的话说完,马车之中一人飞快的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来,二人赶紧望过去,只见此时马车内脸色氤红,不断扯衣服的女子,竟然是公主轩辕洛樱,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同时的开口:“公主,怎么会是你?”
“我怎么知道。”
轩辕洛樱的心情坏极了,先前她在公主府等消息,不想竟然被人暗算了,等到醒过来,便在这辆马车上了,没想到到最后向诺和卓尔二人算计的竟然成了她,轩辕洛樱越想越生气,不由得大叫起来:“还不快回去。”
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这捉她的人恐怕后面还有别的招数,所以轩辕洛樱不由得害怕起来,飞快的开口催促着两个男人快点走。
向诺和卓尔二人应声,转身便想走,可惜没等他们离开,便听到冷清的街道上,响起一道阴沉冷魅之声。
“哟,公主不是最喜欢玩强一暴的戏码吗?既然喜欢玩,我们不防试试吧。”
轩辕洛樱大惊,飞快的掀帘往外看,只见大街上,两个艳丽无比的女子,身着一袭海棠红的锦衣,双手环胸,抱着一柄宝剑,此时那脸上布着不屑,讥讽,盯着马车之中的轩辕洛樱,轩辕洛樱一听这两名女子的话,便知道先前定然是这两个女人暗算自已的,忍不住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算计本公主,找死吗?”
“找死,不知道死的是哪个,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胆敢如此的狂妄?”
两名女子中一名女子说完,陡的一抽宝剑,身子一动,如一朵红云飘过,眨眼的功夫便剑起手落,一名男子被割破了喉咙而死,脖颈之上细细的一条血缝,好似红色丝线一般,快到极致,令人不寒而粟,先前还很嚣张的几个男人,一看到这等俐落的身手,不禁害怕起来,此时马车内,轩辕洛樱因为先前中了淫一药,所以此时忍不住发出细细的轻吟之声,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身子,可是看到外面的场面,却又害怕得要死。
马车外响起了妖调的声音:“你们几个不是想行那强暴之事吗?现在公主饥渴难耐,快点,还等什么,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走,一可以尝尝公主的身体,二可以尝尝本姑娘利剑割破喉咙的快感。”
这下马车外面的向诺和卓尔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跳下马车,扑通扑通磕起头来。
“女侠饶命啊,这可是公主啊。”
虽然轩辕洛樱平时便喜欢两个男人侍候她,可是此时这里可有十个男人啊,若是一起上,那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强暴了,公主如何受得了啊,公主若是回去定然会杀了他们的。
不过那不远处的两个女子脸色一沉,冷喝声响起:“我们数到三,若是你们一个个还站着未动,那么等着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们说完也不看对面的几名男子,阴冷的声音响起来:“一,二。”
三还没有喊出口,向诺和卓尔带着几个男人直往马车上面闪去,扑向了马车里的轩辕洛樱,生怕冲得慢了,那两个女人手中的剑便落到他们的身上,马车里,轩辕洛樱虽然周身的难受,恨不得找个人给自已解了这淫药,可是一看到这么多的男人往上面冲,其中还有一些是四五十岁的汉子,她的脸色便变了,有些苍白,忍不住失声叫起来:“你们给我滚下去,向诺,卓尔,你们敢。”
可是谁也不理会她,有的人去按腿,有的人按身子,使得她动弹不得,身上的衣服很快被人扒光了,然后不知道是谁扯了她下面的底裤,再然后人人往上面挤,尤其是后面的几个男人,巴不得尝尝公主的骚味儿,听说这娘们很淫荡,今儿也算是尝到了皇家金枝玉叶的滋味儿了,他们就怕待会儿这两个女人饶不过他们,那他们不是亏大了,都是这女人出的馊主意,才会害到他们这些人,一想到这些,几个男人全都恨得下了死命的往里抽送,轩辕洛樱因为心里抗拒着这些人,她平常虽然有男侍陪伴,可那些都是清隽秀逸的小倌儿,哪是这些粗壮的汉子啊,眼看着这些粗壮的汉子一个个的在她身上骑骋,轩辕洛樱只觉得自已疯了,尖叫着怒骂着,可惜没有理会她。
很快,她便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可是马车里的人一个都没有落下,生怕自已漏下了,外面的女人不放过他们。
等到数名男子都办完了事,提着裤子走出去后,一个个害怕的开口:“我们干完了,这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去哪里?”
两个女人一笑,陡的朝身后一挥手,先前还空无一人的街巷之中,立时跃出四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这些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直望向马车前面的数名男人。
向诺和卓尔吓得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女侠,你让我们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饶过我们吧,饶过我们吧。”
“饶你们?”
前面的一个女子,提着先前杀人的那把宝剑,缓缓的走来,一只手轻轻的触摸着剑峰之上的血,然后身形一纵,陡的一挥宝剑,只见向诺的身子立时软软的倒到地上,他和先前被杀的男子一般,脖颈之上多了一条红丝钱,那是利刃割破喉咙的俐落。
女子一剑杀一人后旁若无人的往前面走去,马车前面剩下的几个男子纷纷后退,看她如看鬼神一般,只见她冷冷的吩咐身后的四名手下:“给我杀了他们,记着剑法凌乱一些。”
“是,”四名男子应声,提剑便上,而那下命令的女子,闪身便进了马车之中,唇角勾出妖治的笑意,瞳眸好似蛇瞳一般嗜人心魂,淡淡的冷樊意溢于整个艳丽的容颜之上,她一剑直划轩辕洛樱的脸,只见几下下去,轩辕洛樱的脸上多了好几道的划痕,上下闪替,而昏死过去的轩辕洛樱因为脸上的痛感而醒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有人持剑在她的脸上划着,马车之间充满了血腥之气,她不由得大骇的睁大眼睛,然后尖叫:“你做什么?”
“毁容。”
女子轻慢的开口,然后一收手闪身出了马车,吩咐外面的人:“收拾成自相残杀的样子,那种为了公主而拼死殊杀的镜头,记着,把脖颈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另外,待会儿去散步谣言,就说是公主与人淫一乱,引发的争斗,知道吗?”
“是,属下遵命。”
有人整齐的应声,轩辕洛樱睁大眼睛,死命的睁着,她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招谁惹谁了,竟然遭到这种对待,究竟是何人如此的算计她啊,她一口血气往上涌,整个人再次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马车外面的几人飞快的收拾好了,然后很快消失在僻静的街头,先前她们故意驾车在前面走,就是为了把那些人引到这僻静没人的地方来,没想到这些家伙还真上当了,所以今儿个的一出戏,可是他们自找的。
几道身影闪了出去,停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女子勾唇而笑。
轩辕洛樱,这可怪不得我们,谁让你招惹到我们家主子了,这可是他下令要毁掉你的,她默念完一挥手领着人飞快的离开此处,前往安陵城的各处散步谣言。
此时花疏雪等人正从茶楼里出来,她们先前逛了一圈,便到茶楼里坐坐,说了一会儿的话,此时天色已近中午了,她们也该回去了,不知道怀王轩辕锦有没有离开,花疏雪一边想一边领着人上太子府的马车,一路回太子府去了。
此时街道上不少人在议论着事情,显得很激动,连生意都不做了,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议论着。
隐约有说话声传进来。
“你知道吗?公主竟然被强一暴了,好几个男人为了她斗欧而死了。”
公主,马车之中的花疏雪脸色一沉,想到了轩辕霓裳,赶紧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议论,很快又有话传进来。
“哪个公主啊?”
“自然是安陵第一浪女了,那霓裳公主不是离宫出走了吗?现在安陵城内还有几个公主啊,只有一个。”
“那女人被强暴了,活该,她大概是巴不得人强暴她吧,听说平时都是要三四个男人侍候的,那和强暴不是一样吗?所以说,她是自找的,整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走在一起,还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强暴她啊,也是自找的。”
说此话的人愤愤不平,似乎和轩辕洛樱有仇似的。
这人话落,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来:“我听说,公主被刑部的人带回去,脸上全被毁掉了,这下更丑了,看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一个一个全都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马车里,花疏雪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啊,竟然说得出这番话来,轩辕洛樱竟然被强暴,还被毁容,可能吗?”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什么人胆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啊,竟然强暴还毁容?这个定然是谣言。
马车之中的莫邪和如意二人也摇头自不信。
不过莫邪撇了撇嘴冷冷的开口:“我倒希望那是真的,那女人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要不然一定还会阴魂不散的缠着主子的。”
花疏雪瞪了莫邪一眼,警告她们:“话可不能乱说,若是公主真有什么事,恐怕便要赖在我们头上了。”
莫邪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马车之外,阿湖的声音响起来:“禀太子妃,奴婢先前出去探查了,好像公主真的出事了,刑部的人都很紧张,若不是公主不会如此紧张的。”
此言一出,马车内三人全都沉默不语了,轩辕洛樱真的出事了,她被强暴了,毁容了,这可真是太好了,莫邪和如意二人笑了起来,不过记着花疏雪的话,坚决不说出一个字了,既然公主出事了,祸从口出啊,所以什么都不说。
花疏雪的眉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谁动了轩辕洛樱啊,竟然如此狠辣,不但强暴了她,还毁掉她的容,这动手的人,恐怕不单单是争风吃醋的人,定然是背后有厉害的人物在操控,这人究竟是谁?
马车一路回太子府,安陵城内议论纷纷,说得十分的热闹,看来这轩辕洛樱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所以她出事,别人才会如此的高兴,就差拍手鼓掌了。
一众人回了太子府,花疏雪刚下马车,人还没有走进去,便看到太子府大门内吉祥领着皇上身边的容公公走了出来,一看到花疏雪便福了一下身子恭敬小心的开口:“见过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一看到容云鹤,心头便有不妙的感觉,不过依旧有礼的开口:“容公公客气了,容公公这是有事吗?”
容云鹤笑着开口:“奴才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太子府接太子妃娘娘进君临宫,皇上有事召见太子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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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爱的们蛇年心想事成,合家欢乐,在蛇年里,发大财,人人笑口常开…
第025章
太子府门前,莫邪和如意二人皆觉得心一沉,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两个人同时望向自家的主子,不知道主子如何做。
花疏雪淡淡的笑着,刚听说公主出事的消息,这里皇上便派人接她进宫,这定然和公主的事脱不了关系,既然父皇派人来接她了,她不想进宫是不可能的了。
想着坦然笑着开口:“容公公请吧,既然是父皇接我进宫,岂有不进宫的道理。”
一行人没有进太子府,又转身前往宫中而去。
太子府门前,管家吉祥望着远去的马车,立刻吩咐手下去找太子,此时太子不知道是否在宫中,若是不在宫中,太子妃岂不是要吃亏了,所以他赶紧命人各处去找太子。
花疏雪坐着太子府的马车,跟着宫中的马车后面一路进宫去了。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和先前一般,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公主被毁容的事情。
君临宫,殿门前,鸦雀无声,一整排的太监和宫女垂首听命,大气儿也不敢出。
先前韩昭仪领着洛樱公主前来君临宫,把他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公主的脸被御医用白布层层的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甚是骇人,不但如此,他们瞧着公主的反应似乎也不太好。
容公公领着花疏雪出现在君临宫门前的时候,太监和宫女赶紧的行礼。
“见过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点头示意这些人起身,在殿门前候着。
容公公进大殿内禀报,等到他一离开,如意和莫邪二人便凑近花疏雪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娘娘,你可想好了对策,只怕今儿个公主傻了的事情,韩昭仪到殿前告了你一状。”
如若没人告状,皇上为什么会派得力的太监容公公亲自去太子府传主子。
花疏雪脸色冷冷,并没有任何的惧怕,轩辕洛樱被强暴,甚至于被毁容,不是她做的手脚,她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一个,她倒觉得那暗中收拾她的人,是个行侠仗仪的,这公主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过眼下她有些麻烦倒是真的。
殿内,容公公走了过来,打了千恭敬的开口:“太子妃娘娘请,皇上在殿内候着呢?”
花疏雪点头,领着如意和莫邪二人进去,阿湖和另外的一个侍卫立在殿外候着。
三个人一走进大殿内,便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锐利瞳眸,如刀子似的戳在她们的身上,三个人望过去,看到君临宫的大殿上,除了上首端坐着的文顺帝,下首的一侧还端坐着近来受宠的柔妃娘娘,这位柔妃娘娘唇角擒着怜悯的光泽,望着大殿中间的两人。
君临宫的大殿正中,此时跪着两人,一人泪水涟涟,声声哽咽,正在不停的哀求着上首的文顺帝,替她的女儿报仇。
这泪水涟涟的人正是以前得宠的姬妃娘娘,现在是韩昭仪,她身边跪着一个木愣愣的,脸上被层层包裹起来的女子,正是眼下金陵城议论成一团的洛樱公主。
轩辕洛樱木然的望着大殿上的所有人,她瞳孔涣散,一点表情都没有,很显然的有些呆痴了。
花疏雪一走进去,韩姬便朝着她尖叫,狠声厉厉的数落着。
“花疏雪,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竟然这么对待我的女儿,我女儿再不好,你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事,现在她不但毁了容,还傻了,她即便再不好,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啊。”
花疏雪懒得理会这女人,缓缓的一福身子向上首的文顺帝施礼:“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万安。”
文顺帝眯眼望着大殿下首行礼的花疏雪,发现她并没有似毫的慌乱或者不安,这样的情况说明两种可能,一种是花疏雪并没有害轩略洛樱,一种是她的隐忍能力很高明,所以让人看不出来,不管是哪一种,在没有证实以前,文顺帝不想让自已的儿媳妇寒心,所以沉稳的开口:“起来吧。”
“谢父皇。”
花疏雪谢恩之后站了起来,然后才望向韩姬,脸色冷骜阴沉,缓缓的开口:“不知道韩姬娘娘何苦如此血口喷人?我花疏雪自认是光明磊落之人,还不屑于做这种苟此的小人勾当。”
“不是你又是谁,我女儿可是皇室的公主,皇上还赐了公主府,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对她不敬,还如此的陷害她。”
韩姬声泪俱下,伤心的哭倒在地上,一句说完又望向上首的文顺帝:“皇上,洛樱可是皇上的女儿啊,当日若不是皇上下旨赐婚,她又如何嫁给苏承影呢,没想到到今天,她堂堂皇室的公主竟然被人,被人给?”
韩姬说不下去了,一提到轩辕洛樱被强暴的事情,文顺帝只觉得皇室所有的体面都被丢光了,这个女儿从来就没有给他争过脸,越想越恼怒,可是到最后还是有点心疼轩辕洛樱的,她必竟是他的女儿,想着眯眼掉首望向大殿正中不卑不亢立着的花疏雪。
“太子妃,韩昭仪的话你可听到了,洛樱公主发生的事情真的和你无关吗?”
花疏雪福身子,缓缓的开口:“儿臣自认自已还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断然不会做如此不屑的行为,至于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儿臣一概不知,而且公主的仇人绝不是只有一个儿臣,父皇难道不知道,这安陵城内有一多半的人恨不得吃公主的肉,喝公主的血,那么多人恨公主,为何韩昭仪只咬住儿臣一个,还望皇上三思。”
花疏雪一言落,文顺帝的瞳眸深黯了,关于轩辕洛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女儿身上的糊涂帐可不是一件两件。
韩姬一听花疏雪的话,红着眼睛尖叫:“你胡说,我女儿有什么仇人,她只不过得罪了你和太子罢了,又何来别的仇人,皇上你别听信太子妃的话?”
花疏雪阴骜的直迫向韩姬的瞳眸,一字一顿的开口。
“自古慈母多败儿,若不是因为韩姬娘娘的过度宠溺,公主又何至于如此目无王法,不但无法无天,还强抢男子进府,那府中的男宠何止几个,恐怕数十数百,这安陵城多少人家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难道韩姬娘娘真的不知道吗?如今公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娘娘不知道自我检讨,好好的反省,竟然还把责任都推到本宫的身上,不知道本宫何罪之有,难道就因为公主到太子府吵闹过,所以本宫就要如此陷害她吗?本宫请问韩姬娘娘,眼下可有证据证明是本宫加害的公主,如若有,请拿出来,如若没有,你诬陷当朝的太子妃,该当何罪?”
大殿上冷冽之声如冰掷地,花疏雪一言落,陡的转身望向上首的文顺帝,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沉声开口:“父皇,此事本该是刑部追查,韩姬身为后宫之妃,竟然干预朝政,不知道这是哪条铁律允许的,她不但干预朝政,还诬陷儿臣加害的公主,这是对儿臣人格的一个污辱,儿臣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公道。”
花疏雪说完,韩姬目瞪口呆,压根就无力反击这女人,她只不过想为女儿讨一个公道,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诬陷当朝太子妃,还成了后宫干预朝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哭。
大殿一侧的宇文柔微微的眯眼,望了一眼花疏雪,再看上首皇上的神情,便知道这韩姬是败了,皇上分明是恼怒韩姬的,这事刑部一定会查,韩姬在未明真相的时候便跑来向皇上状告太子妃,确实是有点失策了,先前皇上之所以召太子妃进宫,也是因为看自个的女儿伤成这样,心一急所以才会召花疏雪进宫,但现在皇上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已此事有些欠妥,不能因为花疏雪和洛樱有些柔盾,便怀疑花疏雪干出如此伤尽天良的事情。
宇文柔心中有了盘算,所以飞快的起身望向上首的皇上,轻声的开口:“皇上,此事韩姬娘娘做得确实不对,她也是因为太伤心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请皇上别责罚韩姬娘娘了。”
文顺帝一听,望向了下首的韩姬,看她披头散发的,两个眼睛哭肿了,再看一侧的轩辕洛樱,确实是挺惨的,又想到了宣王轩辕昱,为了成全太子殿下,已被他贬往封地去了,如此一番,文顺帝心松了一些,沉声开口:“韩姬,此事朕会命刑部重查,务必要查出幕后的真凶,朕不会放过一个真凶,但也不会随便的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文顺帝的后一句话,分明是说给花疏雪听的,花疏雪微微的敛目,并没有接话,依旧安静的跪着。
上首文顺帝再次开口:“你领着洛樱,好好的照顾她,这件事朕不会善罢干休的。”
敢动皇室的公主,那背后的人究竟有几个脑袋啊。
韩姬不敢再多说什么,先前花疏雪一番厉语,已使得她明白,今日她想收拾花疏雪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缓缓的开口:“妾身领命。”
韩姬说完,领着轩辕洛樱缓缓的往后退,退出了君临宫的大殿。
殿内,文顺帝望了花疏雪一眼,然后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一些:“太子妃,你也回去吧,这次朕欠缺考虑了,朕一定会命刑部认真的查处此事的,不会随便冤枉了你的。”
花疏雪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口:“儿臣请求父皇一件事。”
“你说?”
文顺帝望着花疏雪的时候,心态格外的平和,下首的宇文柔望望上面,又望望下面,唇角紧抿成一条线,什么都没有说。
“这宫中不少人心中恨儿臣,所以若是以后再有人诬蔑儿臣,请父皇查明了这些事,再命太监宣儿臣进宫,眼下儿臣顶着的可是云国太子妃的身份,若是这种污蔑的事传出去,儿臣的名声以及太子府的名声恐怕就毁了。”
花疏雪清冷一字一顿的声音响起,一侧的宇文柔脸色再次的暗了,这女人真是太厉害了。
文顺帝没有说什么,而是召殿外的容云鹤:“来人,送太子妃娘娘出宫。”
“是,皇上。”
容云鹤领命,看花疏雪没有什么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云国一直欣欣相荣,他不希望皇上和太子殿下闹出什么不和的矛盾出来,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可就麻烦了。
花疏雪也不想过份的闹大这件事,皇上先前虽然没有答应,想必他已经听进心中去了,何况她本没有说错,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于她名声和太子府的名声确实是不好的。
花疏雪领着如意和莫邪二人出大殿,经过宇文柔的身边时,不禁深深的看了这女人一眼,虽然先前这宇文柔没有多说什么,但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免了韩姬的罪,让皇上从轻发落了,可见这女人是个厉害的,不但如此,这韩姬恐怕早就和宇文柔搅和到一起去了,就算先前没搅和,以后也搅合到一起去了。
一行几人出了君临宫的大殿,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便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响了起来,很快到了近前,数人从马车上跃下来,为首的正是云国太子轩辕玥,轩辕玥先前下了早朝,便进了吏部去查帐了,谁知道竟然接到管家吉祥派人送来的信,父皇命容公公把雪儿给接进宫里来了,还是因为轩辕洛樱被人强暴毁容的事情,轩辕玥一听到这事,便火冒三丈,父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此事都没有查清楚,便派人接雪儿进宫,实在是太过份了,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进宫里来了。
花疏雪一只脚跨上了马车,一只脚还没有跨进去,听到马蹄声,抬首望去,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正是轩辕玥,轩辕玥的身边还跟着云国怀王轩辕锦,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轩辕锦对于花疏雪的禀性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相信她会找几个人来强暴公主,她是那种宁愿一刀杀了那人的人,不会是那种变态的人。
此刻二人一走近前,便看到花疏雪没有任何的事,两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同时开口:“没什么事吧。”
花疏雪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轩辕玥伸手拉着花疏雪的手,脸色难看阴骜:“走,我们去找父皇要个说法,他这是什么意思?”
花疏雪哪里让他进去,她可以自已面对文顺帝,大发脾气,但是却不会让轩辕玥和皇帝闹起来。
“走吧,父皇因为轩辕洛樱的事情,十分的生气,你现在再进去,不是火上浇油吗?放心吧,我一点事都没有,我们还是回去吧。”
花疏雪拽了轩辕玥的身子上马车,又掉头望向了轩辕锦:“三皇弟也回去吧,别招惹父皇烦心了。”
“好。”
轩辕锦没有抗拒,转身上了先前进宫的马车,因为轩辕玥坐在花疏雪的马车里,所以如意和莫邪二人坐在怀王轩辕锦的马车里,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出宫而去。
太子府的马车里,轩辕玥的脸色冷寒嗜血,好久没有说一句话,花疏雪伸手拉扯了他一下,然后柔声开口:“好了,你别绷着个脸了,都过去了,不过我关心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动了轩辕洛樱,如此血腥残忍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这样厉害的人物隐在我们的身边,实在是让人担心啊。”
不但强暴了轩辕洛樱,还毁掉了她的脸。
“刑部已经在查这件事,虽然街道上流传着不少的谣言,说那些人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会相互斗欧起来,但是刑部验尸过后,查出那些死者都是一剑毙命,伤口很小,说明背后下手的人武功十分的厉害,实在不像是轩辕洛樱身边的人。”
花疏雪没说什么,紧蹙起眉,先前她们曾经怀疑过轩辕洛樱买凶杀他们,那些枭阳盟的家伙便是轩辕洛樱买来的凶手,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若真是轩辕洛樱买凶,那么今日她又是被何人所杀的呢?
轩辕玥的眉蹙了起来:“这等残忍血腥的手段,我感觉和枭阳盟脱离不了关系。”
最近这邪教缕缕与他身边的事情牵扯上,可是杜惊鸿派出去的人,短时间内竟然查不到这枭阳盟的总坛在什么地方,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总坛,不知道他们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马车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思索起上次他们被刺杀的事情,还有这轩辕洛樱被强暴毁容的事情,看看其中究竟有没有关连。
后面的一辆马车上,此时轩辕锦正问莫邪:“你没事吧。”
莫邪就像没听到,望着另一侧,压根就不理会这男人。
轩辕锦哪叫一个郁闷啊,又问了一遍:“莫邪,难道你哑巴了,往日不是挺能说吗?现在怎么变哑巴了。”
莫邪一听这挑衅的话,翻了翻白眼,然后鼻子朝天的冷哼:“我一般和朋友比较能说,和那些陌生人一向是视而不见的。”
轩辕锦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已:“我是陌生人,你忘了先前我帮你求情的事情了,要不然你可是会别责罚二十大板子的,难道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
莫邪一听轩辕锦的话,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有如此脸厚的人吗?明明是他招惹出来的事情,他为她求情是理所应当的,什么叫报恩啊,她报什么恩啊,想到这,莫邪冷冷警告。
“轩辕锦,以后别说我们认识,我没你这个兄弟。”
“我也没你这个兄弟。”
轩辕锦冷哼,脾气上来了,就没看过这么没良心的人,还兄弟,呸,她是女人好不好,一边想着一边掉首不看莫邪,马车里正襟危坐的如意,就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和再打起来,那她可就遭受无妄之灾了,不过看到后来,心里有些明了,这两人可真有意思啊,勾唇笑了起来。
两辆马车一路回太子府去了,太子府门前,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已经下车了,后面的莫邪和如意二人也下来了,马车内的轩辕锦沉声命令:“回怀王府。”
“是,王爷,”侍卫挑眉,王爷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不过不敢多问,打马便离开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的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奇怪的挑起了眉望向那飞速离去的马车,花疏雪忍不住询问:“怀王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他又抽什么风啊。”
莫邪冷哼,对于轩辕锦没有一丁点的好感,除了人长得漂亮一点,臭脾气可真多啊。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彼此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太子府,太子府门口,管家吉祥等人看太子和太子妃娘娘一起回来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往百花阁而去,人还没有到百花阁,便听到不远不近的传来了哭声,还一长两短的格外有节奏,轩辕玥望向花疏雪,有些无奈的开口:“不会是欧阳前辈在哭吧。”
除了他,他想不出来有人哭都能哭得如此有节奏的,不知道又是谁招惹他了。
正想着几人已经走进了百花阁,几个守门的丫鬟行礼,花疏雪询问:“谁在哭啊?”
几个小丫鬟无力的抽了抽唇角,其中一个人出来回话:“禀太子妃娘娘,是那位欧阳前辈,他都哭了一个时辰了,长孙殿下和二殿下等都劝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连白公子和裴公子二人也劝了一会儿,可是他根本不理会。”
门前的说话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一座八角高亭中,皓皓和宸宸还有绾绾三人正凑在欧阳索的身前,不停的劝着欧阳索,可惜这家伙今儿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哭声就是不停止。
宸宸和绾绾等人听到门前说话的动静,飞快的冲出来,直奔轩辕玥和花疏雪的身边,心疼的叫起来:“爹爹,娘亲,你们帮帮索爷爷,索爷爷说他女儿不见了,他一直找她,可是找不到她了,他好想他女儿啊,所以他一直哭一直哭。”
绾绾说完,大眼睛里竟然浮上了泪水儿,红红的分明是陪着那欧阳索哭过了。
花疏雪听了绾绾的话,有些稀奇,原来这老顽童竟然有个女儿啊,不知道他的女儿是不是和他一样疯疯颠颠的,伸手拉了女儿的手。
“你们确定他真的有个女儿吗?”
“是的,索爷爷说她长得很漂亮,是个大美女,他说没有人比她再漂亮了。”
宸宸飞快的开口,花疏雪有些好笑,这欧阳索虽然长得不错,不过还没有达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所以他生的女儿怎么就成了大美女了,那恐怕是因为那是他自个的女儿,所以才会认为美吧。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牵着三个孩子的手走进了高亭,其他人守在亭子外面。
亭中,欧阳索并没有因为有人走进来便停止了哭声,他哭得更伤心了,连肩膀都一抽一抽的耸动着。
花疏雪先前听了儿女们的话,以为这欧阳索是闹着玩的,可是等到真正的走进亭中,才感受到这家伙是真的伤心了,他哭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伤心痛苦,还有无法舒解的压抑。
难道他真的没有了女儿,所以才会从那些隐世的地方跑出来吗?
想到这轻声询问:“欧阳前辈,你女儿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们可以帮助你在云国找一下?”
欧阳索一听花疏雪的话,停止了哭声,抬首望向轩辕玥和花疏雪,很认真的想着:“我女儿叫欧阳绮罗,她从小便长得人见人爱,可是有一天她不见了,我一直在找她,你们知道吗?可是我找不到她。”
欧阳索睁着眼睛,眼珠子四处乱转着,然后陡的起身,直接朝外面冲出去,嘴里嚷着:“我要去找她了,她一定在等我,我知道她害怕,不敢回来,所以我要找到她,我不怪她,一定要带她回去。”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有些错愕,没想到欧阳索说走便走了,他们本来还想帮助他的呢,可是只知道他女儿叫欧阳绮罗,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啊,虽然欧阳索说他女儿长得很美,是大美人一个,可是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啊。
皓皓和宸宸等人追了出去,跟在欧阳索的后面大叫:“索爷爷,索爷爷。”
可是哪里还有欧阳索的影子啊,欧阳索是何许人啊,他的身手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皓皓和宸宸还有绾绾又走回了高阁亭子,心急的叫起来:“爹爹,娘亲,你们一定要帮助索爷爷。”
“好,我们会帮他留意着的。”
轩辕玥和花疏雪不想让孩子们失望,所以应声了:“好。”
三个小家伙总算高兴了起来,花疏雪望着他们,想起了他们该上课的,不由关心的询问:“先生呢?”
“因为索爷爷哭了,所以先生他们放了我们半天假,好好陪陪索爷爷。”
“喔,”花疏雪点头,然后吩咐亭外的青栾:“把三个孩子带下去休息。”
“是,娘娘,”青栾应声走了进来,然后带了三个小家伙下去,三个小家伙走了出去后,还不忘叮咛花疏雪:“娘亲,千万别忘了帮助索爷爷找人?”
“娘亲知道了。”
花疏雪点头,等到三个小家伙走远了,才回首望向轩辕玥:“这人恐怕不太好找,单凭一个名字到哪里去找啊?”
“若是欧阳前辈再来,我们问得仔细一点,然后帮助他找。”
轩辕玥开口,单凭一个名字,好似大海捞针,往哪里去找啊,而且先前他疯疯颠颠的,也不知道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的,他女儿是不是还在,若是他女儿不在了,他受刺激忘了也有可能。
此时天色已晚了,轩辕玥拉了花疏雪的手走出了高阁小亭,往外面走去,两个人一起回正厅用了晚饭,然后回房休息。
半夜的时候,整个太子府一片宁静,太子府的大门被人拍得啪啪的响。
管家吉祥赶紧领着人开了门,只见门外立着的竟然是怀王轩辕锦。
“怀王爷这是?”
轩辕锦脸色别提多冷傲了,望向吉祥命令:“快,本王要见太子皇兄,有事找他。”
现在这三皇子和太子殿下走得近,所以吉祥立刻应声命人关上了大门,一众人往太子府百花阁而去。
百花阁里,轩辕玥已经醒过来了,睁着眼睛感受着外面的脚步声,确定没什么事,才放心的翻身坐起来,询问外面的侍卫:“宁程,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殿下,”宁程应声往外而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回来禀报:“殿下,是怀王殿下过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殿下。”
房间里,不但是轩辕玥,连花疏雪也被惊醒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望向轩辕玥:“发生什么事了?”
“三皇弟过来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玥沉声开口,然后下床穿衣,花疏雪也跟着他的身后穿起衣服来,轩辕锦半夜前来太子府,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不会出现的。
两个人一走出去,便看到门外不少人惊动了,全都守在了外面,如意,莫邪和阿湖,还有数名侍卫,一起垂首恭敬的开口:“殿下,娘娘。”
轩辕玥和花疏雪两个人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很快便走到了百花阁门外,迎面看到怀王轩辕锦也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人,有人手中竟然押着一人,因为漆黑的夜晚,所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看不清那人的神容。
“三皇弟这是干什么?”
轩辕玥瞳眸暗沉,声音低磁,望着对面的轩辕锦。
轩辕锦飞快的近前,压低声音开口:“臣弟有事禀报太子皇兄。”
一看他的神情,定然是真的有事,所以轩辕玥和花疏雪转身往身后的正厅走去,一行人分主客坐定。
如意上来奉上了茶,守在了门外,厅堂内只剩下轩辕玥,花疏雪,还有轩辕锦三个人。
轩辕锦心急的开口:“臣弟先前听说公主被人强暴,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如若那袁襄宁**,那么本王不就不用娶她了吗?”
轩辕锦话音一落,花疏雪便知道她他动的什么棍意,脸色不由得冷了,瞪向轩辕锦。
“你真是混蛋,即便不想娶人家,也不该动这种歪脑筋,这毁人清白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来。”
轩辕锦一听花疏雪的骂,脸色暗了,这件事他做得虽然欠缺妥当,不过他并没有十分的为难袁襄宁。
“其实我已经查过了,事实上那袁襄宁本来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为此次的花池选美大赛,一跃成为第一美人,被父皇指婚给我,她便和那恋人分手了,而我所找的那个人便是她的恋人,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生米做成了熟饭,她嫁给人家就是了。”
轩辕锦说完,花疏雪不说话了,她倒是没想过袁襄宁竟然是贪慕虚荣的女子,不过这事和轩辕锦来找他们有关系吗?
一脸疑问的望向轩辕锦:“难道你来便是告诉我们袁襄宁是贪慕虚荣的女子。”
“不是,”轩辕锦摇头:“我命袁襄宁的恋人强她,我带了几名手下守在门外,若是他们成全了好事,我便出现,这样人证物证俱在,就算那袁襄宁想抵赖都不行,可是谁知道那恋人进去后,很快传出了惨叫声,我一听不对劲,领着人冲了进去,竟然发现袁襄宁一剑把她的恋人给杀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脸色同时阴骜了,瞪向轩辕锦:“你这算是惹出祸事来了。”
“不仅仅是这样的,”轩辕锦摇头,又接着往下说:“本王一想不对啊,袁襄宁乃是四品官员大理寺卿的女儿,如何会武功呢,还武功如此的厉害,所以立刻带人擒了这袁襄宁,你们猜怎么着?”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摇头,然后两人相视一眼,然后满脸的惊异:“难道这袁襄宁是假的?”
这下轩辕锦倒有些错愕了,这两人要不要如此聪明啊,不过他也不卖关子了,沉稳的点头:“没错,此人根本就是假的,她是别人易容的,现在被我抓起来了,那女人被我一抓起来,竟然想自杀,不过被我眼尖的识破了,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抓了过来。”
轩辕锦说完,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脸上同时罩上了若有所思,然后花疏雪开口:“那女人呢?”
“正在外面呢?”
轩辕锦一声说完,便朝外面命令:“来人,把人带进来。”
“是,王爷,”怀王府的侍卫应声,把人押了进来,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女子仰头挺胸,满脸的绝决,那明媚的眼眸,清丽的面容,竟然是他们熟悉的人,凤舞山庄凤玄舞的四大助手之一的袭月。
“袭月,竟然是你?”
第026章
太子府正厅里,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时出声,这厅堂上立着的人正是凤玄舞手下的袭月,看到她,花疏雪便想到了凤玄舞,这女人可是一颗定时炸弹,现在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准备轰炸呢?
轩辕锦听了太子皇兄和花疏雪的话,奇怪的望着他们。
“皇兄和皇嫂认识这个女贼。”
轩辕玥俊魅的五官上拢上了冰寒,冷辉轻流,微微点头,然后命令轩辕锦解开袭月的穴道。
“说,凤玄舞呢?”
轩辕玥话音一落,袭月陡的一扬手击向自已的天灵盖,不过轩辕玥早就防她这一手了,所以一伸手弹出了一枚暝王棋,击向她的手腕,只听得哎呀一声叫唤,袭月的手臂无力的垂落了下来,她站立在厅堂之上,横眉冷对着厅上的人,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们要杀便杀,不要多说废话,我是不会交出任何人的。”
花疏雪望着这女人,虽然是一个属下,但她的身上有一股傲骨,一个宁愿死的人恐怕真的不会轻易交待出别人。
不过看到袭月浮出水面,这背后的凤玄舞很显然的便在安陵城,不过她究竟躲在哪里呢?花疏雪仔细的想着,慢慢的想到了宫中的宇文柔身上,宇文柔不会就是凤玄舞易容的吧,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玥派人查了阑国的宇文家,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的,难道凤玄舞连这个都做到了,如若真是这样,那女人确实聪明。
“袭月,你易容成四品官员大理寺卿的女儿,那么真正的袁襄宁呢?”
袭月紧闭着嘴,并不打算说话,花疏雪又开口:“反正你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说这个。”
袭月仰头不屑的开口:“她被我杀了。”
本来她们以为这是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逐步的攻进云国的中心,然后一个个的瓦解他们,谁知道竟然会露出破绽,这什么狗屁怀王爷,因为不想娶袁襄宁,竟然找了个人来强一暴她,她压根就没想到这是轩辕锦的计划,所以一剑结果了那人的性命,没想到因此坏了整个计划,现在她宁愿一死,也不会交待出别人的,她们这些人生是尧国人,死是尧国魂。
袭月说完,轩辕玥一挥手示意怀王府的人把这女人押下去,然后望向怀王轩辕锦:“你把此人暂时扣押到刑部去,明日禀报过父皇,再来处理这件事。”
“是,太子皇兄。”
轩辕锦站了起来应声走出去,正厅里,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端坐着,好半天没有动身,一会儿的功夫,花疏雪的声音响起来:“你说那宫中的宇文柔会不会是什么人易容的,袭月在安陵城出现,说明凤玄舞也在安陵城,她既然在安陵城,便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那突然出现的宇文柔,实在是让人疑心?”
花疏雪的声音响起,轩辕玥接口:“雪儿是说那宇文柔是凤玄舞易容的?”
“我总觉得这宇文柔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角实,你先前去阑国调查,那宇文家的人,分明是两个寻常百姓,他们的家的女儿怎么会如此的有心计呢?说不定真正的宇文柔早就遭到毒手了,而此人便是凤玄舞等人中的一人易容的,至于究竟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花疏雪话落,轩辕玥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沉沉的开口:“看来我要试试她。”
“你小心些,那宇文柔很厉害,而且聪明,父皇现在宠她,你说的话未必相信,除非拿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她是别有用心的。”
“嗯,我知道了。”
轩辕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经过先前的闹腾,此时天倒是快亮了,不过还未大亮,他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儿,再去睡一会儿,我去上早朝,把此事禀明父皇。”
“嗯,”花疏雪点头,轩辕玥送她回房间去休息,花疏雪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提醒轩辕玥:“既然那袁襄宁是袭月假扮的,苏荷等人会不会也是什么人假扮的呢?你们一道查一下。”
“好,”轩辕玥应声走了出去,花疏雪又睡了。
第二日早朝,轩辕玥把此事禀报上去,整个朝堂都受惊了,大理寺卿袁成更是震惊不已,连他都不知道自已的女儿竟然被人调包了,还被人杀了,朝堂之上便哭了起来。
皇帝命刑部重审此事。
轩辕玥并没有把这袭月和凤玄舞之间的事说出来,如若一说便要牵扯出很多,眼下关于凤玄舞等人的下落,他还不想惊动任何人,以免惹起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只是禀报袁襄宁乃是别人假扮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袁襄宁,文顺帝大怒,先呵责了自已的儿子怀王轩辕锦胡闹,但因为牵出这么一件事来,所以文顺帝倒是没有再盯着自个的儿子。
刑部重审袭月,各种大刑都招呼了,并没有让袭月交待出任何人来。
此人确实是一副硬骨头,最后轩辕玥命刑部判她午门斩首示众。
他如此做有两个目的,第一看看是否能逼出幕后的凤玄舞等人,只要凤玄舞等人一出现,他们便可以一网打尽,如若逼不出凤玄舞,他便可以攻击袭月的内心,提醒她,她都要死了,她的同伴一个都不来救她,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忍不住心里的脆弱而交待出同伙。
两种结果,不管哪一种都于他们是有利的。
两日后,午门斩首示众,整个安陵城都沸腾了,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刑部判罪犯午门斩首了,一般人都是在刑部处以极刑的,然后家眷带回去安葬,像这一次在午门公开斩首的很少,所以安陵城的百姓全都围阻在街道边,等到囚车一过来,大家再次的惊呼,这被斩首的竟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虽然披头散发,但不难看出她的眉清目秀。
因为袭月的年轻貌美,使得不少人起了同情之心,唏吁声不断,拥挤着,跟随囚车一路往午门而去。
安陵城的午门口,此时围阻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吵闹不休,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说着,讨论着这女人竟然杀掉了安陵第一美袁襄宁,还易容成袁襄宁想嫁给怀王轩辕锦,这女人是想嫁给怀王想疯了吗?竟然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看到她如此的年轻,很令人心疼。
轩辕玥领着不少太子府的人隐身在百姓之中,他们分布在四面八方,注意着人群中的动静,看看什么人有异样,不过望为望去,除了一张张激动议论纷纷的脸,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举动的人,不由得心中失望,难道说袭月背后的凤玄舞等人,并不会前来午门劫人,所以说他们剩下的只有第二道路了,就是攻破袭月的心,让她交待出幕后的指使人。
台上,主持此次斩首的刑部侍郎得到轩辕玥的指示,慢慢的从高台里面走了出来,走到袭月的面前,森冷的开口。
“袭月姑娘,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若是你现在交待出幕后的指使人,我们可以放过你。”
袭月因为先前受了不少的大刑,所以此刻身体极端的虚弱,抬头望了一眼刑部侍郎,坚持摇了摇头,又垂下了头。
午门前,吵嚷声不断,直往高台上挤去,说话声一浪高过一浪,刑部侍郎在高台上想劝劝袭月,都没办法开口说话,因为现场太吵闹了。
刑部侍郎满脸恼怒的站起了身子,命令身后的两名手下:“擂鼓。”
两名手下立刻上前抓起了鼓捶,咚咚的敲了数下,这下午门口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总算安静了下来。
礼部侍郎望了四周一眼,冷沉的开口:“如若本官再看到闹事吵闹的人,一并抓了上来,斩。”
此言一出,那些先前大声吵嚷的人,总算不敢太过份的吵闹,不过依旧拼命的往高台前挤,生怕看不到砍头似的,连官兵的震压都没有用。
礼部侍郎见四周安静了下来,然后飞快的望向袭月,再次沉声的开口:“袭月姑娘,你确定真的想死吗?包庇那些并不救你的同伙吗?如若你愿意交待出背后的同伙,我们可以放过你,绝对不会斩你的。”
四周的百姓听了礼部侍郎的话,越发的好奇起来,转身你望望他,他望望你,似乎想看看究竟什么人会是台上这女犯的同伙。
不过袭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大刑使得她快去掉半条命了,所以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多说话。
但是她此刻的举动,落到那些暗处人的眼里,便成了她在考虑,她在斗争,她很可能会交待出幕后的同伙。
忽地半空响起了嗖的一声箭矢划破长空的声音,轩辕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形陡的爆涨开来,腾空而起,一伸手接了那划破长空而来的箭矢,然后直往先前的方向射去,这时候午门前的高台四周,围观的百姓像炸开了锅一般四面八方的拥挤着,因为人太多,想走走不掉,偏偏这时候有不少的箭纷纷射来,百姓更慌了,你推我挤,有人跌倒了,有人直接踩了上去,有人尖叫,现场乱成了一团。
轩辕玥一跃过去,发现没看到人,生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赶紧抽身又回来,一挥手命令手下跃出来,四面八方的直奔那些射箭之人隐藏的方向,但是今日的百姓太多了,追查起来有点困难。
就在这时,由西北角射出一箭,直刺向袭月的后背,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死角,根本没人想到会有人躲在那上面,反而让他得手了。
直到袭月无声无息的倒下来,众人才发现她被人射死了,现场的叫声更大。
轩辕玥立刻指挥着几名手下四处抓人,很快散了出去。
人群中,花疏雪和莫邪如意等人早就注意着四周的注动了,那些从暗处射出来的箭,分明是扰乱现场的,真正厉害的是最后的那一箭,那凶手的真正目的便是杀死袭月,以防她交待出幕后的人。
花疏雪脚尖一惦便奔向最后一剑射出来的方向,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睑,花疏雪脸色瞬间冷沉了下来,施展了轻功追上去。
莫邪和如意等人紧随着她的身后保护着她,一路追踪着前面的人,四周的人群越来越少,她们追了有两条街,忽然前面什么人影都没有了。
花疏雪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开口:“纳兰,我知道你在附近,还是出来吧。”
她的话一落,一道身影从斜角的屋檐上飞落下来,缓缓转身望过来,正是纳兰悠,纳兰悠唇角擒着笑意,一身的温雅,如风一般。
“雪儿。”
花疏雪望着他:“既然来了,为何躲避,难道今日杀袭月的人是你?”
她可是第一时间便直奔那死角的方向的,见到的身影便是他,所以那射死袭月的人是他。
可是纳兰悠听了花疏雪的话,却幽然的摇头:“雪儿,我和你一样来看看玄舞究竟会不会出现?”
想到雪儿怀疑他,他便觉得心中很痛,很难过。
花疏雪知道自已的怀疑,纳兰悠不舒服,可是那袭月可是他的人,而且先前她可是亲眼看到他就在那死角的位置上,如若不是他,又是何人杀了袭月。
“先前那一剑便是从西北的死角射出来的,我一直紧盯着这个位置,后来便看到了你,你说不是你杀的袭月,如何让人信服?”
“我和你一样,是因为看到了射箭的位置,所以才会闪身冲了出来,只不过因为我离的位置近一些,所以快你一步,等你施展轻功跃了上来,便看到了我。”
纳兰悠说完,花疏雪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的纳兰悠,纳兰悠俊雅的五官上一闪而逝的暗芒,他今日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想看看玄舞会不会出现,他担心她若是出现,定会落入到轩辕玥的手上,他还想过如若玄舞被抓,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她也是他的妹妹,还是和他一起走在复仇路上的妹妹,他不能抛下她,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玄舞竟然没有出现,不但没有出现,她还命人杀掉了袭月,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玄舞,她变了,她再不是以前那个对姐妹们一往情深的玄舞了。
花疏雪脸色微沉,不过她知道自已没有权力责备纳兰悠,她和他的立场是不一样的,相反的凤玄舞和他的立场才是一样的。
“纳兰,我想让你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当初灭尧国究竟是谁的主意,如若根本不是阮后下的,那么你杀了她,就是与轩辕玥为仇,也是与我为仇,这不是你想要的结局吧。”
花疏雪说完转身便走,身后的纳兰悠痛苦的怔在当地,此刻他的心中十分的憎恨当初把自已的妹妹扔在阑国兵部尚书府,如若当初带着雪儿,她就不会对他如此的冷漠无情了。
傍晚,轩辕玥回府,花疏雪询问他是否抓到了那些杀袭月的凶手,只要抓住这些人,说不定便能查到凤玄舞的下落。
不过轩辕玥脸色有些沉重,走到一侧的桌边坐下来,花疏雪起身给他泡了茶,奉到他的手边,在他身旁坐下来,关心的望着他。
“难道一个都没有抓住。”
“抓住了,不过那些人一看到被抓,全都咬舌自尽了,所以到最后等于什么都没有落下,袭月也被杀了,我是小看了凤玄舞,本来以为她对同伴有怜悯之心,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命人杀掉了袭月。”
花疏雪伸手握着轩辕玥:“你也别着急了,眼下留心宫中的那一个,我总觉得她不单纯。”
“嗯,让雪儿也跟着受累了。”
轩辕玥望向花疏雪,舒展了眉头,两个人一起起身回房间沐月洗的收拾,这一天够累的了,早点休息吧,明日再来查别的人。
第二天,宫中有消息送进太子府来。
轩辕玥和花雪两个人正在用早饭,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虽然没喷出来,花疏雪也被呛住了,如意和莫邪二人赶紧又是倒水,又是帮助她捶背的,等到她缓和过来,才各自退开了一步候着,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一起望向门前的一名侍卫。
花疏雪难以置信的再问了一句:“你确定是柔妃娘娘怀孕了。”
“是的,昨晚召了御医过去诊脉,确诊了柔妃娘娘怀孕了,属下怀疑有假,所以今儿个天没亮,便敲开了那御医的家,证实了这件事,柔妃娘娘确实怀孕了,不但如此,听说皇上还很高兴,重赏了柔妃所住的宫殿天竺宫的所有人。”
花疏雪的嘴角勾出了冷笑,这女人可真是幸运,进宫不到两月,便怀上了皇室的子嗣,皇上自然是高兴的,五十高龄再得小龙子,怎能不高兴,这种事摆在任何一个男人的头上只怕会高兴。
不过这女人怀孕,接下来恐怕更多事了。
花疏雪掉头望向了轩辕玥:“你派人在宫中盯着这柔妃,我就不信她露不出蛛丝马迹来,就算她是狐狸,早晚有一天也会露出破绽来的。”
轩辕玥点头,挥手让来人退下去,他瞳眸幽然,然后缓缓的开口:“你今儿个没事进宫去陪陪母后吧。”
想到母后此刻的心情,一定是极糟糕的,虽然轩辕玥平时和阮后针锋相对,但必竟是自个的母亲,而且他知道母亲是爱着父皇的,此刻这柔妃怀孕的事情传进春阑宫,恐怕母后心情会不好。
“行,”花疏雪自然理解,所以应了声:“回头我带三个孩子一起进宫去看望母后,她虽然不喜欢我,但还是很喜欢小家伙们的。”
轩辕玥听到花疏雪自嘲的话,不由得柔声开口:“母后一定会改观的。”
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他自然希望他们和平共处。
两个人说定了此事,轩辕玥便出府去打理吏部的事情,最近他听人禀报,吏部有人暗中买卖官职,所以他正着手查这件事,若是真发现这其中有人胆敢买卖官职,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花疏雪用完了早膳,便和白炀裴宥二人说了一声,带着三个小家伙一路进宫去了。
今日街道上虽然没有昨日斩首犯人时热闹,不过依然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
皓皓和宸宸还有绾绾三个人对于昨日发生的斩首之事,并不清楚,所以扒着窗户往外张望,笑眯眯的望着街道上热闹的人群,平时在太子府里人不是太多,此时一看人多也觉得新鲜,那马车的窗户只能容两个人的脑袋,所以落后的一个人不停的叫着:“让我看看,让我看一下嘛。”
忽然,皓皓往人群里一指,大叫:“索爷爷,索爷爷。”
宸宸听到他的叫声也激动了起来,抓着他追问:“在哪呢?”
