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僵奴
对于陈小花这种涉世未深的姑娘,说实话,要让她处理眼前的麻烦,实在有些难为她了。
这些人虽然赖,却也不敢直接的动手找她的麻烦,毕竟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最多也就恶心一下你,然后让你知难而退,想办法为了息事宁人而破财免灾。
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正主儿,不论用哪种身份,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在火车站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管你多大的身份多牛逼的老大,我相信没几个人敢把事情闹大的。
很快,就有人来了。
一个人西装革领人模人样的家伙抱着个小油肚,姗姗的从远处踱了过来,在他身边,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正搂着他的手臂,一扭三摆的靠在他身上,媚态横生。
我一瞧,乐了:这不是那个胖子跟吴艳嘛,他俩怎么混到一起了?
胖子的名字叫钱大旺,是在小镇驻扎地的时候吃饭时他告诉我的。
当时因为时间太匆忙,我也没有来得及跟他们俩了解什么,反正只是知道,胖子似乎跟邱小山建立了某种神秘的关系,如果从血裔的角度来说,他应该算僵奴才对。
在小镇的时候,他因为三张冥币与我牵连上因果关系,注定要成为僵奴。
我原以为,如果把冥币还给他,也许他就躲过了这场灾祸;现在看来,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的事情,几乎已经很难改变。
不置可否的是,他原来是该死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邱小山的手中。可是因为僵奴的关系,他又活了过来,而且看起来气色很不错。
吴艳应该与新南医科大学那边有一定的关系,也可能是朱安国的人,这不正巧我与陈小花要去新南,正好找吴艳打探一下情况。
钱大旺与吴艳这两人,按说早就应该被警方给扣住才对,可能王九当时并没有调查到这两人的身上,所以两人居然给混了出来。
看来钱大旺在王国梁的手下混得不错啊,我暗想着。
果然如我所料,钱大旺摇摇晃晃的来到陈小花的身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黄牙:“这位小妹妹,看你人长得这么漂亮,良心肯定也是大大的好,你看这些人多可怜,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你只要发发慈悲施舍点钱财,他们自然就离开了。”
这家伙,一副好人心肠的模样,面又善,衣着得体,不论是谁,都很难把他跟那些乞丐联系到一伙去。
陈小花摇了摇头,有些委屈:“我没钱的……”
钱大旺依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似乎犹豫一下,咬了咬牙,伸手摸出钱包来,低声凑到了陈小花的耳边:“小妹妹,要不老大哥我借你点钱,打发掉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万一……”
来看,偷摸拐骗果然是这家伙的拿手本事,如果陈小花不是跟我在一起,真的只是单身一人的话,估计很可能被这家伙骗得把自己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一旦陈小花答应,然后各种掉包、各种讹诈,手段多了去。记得爷爷跟我说过,在三教九流里,这下九流里的本事,那也是各有千秋,防不胜防。
“咳咳!”我又忍不住身体里的寒气,咳嗽了出来。
钱大旺听到咳嗽声,抬头一望,脸色立即变了!
我本来还打算看看这家伙到底要玩什么手段,可惜,现在被他发现,估计他是不敢再骗陈小花了。
我只能在二楼的咖啡厅栏杆外对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可是……”陈小花还要解释,钱大旺已经过去伸手接过她的那个遮阳帽,将帽子递给了其中一个乞丐:“去去去,赶紧离开,赶紧离开!”
我注意到,钱大旺在塞帽子的时候,手指弯曲,比划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手势。
再然后,那些人果然不再墨迹,一拥而散。
难道说,这家伙想要喊人来对付我?
可是,他不是已经变成了僵奴么,比后裔还低档的存在,难道还敢对我下手?
钱大旺拉了拉吴艳,向我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带着一脸惊愕的吴艳,两人飞快走进了咖啡厅。
我这里是一个可以见到外面广场的小雅座单间,虽然隔音不明显,但起码还是有那么一小点点的**效果。
钱大旺带着吴艳飞快的走了进来,一推开门,“噗通”一声,这家伙就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主人!”他哑着喉咙,喊出这么两个字。
这家伙,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僵奴。
后面的陈小花也跟了过来,见到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我连忙对她说:“你在外面等等,别进来,这……这是我以前医好的一个老患者,这不,他感恩呢。”
一边说着,我一边给吴艳使了个眼色。
吴艳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既然连邱小山她都见过,对于我和钱大旺两人之间的诡异,她应该也懂点的。
等到两人离去,我这才问钱大旺:“你先起来吧,到底搞什么飞机?还有,别叫我‘主人’,还是喊我韩医生吧。”
钱大旺从地上爬了起来,犹豫半晌,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
想了想,他见到在旁边调配咖啡的桌子上,有一个工具盒,里面放着一柄不锈钢小刀,估计是拿来切糖块用的。他伸手拿起,猛地捞起衣袖,一刀就扎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然后,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拔出了那柄小刀,将伤口给我看。
我注意到,他的伤口处并没有流血,肌肉甚至已经有纤维化的症状,有些暗红。
想不到,他的肌肉竟然已经开始僵化了!
人的血肉一旦开始僵化,则开始逐步的丧失造血功能,身体里的造血细胞完全消失,除非成为跳尸,才能在身体里重新生出一种类似“血液”的东西,可以通过獠牙注入人的血液里,从而获得制造后裔的能力。
看钱大旺的状态,他的肌肉已经不是普通白僵的那种变化,基本已经可以算是黑僵了,只是面目什么的都没有变化,也没有长毛。
也许,这就是僵奴和普通僵尸的不同吧。
第287章 车厢里的阴气
在钱大旺跟我展示过他的僵化身躯后,他又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吴艳的事情,还有他的打算,一五一十,根本不敢有半点的隐瞒。
他成为了僵奴,而且受邱小山这只后裔僵尸的支配,冥冥中自然有一股力量约束着他,就像后裔不能够直接攻击先祖一样,他,也同样不敢对我撒谎。
准确的说,吴艳是朱安国的人,毕业于新南医科大学。因为朱安国和王国梁的关系,所以她被留在小城,其目地就是负责监视医院的副院长张辉,以及当地朱安国的手下。
王国梁的那些黑暗交易和勾当,很多都是通过医院副院长张辉的手,然后过渡到省城,吴艳与张辉之间,明地里是上下属的关系,实际上则是情人和情妇的关系。
只不过张辉的级别高,而吴艳只是个护士长。
后来因为王九下去调查,朱安国的心腹被入狱,眼见朱安国势力已倒,为了保住自己洗白,张辉不得不狠下心来对吴艳下手,恰巧被吴艳知觉,吴艳同样为了自保,只能投靠我们,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这不,自从她知道我跟着您混,而且您手下又有那么厉害的……”钱大旺停了一下,想要说僵尸又不敢说,嘿嘿一笑:“那么厉害的‘战士’,您的身份又特殊,再加上朱氏势力的倒台,她只能跟着我,希望能够将功抵过。”
钱大旺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俩能够听见的声音说:“我俩合计了一下,既然朱安国已经逃了,可还有个王国梁在这里呢。思来想去的,我俩决定来火车站附近搜集点王国梁的证据,好扳倒他,反正现在他还不知道我的情况。”
“你想帮吴艳报仇?”我看了眼胖子钱大旺,笑着说。
“噗通!”
我这一眼看的,钱大旺立即又跪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回答我:“是……是有这么点想法,但我可真是一心一意为您着想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起来吧。”我让他起来,叮嘱他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然后把我现在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点明我要去新南一趟,至于帮他去提供罪证给省厅一类的事情,还是等我回来再说。
现在我的举止不光牵扯到我一人,还有诡案组二十个女孩的性命,虽说扳倒王国梁也是大事,可相对来说,让他多活一两个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既然这样,我和吴艳跟您一起去吧,新南那个地方吴艳熟悉,给您当个向导也行。而且,我现在看您的身体状况,似乎……似乎有些不妙啊。”钱大旺有些忧心忡忡的说着。
我与他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我在咳嗽的时候身体状况表现不佳,他也能够感受到,本身的力量会有一定幅度的波动,这个道理就好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全都联系到了一起。
胖子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当初喊陈小花随我一起,也是考虑到我身体的原因,如果早知道会遇到胖子和吴艳两人,我根本就不叫上陈小花了。
可现在让她回去的话,似乎也有些不妥,毕竟医院那边都办理手续了,她回去还不被那些护士同僚给笑话死?
算了,反正吴艳也是护士,她俩在一起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带上她也行。
至于这个钱大旺,现在看他在变成僵奴以后身体情况明显有了变化,已经堪比普通黑僵,路上提个包啊跑个腿啊什么的,肯定没有问题。
就这么决定了。
我立即做出决定,然后让胖子去开门把吴艳和陈小花放进来。
我的这个决定,没有人反对,陈小花在外面的一会儿就跟吴艳两人相谈甚欢,一听说吴艳跟我们一起去新南,立即高兴的又蹦又跳,满心欢喜。
这……我抹了把冷汗,暗暗想,这妮子是有多不情愿和我独处前往啊?
钱大旺是火车站的地头蛇,所以很快就去找黄牛搞了两张火车票,与我们的软卧正好在一个包厢里。
一般的特快火车,软卧都是包厢的模式,里面一共有四张床,不比硬卧还分着上中下三个床位,很适合几个熟人一起乘坐。
等到钱大旺找来火车票,我们几人又去附近简单吃了点东西,算算时间,开始检票进站,然后上车。
说实话,我也就做过一次火车,还是当初一个人从贵州老家来到这边找大伯,路程不远,七八个小时的事情,早上出发晚上就到,所以对于这东西实在没什么概念。
进了包厢里,我选了个靠上的座位,然后躺了下来。
火车里的被褥虽然看着不脏,却有股淡淡的潮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阴干而没有见过太阳一样。对于我超强的嗅觉来说,这点气味已经很是刺鼻了。
“老大,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床毛毯来。”钱大旺见我看被褥的脸色有些不爽,立即拍了拍胸脯的说。
这家伙,我让他跟以前一样,叫我韩医生就行,他怎么就不听呢?
有这么一个人精在着确实好办事,趁着刚刚上车,火车还有二十分钟开车的时间,也不知他去哪儿鼓捣一阵,居然就弄来了两床毛毯和一大堆零食,甚至还有一副扑克牌。
我没有理会他们三人的玩耍,咳嗽着裹着毛毯,摸了摸胸口有些冰凉的血色镇尸符,缓缓睡去。
这镇尸符自从变成血符以后,每天在晨光微露之后就会补充满符意,把它贴在我的胸口,虽然让我不能够及时的尸变,却也能够压抑住身体里的一些寒意。
也不知是怎么阴差相错的就形成了这道血符,能够自动补充,确实有些意思。
因为上车的时间已经是晚上,没过多久就进入夜间行车的时间,所以这个晚上,倒是很快就渡过,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这一觉,还算睡得踏实。
我侧头一看,陈小花正趴在我对面的卧铺上,睡得很是香甜,不过睡相明显不好,裤脚被蹭到一边,露出了一段雪白的小腿。
再往下一看,我几乎就喷出一口老血来!
在我的下方是钱大旺,倒是很正常,甚至有些过于正常。他这个年龄和体型的男人,基本睡觉都会打呼噜,可他的呼吸却微不可闻,毕竟真正的僵尸是不需要呼吸的,而他,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进化而已。
可对面的吴艳就有些过分了!她居然解开了外衣纽扣,然后露出里面蕾丝花边的小罩罩,以及罩罩根本包裹不住的一对丰盈柔软!
这……!
我很无语,还好是在包厢里,如果换了外面的硬卧,她还不被别人大饱眼福了去?
咳咳,至于我,自己人,自己人嘛。
我不敢多看,拍了拍床沿,然后钱大旺就立即睁开了眼睛。
看来,在成为僵奴以后,他的警觉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钱大旺见我起来,很快也去把吴艳弄醒,然后自觉的给我挪了个位置,让我下去坐着。
沿途所见,只见春雪已经完全消融,化成了涓涓流水,滋润着农家土地山田,而农家的汉子也相继在地里田间来回穿梭,作春忙的准备。
这样的生活,平静而美好,爷爷和姥姥,其实就是过着这样的一种生活。
如果我不变成旱魃的话,要是我老了,也许也会找这么一个地方,种自己的菜,养自己的猪吧。
我想着,叹息了一声。
普通人或许还能通过各种天算、问阴等本领,通晓知道自己的将来结局,或穷或福,或长寿或短命,都有着依据可循。而我,却属于这六道轮回之外的存在,又哪里能去奢望什么今后?
