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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彦之     阳世鬼差txt下载     阳世鬼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老虎发威

    张培山左右看了他两眼,说这位道友,你先请起,我观你气血浑厚,少说也有数十载的道行,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我斜睨了老孙一眼,这货从小跟着他师父学道,体内气血浑厚确是不假,但就是没啥真本事。只凭气,没有相应的道术,对付那些东西也不顶用啊。

    老孙也知道自身缺陷,便道:“不瞒张前辈,我那师父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走了,我除了学会入门的炼气法,便只有金罡阵法,也可以画些低级的符箓,空有一身气却无法施展,甚是苦恼啊。”

    张培山闻言轻笑道:“原来如此,想解决此事倒也不难,并不需拜我为师。”他将手探入怀中,掏出一本蓝皮线装书递给老孙说:“既然你也是锋儿的朋友,那我这做师父的也不能吝啬,这本《太上神咒卷》就赠于你吧。”

    老孙喜笑颜开的接过那本书,又皱了皱眉说,前辈这本书不是龙虎山的不传之秘吧,道上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您将这书传给我,是不是坏了规矩?

    张培山摇头道:“这并非龙虎山的密卷,乃是一位老友赠于我的,现在我转赠给你也算没有辱没了此书,你且拿去好生修炼。”

    老孙乐的合不拢嘴,连声道谢,像是捡了几百万一样。不过类似这种咒术秘籍,堪称无价之宝,他倒也是得了大机缘。

    一直被我们遗忘的杨明朗将军走过来,面色严肃对张培山真人行了一礼道:“大师真乃凡尘真仙,先前倒是明朗眼拙了。”

    张培山单掌立在胸前,道了句无量天尊,将军无需介怀,我等修道之人,本不能插手官府之事,只是此次事关重大,贫道也不得不下山到此。

    杨明朗微微动容,说事情真的已经如此严重了吗?张培山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阎罗教与本教曾立下互不侵犯的约定,以至于这二十年来让他们肆无忌惮的布置好了一切,等本教察觉之时才发现为时已晚,如今我们只能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拼力一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不明白,便问道:“前辈到底是何事?能否详细道来。”张培山摇了摇头说此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待时机一到你们自会知晓。

    老孙面色严肃说:“师父临终前就告诉我阎罗教在筹划一个惊天阴谋,可惜他没有能力去化解,最后郁郁而终,现在终于要来了吗?”

    张培山叹息道,道友之师也是位正义之士,可惜贫道无缘与其相见,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此事尚且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还有转机,你们这次前往月氏国遗址或许有可能化解此难。

    我说月氏国一行不是取消了吗,难道要我们自己去?

    张培山道:“此事日后再说,我先替将军驱除了诅咒。”杨明朗虎躯一震,抱拳道:“多谢道长,明朗必会铭记在心。”

    张培山摆手说:“将军先别急着道谢,你中这诅咒时日已久,我一时也无法将其完全根除,暂时只能缓上一缓。待此间事了,还要劳烦将军随我前去龙虎山,才能彻底除掉此咒。”

    张培山带着杨明朗入房中驱咒,吩咐我们守护在外面,不得有人打扰。大师这般吩咐我们岂敢不听,其中以老孙最为积极,他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前,就连我们两个都不让踏进一米之内。

    没多久,张法剑衣衫破损,左臂打了个绷带,匆匆赶来。看到我们之后,他顿了顿,才迈步过来。

    他没有搭理我们,而是直接去闯老孙守护的房门。

    “呔,小子,你没看到我老孙守在这里吗?还敢硬闯!”老孙拉开架势肃声大喝,将张法剑喝的一愣。

    楞过之后,张法剑冷冷道:“让开,我要见杨将军。”老孙嗤笑一声,说你这个发贱,让你守护杨将军,你却擅离职守,要不是我们赶到杨将军必遭毒手,你现在还好意思说见将军?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错在哪里。

    张法剑目光闪了闪,说将军出事了?老孙摸了摸自己那半边秃头,道:“当然,将军方才险些被那邪道术士暗害,幸好我老孙以无上道法将其击退,不然你现在哪还有命站在这里,早就被人拿人问罪了。”

    张法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又看了看我俩,才对老孙说:“我有要事向将军禀告,请前辈让我进去。”

    一听到他叫前辈,老孙更乐了,不过还是摇头说:“不行,龙虎山的前辈正在给将军驱除毒咒,放你进去那是害了将军。”

    张法剑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让开,莫要怪我不客气。”

    老孙双眼一瞪,捋了捋袖子说,臭小子你敢骂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真当我老人家好欺负。

    张法剑怒视着他,一时却也没有动手,好像是看不出老孙的深浅,不敢轻易出手。老孙也是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如同斗鸡眼一般。

    我与林锋乐的在一旁看热闹,我们心里也明白真动起手来老孙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老小子太可恨,贪生怕死,偷奸耍滑,吃点亏对他也是好的,顶多打起来我们去拉拉偏架,不让他被揍成重伤就好。

    吱嘎。

    正在二人之间火药味进一步浓郁的时候,房门开了,杨明朗从里面走出,他身后跟着张培山真人。此时的杨明朗比起方才来,有一些变化,面色红润了不少,不像刚才那么憔悴,脸上带着笑意,想来心情也不错。

    他看到门外的情形时脸色板了板轻哼一声,显然在里面就已经听到了二人的争执。杨明朗挥手让迎上他们的老孙闪开,看着张法剑沉声道:“小张,方才你去了哪里,吕明东来袭,若不是张真人与这三位出手,我今日恐怕会命丧于此,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吗?”

    张法剑面色有些难看,说:“请将军恕罪,方才我那几位师弟难以抵挡来敌,已有死伤,所以我……”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命比我的命重要?他们本就是前来守护于我,技不如人能够怪谁,枉李阳真人如此推崇你们,现在看来全真教不过如此!”杨明朗声色俱厉,说的张法剑身子都有些颤抖,但究竟不敢反驳。

    杨明朗训斥了几句,这才恢复平静说你回去吧,告诉李阳真人,我有龙虎山张真人的守护,就不劳全真教大驾了。

    张法剑低着头轻点了一下,转身看了我们一眼,目中带着些怨恨,转身离去。

    我被他的怨恨的神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不敢对杨明朗怎么样,却将仇记到了我们身上,真是让人无奈。且从杨明朗的话来看,他也并不是那么平易近人,如果贴身守护他的是我们,犯了这样的错误,恐怕也会是同样的后果。

    当官的都有这种气场,也能分清楚形势,全真正一不合,他不可能不知道,二者必要选其一,来证明自己的立场。

    现在他算是间接告诉全真教自己支持的是正一。如果脚踏两只船,恐怕两教都不会真心对他,现在当着张培山真人的面,反而赢得了正一的信任。

    张法剑走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我们不敢大意,唯恐吕明东再杀个回马枪。后来张培山说由他守护杨明朗,让我们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日九点左右我就被林锋叫醒,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到了杨明朗那里,才发现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陈国华与柳梦琪也在其中。

    这些人大部分穿着军装,我扫了一眼从两杠四星的大校到两稻两星的将军都有。这等排场,放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他们可是掌控万万人生命的人,现在齐聚一堂要说没有什么大事,估计没人会相信。

    杨明朗与张培山真人坐在当中上座,旁边还有两个年纪半百的老者,肩膀上顶着两稻三星,赫然也是两位shang将。只不过与杨将军的四星一级shang将比起来,还低一级。

    上次被林锋鄙视过后,我还特意恶补了一番,按理说现在的和平时代,应该没有一级shang将这个职位。可偏偏杨老将军确实存在,也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影响力是多么大。

    难怪吕明东要特意来暗杀他。

    杨明朗对我们和蔼一笑,摆手让我们坐下。周围的军官齐刷刷看来,倒也让我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谢过之后与林锋、老孙各自落座。

    刚刚坐下,杨明朗便发话了他面色渐渐沉下来,道:“昨夜我险些遭到一些邪异术士的暗杀,亏得张真人与这几位小友替我解围,今日方才能与大家见上一面。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将这群隐藏在暗中的鼠辈连根拔起。”

    其中一位两星将军看起来四十多岁,听到杨明朗的话,立刻拍案而起,愤愤说道:“帝都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胆大包天。将军,您就下令吧,让我带着特种兵将他们全部铲除。”

    杨明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旁边的那个三星将军说话了,他带着温和的笑意说:“仕芳啊,你还是这么冲动,带着特种部队出剿灭邪教?就算我们相信,那帮老家伙会相信吗?这只会造成更混乱的局面,现在的局势不稳定,特殊时期,更要特殊对待。”

    那个叫做仕芳的将军,听后还是愤慨说道:“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这些贼子越来越猖狂了。”

第八章 阁皂宗弟子

    杨明朗开口道:“振中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召集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惊动那帮老家伙,又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而不是像个愣头青将这里搅得一团乱。”

    听到杨明朗这么说,那个将军才不甘的坐下。杨明朗环顾一眼四座,说,我已经查明,那个邪教组织名为阎罗教,势力庞大,其中邪异术士极多,其中有一些能轻而易举抹杀我们一个团的兵力。但最为可怕的还是他们隐藏在暗处,就连我们的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我们的特种部队,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噩梦,但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威胁。

    此言一出,房间内便噪杂起来,显然有些人并没有经历过这等事情。有人低声说:“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过夸大其词了,难道他们还真会什么法术不成?”

    杨明朗转头,对一直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张培山真人说了句:“有劳真人了”。张培山轻点了下头,旁边便有一人拿来一个装满豆子的瓷碗,且这些豆子是浸泡在水中的。

    四座之人均都凝神望去,只见张培山随手抓出一把豆子,嘴角蠕动了几下,随手向地上一撒。

    这一瞬间惊呼之声四起,撒在地上的豆子,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个身穿盔甲,手持利剑面目表情呆滞的“人”,使得空荡荡的大厅变得有些拥挤。

    这一手撒豆成兵简直绝了,我虽然震撼但并不觉得惊讶,法术的见得多了,自也成了习惯。看了看杨明朗,他显然也被这一手给惊住了。

    其中一人不信邪,站起来说:“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待我一试,自见真伪。”他说完,便走上前去,出拳如风,一拳打向其中一个。

    嘭!

    闷响声传来,我带着玩味看着那面色有点扭曲的军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要说别人用出这一手那我还不一定相信,但张真人的道行我是见过的,他用出来的术法,岂能有假?

    那一人打在盔甲上与用拳头砸钢铁是一个感觉,怎能不痛?只是碍于面子,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身子微微颤抖对张真人抱了抱拳,便退了回去。

    又有一人站起身来,因为前面有先例,他倒是没有蠢到再去自残,而是从腰间拔出配枪,对着豆兵们就是几枪。枪声过后,豆兵们仍然目光呆滞,没有什么异常,却引来了刘传等大批的军卫前来。

    等杨明朗挥手示意后,他们才离去。这一下厅中之人看向张培山的目光不同了,有尊敬、有崇拜、还有警惕。

    “真人可以了。”杨明朗低声说道。张培山随手一挥,哗啦啦,所有的士兵瞬间又变成黄豆,散落在地,在里面还夹杂着几颗弹头。

    众人啧啧称奇,说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的法术,真是不可思议,只有那两位老将军还能保持镇定。

    杨明朗轻咳一声,待四周安静下来,他才道:“你们都看见了,这还只是比较普通的术法,昨夜里那场大战,有电视里所谓的僵尸,它们的厉害程度,除了重型武器,想来没有什么能够摧毁,单单这一手撒豆成兵,就要牺牲我多少军士的性命?”

    之前的仕芳将军低头不语,想来现在就算让他再带兵,他都不会去了。

    “那明朗啊,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如果不做点动作出来,恐怕我们都会处于被动。”振中老将军正色问道。

    杨明朗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道:“此事我昨日已有打算,对付他们自然要以术治术,张真人与这三位小友会出手相助我们,仕芳!”

    王仕芳猛地起身行了个正规的军礼说:“到!”

    “你从特种暗杀队里面抽出五十名身手最好的,交给张真人调遣。”

    “是!”

    杨明朗吩咐后又道:“国华!”陈国华也起身应了一声。

    “你带着国安局中灵异组所有人,听从张真人调遣。”

    陈国华先是应了,而后又苦笑说,将军,难道你忘了,现在x安局已经不归我管了,他们应该不会听从我的命令。

    杨明朗哼了一声,说:“我让你去你就去,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另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将军有些担忧的说:“明朗你这是要与那几个老家伙撕破脸皮?”

    杨明朗目光闪了闪,说算是吧,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不久后就要前往龙虎山专心养病。我走前,总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其余人听后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明朗这一句话或许代表着格局要有很大的变动。

    说完后,杨明朗站起身,对张培山抱拳说,此次辛苦真人了。

    张培山微笑道:“阎罗教本就与本教水火不容,便是将军不说,贫道也不会坐视不理,此次虽说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但驱出京城还是能够做到的。

    杨明朗露出满意神色道:“如此甚好。”

    不料张培山话语一变,说:“不过还有另一件事让贫道有些担忧。”杨明朗皱眉问,真人所虑何事?

    张培山沉思一阵,才道:“白云观。”

    我听到后,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张真人的忧虑。白云观正是现代全真龙门的祖庭,昨日间张法剑在这里吃了瘪,全真教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二者相斗这么久,对彼此不能说太了解,也明白个大概。

    帝都本是全真所在,阎罗教的存在暂时没有威胁到他们。但若是正一插足而来,延伸进来,肯定是他们不想看到的,所以张培山的忧虑并不无道理。

    但我依我看了,张真人太过谨慎了,全真教还真敢反其道而行不成?

    杨明朗目光一闪,说同为道教,他们应该不会相助异教徒吧,真人是否多虑了?

    张培山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散场之后,杨明朗宴请所有人,与那么多大人物同桌,这顿饭吃的很拘谨。

    宴后我与林锋、老孙、陈国华跟着张真人同坐一辆车,开车的则是柳梦琪,这个大美女每次都能吸引我的目光,但我也不敢多看,时而瞄上几眼。

    为了转移心思,我问林锋:“你觉得全真教会不会插手。”林锋没说话,老孙倒是一副肯定的语气说当然会。

    我没好气的说你懂个球。老孙当时就瞪眼了说:“大侄子你还别不信,老孙我断定他们会插一杠子。”

    我问林锋,他说的是真的吗?林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老孙嘿嘿笑,说大侄子,要不要老叔给你解释解释?我虚心请教说:“愿闻其详。”

    老孙说,你懂不懂什么叫水火不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全真教本来一直独霸京城,明朝时候才低调了些。但二者的暗斗一直没有停止过,这事便是公家也不好插手,所以龙虎山便是明代国教也一直立足江西。

    现在这个年代全真好不容易又发展起来了,你觉得他们会让龙虎山立足此处吗?这等于是杀入了他们大本营,岂会坐视不理?

    这话与我所想不谋而合,但之前我忽略了帝都对全真教的重要性。我又有些不解问:“为什么张真人没有再劝说杨将军帮忙阻止全真教?那样的话咱不是腹背受敌吗?”