皓皓指了一下,宸宸也望到了,两个小家伙探出了身子,对着大街上大叫起来:“索爷爷,索爷爷。”
很多人往这边张望,如意和莫邪二人赶紧的拉了他们的身子,两个小家伙一缩回来,便扑到了花疏雪的身上:“娘亲,真的是索爷爷。”
花疏雪听着外面热闹的说话声,想必人很多,哪里便能从那么多的人中认出了欧阳索,所以只当两个小家伙看错了,可是宸宸使命的拉着她:“娘亲,你看看嘛,看看嘛,”
花疏雪只得掀帘往外张望,宸宸给她指着,不过很快宸宸发现大街上早没了欧阳索的身影了,不由得失望:“娘亲,索爷爷不见了。”
三个小家伙都有些想念欧阳索了,所以闷闷不乐。
花疏雪放下帘幕,忽然感受到有一道热切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她飞快的望过去,只见大街的一角,竟然偶立着一人,此人瞳眸深邃,紧紧的盯着她,痴迷不已,不过一看到这眸光,花疏雪只觉得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狠狠的甩下帘子。
如意和莫邪二人一看主子的神情,不由得关心的询问:“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摇头,不过下意识的伸手撸了撸手臂,好半天才缓和过来,先前在大街上痴迷望着她的人,竟然是云国大将慕容铿,那慕容铿乃是五十岁上下的人,那痴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实在让她汗毛倒竖,周身的不舒服。
她知道此人痴迷于尧国皇后,她又与那尧国皇后长得有五六分的相似,所以那慕容铿是从她的身上看尧国皇后的影子,可是这实在让她不舒服。
马车里,皓皓宸宸绾绾等人也心情不好,眼看着马车要进宫了,花疏雪赶紧的劝他们。
“待会儿进宫可要高兴点,皇奶奶的心情本就不好,所以你们若是再一个个的嘟着嘴巴,皇奶奶心情更糟了。”
皓皓一听皇奶奶心情不好,不由关心起来。
“皇奶奶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啊?”
“因为她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自然不开心了。”
“那她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
绾绾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永远存在着,花疏雪有些无语,她如何和孩子们说是因为他们皇爷爷又有孩子了,所以皇奶奶心情不好,和小孩子们说这样的话,他们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她想了一会儿开口:“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所以皇奶奶今儿个心情有些不太好,我们进宫就是为了陪她,让她开心的。”
“喔,那我们知道了。”
三个小家伙总算不再追问,花疏雪松了一口气,有时候真怕了这三家伙的缠功,实在是一绝,让她乖乖举手投降。
马车一路顺利的进宫,春阑宫门前停了下来。
春阑宫一片安静,花疏雪一出现,便有太监进去禀报了,很快,一名侍候皇后的女官走了出来,对着花疏雪和皓皓等人一福身,恭敬的开口:“见过太子妃娘娘,长孙殿下,二殿下和小郡主,奴婢芙蓉祝娘娘和殿下们万安。”
芙蓉女官乃是阮后的贴身侍候人,花疏雪自然不会为难她半分,伸手扶她起来。
“劳烦芙蓉女官了,今日本宫没事,便带着三个小家伙过来探望母后了。”
芙蓉唇角勾出浅笑,望向花疏雪脚下的三个小家伙,脸上的光辉越发的柔和,令花疏雪赞叹,这女官一点没有学上阮后的盛气凌人,倒是一个好性情的女官。
“太子妃娘娘有心了,娘娘还没有起来,昨夜一直到很晚才睡。”
芙蓉女官一开口,花疏雪便知道阮后是为了什么事才会熬到很晚,定然是柔妃娘娘的事情伤到了她,既然她才睡下,那她们岂不是打扰到她了:“母后没事吧。”
芙蓉女官望了望花疏雪,张嘴想说话,不过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一行几人走进了大殿,大殿上,阮后已经起来了,正歪靠在一侧的软榻上,微睑上眼睛闭目养神,虽然她的容貌依旧美艳,不过脸色却有些苍白,而且眼角竟然隐隐的有了鱼尾蚊,还记得三年前,她还精力旺盛,强势得不得了,可是此次回京,竟然发现她似乎也老了,虽然美貌依然,但那不经意的疲倦,经常的显露出来。
“儿臣见过母后。”
花疏雪领着三个孩子上前行礼,阮后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黯然,望向花疏雪点了一下头。
花疏雪身后的皓皓和宸宸还有绾绾,立刻有礼的上前行礼:“皓皓(宸宸,绾绾)见过皇奶奶,祝皇奶奶万安。”
一看到三个小家伙,阮后的萎缩不振明显的改观了,眼里拢上了光亮,唇角浮起笑意,招手示意三个小家伙走过去,然后一手拉了一个。
“你们怎么想起来进宫看望皇奶奶了。”
皓皓望了一眼花疏雪,娘亲说皇奶奶心情不好,所以他们不能惹皇奶姐不高兴,立刻扬着笑脸甜甜的笑。
“皇奶奶,我们想你了。”
皓皓难得的嘴甜一次,那宸宸立刻像小麻雀似的开口:“是啊,我们想你了。”
殿内立刻扬溢起了高兴的笑声,阮后俯身拉了三个小家伙近前,每人亲了一下,然后疼爱的伸出手摸着他们的头:“你皇爷爷指了人进太子府,你们可有念书识字?”
“嗯,我们不但认字,还练武功呢?”
皓皓自豪的开口,阮后满意的点头,然后的一抬首见花疏雪还站在大殿中间,忙开口:“你也坐下来吧。”
“谢母后。”
花疏雪缓缓的走到一侧坐下来,看到阮后见到三个小家伙十分的高兴,心里的忧伤,似乎一扫而光了,花疏雪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位阮后不喜欢她,她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但是她必竟是玥的母亲,所以花疏雪不想计较她过去所做的事情,只愿她以后能和她和平共处。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性实在让人摸不准,虽然这一刻看上去,她温和得像无害的小白兔,可是下一刻她说不定便变成了狂狮猛兽了。
大殿内,花疏雪静静的望着那祖孙几个热闹成一团,她静静的观察着阮后,反现她似乎瘦了很多,正是因为瘦,所以才会显出了眼角的鱼尾纹,若是胖一些,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眼角的鱼尾纹,不但如此,她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些疲倦,难道是因为昨夜太疲劳的原因吗?
阮后和孩子们热闹了一会儿,便命一名女官把三个小家伙带下去吃好吃的东西,再带他们到宫中各处转转,好好玩一玩,三个小家伙听到玩,自然是高兴的,他们只有四岁的年纪而已,早把娘亲让他们要哄皇奶奶高兴的话扔到脑后去了,和那名女官一起走了出去。
大殿内,花疏雪知道阮后定然是有话要和她说,所以才会让女官带走了孩子们,想到这,她一挥手示意身后的莫邪和如意二人一起退下去,阮后也命大殿内的太监和宫女退出去,殿内最后只剩下阮后和花疏雪两个女人了。
花疏雪望向阮后,沉稳的开口:“不知道母后有什么事吩咐儿臣。”
阮后盯着她望了一会儿,好久才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婆媳就是天敌,我看着你,实在不喜欢你,我幸幸苦苦培养起来的儿子,爱你如珍宝,甚至她可以为了你而反抗我,针对我。”
阮后说到最后满脸的落寞,她的周身笼罩着死气沉沉的轻辉,好似那即将日暮的太阳一般。
“也许我是个失败的女人,一生中几个男人,都选择离我而去。”
她说到最后声音很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花疏雪感觉到她的眼里似乎有泪涌动,可是想想又怀疑自已想错了,这可是云国人人敬畏的皇后,她怎么会有如此感伤的一面呢,所以待到她认真瞧去,却发现她忽然抛却了所有的落寞,周身的璀然,笑着开口。
“瞧我,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竟然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实在不是本宫该有的情绪,对了,本宫让你留下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花疏雪静静的等候着,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阮后要和她商量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这女人有好事也不会想着她的。
“本宫想让你劝着太子,纳六大家族之一的明王府嫡女为侧妃。”
花疏雪一听,头顶上便冒烟了,她就知道这女人一和自已说,准没有好事儿,眼睛冷莹莹的瞪着阮后,她自已看着文顺帝宠幸别的女人时,心痛难忍,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呢?
不过花疏雪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阮后便伸手示意她稍安勿燥。
“你别激动,本宫知道你不想让玥儿纳别的女人为侧妃,可是眼下他背后根本没有任何的势力,别家都有娘舅支持,可是我背后的阮家根本是没有实力的人家,所以玥儿孤身一人立足于朝堂之上,如何能稳稳当当的登上帝皇之位,若是他纳了明王妃的女人为侧妃,明王府就是他背后的支撑,这帝皇之位,一定会稳稳的在他的手中,不会被别有用心的利用了。”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意有所指的,阮后的话噎得花疏雪说不出话来,没错,身为东宫太子,身后无一势力可倚仗,确实是很容易被人动了自身的地位,可是玥根本不是别人,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即使没有势力,也可以稳稳的立足于朝堂之上,从而登上帝皇之位,难道凭一个宇文柔还能动了他的地位不可。
还有,阮后若不和太子府的人敌对,她难道不可以助玥一臂之力吗?母子连心,其利断金,只怕别人想动都动不了,想到这,花疏雪沉声开口:“若是母后不一直针对着太子府,而是助太子府一臂之力,那么还有谁动摇得了他的地位。”
阮后缓缓的勾唇,望着花疏雪:“本宫年岁渐长,哪里能一直跟着玥儿。”
花疏雪并不赞同她的说法,接了口:“母后难道不明白身为女人亲眼看着自已的夫君娶妾纳妾是多么的痛心,为何还要一再的为难儿臣呢?”
阮后听了花疏雪的责问,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文顺帝,她的脸色比先前更苍白,花疏雪此刻也十分的不忍心,可是想到她一再的让她劝轩辕纳妃,她便气愤难平,所以只当没瞧见。
正在这时,殿外有太监奔了进来,飞快的禀报:“皇后娘娘,柔妃娘娘过来了。”
阮后脸色一沉,周身的冷寒阴骜,紧抿着唇,连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呼吸急促起来,不过很快调整了呼吸,身姿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好像那傲雪挺立的青松一般,沉稳的一挥手命令太监。
“把她宣进来。”
“是,娘娘。”
花疏雪不再说话,不过脸色也不好看,沉默不语的望着殿外,很快大殿门前,一道袅娜温柔的身影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三个人顺着春阑宫大殿的金色毡毯一直往里走。
宇文柔一身的光辉,满面春风,一看便知道是有喜事的,她的面容上擒着温柔如水的笑意,从头到尾就没有收敛过,一直走到阮后的面前,缓缓的拜见。
“柔儿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柔妃娘娘请坐。”
上首的阮后不动声色的赐坐,这女人今儿个来分明是别有用心的,所以她倒要看看她待会儿是如何炫耀她的成果的。
宇文柔走到一边去坐下来,然后笑意盈盈的开口:“柔儿一直想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无奈皇上一直不同意,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花疏雪冷眼看这女人,怎么那么虚伪呢,先前皇上不让来,你能不来,这会子怎么来了。
她盯着宇文柔想看看她究竟是谁易容的,这女人十分的厉害,实在不像是平常百姓家可以养育出来的,所以她怀疑她定然不是真正的宇文柔,可是究竟是谁易容的呢?一时还真找不到破绽。
对面的宇文柔见花疏雪一直盯着她,心里不由得警戒,越发小心的行事,她知道对面的花疏雪是个很精明的人物,她万不能破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所以柔和的笑着开口:“太子妃娘娘何故一直盯着本宫。”
“我就是奇怪,柔妃娘娘说父皇一直不同意你前来春阑宫给母后请安,那今儿个父皇可是同意了。”
宇文柔对于花疏雪尖锐的问题有些恨,不过不动声色的笑了:“昨儿个晚上,御医诊出本宫有身孕了,所以皇上准许我各处散散心,早起我便四处走走,谁知道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春阑宫的附近,既到了这里,不进来请安一下,实在是对皇后的不敬,所以柔儿便进宫来了。”
“柔妃娘娘倒是有心了。”
花疏雪拖长了音,宇文柔望着她,脸色微微的暗了,然后眼眶竟然红了:“不知道太子妃何故一直针对着本宫,若是本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太子妃可以指出来。”
花疏雪都快呕了,这女人太能装了,实在是让人恨,一直以来她以为父皇是个不错的男人,为什么偏就喜欢这样假仙的女人,还让她怀孕了,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
大殿上首,阮后望了宇文柔一眼,不客气的开口:“柔妃,你这看也看过了,炫耀也炫耀过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记着,怀孕了还是安心在天竺宫养胎才是,别到处乱跑,到时候有个好歹,不知道谁会成为倒霉鬼。”
阮后话一落,柔妃脸色一暗,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心里恨恨的咀咒这两个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心里想着,嘴里却应声。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柔儿这就回去了。”
柔妃刚走出去,还没有出大殿,便听到身后阮后陡的出声:“太子妃,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本宫已经决定了,让太子纳侧妃。”
“什么?”
花疏雪以为阮后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她再次老话重提,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直接的站起身,冷冷的回绝:“母后还是别打这样的主意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理也不理身后满目深幽的阮后。
大殿门外先走一步的柔妃听了大殿内的说话声,唇角勾出了冷笑,她还以为这两人关系有多好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看来阮后不喜欢花疏雪这样的儿媳妇,还真不假啊,听说那轩辕玥对花
疏雪可是极宠的,阮后招惹了花疏雪,那皇后和太子之间要再起风波了。
春阑宫里殿内,花疏雪的脸色冷冷,陡的起身望向上首的阮后,然后懒得再理会上首的阮后,本来她一直认为阮后有苦衷,虽然她一直不喜欢她,但为了玥她还是不想惹恼她,再一个看她很喜欢她的三个孩子,她以为她多少接受她一些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老话重提的让她同意轩辕纳明王府的嫡女为太子府的侧妃,她从来没想过会让轩辕纳另外一个女人为妾,如若真是这样,她可以想像自已早晚有一天会心情郁闷而终的。
所以她虽然知道玥纳明王府的女子为侧妃,于他的江山社稷是有益无害的,但她做不到大方的让他娶别的女人,所以她只能违背阮后的心意了,那怕她因此更讨厌她,也没有办法,想着花疏雪起身,缓缓的施了一礼。
“母后,儿臣告辞了。”
第027章
大殿内,花疏雪施了一礼后,也不待阮后再说话,转身便走了出去,身后的阮后,等到她离开,脸色越发的白晰,望向身旁的女官芙蓉:“本宫这样做错了吗?本宫只是害怕玥的背后没有人扶持?”
“娘娘,你别操心太子殿下的事情了,殿下很聪明,一定会处理好的,再一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那么恩爱,一定不会纳明王府的女子为侧妃的,娘娘应该明白让自已喜欢的人纳别人为妾是多么心痛的事了,既然娘娘深受其害何必再为难太子妃娘娘呢?”
芙蓉虽然是一个女官,但因为跟着阮后年月以久,所以胆子颇大,一番说词之后,阮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无力的开口:“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说完伸出手搭着芙蓉的手走进了寝宫去休息。
花疏雪一出春阑宫的大殿,便看到自已的三个孩子兴高彩烈的跟着两名女官几名宫女的身后走了过来,花疏雪一看到孩子们过来,便收敛了自已心头的烦闷,换上了笑脸,望向三个小家伙。
“我们该回宫了,你皇奶奶累了,回头再来看望她。”
“好的,娘亲。”
三个小家伙应了声,和带他们去玩的女官等人挥手,然后跟着花疏雪的身后一路回太子府。
三个小孩子必竟年龄太小,哪里看得出花疏雪刻意隐藏的心事,依旧欢天喜地的说着宫中各处好玩的地方,马车一侧的如意和莫邪自然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好,先前皇后的那番提议,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开心的。
马车一路回太子府,花疏雪吩咐青栾把三个小家伙带下去休息,自已则领着人前往百花阁的卧房中,一进房里,便歪靠到美人榻上,一句话也没有说,闭目养神,莫邪挥手示意如意先退出去,她一个人在房里,轻声的开口:“主子,你别想了,殿下是不会理皇后娘娘的。”
花疏雪点头,她自然知道玥是不会理阮后的,可是她苦恼的正是这一点,她最不希望的便是因为自已使得他们母子二人不和,可是现在看来看去,最后还会因为她不同意轩辕纳妃,而使得她们母子不和,不过对于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退让妥协的,她不想成全了另外一个人而让自已一辈子难过。
“今儿个的事不要告诉殿下,知道吗?”
花疏雪示意莫邪,千万不要把今天的这件事告诉轩辕玥,若是玥知道,定然会前往宫中去找阮后吵闹的。
莫邪领命退了出去,花疏雪在房里休息,等到傍晚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调适得很好了,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早上和阮后不愉快的事情。
晚饭时,轩辕玥问她进宫的情况,她笑眯眯的开口:“一切都还好,母后看到三个孩子很开心,虽然先前有些不高兴,但后来好多了。”
“那就好。”
轩辕玥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担心母后和雪儿闹得不愉快呢,现在看来根本是他想多了,相信母后和雪儿之间的关系,会因为三个孩子而改善,想到这,轩辕玥满脸温融的笑意,周身的光华。
吃了饭后心情极好的去陪了孩子们一会儿,才回房间去休息。
第二日,整个安陵城流转了谣言,皇后娘娘有意把明王府的女子指婚给太子做侧妃,太子妃不同意这件事,所以和皇后娘娘闹得很不愉快。
早起的闹市中,不少人说得热闹,这样的事情自然很快传到了太子轩辕玥的耳朵里,早朝一下,便有官员把街市上的市井流言禀报给了太子殿下,轩辕玥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想起雪儿昨天还一脸笑的说什么事都没有,他便觉得心酸,她一定是心里十分难受的,但因为不想激化母后和他之间的矛盾,所以她才会说什么事都没有,偏偏他这样的傻瓜,竟然还相信。
轩辕玥懊恼极了,满脸的怒意,周身的怒火,随着众人一起出了光明殿,然后领着几名侍卫前往春阑宫而去。
大殿上,阮后高坐在上首,命人宣了儿子进来,轩辕玥一进来便满脸怒容的责问。
“母后昨日为何要和雪儿说要让儿臣纳侧妃之事,儿臣再说一遍,儿臣是不会纳任何人为侧妃的。”
轩辕玥狠戾的开口,冷冷的瞪视着高首的阮后。
阮后淡淡的一笑,挑眉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是她回去告状的。”
她直觉上认定了是花疏雪在儿子面前挑拨了,所以儿子才会一大早便过来大发雷霆之怒,不过她此言一出,轩辕玥便听出来,母后昨天确实和雪儿说了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太过份了,这纳不纳侧妃是他个人的事情,她为什么总要掺合他的私事呢。
“母后,雪儿根本什么都没有说,还说和母后相处得很好,可是今儿整个安陵城内都流转了这件事,说母后想让儿臣纳明家的嫡女为侧妃,儿臣只想问母后一句,究竟有没有这种事。”
阮后并没有否认,慢慢的点头:“没错,是母后的意思,本来母后想让你娶了慕容家的嫡女,这样一来,慕容府便是你背后的势力,以后谁敢动你的帝国江山?可是一直以来你和慕容家都敌对,所以母后不打算让你再迎娶慕容家的女儿,可是想想你身后一无倚仗,母后心里堪忧,所以才会让你娶那明王府的嫡女,明王府乃是云国六大家族之首,他们一直以来效忠的都是皇上,只要你迎娶他们家的女儿,你的江山必然无忧。”
轩辕玥周身阴骜冷沉,嗜血万分,瞳眸中锋利的寒芒直戳向上首的阮后,一字一顿的重复。
“不管是慕容家,还是这明王府,儿臣绝不会娶,儿臣今日认真的说一遍,此生只娶雪儿一个人,绝不会再纳一妾。”
上首的阮后听到儿子的话,唇角勾出苦涩的笑意,她穷其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真心相付一人,可惜却终是不能如自已的心愿,现在花疏雪那个女人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说实在的她有些嫉妒她了,而这个真心待她的人还是她的儿子。
“玥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背后若是没有倚仗,日后登上帝位要幸苦得多。”
“若是儿臣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儿臣宁愿抛下这万里江山,做一介闲云野鹤的粗衣布民。”
轩辕玥犀利无比的开口,然后一甩手转身往外走去。
其实先前他对母后是有些愧疚的,因为雪儿的事情,三年的时间里,他把她手中的暗卫除掉了不少,还把她隐藏在朝堂上的一部分棋子给端掉了。
没想到现在母后再次做这种惹恼他的事,破坏他和雪儿之间的感情,这使得他大为恼火,一路出了春阑宫。
后宫一角,天竺宫。
大殿内一道曼妙的身影来回的走动着,下首跪着一个绿色宫装的宫女,正垂首听命。
宇文柔走了一会儿,停住身子,一向温柔如风的脸上,此时遍着傲气凌然,瞳眸中嗜血的杀气,很快便恢复如常了,望向大殿正中的宫女:“你可是听得清楚了,皇后和太子闹翻了。”
“是。奴婢听得很清楚,太子冲进了春阑宫和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然后转身便冲了出去。”
宇文柔唇角擒着温和的笑意,满脸蛇魅的妖气,缓缓的开口:“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皇后和太子竟然闹了起来,她们母子闹得越厉害才好呢?”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得利的便是她这个渔翁。
宇文柔越想越开心,满脸的光辉,伸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枝镏金镶翡翠的碧玉钗,精致华丽,虽不是价值连城,也是价值不菲的。
“来,这是赏你的,给本宫继续盯着春阑宫的一切举动,如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过来,本宫会重重赏你的。”
“谢柔妃娘娘。”
那小宫女一把接过了碧玉钗,藏进了袖拢中,然后磕头谢恩,缓缓退出了天竺宫,然后从侧首而出,避开了众人的耳目回到了春阑宫。
云国太子府,百花阁里,花疏雪午休过后起来,正窝在房里看书,此时天气有些微热,午后的清风从窗户洒进来,凉爽舒适,十分的自在,令人昏昏欲睡,不过花疏雪的精神特别好,因为她刚睡醒,盥洗一番在看一些野史外传。
门外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她一听便知道轩辕玥回来了,不由得奇怪的挑眉,这种时候玥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该去做事了吗?放下手里的野史,望了过去,只见走进来的轩辕玥,脸色明显的很不悦,丝丝冷芒染于眉眼梢间,周身浓重的寒气,。
“怎么了?”
花疏雪以为轩辕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所以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所以关心的询问。
轩辕玥并没有多说什么,几大步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使得花疏雪有些不安,她在他的瞳眸中看到了心疼,还有各种情绪,越发的奇怪了:“玥,这是怎么了?”
“今天早上整个安陵城都传遍了,说母后有意让我娶明王府的嫡女为侧妃,还说母后和你为了此事大吵了一架,闹得很僵。”
轩辕玥的话一落,花疏雪的脸色暗了,她终于知道轩辕为何脸色如此难看了,原来是因为听到了这件事,不过花疏雪注意的却是阮后与她所讲的话,怎么就传到宫外去了,她明明记得她并没有把任何话泄露出去,就算如意和莫邪二人她也是叮咛了的。
花疏雪前思后想之后,忽然想到了宫中的宇文柔,脸色不由得难看异常,清冷的开口:“玥,这件事定然是宇文柔泄露出去的,她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母子闹僵了,这样一来,最得利的定然是她,这个女人真是太阴险了,所以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和母后在这种时候起冲突。”
轩辕玥脸色一凛,阴沉无比的开口:“我已经进宫找母后理论过了,我告诉她是绝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至于宇文柔,这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包藏祸心,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要不然后面她一定还会动手脚。”
“嗯,你不是派人监视她了吗?一点情况都没有吗?”
花疏雪望向轩辕玥询问,不想让他再继续纠结这件事。
“没有,这女人十分的小心,对于身边的人并十分的相信,疑心很重,所以一时查不到她的破绽。”
“如此一来,更看出此女不是寻常的百姓,她一定是别人假冒的,至于她究竟是哪一个?等到查清楚就知道了。”
花疏雪开口,轩辕玥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子望着花疏雪,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柔夷,温柔宠溺的开口:“雪儿,我从小看到母后因为父皇的变心而伤心欲绝,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下定了决心,如若有一日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子,我便真心的对她,绝不会再纳任何一个妾侍,让她伤心的,所以你放心,不管我是今日云国的太子,还是将来云国的帝皇,我的后宫永远只有雪儿一个,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如若违背此言,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轩辕玥话落,花疏雪飞快的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她的眼里浮起潋滟的波纹,定定的望着他,唇角擒着暖人的笑意:“好好的发什么誓啊,我相信你。”
房内两个人不再说话,彼此深深的拥抱在一起。
午后清风和煦,一室的清凉。
两日后宫中设宴,因为柔妃怀孕的原因,所以皇上一高兴,便同意她在天竺宫宴请朝中的一些诰命妇,庆祝一下她的怀孕之喜,因为柔妃在云国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她央求了皇上,想和朝中的一些诰命妇走得近一些。
皇上便准了她的旨意,太子府也接到了请贴。
莫邪和如意二人有些担心:“娘娘,奴婢看这宴无好宴,娘娘还是不要去了,就托病在家休养便是了。”
太子妃若是托病休养,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苛求她前往天竺宫。
虽然这宴无好宴,酒无好酒,但花疏雪还是不愿意放过这机会,她想找到柔妃的狐狸尾巴,便必须深入她的身边,否则永远查不清这女人是什么人假冒的,竟然可以嫁给父皇,还让他如此的宠幸她,这女人的手段确实厉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花疏雪清冷的开口,她一定要揭穿柔妃的真面貌,绝对不能让她在后宫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意和莫邪二人不再说话,侍候着主子盛装出席,一路前往宫中赴宴。
天竺宫里外忙忙碌碌,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脸上都布着笑意,柔妃得宠,他们自然是跟着主子沾光,在后宫中也不用看他人的脸色行事。
大殿内,花团锦族,十分的热闹,说话声此次彼落,六大家族的人全都过来了,还有不少的诰命妇,柔妃穿戴一新,雍拥华贵的在殿内招待着各个来宾,众人全都围绕在柔妃的身边,溜须拍马,吹捧奉承,柔妃温柔的面容上满是春风得意,一只手总是似有若无的轻抚自已的肚子,那神态既安逸又满足。
身侧的诰命妇看着柔妃的神情,越发的说得激动。
“娘娘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小龙子。”
“是啊,看柔妃娘娘就是生儿子的福相,臣妇相信,他一定是个可爱的小皇子。”
大殿内,说得正热闹,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太子妃娘娘驾到。”
殿门前一声唱诺,众人的眸光全都移向了殿门前,柔妃眼里闪烁了一下,飞快的隐了下去,然后领着身侧的诰命妇往殿门前迎去,满脸的温柔笑意,似乎十分的开心。
花疏雪一走进进天竺宫的大殿,便看到迎面而来的柔妃,还没等到她施礼,柔妃便自行拉了她的手亲热的开口:“太子妃你过来了,本宫看到你十分的高兴。”
柔妃身后的朝中诰命妇,全都施礼:“见过太子妃。”
虽然柔妃位居后宫妃位,又深得圣宠,现在还怀了孕,但花疏雪可是云国的太子妃,将来至高无上的皇后,所以柔妃若是和她比起来,又不是一个级别可比的,再加上先前云国很多人都看过花疏雪很厉害,更不敢招惹她了。
“起来吧。”
花疏雪点头,便与柔妃一先一后的进了天竺宫,一起往大殿上首的位置走去,身后围绕着一堆的诰命妇。
柔妃一直紧握着花疏雪的手,花疏雪仔细的打量着她,看她脸上是否易容了,不过一时还真没看出来她易容的痕迹,只是这女人表面上在温柔的笑着,隐在眸底的冷寒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两个人坐下来后,其她人也陆续的坐了下来,众人一起围绕着柔妃和花疏雪二人说着,殿内很是热闹,不过说得最多的依然是溜须拍庐话,十分的无聊,花疏雪忍不住暗自蹙了眉,这时候柔妃站了起来,望了大家一眼,然后温婉的开口。
“本宫有些累了,先进寝宫稍休息一会儿,各位可以在天竺宫游玩一番,本宫很快就会起来开宴的。”
“娘娘请吧。”
众诰命妇起身,垂首恭送柔妃,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累,所以柔妃娘娘进去休息是应当的。
花疏雪却不作此想,这女人不会是想搞什么心机吧,一边猜测一边以眼神递于身侧的莫邪和如意二婢,二人心中了然,等到殿内没什么人注意她们的时候,便悄声的走出了天竺宫,隐在天竺宫各处检查,希望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娘娘怀疑柔妃这女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宇文柔,所以才会让她们在天竺宫找证据。
天竺宫的大殿内,花疏雪正和明王妃谷王妃说话,身边的那些诰命妇也很知趣的退离得远一些。
其实花疏雪和明王妃谷王妃二人只不过说一些寻常拉家长的话,她之所以和这两位亲热,因为这两家不但是云国百年建树的大家族,这明王府还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就算玥将来登基做皇帝,也不会为难这些家族的。
几个人正说得热闹,忽然一名小宫女走了过来,走到花疏雪的身边,恭敬的开口:“见过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开口:“起来吧,什么事?”
粉衣宫女起身,望向花疏雪,然后飞快的开口:“回太子妃的话,皇后娘娘有旨,让奴婢过来宣太子妃去春阑宫一趟。”
“皇后娘娘?”
花疏雪对于阮后有些敏感,这女人不是不喜欢她吗?现在又召她过去干什么?正想着,一侧的明王妃和谷王妃二人已经催促起她了:“太子妃过去吧,皇后娘娘特地命小宫女过来召太子妃,太子妃不过去娘娘会生气的。”
明王妃和谷王妃自然听到了街市上的谣言,尤其是明王妃,她并不想嫡女嫁进太子府做侧妃,因此惹恼太子妃,先前慕容岚和白挽霜等人进太子府并没有落得好下场,以前花疏雪还没有生孩子呢,现在生了三个可爱粉嫩的小孩子,谁也动摇不了她的太子妃地位,她不想让太子纳妾,安陵城人人知道,所以她们明王府并没有这个打算,这一切都是皇后的一厢情愿,所以明王妃不希望花疏雪和皇后闹得太僵,那她们在其中倒难处了。
花疏雪松开紧蹙起来的眉,没错,阮后既然召了人过来宣她,她不过去恐怕更惹她生气了,想着起身和两位王妃打招呼,出了天竺宫。
此时,花疏雪的身边并没有任何的下人,只有前面领路的一名小宫女。
莫邪和如意二婢被她派出去打探天竺宫的情况了。
花疏雪跟着小宫女的身后一路往阮后的春阑宫走去,很快便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她们所走的路道净是些僻静的路道,而且这些路道离春阑宫并不近,花疏雪的脸色沉了,然后停住了脚步,眯眼盯着前面走路的小宫女,先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阮后的身上,猜测着阮后又找她何事,不会是再让她劝轩辕纳明王府的嫡女为太子侧妃,所以她没有多注意这小宫女,先前贸然的一看,这小宫女是阮后宫中侍候的,不过现在认真看来,却有些起疑。
阮后最信任的宫女,乃是身边的几个近身宫女,芙蓉女官等人,绝不会是这寻常的小宫女,再看此女走路轻盈如飘,若是细看不难看出,此人是有武功的,这宫中的宫女怎么会武功呢,所以这人是假冒的,不但假冒,还易容成春阑宫的宫女模样,说明她是宫中的人,对于宫里的情况十分的熟悉,所以才会易容成此种的模样。
花疏雪瞳眸犀利阴骜无比,冰冷的开口:“你不是春阑宫的小宫女,说,你是何人?”
她唇角擒着冷戾的杀气,紧盯着前面的小宫女,那小宫女脚下一个错顿,掉转身望向花疏雪,脸上一扫先前的卑恭卑敬,布上了冰冷狠戾的杀气,紧紧的盯着花疏雪,狠狠的开口:“你果然十分的聪明,竟然轻易瞧出了破绽,不过今日你别想活着离开。”
花疏雪一眼便看出此人极恨她,她很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所以不动声色的开口:“我和你有仇吗?为何要处心积虑的杀我,要知道这里是宫中,若是你动了我,只怕会惊动宫中的侍卫,到时候你可就要被碎尸万段了。”
刺杀当朝太子妃,可不仅仅是一人受罪,皇上若是知道此事,她满族皆要受惩了。
不过那女子冷然一笑,冰寒的开口:“你坏了我们多少的事情,因为你,我们很多的事情都失败了,所以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而且就算杀了你,也没人会想到我的头上,别忘了大家有目共睹的是春阑宫的小宫女去请你的。”
花疏雪脸色一瞬间杀气尽现,这女人当真是歹毒,她不仅仅是想杀死她,还想嫁祸给阮后,因为整个安陵城都知道阮后与她不和,她一再阻挠皇后的意思,皇后错手杀她也是有可能的,花疏雪想到这个,便想到先前传出去的谣言:“安陵城内的谣言也是你们传出去的。”
“是又怎么样?”
对面的女子不知不觉中被花疏雪套出很多的信息,花疏雪的脑海中已飞快的分析着眼前的女子是什么人了,那谣言是她和阮后之间的才知道的事情,除了她们,她猜测还有宫中的柔妃知道,因为柔妃离去之时,阮后忽然的开口,柔妃一定是听到了。
既然谣言是柔妃命人传出去的,那么眼前的女子承认是她们做的,那今日刺杀之事,也是柔妃主持的了,这女人先前在大殿上假装与她亲热,背后却立刻命人杀她,不但如此,还嫁祸给阮后,而且瞧对面女子的神情,分明与她积怨已久的,她们难道真是凤玄舞等人。
花疏雪张嘴,还想再问一些,忽地暗处一声细响,一人飞快的冷喝:“住嘴,与她废话什么,快动手。”
这出现的人戴着一袭银制的面具,面具之上插着白色的翎毛,从身材一看便知道是名女子。
她的声音响起,先前泄露消息的女子再不说一句话,飞快的领命,闪身便往花疏雪的身上扑来。
花疏雪知道再想套情况是不可能的了,她手一扬,长袖之中的龙魂便飞到手上了,虽然一仗魔天没有修练成功,但是已修练到第八重了,再加上三年前,她服了轩辕玥的血,三年的修练,内力也大增,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她很少露出身手,但今日这些人想杀她,就由不得她露出杀机了。
她念头一落,龙魂挥了出去,长长的华光横扫出去,所击之处,物体皆毁,对面准备刺杀她的两名女子,脸色不禁变了,飞快的闪避了出去,二人眼里皆有些惊惧,没想到三年不见花疏雪,她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了。
戴银面色面具的女子不敢大意,飞快的命令身侧的女子:“我们二人联手,速站速决。”
她今日誓要除掉花疏雪,而且动作要快,惊动了宫中的侍卫,她们就没机会了。
两个人联手,一左一右的进攻花疏雪,花疏雪刚才一出手,便探得她们二人的底细,虽然武功厉害,但是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根本没有什么所惧的,想着,身形腾空,再次挥出了龙魂,直击向下首的二人,二人飞快的抬首,一道内力同时的凝了出去,对抗着龙魂带来的波光,不过很显然的以她们二人之力对花疏雪一人,都非常的吃力。
花疏雪手下一压,龙魂之气再进一步,把两人往下压去,两人的脸色齐齐的变了,身形矮了半截,再看她们的身下,竟然蹲出了两个大坑,人直往坑下下陷。
两人心知肚明,若是再比下去,只怕两个人都被埋进坑里,所以二人的脸色同时的变了。
其中假冒成小宫女的女子,陡的抬脚踢向身边女子,飞快的开口:“你快走,否则两人都得死。”
那戴面具的女子,脸色一凛,不过身子却飞快的闪了出去,同时扔下一句:“我会替你报仇的。”
花疏雪想抽身去对付那闪身而走的女子,因为她才是主角,眼前的只不过是听命行事之人,可是她龙魂一收,对面的女子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但是仍然毫不犹豫的飞身缠上了花疏雪,先前二人之力都不是花疏雪的对手,何况现在是一人,花疏雪并没有再用龙魂施压,而是直接用龙魂击向对面的女子。
女子受了伤,哪里是她的对手,三招之后便被花疏雪给擒住了,刚把此女擒住,便听到不远处的两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
“太子妃。”
莫邪和如意二婢飞身而来,先前她们在天竺宫打探消息,然后回殿的时候,没看到主子,才知道主子是被皇后娘娘命人宣去了,二人立刻前往春阑宫,行了一段路,听到这个方向有打斗之声,赶了过来,便看到主子竟然与人打成了一起,不由得脸色大变,但这时候,花疏雪已经制伏了杀手,不但是莫邪和如意二人,还有宫中的一些侍卫也惊动了,飞快的闪了过来团团围住了花疏雪。
“属下等见过太子妃。”
宫中的侍卫不少人认得花疏雪,赶紧的见礼。
花疏雪挥了一下手,众侍卫起身,为首的人走了过来,望了望花疏雪又望了望被花疏雪以龙魂抵制着的女子,虽然花疏雪轻轻松松的压制着她,但是那内力却使得地上的女人一动也动不了,直直的跪在地上。
“太子妃,这人是?”
“刺客,竟然想刺杀本宫,不但如此,先前还跑了一个。”
“什么?”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宫中竟然有人胆敢刺杀太子妃,这可是他们的失职啊,众人惶恐的跪下来。
“属下等该死,请太子妃娘娘责罚。”
花疏雪挥手示意侍卫起身,望向了龙魂压迫着的女子,沉声开口:“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子垂首并不理会花疏雪,料定今日难逃一死,陡的飞快的咬舌,待到花疏雪等人警觉的时候,她已经口吐鲜血,往一边倒去了。
莫邪和如意二人脸色齐齐的变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自杀,花疏雪没说什么,一收龙魂,命令莫邪和如意二婢:“此人的用心险恶,竟然易容成皇后宫中的小宫女,前来宣本宫,幸好被本宫识破了她的诡计用心,现在你们去掉她脸上的易容一面具,本宫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二婢应了一声后,俯身望向地上的女子,然后细心的检查了一遍,最后慢慢的从她的脸上剥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了真正的面容,不但是花疏雪,就是莫邪,也是认识地上的女子的,此女竟然是凤舞山庄,凤玄舞手下的四大助手之一的璎珞。
既然这人是璎珞,那么先前戴面具的女子毫不意外,便是凤玄舞,也就是正居在宫中的柔妃娘娘。
不过眼下花疏雪不打算没有凭据便指证柔妃娘娘是凤玄舞,因为皇上宠幸她,眼下她又怀上了龙子,若是她们一个不慎,只怕会被此人倒打一耙。
“你们把这女人带下去吧。”
“是,娘娘。”
数名侍卫应声,花疏雪领着莫邪和如意二人转身,又回天竺宫去了,路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眼看着要到天竺宫了,迎面两名小宫女气吁喘喘的跑了过来,一看到花疏雪便福了身子:“太子妃请去大殿,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皇上都来了,就等着太子妃一人了。”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开口:“柔妃娘娘呢?”
先前柔妃虽然没有受重伤,但是被龙魂所制,内力多少还是受损的,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就在大殿内。
花疏雪的话音一落,走在前面的小宫女恭敬的回话:“禀娘娘,柔妃娘娘正在大殿陪着皇上说话呢。”
花疏雪的脸色一刹那阴骜无比,眼瞳中冰霜似的寒芒,她倒要看看这凤玄舞,若是知道自已的同伴咬舌自尽了,会是何等的神情,走在前面的小宫女虽然没回头,但也感觉到身后太子妃娘娘如冰刃似的眼神,不由得心惊胆颤,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为何如此的凌寒。
一行数人走进了大殿,殿内,并没有多少的说话声,只有柔妃在对着皇上撒娇。
“皇上,妾身有些累,腰也酸,背也疼的。”
一道清雍的声音响起来:“怀孕本来就是辛苦的,等你生下孩子后就不会如此累了。”
大殿内,众诰命妇无语的望着上首秀恩爱的一对男女。
虽然一直以来阮后很厉害,云国不少的诰命妇都惧她,但是此时此刻,这在座的诰命妇还是同情了她一把,同时深深的鄙视文顺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帝皇在内。
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花疏雪领着两名婢女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殿前,恭敬的向上首的文顺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
文顺帝语气温和,他对于花疏雪总是比寻常人要宽容一些。
花疏雪谢恩后起身,抬首望向文顺帝身边的柔妃,柔妃见她望来,勉强一笑,淡淡的开口:“太子妃这是去哪里逛了,让我们大家等你一人。”
“先前有一人假冒皇后宫中的婢女,前来传皇后的旨意,疏雪跟着那宫女前往春阑宫,中途的时候,竟然发现这宫女身怀武功,根本就不像宫中的宫女,所以怀疑此人是假的,本想生擒了她,谁知道又冒出一名同伙来,两个人一起动手打算刺杀本宫,不过最后有一名逃了,至于剩下的那一名,为了保全她的同伙,所以咬舌自尽了,她可真是义胆忠心啊。”
花疏雪感叹,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她的清眸盯着柔妃,只见柔妃的脸色一瞬间有些白,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文顺帝的脸色却很冷,沉声开口:“宫中竟然出现刺客,太可恶了,朕要让人重重的查这件事。”
他一说完,便大声的宣外面的侍卫,命令下去:“宫中各处搜查,若是此人真的藏于宫中,只怕宫中不得安宁,一定要抓到她,带来见朕,朕绝对不会饶她的。”
花疏雪唇角微微的勾起:“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第028章
天竺宫的大殿上,文顺帝命令侍卫立刻宫中各处搜查,宇文柔的瞳眸满是阴骜,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她想到了自已同甘共苦的两个姐妹,都死了,心里怎能不悲伤,可是当着文顺帝和花疏雪的面还不能有一丝的表现,但是她的情绪多少还是泄露她的心情,所以花疏雪一脸关心的开口。
“柔妃娘娘怎么了,似乎很伤心似的。”
花疏雪一开口,宇文柔恨不得咬死她,她恨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她们所有的计划都因这个女人而毁,若不是她,当初在凤舞山庄的时候,便毁掉了轩辕玥,那么她们再进驻云国,必然做到万无一失,可是就因为这个女人所以毁掉了一切。
所以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宇文柔用尽了全力才忍住了心里的怒火。
文顺帝也发现了宇文柔的情绪有些不稳,不由得关心的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这一握,心里大感惊讶:“柔儿,你的手怎么如此的冰冷?”
宇文柔一听文顺帝的话,调整好呼吸,笑望向文顺帝,不过笑里终究有些不自在,文顺帝担心的开口:“难道是太累了。”
一听到这句话,宇文柔便有了主意,轻声的接口:“恐怕真是累了。”
她一言落,便昏昏欲倒,最后倒进了文顺帝的怀中,还不忘叮咛文顺帝:“皇上,我头昏,可是这宴席?”
她没说完这句话,便昏了过去,文顺帝立刻心急的大叫起来:“来人啊,宣御医过来为柔妃娘娘诊脉。”
小太监奔出去宣御医,大殿内一片哗然,人人满脸担心的望着上首的宇文柔,文顺帝已经伸手抱了宇文柔往寝宫走去,并下旨。
“今日宴席,改日再设。”
一言落,大殿内的众人纷纷起身告安:“臣妇等遵旨。”
说完各人退了出去,花疏雪也随了别人的身后离宫,走到殿门口的时候,望向了身后的大殿,唇角擒着冷笑:“不管你是宇文柔,还是凤玄舞,我一定会很快便让你现出原形的。”
天竺宫的门外,众人纷纷上了软轿出宫,花疏雪也坐上了马车,一直行驶到外宫门,外宫门前,各家的马车正候着,忙碌成一团,不少的诰命妇过来和花疏雪打招呼,并对她今日被刺客刺杀的事情加以安抚,花疏雪一一点头,和那些诰命妇招呼了,准备上马车,就在这时,众人还没有走,只听得身后响起了急切的马蹄声,大家一起望过去,几匹骏马飞驶而来,前面高据马上的男子一身的光华,眉宇凌厉,俊美的面容之上,拢上了浓浓的关切,骏马一到近前,数道身影便从马上跃下来,为首之人正是太子轩辕玥,轩辕玥不理会别人,径直上前拉着花疏雪的手关心的询问。
“雪儿,没事吧。”
花疏雪摇头,笑着表示什么事都没有。
身后的云国诰命妇,人人脸上挂着羡慕之情,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真是恩爱的一对啊,太子很宠爱太子妃,还为了她不纳妃,殿下不但是云国的太子殿下,还是标准的好男人啊。
这些人心中赞叹,很快反应过来,有人跪下请安:“见过太子殿下,祝殿下万安。”
然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跪了一地,轩辕玥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雪儿一个,此时听到身后数人的声音,才缓缓转身,冷酷的开口:“起来各自出宫吧。”
“谢殿下。”
众诰命妇应声,纷纷上马离去,外宫门前,很快只剩下太子府的人了。
轩辕玥伸出手扶着花疏雪的身子上了太子府的马车,然后一声令下:“出宫。”
众人纷纷上马,一路出宫而去。
今日花疏雪进宫,轩辕玥是知道的,但他认为凭柔妃能力未必斗得过雪儿,所以倒不担心,他自去处理自已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宫中竟然有人刺杀雪儿,他一听到宫中的侍卫禀报,便立刻赶了过来。
马车里,轩辕玥心疼的开口:“宫中如何会有刺客,竟然胆敢伤你?”
对于个中的细节,他还不知道,先前一听侍卫禀报说太子妃被刺客刺杀,他便迫不及待的抢了马,飞速来宫中,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
花疏雪伸手握着他,柔柔的开口:“我没事,虽然被刺客刺杀有些让人心惊,不过正因为这刺客的刺杀,我终于可以肯定,宫中的宇文柔便是凤玄舞。”
“凤玄舞?你肯定。”
轩辕玥瞳眸中满是锐利的冷芒,阴沉的开口:“难道今日刺杀你的人,便是那宇文柔。”
花疏雪点了点头,然后说起先前在天竺宫的事情,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轩辕玥,轩辕玥的脸上愤怒异常,一只大手紧握起来,脸上布着雷霆风暴,狠戾的开口:“既然知道她是凤玄舞,我们应该立刻揭穿她,不能让这女人坏了云国的朝纲,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复云国皇室,扰乱了云国的江山。”
花疏雪面容清冷,瞳眸中一片深幽,不紧不慢的开口:“玥忘了一件事吗?她现在是父皇的宠妃,还怀了孕,若是没有证据,凭我们二人的说词,父皇说不定会认定我们容不下柔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这女人定然倒打一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不利的。”
轩辕玥的脸色阴暗无比,一言不吭,他在思索该如何揭穿这宇文柔的真面貌,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就断然不能让她再在宫中惹事生非。
花疏雪自然知道轩辕玥想什么,胸中早有策略,所以沉稳的开口:“我有一个主意,你看看是否可行?”
她一开口,轩辕玥便接了口:“你说?”
“我们找一个人易容成宇文柔,进宫去禀报父皇,就说宫中的宇文柔乃是假的,父皇定然质疑,这样我们便有机会动手检查那个女人,以分辩她们二人何人是真何人是假,这样一来,很轻易便让宇文柔露出真正的面貌。”
花疏雪沉声说完,然后想起先前在宫中自杀的璎珞,再次开口:“如若我猜得不错,宇文柔的脸上戴着的是一张人皮面具,那是一张制作精良,让人无法辩别真伪的人皮面具,它不似一般的易容术,稍微不留意便会露出破绽,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只要头皮四周的发丝稍微的松挎一些,便不会让人察觉出来,何况宇文柔一直很小心。”
“没想到父皇竟然连枕边人都识不出来。”
轩辕玥的语气中有些幽冷,说不出是讥讽自已的父皇,还是替他悲哀,他说完这一句望向花疏雪:“那雪儿打算让何人易容成宇文柔。”
“邪儿,她一向很机警,演戏手段也不错,所以相信让她易容成宇文柔定然可以逼得那宇文柔露出真身。”
“好,我们回府后立刻进行这件计划,若不尽快动手,那女人恐怕又想出什么主意对付别人了。”
轩辕玥下令,然后放下了这件事,伸手抱了花疏雪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接下来不再说话,马车内一片沉默,不过却暖意融融,一路回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的百花阁里,花疏雪把莫邪召到了身边,把先前和轩辕玥商量的事情告诉莫邪,莫邪毫不犹豫的应声了,不但应声了,还立刻去易容了,她对于易容术是精通的。
正厅里,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开始吃晚饭,刚吃完了晚饭,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二人同时的掉头望过去,只见门外走进来的一名袅柔温和的女子,正是宫中的宇文柔,厅堂上不但是轩辕玥和花疏雪,就是侍候着的如意也忍不住吓了一跳,失声开口:“柔妃娘娘。”
如意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真以为走进来的女人是柔妃,飞快的掉首望向正厅坐着的太子殿下和娘娘,却发现二人一动也没动,不由得疑惑的望过去,很快便发现了这进来的人是莫邪易容的,总算不再说话了。
花疏雪打量了莫邪一会儿,望向轩辕玥。
“虽然不是十成十的像,不过已经不错了,有六七分像了,虽然还有二三分不像,不过因为现在是晚上,灯光朦胧,倒也可以掩映一二。”
轩辕玥没说话,望向了莫邪,缓缓的开口命令:“待会儿进宫,你要表现得胆怯一点,另外,最好半垂首,不要把整张脸露出来,这样可避其短处。”
“奴婢明白。”
莫邪立刻应声,眼里很快拢上了胆怯,半垂首,那滑落的发丝很好的掩映住了她的容颜,此刻倒一点看不出她是个假的。
花疏雪满意的点头,连轩辕玥的眼里也布上了赞许,然后命令如意:“把她的手绑起来,还有眼睛蒙起来,我们要带她进宫。”
“是,殿下。”
如意立刻应声,虽然不知道殿下他们想干什么,不过不敢过问,立刻走了出去,找来了绳索还有黑色的布,亲自给莫邪绑上了手蒙上了眼睛,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起身,往外走去,如意拉着莫邪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出去。
外面杜惊鸿领着几人一起跟上,众人再次出了太子府,前往宫中。
只是这次进宫遇到了点麻烦,因为宫门前的侍卫拦住了太子府的马车,为首的侍卫满脸为难的开口:“太子殿下,属下等奉了皇上的旨意,以后晚上,若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准太子殿下随便进宫。”
这侍卫说完一身的冷汗,这云国上下的人可都知道,太子殿下要比皇上厉害得多,他日若是登基,他们真担心他们的脑袋不保啊,可是这是皇上下的旨意啊,他们不敢不遵啊。
所以人人陪着笑脸。
马车之中的轩辕玥没想到父皇竟然下了这样的旨意,这样的旨意一下,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云国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皇上和太子不和的事了,一想到这个,他的眼神冷冽得如冰刃一般,父皇他真的是太糊涂了,还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
不过今日他既进宫,就容不得他日阻拦,就算父皇又怎么样。
轩辕玥想着大掌陡的一挥,一道强劲的劲风扫了出去,门前的几名侍卫纷纷被横扫出去,倒退三步立定。
太子府的马车内飞出一道冷喝:“进宫去。”
“是,殿下。”
太子府的侍卫应声打马而进,很快数道身影不见了,宫门前的侍卫面面相觑,几道声音响起。
“这可怎么办?皇上不会下旨降我们的罪吧。”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横竖这样了,也别担心了。”
有人这样说,其他人也只能如此想了,不过心里同时想着,看来皇上和太子殿下开始分心了,那将来云国还会是太子殿下登基吗?
