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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彦之     阳世鬼差txt下载     阳世鬼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七章 玄癫大师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这种事情电视里面看过,简直碉堡了。这也说明秦老板的修为不低,竟能做到这般地步。

    刚想完,秦老板那里异变突生,道台开始微微发抖,晃个不停。

    “不知是哪路的道友,不顾道义,施法害人,难道不怕遭到因果报应么?”秦老板突然开口对着桌上的佛像说道。

    我密切注视着那个小佛像,二人以它为基础,那声音也必定从佛像里面传来。

    嘭的一生,突然佛像旁边的圣水爆裂开来,撒了一道台都是。对方连话都不说,直接就干上了,这说明他不想善了。

    “既然道友执意如此,我只有奉陪到底了!”秦老板不甘示弱,桃木剑舞动了两下,手中捏了几个法诀,凌空一指,那枚佛像突然直立而起,随着秦老板手指一晃,它就开始在道台上转圈,且速度越来越快。

    在秦老板的引导,弥勒佛像自转之下,很快就整个被黄符包围,黄符之外是一圈红线,将其绑了个结结实实。

    天地无极,神动万法,所谓降妖除魔,只在瞬息一念。离火之精,听我号令,咄!

    秦老板屈指一弹,黄符突地自然,一窜火苗从弥勒佛像上冒出,可那红绳却没有丝毫要被烧断的痕迹。

    我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怕把佛像烧坏了吗?林锋解释说,此火非凡火,乃是南明离火又称三昧真火,秦老板燃了此火,显然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因为他这里燃烧,对方那里亦会如此。

    我问这样会不会将对方烧死,那就一了百了。他摇头说不一定,对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不过受点苦头是难免的。

    果然,符火燃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道阴沉且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你找死!”

    秦老板凛然不惧回敬道:“犯下滔天大罪,仍不知悔改,我看你不日就要大祸临头,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着,他手诀一变,火势又大了几分,不过我也看到他面上有些吃力,想来运用这三昧真火,并不是那么轻松。

    多谢救命之恩,这家伙藏在灵隐山的飞来峰中,你们快来,小僧尚还能拖住他。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从弥勒佛像中传出来的,让我们几个都是一愣,听这话,好像他正在与那人争斗,而秦老板无意之中又救了他一命。

    我愣了愣问他们,怎么办?去还是不去?秦老板没理我,一手抄起道台上的三清铃、罗盘、符袋就匆匆向外跑去。

    我喊了他一声,你不怕被人坑了?秦老板头也不回的说,你懂个屁那是玄癫大师,我听得出来。

    我看向林锋,可信吗?林峰说去看看吧,免得他出了意外。

    等我背着林锋出来的时候,秦老板早就跑的没影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去的。这时候天还未亮,这附近一片寂静,连个出租车都看不到,我问林锋,你知道灵隐山怎么走吗?他说不知,你放我下来,我恢复了些力气,你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租车。

    我慢慢将他放到地上,他晃了两下,终还是站稳了,看来力气已经在渐渐恢复。我说你等着,我出去看看。还没迈动脚步,后面的房间中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转头看去,秦萌萌正急匆匆的向我们走来,看到我两在外面站着,她急忙问,我爸爸呢?

    我说他除魔去了,你不用担心。谁知秦萌萌急了,说方才玄癫大师打电话来,他今天会有劫难,不可外出啊。

    我一听说不对啊,就是那个玄癫大师向你爸爸求助,怎么还有心思给你打电话呢?

    秦萌萌都快急哭了,说不是跟我打,这是我爸的手机。林锋猛地一拍旁边的柱子说不好,他真被坑了,我们快去截住他。

    我说谁知道他跑哪去了?怎么截?本来还想说他咎由自取,可我看到秦萌萌泪眼婆裟,也不忍心打击了她了。我看了看她手上的手机说,那个玄癫大师那么神,你快给他打电话问问怎么办。

    秦萌萌这才想起这茬,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拨通了玄癫大师的电话。我在一旁寻思着,这秦老板不一般啊,能跟高僧扯上关系,还专门打电话来找他。

    此时秦萌萌接通了电话,跟玄癫大师哭诉,然后就嗯嗯了几声挂掉了电话。她对我们说,玄癫大师已经知道,正在赶去救我爸爸,可我不放心,你们能带我去吗?

    我说行,你带路,我们不知道怎么去灵隐山。秦萌萌说等一等,她跑进去,没几分钟就匆忙出来关好门,说你们跟我来。

    秦萌萌带我们去的地方,是这小巷的尽头,离她家不远,一个被铁门锁着的房间。她一打开门,我们才发现这是个车库,里面停了辆银白色车,竟是奥迪a6。我说原来你还是个小富婆,怎么你老爸却骑着单车。

    她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扶着林锋上了车,前面的铁门徐徐升起。秦萌萌一踩油门,噌的窜了出去。这妮子为了救她爸,简直就是在玩命,我坐在副驾驶瞥了一眼马力,直达100.

    幸好现在是凌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她开着车子连闯数个红灯,让我暗暗为她点赞。这种速度没过十分钟,就到了灵隐山下,不过车子只能停在这里,剩下的路要自己爬。我对林锋说你在这等着吧,我跟她上去。

    林锋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好,以我的状态上去了也是累赘。我们速度这么快,说不定秦老板还没到,如果他来了,我在这拦着他。

    秦萌萌带我上山走的是小道,她说寻常灵隐寺的和尚都走这条路。山林中寂静,一片漆黑,虽然知道这是佛门所在,但让我有些不安,就与她说话,缓解心中的压抑。我问她那个玄癫大师什么来历?怎么那么神?

    她说你听说过济癫吗?我闻言轻笑,不就是济公吗?天下谁人不知?紧接着我脑中灵光一闪紧张的问道,莫非这个玄癫大师就是济公,他老人家还活着?

    秦萌萌摇头,世上没有人能活这么久,玄癫大师是济公的重徒孙,传到他这已经十余代了。

第二十七章 灵隐山中的术士

    我恍然,怪不得那么厉害,原来是济公的传人。

    我看了看四周,问她,这山这么大,我们该去哪里找?更何况你父亲应该还没到这。

    秦萌萌说不对,我爸爸的神行符比我们要快,肯定已经到了,我们直接去飞来峰。

    我说那行,听你的,但愿那位玄癫大师能快点将你爸爸救出来。其实现在我已经深感疲惫,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从鬼婴出世,到现在寻到幕后的神秘人,我也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身体都感到酸软。

    这灵隐山爬起来,累的我气喘吁吁,心里埋怨秦老板真是没事找事。玄癫大师到底跟他关系多好,一听到他求救,连想都不想就要赶来。

    飞来峰在中国那也是知名的景区,海拔一百六十八米,奇峰怪石,风景秀丽,闻名远扬。如果我只是带着杨嫣前来游玩,或许我会很兴奋也很放松,可我现在偏偏是来救人的,这心境就有所不同了。

    到了飞来峰脚下,我问秦萌萌,现在怎么办?你有办法找到你爸爸吗?她满脸担忧的说没有。我只得无奈说,走吧四处找找。

    阿弥陀佛,萌萌你来了,这位施主是?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在左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听着觉得有些猥琐,不禁转头看去。

    一个年轻的小和尚,穿着一身暗黄袈裟,皱巴巴的,让我想起了道士。

    秦萌萌一开口就将我吓了一跳,只见她很高兴的跑向那个小和尚口中喊着玄癫大师,快救救我爸爸。

    我愕然不已,所谓的玄癫大师,就是这个看起来比我还年轻的小和尚?

    玄癫大师走近之后,我仔细看了看,他真的很年轻,而且长得也清秀。如果不是剃着光头,肯定也能迷倒不少少女。不过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正经,眉宇间透漏出一丝*不羁、流里流气。

    他笑眯眯的拍了拍秦萌萌的手说:“萌萌乖,不要担心,老秦会没事的。”

    我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大师,明明就是一个好色的淫僧。我一把拉过秦萌萌说,大师知道秦老板在哪吗?如果连位置都不知道,谈何救人?

    玄癫大师笑眯眯的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说小友你很不错,有大机缘,实乃潜龙在渊,他日必定飞黄腾达,称王称尊。

    我不屑的嗤了一声,说大师我还没有要zao反的想法,现在办正事要紧,你要知道位置就带我们去,如果不知道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去那边,我们找另一边。

    玄癫大师一副了然的模样说知道,怎会不知道。这几个魔教的家伙是为了对付我,才抓了老秦,我这就带你们去。

    我突然警惕,拦住想跟他走的秦萌萌:“你不会也是假的吧?”我说这话也是有根据的,秦老板也是被他的声音坑走的,我不能不小心。

    玄癫大师听我这么说哈哈一笑,说小友,你放心,在这灵隐山上,没有人能够在我眼皮底下作怪,小僧是真正的玄癫。

    我说你别一口一个小友,哥比你大多了,你说没人能在你眼皮底下作怪?那骗走秦老板的人怎么解释?

    秦萌萌在身后捅了捅我偷偷说,玄癫大师已经四十多岁了。我一呆,四十岁了还这么年轻?

    玄癫大师倒是没在意我前一句话,他能自称小僧看来对年纪也不甚在乎。我见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小僧在修炼佛法,一不小心被他们布下的阵法隐瞒了过去。

    我说那就信你一次,带路吧。玄癫说小友你真合我的口味,等这事了了,我们再促膝长谈,还有你那只小鬼,小僧也一并帮你净化了。

    听了这话,我才有些相信他真是高僧,一眼就看出了我胸口的玉佩中的鬼婴。

    我唤了声大师,那就别耽误了,我们快些吧,不然秦老板就危险了。玄癫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我们朝左边走去。

    在左边的峰下原来有一条极其隐蔽的小道,被近一人高的野草遮挡着,下了这小道,我能看到有几个黑黑的岩洞。现在黎明将至,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

    我低声问玄癫,他们在哪一个洞里。玄癫却说,小僧也不知道。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本以为他无所不知神通广大,现在看来也就那样。玄癫见我这摸样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说,想知道他们在哪里很容易啊。

    我好奇心上涌,问怎么做?他说你将手伸出来,我疑惑的将手递给他,他在我手腕上摸了摸,露出一个极其怪异的笑容,然后两指并拢在我手臂上猛地一拧。

    突来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一声痛呼。嗖嗖,在我痛呼声响起的同时,两声呼啸之声从前方其中的一个黑洞中飞射而来。

    我只感觉到重力一失,玄癫一手将我推到一旁,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被秦萌萌扶住。然后就见他甩了一下那宽大的僧衣袍袖,两枚暗器被他打落掉在我不远处,借着微微的光亮,我看到那飞镖好像与我在荀太平家中的很相似,莫非这些人也是阎罗教的?

    呜呜,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周围传来几道冷风,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我左右看去,发现有几道黑影正飘飘然的向我们走来。

    第一个是一位满脸惨白双目乌黑,口中呜咽的女鬼,她的双目就如同被人硬生生剜掉了一般,面目可怖。她后面一个男鬼半边脸都呈腐烂状,更是恶心。其他几只鬼也都模样凶恶惊悚,或是七孔带血、或是尖牙利嘴,不断咆哮。

    我见到这几只鬼,脸也有些发白,虽然我经常去收魂,但收走的魂魄都是正常模样的。而这几个鬼露出死时的样子,阴森诡怖,显然都是故意而为,为鬼中之凶。

    秦萌萌很害怕紧紧搂着我的胳膊,埋下俏脸。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以安慰,口中催促玄癫,大师你还不出手。

    玄癫叹了口气,真是没有长进,区区几只厉鬼也敢来小僧面前逞凶?