    老孙撇了撇嘴道:“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公家不好插手,不然全真会感到危机,拼死相抗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个敌人?二是那个老杨精明着来,他也不想看到一家独大的场面,如果正一立足此地,全真以后会日渐势微,到时候没了制约怎么办?

    张真人叹息一声道,道友看的倒也透彻,只是此话切不可对外人说,龙虎山并没有立足京城的打算。

    老孙赔笑说:“晓得晓得,从张真人那么平易近人,就看得出龙虎山肯定淡泊名利。不过咱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还得提放才是啊。”

    张真人沉思道:“吕明东已经受伤,锋儿应该可以对付他,我将所有人都交给锋儿调遣,国华,叶枫,有劳你们在旁相助。”

    林锋抬起头皱眉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张真人望着窗外淡淡道:“白云观。”

    “什么?师父万万不可啊。”陈国华惊慌说道,他这般模样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我眨了眨眼,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有真人前去,想必全真教也会忌惮三分,真人只需拖延时间便可。

    陈国华双目一瞪,喝道,你懂什么,何谓水火不容?师父一去定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被他吼的愣了愣说:“陈局长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吗?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林锋接过话说,那是因为师兄为zf办事,全真自然不会将他怎么样,但师父前去则代表了正一,你认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锋儿,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只有将阎罗教驱出京城,你们才能前往月氏古国,白云观非去不可。”张培山真人断然说道,林锋与陈国华相对无言,陈国华苦恼的捶了捶自己的头,显然很为张真人担心。

    我明白了其中利害,自然也不能让这位大高手去拼命一搏,刚叫了句张真人就被他抬手止住。

    “各位不必担心,我门中师叔、师伯也于今日赶到,让他们陪张真人前去,想必会无忧。”说话的不是我们几个,而是负责开车的柳梦琪。

    我们几个听得怔了怔,陈国华则在怔过之后,变的惊喜,说梦琪是真的吗?阁皂宗的几位前辈到了?

    柳梦琪边开车边点头道:“是的,所以局长与各位不必担忧,灵宝派阁皂宗与龙虎山天师道同出一教,绝不会坐视不理。”

    原来这小妞这么有来头,竟然是阁皂宗的人。我吐了口气轻笑道:“阁皂宗的威名我也是听说过的,与茅山、龙虎山其名的符箓宗,有几位前辈到此,那定然无忧。”

    老孙呲牙说,没想到你这女娃娃来头不小,你们两宗同处江西都是一家人。现在好了,三符箓宗的人聚齐了,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第九章 三符箓宗、利刃

    我说哪里是三符箓宗,我们这又没有茅山的人。老孙脸色一肃,道:“老夫正是茅山派第九十八代传人,道号其德子,吾师乃是复盈真人。”

    我探手就抽了他脑袋一下:“你在动车上不是说一乾是你师父吗?还什么大无量自在逍遥派?就一大忽悠。

    老孙捂着脑袋幽怨的看着我,说那是骗他们的,其实我真是茅山传人。

    张真人掐指算了算说:”端拱一成、元复其始、精清纯如,茅山上清宗的辈分,从第二十五代刘混康法谱九十八字辈份传到此,已经是始字辈,你即是其字辈,那他们还都要尊称你一声师叔。“

    “锋儿,国华还不拜见这位师叔。”张培山真人正色说道,并没有一点作假的意思。我忙拦住他们说,张真人,你别听他胡扯,这就是一骗子,什么师叔。

    张真人却对我摆了摆手,而后对老孙道:“茅山上清宗宋代时期乃是三符箓宗之首,比起天师道还略强一筹。虽然在元代时期与阁皂宗一同并入正一教,但仍然有极为深厚的底蕴。只可惜茅山派对天师道并不友好,如有道友前往,必然能让上清宗与天师道联手,共同对付大敌。”

    老孙摸了摸发亮的脑壳,干笑说:“真人太抬举我了,我虽然是其字辈,但从未入过茅山,他们怎会听我的,还是算了吧。”

    我说看吧看吧,果然被我猜中了,老骗子。

    老孙恼羞成怒,道:“大侄子,你还别激我,惹急了我,我还真上茅山走一趟”

    张真人笑道:“道友不必担心,茅山派素以尊师重道而闻名,道友如果真是其字辈师长,茅山派必然会恭敬对待,不知道友之师临终前,可曾留下什么信物?

    老孙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来一个长约十厘米的玉符,递给张培山。张培山接过后,轻念道:“合明天地日敕,这是上清宗镇山四宝中的镇心符,原来道友真是上清宗的,无量天尊,道友日后称我一声师兄即可,万万不要再叫什么前辈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孙,这老小子就这一会功夫就变成张培山的师弟,林锋的师叔了?不过我还有个疑惑,这么长的东西,他到底藏在哪的,走路不怕硌着自己吗?

    张真人将镇心符还给老孙后,又让林锋二人唤了一声孙师叔。老孙喜笑颜开,厚着脸皮答应,轻咳一声说:“两位师侄,不必多礼,往后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师叔能帮的上忙,就绝不会推辞。”

    林锋开口说:“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师叔与吾师同去白云观,如此符箓三宗聚齐,全真龙门便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老孙笑着脸,当时就僵住了,环绕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几人都在等他的答复,而我则似笑非笑看着他。

    老孙讪讪一笑,道:“那个…我虽然是茅山派传人,但从未入过茅山,而且我那师父也不许我以茅山派传入自居,所以此事我恐怕帮不上忙了。”

    陈国华眼睛一瞪,说那你还让我们叫你师叔!老孙苦着脸说:“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张师..真人让你们叫的。”

    张培山真人摆了摆手说,好了,不要为难你们孙师叔。而后,他又立起单掌对孙德道:“那就劳烦师弟,帮我照顾好锋儿与叶枫。”

    我看的不忿,师叔都叫了这老小子现在又推三阻四,又不是要他的命。旋即怪叫一声,对老孙说:“就你这样,以后出去千万别说自己是茅山派的,丢人知道不?茅山派这些年来的威名,都被你败坏了。我终于知道复盈前辈为什么不让你以茅山派自居,就是怕你丢了茅山的脸!”

    我这话说的有点狠,但是对付老孙这个老不要脸的,我也只能这么办。老孙听后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却没有什么表示。正在我失望的时候,老孙突然火了,对我大吼:“去就去,谁怕谁,大侄子今天就让老叔告诉你,什么是茅山传人!”

    我与林锋面面相觑,这老小子发火还是第一次,看来真是戳中他的痛处了。

    到了x安局,老孙就跟着张真人离去了,目的地便是白云观。这厮走之前还对我哼了一声,贼兮兮的眼睛带着一股特别的意味,而柳梦琪也拿出手机,打给她的师门长辈,让他们直接前往白云观与张培山汇合。

    国安局的大楼我们是没有进去,只有陈国华一人前往,不多时他便从里面带出了几十人。他告诉我们,这些都是灵异组的成员,虽然道行不是多么高,到底也是有的,他们本都是各个门派的弟子,因为资质有限被派到这里来。

    另外这些人中,全都是正一教派系的弟子,如神霄、清微、净明、武当、崂山等,这些门派皆都是正一教分支,没有一人是全真教系的。

    龙虎山天师道,做为正一派系的代表、嫡系传人,通常也会被大多数认为他们就是唯一的正一道。其实不然,正一教虽然是由天师道演变而成,但上面所述那些门派,也都是属于正一道的一份子。

    这些个门派所组成的,才是真正的正一道,而并非其中某个单一的一派。

    正因如此,陈国华才能将他们带出来,这关系到派系之争,各派弟子当然知道该听谁的。而全真教派系所在,陈国华不会带他们来,且他们也不会跟来。

    但如我所料,这里没有茅山上清派的弟子,之前在车上张真人也说过,茅山对天师道不太友好,所以并没有派人来此。

    所有弟子分成几批上了车,陈国华说先去跟特种部队汇合。我有些兴奋的问他:“是不是传说中的雪豹突击队。”

    他摇头说不是,雪豹突击队不是杨将军能够调动的,再者这支部队比起雪豹来,并不会弱多少。

    我好奇的问是哪种?莫非是722?陈国华神秘一笑说:“利刃”

    利刃这个名字我比较陌生,但还是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要说现在国内最厉害的部队,便是雪豹突击队与722特种部队,二者孰强孰弱尚且难辨。但属于中国核心力量二炮的利刃特种部队,反而比他们都要神秘。

    即便在网上也只能查到只言片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雪豹与722所做的皆是反kong、唯稳。而利刃在做什么,负责什么,却无人得知。

    神秘之感,难以言喻。

    想到将要与这支神秘部队一同作战,我的心情就有些激动。十余辆车子一同出行,在帝都并不会多么让人惊奇,亮起警鸣后,一路之上,倒也畅通无阻。

    车子一直行出主城区,到了郊区一处空旷地方,才停了下来。我下车后,便见到这里停着两辆解放军卡,刘传陪同那个王仕芳站在车前正注视着我们。

    陈国华带着我们走过去,对王仕芳行了个军礼,说:“有劳将军亲自来此。”王仕芳肃声说说,我将他们交给你,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这些可都是我们部队精英中的精英,少任何一个都会让我们心如刀割,你明白吗?”

    陈国华苦笑一声道:“将军,既然是战争,那便会有牺牲,我并不敢保证,能够一个不少的全部带回来。”

    王仕芳脸色一板,看了看我与林锋后又叹了口气说罢了,不过你一定要尽量减少伤亡。陈国华无奈答应,我看这个王仕芳也真是秀逗了,如果真斗起来,谁会有功夫去过问这些。

    王仕芳叫了一声:“田胜!”从车上下来一个带着黑面罩的人,像极了电视中的飞虎队。他身材挺拨,深秋的天气穿着短衫,雄壮的肌肉尽显。

    他对王仕芳将军行了个正规军礼。王仕芳指着陈国华吩咐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五十人就听他的凋令,不得抗命,不然定会严惩。

    那个名叫田胜的应该是这五十人的队长,他喝了声:“是”之后便又向陈国华敬了军礼。

    王仕芳走后,陈国华让田胜召集那五十人下来,清一色的黑面罩绿军装。我看的纳闷,大白天的带什么面罩,难道是长得太丑怕吓着别人?

    陈国华将他们带到我与林锋身前,说此次行动的代号是斩草除根,这位是杨将军特指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林锋,另一位是副指挥叶枫。

    我闻言心里一阵乱跳,都有点脸红,我啥时候成副指挥了。陈国华自称是总参谋,让利刃特种部队全力配合我们。

    “另外,我要强调一点,我们此次作战所遇到的敌人,是一些懂得超自然力量的邪异术士。王将军临走前,特意叮嘱我要把你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去,所以你们一定要听从指挥,我们会将伤亡减少到最小…”

    “利刃没有怕死的人,更没有白死的魂!”陈国华还没说完就被田胜冷漠的言语打断了。

    我对他这么傲然的态度有些不满,便道,魄力倒是不错,但只有魄力是没用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超自然力量?

    田胜跟一帮特种兵目光都齐刷刷的转过来看着我,在我有点捉摸不定的时候,便听到他们哄然大笑。

第十章 形势

    我有些恼怒,喝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田胜挥了挥手止住众人的笑声,对我一字一句的说:“利刃所属战过阴阳师,砍过降头师,灭过异能者,又何曾惧怕过谁?区区邪异术士,不过尔尔。”

    他这话听的我心头震动,却又无法反驳,日本阴阳师、南洋降头师,欧洲的异能者,哪个不是大名鼎鼎,这些人家都干过,我这个半吊子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如此,不介意我与你讨教一番吧?”淡淡的声音传来,说话的自然是林锋。

    田胜看了看他,带着些许讥笑说:“你?,但请总指挥赐教。”

    林锋二话不说,脚下一蹬,我就觉得身前吹过一道风,接着便是身体摩擦的闷响声。

    “咚咚咚!”

    林锋的身材与田胜对比之下,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偏偏田胜却被打的连连败退,只能勉强格挡,林锋出拳如风,每一次击出都让这位号称精英中的精英后退两步,且面色抽搐。

    哇!随着一声声倒吸凉气的惊叹声,林锋脚下借力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跃,由下而上,连环脚十余下,最后一脚踢在田胜脸上,让他侧翻出去。

    林锋落地之时,身材笔直,甚至连腿都未曾弯曲一下,引来数十道尊敬的目光。田胜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面孔,半晌才不甘的说,我输了。

    我刚想欢呼,却听林峰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大意?那再来一次,以免你心中不服。”

    田胜目光变了变,却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不等林峰出手,抢先一步攻来。

    反观林锋则抬脚迅速,没有迎敌的意思,他后退之时双手合十胸前,双手剑指并拢,口中轻念:“大地苍灵。蕴空神明,咸池监兵,陵光执明。四神之力,大地之明。天道冥冥,在吾之心。苍灵之箭,通天晓地。箭灵此出,何人能敌?”

    陈国华听后面色大变,慌忙说道:“苍灵之箭?师弟,手下留情!”

    林锋却没有理会,骤然停住脚步,对着仍然追赶的田胜猛地一指,在他四指间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芒骤然射出。那个田胜反应倒是挺快,斜着向一旁扑出,然而白芒却如同有定位功能,划了一道弧度,打在他肩膀上。

    随着一声闷哼,剩下的利刃特种兵,都蠢蠢欲动。陈国华大喝一声,稳住他们,才急忙跑过去查看田胜的伤势。

    我也快步走到林锋身前,低声说,你咋那么认真,这一招威力可不小,打伤了他对咱们没好处啊。

    林锋说,我自有分寸,他没事。果然,没过两分钟,田胜被陈国华扶起后,他快走了过来,对林锋行了个军礼,说总指挥,我服了!

    他这么直接倒让我升起些许好感,军人就是这样,只要你能力够高,便会得到他们的尊敬。

    那里便是以实力为尊的地方。

    林锋平静道,归队吧。

    “是!”

    田胜归队之后,让众人立正稍息等待总指挥的训话。林锋慢步走过去,我紧跟在他身后。

    “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说实话,我并没有资格指挥你们。但是,既然杨将军将你们交给我,那你们就要绝对的服从命令,因为我们这次要面对的对手,比我更要厉害。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手下留情,如果遭遇,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林锋严肃起来,说话倒也有些威严与风范,连我也不由自主的被渲染,远处站着观看的众多正一派系的弟子们,也都在柳梦琪的带领下赶过来。

    林峰接着道:”如果你们谁害怕了,或者觉得我不够资格指挥,那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亦或者打败我之后,成为新的总指挥。”

    “我坚决服从总指挥的命令!”第一个发声的是田胜。

    “我们愿意听从总指挥调遣!”众人异口同声的声音,也让我与陈国华相视一笑,没想到林锋竟还有这等本事,全能人吗?