我虽然是旱魃之躯,其实又何尝不是跟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对前途,对未知,都有自己的恐惧,只不过恐惧的目标不一样而已。
我相信,巨大多数人都应该有恐惧。
正所谓: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首“虞美人”,其实也就寓指了人生几个阶段的各自迷茫,各自的困惑,农夫有农夫的苦恼,帝王也有帝王的忧愁。
“老大,昨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这时候,钱大旺有些神秘秘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我不解问他。
“难道您没有感觉到,这个车厢里,好像有一股阴气窜来窜去的,偶尔出现,速度很快,就像风一样。我见它似乎只是单纯的路过,并没有对我们有太大的关注,也就没有惊醒您。”胖子说的玄乎乎,似乎他还真就懂那东西一样:“自从跟了您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对‘那方面’的感知,特别的明显!”
他不会是跟邱小山接触了一次后,脑袋有些变傻了吧?我有些无语的想着。
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灵异事件,坐个火车也能够遇到偶尔乱窜的孤魂野鬼?
第288章 泡面里手指头
钱大旺的话我没有太放在心上,与陈小花吴艳两人玩了一会儿扑克牌后,我又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也不知是体内寒气太重,还是前段时间的过于劳累,又受到镇尸血符的效果,身体总是有些困乏,所以几乎一个白天,我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这四个词,很贴切的在本质上说明了睡货的特征,而我,再这样下去,也肯定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睡货。
“韩医生,我们要去餐厅吃饭,你去么?”就在我朦胧的时候,陈小花翻上来把我推醒,对着我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问我。
也只有陈小花敢推我了,钱大旺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的,而吴艳,在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也对我很是畏惧。
“吃饭?”我晃了一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感觉自己的肚子并没有饥饿感,就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再睡睡。”
“还睡,你都睡了一天啦,现在都晚上九点了。”陈小花说着,死活要拉我起来。
她的手才碰触到我的手掌,一股寒意顿时冷的她一哆嗦,让她有些担忧:“韩医生,你会不会生病了,怎么一天都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晚上九点?
这么说,已经过去一天了么?
我否定陈小花的猜测:“我可是医生,自己病了,能够察觉到的。你们快去吃饭吧,给我带两个鸡腿来就行。”
我其实不想吃任何东西,但是如果不这么说,陈小花绝对还会纠缠我,只能让她安心。
放在以前,别说两个鸡腿,就算是二十个,真要吃的话,我也绝对不在话下。
这么一说,陈小花果然放心了,点点头表示一定帮我带到,三人这才离开。
我躺了一阵,睡意全无,随即翻身起来,跳到了地上。
简单活动一下躯体,我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打算去小便则个。
作为旱魃,其实这些生理方面的基本需求我还是有的,毕竟我是吃普通的食物,而不是跟大多数的僵尸一样,靠吸食人的精血和天地间的怨气为能量补充源头。
既然是普通的食物,那就一定有杂质,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虽然一天的时间都在静养,可因为一直在火车上颠簸,我体内的寒气并没有因此消减,反而更为浓郁,举步之间,有些迈不开步伐的感觉。
这一节车厢都是软卧,靠右一排的房间,靠左,则是一道长长的走廊。
走廊上每个包厢又对应着两个活动座椅,这时候因为时间太晚,外面已经看不清,也就没人在这里欣赏风景。
“麻烦让一下。”这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年轻声音。
我回头看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里端着一桶方便面,正催促着我。
看来,他是打算去泡面吃,嫌我的步子有些慢了。
我笑了笑,让他过去。
交错而过的一瞬间,他撞到了我的肩头,就这么一斜眼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件怪事: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有股黑气,将整个眉目印堂全部笼罩,一眼看去,晦气的很。
看来,这小伙子最近霉运当头啊!
也许钱大旺说的没错,这车里还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喂!”我叫住他,打算稍微提醒一下他。
“干嘛?”小伙子转过身,一脸的不爽,语气有些不善。
估计他还以为我因为刚才被他撞到了,然后想要说他几句呢。
看他的这个脸色,我立即将口里的话咽下去,没有说出口,摇了摇头,笑着说:“没啥,你继续。”
冥冥之中本来就注定了一些事情不能避免,一般的术士如果心善的,或许会稍微点拨两句,但也仅限于提醒,是绝对不敢明说的。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天机,泄露的多了,就会遭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反噬,缺胳膊少腿瞎眼耳聋的算命先生,大多都是跟这个有关。
天机不可泄露,既然已经泄露,那就必遭天谴。
这种反噬加诸在普通人的身上,所造成的后果极为严重。
就算是道门正宗,也只能以所谓的功德来化解,偶尔帮人点化一二。
我随是旱魃,却也不想因此惹上因果,弄得一身麻烦。
既然他语气强硬,就随他了。
小伙子以为我服软,鼻子里哼了一声,眉毛斜斜挑了我一眼,那样子似乎在说,算你识相。然后才飞扬跋扈的离开。
我没有理会他,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
一边走,我试着调用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调息自己体内的呼吸,化解那浑身的僵冷。
短短一小段距离,靠着这神奇的功法,至少四肢的寒意已经尽数被驱散掉,我抖动了一下浑身的骨骼,发出了“噼噼啪啪”类似于炸豆子的响声。
果然好多了。
前方,那个年轻人正在接开水,见我过来,表示很鄙视的斜了我一眼,然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泡面。
随后,他如同见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丢掉了泡面盒!
滚烫的开水泼洒而出,几乎溅到我的腿边,还好我动作敏捷的一闪,给多了开去。
我有些生气了,这家伙,存心找茬的不是?泡面里面能见到什么吓死人的东西?
没等我质问他在搞什么飞机,这小子开口了,手指指着地上的泡面,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恐惧:“那里面……里面……有两根……人的……手指头!”
手指头?难道有鬼魅作祟?
可是,没有感受到阴气啊。
我用鞋子踢了踢泼洒了一地的泡面桶,仔细看了看,并没有见到什么手指头,泡椒鸡爪倒是见到了两个。
“你眼睛花了吧?”我摇头指着泡面说:“这就是鸡爪和泡面,哪里来的手指头?”
那年轻人这时候也看清了地上的情况,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可能……可能我看错了。”
旁边就是厕所,我没有再理会他,先去解决一下三急。
可就在我刚刚关上厕所的门,耳畔又是传来了一声惊恐到了极点的大叫:“啊!救命啊!!”
第289章 大粪手VS魃之右手
“你又大惊小怪的叫什么?”我不得不停止动作,一把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外面,那个年轻人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的神情,死死盯着那个倒在地上的泡面碗,眼珠鼓了起来!
这是极度惊骇的反应,难道果然有什么东西?
我连忙捏了个真言手决,然后仔细感应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哐当哐当”的声音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啊。
这个地方位于两节车厢的咬合处,所以车壁碰撞之间会发出摩擦声响,而前方又因为是另外的一截软卧车厢,故这时候依旧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
感受不到丝毫的阴气,可是我再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只见他额头上的黑气已经愈发的浓郁,浓得让他整个人的脸都如同处在了极暗的灯光下,黝黑的几乎看不清。
“有……有……有只……血手,从……那个……里面……窜出来!”年轻人大口呼吸着,指着泡面碗,这才缓过劲来。
“别怕,那是你的错觉,你等等,我上个厕所就出来。”我说着,安慰他。
这附近是真没有感受到半点的鬼气,也许真的是这家伙霉运当头,精神紧绷之下产生的幻觉,可惜我不是心理医生,不能够用催眠术来帮助他。
“别!求求你!别离开!”年轻人一把扑在了车厢卫生间的门口,伸手拍打着铁门:“求求你!”
我注意到,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他居然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眼泪鼻涕的大把流了出来。
“好吧好吧,我不离开,我开着门怎样,你总不能不让我撒尿吧?”我说着。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公共厕所不都是这样么。
只希望没有其他人闯进来,这火车上的卫生间可不分什么男女,万一进来一个女士,我还不被当成了死流氓?
于是,我将门半开半掩住,开始了经历过一天一夜后的第一泡尿。
那种感觉,好不舒畅,我几乎想要吹起口哨来。
“砰!砰!”
门被反手拉了起来,我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上厕所记得关门!”
人影一晃而过,隐约间可以见到制服的模样一闪,估计是乘务员。
接着,就隐约的传来了“呜”的一声,声音有些沉闷。
既然有乘务员在,那个年轻人应该无碍了。我想着,放下心来,将膀胱里的存货悉数排空。
对了,怎么会传出两个声音?
关门不是只有一声么?
我有些疑惑,冲了冲手,然后打开了门。
咦,门外的年轻人居然不见了?难道自己折回去了?
我仔细的一看,走廊过道上并没有人影,这家伙,走的倒是挺快的。
然后我打算把卫生间的门关起来,可是一侧头,我就惊住了!
只见在卫生间的门口,赫然带着一个血迹斑斑的手印!
就跟刚刚按上去的一样,血腥味扑鼻而来,血液还很明显的往下滴落,滴出两道血红的痕迹!
不好!
我想到那个年轻人口中的血手,也许,刚刚是我眼花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乘务员!
我迅速掉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然后就见到一道血迹直直往前,给人的感觉,好像某个人正提着某件流血的东西往前拖动一样,血迹斑驳!
是那个年轻人!
他被某个“邪物”给抓走了!
我连忙奔跑着追上去,可是才走两步,体内那股冰冷的寒意就席卷而上,再次蔓延我的全身!随着车身的一个晃动,我一个跄踉,几乎摔倒。
这该死的寒煞!
我只能再次咳嗽两声,放慢了脚步。
我又不敢尸变,担心尸变后会自动吸收体内寒煞的力量,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砰砰!”
我平息两口气,还没等我再次放开脚步追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听声音的方向,就在不远处,是那个列车的卫生间!
以我的听力我可以保证,除了火车车厢碰撞的声音外,更没有半点的风吹草动声,哪里又有人能够进入卫生间里?
“救命!”
一声短促的呼救声传来,我一听,居然正是那个年轻人的,而声音正是从卫生间传来!
我不敢再追寻血迹,连忙返身折回。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已经被反锁住,指示的颜色变成了红色!这代表着里面有人正在使用!
“救救我!”
年轻人的声音隔着一层铁皮,听得不太清楚。
我撞了一下铁门,没动静。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握紧拳头,气运于手臂,凝聚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于拳上,对着铁门的铁栓处就是一拳下去!
这功夫有个好处,那就是能够隔山打牛,这一拳,我相信能够震断里面的铁栓。
至于到时候乘务员要我怎样的赔偿,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把推开铁门,呼救声戛然而止。
里面空空如也的,居然什么也没有!
你大爷的!还真是见鬼撞邪了!连我都能遇到这种情况!
我左右一看,没动静。
往下一看,也没动静。
在往上一看,堪堪抬头,就见到一只血手迎面按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脸庞!同时似乎手指飞张,直往我的鼻子和嘴巴里窜!
滑腻,冰冷,恶心!
这一瞬间,我的脑中浮现出这三个词语来!
我的眼睛被挡住,什么也看不清,可是,绝对不能让这玩意儿伸入到了我的鼻子和嘴巴里!
“喝!”
我吐气开声,一口体内淤积的寒气从口里喷出,顿时让这只莫名其妙的手臂缓了缓。
再然后,我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这东西,伸手一拉一甩,就将它丢在了地上。
入手之处,一片滑腻!
“嗖”的一声,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到血红的手臂状事物在眼前一闪而过,飞快的窜入了列车的粪槽里,不见了踪迹。
啊呸!我去它个oxoxox它大爷的!
这他娘的在粪槽里窜来窜去的的东西,还往我的嘴巴里钻,想想都觉得恶心想吐!
我干净去刚才接开水的地方弄了点冷水洗了洗,恰好身上还带着纸巾,擦了擦,可是,还是觉得脸上有个屎尿味!
哎呀不好!
我想起那个年轻人来,分明就是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那小子就在刚才我跟那大粪手纠缠不清的时候,他已经被抓走,也不知遭了毒手没?
好人做到底,我得过去看看才行。
我几步追过去,只见血迹一路往前,顺行而走。
不对啊!
我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我所处的这节车厢里居然一个人也不见到!
刚才有些匆忙,没有来得及细看,这时候左右一瞥,就明显的看出了区别:我所处的这节车厢,根本不是软卧,而是硬卧!
也就是一个地段上分着上、中、下三个床位的硬卧,可是这个时候,这些座位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是火车淡季,生意已经冷清到了这种地步?
想想也不应该啊,真要这样,管理火车的部门岂不是亏损到了姥姥家,早就该关门大吉了?
我有些疑惑,已经觉得不对,可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没办法,我不能见死不救,虽说那小子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
走过了这节硬卧,眼前又是一节硬卧。
跟上节车厢一样,同样的,眼前的这节车厢,也没有半个人影。
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
我心中警惕,生怕那个莫名其妙的大粪手从头上或者脚下窜出来,再给我来一套。
要知道,火车卫生间里的通道可是直接通往外界的,它完全可以从这边下去,然后从另外一个卫生间里窜出来的。
可是这时候那该死的寒毒发作,让我的身体有些僵硬,我只能咬着牙关撑着,挪动着步子往前走。
这节车厢平安的过去,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血迹依旧往前!