第二十八章 退敌

    我心道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出手啊,面对几只长那么丑的鬼,多影响心情。

    在我的埋怨中,玄癫终于出手了,他单掌竖在胸前,念了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降三世摩羯会,大金刚轮印!

    我看到玄癫双手十指紧扣,中指覆于十指上,对着那女鬼轻轻一点。一道金光自他体*出,速度如风,一击及中。女鬼惨嚎一声,身体都被这金光打散了一半,只剩下半个身子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万物之灵,任我接洽,外狮子印!玄癫口中说着,手印再变双手小指伸出,拇指探到食指下方,连连点出,几只厉鬼毫无还收之力,根本没有进入我们十米之内,就这么被打废了,让我大为惊叹。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自去投胎,若敢再留在阳世害人,小僧让你们魂飞魄散。玄癫难得露出正经模样,宝相庄严,让我也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

    “临兵斗者!”这时,洞口内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咣当咣当,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从岩洞里传出,几道身影挺拔僵硬,如同木偶一般走来。

    九字真言?尔等蛮夷之人,此奥妙真诀可是你们能够学得会的?玄癫此时恢复了二流子的模样出言嘲讽,哪里再有高僧的形象。

    洞内之人却是不答,那几道身影径直行来,渐渐让我看清了他们模样。这几人从外表看来像是活生生的人,或是失去了神智,被控制了。

    爸爸!秦萌萌一声惊叫,我凝神一看,秦老板赫然也在其中,表情木讷,双目空洞。

    放心,他没事。玄癫安慰了一句,微微皱着眉头打量着几人。

    我说是不是有困难?玄癫摇了摇头,说他有些饿了。我胸口一窒,有种想在他光头上抽几巴掌的冲动。

    我没好气的说,那就赶紧把秦老板救出来,我们回去吃饭。

    他说好主意,旋即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顶尊胜陀罗尼,诵时,观想心月轮上有一白色梵文凡姆字或刊姆字放光,普照一切众生。触此光者,业障消灭。身心清凉得大智慧..

    我不知道他念的什么,但见他整个身体有蒙蒙亮光,且越来越亮。或是见到他念咒,洞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咒语声。秦老板那几人加快了行动速度。

    他们来势汹汹,我一把拉着秦萌萌就向后退,秦老板等人也没有将我们当做目标,而是围上了玄癫,或探手、探脚向他攻去。

    铛铛,当这几人触碰到玄癫之时,传出一声类似击打在铁板上的声音,让我惊异。

    “临!”玄癫空中突喝,如佛陀梵音,空明回荡。兵!斗!者!继而三个字接连念出,我感觉头脑之中仿佛有无数佛陀在同时念经,但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烦躁,反而心神清明,安逸宁静。

    还不醒来!玄癫最后大喝一声,秦老板那几人身子猛地一抖,双目渐渐有些迷茫,然后慢慢恢复明净。

    我怎么会在这?秦老板醒来后很不理解,秦萌萌甩开我的手惊喜的扑了上去。

    老秦,你还好吧?玄癫散去护体朦胧之光问道。秦老板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另外几人,几位道友,你们怎么样?

    那几人都说无碍,还好玄癫大师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就要变成任由他们控制的傀儡了。

    哼,蛮夷之人,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我们一对一比划比划。秦老板很生气,他太大意,来到此地就被引进洞穴,遭了暗算,不然以他的道行,怎会这么轻易给人控制了?

    “玄癫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日天色已明,我们改日再来讨教。”岩洞中那低沉的声音淡淡说道,好像并不为自己的失败而气馁。

    玄癫呵呵一笑,小僧有的是时间,随时奉陪,倒是多了许多乐趣。我暗道这玄癫是脑子被驴踢了吧,还不趁机去将他们一锅端?

    那就告辞了!洞中人如此说道。我急忙上前说,大师,为何不将他们留下?容留他们只会继续害人。

    玄癫摆了摆手说,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先回去再说。

    秦老板问他,这洞里面的东西该怎么办?没想到灵隐山中还有这种大凶的地方。玄癫说凡事皆有阴阳两极,这里的诞生并非偶然,容小僧想想办法再说。

    我问这洞里面有什么?秦老板摇了摇头,面色很难看。其他几人也噤若寒蝉,口中说是异常邪恶的地方,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我听他们说的那么玄乎,心里更加好奇,不过也只限于好奇。我又问方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称呼他为蛮夷?

    玄癫笑呵呵的走到我身旁说,小友,你的问题真多,等我们回去吃饱了再慢慢谈。

    其他几人也都点头附和,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深觉疲惫,点头说好。

    我们没有下山,而是径直去了灵隐寺。灵隐寺的山门已经大开,一个在门口打扫卫生的小和尚,看到玄癫后就恭敬竖掌喊他师叔祖。我惊诧,没想到玄癫的辈分还这么高。

    玄癫没有一点正形,摸了摸那个小和尚的光头说,云山啊,最近又变白了许多嘛。

    小和尚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什么。玄癫又吩咐他,下山给我打点酒来,少不了你的好处。小和尚一听,顿时苦了脸。

    我说玄癫大师你是和尚,怎么能喝酒?莫不是还吃肉不成?他斜了我一眼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小僧心中有佛,喝点酒又算什么?

    我竟无言以对,心道果然是济公活佛的弟子后辈,跟他一个样,有本事却也不假。

    玄癫在灵隐寺的地位很高,一路上见到不少和尚都对他行礼,有叫师祖的也有叫师叔、师伯的,连个跟他平辈的都没见到。我们到了玄癫的住处,他的住处还是很干净整洁的。他吩咐一个小和尚去弄点吃的来,邀我们坐在他那床榻上。

    他说,今日之事,小僧不言,诸位也都明白,魔教现在日益壮大,对小僧骚扰不断,应付尚有余,可却难以保护诸位。

第二十九章 度化

    秦老板接过话茬,玄癫大师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支持大师,相信魔教再猖狂,也不能将大师怎么样。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就插嘴道,你们别只顾着说,先给我讲讲怎么回事,什么魔教,鬼教的?又为何骚扰大师你?

    玄癫从床底拿出几块黑糊糊的东西,随手扔在嘴里,说阎罗教,小友你可曾有所耳闻?

    我听闻心中了然点了点头说,前几日,我与林锋还干掉了一个阎罗教之人,据他说,阎罗教势力庞大,根基稳固,怎么?莫非方才那些人就是阎罗教。

    谁知玄癫摇了摇头说,他们并不算真正的阎罗教,只是依附于他们的九菊一派,来自日本。

    我闻言大怒,小日本子竟然敢跑到我泱泱中华作恶?大师为什么要放走他?

    玄癫看着我说,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九菊一派在日本赫赫有名,现在却依附于阎罗教,这说明了什么?

    我怔了怔,心中突然有些发寒,这说明阎罗教之势已经大到无边,手都伸出国了。也怪不得玄癫没有下杀手,几个小日本,杀不杀对他来说意义不大,或许这样反而会惹火了阎罗教。

    我问他,阎罗教对付你是为了什么?玄癫说,是为了让小僧加入阎罗教,自从几年前他们就有人来寻我,不过一直被我拒绝,而后便开始派人试探,直至现在。

    我说大师你岂不是很危险?他摇了摇头,小僧尚还能自保,阎罗教不敢轻易与我撕破脸皮,只是他们四处作恶,我却不能出手相助,实乃罪过。

    我疑惑不解,他们制造鬼婴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害人吗?又能得到什么?

    玄癫笑了笑说,其实他们的目的是老秦,你只不过是偶然间遇上,不过你也算阴差阳错救了老秦一命。

    我说不是吧,那为什么刚才他们没有动手?老秦听闻,瞪了我一眼,说臭小子,你这么希望我死?

    我说你真是太糊涂,那么远跑来送死。他有些郁闷,却又无法反驳。

    玄癫摆了摆手说,也不怪老秦,他知道我的事,那些人以此为诱饵,才使他上当。好在那大凶之地不能出人命,否则将一发不可收拾,就连他们自己也难以逃脱。

    我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理,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杀。我对老秦说,下次可要三思而后行,玄癫大师这么厉害,要是来了个他都斗不过的人,你来了又有什么用?只能让萌萌担心。

    秦老板脸色有些涨红,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

    玄癫又说,几位道友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你们暂且先离去,隐姓埋名,等日后时机一到,你们前来助我,消灭魔教。

    那几人看来也是道门中人,左右看了一眼,都点点头说,那好,玄癫大师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告辞。

    我目送他们离去,对玄癫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这样把他们赶走岂不是自绝后路?玄癫说,此事日后你就会知道,将你那小鬼拿出来,小僧兑现诺言,帮你净化了他,你也离去吧,此事本就与你无关,莫要卷进来。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会搀和进来,这阎罗教手眼通天,我只是个无名的小**丝,没有玄癫跟秦老板那样的修为,自然能避就避。

    我依言取出玉佩,交给玄癫,他手掌在玉佩抚摸一下,手中就多了个沉睡的婴孩,只不过找个婴孩是缩小版的,躺在他手心睡的很香。

    玄癫仔细打量了一阵,说时也命也,因果循环,天命难逆。这孩子与你有缘,将来对你有大用,只可惜啊...我说可惜什么?他说,厉鬼万千,百般凶恶终逃不出一个字。

    我问哪个字?他摇头叹息一声,说罢了,相见即是有缘,送你一句话,融魂莫若黄泉水。

    我对他的话一点都不懂,就埋怨说,你就不能明说?搞个文字游戏好玩是怎么的?

    他说言尽于此,多说则是泄露天机,他日你自会明悟。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猜来猜去的,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就完了,这些个高人过了这么多年还都是一个德行。但我却不知所谓的道法无穷,佛法无边,天下之事,玄之又玄,谁有能真正说得清楚?