    林锋训完话,便对陈国华道:“师兄,请你分配任务吧。”

    陈国华点了点头,正好柳梦琪等人也已经到来。陈国华说,吕明东所在我们已经得到情报,刺杀失败也让他感受到了危机,那里有不少阎罗教的低级成员,大多数是小门小派的弟子,他们传承来自于古代邪派的道术,不可大意。

    他要所有的利刃成员,均都跟随他与林锋,潜入内部,寻找时机除去吕明东,剩下的小喽啰则会不攻自破。而我与柳梦琪带领着所有灵异组成员,牵制住那些邪派弟子,给他们争取时间。

    与林锋分开作战,让我感觉不到安全感,但深入敌人内部,无疑更加危险,所有林锋也肯定不让我去。

    林锋也是看了看我,对陈国华道:“师兄,除了吕明东,还有没有十年道行以上者?”陈国华想了想说有两个,都是吕明东的弟子,也是我们通缉的要犯,经常残害无辜,练些恶毒的术法,阴狠毒辣。

    林锋说,务必要确保,叶枫他们不会遭遇到这两人。陈国华说放心,吕明东的弟子,肯定都会守在他身边。

    林锋沉思片刻,对我说,你那方印带来没?我说太大了不好带,在酒店呢,没拿。

    林锋说:“回去将它带着,有它在可以保你无恙。”

    我点头说好,林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一切小心。之后,陈国华又给我们说了一下晚上的行动的细节,拿出专用的平板电脑来给我们看那附近的卫星图。

    吕明东现在所在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市区,且已经出了郊区,到了河北境内的三河县附近,那里有一个正在修整的工厂,陈国华手指点了点,说他们就躲在这里。

    我说:“既然他们已经逃离了帝都,为什么不就此逃走?还傻傻的等着我们去抓?”

    陈国华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既然不怕我们前去,自然会有很充分的准备,所以我们今晚,必将有一场恶斗。”

    恶斗便恶斗吧,反正我已经有些习惯,这么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那一次不比这凶险?讲解之后,陈国华看了看时间,说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自由活动,保存好体力,准备迎敌。

    灵异组的所有人各自回到自己车上,利刃特种部队是不能直接开进城的,所以他们便在此等候。我们则要进城采购一些必需品,与术士争斗遇到鬼怪那是肯定的了,总不能空手应付。

    这一次林锋二人没有跟来,我坐在副驾驶上,柳梦琪负责开车,车上只有我们两个气氛有些尴尬。她一般都很沉默,没有什么话说,我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便相对沉默着。

    “你也是龙虎山的弟子?”十余分钟后,柳梦琪率先打破了宁静。我心中松了一口气,那种怪异的气氛真的很不习惯。

    我看着她无暇的面孔,摇头说不是,我只是一个乡村野人,偶然间遇到林锋,便入了这一行。

    柳梦琪全神贯注的开车,模样很好看,她平静的说:“他很厉害。”

    我轻声笑了笑,说对,张培山真人的亲传弟子,身兼天师道、上清宗两家道术,怎能不厉害?

    柳梦琪蹙了蹙眉尖,诧异的看我一眼,说他还会上清宗的道术?我说嗯,是不是很神奇?柳梦琪轻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很快开到酒店,是我要求的。后面的弟子们入了城就各自去取法器,柳梦琪停好了车,便要跟我上去。我忙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她很认真的说不行,陈局长吩咐我要好好保护你。我摸了摸鼻尖,有些不自在,心想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保护吗?陈国华搞啥东东,是不是想撮合我俩?

    想到这里,我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兴奋,这么一个女神级人物,谁不喜欢?但显然并没有这么好的事。

    上电梯的时候,气氛又开始变得诡异,我轻咳一声随意说道:“你跟陈局长什么关系?”她怔了怔,旋即淡淡道:“我是陈局长的助理。”

    我似笑非笑说,助理?不就是秘书吗?她瞥了我一眼说不要乱想,只是助理。

    看来这小妞听出来我话中之意,心头一热,便出言调戏道:“你这么个大美女,陈局长会不动心?我看不是吧。”

    叮,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我也被柳梦琪那种冷冷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忙摆摆手干笑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别介意。”

    柳梦琪踏步走出电梯,边走边道:“这一点都不好笑,下次请你注意。”

    她今天穿着一身紧身劲装,想来也是为晚上的争斗做准备,但那修长的身材,还是让我有些不能移开目光。

    电梯门徐徐关闭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奔出电梯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到了我的房间,我刚想打开门,便被刘梦琪拦住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问怎么了?她指着门锁旁边的几条划痕轻声说,有人来过。

第十一章 行动

    我无奈一笑说不就是几条划痕吗?你怎么知道不是以前留下的?她看着我说:“这几条划痕是新的,而且昨天我观察时并没有。”

    我被她说的愣住了,咋没事还观察门锁玩?真有这么高的警觉性?还如此细心。我想了想就也觉得这也并非没有可能,x安局的人自然受过训练,意识与警觉绝对都高于常人,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心细也是正常的。

    我悄声说:“那该怎么办?”她探出白嫩的玉手跟我要钥匙,我将钥匙递给她后,她示意我站远一些。

    我摇头不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顶在前面。她见此也没有多说,轻轻打开门锁,推开了门,并且从后腰上,掏出一把配枪。

    她要进去的时候,被我拦住,不顾她的扯拽,我率先走进房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准备随时迎接各种突袭。

    进了第一套房,走过了房中过道,我探头扫了一下内间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此,倒是床上一片凌乱,我的行李包被人打开,将东西全都掏出来扔在床上。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慌,第一时间想起了仙印,那东西不会被偷走了吧。想到此我也顾不得里面有没有人,几步迈过去,便开始寻找盛放仙印的无患木盒。

    柳梦琪紧跟着我,四下打探之后,面相洗澡间中。那扇门是闭着的,如果有人最有可能是藏在这里。

    柳梦琪标准的持枪姿势缓步向洗澡间走去。而我在此时也找到了无患木盒,幸好它没有被偷走,只有包里面的几千块钱不见了。

    柳梦琪踹开了门,咣当一声将我吓了一跳,她闯进去后,我也紧跟着跑了进去。里面亦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柳梦琪垂下手,问我少了什么东西。

    我说没大事就少了几千块钱。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走上前将浴帘拉开,露出雪白的浴缸。我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得升起一些遐想,什么美人出浴图,如果换成她肯定不错。当然一男一女在浴室中,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我轻咳一声,抛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应该是小毛贼,没事,东西已经拿到了咱们走吧。

    但这话却连我自己都太相信,如果真是小毛贼,为什么不拿仙印,这东西看起来也应该挺值钱吧,难道他没有路子出手?

    这个问题让我不解,但也没有去多想。柳梦琪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查查这里的监控,到底有什么人来过。

    x安局出面就是好办,我们刚下楼的时候,警察便到了。我们自也没有去跟他们打交道,径直离开。

    上车后,我问她现在去哪里?她说:“去我家。”

    “嗯?去你家做什么?”她白了我一眼,倒有点妩媚的感觉,说:“只许你取东西,不允许我回家换身衣服吗?”

    车子开起来后,我笑道:“你这身衣服看起来挺好的,不用换了吧。”她没有理我,让我多少有点难为情。

    从酒店到她家,也不过十分钟左右,这小妞既然是陈国华的助理,那薪资自不用多说。住的也是高档小区,一个人住三室一厅,比起我那酒店套房来,还要奢侈。

    我打量了一下她这布置比较温馨的家,说你这房子也不便宜吧?几百万?她很随意说:“二千万”

    纳尼?我被吓到了,说你忽悠我呢吧?三室一厅二千多万?十几万一平?

    她没有解释只是说:“我去洗澡,冰箱里有酒水,你自己拿吧。”说完就走进了房内关上门。听到洗澡两字让我心跳微微加速,也有点疼,深呼吸了几下才略有缓解,恨恨的想到,这妞是故意的吧,洗个澡还带我来,难道不怕我干点什么坏事?

    很快她换了一身睡衣,看的我眼都直了,不过迎上她平淡的目光,我瞬间没了什么心思,转开头,装作好奇的打量四周。

    她进了浴室后,便是一片安静,连哗啦啦的水声都听不到,隔音效果一级,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这是我从内心给的评价。

    我随便哪了点喝的,在客厅静静的等待。女人洗澡就是麻烦,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等的我都不耐烦了,她才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方才她换了一身与方才差不多的紧身劲装,我便道:“方才不是挺好的,干嘛非得换一身差不多的衣服,多浪费时间。”

    她说:“好了,可以出发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没?”我没好气的说有!她显然有点不解,问什么?

    我走到她身前说我要上厕所。说罢便径直向她方才出来的洗澡间而去。

    “等等!”没进门就被她叫住。我有点不高兴,说怎么的?厕所都不给上。她凝视我片刻,又道:“去吧。”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我心里更加不满,长得美了不起啊。关上门后,我走了两步,目光看到两件东西,立刻定住了身形。

    尼玛,那是两件黑色的花边nei衣,我咽了口唾沫,顿时明白她为什么叫住我了,也明白她换的衣服是什么了。

    难道现在是真空?我不由如此想到。

    我出来之后,避开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说:“好了咱们走吧。”她话都没说,跟我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两小时的时间消耗了大半,还有半个多小时,足够我们可以赶到目的地。车上气氛又开始凝固,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她没有话说,我也保持沉默。

    直至到了集合点,我才长舒一口气。下车后,林锋迎上了,问我带了么,我拿起手中的盒子晃了晃。

    他说:“注意安全,出发吧。”

    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起来,在郊外人比较少,开起来到也快。等我们到达河北境内天色已经发暗,太阳已经落山。

    到达三河县的时候,军车停在外面。剩下的车辆分批而入,目的地是三河县的警察总局,我们将从那里开始出发。

    三河县的警局显然早已得到消息,局长亲自前来迎接。陈国华跟他寒暄之后,便严肃的说:“我们此次事关重大,请三河县全力配合我们捉拿要犯。”

    局长是个白净的中年人,听到这话后,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请几位领dao吃完再去吧。”

    陈国华看了看林锋,见他点头才说好。现在时日尚早,我们现在出发肯定会太引人注目,事情如果闹大了可是不好收拾。

    另外现在陈国华也会派人前去那附近侦查一番,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一顿饭吃完,磨磨唧唧到了八点多,那局长跟几位副局长喝的酩酊大醉,不是他酒量不行,而是我们灌倒的。

    酒宴散后,我们齐聚一堂,各自带了人,准备分两路前往工厂。第一路林锋他们,潜伏到北面,从最新得来的情报,北面防守相对森严。

    而南面比较薄弱,则交给我们,动手的时候,由我们打头阵,吸引北面的邪派弟子前来支援。

    我拍着胸脯说,小事,包在我身上。陈国华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说:“南面人虽然少,但肯定有看不到的杀机,北面虽然防守严密,却反而更加安全。你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到时候你要多听听梦琪的建议。”

    我扫了一眼旁边的柳梦琪,说明白。

    林锋背着手,说那就出发吧,叶枫,记住关键时刻取出那方印。”

    我一听忙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印咋用?我能不能控制他?”林锋踱了两步说,运气于印,如要对敌,可念印下所刻字,如遇到致命危机,则可念“万法归宗,一气破万法。”

    这是神藏大多数通用的咒语,至于能不能使用,我也不知。如果此咒可行,你要记住“万法归宗”不危及性命万不可念出,不然上次的情况还会重演,这方印你也保不住了。

    我将他的话谨记在心,对他使劲点了点头,而后便跟着柳梦琪离去。进攻的时候,他们化整为零,分成一个个小队,而后在工厂北门汇合。我们则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工厂南门。

    近十辆商务车摸黑开往三河县郊区,三河县并不多大,城区到郊外也就那么点路程,不过几分钟时间便开到了郊区,离工厂的距离也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我与柳梦琪的车,处于车队的正当中,临近工厂的时候,她拿起通话器,吩咐众人减缓速度行驶,避免遭遇到什么埋伏。

    放下通话器,柳梦琪正色问道:“副指挥,你是否已经想好了迎敌的对策?”我笑着说,这还要什么对策,上去吸引火力就成了呗。

    她美目眨了眨,确认我没有在开玩笑,才捏了捏鼻梁说:“现在大家的生死都掌控在你手里,你却没有一点觉悟,工厂附近的地形很平坦,没有什么障碍物,如果他们持有现代武器的话,那我们都会成为活靶子。”

    说着她斜了一眼:“到那时,别说牵制敌人的火力,我们恐怕连人都没见到,便会全军覆没。”

第十二章 奇门阵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对手是邪教弟子的身份误导了我。我以为这一次争斗会以道法为主导,却忘记了现代化武器这一茬。

    如果我们冒然冲上去,却遭遇到一阵枪林弹雨乱射,那会是什么后果?想到此我便是一身冷汗,差点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上面既然有阎罗教的人,那么给他们弄几把枪,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柳梦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以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柳梦琪淡然道:“我只是负责保护你,该如何行动还要你自己想办法。”我忙说别呀姐姐,陈局长不是也说让我多向你请教嘛,现在可是有几十条人命,你要是不管,那他们如果不幸牺牲,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柳梦琪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你真是个无赖,还有别叫我姐姐,我像是比你年纪大吗?”

    这话说得好像我多老一样,换做平常我肯定跟她忽悠一阵,但我现在没心思扯这些,便赔笑说:“那好吧,柳妹妹,现在距离没多远了,有什么高见就快说出来吧。”

    柳梦琪没有理我,而是又拿起通话器,说:“所有人距离工厂千米时停下,等候副指挥命令。”

    说完她便专心致志的开车,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就问她:“没了?”

    她点了点头说:“我们的任务是牵制那些守卫,真正的成败还在局长与林师兄那里,所以并不用真的动手,我们的出现自然会让他们感到危机,抽调北面守卫前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需要交手。”

    我听着很有道理,但却不全面,说:“如果他们不从北面抽调人过来,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对峙着?”

    柳梦琪望着前方停下的车辆,踩了刹车,挂上空挡,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才道:“等待十分钟,十分钟后如果还没有动静,那我们就主动出击,制造混乱。”

    她说完开门下了车,我怕她遇到危险也慌忙跟下去。这附近果然如她所说,一片正在开发的荒地,连草都很少,如果真的枪战起来,没有一丝遮挡物。

    车外凉风阵阵,有些阴冷。西北之处一座深藏在夜幕里面的建筑背山而建,隐隐有昏暗的亮光,吕明东等人就藏在那里。柳梦琪在我身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工厂四周,又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看了看,俏脸越发凝重,我看着不对,就问她怎么了?

    她说先回车再说,这里不安全。到了车上我又追问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妥?她蹙了蹙眉说这个工厂建造的格局不详,所处的地段也是不好,在这里山反背、水奔走、阴风阵阵,泥土微黑,是为阴地。

    我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个阴地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别的不说鬼魂我见的多了。”

    柳梦琪摇头有些担忧的说,如果只是阴地倒也没有什么,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工厂在此地的什么方向?

    我辨别了一下方向说西北边,咋了?有问题?。柳梦琪美目凝视着我轻声道:“在紫微斗数命盘中,依十二地支分布,有十二个宫位。其中北为亥地,北方又称水方、阴方。亥是十二地支中最阴的一支,所以称极阴,是万物的终结,亥地属北水,但实际却在西北方。

    我点了点头,说极阴之地?有所耳闻,但这又怎样?