“临……兵……斗……者……!”我怀疑自己中了鬼打墙或者进入了幻境,咬着牙就要施展九字真言。
可惜,身上的阳气受那寒煞的影响,根本就激发不出来,我折腾半天,也不见九字真言的动静。
算了。
我握紧右手成拳,暗想:要是那不长眼睛的大粪手再敢攻击我,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拼着尸气侵体,我也要尸变了给它一拳!
我的右手已经是真正的魃之右手,一旦尸变,就会浮现出龙鳞遍布的状态,巨爪尖甲如银钩铁划,别说区区的一只大粪手,就算是这火车车厢,估计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它一爪撕开。
这已经不属于凡间的力量,谅来也没几个鬼怪妖物能够抵挡。
我真正担心的,是魃之右手一旦使用,可能就面临无法控制局面的下场,如果体内的寒煞再被右手吸收,那可就是全身面临旱魃变化的下场,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也许这一个车厢的乘客,都难逃我的杀戮!
旱魃一怒,血流成河,赤地千里!
所以想归想,真要激发魃之右手,我还得在三思量才行。
一转眼,前方终于见到了血迹的尽头处!
第290章 剪开你的嘴
在过道的前方,居然出现了一扇门!
地上的鲜血痕迹,一直延伸到了门边,然后就截然而止,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被拖着的东西被一把提了起来,丢入了门内。
火车上,有怎么会有门?
这不是侧边的门,而是直直开在火车通道中间的门,隔着一层铁皮留下的门,总觉得不伦不类。
门是虚掩着的,露出了一条缝。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一推,门就轻轻的开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这门后,摆着大盆大桶大锅菜架的,居然是一个厨房。
旁边一个炉子上架着口大铁锅,锅里正腾腾冒着热气,阵阵肉香传来,引得我鼻头微动。
这里面,应该炖着肉。
我往前一步,探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吓得我往后连退几步,几乎当场吐了出来!
那锅里,居然有着一颗煮的不停翻滚的人头!
皮肉都煮得烂熟,眼睛好似死鱼一样的翻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我!
最诡异的是,这人头的嘴巴好似被一把大剪刀给一刀剪开,露出一道泛白的伤痕,皮肉都被煮得外翻,看起来好不瘆人!
面目已经不能辨别,从头发看依稀是个男的,难道就是那个年轻人?
可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人给煮了?
我强忍着恶心,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铁锅,发现里面除了这颗人头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躯干啊手脚啊什么的都没有见到。
奇怪!
就在我想要去翻看一下那些铁桶铁柜的当头,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咔嚓!”
是剪刀的声音!
本能的警觉让我预料到危险,立即回转身,就见到了一个身材娇小、浑身被包裹住的黑衣人,就那么直直的站在我的身后,距离我只有两步!
她的手上,还提着一把半米长的大剪刀,正映着头上微弱的灯光,闪动着寒芒!
那把剪刀的头部很尖锐,估计可以很轻易的从人的腮帮子里穿过去,然后一刀把人的嘴巴给剪开!
“咔嚓!”
那个越显矮小的黑衣人见我发现了她,也不说话,一抬手,剪刀就直接向我扎来!
速度很快,动作麻利老到,也不知有多少人被她用剪刀给剪开了嘴巴!
这时候我的身后就是那口大锅,还有些什么铁柜铁桶的放着,地方很狭窄,根本就来不及避让,而且这剪刀又尖又长,如果不用武器,又拿什么去抵挡?
“嘿!”
我对着黑衣人笑了笑,屈下右手的大拇指于掌心,单掌竖立在胸口,作了一个少林和尚的“单手礼”,然后斜斜往前一推。
这是一个防守的招式,原本是招架别人横踢或者斜打的拳脚,此时我只能尸力运转在手掌边缘,咬牙挡了过去。
如果不挡,我相信我英俊帅气的容貌肯定得毁在她的手中不可。
尸力在手掌边泛起浅浅的一层,小拇指处的肌肤顿时长出青色的龙鳞,架在剪刀的中间!
“嚓”的一声响,火星四溅。
黑衣人的这一剪刀,硬生生被我给阻拦住,停住了势头。
右手夹住她的剪刀,我左手立即化掌为爪,五指一扣,就去抓她的肩头。
只要扣住她肩头的肩胛骨,用拆梅手给她一卸,错开她的骨头,我还不信她能上了天去?
黑衣人一击不中,立即收回剪刀,在地上一滚,飞快的翻身回去,然后转身就跑,看来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五指只来得及触及到她的肩头,就觉得抓到了一条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根本没有伤到她半分。
“咳咳!”
尸力的运转,让我体内的寒煞蠢蠢欲动,我再次咳嗽了起来。
“想跑?”我忍住寒气对身体的僵化,收起手中的变化,提步就追。
也不知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如果任由她在这车厢里走来走去的,那还不让整个火车上的人都陷入恐慌的状态?
她即使尽可能的甩腿,步子依旧没有我迈的大;当然,我也同样不会担心因为迈大了步子而扯到蛋,好歹我也是练过的。
这追逐之间,又重新回到了前面的三列火车车厢里。
奇怪,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我没追几步,就发现了异常,刚才这列硬卧车厢明明是没有人的,可是这个时候,分明已经住满了人!
受到我和黑衣人的追逐影响,那些或是睡着的、或是坐着的人,纷纷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这边。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张被剪刀剪开的嘴巴,皮肉外翻,恐怖异常!
而那些人却都跟没事一样,眼神迷茫的看着我和黑衣人,居然没有惊叫!
这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看不见我俩!
这时候,我也没时间去猜测眼前的诡异场景了,只要抓住黑衣人,一切都能得到解释。
眼见着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很快,我就追到了她的身后!
就在此时,火车正巧经过三道车厢的最后一道,到了先前的那个厕所位置所在。
只见黑衣人忽然一把撞开了厕所,然后身体一跃、一翻,就不见了踪迹!
原来,这厕所上方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冷风习习迎面吹来,这黑衣人,居然翻了出去,跑到了车厢外!
我见到她是手臂往上抓扯,并不是直接跳车,而是翻身上了车顶才对。
这窗户,是谁打开的?
我探头看了看,并没有在外面见到黑衣人的踪迹,于是也是一手伸出去攀住车顶,身子一纵,跟着翻身出去。
黑衣人动作看似敏捷,但是要是论起真正的拳脚功夫,她是肯定不如我,不然也不会一个劲的逃。就算是到了车顶她想要暗算我,也未必能够伤到我。
她应该是人,而不是什么鬼怪。
车顶的风很大,我不得不弯下腰来,借着僵尸本能的视力,在夜间我没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所以只是一眼,我就发现了她,正在前方攀爬着。
“看你往哪儿跑?”我嘿嘿笑着,活像一个怪蜀黍,猛地扑了过去。
第291章 消失的车厢
我这一扑,正好扑在黑衣人的脚边,没等她再逃,我就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
传来了一声惊呼,随后,黑衣人立即反应过来,另一只腿猛地举起,重重一脚对着我的脑袋就踢了过来。
我侧头躲过,反手又是一抓,她的第二只脚踝也被我抓住。
可是这火车速度又快风又大,因为惯性影响,就算下盘功夫再稳,我也根本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被她两手用力在车顶一撑,然后一个倒弯,屈指成剑,直插我的眼睛!
哎哟,这黑衣女的腰功还真不错,这时候我身体摇晃,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不敢再躲闪,弄不好就是两人一起摔倒在车底的下场。只得就势往后一坐,依旧没有松开她的脚踝。
她被我顺势一摔,摔倒在火车车厢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黑衣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被我击倒后,立即身躯如蛇一般的蠕动,因为腿长,屈膝一顶之下,居然就要撞击我的命根子!
还好被我一把甩开,要不然我今后的幸福生活可就毁在她这一腿之下了。
就这样,我扣着她的脚踝,我俩顿时扑作一团,在火车顶上翻滚起来。
反正不论她怎么动,我就是不松手。
她的身体很灵活,几次翻滚之下,发现挣不脱我的擒拿,就身体一撞,居然直直向外跳去!
这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节奏么?
不过我可不愿意跟她一起摔落车下,即便是摔不死,可如果再跟上次一样荒山野岭的绕上几天,万一寒煞侵体怎么办?
所以我果断的把她拉了回来。
她趁着我这一拉的功夫,身体居然一缠,就那么软绵绵的缠到了我的腰上,再然后,一股难以叙说的酸痛立即从腰间传来,疼得我龇牙咧嘴,一把将她松开!
这哪儿学来的招式,居然跟女人一样的喜欢掐腰肉?
那酸爽,啧啧,我额头满是冷汗,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一直以来,我的神经都经常接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各种刀削疼痛都如同家常便饭,可是从没被人掐过腰,哪里能够想到这种感觉?
怪不得电视电影里的男人一旦被女人掐了腰,再你是英雄好汉桀骜不驯,也得乖乖的服软呢。
“啪!啪!”
一旦脱离我的掌控,黑衣女立即匍匐在地上,接受最小的惯性和平衡,然后双腿横扫,直踢我的下盘。
貌似,她的功夫不弱啊!剪刀呢?难道刚才翻身上车厢顶的时候遗失了?
我心下有着这么个疑惑,老老实实的接下了她的招式。
她的功夫比较刁钻,往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几个回合下来,我身体已经“砰砰”作响,被她击中好几下。
还好我皮糙肉厚,穿的有多,一时半会儿的,她伤不到我。
可是,越打我却越疑惑,她的功夫,似乎有些眼熟啊?
就在这时,她见久攻我不下,居然虚步一跃,然后冒着被风吹乱的危险,双手握爪,连连挥出,直击我的咽喉!
锁喉七步杀!
我总算是看出了她功夫的来历!
“住手,你到底是谁?”我喝问道,后退两步。
她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锁喉七步杀,一步杀,步步杀,招招凶狠式式夺命,很快就把我逼迫到了车顶了边缘。
好,既然你不说,我只能下狠手了!
我一侧身,双手虚握,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然后顺势往下一推,手掌由虚变实化成爪,一抓一扣一抖一错,她顿时发出“哎呀”的一声痛呼,两条手臂立即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早在跟林栎萱接触以后,我就研究过怎么破解锁喉七步杀这门功夫,再加上后来在大朝山脉里的历险,我将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与北斗七星拳融汇贯通,再配合拆梅打穴手,以及苏小小对锁喉七步杀的再次使用,我已经能够找到其中的破绽。
至于我为什么要想着破解锁喉七步杀,这个嘛,嘿嘿嘿嘿!
“你跟林紫霞有什么关系?”我说着,一手捏住她的肩膀,一手就撕下了她戴在脸上的黑色面巾!
随后,露出了一张娇俏可人、却又楚楚可怜的脸,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显然是被疼的。
“是你?”这下,我不淡定了。
这个女子,居然是王晰!
那个林紫霞手下诡案组的小女警!
她怎么会在这里?
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我顿时明白过来,她根本就不是那个黑衣女,虽然两人的衣色相同,可是样式不一样,那个女人,是穿着黑色大衣的,而王晰,确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
“韩八?”这时候,王晰也听出了我的声音,疑问道。
“嘿嘿嘿嘿,那啥,今晚……今晚那啥,月色不错啊。”我尴尬的笑了笑,心虚的回答,想要错开话题。
“真的是你!姑奶奶个熊的,你居然偷袭我!还不快给我把骨头还原,疼死姑奶奶了!”王晰一听我这话,立即嚣张起来,满脸泼辣的叫着。
这……!
看不出来,这女人身材娇小,脾气却不小啊!
我抹了抹额头冷汗,两手上下一推,立即给她把肩头错位的骨头给复原。
“好了,那啥,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陶教授的人抓走了么?”我问。
王晰揉了揉肩膀,一把靠近我,香风扑面之中已经一手掐住我的腰:“莫跟老娘来这套,你个瓜娃儿,人都没看清就乱动手,搞哪样枪壳壳?不给你点教训,你是晓不得四川幺妹儿的泼辣哦!”
这一激动,她满口的川片子从嘴里抖出,一不小心就说起了家乡话,语速贼快,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原来这姑娘是四川妹子啊!怪不得这么泼辣!
我又被她惨无人道的狠狠掐了一回,疼得我连要死的心都有了,她这才松开。
好吧。
我只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诧异的问她:“你为什么会在火车顶上?难道你没有见到翻上来的那个黑衣人?”
“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什么黑衣人?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我的一种能力,预知到了危险,所以来这里看看。”王晰说着,似乎又想起刚才莫名其妙被我攻击的事情,又是狠狠掐了我一通。
我不敢闪躲,只能咬着牙任由她折磨,谁叫俺理亏呢?
等发泄完毕,她才跟我解释起来。
原来,她有一种近乎于预知的能力,能够偶尔预知到即将发生的危险,这不,她感觉这辆火车可能会出事,这才爬上来看看,打算去前面的火车头看看驾驶室的情况。
至于当初她为什么忽然消失,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火车上,这些她都没有解释。
我也没把心思在这个上面,如果她的预感是真的,岂不是说,这辆火车上全车人的处境都很危险?
