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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逍遥浪子     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txt下载     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名剑的抉择

    “如果有一天,你们正派中有好多人要来杀我这个小妖女你会怎么办?”

    “我一定尽全力与他们周旋,实在不行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如果是左冷禅呢?”

    “照杀不误!”

    “那如果要杀我的人你打不过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先跨过我的尸体再说!

    “冲哥……”

    ……

    曾经的一幕幕,现在仍旧历历在目,任谁都没有想到,当日在蝴蝶崖巅两个孩童定下的约定竟已经成了贯彻他们一生的诺言!

    “小子,你认为你能阻止的了我么?”火尊轻蔑的说道。

    “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令狐冲有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

    “小子狂妄!我喜欢,不过狂妄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你认为本尊踏过你的尸体很有难度?”火尊声如洪钟的说道。

    “当然有难度,因为你的对手不仅仅是我令狐冲一个人而已!”令狐冲指了指自己背后绷带里的无鞘,说道。

    左冷禅看向另一处的暗处,摇了摇头,隐藏在暗处的嵩山派七太保会意,按兵不动。

    “火尊大人,对付这小子何须您老人家亲自出手,由在下代劳便是,正好在下与这小子有些私人恩怨需要解决!”埋剑锋向着火尊恭声说道。

    火尊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因为当日的他也在场,直到因为那一晚埋剑锋的话儿彻底的给废了,这一切都是拜令狐冲所赐,向来好色的埋剑锋一夜之间变成了性无能,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唯有将令狐冲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望火尊大人成全!”埋剑锋义愤填膺的请命道。

    “好,本尊答应你,去吧!”

    “多谢火尊大人!”

    埋剑锋凝笑。挥舞着千峰剑向着令狐冲迎面劈砍了过去,与此同时,火尊也跟着一掌向令狐冲拍拉过去!

    令狐冲右手背后,一把扯下绷带将无鞘握在手上,已经做好了硬拼的准备!

    然而,火尊却在半途倏地变掌改道向着盈盈拍了过去,令狐冲大骇之下急忙想要去救,奈何千峰剑已经萦绕着雷弧攻向了他的肋部!

    令狐冲运剑如电,无鞘在眼前横扫,根本没有对千峰剑的攻势采取任何的防守。一剑对着埋剑锋的咽喉扫去!竟是要拼着重伤也要快速斩杀埋剑锋!

    此为攻敌所必救,也是独孤九剑的奥义所在,风清扬曾经说过,最强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埋剑锋虽然是大骇,但他当然知道如何取舍,贪生怕死的他决定保命方为上策,即刻收剑暴退,无鞘险而险之的划过他的脖颈,在皮肤表层留下了一道血痕!

    若果埋剑锋再慢半拍。他的命都会被令狐冲这一剑给带去!

    令狐冲这一剑只是起到退敌的作用,真正的目的是去阻止火尊的下一步作为!

    眼见火尊手掌已经快要袭中盈盈的酥胸,令狐冲脚踩凌波微步,身形如电芒般的急速奔至。无鞘配合着身法如行云流水般的衔接,一剑怒劈在了火尊的手臂上……

    “逢!”

    然而,无鞘砍在火尊的手臂上并没有料想中的鲜血和断臂并没有出现,令狐冲这一剑也只是把火尊的手臂砸的下压了些许!

    借着这一暂缓的间隙。令狐冲一把揽住盈盈的腰肢,脚步诡异的挪移避开了火尊的攻击并退开一段距离。

    所有人都傻眼了,从刚才令狐冲出剑逼退埋剑锋到从火尊的掌下顺利的将盈盈给救出来这一过程宛如电光石火。快到了让人目不暇接的程度!

    全场也只有方证、冲虚和江南风能够捕捉得到令狐冲的动作,其余人则是感到眼前一花,就连目光阴沉的左冷禅也是如此!

    “哼哼,很快的速度,有意思!”火尊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令狐冲知道这是嘲讽的笑容。

    无鞘剑虽然被某种未知的封印封住了名剑应有的力量,但其如今也至少是一把品级不低的锋锐长剑,又怎么会连火尊的一条手臂都砍不下?那么一定是前者练了什么护体神功或者是穿了类似软卫甲的防御之衣!

    “这个家伙莫非是练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护体神功不成?不然怎么会……”令狐冲看着眼前的火尊,心中有着道不出的惊讶!

    埋剑锋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血痕,心里早都已经吓得胆颤心惊,拿剑的手在颤抖,心中的剑道已经在动摇了!

    每个人脸上出来惊异之外表情都是不尽相同。

    “小子,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这个丫头你是无论如何都护不了的!”

    “没错,令狐冲,你要为了这个魔教小妖女与天下为敌不成?”天门道长义愤填膺的说道。

    虽然受过令狐冲的救命之恩,并且派内的三个蛀虫也都由后者所灭,但向来只认死理的他依然坚守着所谓“正派”的底线!

    “你不是要来杀我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盈盈拔出兰花剑,锋锐的剑芒直指对面的火尊。

    “这就是兰花剑?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九?”火尊的眼神中有了些许忌惮,如果令狐冲用的是兰花剑,那么刚才自己早已经变成独臂的残废了!

    不过十大名剑都是拥有灵气的,非其选中的主人,是没有办法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的,拿在手里就算是不引起排斥也只能是当普通的剑使,只会埋没名剑应有的锋芒!

    令狐冲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无鞘选中的剑主,因为名剑的封印都是伴随着其认可的主人拔出的那一刻而解,何以自己拔出了无鞘剑却得不到它的认可?封印扔在?

    然而,眼前的局势容不得他胡思乱想,盈盈已经和火尊打了起来,每当盈盈挥出一剑火尊都会仓促的躲藏避其锋芒,兰花剑的剑锋仿佛是他嫉妒惧怕之物!

    盈盈的剑法虽然可以算作是一流,但与对手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就好比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孩童抱着一把枪对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人!(未完待续。。)

日月(临时与剧情无关)

    第1节 一、雪域阡陌客

    他着了一身泛白的青衫,牵着一匹老马,步履闲适地走在城郊窄道上。人声渐响,往前了几步,树木没能再遮挡视线,才发现这人声是自何处传来。

    路旁有茶寮,三五一成群的大汉,围坐几张木桌,豪爽地灌着茶水。

    “……呸,那魔教当真是无恶不作。”

    他将老马系好在路边,冲着热情的老板微点头,只吩咐道:“一盘点心一壶茶。”扫视了一圈,没有空余的桌子,便是不喜,也只能将就着与人挤一挤。

    同桌三人,听得一旁人议论那魔教的恶行,也是忿忿不平:“这些魔教中人,若非左盟主即时派人援救,苏州十三行哪里逃得了魔教的毒手!”

    “真是造孽,这魔教不除,江湖不安啊!”

    茶点端上,他沉默地吃起。

    自天山一路行来,他已是无数次听闻“五岳派”“魔教”之事,以及那据说是天下第一人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五岳派,日月神教,东方不败……他漫不经心地咀嚼着,总隐约地觉得对这些名词有一分熟悉,是在第一次听到时就有一种久远而模糊的熟悉感。

    到底在哪里听过?每深思时,记忆里只余那些零碎的消失过往,在他知道此间乃大明王朝时,才恍惚地想起,百年之后,这朱家江山也将被历史风化成一抔荒寥尘土。

    再细想时,记忆就如滴入水的墨汁。糅合再化开、模糊又消淡,只余一抹混沌。若非这近些来年的生活还算真实,便是他自己都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身置梦间。

    茶寮闹得欢,他尚且不习惯这样的人多,垫了肚子便欲要赶马离去。

    耳边传来一阵破空的细响声,他及时地闪避开狰狞地吐着毒汁的蛇,随手择了一根竹筷朝花蛇打去,直将其插在了地上,断了七寸。

    一片惊惶。

    “小子哪里跑!”阴煞的粗哑嗓音随即而来。

    被无形的威压迫得滚到桌底下的茶寮老板欲哭无泪,他们开茶寮生意的。最是惧怕遭遇这等江湖人。竟不想。在这开封官道附近,也免不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青山叟、红面婆,”他已是被这二人的追杀磨去了耐心,“你二人休得再跟着我。否则我定不再留情。”

    茶寮其他的人。早远远避开。原先怒骂魔教的一个莽汉。却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下那对峙的一老叟一姑婆,又看了看如是书生的青年。

    都是些行走江湖的人,自然有些眼力。虽是不明白这青衣书生的身份,却无法忽视那老叟与姑婆浑身的煞气。

    “把东西交出来!”那红面婆怒喝,“否则今日就让你小子尝一尝我寒蛇鞭的厉害!”

    青衣书生眉眼如凝了寒冰,冷冽地道:“滚!”

    青山叟红面婆俱是面目狰狞,也不废话,两人联合朝青衣书生攻去。远远观战的人群不由得抽了口气,那二位的功力已是不俗,却被书生轻飘飘地闪开。身法极快,在场的几个二流高手们,不得不正色。

    而某些人,更想知道的是,这三人是要争夺何物?

    便顷刻间,书生也没用任何武器,隔空就将红面婆甩出了三四丈远。那姑婆,重重地摔落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当下绝了气息。

    青山叟心神大骇,侥幸地逃过书生的致命一击,就见他猛地放出了黑压压的毒物,看得观客们腹中翻涌。也是趁得这个机会,青山叟逃出了十数丈外,只留下一句狠话:“小子,他日我必会报仇,夺回子回丹珠。”

    眼神微沉下,他顿时明了青山叟的险恶之心,也懒得去追杀。青山叟,怕是活不过几日了。只是,被人当着这些江湖人的面,说明他身上有子回丹珠……

    子回丹珠,传闻中的雪域圣果,说是吃了一颗能涨十年内力——心下不禁有些哂然,所谓怀璧其罪,今是被那老小子一挑拨,怕往后一段时日没得了安宁。

    他扫了一眼打探自己的众人,目光落在被毁了大半的茶寮上。

    早知今日,当初他不该念着一点仁慈,放过那二人的性命。子回丹珠,他确实有,且怀里何止一颗,但这玩意,也不过仅仅是治疗内伤、调和阴阳的药材罢了。只因其罕见,被人云亦云,成了个劳什子的圣果。

    那青山叟红面婆,若当初好言相要,他何至于要痛下杀手。

    只可惜,人世无论再过多少年,人心之叵测贪婪,永远不能小觑。

    敛下这点情绪,他全然不在意那些江湖人,看着这破烂的茶寮,便是上前帮着吓白了脸的老板拾掇了起来。

    他向来是不愿欠下别人甚么,如今毁了这寻常人的小本生意,一时心里也有几分难处。自下了天山,一路上靠着卖了点草药的钱财为生,今下身上也没剩了多少银钱。

    只心思一转间,他下定了个主意。

    那些个江湖人终于散开。

    他看着还颤颤巍巍的老板,不由得轻叹:“老翁,今日因我之故,连累了你的茶寮。那青山叟不死,恐还会回来找麻烦,不如我留下给你做了帮手,等杜绝了麻烦,再离开,也当是这些损毁的补偿了。”

    老板吓得急摇头,这书生看起来斯斯文文,但刚才一出手时眼里的煞气,他活了半辈子愣是头次见识。

    没有在意老板的拒绝,他手上虽是有过不少性命,向来不牵连无辜。那青山叟即便死了,他手下的人,也少不得来找麻烦。

    这茶寮难免不得太平。

    最重要的是,不日整个江湖或许都会传开子回丹珠的消息。他这一路走了三年,脚下也是累了,不如就在此地坐等找上门的人。

    如今这老板怕事,他也没再坚持。

    当即进了开封城,把之前剩下的那点药卖了八十两银子,给了几两于茶寮老板作赔偿。就在郊外,找了个破落屋子,修缮一番后住下了,当是歇脚,顺便暗暗看照一下那座茶寮。

    这一歇。就是小半个月。

    他坐在茶寮里。点了一壶茶,听着客人们在聊着近日江湖之事。老板见到这书生,已是几分熟悉,对他隔三差五地来此喝茶。心里也是有些底细。

    此时茶寮没几人。老板送上茶点。便招呼了声:“少侠这是定居开封府了?”

    他摇头。

    “我见那个人,约莫是不会再来了。”老板笑了笑,到底是不想与江湖人有过多的牵扯。便如此含蓄提醒。

    他恍如未闻,为自己倒了满碗的茶水,看着碗里晃动的倒影,忽地想起……久不曾喝酒了。模糊的记忆里,他似乎相当喜爱杯中之物。

    “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忽闻这句问话,他微一晃神,不语。

    他本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不记得自己是何人,不知道身在何地,甚至不清楚到底活了多少年——即便这个身体也就二十出头,他却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很久。这些年最清晰的记忆便是他一直独居在天山幽谷,哪里还知晓或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若非不耐那青山叟红面婆的追索,于三年多前下了天山,他怕是连言语这样的本能都被湮灭了罢!

    开茶寮自是擅于察言观色,老板见这青年神色间冷冷清清,思及适才的问题有些逾矩了,也不敢再多问,只赔笑:“少侠,您先用着茶点,有事叫小的。”

    “我姓黄。”

    老板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黄……他努力地想,他到底叫黄什么呢?

    有些事情,纵然已忘记,却早溶入了骨髓,成了本能,如武功,如医术,如玄道,如乐理。

    周易,经卦有曰:“六五,黄裳元吉。”又文言:“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发于事业,美之至也。”

    是了。

    自天山遇到青山叟离谷后,经过了一千多个日夜,他跋涉来到中原,只为了寻一个连他也不知道的答案,今日终于想起了他的姓名。这姓名,一直伴随了他度过久远虚渺的时光,直至被渐渐遗忘。

    他姓黄名裳,字晟仲。

    第2节 二、十步杀一人

    万历十三年,江湖上传言自雪域来了一位阡陌客,其身上怀有三颗子回丹珠。这传言,不算沸沸扬扬,却是有心人皆知。

    莫管这子回丹珠到底是否具有那般神奇的药效,能被传为圣果的,总不比寻常物。人道,宁可信其有。大小门派,游侠散人,谁不心动那样的圣物?

    又几日传来,黑苗隐名了数十年的“双怪”青山叟、红面婆因抢夺子回丹珠,不得,反被那黄姓阡陌客诛杀了。那双怪多年来,手下养了不少毒物,今知晓了他们的师父被杀,都蠢蠢欲动,有心奔赴中原报仇。

    传言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了。

    “只知那人姓黄,行事不羁,来历神秘,道是自天山而来。他的武功招数都是极其诡秘,一个巧劲就能轻易地化解对手的招式。看似他只要手指轻点到对手的手腕,就能让对方身体疲软而不敌落败。”

    男子一身红衣华服,负手伫立在窗畔,听了此话,只轻扬起语调:“这般神奇?”

    “是的,我等观察了数日……怕都不是他的敌手。”

    红衣男子轻哼了声,再不言语。

    门外忽传一声:“教主,杨莲亭求见。”

    就见原本面如凝霜的男子,神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他垂下眼,如要掩饰那一丝复杂的挣扎的情绪:“进来罢!”

    这几日,开封却是热闹了几许。

    黄裳依旧是一身泛白的青衣,行走在郊外的小径上,一手举起酒罐,爽快地灌下一大口!便是没了多少记忆。这醇香浓烈的口感,哪能让人不怀念?!

    酒虽非上品,但于他,也算解了一份心情。想那些年,他静坐幽谷,全然忘记自己的本性与喜好。

    说及此,倒也是感激那双怪的搅扰。三年多来,他重新体味这人世五谷杂粮的滋味,到底觉得,他确实是活着的人了。今时寻着模糊的记忆随意而行。即便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遍踏这中原内外五湖四海,看尽那三山景色五岳风光,也不失是妙事一桩!

    ……若忽略这些恼人的跟踪者,则是更好!

    他不会随意杀人。却惯常随性不羁。若真惹得不耐烦了。也不在意杀尽了这些人。至今未动手,只是没有兴致罢了。

    弹指间即能踩死的蝼蚁之辈,何来引得起他的兴致?

    但凡高手。自希望与高手较量,这才是本事,这才能爽快!

    黄裳不由得想到几大门派,还有备受诟病的日月神教,若得机缘,定要与那些口舌称赞的高手过过招。

    ——不知那被称为第一人的东方不败,武功又到底是怎样的高深?

    他对武学的追逐,自成了一种执着,甚至是本-能。

    不过想归想,黄裳也没真打算,独身闯山门去挑衅各大门派掌门人。

    诸事随意罢。

    在这开封居住了一个多月,倒觉得此地算是物华天宝,若不意外,停留个一季半载的,过一段清静安逸的日子,也是乐事之极。

    黄裳步伐渐缓,过了前面的池塘,不远处小丘脚下便是他现下的家了。

    他不喜自己的家里,沾染血的腥味。

    仰头猛地灌了口烈酒,心下不由得叹息:可惜了这半坛子的酒了。身如鹰隼,他倏地转了个身,飘落在丈余外的树梢头,手中的酒坛子飞了出去。

    那抛洒在半空中的酒水,划过一道亮丽的弧度,如一道坚-挺的屏障,迫得突然发难的十来人急往后退了几大步,险些掉落进池塘。

    酒坛击中了其中一人,伴着碎裂的声响,是那人口中溢出的闷哼,遂见他如那破裂的坛子,颓然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师兄!”一人凄厉地喊出,再看向黄裳时,眼中的恨意似要燃烧,“杀了他,给师兄报仇!”

    十几人对上一人的厮杀,结局在意料之中与合理之外,自然是一方毫无疑问地压倒另一方,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只这屠杀人是黄裳一人。

    他手下没有留情,突袭的众人这才知晓了,这个看似儒雅文弱的书生,狠绝起来,是令人震慑的残暴。即便此时萌生退意,却已然被对方密不可泄的招数堵死了逃路。

    最后二人,绝望地趴在地上,却意外地没迎来致命的疼痛。

    黄裳收手站稳,看也没看那苟延残喘的二人,只勾着嘴角,淡笑如清风般怡人:“兄台,这戏看够瘾了吗?”

    就听蓦然一阵大笑。那笑声虽不掩狂气,却意外地悦耳动听,黄裳眉头微挑,动也不动地等待那人现身,而地上原本还保留一份清醒的两人,已经开始口吐鲜血了。

    好深的内力!

    赞叹始起,他就见一抹红影,如惊鸿般急速掠来,几乎是同时,以他绝佳的眼力可见数道银光直面击来。

    黄裳不慌不忙地躲开对方这一攻击,继而是果断地反击。几招对下,他不得不认真了几分——这个对手,当真是近四年来,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到有些吃力的人。

    红衣人身法诡变,内力浑厚不提,只速度就快得让人难以应付。黄裳终是被逼得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只看对方几乎是招招致命,若再不全力以赴,当是要交代了这条性命。

    即使酣战正兴,黄裳也不由得诧然分心:这个人的武器竟是绣花针!虽然他自己并不需要借用兵器,虽然他也知道各路奇特的暗器,当这绣花针发挥出奇巧精妙的功法时,依然令他赞叹不已。

    这一交手,便是数百招。

    黄裳没有落败,也同样没能取巧。对战中,他几乎是贯注了全部的心神,不敢稍有差错。这红衣人速度极快,又是以绣花针做武器。逼得他难以近身。

    以往常用的一些招式,眼下他也不能使出,更多时,只能以内力为支撑,以掌、抓隔空借气流来反击对手。

    这具身体的内力,到底是差上了一筹。与红衣人又对上了一招后,黄裳不由得被逼退了丈余,遂觉得耳边一丝寒凉,擦着脸颊的绣花针带着一串血珠。

    “兄台好功夫!”他真心地赞美。

    红衣男子没再紧逼,落在他两丈之外。一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起黄裳。

    黄裳淡淡一笑,忽略着脸颊上的一丝疼痛。将近四年了,他也曾与一些高手交手过,这是头一次倾尽了功力。却落得了下风。

    这一战。他输得口服心服。

    何况……黄裳注视着这个俊秀的男人。适才对战时无心注意,眼下这一细瞧,他倒看出几分不对劲。

    ……这个人。内息有些不稳,似是体内的阴阳冲突得厉害,折损了功力的发挥。若非如此,他怕早就被对方打败。

    不是他的武功不好,而是对方的攻击力强得惊人。

    “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与我打成平手的。”红衣人勾起嘴角,把黄裳打量了一番后,如是开口,“你的身法招数,我却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武功?”