太子府的马车里,轩辕玥满脸的怒容,抿紧唇一言不发,整个车厢里都是冷气流,花疏雪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的愤怒,还不是因为文顺帝所做的事情,不但是他,就连她也是相当的生气的,这皇帝脑子看来是进浆糊了,竟然一再的伤害自已的皇后和儿子,他究竟想干什么啊。
虽然心里如此想着,但脸上却不显出来,而是冷静的安抚轩辕玥。
“玥,你别担心了,待会儿我们揭穿了柔妃的真面貌,父皇一定不会再如此伤害你了,这一切定然是那女人在搞鬼。”
“不管是不是搞鬼,我发现父皇再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了,他开始多疑,疑心病重,这让我很伤心。”
曾几何时,他们一家人是多么的恩爱啊,可是现在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花期过后,终是落花辗作泥,一切成空了。
轩辕玥伸手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儿,将来我们要白头偕老,永远不要相见成陌路。”
他不想重走他父皇和母后的路,他和雪儿一定会相亲相爱的到永远的。
花疏雪点头,她会和他永远恩恩爱爱的。
马车一路往君临宫而去,很快便到了内宫门,内宫门再次有太监阻拦他们进宫去,那些人再次被轩辕玥的掌力给扫开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进了君临宫的殿门前。
小太监把太子和太子妃娘娘求见的事情禀报进君临宫的书房,文顺帝的脸色一片黑沉,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大发脾气。
“朕不是下了旨意,命令了下去吗?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让他随意进宫吗?”
文顺帝对于自已的这个儿子越来越不满意,瞳眸中阴骜无比。
书房内的容云鹤立刻近前,小心的开口:“皇上,太子殿下可能是有急事,所以才会进宫的,皇上何不召他进来问问再说,若是没什么事,太子殿下不会如此莽撞的。”
容公公一言落,文顺帝的脸色多少好了一些,不过依旧很生气。
“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每次进宫,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太子想进宫便进宫,实在是太过份了。”
文顺帝想到这个,便气愤难平,容公公不敢再说话了,多说话便会招惹主子生气。
文顺帝发了一会儿的脾气,想想外面候着的儿子,总算心情平顺了一些,其实从心底的某一个角落来说,他有点惧于这位太子,他的能力比他这个做皇帝的要高杆得多,就算是他的母后,很多事都被他掐杀在手中了。
“宣他进来吧。”
文顺帝冷冷的开口,他倒要看看他究竟什么事,竟然强行闯了进来,若是没事,就算他再厉害,他也要严惩他,绝不轻贷,让他知道这云国的皇帝是他,还不是他呢?
容公公松了一口气,走出君临宫的书房,很快到殿门前宣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进来,路上,容云鹤还不忘提点轩辕玥和花疏雪。
“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太好,你们千万别随便招惹他。”
花疏雪应了一声,轩辕玥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他的愤怒并不比文顺帝少,容公公自然知道太子为何会如此生气,还不是因为皇上先前下的旨意,不准太子殿下随便进宫的事,惹到了太子殿下,现在看太子的神情,容云鹤还真担心他们父子二人吵起来,那感情可就越来越僵了,最后得利的可就是那柔妃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走进了书房,莫邪假扮的宇文柔和杜惊鸿等人守在门外。
书房内,虽然轩辕玥很生气,不过依然保持了冷静,二人沉稳的向文顺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文顺帝眯眼望着下首的两人,不难看出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冷,那不经意散出来的寒气,令人不敢大意,文顺帝心里多少有些忌掸的,所以挥了挥手:“起来吧。”
等到二人起身,才又接着开口:“你们深夜进宫,究竟有何事要见朕?竟然还强行闯宫。”
文顺帝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轩辕玥的怒火就被挑起来了,抬眸直迫向文顺帝,那浓烈的冷戾之气铺天盖地的笼罩着文顺帝,令他心头有些骇然,这个儿子确实要比他厉害得多,这一点文顺帝是不得不承认的,虽然很多时候,他有些讨厌这家伙,但却从未动过废他的念头,因为只有他这样的能力才可以让云国一统天下各国,想到自已的期望,他的神色总算收敛了一些。
轩辕玥幽冷寒薄的声音响起来:“父皇下令侍卫不准儿臣随意进宫,可想到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云国上上下下的会如何想儿臣,会如何想父皇,又会如何分化我父子二人的关系,父皇难道非要看到云国内乱才甘心。”
若说以前轩辕玥还能对文顺帝温和以对,但今日他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说出口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文顺帝一听他的话,脸色暗了,他知道儿子说的没错,可是身为太子,他若是自觉一点,他又如何会下这样的旨意,想到这,文顺帝也生气了。
“若是没有你的随意进宫,朕会下这样的旨意吗?要知道你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而你想进宫便进宫,这朝堂上别人会如何看待朕,胶现在才是云国的皇帝。”
文顺帝重重的开口。
父子二人对恃着,两人眼里都有着腾腾的怒火,书房里花疏雪和容公公二人同时心急了起来,花疏雪抢先一步开口:“玥,你忘了我们今日进宫,是有正事的,不是为了和父皇顶嘴或者强行闯宫的。”
花疏雪一说,轩辕玥冷静了很多,而另一边的容公公也赶紧的劝皇上。
“皇上息怒,千万别伤了龙体。”
“龙体龙体,有人心疼朕吗?”
文顺帝发着牢骚,不过没有再针对轩辕玥,轩辕玥也冷静了下来,今日进宫他是有正事要办的,不是为了和父皇吵架的,所以不再多说话,书房内冷寂了下来,很快,文顺帝略显疲倦的话响了起来:“说吧,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这一次不用轩辕玥开口,花疏雪沉稳的禀报:“今日,有人禀报儿臣,说安陵城内有一个女子,竟然和宫中的柔妃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自称自已姓宇文,名柔,儿臣大惊,立刻命人前去查看,并让人把此女抓了起来。”
文顺帝眼睛不由得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有人自称自已是宇文柔,和宫中的柔妃长得一模一样。”
花疏雪点头,然后再次开口:“儿臣已经把人带进宫中了,所以先前我们才会闯宫,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文顺帝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实在难以相信,竟然还有个和宇文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他一直以来同床共债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如若是假的,她不是一直在骗自已吗?越想越愤怒,然后大吼起来。
“人呢?”
花疏雪立刻朝书房门外唤人:“杜惊鸿,把人带进来。”
“是,太子妃。”
杜惊鸿应声而进,手里拽着一个蒙着眼睛的女子,花疏雪示意杜惊鸿把莫邪脸上的黑布拿下来,莫邪易容的宇文柔,立刻害怕的望了四周一眼,然后飞快的跪了下来,不安的求起来。
“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把我抓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害怕的哭了起来,实在是很寻常的女子。
不过先前她惊惊的抬起脸扫视了四周一圈,还是让文顺帝看清了她的容貌,竟然真的和宫中的柔妃长得一模一样,他的心咯噔往下一沉,然后望向下首哭着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莫邪一边抽泣一边哭:“我叫宇文柔,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上首的文顺帝一听这名字,不由得满脸的怒容,如若说单是一个名字像倒也罢了,竟然连人也长得一模一样,这定然是有问题了,立刻望向容公公:“你带两个人去天竺宫,把柔妃给朕叫过来。”
“是,奴才立刻去。”
容公公赶紧退出去,领着人前往天竺宫宣旨,此事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不得。
书房里,文顺帝眯眼望着地上跪着的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周身却拢上了寒气,大手紧握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龙案。
此时天竺宫里,宇文柔正在发脾气。想到身边的同伙一个个的都死了,她的心便难受异常,眼瞳中更是狠戾嗜血的杀气,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去了,狠狠的发着誓,花疏雪,我一定要除掉你,不除掉你,不足以替袭月和璎珞报仇。
寝宫之中,除了近身侍候的两名宫女,再没有别人,此二人也是宇文柔的手下亲信,这些人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了,心里同样不好受,一句话也没有说。
殿外有脚步声响起,很快,小太监的禀报声传进来。
“禀娘娘,容公公过来宣娘娘前往君临宫。”
“君临宫?”
宇文柔眼皮没来由的跳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皇上这时候宣她去君临宫干什么,以往都是他过来的,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不过皇上有旨,她就算不安,也不能不去,起身收拾起心头的怒火,招手示意一边的两名宫婢侍候她,一身光鲜的走出了天竺宫的寝宫。
大殿内,容云鹤正候着,一看到宇文柔出来,便恭敬的行礼:“见过柔妃娘娘。”
宇文柔笑着点头,然后望向容云鹤,对于这位皇上身边的近身人,她可不敢得罪半分。
“不知道皇上这么晚了宣本宫过去何事?”
宇文柔向容公公打探消息,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容云鹤不是傻瓜,如何会说,不过身为宫中的太监,素有八面玲珑之风,若是他什么都不说,若是日后这柔妃得势,只怕最先倒霉的便是他,所以容公公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进宫来了,皇上便命奴才过来宣娘娘过去。”
果然是他们,宇文柔狠狠的想着,衣袖下的手紧握成一团,愤怒异常,不过当着容云鹤的面,她不好失了仪态,只能强忍着,眼下她要想想这两人进宫来做什么了,皇上立刻宣了她过去,眼前的形势对她可是不利的,待会儿去书房的时候,她一定要小心应对才是,千万不能露出了破绽,今日刺客刺杀事件,已经使得花疏雪怀疑她了,所以她越发的要小心。
一行人出了天竺宫,前往君临宫的书房。
君临宫的书房内,一片冷寂,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外面传来容公公的禀报声:“殿下,柔妃娘娘过来了。”
文顺帝的脸色一凛,瞳眸便是锐利的寒芒,冷硬的命令:“把她宣进来。”
这声音传到书房外面,宇文柔一听便知道皇上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不但不好,还很阴沉,看来这太子殿下和花疏雪又算计她了,只不过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算计她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她们得了手,宇文柔想着,示意身后的两名婢女在书房外面候着,自已跟着容云鹤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一走进书房,扑面而来的便是数道冷芒,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宇文柔不动声色的开口:“柔儿见过皇上。”
宇文柔施礼,文顺帝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脸,并没有像往日一般让她起来,宇文柔心一沉,知道今日之事定然有点大,不过究竟是什么事,她还真猜测不出,她自认没有什么把柄落到花疏雪的手里,所以心镇定下来。
上首的文顺帝总算开口了,阴骜的一指书房一侧跪着的女子:“宇文柔,你看看地上跪着的是何人?”
宇文柔整个人一僵,自从她进宫后,文顺帝还从来没有用如此严厉的神态和她说话,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这般的叫她,飞快的抬首望向上首的文顺帝,看到他一向温雍的瞳眸中,此时盛着怒意,唇角紧紧的抿着,显示他十分的生气。
宇文柔把视线慢慢的从文顺帝的身上移开,落到了书房一侧的地上,此时地上跪着的一名女子正缓缓的抬头望向她。
两人一照面,同时的叫了起来:“你。”
宇文柔脸色一瞬间有些失色,难以置信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女人竟然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这是真正的宇文柔吗?她飞快的想着,记得先前她是把这女人杀了的啊,怎么竟然没死,还冒出来了。
宇文柔疑惑的想着,跪在地上的莫邪已经哭着叫起来:“她是个坏女人,先前一定是她害我的。”
文顺帝的脸色再黑了二分,望向宇文柔:“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宇文柔飞快的动脑筋,扫视了书房一圈,然后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可以肯定真正的宇文柔是被她杀掉了的,现在这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定然是别人易容的,这恐怕是花疏雪的诡计,他们想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才会找一个假的宇文柔来,并借此机会除掉她,宇文柔心中有了主意,飞快的往地上一跪。
“皇上英明,妾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有一个人和妾身长得一模一样呢?”
“此女说她的名字也叫宇文柔,你说世上竟有这等巧事不成?”
文顺帝满脸浓郁的怒意,并没有舒散开来,宇文柔沉稳的开口:“皇上,妾不知道这女人出现是什么目的,但妾可以肯定,她是想嫁祸给妾,这女子定然是易容的,她险恶的用心,昭然若揭,皇上明见啊。”
宇文柔话音一落,文顺帝的眼眯了起来,盯着跪在地上的莫邪,然后又望向了一侧的宇文柔,最后眸光望向了自已的儿子,眼里便有些若有所思。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的脸色有些阴骜,没想到宇文柔竟然如此聪明,一出现便道破了他们的心计,父皇看来是怀疑他们了。
地上的莫邪立刻哭了起来:“你个坏女人,你才是易容的,你才是易容的。”
宇文柔瞳眸一暗,森冷的望向那眼里擒泪的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说,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她话音一落,花疏雪陡的沉声犀利的开口:“父皇,此二人各有一词,至于究竟何人是宇文柔一验便知,儿臣略懂易容术,由儿臣一验便知。”
花疏雪说完望向了文顺帝,宇文柔一听她的话,心咯噔往下一沉,若是皇上真的答应了花疏雪,那么她还逃得掉吗?如此一想,眼里便擒了泪,楚楚可怜的望着上首的文顺帝:“皇上,妾乃是真正的宇文柔,如若皇上不相信妾,这让妾如何自处,就算让太子妃验明了正身,但这污垢之词只怕洗不掉了,妾以后如何有脸见人?”
花疏雪一看宇文柔楚楚可怜的神态,生怕上首的文顺帝心疼这女人,再次开口:“父皇,要想还柔妃娘娘的清白,便要一验,方能辩别真伪?”
上首的文顺帝微凝眉,沉思,眉宇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宇文柔一看皇上的神情,生怕皇上真的同意让花疏雪检验她的真身,所以再次开口:“皇上,妾身好歹是宫中后妃,现在竟有人长得和本宫一模一样,还污蔑本宫,既然我们两人中间,有一个是假的,那么只要验此女是不是真正的宇文柔便可还妾身一个清白,若她不是宇文柔,而是易容的,那么妾身便是真正的宇文柔。”
花疏雪一听,暗骂此女是一个狐狸,竟然反击,看来她是猜出了跪在书房的人不是真正的宇文柔,因为真正的宇文柔已经被她杀掉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肯定。
文顺帝想想宇文柔的话,有些道理,宇文柔再不好,乃是他的妃子,所以要检验也应该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若是查出这女人别有用心,那么就不关柔儿的事情,想到这,文顺帝开口。
“好,只要验一下此女是不是真正的宇文柔便行,若她不是宇文柔,那么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朕一定会严惩不货。”
文顺帝话一落,宇文柔松了一口气,一颗心真正的归位了,唇角擒着浅浅的笑意,睨向了花疏雪。
花疏雪瞳眸幽暗,冷沉一片,没想到文顺帝竟然同意宇文柔的建议,先验莫邪,若是一验,便会验出真伪,难道这一次她们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如若被皇上发现,这假扮成宇文柔的其实只是她的手下莫邪,那么一定会大发雷霆之怒的,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花疏雪望见了宇文柔唇角那得意的笑,忽地身子弹了出去,快若闪电,直扑向宇文柔,玉指一伸便点住了宇文柔的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宇文柔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谁会想到这花疏雪当着皇上的面竟然敢对她动手,所以她大意了,现在穴道受制,让她动弹不得,柔妃不安的朝着文顺帝叫起来。
“皇上救救我,救救我。”
文顺帝盯着书房内的花疏雪,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当着他的面动手,虽然她是云国太子妃,可是宇文柔是他的妃子,一个太子妃竟然当着他的面,出手算计他的人,他的威望何在,颜面何存。
文顺帝总算反应过来,朝着花疏雪大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动手对付柔妃,还不马上放了她。”
花疏雪却不理会上首的文顺帝,她既然出手做了,就要做到底,只要她揭穿了宇文柔的真面目,就没什么可害怕的,想着唇角勾出冷讽的笑,望向宇文柔,玉手一伸直往宇文柔的脸上搓去,左搓右搓,毫无顾忌,文顺帝都快气得吐血了,直接朝门外命令:“来人。”
书房外面,冲进来几名侍卫,文顺帝一指花疏雪命令:“把太子妃给朕抓起来,她大逆不道,论罪当惩。”
“是,皇上。”
几名侍卫应声便想上前,轩辕玥狂妄霸气的冷喝一声:“谁敢动。”
两下对恃之时,花疏雪已经把宇文柔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给搓了下来,飞快的开口:“父皇请看。”
众人一起望向花疏雪身边的女子,只见这女子哪里是他们所熟悉的柔妃啊,柔妃可是个温柔清雅的女人,可是眼前的女子却艳丽无双,眉眼更是拢着槐丽之色,竟是一个美人。
上首的文顺帝也愣住了,几个月的同床共枕,他没想到身边人竟然是这副模样,不由得恼怒异常,身为帝皇被人欺骗,实在是不堪的事情,所以文顺帝大怒,。
“说,你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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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上书房里,露出真容的女子正是凤玄舞,凤玄舞丹凤眼中一瞬间摒射出杀人的眸光,恨不得杀了身边的花疏雪,可是她深知,眼下她若是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她的武功根本没有花疏雪这个女人的武功大,再加上一个轩辕玥,若是动手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她只能把心思动在皇上的身上,因为她肚子里可是怀了皇上的孩子。
凤玄舞一边想一边抬首望向文顺帝,眼泪便流了下来,十分的无助。
“皇上,妾身该死,妾身其实不是真正的宇文柔,妾身原来的名字叫凤玄舞,乃是尧国人,因为害怕自已的真容带来祸端,所以才会易容,先前在云国的大街上不经意的救下了皇上,妾身并不知道皇上便是云国的主子,后来妾身并不想留在宫中,是皇上一意要留妾身下来的,皇上。”
凤玄舞说到最后,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下来。
上首的文顺帝望着她十分的不舒服,先前一直睡在自已身边的女人,忽然变了一番容貌,一时间他还真无法接受。
不过对于凤玄舞尧国身份的事情,他是早已知道的,不但知道她是尧国人,还知道是师兄师嫂留下来的孩子,因为她身上有一块师兄的玉佩,所以当初他才会留她下来,并纳她为妃,就是想尽自已的能力好好的补偿她,本来他想下旨把她指婚给太子的,可是太子是不可能纳她为侧妃的,只得把她留在宫中。
书房里,文顺帝瞳眸幽暗,一言不吭。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女人竟然敢说出自已是尧国人的身份,不过同样的她编得很巧妙,有真有假才会容易让人相信,再加上父皇本就对尧国人心怀愧疚,恐怕还真能上她的当。
二人一起想到了这个,花疏雪飞快的开口:“父皇,这女人可是包藏祸心的,她之所以进宫就是为了帮助尧国人报仇,父皇万不可留她在身边,留着她,只会动了云国的根基。”
“我没有,皇上,若是我想为尧国人报仇,为何要怀孕生子,虎毒还不食子,难道我会利用自已的孩子来报仇,何况以我一人之力如何报仇。”
凤玄舞振振有词的辩解,随之掉头望向一侧莫邪假扮的宇文柔,狠狠的开口:“皇上,她是个假的宇文柔,真正的宇文柔早就病死了,她是太子命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妾身,虽然妾身该死,但是太子如此做,分明是不把皇上当回事,竟然欺瞒皇上。”
凤玄舞的话一落,文顺帝的脸色越发的冷了,阴沉的望向了跪在一边的莫邪,沉声开口:“太子,难道真是这样吗?”
他胸脯上下的起伏,恼恨异常,如若太子真的如此做,分明是把他当成傻子。
轩辕玥望向文顺帝,正想开口说话,花疏雪飞快的往地上一跪,抢先一步开口:“回父皇的话,是儿臣的主意,此事无关太子殿下的事,这丫头乃是儿臣的贴身侍婢,因为儿臣先前在宫中遇到刺客,所以怀疑柔妃娘娘下的命令,便想了这么一条计策,就是为了揭穿柔妃娘娘的真面目,若是父皇生气,大可惩罚儿臣,这件事与太子无半点关系。”
花疏雪坦然承认了让莫邪易容成宇文柔的事情,因为若是她们不承认,皇上命人来验莫邪,验出来后怒火更大。
书房里,文顺帝的胸中怒火狂炽,狠盯着地上的花疏雪,一直以来他对花疏雪都是温和宽待的,没想到她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了,这根本就是把他当成傻子一样欺骗,想到这个,文顺帝的眼睛都绿了,指着花疏雪:“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以为朕不会处罚你吗?”
“父皇,”轩辕玥冷硬的开口,随之缓缓跪下,提醒文顺帝:“儿臣等之所以如此做,是想揭穿柔妃娘娘的真面目,若不是父皇一意坦护柔妃娘娘,儿臣又何必动这样的心思,眼下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柔妃娘娘假冒宇文柔的事情,而不是我们的过错。”
轩辕玥的话落,文顺帝的周身的阴骜,重重的一拍龙案,厉声开口:“朕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你以为朕全无思考能力吗?朕其实早就知道这宇文柔是尧国人,正因为知道她是尧国人,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恩宠。”
文顺帝的话落,凤玄舞立刻眼里擒泪,跪拜在地:“谢皇上还如此顾念旧情。”
花疏雪一看凤玄舞的做作,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望着上首的文顺帝:“儿臣请父皇赐柔妃娘娘死罪。”
因为这女人包藏祸心,她的目的便是替尧国人报仇。
凤玄舞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得心内冷笑,脸上的眼泪却流得更快了:“皇上,妾身的肚子里可怀着皇上的孩子啊。”
若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是一张王牌,她才不会怀有云国人的余孽,凤玄舞心中冷冷的想着,不过脸上却哭得泪花带雨的,她本来就生得极美,再加上此番的涕泪,越发的楚楚可怜。
文顺帝冷着脸望向了凤玄舞,然后望向了轩辕玥和花疏雪:“柔妃娘娘的事情,朕自有安排,你们下去吧。”
凤玄舞一听文顺帝此言,便知道自已不用死了,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一身的冷汗,湿漉漉的粘连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好在自已不用死了,她就是摸准了这男人忧柔寡断的性子了,所以才会怀了他的孩子,这可是她最后的保僧策。
“父皇今日若是不处罚柔妃,儿臣是不会出宫的。”
轩辕玥冷冷的开口,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力,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结局吗?
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很不甘心,文顺帝没想到他们竟然当面抗旨不遵,先前的事情他都不想计较了,宽宏大量的放过他们了,哪里知道他们竟然还如此不依不饶的,想到这,文顺帝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直接朝外面命令:“来人。”
先前退出去的几名侍卫又冲了进来,这一次进来的人数比较多,挤满了书房。
文顺帝下令:“把太子和太子妃抓起来,押进刑部的大牢,他们竟然胆敢一再的抗旨不遵。”
侍卫一听全都僵住了,若说先前抓太子妃,他们还能接受一些,可是现在皇上让他们抓的可是太子殿下啊,太子可是人中龙凤啊,皇上一向倚重太子,今日为何下旨把太子抓进刑部啊。
一侧的柔妃见侍卫们不动手,不由得煽风点火的叫起来:“你们没听到皇上的话吗?皇上才是云国至高无上的主子。”
此言一出,文顺帝更坚定了抓轩辕玥,好好给他一个警戒的决心,让他清醒清醒,云国现在还是他在当家做主。
凤玄舞的话落,书房门外忽地传进来一道冷魅嗜血的声音:“谁敢?”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雍拥华贵,身侧紧随着两名女官,一左一右的扶着她走了进来,来人正是云国的皇后阮芷,先前的一声喝,正是她喝出来的,一走进书房,双瞳如炬的迫视着文顺帝。
“皇上这么做是想把云国陷进水深火热吗?太子若是被抓,朝堂上下混乱成一团,皇上可是想清楚了,太子今日若是被抓,他日登上帝位,又有着怎样的污垢,皇上可是想过?”
阮后声声厉言,直逼向文顺帝,文顺帝听着她的话,心里多少有些触动,不过想到轩辕玥和花疏雪的抗旨不遵,又气恨难平。
阮后一挥手命令书房内的侍卫退下去,侍卫小心的应声往后退,别看阮后是一个女人,但在云国一向等同于皇上,这是云国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实,因为这云国的江山,有一半来自于阮后的能力,以前她和文顺帝恩爱的时候,不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奏折也多有她批阅的,众人皆心知肚明,若没有阮后和太子轩辕玥就没有今日云国的壮大。
文顺帝阴骜着面容,倒也没有说什么。
阮后望向了一侧的凤玄舞,缓缓的开口:“本宫乃是后宫之主,请问皇上是否有权处治扰乱宫讳的后妃?”
她此言一出,凤玄舞冷了一分,这女人的话分明是想收拾她的,她赶紧求救似的望向上首的文顺帝。
不过文顺帝并没有开口,因为他并不是不想处罚凤玄舞,即便她是尧国人也不行,欺瞒他的事情还有她的用心,都值得人怀疑。
“来人,从今日起,囚禁柔妃于天竺宫,从此后不准出天竺宫一步,若踏出天竺宫一步,便斩了。”
“皇上。”
凤玄舞失声叫了起来,轩辕玥也叫了起来,母后如此做,不是放虎归山吗?
“母后。”
花疏雪伸手拉着轩辕玥,示意他稍安勿燥,母后自然开口了,定然自有安排。
阮后下了命令后,缓缓回身望向身后的文顺帝:“皇上认为这样的安排还合理吗?”
文顺帝凝眉盯着阮后,一侧跪着的凤玄舞伤心的再次叫了起来:“皇上。”
书房内众人全都盯着文顺帝,阮后忽地一抬手,掌心凝着强大的内力,一掌拍上了凤玄舞的后背,凤玄舞先前只顾盯着皇上,所以没防到阮后的这一手,再加上阮后本就武功厉害,所以轻易的被她一掌拍上了后背,本来凤玄舞还以为阮后想杀了她,不由得骇然,可是很快便发现不对劲了,这女人根本不是想杀她,而且想废她武功,这怎么行,没有了武功她还有什么,凤玄舞脸色惨白的大叫。
“皇上,救我,皇后娘娘想杀我。”
她如此一叫,文顺帝脸色冷厉了,沉声大喝:“阮芷,你太过份了,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吗?”
他话音一落,阮后陡的一收手,缓缓的抬首望向上首的文顺帝,她的脸色同样的很苍白,唇角微微的勾起来:“皇上真是太多心了,既然臣妾说了囚禁她于天竺宫,又怎么会杀她呢,臣妾只是废了她的武功,难道皇上没有发现,这女人内力十分的浑厚吗?说明她的武功十分的厉害。”
阮后一言落,一甩手转身离开了书房,身后的文顺帝望着瘫在地上的凤玄舞,周身的虚软,脸色苍白,冒着冷汗,很显然的,她真的被废了武功,一直以来他是知道她有武功的,只是没想到她武功竟然十分的厉害,这世上大概只有阮芷能一眼便看出此人的武功厉害,因为她自已的武功就十分的厉害。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向文顺帝告了安,离开了书房,追上前面的阮后。
书房里,文顺帝盯着地上的凤玄舞,凌寒的命令:“来人,把柔妃娘娘带进天竺宫,从此后不准踏出天竺宫一步,让她安心在天竺宫里养胎。”
“是,殿下。”
太监应声而退,带了凤玄舞退下去,此时的凤玄舞满脸的绝望,伤心欲碎,一句话也不想说。
本来她对文顺帝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今日这一出,让她对这男人彻底的死心了。
书房内,文顺帝难过的望向一侧的容公公:“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如此的对待朕呢?”
“皇上别烦心了,保护龙体要紧。”
容公公心疼的劝文顺帝,文顺帝没有说话,想起了先前阮后过来,她的脸色好难看,苍白得好像纸一样,文顺帝不由得望向容公公:“云鹤,你说皇后为何脸色那般的苍白,难道她病了?”
“老奴不知道,没有听说这件事。”
“替朕去查查,看她是否真的病了?”
这一刻文顺帝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们两个还真是冤家,活着就是为了互相折磨,可是一想到另外一个可能病了,却又下意识的担心。
“是,老奴立刻去查这件事。”
容云鹤出了书房,悄悄去御医院查这件事。
暗夜,各处的灯笼笼罩着皇宫,那晕黄的光芒,好似给皇宫拢上了一层轻纱,神秘莫测。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跟着阮后的身边走了一截路,阮后停住脚步,缓缓回首望过来:“你们有话便说吧?”
轩辕玥沉声开口:“母后先前为何不处死凤玄舞呢?”
阮后缓缓的笑了,儿子终究是太年轻了。
“别忘了她肚子里有你父皇的骨肉,若是处死她,便是激怒了你父皇,他不会视而不见的,眼前的处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那女人被废了武功,还被关起来,难道以后找不到别的法子再收拾她吗?”
阮后说完转身便走,那长长的影子拖曳在地上,越发的纤长瘦弱,轩辕玥盯着她,不忍的开口:“母后是不是病了?”
前面走着的人,哈哈笑了一声:“胡说什么,夜深了,快回去吧。”
阮后呵责了一句,轩辕玥拉着花疏雪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可是心底的不安扩大,总觉得今晚母后的脸过于苍白了一些,等到二人上了马车,轩辕玥命令杜惊鸿。
“命令宫里的人,给本宫悄悄的查一下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看她是否病了。”
“好。”
马车一路出宫回太子府,路上,轩辕玥一直在些心神不宁,花疏雪知道他担心什么,定然是担心阮后真的生病了,母子二人感情再不好,那也是母子,平时相互斗,但彼此的情意还是在的。
正如先前阮后帮了他们一般,在最后的关头,她也不忍心真的让人伤害到玥,这便是母子天性吧。
“玥,你也别担心了,若是母后真的病了,一定会查出来的。”
“其实母后她自已懂医,就怕她真正的病了,并没有召御医。”
这正是轩辕玥担心的事情,母后若是真的病了,按理应该很快好了才是。
轩辕玥如此一说,连花疏雪都担心起来,阮后不会是真的病了吧,虽然她不喜欢自已,但她是玥的母后,她依然不希望她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别担心了,自已吓自已,肯定没什么事的。”
马车一路回了太子府,因为天色不早了,所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早早的便息下了,第二天,轩辕玥一早起来去上早朝了,花疏雪还想再睡会儿,不过却被人惊醒了,莫邪心急的叫她。
“主子,公主回来了,她回来了。”
花疏雪一惊,飞快的翻身坐起来,望向莫邪:“你说谁回来了?”
“公主,霓裳公主。”
莫邪再开口,花疏雪心急的从床上一跃而下,连衣服都没有穿便想冲出去,她一颗心全放在霓裳的身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楚流光呢,他是否恢复记忆了,还是跟着霓裳一起回来了,花疏雪一连串的疑问,莫邪赶紧的拉着她的身子:“主子,你衣服都没有穿呢?”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拽了屏风上的衣服,给花疏雪套上。
花疏雪也七手八脚的帮忙,两双手在身上鼓捣,反而越捣越乱,一时间竟然连一套衣服都摆不平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道娇俏的身影闪了进来,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先响起来。
“雪儿,我回来了。”
她说完哇的一声大哭,直接扑到花疏雪的怀里,花疏雪也懒得去整理那衣服了,伸手搂着她,然后往床边走去,安顿她坐下来,然后一挥手示意房内的人都退下去。
“霓裳,发生什么事了?楚流光呢,你没有找到楚流光吗?”
花疏雪没看到霓裳身后有人,又看她哭得如此伤心,所以下意识的以为霓裳是没有找到楚流光。
不过霓裳哭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雪儿,我找到他了,只是他怀复记忆了,他记得自已是百里潭了,但是他却忘了和我相处的三年时间,他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了,他一脸冷漠的拒绝了我,他再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花疏雪一脸的惊疑,说实在的,从前也听说过这种事,说有人失忆后恢复了记忆,却忘了失忆后的事情,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落到了霓裳的身上。
想到她三年来所吃的苦,如若百里潭能记得他们之间的事情,说不定还让她好受一些,现在他竟然忘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不让霓裳伤心。可是再伤心又怎么样,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霓裳,别为难自已了,放过自已吧。”
花疏雪只能如此劝她,霓裳靠在她的肩上,用力的点头:“这一路上,我一直劝自已,不要再去想百里潭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努力过了,也知足了,虽然他忘记了一切,可是我一看到你,还是想哭。”
轩辕霓裳抽鼻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却好多了,眼睛红红的止住了哭声,然后望向花疏雪的时候,强忍着心中的悲苦,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你和孩子们都好吗?”
花疏雪点头:“一切都挺好的。”
“父皇和母后呢?他们也还好吗?”
轩辕霓裳关心的询问,花疏雪看她本来就难受了,若是再让她知道文顺帝和阮后之间发生的事情,心里只怕更难过了,所以摇头:“没什么事,你这一路上赶路,定然是累了的,要不然我让人带你下去盥洗一番,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嗯,好累啊,我一心想快点赶回来,所以路上都没有休息。”
轩辕霓裳点头,还是回家好啊。
花疏雪见她同意了,便唤了门外的如意进来:“带公主去盥洗一番,然后带她去睡一会儿。”
“是,太子妃。”
如意领命,带了轩辕霓裳下去了,等到轩辕霓裳离开,莫邪闪身走了进来,关心的询问:“公主没事吧。”
其实莫邪很关心轩辕霓裳,必竟公主先前和她们相处了一段时间。
“楚流光恢复记忆了,可是他却忘了三年来和霓裳之间发生的事情。”
花疏雪说完,莫邪倒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喃:“会不会百里潭依旧记得这三年的记忆,但他为了霓裳公主好,所以假意说忘记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回阑国报仇。”
这一点花疏雪倒是没想过,经莫邪一提点,觉得也有可能,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百里潭现在都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阑国恐怕要乱了,天下诸国恐怕乱之不久也。”
花疏雪叹息,莫邪走过来整理她的衣服,先前两个人一忙乱,竟然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好,此时再看,歪歪斜斜的十分搞笑。
两个人正整理衣服,门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花疏雪一听便知道是三个小家伙过来了,笑望着门口,三道小身影飞快的走进来,动作迅速,使得身后跟着的青栾忍不住提醒:“你们慢点,别急。”
三个小家伙一走进来,便都围到花疏雪的身边诉起苦来。
“娘亲,人家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好想你啊。”
“是啊,人家想娘亲了。”
宸宸偎到了花疏雪的怀里,花疏雪伸出手搂了他们一下,然后点了点皓皓的小鼻子,逗他们:“娘亲记得才一天一夜没见到而已,怎么就好长时间了。”
“那一天一夜好长好长啊。”
绾绾夸张的做了个长长的动作,逗笑了房内的所有人。
花疏雪想起现在该是他们上课的时候,怎么有空来这里呢,忙关心的询问:“不是该上课了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娘亲,我们就是过来和你说说话,待会儿过去。”
宸宸伸出手搂着花疏雪的脖子,然后叭叽的亲了一口,这下另外两个人也要亲,抢着每人亲了一下,才满脸笑的准备去上课。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宸宸想起一件事来。
“娘亲,你说帮索爷爷找他女儿的,找到了吗?”
花疏雪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几日她压根就没功夫去给那欧阳索找人,而且到哪儿去找啊,只知道他的女儿叫欧阳绮罗,这女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凭一个名字便想找出人来,实在难,不过不想让儿子失望,所以开口:“娘亲命人在找,你们放心吧。”
“是,娘亲。”
三个小家伙跑了出去,花疏雪望向房内的莫邪:“你派人各处查查,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名欧阳绮罗的,看看这云国安陵有没有这样的女子?”
“奴婢知道了。”
莫邪领命,花疏雪起身,两人一起到正厅去用早饭,不过吃早饭的时候,有人进来禀报:“怀王殿下求见?”
“他过来做什么?”
花疏雪睨了一眼身侧的莫邪,莫邪一听到禀报,脸色便臭臭的了,望着半空,根本不打算理会轩辕锦。
花疏雪好笑的点了一下头:“让他进来吧。”
这男人可怜见的,要说轩辕玥追着她可怜,这轩辕锦也挺可怜的。
太子府的小厮走了出去,很快有人带了轩辕锦过来。
轩辕锦一进百花阁的正厅,便先望了莫邪一眼,见这女人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不由得恼恨起来,自已挺想她的,她个没心没肺的,不但一脸的视而不见,还摆出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情,实在是让他想抽人了,不过当着花疏雪的面,轩辕锦还不敢太放肆,缓缓有礼的开口。
“见过皇嫂。”
花疏雪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玉著。
“你说有事求见,是什么事啊?”
此时厅堂上并没有什么别人,只有花疏雪,如意和莫邪二人,所以轩辕锦也不避着她们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开口:“皇嫂,你可知道太子皇兄最近在查吏部买官卖官的事情?”
花疏雪点头,此事她是听轩辕玥提过的,最近几日,他一直在查这件事,现在这轩辕锦如此神秘,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由得沉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今儿个本王得到消息,听说那买官卖官事件的背后真主子竟然是皇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得了不少的银子。”
“母后的主意?”
花疏雪急切的起身,她是万没想到阮后竟然把手伸进了吏部,她如此做,一来是往朝中安插人手,不但得了人,还得了钱财,可谓人财两得,只是此事落到玥的手上,他就断然不会视而不见,那他们母子二人不会再起吵起来吧。
花疏雪越想越担心,在正厅里来回的踱步。
轩辕锦见她焦急,开口劝解:“你也别着急了,这云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后一直与太子不和,也不在乎多这一事。”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花疏雪还是希望玥和母后解开彼此的心结,没想到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买官卖官事件之后,如若玥公平处理,盘剥了那些安插进来的官员,那么定然会和母后之间更僵,可若是玥视而不见,一来这不是他的处事作风,二来此事若是传出去,他一直以来的形像便大打折扣,所以现在他一定处于两难中。
百花阁的正厅里,花疏雪没有说话,并没有理会轩辕锦的劝解。
一侧的莫邪听了轩辕锦的话,没好气的开口:“你倒是会说轻松话,这事是没发生在你的头上,若是发生在你的头上,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轩辕锦一听她的话,脸色绿了,他这是好心前来通下风,谁知道竟然被莫邪如此的奚落,他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东西吗?想着冷睨向莫邪。
莫邪又岂会怕他,狠狠的瞪回去,厅堂上两人跟斗鸡眼似的,就差扑上去了。
花疏雪想安静一会儿,所以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几个人应声往外退去,轩辕锦一退出去,便一把抓住莫邪的手臂,一路拽着她往僻静的地方走去,百花阁门外几个小丫鬟诧异,想跟过去解救莫邪,如意却在背后笑意盈盈的开口。
“你们别去了,不会有事的。”
“是,如意姐姐。”
几个人应声,不再理会怀王轩辕锦和莫邪的事情。
而莫邪先被轩辕锦拉着,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直接便挣扎起来,朝着轩辕锦疵牙咧嘴的咆哮:“轩辕锦,你个浑蛋,拉着我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本王想和你沟通沟通,为何处处与本王针锋相对。”
轩辕锦俊美白晰的五官上布着寒意,双瞳更是腾腾的冒着火。
莫邪一听他的话,陡的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开口:“你说你真别扭,你说我为什么处处与你针锋相对,本来我们两个是兄弟,所以我好心好意的帮你,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还大发脾气,你说你是不是不知好歹,既如此我还需要对你好吗?”
“我和你不是兄弟。”
轩辕锦没想到这女人一口一声兄弟,实在是郁闷得紧。
莫邪自然不理解他的心意,柳眉一竖:“既然不是兄弟,就是仇人,以后不要再说话了。”
莫邪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身后的轩辕锦一看到她要走,心急之下飞快的一拉她的身子,迫使得她一个转身,跌到他的怀中,然后他飞快的俯身便吻住了莫邪的唇,莫邪有些不能反应,大眼睛眨啊眨的,然后清醒过来,陡的推开了轩辕锦,指着他尖叫。
“你在干什么?”
“这样还有办法做兄弟吗?”
轩辕锦抿了抿唇,感觉先前的触感不赖,不过这女人及时的抽身了,要不然定要好好的品尝品尝。
他正想着,对面的莫邪却炸毛了,指着他尖叫着跑了,一边跑一边叫:“耍流氓啦,怀王殿下耍流氓啦。”
这下轩辕锦恨不得吐血而死,还有这种不解风情的女子,怎么偏他倒霉呢,竟然喜欢上这个榆木脑袋的女子,他甚至看到自已未来的路一片惨淡,真想再不理会这女人,可是他心知肚明,很快他便又会想起她的,真要命。
轩辕锦恨恨的跺脚,转身往门外走去,一路出太子府。
宫中。
春阑宫的大殿上,此时笼罩着一片冷气流,飕飕的飘忽着。
殿内立着的太监和宫女全都忍不住打起颤来,殿下和娘娘两个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狠厉,好吓人啊。
轩辕玥一挥手沉稳的命令下去:“退下。”
“是,殿下。”
众人应声而退,全都松了一口气,再待下去,他们真怕自已站不住脚,殿下和娘娘的气势,实在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阮后身侧的女官芙蓉和另外一名唤玉簪的女官满脸担心的望着主子,阮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二人也退下去。
等到大殿内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轩辕玥忍不住发起脾气来:“母后,儿臣查吏部的事情,发现朝堂上有一部分人竟然是买卖官员,而这背后竟然是母后插手的,母后有什么话说?”
阮后摇头,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倒是没有发脾气,她一直端坐在上首的凤椅之上,缓缓的开口。
“没错,那是我的人。”
“既然儿臣查出了这件事,儿臣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轩辕玥沉声,云国的朝堂上如若有这种买官卖官的现像存在,那么又何谈一统天下江山,何来的让人心服口服。
“既然让你查出来这些事,本宫无话可说。”
阮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之怒,这倒是让轩辕玥意外,听了母后如此说,他心里多少还好受一些,谁知道还没等到他开口,阮后再次开口:“不过这世上绝对不是事事如你意的。”
轩辕玥一听这挑衅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起身冷冷的开口:“儿臣等着接招。”
说完转身便往大殿外面走去,头也不回,等到他走出去,春阑宫大殿上首的阮后,终于软软的往一边倒去,她的唇角竟然慢慢的溢出一些血来,整个人虚软无力,脸上还冒着冷汗。
殿外的芙蓉女官和玉簪女官走了进来,一看阮后的神情,二人神色大变,飞扑到殿前,失声叫起来。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阮后抬首,望了望她们二人,缓缓的摇头:“本宫没事,芙蓉,玉簪,你们别伤心了,本宫不会有事的。”
“娘娘这是何苦呢,你明明病了,为何不告诉皇上和殿下,你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可是殿下却一点都不知道,他若是日后知道了这一切,定会伤心欲碎的。”
“我只想再为他做些事,芙蓉,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还想为玥再做一件事,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阮后凄然的笑起来,唇角边的点点艳红,使得她面容诱人的美丽。
她唇角缓缓的浮起笑意:“芙蓉,本宫好想回到生养本宫的地方去,但愿玥儿能把本宫送回去。”
“娘娘,”芙蓉和玉簪二婢失声痛哭了起来,二人伸出手搂着阮后,她们心中,娘娘是这天下最慈善的母亲,再没有人比得过她了,可惜殿下却不明白她的心意,若没有她的步步为营,设地为棋,一步一步为殿下铺成了今日的道路,又哪来今日殿下的名声,她是那种宁愿牺牲自已,也要成全儿子的母亲,如若皇后娘娘真的对付太子,太子殿下又哪里是她的对手,还能茁壮成长为今天风华绝世的太子殿下。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伤心了,若是本宫有不测了,你们就出宫去吧,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在宫中孤独终老了。”
阮后说完,缓缓的闭上眼睛,她似乎极累极累的了,她睡着的样子,就像一幅美人图。
“本宫好累啊。”
芙蓉和玉簪二婢伸出手扶着她,前往寝宫去休息。
轩辕玥从春阑宫出来,并没有直接前往吏部,而是坐着马车一路回太子府了。
昨夜从宫中回来,他痛定思痛,感觉母后的心中还是爱他的,所以他决定和母后摒弃前嫌,言归于好,可是今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先前在大殿上,他说得斩钉截铁,可是出了宫后,他真是两难了,他已经削掉了母后在朝中的大部分势力,现在难道还要把她剩下的势力也一一的盘剥了吗?如若这样,她定然会伤心欲绝的。
马车进了太子府,花疏雪一听到如意的禀报,殿下回来了,她便立刻迎了出来。
远远的人还没有靠近,便感受到了轩辕玥周身上下的阴骜,眉宇间也有浓郁化不开的戾寒,花疏雪心知肚明,他现在心烦的定是吏部查出来的买官卖官事件,这事牵扯到阮后,所以他很难办,才会如此的两难吧。
“玥。”
花疏雪迎过来,满脸笑意的开口,轩辕玥望着她,心里好似注入了一股暖流,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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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路说着话往百花阁的正厅走去,花疏雪温声细语的开口:“先前怀王轩辕锦来太子府了,他说你此次进吏部查买官卖官的事件,背后牵涉到的人竟然是母后?”
轩辕玥脸色微冷,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雪儿的,以免她操心,没想到轩辕锦这个长舌男竟然把事情告诉雪儿了,轩辕玥没好气的冷哼。
“他倒是消息灵通,手伸得够长的。”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花疏雪询问轩辕玥,此事牵扯到阮后,玥的心中一定是两难的状态。轩辕玥很认真的想了,别说他和母后闹得很僵,就算他和母后的感情也好,也绝对不容许人在朝堂的事情上动手脚,这可关系着云国的江山社稷,和个人的恩怨无关。
“我会处理掉那些靠买卖手段进驻朝堂上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母后的人,这是牵涉到朝堂百年大业的事情,不是儿戏。”
花疏雪点头,她就知道玥会如此做,不过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想着紧握着轩辕玥。
“回头再进宫,与母后好好的说话,必竟她是你的母亲。”
轩辕玥没说什么,想起先前进宫时,母后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她接下来恐怕还有什么手脚。
不过这些事,他不打算让雪儿知道,免得她着急。
“嗯,我知道。”
两个人一路说着进了正厅,花疏雪关心的询问轩辕玥是否用了早饭,得知他早上下来,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花疏雪立刻命人传了吃的东西过来,堂上一片温馨柔软。
下午,轩辕玥去吏部,把那些买卖官员的名单全部记录出来,不过其中他还是动了手脚,抹杀掉了幕后真正的主子,使人以为这是一出普通官员的买卖事件。
刑部立刻把这件事接手了过去,彻底的查处这几个人,很快该抄的抄,该查的查,一刻也不耽搁,整个安陵城轰动不已,不少的朝臣对于太子殿下的雷霆手段,震憾不已,云国朝中的大臣受到此事的影响,越发的安份守已,不敢胡作非为。
漆黑的夜晚,朦胧洁白的月色笼罩着整个太子府。
太子府所有人都睡了,除了巡逻的人不敢大意,各处细心的巡守着。
百花阁门外响起了细小的声音:“殿下,殿下。”
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越发的清晰,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同时的惊醒了,翻身坐了起来,轩辕玥朝门外开口:“什么事?”
“殿下,属下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先前出宫了,她带着人悄悄的去了慕容将军府。”
“慕容府,”轩辕玥的瞳眸深邃了,母后先前所说的话,分明是有后手的,她现在出宫前往慕容府,是想干什么,昏黄的灯光下,轩辕玥脸上冷霜一片,那俊美栩栩光辉的脸庞上,此时满是严谨,认真的思索着,母后出宫是干什么的。
一边想一边询问外面的人:“你们确定皇后前往慕容将军府了。”
“是,属下先前跟踪了皇后娘娘,发现她进了将军府,现在还有人守在将军府的门外呢?”
外面的人继续小声的禀报。
他们是轩辕玥手中的南御军,先前被他派了数名精壮的骨干,潜伏在宫中监视着母后的动静。
轩辕玥穿衣下床,回首望向床上的花疏雪:“雪儿,我去慕容府走一趟。”
不亲眼看到母后,他就不能相信,以免冤枉了她。
“好,我陪你一起去。”
花疏雪也动作俐落的穿衣下床,轩辕玥没有阻止她,两个人很快穿戴好,一路出了房门,外面立着的除了南御军的人,还有太子府的侍卫杜惊鸿等人,一行人飞快的闪身朝暗黑的夜色飘去,直往慕容府而去。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轩辕玥搂着花疏雪,二人相揩前往慕容家。
很快,到了慕容府,找到了先前南御军潜伏的地方,轩辕玥森冷的开口:“皇后娘娘还没有出来吗?”
几名手下恭敬的摇头:“没有,殿下。”
因为害怕皇后娘娘发现,所以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这安陵城内内外外人的人,何人不知道皇后娘娘武功厉害,若是他们靠得太近,定然露出蛛丝马迹来,所以只能远远的跟着,不过他们可以确定,先前从宫中出来的是皇后娘娘。
轩辕玥握着花疏雪的手,命令南御军和太子府的人:“你们守在这里,不可擅动。”
这慕容府里不少的护院,若是被人发觉,可就麻烦了,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本宫和太子妃进去一趟。”
轩辕玥对于慕容府再熟悉不过了,母后若是出宫,前来慕容府议事,那么定然会在慕容家的书房里,这书房他是了如指掌的,先前他和雪儿还来过一次呢?