    玄癫捧着鬼婴,盘坐在房中的蒲团上,面对墙上的禅字,口诵无名咒,对于佛法我更是一窍不通,所以也没有去问他到底是什么咒。

    直至半个时辰后,他将鬼婴交还与我说,戾气大部分已经化解,可根底未除,仍需要我持续为他加持净身,以避免再沾染戾气。我说明白,他现在能不能帮我御敌?为我所用。

    玄癫说不行,他不过是一个四月大的小孩子,失去了戾气,根本就是懵懂无知,无法对人造成伤害,不过鬼魂亦会成长,你若悉心教导,也算一件功德。

    我道谢将鬼婴收回后,突然想起林锋还在山下,忙说,我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大师了,就此告辞。

    玄癫叹道真是可惜,本还想与小友畅谈一番,现在看来确实不能了。我摸了摸鼻尖说,以后还有机会,下次再来必与大师促膝长谈。

    玄癫额首,也没有再度挽留。秦老板见我要走,也起身对玄癫,说大师,那我也回去了,我不会离开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不想玄癫却道,你先留下来,我有事与你相商,这件事必须要你去才可,秦老板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点头说好,然后让秦萌萌与我一起离去,临走还特别吩咐不要跟我说太多话。

    我被秦老板这么幼稚的话语逗笑了,但没有搭理他,这老小子就怕我偷了他女儿,我还就偏要偷了给你看。

    与秦萌萌肩并肩下了山,远远的看到林锋正在车外扭着身子,像是在活动筋骨。他看到我们后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救出他没?”林锋开口就问。我说放心,灵隐寺里有个高僧,已经将那群人打发了。

第三十章 善后

    林锋说那就好,不过秦老板怎么没回来?我嘿嘿笑道,他与高僧在密谈,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不知道有什么猫腻,咱们先回吧。

    秦萌萌嗔了我一眼,让我不要说他爸爸坏话。

    我让秦萌萌直接送我们去医院,毕竟我们没地方住,医院的钱也交了,还有李队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回到医院就看到外面停了几辆警车,我们下了车让秦萌萌先回去,在外面寻到一位护士为她李颖回来了吗?那护士说回来了,就在里面。林锋又问出了什么事,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

    那护士幽幽的说,徐浩医生死了,他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想来也是徐浩的一位忠实粉丝。

    我心中却不以为然,这徐浩就是害死玲玲的凶手,死不足惜,应该是之前就被鬼婴杀了。等避开那护士,我问林锋,收魂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的?林锋摇头说没有。

    我皱眉,那就奇怪了,昨晚我收魂他寿元未到,属于惨死,魂魄应该还在医院,怎么会没见到?林锋想了想说,可能被鬼婴吞噬了,这是他的仇人,魂魄也逃不掉。

    我想罢,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鬼婴之凶性远非普通鬼魂所能比拟,吞了他的魂魄也并非难事,且吞魂魄的从根本上说并不是鬼婴本身,而是戾气。

    我说这样就好,免得在多生事端,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让我焦头烂额,难以消化,真想回去过一段安静日子。

    林锋点了点头道,此间事了,我们就回去,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情这么麻烦,肯定不会带你来。我笑骂滚你丫的臭蛋,就会马后炮,你难道不觉得庆幸吗?,我可没有给你拖后腿。

    进了医院,迎面遇到一个警察匆匆往外走,我将他拦住问李队长与方林在不在?那警察打量了我一下,说在凶案现场,怎么你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要汇报?

    我说此事关系太大,只能跟李队长说,我想他也等着我呢。那警察一听,就来了精神对我说,那跟我来吧,李队长正为这事恼火,如果你有什么好消息,说不定会有奖赏。

    听他说到奖赏,我突然响起自己还有一笔横财没有去取,等见完李队长他们我要抽时间去取一下,虽然不多,但总能过上小康生活不是。

    见到李队长的时候,他正在听一位西装革履三十多岁的眼镜男说着什么,眉头紧皱,想来心情很不舒畅,我唤他一声,他先是装作没有听到,然后一个激灵就向我看来,露出惊喜的表情。

    然后他在那眼镜男诧异的目光中,向我快步走了,口中说大师,您总算回来了,我可一直等着你呢,我就知道以大师的本事,不会出事。

    我扫了一眼眼镜男低声跟他说,这件事很复杂,这里人多嘴杂,找个安静的地,我慢慢告诉你。

    李队长有些为难,说大师你看到后面那个四眼仔没有?他是x安局在杭州的办事员,这件事不能瞒着他啊。

    我一惊问他就死两个人怎么连x安局都惊动了?

    我为何惊讶?只因为某党的高层人员里也有阎罗教的人,x安局里难保没有,如果被他们知道是我帮忙灭杀鬼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李队长苦着脸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夜里他们带着刘颖二人逃走后,就回了警局汇报,局里当即就联系了x安局,这种事请以前也发生过,都是让x安局来处理。

    我说我不管,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之后你再向他汇报,我现在急着赶回家,如果你不听那我就走了。

    李队长急了说,大师别啊,这件事情总得对上头有个交代,不然我这职位难保啊。

    我哪里会管他转身就走,说你要听就跟我来,不要带其他人。李队长连说好,大师您等等,我去跟他说一声。

    我与林锋停顿驻足转头李队长跑过去,低声跟那个眼镜商量了一会,才独自回来,脸上带着赔笑说,大师我们走吧,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我与林锋、李队长走到旁边的一间空病房里,将后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还是瞒住了阎罗教之事,只说有几个歹毒的术士拿孕妇炼鬼婴,他听后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特别叮嘱他,不要将秦老板的身份泄露出去,不然对他有害无益。

    李队长眉头皱的很深,说那些术士会不会再来?我们可对付不了他们,要不然两位大师你们留下做个顾问,帮我们破案?

    我撇了撇嘴,心道我做个毛线,这种自寻死路的事,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干。嘴上却跟他说,我们另有要事,魔都还有比这严重的情况等着我们去处理,这件事你们先看着办,我估摸着,一时半会那些人也不敢再做恶。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去灵隐寺求助玄癫大师,他可是个得道高僧。

    李队长狐疑的说,灵隐寺有这么一位大师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玄癫大师乃是流弊人物,灵隐寺也不会将他的事情随便泄露,也不与他解释,就说按我说的做保证没错,我们这就走了,有缘再见。

    不等他回话,我给林锋打了个眼色抬脚就溜,还没走几步,就又被他叫住了。我有点不耐烦的看着这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心中想着要不要给他来几句狠话。

    李队长也发现我不耐烦了,就小心翼翼说,大师,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留个电话,以后有事好联系。我寻思着不能将真名告诉他,不然他给我捅上去那就不完了。

    于是我告诉他我叫叶文清,顾名思义文艺青年。然后又给了他电话,反正这个无所谓,大不了以后换号。

    李队长又说叶大师,要不要派车送送你们?毕竟你们也为社会作了贡献,我摆手说不用,受不起,我们要低调。他一副恍然的模样,连连点头说明白。

    别了李队长,我又想着要不要去见见刘颖,这妞还不错,给了我一些帮助,最终我决定去安慰安慰她。问清楚了她所在地方,我走到她所在的那间房,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粗喘与*。

第三十一章 被死人算计

    听到这声音我愣住了,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这尼玛可是大白天啊,怎么如此的放肆?也好在我修炼了《司命太极玄真经》后耳朵好用了些,如果我贸然闯进去,绝对会闹个大红脸,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刘颖,但是此事与我关系不大,断了道别的念头,我潇洒的转身离去。

    林锋见我回来讶然说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缠绵许久呢,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哥可是正经人。他听后哈哈大笑,满是不信。

    他前边迈步要走,我拉住他说等等,咱的钱还在病房呢。他点头说对,这是大事,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还剩多少?他不说这事我还想不起来,一说我就火冒三丈,跟他说咱被王家的那群王八羔子骗了,给的钱一般都是假的,真特么气人。

    林锋听完,脸也阴沉下来说真的?他们敢给我们*?我说我还能骗你?剩下的就那么几千了,哎说多了都是眼泪。

    回到病房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病房变得整洁多了,床铺也收拾过了。我走到床前摸索了两下,心里咯噔一下,钱袋不见了。

    林锋见我神色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我摊了摊手苦笑说,钱没了。

    林锋也像是被噎住了,半天不说话。愣了一会,我转身说我去问问是不是他们收起来了。林锋说好,我与你一起去。我俩出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人,好像都是去开会了,因为死人的事。

    我无奈的对林锋说,得了,咱也别找了,走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林锋说没有钱,我们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能去哪?我闻言一阵伤心,我们可是堂堂鬼差,掌控人的生死,怎么会混的这么苦逼?

    突然,我猛地一拍手,将林锋吓了一跳。他说你不会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吧。我偷偷告诉他,走,我带你去取钱。他满脸迷惑,问去哪?

    我拉着他出了医院,问他身上还有多少钱?他掏了半天,掏出二十三给我。我看了一下,坐出租车的钱总是够了,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道明了地点,我的心情有些小激动。

    林锋听到我对出租车司机说的地方,皱眉看着我说去那里做什么?我神秘一笑,等等你就知道了。

    车停在我们第一次去荀太平家的地方,顺着那条路很快就到了荀太平家。荀太平的尸体尚还在古楼,有没有被发现我不知道,但现在这里肯定是没人的。

    这一次没有黑白阴帅开门,我与林锋翻墙而入。进了荀太平家,林锋又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荀太平送了一笔钱给我。林锋当时就冷下脸哼道,他会有这么好心?那天我可是拼了命才从他手下把你救出。

    我也有些好奇那天我昏倒之后他们做了什么,林锋却没有细说,只是说两败俱伤,他顾着我的安危没有与荀太平拼命罢了。

    我笑着对他说,荀太平已经被我收魂,临走之前求我帮他说好话,才送了这钱给我,所以你不用担心。

    林锋嘴角动了动,然后说我知道他活不长了,却没想到这么快。

    我说此话怎讲?林锋抬起左手晃了晃说,咱们可是鬼差,地府的人,跟咱们拼命能有好下场吗?他一次暗算两位鬼差,地府的惩罚就是划掉他部分寿元,所以才会死去,他所受的伤并不足以致命。

    我听了心里有些飘飘然,地府还是有些用的嘛。我又问他,如果他杀了我们会怎么办?林锋说他一样会死,而且受百年鞭刑不能投胎。

    我二人并肩进了房内,九具傀儡都在,可荀太平已经去见真的阎王了。我带着林锋进了黑布帘里面,里面依旧是那副模样,我按照荀太平告诉我的话,在里面的墙角寻到一块凸出来的砖头,用力按了下去。

    咔咔咔,一阵机关声,在我们脚下露出一排阶梯,直通下方,应该是个地下室,不过这个阶梯比较短,远不如鬼楼的那个宽阔。

    我刚想下去却被林锋按住肩膀,对我说,我先来。他是担心下方有什么机关,不愿我冒险。我摇头拒绝,这事本就是我应承的,怎么能让你冒险,说完我就下了阶梯。

    不过短短十几秒,我就到了阶梯尽头,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片漆黑的房间,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我左右摸索着着墙壁看看能不能寻到灯的开关,后面的林锋在另一边摸索。

    啪,一声轻响,眼前忽的一亮,我看到了房中的情景。这间地下室不过十平米大小,里面杂七杂八的摆放着一些东西,正中还有一个神龛供奉这两尊凶神恶煞的雕像,看起来甚至骇人。

    我被骇了一跳,问林锋那是谁?他凝神说这是真正的阎罗王。我扫了那雕像几眼,疑惑问,怎么头顶没有月牙?不是说阎罗王是铁面无私的包拯包大人担任的吗?

    林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现在的阎罗王的确是包拯,这是曾经的阎罗王,为毗沙国的一位国王。我若有所思问他,这个阎罗教是不是与他有关系?

    他说这种事请难以说得清楚,或许只是阎罗教以此之名罢了。再说毗沙国的国王并不是中国的,而是古印度的一个传说。

    我说管他阎罗不阎罗的,我们拿钱走人,离他远远的。

    林锋虽然点头,不过我明白他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想到他的病,我就心中一阵沉重,连拿钱的喜悦也没了。

    林锋扫了扫四周,突然说,不好,我们上当了。我一愣问怎么了?他伸出手指着我左边的死角说你看那。

    我疑惑的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身影挺立在那里,吓得我心中一跳,不过等我定下神来,就发现并不是活人,而是与外面一样的傀儡,这个傀儡身穿红袍,手中持着右手一本古装线书,左手拿着一杆笔,面相刚正凛然,赫然就是地府判官的模样。

    而且是四大判官之首的崔判官。

第一章 深夜惊魂

    我说不就是那个判官傀儡么?怎么被骗了?林锋气的直咬牙,说判官判官除了刚正不阿,就是监察天下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这具判官摆在这里,摆明了就是起监察的作用,道理就跟现在的摄像头一样的,被荀太平施了法,我们两的模样已经暴露了!