    黄裳摇头,漫不经心地伸手抹了抹脸颊的伤口:“是我输了,若非你有内伤,怕百招内就能制伏我。”

    此话一出,红衣人眼神骤然变得狠戾:“你为何说我有内伤?”语音尚未落,他已经来到了黄裳面前,右手掐住了对方的颈脖。

    黄裳丝毫没有性命受到威胁的紧迫感,语气淡然:“在下懂得医理,你的气色不虞,便是作了如此猜测。”

    红衣人不置可否,手上力道不减,只阴狠地紧盯着他。

    黄裳笑了:“莫不是因为内伤欲夺得子回丹珠,你又何必与我交手?”

    红衣人瞅着他淡定自如的模样,冷哼了声,缓缓地松开手,语气不屑:“子回丹珠还不值得我那般在意。不过是听说了黄兄弟武功高强,又适巧路遇你与人交手,一时心生了几分战意而已。”

    这却是有些意外了。黄裳仔细地打量起对方的神色,没想到难得有人打得过自己,却不是为了子回丹珠。

    再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人内力浑厚,即使阴阳之气一时冲突不稳,花费些时日与心神也能自己慢慢地调和过来。

    依他对这江湖上高手深浅的猜测,面前这红衣男子,当属于第一等高手之列,听他适才的话语,怕是难找得到能够匹敌的对手罢!

    如此……是拿他练手?

    “你还没说,你使得是甚么功夫?”红衣人再问。

    黄裳心下失笑:倒真是个武痴。

    “我无门无派,这身武功都是自己冥想出来的。”黄裳说道,“这些招式,我也没心去取甚么称谓。”

    听了这话,红衣人没再多问,只眼神分明透着怀疑:“哦?”

    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黄裳转开话题,问他:“适才与兄台一战,真是畅快淋漓。”这是实话,他亦能算得一武痴,“不知兄台是何名讳?”

    红衣人哼了声:“问别人名姓前,不是先该说你自己的吗?”

    这人的模样,倒是高傲得……可爱。黄裳心下莫名生出这般想法,也不说出口,甚是好脾气地说:“我叫黄裳,你可称我为晟仲。”

    第3节 三、日出东方时

    黄裳?

    撇开隐约的熟悉感,东方不败也不做忸怩,爽快地道:“我叫东方。”

    黄裳微笑点头:“东方,是个好名字。”出乎意料,又觉得理所当然。东方,东方,这等的武功与这等的高傲,可不就是东方不败咯?!

    东方不败斜眼瞅着他:“你这作风,跟那些个酸儒相近。”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言行举止偏是透着文雅从容,加之其清隽的容貌,可谓是玉质仙姿!

    黄裳不在意对方话语里的鄙夷,只问:“舍下就在池塘另一侧,不知东方兄可有意趣共饮一杯?”

    东方不败对于他的邀请,显然有几分意外。这青年秉性可不是如其外表一般温和好客。

    其实当黄裳脱口而出时。他自己也是几许诧然,遂干脆笑得友善。他不晓得曾经自己的性格,但江湖之人,行事本就该顺心随意,对于眼前这个人,他确实生出了一份结交的心情。

    仅东方不败的武功,就值得任何一个习武人的仰慕与敬佩。何况,黄裳觉得这个高傲之人的性情也是有趣之极。

    当然其实还有一点……

    黄裳不是好奇之人,但在对话的空暇,他忍不住地留意起东方不败阴阳内息的违和冲撞。再看对方眉眼间隐透着一抹媚气。心下便是隐约有了某种猜测。

    这猜测。让他的眼神古怪了起来。

    东方不败极其敏锐地捕捉他的情绪变化,语气透着狠厉:“你这般看我作甚么?”若非今日心烦意乱,加之难得遇到能与他匹敌的武功高手,只刚才黄裳那一眼的古怪。就该让这人尝一尝他银针的滋味。

    黄裳当即恢复常态。摇头:“只是觉得东方兄似是情绪不佳。”

    没有就着这问题回话。东方不败说道:“不是说邀我喝酒吗?还不领路。”

    黄裳瞄着他的神色,又是一笑——明明是刚认识,彼此也谈不上友好。他却奇异地从东方不败身上感觉到一丝趣味,连自己的笑容也是真心了几分,这是他多年来独自一人时不曾有的体味——只顺应着对方的话语:“这边请。”

    东方不败走了几步,低眉看向昏死的二人:“他们?”

    黄裳半丝不在意:“就留他们一命。”留些活口好通风报信。虽然他不在意被人追杀,但到底是更享受平静的生活。今日这一战被有心人知晓了,往后怕能够平静一段时间罢。

    东方不败嫌弃地绕开满地的血腥,嘴里含着话语:“妇人之仁。”

    黄裳看了他一眼,不作辩解。

    两人步伐不慢,没多时,就抵达了茅舍。东方不败立在篱笆外,微有迷茫地看着那青年弯腰打开篱笆门的举动。

    莫名地去往陌生人的家里,不是他的行事作风,而现下……或许,是因为他此时心情不佳;也或许,是他很久没有遇到能够与他这般随意闲聊的人了。

    黄裳站在篱笆门口,仿佛不知晓东方不败的怔愣,扬声道:“东方兄,请进吧!寒舍破旧,就委屈一下你了。”

    东方不败踏着慢悠悠的脚步,跟着黄裳入了小院,扫视着茅舍与篱笆墙,淡声道:“确实破旧。”

    黄裳不以为意,拾掇着椅凳,道:“东方兄,请坐。”

    东方不败站在原地不动,忽然问:“你说共饮,有酒吗?”没记错的话,先前他见黄裳与那些人打斗时,可是扔出了酒坛子。

    黄裳一愣,随即苦笑,竟是糊涂了:“家中,确实没有酒。”

    瞧见青年俊秀的脸庞上难得一见的尴尬色,东方不败弯了弯嘴角:“罢了,且待片刻,今日我便好心一下,请你尝一下极品女儿红。”有眼睛的只看一下这茅屋和黄裳的衣着,就能知道这个人怕是穷得叮当响。

    看着人影陡然消失,黄裳对东方不败的嫌弃也没甚不满。他一穷二白的,女儿红确实没钱享受得起。

    不过也难为了,那高高在上的日月神教教主,竟是不在意这破落的房屋,倒真愿意与他共饮一番。

    黄裳情绪有些欢快,心想,这真是奇了,待在天山那些年他早没了心情波动,便是这几年拾回了一些情绪,今日这般明显的趣味或欢愉也是鲜少有过。

    边胡乱地想着,他边清扫了下庭院与桌椅。正是四月好时,待月高风起,知己成双,沐着夜色、畅饮美酒,岂不快哉!

    东方不败说稍待,果真就是两刻钟的工夫,他便回来了。

    黄裳坐在桌前正翻看着医书,一抬头就见红衣华服的男子,踩着暮色霞光,眼角似有笑意,步履翩然地踏过院门。

    有那么一瞬,他晃了神:再是冷寂破旧的房屋,若能有一个等候的人、一个归来的人,便自是成为一个温暖的家。

    久违的,家啊……

    “你倒是个十足的先生样儿。”

    东方不败看了看黄裳手里的书。将几个小酒坛放置到桌上,一撩衣摆,就坐在了有些不稳的椅子上。

    “你这家里,当真是破烂的很。待客的椅子,都是摇晃不稳的。”

    黄裳自如地打开一个坛子,酒香扑鼻而来,口中自然生起涎津:真是好酒!不过嘴里还是应起了东方不败的抱怨话语:“抱歉,就这一张好椅子。”

    东方不败闻言,低头看了眼对方坐着的凳子:三条腿?

    骤然觉得啼笑皆非。

    早先那一点复杂的烦躁的情绪,也在这一往一来中消弭了大半。他揭了酒坛。爽快地仰头喝了一大口。

    其后二人。皆不多言语,各自喝着酒。

    唇齿留香。

    黄裳心情极是不错,对东方不败说道:“有酒无菜,岂不是过于寡味了?你且等我一下。”

    就见黄裳进了一旁的小屋。没多久。他手里提着个破篮子出来。东方不败疑惑地看着这人拿出两个粗制大碗。又从篮底掏出两个黑漆漆的泥团。

    “这就是菜?”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裳在泥团上小心地敲了敲。

    黄裳也不解释,只是仔细地敲掉了泥土,团子里露出了焦干的荷叶。

    浓厚的肉香。掺和着荷叶独特的清香,顿时弥漫了满院。东方不败这下也有些惊奇了:“这到底是何物?”

    黄裳笑道:“这唤做‘叫花鸡’,是一种江南美食。”

    “叫花鸡?”东方不败兴趣盎然地看着黄裳打开的荷叶里露出金黄的鸡肉,便是现在他逐渐不喜荤腥口味,也不由觉得食指大动,“何故叫这样的名字?”江南他也去过,美食美酒不曾少吃,却真头回听说甚么叫花鸡。

    黄裳手上顿了顿,遂小心地将整只鸡用匕首切做几块,放入东方不败面前的碗里,随后才弄起了另一个泥团:“尝尝味道如何。”

    见东方不败咬了一口鸡肉,他才漫声回答起对方的问题:“似乎说是,这种吃法源自于一个叫花子,故而被称作叫花鸡。”

    怎样的典故,他自然早忘记了。只是可能以前喜爱这种美食,他才能保留几分印象。

    尝了几口,嘴中奇特的香味着实令人回味无穷,虽然这鸡肉没有黑木崖上大厨做得精致,也没有足够的调味品,东方不败却觉得十分满意,看黄裳的眼神也就稍微柔和了些许:“还可以。”

    黄裳无奈地扯了个笑容。短暂的相处,他确实体会了一把这大教主的性情不定,一个细节或能惹来杀机,同样的,一点小事就能得到对方满意的目光。

    任性,却又单纯得跟个执拗的孩童般。

    或许是一坛美酒,或许是一盘美味……总而言之,前些时还生死决斗的两人,关系奇妙地变得融洽了,他们此时沐着温柔的月色,竟似是相交久远的老友,尝着美酒,时而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即便言语稀少,也是悠然自得。

    桌上狼藉,两只不小的整鸡被解决得干净彻底。

    “……东方兄是来开封游玩吗?”

    气氛轻松,黄裳咽下嘴里的这口酒,便是随意地挑了个话题。

    “怎的,莫不是这开封府只许你黄晟仲进出?”

    东方不败似有些醉意了。黄裳也不在意这人挑剔的话语,只道:“黄某只是随意一问,自我踏足中原,头一次结交到朋友,高兴之下难免多舌了。”

    少了清醒的东方不败,性情更显直白,闻言立马笑了:“也巧了。这些年本座常年不曾出门,以往的友人也因种种缘故关系疏远了。如今也就你黄某人敢在本座面前这样随意了……来,干!”

    为了这一个遥远又熟悉的“朋友”二字。

    黄裳笑着举起酒坛——今日一试,他才知自己酒量着实不错,喝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半丝醉意——他也说了声:“干!”

    月上中天,人声早歇了,山野间起伏着兽虫的鸣声。

    黄裳望着仰靠在椅背上的男子,轻唤了几声:“东方兄,东方兄……”却半天没得回应。

    他仰头看了看月色,也罢了。皆是习武之人,这夜里一点寒风倒是不必畏惧。想着,他进了屋,把床上仅有的被子抱出来,盖到了东方不败身上。

    黄裳自然是知晓的,这个人分明没有睡死过去。但他不喜勉强别人,这人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不愿挪动,他只好为对方盖好被子挡去一些风寒。

    不是没想过将人抱进屋去……但若没猜错的话,东方不败应是厌恶别人的碰触罢!便是不小心靠得近了。他也会微皱着眉头拉开距离。

    守着这似乎熟睡了的人。黄裳沉静地坐在他家三条腿的凳子上,独自赏起春夜里美好的月亮。

    嗅着飘散不去的酒香,黄裳暗忖:今时才知晓,对着自己愿真心接纳的人。他黄裳真是有着绝好的耐性与包容心呐!

    第4节 四、与君醉流华

    日出东方。

    黄裳站在篱笆墙上远眺。满目是山色清丽、草木翳翳。不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但他却只注意到那隐现在绿色丛里的一抹朱红。

    东方不败醒来时,他也是察觉了,那人将搭在身上的被子叠起后。便悄声地飞出了院子:想来那人昨夜里果然是有心事罢!一夜酒醒后,便是再次恢复了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与姿态。

    ……他对这人的关注,似是有些多了。黄裳收回视线,落回院内,开始收拾起桌椅来,心里盘算着去茶寮一趟。

    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欲因己之故,给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招来灾祸。说来当日之所以万般厌恶青山叟红面婆,正是因为这双怪行事过于歹毒了,一路来,凡见了他们面目的人都有可能遭到毒手。

    虽那日抽不开身杀死旁观人,以青山叟的个性,不是没有可能回来找那些人麻烦的。而茶寮老板只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对上了青山叟,决计是没有活路的。

    他知江湖上说双怪已亡,但还不能十分确信,便只好分心照看了下茶寮。

    再等个把月,若是青山叟还没有动静,那约莫就是真的死亡了。他也不必再去茶寮,平白吓得老板心思不宁。

    想着,黄裳收拾好屋内,便锁了门出去。

    在开封的生活,果真是单调平淡,除却偶尔会有几个不长眼的跟踪者……而在那日他单方面屠杀了十几个人后,到底是彻底地得了安宁。某些有心人总算是对他有些忌惮了。

    至于与东方不败的相遇,真是恍如一梦。这些天,黄裳没再见到过那抹红衣了,偶尔喝起酒来,他会不经意地想起那夜的美好月色。

    虽不太留心,但江湖消息日传千里,他还是不时地耳闻到日月神教与东方不败的一些事迹来。

    他好笑地听着人们胆战心惊地议论着那个人,话语里再豪气冲天或愤怒不平,却是怯懦得连“东方不败”四个字都不敢明提。

    想到那夜的畅饮与交谈,黄裳总觉得人们口中的东方不败与本人相差甚远。

    结了帐,提着小菜,黄裳走在开封的闹市头,心里忖度起适才人们谈论起的五月洛阳花会。

    他再次捕捉到那点幽渺的熟悉感,遂动了些念头,想去洛阳看一看。

    还是找人确认下青山叟的消息罢,然后便能够安心上路。他想,若是东方不败在跟前的话,估计一问便知了。

    有些奇怪。黄裳微蹙了下眉,他这几日,想起东方不败的次数似乎频繁了些,或许是因为内心已当对方为友人了,也或许是因为这江湖上总会提起日月神教的事情,便时时提醒起他了。

    黄裳随意地扫了眼岔道口的店面,顿时讶然地顿住脚步——真是想甚么就来甚么。刚想起东方不败,他就见到那熟悉的红影,伫立在摊位前。

    东方不败的模样,不像是要买东西,反而像是在发呆。

    黄裳的目光落在了摊位的物品上,更是有些意外:女子的饰品?甚么钗头、胭脂……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小玩意。

    之前的某个念头再次一闪而过。

    不等他多想,红衣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朝这边看来了。

    看到立在街对面的青年,东方不败眼神闪了闪。身形一晃,便是人迹无踪。

    黄裳不经意地勾起嘴角,复又抬起步伐。天色不早了,是该回家了。

    破陋的茅屋里,黄裳坐在灯下,埋头奋笔疾书。

    木门吱呀作响。他没有抬头,小心地将写好的纸张放到一旁,又铺开新的一张纸。

    “你在写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黄裳没有受到半点惊吓。他放下毛笔,侧头看向站在门旁的男子。扬起眉:“一些杂记。”

    “杂记?”那人似是兴致盎然。“甚么样的杂记?”

    黄裳也不隐瞒,笑了笑道:“我记性差,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这便想着干脆都写下来罢,像我冥想自创的武功、一些奇门遁甲。写下来也好让后人流传。”

    夜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松油灯上火光剧烈地摇晃起来。

    黄裳急忙起身。让东方不败进屋后,把门扉合紧了。一回头,他就见到东方不败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兴致勃勃地拿起一张纸看起来。

    黄裳也没有责怪他的肆意,只温声道:“写得浅薄,东方兄可别笑话。”

    东方不败却没回话,原本随意轻松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严肃正经了。黄裳见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之前写好的那些东西都拿过来看了,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东方不败才从纸张中抬头,明明暗暗的光线衬得他的神色也是隐晦不清:“这都是……你想出的?”

    黄裳诚实地摇头:“也不尽然,有些道理是我参悟后总结的。你看的,有些只是初步想法,还需要推敲修正。”

    东方不败摆弄着手中的纸张,忽地勾出一抹奇异的笑:“你叫黄裳,字晟仲。”

    黄裳不明所以:“啊,是的。”

    “倒是奇了。”东方不败笑得意味深长,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在黄裳身上,“北宋徽高宗年间,有一演山先生,与你同名同字。据说那数百年前引起武林群雄争夺更是掀起无数血雨腥风的武学至宝《九阴真经》,便是这位先生所著。”

    黄裳听了,微有恍惚。

    “如今,九阴真经下落不明,失传已久。”

    东方不败注视了一会黄裳恍神的样子,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的纸张上:“你这里写着,‘如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也巧了,似是与九阴真经里传说的易筋锻骨法一般。”

    “你到底是谁?”

    东方不败语气平淡地问道。

    只是稍刻的失神,黄裳随即敛下心思,走至桌边,整理起晾干的纸张,道:“东方兄所说的那人我却是不知,九阴真经……”顿了顿,“我这里写的,很多便是我有记忆以来就知道的道理。”

    他笑了笑,语气无奈,又隐透着一丝苍凉:“东方兄或许不信,但黄裳,确实是不记得前尘往事。自有记忆来,一直独身静坐在天山幽谷间。”他淡淡地叙述着,“便是我这黄裳一名,都是花去了三年的工夫才终于想起来的。”

    他就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哪……所以即便活在这世,却总是如冷漠的过客,无法融入到人群里。所以他终于决定顺着模糊的感觉,去寻找一个自己都说不清的答案。

    闻言,东方不败也是沉默了。

    听着黄裳整理着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响,东方不败许久后才轻声问道:“你为何愿意与我说这些?”

    黄裳倒是无所谓,偏头看了眼这人沉静的侧脸——那线条比寻常江湖莽汉的要柔和细腻得多,在昏暗的光线描绘下,竟是有一种婉约的美丽。

    “我拿东方兄作知己,知己间有何不能说?”一丝不明显的怅然顿时消散,他笑得爽快。

    东方不败斜睨着他,哼了声:“知己?你可真是好相信人,难道就不怕我居心不良?你写的这些东西,可不简单!”

    黄裳语气柔和:“即使东方兄心存恶意,于我黄某也没甚么损失,不是吗?”他还从没有惧怕过甚么!

    再说,他确实有心拿这人当知己,即便对方性情多疑、骄傲无常。

    东方不败听了,也不辩驳。显然可见,他今日的心情,比前一次好了些许,他扬声道:“知己!那便再陪本座喝上一坛。”

    虽然他不喜与满身书生气的人往来,但眼前这人,显然骨子里更是与他东方不败的性子相近。这一知己,他倒是愿意瞧瞧,将来这黄裳可会不改意愿能够始终如一地视自己为知己!

    若是让他失望了……

    他东方不败只能亲手杀了此人!