“是,殿下。”
所有人应声,轩辕玥牵着花疏雪的手,二人闪身往慕容府的书房而去,不过和先前南御军的人一样,他们不敢过份的靠近慕容将军府的书房,因为书房内的人武功太过厉害,他们若是靠近,定然会被他们察觉,所以远远的守着,凝神聚力的听书房内的谈话。
不过因为离得远,再加上风向的原因,只听到一句半句的。
什么要让湘王过继到名下,还有什么调兵的。
不过虽然断断索索的听到几句,凭轩辕玥的聪慧,还是轻易便知道了房里的人商量的事情,母后竟然和慕容府的人联手,让慕容府调兵遣将,另外一方面,母后想把六皇子湘王过继到她的名下,到时候等到慕容府的兵马调遣过来,她便可以和慕容家联手,逼宫废掉皇帝,让六皇子湘王登基做皇帝,以后挟天子以令诸候。
轩辕玥一想到母后所做的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大手沁凉一片,陡的紧握着花疏雪的手,心中愤怒异常。
花疏雪先前也听到了一两句,本来还不十分的理解,但看到轩辕玥心痛的神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忍不住为轩辕玥心疼,可是同时的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若阮后的真正目的是废掉轩辕玥,那么先前他们在君临宫的书房内,皇上要抓他们的时候,她大可不必援手,为何当时出手相帮了,现在又来废他呢?难道就因为他不听用吗?她想废掉他,但不想杀了自个的儿子吗?
花疏雪只觉得眼前一团迷雾,扑朔迷离,而轩辕玥深陷局中,比她更无法冷静。
书房内的人,很快商议定了,便闪身出来了,一向三人闪身出慕容府,直往府外而去。
轩辕玥和花疏雪顾不得再多想,立刻从慕容府的书房退远一些,然后直奔先前南御军等人的位置,命令下去。
“你们继续监视着皇后。”
“我们回去。”
“是,殿下,”南御军的人领命,闪身跟着不远处的身影。
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也出了慕容府,一路往太子府而去。
等到回到了太子府,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并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坐在百花阁的正厅里,吩咐任务。
“杜惊鸿,你立刻带人盯着慕容府,他们若是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过来禀报本宫。”
“是,殿下。”
杜惊鸿应声而出,领着人前往慕容府去守着,轩辕玥又命了另外两名亲信:“你们两个人带着一些人手,盯着守卫京城的御林军,和京城各地方的守城军。”
“是,属下知道了。”
两名手下应声而出,眼下慕容府若想调兵遣将,从别处调是来不及的,那么他们动的很可能是守卫京城的御林军,还有地方上的守城军士,这些军中,有不少人曾是慕容铿的旧部,所以若是他煽动,恐怕很容易便拉拢出人马来,所以他定然要监视这些人。
正厅里,没了别人,只有轩辕玥和花疏雪两个人,轩辕玥一扫外人面前的冷酷阴骜,满脸的难过。
“母后为何要做这种事?”
花疏雪望着轩辕玥,反手回握着他的手:“我觉得母后做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如若她真的想废掉你,当日在书房里,为何却又帮助了我们呢?大可以让父皇抓了我们。”
“也许她心中也有一些不忍,所以只想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并没有想要了我的命。”
这正如他一般,他只想削掉母后手里所有的势力,但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一般。
花疏雪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此刻说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眼前阮后所做的事情,确确实实的伤害了轩辕玥,而他们一时又猜不透她想干什么?眼前看到的只能如此想。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窝在厅堂上休息。
第二日早,轩辕玥依照惯例去上早朝,花疏雪留在太子府里,继续补眠,不过她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便被莫邪叫醒了。
“主子,皇后娘娘派人送信过来,说今日宫中设宴,想款待朝中的各位诰命妇。”
莫邪的话音一落,花疏雪忍不住心里布上了阴云,阮后今日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议让湘王过继到她的名下吧,湘王母妃早逝,若得皇后庇佑,当真是宏运当头了。
正想着,门外轩辕霓裳走了进来,霓裳公主自从进了太子府,这两日一直在睡觉,并不知道云国发生了天翻天覆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她母后一手主导的。
“皇嫂,听说母后宫中设宴请你进宫是吗?”
花疏雪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轩辕霓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宫去,母后定然是想你的。”
虽然阮后从来没与人说过,但自已生的女儿,她肯定是思念她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皇嫂,你说那慕容风现在可是娶了正妻?”
轩辕霓裳还是担心母后会让她嫁给慕容风为妻,三年的时间过去,她也很想念母后,虽然心里依旧害怕她,可是她必竟是她的母亲。
可是一想到母后让她嫁给慕容风,她就不想进宫,她对慕容风真的没有一点的好感。
花疏雪想了一下,慕容风还真没有正妻,不过听说阮后倒是赐了两名女子进慕容府,都是赐给他做姬妾的,一边想一边摇头。
“他还没有娶正妻。”
轩辕霓裳脸色冷了下来:“我就知道母后没有死心,既然她如此绝情,我就不回宫去。”
花疏雪望了望轩辕霓裳,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怕阮后让轩辕霓裳嫁进慕容府去,因为眼下阮后和慕容府勾结起来,她若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慕容家一门只怕要尽数被灭族,到时候霓裳即不是被她所累吗?想到这,花疏雪开口:“霓裳,你就留在太子府里吧,等过段时间,我找个机会再让你进宫怎么样?”
“好。”
轩辕霓裳点头应了,和花疏雪又说了一会子话才离开。
花疏雪收拾一番前往宫中,阮后中午设宴,现在进宫,时间也差不多了。
今日宴席设在春阑宫的偏殿,殿内殿外流光溢彩,花朵锦簇,华衣宫婢进进出出,忙碌成一团。
不少的诰命妇已经早到了,皇后设宴,谁敢托大迟来啊,这阮后的本事,整个云国恐怕都没人敢随便的得罪她,当年她从一个香阁女子,助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爬上了太子之位,铲除了多少的异已,顺利的登上了帝位,后又整治云国,巢灭很多领国,终使得云国成为现在一个强大的大国。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到最后她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还记得以前她和皇上之间情深意切,恩爱无比,是整个安陵城人人羡慕的一对,没想到现在却形同陌路人。
这些早到的诰命妇被宫女们一路引进了正殿,奉上茶水招待着,阮后并没有出现,只有她身边的女官玉簪出来招呼了大家。
“皇后娘娘正休息,就由奴婢来招待各位夫人了。”
玉簪虽然是一名女官,不过她乃是阮后的亲信,所以谁敢在她面前托大,不少的人起身:“玉簪女官客气了。”
殿内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说起话来,皇后娘娘不出现,她们说话更自由。
只是不少人猜测,皇后娘娘自从太子娶亲之后,已经很少设宴招待她们了,平常有事的时候,不是派身边的女官出面,便是让太子妃出马,她今日这般隆重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过一时间大家还真猜不出来。
众人在殿内说了一会儿,很快没人再去猜测阮后今日举办宴席是为了什么,反而说起了最近京里又新开了几家首饰店,衣饰店什么的,十分的热闹。
直到大殿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来:“太子妃娘娘驾到。”
众人才停住了说话的,一起站起了身,玉簪女官也紧走了几步,领着宫婢迎到了门前,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扫视了一圈,原来大家都到了,朝着众人点头,各家诰命妇同时开口:“臣妇等见过太子妃娘娘。”
“都起来吧,没想到大家倒比本宫早到了,看来是本宫来迟了。”
明王妃和谷王妃二人飞快的走了过来,笑着开口:“是臣妇等人来早了,太子妃来的才是刚刚好呢?”
她们的笑言落。殿内不少人应和:“没错,太子妃娘娘来得刚刚好,是臣妇等人来得早了。”
好几个人迎了上来,团团的簇拥着花疏雪往一边走去,众人热闹的说起话来,花疏雪虽然是太子妃,但平时和这些人相处得不错,所以现在她们在花疏雪的面前,也坦然得多,并不若以往那么不安。
眼看着中午的时辰差不多了,女官玉簪和花疏雪告了安便去寝宫请皇后娘娘过来。
很快,阮后出现了,今日的她看上去不错,容光焕发,神彩飞扬,不过细心的花疏雪还是发现了她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更瘦了,心不由得一沉,阮后不会真的病了吧。
不过大殿内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同时开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万安。”
阮后扯唇华贵的笑了起来,扶着芙蓉和玉簪两名女官的手走到大殿上首坐下。
“今日之所以召各位诰命妇进宫,是因为本宫有一件喜事要宣布,所以才会请各位诰命妇进宫来。”
皇后的话一落,花疏雪的一颗心便提了起来,正在这时,殿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尖叫声:“湘王殿下驾到。”
大殿内,众人纷纷掉首往门前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清秀温雅的少年走了进来,踏着大殿外洒进来的阳光,周身的神彩。
湘王轩辕尘一直走到阮后的面前,沉稳有礼的施礼:“儿臣向母后请安,祝母后身体万安。”
他的此言一出,殿内很多人哗然,个个交头接耳起来,这湘王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直呼阮后为母后,这可是太子和公主才可以直呼的啊,轩辕尘如此唤,那他不也成了皇室的嫡子了,一下子比其他的王爷要金贵起来了。
湘王轩辕尘从小没有母妃,认皇后娘娘为嫡母也没有什么,而且听说皇后一直很喜欢他,照顾他,今日提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只是眼下皇后跟前有太子,如何允许别人称她为母后,而威胁到自已儿子的地位呢?
大家都以为阮后会大发雷霆之怒,可是众人望向上首的时候,只见阮后温雍的笑着,满脸暖人的光辉,瞳眸中更是满目神彩,伸手招了轩辕尘上去,然后握着他的手,望向大殿内一干看呆了眼睛的众诰命妇。
“大家应该知道,本宫一直很喜欢尘儿,早就有意让他到本宫的膝下承欢,今日本宫之所以设宴,便是因为这件喜事,所以才会设宴款待大家,以正了尘儿的身份。”
阮后的话音一落,大殿内一下子安静无比,众人目瞪口呆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不但是别人,就是花疏雪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以来她总是会怀疑,阮后有什么苦衷,可是今日她如此这般做,分明是扇玥的耳光啊,更是让众人知道她和玥是誓不两立的。
大殿内,总算有人反应过来,飞快的掉首望向了花疏雪。
花疏雪此刻已冷静了下来,既然阮后一意孤行,决定了如此做,她们又何必难过呢,想着淡然若定的起身向上首的阮后道贺。
“儿臣在这里祝贺母后喜得一子,从此后有人承欢膝下。”
此言听不出来是喜是怒,阮后微眯眼望着她,那清瘦却不减美艳的面容之上没有半点的喜怒哀乐,让人猜磨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笑了起来。
“嗯,太子妃倒是有心了。”
阮后一言落,拉着轩辕尘的手,一路从高阶而下,领先往偏殿走去,身后众诰命妇纷纷起身,随着皇后出了春阑宫的大殿,花疏雪也不动声色的随着众人一路出了春阑宫正殿。
偏殿内设宴五六张大圆桌,此时宴席已开,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琼浆玉液,更有那珍稀的菜肴,瓜果盆蔬,一字儿的摆开,本该令人食欲大开,可是偏偏众人很拒谨,眼前的状况是她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所以谁也不敢说话,大家全都正襟危坐的吃着东西,殿内只闻轩辕尘不时的挟菜给阮后,并温和的一遍遍劝她多吃一些东西。
“母后,你尝尝这个,你看你太瘦了。”
“母后喝点汤吧。”
众人一边安静的吃饭,一边在心中暗骂,虚伪,不就是因为皇后娘娘认了你吗?
谁也没有说话,阮后一眼望去,整个偏殿内安静如斯,她就好像不知道似的,一边应和着轩辕尘,一边不忘招呼着自已这一桌上陪坐着的花疏雪和明王府谷王府六大家族的人。
“今儿个大家怎么都不爱说话了,难道是因为本宫在,所以大家太拒谨了。”
阮后此言一出,明王妃坐不住了,赶紧的起身:“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臣妇们心里替皇后娘娘高兴,看湘王殿下如此的孝顺,实在是羡慕得紧。”
阮后似乎听不出来明王妃话里的深意,笑着点首:“这倒也是,尘儿确实是个细心的孩子。”
“母后实在是夸赞儿臣了,儿臣愧不敢当,以后会更尽心尽力做好的。”
轩辕尘是目前皇室中最小的皇子,他从很小便失去了母妃,总是受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欺负,有一次寒冬腊月掉进湖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反而是在一边拍手称快的笑话他,幸好当时阮后经过,不但救了他一命,还狠狠的惩治了宫中的那一班奴才,使得以后再没有人敢随便的招惹他,后来阮后一直很照顾他,所以轩辕尘的心中,阮后便是他的母亲,虽然别人可能会认为他攀龙附凤,巴上阮后这样的一棵大树,其实他从心底真正的把阮后当成自个儿的母亲了。
而且他深深的明白阮后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太子皇兄铺路,就是认了他,阮后也是和他说明白的。
“尘儿,本宫之所以让你成为皇室的嫡子,便是想让你真正的辅助你太子皇兄,本宫知道你心性清明,日后定会成为一个贤王,你能答应本宫吗?”
他早就在阮后救了他时发过誓,日后定然要报她的救命养育之恩,今日既有这种机会,又如何不报恩呢。
只是眼前的事情,母后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知道终有一日,太子皇兄会明白一切的。
大殿内,众人再次陷入了安静,满殿只闻轩辕尘和阮后的相互关怀之音。
午膳过后,阮后便说累了,轩辕尘亲自扶着阮后,身后跟着芙蓉和玉簪二女官,众人赶紧起身告安,纷纷出宫,经过花疏雪的身边时,不少人停顿了一下,嘴里想安慰花疏雪,想想不妥,便又住了嘴,然后沉默无语的离开了偏殿。
今日阮后的举动,带给她们一些讯息,她们要立刻回府把这件事禀报给自家的老爷,皇后娘娘此番举动是什么意思?
阮后在春阑宫设宴,并向安陵城的诰命妇宣告了轩辕尘的身份,此事早有人禀报到了上书房文顺帝的耳朵里,文顺帝脸色微暗,长眉挑了起来,满脸的不赞同,这下连他也摸不准阮后究竟想做什么了,想想上次见到阮后时,发现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文顺帝还真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所以飞快望向容公公。
“容云鹤,上次朕让你查查皇后娘娘是否生病了,你可查出来了?”
“回皇上的话,老奴悄悄的查了,御医院的人没人为娘娘诊治过病,所以娘娘并没有生病。”
容云鹤看皇上还是很关心皇后娘娘,不由得叹息,这是何苦来着,有什么事不能化解啊,非要闹得你死我活不可,不过他不敢多言。
文顺帝起身,不知道为何,最近只要一想到阮芷,他就会往坏的方面想,这感觉十分的不好,似乎她真的生病了一般,他和她近十年的恩爱夫妻,后来形同陌路也有十几年,但他一直知道,她一直活在他的身边,不管是恨也好,怨也好,她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可是现在他总有一种不踏实感,而且最近更变本加厉,有两次他竟然从午夜惊醒了,他在梦里看到了遍地的白蕃,而阮芷躺在花丛中,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来。
“朕去看看她。”
文顺帝在上书房里踱了两回,还是决心去看看皇后,先前他是没有借口去,现在她把湘王认成了嫡子,他有理由去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正好看看她怎么样了?
文顺帝的话音一落,人已经走了出去,容公公赶紧一挥手领着两个人跟着文顺帝的身后,一路往春阑宫而去。
此时春阑宫里一片安静,那些诰命妇离去后,湘王爷也离开了,现在皇后娘娘正在寝宫里休息呢?谁敢大声说话吵闹皇后娘娘啊。
文顺帝一过来,太监和宫女惊倒了一片,这皇上一直以来可是不来春阑宫的啊,今日是刮了什么风,竟然让他来春阑宫了,殿门前的宫女太监连向文顺帝行礼都忘了。
文顺帝自然知道这些太监和宫女为何如此惊讶,脸上有些过不去,冷沉下脸,阴骜的开口:“皇后娘娘呢?”
太监和宫女清醒了过来,赶紧的跪下磕首,其中一名太监跪出来禀报:“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有些累了,现在在寝宫内休息。”
“她倒是会享福。”
文顺帝冷哼,一甩手大踏步的领着容云鹤等人进了春阑宫的大殿,迎面便看到芙蓉和玉簪二人,这二人以前是他的近身婢女,后来因为他心疼阮芷的身边没有亲信的人可用,便把此二女送给了阮芷,没想到这二人倒也忠心耿耿,一直跟着阮芷这么多年。
芙蓉和玉簪二人一看到文顺帝,赶紧的跪拜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二人垂首,眼里皆有些凉薄之气,这么些年,皇上都没有来看过娘娘,真不知道今日是刮了什么风,竟然让他过来了。
他可知道他以前所做的,将来会百倍千倍的偿还于他。
“皇后娘娘呢?”
“娘娘已睡了,皇上见娘娘有有事吗?”
二婢温婉的开口,文顺帝本想进寝宫去见见阮芷,不过想想便又不进去了,望向芙蓉和玉簪二人,沉声开口。
“皇后最近为何一直喜欢睡觉,难道她病了。”
芙蓉和玉簪错愕,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娘娘的话,她们又住嘴了,她们不想让娘娘再伤心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没有生病,若是生病了定然要宣太医的,她只是因为宫中最近的事情,有些劳心伤神了,所以总是特别容易累。”
芙蓉此言一起,文顺帝自然知道芙蓉话里的意思,脸色浮上了冷声,不过听到芙蓉说阮芷没事,他心底还是放松了一些,转身往殿外走去,扔下一句话:“照顾好你们娘娘。”
“是,皇上。”
二婢应声,等到文顺帝和容公公等人离开后,寝宫里响起了轻唤声:“芙蓉,玉簪。”
二人赶紧往寝宫奔去,寝宫之中,洗去一脸铅华的阮后满脸惊人的白,如水晶一般透明,她的睫毛很长,轻轻的抖动着,就像一只要展翅而飞的蝶,不过她没有力气飞了,靠在床边轻声的开口:“他走了?”
“是的,娘娘。”
芙蓉应声,玉簪忍不住轻声的开口:“娘娘,何不告诉皇上?”
不过她的话一落,阮后的脸色笼罩上了冰霜一样冷薄的寒气:“告诉他做什么,本宫难道是那种以病情让别人怜悯的人吗?他与我之间的情份既已尽了,本宫就再不会有半点的牵挂。”
再多的感情也禁不起十几年的折磨啊,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人了。
阮后闭上了眼睛,芙蓉一看皇后娘娘生气,赶紧柔声的哄劝,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娘娘,你别生气了,我们不说了,以后再不提这些话了。”
“嗯,”阮后应声,不再说话,似乎睡着了,不过并没有真正的睡过去,她真的很害怕这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每一次临睡前,她便想着,老天请让我再多看看我的儿子一眼,还有霓裳,不知道她究竟在哪儿,从小到大她最愧疚的人便是霓裳了,她一直想把儿子培养成最有能耐的君皇,可是却忘了去给女儿同样的关爱。
寝宫之中,安静无声。
芙蓉和玉簪二人一直守候在床前,寸步不敢离,她们生怕皇后娘娘这一闭眼,便再也醒不过来。
太子府的马车,一路回了太子府。
花疏雪刚回到百花阁,轩辕霓裳便领着人过来了,心急的询问着她进宫的情况。
其实她就是想打听一下母后的近况好不好,不过看花疏雪的脸色似乎相当的不好,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嫂,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望向霓裳,对于阮后收轩辕尘为嫡子的事,她倒是不打算瞒睨裳,想着缓缓的开口:“母后今日设宴,其实是为了庆贺一件事。”
“什么事?”
轩辕霓裳的直觉是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一定是一件坏事,要不然雪儿的脸色不会如此的难看。
“母后收了湘王轩辕尘为皇室的嫡子。”
“什么?”
轩辕霓裳一听到这件事,整个人炸毛了,飞快的起身在百花阁的正厅里踱步,然后停住身子,轻拍自已的头:“母后是疯了不成,她究竟想干什么啊?她为什么一直和皇兄做对啊?”
花疏雪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阮后为何要如此做,其实她是玥的母亲,就算没有大权,日后也贵为云国的皇太后,谁敢得罪她啊。
轩辕霓裳在厅上转了一会儿,转身便朝门外走去,花疏雪忍不住开口:“你去哪儿啊?”
“我进宫去问问母后,她究竟想干什么?”
“眼下这么乱,你若是进宫,母后让你嫁给慕容风怎么办?你还是别进宫了。”
花疏雪劝她,一提到慕容风,轩辕霓裳的脚步止住了,狠狠的走了回来,气得在厅内跺脚,花疏雪伸手拉了她坐下来,劝她。
“好了,这件事你皇兄会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阮后此举无疑是向玥正式宣战了,玥恐怕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见招拆招的,所以她们用不着担心。
“皇兄一定不会输给她的。”
轩辕霓裳狠狠的说着,先前她因为三年没有见母后,所以十分的想念她呢,这会子听了她所做的事情,她再不想见她了。
晚上,轩辕玥回府,花疏雪把此事告诉他,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早就得到消息了,知道今儿个母后设宴宫中,正式对外界宣布认了湘王为皇室的嫡子,这无疑是向他宣战,难道他还怕她不成。
今日他派了不少的南御军出去,给他牢牢的盯紧了慕容府。
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家竟然串动守卫安陵城的御林军逆反,其中竟真的有一部分人听信慕容府的调遣,随时准备听用,不但是守候京城的御林军,听说连安陵城内的守备军也被他游动了不少。
不过这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对母后所做的事情寒心。
“雪儿,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我的手里,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可是我一直想不透,她为什么要如此做,她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一直以来她对阮后和自个儿子做对的事情,不能理解,总觉得事情不单纯,试想想,天下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已的孩子成为一飞冲天的雄鹰,阮后却为何要处处针对自个的儿子呢,如若她真的想对付轩辕玥,自当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动手,却为何还是由着他羽翼日渐丰满了,而轩辕玥之所以成就今天的名声,也是在和阮后的交锋中,日渐的成熟睿智起来,这就好比一个人下棋,如若常常和一个高手交锋,自已很快也会成为一个高手。
如若不是因为对阮后的了解,她都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阮后对自已儿子的栽陪,不惜毁掉自已的所有,就为了造就一个声名远扬,谋惊天下的儿子。
轩辕玥却因为深受其害,所以根本不像花疏雪这般想得透彻。
“她一直想要一个傀偶儿子罢了,让她为所欲为,操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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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三日后傍晚,轩辕玥和花疏雪正在厅里用晚饭,杜惊鸿一脸严肃的走进来禀报:“殿下,宫中传出消息来,今晚,宫里的侍卫不少人被换岗了,都是一些眼生的人。
轩辕玥一听眼神幽暗深邃,想到了将要亲手逮住自已的母后,他的心煎熬万分,但他是不允许母后动摇云国的国基的,对于父皇,他和母后一样对他很失望,但动了他,便会使得云国陷入混乱,所以他不允许母后如此做。
轩辕玥一边想一边望向厅内的杜惊鸿:“命令宫中的人,准备好一切。”
“是,太子殿下。”
杜惊鸿走出去安排这件事,厅堂上,轩辕玥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什么东西了,花疏雪也停住了动作,缓缓的开口:“今夜我陪你一起进宫。”
以她的能力,肯定可以帮助他,所以她想陪着他一起进宫。
“好,不过你当心些。”
到时候宫中混乱,他一定无暇顾及她,所以不能不担心她。
花疏雪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轩辕霓裳走了进来,她先前去和孩子们玩了,一走进来,并没有发现厅堂上的冷肃,笑着开口:“皇兄,皇嫂,你们在说什么呢,如此的热闹。”
花疏雪摇了摇头:“谈一些家常话,孩子们怎么样?他们都睡了吗?”
轩辕霓裳一提到那三个小家伙,便忘了别的事情。
“三个太能疯了,根本就是个小疯子。”
“你还不是大疯子,肯定陪着他们一起疯了,”花疏雪好笑的提醒她,轩辕霓裳立刻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发,然后朝门外吩咐:“如意,给本公主准备一副碗筷。”
“是,公主。”
如意应声飞快的去给公主准备碗筷,厅堂内,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相视一眼,彼此都不打算让轩辕霓裳知道今夜宫中发生的事情。
花疏雪笑望向轩辕霓裳,柔声开口:“霓裳,你是不是累了,待会儿早点休息,别累着了。”
“谢谢你皇嫂。”
轩辕霓裳应声,花疏雪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陪着轩辕霓裳用晚饭,好在轩辕霓裳因为今晚和三个小孩子玩,有些兴备,所以并没有察察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的心不在焉,饭后她便去盥洗休息了。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领着各自的手下,一路进宫去了。
他们先潜伏在君临宫外,只要宫中动静一起,他们便举兵围巢,定要抓慕容家的人一个现行,竟然胆敢追随皇后的主意行逆反之事,此事一径抓获,慕容府满门抄斩。
斩了慕容铿这个混蛋为尧国人报仇,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时已是初夏,轻风拂晓月,诺大的皇宫中,拢上了一片轻辉,那翻翘如云的屋檐下,不时的有鸟儿掠过。
整个宫中一片沉寂,轩辕玥握着花疏雪的手,静静的等候着,其实他们并不希望慕容府的人出现,他们不造反,他们可以用别的方法逮住他,他们实不想此事牵扯到母后的身上。
不过梦想总是容易毁灭的,子夜一到,君临宫四周涌来了不少的兵将,人人手执长矛,直扑向君临宫的殿门外,守着殿门的太监被眼前突如其来扑到的人给杀掉了,手起刀落,干脆俐落,眨眼的功夫,数十人的倒地而亡。
黑压压的人逼进了君临宫,吵杂的脚步声,早惊动了宫中的文顺帝,他领着贴身侍候的太监飞快的起身迎了出来,一踏进大殿,便被迎面而来的数道身影给震住了,呆呆的望着众人之首的阮后和他身边虎视眈眈,如狼似豹的慕容铿。
文顺帝怒指着阮后和慕容铿:“你们想干什么?”
不但深夜闯宫,还带来了大批的兵将,一眼便看出他们意欲谋反。
阮后唇角擒着浅笑,但是她的脸色惊人的白,眼睛更是拢上妩媚妖治的光辉,定定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慕容铿见阮后不说话,沉声喝语。
“皇上,现在君临宫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包围了,皇上还是不要反抗的好,皇上现在请下旨,废太子立湘王为新帝。”
“什么?”
文顺帝眼睛睁大,对于听到的话有些难以置信,抬起一只手指着阮后:“阮芷,你疯了,太子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要废他,立湘王,湘王有什么能耐可为云国的皇帝啊。”
文顺帝说完,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实在是气极了的。
虽然太子一再的忤逆他,他都没有想过废他,她一个做母亲的竟然要废她。
“阮芷,你真的疯了。”
这句话文顺帝十分的肯定,若没有疯了,她为何要如此做呢,想到她现在竟然逼宫,文顺帝沧然的一笑:“阮芷,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之间的情份。”
文顺帝的话一落,阮后的脸色一变,她的双唇透着鲜艳欲滴的红,仿似被血染过一般,她俯身往下,竟然吐了起来,那口中吐出来的,不是别物,竟然是鲜艳夺目的血。
殿上,不但是文顺帝,还有她身后的慕容铿,多少人失声叫了起来。
“阮芷。”
“皇后娘娘。”
阮后吐了一会儿,缓缓起身,她唇角溢出一点红艳,抬眸,眸中如云似雾,盯着文顺帝:“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情份吗?我阮芷今日在此宣誓,从此后与你恩断义绝。”
文顺帝先是震憾于阮后的吐血,现在又震憾于阮后的恩断义决,他呆愣在大殿一侧,心中的痛慢慢的漫延到周身,其实他知道自已的心里一直有阮芷,一直在意着她,年少时在樱花树下看到她的画面,从来就没有离去过,只是没想到到最后他们竟然走到了恩断义决的地步。
这一次不是阮后,文顺帝只觉得胸中疼痛难忍,如万根小针刺心,承受不住的轻颤,他紧握着手,才得以支撑着自已的身体。
“阮芷,当日是你做错了事,为何却要恨朕。”
文顺帝一提到当年的事情,阮后身侧的慕容铿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皇上,还是快点下旨吧,要不然老臣等无礼了。”
慕容铿话音一落,身后追随他,想荣华富贵的兵将,齐齐的开口:“皇上请下旨吧。”
文顺帝望向阮芷:“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让湘王当云国的皇帝。”
阮后却不再说话,慕容铿心急的催促:“皇后娘娘,你是怎么了?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慕容铿心头涌起不安,今晚的阮后完全不像往日的阮后,先前她还吐了好几口的鲜血,这究竟是怎么了?
阮后没有看慕容铿,而是望向了对面的文顺帝:“本宫记得当日你说过,让我亲手杀掉慕容铿,今日我把他送来了。”
“皇后娘娘,你这是干什么?”慕容铿心急,飞快的倒退一步,然后醒悟过来,飞身便扑向了阮后,擒住了她。
正在这时,大殿外响起了喊杀声,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殿内的数人脸色皆变,纷纷往外看。
只见殿门外,有兵将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慕容铿的面前:“将军,太子殿下领兵过来救驾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慕容铿一伸手点了阮后的穴道,然后拽着她,朝外面急急的退去,这时候,有人从殿外进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殿内的兵将纷纷举刀,准备厮杀,只见来人狠戾的开口:“今日你们若是胆敢动一下,灭门九族。”
此言一出,这在场的兵将谁也不敢动了,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有全家老小,若是一动,灭门九族,自已就是家族的罪人了。
这些兵将纷纷的扔掉手中的兵器,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
最后只剩下慕容铿和身边的几名忠心的部下僵站着,慕容铿紧拽着阮后,沉声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做,这么些年难道我不够忠心吗?我们慕容府一家可是都听命于你的,为什么最后却要陷害我?”
慕容铿像一只负伤的狼一般,正因为太过于相信阮后和她的能力了,所以他才会义不容辞的追随她,没想到她在最后却摆了他一道。
阮后闷声笑了起来,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被慕容铿一晃,整个人像柔软无力的破娃娃一般,不过她的话依然那般的尖锐。
“难道你没听说过十年布一局吗?当年你跑到皇上跟前说是本宫下旨命令你灭掉尧国人,可笑我的枕边人,竟然真的相信了这句话,本宫是不是该还你一礼呢?”
“你,你真的太狠了?”
慕容铿手指颤抖起来,他一直以为阮后是真心待他的,她又是要让他的女儿为太子妃,又是要把自个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原来她终究无法原谅他当初所做的事情,可笑他竟然以为她忘记了。
“是,我从来没忘,皇上让我亲手杀了你,今日我便把你送到他的面前,现在你逆反皇室,论罪当死,不但是你,只怕你们慕容府也逃不掉。”
阮后的话一落,慕容铿仰天怒吼起来:“阮芷,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的陷害我。”
他频临疯狂了,使命的摇晃着阮后,阮后嘴里的血溢出来,越来越多,而慕容铿竟然还在大吼:“阮芷,我没办法活,你也没办法活。”
大殿内,文顺帝和轩辕玥望着慕容铿手里的皇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文顺帝大叫:“阮芷,你究竟怎么了?”
轩辕玥更是失声叫了起来:“母后,你怎么了?”
花疏雪飞快的开口:“快,救下她,她病了,若是再让慕容铿如此摇晃,她会没命的。”
花疏雪的话落,大殿外面,跌跌撞撞的两道身影扑了进来,一冲进来,便跪下哭起来:“太子殿下,快救救皇后娘娘,娘娘她病了,她病得很重,你快救救她。”
芙蓉女官的话一落,轩辕玥的身形爆涨,陡的腾空直向慕容铿扑了过去,快若闪电,慕容铿一发应过来,便击向手中的阮芷,他若死,阮芷也别想活,都是她害的他。
不过他的手指却无法动弹,因为轩辕玥强大的能力,好像一张大网似的困住了他,使得他举手困难,而他快速的疾射了过来,一掌直扑向他的后背,使得他受了重重的一击,扑通一声弹飞了出去,手中的阮芷被轩辕玥一个旋转接了过去。
轩辕玥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人,把慕容铿个老贼给本宫拿下。”
“是,殿下。”
杜惊鸿等人飞扑了过去。
轩辕玥抱着阮芷,小心的放她在地上,看她脸色如纸一般苍白,唇角边的鲜血溢红得得触目惊心,忍不住害怕的失声叫起来:“母后,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一言落,望向跪在大殿一侧的芙蓉和玉簪:“母后究竟怎么了?”
“回殿下的话,娘娘其实很早就病了,只是她既不吃药,也不召御医诊脉,奴婢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只是她总是吐血,所以奴婢们很害怕,只知道她病得很重。”
轩辕玥眼睛都红了,暴吼:“来人,立刻宣御医。”
“是,”太监退了下去去请御医,轩辕玥一把抱起阮后,往大殿一侧的软榻走去,他抱起了母后,才发现母后竟然如此的轻,如此的柔软,从前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抱过母后一次,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无力。
阮后望着儿子的脸,唇角缓缓的勾出笑意,儿子终究是心疼她的。
“玥儿,你忘了母后是懂医的吗?母后大限将至了,玥儿别太伤心了。”
“不,母后,为什么会这样?”
文顺帝和花疏雪也跟着轩辕玥的身后,走到大殿的一侧,三个人都围在了阮后的身边。
轩辕玥紧搂着阮后,文顺帝站在阮后的面前,心痛莫名,此刻的他好害怕,一直以来阮芷在他的心里总是那么的厉害,他以为她会像青松一般屹立不倒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轻易的便倒下了。
“阮芷,为什么,既然当日的不是你下的旨意,为何你要承认?”
若不是因为她承认了是她下的旨意,他们两个人之间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阮后抬首望向了文顺帝,淡淡的笑了:“皇上真是健忘,当日我说过不是我下的旨意,可是皇上不相信我,一口认定了是我的旨意,还说若没有我的旨意,慕容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灭掉尧国人,你是认定了这个道理,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既然不相信,我承认与不承认又有何差别呢?”
阮后苦笑起来,其实这么多年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因为自已的能力太强,一直辅助皇上,她一心以为,既然爱一个人,就要付出自已的所有,全心全力的帮助他,可是她忘了,没有一个皇帝喜欢别人越俎代疱,其实从那个时候,他便对她分心了,可笑她竟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忙碌着,想让他相信她的诚意。
“一切都过去了,今日慕容铿逆反,罪证确凿,可以定他的罪,为尧国人的报仇了。”
阮后说到这里,眼神有些焕散,她唇角的血溢出来,轩辕玥害怕极了,紧搂着她,大叫着:“母后,母后,你千万别吓我。”
花疏雪也叫了起来:“母后,你千万别有事,玥会受不了的。”
阮后又恢复了一些清醒,不过她说话已有些断断索索的了,伸出手紧握着轩辕玥:“玥儿,别怪母后,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虽然有一阵子对你很不好,那时候你父皇和母后分开了,母后因此而失了肚子里的一个孩子,所以母后很痛苦,你别恨母后。”
“母后,儿臣不怪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轩辕玥拼命的摇头,身后文顺帝受不了打击倒退一步,阮芷竟然怀过第三个孩子,这是他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原来他在无意中杀了自已的孩子,眼看着阮芷的神智越来越迷糊,她很可能就这么死了,文顺帝一下子老了几岁,身形跄踉着倒退。
阮后伸手摸索着花疏雪的手,挣扎着好久才说出口:“雪儿,对不起,我因为知道爱人是痛苦的,所以不希望玥儿爱上任何人,因为爱可以毁掉一个人,我不是针对你的,只是不想让他去爱。”
她说完缓缓的闭上眼睛,花疏雪的眼睛也潮湿了,此时她完全可以理解阮后所做的一切,她只是不想让人伤害到自已的儿子,并不是针对她。
“母后,母后。”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时失声叫起来,阮后伸出手在半空抓着,痛苦的叫着:“霓裳,霓裳。”
花疏雪一看,便知道她想自已的女儿了,朝身后的如意大叫:“快,去太子府把公主带过来。”
如意领命而去,花疏雪掉转身子望着阮后:“母后,你等等,公主就在太子府里,她很快就会来看你的,你等等她。”
她的话落,大殿外却响起了轩辕霓裳尖锐的叫声:“母后,母后。”
先前她本来已经睡了的,忽然想起先前皇兄和皇嫂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定然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两个人瞒着她的事情,定然和宫中的父皇母后有关,所以她便乘夜进宫了,先去了春阑宫,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可是一进君临宫便知道出事了,正好听到花疏雪的命令,她便知道母后出事了,所以冲了进来。
轩辕霓裳扑到阮后的身边,伸手拉着她的手,伤心的哭起来。
“母后,儿臣不孝,母后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阮后一听到女儿的声音,用力的想抓住她,她的唇嚅动着,然后好久才开口:“对不起,裳儿。”
她说完双手滑落,再也没有呼吸了。
大殿内,响起了轩辕玥如雷咆哮声,文顺帝朝殿外吼叫:“御医呢,御医呢?”
因为是半夜,御医们早早的睡了,所以爬起来再收拾一番,所以才会来得迟,此时正到了大殿外面,一听皇上的怒吼,身子先抖索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直扑到殿前:“皇上。”
“快,立刻给皇后娘娘诊脉,查查她究竟是怎么了?”
“是,皇上。”
两名年长的御医颤抖着走过去给阮后诊脉,轩辕玥一直紧抱着阮后的身子,现在他已经明了,为何母后一直以来和他针锋相对了,因为她这是在培养他的处事能力,若没有她一步步的为营为棋,又哪来他今日的一切成就,他终其量也不过和别的皇子一样庸庸碌碌。
“你们快点给母后检查,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一定不要让她有事。”
想到这十多年来,母后所过的日子,得不到父皇的关爱,还得不到他和妹妹的体谅,她过得该有多苦啊。
母后,请你一定要活过来,儿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奉你的,儿臣再不做和你作对的事情了,只求你醒过来。
御医诊了一会儿脉,脸色变了几番,然后两人轮流诊了一下,最后起身禀报。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心脉尽断,她这是郁结过重,强行以内力压抑心中的暴戾烦燥,而使得心脉寸寸断裂,人之心脉跳动,方是活力的象征,娘娘的心脉尽裂,她已回天无术了。”
此言一出,大殿内最先受不了打击的便是文顺帝,他扑通一声往殿上栽去,容公公等太监脸色大变,又去忙碌起皇上来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皇上抬进了寝宫,一名御医尾随而去,给皇上诊脉。
轩辕玥和轩辕霓裳二人却抱着阮后伤心不已,谁也没有说话,殿内跪了一地的人。
下剩的一名御医小心的开口:“禀太子殿下,老臣刚才诊脉,还发现另外一件事。”
“说。”
轩辕玥阴骜无比的话响起,御医吞咽了一下唾液,不敢有所怠慢,飞快的开口:“回太子殿下的话,娘娘还被人下毒了?”
“什么?”
这下轩辕玥整个人都频临疯狂了,直接朝大殿内的芙蓉和玉簪二位女官开口:“你们两个立刻给本宫进春阑宫查,是谁竟然胆敢给皇后下毒。”
“是,奴婢这就去。”
二婢闪身离去,轩辕玥望向大殿一侧跪着的数名兵将,大吼下令:“把这些人全都抓进刑部的大牢,查抄慕容府的所有人。”
“是,属下领命。”
南御军的人立刻领命把大殿上的人全都押了下去,其余的人前往慕容府抓捕慕容家的所有人,下入刑部的大牢。
轩辕玥抱起阮后往春阑宫而去,花疏雪和轩辕霓裳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往春阑宫而去。
此时暗夜一片浓重雾幕,先前还是晓月清风,现在却是暗淡无光,铺天盖地的黑暗重重而来。
花疏雪抬头望去,凝神感受,忽地的暗叫一声不好,命令轩辕玥:“快,立刻把母后送进春阑宫,然后给她脚底点一盏油灯,我施法护住她的魂灵,这样她暂时还不会有事,今晚鬼差已出来,若是被他们抓住了母后的灵魂,那么再想救她就是回天无术了。”
以前开天灯还能救人,现在就算进了灵雀灯开了天灯也没有用,因为灵雀台的高度已倾斜,天灯所示的方向已不是地府了。
一听花疏雪的话,轩辕玥和轩辕霓裳不由得心惊,脚步飞快,一路冲进春阑宫的寝宫,然后命令下去。
“立刻点一盏油灯来。”
“是,”有宫女领命去准备油灯来,轩辕玥已经把阮后的身体放到大床上,听到雪儿说暂时可保母后没事,他的一颗心才略放松一些。
油灯点了过来,放在阮后的脚底,花疏雪立刻示意轩辕玥和轩辕霓裳出去,她要施法放出结界罩住阮后整个人,除了留下邪儿一人助她,再没有任何人。
“邪儿,我们开始吧。”
“好,”莫邪点头,花疏雪立刻双手合什,开始施法,星魂戒中几个白色的小纸人脱身而出,然后化成一道白色的光芒,花疏雪陡的一翻手腕,往上一顶,命令莫邪:“邪儿,往上顶。”
莫邪应声,双手凝内力,助花疏雪一臂之力,两个人合力往上一顶,只见一道白色的如锅一般的器皿笼罩在阮后的身上,这正是鬼冥结界,鬼差看不到这结界中的魂灵,所以阮后暂时不会有事。
花疏雪施完法朝外面叫唤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轩辕家的兄妹二人走了进来,便看到母后安静的睡在一道白茫茫的结界中。
“母后她没事吧。”
轩辕霓裳红肿着一双眼睛,不舍的望着床上的阮后。
花疏雪点了点头,肯定的开口:“只要油灯不熄,结界便不会毁掉,那么她就不会有事,结界可护住她的灵魂,我记得只要灵体不灭,这人就不算死,她现在心脉俱裂,我曾看过祖师爷的一本手扎,记载着这世上有一种花草可修复人的心脉,只要修复了她的心脉,她就会活过来,只是手扎中并没有写出来,这修复人心脉的花草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们眼下要找的便是这修复心脉的东西。”
“好,我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个东西。”
轩辕玥嗜血的开口,一侧的轩辕霓裳也开了口:“我来护住这油灯,绝不会让灯灭的。”
她一定要救自已的母后。
寝宫之中,三个人相互对视,然后同时的点头,花疏雪开口:“我和玥负责找到这种花草,公主留下来负责守护这油灯,记着,如若油灯没油了,你千万记得要添油,另外不能让别人随便进来。”
“是,皇嫂放心吧。”
花疏雪点头,又唤出门外的阿湖进来:“你守护着公主,不让人伤害到她,也不让人毁掉这油灯。”
“是,属下领旨。”
阿湖沉稳的开口。
寝宫内安排妥当,寝宫门外,芙蓉和玉簪二女官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禀报:“太子殿下,属下已查明皇后娘娘之所以中毒,是春阑宫的一个宫女下的毒手,这个宫女是受了天竺宫的柔妃娘娘诱惑,所以才会动的手脚。”
“凤玄舞,这个该死的混蛋。”
轩辕玥大步走了出去,眼睛红红的,嗜血的命令太子府的几名手下:“立刻去天竺宫把凤玄舞给本宫带过来。”
“是,殿下,”几名手下应声而去,直奔天竺宫而去。
天竺宫里,柔妃因为失去了武功,此时形同废人,整日气死沉沉的发着愣,心中又恨又怒,今晚宫中发生了事情,无人顾及柔妃的天竺宫,所以天竺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温雅如玉的纳兰悠,纳兰悠知道了柔妃便是凤玄舞,心里终是不忍,所以想乘夜晚混乱之时,把凤玄舞带出皇宫。
可是凤玄舞此时同样的恨着纳兰悠,正是因为他顾念花疏雪那个贱人妹妹,所以才会使得她们的计划全都失败了,还害得她失去了自已的武功,形同废人,她不甘心。
“纳兰悠,如若你还是尧国人,你就杀掉花疏雪那个贱人,她不是我们尧国人,如若她是尧国人,她就不会心安理得的做着云国的太子妃。”
纳兰悠脸上拢上了温和,心疼的望着凤玄舞,他从小与凤玄舞一起长大,一直当她是妹妹,他甚至把对雪儿的爱都给了她,所以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舞儿,你别固执了,其实当日灭尧国的人并不是云国的帝皇帝后,是慕容铿,今晚慕容铿被抓住了,整个慕容府也会被处斩,我们尧国人的仇已经得报了。”
“你个混蛋,他们随随便便的几句话你便相信了,若没有他们的旨意,凭那慕容铿有几个胆子敢率军灭我们尧国,再说就算不是他们下的又怎么样,若不是文顺帝修书给皇叔,他会答应让云国人经过吗?难道这后果不该文顺帝承担吗?”
“舞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以后我们好好的生活。”
纳兰悠看凤玄舞彻底的陷入了仇恨中,忍不住柔声劝她。
可惜凤玄舞根本不理会他,她狠狠的瞪视着他:“你滚吧,我就算死,也是为尧国死的,你这个败类,你忘了皇叔和皇嫂最后是如何死的了,他们可是把自已吊在城墙上数日啊,你做为他们的儿子,难道忘了吗?”
凤玄舞一提到这个,纳兰悠的心也痛了起来,可是他没办法再对云国的皇帝下手,因为他答应了雪儿的。
“舞儿?”
纳兰悠还想劝凤玄舞,忽地,天竺宫的门外冲进来几个人,一进来便冷喝:“什么人?”
来人飞身便跃了上来,纳兰悠一看来人竟是太子府的人,这种时候,太子府竟然来人,肯定是对舞儿不利的,所以赶紧的伸出手去拉凤玄舞:“舞儿,我们走吧。”
凤玄舞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然后直扑向太子府的人,她就是死也不要承纳兰悠的情,他不是尧国人。
“我就算死,也是为尧国死的,我就算下了黄泉地府,我也有脸面对纳兰一族的人,不是你。”
太子府的数人一伸手抓住了凤玄舞,此时的凤玄舞根本没有内力,任凭他们处置,纳兰悠一看凤玄舞被押,再想救她,已非易事,所以闪身便离开了。
太子府的人因为房内的灯光昏暗,并没有看到纳兰悠的模样儿,有人想出手去追他,另外有人阻止。
“好了,太子要我们带柔妃娘娘过去,你别坏事了。”
“是,”几个人带着凤玄舞离开了,一路直奔春阑宫的大殿。
大殿内,高首端坐着轩辕玥,轩辕玥一脸的铁青,眼里腾腾的冒着怒火,一看到凤玄舞进来,便大喝:“凤玄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指使春阑宫的宫女给皇后娘娘下毒。”
凤玄舞一听轩辕玥的话,并没有反驳轩辕玥,哈哈笑了起来:“她死了没有。”
若是这阮后死了倒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可是她如此一说,轩辕玥周身的狂怒浓烈的弥漫开来,身形陡的一跃,大掌凝着强大的内力,直拍向凤玄舞的前胸,凤玄舞现在全然没有内力,所以哪里承受得住他如此一掌,一掌击过之后,她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直接撞击到大殿一侧的铜柱之上,然后哇的一声口吐鲜血,她挣扎着靠在铜柱之上,望着自已的身下流下来的一滩血,心里一点不难过是假的,虽然她一直当这个孩子是可利用的工具,可是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感觉到心中的痛,不过此时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抬首望着大殿上面的轩辕玥:“你杀了我的孩子,皇上不会饶过你的。”
虽然皇上不喜欢她,可是她肚子里的可是皇上的孩子,轩辕玥如此血腥残忍皇上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凤玄舞狠狠的盯着大殿上首的两道身影,轩辕玥花疏雪,尤其是花疏雪,若没有她,今日一切都不同了,花疏雪,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一定要回来找你报仇的。
殿内一片安静,凤玄舞用力的喘气,她感觉到自已的气息慢慢的消失了,忽然殿外响起了脚步声,凤玄舞歪过身子望过去,只见从殿外走进来的人正是文顺帝,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朝着文顺帝挪去,叫了起来:“皇上,皇上,太子他杀了我和我的孩子。”
可惜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文顺帝的注意力,他脚步蹒跚的往大殿前面走去,一直走到轩辕玥的身边,心痛的叫起来:“阮芷呢,她怎么样了?她究竟怎么样了?”
轩辕玥满脸的冷怒,阴沉森冷的瞪视着自已的父皇:“你还来,你还有什么脸来,为什么当日不相信她的话,为什么?她明明说了不是她下的旨意,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慕容铿却不相信她,逼得她承认是她下的旨意,你才心里安宁是吗?那么今日你还来干什么?”