    柳梦琪继续道:“紫微斗数另一种常用的分类法中,将十二地支分为四生地、四败地、四墓地三个宫位。四生地之中包含着寅、申、巳、亥四位,这四种地方唯有亥木长生位,是对死尸而言。”

    “道界皆知,将尸体放入此位中,可保持其不朽,且在这种极阴气息的温尸体,能让其逐渐化为行尸、僵尸。当然,这种地方出来的东西,绝非普通的行尸、僵尸可比的,最低也也会是之毛僵、或者伏尸。”

    最低就是毛僵、伏尸?我呆了呆,多希望这是个笑话,当初遇到的那只千年老伏尸,连林峰都只有逃命的份,要不是周不同千年前布下的大阵,加上周中瑜的密宝,我们哪里能够伤到他?不仅折了我的小子晨,还不知有没有将其除去。

    对他的恐惧,是我有生以来,或者这辈子最大的,难道现在还要面对一次?

    柳梦琪浑然没有察觉我已经开始不安,而是继续说:“由于至阴之地的精纯阴气,只要在尸体死后不超过三天的时间放在此处,可保持其记忆不散,等同于另类的复活。化为毛僵或伏尸后拥有极长的寿命,可贯穿古今,且厉害程度也比在寻常地方化成的伏尸要强上数倍有余。”

    我本来慌张的掏出手机,给林锋打电话,听到这话手里一抖啪嗒一声,手机从我手上滑了下去。

    “还…还要厉害数倍?”我瞪着柳梦琪,脸色肯定十分扭曲。柳梦琪担忧的点了点头说这还只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是千年前的尸体放在这里,现在不是飞僵便是不化骨,世间无人能与其争锋。

    够了!我大喝一声,呼吸急促,这尼玛什么玩意,还没开始打呢,就把我的自信心全部摧毁了,这还有必要打吗?

    柳梦琪怔怔的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平静了一阵,我才皱眉说:“极阴之地,在中国应该也有不少,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出现这么牛波的东西吧?难道就不需要什么别的条件?”

    柳梦琪说这个肯定要的,需要布下寻找七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并且有完璧之身的女人布下聚阴阵,每月至少喂食一次人血,吸收一只厉鬼的魂体,汲取其中的能量。

    我叹了口气说,这些到现在为止,还只是猜测,应该不会是真的吧。柳梦琪却摇头说,不是猜测,或许已经成真,我能感受到,那工厂里面似乎沉睡着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让我不安。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说你别吓我,真是这样的话,咱们通知林锋快点撤吧。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话音刚落,我的电话就响了。自从跟杨嫣一起后,铃声被她换成了小苹果,这个听起来让人能够愉悦的歌曲,不想再像囚鸟那般忧伤。

    柳梦琪听到这歌面色有点怪异,我也有些发窘,赶忙接过电话,是林锋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林锋,看来这趟咱们白来了,里面有个大家伙,比上次那个老尸还厉害,撤吧?”

    林锋沉默了一阵,这才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说,你也知道了,这样的话,我们更要进去,不然等那东西苏醒,绝对是无穷的祸患。

    我焦急道:“他现在还没醒,咱们还可以想想办法,如果进去把他吵醒,那才是闯了大祸,听我的先撤吧,你难道忘了,上次那个老怪物多么的恐怖?”

    林锋又是一阵无言,半晌才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独自进去看看”我大惊说,你疯了么,得了,还是原计划进行,北面有动静吗?

    他说那边守卫没有撤退的意思,看来只有硬闯了,你们先装作佯攻,十分钟后,我们会从北面发起进攻。

    挂了电话,我对柳梦琪苦笑一声,然后摆正了神色,拿起通话器道:“所有人冲过去。”

    嗡嗡一阵马达声,前面的车辆加大了马力,径直冲向工厂,柳梦琪也放下的担忧,驾车紧跟。

    千米的距离,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到了工厂百米左右时,工厂内依然没有动静,让我心中大定,又按下了通话器,说:“冲进工厂,准备迎战。”

    嗯?我放下通话器的那一瞬间,就觉得眼前一黑,像是瞬间变成了瞎子一般,什么都看不到。再次出现亮光的时候,是上方的车顶灯打开了,我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左边的柳梦琪,发现她也有些疑惑。

    “呼叫副指挥,前方的工厂消失了,重复,前方的工厂消失了。”通话器里传来一阵惊异的叫喊。

    我惊声说:“怎么会这样。”打开车门便下了车,下车之后我就懵了,四周一片灰蒙蒙的,哪里还有山,哪里还有路?这般模样,好像让我又回到了黄泉路上,看不到日月星辰,没有了指路的明灯。

    更重要的是前面后面,几辆车都看不到踪迹。柳梦琪下车后,显然也被这情况惊呆了。四周的寒意袭来,让我感觉到危机,不由自主的靠近柳梦琪,六神无主的问她:“whatisthis?”

    她有些不确定的说,我们可能陷入了奇门阵里。

    奇门阵?尼玛这不是被阴了。我大急,问她可不可以破掉。她点头说可以试试,能不能破掉很难说。

    她走向一旁,边观察边跟我解释,奇门阵五百一十二卦、三百八十四爻,是在《易经》《奇门遁甲》《孙子兵法》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

    奇门阵虽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她所知道的,有天星奇门、三元奇门、法术奇门、飞宫小奇门与金涵玉镜日家奇门,天星早已失传,现在流传在世间的,普遍为三元奇门阵。

第十三章 怨念,红莲业火

    为防止走丢,我紧紧跟着她,说:“那这个阵是不是也是三元奇门?”柳梦琪想了想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得,说了等于没说。柳梦琪又道,如我所料不错,这个阵法只是一种困人的**阵,类似于颠倒奇门阵,按照八卦易理,五行相克,九宫之中的八神、八门、九星、干支局的组合进行的一种演变,给我点时间我能带你走出去。

    听了这话,我倒是安下心来,点头说我相信你,慢慢来,别急。

    早先听老人说过,习《奇门遁甲》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所谓十人九疯。对这东西,我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然现在柳梦琪竟然懂一些,也让我为她的前途暗暗担忧,这么一个女神级人物,如果香消玉殒了,那该多么可惜。

    “副指挥,我们遭到攻击…遭到攻击,请支援。”

    “副指挥,我们与敌人遭遇,人数不详。我们已经有人受伤,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副指挥小心,已经有邪祟来袭…”

    正在这时,车里传来一连串焦急的声音,我面色大变,也顾不得正在想法破阵的柳梦琪,跑到车门前,从车窗将手探进,拿起通话器大吼:“各自戒备,我命令你们用一切方法保护自己的性命。我们现在陷入**阵中,切不可乱走,柳助理正在破阵,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

    “明白!”

    “收到!”

    得到了他们的答复,我才安心了些,随手拿起无患木盒,走向柳梦琪,问她:“还需要多久?我们遭到了伏击,如果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柳梦琪如葱般的玉指不断掐算着,理都不理我,嘴里嘀咕着“天盘奇仪转,人盘八门转,中五为直使,寄八节,直使入中,泊八节”等等,这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简直快让我疯掉了。

    直至近十分钟过后,通话器里再次响起声音,这次变成了怒吼,不断的报给我有人员伤亡。每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都让我心里一紧,默默的算着,差不多死了十一人。

    “我知道怎么走出去了,跟着我。”柳梦琪突然从自言自语中回过神来,拉着我边走,前方灰蒙蒙的一片迷雾,也没有什么做参照物,而柳梦琪却没有丝毫停顿,拉着我左拐右转。

    跟着她跑了一阵,我觉得最有几里路了,可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就有些不耐喘着粗气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破除这阵法?如果不能就别浪费时间了。”

    柳梦琪闻言身形慢了下来,旋即又加快了速度,轻声说阵眼就在前面,只有破去了阵眼才能救下他们。

    这话说的那么确定,我不好反驳,但心里却不怎么相信她。又跑了一里路的样子,柳梦琪突然停下身形微微喘息,而我也累得够呛,问:“怎么了?是不是阵眼到了?”

    她点了点头,望着前方戒备起来,我抬起目光看去,发觉那里并无不同的地方,跟四周都是一个样。

    我说:“阵眼在哪里,怎么破?”柳梦琪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仍然凝视着前方。

    我有点生气,说你做什么,这样耽误时间,我们会牺牲多少兄弟?

    “嘿嘿…”一阵森然的笑声响起,清晰的传入我耳中,仿佛就在耳边。我骇然不已,四处观望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我提心吊胆默念了一遍开眼咒,再次望去,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让我由心开始发寒,那道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你们谁先死?”森然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我捕捉到了方向,就在我正前方,方才我看过什么都没有。

    然而此时,一个人影在正前方渐渐浮现,双脚悬空一尺,看不清模样。

    我强自镇定说你究竟是人是鬼?报上名来,小爷我不杀无名小卒。

    “嘿嘿,我即非人,亦非鬼,你要杀我?那便来吧。”

    他说罢身形倏地消失不见,便是已经开了眼的我,也难以发现丝毫踪迹,这一发现让我开始心慌,世间竟有如此诡异之人,难道真如他说的,非人亦非鬼。

    我转头看向如临大敌的柳梦琪,话语有些颤抖道:“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柳梦琪一字字的说:“一缕怨念!”

    一缕怨念?我听到这话,面色变了变,但却放心不少。我为什么会放心?且听我一一道来。

    怨念一词想来世人都不陌生,一个人如果再死前,对某些人或者某些事物,怀有异常不甘的心态,抑或者说达到了恨之极、怨之巅的地步,那么在死前,便会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这一口气,不但会让那人在死后容易尸变,还会诞生出一缕怨念。怨念非是魂体,也非人体,它本就是一缕意念,是不存在的东西,世间也许有一个地方是怨念的聚集地,但我不知道,也不便多说。

    既然它不是一个形态体,当然也就无法对人造成伤害。它的显身与话语,也是通过一种类似脑电波的东西传达过来,让我能够听到、看到,反之,它如果静立不动,不传达任何东西过来,我根本就寻不到它。

    我得知了真相后,并不再对他多么在意,就对柳梦琪说:“走吧,我们继续去找阵眼,不要管它。”

    柳梦琪盯着我道:“它就是阵眼!”我神色变了变,说有没有办法破?

    她说,只要将它驱离现在的位置,阵法就破了,只是……。我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我们两人都没有办法对付它,消灭怨念的唯一办法,就是用红莲业火将其焚烧,直至烟消云散。

    我苦思冥想,也为这事发愁,一缕怨念当阵眼,这是什么人想出来的,简直特么的无法破解。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莫非是杀不死我?”那怨念又显出,带着讥讽的话语,让我心头升起一阵无明业火,抬起手掌上的东西就想扔过去。

    抬起手的那一刹那,我愣了愣露出笑容,对柳梦琪说我有办法了。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无患木的盒子,走向那缕怨念心中冷笑,我就不信有它在,还治不了你?

    那缕怨念见到我向他而去,迅速隐没了身形,但我已经知道,它是阵眼,只会呆在原地,现不现身都一样。

    我离他越来越近,但无患木好像对他并没有作用,没有见他现身,阵法也仍然存在。我按耐不住,打开了盒子,眼前白芒一闪,仙印被我拿在手中。

    “这是…它怎么会在你手中!”仙印出现的那一瞬间,怨念便显了身,非常震惊。现在我已经能看清他的面孔,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年轻人,长相邪异,或者可以说近乎妖异,像女人多过像男人。

    我举起仙印冷笑说:“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说完,我运气于印,念了一句受命于天万鬼伏藏。本来这仙印在含有我血液的时候,会类似苏醒一般,自主攻击四周的妖魅邪祟,现在血液被逼出来,只能由咒语发动。

    念完咒语之后,我将仙印托在手中,等待它的攻击,谁知过了一会一点动静没有,那怨念看着我嘴角带着讥笑。

    我拍了拍仙印很纳闷它怎么会失灵。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对我不管用?真是可笑之极。”怨念对我一阵嘲笑,让我哑口无言,看来除了红莲业火,神藏也对它无用。

    但我不甘心被他耻笑,便低声又念了几遍,仍然没有奏效,反而怨念越来越猖狂,他甚至伸出一只手,过来摸仙印。

    在他手碰到仙印的那一瞬间,仙印突然由白色变成了红色,从我手心上传来一股炙热感,瞬间传遍全身,这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来自灵魂上的,那种痛苦,比起身体被火烧,还要强烈。

    我忍不住痛吼,想要甩掉仙印,却发现它牢牢的粘在我手上。与此同时,怨念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它整个也逐渐变成了红色,像是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红莲业火!”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柳梦琪惊异的声音,然后便感觉左手被一只纤细柔软的玉手抓住,还有柳梦琪痛苦的轻吟,灵魂上的灼热渐渐有所舒缓。

    等我清醒过来,耳边传来噪杂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眼前的情况变了,不再是灰蒙蒙的,阵法已经破了。

    我刚欲转身,就发现柳梦琪还牵着我的手,她站在我身旁,双目紧闭,睫毛微微颤抖。这次看到她,我有种难以表达的感觉,红莲业火烧的是业障,方才若不是她替我分担了一些,说不定我现在也危险了。

    嘤咛一声,柳梦琪睁开了眼睛,我与她四目相对,感激一笑。她面无表情,很自然的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去,说我们过去帮忙。

    从我这些年的经历来看,这小妞的表现,好像是在生我的气,这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身后数百米的地方,我们的车辆都在,一字排开,周围有数十人在肉搏,一些是我们的人,还有一些身穿各式衣衫,想来便是那些邪派的弟子们。

第十四章 遇袭

    另外还有一些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的人处在下风。尤其是在人群之中,时不时有几只鬼魂闪现,招来这种东西的绝不是正派弟子,这便是正邪之间的区别,玄门正道更注重自身的修为。

    柳梦琪身法伶俐,迅速奔过去,脚尖点地轻轻跃起,一个优雅的凌空脚就踹趴下一人。她身手如此好,倒也让我有些意外,至少我是打不过她,我有点庆幸在她家的时候没有动什么歪念头。

    我装好仙印跑过去的时候,有一位弟子迎上了,我抬手举起无患木盒就砸了过去,那小子一拳打在无患木盒上,疼得他直咧嘴,我借机而上,手脚并用,将他解决。

    呜呜,身后有冷风袭来,我手中捏了个简单的驱鬼印诀,口中喝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敕令”

    身后一只无头鬼魂,还没等我手印打出,转身扭着屁股便跑。我散了印,嗤笑一声,还未等我得意,屁股后就有一阵阴风袭来。

    刚想有所动作,就被一脚踢了个结结实实踹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啃泥。

    嘭嘭两声,一人倒在我身后,我撑起身子转身之时,看到柳梦琪对我探出玉手,但俏脸古怪,像是在忍着笑。

    我拉着她的玉手起身,觉得很不自然,谢过之后就带着满腔的怒火,扑向那些邪派弟子。柳梦琪跟在我身后,我被偷袭的时候,都会被她挡开,之后我便放心的将背后交给她,帮助扭打在一起的正派弟子,制服对手。

    “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从北面传来,这是林锋他们动上手了,让我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想快点结束战斗冲进去与他们汇合。

    前来偷袭我们的邪派弟子并不多,只是因为阵法的原因,我们有不少人遭到暗算。但就算如此,我们还是占在上方,一刻钟后就解决了战斗,除了有几个宁死不屈的,其余的都被活捉。

    我吩咐十几个弟子将他们拷在车上,留下五人看守,其余人等随我冲进工厂内。到工厂门前的时候,柳梦琪拉住了我,我疑惑问:“做什么?”