    我闻言,心中一沉,怒火中烧道:“玛德,真被你说中了那老小子不安好心,我还是太大意了,着了他的道。现在怎么办,我将它打烂吧?”

    林锋摇头说:“没用的,此物不是单一的,它与另一具傀儡或者其他媒介相连,将所看到的影像投影过去,我想那人必定是常与荀太平接头的人物。”

    我猛的拍了一下旁边的墙壁说,吕明东,他肯定与吕明东接头,这下麻烦了。林锋问:“你怎么知道?”我说他死前告诉我的,玄学大师吕明东也同样是阎罗教的一份子,与他地位一样都是小喽啰。

    林锋皱了皱眉说他的话不可信,或许是别人,不过这个吕明东也不能不防,我们拿了钱快走。我发狠说,不知道钱的事他是不是也是骗我的,如果没钱我就写份报告上去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林锋被我逗笑了,说你还当时上班呢?写报告?不用你写那老小子也会下十八层地狱,他的所作所为,孽镜台前无所遁形。

    我说什么是孽镜台?不是三生石吗?他摇头三生石是毗沙国王担任阎罗时所用,现在的则是秦广王所掌控的孽镜台。

    我说这个毗沙国王是不是以前真当过阎罗?你还记得那个道士吗?他告诉我鬼魂要在三生石旁映照今生,而且我的事情也是他帮我处理的,我觉得他很神秘,应该是位高人。

    林锋听闻也点头赞成说那个道士真不一般,那天他本来打算取我性命,却不想被道士手中一道刺眼的光芒吓退了,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难言的压力。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有些激动,都让林锋感受到难言的压力,那是什么样的高手?怪不得能入地府帮我平息事态。想到他我心中大安,拍了拍林锋的肩膀说,以后等他回来,我求他替你报仇,什么狗屁阎罗教,统统干掉。

    林锋沉默片刻,说你都知道了?我渐渐收起笑脸点头说嗯,昨晚我发现你魂魄缺失,又从荀太平口中得知了真相。

    他看我神色失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会死,不过是早晚罢了,不必介怀。我默然点头,知道他是劝我不要为他难过,可我又怎能不放在心上。

    他转移话题说我们找找钱放在哪,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说我知道在哪,我走到一角堆放杂物的地府,将上面的东西都拿开,露出一个黑色的旧皮箱,看来是有些年月了,将两边的卡扣打开,我舒了一口气,还好,那老小子不算完全骗我,钱是真有的。我不太放心,将里面的钱又拿出来一沓验证真伪,得出的结果都是真的。

    我重新扣好皮箱笑着说,还好,收获颇丰,现在我们也是百万富翁了。林锋也乐了,不过这小子就是最贱,说百万富翁算啥?现在千万都是渣渣。我一听顿时仰天叹息,真特么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二人匆匆离去,在经过厅堂的时候,我指着中央的那个傀儡问林锋,这个阎罗王只是他假造的吗?林锋说不是,这是十大阎罗中的转轮王。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个地方这辈子我可能都不会来了,不过这也是让我差点送命的地方,将会存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远离了荀太平的居所,我说我们去银行存一下钱,不然这样太招摇。林锋说回去再说吧,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想想也对,就说走吧,去车站。林峰说有这么多钱还去个屁的车站啊,打辆车直接送我们到魔都。我愣了愣神,说看来我还是适合过**丝的日子。

    按照林锋说的,打车直接到魔都,方便快捷,也不贵几百块钱对我们来说那都是小意思。下了车林锋说,这些钱虽然是荀太平给我们的,但也是他得到的不义之财,不知沾染了多少因果,我们还是捐出去一些,做些功德,免的牵连其中。

    我对此无意义,只是问题来了,如果我们捐到什么基金会,那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拿到钱?我二人商议之后,决定拿出一半直接送到孤儿院、养老院,看着这些钱真的送到贫困人的手中。

    当然,也不是说马上就能送完,这需要些时间,刚刚回来我身心疲惫,只想回到家里休息休息,林锋也是。在我家楼下,我二人道别,他住的也不远,要找他也容易。他将钱放在我这,只拿了几百说等睡醒了再来找我,直接搬到我附近来。

    我拿着皮箱回到家里,看到家中熟悉的东西,一阵感慨,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猪窝,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回到家里,我才能感觉到心里踏实。

    我将皮箱扔在床上,自己也仰面倒下,没多久就陷入熟睡之中。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人在很着急的叫我的名字,但我却听不清他是谁。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好像很陌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冷风吹醒,这阵风来的阴冷,让我在朦胧中醒来。

    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我看到窗外天色已晚,而且没有一丝吵闹的声音就知道夜已经深了。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腹中饥饿,可现在大半夜的去哪里找吃的,站起身打算将窗户关闭,继续睡到天明。

    “叶枫!”突然一声呼唤在我耳边想起,我一呆,然后全身汗毛倒竖,这是什么情况?

    叶枫,紧接着又是一声呼唤,是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在这诡异敏感的时刻,饶是我见惯了魂体,也有些不敢转头。

第二章 为鬼魂伸冤

    “叶枫救救我!”后面这句话想起,让我不知所云,更觉得这声音中有一丝熟悉,有些疑惑机械般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焦急的面孔,带着魂体特有的特征,毫无血色的面孔。

    “沐...沐雪?”我认清了此人,应该是此魂体,不由的惊呼道。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魂体竟然是沐雪,也就是导致耿明成为植物人的那个女人。她是怎么死的?又为何来找我?这都是我心中的疑问。

    叶枫是我,看在耿明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沐雪显得很伤心,也很焦急。我定了定神对她说:“你先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死的?”

    她见我说话有理有据,不像对她害怕,顿时露出喜色说,叶枫我就知道你不一般,那天我在酒吧听到的声音,后来发现好像你的声音,你是不是那晚帮助耿明的人?

    我诧异这小妞心思还挺细腻,不过这事当然不能告诉她,我装作听不懂,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人鬼殊途,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一听就有些急了,说林枫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会死的。她这么一急面目就有些狰狞,让我很不适应,站起来对她喝道,有事就快说,不然我就要赶你走了。

    我这一喝用上了一丝气,让她有点害怕,更多的是委屈。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放低声音说:“你已是魂体,说明你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你有说明未了的心愿可以告诉我,但若是有残害无辜之人的想法,我定不饶你。”

    沐雪被我说的玄玄欲泣幽幽的说,叶枫我被人陷害,将我的魂魄从体内驱赶出来,我趁机逃了出来。我回不去又找不到能够帮助我的人,只好来找你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你也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带着不甘前去地府,不然就是面临被抓走的命运。

    嗯?竟有此事?我想了想,这种事情应该属于鬼魂的求助,鬼魂也有自主权力,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抓的。在鬼差守则上,是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内,可以以鬼差的身份为其讨回公道。

    想到此处,我大马金刀坐在床上,伸出左手现出吏字,对沐雪说:“你猜的不错,我是阳世鬼差叶枫,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本差替你做主!欺我地府无人吗?”

    沐雪喜极而泣森森鬼音靡靡,开始哭诉这些天的遭遇。原来在我走后,沐雪每天忍受耿明妈妈的辱骂前去照顾他,渐渐的也让耿明的家人对他改变了些看法。不过没过两天,她就被人找上门了,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酒吧的那伙人。

    我皱了皱眉,这些事情却是我没有想到的,这帮混混整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手段自然不用多说,一个兄弟的死,也成为他们敲诈的借口。

    我问她,他们问你要多少钱?沐雪摇了摇头说,他们没有要钱,而是让我陪..。我眉头一竖,真是该死,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情,太过丧心病狂,因此毁了多少良家少女?在她们的一生中留下抹不去的伤疤。

    我说:“后来呢?”沐雪声音变得惨然:“我不愿,他们便要用强,我宁死不从,却被他们绑了起来...”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这特么的太气人了,如果不让这帮孙子付出代价,怎么对得起耿明?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你继续。沐雪说我忍受不了那种羞辱,就要自杀,然而次后面却来了个人,将他们喝止。那个人长的面目粗犷,双目带着一股凶狠的厉色,我与他对视一眼就觉得心里发颤。

    他对我念了一通我听不懂的话,然后用手拍在我额头上,我的魂魄就被他打了出来。惊慌失措之下我只有逃走,他想抓我却被人拦住了,我才能得以逃脱。之后我也去找了几个风水先生,没想到他们一见到我就吓昏过去,无奈之下我想到了你,而你却又不在,我只能在你家附近徘徊。

    我听了她的话陷入沉思,一是那个将她魂魄打出来的人是谁?为何要下这种毒手?按照她的说法,那个人肯定不是善类,二是救她之人又是何人?与那人有什么仇怨?魔都生活着几千人,大隐于市的高人肯定也不少,我还没有自大的认为凭我这三脚猫的道行就能与这些高人斗争,也好在我现在有底牌那就是鬼差的身份。

    我也有些为她庆幸,好在当时她是清醒着魂魄被打出来,与将死之人的懵懂不同,能够反应自如。若是她是昏睡的话,想来就没有机会逃走了,也不会有机会求我帮她。

    我觉得这事要去跟林锋商量商量,不过转念一想他魂魄缺失,又不想让他去随我冒险,先自己去探查一番再说吧。

    我问清了那人的摸样与所在之处,让她找个地方先去躲着,等解决此事,再唤她。按理说她这种并非算是死亡,只是被人抽出了地魂,与林锋在医院那里一样,如果夺回身体,其余两魂、七魄无事的话,还是可以重生的。

    我说你等等带我去你遇险的地方。沐雪有些害怕说我不敢,我安慰她道:“你别害怕,有我在!”她听我说的真诚,发出呜咽的哭声,可魂体是没有眼泪的,她虽然真的伤心在我听来也就是阴森的鬼嚎。

    我躺在床上,暗暗催动吏字,地魂出窍,如同收魂之时一般。这还是我半年来第一次在未收魂的情况下地魂离体,感觉真的不一般。

    沐雪很敬畏的看着我,她说在我身上有个东西让她感受到恐惧。我点头没说什么,能让她恐惧的自然是我的勾魂链。

    在沐雪的指引下,我跟着她到了离我居所不算太远的一家废弃仓库内。刚刚透墙而入,我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心中微凝,以鬼差的身份还能感受到威胁,说明这人真的不一般。

第三章 请范将军现身

    沐雪走在正当中突然停住了。我说怎么不走了?别害怕。沐雪转过身来,苍白的面孔带着歉意,说对不起叶枫,我骗了你。我先是不解,然后瞳孔猛地一缩,左手扬起对着上面猛地拍去。

    啪的一声,一个飞来东西被我打个正着,倒飞而回。可我却很诧异,我这一下可是用了吏字的威力,居然没将那东西打碎?我定睛看去,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骷髅头骨,是真的。

    “呵呵,我猜得不错,果然是鬼差,真是有趣啊。”在右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玩味的笑声,我看向沐雪面无表情。

    为什么骗我?我问她,心中说不上恨,但更多的是失望。沐雪脸色复杂说,叶枫原谅我,我没有办法。

    这位鬼差大人,你这时候应该想想该怎么去跟地府交代,怎么去跟那替死的冤魂交代?那人又开口了,话语中带着一股幸灾乐祸。

    我问他,你是什么人?他说你还记得在酒吧被你弄死的人吗?他虽然不争气,可人家有个好爹,我与他父亲是好友,这个忙我不能不帮。

    我说那你想怎样?他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一个鬼差未尽职责该当何罪?我笑了,身为鬼体的我笑起来也是阴森诡异,他十恶不赦、罪有应得,便是我不收他,天也会收他。

    那人指着沐雪说,那她骗了你,是不是也该死呢,鬼差大人?