我才刚刚升起这个念头,耳中就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再然后,就觉得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整个火车一扭一扭之下,歪歪倒倒的往一片撞了过去!
火车脱轨了!
“小心!”我吼了一声,一手扣住王晰的肩膀,一手按住了脚下火车的顶盖!
只要火车没有翻,没有了铁轨的支撑,脱轨后火车的速度很快就会减慢下来,开不了多远的。
在我们的身下,已经传来了震天的惊呼声,原来,还是有活人在里面的。
如我所料的一样,在一分钟以后,火车成功的停在了一片平坦的土地里。还好这里已经是新南的地界,地势比较平坦,要是还在云南的话,以那边山势的陡峭程度,脱轨以后势必会撞入山沟山坳里,把全车的人跌个浑身碎骨不可。
火车一停下,连滚带爬的,各种跳窗户的,撞车门的,很快就跑出一大片的人,各种尖叫声、呼救声响成一片!
不得不说,王晰的这个预知能力,似乎还真的很准啊。
“各位乘客,各位乘客,我是本车的列车长,请大家保持镇静,保持镇静,因临时的事故,车门很快就有乘务员打开,请次序下车,不要慌乱!”这时候,火车里大喇叭里响起一个浑厚的男音。
大喇叭吼了几遍,终于起到一点效果,车门很快就被打开,许多人蜂拥而出,散到了外面。
“咦?不对!”
就在我想要跳下去找陈小花和钱大旺吴艳他们的时候,王晰忽然惊呼起来。
“怎么了?”我问。
有钱大旺在,这火车又没有撞击什么的,我相信陈小花他们应该没事,所以我也没有过于担忧。
“你看!”王晰伸出手指,指了指身后的车厢:“我明明记得,这里有三节车厢的,怎么不见了!”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发现在我们脚下的这列车厢外,就是空空的车尾,哪里会有三节车厢?
先前上来的时候我也注意到,确实是有这么三节车厢的!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火车脱轨的刹那,那三节车厢,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好诡异的情况!
第292章 孕妇
火车的下方,已经开始人头涌动,大批乘客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涌出来,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乘务员手里拿着大喇叭,正在维持着秩序,把人一一往外面疏散。
“走吧,先下去再说,在这里,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还以为使我们搞的鬼呢。”我拉了拉王晰,低声的说。
车厢里虽然有光线传出,但是照射不到车顶,所以下方的人也没有发现我俩的存在。
我带着王晰,顺势从车尾处跳了下去,落在地上,随便转悠两下,就混入了或是正在三五杂谈、或是呼喊叫人的人群中。
还好,在乘务员竭尽全力的维持下,人员并没有太大的伤亡,更多的,是慌乱。
就算有部分人在拥挤中受了点小伤,那也是被摩擦碰撞引起的,并没有直接受到来自脱轨的伤害。
人是群居动物,随众的心理在这个时候就可见一斑,一见有人慌乱,就控制不住的跟着瞎跑,然后人挤人,人推人,在极度恐慌之下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前不久不是就有媒体报道,某某某地方就发生了践踏踩人的事件么?
也许正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影响,所以乘务员对于这一类的突发情况早有防备,甚至可能早就演习过,才能做到如此的有条不紊,勉强稳住局面。
“你知道餐厅在几号车厢?”我看着越来越多的下车乘客,问跟在我身旁的王晰。
“你各人晓不得看噻,明明就戴前头嘛。”王晰跟着我,她人有些娇小,所以步子有些快,这时候听到我问,又是一连串的川片子从嘴里蹦了出来。
“what?”我一愣,满脑浆糊的问。
她语速实在太快,我确实是什么也没听清。
王晰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餐厅的那节车厢就在前面,难道你不知道火车餐厅都在整列火车的中间位置么?”
好吧,原谅我这个从来没有读过书、没有机会坐火车的外乡人,说来惭愧,不但飞机没有坐过,除了老家贵州外,我还真没有去过其他的省份,属于比较典型的土包子。
我也曾经向往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也曾经想过去“六朝古都、十代都会”的南京,或者去“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那些名山峻岭,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文化底蕴。
可惜,爷爷说了,这世界上能人异士辈出,说不定就有某些个高人藏在那些地方隐居。以我的身份,一旦被发现,那么不好意思,是肯定要被“斩妖除邪”的。
所以说,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滴,是不能随便乱闯滴。
至于这边,怎么说还有个大伯照顾着,远比外面的龙潭虎穴来得安全。
“喂!韩医生!我们在这里!”远处,陈小花和钱大旺吴艳三人站在一起,陈小花正挥着手臂,对着我大声喊道。
见到他们都无恙,我这才放心。
“韩医生,你怎么又勾搭上了一个姐姐?”这时候,陈小花眨巴一下眼睛,对我挑了挑眉毛,笑嘻嘻的说。
什么叫“又”?
感情在这小妮子的思想里,我就是个典型沾花惹草的主啊?
“咳咳,你们没事就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公安厅的王警官。”我说。
对于我与公安厅的关系,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介绍出王晰的身份,三人也没有太惊讶。
倒是陈小花立即发挥了她八卦的天赋,一把纵身到王晰的身边:“王姐姐好,我叫陈小花。嘿嘿,王姐姐,你不是被老大下了命令,让你悄悄的保护韩医生啊?然后要藏身在暗处,等韩医生了危险就出现,打跑坏人。嘻嘻,想想就好威风,好厉害!”
她以为是拍电影呢,还卧底暗探?
我只能再次表示无奈。
至于钱大旺,因为以前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一听说王晰是警官,立即有些畏首畏尾的不敢跟她说话。倒是吴艳为人八面玲珑,很快就跟王晰搭上了话,聊到一起。
“医生,您是医生么?”这时候,旁边忽然窜来了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汉子,对着我问道。
没等我回答,他就立即给我鞠了个躬:“求求您,帮帮忙,我老婆快生了!”
估计是刚才陈小花对我的呼喊正好被他听到,所谓病急乱投医,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过来让我帮忙。
生孩子?
可是我又不是妇科大夫,接生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有干过啊!
虽说以前也曾经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从来没有过实践的情况下,我可不敢保证有把握。
而且这种情况下,病人明显就是受到了惊吓而引起的早产现象,一个处理不当,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这……”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时候,一旁的陈小花忽然开口了:“韩医生,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我这才想起来,我身边还跟着一个护士呢。
想必陈小花在医院的时候处理过类似的事情,既然有她在,那就有把握多了。
“走!”人命关天,事不宜迟,我立即带着陈小花就跟着中年男子往前跑。
中年男子这时候嘴里不住的说着谢谢,一边就把我们带到了前方。
“让让!让让!”
分开前方一圈围观的人,发现一个妇人正抱着肚子坐在了地上,在她的身下,明显的有一滩血水!
“怀孕多久了?”我问着,一把蹲了下来,翻看了一个妇人的眼皮。
“七……七个月了。”汉子回答着,有些慌乱的问:“怎样,我媳妇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啊?”
七个月,明显还不到出生的时候啊,就算是现在的孩子基本不怀满十个月,大多八个多月就剖腹产,那也还有一个月才长足才对。
我正要去给妇人把把脉,看看她的脉象,忽然,我觉得胸中一口寒气涌上!
我连忙转过身子,对着旁边咳嗽了两声,咳出一团寒气来。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立即浑身一哆嗦,被冻得往后退了几步。
不行,我不能给她接生!我的身体里有尸毒!
第293章 剪刀手再现
我想起这个茬来,这个时候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寒煞,如果寒煞再传递到孕妇身上的话,那后果自是不言而喻。
“赶紧抱起她,小心点别摔到,将她带到车上的卧铺上去!”我回头对钱大旺说。
就在刚才我们跟着中年汉子过来的时候,钱大旺吴艳王晰三人也跟了过来。
钱大旺身为僵奴,身体虽然有僵化的特征,却不会有尸毒携带,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僵尸,再加上力气增加,所以我让他把妇人带上车去。
这个地方天寒地冻又潮湿冰冷,如果就任其这么坐在地上的话,估计就算把人给救过来那也会大病一场,严重损伤到身体。
钱大旺应了声,立即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妇人抱起。
救命要紧,我也懒得跟那些看热闹的人废话,立即伸出手去,将他们挨个分开,给钱大旺让出一条路来。
“让让,麻烦让让!有病人!”陈小花跟在钱大旺的旁边看着妇人,而王晰则主动的站了出来,帮我喊着。
这时候最拥挤的时间已经过去,人大多都在汇集在车下,当然也有上上下下的,什么拿行李的,找东西的,各种杂乱,乘务员根本管不过来。
这种情况下,说实话,喊人让路什么的,遇到好说话的还行,遇到一些没素质的,谁鸟你啊。
对于这种人,我根本不用客气,伸手一按,使用出拆梅手的巧劲,自然就把他们一一按倒在座位上,或是撞到了一边。
很快,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软卧车厢里。
“吴艳,王晰,你俩去找乘务员‘借’个急救箱,不管用什么手段,赶紧的!”我说着,让出身来,让钱大旺把那妇人放到了床上。
两人连忙答应,飞快的离开。
妇人的丈夫,那个汉子,以及钱大旺,也被我赶在了外面。
以吴艳的圆滑和王晰的身手,我还不信弄个急救箱都弄不到。
陈小花这才气喘吁吁地蹲下身体,开始查看妇人的情况。
“怎样?”我问。
其实生孩子本来就是最简单的医疗情况,毕竟这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只是说经过人们的历代研究和努力,已经让这种原本属于优胜劣汰的本能变成了更像是一种人为的延续。
在胎儿出生的时候,需要穿过盆骨,对胎儿的身体进行挤压,这也像是一道关卡,本能的对胎儿的身体状况进行抉择。
陈小花看了看,摇了摇头,满脸的焦急:“不行啊韩医生,没有那些医疗器械的帮助,我看不出来啊,要不你来看看?”
“不行,我身体不好,可能携带病菌,怕感染到她,你说说她的情况。”我说。
陈小花点了点头,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妇人的状况。
根据她的描述,我基本已经肯定,胎儿是保不住了。
吴艳和王晰两人动作很快,不久就送来了一个急救箱,里面纱布酒精手术刀羊肠线应有尽有,齐全的很,甚至还有一双橡胶手套。
“立即做手术!”我当机立断,对陈小花说。
“做……手术?可是……什么……什么也没有啊?”陈小花一愣,不解的问我。
我也来不及解释太多,让她立即给剪刀手术刀什么的消毒。
然后,我小心翼翼的剪开了妇人的衣服,手指如电,飞快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
这是一种打穴的手法,很快,妇人就失去了意识。
陈小花依照我的要求,飞快的把医疗器械给消毒完成,还喃喃不解:“真的……真的要做手术么?”
我不答话,伸手拿起酒精涂抹了一圈,然后握住手术刀,熟练的一刀切过,划开了妇人的肚皮。
这开膛破肚的事情,我已经干了不下数十次,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飞快的破腹,然后挑开肚皮示意陈小花:“去,取出胎儿来!”
陈小花被我娴熟的手法弄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听到我的吩咐,立即戴了橡胶手套,取出了胎儿。
霎时间,血污遍地。
如我所料,胎儿是个男孩,已经是个死婴。
我叹息了一声,让她放下胎儿,然后开始给妇人缝合伤口。
“韩医生,真的……真的没救了么?”陈小花小心翼翼的问我,眼神里还带着点期盼。
救?
怎么救?
我又不是陈龚,没有他那么高超的医术手段,就算可以,我也不能救。
陈龚的女儿,那个乳名叫“阿花”的童僵,已经不算是“人”,甚至连智力基本都没,先后被陈小恩和朱英当作工具使用,也不知现在还活着没有?
那样的存在,就算活着,又有死了什么区别?
“哇!”
就在我堪堪缝好妇人伤口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哭叫突然想起在我们的耳边,吓了我们一跳!