轩辕玥的一声声逼问,好似一道魔咒直击向文顺帝,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忍不住嘶吼起来:“是朕的错,一切都是朕的错,行了吧,朕以为,没有她的命令,凭慕容铿无论如何也不敢如此做,朕是太糊涂了。”
文顺帝失声痛哭,完全顾不了往日的形像。
此刻的他害怕外露,他一直以为阮芷会活得比他长,会活得比他好,他甚至想过,就算他死了,她也不会有事的,她在他的心中一直那么强大,可是现在她就这么无力的倒下来了,他才感觉到害怕,就好像心中没有了支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若没有阮芷,根本就没有今日的江山和他,虽然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但今日他是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了这个。
大殿内浓浓的悲戚,一家人全都沉静在伤心中。
而大殿一侧的铜柱边,凤玄舞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她先前被轩辕玥一掌震裂了心脏,所以她是没办法活了,她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对她视而不见,更别提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报仇了,此刻的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就是个外人,一想到这个,凤玄舞便恨得闭不上眼睛,她不甘心,不甘心啊,花疏雪,我一定一要找你报仇,她心里想着,陡的一睁眼睛,在最后的一瞬间,憋住了一口气,然后咽回腹腔,听说人死后,最后一口气出不来,魂灵便不会灭,她就是做鬼也不要放过花疏雪。
凤玄舞终于闭上了眼睛,死了。
大殿内,谁也没有注意她,春阑宫一直侍候着阮后的芙蓉和玉簪二女官,飞快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恭敬的开口。
“太子殿下,娘娘之前留下了一封信,说等她大限至的时候,把此信交给殿下。”
轩辕玥一听是母后留下的信,飞快的接了过来,然后打开。
花疏雪靠近他的身边,就着他手一起看了起来。
第032章
此信确实是阮后亲笔,这是花疏雪第一次看到阮后的笔迹,娟秀中带着龙飞凤舞,透着霸气和刚性,虽是女儿身,却比男儿更洒脱,这字一如她的人。
信中如此写道。
玥儿,我的儿子,不管过去母亲曾对你做过什么,但是我的儿子,请相信做母亲的心,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自已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世人皆以为母后是恋权之人,却不知我要的追寻的从来不是这些,母后所做的,只是想把我的儿子培养成一代明君,世人有目共睹的有为之君,生于皇室长于皇室,情字是人生最大的障碍,所以母后从来不敢把我的儿子搂在怀里疼爱,因为爱会让你懈怠,会让你懒散,会让你变得碌碌无为,所以玥儿,别怪母亲曾经对你的出手,因为那是我和你之间的博弈,母亲在博弈中,教会你心狠手辣,冷血冷情,这是一个帝皇必备的一切。
所以我的儿子,你看到这里,心里一定谅解了母亲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中一直是爱着母亲的。
现在再来说说母亲的过去,母亲不是长洲大陆的人,母亲来自于遥远的西方之国,名乌篷国,始去万里之遥,攀山越岭,过千里沙漠便有一片绿洲,那里是不为世人所知的玄洲大陆,这个陆地上有一个鸟语花香的国家,便是乌篷国,也是母亲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母亲生于乌篷国的皇室,名欧阳绮罗,母亲生下来时,天现异像,五彩祥云绕顶,所以乌篷国的老国王,就是你的外祖父,立刻赐母亲为乌篷国的太女殿下,母亲虽然生为女子,可是从此却肩负了乌篷国的使命,从小的教养皆按照未来君皇的教育而来,虽然母亲聪慧一学就会,可是母亲生来讨厌皇权,最想要的便是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过一生一世安然飘逸的日子,可是身为太女,未来的女皇帝下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从小外祖父便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乃是国师之子,其实我更多的是当他是自已的哥哥,根本就不爱他,可是我反抗不了皇室的安排,这样等到我慢慢的长大了,也坦然接受这样的安排,试着把他当成自已未来的夫君,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母亲的一生。
我无意间在御花园里,发现了我的未婚夫竟然和我的妹妹苟合,不但如此,他们还悄然的密谋要杀掉我,母亲生性刚烈,眼里从来容不得沙子,所以一怒之下,便杀掉了那对狗男女,可是杀人的我,无颜面对教养我的父皇,所以便悄然出了乌篷国。
我曾经在史记上查看到一条通往外界的秘道,乃是九转十八弯的一条河道,名热河。
所以母亲便驾舟乘热河而下,出了乌篷国来到了玄洲大陆,因为当时身子极度疲劳,昏迷了过去,为阮家的人所救,便拜于阮家的门下,后来阮家进京,母亲也跟着他们一起进了京城。
在京城的花会上遇到你的父亲,他对母亲一见钟情,母亲也对他心生好感,慢慢的彼此情投意合,母亲以为找到了自已一生中想要找的那个人,所以便助当时为皇子的他排除万难登上太子之位,还助他平乱民,整治朝党中的歪风邪气,使得他频频立下功绩,最后顺利登上帝位。
也许从那时候我就错了,登上帝位后,我仍然一如从前的帮衬你父皇,却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的潜意识里,以为我在谋夺他的权位,所以对于我心生了忌掸,可笑我却一无所知,每天依然过得很快乐,我有你和霓裳,那时候我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孩子,我一直很期盼他的到来。
谁知道,却因为慕容铿的回国而改变了一切,那时候御医正好查出我有喜了,我正欣喜万分的盘算着告诉你父皇这件喜事,却见他怒气冲冲的来到春阑宫,责问我是否下旨命慕容铿灭掉了尧国人,我摇头,因为我确实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我深知你父皇和尧国的帝皇帝后感情深厚,又如何会去下这样的旨意,而且母亲从来不是鄙卑无耻的小人,但是你父皇固执的认为我下了这样的旨意,并命令我亲手杀掉了慕容铿。
母亲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从小被当成男子来培养,一生之中唯个性刚烈无比,我与他十年的恩爱都换不来他的信任,我若是斩了慕容铿便是承认了是我下这样的旨意,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去承担,所以我没有杀慕容铿,要杀他也是你父皇的事情,可是他却几次三番的逼问我是否下了这样的旨意。
那时候母亲流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心里很痛苦,再加上他的不信任,最后我终于亲口承认了是我下的旨意,从此后我与他形同陌路,也是在那时候,母亲待你和裳儿比较狠厉,这是母亲十几年来最后悔的事情了,不该把自已的情绪加诸在孩子们的身上,可是那时候的我,真的好痛啊。
至于慕容铿,不知道他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害怕我杀他,他投靠了我,一生效忠于我。
但从那时候开始,我与你父皇再也回不去了,这十多年了,我一直在努力,唯求的便是他的信任,可是任凭我的努力,终是付于东风,母亲终于死心了,在最后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不管是在乌篷国,还是逃出了乌篷国。
玥儿,母亲从来没有求过你一件事,现在请你把母亲的遗骨送回乌篷国吧,信中附有一张图纸,你顺河而去,便会到达乌篷国,把母亲的遗骨交到你外祖的手上,并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最后,母亲要说的是玥儿,不要伤心,照顾好妹妹,还有尘儿,他是个好孩子,日后定可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我的儿媳妇雪儿,如若你爱她,终生不要负她,一个女人一生最禁不得的便是情伤二字,保重了,我的孩子们。
信写到这里,终于完了,大殿内,鸦雀无声,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眼睛潮湿了,无声的轻咽,心无比的疼痛,这是一个女人的苦苦挣扎的一生,她追求的是那么的简单,可是却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信从轩辕玥的手中轻轻的滑落了下来,飘在大殿之上,一侧的文顺帝不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飞快的冲过来一把捡起地上的信看了起来,很快,他的脸变了,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然后信从他的手上滑落下来,飘在空中轻荡。
轩辕玥回过神来,望向自已的父皇,愤怒的咆哮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她?”
他冲过去抓住文顺帝的衣襟,恨恨的开口:“为什么你要以为母后会夺你的权,你怎么不想想,如若没有母后,凭你的无为之力,你能争得过别人,顺利登上太子之位,顺利的成为云国的皇帝,你的一切根本就是她的,就算她想夺权,你也应该给她。”
“是朕的错。”
文顺帝心痛无比,脸色惨白得吓人,从前的光阴从眼前一一的滑过,看了阮芷的信,他总算清醒了,正如她信中所说的一般,也许因为她的帮忙,而使得他心中产生了隔阂,他害怕她强大的能力,害怕到手的皇权没落到她的手中,却从来没想过,自已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帮助他拼博而来的,如若他看开了这一点,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了。
“朕该死。”
文顺帝蹲了下来,伤心绝望。
轩辕玥并不同情他,阴沉沉的继续怒吼:“你一心只想着云国,那你就死守着这个国家吧,我不会再要这云国,你一个人死守着他吧,但愿它能在你的手上保存得很好,我不会再理会云国了。”
文顺帝周身的惶恐,这一刻他清醒的认识到,若没有阮芷,没有轩辕玥,云国迟早会被别的国家吞没,那他就是云国的罪人了,是他毁掉了一切啊。
文顺帝喘息起来,最后脸色越来越白,再也不堪这样的打击,昏迷了过去,容公公吓得尖叫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文顺帝,唤御医过来。
他一边唤一边朝着轩辕玥大叫:“殿下,你别逼皇上了,皇后娘娘如此了,难道你想皇上也如此吗?”
容公公话落,花疏雪赶紧的伸手拉着轩辕玥:“玥,父皇心中也不好受,你别刺激他了。”
她说完立刻命令容公公:“赶快把父皇带回君临宫,让御医给他诊治。”
“是,老奴明白了。”
容公公挥手示意两个太监过来帮忙,看到皇上这样痛苦,他心里也很难过,眼泪叭哒叭哒的流下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架着皇上离去了。
大殿内,轩辕玥由先前的愤怒冷静了下来,母后还没有死,他不会让她死的,他不想让她的一生就这么苦,至少等她醒过来,他要好好的孝顺她。
“雪儿,我们不能让母后就这么死了。”
“嗯,你放心吧,我们会找到修复心脉的奇药的。”
只要修复了母后的心脉,她就不会死的。
花疏雪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陡的一把抓住轩辕玥的手:“玥,母后来自于乌篷国,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么那四样灵物的下落有着落了,她说话的声音带着轻颤,飞快的扑到大殿的地上,捡起了信和另外一张图纸,图纸上绘着线路图,正是前往乌篷国的线路图,乃是河道之途。
下面还小字注明了,若从陆地而行,去乌篷国少说要一年的功夫,而且还越不过那片沙漠,但是从水路走,只要三个月之期,便可到达乌篷国,只是世人根本不知道这条河道。
“太好了。”
花疏雪扬了扬手中的图纸,欣喜的叫了起来。
轩辕玥同样很高兴,同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母后说她原来的名字叫欧阳绮罗,你可记得那欧阳索曾说过自已的女儿名字便叫欧阳绮罗,难道他便是我的外祖,他也出乌篷国了,他所找的人便是母后。”
“天哪,真有这种可能。”
花疏雪惊叫,望向轩辕玥,心急的催促着:“你立刻命人在安陵城广贴布告,寻找这位欧阳前辈,他看到布告一定会出现的,对了,在布告上注明,找到了他的女儿欧阳绮罗,他才会来这里。”
“好,”轩辕玥立刻点头,召了太子府的人过来,命他们立刻全城广贴布告,找这位欧阳索。
“是,殿下。”
太子府的人领命去办事,轩辕玥又命南御军的人把大殿内凤玄舞的尸体拉出去,很快殿内处理干净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整个春阑宫一片安静,一夜过去,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真是恍然若梦。
花疏雪望向轩辕玥:“你去早朝吧,母后成了这个样子,父皇又昏迷不醒,那慕容一家被满门查抄,你若是不出现,云国朝堂以及安陵城只怕人心惶惶了,你去处理一下这些事。”
花疏雪沉稳的开口。轩辕玥对于这些事却抗拒起来。
“雪儿,我不想再理会这云国上上下下的事情,我只想让母后活过来,然后我们带着她一起找个地方隐居,你不是曾经说过想隐居吗?我们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对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母后的国家乌篷国走一趟,一来送母后回去,二来我们找到那四样灵物,然后回来抓住夜冥,从此后我们一家人便生活在灵雀台上,你看怎么样?”
轩辕玥急切的说着,花疏雪静静的望着他,知道他此刻心中很痛苦,又煎熬,但他是云国太子,是母后精心培养起来的太子,母后的希望便是让天下人知道,她的儿子是有为明君。
“你忘了母后付出这么多的努力,就是为了培养你,难道她是为了培养一个隐居山林的有为明君吗?玥,这云国不仅仅是父皇的,还是母后的,如若说云国是父皇的,不如说是母后的,她付出的精力比任何人多,而她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便是想让你来继承,难道你真的要放弃吗?”
花疏雪一说到母后,轩辕玥黯然了,不再说话,最后收拾了心中浓烈的痛楚,镇定的开口:“好,那我去早朝了。”
慕容一门逆反的事情,定然要在朝堂上宣布,另外还要派兵去抓捕慕容风,眼下慕容风并不在安陵城,而是在边关守城,若是他叛乱,可就麻烦了,所以要火速派兵,乘他没有发现的时候,抓住他。
“好,去吧,我在这里等欧阳前辈的消息和守护着母后。”
“嗯,你可以在殿内休息一会儿。”
轩辕玥细心的叮咛花疏雪,花疏雪推着他往外走:“你去吧,天色不早了。”
轩辕玥总算领着人离开了春阑宫,一路往前面的大殿而去,花疏雪留在春阑宫大殿内休息,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可真是赶上一年发生的事情多。
想到寝宫之中的母后,花疏雪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一直以来都在想母后做了这么多事的目的,原来她都是为了她的儿子,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疼。
花疏雪忽然想起了母后最后中毒的事情,会不会是她自已服的毒,她如此做,便是让凤玄舞死无葬僧地。
因为不管皇上如何的宠她,她若是加害皇后,肯得是不得善终的,而母后如此做就是让玥杀了凤玄舞,而别人没办法说什么。
花疏雪心里猜测着,望向一侧的莫邪:“去把芙蓉女官叫过来。”
“是,主子,”莫邪领命而去,花疏雪闭目养神,莫邪进了寝宫,很快把芙蓉女官给领了出来,芙蓉一走到花疏雪的面前,便恭敬的跪下行礼。
花疏雪示意她起来,挥手让大殿内的人都退到殿外去,然后一双俏丽的眼睛盯着芙蓉女官。
芙蓉有些不安,垂首望着地面,小声的开口:“太子妃唤奴婢有事吗?”
“芙蓉,此时殿内没人,我只想问你一句,母后身上的毒真的是凤玄舞下的吗?还是母后自已服的毒,她的目的就是想让玥有个顺理成章的理由除掉凤玄舞,而不让别人说闲话。”
因为凤玄舞肚子里怀了文顺帝的孩子,如若没有她给皇后下毒这样的事实,玥若是除掉凤玄舞,定然让天下人说他残暴不仁,连肚子里的小小孩子都不放过,但是凤玄舞下毒毒害皇后,玥除掉她便没人会说什么。
芙蓉一听花疏雪的话,扑通一声路跪下:“太子妃?”
她没想到太子妃会如此聪明,竟然看通了这其中的端睨,所以不打算再瞒着她。
“是的,毒是娘娘自已服的,并不是那凤玄舞下的,娘娘说,那凤玄舞乃是尧国人,她若留下不死,就是一个大毒瘤,她能为太子做多少就要为太子做多少。”
“她是何苦呢?”
花疏雪心疼的轻叹,如若说世上疼爱儿子的母亲有之,但那些溺爱儿子的是真正的把儿子往火坑里推,而母后这样处处为儿子着想的,才是真正的帮了自已孩子的,她实在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是当真与玥为敌,玥早就成了一个傀偶儿子了,哪里还如今日这般睿智多谋。
“这件事除了本宫知道,你别再让任何人知道了。”
“是,奴婢知道了。”
芙蓉领命,知道这件事若是让太子和公主知道,他们会越发心疼的,眼下太子和公主已经够伤心了。
“你去吧。”
花疏雪挥了挥手示意芙蓉进寝宫去侍候皇后,自已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虽然一夜没睡,但是她竟然一点都不累,她现在就等着欧阳索的消息了,但愿他没有离开安陵城。
此时的春阑宫一片安静,花疏雪闭目养神,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飞快的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禀太子妃,门外来了几位娘娘,听说皇后娘娘病了,所以她们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花疏雪睁开眼睛,脸色冷冷,没好气的开口:“既然知道皇后娘娘病了,还请什么安啊,让她们滚回去。”
“是,娘娘。”
太监见花疏雪发脾气,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不过春阑宫殿门外的几个娘娘,并没有离开,竟然大发脾气,一把推开了挡在春阑宫门外的太监,直接的冲了进来。
花疏雪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几个小太监没有拦住几位妃子,脸色不由得冷了,这些混蛋,一个个的想什么她会不知道吗?以往也没见她们如此殷勤,这会子倒是来得挺快的,还不是想看看皇后死了没有。
殿门前的几道身影一走进来,便看到大殿正中拦住路的女子,乃是阑国的太子妃花疏雪。
花疏雪俏丽水灵的面容上笼着冷霜,一双深若寒潭的瞳眸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几名女子,良妃,琦妃,韩昭仪等人。
几个人一走进大殿内,便被花疏雪冷然的神态震憾住了,不过她们很快反应过来,虽然花疏雪贵为云国太子妃,可她们的身份是皇上的女人,难不成还怕一个太子妃不成,虽然太子妃身份高贵,可倒底是她们的小辈,所以如此一想,几人神态安然了,良妃和琦妃二人自认品级高,领着另外两人和一帮宫女走过来,笑着开口。
“原来是太子妃在此,妾身等人是过来瞧瞧皇后娘娘,为何太子妃命太监拒了我们。”
现在对外只是宣布了皇后娘娘病了,所以没人知道娘娘已经大限将至了,若不是花疏雪施法护住她的魂灵,只怕此刻的她早已经死了。
花疏雪的脸色更冷,一夜的折腾,使得她没有好脸色对这些女人,直接开口:“几位娘娘既然知道皇后娘娘病了,为何却要赶在这种时候过来拜见皇后娘娘,还请各位不要惊扰了皇后娘娘,回去吧。”
花疏雪直接拒绝了,几位后妃脸色全都冷了下来。
韩昭仪一向和花疏雪不对盘,所以沉沉的开口:“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不喜的便是太子妃,现在太子妃竟然拦阻我们,莫不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
她此言一出,良妃等人直往里涌,强势的开口:“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皇后娘娘。”
花疏雪瞳眸幽寒,唇角紧抿,眼下母后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再加上结界护体,若是这些人进去,油灯熄灭,那可就坏了大事,所以她岂能让这些女人进去,如此一想,伸出手臂挡住这些女人的去路。
“本宫说了,各位娘娘请回去,如若再胡搅蛮缠,别怪本宫不客气。”
她狠狠的说着,周身的阴骜冷冽,倒是震住了几位后妃,可是韩姬实在不甘心,她儿子被贬,女儿被毁容,可都与太子和太子妃有关,现在看来皇后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她无论如何也想找到攻击花疏雪的把柄,所以韩姬大叫了起来。
“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皇后娘娘,要不然我们不知道你对皇后娘娘做了什么?”
韩姬一言落便往前面挤来,花疏雪脸色陡的一凌,看来和这些女人说什么是没有用的,她想着,陡的身形一个旋转,完美的一记旋风踢踢了出去,直踢向韩姬的胸前,一脚便把韩姬给踢飞了出去,而她的一只腿还完美的悬在半空,等到韩姬飞出去,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她才缓缓的收回腿,然后拍了拍手,一脸若无其事的开口。
“还有谁想试试?”
几名后妃全都呆住了,她们做梦也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几人的脸色全变了,倒退了两步,谁还敢上前,良妃和琦妃二人指着花疏雪:“你给我们等着,我们去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会重重的处罚你的。”
花疏雪优雅的微微福了一下身子:“娘娘们请吧,只要不来打扰皇后娘娘,本宫是不介意你们去告状,对了,若是再过来本宫就不会像刚才这样客气了。”
虽然她一脚踢飞了韩姬,但并没有使内力,所以韩姬至多就是受了伤,但若是她们再过来,她可就不会如此客气了,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她们自已受着了。
花疏雪话音一落,良妃和琦妃等人全都跑了,谁也不理会那倒在地上,差点没被踢死的韩姬。
先前来势汹汹的一行人,全都退了出去,大殿内只剩下韩姬,韩姬的贴身宫女赶紧过去扶她:“娘娘,我们走吧。”
小宫女的手刚伸过去,忽地一股强大的劲风弹了过来,先前还痛得不能爬起来的韩姬,忽地慢慢的爬起来了,缓缓的转身,她的头发无风竟然自散了,披散在头上,眼睛赤红一片,两只手伸出来,十个指甲竟然是黑的,她微微的摇头,狰狞的笑着。
那两个侍候她的宫女吓得哇的一声大叫,跑到了花疏雪的身后。
“太子妃,娘娘她疯了?”
花疏雪凝眉望过去,忽地脸色大变,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人后退,阴沉的开口:“凤玄舞,没想到你竟然魂灵不灭,附到了韩姬的身上。”
大殿内,两名宫女的脸色全都白了,吓得躲到铜柱后面去了,莫邪却近前一步,和花疏雪一起盯着韩姬。
原来先前凤玄舞的怨灵一直隐在韩姬的身上,这会子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
韩姬大笑起来,头上的墨发飘散摆动着,如黑色的布墨一般,她尖锐的声音响在大殿上。
“花疏雪,没想到你真有些本事,竟然可以一眼看穿我的本尊,没错,我就是凤玄舞,我一定要除掉你,因为你我的复仇计划才没有成功,纳兰悠那个浑蛋竟然为了你这个贱人妹妹而放弃了报仇,我不甘心,我一定要除掉你。”
花疏雪脸色一冷,嗜血的开口:“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
“哼,那我们就来会会吧。”
韩姬话落,飞身嗖的扑了过来,花疏雪长袖一垂,袖中的龙魂脱手而出,落到了手中,她手执龙魂,直接迎了上去,龙魂一靠近韩姬,她脸色便变了,龙魂之上的阴柔之气,使得她躯体发冷,脸色不由得更白,叫了起来。
“花疏雪,你究竟是谁?”
“是谁,你家姑奶奶,专门来收拾你的。”
花疏雪冷哼,她已看出凤玄舞的灵魂和韩姬的躯体不符,她是强行钻进了韩姬的躯体里,若是不尽快收了她,只怕韩姬便会没命,虽然这女人死活与她无关,可是她的身份容不得一个怨灵当着她的面作恶。
凤玄舞有些惧怕龙魂,不敢正面和花疏雪交锋,想侧面进攻花疏雪,可惜花疏雪十分的机警,而且她并不惧怕凤玄舞的灵体,身形一避,陡的掉转了个身子,往空中一抛便把龙魂抛了出去,龙魂散发出强大的光华,直往凤玄舞的身前罩去,凤玄舞脸色大变,飞快退步,她没想到自已变成鬼了竟然还躲不开花疏雪,报不了仇,不由得心中沮丧,眼看着龙魂罩了过来,她一把伸手扯出大殿后面的一名宫女,往龙魂所罩的光芒扔去,而她自已闪身便往殿后面跑。
花疏雪一看她的动作,脸色变了,陡的收了龙魂,母后的寝宫若是让凤玄舞进了,凤玄舞定然会想法设法的灭了油灯,油灯一灭,母后可就回天无术了。
正在这时,大殿外面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花疏雪回首望去,却是轩辕玥。
她不由心急的叫起来:“快,韩姬进了寝宫,若是她灭了油灯,可就回天无术了。”
轩辕玥的脸色变了,飞身便往殿内闪去,花疏雪和莫邪二人也赶紧的跟上,一众人直往寝宫而去,前面的凤玄舞一看不少人追过来,心中越发的不安,眼看着寝宫门前到了,心里来了主意,若要她死,不如带着阮后。
此时寝宫门前守着太子府的阿湖和几名手下,凤玄舞一飘过来伸出手,双掌齐拍了过去,叭叭的几下,那阿湖先前不知内情,哪里敢出手伤了韩姬,没想到倒被她拍了个正着,几个人全都给拍飞了,凤玄舞出手又快又恨。
轩辕玥脸色难看的开口:“她竟然会武功。”
“不是,她被凤玄舞的魂灵附体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厉害。”
轩辕玥一听此言大急,脚步更快,飞快的滑进了寝宫。
寝宫之中的轩辕霓裳和芙蓉玉簪三人此听到门外的动静,俐落的起身,护住了床前的阮后,几人回身望向冲进来的一人,竟是韩姬娘娘。
三人脸色陡冷,瞪着韩姬:“你来干什么?”
韩姬理也不理她们,飞快的走过去,身子轻飘,好似不沾地似的,轩辕霓裳却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韩姬,她是凤玄舞。
她沉声喝令:“韩姬,站住,若再进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她是万不能让这韩姬靠近母后床边的,若是她灭掉了油灯,母后可就没救了。
凤玄舞一靠近轩辕霓裳等人,便看到了她们身后的大床,以及大床四周的结界和油灯,她一目下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阮后竟然油灯快灭了,太好了,她陷害我,自已也算遭到了报应。”
凤玄舞一言落,袍袖飘起,刷的一挥手,轩辕霓裳和芙蓉玉簪三人便被打发了出去,而她身形一飘便到了床前,抬手便往油灯之上掐去。
只要灭了这灯,她就不愁没人陪着她了,就算死,她也拉拢了一人,死得够本了。
此时殿外的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冲了进来,一看到凤玄舞去掐油灯,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的脸色齐齐的变了,同时失声叫了起来:“不要啊。”
凤玄舞见到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脸色皆变,不由得高兴的哈哈大笑,素袖一甩,那油灯便被她甩了出来。
花疏雪飞快的朝轩辕玥开口:“快,接住油灯。”
轩辕玥二话不说,身形陡的跃了出去,直朝油灯闪去,凤玄舞一看脸色变了,飞身而上,同时朝那油灯扑去。
寝宫里,人人脸色变了,花疏雪不再迟疑,龙魂一抛,直接往凤玄舞的头上罩住,同时她打开了星魂戒,龙魂的光华瞬间笼罩在凤玄舞的身子,而她的星魂戒也适时的打开了,一道咒语出去,随着她的收一声冷喝。
附在韩姬身上的凤玄舞,身子一软,便控制不住自已,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给吸附住了,直往星魂戒中闪去。
同一时间,轩辕玥接住了油灯,油灯晃了晃,并没有灭。
他松了一口气,抬首望向花疏雪,两个人刚才的一手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寝宫里轩辕霓裳和芙蓉玉簪三人一颗心落地,三人忍不住垂泪。
轩辕霓裳走过来,伸手便接了皇兄手中的油灯,依旧放在母后的脚底下。
此时再看那韩姬,软软的倒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轩辕霓裳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命令芙蓉和玉簪:“把这女人扔出春阑宫。”
“是,公主。”
三人领命,上前一步拽起韩姬,一路拖出了春阑宫,把她给扔出去了。
轩辕玥走过来拉着花疏雪的手,柔声开口:“总算没事了。”
花疏雪点头,回首望向大床上的阮后,只要她没事就好。
正在这时,星魂戒中的凤玄舞反应了过来,不甘心的大叫:“花疏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花疏雪脸色一沉,不甘心又怎么样,这就是她的命,死了都不安心的去投胎,还化身怨灵惹出这些事来,她根本就用不着对她客气,所以伸手一敲星魂戒,戒子合了起来,里面天翻地覆的晃动起来,凤玄舞头疼不已,痛苦的呻一吟,不过她的话再也传不到外面了,因为花疏雪关闭了星魂戒。
寝宫里安静下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望着床上的母后,见她依旧像睡着了似的,脸色还好,心里彻底的放下了一颗心。
不过眼下她们还是尽快找到可以修复心脉的药草,否则母后根本活不过来。
“雪儿,我们去藏书阁翻找这方面的资料,看能不能找到这种东西。”
“好。”
两人说着话,便往外走去,花疏雪不忘叮咛轩辕霓裳:“你小心看着油灯,我们去查资料。”
“你们快去吧。”
轩辕霓裳开口,她是巴不得立刻找到药草,可以救回母后,以后她一定会好好爱母后的,而不是害怕她,讨厌她。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领着人出去,这一次不但留下了阿湖,还留下了如意和太子府的另外一些人,全都守在寝宫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包围住了寝宫,以防再有人来坏事。
一行人刚走出寝宫,到了大殿,便见殿外杜惊鸿领着人进来,欣喜的禀报:“殿下,找到那位欧阳前辈了,他正在殿外候着。”
一听说欧阳索找到了,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高兴起来,如若不出意外,这位欧阳前辈便是他们的外祖父,更是乌篷国的老国王。
“立刻请他进来。”
轩辕玥命令下去,然后和花疏雪二人一起往殿门前迎去,大殿门外很快有身影冲了进来,一进来便叫起来:“绮罗,绮罗。”
这进来大叫大嚷的人正是欧阳索,欧阳索这一阵子在安陵城四处查找自已的女儿,可是一直没有下落,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见到全城贴满了告示,上面正在找他,还说找到了他的女儿欧阳绮罗,所以他立刻进宫来了。
只是大殿内没有他的女儿,却是两个熟悉的人,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
欧阳索蹙眉,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便不高兴了,他以为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在骗他,不悦的叫起来。
“你们不会是骗我的吧。”
轩辕玥此时再看他,竟然觉得异常的亲切,他几乎能肯定这欧阳索便是他的外祖父,如此一想,便激动的开口:“我们没有骗你,我们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叫欧阳绮罗的人,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她说她来自西方遥远的乌篷国。”
“我的女儿?”
欧阳索一听到轩辕玥的话,便激动的大叫起来,他终于找到自已的女儿了,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在哪儿啊?”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听欧阳索的话,便知道原来他真的是他们的外祖父,不由得激动的跪下来:“见过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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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大殿内,欧阳索有些不能反应,望着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好半天才开口:“你们是绮罗的孩子。
“是的,外祖父。”
轩辕玥开口,欧阳索的眼泪便溢在了瞳眸之中,没想到绮罗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他竟然现在才知道,一想到这个,欧阳索便有些恼怒了,不满的嘟嚷:“这死丫头现在在哪儿?”
轩辕玥听了欧阳索的话,脸色微微的暗了,真不知道外祖父知道母后这样,会怎么样?不过他既然找他来就不会不让他见母后,缓缓的起身:“我带你去见母后。”
欧阳索再迟钝也看出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的伤心,忍不住起了疑心:“难道你母后发生什么事了?”
轩辕玥什么都没说,转身领着欧阳索一路往春阑宫的寝宫而去。
寝宫门前,如意和阿湖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去而复返,不由得诧异,不过二人看到殿下身侧的人,多少有些明了,同时的跪下来,一片安静。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把欧阳索带进了寝宫。
寝宫之中,轩辕霓裳正在床前轻轻的说话儿,一听门外的脚步声,飞快的抬首望过来,便看到皇兄和皇嫂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人她虽然没见过,但知道他一定是皇兄嘴里的那个外祖父,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率先跪下来。
“裳儿见过外祖父。”
欧阳索的眼光却并没有落到地上的轩辕霓裳身上,而是盯着床上的女人,他定定的望着她,好久才开口。
“绮罗,父王我来了,你还睡在床上干什么?”
轩辕玥一看外祖父的动静,以为他不知道母后发生的事情,刚想解释,花疏雪一举手阻止了他的解释,其实她看出来了,欧阳索已经知道自已的女儿欧阳绮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为乌篷国的国王,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欧阳索走到床前,隔着结界望着床上的人,喃喃的继续开口:“绮罗,你知道吗?你离开了乌篷国,你母后怪父王对你太严厉了,所以再也不和父王说一句话,十年郁结,她竟然郁郁寡终了,她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找你回去,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让我一定要原谅你,绮罗,你听到了吗?父王来接你回去了。”
欧阳索的声音带着令人肝肠寸断的伤感,寝宫内不少的人眼睛潮湿了。
轩辕霓裳更是忍不住轻轻的啜泣起来,而花疏雪看见欧阳索说着往床上扑去,脸色陡的变了,赶紧上前一步拦着他:“外祖父,你千万不要破了这结界,若是破了结界,母后她就真的没命了。”
欧阳索一听花疏雪的话,大怒起来,朝她大吼:“我的女儿谁敢收。”
他一掌拂开了花疏雪的身子,朝床上扑去,那结界因为欧阳索的破坏,眨眼毁掉了,油灯也灭了。
轩辕玥和轩辕霓裳二人脸色皆变,失声叫起来:“母后。”
欧阳索却不理会他们,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粒圆形的透明珠子,放进了自已女儿嘴里,随之他开口解释:“这是定魂珠,有了它,你母后不会有事的。”
一听他如此说,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外祖父手里有这种东西,想到他手里有这种东西,轩辕玥和轩辕霓裳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扑到了欧阳索的身边:“外祖父,你有没有办法救母后一命。”
欧阳索伤心的摇头:“你母后心脉俱裂,这世上只有一种果子才可以救她,此果名扶桑,一百年方开花,一百年才能结果,这种果子成熟之后,可修复人的心脉。”
一百年开花一百年结果,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面面相觑,皆觉得此事有些渺茫,可是想到可以救母后,他们一定要找到这种东西。
“外祖父可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种东西?”
欧阳索摇头,如若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种东西,他早就去找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只想陪陪绮罗和她说说话。”
轩辕玥和花疏雪还有轩辕霓裳等人应了声,几个人全都起身往外走去,把寝宫留给欧阳索。
等到几个人出去,寝宫之中响起了欧阳索伤心的话:“绮罗,你为什么要离开乌篷国,离开父王和你母后啊,父王知道你杀掉了你皇妹和国师之子,是迫不得以的,所以父王不怪你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父王吧。”
寝宫外面,轩辕玥望向了身侧的花疏雪和轩辕霓裳等人:“走,我们去藏书阁,查找这种扶桑的果子,若是找到这种东西,母后便有救了。”
几个人同时点头,一路往寝宫外面走去,去藏书阁找这种东西,轩辕玥命令人守着寝宫门外。
一行人离开了春阑宫,前往藏书阁,路上,花疏雪没忘了轩辕玥去上早朝的事情。
“怎么样?还好吧,慕容府的事如何处理的。”
“我命了刑部去处理这件事,另外派兵前往边关抓获慕容风,最怕的是慕容风事先得到消息,若是他叛乱,可就麻烦了。”
“但愿能火速擒住他,”这慕容风其实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虽然一直以来没有露出真相,但是年纪轻轻便成为云国的少将军,还混到了一部分的兵权,怎么说都不是无能之辈。
“嗯,”轩辕玥点头,不再说什么,一众人前往藏书阁,很快进入了藏书阁,开始查找关于扶桑这种东西的资料。
十几个人用了半天的时间在藏书阁里翻找资料,整个藏书阁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可是没有找到一丁点关于这扶桑的资料,众人不免失望,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的脸色微暗,谁也没有说话,想到不能帮助母后,他们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藏书阁里,手下看到主子们心情不发,他们自然更不敢说话了。
此时天色已晚了,众人下了二楼的阁楼,往外走去。
藏书阁门外,两道身影飞速的跑了过来,竟是阿湖和如意二人。
二人一跑过来,便沉声开口:“太子殿下,不好了,那欧阳前辈把皇后娘娘带走了,奴婢等人拦不住,被他点了穴,直到现在才能活动。”
“什么?”
轩辕玥和轩辕霓裳的脸色变了,两个人身形一纵,便直往春阑宫的方向而去,身后数人跟着他们身后直往春阑宫寝宫而去。
春阑宫此时跪了一地的人,不少人都被打伤了,很显然是欧阳索的杰作,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不理会春阑宫的太监和宫女,直奔寝宫而去。
寝宫外面有些人因为内力太浅,被欧阳索点了穴道,还没有恢复过来,依旧跪在地上。
寝宫之中,一片安静,豪华的大床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张纸放在床上。
轩辕玥飞快的上前一把捡了床上的信看起来,信正是欧阳索写的。
玥儿,我带你娘回乌篷国去了,乌篷国物杰地灵,一定可以治好你娘的,你放心吧。
别的他什么都没有说,轩辕玥一言不吭,一侧的轩辕霓裳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赶紧的伸手接了过来,看完了一句话后,轩辕霓裳忍不住跺起脚来:“外祖父太欺负人了,怎么能一声不吭的把母后带走呢。”
花疏雪想了想倒是坦然了,望向轩辕玥和轩辕霓裳:“他带母后回乌篷国,说不定会有救。”
他们曾从游方宝记上查到,这乌篷国上的动物都会说话,说明真的是物杰地灵的,那么这外祖父一定会想到办法,救母后的,母后待在乌篷国倒比待在云国要安全得多。
她此言一出,轩辕玥和轩辕霓裳不说话了,没错,凭外祖父高深莫测的能力,母后被他带走,比在云国有把握得多。
房内一睡沉寂,没人说话,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阴冷的话。
“皇后呢,皇后呢?”
这说话的声音一响,寝宫之中的人脸色变了,来人竟是云国的文顺帝,文顺帝也得到了消息,皇后被人带走了,所以他不顾身体的不和,硬撑着赶了过来。
寝宫门外响起了慌恐的回禀声:“皇上,皇后娘娘被人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
文顺帝心急的怒问,人已经急急的往寝宫内走来,一进寝宫便看到了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脸色冷冷的望着他,文顺帝顾不得去多想,沉声开口:“阮芷呢,她人呢?”
“她走了,被外祖父带走了。”
轩辕玥此时已冷静了下来,虽然先前知道母后被外祖父带走,他心里不安,生怕母后有什么事,但现在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前思后想了一遍,正如雪儿所说的一般,母后跟着外祖父走,活着的希望比留在云国要大得多,而且她虽然跟着外祖父走了,他的心底却有一份希望,相信她一定会活着,不会死的,所以现在他镇定多了。
不过对于父皇,他心里十分的恼恨愤怒,今日发生的种种,都是因为父皇当初犯下的错,所以使得母后心脉俱裂,差点魂飞魄散,所以他无法说法自已原谅眼前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寝宫之中,花疏雪生怕轩辕玥再失去狼抓狂,所以伸出手握着他的手。
轩辕玥俊美出众的五官上拢上了柔和的光泽,并没有任何发怒的征兆,他抽出手双臂环胸,冷冷的望着站在自已面前的父皇,瞳眸中充满了怜悯,他看出了父皇心中的痛苦和绝望,可是他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快感,他今日所得到的,远远抵不上母后曾经受过的苦,所以他一脸的看好戏。
“父皇,母后走了,从此后,你可以再纳新妃,再宠幸别的女人,再也没有人打你江山的主意了,对了,我也可以抛下这太子之位,这江山是你一个人的。”
他的话一落,文顺帝身子跄踉,他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恨意,他无助不安像个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轩辕玥已经不想再理会他了,他转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领着人往外走去。
轩辕霓裳也不想理会父皇,所以跟着皇兄的身后离开寝宫。
寝宫之中,再没有一个人,只剩下文顺帝一个人,黑暗瞬间淹没了他,他好似在一望无际的汪洋中漂流挣扎,沉沉浮浮,周身的冷寒,再没有一点的温暖。
他忍不住发出悲呜如鹿的声音,低低的回响在寝宫之中。
远远的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但是谁也没有回头,不管以后他们原不原谅文顺帝,至少眼前是不会原谅他的。
一行人出了春阑宫,上了宫门前的马车,出宫回太子府。
马车渐行渐远,众人回首,只觉得整个皇宫好似一座巨大的黑潭,可以淹没到所有美好的东西。
轩辕玥忽然后怕的抓着花疏雪的手:“雪儿,我们离开这里,前往乌篷国去,我们带着孩子去找母后,怎么样?”
远离所有关于皇权的东西,这权利虽然至高无上,可有时候它却是双面刃,可以轻易的毁坏很多东西,他真的害怕他和雪儿最后也会因为这种东西而彼此伤害了。
花疏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用力的握了一下他,很认真的开口:“我们不会走父皇和母后的路子的,你放心吧,别想多了,眼下让我们放下云国所有事情离开,根本不可能,难道你真的想让云国成为别国的囊中之物吗?”
父皇因为母后离开的事情,恐怕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眼下慕容家的人全数被抓,慕容风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现在云国发生的这些事情,如若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起别国的觑觎。
轩辕玥不再说话,马车里安静下来,云国走到了今天的一步,不但是因为有他的心血,还有他母后的心血,云国的今天,便是她母亲苦苦的支撑出来的,所以他应该更好的守护它,而不是亲眼看着别人毁掉它。
“雪儿,我知道了。”
花疏雪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害怕轩辕玥倔傲的性子一起,不管不顾的一意离开,现在听他如此说,她总算放了心,玥成熟多了。
马车顺利的回到了云国太子府,轩辕玥和花疏雪因为阮后的事情已经两天一夜没合上眼睛了,所以现在挺累的,一行人回了百花阁,便看到三个小家伙在门外频频的张望着,一看到她们回来,三张小脸蛋上才放下心来,飞快的迎了过来。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一直没有回来啊?”
青栾走了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轻声的禀报:“长孙殿下等人一直闹着要见殿下和娘娘。”
三个小家伙因为从小与花疏雪在一起,所以格外的敏感,这一夜花疏雪和轩辕玥没回来,他们早就担心了,一直吵着要见轩辕玥和花疏雪,青栾都快拿他们没办法了,一直哄着他们,幸好殿下和娘娘回来了,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对付他们呢?
花疏雪抱着绾绾,轩辕玥俯身抱起了皓皓和宸宸两人,一家人走进正厅。
如意立刻命人去准备了吃的东西上来,厅堂上,花疏雪哄着绾绾:“爹爹和娘亲去做事了,所以才没有回来,现在爹爹和娘亲好累啊。”
“爹爹和娘亲累了吗?”
三个小家伙抬首望向轩辕玥和花疏雪,看他们二人似乎真的累了,赶紧的跃下他们的腿,心疼的开口:“爹爹,娘亲那你们快吃东西去睡觉觉,我们也去睡觉了,明天我们再找娘亲玩。”
“好,真乖啊。”
花疏雪点头,吩咐青栾把三个小家伙带下去休息。
几名小丫鬟把吃的东西上了上来,轩辕玥和花疏雪因为一夜带一天没有吃东西,两人都有些饿了,所以不再说话,动作俐索的吃饭,饭后又盥洗了一番,整个身子都散架了似的,回房休息了。
十日后,皇室正式对外宣布皇后病重而亡,并命刑部和京城府尹大理寺三台会审慕容家的案子,由太子亲自带队。
皇上因为皇后病逝,劳心伤神暂不上朝,朝中的一切事宜有太子把持着,现在的轩辕玥虽不是君皇,却行使着君皇的权力,对于太子的能力整个朝野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太子把持朝政,让他们如临大敌,比皇上主持朝政,还要让人担心吊胆的。
刑部大牢,太子亲审慕容府的逆反案。
昏暗的牢房里,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张牙舞爪十分骇人,这里乃是全国重刑犯量刑的地方,进到这里就不算不死也会脱层皮,再刚烈的人也受不了各种酷刑的折磨,而交出各种事实。
太子轩辕玥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脸色冷冷命牙卒带上犯人慕容铿,昏暗的灯光下,慕容铿的有些狼狈,惜日高高在上的慕容大将军,今日成了阶下囚,他抬头瞧见高座在上首的轩辕玥,粗嘎着嗓子叫起来。
“殿下,老臣是冤枉的啊,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老臣是追随皇后娘娘的啊。”
轩辕玥脸色冷冷,周身的戾寒,母后现在生死不明,他岂能再容慕容铿污蔑母后,想着脸色阴骜黑沉,杀气从瞳眸中窜出来,嗜血的命令刑部的兵卒:“给我上刑,竟然胆敢污蔑皇后娘娘,慕容铿,你找死。”
“是,殿下。”
兵卒不敢有半分的大意,飞快的上前给慕容铿上了夹刑,夹条夹住了十指,左右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的猛拉,牢房中,响起痛苦的闷哼,慕容铿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嘶吼如受伤的虎狮。
刑房里,刑部官员,大理寺等陪审的官员,看得脸色全都变了,头上不断的冒汗,偷偷的瞄太子殿下,只见太子眉宇清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望着慕容铿缓缓的开口。
“慕容铿,你再胆敢污蔑皇后娘娘,刑部有的是大刑侍候你。”
轩辕玥话落,慕容铿睁大眼,费力的抬头盯着轩辕玥,他已明白,太子不想皇后担负不好的名声,所以打算让他把所有的逆反事件给担了,想到这个,慕容铿用力的咬着牙,喘息如牛的低吼:“太子殿下打算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慕容将军可真会说笑话,你领兵进宫行逆反之举,可不是本宫一个人见到的,皇后娘娘受你胁迫一怒而亡,你竟然还想让她担负污名,该死的东西。”
轩辕玥大骂,似毫不同情慕容铿,若不是因为他贪恋美色,灭了尧国,父皇和母后又如何会十多年行如水火呢,所以这慕容铿,他是绝不会饶过他的,如此一想,轩辕玥望向了刑部的兵卒:“难道刑部就只有这点能耐吗?这逆贼胆敢污蔑皇后,给我重重的治,看是他的牙齿硬还是刑部的刑具硬。”
轩辕玥一说完,刑房里的几个人脸色更白了,不停的伸手擦汗,这慕容铿曾是他们的同僚,此刻看他受大刑之苦,他们尤如身受其苦一般,只骇得周身的毛骨悚然,太子殿下果然心狠手辣,若是日后犯在太子手里,不死也是废了,所以人人胆颤心惊。
兵卒已走了上来,换了一种厉害的刑具,此刑名抽筋断骨,是取两个铁钩,把人的手筋给勾断,然后敲碎了骨头,把两条手臂全都废了。
当兵卒把铁钩刺进慕容铿的一条手臂中,勾出了他的一条手筋时,他疼得大叫一声,然后昏迷了过去,轩辕玥脸色沉沉的命令:“用水把他泼醒。”
一涌水当头浇了下去,慕容铿再次醒了过来,这次他是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件事,太子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今日他若是不招供,就逃不脱种种的大刑,既然死罪一条,何必再让自已受苦,慕容铿终于松口了,同意签字画押。
轩辕玥早就奋好了供词,让慕容铿签字画押之后,命人把他带下去,不过想起了逃离边关的慕容风,他很可能会回来救慕容铿,所以慕容铿绝对不能关在刑部的大牢里。
想到这,轩辕玥又唤回了兵卒,悄声耳语,把慕容铿给藏了起来,绝对不能让慕容风有机可乘。
慕容铿招供后,轩辕玥立刻布告天下,慕容一门所犯的逆事,同时下了命令到各洲各县,慕容余孽慕容风现在已逃离了边关,并带走了近一万的将士,若是发现这些人的踪迹,一并抓获。
慕容风在逃,令不少人忧心忡忡。
少将慕容风并不是无能之辈,慕容家一门被抓,若是抓不住慕容风,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太子府。
花疏雪正和轩辕霓裳二人在散步,这一阵子以来,轩辕霓裳一直住在太子府里,她不想回皇宫去,母后的事情,使得她十分的恼怒父皇,虽然以往父皇是很疼爱她的。
不过十日的时间过去,她已调整得差不多了。
“霓裳,母后离开,父皇本就伤心欲绝,现在你们再这样,他岂不是更伤心了吗?”
轩辕霓裳不说话,花疏雪陪着她一路走着,其实对于文顺帝伤害阮后事情,她也十分的生气,可是眼下从云国的大局着想,文顺帝暂时还不能有事,因为他们接下来还有事做,要离开云国前往乌篷国走一趟,那这云国的重担,只能让文顺帝担负,别人根本不行,所以花疏雪才会让霓裳回去看看文顺帝,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不远处阿湖走了过来,先前花疏雪派她出去打探京城里的动向,看看慕容家逆反案可引起安陵城的恐惶了。
“怎么样?”
花疏雪和轩辕霓裳停下来,望着阿湖。
阿湖三两步的走过来,恭敬的垂首回话:“回太子妃的话,对于慕容家逆反案,大家倒是没有反应,不过那慕容风在逃,倒是使得不少人恐慌,怕他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来。”
“慕容风?”
花疏雪认真的想了一下,对于慕容风这个人,她倒是有些怜惜的,他并不像眼下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实实在在的是个有用之才,可是慕容铿当日杀掉了尧国人,若不把他杀了不足以平纳兰悠等人的恨意,就算今日他们不杀他,他日纳兰悠等人也会动手,而且这个人心中包藏祸心,若是没有祸心,就算阮后去找他们商议逆反之事,他们理该拒绝才是,这样的人留不得,他日必惹起云国祸根,所以只能尽早除之。
轩辕霓裳听到慕容风三个字也是愣了一下,虽然她不愿意嫁给慕容风,不过却不得不说一句,慕容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是那些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她之所以不愿意嫁他,实在是因为从小便认识他,心里早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人了,哪里又会嫁给他。
想到他现在受慕容铿牵连,而成了逆贼,轩辕霓裳有些黯然。
这世上的事,实在说不准,前一刻的辉煌,很可能下一刻便大祸临头。
“你继续注意京城里的动静。”
花疏雪挥手让阿湖继续留意安陵城的动静,她自已又陪着轩辕霓裳在花园里转悠,阿湖领命而去。
百花阁的后花园里,轩辕霓裳眉紧蹙着,忽然她似乎想通了,舒展了眉头:“皇嫂,我决定进宫去看望父皇,我现在不知道母后怎么样了,我和皇兄只剩下父皇了,虽然父皇曾经对母后不好,可那是他们大人间的事情,与我无关,过去父皇是很疼爱我和皇兄的,如若父皇再发生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我自已的。”
花疏雪听她如此说,笑着点头,霓裳能想开是好的。
父皇和母后的事情,已经是个痛了,若是再发生什么事,她们一定会后悔的。
“皇嫂,你也劝劝皇兄,原谅父皇吧,父皇的心一定极难受的,其实父皇对皇兄和我一直很好。”
“好,我一定会劝他的。”
花疏雪答应了,望向身侧的如意:“你带几个人护送公主进宫。”
“是,太子妃娘娘,”如意领命一挥手招呼了几个人,请了公主往前,一路出了百花阁。
后园中,清风吹过,一片清爽,花疏雪仰首望着蓝天,深深的呼吸,人只要活着,便要继续前进,没有退路可走。
她想到了夜冥,想到了那四样灵物,不知道那四样灵物,是否真的在乌篷国,看来她要前往乌篷国走一趟,可惜眼下玥走不开,她若是一人前往,他定然会不允,若是她提到这件事,他肯定会扔下手中的所有事,陪着她前往乌篷国,所以她暂时还不能提这件事。
想着叹了一口气,脸上拢上了清冷。
身后的莫邪望了她一眼,轻声询问:“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那四样灵物,是否就在乌篷国,我真想前往乌篷国走一趟。”
虽然此去万里之遥,但有了母后的那一张图纸,她们前往乌篷国,从河道而上,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便会到乌篷国,这一趟早晚都是要走的,但愿能顺利找到那四样灵物,那么抓住夜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到抓夜冥,花疏雪才想起自已的一杖魔在还没有修练好,自从进了云国,她就忙个不停,倒忘了这件正事,想着,赶紧领着莫邪回到了百花阁,然后命令莫邪守在门外,从今日开始,她要每日抽出一些时间来修练一杖魔天,现在一杖魔天已练到第八重了,只要再修练两重天,一杖魔天便修练成功了。
接下来的时间,花疏雪没有出房门一步,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收手出了房间,到百花阁的正厅里用了晚饭,又和儿子们玩了一会儿,才自去盥洗。
沐浴门外守着两名小丫鬟,房内莫邪正立在屏风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花疏雪闭目靠在浴池边,花瓣的清香在热气中蒸腾,令人有一种想要睡着的感受,她一边歪靠着一边想,这几日玥一直处理着朝堂上的事情,她有点想他了。
花疏雪正心中想着轩辕玥,唇角勾出甜美的笑意,忽地空气中有一丝波动,还有隐隐的清淡的花香之味,却是她们所不熟悉的味道,花疏雪和莫邪二人脸色陡的变了,一人飞身跃起从屏风上取了浴袍递了过去,一人身子脱水而出,直落到浴池之外,旋转了一个身,那浴袍套到了身上,长发轻轻的一甩,披散在肩上。
“什么人?”