    她俏脸有些苍白说:“真要进去吗?我能感觉到,里面那个东西,能够轻易的毁灭我们全部。”

    听她这么说,我有点发怵,但也觉得她有些夸大其词了,就问她:“你是怎么感觉到的?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她摇了摇头说直觉,但我的直觉很准确,从小到大,它救了我很多次。

    她说自己能靠直觉感知危险所在,我并不觉得可笑,而是有些惊异。直觉是什么?这跟前面已经说过的,万物之间皆有联系,有着相同的意思。一些人能够在睡梦中、或者不经意间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事情,或者看到未来的某些事情,这些都是超感官知觉。

    或许这么说,很多人不明白,那另一个名字我想世人都曾听说过,那就是第六感。

    人生存的世界,有许多我们看不到的“线”将所有的事情都连接在一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有一些人,生来奇特,能够接触到这些“线”,能够感觉到一些常人无法知道的事情。

    显然,柳梦琪就是这种人,她预感到了里面的危险,是那些“线”传递给她的信息。但话说回来,即便如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冲。

    我对她说:“你留在外面接应我们,我带着十人进去就行。”未等她回话,我就点了十个人,随我进入工厂,这十人都是方才表现比较好的。

    工厂比较大,也比较黑暗,我们进入百余米,也未曾看到一个人。由于里面的修整未曾完善,所有连灯都很少,百余米才看到两个强光灯。

    再次行了几百米,我才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我打量着四周,挥了挥手,一个灵异组的组员警惕着走过去探了探那人鼻息,然后对我们摇了摇头。

    他走回来后,告诉我前方拐角处有个楼梯,上面也有人。我点了点头低声说:“提高警惕,小心埋伏,跟我走。”

    走过那尸体身前,我看他穿着的衣服,并不是特种队的,想来应该是邪派弟子被暗杀在此。上楼梯的时候,两位灵异组的人走在前面探路,说白了是为了给我挡子弹。

    一直上了楼梯,我们仍没有见到任何人,但是可以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救…我…。”微弱的求救声从前方传来,我们一行人缓步走过去,便看到一个蒙面的特种兵,躺在墙边,身上与墙面上都是血,他胸口的衣服更是早已变成红色。

    且更让我愤怒的是,他的双臂上还插着两把匕首。

    那人眼神迷离,像是已经在弥留之际,我让人将他扶起,快些救治。

    “等等…”他的声音十分虚弱,止住了要扶他的弟子,喘了几口气说:“快点…”。

    由于他声音比较小,我没有听得清楚,看了看四周众人也是一脸疑惑。我忙快步走上前,边走边问:“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我离他的距离也不远,不过五步之遥,在我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右侧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别过去,他是假的。”

    我闻言身子陡然止住,在这一秒钟后,那人突然暴起,抬手的时候顺便拔出了插在另一只手臂上的匕首,很麻利的划破了两个准备救他的灵异组成员的喉咙,然后带着嗜血的笑容向我刺来。

    “哒哒”几声枪响,与我贴身而过,子弹正中他身前,那力量也将他击退了回去。我脖间传来一股凉意,还带着一丝湿湿的感觉。

    呃,回过神来的我,捂住了脖子,一阵呼吸困难,拿起手来的时候,我瞪大了目光,上面有血迹,但并不多。

    “副指挥!”后方几人惊慌失措跑过来扶住我。我大口喘了几下,又感觉呼吸顺畅了,再次摸了摸喉咙虽然有血,但也只是皮外伤。

    虽然没有被割喉,这种经历也让我心惊肉跳。我突然伸开双臂,拦着他们后退了些许,怒视正缓缓站起的那人,身中数枪居然还没有死?

    “嘿嘿,倒是让你多活了一会。”那人拿起匕首用舌尖舔了舔上面的血啧啧称赞说:“真是美味啊。”

    我大喝:“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旁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我侧目看去,田胜端着一把卡拉什尼科夫,也就是ak47突击步枪,边瞄着那人,边朝我靠拢。

    我轻声说:“什么意思?”田胜走到我身边,我发现他受伤了,脸上带着几条血痕,他对我咧了咧嘴,又看着那人恨恨说:“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身体本是我的一位兄弟,不想突然被他霸占,趁机偷袭,杀了我好几位兄弟,要不是我见机不妙跑得快,现在也死在他手上了。”

    我有些冷漠的扫了扫那人,说八成是鬼上身,兄弟们,到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把这只该死的厉鬼给我灭了,记住,是灭了,不可放走!我们要替那几位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身旁灵异组的成员们,一个个站出身来,拿出随身携带的法器,将那人堵在墙角。田胜则依然拿枪指着他,这也是他没有再突袭的原因。

    “天有九霄,神霄为最,雷神助吾,合和四象!”神霄派一位弟子,率先出手,以雷法为主的神霄派,最擅长的便是灭魔除妖,天雷乃至刚至阳之物,任何妖魅邪祟皆都惧怕万分。

    我仔细观他手法甚为陌生,与之前所见龙虎山的略有不同,他本是资质有限才到此来就职,道行自不会多高,所用的也只是入门的“起雷法”。像七玄一碧落玄梵五雷秘法、清微妙道雷法,这等高深雷法,他绝壁是不会的。

    修炼雷法者,一般都是脾气暴躁,尤其是神霄派入门先修的五雷邪法,本着法本无正邪之分的原则,先从邪法学起,之后才学正fa。

    雷法自然也都是以符箓为主,那神霄弟子,一手捏诀,一手抛出去起雷符,准备让那附身厉鬼抱头求饶。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那位被附身的特种兵,只是冷笑的望着起雷符,在符箓到达之时,他竟然一抬手握住了符箓,然后卷吧卷吧塞进嘴里,吃了。

    不仅那位弟子看的目瞪口呆,我也傻了眼。这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就算是一只百年厉鬼,也没那能耐吃了雷符吧?就算那是最低的起雷符,但好歹充斥着阳刚之意,按照五行相克来说,这怎能说得过去。

    “快快,你们一起出手。”这种情况让我再也难以沉静下来,招呼大家出手的同时,我也准备给他来一咒。

    一时间各派弟子纷纷出手,其中以清微、神霄两派的雷系法术杀伤最大,奈何人家不怕雷法,少了一大助力。然后便是武当的百灵之术,要说此术那绝对是道家一等一的绝学,张三丰真人当初能够立在巅峰,岂能没有看家本领?

第十五章 乱斗

    只是出手者与其他人一般,懂些皮毛,徒有其形,威力却也不大,但如此多的术法共击一处,便是厉鬼也要退避三分,我自以为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况且还有我这个道行稍微高一点的半吊子大师,回忆着“醒魂咒”,这个咒法对于那些附身的之人来说,最实用不过了。

    几道引雷符丢过去后,被那人一一拍掉,武当弟子的百灵术,时而如龟蛇之吸引,龟吸以耳,蛇摄以舌,如龙听以掌,鱼性在尾,鲲鱼能化大鹏,鼠立可换蝠形,如此千变万化,让我也不禁暗自感叹。

    众弟子中唯有此术,给那人造成了一些麻烦。在他被纠缠之时,我暗喜时机已至,身体动的同时,口中默念:“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婴。灭鬼却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我已经到了他身前,双指并拢,出手如电,直指向他额间。那武当弟子,见我出手,不要命一般的死死缠住他,自己硬挨了好几下,嘴角都露出血迹。

    我怀着兴奋的心情不偏不倚点头他额间,口中大喝:“咄,妖孽,还不滚出来!”

    呼,一个巴掌迎着面抽了过来,我大惊之下急急后退了两步,见那人不仅无恙反而更加凶猛,抬手将武当弟子举起来扔了出去。

    怎么可能?我看着自己的剑指,有点发傻,咒语失灵了?

    “副指挥,小心!”发傻的时候,那人已经朝我袭来,一众人惊呼,但就是没有个前来帮忙的,估计都是被打的没脾气了。

    哒哒哒,枪声又在关键时刻响起,田胜开枪将他射退,走过来掩护着我后退。我到现在为止还沉浸在方才的失败中,不明白为什么咒语会失灵,我明明已经感受到体内的气随着咒语打进了他的额间,肯定是成咒了,但怎么对他没用?

    那人被击退后,狂性大发,向我扑了几次都被田胜打了回去,连脑袋都射掉半个,就特么不死。他不甘之下,转身扑向其余的几位弟子,一时间哭爹喊娘的声音传来,让我陷入慌乱之中。

    嗖,正在我心乱如麻之时,一道倩影从我眼前掠过,一个甩腿将那人抽倒在地,死死的压在他身上,手指快速在他头上点了几下,那人挣扎了几下,渐渐不再动弹。

    我看清了来人,正是柳梦琪。她在这电光石火间便制服了这个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的怪物。

    我走过去,沉默片刻才问:“你是怎么制服他的?”柳梦琪挽了挽耳边的秀发说:“我早已到了,只是在旁边观察,后来才发现他并非是被鬼魂附身,而是被人控制了神智,我封闭了他的六识,便隔断了控制…”

    我呆呆的道:“就这么简单?”她点了点头,又劝我说:“邪道的法子太多,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别太在意。”

    不在意?我自嘲一笑,说的倒是轻松,原来只是这么简单的邪术,就让我差点全军覆没。连这都破不了,以后还怎么跟阎罗教斗?还谈什么改变命运。

    柳梦琪皱了皱眉,说那人能够控制这具尸体,绝对就在附近不远处,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我点了点头,低着头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现在心灰意冷,自以为上去了也只能给林锋添乱,所幸就此离去吧。

    没走几步,突然有大批杂乱的脚步声从上面传来,我停下脚步,柳梦琪等人都全神戒备。不过几十秒钟,上面下来一群人,都是带着黑面罩的利刃特种兵,有的还被人搀扶着。

    田胜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一个特种对员声音很不自然的说:“上面有变故,总指挥让我们先撤,他断后…。”

    我冲上前问他:“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人咽了口唾沫,说真他niang的奇怪,明明是一个铜像居然会动。

    我更是吃了一惊,不在追问,抬腿就向楼梯跑去。上了楼梯后,我就感觉到还有一人跟在我身后,但我也没有去理会,心系林锋的安危。

    第三层的构造比较复杂,我踏入一间房门后,能够听到沉闷的声音,好像什么人在敲打地面。我顺着声音,一直穿过三道门,视野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大型车间模样,灯光也比较多,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一个差不多五、六米高的“金人”,正抬手不断的敲打着地面,它身前有个只到其膝盖的人,不断闪躲,那人便是林锋。

    另外在里面不远处,还有一个瘦小的老者,身旁站着一位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那人看到我后,便翘起嘴角,阴森一笑。

    “林锋,快过来!”我大喊,希望林锋能够暂时撤退。林锋看了看我,说你快走!这里太危险…还没说完,那“金人”的手掌又砸了下来。

    “这是机关铜人,我们无法打败它的…”身后传来柳梦琪凝重的话语,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明白,可林锋就是死赖着不走,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我们僵持在原地,除了那机关铜人不断追击林锋,我与柳梦琪,对面的吕明东二人,互相对峙。

    在这一刻,我们处于劣势,无论是机关铜人,还是吕明东二人,都是极难对付的角色。而我们这边就不用多说了,我肯定是这里最没用的一个,柳梦琪的身手都比我高上许多,就连最厉害的林锋,也被压着打。

    对峙了一会,吕明东那边突然有所动作,他们缓缓迈步向我们走来,这是要出手的前奏,看来他们不想再等了。

    我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陈国华死哪里去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如果他出现,局势立马不一样了。吕明东二人越来越近。林锋在躲避机关铜人之后,忽然改变方向,向他们攻去。

    我见此,大喝一声:“动手!”几乎在我出声的同时,柳梦琪就窜了出去,她轻盈的步伐,显得那么优雅,我呆了呆后,才回过神来,急忙扑上去。

    吕明东身边那个年轻人,必是他二位弟子之一,柳梦琪率先迎上了他。我能看到那人脸上带着贪婪与淫笑,柳梦琪如果落在他手上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林锋也在此时,与吕明东战做一团,那个机关铜人在旁边晃悠了两下,由于太过笨拙,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它那木然呆滞的面孔,转向了我。

    我一直在注意着整个大家伙,它看来的时候,我便暗暗叫苦,看来我的对手就是它了。果不其然,机关铜人迈着大步向我走来,走路的姿势如机械般僵硬。

    “eon,大块头,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面对这个巨人,我努力不让自己手脚发软,乱吼了两声给自己壮胆,接着…撒腿就跑。

    咔咔咔,机关铜人不知是用什么制作的,绝对融合了现代技术,让我想起了《变形金刚》,不过幸好它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不过也只是一个傀儡。

    然而,我却是小看了它,这个拥有古代机关术结合现代科技的机关铜人,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我远离的林锋等人,在隔间中左躲右藏,想要跟他玩一下捉迷藏,拖延时间,可不知怎的,这个铜人每次都能很准确的寻到我的位置。

    往往在我小心翼翼查看的时候,一个比我脑袋还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墙壁瞬间倒塌,掀起一片灰尘。我口中骂娘,无力感油然而生,这真是应了一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小聪明都不顶用。

    我一退再退,直至退到了绝路上,后面是围栏,如果再退只有跳下去了。机关铜人缓步走来,如同一只饿虎在戏弄自己的猎物,让我享受绝望的痛苦。

    “去尼玛的。”精神高度紧张时,我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抬手就将无患木盒扔了过去。

    啪嗒,无患木盒砸在它身上后又落在地上,散落开来,盒中的仙印掉了出来。

    我本已经做出了跳楼的打算,谁知仙印流落出来的时候,那机关铜人就不动了,怔怔的看着仙印,然后在我疑惑且惊异的目光中,对着仙印单膝下跪。

    这…这仙印这特么叼,居然还能控制傀儡,我欣喜若狂,谨慎的走过去,想要捡起仙印。不过还未等我走进,机关铜人就转过头来看我,我吓得一个哆嗦,后退绕开了它,向外跑去,虽然丢了仙印让我肉疼,可总比丢了命要好。

    我跑回大厅里,机关铜人没有再追来,我的再次出现,引起了正在争斗四人的主意。林锋与柳梦琪皆松了口气,吕明东二人则目光闪烁不定,想来再猜测我怎么干掉了铜人。

    我轻咳一声,大声说:“这里已经被包围了,那个机关傀儡,也被我们干掉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困兽犹斗,束手就擒方能活命。”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待老夫先杀了你”吕明东阴声说着,就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向我袭来。只是林锋又怎能让他如愿,紧跟其后,想要阻拦住他。

    “哼,若是你那死鬼老爹来此,我还惧上三分,你这小娃娃,有什么资格跟我斗?看来你的绝魄散魂咒发作的太慢了,让老夫来帮你一把”吕明东奔跑中话语森然是对林锋而言,他手中捏印,怒喝一声:“绝魄,魂散!魔神之令,神形俱灭!”