是个女人的声音,正是那个妇人。
我打穴的手法毕竟比不上真正的麻醉,经过这切肤之痛,她应该已经醒了。想必正巧听见我与陈小花的对话,所以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就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她惨叫着,就要坐起来。
我伸手一点,再次把她点倒下去。
“砰砰!”外面传来敲击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焦急的男音:“医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孩子的父亲。
我点倒妇人,伸手卷过床位上的一张毯子,把稍微比巴掌大点的婴儿给卷在了里面,然后才过去打开软卧的门。
“大人还活着,孩子没有保住。”我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说。
汉子听我这么一说,一愣,一脸绝望的蹲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只要人活着就行,你别难过啊!”陈小花一看他这个样子,立即急了。
汉子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痛苦:“第四个,这是第四个流产的孩子了,以前医生就说了,这是最后一个孩子,如果保不住,以后可能就再也怀不上,再也怀不上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这副模样。
他这么一说,我和陈小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了。
“进去看看孩子他妈吧,就算是怀不上,还有其他的办法,还可以做试管婴儿不是?”我想了想,说:“她,现在很需要你。”
汉子恩了一声,点了点头,站起来走进了房间。
我出到外面,见钱大旺他们三人都在,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韩医生……,如果流产过多的话,可能卵巢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只怕……只怕试管婴儿也做不了的。”这时候,吴艳小心翼翼的开口说。
因为之前的关系,她有些怕我,一直躲着我不敢说话,这时候才出来说了一句。
我这才想起来,她才是经验丰富的护士,估计以前在县医院的时候,也接生不少。
“算了,不提这事,人各自有命,皆有天定,谁也不能怨。要怪,就怪这该死的火车吧。”我摇了摇头,如是说道。
我们几人不再说话,静静等在外面。
“不好啦!出事啦!”就在这时候,车厢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随着这声喊叫,隔着窗户我们看见,外面人潮涌动,纷纷四散而逃!
“啊!”
一声痛苦的喊叫传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来,借着荧弱的微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嘴巴被人用锋利的剪刀剪开,形成一大条裂开的口子,鲜血淋漓!
是那个手拿剪刀的黑衣女,她又出现了!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搅起一场事端!
这人这么一出现,周围的人吓得逃的逃,上车的上车,乱成一片,好几个人被挤倒在地上,跌得头破血流。
不行,不能任由她这么弄下去,不然的话,她就像虎入羊群,整辆火车的人岂不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就是你口里的那个黑衣人?”这时候王晰也发现了她,吃惊的问。
我立即返身进入车厢里,伸手抓起那柄丢在急救箱里的手术刀,然后转身回去。
“你们几个小心点,胖子,她们的安危交给你了。”我说着,转身就是一脚!
“哗啦”一声响,我旁边的车窗玻璃被我一脚踢开,碎落一地。
我身体一纵,斜斜就从火车窗口跳了出去,人在空中再一个侧翻,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韩医生,你小心点!”车窗里,陈小花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笑了笑,作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飞快的跑开。
“噗通!”
我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我诧异的回头看去,就见到王晰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跟在我的后面。
她这是……跳歪了?
我不由有些想笑,立即被我忍住。开玩笑,如果笑出声来,那我的腰上又要被狠狠掐那么几下,到时候是哭都哭不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你可能对付不了她。”王晰来到我身边,很“仗义”的说着。
“好啊。”我笑着:“你跟好哦!”
说完,我脚步迈开,立即小跑起来。
“嘿嘿,这速度我还是能够追上的。”王晰跟着,得意的说。
“是么?”我借着这小跑的势头,已经带起了一股冲劲,脚踝轻轻一用力,就一跃而起,单手在火车上一抓一甩,人就翻身上了火车顶。
我低头看去,见王晰顿时傻了眼。
第294章 刀未出手
我飞身上了火车顶,伸手在腰间的兜里摸出手术刀,做出时刻准备投掷的状态。
站得高,看得远。
我在列车的左边见到剪刀女的动作,而我打开的是列车右边的窗户,所以必须跃起在火车顶上,然后翻过火车,才能过去那一边。
至于我为什么不直接踢开左边的窗户,是因为此时那个孕妇正躺在窗户下的卧铺上,我一脚踢碎玻璃,万一伤到她怎么办?而且她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如果再被冷风一吹,难说有可能直接当场损命。
真要那样一来,我罪过可就大了。
我凝聚尸力于双眼,在这火车顶上正好发挥我夜视的能力,将下方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时候,外面的骚乱引起了火车乘警的警觉,两个乘警分前后甩开步子,向着黑衣剪刀女出现的方向寻去。他俩的手里,隐隐握着手枪。
“都蹲下!”其中一个乘警高声喊到。
乘警是有资格持枪的,用以维护列车上的治安,这让我有些担心:万一他们以为我是跟那剪刀女一伙的,给我来一枪怎么办?
我俯身在火车顶上,仔细观察着下方的变化,寻找着剪刀女的踪迹。
可是就在刚才我击破车窗一跃而出之后,经过这么短短一两分钟的耽搁,外面除了慌乱的人群外,哪里还能找到剪刀女的人影?
“救命啊!”
就在我仔细查找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惊呼声!
我抬头看去,原本受到乘警叮嘱,都蹲在地上的乘客,这时候又慌乱了起来!
在他们里面,再一次出现一个跌跌撞撞满脸血污的人,嘴巴被一剪刀给剪成个大大的豁口!
这黑衣剪刀女,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也不杀人,但就是故意的制造恐慌,在这种恐慌下人心惶惶,谁又能真正的保持镇定?
“我……我是个护士,我可以帮助你们!”
正当我在寻找剪刀女的当头,我的身下,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小花正对着一个乘务员说着,她提着那个急救箱,跟吴艳、钱大旺三人站到一起,站在了下面的车门处。
唉!
这女孩,就是心太善良,这不是成为靶子么,万一被那个剪刀女乘机攻击怎么办?
还好钱大旺没有忘记我的叮嘱,紧紧的跟随在她身后,虽说他肯定不是剪刀女的对手,但起码能阻拦一下。
眼见那个被剪裂嘴角的人跌在了前方,陈小花急忙带着急救箱过去,和吴艳一起动手,对那人进行了急救处理。
“啊!她……她在这边,啊!”
堪堪等到乘务员把人群中的骚乱重新稳定下来,又响起了惨呼声!
这一次,声音居然就在前方!
因为刚才的慌乱,两个乘警这时都前往刚才事发的地方,在附近寻找线索,一时根本来不及过来。
“看你哪里跑?”
一个女声传来,紧跟着就是一声闷哼!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王晰的声音,这车厢前方就是尽头,想不到她居然与黑衣女撞到了一起,听声音来说,难道两人居然交上手了?
以王晰的本事,她俩也许就是个半斤八两的,很难说谁打得过谁。只是黑衣女有剪刀,相当于多了一把兵器,王晰会是她的对手么?
我一把窜到车厢尾部,见到两个黑衣人你来我往的正打得热火朝天,加上身材很像,一时根本分不出来谁是王晰谁是剪刀女。
我脚尖一点,一跃而下。
粗略估计一下,火车的高度约在三米左右,这点高度,相信还是摔不到我的。
一落地,我就势一滚,卸去了落下的力道,然后对着前方喊道:“散开!”
受我这一喊的影响,“咔嚓”的一声,王晰的衣袖被黑衣女一刀剪开,两人的身影顿时分开。
我一抬手,手术刀已经被我举在鼻尖,眼观鼻,鼻观心,凝刀意于手指,立即锁定了黑衣女。
可是,眼前黑衣女也瞬间停止了动作,剪刀就那么往身前一横!
然后,一股巍峨如山的气势就从她的身上涌现出来,将她的全身上下包裹成一个铁桶,给人的感觉,就好比一个鸡蛋,根本没有丝毫的缝隙!
普普通通的一招“铁门栓”,居然被她使出了金钟罩的效果,这个黑衣女,不简单!
她浑身上下没有破绽,我这一刀自然也就不知该如何出手,刀意虽然经把她锁定,可除非她动,否则一刀出手,必定被她手中的剪刀抵挡下来,伤不到她。
我的刀意已经在四周扩散,笼罩住这一小片的范围,也就是俗话说的“杀气”,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王晰也不敢动弹半分。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火车的尾部,受不到火车上光线的照射,一时还真没人敢来。
黑暗和死亡,永远是最令人畏惧的事物。
这个黑衣剪刀女的身手果然快,就这么转瞬的功夫,她就从事发的地方来到眼前,恰好与王晰碰上。
这时候那第二次事发的地方,已经各种哭喊尖叫声响成一团!
我隐隐听到乘务员用大喇叭喊着:“各位乘客,各位乘客,请你们不要慌乱,马上上车,避免再次遇到危险!请你们马上上车!”
“当我们傻啊,万一那个恐、怖、份、子要炸掉火车怎么办?你想让我们全部陪葬?”也不知是谁抢先喊了出来,一时又乱成一团。
这种情况下人人自危,有人产生这种想法也并不奇怪。
只是这一说出来,慌乱立刻无法制止。
也许,眼前黑衣女的目地就是给我们造成恐慌,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这么一想之下思绪顿起,杀意立即被打破,出现了一丝缝隙。
趁着这个机会,眼前的黑衣女猛地在地上一滚,尽可能的降低了我瞄准的范围,然后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罩,对着我一笑!
陡然见到她的面孔,王晰猛地被吓得一声尖叫!
原来眼前的黑衣女,从她的嘴角两边,也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刀痕,就好像被剪刀剪过一样,好像一个大嘴的怪物!
她这一笑之下,满嘴的牙齿露了出来,白森森的恐怖异常!
第295章 抢走死婴的手
怪不得她要用剪刀剪开别人的嘴巴,原来她自己就是这种畸形的模样,所以心生怨恨,报复在别人的身上!
我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想起我在追逐过程中见到过那两列空着的车厢,我记得那上面后来出现了许多被剪开嘴巴的人,难道说,那些人都遭遇到了她的毒手?
“嘿嘿,我漂亮么?”她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声音沙沙的,好像漏风一样。
“漂亮?就你这模样,鬼还差不多!”我没回答,一旁的王晰倒是完全不给她面子,杀气一减,她行动得到缓解,立即先奚落两句再说。
“呜呜……”裂口女没有理会王晰的奚落,大嘴巴一扯,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再然后,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好像某个东西在地上爬行一样!
这个声音很熟悉,立即让我联想到了那只大粪手!
我没有回头看,怕一回头眼前的裂口女就逃走。这时候气场已散,我无法保证飞刀能刺中她,只能一咬牙,一手握拳,直接冲了过去,打算跟她短兵相接。
“呼!”
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就在头顶传来!
我抬头一看,就见到一根白晃晃的手,这时候抓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迅速的从火车的上方攀爬了过来!
正是那只逃入厕所的大粪手!
它抓住的那个东西,我有些熟悉,还有一根白白的带子拖在上面,仔细一看,分明就是那个刚刚我从孕妇肚子里取出来的死婴!
而那根带子,则是死婴的脐带!
我再也不犹豫,抖手就是一刀,手中手术刀立即脱手而出!
这手的速度虽然快,可是这时候我与它相距不过几米的距离,在这种距离的情况下,我的飞刀几乎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它又没有裂口女的剪刀作为抵挡,所以只是一刀,白芒轻闪之中,已经将它刺中。
“嗤!”
“夺!”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其中一道声音应该是刺穿了那只手,而另一道声音,这是钉在火车外面铁皮上发出的声音。
“桀桀!”
那手发出一种怪叫,被我一刀击中,依旧没有丢弃手中抓住的死婴,居然一撑雪白的“手指”,极其诡异的在车厢上弹跳起来,“嗖”的一声,落在了远处。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只跳鼠一样,直接给跳了过去一样。
这似乎不是手臂啊,手指怎么可能有那么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这么一愣的功夫,我眼前黑影一闪,那裂口女拔腿就跑。
我正欲提腿追赶,身后这时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不许动!举起手来!”
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点害怕的样子。
回头看去,居然是那两个乘警,这时候持枪而立,一脸紧张的盯着我和王晰两人。
他们手里的枪是真家伙,所以我还真不敢贸然去追裂口女,要是因此挨上那么一两枪,难不成我还找这两个乘警报仇?
好吧。
“我也是警察,是刑警。”这时候,王晰总算派上用场,亮出了她的身份。
她随身带着警官证,立即一扯衣领,将其露了出来。
在验证了王晰的警官证后,我俩的身份很快就解释清楚,可惜这时候那裂口女已经不见了踪迹。
“那个……没办法,刚才那个凶手,太吓人了,动作又快,暴徒啊!不得不防备,嘿嘿,哪知道二位已经在这里跟她打在一起了。”其中一个年长的乘警不要意思的笑着,立即收起手枪。
王晰没有带枪,要不然刚才早就掏出来对付裂口女了,我俩只能相望一眼,都觉得有些惋惜。
裂口女不是我的对手,可是身手敏捷,所以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将她制服。
单从武功的角度来说,她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刚才如果有王晰在一旁帮忙,很有可能就将她直接擒拿下来,可惜却被这两个乘警坏了事。
我们从车尾处返回,见到人群还是有些恐慌,还好在乘务员的大声喊叫下已经逐渐稳定,再加上乘警的出现,让大多数人的心安定下来,毕竟在普通人的心中,警察就是安全的代名词。
两个遇袭者的伤势已经被陈小花和吴艳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这时候被一群人围住,正熙熙攘攘的讨论着。
要知道,一列火车上可以坐一千多人,这么多的人全部挤下了车,男女老少的拥在下方,折实够乱的。
“大家请安静下来,我是本列列车的列车长,刚刚已经与前方新南站的铁路局取得联系,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援我们,请大家保持镇定,返回车厢里,避免受到伤害!”火车里,大喇叭的声音响了起来。
循环着,一连把话说了三四遍,却没有人愿意上车,都在车下面耗着。
我在两个伤者的旁边找到了陈小花和吴艳,见两人正在帮其余受伤的人进行一些简单的伤势处理。
在刚才的慌乱中,要么擦伤,要么跌伤,受伤的人数绝不止眼前这两个人。
见两人忙乱不堪的给人包扎,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好歹我也是个医生,比两个护士的医术要略微精通点,再加上学习过拆梅打穴手,对于错骨复位什么的也算比较拿手。
记得在以前独处的时候,我曾经闲着没事蛋疼,为了试验僵尸骨骼的恢复程度和骨骼对筋肉的影响力,曾经自己把自己的骨骼一一击断,然后再让它自动复原。
如果长歪了,就再弄断,再让它长。
那酸爽,啧啧!