    我说你究竟要如何,划出个道来,她已经对你没用了,放她走吧。沐雪呆呆的看着我,说叶枫,对不起。我漠然说,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耿明,如果你对不起他,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可是你是否知道,这个女人早就是我那位老友的小三了。你以为你那位朋友为什么会挨揍?不就是因为抢了人家的父亲的小三么。那人好不识趣,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让我心中怒意激增。

    沐雪闻言慌忙摇头解释说,叶枫不是那样的,我是真的爱耿明。

    够了!我怒喝一声,抬起左手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靠近他,否则别怪我无情!”

    沐雪被我的喝声吓住了,半晌才缓缓点头。我来不及、也不愿去想她此时的感受,对那人说,让她走吧,我们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其他人?那人冷笑一声,鬼差大人,你好像还没明白我说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她若不死,我那侄儿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我虽然此时对沐雪厌恶到极点,但也容不得一个生命在我眼前消逝,我拿出勾魂链,对那人说,在我面前杀人,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那人一声轻笑说,是么?她的性命就在我手上,鬼差大人想如何救她?将我也收走吗?我冷然说,你若想试试,我也不会介意。

    那人哈哈大笑,声音渐弱,最后冷淡下来:“别以为你是鬼差便能为所欲为,这世间是人的天下!”

    我只是冷冷的望着他,并不作答,若是不怵,你便动手试试!

    何为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时的我,完全没有守则的限制概念,他若真敢出手,我必会将他收魂,为何?只因为我认为他该死。

    他与我对视的十多秒钟,我能看清他的面孔,中年态的脸庞在抽搐,鼻尖鹰勾,颧骨略高,此时绝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可我更不是。

    他突然抬头望了望,说时辰差不多了。我目不转睛盯着他,以防他暴起出手,只见他右手一晃,不知从何处取出三根香,用火机点燃,左手掏出一把纸钱洒落,手中捏了个诀,食指点在眉心,口中默念:“鬼帅范无救将军,纸钱开道,阳间良人文地泰恭请大人显身。”然后他又念了一些类似生辰八字及我听不懂的话。

    我听到他说范无救,心中则是一慌,那可是黑无常阴帅,他真有这个能力请来?因不知真假我也不便出手,不然到时候找不到借口辩解,容他继续念咒。

    他接连念了七遍,撒了七次纸钱,才停下来,一个躬身弯腰几乎趴在了地上。

    我瞅了瞅四周,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心里有些好笑,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故弄玄虚的事情。

    呜呜,正想着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这阵风来的毫无头绪,在这仓库中突然出现,只说明一个问题,有东西来了。

    一团黑影慢慢再文地泰身旁浮现,我凝神看去,一个穿着古代衙门官差服装的小鬼,长得又瘦又黑,面目狰狞可怖,嘴脸丑恶,一手持着三股叉,另一只手拿着与我一般的勾魂链。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想到这文地泰真的请来了一个鬼差,只不过不是范将军罢了,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都是同等级别的,倒是可以交流交流,毕竟我们也是同为地府公职人员。

    文地泰起身后见到这个鬼差,脸色也有些精彩,不过到底是地府的人,他不敢怠慢,从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含在嘴里,唧唧喳喳的跟那位鬼差诉说着什么。

    我在一旁没有答话,也答不上话,他讲的是鬼话,嘴中含着泥土,而我还不是真正的鬼,鬼话是听不懂的。

    被招来的这位鬼差,是传说中的夜叉,从他标志性的武器就能看出来。夜叉在地府中算是最低等级的鬼差了,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说的就是夜叉,这种夜叉在地府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攻击力虽也不高,但是遇到对手就会群起而攻之。

    便是修炼千百年道行的厉鬼,最后也只能不甘的被数百只夜叉捆走。

    文地泰边说,边指着我唧唧喳喳,说的很急促,还带着愤怒的意思。那位小夜叉一句话不说,有时候还转头看看我,那丑陋的面孔,触摸惊心。

    “#¥%…”文地泰说到一半,就被夜叉打断,他挥了挥手中的三股叉,然后一抬脚就向我走来。

第四章 夜叉的警告

    我不敢托大,人家好歹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不能得罪,收起铁链就迎了上去。

    你就是叶枫?一道意识从我手中的吏字传向脑海,不是说话,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传给他一道意念说是。他说,你的事情虽然被压下去了,但是你也不能太嚣张,现在怎么又要干违反守则的事情?这样下去谁也保不了你。

    我听的心中一突,原来那件事情还没有摆平,只是暂时被压下去了,看来道士只能做到这里了。我辩解说我没有违反守则,是他派女鬼引来我来此,我本以为是替她伸冤。

    那夜叉打断了我的话,说你不用多说,具体我都明白,是范将军派我来的,只因为那人修为不够,请不来他。他要我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凡人间的事,你想管也可以但不能以鬼差的身份,这样不受地府的约束,像上次那种事情绝不能再干。

    我点头说明白,多谢兄弟提醒,我这就走,不过那人会不会泄露我的身份?他说不会,能请来我,就说明他是跟地府有契约的,不会泄露这种事情,你放心。

    最后他又说既然是同行,我提醒你一下,那个阎罗教根深蒂固,远不是那么简单,少去招惹,免得白白送了性命,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我听得心惊,连地府的夜叉都对阎罗教有这么高的评价吗?真是大到无法无天了?

    夜叉飘飘然回到文地泰身旁,对他大声的喝了几声,文地泰唯诺应是,想来是被警告不要枉害人命。

    夜叉走后,文地泰恨恨说道算你走运,官官相护,在地府也不例外!我没给他好脸色,说你要报仇我随时奉陪,如果再伤及无辜,你的大限也不远了。

    文地泰脸色难看,他能与地府沟通,自然也是知道因果报应,徒增杀孽之事他是万万不敢做的,最后只得拂袖离去。

    文地泰走后,我也转身准备离去,就沐雪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我沉默片刻对她说,你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不要再去打扰耿明,我会对他说,你已经死了!

    说完,我扫了她一眼,看到她本来苍白的面孔,更加白了,可我没有丝毫同情或者怜惜的意思,女人,不知洁身自爱,被金钱收买,又有什么好值得可怜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吧。

    在我即将离去的时候,她叫住了我,说叶枫你等等,能不能将我送回身体去?我迟疑了片刻,答应了她,如果放任她地魂在外漂泊,总会有一天真的死去。

    她的身体就在这仓库里,文地泰走的时候,没有将她带走。我寻到她的时候,看到她全身一丝不挂,沐雪有些害羞,而我则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在看一块石头。

    用吏字帮她回了魂契合神魂,在这之前,我用了上次救耿明对付那孙子的办法,将她这段记忆覆盖,等她醒来,除了离开耿明的话,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记得,如此女人,让我对她没有了信任。

    我回到家中,天已经蒙蒙亮起,魂魄归体,我没有了睡意,想着明天该去看看耿明了,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好。为了一个绿茶婊,搞成这幅模样,真让人可惜。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杨嫣,想到了她与那个男人,我有些不敢确定我之前的想法是对是错,或许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我摇了摇头,是太久没有见她了吧,让我对她的心动摇了,或许明天也该去见见她了。

    天亮之后,我给林锋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去医院找我。我洗漱之后,下了楼打个出租直奔医院。到了医院病房内,耿明的妈妈趴在他床边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进了门,轻轻关好房门,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静静的看着沉睡不醒的耿明。

    我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心里在向他诉说,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傻。默默坐了半个小时,我电话响了,铃声将耿明的妈妈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说,小雪你来了?我说阿姨是我,叶枫。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叶枫啊,你来了。她看了看时间,又咕哝了一句,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小雪呢?我没有答话,也不准备告诉她实情,怕她老人家受不了这个刺激,反正她们认识也没几天,过段时间不见,应该就淡了。

    我问他耿明最近好些了么,她一听脸色又愁苦下来,叹气说前两天好些了,医生说大有希望能够醒来,可昨天又说病情恶化了,恐怕永远醒不来了。说着说着,她泪水又掉了下来,看得我心酸。

    我劝她说阿姨你别伤心,耿明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他会好起来。说着我看向耿明,眼中也渐渐模糊。

    擦了擦眼角,我是劝人的,怎么能哭。在我用左手擦眼角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耿明的额头有一丝黑气,很淡,当我放下左手的时候又没了。

    嗯?我惊疑一声,缓缓抬起左手放在眼角,手心中吏字隐隐浮现,我再向耿明看去,发现他额头眉心上确实有一团黑气。我慢慢走近,摸了摸他的额头,黑气不受丝毫影响。

    我回味刚才阿姨说的话,前些天有希望醒过来,怎么昨天就恶化了呢?

    我忙问,阿姨这两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耿明的妈妈一愣,说没有啊,然后她拍了拍手,对了,前天小雪来的时候带了个朋友,这两天小雪就不见了,你说是不是小雪有了新男朋友?哎,这也不怪她,谁愿意一直守着一个植物人,叶枫啊,她要是想找,就让她找吧,小雪是个好女孩,我们不能拖累了人家。

    我听了这话,心中若有所感,也让我陷入了沉思,我这么拆开他们是对,是错?

    电话响了,我将它拿出却没有马上按接听键,每次听到《囚鸟》那淡淡的哀伤,触动心弦。一种求而不得,弃却不舍的旋律,让我有种悲意在心底缭绕。

第五章 湘西赶尸派

    是林锋的电话,他问我在哪个房间,我说刚好遇到些麻烦事,你上来看看。他玩味的说,又有麻烦事?看来我又要遭罪了。

    林锋并不是自己来的,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位清秀的女人,看起来儒雅文静,带着甜甜的笑意,让人很有好感。林锋给我介绍说,这是你嫂子,许清灵。

    我微笑着对她打招呼,说嫂子真是好名字,听起来很舒服,她轻轻笑了笑说谢谢。

    我对她歉意一笑,拉着林锋走到一旁指着床上的耿明低声说:“你帮我看看,我方才看到他额头有黑气,又不知是什么。”

    他点了点头默念咒语,开了天眼,仔细看了看,又走上去观察了一下。这时我看了一眼许清灵,她正在安慰耿明的妈妈,说话很温柔,一看就属于贤妻良母型的,且又知书达理。

    林锋看了几分钟,就走回来跟我说:“这时被人下了咒,锁魂咒!”