第十六章 真实的梦境

    他说罢,自手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这种力量无形无状但能真实的感觉到,他方向一偏转而攻向林锋。林锋神色大变,急速后退,但在吕明东诡异的笑声中,他身子猛地一顿,好像遭遇重击一般,整个面孔都变得扭曲。

    “林锋!”我见此惊慌失措抬脚奔向吕明东,想要将他拦住。我还没跑出几步的时候,异变陡生,林锋仰天大啸,自他口中飘出一枚黄色的印符,是卷在一起的。

    吕明东一击未到,那道符突然无火自燃,坠落在地上。吕明东看到那道符的时候,手上缓了缓,再次出击的时候,他的双手蒙上一层幽绿色的东西,似是一种在燃烧的火焰,一掌打在林锋胸前…

    这一掌打的结实,吕明东哈哈大笑,不过没笑两声便戛然而止,林锋面孔虽然扭曲,但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狂奔过去,到达他们身前的时候,随手就抄起了旁边的一块砖头,近乎失去理智的抬起砖头,拍在吕明东头上,一砖又一砖…。

    我不知道自己拍了多少砖,只是感觉到有液体不停的溅在我身上,那是吕明东的血液。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娇呼,让我恢复了些许神智,转头一看,柳梦琪受了伤,倒在不远处,而与她交战的那人,正满含阴冷的杀意朝我走来。

    “是谁!扰了我的沉睡?”一声低沉且响亮的声音响起,不知来自何方,吕明东的弟子听到这声音后,不在平静,惊慌无比转身就跑。

    “不好,它苏醒了。”柳梦琪焦急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痛楚。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能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极的气息,正在缓缓将我包围,这种气息就像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气,使得我身体僵硬,或许血液都已经凝固,想要动一下都很困难。

    “快…走!”林锋双目怒瞪,自他的嘴、鼻、等七窍中开始有血液流出,说完之后,他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中依然还死死的抓着血肉模糊的吕明东。

    林锋……我的双目湿润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没有一丝害怕,心里满满的都是悲伤,他死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从第一次遇到他时,那个想要取我性命的人,那个告诉我只懂一些道法的混蛋,一直以来的并肩作战,都在竭力保护我的人。

    一时间,我呆呆的愣在那里,任由泪水滑落,无声的哭泣。他的死,让我再一次,感受到当初失去杨嫣的那种痛,痛到骨髓,比起那段莫须有更加真挚的友情,让我痛到窒息,*开始发作,或许我也要解脱了。

    “臭小子,真不让我老人家省心!”朦胧之中,我听到一丝熟悉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中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我睁开眼,四周是那么的黑暗、阴冷、孤寂的可怕。这是地府么?这是我的第一个意识,仔细观察后,却发现这里的情况并不是那般。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给我的感觉,比起灰蒙蒙、失去了色彩的地府,还要可怕数倍。

    叶枫!一声呼唤若近在咫尺,若就在我耳边。林锋,那是林锋的声音,我张了张嘴,想要答应他,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想问他,你还活着,对吗?

    “叶枫,我要走了,虽然有太多不舍,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不论遇到何事,都要坚强的面对,你的命运掌控在你自己手中,我的死,你不要太过在意,这都是命数,不可违,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我很想告诉他,不要说..我不想听..我只想与我的好兄弟并肩作战,除掉阎罗教后,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娶妻生子,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无论如何我也说不出口,像是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一声叹息,是他在为自己而叹。在我听来是无尽的悲凉,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死去,我前往地府或许还有机会将他救活。可现在,他那恶毒的绝魄散魂咒,魄消魂散,想要进入地府也不可能的。

    这一别,也许将是永别。

    “嘭”一声巨震,我感到四周的空间都在晃动,没多久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心跳40,呼吸正常,体温30…恢复过来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穿着绿色手术服、带着天蓝色口罩的医生、护士们正在我身边忙碌着。其中一个靓丽的身影,很眼熟。她看到我睁眼后关切的问:“感觉怎么样?”

    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是夏千樱。我嘴角蠕动了两下,开口问:“这是哪里?你怎么来了?”话音一出,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嘶哑。

    夏千樱轻轻一笑说:“先别问太多,你已经睡了一周了,想不想吃点东西?”我低声说暂时不饿。沉默了一下,我又有些颤抖的问:“林锋,他…”

    夏千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凝重说:“他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还没有醒来,不过你别着急,已经有最好的医生在治疗他,想来不久后他就会好的。”

    他还活着,这对我来说也算个好消息,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

    我又问她,柳梦琪怎么样了,是谁救了我们?夏千樱怔了怔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这才想起她不是x安局中人。

    后来两个护士要将我推到加护病房,出了急救室,老孙就火急火燎的围上了,嘘寒问暖,看的出来他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这老小子难得正经一回。

    等进了加护病房,只有我们两人,我问他,是谁救我们回来的?老孙嘿嘿一笑,说当然是我老人家,不过那地方还真是恐怖。

    我哪里肯信他,不过身体不好,也不想搭理他。老孙似也是看出了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白云观的时候,张师兄本来好好的,但突然发怒,惹得两教差点动起手来,后来我们急匆匆感到,就发现你们躺在工厂外围,不过大侄子,那个吕明东,真是你杀的吗?死的那叫一个惨啊,脑浆都出来了。”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第一次这样去杀人,来不及体会那么多东西,当时就觉得自己怒火攻心,连续那么多下,绝对死的不能再死了。

    “柳梦琪呢?她怎么样?”我低声问道,老孙一副暧昧的模样说,大侄子你放心,侄媳妇就受了点轻伤,没大碍,依我看以后绝对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这个满嘴跑风的老孙,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招人喜欢。我挥了挥手说我累你,想休息会”。老孙屁颠屁颠的跑了,说要给我弄吃的去。

    我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不多久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柳梦琪正坐在床边,二人相对,一阵无言。

    几分钟后她打破了沉默,问我:“身体好点了没?”我点了点头说:“那天是谁救了我们?”

    她摇头说不知道,那东西苏醒后,我只看到一个人影闪过,然后就昏迷过去。

    她也没有看到,这事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昏迷前,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仔细想了想,我突然神色一震,这声音...是那个猥琐道士的声音。

    “柳梦琪看我神色不对,开口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我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事告诉她。

    “其他人都还好吧?陈国华又在哪里?”

    柳梦琪眉间涌起一丝担忧,说陈局长已经失踪几天了,自从工厂回来后,就没有人见过他。

第十七章 地府召唤

    我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在里面遭遇了不测?那就太让人惋惜了。

    我又问:“后来,你们有没有去看过?那东西还在吗?会不会出来祸害人间。”柳梦琪说事后那工厂就被封锁了,她醒来就前去打探了,那股危险的感觉没有了,也说明那东西应该离去了。

    “对了,你的这个东西,我去查探的时候发现的。”她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无患木盒交给我。我打开后,看到仙印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

    我摸了摸冰凉的小印,说那个铜人怎么处置的?她说也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暗道可惜,那个铜人绝对是利用古代机关术制作出来的东西,结合了现代科技后,让它变得更加厉害。

    古代的机关术,博大精深,甚至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当时的那个技术,著名机关术大家鲁班便凭借机关术创造了会飞的木鸢,而另外一位大家墨子,也是众所周知的人物。

    在《司命太极玄真经》上曾简单的描述过,鲁班的机关术内含符咒,是以机关与法术的结合,所以才能做出超当代科技的事情,且墨子所遗传下来的墨家,亦是如此。秦朝一统天下后,秦始皇将鲁班、墨家机关术收为己用,彼此结合取长补短,才打造出了秦皇陵这等,到现在仍由于技术原因而不能发掘的千古第一大墓。

    很多人都知道秦皇陵是由于水银遍布成河,才无法发掘,殊不知其中机关每一样都是机关术的巅峰之作。

    我捏了捏鼻梁,说:“这次伤亡情况怎么样?”柳梦琪听后,垂下了眼眉道:“灵异组的弟子除了在外面的二十人还活着,特战队剩下了三十多人,这一次可谓是损失惨重。”

    听了这个数字,我打心底感到难过,一百多人前去,最后只剩下五十人,伤亡过半。

    柳梦琪安慰我说,虽然伤亡多了些,但总归是他们连根拔起,几十余位邪派弟子,均被歼灭、俘获,吕明东与他的一位弟子王安晖皆身死,只有另外一个名叫谭泽的弟子去向不明,我们猜想,应该是陈局长拦住了他,二人也同时失踪。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这样才说的通,也难怪陈国华一直没有露面,我淡淡说你们x安局,怎么也是掌控guo家安全的地方,怎么灵异组的弟子,个个不堪一击,实在太过孱弱,也难怪各地事件不断。

    柳梦琪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正如你所说x安局掌控一guo的安危,各地都需要人手去驻扎,留在总部里的皆是道行较低者,他们大多做的都是文职工作。之前遇到这种事请,自有全真教出面,遇到什么事情都可迎刃而解。现在无法调动他们,分散在外地的精英急促间也召不回来,也只能临时启用这些弟子。”

    并且x安局所掌控的也不仅仅是灵异类这一方面,在国际方面更要投入很多的精力。x安局所代表的是国家,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及天下的重大事故,一纸调令便可让所有门派尽数前来相助,只是能够发布这个命令要经过最高领导的批准。陈局长、包括杨将军,也无法独自下达这个命令。

    听她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是x安局不强大,是我看不到他强大的一面。对于这些机密类的事情,我也明白,知道的越多就越好,当即点了点头不在追问,转移话题说:“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安排我见杨将军一面?”

    我突然想起杨嫣灵位的事情,之前太忙,导致我错过了这个机会。

    柳梦琪带着歉意说恐怕暂时不行,这段日子,帝都的局面很混乱,一时安静不下来,杨将军也处于风口浪尖上,几乎被半软禁起来,并且,国家已经出动了最神秘的部门,来调查吕明东跟阎罗教。连我都不得不避到魔都来,以免受到牵连。

    我怔了怔,说有这么严重?杨将军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柳梦琪说:“杨将军虽然胜了,但也失败了,此事过后,恐怕他也只能解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他年纪一大把了,这件事或许并不是坏事,只是人人都有一个病,掌控权力,很难放的下,自古以来,无数人都为之疯狂的,挑起无数次战争的东西,试问有谁能轻易的抛却。

    “你说的那个神秘部门,是不是…龙组?”我很好奇的问道。

    柳梦琪嫣然一笑,说你是不是经常?我摸了摸鼻尖说难道不是吗?

    柳梦琪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异能组织,如梵蒂冈“圣殿骑士团”、英国“圆桌骑士”、法国“峋山隐修会”、耶路撒冷“众神守卫”、俄罗斯“西伯利亚之星”、德国“菲尼克斯之火”、日本“靖国之魂”、埃及“尼罗王权”等。

    他们不是各门各派的弟子,是上天的宠儿生来就有不可思议的特殊能力,抗战时期guomin军队最先设立了特别作战组,我们guo家成立之后,这支部队被收编,先叫做“红色五星”后改名为“神圣中华”,他们每个人都对特殊能力掌控到了随心而发的地步,当然实力有高有低,无法估量。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美国的“海雕”异能部队,与神圣中华的战斗力并称最强。

    我很惊讶,问道:“大约有多少人?”她说有3000人左右,但核心战斗力,不过百人,其他的还在训练之中。

    堂堂十三亿人中,只有3000多人,这个概率可想而知的。异能者类的电影,是我从小就比较喜欢的电影,像《x战警》《神奇四侠》等等,很有神秘感的人类,据说是基因变异导致他们拥有这等能力,说成上天的宠儿到也不为过。

    可绝大多数电影里,这种人都会被当成怪物,想想也是够可怜的。这也是人类不可更改的主观意识,或许在人类刚刚进化的时候,我们也被其他古猿称做怪物。

    “叶枫?你在想什么”柳梦琪的话语,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我轻咳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总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实在是改不了,这一会又扯到人类的进化论上去了。

    送走了柳梦琪,老孙贼兮兮的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地给我后,他笑嘻嘻的说:“聊得怎么样?打算啥时候结婚啊,老叔我也好讨一杯喜酒喝。”

    我随口说:“就快了,你准备好红包吧。”老孙一下从床边跳起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说:“高,实在是高,大侄子你是我见过泡妞最快的人中之一。”

    我一阵无语,喝了几口粥才说你还见过几个?他伸出两个手指一脸正经的说,加上你总共两个。

    这一下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问:“另一个是谁?”看到他手指又要指向自己,我一口将粥喷了出去,尼玛早应该想到。

    老孙被我喷了一身粥,脸色难看的向媳妇跟人跑了,在他幽怨的目光注视下,我很不安的喝完了粥,然后就躲进被子里。

    夜晚来临的时候,手中吏字开始警醒,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才发现今天已经十八距离我的收魂日已经过了四天,由于我昏迷太深,甚至连灵魂都陷入沉睡,收魂日被我错过了。

    吏字是提醒我,今天醒了该去弥补了。我魂魄出了窍,想接收一下吏字传来的名单,却发现上面显示了四个字“前往酆都”。

    我沟通吏字,开启了前往酆都的大门,一步迈了过去。酆都还是那样的阴森、孤寂,一个面无表情的接引人正在等着我。

第十八章 谜团

    这个接引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从没见他说过话,只是以往拘来魂魄,都交给他,由他带入酆都。

    “你来了,七爷马上就到,稍等。”这人说话也没有点人气,没有感情,显得很空洞。我说七爷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说等七爷来了,自会知道。接下来我两就跟个木偶一样,大眼瞪小眼,静静享受这个诡异的气氛。

    呼,一阵阴风吹来,我身前开启了一座黑色通道,七爷一身白衣,满脸笑意,走了出来。

    这个笑面虎,比起八爷的凶狠来,其实我更忌惮他。

    “七爷,您招我来有什么事吩咐?”见到领导,我主动先打招呼,以免被人家穿小鞋。

    “你小子,倒是干的不错啊?连那个姓吕的都杀了?”七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是夸赞还是另有其意。

    我谦逊的说哪里,都是有七爷您的光辉笼罩,我才能大难不死,勉强将他除去。

    “嗳嗳,你可别往我身上栽赃,这事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小子闯了大祸,我让你去查看阎罗教在搞什么鬼,又没让你去杀他。秦广王大怒,说要拿你回去治罪,多亏了我们阎罗帝君好说歹说,才暂时不拿你。”

    我听得怒火噌噌往上蹿,说七爷你这什么意思?阎罗教不是咱的大敌吗?我杀了个敌人有什么不对的?立了功不奖就算了,还要拿我问罪?卧槽,不干了,我不干了行么?天天拼死拼活还要受这个窝囊气。

    七爷双手一揣,还是笑着,但笑容难看了点,看着我的目光有点不对:“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被他盯的心慌,魂体也是一阵难受,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谁啊,可是阴帅无常老爷,怎么脑袋发懵跟他干上了,这样还会有好日子过?人家要是火了,暗地里使使坏,下辈子投个畜生道,哭都没地哭去。

    我叹了口气,其实是在掩饰我的恐惧,低声说:“七爷,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小命都差点丢了,咱还得背上罪名,发发牢骚也是正常的吧,您老也别忘心里去。”

    七爷向旁边走了两步,背对着我说:“叶枫啊,我也知道你难做,其实我比你更难,你那个朋友就快挂了,我得想法完成答应你的事,可你知道这样做我会承担多大的风险吗?七爷我跟你推心置腹的说,咱都是为别人办事,是对是错那还不是人家一句话,你觉得我受得委屈比你少吗?”