只不过比起内脏被搅动拆除来,那疼痛还要弱上那么点,所以我能够勉强忍住。
可以说,其实我的那些岁月,都是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的,还好僵尸本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才让我一次一次在痛不欲生中挺了过来。
直到后来,我渐渐的学会运用尸力去控制身体的变化,控制那些血管神经的影响,这才让我领悟尸身的真谛,从而能够把身体的优点发挥到极致。
再加上这几年里在医院独处的学习,以及对武道的逐渐深入,对于穴位经脉知识的进一步加深,可以说,真正结合了医术、武道,以及对于血脉神经等的了解,那根神经那个穴位可以控制痛苦,我相信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达到我的这种地步。
人不可能,没有这么强的再生能力。
僵尸也不行,僵尸的血肉已经僵化,没有五痛五烧的感知力,也不能理解到这种痛苦。
只有我,这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半人半僵,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我还有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作为内家劲,起到隔山打牛的作用。
我甚至觉得,如果我把这些知识记录在笔记里,也许能够解决一些所谓的医学难题也说不一定呢。当然,前提是那些家伙不会先把我给解刨掉。
几个崴了脚岔了气或者错了骨的人,被我轻松几下就解决,这一来,连陈小花都对我刮目相看了。
“韩医生,原来你医术还真不错啊。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以为……”她说的高兴,忽然领悟过来,结结巴巴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为我是个靠着关系混上去,实际上是个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的大文盲么?”我笑着,说出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嘿嘿……”陈小花尴尬笑了笑,没有继续说。
没过多久,王晰提着一篮子东西过来,是些水果火腿汽水一类的东西,分别分给我们:“呐,乘警看在我的面子上,送我们吃的。”
火车上有推着手推车卖东西的乘务员,烟酒啤酒雪碧香槟可乐应有尽有,就连新鲜时令水果也是齐全的很,就是很贵。
记得第一次我坐火车啊,那时候不懂行情,找美女乘务员买了瓶五块的矿泉水,可接过来一看,不由得有些傻眼,呆呆的问:“这……这怎么跟外面卖两块的一样?”
结果那美女乘务员回了我一句,气得我当场差点吐血:“对啊,就是外面卖两块的那种。”
好吧,姐姐你赢了。
后来我才知道,火车上什么东西都贵,起码是外面的两倍到三倍。甚至还有一些乘务员推销什么“成功秘诀”啊,什么“奥数计算”啊,以及卖袜子的,卖手链的,卖玩具的,现在又流行卖充电宝,卖耳塞了。
虽说我火车坐的少,加上这次也只有两次。可好歹我也是偶尔玩玩手机,晃荡一下糗事百科的人,对于“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啊不对,是“小鸡炖蘑菇”的口号熟悉的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就听那些没有节操的人经常爆料过。
这车下足足有一千多人,乘务员的那点东西,肯定不够他们分的,所以我也没有假惺惺的分给周围的人,径直拿起一小瓶二锅头,几大口就喝个精光。
一股火热的感觉从小腹升起,将体内的寒意驱散了不少,让我感觉很是舒畅。
我抬起头,吐出一口酒气。
可就在此时,我的目光落在远处,顿时发现了不妙的地方:不好!出大事了!
第296章 黑油烧车
在我视野所及的尽头,眼前火车的头部,与刚才我们打斗处截然相反的方向,出现了一点火光!
随后,在我刚刚想要张开嘴巴,发出疑问的时候,“轰”的一声,惊天巨响在我的耳畔响起!
甚至我能够感觉到眼前的火焰在我瞳孔里放大,燃起滔天的巨焰!
起火爆炸了!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整个火车头全部被火焰给包围,剧烈的爆炸声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入耳中。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吸引住目光,怔怔望着爆炸发生的地方,直到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惊呼了起来。
我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跃而起,窜了过去,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迎面撞来的,是惊慌失措的人潮,一浪接过一浪,想要逆浪而行,犹如逆水行舟,是何等的艰难?
那火势如同一道长蛇,飞快的在火车车厢里串行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点燃好好几节车厢,犹如一条熊熊燃烧的火龙,声势无比浩大。
透过被砸烂的车窗可以看出,在火车车厢里有个人影正在飞快的移动,行动之间,他的手里不停的洒落着某些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火焰顿时向着整列火车席卷而至!
这家伙,是故意纵火啊!
我一把靠近火车,贴着火车急速向前奔跑两步,然后伸手猛地抓出车窗,往里一纵,身体就跳了进去。
这一跳之下,正好落在纵火人的面前,只见他一袭黑衣,手中提着一个大桶,正在不停的倾泻着某种黑色的液体,从身材来看,可不正是裂口女么?
那黑色液体有股极其浓烈的刺鼻气味,但是又跟汽油不一样,一沾到火焰,立即就燃起一条火舌,而且飞速的向着四周扩散蔓延开去。
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某种燃油。
他见到我拦住路,抬起头来嘿嘿一笑,果然是她!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盯着她,问道。
当然,我不会指望她回答,所以话一出口,我立即左手五指曲张成爪,直抓她的肩头!
这一抓之下,我已经凝聚尸力于指尖,手指指尖弹出了尖锐的僵爪!
“有意思!”裂口女用一种沙哑漏风的声音回答了我一句,然后一把举起手里的油桶,对着我迎面砸来。
我立即右手握拳,一拳就把这油桶给打了回去。
我一拳之下,那油桶被我打的“砰”的一声,落到了一边,里面的液体顿时倾洒一地,四散而出。
趁着这个当头,裂口女猛地卷起身上的黑衣,在地上一滚,就好像一只泥鳅一样,飞快的从地上滚了过去。
奇怪的是,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好像绝缘体一样,即便是身上沾染了几点火星,被她随身一抖,就立即滑落下去,根本燃不起半点。
她的那件衣服,当真是奇怪的很。
先前我与她动手的时候,本来已经抓住她,结果被她毫不受力的从我手里滑走,现在看来,甚至还是传说中的辟火材料。
也不知是不是防水防火防电的三防高端品质?
我正欲去抓她,一脚就踩到了那黑油上,立即身影一滑,脚下如同踩到了香蕉皮,根本就站立不住!
同时火焰也一飞而上,顺着鞋底飞快的燃起!
而此时,裂口女已经如鱼得水,飞快的窜入了火焰深处,然后消失了踪迹。
如果可以尸变,我倒是还能够追过去,这点火势看似凶猛,但真要在快速奔跑中,其实并不会与火焰有太多太久的接触。
真正在火焰里致命的存在,是氧气的缺乏。
火势一旦燃起,车厢里的氧气会被迅速烧尽,在这种状态下,人是不能持续太长时间的。
我只能叹息一声,再次跳了出去。
眼下我担心寒煞变成尸毒侵体,不敢进行尸身变化,又没有飞刀,只能重新跳出去。
要不然的话,很快我就会被这大火烧光衣服,咳咳,那可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落在地上,我挥手拍落脚上的几点火焰,觉得身畔已经是高温逼人,只能退了开去。
退开几步看去,整列火车已经有一半都火焰遍布,前方的几节车厢甚至已经被烧得通红,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是车窗玻璃等被烧开的炸裂声。
浓烟滚滚,夹杂着焦味、糊味的黑烟滚滚而出。
一些旅客没来得及取下来的行李,以及火车里面的橡胶皮、车帘、座位等,都是可燃物体,这一烧之下,火势就再难扑灭了。
赶到前方火车头的位置,只见几个乘务员正围在一起,包括刚才的那两个乘警,全都焦急而又一筹莫展的看着眼前的车厢。
“怎么了?”我问。
一见是我,其中一个乘警苦着脸,指着熊熊燃烧的车厢回答:“两个……两个司机还在里面呢!”
这……!
看着眼前被熊熊大火烧得通红的车厢,我觉得,那两个司机的下场,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火借风势,顺着蔓延过去,再加上火车里的那种奇异黑油,使得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里,都是火光冲天,照亮半个天空。
还好这里地势平坦,附近没有靠着森林,没有引起更大的火势蔓延,要不然一面山头烧下来,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整列火车都被烧个精光,变成了真正的“火”车。
我与陈小花几人在远处看着,被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浪逼得连连后退,一时间,也为眼前这滔天威势所震撼。
“可惜了你送我的吉他。”陈小花看着眼前这场大火,有些沮丧的说。
她的梦想就止于脚下,原本她还想着要一把破木吉他走遍天涯呢,现在看来,出师未捷,梦想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我的心情同样惆怅,我本来也是希望陈小花能够把我以前的爱好传承下去,弹断的琴弦,终归是比锈掉的琴弦要好,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用处,自己的归宿。
“突!突!突!突!突!”
空中响起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这里的情况,终于被监测到,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
第297章 裂口女的传说
一直乱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皮的白色后,才有一辆救护的火车从铁轨上驶来,开始逐步的把滞留乘客安置上去,带往新南市。
当然,上车的审核是肯定免不了的,甚至有专门的警察挨个搜身,检查随身物品等。
昨晚一连飞来数趟直升飞机,各种医生护士武警特警都调了过来,现场的局面很快就得到控制。
其实吧,在这种荷枪实弹的情况下,谁都知道凶手是肯定不敢再来了,就算被她混入人群中,除非她不要命,否则这种情况下,她休想全身而退。
王晰刑警的身份还算好使,再加上我有出使新南医科大学调研的证明,所以我们很快就检查完毕,属于第一波先行的人。
“还好那些证件在下车的时候被我带上,要不然韩医生你可以就惨咯,完成不了医院交代给你的任务啦。”陈小花得意洋洋的说着,孩子气实足。
想了想,她看向旁边的钱大旺,又补充了一句:“也多亏钱大哥把那个孕妇带下来,要不然她铁定被烧死在车上。”
我笑着恩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
我这时候忙着思索那个裂口女的事情,在猜想她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做下眼前的这一切。
托昨晚帮忙的福,那两个乘警倒是没把我们当外人,后来泄露了一点秘密给我们。
据说,根据直升机的侦查显示,昨晚事故发生的地方,前后不远的轨道都被做了手脚,这才是救援姗姗来迟的原因。
看得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那么,在这场算计中,那个裂口女,她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场事故会不会跟陶教授有关?
听说他在新南能够只手遮天,想要弄翻一辆火车,应该不在话下吧。
这场事故,目前来看,应该至少已经死掉了三个人,还有四个人的嘴巴被剪刀给剪开,以及三节已经完全失踪卧铺车厢。
死掉的三个人,分别是两个司机,以及那个我第一次见到的,满脸晦气的年轻人。
至于那两节失踪车厢里面的人,我甚至也有些凶多吉少的感觉。
“你在想裂口女的事情?”王晰见我皱眉不展,开口问我。
“裂口女?昨晚的那个……”吴艳惊呼了一声,随后压低声音,悄悄的吐出声音:“昨晚的事情,是裂口女做的?”
她也知道裂口女?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在场的人,只有我和王晰两人见过裂口女的真实容貌,知道她的嘴巴是那种畸形的模样,其余的人,都没有见过她。
“我在新南医科大学上学那会,学校里就有关于裂口女的传说。”吴艳见我奇怪,连忙解释起来。
“据说啊,裂口女是个极其变¥态的存在。她总是带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将身体包裹在里面,然后在大衣里藏着一把巨大的剪刀,然后在校园附近游荡。逢人就问:我漂亮么?”
“都带着面罩了,谁知道她漂亮不啊?”陈小花插嘴说。
吴艳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的神情:“就是啊,如果你说漂亮,她就会拉下面罩,露出那张嘴角已经裂到耳根的脸,然后对你笑着,拿出剪刀一剪刀就剪开你嘴!随后对你说:那么,你就跟我一样漂亮吧!”
陈小花听吴艳这一说,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几乎跳了起来。
估计是想到了裂口女的模样,她身体微微的一抖,然后才心虚的问:“如果,如果我回答不漂亮呢?”
“如果你回答不漂亮,她就会一剪刀剪短你的喉咙!”吴艳冷笑着,伸出手指,还做出一个剪刀的手势。
“啊!!”
陈小花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惊慌失措下带着畏惧一头就扎入了我的怀里,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韩医生……她吓我!”