    黄裳微笑地喝着酒,时光似回到初遇的那夜。待见东方不败面上红了几分,他将酒坛放置一旁,问道:“东方兄这几日内伤可好转了些?”

    东方不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黄裳叹息,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这瓷瓶里有三颗子回丹珠,你我有缘,我便将它送予你如何。虽然这丹珠不如江湖传言那般,吃一颗涨十年内力,但确实是最上品的治疗内伤的药物。”他道,“除此外,它还能调和阴阳之气,巩固内力,大大改善人的体质。”

    “你这人,好生奇怪。”东方不败没有说要与不要,只若有所思地瞅着黄裳,“你刚认识本座,就愿意奉上子回丹珠?”即便只是他说的疗效,也不是寻常物,哪有随意送人的道理。

    黄裳但笑不语。

    稍刻,东方不败语气冷然:“说罢,你可是想要从本座这里得到甚么?”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意。

    黄裳顿觉得几分无力……子回丹珠,他倒真没那般看重。只是看着这个人,怕是因内息紊乱、相互冲撞紊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千年封印解除

    “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令狐冲平复了胸口一直起伏不定的气血说道。

    “我应该说过,而且说的很清楚,要动我的女人,可以,前提是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冲哥,你……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他们的目标只是我,和你没有关系的,算是盈盈求你了,不要再为我做傻事了!”盈盈红着眼圈说道。

    “什么叫没有关系?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大的很!如果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很傻的话,我令狐冲情愿做一世的傻子!”

    盈盈的眼泪瞬间滑落脸颊,岳灵珊的心中则是百感交集,滋味儿很是莫名。

    仪琳的手一直在颤抖,心中一直暗念“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令狐大哥”,若不是莫大阻止的话,恒山派的群尼姑和岳灵珊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令狐冲已经将恒山派和小师妹的安危托付给了莫大,并且相信他一定可以守护的了她们。

    火尊只是冷笑,倏地一掌对着令狐冲拍了过去,就在后者做好应对措施的刹那突然改道转向了盈盈,借着这个机会埋剑锋鼓足勇气的咬牙出剑直取令狐冲的心口!

    “卑鄙!”

    令狐冲欲拆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得扑向盈盈,用自己的身体以及后背代替她承受攻击……

    “噗!!!”

    令狐冲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这次溅了盈盈满脸和一身,无鞘插在地上硬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倾倒下去!

    他的背心上已经是面目全非,衣服烂了一个硕大的口洞,一个血红色的掌印和一道血淋淋的剑伤分外的可怖,尤其是剑伤的创口隐隐能够看到森森白骨,创口外破烂不堪,也是因为千峰雷弧萦绕破坏的效果所致!

    所有人都是默契的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岳灵珊则是瞳孔一阵收缩收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好在有恒山派几名尼姑的搀扶,仪琳也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坏了,也跟着晕阙了过去……

    岳夫人惊呼一声,眼睛挂着的晶莹滑下,老岳的眉头一皱,脸皮狠狠地抽了抽,双拳攥得紧紧的!

    “冲哥——”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

    盈盈兰花剑挥舞,一剑对着火尊刺了过去。后者经过先前的交锋已经摸清了盈盈出剑的套路,轻易的避开了所有的剑罡,令狐冲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见盈盈处于劣势,无鞘一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向了火尊的咽喉,后者就地一个跟头避开了攻击。

    然而身受重伤的令狐冲并不收剑,拼的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也要干掉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头!

    然而,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或者说是诧异的一幕出现了。盈盈挡在了令狐冲的剑锋之前,收势不及的无鞘直接洞穿了盈盈的身体!

    鲜血,沿着无鞘的剑刃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令狐冲怔怔的愣住了。他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真实的,他倒是情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然而……

    盈盈和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勉强的挤出一个凄美的微笑,气游若丝的道:“冲哥。他们……要杀的人是我,虽然……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你和恒山派的麻烦了……”

    “冲哥。以后勿再以盈盈为念,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一定……”

    盈盈的眼眸徐徐的闭合,再也没有了声息,眼角挂着的眼泪伴随着鲜血滴在了无鞘之上。

    “盈盈——”

    令狐冲声嘶力竭的呼唤了一声却是再也无人应答,滚烫的眼泪滴在了盈盈鲜血所浇灌的无鞘剑刃之上。

    所有人都为眼前这一幕狠狠地震惊了一把,盈盈之所以会义无反顾的扑向令狐冲的剑锋之下只是为了后者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这一幕完全的颠覆了“正派”对于魔教的认知,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和心中所受到的教育都将魔教和“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沾上了边儿,最为普遍的说法就是“妖魔鬼怪”的汇聚之所,没有人性,直到眼前这名年轻的少女用自己的真爱与鲜血方才略微撼动了“正派”所谓的坚守!

    “难怪令狐冲会对那个丫头如此痴情,唉……”

    一些性情中人难免会发出一丝感叹,但更多的人则是一副死有余辜的眼神看向令狐冲和盈盈。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盈盈,你还记得么?在那个叫做蝴蝶崖的美丽地方,冲哥说过要守护你一生一世的,别人想要杀你首先要踏过冲哥的尸体,你怎么可以先去了呢?你不守诺言,不守诺言……”

    令狐冲搂着动也不动的盈盈泣不成声,隐隐间,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盈盈身体逐渐的冰冷!

    “小子,你哭够了没有?这丫头的身体对我们门主有大用,虽然死了效果会打很大的折扣,但只有阴气未散就还是有价值的,起开,本尊要把她带走!”火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

    “我要……宰了你!”

    “小伙子,你说什么,本尊耳朵不好使,没听着!”火尊轻蔑的笑道。

    “我要你们统统都去死!!!”令狐冲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无鞘剑渐渐的滑落在了地上,剑身鲜血布满,显得非常的妖异,剑锋在鲜血的洗礼下赤光大盛,映照在令狐冲赤色的双眸、瞳孔之中。紧接着,一道血红色的光晕扩散开来,呈涟漪状的四散在空间波荡……

    赤色的光晕徐徐的消失,剑身又渐渐的变成了通体银白,那些殷红的鲜血似乎是被无鞘吞噬了一般!

    一道银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刺破了天上的云层,直抵太阳的光辉!

    “咔嚓!”

    无鞘剑身上倏地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逐渐的弥漫整个剑身,蹦碎脱落成一块块的铁屑!

    当铁屑落尽,一把寒芒逼人的长剑在太阳的衬托下却是显得如此的摄人,无鞘在剧烈的颤动,似乎是急切的想要寻觅着主人!

    “挚爱血,无情剑,离苦死别泪滴仙!”

    这是无鞘剑的剑语,亦是解开其千年封印的唯一法门,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二,无情之无鞘剑的千年封印于此彻底解除!(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挚爱的执念

    以挚爱之血浇灌剑身,以持剑人对挚爱轮回生命的呼唤唤醒剑魂,使其脱胎换骨解除其千年的封禁从而释放出无鞘属于名剑的真正力量!

    任何力量都不是平白无故就可以获得的,想要获得哪种力量,相应的就要付出与其等同的代价。但是如果可以选择,令狐冲情愿无鞘剑永远都不要解封,这种代价他着实是承担不起!

    然而,苍天却从来不如人愿,任凭你如何不想,该来的终归是避不掉……

    令狐冲将盈盈依靠在封禅台边的石柱旁,一把抓起地上不断呼唤的无鞘剑,顿时一股强烈的灵气波动席卷令狐冲的全身,原本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体力在飞快的补充着。剑刃在兴奋的颤动,令狐冲则是心如死灰!

    埋剑锋冷笑一声,千峰剑上的雷弧已经酝酿多时,当即一道雷电迅猛的剑罡向着令狐冲劈砍了过来!

    令狐冲身形一侧,看似慢悠悠的划过一剑,却是让得埋剑锋没有半分躲避的机会,后者的右臂连同着千峰剑已经与身体分离了,连手带剑的斜插在不远处的地上,电弧仍在萦绕!

    埋剑锋愣住了,他压根就没有一点痛的感觉,甚至一度天真的让为这只是幻觉,然而不远处的千峰剑连同着断臂清晰的告诉了他这一血淋淋的事实!

    剧痛瞬间袭来,埋剑锋脸色痉挛,右臂的断处鲜血狂喷,“唰啦啦”的浇在地上的一幕是如此的骇人!

    “啊!!!啊!!!啊!!!”埋剑锋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火尊眼角一抽,他惊骇的发现令狐冲整个人连同着剑都散发出浓烈的危险气息!

    火尊狂妄的笑道:“小子,你很不一般,本尊倒要好好的会一会你!”

    “盈盈就是被你们给逼死的!我要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杀光!!!”

    火尊沉声喝道:“小子,本尊很欣赏你的痴情,不过,你没有这个能力!”

    “你试试!!!”令狐冲双目赤红的大声怒吼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令狐冲手持无鞘剑在这片空间里划过一道漆黑色的痕迹,空间似乎是裂开了一个缝隙,无尽的狂风肆意翻腾,瓦砾、碎石以及嵩山上数以千记的树木也绝无例外的拔地升空!

    令狐冲消失,连残影都没有带起,下一刻倏地出现在火尊的身后不远处,后者眼神惊骇的回头,下一刻表情直接凝固,头颅悄无声息的滚落在了地上!

    双手之上极致的炽热灼烧也徐徐的熄灭……

    “咕噜。”

    埋剑锋目光狰狞的咽了口唾沫,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他此刻上去找令狐冲拼命与寻死无异!

    火尊那无头的尸体仍旧是矗立在原地没有倒下。地上头颅上的表情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不可思议的神色之中。

    “好……好快的剑!”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一些人已经萌生了退意,脚步不由得慢慢的后挪,老岳与莫大早早的都率领弟子后退,准备随时找机会趁乱离开。

    封禅台上,各门各派的热血正派人士仍在,为了心中所坚守的正义纷纷涌上,挥动着各种武器砸向了令狐冲,各自为自己的正义而战。目的就是为了消灭令狐冲这个对正派存在威胁的“魔头”!

    令狐冲挥舞着无鞘见人就杀,再没有了以前的优柔寡断,血红色的双眸看到的尽是一片血红,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非对错。失去挚爱的痛楚已经近乎割断了他思维判断与行动的神经,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与理智,只是一个满脑子只知杀戮的机器,恐怖宛如修罗!

    银白色的寒芒所过之处残肢头颅纷飞漫天。鲜血与哀嚎回荡在整个嵩山之巅,方证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正欲出手阻拦这场杀孽却被冲虚道长伸手拉住旋既摇了摇头。

    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嵩山,染红了青草和树木,死亡人数以及地上的残肢断体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飙升!

    无鞘的每一道寒芒都会带着数十人乃至更多鲜活的生命。

    “结众位一体封魔阵!”左冷禅满脸写满惊恐的尖声叫道。

    嵩山派八大太保分列一桩石柱,各自双手极快的翻腾,似乎是在结印。

    随即,大群嵩山派弟子持剑向着令狐冲围拢了过来,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写满视死如归之色!

    毫无疑问,他们的作为无疑是飞蛾扑火,无鞘剑没有半分阻塞的带走了一批又一批嵩山派弟子年轻的生命,然而也就在这几间耽搁,封禅台八大石柱上的太保业已完成了准备阵势。

    “我怀疑这丫头还没有死透,待我再给她补上几剑!”左冷禅奸笑一声,持剑对着依靠在石柱旁的盈盈一剑刺了过去!

    “雪心……不……雪心……”

    左冷禅剑势略缓,左袖中一个瓷瓶滑落在手心……

    “去死吧!!!老杂毛!!!”

    八大太保一齐跃下,如果令狐冲用无鞘剑斩杀他们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可如果这么一来,左冷禅就会糟蹋盈盈的尸体,保留有一丝理智的令狐冲无鞘剑挥出,在带起一连串空间波动之余瞬间洞穿了左冷禅的咽喉!

    无鞘剑不受阻碍的没入一桩石柱之上,随即像放在豆腐上一般的滑在了地上,石柱上留下了一道透明的痕迹!

    左冷禅的身体缓缓的倾倒,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盈盈的脸上,左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轻轻一扬,一个玉制的小瓷瓶从地上滚在了盈盈的手边。

    “雪心,还是我赢了……至少我……比任我行能够先见到你……”

    左冷禅的嘴角在最后诡异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却是看不到一丝应有的虚伪……

    一代枭雄左冷禅于此彻底的陨落了,在他的冠冕堂皇与邪恶背后有着道不尽的沧桑,不过,这些终究会永远的埋葬在后世的谩骂和屈辱之中,为了爱而做的这一切以及他的痴情也终究只是一场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风清扬的活死人墓

    八大太保的封禁阵式已经开启,八人呈八位一体之势下落,每个人的手掌都搭在前一个人的背上,内力相互交通。

    其余弟子见令狐冲杀了掌门人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悍不畏死的一个个的涌上封禅台,按照这个阵式的联通贡献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内力给八位长老连成了一条数以百计的长龙!

    八大太保由陆柏为首,这个阵式最大的特点就是将参与阵式的所有人内力暂时汇聚起来,但是,太多的内力会冲破人承受能力的极限,也就是说,承受所有内力的阵眼之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陆柏即是阵眼所在,每个人都是爱惜生命的,向来贪生怕死的他当然要在最后想尽办法的存活下去。而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阵眼转移!

    然而,阵式已成,阵眼又怎能再更?

    很快,陆柏便在自己与令狐冲之间瞥见了火尊的无头尸体,眼中兴奋的神色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当即一掌连接在了火尊身体的后背上,后者无头尸体的双手居然就这么诡异的抬了起来!

    一条长龙连同着睁眼火尊的尸体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对着令狐冲冲击了过去!

    如果说一个人的内力修为有限,微不足道,倒也无甚,但这一击乃是嵩山派数百人内力修为的总和,其可怕程度可以想象,这,也是嵩山派的最后一搏!

    令狐冲不闪不避,选择了硬接,北冥神功瞬间狂暴,透过火尊尸体将其残留的内力以及陆柏传递过来的内力尽数吞噬!

    火尊尸体承受这些内力的压迫内部早已经是一片废墟,现在就相当于是一个导体,传导内力的工具,当撤力之时也就是其爆裂之刻,届时陆柏一样难以幸免!

    “快……撤力……这小子使……吸星……妖法……”

    一些人察觉到内力在源源不断了流逝便惊骇的大呼出声。然而这样只会加快内力流逝的速度而已!

    恐惧,已经传染性的蔓延,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天门道长率领弟子怔怔的观望不敢上前,老岳和莫大更是不必说,在莫大的照看下恒山派群尼也都已经撤离危险地带!

    “唉,还是来迟了……”

    树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麻袍老者,看到封禅台上这血淋淋的一幕,叹道。

    “你们统统都去死!!!”

    令狐冲发狂的吸掠吞噬,没有因为内力的逐渐膨胀而收手,已经彻底疯狂的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仇恨已经完全的冲昏了他的头脑!

    一切都似乎很是安静,尘埃不起,唯有嵩山派“长龙”中众人的脸色迅速的变化、抽搐着,他们的身体迅速的干瘪了下来,空洞的眼神渐渐的失去了生机……

    火尊的尸体丹田出忽然赤光大盛,一个通体赤红色的珠体缓缓的移动,旋既被令狐冲吞噬到了体内。

    时间渐渐的流逝,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也伴随着真气的枯竭而流逝……

    某一霎,令狐冲只觉得眼前渐渐的昏暗。随即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昏暗,也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在完全失去知觉前,令狐冲感觉到自己摊倒的身体被莫名的托住了,一道熟悉的苍老声音传入耳畔“小娃娃。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冲动啊!”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原本就有倒下的令狐冲和依靠在石柱旁的盈盈以及无鞘剑一同消失了不见!

    正在所有人愣神之际,方证和冲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深深地震撼!

    “他……华山剑仙……居然还活着!”

    ……

    一个月后……

    华山,思过崖

    令狐冲睁开眼睛,立刻便见到了眼前熟悉的一幕。自己正躺在那块熟悉的大石头之上!

    起身转头看向四周,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以前堵上的内洞被挖开了一个通道,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老岳做的好事。

    “小娃娃,你醒了。”风清扬站在洞口笑道。

    “风太师叔,是你?是你救了我?”

    令狐冲的脑海中倏地闪过了嵩山派的一幕幕,紧接着情绪瞬间底靡。

    风清扬笑道:“小娃娃,你昏迷了一个月你知不知道?”

    “哦。”令狐冲淡淡的应道。

    “你因为太乱来这一个月里几次险死还生你知不知道?”

    “哦。”令狐冲头也不抬的道。

    “你那小女友没死被我给救活了你知不知道?”

    “哦…………什么?!!!”

    令狐冲瞬间从大石头上翻身跳了下来拽着风清扬的胡子急切的问道:“太师叔,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风清扬点了点头。

    “那你带我去见她!”令狐冲迫不及待的道。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你先放开我这几根少的可怜的胡子再说!”

    “呃……”

    风清扬领着令狐冲去了思过崖巅的一处不起眼的矮小坟墓,这处地方杂草丛生,曾经令狐冲练剑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遍均未发现有何异常,何以风清扬要带自己来这里?难道说……盈盈就在这里面?

    风清扬推开坟前一块最不起眼的大石头,顿时一条凹凸不平的形阶梯出现在令狐冲的眼前,一直蔓延到墓穴深处。

    令狐冲在急切的想要见到盈盈之余,心中也在暗自吃惊,“原来这就是风老头这些年的藏身之处啊!怪不得在思过崖翻遍了了整座山也不见有人住的地方,风老头居然把房子造成墓穴并且成日躲在这里!”

    风清扬见令狐冲古怪的神色,笑道:“呵呵,小娃娃你很吃惊是不是?我将居所设定成坟墓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掩人耳目,再一个是百年终归黄土之后直接躺在这里倒也清净。”

    说完,风清扬便当先下去,令狐冲也紧随其后,墓内一片漆黑,直到风清扬晃亮了火折子一切方才清晰可见。

    这里不算大也不算小,跟一个正常的房屋一般,在一个角落里寒气渐渐的散发,一块寒冰所成的床上盈盈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鞘的剑鞘

    “盈盈!”

    令狐冲快步的抢到冰床边,一把抓起盈盈的纤手,入手却是一片冰冷!

    “太师叔,这……”

    风清扬捋了捋胡须,笑道:“你呀,就是太容易冲动了!年轻人躁一点可以理解,但是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

    “这床是寒玉床,是我年轻的时候在终南山的一处无人的古墓发现的,因为比较奇特我就将它给搬了过来,一晃三十多年毫无用处,没想到这一次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你小女友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东西的缘故吧?”

    风清扬手指了指依靠在角落上的无鞘剑,令狐冲默然点头。

    “本来她是活不了的,但是我在她的身边发现了雪莲子,全靠那东西才救了这丫头一命,不过你的小女友伤势实在是太重,即便是疗伤圣物雪莲子也只能勉强让她在“活死人”的状态续命一段时间。”

    令狐冲不知那颗雪莲子是左冷禅留下的,只道是盈盈自己的,殊不知盈盈好几次为了救他已经将所有的雪莲子都用光了,那还有什么剩余?

    “太师父,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我知道您一定有的对不对?”令狐冲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问道。

    风清扬叹了口气,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只是……”

    令狐冲问道:“只是什么?”

    风清扬双手负在背后,道:“雪域天山之巅的疗伤神物,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令狐冲依稀的记得自己似乎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名字。

    “雪莲子即是天山雪莲外的附带产物,疗伤效果你也是身体认识过的,那么天山雪莲的效用自不必多说了,只是雪域凶险万分,即便是我年轻的时候自持武功高强都不敢深入其内。”

    令狐冲斩钉截铁的说道:“盈盈是为了我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既然那里有盈盈醒过来的希望。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他一闯!”