花疏雪脸色冷冽,沉声喝问,优雅的系上了浴袍上的腰带,沉稳的望向门外。
银色的月光泻了一地,一道欣长的身影缓缓从外面走进来,眼若星辰,鼻若悬胆,鲜明的唇微微轻启,说不出的俊美,那一头银色的发丝好似银浪翻腾的白雾,更似华丽的锦绸,映衬得他周身上下说不出的优雅迷人。
明明是进别人的浴房,他偏能坦然得好像进自家的房间一般,没有半点难堪不自在,一脸柔软的光辉,温柔笑望着花疏雪,那瞳眸中的柔情可以掐出水来。
看得花疏雪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倒竖,忍不住拢了拢衣襟,心里暗自想着,难道这男人还把她当成他以前的那个什么女友,叫什么素素的。
“诸葛枭,你竟然夜闯别人的浴房,太过份了。”
来人正是一头银发,优雅美丽好似西方佛教中圣洁莲花的诸葛枭,此时的他温暖优雅,那样的无害,他的眼睛不似一般男子的淫秽污浊,清明得如水一般,让人不忍有半点亵渎之心。
花疏雪的责问声,并没有阻止住诸葛枭,他依然一直往房间里走过来。
莫邪脸色一沉,陡的冲了过去挡住了诸葛枭的去路,然后厉声冷喝:“诸葛枭,你给我马上出去。”
她冲到了诸葛枭的身边,诸葛枭看似漫不经心,可是偏能在莫邪袭击过来时,好像多长了一双手似的,陡的一手拍了出来,快得令人躲闪不及,一掌拍到莫邪的左肩,便把她给打发了出去,花疏雪脸色阴骜,大惊的叫起来。
“邪儿,你没事吧。”
莫邪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地,先有些不安,待到活动了一下筋骨,却发现自已没事,赶紧的回话:“主子,我没事。”
此时诸葛枭已经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柔声细语的开口:“素素,我没有伤害她,她是你的丫头,我不会真的出手伤了她的。”
花疏雪一听他宠溺万千的轻唤她,不由得整张脸都黑了,退后一步,阴沉的开口:“诸葛枭,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素素,我是花疏雪。”
她此言一出,诸葛枭眼神一瞬间拢上了迷雾,不过很快又清明如日月。
“素素,你忘了我不要紧,你轮回重生,自然忘了我,但是我进过地府,查了轮回薄,知道你便是素素转世的,若是你还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地府走一趟,地府里有一面阴阳镜,可看穿前生后世,你就会知道,你是素素转世的。”
诸葛枭瞳眸中溢满温柔的光泽,好似早晨的一轮明日,令人觉得无限的温暖,虽然他此刻如此的无害,但花疏雪和莫邪二人却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莫邪心急的起身叫起来:“主子。”
花疏雪冲着她摇头,她知道眼前的诸葛枭是不会伤害她的,所以冷静了下来,沉稳的望着站在她一步之遥的诸葛枭,缓缓的开口:“诸葛枭,我说过了我不是素素,好,就算我是素素,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是花疏雪,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花疏雪的话一落,诸葛枭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暗沉,深受打击,瞳眸中也蒙上了一层的愁云惨雾,可是他就那么定定的望着花疏雪,好久也没有移开视线:“素素,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一千年过去了,我一直在等待,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你,不管你是否记得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待你,再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若是有人胆敢伤你分毫,我会把他挫骨扬灰了。”
最后的一句,杀气重重,他的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毁天灭地的嗜血之气,可是等到他再望向花疏雪的时候,便又温柔如斯。
花疏雪望着他,对于他前后两种极端的情绪有些不能接受,脚下再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现在她一杖魔天没有修练成功,再加上四样灵物还没有找到,抓诸葛枭恐怕有些困难,心中想着,嘴里却不忘提醒诸葛枭。
“诸葛枭,你别忘了我是灵雀台的主子,我的责任便是要抓你回灵雀台。”
“素素,要不然我们两个人一起回灵雀台,永远不出来了,我们生生世世的生活在灵雀台里,怎么样?”
诸葛枭一点也不害怕花疏雪的话,反而是因为她的话,生出一个好主意里,飞快的望向花疏雪,随之唇角勾出清明的笑,这种笑,就像孩童的笑一般纯真,不掺杂任何的私念。
花疏雪冷睨着他,虽然不待见诸葛枭,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能迷惑人心,这样的笑很容易便会让人卸下心头的防备,可是她深知他的嗜杀和阴沉,又如何会上当呢,再一个她怎么会和他待在灵雀台永生不出来呢,那玥和孩子们怎么办?何况灵雀已被毁,若是找不到四样灵物震压住他,日后他邪念再起,又出了灵雀台怎么办?所以她需要做的是修练好一杖魔天和找到那四样灵物。
“诸葛枭,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现在我抓不了你,但是日后定会抓你进灵雀台的。”
花疏雪冷冷的拒绝,房内莫邪已悄然的走到了花疏雪的身边,小声的开口:“主子,怎么办?”
这诸葛枭不会强行带主子离开吧,此念一落,诸葛枭再近前一步,花疏雪立刻一伸手取出了龙魂,今皖葛枭想带她走,绝对不可能。
她意念一落,持龙魂而上,身侧的莫邪也抽出腰间的软剑,紧随其后而上,两个一左一右的扑向了诸葛枭,诸葛枭虽然不惧怕,但龙魂的威力也是不小的,所以他不正面迎接,尽量避开,他的动作不疾不除,翩然若仙,即便面对着别人的厮杀,依旧那么优雅,一边接花疏雪的招数还一边开口:“素素,你别再打了,以你现在的武功,打不过我的,只会伤了自已。”
花疏雪脸色一沉,别提多难看了,持着龙魂再次攻了上去,诸葛枭虽然对花疏雪温柔,对莫邪可就没有多少顾念了,所以莫邪一靠近他的身侧,便见到他出手狠厉的迎了过去,强大的内力如强劲狂风一般,一掌挥出去,莫邪想退让出去都不行,他那强大的内力好似能吸附着人似的,使得她的身子自动往他内力吸引,邪门至极,强风袭来,莫邪的身子飞了出去,然后口里溢出血来,不过她顾不得理会自已的身体,挣扎着望向花疏雪:“主子,你小心些,他的内力有些邪门。”
花疏雪并不担心对面的诸葛枭,他本是一千年的魂灵,又依附在了诸葛枭的身上,再加上他吸了诸葛瀛的精元之气,所以他身上的内力十分的强大古怪,不过他对自已暂时不会怎么样,对她倒是有利的。
“邪儿,你别担心我了,运力疗伤就好。”
她说完回身,往后一退站定了,狠狠的瞪着诸葛枭:“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打就打,打死了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诸葛枭一听她的话,扑哧一声笑了:“素素,你是个女的,再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就是地府的阎王老子,他若是胆敢抓你,我也要毁掉他的地府。”
诸葛枭的话刚落,花疏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受到外面有一股浓烈狠戾的杀气,眨眼间席卷到了门外,几道身影闪身便冲了进来。
为首的人竟是云国太子轩辕玥,轩辕玥先前一进府便感受到了一股阴邪之气,心下大惊,领着人赶了过来,没想到远远的竟然听到浴房中有男子的声音响起,脸色难看的冲了进来。
轩辕玥一冲进浴房便看到房内多了一人,竟是现在的夏国太子诸葛枭,除了诸葛枭,雪儿的脸色阴骜难看,莫邪还受伤了,一看到这情景,轩辕玥别提多怒了,周身的冷寒之气,沉声大喝。
“诸葛枭,你竟然胆敢做如此小人的勾当。”
“小人勾当?我做什么了?”
诸葛枭一脸的不解,随之对上了轩辕玥,先前他明媚灿烂,清雅纯洁的笑容没有了,脸上笼罩上阴冷冰寒,看到这个男人,他便想起了正是因为他,所以素素才不会跟他走的,诸葛枭唇角勾出冰冷的笑。
“轩辕玥,我来是带素素离开的,若是你胆敢阻止,我就毁掉你和云国。”
轩辕玥一听此言,差点没气得吐血,冷沉的开口提醒诸葛枭:“她是云国太子妃,这里没有你的素素,你的素素不是早就死了。”
一听轩辕玥的提醒,诸葛枭便想起了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若没有当时发生的一切,他和素素就不会形同陌路了,他们定然会生生世世的在一起的,一想到这些,诸葛枭整个人便有些疯狂了,他朝天嘶吼一声,眼瞳赤红,那银色的发,飘扬起来,好似一匹白色的壮锦,华丽无比,那张俊美的面容越发的妖治,他狠狠的开口:“轩辕玥,我要杀了你。”
轩辕玥又岂会怕他,他从小便被母后以药喂大,习暝王神功,内力寻常人不是对手,今日碰上了诸葛枭也算有对手了,所以二话不说,闪身便跃了上来,直攻向诸葛枭,诸葛枭不伤花疏雪,不代表不伤别人,更何况这人还是素素喜欢的人,所以他要杀了他。
两个人杀气冲天的打到了一起,由狭小的浴房战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第034章
百花阁门前的空地上,两个人天雷动地火的杀到一起去了,先前本清明的月色,因为两人的厮杀,而使得满天浓起了乌云,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边。
花疏雪一看轩辕玥和诸葛枭打斗了起来,担心诸葛枭伤了轩辕玥,所以想也不想,执着龙魂便跃上去。
两个男人同时叫了起来:“雪儿。”
“素素。”
花疏雪一加入打斗,形势急剧而下,因为诸葛枭不想伤到花疏雪,所以每次都回避,轩辕玥本就武功高深,此时更是得心应手,招招往诸葛枭的死穴里进攻,这样一来,诸葛枭有些应付不过来。
就在这时,暗夜中有人飘了过来,眨眼间落地,一落到地上,便恭敬的开口:“殿下,需要我们出手吗?”
说话的人乃是诸葛枭手下的得力四婢,个个貌美如花,心狠手辣,不过四人同样的很聪明,上次枭阳盟有人动了这云国太子妃,殿下大发雷霆之怒,所以现在她们聪明的不敢擅自做主,而是请示自家的主子。
诸葛枭望了一眼对面的花疏雪,心里满满的喜悦,虽然素素不承认他,而且还帮助别人,但是他只觉得满心的欣喜,因为他终于再次看到她了,她今日所做的一切虽然让他受伤,可是他认为这样反而让他好受一些,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他一定会等到她回心转意的。
诸葛枭一边想一边抽身而退,身形一闪退了开去,今夜他和轩辕玥是分不了高下的,而且和云国太子一交手,他才发现这轩辕玥绝非浪得虚名,再加上素素在旁边帮助他,他若想杀掉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有可能被他们所伤,所以暂时先离开,回头再做打算。
诸葛枭身形一纵,便朝暗夜飘去,随之扔下一句:“轩辕玥,准备接招吧,你若不交出素素,你和云国就给本宫等着。”
他话落,人早不见了踪影,身后的四婢身形一起,手中打开了一把五彩的小伞,飘到了半空,几个飘忽,很快跟上了主子的身影,一行几人闪身离开了云国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的空地上,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冷冷的瞪视着漆黑的夜空,一会儿后才收回视线,轩辕玥望向花疏雪,发现她还穿着浴袍,赶紧伸手拉着她,往一侧的长廊走去,其他人停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雪儿,你没事吧。”
花疏雪摇头,对于诸葛枭的出现,她的心头有些不安和沉重,这男人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只怕云国将会再起祸乱。
“我没事,只是诸葛枭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恐怕会有麻烦,而且他一直对我说,我是素素,还说他去地府查过,我就是素素转世的。”
花疏雪有些不可思议,她怎么成了白素素转世的。
“别想了,先睡觉吧,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轩辕玥有些心疼花疏雪,自从跟着他回了云国,就没有多少安心的日子,心里想着,大手一伸便抱起了花疏雪的身子:“雪儿,这几天我早出晚归的,有没有想我?”
花疏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抱,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笑着点头:“想了。”
先前她在浴房里沐浴的时候,还想着他呢,最近几天他忙着处理慕容府的事情,再加上朝堂上的事情,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她连看都没有好好的看他,所以心里很想他。
轩辕玥抱着花疏雪一路回了两人的房间,先前诸葛枭的出现,提醒了他,他不能如此的冷落雪儿,而让旁人钻了空档,以后即便是再忙,他也要抽出空子来陪陪雪儿和孩子们,坚决不让别人有机可乘,他绝对不能重走父皇和母后的路子。
房间里,轩辕玥把花疏雪放在大床上,双瞳溢满了光辉,深情的注视着她,花疏雪有些诧异:“怎么了?”
“雪儿,不管你是谁,今生只能注定待在我的身边,我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把你带走的。”
他斩钉截铁的开口,花疏雪哑然失笑,知道他是因为先前诸葛枭的出现,而有感而发,虽然好笑,不过听到他如此说,她心里还是很开心,伸出手搂着轩辕玥的脖子,柔声细语的开口:“玥,我不是任何人,我是花疏雪,永远都不会变。”
轩辕玥唇角的笑意扩大,瞳眸中满是柔情,俯身亲吻上花疏雪的唇瓣,细细的辗转吸吮着,那小口中的甘甜让他周身涌起了热情,整个的淹没了他,他的每一根毛细孔都张扬着喜悦,雪儿是他的,不是任何人的,诸葛枭根本就是在做梦,不但是这一世就算下一世也轮不到他,房里的热情越来越高,这一晚的恩爱缠绵,从未有过的激烈,足足缠绵到了半夜,花疏雪累得闭上眼睛睡着了,轩辕玥也满足的躺在她身边,凝神望着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看她因为欢爱,脸颊上拢上了淡粉的光泽,那肌肤吹弹可破,头发也有些微湿,粘连在她的脸上,透着小女人的慵懒可爱,令人爱不释手,轩辕玥看着看着,便又凑到她的唇边深吻了她一下,然后伸手搂着她的身子,慢慢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轩辕玥和花疏雪房间外,听到急切的叫声:“殿下,殿下。”
轩辕玥撑起身子,眼里有一丝不悦,小心的望了一眼身侧的花疏雪,发现她仍然在睡,总算松了一口气,低声开口:“什么事?”
门外立着的正是杜惊鸿,一听殿下的声音有些不悦,赶紧压低了声音:“太子府里竟然死了十个侍卫,都是一刀毙命。”
此言一落,房内一片死寂,轩辕玥眼里嗖嗖的煞气,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在太子府里动的手脚,定然是昨夜闯进太子府的诸葛枭动的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杀了十个侍卫,可见他武功高强,他此举便是公开挑衅他,想杀他易如反掌。
“可恶的东西。”
轩辕玥下床,花疏雪也醒了过来,眼里一瞬间的冷芒,然后翻身而起:“看来是那诸葛枭命人动的手脚。”
她也下床穿衣,然后随了轩辕玥起身,轩辕玥有些不舍:“你再睡会儿吧。”
“此事因我而起,我睡不着,”先前杜惊鸿说府里被杀了十名侍卫,她就醒了,哪里还睡得着。
两个人出了房门,领着几名手下一起出了百花阁,往前面走去,前面院落的空地上,此时摆了十几具的尸体,尸体上都用白布盖着,整个太子府的人都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无声,这些人平时都是他们的兄弟,现在竟然活生生的死了,还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所以人人心疼。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走了过去,一人掀了一块白布,察看下面的死者状况,很快,花疏雪发现了端睨:“你看,这些人都是被一刀致命的,刀口在脖劲上,可见下手的人出手又快又狠,这和上次杀死强暴洛樱公主的几人的手法是一样的,所以这些人定然是枭阳盟的人。”
“枭阳盟。”
轩辕玥眯起了眼睛,眼里狠厉异常,随之再念了一句:“诸葛枭。”
他恍然明白,原来那枭阳盟幕后的主子正是诸葛枭,所以一直以来他们才查不到他们的汛息,因为这枭阳盟的总坛很可能便是夏国太子府,这些杀手平时便是太子府的侍卫,谁会想到太子府的侍卫其实就是枭阳盟的杀手,两者的差别太大了,所以任何人想查都是查不到的。
花疏雪先前还没有注意,这会子听到轩辕玥的话,也恍然明白了。
“原来枭阳盟真正的主子便是诸葛枭,难怪一直以来没人查得出来,”她一边说一边再掀其他的尸体,很快便看到一个死者的手中捏着一块什么东西,赶紧的伸手取了过来,竟是一张白色宣纸,宣纸上写着一行字,轩辕玥,我们之间的战争真正开始了,赢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素素。
花疏雪一看整张脸都绿了,愤恨的跺脚,这该死的诸葛枭,竟然一出手便杀了太子府十名的侍卫,这还是个警告,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更血腥残忍,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轩辕玥接过花疏雪手中的宣纸,看了一眼,周身上下的寒气,一言不发,好久才命令下去:“把这些侍卫好好的安葬了,另外,每户人家补发五百两的银子以安抚他们的家人。”
“是,殿下。”
杜惊鸿应声,虽然心痛,但至少他们的家人得到了好好的安排,这已经足够了。
此时天色已微亮,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起回百花阁,命人准备了早饭上来,吃了早饭后,轩辕玥细心的叮咛花疏雪在府里要当心些,其实他心知肚明,眼下最安全的便是雪儿,因为诸葛枭心心念念牵系着她,断然不会伤害她的,所以现在他要担心的是别人,这个男人接下来的出手不会简单。
厅堂上,花疏雪等到轩辕玥离开,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发起了脾气。
“这该死的诸葛枭,真是丧心病狂,竟然一出手便杀掉了十人,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的人该多伤心啊。”
莫邪走到她的身边,缓缓的开口:“主子,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只怕这诸葛枭不会善罢干休的。”
花疏雪沉默下来,然后想起昨夜莫邪受伤的事情,伸手拉她坐下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
莫邪摇头,其实昨夜诸葛枭虽然对她出手了,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否则她岂能如此的轻松,虽然受了小小的伤,但经过半夜的调整已无大碍,只是现在诸葛枭正式挑战太子殿下,这如何是好呢?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惹恼了他,只怕要死更多的人。
花疏雪知道自已急也没有用,眼下她还是尽快修练一杖魔天,还有要找到那四样灵物。
“从现在开始,我要全心修练一杖魔天,记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她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会有很多人死的,大魔灵夜冥的魔性可是十足的,若是他狂性一发,就算灭了整个安陵城都有可能。
“是,主子。”
莫邪应声,走到花疏雪身前扶着她的身子,一路出了百花阁的正厅回房间去,不让任何人打搅主子修练,另外,花疏雪吩咐她:“让人保护好皓皓和宸宸三个小家伙,千万别让诸葛枭把他们给带走。”
“奴婢知道了。”
房内再无声响,花疏雪在房间里开始打座修练一杖魔天的心法。
早朝一下,太子轩辕玥领着怀王轩辕锦和湘王轩辕尘等人一路进了君临宫,前去给皇上请安,今儿早上的一出,轩辕玥已想清楚,他要尽快陪着雪儿前往乌篷国,找到那四样灵物,然后收伏诸葛枭,如若不然,诸葛枭定然会在云国的境内大肆杀人的。
自从阮后离宫,轩辕玥对外宣称皇后病逝,皇后停灵于大相国寺内,超度七七四十九天。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踏足过宫里一步,就是不想面对父皇,但现在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眼下云国乃是多事之秋,他还是请父皇尽快养好身体,出来主持朝政,他要陪雪儿前往乌篷国。
君临宫的寝宫,公主轩辕霓裳正陪着文顺帝说话儿,母后离开后,父皇看上去明显的老了很多,精神萎萎不振,再没有从前的儒雅,他的周身难掩落寞和伤心,不过看到霓裳原谅了他,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霓裳,是父皇的错啊。”
文顺帝叹息,自责着,轩辕霓裳其实心中也是恼恨文顺帝的,可是眼下云国正是多事之秋,她不能让别人有空隙可钻,想着赶紧安慰文顺帝:“父皇,你别想多了,母后她不会有事的,父皇养好身体去找母后也好啊。”
文顺帝闭上眼睛便想到了阮后当日在殿前的绝决,她说与他恩断义决,就算她没死,恐怕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殿外有脚步声响起来,容公公走进来禀报:“殿下,太子殿下领着怀王,湘王等人过来探望你了。”
一听到太子殿下几个字,文顺帝陡的睁开了眼睛望向门前,满是期待。
他真的很害怕太子撒手不管朝堂上的事情,不过好在他并没有那么做,否则云国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轩辕玥领着怀王轩辕锦永王轩辕彬还有六皇子湘王等一起走了进来,几人恭敬一起开口:“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
文顺帝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些神彩,挥了挥手示意儿子们起来,一双眼睛望向了为首的轩辕玥,轩辕玥对于父皇心中怨气很大,若不是因为这云国乃是母后一生的心血,他早就撒手不管了,今日之所以过来给他请安,便是想让他安心一些,尽快养好身体,因为云国的大局暂时还要他维持,他要陪雪儿前往乌篷国走一趟,一来找到四样灵物,二来看看母后是否好了,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她,轩辕玥一边想一边开口:“父皇的身体还好吧。”
文顺帝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暂时放下了对他的仇视,心里多少有些欣慰,点头:“父皇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希望父皇尽快养好身体,主持云国的朝政。”
轩辕玥话一落,文顺帝的脸色便拢上了担心,玥儿如此说不会是想撒手不管云国的江山吧,这如何是好?轩辕霓裳一看文顺帝的神情便知道父皇想多了,淡淡的开口:“父皇,皇兄的意思是父皇身体好了,和父皇一起联手共同打理云国。”
轩辕玥自然也知道文顺帝想的是什么,所以微微点头,他现在只希望他的身体尽快好起来,那他就有时间陪雪儿前往乌篷国了。
“容公公。”
轩辕玥一声唤,容云鹤飞快的闪身奔了过来,然后垂首:“老奴在?”
“好好侍奉父皇,尽快调理好父皇的身体。”
“老奴遵旨。”
对于这位太子殿下,容云鹤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卑恭卑敬的应声,轩辕玥吩咐完了,便又领着轩辕锦等人向文顺帝告安,然后退了出去,眼下不但是慕容风在逃,还多了一个诸葛枭,诸葛枭背后可有一个枭阳盟,此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所以他们不能大意。
轩辕玥领着轩辕锦等人离开了君临宫,寝宫之中,轩辕霓裳望着文顺帝:“父皇,儿臣说了皇兄会原谅父皇的,是不是,父皇现在可是放心了,快点养好身体吧。”
“嗯,父皇知道了。”
文顺帝虽然心中依旧很痛,可是他身上还有重担要挑,所以强忍住心中的痛苦,只是一想到阮芷,他不由得担心起来,阮芷你究竟怎么样了?他闭上眼睛缓缓的想着,慢慢的睡着了。
云国太子府里,花疏雪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房门一步,连中饭都没有用,没人敢打扰她,以前在灵雀台的时候,她经常这样一修练便是一整天,不吃不喝,全然的进入忘我的境界,傍晚的时候,总算出了房门,一身的轻爽,脸上带着轻盈的笑意,莫邪一看她的神情,也高兴起来:“主子,一杖魔天是不是又阶级了。”
“进入了第九重。”
花疏雪松了一口气,现在还差一级便修练成了一杖魔天,她的功力便会大增,到时候她想会会诸葛枭,看自已的功力比起他来又差多少,只要修练好一杖魔天,她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走,我们去沐月洗一番。”
莫邪应声陪着她一起往浴房而去,修练了一整天,她周身都是汗涔涔的,此时正是夏天,粘连连的十分的难受,沐浴过后就会舒服得多了。
浴房里,花疏雪正浸泡在热水中,周身的毛孔舒展开来,整个人舒服极了,闭上眼睛养神儿。
可是这安逸的时间并不长,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悠扬安逸的萧声,那缠缠绵绵的萧声轻柔悠远,令人心旷神怡,回荡在整个太子府里。
这柔柔的温和的萧声令人心情柔软,忍不住的沉醉在其中,可是花疏雪和莫邪二人却在最短的时间里,产生了警戒,这吹萧的人是谁,心里意念一落,几乎同一时间,二人便想到了这来人定然是夏国太子诸葛枭。
花疏雪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昨夜沐浴这男人闯进来,今日她再沐浴,这男人又在外面吹萧,十足的可恨,如此一想,身形陡的从浴池中腾空跃出来,然后动作俐落的穿上了华衣,闪身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忘了穿,一直冲出了长廊之外,便看到最后的一些青暮之光中,一人穿着华丽的银线绣浮云织锦长衫的男子,随意的坐在门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他单腿支着树丫,双手执着那长萧,优雅的吹奏着,长长的银色发丝用明黄的丝带拢起来,俏皮的在清风中飘动,整个人祥和安宁,就像一朵圣洁无比的佛坛莲花。
百花阁门前,此时已停了不少的丫鬟,人人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做何反应。
花疏雪和莫邪二人一出现,便冷哼了一声,这一声使得那些怀春的丫鬟,回醒过来,赶紧的四下分开,各自去做事。
花疏雪抬首盯着高坐在大树上的诸葛枭,冷冷的开口:“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出现,诸葛枭,你欺人太甚了。”
她话音一落,身形便腾空而上,手执龙魂直击向高坐在树上的诸葛枭,诸葛枭一看她攻了上来,动作并没有改变,但是在花疏雪的龙魂击过来之时,陡的旋转,换了一个地方,而他依旧优雅的吹奏着手中的长萧。
花疏雪一击失败,并没有再去袭击诸葛枭,而是冷冷的站立在先前诸葛枭坐着的树丫上,望着另一颗枝丫上纹丝未动的男子,唇角勾出了邪冷的笑意,一动也不动。
诸葛枭一曲终了,回首望了过来,唇角是温柔得滴出水来的笑意,一点也不生气不恼怒,纯明清悦的声音响起来。
“素素,以前你最喜欢听这我吹萧了,还记得吗?”
花疏雪冷哼,对此不执一词,因为她若和此人说话定然会气死,她只是睁着一双水灵清明的大眼睛盯着他,慢慢的诸葛枭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罩上了错愕,飞快的对着空气吸了一下,然后脸色变了。
“素素,你还是这么恨我,竟然在空气中下毒。”
他说完身形一拭,闪身便走,不过从他的身形不难看出,他是中毒了,先前他一直以为花疏雪冲过来是为了对付他,却不知道花疏雪并不是为了对付他,她只是为了迷惑他,她真正的目的是下毒。
看着诸葛枭离去,花疏雪的总算出了一口气,缓缓的一压身子,落到地上,此时天色已暗了,月亮爬到天边,整个百花阁一片清明。
可就在这时,青栾闪身过来禀报:“主子,绾绾不见了。”
“绾绾不见了?”
花疏雪大惊,飞快的望向青栾的身后,只见她身后紧跟着紧张的两个小家伙,皓皓和宸宸,却没有小丫头绾绾。
“她到哪里去了?”
“先前有人吹萧,三个小家伙一直在房里听着,谁知道绾绾突然的跑出来,奴婢赶紧追出来,可是一出来就没有看到她,奴婢已经四处找过了,这百花阁里根本没有她。”
青栾的话一落,花疏雪满脸的阴骜,很显然的绾绾被诸葛枭的手下给带走了。
“诸葛枭,你个混蛋。”
花疏雪对着半空怒骂,气得在地上来回的走动,本来还很高兴,给这死男人下了毒,没想到现在他的手下竟然带走了她的女儿,一想到这个,她便狠不得把那男人大卸八块了,一边想一边命令如意:“立刻去把太子找回来。”
如意领命,火速往外走去,不过刚到了门口,便见到迎面走来的太子殿下,赶紧的禀报。
“殿下,郡主被夏国太子的手下带走了。”
此言一落,轩辕玥眨眼不见了,快得好似一阵风,闪身便往百花阁里跃去,很快便到了百花阁的门前,门前花疏雪正单手轻揉着脑门儿,来回的踱步,一听到动静转首望了过来,看到轩辕玥回来,心急的开口:“没想到诸葛枭又来了,我给他下了毒,只是没想到他的手下竟然把绾绾带走了。”
轩辕玥点头,然后伸手按着花疏雪的肩,轻声细语的安抚她。
“你别急了,诸葛枭暂时不可能伤害到绾绾的,因为绾绾是你生的,所以你别担心。”
虽然如此,但让她不担心怎么可能,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摇头:“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若是魔性一起,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伤害绾绾的事情来。”
“你别自已吓自已了。”
轩辕玥伸手搂着花疏雪一起走进了百花阁,然后告诉她:“我已经命令下去,各处搜查诸葛枭,一定会找到他的下落,等找到他,我会带人去救绾绾的,不会让她有事的。”
“但愿如此。”
花疏雪有气无力的开口,想想因为自已而给玥带来的麻烦,不由得郁闷,闷闷的开口:“玥,我给你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你胡说什么呢?”
轩辕玥冷哼了一声,这诸葛枭非说雪儿是什么素素转世的,缠上了她,哪里是她的错啊,轩辕玥挥手让厅堂内的人退下去,然后柔声劝了花疏雪一会儿,两个人用了晚饭后早早的便休息了。
此时,安陵城一处别致的宅院,豪华的房间里,一人懒懒的歪靠着,那银色的发丝倾泻而下,映衬得俊美的五官越发的魅惑,他轻蹙眉,掸着桌子,简单的一个动作,却透着高雅,让人移不开视钱,房内立着两名艳丽的女子,眼神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倾慕,可是很快便收敛了起来,小心的望着眼前的主子,虽然看上去无害,但往往无害的人,真正毒起来的时候,才是致命的,她们算是看懂了这些道理。
“殿下,我们抓来的那个小女孩怎么办?”
诸葛枭一听手下的话,挥手,不甚在意的开口:“把她带过来。”
先前他中了毒,不过因为功力高深,再加上中毒不多,所以运力逼出了毒,现在已没什么事了。
“是,殿下,”一名女子应声退下,走到门外,把那安静睡着的小丫头提了进来,先前这丫头一直闹个不停,所以她点了她的睡穴,才让她安静下来。
小丫头被带了进来,诸葛枭眯眼望着她,吩咐一名女子:“春雨,把她脸上的黑布拿掉。”
“是,殿下,”春雨领命摘下了绾绾脸上的白布,露出一张水灵可爱的小脸蛋,即便是在昏睡中,还不自觉的嘟起了嘴,可是这单纯的动作一下子击中了诸葛枭,他呆呆的望着睡着了的小丫头,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素素便是这个模样,他一看到她睡觉就喜欢得紧,总是在一边看着她,然后想着,她是又做到什么不好的梦了,才会如此神情呢,而且就算她蹙眉嘟嘴,也好可爱啊,他从小的时候,便喜欢素素,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一下。
房间里的春雨和夏雨二婢一看主子的神情,缓缓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房内诸葛枭伸出手来轻轻的摸着绾绾的小脸蛋,柔柔的开口:“素素,若是当年我们成亲了,一定会生出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的,她真的和你好像啊,连睡觉也是一样的。”
诸葛枭的瞳眸中,氤满了柔情,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一般,此刻的他是一个风华惊人的温雅男子,并不是那个嗜血成魔杀人如麻的将军。
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里闪过奇异的光亮,陡的一抬手手中一团光芒,然后缓缓的伸了过去,对准了睡着了的小丫头,然后心中默念起咒语,很快一收手后,便拍了拍睡着了的小丫头,绾绾一睁开眼睛,大眼睛里有些茫然,然后望向了眼面前美得惊人的男子,有些不安。
诸葛枭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绾绾,怎么了,爹爹你也不认识了吗?”
“爹爹?你是我爹爹。”
绾绾惊喜的叫了起来,然后伸出手便要诸葛枭抱:“爹爹抱抱。”
诸葛枭一伸手抱起了绾绾,然后往门外走去:“爹爹带你去看星星。”
他的唇角是满足而幸福的笑容,虽然这个女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可是她是素素生的,还有她和素素长得一模一样,听到她喊爹爹,他一点都不别扭,反而是满满的幸福,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一般。
“好啊,好啊,我们去看星星喽。”
绾绾开心的叫起来,先前诸葛枭给她洗脑,洗去了她脑海中关于她亲人的记忆,所以她不记得自已是谁了,一睁开眼睛看到诸葛枭,诸葛枭说是她的爹爹,她便信以为真了,认了诸葛枭是她的爹爹。
一大一小两个人跃上了屋顶去看星星。
绾绾兴奋得都快找不着北了,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星,不停的开口:“好漂亮啊,好漂亮。”
诸葛枭看着她的笑容,一脸的满足,宠溺的望着她,脑海中又想起了素素来,若是素素可以跟他离开,那他们可以带着绾绾回夏国去,他们一家人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
正在这时,从西北角飘出一名手下来禀报事情。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诸葛枭一举手阻止了手下的禀报,虽然他给绾绾洗了脑,但还是有些担心她恢复记忆,所以不想让她听到太多,诸葛枭一边想一边朝下面命令:“春雨,过来陪小郡主一起看星星。”
“是,”春雨心惊不已,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眨眼便成夏国的小郡主了,不过她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的一跃跃上了屋顶,陪着小丫头看星星。
诸葛枭拉着绾绾,温柔的开口:“绾绾,爹爹去办事,马上再来陪你。”
“好,你去吧,去吧。”
绾绾挥手,诸葛枭跃身下了屋顶,领着两名手下走进了房间,然后坐到先前的椅子上:“什么情况。”
“属下已查到了慕容少将军的下落,现在他正在安陵城五十里外的玉莲山中。”
“好,真是太好了,这慕容家一门入了大牢,慕容风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你去联系他,就说本宫愿意帮助他救出慕容老将军。”
“是,属下遵命,”那手下领命,正准备出去,诸葛枭唤他:“注意安陵城内的动向,一有什么情况就来禀报我。”
“是,”手下应声走出去,诸葛枭的唇角擒着血腥的妖气,轩辕玥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得住多久,你若是不放了素素,本宫就和你一直耗着,把你们云国耗干净了为止。
想到这些诸葛枭心情格外的好,缓缓起身走了出去,继续陪着绾绾去看星星了。
云国太子府,半夜的时候,杜惊鸿禀报:“殿下,我们查到了慕容风等人的消息,他们现在便藏在五十里外的玉莲山中。”
轩辕玥一听有了慕容风的消息,赶紧的起身穿衣,然后命令外面的手下:“立刻召集南御军的人,我们去抓慕容风。”
“是,属下领命。”
杜惊鸿闪身离开了,房里,花疏雪也醒了过来,她一直到刚刚才眯上眼睛,因为绾绾的失踪,使得她根本就睡不着,听到门外的动静,再次的醒了过来,轩辕玥看她睁开眼睛,心疼的走过去。
“雪儿,你别担心绾绾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很快便找到绾绾,并把她带回来的。”
花疏雪点头,然后不忘叮咛轩辕玥:“你小心些,千万别中了诸葛枭的诡计。”
“嗯,你放心吧。”
轩辕玥走了出去,不过没忘了叮咛门外的如意和阿湖等人:“保护好太子妃,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她。”
“是,殿下,”莫邪等人应声,现在她们已经想到对策对付诸葛枭了,那就是用毒,现在她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几种毒药,就不信对付不了诸葛枭,虽然他武功厉害,她们打不过他,可不代表他对毒术也厉害,先前看他中毒而离开,很显然的对毒并没有十分的讲究。
房里花疏雪再也睡不着了,唤了莫邪进房,两个人说起话来:“邪儿,你说若是我回了灵雀台,会不会让那诸葛枭收手。”
反正她是不可能跟着诸葛枭前往夏国的,看眼下的的动静,那诸葛枭一心想带她回夏国,如若她不留在云国,这男人会不会收手。
“主子,他是想带你回夏国,即便你回到灵雀台,只怕他也不会善罢干休的,到时候云太子又要忙着对付他,又要想着你,定然会分神,反而更让这诸葛枭有机可乘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偏成了那个什么白素素转世了。”
花疏雪懊恨的开口,如若她不是白素素转世,起码诸葛枭不会缠着她,他不缠着她,等到她真正的修练好了一杖魔天,找到了四样灵物,便可以抓他回灵雀台了,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我担心玥这次去抓慕容会是诸葛枭的诡计。”
“你别担心了,太子不会有事的。”
虽然诸葛枭厉害,但太子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是阮后教导出来的,阮后生在乌篷国,所以教导太子的除了武功,还有很多奇门异术,五行八卦,定然不会吃亏的。
“但愿如此吧,我们还是来想想,如何对付诸葛枭。”
花疏雪把意念转到诸葛枭的身上,难道就没办法对付诸葛枭了吗?是人都有弱点,不对,就算他是鬼也会有弱点的……
轩辕玥领五千精兵前往五十里外的玉莲山,此山虽然不高,但是听说有些扑朔迷离,所以慕容风才会选这里做为落脚点,他们近万人便藏在玉莲山里的一户小村子中。
轩辕玥等人赶到玉莲山的时候,天色已暮白,满山的浓厚雾气,根本看不清山道如何走。
但因为南御军中便有这山里的人,所以总算一路摸索着进了山,找到了小村子,只是并没有看到慕容风和任何的军队,倒是看到了满村子的死人,所有人都被杀了,血腥气充天,漫满了山间。
第035章
小村子里弥漫起了浓浓的哀恸,南御军中有不少人失声哭了起来,因为他们便是这小村子里的人,现在小村的人都被人杀了,亲人都死了,他们怎能不伤心。
轩辕玥的脸色黑沉,一言不发,身后的杜惊鸿望着他,沉重的开口:“殿下,你看?”
“把所有人都葬了。”
轩辕玥薄唇微启,冷峻严肃的命令下去,杜惊鸿领命,带着人去埋葬那些死了的人,这些死去的人定然是慕容风等人杀掉的,一个个都是丧心病狂的家伙。
半个时辰后,轩辕玥抬头看天,凤眉轻蹙了起来,盯着山林间浓重的薄气,本该云开雾散的,现在雾气越来越重,很显然的这根本就不是雾气,而是被人施了阵法,此施法的人手段十分的厉害,以假乱真,真真假假,所以才会让他一时没有察觉。
杜惊鸿见殿下脸色难看,不由得担心的开口:“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此处被人布了阵法,现在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别走失了,我要破阵。”
轩辕玥话落,杜惊鸿心惊不已,抬头望天实在看不出任何阵法之门,但主子精通此道,他既然说有人设阵,必然是有人设阵,立刻召集了人跟着太子殿下……
云国太子府,此时天近中午,花疏雪正在房里修练一杖魔天,自从诸葛枭出现,她深感危机迫近,所以开始勤加练习一杖魔天,不让任何人打搅她,现在一杖魔天修练到第九重,只要再突破一阶,她便修练好了一杖魔天,一杖魔天的威力就在于突破第十阶,那才是光芒大盛,威力无比。
门外响起了如意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回府了,不过殿下他?”
外面如意的话停了下来,花疏雪听到轩辕玥的消息,不由得缓缓的收手,然后起身走了出来,心里很着急,她听如意吞吞吐吐的说话声,以为轩辕玥受伤了,哪里还有心思修练一杖魔天。
一走出房门便心急的询问如意:“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他难道受伤了?”
如意摇头,花疏雪松了一口气,原来玥没事,不对啊,既然他没事,如意怎么吞吞吐吐的,那么就是别的事情,脸色陡的沉了下来:“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回娘娘的话,殿下没有受伤,但是有人受伤了,被殿下带回了东风宛。”
东风宛正是以前轩辕玥住的地方,他把来人安置在东风宛,可见其重要性,花疏雪忍不住挑起了眉往外走去。
如意见主子不说话,又小声的开口:“那个受伤的人是个女人,听说殿下先前去抓慕容风的时候,被人施了阵法,差点全军覆没,后来便是得了此女的相助,才破了阵法,不但如此,听说殿下他们出阵后,竟有暗箭伤他们,那女人奋不顾身的帮助殿下,自已却受了伤。”
如意的话落,花疏雪的心跳了跳,倒也没说什么。
她身侧的莫邪,脸色却有些阴骜:“这女人什么来历啊,怎么会刚好出现在殿下要出现的地方呢,不会是另外一个凤玄舞吧。”
这些女人一个个人的都包藏祸心,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奴婢不知道。”如意恭敬的开口,她看出太子妃娘娘脸色微微有些冷,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一行人出了百花阁,前往东风宛而去。
东风宛,此时一片肃静,花疏雪一走进去,便可以感受到暗处布满了暗桩,现在她的内力修为已是极高的了,所以轻易便感受到了那些气息。
远远的,人还没有靠近东风宛的房间,便听到门内传来低沉冷酷的声音:“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人都医不好,还有什么用。”
竟是轩辕玥在发脾气,因为生气,他的声音少了往日的磁魅,十分的嗜血冷寒。
花疏雪再挑了眉,走了过去,门前守着的侍卫正想开口叫人,被花疏雪一举手阻止住了。
她领着身后的莫邪如意二人走进房间,脚刚一踏进去,便被床前一人大声的呵责。
“滚出去,不是说不让任何人打扰吗?怎么又进来了?”
花疏雪怔住了,自从她嫁给轩辕玥还从来没看过他发脾气,这是头一遭,这蓦然的一发脾气,她竟然有些无法适应,瞳眸飞快的望向床上,只见床上此时躺着一个受伤的女子,长得十分的秀丽水灵,穿一袭白色的长裙,胸前靠近左肩的地方,此时插着一枝利箭,十分的危险,所以御医才会迟疑,若是拔箭,引起了血崩,这女人很可能会没命,所以太子殿下才会发脾气。
花疏雪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走了过去,缓缓开口:“玥。”
“雪儿。”
轩辕玥飞快的望了过来,不过视线很快又望向了床上的女人,向花疏雪解释:“这是木灵儿,她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会受伤的,没想到御医竟然不敢拔剑,若是再不拔剑,只怕她就没命了。”
轩辕玥十分的苦恼,花疏雪关心的却不是这女人的死活,她想的是这女人怎么会恰好出现在玥的四周呢,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所以忍不住开口问:“玥,这女人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呢,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她想起了上次凤玄舞冒充宇文柔的事情了,这什么木灵儿不会也是冒充的吧,她这种时候进太子府,究竟是什么目的?
花疏雪想着,床前的轩辕玥却发起了脾气:“雪儿,这种时候,你如何能如此的不知轻重,难道没看到这人是生死关头吗?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你先出去吧。”
花疏雪没想到轩辕玥竟然指责她,不由得脸色冷了,看他着急的样子,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虽然此人是因为救他才会受伤的,可是至少要搞清楚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吧,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又何需救她,难道这是她的冷血吗?越想越生气,一甩手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莫邪和如意二人也赶紧跟着她的身后走出来,房里轩辕玥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样,本宫来拔剑,你们准备好药,等到本宫把剑一拔出来,你们便上止血的金创药,记着要快准,如若她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别想活了。”
花疏雪听着房内的话,心里烦燥起来,一刻也不想待了,飞快的出了东风宛,一路往百花阁走去。
身后的莫邪和如意心中都有些生气,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究竟是何人啊,竟然害得主子被太子殿下呵责,殿下也真是的,就算那女人救了他,也不该如此对娘娘发脾气啊,娘娘也是好心。
一行人一路往百花阁而去,人还没有到百花阁,便看到太子府的管家吉祥走了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太子妃,门外有客人拜见,说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谁啊?”
“说是燕国来的人。”
“燕国?”花疏雪脑海中灵光一闪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不会是燕国太子关湛吧,她的朋友除了他再不是别人了,他这种时候怎么会出现在云国呢,眼下云国正是多事之秋,他这种时候来,可真是件麻烦事,再想想东风宛的轩辕玥,花疏雪脸色冷了,挥手命令吉祥:“去把那人请进百花阁吧。”
“是,殿下。”
吉祥领命而去不敢多说,今日殿下把一个女人带进太子府,太子妃娘娘怎么不生气,虽然那女人受伤了,可是殿下明显的有些太重视她了,这实在不像平日的殿下。
花疏雪领着人前脚进了百花阁,后脚吉祥领着客人跟进来了。
来人不似以往穿着白色的衣服,难得的穿了一袭明黄的锦衫,胸前绣着腾飞的蛟蟒,威风凛凛,周身浑然天成的冰寒,不过精致的五官上却在最快的时间内拢上了温和的笑意,瞳眸幽深不见底。
花疏雪一看到来人正是燕国太子关湛,不由得抱拳清悦的开口:“没想到燕太子竟然来了云国,怎不派手下通知我们云国人,好迎接燕太子。”
她一番客套的话,让关湛的瞳眸越发的深邃,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他望着花疏雪温雅和煦的笑起来:“雪儿,不会是不欢迎我吧?”
花疏雪摇头,说实在的看到关湛她很开心,因为在云国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可是关湛的身份,现在可是燕国太子,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来云国的,定然是有事而为,而且她知道他的心思在自已的身上,越发的不想流露出感情,所以面容平静的开口。
“燕太子说什么呢,来者是客,雪儿怎么会不欢迎燕太子呢?请坐。”
花疏雪请了关湛坐下,然后命人上茶。
关湛看着花疏雪生疏的样子,心里微沉,沁凉一片,说实在的他此来云国,一来听说云国出了事情,说阮后病逝,他总觉得此事不单纯,二来,他有些想雪儿了,所以来看看她,即便不能娶她,他也希望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已,只是没想到再想见,她竟然如此的生疏。
关湛深深的受到了伤害,抬首望向花疏雪:“雪儿,我们还是朋友吗?你如此的客套,实在让人心寒。”
他说到最后,周身涌起落寞,花疏雪一愣,倒是没想到关湛竟然直截了当的问她是不是朋友,从前的一幕从眼前滑过,花疏雪心房暖暖的,她当关湛是朋友的。
“目前我们还是朋友。”
以后就不知道了,各人的立场不同,如若燕国和云国交锋,她自然站在云国这边,到时候恐怕朋友都没得做。
“那就好。”
关湛笑了起来,心情再次愉悦,使得他周身柔软起来,不似之前的冷酷凌寒,如阳光一般明媚,伸手端了旁边的茶喝了起来,高处的花疏雪望着他,好似看到了阑国宫中那个清透冷寒的少年,今日的他比以往要成熟得多了,他此来云国,定然是为了什么事才来的:“关湛,你来云国是为了什么事?”
关湛微微一愣,心中默念一句,我想你了,不过嘴里却不好说出来,抬头望着花疏雪,温融的开口:“我来这里是和云国太子共商大事的,眼下各国蠢蠢欲动,天下不久将乱,若是我们燕国和云国联手,一定可以平分天下。”
“燕国和云国联手?”
这个建议不错,两个人都很厉害,若是联手,平分天下也未尝不可。
“此事稍后再商量吧,你是我的朋友,先在云国太子府住下吧。”
花疏雪开口,现在玥在东风宛内救人,就算她让人去请他过来商量这件事,他也未必过来,所以她还是先让关湛在太子府住下来,等到那个什么木灵儿没事了再说。
“你不开心。”
关湛突然开口,紧盯着花疏雪,蹙起了眉毛,他说出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一句话说完不等花疏雪开口,他又问出了第二句:“难道是云太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说完陡的起身,闪身出了百花阁的正厅,花疏雪没想到他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赶紧的朝门外叫了起来:“关湛,关湛。”
可是前面的身影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花疏雪起身一挥手命令莫邪和如意:“快,拦着他。”
她可不希望关湛和轩辕玥打起来,这种事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莫邪和如意领命冲了出去,花疏雪也起身往外走去,可是关湛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花疏雪猜测他一定抓了丫鬟问清楚,然后去了东风宛,几个人直奔东风宛而去,人还没有到房间,便听到房间里关湛清透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轩辕玥,这女人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在这里,难怪雪儿会难过,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带雪儿走。”
关湛的话音一落,轩辕玥强硬霸道的声音响起来:“燕国太子,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云国来了,雪儿她是云国太子妃,你想带她去哪里?”
“你管我带她去哪里,只要她不在太子府受气就行。”
“她受什么气了,灵儿只是救了本宫而已,本宫只是命人救她一命罢了,又有什么错,雪儿根本不是那等善妒,刁蛮不讲理的人,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
房里两人一言不和,竟然打了起来,很快便从房里打了出来。
花疏雪一看到他们出来,闪身便冲了过去,两个男人一看她冲过来,齐齐的住了手,同时停住了动作。
两道关心的声音响起来:“雪儿,你没事吧。”
花疏雪望了一眼身后的轩辕玥,先前她听到他在房里称呼那女人为灵儿,不由得心里微酸,十分地不舒服,所以也懒得再理会轩辕玥,转身望向身前关心望着她在关湛,脸色冷冷的开口:“关湛,你再胡搞,你就不是我的朋友。”
“雪儿,你别生气了,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关湛瞪了轩辕玥一眼,然后站好了身子,花疏雪冷沉的命令如意:“带燕国太子去别院休息,暂时先住下来,回头他有事要和太子殿下商讨。”
“是,太子妃。”
如意应声,过来请了关湛去太子府的别院,花疏雪的身后,轩辕玥脸色不善,冷冷的开口:“雪儿,为什么要留燕国太子在太子府里?”