“咳咳!”
我很尴尬的把陈小花从我怀里推出来,作为一个坐怀不乱、温文儒雅、潇洒大方、道貌岸然,啊呸,是正气凛然的真君子,我又怎么能够乘虚而入,去占别人小丫头的便宜呢?
恩,那啥,虽说陈小花的胸是有点大,有点软,但是……咳咳。
吴艳看了我一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该死,她肯定是想起以前她调戏我的时候我露出的尴尬样子了,完了完了,这一下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高大上的形象可算是全毁了。
“小花妹妹,姐姐告诉你,男人啊,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而且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呀,可不能这样主动呢。”王晰一把拉过不明所以的陈小花,跟她咬起耳朵来。
看看几人的表情,显然就是以为我跟陈小花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这些家伙,天大的误会啊!!
我冤枉啊!!
吴艳就算了,这个女人的脾气我知道,就是那种专门惹是生非的主儿;可是,可是这个王晰,她怎么也是这个德行?
就在我极度郁闷了几个小时后,我们总算到达了新南。
离开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王晰刑警的身份,我们依然要去签写填写一堆的东西,然后被安排住下,说是等待身份的核实。
确实,眼前出现的这场变故,可大可小,让他们不得不防。
要是真的放走了凶手,又有谁来担当这个责任?
可能因为身份的关系,我们被好吃好住的安排起来,住在了当地的一家集商务、会议、休闲、住宿为一体的酒店中,就是不放我们走。
这一等,就是等了两天。
以我的身手出去倒不难,但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我出去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去寻找那裂口女不成?
还有,据说这个地方是陶教授的地盘,那个家伙自然约我过来,难道他不打算事先表示一点点的诚意,先过来解决这儿的事情再说?
好在根据陶教授信中所言,七花七虫粉被改制成八花八虫粉,每一花一虫又各对应八种变化,算下来诡案组的那些女警足足就有两个月的时间,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急这么几天的。
于是,除了偶尔打开电视关注一下新闻外,其余的时间,我都在练习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或者打一打北斗七星拳,驱散一下体内的寒气。
北斗七星拳,这名字一听就是名门正派的功夫,难不成是我祖上从某处偷学来的,然后为了怕被人找麻烦,才改了名字?
我无比八卦的想着,揣测着这套拳法的真正来路。
就算是名门正派的东西,以前还好,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些呢。
第三天,终于有人来见我们了,只不过,不是我想象中陶教授的人。
“几位好,我是本市里负责刑侦的大队长,姓李。”一个络腮胡、国字脸,有些矮胖却显得很威严的人走了进来,首先作了个自我介绍。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握着笔记本,看样子负责记录,脸上长着几颗小雀斑的女警。
“这位是韩医生?”他介绍完毕,转头对着钱大旺,伸出手去示好。
钱大旺这家伙身体微微发福,挺着个肚腩倒是很像成功人士的样子,估计这个李队长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我们的消息,所以认错钱大旺的身份,把他当成了我。
钱大旺嘿嘿一笑,老实不客气的跟他握了握手,然后侧身一让,把我让出来:“不好意思,这位才是韩医生。”
李队长一愣,显然有些不可思议,确实,我太年轻了。
然后他抓了抓略显秃顶的脑袋,尴尬的笑着,只能再次伸出手:“韩医生,见笑了!”
我表示没事,随后请他在房间坐下。
“说说我的来意吧。”李队长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我已经知道并且核实了各位的身份,知道韩医生在‘那边’的地位,我相信,各位里应该是以韩医生为首,没错吧?”
他这一问,钱大旺陈小花吴艳都点了点头。
王晰哼了一声,明显不满意。
可惜,在场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自动忽略掉她的冷哼,李队长露出一个笑容:“既然这样,那我就长话短说。从那边得来的消息,韩医生是身怀武术的,而从乘警那里了解到,韩医生也曾与那晚的凶手交过手。所以我想问问韩医生关于那个凶手的意见。”
这……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虽然跟裂口女交过手,可是就连她的传说,也是吴艳告诉我才直到的。但是现在人家指名就要听我的答案,我总不能屁都不放一个啊。
犹豫一下,我只能憋出这么几个字来:“恩,凶手,凶手的武功不错,很诡异,有把剪刀。”
“武功不错,很诡异,有把剪刀。韩医生果然总结的好,事实就是这样。”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李队长居然对我这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几个字大加赞同。
他点了点头,伸手从身旁雀斑女警的手中接过一沓相片,递给了我:“这是这几天取到的证据,希望韩医生能够保密!”
我接过一看,顿时被惊住了。
第298章 交手
李队长手上的那叠相片,拍摄角度各异,时间不同,白天晚上各个时段的都有,虽然背景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尸体!
一具具面貌各异的尸体,或男人或女人,或青年或壮年,无一例外的,全都被人用利器杀死!
这些尸体的嘴角,都被锋利的东西一切两半,形成一个巨大的豁口,纷纷面露惊恐之色,眼神无比的绝望。
是裂口女干的!
我注意到,有些人的背景是火车的车厢,显然是死在火车里的。还有一些人,却是在水里、地里,或者铁轨上。
“这些人……是那三列失踪的火车车厢?”我满脸震惊,失声问出来。
“看来,韩医生果然知道点内幕。”李队长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大前天晚上出事以后,我们就展开了紧急救援工作,对那列火车的人员进行统计。一统计之下,就发现少了三节车厢的人。这不,等到找到后,这三节车厢的人都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三节车厢是在后方不远处找到的,其中一节还在铁轨上,一截已经侧翻,一截掉入铁轨下方的小河中。虽然目前事故还在认定,但是火车之所以脱轨,十有**跟那三节车厢的断裂脱不了关系。”
“能判断死亡时间么?”王晰的脸色也变了,在一旁插口问。
“经过尸检法医的认定,死亡时间基本是在起火后,也就是说,当这列火车出事以后,后来有人回到三节车厢断裂脱离的地点,杀了这些乘客。”
李队长看着我:“奇怪的是,这三节车厢的脱离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乘务员或者驾驶员感觉到,而且直到起火后,如果不数车厢的节数,估计还没人察觉,这就是其中诡异的地方了。不知道韩医生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仔细回想一下当初的情况,准确的说,我当初已经踏足到那三节车厢上,只不过正巧在断裂的时候从卫生间里窜出去,然后跟王晰打斗到一起,所以错开了那三节车厢。
至于王晰为什么会趴在火车顶,她只说了两个字:“预感。”
是的,她有偶尔预知的能力,当时已经感受到危险,所以就打算离开那里。
可是车厢里面居然隔着一个厨房没有走通,所以她心急之下,就硬生生的翻上了车顶,打算从那里离开,然后在车顶遇到了我。
那么,那个厨房又是怎么一回事?按说火车里除了驾驶室外,其余地方不都是可以畅通行走的么?
我后来也没有细想,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情况明显的不对。
还有,我在那三节火车里遇到的情况也很诡异,第一次一个人也没有遇到,第二次返回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全是被剪开嘴巴的乘客!
根据李队长的说法,按说在那个时间里,那些乘客还没有遭受到裂口女的毒手,如果说先前见不到人还可以解释,说是剪刀女使用了某种类似鬼境的手段遮蔽了我的感知。
可是,为什么我会看见他们后来死亡的情形?
我又没有拥有类似王晰那样的感知能力啊。
事情有些扑朔迷离,到底是鬼境还是什么,即使我已经完整的切身经历过,但是我还是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韩医生对灵异方面的案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类似的灵异案子,各地都有专门处理的人员。呐,这位就是我们的谢警官,专门负责新南市类似的案件。”李队长将手一摆,指着挨着他坐着,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雀斑女警。
这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个雀斑女子的年龄看不出来,反正是在二十岁与三十岁之间,一直很低调的坐在那里,我还以为是李队长的跟班呢。
“鄙人姓谢,请韩医生多多关照。”谢警官站了起来,跟我握了一下手。
她的声音很清脆,吐字明朗,让人有种眼前这女孩很干净利索的感觉。
“曾经听人说起过韩医生身怀奇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光您身边的这位,呵呵,那都不是寻常人啊。”谢警官用一种颇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我身后的钱大旺,笑着说。
恩?
难道她看出了钱大旺的来历?
我心中凛然,还有些左右为难的感觉,要是她真的看出了钱大旺僵奴的身份,难道我还杀了她不成?
钱大旺口中发出一声冷哼,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被我随即挥手拦住。
“韩医生,您能让这几位先出去一下,你我单独谈谈?”谢警官不为钱大旺的动作所动,轻轻将那些相片夹入了手中的笔记本中,抬了抬鼻梁上的黑色大镜框。
“那好,你们先聊,我出去抽支烟。”李队长嘿嘿一笑,居然主动的表示离开。
他这一表态,我也不好意思多说,立即给钱大旺使了个眼色,随即,他带着吴艳陈小花王晰三人也快速离开,并带上门。
“你想要单独要跟我谈什么?难道你发现了案情的疑点?”我问。
“是的。”谢警官站起身来,一把将双手探到我身后的沙发上,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想知道,既然当时火车上有你这么强的一个高手存在,为什么还会任由那个剪刀手杀掉这么多的人?”
“高手?”
“是的,高手!”谢警官说完“高手”这两个字,立即双手握拳,两下一撞击,直击我的太阳穴!
我一抬头,一头直抵她的咽喉,同时双肩往上斜斜一抬,架在了她的手腕上!
被我这一撞,她连忙往后一仰,躲开了我的头击。
她的拳势缓解之后,我立即双手合拢,做了个“童子拜观音”的手势,往上一举然后左右斜分,将其架住。
“谢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架住她的双手,开声问道。
“嘿嘿,没什么意思,考验考验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她笑着,双手飞速反扣住我的手臂,同时屈膝一抬,趁着我前探的时候就直直撞击我的鼻梁!
“呼呼”两声,我往后一跌,伸手往前一推,作用力相互的交击之下我俩各自分开,我又重新跌回了椅子上坐着。
“你真要打?”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长着几粒雀斑的女孩,问她。
“怎么,你不敢应战?难道你外强中干,其实是个银枪蜡样头?”
谢警官退后两步,双手往上一撑,立即反手囫囵从身上拔下了警服,露出里面扎在皮带里的白色衬衫,以及圆鼓鼓几乎被撑开的丰硕。
这女人,身材不错啊!
“既然你非要找我打架,我也不能认怂,但是男女贴身相斗有些不雅,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我话还没说完,谢警官就冷笑一声:“打就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说完她一跃而起,一拳直击我的鼻梁!
好吧,这是你逼我的!
我五指曲张,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拳头,随后运转力道,奋力一扭!
原本谢警官人在半空还有后招,一旦我抓住她的拳头,可能就会受到狂风骤雨的连环踢腿,然后被她翻手倒扣,趁机攻击我的上三路。
可惜经过这两天的休整,结合着上次与王晰的实战经验,再加上我在大朝山脉里对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感悟,抬手之间就能带动浑身气流,更可况体内的那股寒煞能够为我所用,又何惧于她?
所以我这一扭之下,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带动体内的寒煞,霎时间就把她的手臂给冻住,让她根本就没办法挣扎,然后我随手一拖,就把她拖到了我的面前,另一只手一挥之下,压住了她的咽喉。
只用了一招,我就将她给制住。
“怎样?”我笑着说。
“不怎样,我失策,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你善于内家拳,练了内劲,我不服!”谢警官倔强的不承认失败,恨恨的盯着我:“咱俩再来过!”
“来就来!”我一把将她提起,挥手丢开。
确实,刚才我能够一招就把她制服,完全是仗着一力降十会的要诀,才能一击而中,算是用了巧。她不复,也在情理之中。
她凌空一个翻滚,稳稳落在地上,然后嘿嘿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伸展了一下双臂,把姣好的身材完全暴露在我面前。
“你坐在那里做什么,敢不敢对我尊重一点?”她脚步晃动,咯咯笑着,身影好似迷踪一般,飞快的飘晃起来。
原来,她的武功竟然是以迅捷见长,怪不得她说我占了她的便宜。
速度快么?
我咧嘴一笑,也不管她到底在做什么,一把站了起来,随即闭上了眼睛。
闭目的那一瞬间,我的意识就已经将她锁定,她的气息虽然琢磨不定,却好像在漆黑的夜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根本无法逃脱我的追踪。
这是在我总结了僵尸对活人的感知力量后,再结合我的飞刀锁定,从而合二为一,形成的一种功夫。
这种功夫,对付僵尸也许没有什么效果,可要说对付大活人,那还真不用太简单。
第299章 六省武术冠军
飞刀本来也是要锁定目标的方位,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感觉。
那种感觉,说起来很玄乎,也就是说,当你觉得该出手了,你就掷出飞刀,就这么简单。
而我的这种融合,却更似于传说中的驭剑,锁定人的气息,一剑既出,不死不休!
瞬间,谢警官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就那么往前一戳!