    “好,我就喜欢你小子这脾气!”风清扬哈哈大笑。

    “那就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盈盈去雪域!”说着,令狐冲就要从寒玉床上抱盈盈下来。

    “慢着!”风清扬阻止了令狐冲的动作,继续道:“这丫头因为体质特殊,现在离不开寒气,脱离寒气她撑不了多久的!”

    令狐冲道:“太师叔,如果只是寒气的话徒孙有的是!”

    说着,令狐冲摊出右手,催动体内珠体欲释放极致寒冷。但是出现的不是满步冰霜,而是一簇火焰,一簇赤红色的火焰诡异的盛开在令狐冲手心之中!

    一股股热浪呈涟漪扩散,眼前光芒大放之余空间在如水波般的荡漾!

    “这是……什么……”

    令狐冲自己都搞得有些头大,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手里还能烧出火来!

    “难道是传说中的否极泰来?大寒无雪极致的寒冷到了尽头衍生出来极致的炽热?”令狐冲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些。

    “在给你疗伤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体内似乎隐隐蕴含着极致的寒冷与炽热两种属性,我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看你没事的样子看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令狐冲倏地想起当日对抗嵩山派封魔阵时从火尊身上吸来了一个奇怪的珠体,内视一遍果然在丹田的另一边与冰珠对称的位置有着一颗火红色的珠体,想来就是释放极致炽热的本源所在!

    令狐冲一直没有留意。而今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在不觉中已经攀升至绝世五重天的境界了!

    嵩山派包括火尊毕生修为在内的内力总和已经尽数被令狐冲所吞噬,这一个月来“侠客神功”自行缓慢的炼化,令狐冲凭借这些突破绝世五重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找准了冰珠的所在,令狐冲再次催动。顿时一股极致的寒意蔓延这个墓穴,地上渐渐的结上了一层严霜,彻骨的冰凉在整个墓穴将气温迅速的骤降!

    “阿嚏!”

    风清扬打了个喷嚏,斥道:“小家伙。你想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冻死啊!还不快收回去!”

    “嘿嘿”

    令狐冲看着风清扬滑稽的模样,尴尬笑了笑。

    伴随着实力的提升,令狐冲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大寒无雪”的范围再次阔大了不少。这一点,从墓穴里的坚冰和冰柱就能够体会出来。

    令狐冲将浑身冰冷的盈盈抱起来,手掌寒气释放维系着冰冷,转身便出了墓穴。

    风清扬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处角落拿起无鞘剑,笑道:“看来你的主人都已经把你给遗忘了啊!”

    ……

    令狐冲抱着盈盈返回了思过崖石洞里,将一切比如干粮之类的必备品简单的准备好,风清扬进来时令狐冲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小家伙,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风清扬将一把黑漆漆的长剑交道令狐冲的手里,正是无鞘,那漆黑的颜色正是来源于剑鞘。

    无鞘本无鞘,就是因为他的剑锋没有任何材质的剑鞘能够承受得了,所以才会有无鞘之称,但而今这块不起眼的黑色铁质材料居然包裹住了无鞘的剑刃!

    “这块铁是……”

    令狐冲隐隐的感觉到这个有些奇葩的剑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呵呵,小家伙眼熟吗?五年前的九天殒铁你不会已经忘了吧?”风清扬笑呵呵的提醒道。

    “太师叔,您……您是说这剑鞘是……是那块引起天地色变的九天殒铁?”令狐冲满脸的不可置信。

    “无鞘剑不是号称锋锐无匹于天下,没有任何材质可做剑鞘的么?”

    风清扬笑道:“世间的任何事物皆有其定律,并无绝对,有些事可不要光凭传说取信为好。”

    无鞘剑乃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二的存在,却并是最强的,人外有人,剑外有剑。世间能够凌驾于它的仅有那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一的神乎其神的葬天,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事物那个阻止完全苏醒的无鞘之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雪域,北境极地

    令狐冲看着手中加了剑鞘的无鞘剑,剑身巨震,不住的颤动,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九天陨铁的束缚!

    尽管心存惊讶,但是就如风清扬所说事无绝对,令狐冲也就没有去钻无鞘有鞘的死脑筋,做足了充分准备的他决定即刻便起身前往雪域的北境极地。

    在临行前,风清扬简单的介绍了雪域北境极地的大致位置和自己年轻时在那里的见闻以及生存经验,这些对于令狐冲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将无鞘剑挂着腰间,盈盈背在背上,下了华山,令狐冲按照风清扬的指示一路往北走,在不断的赶路中还要时刻维系盈盈的寒气不能间断。

    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买了大堆的干粮,打包挂在胸前,北境极地的雪域征程已经开始了。

    依靠雪莲子的作用盈盈已经一个月没有进食了,伴随着雪莲子药效的衰弱,盈盈身体的这种平衡,已经不可能再继续这般的维持下去,必须要补充营养,也就是食物和水。

    北境极地的水源随处可见,食物令狐冲已经准备好了,做足了充分准令狐冲备的令狐冲背负着盈盈向着北境极地出发。

    一切都是异乎寻常的顺利,走了十天,在北境极地的边缘,令狐冲甚至没有遇见过一个劫匪或者是闹事的人,那你说这种安宁不可能在这种乱世中出现,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自己的行踪,被某种势力盯上了,要么就是通往北境极地的这条道路太过凶险,无人敢在此作祟。

    结合风清扬所说的话语,令狐冲选择相信后者,如此一来,此行更显艰险万分了!

    又走了两天。令狐冲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温度的骤降,而且在前方,似乎有着什么白茫茫的地域……

    那是冰雪,北境极地已经到了!

    在欣喜之余,令狐冲又有些担忧,这个地方就连风老头都不敢深入,可见其危险程度是有多高!

    不过现在的令狐冲的实力已经超越了风清扬,又有无鞘剑在手,进入这北境极地生还的可能性要比风清扬当年还要大!

    再说,盈盈的情况容不得拖延。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令狐冲也会义不容辞的去闯!

    在往前一些,能够看见几个破烂的小屋,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他们都穿着狼皮做的衣服,不论是男女都长得十分的壮实。

    这些应该就是当地的居民吧?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居住!

    经过几次踌躇令狐冲决定去找他们搭讪,毕竟自己对这北境极地非常的陌生,需要打听打听入雪域深处的路线,因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天山雪莲一定会在雪域深处而不是在外围。

    虽然自负武功高强。但是见到这些人一个个面貌看起来非常不善的样子,令狐冲的心里还是在不停的打怵。

    “那个……这位老伯,请问这北境极地的雪域深处该怎么走啊?”令狐冲走到一位老者的面前问道。

    “雪域深处?小伙子,你既然知道这是北境极地。为何还敢独自前往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世人是游历的禁区吗?”老者嘶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爬出来一般。

    令狐冲道:“可是我确实有急事要进雪域深处,前辈可否指点一下道路?”

    听到“雪域深处”这四个字的时候,老者的面色顿时骤变,连忙挥手道:“不知道。不知道!”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几个壮汉的注意,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怒吼道:“哪来的野小子?赶快滚!离开这里!我们不欢迎你!”

    一边说着这些人已经纷纷拿起了棍棒。看样子,如果令狐冲再不走的话,他们就要动手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自己因何得罪他们?但顾及到盈盈的安危,令狐冲还是决定少一事总比多一事要强,便假装离开。

    看着令狐冲背着盈盈离开了这里,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看那小子的样子,似乎是要去找天山雪莲救他背上的丫头吧?”

    “是啊,不远万里从中原来到这里,看不出来外面居然还有这般痴情的人!”

    “唉,希望他能够好运的离开这里吧,咱们不让他进去也是为了他好……”

    ……

    令狐冲背着盈盈在雪域周围徘徊,希望能够找到一条进入雪域深处的道路,既然问路这一条方案行不通,那就只好自己去摸索了。

    不多时,雪花忽然漫天飞舞,渲染了整个区域,狂风大起,似乎是从天而降。

    令狐冲抬头,似乎看到一道白发飘飘的曼妙倩影从天际略过,定了定神,一切似乎又是那么多虚幻飘渺,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一般,令狐冲只当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叹了口气,令狐冲不顾飞雪的阻挠,继续寻路,伴随着几声狼嚎,便在前方不远处窜来了几匹通体银白色的狼,按照风清扬的说法,这是北境极地的雪狼,比之一般的狼都要凶猛耐寒。

    “嗷呜~~”

    令狐冲右手虚抓,赤红色的火焰升腾燃烧,只要这些雪狼敢上前他便直接发动“天火燎原”,这个名字是他在路上的时候琢磨出来的,既没有人说话聊天,又没有劫匪来解闷,只得自言自语的胡言乱语,最终应对极致寒冷的“大寒无雪”取成极致的炽热之名。

    据令狐冲自己推测,那个天门的火尊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某种灵物的内珠,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千年蛛蛤,毕竟这是与至寒冰蚕齐名至热灵物!

    并且在印象中段誉和游坦之就是靠这两个逆天的东西开挂的,而自己一次性的弄了两个,阴阳结合效果绝对会非凡,说不得还能整出啥“冰火两重天”之类的牛逼技能。不过这些都不是令狐冲现在要考虑的首要问题,他感觉自己的思路又没来由的跑偏了!

    现在,对付这些雪狼才是正经事!

    四匹雪狼踏雪而来,他们前行的方向并不是令狐冲所在的地方,而是另外一个方向,令狐冲虽然不解它们为何行为反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们有更加美味的目标,因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贪婪!(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火燎原

    令狐冲顺着这些贪婪雪狼的目光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雪地中一个身穿绒皮的小女孩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这些狡猾的雪狼知道令狐冲是个大活人,有低抗的能力,而那边躺着的小女孩这就像是嘴边的肉,它们怎么可能放过呢?

    “天火燎原!”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掠过,带着恐怖的灼烧空间涟漪,在雪地上盛开出一道璀璨的火幕,阻隔了那四匹雪狼前进的脚步。

    虽然不知道那边的小女孩到底是死是活,但因为是同类的关系,令狐冲不希望那个小女孩被这些雪狼给吃掉。

    “嗷呜~~”

    其中一头雪狼仰天长啸,另外三头也纷纷效仿,天生畏惧火焰的它们再也不敢前进半分,只得在那片璀璨的火幕前驻足,但也因为这样,他们的头都偏向了另一方。

    令狐冲的额角冒出来一滴冷汗,没想到这些雪狼的目标很快就锁定了自己,“这个可以怪我是多管闲事么?”

    四匹雪狼的脚步缓缓的逼近,令狐冲右手虚抓,又是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徐徐虚浮,对于这几头畜生,令狐冲对付它们还是绰绰有余!

    “天火燎原!”

    令狐冲手掌一挥,又是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虚空悬浮出来,灼烧的空间涟漪带着滚烫的热浪将整片赤红色的火幕对着雪狼覆盖了下去。

    “嗷呜!!!嗷呜!!!”

    雪狼的皮肤只要触到一点这些火焰便会连带着整个身体灼烧起来,惨叫连连,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化为灰烬!

    雪地上只留下了大片的焦黑,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地域中增添了一道刺目的风景!

    或许是因为火焰的温度烘烤,雪地里的小女孩渐渐的恢复了生机,慢慢的爬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

    她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和那些当地居民看起来最大的差别就是身形。因为令狐冲所见到的人都是些高大威猛的主,而眼前这位小女孩看起来比一般的同龄人看起来都要柔弱。

    雪一般的皮肤,乌黑的长发瀑布般的垂下一直延伸到小腿,这个小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非常的需要保护。

    令狐冲猜想她应该就是当地居民中哪家哪户的女儿,如果找她问路的话,说不定能够很快的找到去往雪域深处道路呢!

    “那个,小妹妹,你知不知道雪域深处怎么走?”令狐冲冲着小女孩挥手问道。

    小女孩一脸茫然的打量着令狐冲和他背上的盈盈,瞳孔中透露出懵懂之色,生涩的说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令狐冲笑道:“刚才你在雪地里昏倒了。有几匹雪狼要来吃你,不过已经被我打跑了,你不用害怕。”

    “哦。”小女孩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应了一声。

    对于小女孩的淡然令狐冲不由得为之一愣,莫非北境极地的雪域中人个个神经不正常?

    尽管如此令狐冲还是不放弃希望的问道:“小姑娘,你能告诉我雪域深处的路怎么走么?”

    小女孩没有说话,手慢慢的抬起来指着左边的一处小雪山。

    令狐冲顺着小姑娘的手指望去,这座雪山并不如何的高,但是因为积雪过厚的缘故一般人只怕还未爬上去就已经被掩埋了!

    虽然对这个奇怪的小女孩有着很多的疑问,令狐冲还是决定先上去再说。踏雪寻梅对现在的令狐冲来说已经纯属探囊取物,这些积雪并没有造成他的任何阻碍,小女孩看着令狐冲上山的方向,一副人畜无害的俏脸上缓缓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当然。令狐冲是看不到的。

    踏着白雪,令狐冲几度纵跃便到了雪山丘上,极目往下面远远的观望,但见下方的凹糟地域一片白茫茫。毋庸置疑这就是通往雪域深处的道路!

    “诶,小妹妹,多谢你啊!”

    令狐冲冲着小女孩挥了挥手表示感谢。随即便跳下了雪山丘进入了通往雪域深处的道路。

    外围一阵狂风刮起,雪花飞舞漫天,在这片雪幕中,小女孩渐渐的变得模糊,旋既消失了不见。

    踏着积雪进入雪域内围,令狐冲嗅到了些许危险的气息,环目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却猛的听到了不想听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

    “嗷呜~~嗷呜~~”

    又是十几匹雪狼从不同方位走出来,双眼之中都是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贪婪,似乎在它们旳眼里令狐冲已经盈盈都是他们的食物,而且还都是新鲜的肉质,强烈的诱惑让得它们垂涎欲滴。

    “我靠,还有完没完了!”

    令狐冲实在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雪狼,总之还没走几步便出来了两波狼群!

    “天火燎原!”

    令狐冲右手在眼前一挥似对付外围雪狼一般的手法,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灼烧虚空一般的划过空间,覆盖在这十几匹雪狼的身上,它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连同着雪地变得一片焦黑!

    “要是来一批烧一批恐怕我这点有限的火力还不够用啊!必须要补充些营养!”

    令狐冲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因为这里是北境极地温度极低的关系,令狐冲根本就不需要为盈盈维持寒气,现在这里的寒气已经足够多的了,再加的话无异于是画蛇添足。

    按照风清扬所说,雪莲子的效力这个时候也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盈盈如果再不进食的话,恐怕天山雪莲还没有找到就要因为营养不良而被活活饿死了!

    可是盈盈现在一直昏迷不醒,令狐冲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盈盈吃到东西,便在自己咀嚼干粮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将盈盈慢慢的放在雪地里,令狐冲手里加温,大口的咬了一块烧饼在口里咀嚼,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俯身用牙齿打开了盈盈的唇瓣,用舌头裹着已经咀嚼好的烧饼送入盈盈的口中,随即再将干净的冰雪融化,如法炮制的喂了几口水将烧饼给顺下去……(未完待续。。)

蓝凤凰外传(与剧情没半毛钱关系,跳过!)

    “哭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严厉的声音响在了身后。

    她泪眼模糊的抬起头,抬手擦了擦眼睛才能看清楚来人,这是以为五十上下的老妇人,一双眼睛带着威严,又隐约流露出慈爱。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衣裤,围了条素色的围裙。

    压下想问出你是谁的冲动,怯怯的站起身低着头。

    老妇人走到床边坐下,厉声道:

    “要不是金珠发现得早把你背回来,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金线蛇何等毒性,你怎么敢轻易碰触?”

    她更加死死低着头不吭声。

    “唉,蓝儿,往后要是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会吃大亏,在江湖上我们五仙教树敌众多,稍不留神,性命不保。“

    “嗯。”

    “孩子,等你长大就明白姥姥的苦心了。”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一丝的沧桑夹在里面。

    她看着这个老人,虽然严厉,但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自己好,禁不住亲情的泛滥,眼眶又有些红了。

    老妇人抚了抚她的头发,收起了严厉,柔声道:

    “姥姥不求别的,只想你平安。”

    蓝儿想起父母,他们一准也是这样想,心里的有些酸楚,上前抱住了老妇人的腿,叫了声:

    “姥姥,我知错了。”

    “百药门暗中与我们为难已有多年,他们配出的毒尤为古怪,稍不留神就能着了道,虽说咱们跟他们坐拥南北,各不相犯,但人在江湖混,迟早有碰面的一天,到时候各凭本事。”

    “是,蓝儿记住了。”

    “嗯。歇着吧,姥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老妇人欣慰的走了。

    送她出了门。蓝儿依旧不明白自己这是穿到哪里了,看着门外群山朦胧,草木格外的翠绿,空气中隐隐湿润,应该是在南方,她以前只去过杭州,那的空气比北方湿润得多,呼吸的时候就有明显感觉,这里的似乎比那边还要厉害,湿热的感觉绕在周身,让习惯干燥清爽的她很不适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有姥姥。那她的娘呢?从姥姥话里猜测,这大概是传说中的江湖,话说五仙教这个名还真是耳熟……

    “蓝凤凰,你能下床了?”声线是小姑娘特有的嗓音加了些浑厚,传到耳朵里很是清晰,还有隐隐震动,蓝凤凰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被声音骗了,这哪是小姑娘。明明是座山,跟自己穿着一样的蓝底白色花衫裤,用的布料却是自己数倍之多,高大的身躯立在前面。她不得不仰着脸瞧她。

    “是啊,能下了“蓝凤凰随口应着,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不容易把目光从这人身上移开。开口问道,“你刚叫我什么?”咦,刚才哭着带鼻音没听出来,这声音真好听。柔软清甜。

    “你怎么了?”这个姑娘宽大的手掌附上了她的额头,盖住大半个脸。

    “你刚叫我什么?”蓝凤凰挥开了她的手,瞪着眼睛问。

    “蓝、蓝凤凰。怎么了?”身材高大的小姑娘说道。

    这时候熙熙攘攘一群人由远及近,领头的是刚才那个身材高大的女孩,脸上急火火的,嘴里嚷嚷着:

    “茗长老快点,蓝凤凰蛇毒入脑了。”

    “慢点。”那个四十多岁的女长老被她拉的站立不稳,往前走的同时还要注意平衡。

    门前石墩上坐着的少女手捧清泉,慢慢喝着,注意到有人盯着,慢慢站起来 对着众人一笑,说不出的可亲:

    “大家这是急什么呢?跑的一头汗。”

    “蓝儿,你没什么事?”

    “挺好,就是蛇毒清了后身子还有些虚弱罢了。”

    “哦,‘长老瞪了那姑娘一眼,‘这个需要慢慢调理,我那有颗灵芝,赶明让金珠拿来给你补补。”

    “谢谢长老。”她乖巧的笑着,声音甜美。

    “嗯,教主过两天大寿了,你准备准备,教里蝎子不多了,过两天你和金珠去山里找点。”

    “知道了。”她继续装乖巧,金珠不就是姥姥说的救了自己的女孩吗?看这体型,抗自己这个小身材还是绰绰有余的。

    嘱咐完了,长老走了,留下那位金珠姑娘,蓝凤凰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只见她直愣的盯着自己。缓缓说道:

    “刚才没吓到吧?人家猛一清醒精神有些,呃,错乱。”

    “错乱?“金珠貌似不太理解这个意思,看样也不想追究,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有好歹我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喂,从小别人欺负我,你不是都帮我吗?还说有朝一日你做了教主让我每日都能吃上叫化鸡,你忘了?”金珠的小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

    不是忘了,是压根不是自己说的,蓝凤凰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两个小孩子过家家,不过嘴上还是答应着:

    “怎么会忘,只是被蛇咬了以后,脑子里时常不大清醒了,要是忘了什么事,你别忘提醒我就行。”

    “没关系,有我呢。”金珠不以为意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谁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金珠!”