    我忙问有没有办法破解?他沉思了一下说,锁魂咒与其他咒法不同,道家手法有很多种,也不知他中的是哪一种。

    我说他本来可以苏醒的,现在却又再度恶化,根据这个能够推算出来吗?林锋说这样的话,可能天地两魂同时被锁住了。

    天魂又称胎光,在道家玄学、甚至中医上都曾记载,此魂主导人的思维,有些人得了怪病,能吃能喝,却无思想如同行尸走肉,则是天魂出了问题。

    而地魂则又叫做爽灵,主导人与天地沟通的本领,人的行动反应,地魂出了问题就会导致瘫痪等等。类似植物人这种,就是天地两魂出了问题,在慢慢的静养中,有些人或许会慢慢复原,而有些则永远不会。

    像耿明的症状,像是本来已经在慢慢好转说明他的魂在慢慢恢复,现在却又恶化,便是说他的天地之魂都被锁魂咒控制,如不解永远不会醒来。这种方法不会让人死,而是成为一个永远的活死人,直到寿命结束或施展咒法的人死去,再由鬼差将地魂勾走。

    若施法之人未死,地魂被鬼差勾走,这个咒无法阻拦,而天魂仍会留在体内。

    我问他你就说到底怎么能够破除这个咒,让他醒过来。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找下咒的人?我想到了文地泰,不过却要先找沐雪确定一下。我跟耿明的妈妈、许清灵道别,就要离去。林锋说等等,我陪你去。我说不用,你还是陪清灵姐吧。

    我下了楼在门口准备打车直接去厂房。在我等车的时候,林锋从大厅跑出来,他到身前就捶了我一拳说,你小子现在倒是能耐了,敢自己去对付懂道术的人了,知道是谁干的么?

    我说有些头绪,昨晚我见过他。林锋惊讶的说:“他去找你了?”我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对于他能唤来鬼差林锋也有些诧异,说不会是阴阳代理人吧?

    我说什么代理人?他说就是地府选在阳间的代理人,这种人有好多种,比如专门开鬼客栈供鬼居住,或给鬼治病、搭配冥婚阴魂师,又或以自身为媒介引魂体入身等等,他们与地府有契约,所以能够唤出鬼差帮忙。

    我惊奇的问,世上还有这等职业?冥婚、上身可以理解,也听说过,怎么还有开客栈、给鬼治病的?这厮没好气的斜了我一眼,连咱们这种鬼差都能有,他们稀奇吗?

    我想了想倒也是,再牛掰,还能有我们牛?

    我说我也不知道那货是做什么的,不过相信很快就知道了。我们拦到车,直奔那个仓库,希望沐雪还未苏醒。等赶到的时候,我急忙推门而入,这时仓库貌似也上班了,里面有几个工人,见到我就问我是什么人做什么。

    我说我们来找人,一个女孩子,你见过没有?那人说,哦,你说睡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啊?早上可把我吓坏了,长得倒是不错水灵灵的,不过她已经走了。

    走了?我有些郁闷,又问他知不知道文地泰,他说知道,那是他们老板的朋友,很厉害是个高人。

    我来了兴趣,问他怎么说?

    他神秘兮兮靠近我们,说我们老板的儿子,前段时间听说被人弄死了,后来我们老板请来这个文大师,不知道咋弄的,就给整活了,你说厉害不?

    嗯?那孙子活了?不可能啊,我可是亲手将他送到酆都的,莫非还是他从地府给救出来的不成?我带着疑惑谢过那人带着林锋离去。

    林锋看我魂不守舍就问我怎么了,我说他儿子是我亲手收的魂,怎么会活呢,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林峰想了想说,这倒也难说,曾经第一殿阎罗王也就是包大人,经常擅放屈死之魂还阳,虽然现在下调到第五殿,也难保不会做这事,或许是他看那人死的冤屈给送回来了吧。

    我说怎么可能,那孙子能干出要人命的事,会是好人吗?

    他说,或许就是你说的那人,下地府将人要了回来。不过这要付出很大代价,便是他也承受不起,可能性不大。

    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就剩最后一种,他被炼制成了活尸!

    活尸,顾名思义便是活着尸体,这在道家上,本是可以允许的事情。据说活尸之术,是曾经一位道行高深的前辈,为了给死者家属一个安慰,所创出的术法,被炼制成活尸的人,本质上已经不算是人了,因为地魂已失,便是活下来,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炼制活尸的方法却也不难,道行高深的大师,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暂时代替死者的地魂,并将人魂束缚在体内,使其可以简单的思考、行动,但也仅限于此。留下的不过是个念想罢了。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居心不良的方士、术士,炼制活尸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使得此术渐渐被世人唾弃,进而被列为禁术一类。到了现代,这种术法更是近乎灭绝了传承。

    我对林峰说:“不管他是否是活尸,我只想帮耿明解除了锁魂咒,让他快点好起来。”

    林锋问我,你知不知道能够炼制活尸的都是什么人?我摇头说不知。

    “湘西赶尸派听说过吗?”林锋又问。我点了点头说电视上看过,怎么这人也是湘西赶尸一派的?

    林锋说或许不是,但会更强。湘西赶尸派的势力范围,在湖南西北部沅江流域一带,多是崇山峻岭,道路崎岖,武陵山脉自西向东蜿蜒境内,西骑云贵高原,北邻鄂西山地,东以雪峰山为屏障。在这一块地区内,不属于地府的管辖,所以没有收魂一说。

    我惊异说,哦?为何不属于地府管辖?林锋解释说,因为这是赶尸派的地方,赶尸一派都是以秘术将魂魄封于人之体内,魂魄不出,自然也不用勾魂,待尸体送至,赶尸匠自会引导魂魄前去酆都。

    我有些不解,说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林锋挥了挥手说我不是给你解惑么,接下来就是重点了。赶尸派所传承的是楚巫文化,巫术你应该知道吧?就算道术也是自巫术分出来的一支,在湘西有三邪很出名,赶尸派、蛊术、落花洞女。赶尸一派传承白巫术,蛊术则属于黑巫术,如果那人真是赶尸派之人,那你我二人同去,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

    我皱眉说不是吧,我昨天见过他,也就那样,不觉得他多厉害。林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昨天是以什么身份?他那是不愿招惹地府,若我两以阳身前去,则就不同了。我方才观你那朋友所中的锁魂咒,更有一丝黑巫术的气息,说不定那文地泰身兼白、黑两家之术,更是不好对付。

第六章 詹酒九

    我说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耿明无法醒来?永远的沉睡?

    林锋笑了笑说,别急,我认识一位朋友,是黑巫术中的高手,待我寻他前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闻言心情大悦,说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一位高手?走快带我去见他。

    我与林锋打了辆车,林锋说了个地方,让司机将我们送到那里。不过司机听了那个地方还有些不愿,说让我们换辆车。我也知道为什么,那里是郊区路难走不说,还较为偏僻,回来的时候没有回头客可以拉。

    林锋说会给他加100块,司机这才答应。

    下了车,我所看到的是一个如同我家乡的小农村,这是魔都郊区很多地方还没有开发,比较冷清,白日间也没什么人。我说你那位高手朋友就住在这里?林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说黑巫术很邪门,修炼这一门的,基本都应了两个字,孤、贫,便是结婚了,也有可能克妻克子。

    我说要是这样,修炼成天下第一又有什么用?这就是所谓的站在巅峰的孤寂吧?

    林锋被我逗乐了,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还天下第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世上谁也不敢称第一,谁知道哪个深山里面,是不是隐藏着数十年不出世的大能级人物?

    我好奇的问,真有这样的人?林锋认真说有,他就见过一个,抬手就灭了一个几百年的厉鬼,厉害得很。

    我肃然起敬,这世上果然不缺少一些神秘的高手与隐者,类似来历不明的道士、济公传人玄癫大师、还有林锋所说的老者。

    走进村子,我发现这里居住的多数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人几乎难以看到。林锋轻车熟路,带我七拐八拐穿过几个小巷,最后到了一间普通的瓦房前。

    走到门前,我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些刺鼻,这其中夹杂这一股酒味。

    林锋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我跟着走了进去,房中味道更重,让我不得不捂住鼻子。

    “这小子,又喝了个酩酊大醉,真是死性不改。”林锋望着床上呼呼的大睡的一个年轻人,无奈的对我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长相清瞿略显帅气,怀中抱着一瓶二锅头,睡得正香,不时传来几声清微的鼾声。

    我低声问林锋,这就是你说的高手?林锋说对,你别看他年纪不大,但自小就修*传蛊术,现在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与他相遇的那天,就见过他出手,下蛊不过一息间,防不胜防。

    我听林锋对他如此推崇,也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奇:“他叫什么名字?”

    林锋轻声说:“詹酒九!”

    谁在叫我?我还没有答话,床上那人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林锋笑骂道:“臭小子,还不快点起来。”

    嗯?锋哥?詹酒九先是疑惑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喜的唤道。

    林锋大笑着向前走去说,是我,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怎么还是这般?我不知道詹酒九与林锋怎么认识的,就看到他很亲热的要给林锋一个熊抱,在我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他被林锋一脚踹回了床上。

    锋哥,你这是做啥子嘛,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这么对我。詹酒九从床上坐起,一脸的幽怨。

    别闹,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林锋拉过我给他介绍说这是叶枫,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比我还好吗?詹酒九虽然这样说着,眼神却在打量着我,我亦是看着他,在他睡眼朦胧的目光中,我感受到一丝精光。

    枫哥,你好!短暂的对视之后,詹酒九带着笑意走了过来,伸出手要与我握手。既然是林锋的朋友,我也没有太得瑟,露出笑容握上他的手说:“詹兄,久仰了。”

    一句话把詹酒九惹笑了:“哈哈,我说枫哥你怎么还玩这一套,什么久仰了,整的跟古代一样。你是锋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叫我小酒就行。”

    我对他这个性格十分有好感,让我一下撇开了所有的偏见,说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锋也是说,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酒九曾经救过我,叶枫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不要说那些客套话。

    詹酒九的屋里,除了床没有其他地方坐,他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坐到床上。我看到林锋无奈的坐了上去,当然也不能搞特殊,硬着头皮坐在床沿,一股发霉、微臭的味道,从我鼻尖直冲脑海。

    我还在缓冲的时候,林锋已经开始说正事,他说小酒,我们这次来是有事请你帮忙,你有没有时间?

    詹酒九说嗨,锋哥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詹酒九能做到的,绝不皱一下眉头。

    林锋说爽快,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遇到了一位可能是懂得白巫术的赶尸派之人,想请你帮我们对付他。

    赶尸派么?詹酒九眉头微皱想了想,便坚决的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林锋又说,可能他还会一些黑巫术,你有把握吗?