    “自顾成大事者,都是能忍之辈,心机要深,正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你还得锻炼呐。”

    这话说得让我很疑惑,这是在教我吗?要说喜怒不形于色,面前这位,肯定是个高手,从来都是笑脸。

    七爷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我虚心请教说,实在不知,还请七爷教我。

    七爷说,你错就错在杀了他,还收了他的魂,这样不就等于告诉人家,是我们地府在从中作梗?

    我一愣,无辜的说:“我没有收他的魂魄啊,他死后我就昏迷了,哪有空去收他的魂魄呢?”

    七爷听后声音有点冷,说:“小子,当着我的面,就别再遮遮掩掩了,不然别怪七爷我翻脸不认人。”

    我把心一横,说,没收就是没收,七爷你要想拿我去问罪那就拿吧,我相信这件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七爷笑容淡了点,围着我走了两圈,说你真没收?我欲哭无泪,点头道真没有,如果我收了,大可以将他交给你,留着他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七爷捏着下巴说,这就怪了,生死簿上明明写着,他死于你之手,且被你收了魂,怎么还有这回事?

    我心中巨震,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弱弱的问他:“会不会有人修改了生死簿?”

    “不可能…生死簿一直在铁面催判官那里,他怎么可能…”七爷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话锋一转对我道:“既然是这样,你先回去吧,待我回去查清楚,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也不等我答话,兀自开启门户离去。一旁那个接引人等他走后,一言不发的离去,我茫然的呆了片刻,摇了摇感叹一声世道艰难,看来鬼差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说不得还要给人家当替罪羊。

    回归身体后,我辗转难眠,想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看七爷的模样不像作假,如果他要找借口干掉我,那直接拿人就行了。如此一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陷害我,那么生死簿上那段话,究竟是谁加上去的?写上这段话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崔判官在人间享有如此盛名,铁面无私应该假不了,我打心里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希望七爷能够再次帮我摆平。想起他说的,在为林锋之事奔走,我对他也升起一些感激之情,更希望下次他能给我一个好消息。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前来给我例行检查的夏千樱与两个护士吵醒。早上是容易产生遐想的时光,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女在身侧,让我不能平静,不由自主盯着她看个不停,直到这位冰山女神玲珑玉耳微红,且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后,我才移开目光。

    测体温时倒还是好的,等她带着听诊器,微微倾下身子放在我胸前时,我不由的心跳加快,让她一阵疑惑说你怎么心跳这么快?

    我打了个哈哈说:“一直都这样,窦性心律时常,没事。”夏千樱严肃的摇了摇头,说你不用骗我,昨日还好好的,是不是那东西又发作了?你先别想太多,我去跟其他医生讨论一下,该怎么进行手术。

    她说罢就要离去,我赶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说,别麻烦了,真没事,再说那东西是取不出来的。

    被我拉住的时候,旁边两个小护士,掩唇看着我,而夏千樱身子也明显一僵,她侧了侧俏脸说:“好吧…不过,你能不能放开我。”

    我歉意一笑,顺势放开了她的手,夏千樱仍然没有回头,而是淡淡的说了句,我去看看其他病人,待会见。

    目送夏千樱离去,两个小护士就发出了惊呼,跑到我身边说,你真厉害,夏医生竟然没有发火,看来你很有希望。

    我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护士笑道:“自从夏医生来到这里,从来没有跟任何异性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唯一的一次外科的张医生强行牵手,结果被警察抓进去教育了一番,还受到了院里的处分。”

    我眨了眨眼说:“怎么牵个手还会被抓?是不是他干了什么坏事?”那护士摇头说,因为夏医生报了警,告他骚扰。

    真是一个又精神洁癖的人呢,记得上次在杭州,那个徐浩碰了她一下,她就很生气,这次会不会也生我的气?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故意的。

    两护士走后,我就过去了愁眉苦脸的担忧生活,生怕得罪了那位冰山女神。等老孙来的时候,我让他去帮我打探消息,这老货笑的很猥琐,让我先躺下遇到什么事情都别出声,接着自己跑了出去。

    不过几分钟时间,我听到外面有急促的奔跑声,是女人的高跟鞋,我很纳闷怎么穿个高跟鞋还跑成这个样子,不怕崴到脚吗?

    房门打开,夏千樱匆忙进来,我瞄了一眼她脚下,赫然是一双高跟鞋。她走到我的病床前,看了看我,抬手就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摸了摸我的胸口。

    我很纳闷刚想说话,就见她身后的老孙给我挤眉弄眼,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

    夏千樱检查一番后,越来越疑惑,我无辜的看着她眨了一下眼睛。她看我眨眼之后,先是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接着皱眉,再接着冷下了面孔。

    “我很忙,拜托你们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敢笃定她这次肯定生气了,撑着床位起身,想要叫住她,却没想到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造成这般后果,我也冷下脸看向老孙,老孙却不以为意,反倒哈哈大笑。我冷哼一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好意思笑?”

    老孙一步三晃走到我身边,得意洋洋的说:“大侄子,你真该谢谢老叔。”我瞥了他一眼:“谢你?可笑,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老孙收敛了笑容,说,如果不是我假传消息,怎能看出来,原来你在这妮子心中这么重要?她听到后,放下手中的活就跑过来了,那模样…啧啧,像极了一个担心丈夫的媳妇。

    我本来打算好好治治他,听了这话,又有些意外,说真的?

    老孙坐在床边说当然是真的,你老叔什么眼力?不过大侄子,我不知道这个妮子你在哪认识的,但是我总觉得还是之前那个侄媳妇比较好,这个太冷太傲,娶回家里你有得罪受了。

    我琢磨一下,兀自点了点头,倒是有些道理。

第十九章 窃贼的身份

    不过……我猛的回过神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抬脚将他踹下床,喝道:“你胡说什么呐,人家只是医生关心病人而已。还有柳梦琪,根本就跟我没关系好吧,不说别的,就说人家随便买个房子就两千万,会看的上我?以后这些话别乱说,不然被人家听到会怎么想?”

    老孙摆出一副明白的模样,说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这些意见,大侄子你得慎重考虑啊。我拿起枕头作势要砸,老孙嘿嘿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是我出院的日子,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连一天没跟我说话,夏千樱都啧啧称奇,说我又一次打破了她的认知。其实我明白那都是体内有“气”的原因。

    老孙去替我办出院手续,我跟他要了房间号后,则独自前往旁边的那栋重症病房区,看望林锋。到了那间房门前,我静立片刻,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纤细的背影,我略微思索便认出了她,许清灵,林锋那个有名无实的女朋友。

    她也听到了开门声,转过身来,看到我后憔悴的面容带着一丝笑意。

    她站起身来的时候,身子微晃,让我不自然的皱起眉头。

    “叶枫吗?”她微笑着说,看不出来有什么悲伤或者其他的情绪,但这样反而让我心里更沉重。

    “嗯是我,林锋他…怎么样了?”我走近的时候,看向病床,心里一阵发慌。此时的林锋,面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带着氧气罩安静的躺着。

    “正在恢复中,医生说或许不久他就会醒来。”许清灵看着林锋,话语温柔,憔悴的面孔也有些许追忆。

    “清灵姐你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吧?让我来照顾他,你回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看到她弱不禁风的模样,我没来由一阵难过。

    许清灵轻轻摇头,轻咬红唇说:“叶枫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他与我断绝关系,成为陌路,那时,我便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只有这段日子,我才觉得他是完全属于我的,我,不会离开他,哪怕一分一秒。”

    “他…与你断绝关系?怎么可以这样!?”我听后神情巨震,看向林锋时,才渐渐明白过来,他自知时间无多,想要许清灵再无牵挂,应该就是我回家的那段日子,他所谓的办些事情,就是与许清灵一刀两断。

    “咔”房门打开,我转头看去,柳梦琪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看到我后她也怔了一下,对我点头示意后,她走向许清灵,轻声道:“师姐,吃饭吧。”

    “师姐?”我看向许清灵,说:“你也是阁皂宗弟子?”许清灵轻点了下头,柳梦琪边打开饭盒边说:“师姐是我们阁皂宗的最出色的弟子,与林锋师兄早已相识,不说青梅竹马,但也有十余年的感情。”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原来林锋的女人,也这么不同凡响,与他倒也般配。许清灵走上前抚摸着林锋的额头,轻轻一吻,又再度坐在了她身边。

    柳梦琪微微一叹,拉着我走了出去。

    “她每天只吃一顿饭,这样下去,我怕林锋没好,师姐的身体就垮了。”出了大楼,柳梦琪担忧的说道。

    “等会,我去劝劝她,不管如何,身体最重要。”

    柳梦琪顿下脚步,问我:“你知道林师兄之前受过什么伤吗?”我微愣,然后摇头说不清楚,怎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柳梦琪黛眉微蹙,说:“林师兄的伤势很严重,我请来诸多名医也都束手无策,后来师姐告诉我,他好像魂魄受了损伤,至于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暗暗吃惊许清灵的厉害,连这也能看得出来,当初若不是我魂体出窍,应该至今也发现不了林锋的伤势。还好只是猜测,我想林锋并不希望让她知道这件事。

    我问她,张真人对此怎么说?柳梦琪走了两步道:“张师伯受到此次事件的牵连,还在帝都,不过想来这两天就可以赶过来,希望他能尽快治好林锋师兄。”

    我也点头赞同,上次林锋重伤回了一次龙虎山后,就变得生龙活虎,打起架来也没之前那么吃力,以前总是没过两招就喘起粗气,看起来真让人担忧。

    到了医院门口,老孙已经在此等候,他笑嘻嘻的跟柳梦琪打招呼,喊人家侄女。柳梦琪毫无表情叫了一声师叔。

    老孙打了个哈哈说:“叫师叔多见外,我看你也跟小叶子一样,叫我叔叔吧,这样听起来显得更亲切是不是?”

    我看到柳梦琪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最后点头答应。老孙转身背对着她的时候,对我打了个眼色,像是在邀功。

    我假装没有看到对他说:“走吧,跟我回去。”

    “等等,有件事情,需要跟你确认一下。”柳梦琪叫住说道。

    我收回了抬起的脚步道:“什么事?”柳梦琪说那日在酒店里面偷入你房间的人,警方从监控录像发现了他的模样,视频已经传给我,你要不要去看看?还是直接发布通缉令?

    效率倒是不慢,我想了想说通缉令就算了吧,我就少了那点钱,不至于满世界去抓人家,能干这行也都活的不容易,不用把人往死路上逼。

    柳梦琪奇怪的看了看我,说:“那你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吧,我会通知他们,撤除追查。”

    我沉吟一番,拦住她说:“还是跟你去看看吧,至少我要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以后见到也好防备点。”

    柳梦琪哭笑不得,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又要放又要防,倒不如将他抓起来,不然多少人会受到侵犯?

    柳梦琪现在居住酒店里,我带着老孙同来。她打开电脑,调出那段录像,我便凝神观看,老孙也很好奇探着脑袋在后面。

    画面显示的是我房门前的录像,开始的一分钟左右,一直没有人影出现。到一分二十秒的时候,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

    “等等!退回去一点。”我声音凝重,叫停播放,让她倒退了一些。视频回到前一秒钟,门前什么都没有,在下一秒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

    是突然出现,没有看到他是如何走过来的。

    柳梦琪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我与她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目中的那丝惊骇。

    呼哧呼哧,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我转过头就看到老孙双眼瞪的很大,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那个身影,便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快…,继续播放!”老孙眼皮都没眨,急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认真,回过头来示意柳梦琪继续。

    这时我才仔细观看这个人,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西装,但脚下踩着的却是一双布鞋。我皱了皱眉,觉得这个道身影,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继续往下看,那人在我门前鼓捣了两下,门便打开了他徐徐的探头进去瞧了瞧,然后进门,转身露出面孔,又贼头贼脑的往左右楼道看了看……

    “果然是他!”

    “我滴个妈呀,闹鬼了…呜呜”

    两道不同的声音,第一个是我惊喜的声音,因为我认出了画面上的人,第二个则是老孙,他在看到这人后,惊呼一声,然后就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我跟柳梦琪都没去管老孙,柳梦琪问我说:“你认识他?”我现在的心情不能说兴奋,已经算是激动,听到问话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怎会不认识,咱们这次能够逃生全靠了他,而且,也是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说到这里,想必诸位都已经猜出来,这个人就是曾经传授给我《司命太极玄真经》的道士,他的出现,让我再一次点燃了希望。

    改变命运的希望。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追查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偷偷进你的房间?既然知道你住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等你回来?”柳梦琪提出疑点,这种疑点也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道士的出现,难道只是为了拿我拿我拿点钱吗?以他的道行,应该不会缺钱,再者直接找我要不就行了。按照我的想法,他应该一直都跟着我,甚至现在也就在我附近,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在帝都,又怎么前去我的房间里。

    让人摸不着头脑,是他一贯的作风,他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跟在我身边,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呜呜…苍天啊,你何其残忍。”老孙悲凉的哭声,终于引起了我们的主意。

    我俩转过头看着坐在地上痛苦的老孙,互相对望询问,都摊了摊手表示不清楚。

    “嗳嗳,别哭了,这么大年纪了,哭哭啼啼的,也不嫌害臊。”我走上前扶起他,他却死活不肯起来哭声更加凄惨,甚至凄厉:“老天爷啊,我孙德做错了什么事,您要这样惩罚我,他都走了几十年了,你还放他来祸害我…我不活了,让我死了吧。”

第二十章 道士再现

    老孙嚎啕大哭着,挣开我的手,脑袋往地上猛磕,嘭嘭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用尽力气拦住他,才发现他不是作假。柳梦琪看的不对,也跑过来帮忙,将他拽起来后,我将他摁在墙上,大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这样胡闹算怎么回事。”

    老孙抽泣了半晌,只哭不说话,直到我摁的手酸了,他才低声说大侄子放开我吧。

    我说放开你可以,但不能胡闹,不然我立刻将你送回去。老孙嗯了一声,我才慢慢放开他,他用手擦了擦脸,一句话不说,抬脚就走。

    我对柳梦琪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拿起东西,急忙追了上去。出门的时候,发现老孙都到了楼道口。

    在酒店外我追上了他,他一语不发,我也不好问什么,老孙的反常让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莫非他们两个…。

    老孙对魔都并不熟悉,他闷着头走了半天,才问我车站在哪?我说:“你要干什么去?”他默然片刻,才吐出两个字:“回家。”

    “你怕他?”我悠悠的问道。老孙身子僵了僵,说呸,谁怕他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他没说完就闭口不言。

    我接过话说:“要不是看在他养你十几年的份上,对不对?”