    “蓝凤凰!”

    两人狠狠惺惺相惜了一把,虽然有些奇葩,罢了,以后她就是蓝凤凰好友。

    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这就是五仙,也是五仙教名字的来历,三角教旗画着五种动物栩栩如生,迎风飘扬蓝凤凰每次看到都要仰慕一番。

    五毒岭其实就是座山,五毒教坐落在山上,山的顶端时是祭祀专用,平时严加把守不得上去,以免亵渎先祖。提到这个先祖,据说百余年前苗人不堪汉族的侵扰,当时七个高手成立了五毒教领导着苗人对抗汉人,这七个人中只有一位少女,本事也最高,被奉为教主,余下的人选出两名长老辅佐。余下的四位是护法。后来有些汉人跟苗人通婚加入了五毒教,说是毒字不好听,改做了五仙教。

    山下村子里的人除了五毒教的教众就是家属,还是世袭制,出生的人口都要给教里申报。等级比较低的人没有资格上山,只能每到节日在山腰处进行祭拜,平日只是种植药草和捕捉蛇虫。

    在五仙教后山的地方单独圈出一块地养着这些蛇,圈地的四周撒着药,这些蛇轻易不会出去,万一走失那就是谁碰上谁倒霉了。其他的这些毒物都统一放在地下的石屋。

    蓝凤凰终于弄清楚姥姥就是师父亲人的意思。她是姥姥八年前抱养的孤女,五仙教的历代教主都由前任教主和长老亲自挑选出资质上佳的女婴,养大成人,倾其全部相授,属于师徒关系,这三个女婴作为五仙教的圣女,等到她们十八岁之时,根据能力选出一名教主,其他两名作为长老。

    姥姥是教主,蓝凤凰本以为能狐假虎威一把。享受下特殊待遇,几天下来,也就金珠能让她使唤使唤,其他人只是听命于教主。对她这个大小姐不怎么感冒。教主看着她的身体好多了,就指派她去做那些养殖工作,美其名曰打好基础。潮湿腥臭的环境,即便不怕五毒的蓝凤凰也有些受不了。摸鱼打混了没多久。金珠看不下去开始自保奋勇,当然代价是晚饭的鱼汤。无所谓,反正要让她嗅一天这种味道那就不是鱼汤喝不下去的问题了。

    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知道自己才刚满8岁,没学过武功,对这些个制毒使蛊更是不懂,每天除了养蝎子蜈蚣,就是和金珠漫山遍野的玩。

    这边气候潮湿温热,各种植物毒虫都隐藏在山林草丛石缝里,金珠一路提醒且教她辨认,蓝凤凰暂时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常识能穿帮的事情,看着金珠朴实直爽一根筋的性格完全没怀疑她,蓝凤凰慢慢对她放下了戒心。可在玩的同时,她也有些担心,这么下去是不是浪费时间?江湖上可是弱肉强食,武功不高就算了,连看家的毒都用不好,岂不是死的很快?

    想到这一层,她有些不安,没有一些保命的本领都不会以后怎么混江湖?这么想着便拽过了身边的金珠问:

    “金珠,你会武功吗?”

    “什么是武功?”金珠比蓝凤凰大不了两岁,吃的饭似乎都用在了身高上。

    “就是,就是有人欺负你,可以反击的能力啊。”

    “我本来就可以反击的。”

    “……”也是,就你的个头,是没打赢你的。

    “你要是问内功,那我听长老说起过。”金珠憨憨的说道。

    “哦?怎么说的?”蓝凤凰一下子来了兴趣。

    “长老说,要到十岁的时候才能学内功,不然年龄小理解不到精妙的地方,反而对自身无益。 ”金珠歪头认真说道。

    “奇怪,不是说年龄越小越好的吗?”以往武侠小说都是这么说的。

    “不知道,反正每次说这个,长老都是很得意,她说我们五仙教的武功跟中原有所不同,中原的武功阳刚之气太重,不适合女子,即便是恒山派的心法,对于女子来说也是霸道了些,所以她们的武功止步不前,一代不如一代还有什么什么的,我记不清了。”

    “这样。”蓝凤凰点了点头,金珠记着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了,估计长老每天叨叨,经年累月,连她都记住了。

    “那我们偷学怎么样?“年龄小确实理解能力比较差,可是现在的蓝凤凰心理年龄那是相当成熟,而且熟的不能再熟了。

    “偷学?会被教主骂死的,咱们的教规很严,从没人明知故犯。”金珠等着小眼睛连连摆手。

    “犯了又怎样?不会是罚人去喂那五仙吧?”蓝凤凰不在意的问。

    “怎么会,你当喂五仙是谁都能干的吗?教主和长老只会让自己信任的人去,教中所用的毒大多是从五仙身上提炼,能进去石屋的都是毒性最强的,喂养不好会影响制毒的质量,更严重的说影响五仙教在江湖的地位。”

    “金珠,你很聪明啊,这种高深的话你都能说出来。”蓝凤凰笑道。

    “我本来就很聪明,这种话。长老每天都在说的,我已经听了9年了。”

    “9年?你岂不是很快就能学武功了?”蓝凤凰一跃而起,目光灼灼。

    “是啊,还有半年。”金珠看到蓝凤凰不大对劲,疑惑道,“你想干嘛?”

    “你学了,可不可以偷偷教我?”

    “你想学?可是你不够年龄。”

    “咱们是不是好姐妹?”

    “可是,长老说……”

    “?偷偷的就可以,不让其他人知道。”

    “你可以找木朵,她已经学两年了。”

    “她?”蓝凤凰想了想道。“那个总是用鼻孔看我的小丫头?”

    “她很厉害的,她的蛊毒是燕长老教的,还亲自传她的内功心法。”金珠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羡慕。

    “那又怎样?养你长大的茗长老不也是很厉害?”

    “不一样,茗长老管的是教中大小事务,蛊毒一类还是教主和燕长老更加擅长。“

    蓝凤凰看着金珠有些不太高兴,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长老最厉害:

    “没关系,等过两年我教你。”蓝凤凰拍了拍胸脯,做出小大人的样子。金珠咧嘴一笑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树林传出一声嗤笑:

    “你省省吧。”一个十岁多的女孩子走了出来。上翘的眼角有些傲气。

    “木朵。”蓝凤凰对她笑了笑,招呼着,“过来一起坐。”

    “我没有那么闲,“木朵高傲的一仰头。道,”燕长老让我上山找枯木春,可没那么闲跟你们做白日梦。“

    蓝凤凰觉得好笑,大人平时的教育很容易影响了这小孩的情绪。心里不甚在意,燕长老当年还跟姥姥和茗长老三人竞选教主之位,落选后一直心有不甘。这些年除了努力研究蛊毒就是培养木朵,希望她能做教主完成自己心愿。

    金珠有些不高兴,沉下脸,‘学了两天武功,就这么瞧不起人。”

    “哼,比有些只会吃的人强。”

    “吃怎么了?‘金珠站起来,不依道。

    “没怎么,只长个子没有脑子而已。”木朵嘲讽道。

    “你,……”金珠气呼呼的举起拳头打了过去。

    蓝凤凰和金珠相伴有些日子了,教里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是用看异类的眼神在看金珠,从没人跟她玩,受欺负更是常有,但从没人说话说这么难听,因为毕竟要看茗长老的面子。

    “金珠,住手。” 眼看着金珠的拳头要落下,蓝凤凰急急的喊道。燕长老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相当不好惹,连姥姥都要让她三分。

    只见金珠的拳头被轻易的躲过,木朵轻巧的身影略微一矮,躲过了这一拳,脚步右边划开,离着金珠一丈有余处站稳,轻蔑的瞥了一眼金珠,

    “就算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金珠气的身体颤了起来,手伸向了随身的绣袋中。

    蓝凤凰眼尖,抓紧上前去,悄悄按住了金珠往外抽的手,笑道:

    “木朵姐姐,咱们都是一处长大的何苦为了口角就动手呢?别耽误了燕长老交代的事才是正经。”

    “哼.她又瞪了金珠一会方才走。

    等她的身子走的瞧不见了,蓝凤凰才把手松开,金珠仍是不高兴:

    “你干吗拦着我?”

    “万一伤了她,燕长老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姥姥和茗长老还不得不罚咱们,为了服众说不定还会重罚。”

    “怕什么?这是茗长老给我护身用的金蚕,看她受点罪,逼她说出不告密再救她不就完了。”金珠恨恨看着木朵离去的方向。

    蓝凤凰右手使劲拍了下她的胸,因为够不着头,无奈道:

    “刚才说你聪明的话我收回,以后你还是减减肥跟着我混吧。”

    “减肥?”

    “木朵刚才的招式能看出咱们的武功是以灵巧见长,想灵巧还是瘦一点的好。”

    接待

    金珠果然认真,第二天就开始瘦身运动,除了蓝凤凰的理由里面大概还夹杂了技不如人的耻辱感。

    蓝凤凰搜罗了记忆中所有的减肥食谱体操,每天陪着金珠节食运动散步。几个月下来,蓝凤凰明白了,胖瘦完全是跟体质有关,有些人喝凉水都长肉。就像金珠。没瘦下来,反而个头又高了,身体也结实了一些,反观她自己,原本圆润的胳膊瘦下来了一大圈,就在丧气中,金珠过了十岁的生日开始了内功修习。

    金珠不在,没人帮忙,五仙的养殖工作落在蓝凤凰头上,她连叫苦的机会都没有就去了石屋。满屋的瓦缸箩筐盆土小罐,间或传来那些生物外壳相互摩擦的声音,腥臭的空气扑面而来,蓝凤凰进门一步还没迈出就狂吐起来,随行的教众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在五仙教,大家平时互敬互爱,但是分工明确,是谁的任务就是谁的,不管什么状况都不可找人代替。除非教主或者长老发话才可以更改。吐完了,蓝凤凰在袖子上沾了水掩住口鼻,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冲了进去。

    吐啊吐的第一天就过去了,该干的活也干完了。蓝凤凰万般疲惫的拖着身体回了竹楼。由衷感叹着,用毒高手果真不是一天练成的,先要克服对这些丑陋生物的厌恶,再来就是女性特有的敏感嗅觉。稍有异味都能嗅出,何况这么强烈,等到克服这两样就能学习关于各种毒物药草相辅相克的知识。以及它们的毒性在四季中的变化,所有这些都掌握,才能自己配毒炼蛊。

    五仙教中的书籍不多,大都是靠着年纪大些的教中人手把手教授,一代一代往下传,其他的教派应该也是如此,不然,为什么原著中提到的魔教十长老大战正派人士,两败俱伤下许多的剑招武学失传了,应该就是门派中怕留下书册被其他人盗走。这样的坏处就是万一师傅没空教,徒弟没地学,万一师傅英年早逝,岂不是失传了吗?

    蓝凤凰随手翻着床上的书,这本是中原传进来的,上面很多药草这里没有,而这里有的书上没有,由于晚上实在太无聊,她拿着这本书当做睡前故事看了。

    据说五仙教的至宝秘籍是《秘毒经》,只有教主才有资格翻阅,就连长老都不可以翻阅。等教主继位时会由上任教主亲手传给。就姥姥那个迂腐劲的,蓝凤凰知道要也不会给,自己也不去讨没趣,顶多看着姥姥不太忙的时候,她去借两本其他的书回来翻看。

    金珠的内功心法练了个大概,剩下的都是由自己摸索勤练,蓝凤凰每日缠着她带着自己去练功,还从她口中套出了口诀。

    “蓝凤凰,你可千万不能让长老知道是我教你的。”

    “放心,我说是木朵总可以了吧?”前提是,长老会信。

    “好。”

    开始蓝凤凰有些吃力,经常搞不懂那些穴位,气沉丹田的时候她总是深吸一口气憋在肚子里。搞得金珠都快野蛮了,她才找到了点感觉。天知道,其实她也不想学这些,实在是闲的无聊,每天漫山遍野的玩还能玩出花来不成,虽然蓝凤凰的角色应该是自然死亡,可前提是要有一技傍身,万一日后出门碰上那些所谓正派人士之流,起码确保能脱身。

    “唉!”不自觉的她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金珠坐在她身边休息,从袋子里抓出了一把炒豆。

    “你怎么把豆子和金蚕放在一起?”

    “这怕什么?”

    “傻瓜,不怕豆子上沾到毒啊。”蓝凤凰按住她不让她再吃。

    “这怕什么?咱们长期与毒物为伍,血中自然带毒,这小小金蚕我不放在眼里。”金珠摇头晃脑有些得意,用另一只手捏了豆子往口里送。

    “为什么我没有,是不是也要等到十岁?”她松开了手,捧着脸不高兴了,十还真是个吉利数字,总要以它为标准。

    “不是快要到了吗?‘

    蓝凤凰有些烦躁了,这些日子练功的不顺利统统涌上来,她仗着荒郊野外四下无人,尽情发泄不满。

    “我没有天分,没有天分啊!”

    “吃肉脯。” 一块肉脯斜刺里伸到脸前,看着金珠无辜的眼神,蓝凤凰一把夺下了肉脯,恶狠狠咬着。

    平日里她不爱喜欢吃这些磨牙的东西,今天权当作发泄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沮丧。这个姐姐就不知道安慰自己一下吗?

    静下心来没两天。百药门差了弟子送来讯息,老门主于一月前西去,他的入室弟子诸子风继任为新掌门。那天姥姥叫了长老和门下的这些个教众接待信使,那个送信的人二十多岁,衣服满华贵,上面暗纹绣着百花图案,模样很是俊朗,一双眼睛不热爱安分。

    看到姥姥带着蓝凤凰从后面走出来,他紧向前两步,行了礼:

    “弟子白子剑见过教主。”这人说话的时候谦卑的垂着头。举止优雅。

    蓝凤凰年龄小个子也最矮,正巧能看到这个白子剑低着头,眼睛在一众女子中扫来扫去,心中暗嗤,看来这个百药门不是什么正经门派,拿的出手的弟子竟是这般好色之徒。正巧那人的眼光扫到蓝凤凰这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这才有所收敛。

    “嗯,”姥姥发话了,颇有教主之风。“顾门主去的可安详?”

    “老门主是寿终正寝的。一众弟子都随侍左右,走的很安详。“台下的人眼神终于不再乱飘,规规矩矩回答。

    “十数年前,我们曾在望江楼一比高下,如今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教主节哀。我们诸门主是这代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定不会让老门主失望。”

    “如此甚好,百药门位居北方,与我们五仙教并立南北。同属毒宗各有特色,诸子风身上的担子不轻。”

    “教主说的有理,我们门主时时不敢忘了老门主的教诲。”

    ”如此甚好。”

    蓝凤凰偷偷打了个哈欠。这种一来一往的客套话,听着有理讲究,仔细琢磨下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太无聊了,她抑制不住的又打了个哈欠,脑子开始走神,神游了半晌那俩人还是在一来一往的说着,索性听着内容是要完结了。

    “我五仙教女子众多,男子在此处住宿实属不便,只能辛苦你去山下的寨子了。”

    “教主严重,是弟子叨扰。”那人行了礼下去了。

    姥姥又交代了几句,蓝凤凰看着跟自己没关系,有一搭无一搭的听完尾随着众人一起散了,金珠追上了她,俩人正讨论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一个教中使女打扮的人走了上来:

    “蓝圣女,教主有事找你。”

    “哦,知道了。”她扔个金珠一个询问的眼神,却见她完全没接收到,目光一直定格在厨房的方向。

    蓝凤凰无奈的跟着那个使女走了,姥姥的房间她不是第一次来,然而每次都会被震撼到,幽暗的环境,四面墙上全是黑色架子,不同的瓶瓶罐罐摆的满满当当,空气中飘着一股艾草味道,仔细嗅下还有五仙特有的腥味。

    “蓝儿,过来。”姥姥的声音从内室响起。

    蓝凤凰收敛起心神,规矩的走过去。这些年,她见姥姥的机会并不多,其实也是怕在她面前露出马脚,能不见就不见,万不得已她也是混在一群人里面不说话,保持低调。面对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能躲就躲了,躲不掉只能装装样子。

    “姥姥有何吩咐。”

    “倒没什么大事,蓝儿长大了,倒是跟姥姥越加生分了。”姥姥坐在一张木榻上,沧桑的脸有些疲惫。

    突然而来的亲情攻势出乎了她的意外,只得故作委屈的撒娇道:

    “蓝儿没有。”

    “唉,马上就十岁了吧?”

    “还有不到半年。”

    “好,到时候,和金珠跟着茗长老一起学内功毒经吧。”

    “姥姥,”蓝凤凰看着今天的姥姥很是平易近人,马上拉着她袖子不依,“茗长老的内功是厉害,可是多年来管理教务,毒经就不太行了。”换句话说就是落伍了。

    “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姥姥笑道。

    “ 蓝儿听说燕长老的毒经是最好的,能不能……”她边说边看着姥姥的脸色,稍微一不对她马上住口了。

    “我不是没想过,她那个人最是护着自己人,姥姥是怕你去了受欺负。”

    “那,“她转了转眼珠,讨好笑道。“姥姥亲自教我好了。”

    “胡闹,姥姥身为教主,如果亲自传授于你,他日如果你当选为教主,其他人定有不服,这样做也显得我不公。“

    “蓝儿的意思是说仍旧跟着茗长老学,姥姥偶尔指点一二便可,好不好?”

    “这……”姥姥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着。

    “答应吧,姥姥。即便做不成教主,蓝儿日后行走江湖也吃不了亏。”她仗着自己眼睛大,拼命的使劲眨,硬生生的挤出了点水汽。

    “你这孩子,几时变得这么鬼精?”姥姥慈爱的抚着蓝凤凰的头,表情就如她小时候一般的慈爱,只是比前些年带了些老态,想到这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过几年可能不在人世,她有些悲哀。生老病死象征世间万物的轮回,可她就是看不开。

    “姥姥,蓝儿最喜欢姥姥。”她跪下侧头躺在姥姥的腿上,掩饰自己想要留下的眼泪。

    “傻孩子。”

    两人的天伦时光享受了没多久。有人在门外低低说话:

    “教主,白子剑已经安顿好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蓝儿,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姥姥吩咐。”蓝凤凰抬起头。说道。

    “去监视白子剑。”

    “他就是个报信的弟子,有什么好监视的?”

    “没那么简单,”姥姥恢复了教主的样。眼睛透着精明,似笑非笑道,“我们五仙教跟百药门平素没什么来往,说是南北并立,实则是南北抗庭,新门主继位完全可以差遣二代弟子前来送信,这个白子剑应是新门主的同辈师弟才是。”

    “这又怎么样?也许他们想和我们五仙教搞好关系。”

    “不是,“姥姥摇了摇头,“顾门主共有五个弟子,去掉新任的门主还剩下个……”

    “姥姥,蓝儿会数数。”她撒娇的撅起了嘴,目的是想缓解一下现在有些凝重的气氛。

    “知道你聪明,”姥姥低头下来,笑了一笑继续说道,“那四个人即便不辅佐新门主,也有处理不完的事项,怎么会派出来做送信这种小事?”

    “也许,百药门是重视咱们五仙教,诚心想与咱们示好呢?”

    “这可能性太小,即便是抽出人手送信,为何不去黑木崖上的日月神教?跑到南疆?”

    “这个人先去了黑木崖,又来咱们这也不奇怪。“

    “一个月时间哪里够从百药门到黑木崖再到苗疆?”她看了蓝凤凰一眼。

    也是,老门主死了才一个月,除去发丧和新门主继位怎么也要有十天八天,快马加鞭日夜不休,按照送军报的速度从黑木崖到苗疆是15天左右,外加这边地势险要,复杂,不是教中人的苗人都不一定知道五仙教确切位置,何况这个中原人。而且,蓝凤凰想起了这人的衣着面色,实在看不出有多风尘仆仆,怎么都不像奔波一月有余的。

    “这个人走路的豪无声息,脚步轻灵,轻功必然绝佳。”

    “姥姥的意思是说?”