花疏雪心中气恼,正想冷讽他一句,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房间里转来弱弱的声音:“这里是哪里?”
房间里的木灵儿醒了,轩辕玥一听转身便进去了,花疏雪盯着他的背影望了一眼,心里气恼不已,懒得再进去,离开了东风宛。
百花阁里,花疏雪越想越觉得这木灵儿,来历不单纯,虽然心中恼怒玥对她的态度,不过她绝不会让人在太子府里为所欲为的,想着招手示意莫邪近前。
“悄悄的去打听探一下东风宛那边的情况,记着,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是,奴婢知道了。”
莫邪闪身出了百花阁,前往东风宛去打探消息,她前脚走,后脚如意进来了:“主子,安排燕国太子住下了。”
“嗯,回头等那木灵儿没什么事了,你去禀报太子,就说燕国太子和他有要事相商。”
“奴婢知道了,”如意小心抬头盯着花疏雪,猜测着主子是否生气了,殿下所做的确实叫人生气,莫名其妙的带回来一个女子,还对她这么好,连一向捧在手心的太子妃也被他呵责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娘娘,殿下莫不是魔症了。”
“魔症,”花疏雪倒是愣住了,若是一般人还真有可能被魔症了,不过她知道玥的本事,什么人能把他给魔症了啊,可是想想他之前对自已的宠溺,那是舍不得让她伤一分心的,现在竟然理所当然的呵责她,这其中的差别实在太大了,想着望向如意:“你命人暗中注意着太子殿下。”
“奴婢知道了。”如意点头退出去安排,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花疏雪闭上眼睛,先前玥紧张木灵儿的画面,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里,难道她太善妒了,那木灵儿可是救了玥啊,可是虽然她如此说服自已,可是心里依旧很难受很难受,也无心修练一杖魔天,再加上绾绾不见了,此刻她只觉得周身的无力,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动也动不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窝在房间里再没有出去,而且轩辕玥也没有过来。
傍晚,莫邪进来禀报:“主子,那木灵儿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听说不会有事的。”
“嗯,没事就好。”
不管这女人是什么人,在没有查出她是别有用心的人之前,她自然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情,虽然她怀疑她,但是至少等找到证据,若她单纯的就是一个救了玥的人,这也不是不可能。
“娘娘,殿下如此做实在是太过份了。”
莫邪实在是生气,同时也对轩辕玥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先前明明是很喜欢主子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又对那女人好了,现在太子府里,不少人私下议论,殿下是不是喜欢那什么木灵儿了,这木灵儿会不会成为太子侧妃。
花疏雪没说什么,眼里却冷光流动,缓缓的开口:“今晚我要去夜探木灵儿,看看她倒底是不是不怀好意的人,若是查到她是别有用心的人,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花疏雪握手狠狠的开口。
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两个小身影飞奔而来,正是皓皓和宸宸二人,两个小家伙一进来,便满脸的愤慨,气冲冲的开口:“娘亲,她们说爹爹又要娶别的女人了,这是真的吗?”
两个小家伙说完盯着花疏雪,花疏雪脸色冷了,怎么这种话都传出来了,连儿子都知道了,看来玥此举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只怕明日安陵城便传遍了,不过眼下还是安抚好儿子才是要紧的,想着蹲下身子望着儿子:“谁乱说话啊,没有的事情。”
“可是她们说那女人就住在太子府的东风宛里。”
皓皓生气的开口,宸宸一把拉着花疏雪的手:“娘亲,爹爹要是娶别人,我们去找干爹。”
一听宸宸提到关湛,花疏雪笑着开口:“你干爹过来了,现在就住在太子府的别院里,你们想不想看到他?”
“干爹来了?”
两人果然惊喜,然后望向了花疏雪:“娘亲,我们去看干爹。”
说完转身便往外跑去,花疏雪站起身子,已经一身的凌寒,沉声吩咐莫邪:“立刻去告诉吉祥,让他命令下去,若是太子府里再有人乱说话,当心我命人撕了她们的嘴巴。”
“是,主子。”
莫邪走了出去,花疏雪领着两个婢女顺着长廊往前面的正厅而去,正行走间,忽地闻到空气中清淡的香味,这味道她不是第一次闻,正是夏国太子诸葛枭身上的味道,想着停下了脚步,朝长廊之外出声:“诸葛枭,你个混蛋,快把我的女儿给我交出来?”
一想到绾绾被诸葛枭的手下给带走了,现在还不知道下落,花疏雪的心里便充满了烦戾,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杀人了,本来女儿不见了,她就够烦的了,现在又发生了轩辕玥和森木灵儿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人轻风晓月似的从长廊之外跃了进来,一头银亮的发丝,夺目而炫惑,穿一袭白色的锦衣,周身上下的优雅,那细长好看的瞳眸中,泻出温柔的光泽,深邃的望着花疏雪,毫不掩饰对她的执着。
“雪儿,我听说今日轩辕玥带了一名女子回府,他如此的伤害你,不如你跟我回夏国去吧,我一定会爱你如珍宝,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诸葛枭柔柔的说着,花疏雪的眉死死的蹙了起来,对于诸葛枭的提议根本就不感兴趣,现在她担心的是自已的女儿:“诸葛枭,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她没有事,我不会伤害她的,相反的我会很爱很爱她,她和你小时候长得十分的像。”
诸葛枭话音一落,朝暗处打了一个响指,一道身影从不远处飘来,手里正牵着一个小小的粉嫩可爱的小女娃子,这女娃子满脸的笑意,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花疏雪一看到自个的女儿,忍不住叫起来:“绾绾。”
看到女儿没事,她总算放下了颗心,只是很快她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因为绾绾对于她的叫声好似没听到,她甜笑着投向了诸葛枭的怀抱,然后搂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开口:“爹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此言一出,花疏雪有些无法承受,身子摇晃了好几下方站定,身侧的婢女赶紧的上前扶着她,她稳住了身子认真的盯着诸葛枭怀里撒娇的女孩子,她是她的女儿吗?连看了好几眼,确定诸葛枭怀中的小丫头确实是她的女儿,可是女儿为何不认识她了,竟然叫诸葛枭爹爹,花疏雪频临疯狂了:“诸葛枭,你对绾绾做什么,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她话一落,躲在诸葛枭怀里的绾绾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她,然后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望向诸葛枭:“爹爹,这漂亮的女人是谁啊,她好凶啊,我们不要呆在这里了。”
“好,你先离开,爹爹马上就回去了。”
“好,”绾绾乖巧的开口,然后跃下了地,诸葛枭的手下,春雨走了过来,伸手牵了绾绾的手,恭敬的开口:“小郡主,我们先离开吧,太子马上就离开了。”
“嗯。”绾绾点头,跟着春雨的身后离开,花疏雪一看她们的动作,失声叫了起来:“绾绾。”
同时她的身形陡的腾飞出去,直扑向长廊之外,不过却被一道长臂给拦住了,一道光芒好似坚硬的墙壁,挡住了花疏雪的去路,然后一伸手飞快的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儿,与我一起离开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若是你跟我离开,我会告诉绾绾,你是她的娘亲的。”
“你说,你倒底对绾绾做了什么?”
花疏雪喘气,咬牙盯着诸葛枭,诸葛枭温柔笑着:“我只是给她洗脑了,所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只认我这个爹爹。”
“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花疏雪陡的一抽诸葛枭握着的手,身形一转抽出了袖中的龙魂,扑了上去,她现在就想和这男人拼命,管她打得过打不过他。
现在她只想杀人,周身的煞气,瞬间笼罩着她的周身,使得她整个人就像一头咆哮的黑龙似的脱空而出,来势汹猛无比,那龙魂也带了浓浓的煞气,竟比往日狠戾十分,一人一笛化成了黑芒,直窜向诸葛枭。
诸葛枭抬头望去,便看到迎面而来的是一只咆哮的巨大无比的黑龙,心里先被震憾了三分,不敢大意,没想到愤怒中的素素,功力竟然如此的强大,看来他大意不得,诸葛枭一边想着一边迎敌,不过他不敢过份用力,那只会伤了雪儿,而这使得他十分的被动,处处受制,眼看着被花疏雪逼得步步后退,再不出手,只怕便要受伤了。
花疏雪一边进攻一边怒喝:“诸葛枭,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要不然我就和你拼命。”
“雪儿,跟我走吧,跟我去夏国,那轩辕玥分明是不把你瞧在眼里的,你又何必留在云国呢?”
百花阁上空,两团黑气盘旋着,缠斗着,外人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人,什么是物。
莫邪和如意二人已经赶了过来,还有太子府的不少侍卫也惊动了,纷纷扑过来,不过看两团浓浓的黑雾缠斗,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是谁,所以不敢贸然的出手。
正在这时,一道清透冰冷的喝声响起:“什么人竟然胆敢到云国太子府伤人?”
来的人正是关湛,关湛武功高强,根本不惧任何人,所以闪身便跃了过来,直往黑涡闪去,他一靠近黑雾,便看清哪一个是雪儿,哪一个是别人,第一时间,锁魂索出手,直往诸葛枭的头上袭去,银芒如电,快若流星,诸葛枭闪身避过,飞快的掉首望过来,竟是燕国太子关湛,虽然他没有见过关湛,但是对于各国的情况,他还是了如指掌的,也知道各人长的什么样子,所以虽然没有正式见过,也算是了解了。
不过一看到关湛竟然出手助素素,分明是认识素素的,诸葛枭的脸色一下子冷了,瞳眸中满是浓浓的醋意,他一边避开锁魂索,一边打出了袖中的织锦,挥出去隔开了花疏雪的龙魂,然后身子陡的一退落了下来,退后几步站定,冷冷的注视着同样落下来的关湛。
“你为什么要帮助她?”
关湛清透的眼,唇边是凉薄的笑意,一指诸葛枭:“她是我的好朋友,你竟然胆敢伤她,我又如何饶得了你?”
关湛话音一落,那诸葛枭眼神便深沉了,这男人分明是喜欢素素的,还说什么好朋友,心中醋味涌起,这酸涩的味道可比面对轩辕玥时要强得多,因为他早就知道素素是云国的太子妃,可是他不知道竟然还有别的男人喜欢素素,还是燕国太子,这怎不令人愤恨。
诸葛枭眼里浓浓的煞气,关湛毫不退让,两人就这么以眼神劈咧哗啦的厮杀了起来。
花疏雪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对于先前自已的功力大增感到稀奇,难道说因为她的愤怒,所以内力便会大增,一杖魔天最大的威力便是煞气,身上的煞气愈重,威力便愈大吗?她只顾自想着,倒忘了身边两个互相仇视着两个男人。
百花阁的长廊中,不少的婢女丫鬟,还有府中的侍卫,人人错愕的望着眼前的一面,说不出的诧异,怪怪的。
太子殿下在东风宛里照顾着那什么木姑娘,这里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为了太子妃大打出手,这叫什么事啊。
四周一片寂静,天色已黑了下来,清明的月色从头顶上方洒下来,笼罩着整个百花阁。
两道细嫩的声音响起来:“娘亲,干爹,你们在做什么?”
皓皓和宸宸奇怪的望着中间站着的大人,不理解的问,诸葛枭一听两个小家伙的话,心中的怒意更甚,紧盯着关湛,恨不得和他再杀一场,不过他心知肚明,现在雪儿功力大增,若是和关湛联手,他不但胜不了,还有可能为他们所伤,所以还是先离开的要紧,想着身形陡的一纵,跃身离开,不过却恨恨的扔下一句话:“关湛你给本宫等着,这一战不算完。”
花疏雪一看到诸葛枭离开,想起了绾绾来,大叫:“诸葛枭,你个混蛋,立刻把绾绾给我还回来。”
“素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到绾绾的,你别担心。”
说完人已不见了,关湛本来想追,想想又作罢,他担心这男人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然后再返回来带走雪儿。
花疏雪扫视了百花阁的一圈,沉声命令下去:“都下去吧。”
“是,太子妃。”
侍卫和丫鬟应声退了出去,皓皓和宸宸从长廊里跑了出来,直奔到花疏雪的身边,抱着她,心急的叫起来:“娘亲,绾绾呢,绾绾怎么样了?”
这次连关湛也关心的望着花疏雪:“我听皓皓和宸宸说绾绾不见了,这事和夏国太子有关吗?”
花疏雪点头,伸出手牵了儿子的手,一路往百花阁的正厅走去,把情况告诉关湛。
“是诸葛枭的手下带走的,没想到他竟然给绾绾洗脑,绾绾现在竟然连我都认不得了,就认得诸葛枭一个人,不但如此,她竟然唤诸葛枭为爹爹。”
一想到这个,花疏雪气得想哭,若不是她定力尚可,现在她早疯了,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女儿,竟然眨眼间唤别人做爹爹了,而且还认不得她了,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
“诸葛枭这个卑鄙阴险的家伙,难怪我在燕国的时候听人说,前太子诸葛瀛便是被他害死的,他害死了诸葛瀛所以顺利的登上了太子之位,成了夏国现在的太子,这人手段果然毒辣,难道他是大魔灵夜冥。”
关湛说到最后,陡的失声开口。
花疏雪点头:“没错,他正是夜冥,这诸葛枭以前便武功高强,与他磁场相符合,所以他附到了诸葛枭的身上,不但如此,他还吸了前太子诸葛瀛的精元,再加上他自身的能力,所以现在他十分的强大,寻常人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刚才我看到你的功力大增了,与我联手的话,未必抓不住诸葛枭。”
关湛想起先前雪儿的功力大增之事。
花疏雪的注意力便落到这件事上:“通过先前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一杖魔天的威力是煞气越重威力越强,以前我都没有悟透这层,一直以为这一杖魔天没什么厉害之处,现在看来,它的厉害在于心中的煞气,煞气强大,一杖魔天才会真正的发挥出来。”
关湛点头,表示赞同,花疏雪想起先前的情况,没错,若是她和关湛联手一定可以抓住诸葛枭,那如果真的如此简单的话,祖师爷为什么还要她找到四样灵物呢?对此花疏雪百思不得其解。
皓皓和宸宸两个人的小脸蛋上此时布满了愤恨,恼怒的扬起了小拳头。
“娘亲,刚才那白头发的家伙竟然抓走了绾绾,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对,我要给他下毒,毒得他哭爹叫娘,再也不敢来太子府了。”
宸宸也叫了起来,望向了手中的毒引子,发誓一定要制作一个厉害无比的毒药,把那个白头发的家伙给毒死了,这样就可以救出绾绾来了。
一想到便做,宸宸望向花疏雪:“娘亲,我去做事了。”
皓皓也不吃饭了,起身跟着宸宸的身后往外走,他要陪宸宸一起制一枚厉害的毒药,等到那白头发的家伙再来,定然要把他毒得死翘翘的,让他不敢再来太子府。
花疏雪一看两家伙的动作,赶紧吩咐青栾:“看好他们。”
“是,”青栾应声退出去。
厅上安静下来,花疏雪想起晚饭还没有吃,虽然此刻的她什么都吃不下,但是这一桩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呢,她不能先挎倒,何况关湛帮了她一次忙,恐怕晚饭还没有吃呢:“你晚饭还没有吃吧。”
见关湛点了头,吩咐如意:“立刻把晚饭传上来,我和燕太子一起用晚饭。”
“是,娘娘,”如意点头,然后望了燕太子一眼,只见燕太子满身的清透温融,唇角擒笑的望着太子妃,这燕国太子一看便是对自家主子有意思的,可恼自家的太子竟然在那里陪着什么木灵儿,若是太子妃跟着燕太子走了,有得太子苦恼的时候。
“雪儿,你没事吧。”
厅堂上,关湛关心的询问,刚才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作,轩辕玥竟然没过来,实在是太可恨了,难道那什么木灵儿比雪儿还重要吗?关湛越想越生气,紧抿着薄唇,一言也不说。
如意很快把晚饭传了进来摆好,花疏雪和关湛二人一起用晚膳,谁也没有说话。
花疏雪一边吃一边想诸葛枭的事情,自从诸葛枭出现,太子府便不得安令,而他的目的便是要带她回夏国去。
她想到了诸葛枭,又想到了今日的玥,他的举动太不合常理了,他可是很宠溺她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呵责她了,难道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呵责她吗?这实在难以相像,如此一想,她努力的去想轩辕玥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却一无头绪,因为她进东风宛的时候,轩辕玥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面对她,她也是光听着他的声音了,如此一想,花疏雪的瞳眸暗了,陡的一捶桌子,忍不住低喃。
“难道他不是玥?”
花疏雪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太子府里的很可能是个假的。
那么真正的玥到哪里去了,而这假太子的背后指使人很可能就是诸葛枭,他想用一个假的太子和一个假的女人来刺激她,想让她一怒跟着他离开云国去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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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正厅里,几人被花疏雪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全都抬首望着她,燕国太子关湛放下了手中的玉著,关心的开口:“雪儿,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望了一眼关湛,然后挥手命令如意:“出去守着。”
“是,太子妃。”
如意退下去,厅上除了莫邪再没有别人,花疏雪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开口:“其实在东风宛里的那个根本不是玥,他很可能是一个假的玥。”
“假的轩辕玥,那真正的轩辕玥。”
关湛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可同时也觉得唯有这说法才能合理的解释轩辕玥今日的态度,对于雪儿,他一向是很重视的,怎么可能百花阁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他竟然不过来呢?不过究竟是谁假扮了他啊,竟然让他都没有察觉,先前他和他相见的时候,还真没有发现他是一个假的轩辕玥。
“是谁假冒了他,竟然把他的神情学得十分的像,”关湛望向了花疏雪,花疏雪摇头,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也不知道,但现在看来他是一个他们熟悉的人,所以才会把轩辕玥学的如此的像。
“今晚我们就要把他捉住,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易容的?”
花疏雪狠狠的开口,想到女儿绾绾的事情,再加上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心头的忧虑更重了,不过眼下先把这假冒的人捉住,既然他假冒了玥,那么定然知道真正玥在哪儿,难道说玥已经遇到什么事了,一想到这个,她再也坐不住了,急急的起身往外走去,关湛立刻也站了起来,跟上花疏雪的脚步,莫邪也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出了正厅,门外如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太子妃脸色阴沉冷骜,连燕国太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所以也不敢多问,跟上她们一路往百花阁门外走去。
东风宛。
一片明亮,暗处不少的人影晃动,太子府的侍卫被调了不少人到这边,保护这位木灵儿姑娘。
花疏雪不由得冷笑,这假的倒真拿自已当回事了。
花疏雪领着人过来,一路上侍卫不敢阻拦,恭敬的开口:“太子妃。”
虽然殿下把这位木灵儿姑娘带进了东风宛,不过太子妃依然是太子府的正主子,殿下也没有命令不准太子妃来东风宛,所以没有人阻止花疏雪,花疏雪带着关湛和手下的两名婢女一路闯进了东风宛一间豪华的房间。
房间里,木灵儿靠在大床上,轩辕玥正端坐在床前喂木灵儿吃一些汤,神情难得的温和,瞳眸中似乎还带着眷宠。
虽然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假的,可是看着和玥神似的容颜,竟然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花疏雪还是觉得心中很刺痛,一时间竟然做声不得,呆望着那两个人。
不过她们走进来的脚步声,使得房间里两个人回过神来,轩辕玥掉首望过来,唇角不自觉的擒上淡淡的笑意:“雪儿。”
花疏雪认真的盯着他的面容和瞳眸,先前她是没有真正的注意他,所以才会让他欺瞒过去,现在认真的盯着他看,也不是一无破绽,这人确实是假的玥。
她唇角勾出了冷笑,一挥手命令手下的莫邪和如意:“把他擒住。”
她话音一落,如意吓了一跳,莫邪却是早就知道眼前的太子是假的,所以主子一开口,她便一抽腰间的软剑,扑过去擒拿此人,如意脸色微变,失声叫起来:“莫邪。”
而关湛清透冰冷的声音响起:“莫邪退下,我来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是何人?”
他此言一出,身形快若闪电般的冲了过去,莫邪往后一退,把房间让了出来,关湛和假的轩辕玥打到了一起,轩辕玥一边出手一边脸色冷沉,望向花疏雪时,冷冷的开口:“雪儿,你在干什么?”
他一言落,花疏雪不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一闪身便持了龙魂而上。
她看出此人的武功十分的厉害,若是关湛和他对打,恐怕一时难分胜负,但是此事宜速站速决,绝对不能让此人逃了。
花疏雪因想到这人的背后便是诸葛枭,愤恨异常,周身的煞气,她煞气一起,武功惊人,龙魂横扫出去的光芒,凌厉至极,所到之处所有东西都毁了。
床上的木灵儿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朝着花疏雪大叫:“太子妃,你疯了,竟然谋杀亲夫。”
她说完便朝外面大叫:“来人啊,太子妃娘娘疯了,快把她抓起来。”
门外侍卫早就听到房内的动静,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殿下和娘娘的命令,他们不敢进来,现在一听到木灵儿的大叫,赶紧的冲了进来,把房间里围得水泄不通,可是一进来便看到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打成一团,这些侍卫不知道该帮谁了。
木灵儿在大床上,看这些侍卫不动,心急的催促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太子妃魔症了,还不把她抓起来。”
花疏雪冷睨了木灵儿一眼,然后命令门外莫邪和如意二人:“给我把这女人抓起来。”
二婢领命,直扑向木灵儿,木灵儿虽然会武功,可是受了伤,再加上莫邪和如意二人的武功十分的厉害,所以几乎是眨眼间便被二婢给控制住了,她不由得焦急的叫起来:“你们抓我干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轩辕玥已看出眼前的局面与自已是不利的,所以不理会木灵儿,奋力的还击,逮住一个空隙,闪身便出了房间,花疏雪岂会让他逃了,和关湛二人一先一后冲了出去,锁魂索和龙魂二兵器,同时脱手而出,直往前面的人身上击去,前面的人一感受到身后强大的劲风,慌忙的回头应击,两手同时的挥出了掌风,直击向两件兵器,此时关湛和花疏雪二人已经跃进了过来,一伸手同时握着锁魂索和龙魂,二人身形一左一右的攻向假的轩辕玥,很快便让此人落败了,一个不注意被花疏雪的龙魂给击中了,他身形后退一步,花疏雪再次持龙魂上前,快速的欺上了他的脖劲,狠狠的开口。
“再动一下试试。”
此言一出,那人果然不开口了,不敢再乱动,关湛一收锁魂索,飞快的闪了过去,一伸手点了此人的穴道,然后望向花疏雪:“好了,这下他逃不掉了。”
“是,”而此时,房里再次打了起来,原来除了此人易容成轩辕玥,还有两个假的手下易容成了云国太子府的手下,此时一看冒充轩辕玥的人落败,心里慌了,想乘乱逃走,被太子府的人发现了,所以打了起来,很快,便把这两人一起抓了过来。
花疏雪望着被点了穴道的人,阴沉的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这人并不说话,花疏雪望向对面的关湛,关湛立刻上前,仔细的检查此人的面容,然后轻声开口:“他确实是易容了。”
他一说完命令身后的阿湖:“去端杯水来。”
“是,燕太子,”阿湖领命进去端了水出来,关湛接了过来,走到被点住穴道的人面前,然后当头一杯水便泼到了他的脸上,随之一只修长洁白的大手摸上了这人的脸,开始揉搓,很快,便搓出一层类似于胶皮似的东西,慢慢的整个的撕落了,最后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此面容一现身,花疏雪和关湛二人皆目瞪口呆,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揭穿真面貌的人开口。
“既然落到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了。”
花疏雪和关湛二人同时回过神来,一起开口:“诸葛瀛,你不是死了吗?怎么竟然活着。”
没错,这冒充轩辕玥的人正是夏国的前太子诸葛瀛,他竟然没死,还好端端的活着,不但如此,竟然还冒充起轩辕玥来了,难怪先前花疏雪没有发现,这夏国的前太子诸葛瀛虽然和云国太子敌对,但他们彼此间也是很熟悉的,难怪先前可以冒充轩辕,只是他死了啊,花疏雪记得他的精元是被诸葛枭给吸附了的,现在怎么竟然没事呢,难道说诸葛枭把精元还给他了。
花疏雪一念落,飞快的上前一步,伸手按上了诸葛枭的命脉,然后脸色露出了同情:“诸葛瀛,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轮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靠别人渡气给你活着,而这个给你渡气的人,还是你的仇人。”
花疏雪说完,诸葛瀛的眼里一瞬间冷芒如针,锐利无比,不过很快便黯然了,没错,他之所以没事,便是因为诸葛枭渡了精元之气给他,所以他才可以平安的活着,他每月都会给他渡气,让他可以活着,但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不忍心让他死,而是让他成为他的一个工具,杀人的工具,而他不想死,所以明知道那诸葛枭是他的仇人,偏偏只能听命于他行事,因为如若他不渡气给他,他只有死路一条了,只要他活着,总有一天他会有办法把他的精元之气给吸回来,这样他就不用死了。
只是他没想到以自已对轩辕玥的了解,易容成他,竟然一天不到的功夫便露出破绽来,实在让他不甘心。
“花疏雪,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轩辕玥。”
花疏雪淡淡的一笑,伸手一指被莫邪和如意二人押出来的木灵儿:“因为她,我知道诸葛枭让你假冒成轩辕玥,还带了这女人回来,目的是想让我生气愤怒,从而一怒离开云国,诸葛枭以为这样他便有机会了,可是别忘了我与玥是恩爱夫妻,一直以来他都不忍心伤害我一分一毫,难道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而伤害我吗,所以我怀疑你是假的。”
花疏雪一说完,诸葛瀛苦笑,没想到他们认为天衣无缝的布局,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他没话可说了,只能说他对于女人了解得还不深。
木灵儿被莫邪和如意二人押了出来,望了望诸葛瀛,然后叫了起来:“太子妃,此事不关我的事啊,我以为他是真的云国太子,所以才会救他的啊。”
花疏雪看到这女人便没什么好感,蹙眉冷冷的开口:“你认识太子殿下。”
“是的,太子妃,我是以前宫中尚衣局的李尚宫收养的女儿,名木灵儿,从前母亲没有出宫的时候,我便随了她住在宫中,那时候我与太子殿下便相识了,不但如此,我们两个人感情很好,不止是太子殿下,还有霓裳公主与我关系也很好,不信太子妃可以派人去问霓裳公主,后来我母亲得了皇后的恩赐,准许她出宫嫁人,所以我便跟着她出宫了,我家在玉莲山附近,今日我上山砍柴,看到有人被困,便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他竟然是十多年没见的太子殿下,所以民女才会为太子殿下挡箭啊。”
木灵儿的一番话,使得花疏雪脸色微暗,难道这木灵儿真的不是诸葛瀛一伙的,冷眼睨向了诸葛瀛,只见诸葛瀛沉声开口:“其实我们本来是安排了另外一个女子表演的,谁知道这女人突然的冒出来帮我们解困,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了。”
对于他们两人的说词,花疏雪不置可否,她现在关心的是玥哪里去了。
“诸葛瀛,你说,你们把玥怎么样了?”
诸葛瀛一听花疏雪的话,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别想我说出半个字。”
一直以来轩辕玥都是他难缠的对手,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才不会说出他的下落呢?虽然自已现在也不见得多好,但是能看到轩辕玥落败,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花疏雪看诸葛瀛的神态,知道他不肯说,不由得恼怒的命令:“来人,把此人押下去关起来,记着多派些人防守着。”
“是,太子妃。”太子府的侍卫此时才醒过神来,早前都呆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假冒殿下住进太子府,幸好被太子妃娘娘给识破了,如若不然,还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
诸葛瀛被押了下去,莫邪和如意二人押着木灵儿,不知道太子妃如何安排这女人。
“主子,这女人怎么办?”
“关起来,怎么办啊,等到殿下回来再说,另外别让她死了就成。”
“是,娘娘。”两个女人应声,一挥手示意几个人过来,把木灵儿也押下去关起来,木灵儿不甘心的叫起来。
“太子妃,我都说了不是他们一伙的,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啊。”
花疏雪理也不理他,又命令人把另外两名假扮成太子府的逆贼给押了下去。
东风宛里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花疏雪并没有安静下来,相反的因为玥的不见,让她十分的焦急。
关湛走到她的身边,柔声的安慰她:“你别担心了,云国太子不是浪得虚名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现在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若是明日云国太子还没有回来,那我们再想办法去找他。”
眼下看来只能如此了,花疏雪点头,唤了两个丫头过来,带关湛前往别院去休息,自已则领着莫邪和如意二婢往百花阁走去,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花疏雪想起了被抓的诸葛瀛,诸葛瀛武功不错,那诸葛枭既然不让他死,便不会轻易让他死的,他很可能会来太子府救这个诸葛瀛,所以,花疏雪招手示意身后的如意近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如意领命而去。
其实花疏雪命如意悄悄的把诸葛瀛给重新关到另外一个地方,先前她大张旗鼓的命令人把诸葛瀛关起来,便是想给别人假像,让他们扑个空。
长廊中,花疏雪领着莫邪二人往百花阁走去,刚走了不远,便感觉到一阵轻风拂过,有人眨眼从长廊之外飘了进来。
第一时间,花疏雪忍不住想叫,不过一只手飞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轻声的开口:“别叫。”
低低的暗磁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还有熟悉的玉兰花香味儿。
莫邪一听这说话的声音,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太子殿下,不由得略放松一些,不过依然不敢大意,因为先前有一个假太子,她还真怕这来的人依然是假的,不过看到主子靠后身后之人,她总算放下心来,然后闪身悄悄的离去了。
长廊中,花疏雪闻到熟悉的玉兰香味,还有他靠近她身边的气息,令她全然的放松了下来,先前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归位了,欣喜淹没了她,使得她的声音充满了哽咽。
“玥,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轩辕玥听了花疏雪的话,紧握着她的手:“我们回去再说。”
他一伸手揽了花疏雪的腰,施展了轻功,竟然没有从百花阁的正门进,直接从侧门飘了进去,二人进了房间。
门外,有侍卫分布了开来守护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房间里,轩辕玥紧握着花疏雪的手,柔声开口:“我没事,先前我们查到了慕容风的下落,他领着手下的七八千人,躲在安陵城外五十里地的玉莲山里,谁知道等我们进山的时候,慕容风等人早就撤走了,不但走了,他还丧心病狂的杀死了玉莲山所有的人,等我们想出来的时候,发现玉莲山竟然被人给布了阵法,想困死我们,不过我先前跟着母后习了五行八卦,所以破了阵法,悄悄回京了,只是一直以来那诸葛枭都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总是查不到他的下落,其实我很早就破了那阵法,但依然留了一部分人在玉莲山那边活动,以迷惑他,我们依旧没有出玉莲山,这样一来,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了,先前我命人去查他的下落,只要找到他就会抓住他了。”
本来他还不想回来呢,以免打草惊蛇,不过怕雪儿担心,所以才会悄悄的潜回太子府来。
花疏雪听了轩辕玥的话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望向轩辕玥,心情沉重的开口:“其实在你被困在玉莲山的时候,却有一个假的你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其实这些事都是诸葛枭在背后操控着,他的目的便是想让我生气离开云国,和他回夏国去。”
“这个该死的东西,”轩辕玥气得重重的一捶软榻,生气的冷喝。
随之想到太子府里假的自已,飞快的开口:“那个假太子,现在人呢?”
“被我和关湛抓了起来,现正关在太子府里,你知道他是谁吗?”
花疏雪想到了诸葛瀛,望向了轩辕玥,等不及他开口问,便开口告诉他了。
“前夏国太子诸葛瀛,他竟然没有死。”
“没有死,当日我们不是亲眼看到他快没气了吗?这会子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下连轩辕玥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当日他们可是去拜祭过他的啊,怎么现在又好好的活过来了。
“难道这是诸葛枭的杰作,”轩辕玥一开口便猜测出来了,知道诸葛瀛没死成,他觉得夏国的力量更强大了,本来就有一个阴辣狠毒的诸葛枭,现在再加上诸葛瀛,看来他更要小心了。
不过轩辕玥很快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雪儿,你说燕国太子关湛来到云国了?”
光提到这关湛,轩辕玥脸色就不善了,盯着花疏雪。
花疏雪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开口:“他现在就住在太子府里。”
“什么?谁让他住在太子府里的。”
轩辕玥吃味的叫起来,花疏雪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斜睨着他,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是我让他住在太子府里的,他来可是为了找你,他想和你联手做事,眼下各国祸乱将起,燕国若是和云国联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花疏雪一说完,轩辕玥脸下布着不乐意,闷哼:“我不想和燕国联手,若是和燕国联手,等到天下定了,难道还要和燕国平分秋色。”
“那你认为现在和燕国为敌对吗?人家诚心诚意的过来和你联手,你若是拒绝,如若他选择和夏国或者阑国联手,对我们云国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花疏雪的话使得轩辕玥不说话了,可是一想到那关湛对雪儿是有心意的,他便浑身的不自在,而且恼恨,想像眼面前的情况,当真是让他不爽到了极底,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诸葛枭来,现在又来了一个关湛,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一个两个的都盯着他的女人,轩辕玥越想越恼恨,脸色黑沉沉的,花疏雪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柔声的开口。
“别想我们私人的事情了,你明知道眼下和燕国联手是最稳妥的事情,你想啊,起码关湛比起夏国的诸葛枭,阑国的隽阳帝要好得多啊,他们都是鄙卑小人,指不定什么时候背后砍人一刀,但是燕太子我们是熟悉的,他确实不是那种鄙卑无耻的小人。”
轩辕玥听雪儿夸赞关湛,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吃味的盯着她,然后俯身狠狠的咬她的唇瓣,警告似的开口:“你离那关湛远些,要不然爷铁定不会和他联手,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我又没理会他,人家来也是有正事要做的。”
花疏雪翻白眼,揉着自已的唇瓣,这家伙根本就是属狼的,一不满意便咬她,太可恨了,想着又回咬过去,轩辕玥先是很享受,不过很快便吃疼的闷哼了一声,原来是花疏雪下了狠劲的咬了他一口,谁让他每次都咬她了,她还有帐没有和他算呢?那木灵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真的小时候和这位云国太子有一段奸一情吧,想着小脸蛋上笼上了清霜,一本正经的开口。
“玥,我问你件事情?你可认识一个叫木灵儿的女人?”
“木灵儿?”
轩辕玥直觉上想摇头,不过想想便又顿住了,因为他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记得那时候母后罚他跪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总是陪他说话,那个小女孩似乎就叫木灵儿。
“李尚宫的女儿吗?”
轩辕玥挑眉望着花疏雪,不知道雪儿把木灵儿提出来干什么,他都忘了小时候的事情了,何况那木灵儿早就跟着李尚宫离开了安陵城,似乎到乡下去生活了。
花疏雪一听轩辕玥的话,便知道那个木灵儿没有撒谎,原来她真的认识轩辕玥,不但认识还和玥很要好,他们不会是什么青梅竹庐类的吧,花疏雪一想到这个,脸色阴晴不定的,轩辕玥扮过她的小脸,好笑的开口逗她。
“你不会是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吃醋吧,雪儿,这可真不像你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啊。”
“什么八竿子打不着啊,那木灵儿现在便在太子府的牢房里呢?她说她住在玉莲山附近,先前她在山上采药,后来发现了诸葛瀛假扮的你,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帮助你了,还为了你而受了一枝暗箭。”
轩辕玥凝眉沉默,木灵儿似乎确实住在玉莲山附近,但是怎么会如此的巧呢,竟然替他挡了暗箭,如若这是诸葛枭设的局,木灵儿究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还是她其实是无辜的,真的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救了他,然后诸葛枭来了个将计就计。
“暂时别惊动她,你派人帮她治了伤,等我收拾了诸葛枭再来仔细的查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疏雪冷眼睨着轩辕玥,不酸不甜的开口:“我把她给关进地牢里,你不心疼吗?那木灵儿可是说了,人家和你的感情很好。”
轩辕玥难得的看到花疏雪吃醋,不但不恼,反而很高兴,伸手便搂过花疏雪,再狠狠的亲了一番。
“你个小醋坛子,有了你,我是不会心疼别的女人的,那怕这天下的女人个个都死了,都和我无关。”
听到他如此说,花疏雪一下午所受的气,总算好受了一些。
不过很快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望向轩辕玥欲言又止,绾绾被诸葛枭给洗脑了,现在连他们都认不得了,她认了诸葛枭做爹爹,这件事若是让玥知道,真不知道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之怒。
虽然花疏雪不说,不过轩辕玥是何等精明的人,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雪儿,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今天诸葛枭又来太子府了。”
轩辕玥大手一握,青筋便暴了出来,不过并没有立刻发作,花疏雪想了想不打算瞒着他,逐心痛的开口,一想到绾绾竟然连她这个娘都认不得了,她就心痛莫名。
“我见到我们的绾绾了,可是她被诸葛枭给洗脑了,所以现在她不但认不得我们,还认了诸葛枭做爹爹。”
花疏雪一口气把该说的话说完,她说完,轩辕玥整张脸都黑了,瞳眸中嗜血的杀气,浓烈的溢出来,他咬牙冷吼:“这个该死的诸葛枭,竟然胆敢如此算计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抓住他,我就不信了,难道就杀不了这个男人。”
虽然此人是千年的魔灵,可那又怎么样,不管是人是鬼,他都要斗一斗,竟然胆敢抢他的女儿,他找死。
轩辕玥话落,门外杜惊鸿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属下等人已经查到了那夏国太子现住的地方。”
夏国太子诸葛枭现在还以为轩辕玥等人被困在他的阵法之中,所以行动上放松得多,这倒是让杜惊鸿等人轻易便查出了他们的下落。
一听说有了诸葛枭的踪影,轩辕玥周身蕴藏的煞气爆发出来,放开了花疏雪,缓缓的起身:“太好了,今夜我要会会他,定然要抓住他,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花疏雪不由得担心起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别去了,那诸葛枭一看到你便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倒容易让我分心。”
“可是我担心你。”
花疏雪知道轩辕说得没错,可是想到他去对付的人是一只千年的魔灵,她便担心不已,她若是陪着他一起去,好歹那诸葛枭有所顾忌,他是不会有事的,可是若是他一人前去,只怕会遭到他的杀戳。
“不用担心,现在太子府不是有现成的人吗?让他陪我走一趟便是了。”
他说完俯身便吻了花疏雪的脸颊一下,柔声开口:“你别担心我了,乖乖的睡一觉,明日早上我一定给你把绾绾带回来。”
他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身后花疏雪有些不能反应,他说有现成的人陪他走一趟,不会是指燕国太子关湛吧,如若真的是让关湛陪他去一趟,她倒是不担心了,凭他们两个人的武功,诸葛枭肯定不是对手,只是如若他们联手便可对付了诸葛枭,那么为什么祖师爷说要寻得那四样灵物,一时还真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夜已经深了,想到轩辕玥和关湛等人去抓诸葛枭,她哪里睡得着觉,最后干脆坐在床上看书。
安陵城,一座精致的宅院里,不时的响起了说笑声,从某一个房间里飞出来。
娇嫩清甜的声音带着软绵绵兴奋:“爹爹,你看你的脸都成了大花脸了?好像小花猫啊?”
绾绾手里握着一枝笔,望着对面的男人,男人俊美的五官上,此时被画花了,看上去确实有点像小花猫,不过男人一点也不生气,连呵责也透着宠溺:“绾绾,你太调皮了,怎么可以在爹爹的脸上乱画呢?”
这说话的人正是夏国太子诸葛枭,晚饭过后因为无事,他便教绾绾学画画,谁知道这小丫头画着画着,竟然剩他一个不备,画到他的脸上去了,现在正笑话他呢。
若是此举换成了别人,此刻这里便多了一具死尸,但是对象换成了绾绾,诸葛枭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因为绾绾的张扬欢快而开心着,仿佛回到了从前,从前素素也是这样调皮啊。
房间里立着的春雨和夏雨二婢忍不住侧目,对于这胆大的绾绾小郡主还是很佩服的,虽然殿下宠她,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怕殿下,夏国太子府里还没有人不怕这位太子殿下的。
唯独这小丫头例外,难怪主子会喜欢她。
房间里绾绾得得意洋洋的开口:“人家就想看看爹爹会不会中招,原来爹爹也有中招的时候啊。”
诸葛枭无奈的摇头,伸手接过一侧春雨递过来的白布,擦了擦脸。
门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很快到了近前,沉声开口:“殿下,有人闯进庄园来了,殿下还是快走吧。”
“闯进庄园来,什么人?”
诸葛枭并不惧怕,回首望向了绾绾,命令春雨和夏雨二婢:“带小郡主先离开,保护好她,不要让任何人伤到她,记住了吗?”
“记住了,殿下。”
春雨和夏雨二婢走过去,一人一边牵着绾绾的手,闪身从后面出去了。
房间里诸葛枭不紧不慢的走到一侧,洗了洗手,然后又整理了一番仪容,才缓缓走出房间。
一走出去,便感受到外面浓烈的杀气,眉一挑望向了暗黑的夜空,看来来的人还不少啊,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身形一闪跃到了长廊之外的空地上,冷若冰霜的开口:“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他的话一落,两道身影快若闪电的跃了出来,两道波光齐齐的击向了他,诸葛枭一抬手双掌齐发内力,同时的接了一掌,一掌过后,虎口竟然隐隐发麻,飞快的抬首望去,发现对面缓缓落地的两人,竟然是云国太子轩辕玥和燕国太子关湛。
看到这两个男人,诸葛枭唇角擒着嗜血的冷笑,这两个人可都是喜欢素素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留他们的。
只是眼下他们两人同时出现,他未必胜得了他们,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诸葛枭一边想一边笑着开口:“云国太子果然不是凡人,一天的功夫便破了白雾连环阵,确实是个好对手。”
若不是因为他是素素喜欢的人,他倒不介意交这样的一个朋友,现在他们只能是对手了,不过能有如此厉害的一个对手也不错,诸葛枭脸上的笑意越发的优雅。
轩辕玥可没有他的好心情,这男人不但宵想他的女人,现在竟然还霸占了他的女儿,一想到这个,他便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又如何还有心情和他说笑呢,只是绾绾呢?
轩辕玥飞快的掉头寻找,并没有看到绾绾,心里大急,沉声喝问:“诸葛枭,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
一听轩辕玥阴骜的话,诸葛枭的心情无端的大好,至少现在绾绾叫他爹爹,这让他高兴。
“云太子搞错了吧,这里何来你的女儿。”
“你个鄙卑无耻的小人。”
轩辕玥不再和诸葛枭多话,身形一窜便纵身冲了过去,关湛岂会落后,同一时间跃身朝诸葛枭扑了过去。
而此时庄园各处也是喊杀声一片,云国太子府的人和夏国太子府的人打斗成一团。
轩辕玥一甩暝王棋,飞快的布了一个阵法,和夜幕下的星光相辉映,厉害无比,很快困住了诸葛枭,他一挥手从阵门入阵,沉声望向身后的关湛:“走,进去。”
关湛二话不说,跟上他的脚步,一路踏进阵门之中。
此阵名破天,是个很厉害的阵法,轩辕玥布此阵困住诸葛枭,就是怕他乘乱逃了,所以才会设此阵,这阵看上去简单,事实上找不到阵门,他是别想从阵里出来。
二人入了阵,只见诸葛枭正在阵中摸索,不焦不急,并没有半点的慌乱,沉稳以对,轩辕玥和关湛二人相视一眼,对此人还是有些敬佩的,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说倒底,他们三个人还是情敌,更没有和平共处的时候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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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破天阵里,诸葛枭一看到轩辕玥和关湛二人进阵,倒不急着破阵了,而是双手环胸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唇角擒着优雅的笑意,似毫不为眼前的境况心急,轩辕玥不由得疑惑起来,此人一定会耍心计,所以他们绝对要小心。
“诸葛枭,那玉莲山的慕容风是不是在你的身边?”
轩辕玥想起玉莲山中死去的那些村人,不管那些人是谁杀死的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而且他可以肯定慕容风现在和诸葛枭在一起,所以才会早一步得到消息,离开了小村子。
诸葛枭倒也没有否认,只是浅浅的笑着,然后缓缓的抽出手来,慢慢的开口:“来吧,就让本宫来会会两位太子,究竟是你们更胜一筹,还是本宫更胜一筹?”
话落,他身形一纵,灵敏好似一只大鹏鸟,迅疾无比的直扑了过来,双手两道强大的劲风,直击向轩辕玥和关湛,二人同时的往后一退,便隐入了阵中,一点痕迹也没有,诸葛枭一收手,气恼的冷哼:“可恶。”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走在阵中,注意着四周的波动,然后大声的讥讽:“轩辕玥你摆了这么一个狗屁阵法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大家出来决一死站,而不是当缩头乌龟。”
他话落,身后的劲风窄起,脖劲一凉,一枚暝王棋飞快的向他击来,诸葛枭不慌不忙,陡的一运力,周身涌起气体,生生的吸着那暝王棋使得它动弹不得半分,就在这时,一道银芒从另一端飞击而来,朝他的面门攻来,诸葛枭气体陡爆,螟王棋打飞了出去,轩辕玥一伸手接住了暝王棋,而诸葛枭的袖袍之中滑落出白色的暗花锦织,抛了出去,好似漫天的白色壮锦,铺阵开来,然后在锁魂索击打过来的时候,嗖的一声包裹住了它,然后一甩手,便对着关湛攻去。
关湛身子一跃,飞身接住锁魂索,然后手持利器,抢攻为上,轩辕玥和他一先一后,从前后两方攻打诸葛枭。
诸葛枭虽然功夫厉害,但轩辕玥和关湛二人也不是凡人可比,他们二人一人乃是慧远大师的高足,一人乃是阮后所教出来的,身手自是十分厉害的,所以三人交上手,诸葛枭很快便露出现不敌之意,一个吃不稳,便中了轩辕玥一掌,胸中气闷难挡,唇角溢出一抹血来,眼见他受伤,行动有缓,关湛一刻也不迟疑,飞快的抛出锁魂索,带着强大的索命之光直扑向诸葛枭,诸葛枭想退避,却被轩辕玥以四枚暝王棋隔断了退路,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吃了一记锁魂索,哇的吐出一大口血,然后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
诸葛枭唇角擒着笑,银发如浪,整个人妖魅不已,缓缓的开口:“没想到今日我败在你们二人手里,日后定然十倍百倍的偿还。”
他话一落,轩辕玥便讥讽起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
他一说完,趋身上前一伸手便点了诸葛枭的穴位,使得他动弹不得,然后手一抬朝半空扬去,先前还漫天黑幕的天空,此时一片清明,暝王棋被他收了回来。
此时再看四周,到处是死人,云国太子府的人杀掉了诸葛枭身边所有的人。
杜惊鸿领着手下过来覆命:“殿下,我们本想抓住两名活口,谁知道他们眼看着不敌,竟然通通的咬舌自尽了。”
轩辕玥眼神幽暗,深知诸葛枭的毒辣手段,这些手下背后都有家眷,若是胆敢被抓,诸葛枭第一时间便会杀了他们的家人,所以他们哪里敢活着,唯有一死以保家人。
诸葛枭对于眼前的阵仗,倒是十分的满意,他浅浅笑着,竟自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杜惊鸿惊讶莫名的指着他:“殿下,你看他,你看他竟然没事了?”