    同时修行黑、白巫术?詹酒九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是很惊讶。

    林锋拧了拧眉头说,这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或许是有两人。詹酒九说,你将事情跟我说说。

    林锋看向我,我会意开口将耿明的事情告诉他。

    詹酒九听后,眉头凝在一起,沉思了半晌才对我们说:“按照你们的说法,那个文地泰,应该就是修习了黑巫术,白巫术中其实并没有将人炼成活尸的方法。在黑巫术中,除了死灵术、与回魂*之外,则只有巫蛊之术,下蛊入体能够让人行动自如。

    至于具体是什么,还要见到那人之后,我才能确定。

    听罢,我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林锋看了看詹酒九,显然是在询问如何?詹酒九摸了摸肚子说去是可以,不过我现在腹中有酒虫作怪,容我先吃些酒。

    林锋无奈摇头,指着他说你啊你,这嗜酒的毛病,我看这辈子是改不掉了。詹酒九浑不在意,说既是改不掉,那就不改了,世人皆醒我独醉,这种感觉妙哉妙哉。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说这话,有一种隐于其中的苦涩、落寞,难以言表,想来也是位有故事的人吧。

    詹酒九从林锋那里借了一百块,兴冲冲的跑去买酒了,不多久回来,拿着一瓶酒傻笑,这次档次高了些,换成了五粮液。他对我们傻兮兮的笑了笑,然后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口。

    我看的目瞪口呆,问他,你都是这样喝酒的吗?他咂了咂嘴嘿嘿笑,说习惯了。

    林锋对我说,我认识的他的时候,喝的比这还凶,他家中祖祖辈辈都是酒鬼,离了酒都不行。

    锋哥说的对,但也不对,我们不是酒鬼,而是我们需要酒,最主要的是身体里的小家伙们需要酒。詹酒九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我对他这种喝法有些担心,等下你还能对付文地泰吗?没想到他拍了拍胸口说,放心,只要不是蛊术大巫,见了我只能灰溜溜的滚蛋。

    我说,如果是呢?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指着我两说,不是还有你们么,我们三人一起出手,大巫也甭想讨得了好。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个刚入门的,没什么道行,不给你们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詹酒九抹了一下嘴角,说枫哥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对兄弟还藏着掖着的,你肯定不是普通人,我体内的小家伙好像特别怕你。

第七章 蛊中之王金蚕

    他总是说体内的小家伙,让我疑惑问他,你体内到底有什么?他没说话,林锋接过话来说,蛊中之王,金蚕。

    我说我对蛊道不懂,金蚕很厉害吗?詹酒九到我身边坐下,边喝边说,所谓的蛊,便是在密封的器皿中所养成的一种虫类,苗家十八峒,蛊有千百种。寻常能够见到的如同疳蛊、癫蛊、肿蛊、阴蛇蛊等,而我体内的则是蛊中之王金蚕,它是百种毒物厮杀吞食之后的产物,所以灵性很高、毒性惊人,只是...

    他说到这里便闭口不严,林锋看了看他,接过话来说,只是养金蚕蛊的人,必须在孤、贫、夭中选一种,比起寻常蛊术来,此蛊付出的代价也要多的多。

    我点了点头,懂了个大概,也难怪他混成这样,这种蛊实在太过逆天,逆天之术则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此事也逃不出因果一说。

    我问他你选了哪一种?他说还没选,难以抉择,最好的便是贫了,总好过孤独或者死去。

    我说就没有办法逃脱这种无形的诅咒吗?他点头说有,将金蚕蛊放了便可,但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他还要借这力量去寻找父亲,所以暂时不会考虑。

    过了约莫十余分钟,一瓶五粮液就被詹酒九喝了个精光,不过他好像并不满足,舔了舔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林锋无奈翻着白眼,干脆来了个视而不见,詹酒九嬉皮笑脸的走向我,口中说枫哥,你看我这...。

    我从兜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一百的,他双眼放光说还是枫哥够意思,伸手就要拿走。我身子往后一躲,让他扑了个空,说这些只是定金,等你帮我干掉文地泰,你往后一个月的酒我全包了,不过我们现在就得去。

    詹酒九满口答应,拍着胸口说包在我身上,我詹酒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定帮你干掉那个讨厌的家伙。

    我将钱递给他,这小子点头哈腰的赔笑,不断的拍马屁哪里有点高手的风范。他拍完马屁后,转身就走。我忙问他你干嘛去?他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说,枫哥你不是说现在就去吗?走啊。

    我与林锋站起来,说你好歹打个招呼,我以为你又要去买酒。

    这附近偏僻,便是连出租车也难以找到,我们三人在路口等了半天,都不见一辆出租车前来。林峰说早知道就让刚才那辆车再等等,现在麻烦了,如果坐公交至少得两个小时。我看向詹酒九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只见这厮不知什么时候又买了瓶酒正喝着,脸有些红,身形晃晃悠悠的,像是醉了一般。

    我说你小子不喝酒会死啊?等会还有大事呢,别误事。小酒晃了晃脑袋,没有说话。倒是林锋拦住我说他们家的人都嗜酒如命,一是为了解愁,二是为了金蚕蛊,你就不要埋怨他了。

    我郁闷的问他,现在怎么办?去坐公交吗?林锋也没有办法,说只能出此下策,走吧去车站。我指了指詹酒九,他喝成这样就算到了车站人家也不给上。

    来了,你们等着。正当我两苦恼的时候,詹酒九含糊不清的话传来,我二人转头看去,就见到他正向着从村外开来的一辆帕萨特迎去。远远地,我看到驾驶座上是一位女人,留着长发,看轮廓倒也不错,中上等。

    詹酒九晃晃悠悠的拦在那车的必经之路上,车的女人按了几声喇叭没有效用之后,无奈只得停车。我苦笑着对林锋说,你这个朋友,还真奇葩。

    林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别说风凉话了,快把他弄走。

    我们跑过去的时候,詹酒九正结结巴巴的说:“美..美女,能借下你…不?”

    对面的女人气鼓鼓的看着他,连车都没下,在我想来是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我一把将他扯到一旁,对那女人示意不好意思,喝多了,真抱歉。

    我们把路让出来了,那女人却没有开走,而是从车上下来问我们:“你们是他的朋友?”

    我一愣,就听林锋说,是,他喝的有些多了发酒疯,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那女人打量了我们一眼说,既然这样,就把他的房租交了吧,已经欠了几个月了。

    我与林锋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满脸醉意的詹酒九,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整这一出偶遇?

    我说你是他的房东?那女人点了点头,他已经在我这住了一年多了。林锋低头在詹酒九耳边嘀咕了几句,像是在询问。看到詹酒九点头后,我拿出钱包问她多少钱?她说一千整。

    好在我带的现金多,钱包里还够,就付给了他。然后说了句客套话就要走。

    嗳,等等。那女人又叫住了我们,让我疑惑。

    你们是不是要去城里?她开口问道。我说是,怎么了?

    她说我刚好有事要去,顺路,搭你们一程吧。说着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詹酒九。

    我闻言大喜,那就多谢了。我与林锋像扔死猪一样将詹酒九塞进车里,看的那女人直皱眉,对我们说轻点,别伤着他。

    上车的时候林锋指着詹酒九又指了指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眨了眨眼就明白了,他在说这个女人对詹酒九有意思。

    林锋坐在副驾驶上,有意无意的套着那女人的话。这个女人叫唐欣雨,詹酒九住到她家的房子里,已经一年多了,因为詹酒九帮过他,所以她才将房子租给他,那是她爷爷的老宅,她爷爷去世后本来一直是空着的。

    可詹酒九什么工作都没,一直没钱交房租还把人家搞得臭烘烘的。她家里人不愿意,要求将其赶走。是她一再的反对下,才一直拖着。

    她说,我知道他是个不凡的人,就是太喜欢喝酒了,这一千块钱,就当是你们压在这里的酒钱,免得他总是找我借。

    林锋听后被气的不轻,直骂这臭小子没出息,就一个愣头青。

    对于他的话我也很赞同,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放在眼前还不知道珍惜,天天抱着酒瓶醉生梦死,真是活该光棍一辈子。看他在我身边抱着酒瓶子睡得四仰八叉,我就恨不得几个大耳光将他抽醒。

    路上唐欣雨问我们去哪里?我寻思着先去找沐雪,但也不知她家在哪里,对她说如果方便的话先送我们去医院,耿明的妈妈或许知道一些她的事。

    到了医院,我们下了车,林锋拿钱要付她车费,她推脱说不用,只是顺路罢了。林峰说,什么顺路,你当我看不出来?这臭小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才是。

    林峰的话说完,唐欣雨脸颊微红,不过接下来就担忧的说:“你们能不能让他少喝点酒,我家里人对他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林锋恨恨的说,你放心,他以后再嗜酒我打断他的腿。

    我找到耿明的妈妈,许清灵已经不在。我问她是否知道沐雪的住处。耿明的妈妈很惊讶,问我为什么问这个,是不是小雪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安慰说没有,我找她有点事,阿姨您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她说知道,就在秋岚路的那个小区,八栋五楼307.

    我得到消息后也没多停留,叫上在大厅等待的林锋跟已经被弄醒的詹酒九,前往沐雪的居所。

    沐雪住的这个小区,人员比较杂乱,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也知道,一到晚上就混乱不堪。到了她的住处时,我敲了敲门,过了几分钟,沐雪才开了门。她面色有些憔悴,看到我的时候就愣住了,好像有点害怕。

第八章 罪魁祸首

    我明白是我给她留的那句话太深刻,让她心有恐惧,或许她只是觉得做了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我没有说话,带着林锋径直进入她家,她乖乖的关上门,一语不发站在门前。

    我站定,头也不回的问她,你既然爱他又为什么要害他?

    沐雪声音颤抖的说,我没有,我没想过要害他。

    我猛地转过身,双眼凌厉的看着她,虽然我觉得恐吓一个女人是不对的,但是现在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你没有?如果不是你带着人去给他下了锁魂咒,他现在早已经醒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在哪里?”

    沐雪呆呆的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冷笑说好,你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耿明本已经要苏醒,是你带去的那个人,他对耿明施了妖术,如果这术法不解除,他永远不会醒来。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不会是那样!沐雪有些慌乱,说话语无伦次,像是在崩溃的边缘。

    我大喝,你现在告诉我,耿明还有醒来的机会,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不然耿明会死,他会死的。

    林锋冷哼一声说,叶枫你别问了,耿明如果死了,也是因为她,这份因果,应当由她自己去承担。

    沐雪猛地抬起头,双眼开始被泪水淹没,问我,叶枫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心中一软点了点头,你如果知道我,就告诉我,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害他。

    沐雪哽咽说我告诉你,都告诉你,你一定要救他。

    她说在三天前,一个人找上了她,说能够让耿明苏醒,不过前提条件是将我引出来,那人可以先去给耿明治疗,等抓到我后再让耿明苏醒,她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也带那人去见了一次耿明。

    当晚她给耿明的妈妈打电话,得知耿明的病情好转,对那人更加信任。那人还告诉她,不能让我知道,否则就会杀了耿明,让她痛苦的活着。

    沐雪说着还有些疑惑说:“本来昨天他让我引你出来,不知道他给我闻了什么我就昏睡过去,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仓库里,直到今日才回来。”

    她这段记忆的模糊,是我所为,但那记忆并没有消失,或许有一天她能够记起来,这也说明了她没有说谎。我也不去点破,就问她,那个人叫什么?

    她踌躇了一会才说叫于建波。我皱眉,于建波?不是文地泰吗?难道真有两个人。

    沐雪说:“我不知道什么文地泰,不过好像昨天于建波身旁跟着一个人,于建波叫他文兄。”

    对了,于建波就是那晚死在酒吧于斌的父亲。

    我怪异的看着她,这么说来她以前不就是于建波的小三吗?这个女人还真是蠢,背着情夫偷汉子,结果情夫找上门来告诉她,能救她偷的汉子,她竟然也会相信?

    我问她要地址,她说可以带我前去,被我一口拒绝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于建波设的一个局?既然知道我是鬼差,就会对我有所防备,而我则只有出其不意,才能一举将他拿下。

    她将地址写给我,地址所写是一片富人区,住在那里的人最低也是得有个过亿身家。我对林锋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先睡一觉?

    林锋说简单,走到她身旁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沐雪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看向自顾躺在沙发打瞌睡的詹酒九,说这次确定了,两个,黑白巫术都会,有没有把握?