    “我怀疑他根本不是百药门的人。”

    “蓝儿知道了,可我不会武功也不会用毒,木朵姐姐去不是更好吗?

    “她不擅与人交往,而且身怀武功怕会那人生出戒备之心,蓝儿年纪尚小,不会引人怀疑。“

    “姥姥是想让蓝儿装傻卖呆,假天真吧。”蓝凤凰装了个天真笑容,带了些傻相。

    姥姥被她这副样子逗得一笑,清了清喉咙道:

    “不管怎样,一切小心.‘

    “是。”蓝凤凰笑答。

    还有一点姥姥没说,就是这人一脸色相,也只有她这种小女孩不会吃亏。

    “白叔叔。”这甜的发腻的声音,猛不丁听到从骨子里往外带出酥麻,等看到是这么个小女孩发出来的,而且是个又黑又瘦又干巴的小女孩,当真是由麻变寒,一身的鸡皮疙瘩。

    “拜托,小妹妹,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白子剑顶着一张脸苦笑。

    “吃饭了。”蓝凤凰无视中,受不了你还不早点走,都在苗寨里住了五天啦。天天她要负责伺候吃喝,形影不离跟着,还要以她成年人的智商装小孩卖天真,她还觉得不爽呢。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蓝凤凰偷偷翻了下白眼,继续嗲道:

    “蓝儿明天有其他事情,能叫姐姐来照顾白叔叔吗?”

    “姐姐?哪一个?”这位白大叔脸色登时发亮,眼中光芒闪闪。

    “叔叔哪里认得我五仙教的所有人?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好好,陪了我这些天,小姑娘也累了。好好歇着。”他亮闪闪的眼睛有些迫不及待。

    “白叔叔是不喜欢蓝儿吗?是想赶蓝儿走吗?”蓝凤凰心底偷笑了一下,哀怨中带着哭腔,十足一个受欺负的小孩子模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促狭,不安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安慰蓝凤凰。

    “蓝儿听着就是这个意思。”她转过头去,详装这哭泣跑走了。一口气跑出好远,确定后面没人追来,才呼了一口气。很成功,明天终于能休息了。说不定明天他被金珠伺候一天立马能收拾东西走人了。

    不是她抬举金珠,凡是被她照顾过的,上至人,下至动物。没有不叫苦的,当然五仙除外,谁让这是教中的宝贝呢。不是她抬举金珠,凡是被她照顾过的。上至人,下至动物,没有不叫苦的。当然五仙除外,谁让这是教中的宝贝呢。

    碧绿青葱的山间绿植被昨儿的雨水打的整个色调更加浓郁,蓝凤凰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往山上走去,忆起跟白子剑的五日相处,不由得咧嘴笑了。

    第一日:

    “大叔好,我叫蓝凤凰,这几天教主派我照顾你。”甜甜的嗓音嗲声嗲气配上天真的笑容,嗯,很不搭。

    “小姑娘,”他笑的有礼,就是嘴角有些扭曲,“能不能别叫大叔?我好像没那么老。”

    “那叫叔叔好了。”蓝凤凰眨着她那双极大的黑眸。

    “叫大哥哥就好。“那人无奈,好歹他也够得上青年才俊。

    “姥姥平时教导我们要知规守礼,虽然我们苗人不拘小节,对汉人的这些东西不是很懂,但还是要做到最好。”

    “叫大哥就不好吗?”

    “在蓝儿心里最尊敬的称呼是阿达呢?”

    “阿达?”

    “在汉语里是爷爷的意思。”蓝凤凰故作委屈,带着遗憾道,“可是叔叔你的年龄还不太够,只能屈居叔叔了。”

    “……”

    第二日:

    “小姑娘,五仙教在山上平日都做什么?”白子剑眯着眼眺望山上隐约可见的寨子。

    “养五仙呀。”蓝凤凰跟在他身边抿嘴答道。

    “只养五仙?”

    “当然还有其他的事了。“丢给了他一个叔叔好笨的眼神。

    “制毒?还是练武功?”白子剑被勾起好奇心。

    “这个啊,”蓝凤凰慢吞吞道,“教中机密,严禁外泄。”

    “……”

    第三日

    “白叔叔,走啊,蓝儿带你去转转。”

    “又是去山下抓那些个虫子。”白子剑有些烦躁。

    “怎么能叫抓虫子呢?这都是蓝儿每天的功课呢。”她认真道。

    “换个地方抓也行啊。”他歪头看着她。

    “去哪?”

    “山腰,不,山上也行。”貌似他突然来了兴致。

    “走。”蓝凤凰不由分说拉了他就走。

    “去山上?”

    “去北面的山脚。”

    “为什么不上山?”白子剑一张脸垮了下来。

    “山上有很多地方布有机关,山腰处也有很多养五仙的地方,万一不小心走错被咬了,上山求解药都来不及的。“蓝凤凰认真回答。

    “你绕着走不久行了?”

    “可是,”她小嘴一扁委屈道,“蓝儿也记不清楚是哪些地方。”(未完待续。。)

烟波序(与剧情无关,跳过!)

    (一)黑木崖上

    山花烂漫,鸟语鸣啾,正是早春时节。远的山脊陷于暖雾之中,颇具几分朦胧之态,这山崖位于河北境内,极是险峻,一条小道蜿蜒盘旋,缠绕其上,却也不知是何年何日而建。这山道既细且滑,行之稍有不慎便会滑落崖底,端的是危险之极,便是孔武大汉也未必敢走,可此时却有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踏足其上,怀中竟还抱了一名三四岁的女童。

    那女童自老者怀中探出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几转,直直望向脚下的万丈深崖,满面好奇之色,竟是浑无半点畏惧。那老者看她这般形状,不由哈哈一笑,道:“小小孩子胆子却是不小,莫非你便不怕我一个失手将你跌落下去么?”

    那女童嘻嘻笑道:“爷爷的武功天下无敌,即便这道路再险上十倍我也是不怕的……”那老者不禁失笑,道:“非非莫要乱说,天下能者甚众,我这些微末的功夫又怎能称得上无敌了?单是圣教之中也有不少人武功在我之上……”

    那女童眨了眨眼,道:“爷爷说的人是任我行,任教主么?”那老者轻抚着那女童的头发,笑道:“教主掌管日月神教,武功自然是极高的。”

    谈笑之间二人已行至了山腰之处,茫茫雾霭之间,隐隐有一道庭院依山而建,前方却是再无路途,只有一根碗口粗的藤条自崖壁垂下,那老者将女童向怀中拢了一拢,单手擎了那粗藤,双足交替轻点,自崖壁一攀而上,轻轻巧巧地便落在了那庭院之中。

    立于那庭院之中的两名黑衣男子望向了那老者,面上同时露出了警戒之色,待到看清了那老者面容旋却又放松了下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抱拳笑道:“原来是曲洋长老,教主此刻正在后院。”

    那老者曲洋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女童放了下来,向那黑衣男子道:“烦劳你帮我照看这孩子片刻,我这便去面见教主。”他虽尚未见到任我行,却也能大致猜出其此次召见的意图。教主夫人方去世了数月,只遗下了一名孤女,此次任我行不但在这私居召见与他,更还特别交代了让他带着孙女前来。想来也不过是想要为那位大小姐找个玩伴罢。这虽然只是小事,但曲洋天性谨慎,不愿因此而落人口实,却是早已打了推辞的心思,是以才欲将孙女暂时托付在此处。

    那黑衣男子笑道:“教主已交代过,若曲长老携了曲姑娘前来,便不必再行通报了,直接一同前去觐见便是。”

    曲洋心中微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下了。拉着那女童向外走去。只穿过数道回廊,便走入了一个精致的花园,遥遥一片姹紫嫣红,极是美丽。那女童见到此番情景。不禁大是开心,笑道:“爷爷,我们所住的北疆却是没有这般美丽的鲜花呢。”

    她话音还未落,不远处便已有人朗声笑道:“小丫头若是喜欢。不妨在此长住便是。”那女童吃了一惊,抬首望去,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俊朗男子坐于石椅之上。双目炯炯地望着二人,眉间眼底尽是霸气,膝上还伏着一名六七岁的女孩。

    曲洋躬身道:“参见教主。”又反手拉过身后的女童命她施礼。任我行点了点头,挥手命他站起,垂首打量着面前的女童,笑道:“想来这便是曲长老你的宝贝孙女了罢,果然是精灵可爱,倒是将我盈盈比下去了。”

    曲洋垂首道:“非烟顽劣异常,又怎敢和小姐相提并论?”他口中虽然谦逊,但听得任我行夸赞爱孙,还是不禁心内暗喜,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任盈盈本对曲非烟甚是好奇,颇有亲近之意,可毕竟是孩童心性,听得任我行说出此话顿时心中不豫,自父亲膝上一跃而起,急声道:“谁说我及不上她了?”

    任我行皱眉道:“盈盈,不得无礼。”但任盈盈既已起了攀比的心思,又如何会就此住口?抬步奔到曲非烟身前,傲然道:“你可会武功么?可会四书五经么?可懂得音律么?”曲非烟抬首瞥了她一眼,嫣然道:“你说的这些我尽都不会,你比我厉害。”

    任盈盈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急怒顿消,笑盈盈地拉起了她的手,道:“你不会也没关系,我尽可以教你。”曲非烟眼珠转了转,垂首笑道:“那么便多谢小姐了。”

    曲洋望着眼前情景,心中也不禁犹豫了起来。这数年来他只因不愿参与教内纠纷,一直携曲非烟居于北疆,那处所莫说没有任盈盈这般的同龄玩伴,即便是人烟也是罕至,此刻想起来自己也未免太过自私!任我行笑道:“这两个孩子看来倒甚是投契。”见曲洋默然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盈盈数月前方自丧母,一直郁郁寡欢,直至今日才开心了些许,不若将非烟暂寄与我黑木崖之上和她作个伴如何?”

    他见曲洋仍自迟疑,索性拉过了曲非烟,笑道:“丫头,你可愿留在此处和盈盈一起么?”他只道曲非烟小小孩童,见得此处美景,更有同龄玩伴,必会乐不思蜀,却未料曲非烟瞥了他一眼,目中天真之色骤地一敛,淡淡道:“爷爷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任我行吃了一惊,定神望去,却见曲非烟眉间眼底依然是一片跳脱天真,哪有半分深沉之色?他目光闪动,大笑道:“曲长老愿意留在黑木崖之上,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曲洋听出任我行话中的拉拢之意,只微微一笑,便即不语。他日月神教长老一职乃是前代教主所封,在教中虽无实权,地位之尊崇却不在教主之下,争取他之支持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沉吟了片刻,望了孙女一眼,温然道:“非非,你若喜欢这里,我们便留下罢。”他话音方落,任盈盈便已拍手笑道:“今后我便有个妹妹了!”她拉了曲非烟的手便向后堂奔去,兀自咯咯笑个不停。显是极为开心。曲非烟随着她跌撞前行,面上虽仍自带笑,眸中却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忧虑。

    (二)总角之交

    任盈盈拉着曲非烟只是急奔,却险些撞在了迎面走来的一名青衫男子身上。这男子不到三十岁年纪,身材颀长,五官虽略显阴柔了些,眉底却是神采熠然,绝不虞被人误认为女子。任盈盈看清这男子的容貌,立刻笑道:“东方叔叔,今日怎地有空来此?”听她语气与那男子竟是颇为熟络。那俊逸男子扶住了她的身子。笑道:“小姐慢些,莫要摔着了……属下有要事禀报教主,教主可在屋内?”

    他虽然面上满是笑意,眸底却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嫌恶之色,不着痕迹地翻起了袖子笼在了掌心之处,仿佛极厌恶与他人肌肤相触一般。任盈盈却是丝毫未察,点头道:“爹爹和曲长老在花园中谈话。”

    那男子目光一闪,道:“原来曲长老也来了……”他上下打量曲非烟半晌,忽地展颜一笑。道:“想来这位姑娘便是曲家的千金了罢。却不知此次曲长老会在黑木崖盘桓多久?若曲长老得空,在下少不得要尽些地主之谊。”

    曲非烟缩身到了任盈盈背后,低声道:“一切听凭祖父做主……我……我是不知的。”那男子见她羞涩之态,不由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便直接前去询问曲长老便是。”他向任盈盈拱手一揖,道:“小姐,属下先行一步。”

    他方自转过拱廊。曲非烟已抬起了首来,面上哪有半分畏惧害羞之色?她若有所思地望着男子的背影,道:“他是什么人?”任盈盈讶然道:“你不认识东方叔叔么?他叫东方不败。是我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曲非烟啊了一声,道:“东方不败?倒是颇有趣的名字。”任盈盈笑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还可,还是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的好……听人说他在江湖上的仇家都叫他做‘东方必败’,东方叔叔可是不喜欢别人嘲笑他的名字呢。”

    两人说笑之间已走到了任盈盈的闺房之旁。任我行心怜爱女丧母,又自忖对女儿家的事情并不在行,是以单只伺候任盈盈的婢仆便安排了十余人之多。两人方迈入了跨院之中,便有五六人迎了出来,将二人团团拥在了中间。任盈盈不耐地挥开诸人,拉了曲非烟的手笑道:“他们下山采买物事布置房间也须得一段时间,这几日你便先和我挤一挤可好?”

    曲非烟不由楞了一下,她隐秘之事颇多,本不愿与他人合住,正欲开口说道自己住客房便可,可转目看见任盈盈殷殷之态,却终究不忍拒绝,点头应了下来。任盈盈大喜,拉着她走入自己房间,将任我行及日月神教诸人拿来的各种珍宝玩物都一股脑地拿了出来。她自幼孤单,此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同龄的玩伴,自然是大方之极,恨不得将所有的珍贵物事都拿来和曲非烟分享。曲非烟见她如此,眸光不由沉了一沉,只略一沉吟便即笑道:“我这里也有几件有趣的物事。”说罢便自腰间小袋中取出了两件东西,递在了任盈盈手中。只见其中一件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虽然玉质晶莹无暇,却也并无什么特异之处,而另一件却是个拳头大小、四四方方的盒子。任盈盈握在手中,只觉触手冰凉,却不知是何等材质做成,上面尽是凹凸不平的字迹,她好奇之下仔细望去,只觉其上文字艰深繁涩,更有不少奇异的符号图案夹杂其间,虽是字字识得,却偏偏不解其意,不由心中大讶,道:“非烟,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曲非烟笑道:“这是几道算题,你未学过术数,自是不识。”任盈盈怔了一怔,她一直自诩聪慧博闻,可这所谓的“术数”却是从未听过,不由心中嗔怒,冷冷道:“甚么术数,也不过是奇淫技巧,学来又有何用?”曲非烟也不和她辩驳,只淡淡一笑,道:“小姐说的极是。”

    任盈盈听出她话中的不悦之意,心中不禁颇为后悔。她虽被日月神教上下惯出了一副傲慢的性子,对这唯一的好友却是极为珍惜,只微一迟疑便道:“非烟,是我说错啦。我虽然不知道这术数是什么。想来也是极了不起的本事。”

    曲非烟微微一笑,却是不置可否,指着那盒子上的几道凹槽,道:“听爷爷说,我们家祖上的师尊是一位学究天人的人物,这盒子便是他传下来的,其六面上各有一道算题,将这六题的答案写在此处,这盒子便能打开……可年岁久远,那位前辈的学问传下来的也不过十之一二。到现在能解出这些题目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了。”

    任盈盈道:“竟那般麻烦?那这盒子里究竟是何物?”曲非烟摇头笑道:“这我却是不知了。”任盈盈心中更是好奇,略一沉吟,道:“难道不能用宝刀宝剑劈开么?”曲非烟道:“这盒子是玄铁所铸,即便是再锋利的刀剑也是劈不开的。”任盈盈啊了一声,轻轻抚摸着铁盒,只觉得这神奇的盒子比自己任何一件玩物都有趣得多,终于忍不住吃吃道:“非烟……这盒子着实是有趣,能借我玩赏几天么?”

    曲非烟目光闪了闪,淡淡道:“自然可以。便是送给你也没什么。”任盈盈又惊又喜,却依然迟疑道:“这怎么好?这毕竟是你家传之物……”她话还未说完,曲非烟却已截口笑道:“反正这盒子也无法打开……不过只是一件纪念品罢了,若说是家传之物。有这柄玉箫也便够了。”任盈盈听得此言,终于放下了心来,伸臂轻轻拥了一下曲非烟,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旋即拍手笑道:“我拿去给爹爹看看!”说罢一阵风似地奔出了房门。

    曲非烟含笑注视着她的背影。手中玉箫却握的更紧。其夹层中明明只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却仿若重逾千斤!虽然那盒中已空无一物,但怀璧其罪。这盒子无论放在她或者曲洋身上,都是件祸患……却不知若有朝一日任盈盈得知了真相,是否还会视她为友?

    (三)祖孙定计

    琴音遥传,绕梁不绝,半晌才重归了沉寂,任盈盈抚停了琴弦,抬首望向面前的曲洋,意似征询,她所抚的却是今日才学的一首古曲“有所思”。曲洋见她指法虽仍有少许生涩,却已颇具洒然气象,面上不由露出了赞誉之色,笑道:“小姐资质极佳,虽只习琴半年,琴技却是已比非非强上了不少。”任盈盈抚停了琴弦,垂首笑道:“非烟不过是不喜琴音之中正,因此才未费心学习,论起萧技,我却是远不及她的。”曲洋瞪了倚在几旁的曲非烟一眼,哼了一声,笑骂道:“什么不喜琴艺,恐怕不过是这丫头躲懒的借口罢了!”

    曲非烟笑吟吟地望着祖父,却是丝毫不畏。曲洋叹息了一阵,方自向任盈盈道:“小姐,明日我要带非非下崖一阵子。”任盈盈吃了一惊,道:“你……你们要去哪里?何时回来?”她这一年多以来与曲非烟昼夜相伴,听得她要离去自是不舍之极。曲洋笑道:“只是些小事,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也便回来了。”

    他既不愿多说,任盈盈也不好再问,心中却还是难免郁郁,借口身体不豫抱了琴便回屋去了。曲非烟见她走远,方才低声道:“爷爷……可是教内有变?”曲洋不由大惊,道:“你如何会知道?”曲非烟叹了口气,道:“如今日月神教中除了教主和小姐外还有谁不知那人的心思?”曲洋见孙女小小年纪竟是如此聪慧,顿觉又是欣慰,又是怜惜,轻叹道:“不错,那人恐怕这两日间便会动手。”说罢定定望着孙女,心道:“若非非求我看在小姐的份上相助任教主,我帮是不帮?”

    曲非烟嗯了一声,淡淡道:“我便去收拾行李。”曲洋见她竟是未提任盈盈一句,不由心中大奇,道:“你不担心小姐么?”曲非烟脚步一顿,默然片刻,低声道:“爷爷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至于小姐……便看她自己的造化罢。”听得曲非烟此语,曲洋不由心中微凛,虽感激孙女的心意,却又不免暗惊她的薄凉。半晌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即使东……即使他真的事成,应该也不会为难小姐的。”他微一沉吟,声音压得更低,缓缓道:“教主这些年愈加暴戾了。又日夜钻研武功,不理教务,落到这般地步,其实也是他咎由自取。”他话音甫落,院门处却有人大笑道:“曲长老,你要带非烟去何处?”

    曲洋心中剧震,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躬身笑道:“小小事情,又如何会惊动了教主?”任我行却未察觉到他的异状,摇首笑道:“江湖凶险。路途又甚辛苦,曲长老有事自行去办便是,又何必要带上非烟?”他反手拉过背后微露尴尬之色的爱女,笑道:“盈盈极为不舍,想来非烟也是一样,你又为何定要分开她们二人?”