轩辕玥和关湛二人同时望过去,发现先前被他们打伤了诸葛枭竟然缓缓的站起来了,他从衣袖中取出白色的绢巾,优雅的擦着唇角的血,然后周身涌起冷寒之气。
“轩辕玥你以为凭你们二人便想杀掉我吗?没错,你们的武功是可以打败我,可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我乃是不死之身,就算被你们杀一百次一千次,最后还会活过来。”
他此言一落,轩辕玥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关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同时咬牙:“刚才不是点了你的穴道。”
“我身上的穴道,早就被我移位了,与寻常人不一样,你们又如何知道我的穴位呢,”
他说完一纵身往暗夜跃去,随之还抛下一句话:“轩辕玥,你等着给你云国的人收尸吧。”
夜幕下,轩辕玥和关湛二人周身的浓重戾气,没想到幸幸苦苦的来抓捕诸葛枭,竟然被他再次逃脱了,而且他们也知道了那诸葛枭乃是不死之身,所以就算他们下手百次千次,他也不会死。
轩辕玥不由得想到雪儿所说的四样灵物,看来只有那四样灵物才可以破诸葛枭的不死之身,然后把他抓住。
“走,回太子府。”
轩辕玥一声令下,心情沉重的出了这处宅院,本来以为凭他和关湛定然会抓住诸葛枭,除掉他,然后带女儿绾绾回去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种结局,若没有四大灵物,根本就收拾不了他。
一行人出了门,便听到门外有马蹄声响,一人翻身从马上滚下来,飞快的开口:“殿下,刑部出事了,慕容风领着人过来救人,虽然没救到人,可是他们放火烧了刑部。”
一听这话,轩辕玥周身的嗜血,他明明派了南御军的人潜伏在暗处,协助刑部尚书,现在竟然还让刑部被人给烧了。
“慕容风抓住没有。”
“没有,有人救走了他,不过他们死伤了不少的人。”
看来又是诸葛枭干的好事,连自已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南御军的人,今突怕夏国的人也掺合在其中了。
轩辕玥跃身上马,身后的关湛和太子府的手下也翻身上马,前往刑部。
等到了刑部,只见漫天的浓烟,此时火已经被刑部尚书命人灭了,到处都是灰烬,断梁残壁,随处可见受伤的人,这一次不但是刑部的官兵受了伤,就是南御军的人不少人也受了伤,为首的几名将领挣扎着往地上一跪:“属下等该死,没有保护好刑部,还让慕容风给逃了,请太子重重责罚。”
轩辕玥蹙眉,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随便罚人,就连自已都没抓住诸葛枭呢,诸葛枭先前吃了一记闷亏,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起来,下去养伤吧。”
南御军的人一听殿下的话,倒是有些意外,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没受伤的搀扶着那些受伤的人出刑部去医治。
等到他们离开,刑部尚书领着刑部的官员走过来,扑通往地上一跪:“殿下,老臣等该死,有负殿下的重托啊。”
说完哭得唏咧哗啦的,他之所以如此伤心,是害怕殿下重惩于他,所以吓哭了。
轩辕玥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冷哼一声,若是平常,他肯定要惩罚这刑部尚书,但眼下云国是多事之秋,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的事先记下了,日后再来清算。
“起来吧,把刑部好好的整理一下。”
“是,殿下,”刑部尚书松了一口气,抬首见太子殿下往外走去。
他赶紧抹着眼泪起身,领着大小的官员把轩辕玥等人送出了刑部,直到他们统统的上马离去,他彻底的放了心,周身的冷汗直流,腿一软往地上歪去,身边的侍郎大人赶紧伸出手扶着他:“大人,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没事了。”
刑部尚书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脑袋,还在啊。
轩辕玥和关湛等人回到云国太子府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轩辕玥命人带了关湛下去休息,自已却无心进房间休息,一想到雪儿还在等他的消息,等他带回绾绾来,可是他不但没有救出绾绾,还使得诸葛枭给跑了,实在是浊气得很,轩辕玥走进了百里阁的正厅,坐在软榻上,越想今天晚上的事情越生气,本来还想生擒住诸葛枭呢,没想到他竟然是不死之身,看来他们要尽快找到这四样灵物,否则云国定然生灵涂炭,遍体民不聊生。
客厅里,杜惊鸿看出殿下的心中的烦燥,却无能为力,开口想安慰太子殿下。
“殿下,其实?”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轩辕玥已经举手阻止了他,挥手让他退出去:“让本宫静一静。”
“是,”杜惊鸿退了出去。
这一夜不但是轩辕玥没有睡,就是花疏雪也没有睡,她一直窝在房间的床上看书,等着轩辕玥的消息,只是一直到天亮了,他还没有回来,花疏雪连书也看不下去了,不时的往窗外望去,天色已隐隐的亮了,百花阁外面也响起了说话声。
花疏雪唤了门外的莫邪和如意二婢进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是怀王殿下来了,现在正和殿下在厅上说话。”
“殿下也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疏雪一愣,没想到轩辕玥竟然回来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他回来并不进房间,想必是事情并不顺利吧,绾绾他也没有救回来吧。
花疏雪的眼神有些黯然,但是想到玥此刻心中也不好受,她不要再给他增加什么压力了,反正绾绾在诸葛枭的手里,她暂时是不会有事的,诸葛枭很疼她。
房间里,莫邪和如意二人见主子欲起身,忙上前侍候她起来,又帮她梳理了头发,整理好了,一行三人才出了房间,往百花阁的正厅而去。
人还没有走进正厅,便听到门里不满的责问声响起来。
“皇兄,你真过份,竟然带了一个女人进府,知道现在安陵城说什么了吗?都说你要娶侧妃了,不知道善妒的太子妃会如何的闹腾,你听听,你听听这话多难听啊。”
轩辕锦精美如瓷器的俊脸上,浓浓的不满,眼神也十分的阴骜,虽然他和皇兄才是亲兄弟,但是他就是不准别人伤害到雪儿,以前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他觉得她更像亲人,所以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今儿早上他一听到这消息,连觉也不睡便跑了过来。
正厅里,轩辕玥周身的冰冷,瞳眸中飞出冷飕飕的光芒,直射同气愤责问他的轩辕锦,这一夜他本来就够生气的了,他竟然还来闹他,真是可恼,忍不住冷喝。
“轩辕锦你再抽风看看,看我不命人把你给扔出去,以后不要再进太子府了。”
“这里也是皇嫂的家,我来看她,谁敢拦啊,”轩辕锦虽然如此说,不过气势上有些弱了,他没忘了自已在意的女人可就在太子府里,若是进不了太子府,他又如何娶莫邪呢,如此想总算安份了一些,不过仍然不甘心的嘟嚷着:“难道你忍心让雪儿伤心?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说救了你,我才不相信呢?”
此时花疏雪已走到了门外,听到轩辕锦责问玥,有些心疼,但是轩辕锦也是心疼她,所以她没办法怪他,而且她不希望他们兄弟两个人打起来,赶紧的走进了厅堂。
厅上的两人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过来,轩辕锦一看到花疏雪出现,早闭嘴了,他可不想再给皇嫂添阻了。
厅上的轩辕玥望着花疏雪,瞳眸中一瞬间溢满了自责,花疏雪知道他是因为答应她把绾绾带回来的事,现在想必没有成功,所以他十分的自责。
花疏雪一边想一边吩咐轩辕锦:“怀王,这事我来和太子殿下谈谈吧,你先回去。”
她说完朝门外唤人:“莫邪,送怀王爷出去。”
“是,娘娘,”莫邪闪身走了进来,请了轩辕锦出去,轩辕锦望了一眼堂上的两人,总算没说什么,走了出去,一路又缠上了莫邪,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
正厅里,没了别人,花疏雪走到轩辕玥的身边,伸手拉着他:“玥,你在自责对不对,其实你不必自责,诸葛枭不是那么容易抓住的,他是一只千年的魔灵,有不死之身,我们常人哪里那么轻易的就可以对付他,若是他那么好对付的话,祖师爷当年就不会修建灵雀台镇守住他了,所以眼下我们不要担心绾绾,绾绾是我们的孩子,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我们现在是处理好云国的事情,等到父皇身体好了,我们立刻去一趟乌篷国,找到那四样灵物,就不愁抓不住诸葛枭。”
花疏雪细细袅袅的一番话,总算使得轩辕玥心头放松开来了,伸手拉着她坐到自已的腿上,暗磁的声音响起来。
“雪儿,你放心吧,我尽快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和你一起前往乌篷国。”
“好,那你别烦闷了,也别想绾绾的事情,现在该如何做就如何做,绾绾是我生的,我相信诸葛枭暂时不会伤害她的。”
轩辕玥不再说话,把脸埋在了花疏雪的脖子里,一动也没有动,花疏雪伸出手搂着他的头,看他似乎很累,忍不住心疼的开口:“玥,你不如去休息一会儿,别紧绷着了。”
“我不累,虽然没办法对付诸葛枭,但是还有个慕容风没有抓回来,我就不相信了,若是我斩了慕容铿那个老匹夫,他还不出现?”
轩辕玥狠狠的开口,这一次若是慕容风再出现,一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他若不出现何以为人儿女,我想他应该会出现,如若不出现,我正好斩了慕容铿。”
轩辕玥俯身亲了一下花疏雪,柔柔融融的开口:“雪儿,让你一直烦心了。”
“你说什么呢?快去吧。”花疏雪推他,这种时候,她该牢牢的站在他身后,夫妻二人本该同心同德,何来的这些。
轩辕玥起身走了出去,前往皇宫去看望文顺帝,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了,是否可以处理国事了,如若他身体好了,那么他处理完慕容铿的事情将启程去乌篷国,可是想想潜伏在安陵城外的诸葛枭,又觉得一时走不了。
太子府里,如意准备了早膳进来,花疏雪吃了几口,因为一夜没睡,有些累了,便起身准备回房休息,等了一夜,她是想等女儿回来,现在知道她不可能回来,倒也不做多想了。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门外有小丫鬟的声音响起来:“太子妃,纳兰公子求见。”
“纳兰?”
花疏雪挑眉,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看到他,他都在哪里了,想到他并没有为难阮后和皇室中的人,花疏雪心中对他还是感激的,因此挥手命人把他请进来,她回身便又坐到了桌边。
纳兰悠一身温融,阳光一般灿烂,好似回到了他们初相见的时候,眉眼俊中带着一些嬉痞,却又掩盖不了他身上高贵之气,他身后还跟着两人,这两个人都是凤舞山庄的两个助手,一走进来,便恭敬的上前给花疏雪磕头:“属下等见过公主。”
花疏雪错愕,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定然是以前尧国的手下,所以才会如此的称呼她,赶紧的挥手:“你们起来吧,现在还哪来的公主啊。”
两人起来,其实平时他们也不唤公子为太子,只是今日初次见到公主,礼貌总是要的。
花疏雪笑着示意纳兰悠坐下,然后唤来门外的莫邪,吩咐她上了茶水,她一边喝茶一边关心的询问:“纳兰,你最近去哪了,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就在安陵城,一直注意着云国皇室的动静,阮后死了,慕容铿被抓进大牢了,我也算了了一条心思了,现在我想回华城去,特地来向雪儿道别的。”
“华城。”
花疏雪对于这个地方有些陌生,纳兰悠笑着解释:“华城,远在云国南半边,原来这华城便是我们尧国的国都,后来被云国并了过来,成了云国的一个城池,名华城,我想回到华城,离父母最近的地方定居下来。”
纳兰悠说到最后,话里有着微微的伤感,以前一心想报仇,报了仇,他却没有感受到开心,反而是一种浓浓的哀伤,似乎一下子无事可做了,所以他要回华城去重新创业。
花疏雪听到他要离开,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舍,忍不住开口挽留他:“纳兰,眼下云国正是多事之秋,你留下来帮帮玥吧。”
如若纳兰留下,玥就像多了一条臂膀一样,如虎添翼,不过她的话并没有让纳兰悠留下来,他淡然的笑着开口。
“雪儿,虽然我说过不再计较云国皇室中的人,但不表示我会帮助云国,我今日来看你,一来是和你道别,二来是送你一样东西的,做为你的哥哥,你出嫁的时候,我什么东西都没有陪嫁给你,所以一直记着这件事。”
花疏雪没想到纳兰悠竟然掂记着这样的事情,看来他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成妹妹了,一时心中暖流涌起,倒说不出话来了。
纳兰悠朝门外拍了两下手,只见两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青衣坊的人,一个是掌柜的,一个是卫十娘,二人走进来一福身跪下来向花疏雪请安:“民女见过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花疏雪点头,望了望纳兰悠,又望了望卫十娘和那个掌柜的,很显然的他们是纳兰悠的人,只是纳兰候把她们叫过来干什么,花疏雪一肚子疑云。
纳兰悠开口了:“青衣坊是是我的产业,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做为你的陪嫁之物。”
他说完吩咐卫十娘和那个掌柜:“卫十娘,裴青,以后太子妃便是你们的主子了。”
青衣坊的掌柜和卫十娘再次走过来:“见过主子。”
花疏雪点了一下头,两人起身后,她挥手示意厅堂内的人退下去,然后望着纳兰悠:“纳兰,我不要这什么青衣坊,这是你的东西,你拿回去,我又不缺这些东西,你既然决定要到华城去创业,怎能少了这些东西呢?”
一座青衣坊可是价值不菲的财物,不过纳兰悠并不缺这些东西,雪儿是他的妹妹,陪嫁一座青衣坊,并不是多珍贵的东西,如若现在她还是一国的公主,陪嫁恐怕至少是一座城池,哪像现在这么寒酸啊。
纳兰悠想着取了青衣坊的地契递到花疏雪的手上,不容抗拒的开口:“收下吧,雪儿,这也是我做哥哥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他不能出手帮助轩辕玥,虽然文顺帝没有下这样的旨意,但云国灭了尧国是不争的事实,他父皇母后是惨死的,所以不怪不代表可以帮助他们。
花疏雪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而且站在他的立场上一点错也没有,所以点头。
“那祝你一路顺风,如若有一日我经过华城,定然去看望你。”
“好,你回来父皇和母后会高兴的。”
当初的那一场劫难中,好歹他们兄妹二人没有出事。
“我会回去看望他们的,”这也算替以前的花疏雪尽一份教心。
“保重了雪儿,”纳兰悠硬起心肠,掉头走了出去,其实他知道眼下云国很乱,轩辕玥和雪儿确实需要帮手,但是他不能出手相助,否则他和认贼作父的那些贼人有什么差别。
门外,芸霜和阿富二人开口:“公子。”
“我们走吧,”纳兰悠清醇的声音响起,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以后天下将再起风波,可那已经离他很远了,他领着阿富和芸霜走了出去,卫十娘和裴青二人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奴婢等回去了,若是主子有什么事可派人去青衣坊找我们二人。”
“嗯,你们回去吧。”
卫十娘和裴青退了出去,两个人回青衣坊去了,花疏雪也累得不想再多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昨夜一夜没睡,她实在没精力再去想别的事,倒不如先睡一觉,回头起来再说,领着莫邪和如意二人回房间去了。
宫中,轩辕玥把最近安陵城内发生的大小事情禀报给了文顺帝,并禀明了文顺帝,三日后午门斩逆罪慕容铿,到时候慕容风只要一出现,便一网打尽了,绝对不让他有一点的活路,这慕容风一直躲在暗处可是会坏事的,何况他现在还在诸葛枭的手里。
他会成为诸葛枭的一只杀人工具,和那诸葛瀛是一样的。
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场大灾难,所以能除掉一个是一个。
三日后,午门问斩慕容府的一干人,除了慕容铿外,还有一直以来追随着慕容铿的几个副将,人人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郐子手扛着明晃晃的大刀,站立在他们的身边,此时再看这些人,被牢房之苦折腾得狼狈不堪,尤其是慕容铿,一只手被抽了筋,再加上折磨,此时再没有往日风华一世的影子,只是一个可怜楚楚的糟老头子,跪在午门的高台上,但求快一点死,而且他不希望自已的儿子慕容风前来救他,因为他是慕容家唯一的根了。
今日太子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午门问斩,摆明了是想引诱他儿子来救他,然后好一网打尽的。
慕容风周身上下的死亡气息,唯独一双眼睛里闪着精光,四下张望,若是看到儿子来,他一定要阻止他救人。
今日斩首慕容铿,看的人比上次午门斩人还多,不过方圆近五十米不准任何人靠近,轩辕玥吸取了上次午门斩人乱成一团的场面,所以这次派了不少的兵将出来,把午门方圆几十米的位置布局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这样一来,只要慕容风等人一出现,必须难逃一死,定会被他们抓捕住。
人群中,花疏雪领着莫邪如意和阿湖,还有着了便装的怀王轩辕锦等人,隐没在百姓中,他们之所以过来,便是因为若是慕容风真的来劫囚,那么定可以助轩辕玥一臂之力,以防夏国太子诸葛枭派了人,到时候再让他们把人救走了。
不过眼看着头顶的太阳越来越高,四周没有一点的动静,轩辕玥不由得挑高了凤眉,周身的冷煞之气,难道今日慕容风不出现,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父亲被斩,如若真是这样,这人当真连禽兽都不如了,或者说是贪生怕死之辈,倒让人小瞧了。
午时三刻一到,监斩官望了望人群中的太子殿下,接受到太子殿下投来的眼神,监斩官立刻命令下去:“来人,时辰已到,斩首逆贼慕容铿等逆反的臣子。”
监斩官的声音一落,大将慕容铿一颗心落了地,儿子没有出现,这让他放了心,可是一想到儿子临死也没有来救他,他又觉得一生枉然,人还真是矛盾,慕容铿苦笑一声,头被那郐子手强行按在了案台之上。
一声冷酷的命令下来:“斩。”
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对着慕容铿等人砍了下来,一刀毙命,血色飞溅,头颅俐落的滚了出去,几颗脑袋滚落到午门高中上,人群中发出阵阵的稀吁之声,还有惊叫,很多人不敢看那死不瞑目睁着眼睛的人。
人群中,花疏雪和轩辕锦等人忍不住蹙起眉来,他们本来一心以为慕容风定会出现救慕容铿的,没想到这慕容风竟然没有出现,还真是看错了他。
“这个畜生,真是丧心病狂。”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就算知道会死也会出现的,没想到他竟然没出现,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老父被斩,而他就在这安陵城附近。
轩辕锦的冷喝声落,花疏雪挑眉,如若慕容风真的不想救他的父亲,他就不会火烧刑部了,既然想救父亲,按理他不该不出现,除非。
花疏雪冷冷的开口:“如若不出意外,今日慕容风之所以不出现,应该和诸葛枭脱不了关系,他阻止了慕容风,因为他知道今日午门定然设下了伏兵,而他留住慕容风,一来使得慕容风失去了慕容铿这个父亲,从而更恨我们,却更有利于他。”
“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轩辕锦听了花疏雪的话,忍不住骂了起来。
此时午门前的百姓已四下分散,一起离开了午门,花疏雪和莫邪等人也随着人流往外走去,回太子府去了,现在玥要除理这些事,所以她还是不惊动他了。
玉莲山中的小村子,正四处分散着一群人。
此时一间低矮简易的竹屋房中,传出来一声低吼:“诸葛枭,你竟然打昏了我,你为什么要如此做,我爹一定被他们给斩了?”
竹屋里,此时有人咆哮着大发脾气,然后一伸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摔了,然后又挥手掀掉了身侧的所有东西,而坐在他对面看他发疯的优雅男子,唇角擒着浅浅的笑,事不关已似的望着他。
慕容风眼里如狼的嗜血神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你应该知道,今日轩辕玥午门问斩慕容老将军,其实他就是为了诱你出来,若是你一出现,肯定被他们抓住的。”
诸葛枭云淡风轻的开口,不过那神情却是肯定。
这一点不但是他,就是慕容风也是知道的,可那又怎么样。
“我宁愿陪着我爹一起死,哪怕去看看他也是好的啊。”
“你以为你这一去还有办法出来吗?轩辕玥不是浪得虚名的无能之辈。”
诸葛枭现在总算承认了轩辕玥的能力,何况这轩辕玥的身边,还有不少的高手隐藏着,今日若是慕容风一去,定然会有去无回,就算他想帮助他也没有用,所以先前他才会阻止他,乘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拳打昏了他,而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午门前的慕容铿早就斩了,所以慕容风才会大发雷霆之火。
可是他再发脾气,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父亲已经被斩了,想到这个,慕容风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埋头哭了起来。
房内,诸葛枭望着他,等到他难过得差不多了,才缓缓的开口:“我之所以阻止你,是因为慕容家总要有一个人为他们报仇,如若你就这么死了,谁会替慕容家的人报仇呢?”
诸葛枭的话一落,慕容风陡的抬首,瞳眸中一片冷寒,狠狠的开口:“轩辕玥,我和你誓不两立,只要我慕容风的一天,我就不会善罢干休的。”
诸葛枭一听他的话,起身拍了两下手,轻声的赞许:“还算有些头脑,这样吧,今晚帮我做件事情如何?”
“你说?”
慕容风沉声开口,他知道这诸葛枭是想利用他,但是那又如何,眼下他和诸葛枭的仇人是一样的,所以互相利用有什么不可以。
“进云国皇宫一趟。”
诸葛枭缓缓开口,然后压低了声音轻声的叮咛慕容风该如何做,慕容风很快起身,出了房门,带着几人出了玉莲山。
云国太子府,办了简单的宴席,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正在招待夏国太子关湛,并和关湛谈起两国联手的事情。
花疏雪在一边给他们二人斟酒,并没有插任何话。
关湛提议:“眼下,夏国诸葛枭阴险深沉,若是天下落到他的手里,不是万民之富,而是生灵涂炭,不但是他,就算是阑国的隽阳帝,也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他所修练的武功,乃是采阴补阳之功,听说阑国的都城内很多待嫁的女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整个都城人心惶惶,很多有女儿的人家都纷纷的搬出了京都,所以这样的人更不足以当得天下之主,而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如此置万民于不顾,所以唯有我们两家联手才是真的。”
轩辕玥挑眉,望着对面的关湛,对于关湛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他算是一个君子,虽然心中喜欢雪儿,但从来没为难过雪儿,确实是难得,所以与别人联手,倒不如与他联手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天下我们平分了,来,喝。”
轩辕玥举杯再向关湛敬酒,二人痛快的喝了一杯,一侧的花疏雪笑意盈盈的点首,对于这天下究竟是何人执掌,她并不感兴趣,但是看到他们不互相为敌,才是她高兴的,再一个他们两个人在眼下各国的君主里面,也算是绰艳有才的,而且心系天下,两人平分天下而治也没什么不好。
花疏雪给自已倒了半杯酒,然后望向轩辕玥和关湛:“来,我来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早日平了这天下。”
天下早早安定下来,百姓也早点安逸下来,战火连天,最苦的便是老百姓了。
轩辕玥一看到花疏雪喝酒,便阻止她了:“雪儿,你别喝酒,忘了自已不能喝酒的事了。”
他的话里浓浓的宠溺,对面的关湛心里微微的酸涩,不过他没有忘了人家是夫妻的事情了,赶紧的举起酒杯,以遮掩自已心底的落寞,轻啜了一口,那酒到了嘴里一点都不感觉到辣。
花疏雪都倒了酒,哪里理会轩辕玥,何况只有半杯,所以坚持要敬酒。
“只喝半杯,保证不喝了。”
她一说完,眼睛便瞄到对面的关湛都喝上了,赶紧的开口:“关湛,你这么急干嘛,咱们好歹碰一下杯。”
关湛一听,抛开心头的纷扰,抬眉一笑,清融如冬日冰花,晶莹剔透,抬了手便与花疏雪碰了一杯,然后两个人自顾喝了起来,轩辕玥叹口气,只得陪着他们一起干了杯子里的酒,不过等到花疏雪一杯酒落肚,他赶紧的把她的酒杯给抢了过来,以免他们一个不注意,她便又斟上了,他发现这女人虽然不胜酒力,但其实喜欢喝点酒,这可不行。
厅上的人再次品尝起佳肴来,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忽地门外杜惊鸿脸色阴骜的走了进来,一直走到轩辕玥的面前,附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对面的关湛听力惊人,还是听到了一些,什么公主,什么被人抓走了的事情,看来云太子遇到麻烦事了,所以他缓缓起身:“今日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夜深了,本宫该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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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轩辕玥微点下头,唤了手下过来带燕国太子去别院休息,等到关湛离开了,他沉声问杜惊鸿:“公主真的被人抓走了?”
“是的,宫中乱成了一团。”
花疏雪一听杜惊鸿的话,忍不住开口:“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杜惊鸿冷静的禀报:“霓裳公主被人抓走了,皇上派人送来了消息,喔,对了还有一封信。”
杜惊鸿先前一急竟然忘了,此时想起来赶紧的把那封信拿出来,递到轩辕玥的面前:“殿下,请看。”
轩辕玥接了信,飞快的拆开,看了起来,花疏雪凑了过去,两个人的脸上很快露出了阴骜,原来霓裳公主是被诸葛枭命慕容风抓走的,想那慕容风对宫中十分熟悉,要想在宫里抓一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抓霓裳是为了换回诸葛瀛,那诸葛瀛对于诸葛枭来说,可是一件有用的工具,他怎么忍心弃了他呢,所以才会想出以霓裳公主换回诸葛瀛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换人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而且竟然就在玉莲山上?”
没想到诸葛枭等人竟然又上了玉莲山。
轩辕玥没说什么,瞳眸深邃阴骜,虽然放诸葛瀛回去,是有害无利的,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落到他们的手上,何况诸葛枭对绾绾不会动杀心,对于无用的霓裳可不会同情。
“杜惊鸿,立刻去把诸葛瀛带出来。”
“是,殿下。”
杜惊鸿领命而去,这里轩辕玥又命人调集了南御军一千人,准备上山去换人,花疏雪不放心他,所以也要跟着他一起去。
轩辕玥没有阻止,只是握着她的手,温声低语:“你小心些。”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
她现在的武功比从前强多了,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除非是武功顶尖的高手,那也是渺渺无几的人了。
一行人出了百花阁的正门,等走到百花阁的门外,便看到杜惊鸿拉着前太子诸葛瀛出来,诸葛瀛一看到轩辕玥便笑了起来:“真不亏是我的对手,竟然轻而易举的脱了那阵,现在是送我回去了吗?”
诸葛瀛曾为前太子,自然不是无能之辈,杜惊鸿把他一带出来,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脸上的笑意有些凌厉。
轩辕玥脸色难看,不过唇齿间的冷笑却没有消失,冷睨了诸葛瀛一眼:“本宫不懂你在高兴什么,就算送你回去了,你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件利器,曾几何时,夏国太子不但丢掉了太子之位,竟然还成了一个受人利用的傀偶,而自已竟然还以此为傲,本宫替你感到可耻。”
他说完一挥手,杜惊鸿拉着诸葛瀛往前走,这一次诸葛瀛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再说不出一句话了,垂头丧气的跟着杜惊鸿一路出了云国太子府。
府门外,两辆马车,黑压压的高头骏马,马上端坐着南御军的人,这些人一看到轩辕玥出现,便翻身下马,沉稳恭敬的开口:“见过太子殿下。”
“出发,”轩辕玥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一路离开了云国太子府,前往玉莲山。
此时夜已深了,一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往玉莲山,总算在诸葛枭限定的时间内赶到了玉莲山山脚下。
轩辕玥和花疏雪下了马车,抬头往玉莲山上张望,满山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不过暗处那隐蔽的气息,还是让人轻易便感受到这玉莲山潜藏着不少的人,轩辕玥因为担心霓裳的安全,所以沉声开口。
“诸葛枭,人本宫已经带来了,你还不快放了本宫的妹妹。”
他的话音一落,山顶上忽然亮了数枝火把,随着嗖嗖的几声响,那火把飘动如幽冥鬼火,眨眼飞速的飘忽了过来,然后停在了轩辕玥等人的对面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住了,火把之下,玉树临风,优雅懒散的人正是夏国太子诸葛枭,诸葛枭不燥不急,缓缓的开口。
“云太子果然是情深意重之人,既如此,今日本宫就不为难你们了,不过,若不想两败俱伤,今晚最好不要乱动。”
他话音一落,陡的朝身后一拍手,只见满山头的灯光闪烁,这山上隐藏着不少的人,诸葛枭此举就是告诉轩辕玥,今晚若是他敢动,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轩辕玥压根就没想今晚动手,因为他知道诸葛枭手里有不少的人,他们就算动手也没有胜算,最重要的是诸葛枭乃是不死之身,就算他杀了所有的人,这人也不会死,他不死,这血腥还会继续下去。
“本宫没打算今晚动手,来日方长,夏国太子想多了,还是换人吧。”
诸葛枭总算不再说话了,今晚他本来是打算把轩辕玥和云国太子府的人一网打尽的,就算杀不了云国太子,也要杀得太子府片甲不留,只是他没想到素素竟然过来了,她的出现,使得他有所顾虑,所以他决定今晚暂不行动。
诸葛枭一挥手,身后有人拉出了云国公主轩辕霓裳,霓裳被蒙住了眼睛,不过听到先前的对话,知道皇兄来救自已了,她忍不住叫了起来:“皇兄,你小心些啊。”
轩辕玥和花疏雪看到霓裳还好好的活着,二人总算放心了,轩辕玥森冷的开口:“换人。”
身后的杜惊鸿立刻拉了诸葛瀛过来,对面的诸葛枭也冷声的开口:“放了霓裳公主。”
“是,殿下。”
夏国太子府和云国太子府的人同时的一放手,松开了人质。
轩辕霓裳不敢迟疑,足尖一掂,施展了轻功跃了过来,而同一时间诸葛瀛也闪身窜了出去,几个纵落直往对面的诸葛枭方向拭去,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看到诸葛枭果然放了霓裳,而且看他没有什么动作,他们松了一口气,只要霓裳没事就好。
正在这时,暗夜中嗖的一声细微的响声传来,一枝利箭破空而出,直奔霓裳而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反应过来,立刻拭身,同时的跃了起来,一人直奔霓裳,一人直奔那枝利箭,可惜终是慢了一步,那利箭从背后射进了轩辕霓裳的后背,她飞翔的身子往地上坠落,轩辕玥已到了她的身边,一伸手接住了她,把她抱在了怀里,看到她娇艳如花的小脸上,血色迅速的消失,轩辕玥只觉得满心的悲戚,母后最后可是把裳儿托付给他了,他竟然让她受了这样的重伤。
“裳儿。”
花疏雪抬头望向对面的诸葛枭,不屑的开口:“夏国太子真是太鄙卑无耻了,自已说的话也能不算话,竟然搞背后偷袭这一招,真是浪得虚名。”
诸葛枭脸色陡的一暗,周身涌起冰寒,一言不吭,身形一纵便往山上闪去,因为他并没有下令射杀这霓裳公主,这射箭的不用说,也知道是慕容风干出来的,他恨皇室中的人,所以想乘此机会杀掉轩辕霓裳,让轩辕玥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他绝对饶不过他,竟然胆敢违抗他的命令,他要的是绝对服从于他的人,而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诸葛枭一上山,便毫不客气的对慕容风出手,一拳一拳狠狠的击打着慕容风,让他全无反抗的能力,最后跌落在地上,嘴里吐出鲜血来。
慕容风的手下,看主子受苦,全都心痛起来,不过知道这夏国太子很厉害,他们又不敢招惹这些人,最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请夏国太子放过我们家主子一次吧。”
诸葛枭旋的一收手,冷睨着地上的慕容风,冰冷的开口:“这是仅有的一次,下次若是没有本宫的命令,再敢自以为是,你就只有一条路,死路。”
他说完转身便朝山上的竹屋走去,身后的慕容风挣扎着爬起来,吐了一口鲜血,唇角却勾出了笑意,反正他已经杀掉了轩辕霓裳不是吗?轩辕玥,今日你也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了,以后我还要把这些痛,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山脚下,云国太子府的人已经纷纷上马,一路回安陵城。
马车里,飞出轩辕玥阴骜冰沉的命令:“杜惊鸿,立刻快马加鞭的进宫,传御医来太子府。”
“是,殿下。”
杜惊鸿一招手领着三五名兵将,飞速的一打马鞭,赶往皇宫去招御医。
至于马车之中的轩辕玥抱着轩辕霓裳,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布满了不安,连话都说不出来,轩辕霓裳看到皇兄的难过,扯了一下唇角,笑了起来:“皇兄,你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真的。”
她说完,虚弱的再不说不出话来,花疏雪伸出手握着她,心疼的开口:“霓裳,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要坚持住。”
她说完心里酸涩涩的,想起了从前嚣张拔扈的丫头,到她后来为了爱所吃的苦。
“雪儿,我没事,你们别为我太担心了,只是我好累啊,”她是真的很累啊,她想忘掉了百里潭,可是还是经常会想起他来,有时候她都恨自已,可是那份心啊,就是移不开啊。
轩辕霓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齐齐的叫了起来:“霓裳,霓裳。”
花疏雪叫了两声,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次她出阴瞳山带了好几种的丹药,这些丹药都是山上的长老所制的,都是顶级的丹药,一定可以保住霓裳的命,她飞快的把几种丹药取了出来,然后翻找了起来,当看到其中有止血丹和保命丸时,总算笑了起来,望向轩辕玥,激动的开口:“霓裳,她不用死了,她不用死了。”
花疏雪说完,取了一枚止血丹,递到轩辕玥的手里,示意他喂霓裳服下去,先前她还以为这止血丹没有了,没想到还剩下一颗,再加上保命丸,霓裳一定可以坚持住的。
轩辕玥松了一口气,飞快的喂了霓裳服了止血丹和保命丸,然后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儿,但愿霓裳没事。”
“她会没事的。”
两个人相视点头,彼此总算安心了,然后马车一路直奔安陵城。
等到他们回到云国太子府的时候,杜惊鸿早把御医给找了出来,正在门前等候着,一看到太子殿下等人回来,赶紧跟着殿下和太子妃的身后一路进了百花阁的房间。
轩辕玥一进房间,便放下了霓裳,把她放在床上,因为箭是在后背,所以只让她趴在床上,然后命令御医赶紧的帮她拔掉箭。
御医上前检查了一遍,脸上总算舒展了一些,沉稳的开口:“殿下放心,公主虽然后背受了伤,好在那箭没有刺进心脏,二来,她先前似乎服了什么药,所以心跳很正常,再加上已经止血了,所以不会有事的,殿下和娘娘等人先出去吧,这里交给老臣了。”
一听御医如此说,轩辕玥和花疏雪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个人走了出去,除了必要的人留下来帮助御医,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此时天快亮了,轩辕玥俊美立体的五官上拢上了心疼,伸手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儿,去睡会儿,霓裳不会有事了,我来守着她便成了。”
“我陪你。”
花疏雪不肯这种时候去睡觉,轩辕玥却不容她抗拒,他虽然心疼自已的妹妹,可是他更心疼雪儿,所以柔声的哄她:“雪儿,乖,现在都没有什么事了,你去睡会儿吧,如若你一直在这里,我会很心疼的。”
他说完命令不远处的莫邪和如意二人:“带太子妃去休息,一定要看着她睡觉为止,否则本宫一定重重的罚你们。”
二婢应声走过来,恭敬的福身:“是,殿下。”
两个人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扶了花疏雪去自已的房间休息,花疏雪知道自已再待在这里,反而是让玥分心,所以不再说什么,回了自已的房间,本来以为睡不着的,可是她头一靠到枕头上,还是很快便睡着了,因为霓裳已没什么事了,所以她没什么可担心的,再加上一夜没睡,这头一靠到枕头,就算她不想睡都不行。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近中午了,一睁开眼睛,她便关心的询问:“公主怎么样了?”
莫邪笑着禀报:“主子放心吧,公主没事了,箭已经拔出来了,听说早上的时候,公主还醒过来一次呢,所以你别担心了。”
“喔,她没事就好。”
花疏雪放下了心头的巨石,想起了轩辕玥:“殿下呢?”
想起最近一段时间来,轩辕玥所遇到的事情,花疏雪忍不住的为他心疼,这云国的风云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啊,如若一直这样,玥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听说阑国的隽阳帝带着人来了云国,所以殿下到城门外去迎接他们了。”
这一次是如意禀报的,花疏雪飞快的睁大眼睛,盯着如意,确认了一遍:“你是说阑国的隽阳帝百里冰来了云国。”
“是的,娘娘。”
“好你个百里冰,竟然还胆敢来我云国地境,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向殿下解释这件事?”
花疏雪想起上次百里冰派人掳她儿子的事情了,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好看的瞳眸中劈咧哗啦的冒着火,飞快的从床上下来,莫邪和如意赶紧上前侍候着。
云国城门口,此时停立着不少的人,为首的人高据马上,明黄锦衫,腰系黑色绣千丝攒叶牡丹的腰带,足登黑色的朝靴,五官更是耀眼出众,周身上下无人能敌的风华,张扬而霸气,他的光芒使得人想看又不敢多看,只敢远远的偷瞄几眼。
不但是经过城门的普通百姓,就是他身后的云国朝臣,大气也不敢哼一声,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比寻常人,处理起事情来,狠辣异常,果断绝决,没有半丝的同情,所以他们谁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犯事,现在的云国上下一片安宁。
随着逆贼慕容铿一案的告落,现在没人再敢在风口上闹出事情来,瞧瞧那慕容府的一家人,一生风光无限的慕容铿被斩,府上的得力干将也被斩首了,剩下的老弱年幼的,皆被发配边僵了,男子轮为苦奴,女子皆充作军妓,世代不准进安陵城一步。
看看慕容家这样凄惨的下场,他们谁还敢乱动一下啊。
高据马上的轩辕玥虽然风华绝代,魅力无人能挡,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十分的好看,因为阑国的隽阳帝百里冰,可不是什么善人,他此次来云国不知道按的是什么心,上次他竟然派人想掳走他的儿子,所以此次他来云国,他倒要和他新帐旧帐一起算算了。
正想着,前方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一匹快骑飞奔而来,马上的人还没到跟前,已飞速的翻身下马,然后一拉僵绳,跪地禀报:“回殿下的话,阑国的隽阳帝等人已到前方不远的距离,马上便要到了。”
轩辕玥一挥手,那禀报之人飞速的跃上马,然后归队。
不大的功夫,果然看到了城门前扬起了半天高的尘土,几辆马车疾驶而来,后面还有数百匹骏马,这些人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
轩辕玥领着两人策马近前迎接,为首的一辆豪华马车里,端坐着的正是阑国的隽阳帝百里冰,听到马车之外的动静,隽阳帝百里冰一掀车帘望了出来,只见他身着黑色的盘龙锦衫,英俊的五官上,肤白如雪,还透着一种玲珑剔透之感,唇形鲜艳,那瞳眸更是散发出妖治的红艳,比起上次见面,此人的周身上下的妖异更浓艳,听说他习了一门邪功,现在看来这邪功恐怕更精进了。
不过轩辕玥并不惧怕这人,唇角微微的一勾,抱拳沉声开口:“没想到隽阳帝竟然不远千里的前来我云国,还真是稀客啊。”
“好说,有劳云国太子前来城门迎接,朕真是荣幸之至。”
百里冰虽是阑国的隽阳帝,但是对于这轩辕玥还是不敢大意的,说话也十分的客气。
“好说,请隽阳帝随本宫进京,进宫拜见父皇吧。”
“有劳云太子了。”
百里冰声音也透着一种妖治魅惑,不过却是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觉,有一种腻甜,好似冰凉的蛇轻伏上手臂之感。
轩辕玥不再理会他,他与百里冰的事情,回头再慢慢算帐,他倒要看看他此番大张旗鼓的来云国究竟想干什么,一国的皇帝绝不会就这么扔下百姓,无所事事的来云云国的。
一行人进京,前往宫中,现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已交还到文顺帝的手中,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了,虽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子,好在恢复了过来,主持着云国的朝政。
君临宫大殿。
文顺帝望着大殿一侧坐着的隽阳帝百里冰,微微的蹙起了眉,但凡看过隽阳帝百里冰的人,第一感觉便是不喜,第二感觉,便是此人绝非正常人,因为他虽然生得英俊,但是却异于常人,一双瞳眸竟是红色的,不但如此,就连那性感的唇也是鲜艳至极的颜色。
“不知道隽阳帝此来我云国,是为了何事?”
现在各国都是风云皆变,燕国太子来了,是因为想和云国联手,现在阑国又来人,他是想做什么,不会也是想和他们联手吧。
文顺帝的意念刚落,大殿下首的隽阳帝百里冰开口了:“朕此次来云国,是很有诚意的想和云国联手的,眼下各国的情况,文顺帝想必知道吧,天下不久将乱,如若不联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若是我们两家联手,定然可以对付其他国家,到时候我们两家夺了天下,平分天下而治,不知道文顺帝可赞同?”
百里冰话落,大殿上首的文顺帝,瞳眸望向了下首一侧坐着的儿子轩辕玥,云国的重担还在这个儿子身上,所以对于百里冰的话,不知道儿子会如何想?
轩辕玥唇角一勾便是冷笑,沉声开口。
“阑国要与我云国联手,本是好事,可是隽阳帝的为人实在让人不放心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人,我们云国是不是要防止那背后的一刀啊。”
轩辕玥一开口,百里冰便知道他意有所指,忙起身尊重其事的向轩辕玥道谦,也不推搪自已的责任。
“朕在此向云国太子道谦,上次实在是喜欢云太子的几个孩子,本想请他们去阑国做客,可是那几个家伙理解错了朕话里意思,竟然行那等鲁莽之事,当然这是朕的错,请云太子大人大量,不计前嫌,能放开这件事,从长远的大计着想。”
轩辕玥脸色一冷,正待发作,上首的文顺帝,不想一下子把事情闹僵了,阑国能来云国确实是有诚意的,就算不与他们合作,也不宜闹僵了,还是把他们哄走为好,因为现在的云国,本就是多事之秋,若是再加上这阴险卑鄙的百里冰,事情不是更多了吗,文顺帝想着抢先开口。
“隽阳帝不远千里的来我云国,想必现在已是累了,还是先到驿宫中休息,今晚朕在宫中设宴,招待隽阳帝等来使,如何?”
文顺帝这话算是给百里冰一个台阶,他立刻应声:“朕确实是累了,有劳文顺帝了。”
文顺帝立刻命兵部侍郎和朝中的一员武将,带领一千人马,护送隽阳帝前往驿宫,保护好隽阳帝的安全。
名为保护,实质上却是监视着这百里冰的举动,以防他在云国捣乱。
隽阳帝百里冰起身告退,领着阑国的一帮人回了驿宫。
君临宫的大殿上,轩辕玥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望向大殿上首的文顺帝,不知道父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和阑国联手,他可不赞成他这样做。
文顺帝又岂会不知道儿子的想法,缓缓的叹口气开口:“玥儿,虽然那百里冰阴险鄙卑,但越是这样的小人越不好得罪,眼下我们云国正是多事之秋,夏国太子等人一直纠着云国不放,还不知道后面会生出什么事来,再加上逆贼慕容风也在逃,这些事情我们不能不顾虑,现在又是来了阑国的百里冰,若是他再犯乱,我们只怕更多劫难了,所以父皇的意思是把他先稳住,然后让他回到阑国去。”
对于文顺帝的想法,轩辕玥知道没什么错,只是他不认为百里冰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若是不明确和他们联手,只怕他不会离开的。
“父皇恐怕想得太简单了。”
轩辕玥站起身向文顺帝告安,然后出了君临宫,一路回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里,花疏雪正在霓裳的房间里陪着霓裳说话儿,她已经醒过来了,精神不错,因为事先服了花疏雪的止血丹和保命丸,精力倒是不错的,只是身上的伤一时没好,至少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
房间里,除了花疏雪,还有皓皓和宸宸两个人,正围在轩辕霓裳的身边,安慰她,听着小家伙们稚嫩可爱的声音,轩辕霓裳的心中满是喜悦。
屋子里的人说着话,门外响起了恭敬的唤声:“见过太子殿下。”
花疏雪和轩辕霓裳二人一起望向门口,只见高大欣长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一身的栩光,飘带轻摆,随着走动,狂放肆然,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十分的好。
花疏雪知道他定然有心事,正想开口询问,皓皓和宸宸二人已扑了过去,一人一边抱住了轩辕玥的大腿:“爹爹,人家想你了。”
最近一段时间,轩辕玥一直忙碌着朝堂上的事情,一直没时间陪两个孩子,所以他们才会想他。
轩辕玥抱起两个小家伙,每人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走到房内的椅子上坐下来,询问他们的学习情况。
父子三人说了一会子话,花疏雪望向儿子,柔声的开口:“皓皓,宸宸,爹爹累了,你们出去玩会儿吧。”
“好的,娘亲。”
两个小家伙跃下了轩辕玥的大腿,和房里的几个人挥手,然后走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花疏雪关心的询问轩辕玥迎接百里冰的事情。
“怎么了,百里冰此来云国是为了什么事?”
轩辕玥挑眉,瞳眸幽暗,缓缓的开口:“百里冰此来我云国,竟然想和我云国联手对付别国。”
花疏雪一听这话,忍不住冷嗤了一声:“百里冰可真敢想啊,谁愿意和他那种鄙卑无耻的人联手啊,竟然说要与我们云国联手,他是忘了曾做过什么事了,这记性也太烂了吧,才多久前发生的事情啊。”
一想到百里冰曾经想掳走他的孩子,花疏雪便恨不得砍他两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还敢来云国提和他们联手的事情。
这样鄙卑无耻的小人,如何联手,日后保不准背后砍他们一刀。
“父皇是怎么说的?”
花疏雪关心的问,看玥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郁结,难道父皇有意和阑国联手,所以他才会不开心。
轩辕玥幽然清慢的开口:“父皇想把百里冰糊弄回去,不想他留在云国,眼下云国正乱着呢。”
“父皇想得太简单了吧,这百里冰既然来了云国,怎么好糊弄过去呢。”
轩辕玥知道他和雪儿的意见是一致的,都认为百里冰既然来了云国,就不好糊弄,这事稍后再说吧,反正今晚父皇设宴宫中,想必百里冰一定会有什么说法。
“今晚父皇设宴宫中,百里冰一定会有动静的。”
花疏雪一听宫中今晚有宴席,看了看轩辕玥,他昨夜没睡,今天一天没睡,今晚宫中又有宴席,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如此一想,便起身走了过去,握着轩辕玥的手:“既然晚上宫中有宴席,你还是回去睡会儿吧,等到晚上的时候进宫会有精神一些。”
轩辕玥没拒绝,两个人和轩辕霓裳告了别,一起回自已的房间。
背后轩辕霓裳的小脸上布上了若有所思,阑国的百里冰前来云国,那么百里潭呢,如若不出意外,他定然也来了云国,一想到他来云国,轩辕霓裳的心又不平静了,默然的沉思着。
晚上,宫里派了马车前来太子府接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进宫赴宴。
不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接了燕国太子关湛前往宫中一起赴宴。
祟佳殿,内外布置一新,殿内人影晃动,十分的热闹。
皇上下旨,朝中的大臣被点命的全都来了,不但是他们,皇室中的皇子也全来了,齐齐一堂的倒十分的热闹,轩辕玥和关湛等人到的时候,阑国的隽阳帝等人还没有到。
不过听说他们早被接进宫里来了,现在正在偏殿休息。
大殿内,众人一看到太子殿下和燕国太子现身,一起涌了过来,围到他们的身边去,花疏雪退后一步,自有一些朝中大臣的内眷围到了她的身边,把她往里迎去,殿内热闹极了。
隽阳帝百里冰是和云国的文顺帝一起过来的,殿外太监的声音响起来:“皇上驾到,隽阳帝驾到。”
众人纷纷的望过去,然后分散在两边,迎接着外面走进来的数人,为首的正是阑国的文顺帝,文顺帝清瘦儒雅,一侧的隽阳帝却因其妖治的容貌,而使得殿内不少人诧异,然后相顾而视,皆觉不喜此人。
不过该行的礼,众人倒是不忘了行:“见过皇上,见过隽阳帝。”
隽阳帝百里冰朝阑国的臣子们点头,视线一一的越过去,最后迎上了燕国太子关湛的视线,不由得错愕,然后脸色便冷了,难怪轩辕玥不愿意与阑国联手,原来是他早就与燕国联手了。
文顺帝自然知道百里冰为何脸色难看,不过只装不知,一路和他走进了大殿内,文顺帝坐了上首的位置,百里冰次首而坐,燕国太子关湛正好坐在他的对面,轩辕玥坐在关湛的身边,余者依次而下。
大殿内,响起了文顺帝宏亮的声音:“今日设宴是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的阑国隽阳帝和燕国太子,希望隽阳帝和燕太子,能尽兴而归,朕敬两位一杯。”
文顺帝率先举起了酒杯,敬向两位。
百里冰和关湛二人同时的端起了酒杯,一起喝了一杯,不过百里冰一双赤红的瞳眸一直盯着关湛,没有离开半分,关湛并不示弱,与他对视着,两人便在大殿上,以眸光杀之,云国不少人看出了门道,不过只假装不知道。
百里冰已看出云国并不想与阑国联手,他们想联手的是燕国,眼下燕国确实是比阑国强大,若是他们两家联手,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百里冰的脸色黑沉冰冷,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端了酒杯起身望向高首的文顺帝。
“朕不远千里前来云国,是心有诚意想和云国联手的,不知道云国究竟如何想的,请文顺帝给一个痛快话?”
大殿内,一下子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百里冰竟然当面提出来这件事,所有人都望向了文顺帝。
文顺帝僵住了,望了望百里冰,又望了望一殿的臣子,最后视线落到了儿子轩辕玥的身上,然后笑着开口:“阑国要与我云国联手,这样的重事,稍后再议,今日宴席,就是为了给阑国使臣和燕国的使臣接风的,不谈国事,不谈国事啊。”
文顺帝话一落,隽阳帝百里冰便把手中的一杯酒重重的拍到了红木案桌之上,随之厉声责问:“文顺帝是瞧不上我阑国吗?所以才会如此的推搪吗?如若不想与我阑国联手,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何苦一再回避。”
百里冰的话一落,殿上的文顺帝脸色难看了,本来他想客气的对待百里冰,百里冰倒是嚣张了起来,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啊,这里可是云国的地盘,还容不得他撒野。
文顺帝的火气也上来了,陡的开口:“隽阳帝既然如此说,那么请便吧。”
大殿内,所有人都望着百里冰,这人也太牛气了,一心想和云国联手,态度还这么嚣张,看他这么妖气,实在不是什么常人可比的,谁也没有说话。
隽阳帝百里冰一听文顺帝的话,火气更大,那一双赤红的瞳眸,散发出来的颜色愈发的浓烈。
正在众人以为他要发怒而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道清悦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兄,我们是诚心诚意来和云国联手的,既然文顺帝稍后再议,我们何不缓缓?”
这声音一响起,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一起望向百里冰身边的一名女子,先前大家一直没有注意她,现在听到她的说话,才知道她原来是阑国的公主,不过此女脸上蒙着一块面纱,根本看不清她长的什么样子。
百里冰听了她的话后,总算没说话,冷沉着脸坐了下来。
大殿内安静了下来,这女子缓缓的起身望向了文顺帝,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柔声开口:“我们阑国亲自来云国,是一心想和云国联手制敌的,为了显示我们阑国的诚意,本公主愿意以公主之身下嫁给云国太子为太子侧妃,以示我阑国的诚意。”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不少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阑国公主下嫁给太子做侧妃,他们确实是降低了势态,不过云国太子可不娶别的女人啊,不少人拿眼偷偷的瞄向了太子妃花疏雪,只见花疏雪神色并未改变,一派的淡然,唇角一勾,笑着开口:“不知道公主长得如何的天姿国色,竟然想嫁到云国太子府为侧妃,要知道就算是侧妃,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花疏雪说完仔细的想着,阑国宫中的皇室公主还真没有几位,这位究竟是何人啊,脸上戴着面纱搞神秘,还以公主之身嫁给太子做侧妃,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花疏雪的话一落,便有朝中大臣内眷附和起来,她可是云国的太子妃啊。
“是啊,我们太子可不是什么人都娶的,不知道公主长得怎样的花容月貌,这样蒙着脸算什么?”
对面蒙着面纱的女子,听了大殿上的叫声,慢慢的抬手摘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精致完美的脸来,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琼鼻樱唇,天姿国色,难怪那么自信呢,不过花疏雪望着她,总觉得她有些熟悉,仔细的打量过后,她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百里冰的亲妹妹百里溪,只是百里溪似乎比从前还年轻漂亮,明明是个大龄姑娘了,却比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还要嫩气,看起来她应该习了什么养颜秘功,所以才会越来越年轻美貌。
“原来是阑国的百里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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