指尖所及之处一片柔软,再然后我睁开眼睛,就见到谢警官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一仰头,倒在了地上。
她被我一指点中穴位,浑身一片酥麻,再也无法动弹。
我再次笑了,然后俯下身子,探到她的面前:“这下,你服了么?”
我这看似毫无目标杂乱无章的一指,实际上是结合了飞刀、僵尸本源感应、拆梅打穴手、以及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内劲,又岂是她能够躲开的?
“你如果服了,就眨巴一下眼睛,我就放开你。”我笑问。
谢警官眼皮闪动两下,显然表示服了。
我嘿嘿一笑,感觉一股极其满足的征服感油然而成,随后衣袖一拂之间,解开了她的穴道。
“呼!”
谢警官一跃而起,猛地双腿一夹,就夹住了我的腰部,双手一扣,扣住了我的脖子,两手手肘反抵,抵住我的双臂,然后狂笑不止:“哈哈哈哈,这下,你还有办法对付我么?”
她头对头的看着我,甚至我能把她脸上的那几小粒雀斑看个清清楚楚。
她眨巴一下眼睛,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问我:“你如果还有办法把我制住,我绝对以后见到你就鞠躬,喊你师父,怎样?”
这种情况下我四肢都无法使力,如果真的还有办法对付她,那我就成神仙了。
所以她才敢有恃无恐的这么嚣张,摆明吃定我的表情。
我不是神仙,我是僵尸。
不光是僵尸,我还是旱魃。
所以我也笑了,然后张开嘴,对着她迎面就是一口寒气喷出!
“咳咳!”
她被我这一口寒气给冻得浑身一哆嗦,浑身力气顿时消失殆尽,然后我只用轻轻往前一压,就反客为主,把她压在了身下。
“怎样,你这下服了么?”我笑着捏住她的下巴,邪恶的笑着。
“咯吱!”
关闭的门忽然被人退开,然后,我就见到了一张惊愕的脸。
是陈小花的,她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我跟谢警官两人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叠在一起,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你们继续!”
说完,她又飞速的把门关上。
完了完了,这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以前她就怀疑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天天跟几个女警纠缠不清,等我这一路好不容易纠正过来我正气凛然的形象,这下又是全毁了。
“呀!”
谢警官努力的奋起全身力气,把我一把推开,脸上已经是挣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用力过度引起的。
我也有些尴尬,连忙站起来,重新坐回沙发上。
“好了,试也试过了,事实证明,你确实不是我的对手,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平复一下刚才因为被两团柔软给撑住而有些骚动的心,假装平静的问。
谢警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没事似的站起来,重新从旁边椅子上拾起外套,解开纽扣,套了上去,然后再一颗颗的把纽扣扣上。
“我试验你,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剪刀女一伙的,她的身份,我们已经掌握。因为你身边那个人的关系,我们觉得你也有些值得怀疑。”她边说边扣,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她口中的那个人,是钱大旺。
钱大旺一身的阴气,或者说邪气,只要正统的术法传承者,绝对能够一眼就认出来。这就跟被鬼附体或者走了霉运一样,额头黑云遍布,稍微懂点相术与望气的都能够识别。
看来,她确实跟林紫霞一样,除了拳脚以外,对于其他方面,手里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这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想看看你够不够资格,不想让你白白送死,毕竟,你还算是有些身份的人。”谢警官白了我一眼。
“哦?这又是为什么?”这下,我好奇了。
“你是来见陶教授的吧?”谢警官问我。
我点头:“这与我送不送死又有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陶教授确实有些本事,甚至连我旱魃的身份都调查了出来,可是,这种力量,难道他敢在世俗人的面前展示出来?
“你知道陶教授的身份么?”她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觉得不妙:难道她也知道?
我只能装傻,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陶教授不是新南医科大学的教授么,还能有什么身份?”
谢警官摇了摇头,给我解释:“那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实际上他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我继续装傻。
“东南六省连续五届的蝉联武术冠军,散打王,空手道黑带九段,柔道黑带九段,曾经只身匹马单枪连败十八家武馆,你说他是什么身份?”谢警官说着,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一股隐隐的崇拜之意。
“你要去见他,最起码,你必须有个配得上见他的身份,要不然就算被活活打死,也没有人给你报仇的,在这里,陶教授代表了一切!”
我呢个去,这么拽!
怪不得没人能奈何他了,怪不得他能盘踞新南这么长的时间,原来这家伙能打啊!
我印象里,教授不都应该是斯斯文文带着金丝眼镜的家伙么,怎么到了他这里,居然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武夫?
而且,还是被人崇拜、似乎是无数少女心目中完美偶像的武夫!
这……这都什么世道啊!
“既然你是来见陶教授的,我想,那个剪刀女也许就是为了阻止你见陶教授,这一切,如果你见到陶教授的话,可能他会有定夺。”谢警官继续说。
“你是陶教授的人?”我问,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我只是个警察。”谢警官笑着,摇了摇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既然你武学造诣不错,那你还是去见见他吧,也许能得到他的点拨呢。”
第300章 进入新南
经过谢警官的这一番解释后,在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浑身筋肉纠结、胳膊比我大腿还粗,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偏偏还带着副金丝眼镜,怀里揣着一小个笔记本装作很斯文的样子。
这种极度反差、相互悖离的存在结合,我觉得我有些不能理解。
我又跟她谈了一下关于那晚火车上的事情,将我遇到的诡异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当然,我也很坦然的告诉她,我看不出那晚到底是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下,反正是半点破绽也没有发现,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跟剪刀女打到了火车顶。
“那应该是一种阵势,屏蔽了人的五识,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很在行,也许可以去拜访某个阵法大家才能寻找到答案。”谢警官无奈的摊开双手,跟我说到。
好吧,这个事情,还是让他们本地的警方去操心好了,作为一个打酱油路过的人,我还是安安分分的旅行下自己打酱油的义务,去拜访一下陶教授再说。
“你身边的那个男子,就别让他去见陶教授了,阴气那么重,谁知道被什么霉运缠了身?他自己死了倒不打紧,如果去了新南医科大学,吓到什么花花草草的可不好了。”谢警官半开玩笑的说。
她的话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我也没有过于去猜测,当下点了点头,与她结束了交谈。
一打开门,我就见到陈小花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我这一开门,把她吓了一大跳。
而门的另一边走廊上,有一排小竹椅,王晰正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耳朵上带着副耳塞,似乎是在听歌。一见到我们出来,她立即将其收起。
“小陈童靴,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小花。
“啊!没啥,没啥,嘿嘿,韩医生,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陈小花心虚的笑着,打着哈哈说。
我点点头。
陈小花立即跳了起来:“耶,终于可以出去大吃大喝疯狂购物了!”
好吧,我觉得我的额头滴下了冷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敢情这几天把她禁足在这里,没把她憋坏了。
再出去,在外面的大厅里,李队长很悠闲的坐着,跟吴艳钱大旺两人相谈盛欢。
钱大旺始终以前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面对警察的时候总是畏首畏尾的不敢开腔;而吴艳因为以前是个八面玲珑主儿,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太多,倒是跟李队长天南海北的胡吹一通,甚是投机。
见我们出来,他随即站起身来。
谢警官走到李队长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李队长点点头,有些依依不舍的跟我们作别(当然,这依依不舍的主要是指吴艳),同时笑着跟我打了招呼:“韩医生,远来是客。前面不远就是新南医科大学,反正顺路,你们尽管在这个酒店里住下,也省得麻烦。”
“这……”我本来打算拒绝的,可想想谢警官的话,既然钱大旺不便跟我一起去,留在这里也行,免得还要去再找住宿的地点。
李队长与我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我们五人随后回到房间中,简单了商议了一下。
“我、小花,王晰,我们三人下午就去新南医科大学吧,”因为时间还早,我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的安排:“你们两人,就在这里留着,特别是你。”
我指了指钱大旺,叮嘱他:“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别四处晃荡了。”
“那好吧,正好我下午可以抽出时间去逛街。”吴艳撇嘴一笑,对着陈小花挑了挑眉毛,用一种骗小姑娘的语气对她说:“小花,这里可是国内最繁华的几大城市之一哦,各种名牌化妆品、手提包,皮鞋首饰,绝对的一流,你不想去看看?”
被吴艳这么一诱惑,我甚至已经见到陈小花的眼睛里飞出了小星星,她眼巴巴的看着我,可怜兮兮的问我:“韩医生,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去学校了?”
“打住打住。”我一拍额头,有些无奈。
其实,我也不放心陈小花跟我去新南医科大学,毕竟陶教授知道我的身份,万一到时候产生一点摩擦,真要打起来的,跟他这个六省武术冠军对打,我难保不会使出尸变的手段,人倒是越少越好。
可是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好歹我也代表了省医院的科研团,名单上可是写了好几个我们医院的著名医生呢。
所以我才打算着带着陈小花和王晰两个人去,不至于太寒碜。而且陈小花有王晰的照顾,我也免得为她担忧。
“就让小花留下吧,我和你一起去,我有些预感,那里有点危险。”王晰用很认真的口气跟我说着。
听她这么一说,第一个不答应的,居然是钱大旺。
他作为僵奴的身份,除了给僵尸主人猎取食物外,还有保护主人的责任。所以一听说危险,就自然的反应过来,要跟随在我的身边。
其他人还好,都是普通人,但钱大旺是绝对不能去的。
正如谢警官所言,她的阴气很重。
于是决定下来行程,钱大旺、吴艳、陈小花三人留在酒店,至于她们去不去逛街我也管不着,反正当地的警方解除了对我们的监禁;而我和王晰,则赶去新南医科大学。
好不容易可以自由活动,再加上吴艳对于附近的环境比较熟悉,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当地的特色酒楼,点了满满的一桌海鲜。
因为沿海,这里的物产大多以海类为主,口味又与我们所处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略显清淡而不重麻辣。
我身上带着活动资金,吃点东西什么的倒也不在话下。
想了想,我又将手里的包递给陈小花:“里面有五千块的现金,不多,见到想买的东西就买吧,就当是预支掉你出差的差补。”
陈小花作为刚刚实习完毕,才转正的护士,其实工资不高,也就两千多点,而且她一个人住在省城,开销用度应该要很节约才能度过的,估计也攒不下来什么钱。
五千块,最起码能抵她两个月的工资了。
如果她不是那种专业败家级别的姑娘,我相信五千块也足够她在这里好好买点东西,留个纪念什么的。
社会其实更多的是残酷,传说中挥金如土豪爽大气的有钱人,那个层面,远不是我们能够接触,只能从电影电视里,偶尔瞻仰一下吧。
对于我这种基本上算得上是胸无大志,只想着去山里种种田、养养猪的人来说,那种层次的奢华,绝对算的上浮夸。
我不是土豪,不是大把的拿钱当纸撒的大款,这只是我们出差的活动经费,既然两个人出来而她又不去新南医科大学,我私下拿给她一点,应该也没人敢说我。
陈小花一愣,没有料到我居然给她钱,她抓起那个包,极为不舍、似乎用尽了全力才摆脱它的诱惑,将它推到我的面前:“那个,韩医生,我可不能要你的钱,我自己有的。”
她说着,拍了拍腰上斜跨的一个小包,那是少数民族的一种自制小布包,如我们所见,在陈家沟的女人基本上人人都有一个。
“为喃不要?”我纳闷的问。
“爷爷说,吃人的嘴软,拿人,拿人的手软,万一我拿了你的钱,你到时候,到时候对我心怀不轨的……”陈小花低下头,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这时候,王晰在一旁拍着桌子笑了:“哈哈哈哈,韩医生哟,别个伦家女娃儿是被你黑泽劳,怕遭你潜规泽嘛,啊哈哈哈哈,笑得俄肚子痛哦。”
她叽叽咕咕的又是一轮川片子飞快吐出,让我想了半天,才算明白她的意思。
潜规则?我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难道这个潜规则最近很流行?我一个小小的医院副主任,还能玩得起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儿?
“不要算了,这可是医院的钱,用不完就回去交工了。”我说着,打算收回包。
“啪!”的一声,吴艳飞快抢过我手里的包,嘿嘿笑着:“你跟小花的关系,还分什么潜不潜的,我帮你买东西送她就是了,保证给你打扮出一个漂漂亮亮美女动人的护士花出来。”
这似乎越说越离谱了啊,不行,我可得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恩,我什么也没听见。
吃完饭,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这顿饭一不小心就吃了快两个小时。
我与王晰两人随即出门打了一张出租车,直接赶到了新南医科大学。
这大学很雄伟,气势磅礴,校门前两根硕大的石柱顶住高高的牌匾,“新南医科大学”六个大字高悬其上,笔走龙蛇,显得很是劲道。
入眼望去,里面首先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场,然后数栋教学楼林立排列,绿荫连片,行道交错,其中男男女女的学生交叉穿梭其中,或是谈笑自若,或是手腕相连,大学的气息果然很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