    曲洋皱了皱眉,还欲再说,曲非烟却截口笑道:“非非的确是不太愿和爷爷一起去,不若爷爷自己去如何?非非定会乖乖地呆在黑木崖上。”曲洋心知孙女此言必有用意。哼了一声,佯怒道:“既然你想呆便呆个够罢!”曲非烟奔上前拉了曲洋的手,嘻嘻笑道:“爷爷莫要生气……便让孙女略尽些孝心,送爷爷下崖去如何?”

    她一边扯着曲洋向外走去。还不时回首向任盈盈连连使眼色,逗得任我行大笑不停,直至两人走到那垂下的树藤之旁,避开了众人眼目。曲非烟方自低声道:“爷爷你先行离开,明日三更在黑木崖以西的落雁坡等我……”曲洋皱眉道:“胡闹,以你那微末的功夫如何能避开黑木崖的岗哨?又如何能独自从这崖上下去?还是待我寻个理由将你一并带走便是。”

    曲非烟摇首道:“不妥。若爷爷执意如此,非但教主,便是那人也会生疑……若当真如此,无论那人是否事成,恐怕今后爷爷都再难在日月神教立足。”

    她眨了眨眼,嫣然笑道:“但若我私自离开,却不过只是小女孩的任性罢了。”她注意到曲洋目中的骇然之色,心中一震,便即住口,方自讷讷难语之时,曲洋已叹了口气,道:“爷爷竟还没有你想得透彻……非非,你说的不错。”他轻轻抚摸着孙女头上的双丫髻,笑道:“但就算我真的因此被圣教开革又如何?那些个虚名哪里有我宝贝孙女的安危重要?”

    曲非烟胸中一暖,低低道:“爷爷,其实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曲洋哈哈笑道:“你当爷爷老糊涂了么?但你既不愿让我知道,我便不问。”曲非烟垂首片刻,忽地展颜一笑,道:“其实爷爷你不需担心,我的武功虽不甚高,躲过那些岗哨却还是轻而易举。”

    曲洋微微一笑,却只是摇头,曲非烟见他不信,微一沉吟,低声道:“爷爷,请接孙女一招。”说罢右手微抬,已向曲洋腕间扣去,曲洋见她出招歪歪斜斜,手底更仿佛毫无劲力,不禁心中暗笑,随手一撩便欲将此招化解开来。孰未料曲非烟右手快如闪电般一缩一放,手掌宛若如兰花般展开,指尖竟而拂上了他肘间穴道,纵使她劲力不足,却也令曲洋右臂一麻。曲洋骇然收手,肃然道:“非非,你这武功高妙的紧,莫非是教主亲授?”他只道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我行之外,恐怕再无第二个人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心道:“若是教主对非非有这传艺之恩,今日我却是不能够袖手旁观了。”

    曲非烟摇首道:“这便是爷爷你给我的那铁盒中的武学,叫做……‘兰花拂穴手’。”曲洋身躯剧震,一把按住了曲非烟的肩膀,急声道:“你不是将那盒子送给了小姐……那时我还责备过你一阵子,莫非那只是个空盒子?你……你究竟是如何将那盒子打开的?”

    (四)路途异变

    曲非烟心中迟疑,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这盒上的题目对于从未接触过算学的人固然是艰深繁涩,但对于一名来自千年之后的理科研究生而言,却着实是不难的。她固然有数十种方法搪塞过去,但却又着实不愿欺瞒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曲洋定定注视了她半晌,终于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我曲洋终究还有机会见识到这桃花岛绝学!非非……不管你是如何将那盒子打开的,爷爷真的要谢谢你。”他轻轻拍着孙女的脊背,旋即却又迅速偏开首去,竟是已然老泪纵横!

    昔日郭靖黄蓉夫妇连同其一子一女战死与襄阳,战火波及之下,便是陆冠英夫妇也未曾幸免,除程英曲傻姑二人幸存、郭襄出家为尼之外。桃花岛一脉几已尽绝。东邪黄药师万念俱灰之下归隐于桃花岛,再不覆江湖。得他数年精心治疗,曲傻姑之疯症终究还是有了起色,晚年之时亦收有一名螟蛉义子,却正是曲洋之先祖。黄药师学究天人,而程英和曲傻姑的资质却均是平平,所学不过黄药师本事的十之一二,数代流传下来更是遗失了不少,待到传至曲洋手中的也只余这只黄药师亲手所制的铁盒以及那柄程英传下的玉箫了。可叹那桃花岛之绝学就此尽数归于尘土!这铁盒不过是黄药师玩笑之作,其中除了他所创之弹指神通。落英神剑掌,旋风扫叶腿,玉箫剑法和兰花拂穴手五门功夫之外,也只有一份“碧海潮生曲”的曲谱。但即便如此,在这武学逐渐衰微的时代也足以凭之啸傲武林了。

    曲非烟见祖父竟是如此激动,也不由心中微惊,方欲开口说话,曲洋却已肃然道:“非非,你回去之后立刻将那秘笈背会后毁去。否则恐怕会有后患——你招数虽然神妙,功力却是差了太多,明晚下崖时还是要多加小心。”他这番话说出来,无疑已是同意了曲非烟的计策了。曲非烟迟疑道:“爷爷你还未曾看过。便要毁去么?”曲洋笑道:“爷爷老啦,学这些武功也再无大用,倒是那首‘碧海潮生曲’你一定要好好记牢了,若是记错了半个音。爷爷可是要打你手心!”

    他哈哈一笑,攀着藤条一跃而下,转眼便去得远了。曲非烟直待得祖父的身影消失在山间云雾之中。方才慢慢向回走去。方走入院门,便看见任盈盈立在台阶一侧,面上尽是踌躇之色。她不禁心中微微好笑,道:“小姐,你在此处作甚么?”任盈盈一惊抬首,吃吃道:“我……我不愿你走,所以才让爹爹前来阻止,你怪我不怪?”

    曲非烟原本对任盈盈颇存了几分怒意,但听她说出此话心中却是一软,暗叹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淡淡笑了笑,道:“自然是不怪的。”

    任盈盈心中一喜,扑上前来挽住了曲非烟的臂膀,笑道:“最近我学琴都学的有些厌啦!曲长老既已下崖,我们正好可以轻松几日!”随即反手拉着曲非烟向内走去,却未曾注意到她那双逐渐黯沉的眼眸。

    星落夜沉,月已中天。门前的灯笼在飒飒的微风下摇摆着,眼见就要熄灭。便在那火烛燃尽的那一瞬间,却赫然有一道小小的人影自院内闪身而出,只在阶上轻轻一点,便窜入了陡崖旁的密林之间——淡淡的月光将她的面容照了个通透,这人却赫然正是曲非烟。她身形本小,身法又甚是迅疾,转眼之间便绕过了几道岗哨。此刻借着朦胧的月光已是能够隐隐看见远处的密林树梢,更可见有数人在前方往来徘徊,待到绕过这最后一道岗哨,再沿后山掠下,便出了这黑木崖的范围。曲非烟心知此处之关卡极为重要,往来巡哨俱是精锐,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将身子沉的更低,脚步亦放轻了几分。此处虽然盘查甚严,却终究不是滴水不漏,她寻了个空隙方欲抬脚自旁溜过,却忽然耳尖一耸,非但没有前行,反是后退了几步,矮身隐在了树丛之中。她方藏好了身子,自山后的拐角间便冲出了十余人来,却均着的是日月神教麾下朱雀堂的服色。那些巡哨会众面面相觑,目中俱有惊疑之色,终有一人排众而出,向来人中的一名老者躬身道:“鲍长老,教主有命,子时之后任何人不得上下崖,纵然您身为朱雀堂长老也不可例外。”

    那鲍长老背了双手,面上尽是傲然之色,冷冷道:“我有急事面见教主。”那会众沉吟片刻,道:“若鲍长老真有要事,请先告知属下,让属下转告向右使由他定夺。”鲍长老皱眉道:“这般麻烦!罢了,先告知你便是。”他挥手命那会众近身,低声道:“这件事却是……”他语声渐低,待得那会众凑上了前来,原先笼起的右袖却骤然翻了起来,一柄明晃晃地匕首已猝然递入了那会众的前心!

    惊变甫生,那剩余的数名巡逻会众不由同声惊呼!一名会众反应颇快,自怀中摸出一只竹哨便向口前递去。却忽觉后心一痛。送至唇边的竹哨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人也随之软软跌倒。此时鲍长老已率众将剩余几名巡哨尽数屠戮,待抬首看清面前的男子,不禁心中一震,躬身道:“东方左使,属下……”东方不败瞥了鲍长老一眼,轻轻掸了掸袖子,淡然道:“这几人还需我亲自动手……鲍大楚,你的本事倒是长了。”

    (五)言辞交锋

    鲍大楚心中大骇,吃吃道:“属下……”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截口道:“待得此间事了,你去刑堂领十鞭罢。”鲍大楚听得惩罚甚轻,方自松了口气,抱拳道:“是。”

    曲非烟隐在一旁,心中已知不妙,东方不败何时到此,又是何时出手杀人,她竟是丝毫未曾觉察……本是万无一失的打算也硬生生地出了纰漏,谁又能想得到东方不败竟偏偏挑了这个时间动手?她正心思急转之时。东方不败却已侧身向她所藏之处微微一笑,道:“小小孩子深夜却四处走动,当真是顽皮!若有个闪失怎么了得?”

    他语声温固是温柔之极,曲非烟却顿感心中一寒!她定了定神。缓步走了出来,垂眉笑道:“东方叔叔好。”她居于黑木崖年余,与东方不败倒是见过十余回的,彼此之间也算是熟稔。东方不败见她镇定异常。浑不似平常娇怯害羞之态,倒是微微吃了一惊,旋即挑眉笑道:“曲姑娘似乎隐瞒了不少事情。我倒是将你小看了。”他目光闪了闪,笑道:“你若是个懵懂无知的,我将你放了也无妨,可是如今……”

    曲非烟叹了口气,道:“若我当真浑浑噩噩,恐怕死得更加快些。”东方不败一向谨慎,既然选在此时发动,自是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但不管结果如何,今日之事却终究是不能放在明面之上的,他又怎能容得小小的孩子在外胡说?或许东方不败的确是不愿得罪曲洋,但若曲非烟当真是个不通实务的,那么即便是善后工作麻烦些,恐怕他也只能选择杀人灭口了。

    东方不败“咦”了一声,心中更觉讶异,唇角的微笑却也渐渐敛了。曲非烟毕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懂得藏拙也便罢了,可如今看她神色言行,竟似乎是将自己的心思猜了个十之七八,这又怎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所能做到之事?他心思急转,缓缓道:“我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一门功夫,习之可令人停止成长,宛若孩童……”他话还未说完,曲非烟已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或许你可认为……我比别人少喝了一碗孟婆汤罢。”她声音压得极低,除了东方不败之外却是再无一人听见。她这秘密本未和任何人说过,但此时为了取信与东方不败,却也由不得她再行隐瞒了。若因此被当作敌方斥候,自己性命难保也便罢了,恐怕还会累及曲洋!东方不败虽一向不信鬼神,但却极擅察言观色,见她言辞恳切,心中已是信了七分。曲洋一向中立公正,毫无偏颇。若因曲非烟之事与他结仇却是着实不智!他沉吟了半晌,自怀中取出了一只瓷瓶,自其中倾出了三粒火红的药丸,笑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他方倾出那药丸,身边诸人的面色已是惨白一片,鲍大楚虽面色未变,垂下的袖子也是微微颤了几下。曲非烟纵是未曾见过此物,看见众人的神色又焉会猜之不出?缓缓道:“这莫非是‘三尸脑神丹’?”

    东方不败道:“正是……若三粒药丸同服,三年后才会发作。若我今日事成,三年后你来黑木崖向我讨解药罢。若我有个什么万一,也是你命中注定!”曲非烟只微一沉吟,便取了他掌间药丸一口吞下,神色竟是丝毫未变。东方不败只道曲非烟受此逼迫定然会哭泣求饶,却不料她竟然如此果决,不由心中大奇,道:“你不知道这‘三尸脑神丹’的功用么?”曲非烟挑了挑眉,道:“服下‘三尸脑神丹’之人若不服解药,便会尸虫入脑,生不如死,我又怎会不知?”东方不败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毫不犹豫地服下?”曲非烟板起了脸,冷冷道:“服了这东西至少我还可以多活三年,若是不服现在便要死……若你是我又会如何选择?”

    东方不败不由愕然,随即大笑道:“你走罢……你这丫头倒是比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要强上了许多!”曲非烟眨了眨眼,躬身道:“多谢赞誉,恭祝东方教主马到成功。”说完也不去看东方不败神色,转身便走。行出数步方侧首望去,只见身后火把摇曳,东方不败等人已是去得远了,方自沉沉松了口气。方才她虽是镇定自若。此刻却是觉得胸促气短、心中乱跳。她缓缓沿小路行至后山,又使轻功攀下了黑木崖,一路之上终是再未遇见什么变故,但她却还是丝毫不敢轻慢,直至遥遥看见了落雁坡上的那熟悉的身影,心真正放入了胸腔里。

    曲洋看见孙女无恙,亦是松了一口气,拉了她的手低声问了几句。曲非烟心中一酸,险些便要将东方不败之事从实告知。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东方不败给她下毒,恐怕多多少少存了些以此控制曲洋的意思,若她当真说出此事,曲洋定会携她返回黑木崖向东方不败讨要解药。这便等于是将曲洋拉入了争位的泥潭,却不是正遂了东方不败之愿?她思及此处,索性岔开了话,和祖父讨论起了那“碧海潮生曲”的曲谱来。曲洋爱乐成痴。此刻被那曲谱分去了心神,只顾和着曲谱如醉如痴地击节研究,却是再也顾不得问及她路上之事了。

    (六)刘府兄弟

    飞流直坠在山石之间。溅起点点水花。在这奔流的瀑布之旁,却赫然立着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箫声呜咽,时而急转而下,时而柔靡万端。终而绵延直下,再不可闻。这曲“碧海潮生”乃是黄药师感怀身世之作,隐喻大海浩渺之态,平静中暗藏凶险,端的是极尽变化之能事。曲非烟在萧艺上颇有几分造诣,虽只试奏了数次,却已能隐隐把握住此曲之真髓。曲洋聆听了半晌,心中甚是满意,点头赞道:“你未曾见过大海,却奏得出此等洒然气象,也是殊为不易的了……如今你这曲‘碧海潮生’虽已算是小成,但你内力不足,却是无法驭之攻敌。”曲非烟奇道:“这曲子还有伤敌之效?那曲谱上却是没有提过。”曲洋叹道:“听闻当年黄前辈单凭此曲便可掌控对手之生死,威势自然是极大的,但那份功力世上又有几人能有?黄前辈学究天人,一生造化万物,这‘碧海潮生曲’不过是沧海一粟。与之相比我这桃花岛传人却是太过于碌碌无为了。”

    曲非烟从未听过祖父口出自怨自艾之语,心中隐隐不安,垂首沉吟片刻,笑道:“黄岛主虽是诸般学问尽数精通,但单在这一门音律之道上爷爷也未必便弱与他了,黄岛主既能创制出这‘碧海潮生曲’,您又何尝不能了?”曲洋面色微变,虽想出口斥责曲非烟的不敬,心中却又隐隐觉得她说得是真话,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抚须颔首道:“非非,你说的不错!音律一道我自诩不在任何人之下,又为何不能创出流传百世之佳曲了?”说完此话,只觉心中郁积一扫而空,哈哈大笑了起来。

    便在此时,远方却隐约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之声,曲洋笑音一敛,面上也不由带上了少许警戒之色。只听几声叱喝,那一行人已行至了祖孙二人身旁。为首的却是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背之上乘坐的却是两名衣着鲜亮的公子,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却只有七八岁。两人容颜虽尚未长开,却也是眉清目秀,颇为可爱。其后还跟随着四五骑,看衣着打扮却似是伴当一类的人物。曲洋本还担心是日月神教或是江湖仇家前来寻人,此刻见众人这般打扮,又想到这瀑布距官道并不甚远,路人来此踏青或歇息也是寻常,也便恍然。

    那年纪小些的公子也不下马,只是挥手示意伴当在瀑布处取水给他饮用,神色之间极为傲慢。反是那大公子颇为懂礼,翻身下马,遥遥向曲洋二人拱了拱手,才在上游处舀水喝了。那小公子懒懒瞥了曲洋祖孙一眼,目光却骤地一亮,自马上一跃而下,扯了扯那大公子的袖子,低声道:“大哥,那小丫头手里的玉箫不是凡品,眼见爹爹的四十大寿便要到了,不如我们高价买下送与爹爹做贺礼如何?”那大公子皱眉望了曲非烟一眼,道:“看那姑娘似是对那玉箫极为珍惜,应该未必会出让罢。”此处瀑布水声颇大,因此二人也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曲洋和曲非烟自是将二人之言听了个清楚。只见那小公子哼了一声,昂然行来,大声道:“小丫头,把你手上那柄玉箫卖与少爷罢,价钱随便你开!”

    那大公子见他如此无礼,面色微微一变,低斥道:“二弟退下!”那小公子对兄长的话却是言听计从,泱泱退到一旁,口中还在嘟囔不已。那大公子上前一步,歉然道:“舍弟无礼,请老先生和这位姑娘见谅。家父四十大寿将至,直至今日我们兄弟还未找到合心意的贺礼……却不知两位可愿将那柄玉箫出让?”曲洋仍自抚须不语,曲非烟却已淡笑道:“抱歉,这柄玉箫是我们家传之物,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卖的。”

    那大公子怔了一怔,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却也并不多说,躬身一揖便欲离开。那小公子却反手扯住了兄长的衣袖,冷哼道:“少爷要的东西谁敢不卖?你们二人莫要不识抬举!”曲洋看见他面上的凶戾之色,心中极是不快,暗道:“这也不知是哪家的顽劣孩儿?既然有非非在身边,小小教训一番便算了罢。”却见那大公子竟是勃然变色,冷冷道:“二弟,强买强卖又与强盗何异?今日之事,我必向爹爹如实禀明!”说罢向曲洋二人微一拱手,翻身上马,低喝一声便当先行了出去。那小公子面上一慌,大声道:“大哥!弟弟不是要如此……”见那大公子已是去得远了,咬了咬牙,飘身上马,狠狠在马腹上一夹,一行人便如飞般追了上去。

    曲洋点头道:“刘家的家教看来倒是颇严的,只是这个小儿子太不像话!”曲非烟讶然道:“爷爷说的是哪个刘家?”曲洋笑道:“那些家丁衣角上绣的都有个‘刘’字,那小子上马的身法也是衡山派的轻功,衡山派有此家境又深谙音律的,应该只有掌门莫大的师弟,刘正风。”

    曲非烟嗯了一声,却是对曲洋的眼力极为佩服。却听见曲洋叹道:“我一生研习音律,但最擅长的却还是琴艺,萧技毕竟还是差了一筹。非非你虽聪慧,但限于阅历,十年之内萧技也是难以大成。早听说刘正风萧技精擅,堪称其中翘楚,更不在当年黄岛主之下,若能听他奏这一曲‘碧海潮生’,我此生亦算无憾!”曲非烟吃了一惊,道:“可那刘正风毕竟是衡山派的长老,若爷爷与之相交,无论是圣教还是五岳剑派,恐怕都难以相容!”

    曲洋大笑道:“教主一向宽宏,想来不会在乎此等小事。”曲非烟别过首望向溅落的水花,轻轻道:“却不知爷爷说的那个教主,究竟是任教主,还是东方教主?”她声音虽极轻,却令曲洋心中沉沉一震,只觉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全身上下都凉了个通透!此刻教中虽然尚无具体的消息传来,但东方不败的武功谋略均不在任我行之下,且以有心算无心,想来坐上这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亦不过是时间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雪域雪女

    一路踏着雪域深入,我会有几批雪狼窜出,但最终都会被令狐冲轻易的解决,视乎这传说中的世人游历的禁区北境极地的也不是那么凶险!