    詹酒九朦胧间给我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没问题。

    我深吸了口气,目光渐渐变冷,今日就将这个隐患彻底解决掉。

    我想到此又问林凡,杀了人有没有办法解决?林锋说要是杀普通无辜人,还真没有办法,不过对于这种人嘛,尽管杀便是,我先打个电话。

    詹酒九好像听到杀人来了精神,探头过来问我,枫哥你杀过人没?我摇头说没有,等下还要靠你。

    他摇头我也不行,然后指着林锋说,你得找他,他杀人的手段干净利落,无痛苦。

    林锋拿着电话瞪了他一眼说你个臭小子,等这事一了赶紧把酒给我戒了,好好跟唐姑娘过日子。

    说完,他的电话也接通了,口中说道:“陈局长,是我林锋。”

    五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说没问题了,我们走吧。

    这里离于建波所住的地方不远,想来以前也是为了方便二人偷情,我们三人换成步行,詹酒九本来还想喝点,却被我制止了。

    路上我们找了个灵事店,买了些东西,桃木剑、糯米、红线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些不是为了对付于建波二人,而是为了对付他们的巫术。詹酒九说,黑、白巫术都可以驱使行尸、鬼魂,万一遇到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为此,我们还买了两个黑驴蹄子,这玩意对鬼不好使,但是对行尸一类的,那可是大杀器,寻常懂些门道的盗墓者,都会带着这个东西以备后患。

    只是这家灵事店没有类似秦老板那种高人坐镇,所画的符不过是摆设,桃木剑也没有经过咒语、符文的加持,作用不大。林锋说只有等晚上再去了,剩下的时间他将法器加工加工,再说白天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对方可不是什么善类。

    入夜,天空昏昏沉沉,被乌云遮盖,有些沉闷。路上行人很少,今夜有雨,多数人早已回到自己的安乐窝。我与林锋、詹酒九,早已混进了这座小区,静待时机,这里面的房子不像别处,几乎都是一座座小型别墅,有房有院。

    于建波的住所,在这小区的东北处,那里僻静、宽敞。按照詹酒九的说法,在这小区里面属于极阴位,利于养尸。我说他在大城里面养尸做什么?詹酒九给了我一个很无语的答案,看家护院。

    像这种有钱人,最怕的就是死,修炼巫术本是会遭逢孤、贫之劫难。这也是学会超自然力量,而付出的代价,不过一些道行高深的大拿,与命运叵测之人,或许能够逃脱这种命运,道行越高受到的束缚则越小。

    而养金蚕蛊的人,譬如詹酒九,则无论如何不可能逃脱的出孤、贫、夭三种之一。

    如此说来,这于建波身怀巫术,拥有数十万身家,且还有子嗣,说明他道行已是非同一般,必是相当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过他那儿子早夭,或许也是一种迟来的报应。

    接近凌晨之时,我们潜伏到了于家外,从外面看去,家中一片寂静,唯有在这小别墅的第三层,有一间还亮着灯。

    我低声问开了天眼的林锋,有没有什么异常?林锋摇了摇头,手一撑灵活的像只猴子,从低矮的墙面翻了进去。这种高档小区安保工作本是做的十分到位,但偏偏于建波家的墙上没有一点阻拦的东西,这一点让我不解,但很快又释然,或许他是仗着自己有行尸看家。

    我与詹酒九也都烦了进去,弓着腰向别墅门跑去。我二人到了门前时,林锋早已经到了,我目光越过他,见到门已经打开了一道缝,我对他竖了下拇指,为他点赞,谁知道他却指着锁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并不是我开的。

    砰,一声细微的轻响从房中传出,我身体一紧,侧耳倾听,然而接下来却什么声音都没了。

    啪,后面的詹酒九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让我碰到了房门,发出声响。我有些恼怒,这家伙怎么这么不靠谱,转头想要瞪他,却发现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身影,静静耸立。

第九章 鬼推磨

    那是什么东西?我吃惊的问。林锋一把将我拉近房里,说我们被发现了,或者他们早知道我们要来,这三个都是行尸。詹酒九也退了进来,将房门关上,凝重的说那三个行尸不简单,不知养了多少年,很难搞定。

    林锋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说,他们不会进来,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走用的。真正的对手在这房间里。

    我啐了一口,玛德,真是老狐狸,算来算去还是着了他的道。

    砰,又有一声轻响,从左边的房间传来,接着就有吱嘎吱嘎的声音,如同转动的磨盘,持续不停。

    林锋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们噤声,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左边的房门走去,他在房门口快速的探头望了一眼,又撤了回来。

    我指了指那里问他是什么,他说:“鬼推磨。”

    我怔了怔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实话,听到是鬼我不仅不害怕,反而松了口气,对于行尸我无可奈何,只能靠身体自身的力量与其周旋,而对于鬼则不同了,我们三人哪个都会降鬼的本领,区区一只推磨的鬼,何足挂齿?

    林峰说不是因为钱,而是为人所控。我听罢说,那是不是与我们没有干系,它推它的磨,我们不用理会吧?林锋伸出一个食指晃了晃,说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不止一只。

    我心里一揪,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他有几只?他撇了撇嘴说一屋子都是。

    我倒吸了口凉气,一只鬼还好说,这一屋鬼,怎么抓?要不咱先撤?

    撤?林锋翻了个白眼,撤的走吗?这明摆的就是请君入瓮,事到如今,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

    我想那文地泰明知我是鬼差,却还敢用鬼来对付我,那这些鬼绝不是什么善类。

    林锋捋了捋袖子说:“养了一屋子鬼,也真是难为他了,今天我们就帮他超度超度。”

    我转头看向詹酒九,心想着这小子怎么那么乖,一个屁都不放。谁知我一转头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直冲脑海,得,这臭小子又喝上了,果真嗜酒如命。

    林锋也发现了这点,从我身边绕过去,一把夺过酒瓶,对他瞪眼。詹酒九讪笑两声说没忍住。

    吱嘎的磨盘声突然嘎然而止,这下房间恢复寂静。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眼,各自取出法器,猛鬼要出笼了。

    鬼推磨,也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九圈,九代表一个极点,说明一切都将要结束,再度归零。

    我快速的念了一遍开眼咒,开了天眼,握紧桃木剑凝视着那扇门前。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在房间中连续不断,这是一个十分压抑的气氛,也是我最不喜欢的。

    等了半晌,却没有一只鬼出来,我看向林锋,露出不解的神色。林锋皱眉,率先迈步向那间房走去,这些鬼必须先收拾掉,不然后方没有安全感。

    我与詹酒九跟着他慢慢走过去,靠在门前的墙面上,林锋手中握着几枚铜钱,打算探头再去查看。

    嗝呃~詹酒九这货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很响,在这寂静的房间中犹如雷声,将我都吓了一跳。我二人转头怒视着他,只见他捂着嘴,双目望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实在有些后悔叫他前来,简直就是个拖后腿的。我回过头来,想让林锋继续,哪知刚转过来,就看到了一个长发如瀑般垂落的魂体出现在门前,他的长发遮盖了整个面孔,偶尔露出的也是一丝惨白,两道阴森冰冷的目光隐隐直对着我,让我心跳加速。

    林锋似是察觉到我的不对,猛地转身桃木剑顺手一划横劈了下去。在我的目光中,这一剑从那只鬼魂的头顶一路向下,直接将其劈成两半。一声凄厉的惨嚎,引爆了整个房间。

    呜呜…!哀怨的哭泣声,从后方传来,詹酒九一声大喝,口中说了一连串的苗语,手中结印,将这只鬼打了出去,撞在墙上隐没无踪。

    紧接着,在这附近的墙壁上,都有鬼魂哭嚎的声音响起,我突然感觉腰间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从墙壁上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抓住了我腰,它越来越用力,而我也越来越疼。

    我忍着疼痛大喝一声:“滚!”手中桃木剑竖着插了下去,扎了它一个透心凉。我咬了咬牙,将桃木剑用力压了下去,这只鬼爪便被桃木剑整个切掉,留在了我的腰上。

    还未等我缓了口气,墙壁上又伸出更多的鬼爪,有的指甲漆黑锋利,如同一把小型的匕首,如果被抓上绝对不好受。

    “吾奉天法,下助吾身。借吾枷與杻,枷杻不正鬼和神。急急如律令!”正当我对这场面无奈的时候,林锋的低喝响起,他从腰间抽出一条柳枝,口中念完咒,猛地一下将柳枝插在墙壁上。

    在这一瞬间,柳枝急速蔓延与生长,像是有了生命、更如同一把利刃,所过之处,鬼爪齐齐断裂,落在地面化为齑粉。墙壁上传来鬼魂痛苦的嘶吼,不过几息之间,所有鬼爪齐齐消失,墙面平滑如初,没有丝毫痕迹可寻。

    唯一有的,便是林锋插在墙上的那根柳条。

    鬼哭声渐渐弱下,林锋环顾四周做警惕状,我在警惕的同时,问他这是什么咒,如此厉害。他答曰:柳鬼咒,借天法之力,降万鬼。

    我记住了这个咒法,打算下次也试试,鬼魂皆不见,我想应是被林锋这一手打怕了。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柳鬼咒是借助墙壁,方能发挥如此威力,只是伤了魂体但也没有灭杀之效。在此时,群鬼的身影渐渐在房间内显现,有的一袭红衣,如同电视里的鬼新娘,双目泛着鱼肚白,一半脸面洁白无瑕,另一半却腐烂见骨。有的则是长舌、凸眼,甚至满嘴鲜血流淌滴落地面,妖异的红色,微微发紫。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林锋先下手为强,口中说一人一边,千万别被他们围住。说着舞动桃木剑就冲了上去,一剑扫去,那一边的几只鬼魂都急忙后退,嘴中带着嗬嗬的声音,不知是嘲笑,还是害怕。

    我说小酒,那边交给你了,双手并拢紧握桃木剑也冲了上去。奈何我的身手还不如林锋,他都尚且落空,我又怎么能劈中这些鬼魂?这些鬼魂一个个身体轻飘飘的,如同不受丝毫重力,往往一剑将要刺中,但在下一秒,那鬼魂就后退三尺有余,就像那锤子砸棉花,空有气力却用不上。

    其实这也是我修为不够,如果换做一些隐世的大能者,一剑刺出,气场则封闭鬼魂所有退路,让其避无可避,也就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我们在电视中总是看到有人明明可以躲开,却还受了一剑,这是为何?

    这便是修道术者的一种先天气场,人的第一灵体,代表无极。这个气场在玄学上成为“真炁”,在古希腊和古印度称为“以太”。炁之一字,乃是代表人之本源能量,非是物质能量,是人与生俱来的灵体,在现代科学中,用“克里安照相术”能够真实的拍摄出来。

    便是风水学上所说的气,也是指的“炁”。“炁”与气并非同等的概念,一为先天,一为后天,“炁”才是人最初始的本命之力,只是普通人无法将其发挥出来。

    言归正传,我与几只恶鬼的战斗,一直在僵持,我前行它们后退,我后退它们前跟,打法杂乱无章,毫无头绪,如此下去只能活活被耗死。我一剑再度逼退几只恶鬼,抽空看了一眼两边的战况,林锋又斩了一只恶鬼,不过剩下几个更加狡猾,不敢离他一丈之内,只是围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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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阳世的死神、玄妙深奥的道术、扑朔迷离的事件、惊心动魄的旅程。说的再多,不如点开一看!. 本书群:57095689阳世鬼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阳世鬼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阳世鬼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