    老孙一脸的吃惊,说你怎么知道。我暗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他是老孙的师父,不过这也太骇人听闻了,老孙的师父跟我太爷一个辈,活到现在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几十岁了,难道真的是他?

    可外表看起来,真不像。

    我稳了稳心境说:“看你们两个一副德行,谁猜不出来,不过他不是早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还来找我?”

    老孙听后变得激动唾沫横飞说:“谁特么知道,那个老东西是我眼睁睁看着闭气的,今天看到他,我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说完他又瞄了我几眼,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他是不是找过你?”

    我点头不解的说:“是,见过一面,还给了我一本书,有什么问题?”

    老孙嘿嘿一笑说有什么问题?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还不知道吗?那老东西就是个灾星,找谁谁倒霉,你太爷爷就是被他活生生克死的,我看你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我踢了他一脚,说有你这样说自己师傅的?真是欺师灭祖,不怕天打五雷轰?

    “天打五雷轰?要轰也是轰……”老孙的话语戛然而止,像生吞了个鸡蛋活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脸上渐渐涌起惊恐之色,盯着我身后。

    见他那模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缓缓转过身,就见到道士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盯着老孙。

    我的瞬间大喜过望,跑过去说,前辈,你终于出现了,多谢那日的救命之恩。

    道士竖起单掌,装模作样道了句无量天尊,说:“小友不必客气,这是贫道应该做的。”说完,他绕过我,走向老孙::“徒儿,见到为师,因何不拜?”

    “我…我我。”老孙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一句话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老孙半边脸瞬间变得红彤彤的,道士也变身成为骂街泼妇指着老孙浑身发抖,近乎狂吼道:“你个逆徒,竟然如此辱骂为师,看来三十多年没有教训你,皮痒了是不?”

    我赶忙上去劝架,横在两人中间说三十年不见,两位应该好好聊一聊。道士哼了一声,没有再动手,显然那么多年没有白活。老孙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有丝毫的异样与怨言。

    我不去管老孙,他挨揍那纯属自找的,不过要不是他一顿大骂,道士还不见的出来。我兴冲冲的对道士说:“前辈,上次不知您是得道高人,有所不敬,还望莫要见怪。”

    道士大喇喇的挥了挥手,说贫道与你太爷爷那是过命的交情,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客套。这次贫道前来,一是为了那个逆徒,二是要告诉你,贫道马上就要出趟远门,一年半载回不来了,所以以后的事情还得靠你自己。

    我听他这么说有点失望,还以为以后有个大靠山,办什么事情都会轻松些。我邀请他前往家里小坐,请教他些事情,他也没有拒绝。

    到了家里,道士随便找个地方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老孙乖乖的站在他身后。我倒了杯水,搬个凳子跟他坐到一起,问出了一个迫不及待的问题:“您老真有一百多岁了?”

    道士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万物皆是虚幻,贫道的年龄不是关键,如过往云烟,一切都将随风消散。”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没有听懂,只好放下不谈,又道:“我太爷爷他老人家,也还活着吗?”道士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轻轻摇了摇头,叹息说:“少卿,他为了给后代改命而亡,以后这个重任就担在你身上了,我给你那本书,务必要好好修炼。”

    第三个问题,我问他能不能帮忙治好林锋,他断然摇了摇头。我有些失望:“连您老人家也没办法吗?”他说:“不是治不好,是不能治,只要一动手立刻就会打草惊蛇,不过贫道看那小娃娃身负天命,命不该绝,你不必太过担忧。”

    我还待再说,去被他抬手止住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贫道这就去了。”

    我忙说有,站起身对他作了一揖肃声道:“请前辈指点,如何改变后辈命运。”

    道士手掌放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半晌才叹息一声:“难啊,难如登天,我送你八个字,谨小慎微,保命为上,只有活下来,你才有一线机会。”

    说完,他指着门外道:“有人来找你了。”上次他这么说,杨嫣便来了,我十分相信他的话,不过上次他也是这么离去的,这让我很好奇,难道他真会瞬间移动这种神奇的术法吗?

    我心里有了计较,缓缓转过头,在下一秒钟,又迅速的转了过来……然后,就看到道士手里拿着一张符,正要往自己额头贴去,看到我回过头,他身子僵了一下,迅速将符贴在额间。

    符箓触在他额间那一顺,他凭空消失了。

    隐身符,绝壁是隐身符,死道士,真会装大牌,我恨恨的想着。听到敲门声后,走过去开了门。

    打开门后,柳梦琪带着张培山真人走了进来。他们刚刚进门,还没关门的时候,张真人突然轻咦一声,迅速抬起了手,不过并没有动作,愣了半分钟左右,又缓缓放下,目光深邃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侧身避开他的目光,请他们进来。张培山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我拉着半边脸高肿的老孙坐定,轻笑一声说:“刚才我与柳助理还说到真人,没想到真人这么快就到了,京城那边,可曾平静下来?”

    张培山微眯着眼道:“那里已经恢复如初,阎罗教尽数被驱逐,只是杨将军已经被劝退,颐养天年,我也被责令以后如无召令,不可随意入京。”

    我沉下脸来,不忿的说:“这是为何?真人替他们拨除了这颗毒瘤,应该予以加奖才是,现在倒好,不但不奖,反而责斥,太让人心寒。”

    张培山微微摇头,眉目间依旧平淡,好似并不在意。他轻声对我言道:“此次我来,是想借你那方仙印一用,不知小友能否答应?”

    我点头说当然,即是真人要用,尽管拿去便是。说着我起身取来无患木盒,交给他。

    “不知真人要他有何用?莫非这附近又出现阎罗教之人了?”我好奇的问道。

    张培山轻轻抚摸着无患木盒,摇头叹道:“我只是想用它来救锋儿,但能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

    提到林锋我神色微微紧张,说他这次伤的真有这么重吗?张培山额首道:“之前我就已经看过他,七魄已去其三,剩余四魄经过这次的打击,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人魂也是聚散不定,将要消逝,若非在龙虎山时我以灵魄符置于他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灵魄符么,我记得在吕明东出手之时,自林锋口中飞出一张卷在一起的符箓,想必就是所谓的灵魄符了。

    张培山露出悔意说:“当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但却无法推断到底将要发生何事,直到我感应到与我心神相连的灵魄符损毁,才恍然大悟,这一劫应在了锋儿身上。”

    “怪不得你那天突然发这么大火,原来是因为这个。”老孙捂着那半边脸,插了一嘴。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月氏国一行,就在下月初,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们,此次前去万不可鲁莽,据我所知,这一次的队伍里,有全真教之人,还有两位异能者同行。他们有两个目的,一是负责保护你们,二是监视你们,干系重大的事情,千万不要插手,任由他们去处理。”张培山带给我了这条重要的消息。

    我听后,苦笑一声,说林锋都成这样了,还去个球,再说陈国华也失踪不见,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第二十一章 深巷里的屋子

    张培山抬手说,国华已经回来,他告诉我,你们必须有一人跟着前去,不然临时退出,倒会引起怀疑。锋儿暂时醒不过来,这件事情本来交给柳师侄,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柳梦琪吗?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家,怎么好跟着这些人去探险?老孙开口说:“师兄你放心,我跟大侄子肯定会保护好柳侄女,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你说是不是大侄子?”

    玛德,脸都肿了还那么多事,都这样说了,我能说不行吗?我真后悔没让道士再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为了附和他,我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会让柳助理一个人去冒险。

    张培山竖起单掌,说那我便替正一教谢谢小友,待你们回来,锋儿也应该能够恢复了。张培山说完,就起身说要去治疗林锋。

    我也连忙站起来说:“与你一同前去。”却被张培山阻住,他说要准备两日,两日后再为林锋治伤,神藏都是夺天地造化之物神力内敛,要用特殊的方式才能将它们引导出来。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我都躺在家里,顺便上网查了查资料,如野外求生、探险之类的,也算做些准备。

    这期间我给老高打过电话,问他钱是不是都分出去了,也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曹爽的奶奶因病去世…

    后来夏千樱也来过一次,例行复查,确定我完全没有大碍了,并且她告诉我一个消息,前去月氏国会有两名医生跟随,她就是其中一位,受到了柳梦琪的亲自邀请。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打电话给柳梦琪,埋怨她怎么带上了女医生,这样不是很不方便吗?其实我愿意夏千樱跟着我们前去,前途的未知危险太多,从网上的各方资料来看,凡是探险的队伍,每次都会出点人命。

    柳梦琪淡淡说我也是需要人陪得。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第三天我赶往医院,希望能够帮上点忙,至少也让林锋快点苏醒。见到张培山的时候,我发现他憔悴了很多,仙印被他拿在手中,变得也有些不同,晶莹剔透的白印,现在带着点黄晕,更显得神秘。

    张培山问我:“这里面怎么会有红莲业火?”我摊了摊手说幸好因为有它,我们在工厂才能破了阵。

    张培山肃声告诉我:“你将此物放在里面,短时间内还能控制,但时间一长就会爆发出来,伤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我呆了呆,说不是它本来就存在的?张培山目光闪了闪,道:“难道你知是何人所为?”我说还真不知道。我回忆了一下,脑中一个激灵,想起了猥琐道士偷入我房间,难道就是为了放这个?

    思前想后,我有九成的把握确定是他所为,真是个神秘的家伙,早晚我要弄清楚他的来历。

    张培山也没有过多追问,领着我进了病房欲给林锋疗伤,他的打算是用神藏蕴含的神秘力量稳固住林锋的三魂,再用灵魄符,代替他崩溃的三魄,虽然这样他并不会完全好起来,但总归能够缓解一时。

    我能够猜测出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张培山竭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不然林锋或许现在已经不在人世。

    再见许清灵的时候,她又憔悴了一些,这样下去,我怕还未等林锋病发,她自己就先承受不住。张培山看到她后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将仙印放置在林锋胸前,开始做法。

    他的治疗,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轻声对许清灵说,我们先出去,免得打扰到他老人家。

    出门之后,我劝说了一番,让她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林锋不会有事。不过看起来效果不甚多大,我只能祈祷林锋早点醒来。

    三个小时左右,张培山才满是疲惫的从病房里出来,我第一眼看去,就觉得他好像一下老了好多。像他这般大能级人物,体内的气已经十分雄厚,能够让他的皮肤、身体机能如年轻人一般,不是到了退化的阶段,绝不会出现这般模样。

    会变成这样,便代表他消耗了太多气,这样对他的伤害十分巨大。修道者本是逆天而行之路,掌控超自然的能力都是凭着一股气,才能不被自然法则所威胁。但当一位高深的大能者,没有了气的庇护,随时可能招来法则的责罚,因为万物皆是有一种定律、轨迹,破坏了这种轨迹,绝不会好过。

    我很担心,说出了这个让人忧虑的事情,张培山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我即刻回到龙虎山,那里有祖师庇护,不会有事。倒是你们,此番前去务必要一再小心。”说完,他想了想,从袍袖的口袋里掏出三张符箓:“我赠你三道符箓,用来保命,当遇到难以化解的危险时,方可使用,不然绝不可取出,切记。”

    我看了一眼符箓上面所画的咒语复杂、深奥,出自他手中的,绝非是凡品,随便一张都有可能是无价之宝。我接过符箓千恩万谢,内心里也将他当做半个师傅。

    随后我们前往病房中,看了看林锋,他脸色略有好转,却仍然昏迷不醒,至于何时会醒来,张真人也说不准,只是道一切全看他的造化了。

    送走了张培山真人后,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比较清闲,距离下个月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我除了为了出远门做准备外,剩下的时间都在陪着林锋,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神色越来越正常,见到这般,许清灵也不在执拗,每天按时吃饭,等待他的苏醒。

    这些日子,仿佛又让我回到了从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光。直到到了二十一,我本月最后一个收魂的时候,又发生了意外,倒不是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而是我发现了一个仇家。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曾经在餐馆里,与陆恒、杨嫣一起吃饭的男人。在发生了暗杀事件后,陈国华曾派人查过,与陆恒有关的人都瞬间销声匿迹,但让我一直有一个疑惑,x安局信息网遍布全国,耳目众多,为何就没有发现他一点的踪迹,在这个国际化都市里,抓几个人比乡村野地里还难?

    那天我发现他后,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收过魂后迅速的寻到他,一路紧密跟踪。这个人并不像电视里所看到的那种逃犯,他没有伪装,就连一丝警惕都没有,很平静的行在路上,在经过两个警察时,他竟然还笑着打招呼。

    他一路上七拐八弯,入了深巷,附近人迹较少,直到走到一间装潢偏向古风的老房子前,才停下脚步,轻轻扣了三声门。

    那扇黑漆漆的那本,显得沉重,徐徐开启,但我并没有看到人为的痕迹,像是一扇自动门。待他进去后,我走到门前,刚欲穿门而过便感到一丝危机,这让我心中大骇,身为鬼差,竟然能够感觉到危险,那必定是了不得的东西,抑或者有专门克制我的东西。

    我意念一动,魂体后退十余米,凝目看着那扇黑漆漆的大门。两扇门上,有两幅人物画像渐渐显化,等它们完全显化后,我便明了其中原因。

    这两个人像,是民间中最早的两大门神,神荼、郁垒。这二位在神话传说中是两位大神,本是东海仙山度朔山上的神人,立于一颗蟠曲三千里的大桃树下,在地府为建之时,此处便是孤魂野鬼的聚集之处,他们二人的职责,就是管理这些孤魂野鬼。

    但凡有鬼魂前去作恶,都会由这二神将他们捉住,拿去喂虎。所以民间才张贴二人画像在门上,以防鬼神,桃木可以驱邪的来由也是因为二人的传说。

    既然这二位是最早的捉鬼大师,那身为魂体的我自然也在被捉的队列中。地府是后来才建成,所以鬼差身份,对这二位可以说没有一丁点用处。然而让我惊惧的还不紧如此,他们并未真身前来,只是单凭两幅加持过画像就让我发怵,如果真的现形了,那七爷八爷也要吓得扭头就跑吧?

    有他们在这,这间房子是进不去了,但我深信,里面住着的人绝对不简单,如果只是他们普通的画像倒也无所谓,但这对画像显然有他们烙印在其上。

    我在门外蹲了半宿,也没有看到那人出来,最后只好悻悻而归。一觉睡到中午,我出去吃了点东西,买了件黑色大风衣和帽子,准备晚上真身前去观察一番,一定要弄清楚陆恒是不是住在哪里。

    到了晚上我穿着打扮准备出门,老孙拉着我似笑非笑打量了一阵,说大侄子你这是去当私家侦探?那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我挣开他的手说:“我有些事要办,你在家好好休息吧。”说完,便不理他自顾离去。为了防止老孙后来偷摸跟着我,我还特意绕了一大圈,确认他没有跟来,才前往昨日那个巷子里。

    轻车熟路到达了那间老房子前,这房子的墙壁与两边的房间相连接,全都严严实实的,就算想要爬上去,也是不可能的。我徘徊了半天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去敲门,心想着只要看看是什么人,说声走错了便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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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阳世的死神、玄妙深奥的道术、扑朔迷离的事件、惊心动魄的旅程。说的再多,不如点开一看!. 本书群:57095689阳世鬼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阳世鬼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阳世鬼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