    还是说自己的实力足够傲世这片雪域?令狐冲心中渐渐地产生了错觉,他并不知道,更危险的事物就潜藏在雪域深处,魔抓已经暗中伸出……

    一路穿过漫长的雪域,雪花已经多到了蒙蔽视线,前方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雪路哪里是雪山哪儿又是雪花的空间。

    五天的时间,就在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域中度过了,凌冽的寒风中飞雪漫溯,令狐冲渐渐的来到了北境极地的雪域深处,在这里除了雪狼这群潜在蛰伏的对手之外再无其他的威胁,令狐冲随身携带的干粮足够再撑十天半个月。

    都说北境极地的雪域是世人游历的禁地,也是死亡的领域,为何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呢?

    “唰!”

    雪白的雪花飞舞,凛冽寒风呼啸,令狐冲并没有察觉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他的身旁掠了过去,然而他突然猛的察觉到背上一轻,大骇之下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盈盈不见了!

    “是什么人?把盈盈还给我!”

    令狐冲四下闪掠,却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心慌意乱之余仰天长啸道。

    雪花成涟漪状的扩散,周围的一切又复变得清晰可见,雪山上的积雪崩塌,“轰”的一声覆盖了整片雪域……

    令狐冲倏地见着一个白影闪过,凌波微步踏雪直追,雪崩并不阻挡白影和令狐冲的速度,他们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着!

    “你这个混帐,快把盈盈还给我!”

    令狐冲拼命的狂掠,可也只能保持到一个距离而不能再继续接近。

    “大寒无雪!!!”

    令狐冲拼命的催冻着体内的冰珠。一股极致的寒气瞬间席卷,其所过之处雪花凝结成了霜,尽皆落在了地上,这片空间的视线清晰可见!

    因为白雪飘散零落的关系,所以前方白影令狐冲也能够清晰的捕捉到其背影,一头瀑布一般的雪白长发飘扬,是个女子,而她的怀里抱着盈盈。

    令狐冲自付轻功足以蔑视群宇,如今方才知道人外有人,这个女人抱着一个大活人自己都追不上。可见她的轻功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但话虽这么说,令狐冲与白发女子的距离正在逐渐的拉近,令狐冲所释放出来的“大寒无雪”也对她起到了些许作用,至少迟缓了她的速度!

    果真是“大寒无雪”,寒气将雪花尽数冻结落地,哪里还会有“雪”呢?

    渐渐的离开了雪崩的地域,前方是平静的白色雪地,白发女子往下急掠,令狐冲往下直追。白发女子钻进下方的雪地立时便消失不见,并且不留痕迹!

    在大雪的覆盖下令狐冲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掳走盈盈,但是这无疑是触碰到了令狐冲的逆鳞,且不说现在的盈盈如何虚弱。单凭对方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令狐冲杀她千百回了!

    “天火燎原!”

    令狐冲催动体内的火珠,内力全力释放,顿时其周身的空间都燃起了火焰,卷起恐怖的热浪呈涟漪状扩散。凡是其所过之处冰雪瞬间消融,转眼间这片地域的白雪皆已消失了不见,唯有一些浅浅的水汇聚流入一个地穴。

    “在这里!”找到入口。令狐冲当即便顺着流水向那洞口跳了下去。

    进入到地穴里,令狐冲第一眼便看到四周都是水潭围绕,而自己似乎是处于水潭中央的一处陆地上,在这片陆地上又有一处窄小的水塘,姑且可以算作湖中央。

    上方的水流如同一个小型的瀑布一般的“哗啦哗啦”的流淌而下,令狐冲环目四望,除了洞壁的坚冰之外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给我出来,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洞府!!!”

    令狐冲暴喝一声,右手“腾”的一声抓起了一把火焰,恐怖的温度热浪已经将洞内的坚冰融化了些许。

    “如果你不顾她的生死,想要把整个洞穴都给烧塌,大家同归于尽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令狐冲的耳朵里。

    令狐冲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融化了的地穴,顾及到盈盈的安危只得收回火焰。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走盈盈?有胆咱们单打独斗的大战三百回合,藏头藏尾的算什么英雄?”令狐冲大声质问道。

    一道白色的身影倏地出现在令狐冲的身后,白衣摇摆,白发飘飘。

    察觉到气息的突然骤现,令狐冲条件反射般的回头,见到此人,令狐冲的瞳孔不由得一阵收缩,透露着深深地不可置信,“居然……居然是你!”

    此人,正是令狐冲前几天在雪域外围从雪狼口中救下的小女孩,只是现在看来倒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原本乌黑的秀发此刻尽是雪白,看在令狐冲的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惊骇。

    “嘿嘿,没想到吧?从雪狼口中救下的弱女子居然就是你的敌人?”白衣少女掩嘴笑道,话语中透露着讥讽。

    “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好事都是不能做啊!”令狐冲无奈的感慨了一句,右手轻微的虚捏了一下。

    “只可惜你现在知道的太迟了!”白衣少女微微一笑。

    “凡是可别那么早下定论哦,我承认你跑的却是很快,但是我想要收拾你连手都不用动!”令狐冲语气略带狂妄的说道。

    “我不信,你倒是可以试试!”说着,白衣少女莲步轻移,已经做好了准备进攻的动作。

    “这可由不得你,先看看你的身后再说吧!”令狐冲提醒了一句。

    白衣女子回头,瞳孔猛的一阵收缩,一块尖锐的冰锥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尖锐所对正是她的脖子!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白衣少女除了惊恐之外,眼眸里就是深深地不可置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雪女的考核

    “这就无需你费心了,要想活命就把盈盈还给我,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辣手摧花!”令狐冲冷冷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白发少女身形诡异的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踏着水波站在了最中央的潭中潭。

    “一定。”令狐冲倏地出现在了白发少女的身后。

    “什么……”白发少女还未来得及回头,身体便已经被令狐冲牢牢的锁住了。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吧?”

    令狐冲左脚勾住白发少女的小腿,右手抓住后者的右手,左手从她的肋下反掐住其咽喉。

    直至此刻,令狐冲留在冰地上的残影方才徐徐消散!

    “好……好快的动作!”这是白发少女心中的唯一念头。

    令狐冲制住白发少女,但觉其身体不是一般的冰冷,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的体温,就算是长居雪域的人也不可能会是这种体温,但她的身体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尤其是酥胸更如水波,这一点从白发少女肋下蔓延掐住她咽喉的令狐冲的左臂最有体会。

    不过现在的令狐冲可没有闲情逸致去享受这种感觉,在这当儿,盈盈的下落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我问你,盈盈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令狐冲沉声问道。

    “那个女孩对你就这么重要?让你痴狂到如此地步?”白发少女淡淡的问道。

    “没错。”令狐冲的语气毅然决然。

    “好,恭喜你已经通过考核了!”白发少女的语气一转,笑道。

    “考核?”令狐冲有些摸不着头脑。

    “姥姥,快出来吧!”

    白发少女喊了一声,在冰壁的一侧,一个白发苍苍的佝偻老妇杵着拐杖走了出来,而躺在角落的盈盈也显现了出来。

    “雪儿,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济?三两下就被人家给制住了。姥姥平时都白教你了!”老妇苍老的声音向白发少女教训道。

    “嘻嘻!”被唤作雪儿的白发少女娇俏的吐了吐香舌。

    “小子,你的武功不错,如果老妇猜测不错的话你应该是绝世一重天的境界吧?以如此年纪达到这般修为,你是老妇生平所见的第二人!”老妇对令狐冲说道。

    “你们把盈盈怎么样了?还有就是,她刚刚所说的考核又是怎么一回事?”

    令狐冲警惕的看向老妇,面对绝世境界居然可以谈笑自若,令狐冲能够感觉到此人的实力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老妇平淡的说道:“小子不要紧张,老妇不会害你们,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剑伤,如果老妇猜测不错的话你带着这个小姑娘应该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来的吧?”

    令狐冲点了点头。“不错。”

    “这个小姑娘的内息有些乱,我已经喂小姑娘吃了一颗雪莲子,你无需担心,至于你说的考核,是老妇在这雪域里立下的规矩。”

    “凡是入雪域者大都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来,有的人是为了救人,而有的人是为了自己称霸武林诸如此类的野心,天山雪莲乃我雪域的圣物,如果让这种人得去污蔑了雪莲的圣洁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造成杀孽危害苍生!”

    令狐冲插口道:“这么说你们是好人咯,跟我说这些你们不怕我是坏人么?”

    老妇笑了,“以你对这小姑娘的一片痴心,绝不可能是坏人。所以雪儿才说你通过了我们的考核,老妇活了大半个世纪,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样啊。”

    令狐冲看了一眼角落里脸色比之先前要好的多,心中便相信了老妇的话。动用雪莲子这等至宝救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绝对是侠义中人的所作所为!

    “既然如此,小子。你也该把雪儿放开了吧?”老妇语气略显不悦的说道。

    “啊?”

    令狐冲这才发现自己和雪儿还保持着那个**的姿势,当下脸上一阵尴尬,赶忙放开,身形一闪便到了盈盈身旁。

    老妇眼神一阵闪烁,“他的动作,比那个人还要快!”

    令狐冲抓起盈盈手腕查探,发现她的体内内息出乎意料的平稳,而且养分充足,短时间内不需要进食,也就是说老妇所言非虚,盈盈果真是服用了雪莲子!

    “老前辈,不知天山雪莲所在何处,还请前辈不吝告知。”令狐冲的语气变得和善许多,就连称呼也改了过来。

    “具体位置老妇不知,但是在雪域深处绝对没错,因为每年都会从那里为中心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就连飞雪都会骤停。不过在那里也有人想要夺取天山雪莲!”

    “三年前,在一个雪花飞舞的冬天,在这片雪域突然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他的实力很是恐怖,自称什么天门门主,雪儿的爹娘就是因为阻止他深入而被他杀害,只留下老妇与这丫头相依为命……”

    雪儿的眼圈泛红,似是因为想起死去的父母而伤心。

    为这老少同情的同时,听到“天门门主”这四个字,令狐冲的神经猛的一阵抽搐,那个塞外扶桑的神秘组织天门的幕后首领居然就在这片北境极地!

    “老前辈,雪儿,你们不必伤心了,你们用雪莲子救了盈盈,这个仇就由我令狐冲替你们报了!”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那苦命的孩儿生前可是双双绝世五重天的修为都被那丧心病狂的畜生杀害,你又怎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到头来也只是枉送了小命罢了!”

    令狐冲笑道:“老前辈未免把我令狐冲瞧得忒小了。”

    绝世六重天的气息释放,恐怖的空间涟漪荡得水潭里面的水都失去了原有的平静,开始无规则的“哗啦哗啦”律动了起来,老妇的眼中除了惊骇已经没有其他的色彩,一旁的雪儿雪白的小手掩住小嘴,几欲惊呼出声。

    令狐冲迅速的收敛气息,看向满脸写满震惊与不可置信的一老一少,笑问道:“这样是不是那个天门门主的对手?”

    雪儿已经近乎呆滞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老妇看向令狐冲,隐隐间,在其背后一个虚影若隐若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雪域交锋,冲田新八

    “风……风清扬?”老妇喃喃自语道。

    虽然老妇的声音很小,但令狐冲还是听到了,问道:“前辈认识我太师叔?”

    “你太师叔?你是说你是华山剑仙风清扬的后辈?”老妇一惊,惊疑不定的问道。

    令狐冲道:“是啊,晚辈以前就是华山派的弟子。”

    “以前?”

    令狐冲轻笑道:“嘿嘿,实不相瞒,晚辈因为一些误会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了,虽然现在我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不过我相信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华山派的事老妇不关心,我只是想要知道风清扬如今是否还在世上?”

    令狐冲听这个老妇对风清扬似乎是不同寻常的关心,料想应该是是风老头年轻时的红颜知己之一,笑道:“前辈放心,太师叔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身子骨健朗着呢!”

    “这样啊,如果老妇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将独孤九剑传授于你了吧?”白发老妇问道。

    令狐冲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原来如此。”白发老妇仰起头,看向地穴上方的雪域。

    “我要去找天山雪莲了,再会了二位。”令狐冲抱起盈盈,准备出地穴。

    “等一下!”雪儿唤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么?”令狐冲回头问道。

    “你带着这个姐姐在雪域中很难前行,再说危险重重,你也应该很难保护她的安全吧?”

    令狐冲想起白发老妇先前提到的“天门门主”心中一怔,两个绝世五重天境界的高手居然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带着盈盈若是遇见他又怎能护得盈盈周全?

    “其实,你可以把姐姐放在我们这里的。”雪儿甜甜的说道。

    令狐冲心念电转,仔细的斟酌再三之后便点了点头,将盈盈放下了。或许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雪儿,前辈,盈盈就拜托你们了!”

    令狐冲身形一闪,腾身从上方的孔洞离开了地穴,回到了白雪皑皑的地面上,这时的雪已经停歇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清晰可见,只不过就是雪白一片。

    再次看了看下方的地穴,令狐冲身形一晃,带起一连串的残影奔逐。按照老妇所说,天山雪莲应该就在雪域的最深处的某个角落。

    “嗷呜~~”

    越往深处,令狐冲再度见到了熟悉的雪狼,这里的雪狼较之外围的更为凶残,令狐冲收拾它们也是费了一些手脚。

    三天的时间就在漫无目的的赶路中度过了,令狐冲随身所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为了节约粮食,补充食物时令狐冲直接就地取材的将雪狼的尸体洗干净,然后烧烤来吃。

    弱肉强食就是这个道理。令狐冲正是因为有实力才能吃它们旳肉,相反的,如果令狐冲打不过它们,就会被它们所撕分。而且可能性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肉足饭饱之后,令狐冲继续启辰上路,刺骨的寒风肆意呼啸,隐隐间。令狐冲能够模糊的感觉到自己距离北境极地雪域的最深处已经不远了!

    一道寒芒如光般的挥洒了过来,令狐冲瞬间拔出腰间的无鞘剑在面前一挥,“铛”的一声。金属的交接之音清脆的响起,令狐冲接着这一顿身形向后跃开一段距离。

    雪地里,令狐冲目光沉凝的看向对面,一个身穿雪狼皮,眼神阴鹫的中年男子持刀而立。

    “你的,什么人的干活?”此人语气令狐冲非常熟悉,这不正是“大东亚帝国”的标志性发音么?!

    “你是日……扶桑人?”令狐冲沉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看你这幅模样就知道是中原病夫!”中年男子轻蔑的说道。

    “你说什么?谁是病夫?!”

    “你们中原人个个贪生怕死,就像是得了什么要死的疾病一样垂死,我这么说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令狐冲心中的怒火陡然间升腾,在前世“东亚病夫”这四个字一直就是深扎进国人心中的一根针,无论何时都是中华民族的耻辱!

    那时令狐冲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出生在那个时代,不能亲手斩杀侮辱祖国的老外,如今在今世又听到了近乎相同的话语,而且还是从小日本口中说的,如不杀此人实在是难消心中的恨!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天门的门主吧?”令狐冲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绪动,沉声道。

    中年男子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令狐冲会一语道破“天门”这两个字,门中行事向来谨慎,就算是消息外泄了些许也不至于会连自己的身份都泄露的出去,看来面前这个小子对天门的了解倒是不少!

    “是又怎么样?”

    “那我就更有必要杀你了!”

    令狐冲无鞘如芒横扫向中年男子,后者太刀一挥,挡下了令狐冲凌厉的攻势。

    “很快的剑,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刀下不屠无名之鬼!”

    “令狐冲!”

    说完,令狐冲又是一剑迅如疾风的挥舞,然而却又被后者轻而易举的化解。

    “冲田新八!”

    中年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声,刀刃回转,凌空一个翻跃,向着令狐冲如芒般的倾洒而下!

    “独孤九剑——破刀式!”

    令狐冲独孤九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冲田新八的太刀就是无暇钻空子,“铛”的一声连人带刀都被震了回去!

    令狐冲接连退后了七八步,相较冲田新八似乎更处于下风!

    “太阳流!”

    冲田新八太刀挥舞,卷起地上的积雪,映照着太阳的刺目光芒向着令狐冲劈砍而去,令狐冲只觉得刀光宛如太阳一般的耀眼,看不清刀路的来向!

    但是这些光芒对于冲田新八的角度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影响,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凝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面前的令狐冲成为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尸!

    就在太刀即将触碰到令狐冲衣角的那一刹那,后者的身体却诡异的消失了,刀锋划过令狐冲滞留在原地的残影无声无息!

    “名剑斩角龙,七星落长空!”

    令狐冲下一刻出现时已经身在半空中,无鞘挥洒,带着七道凌厉无匹的剑芒凌空怒劈而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北辰天狼刃

    冲田新八反应也算是迅猛,在未回头的间隙便已经回剑横扫去了三道剑芒,回头又扫去了三道剑芒,回身之时太刀迎向了最后一道剑芒!

    “铛——”

    一声清脆的声响,冲田新八手中的太刀应声而断!

    断刃在半空中翻转,令狐冲落地,左手虚抓,将那断刃牵引而下,带着破风声直坠冲田新八手中的半截太刀而下!

    “镗——”

    两截太刀相撞,冲田新八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半截废铁,掉落斜插在了雪地上。

    令狐冲持剑而立,将体内有些浮躁的气血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沉凝的目光刺向对面的冲田新八,眉宇间透露着挑衅与不屑!

    冲田新八眼神阴晴不定了起来,自己这把太刀乃是扶桑国内的上上之选,纵然不比名刀,也不遑多让,怎可能会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所断?

    难道说……那把剑是传说中的……

    “刚才是那条狗乱咬,说我们中原人只是病夫?”令狐冲嘲讽道。

    “我承认,你和那些人不同,但是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今天你一样要死!”

    冲田新八的身上一股恐怖的气息开始了攀升,伴随着其内力的汇聚,四周因为刚才打斗飞舞的雪花瞬间被压了下去,令狐冲心中猛的一惊,体内的内力也开始了不断的攀升……

    绝世三重天……绝世四重天……绝世五重天……绝世六重天!

    二人的气息直到攀升道绝世六重天的境界时方才逐渐的停歇下来。

    单以内力而论,令狐冲的修为和冲田新八不相上下,都是绝世六重天的境界,按照雪儿姥姥所说,对方会是这种程度的强者在令狐冲看来尚在意料之中,可是冲田新八的神色就显得不是那么自然了,一直孤傲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他有生以来第二次意识到了威胁!

    “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此等修为,的确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我承认你的天赋远在我之上,不过我冲田新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送天才下黄泉!”

    “谁送谁下黄泉恐怕还不一定呢吧?”令狐冲冷冷的一笑,手中无鞘剑寒芒大盛!

    “你应该感到庆幸,感到荣幸,能够将我冲田新八逼到这种程度的人,你是第二个,可惜的是你马上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冲田新八解下背上的黑色包裹,一把类似太刀的武器滑入手中,似乎是花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方才将刀从刀鞘中缓缓的拔出来,刀出鞘。冲田新八的脸色也顿时难看了几分。

    “嘿嘿,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小子的吊魂之时!”

    冲田新八手中太刀泛着锋锐的寒芒向着令狐冲劈砍了过来,刀锋在空间里划出一道尖锐的爆鸣声,刺耳却又摄魂!

    “北辰天狼刃!”

    令狐冲凝神挡下太刀的同时,无鞘婉在不停的颤抖,二者似乎是不相上下!

    令狐冲曾听风清扬提起过,十大名剑乃是中原之神物,而在地处偏僻的扶桑国也有着人们的信仰

    ,那就是名刀!

    名刀一共有七把。扶桑的七大名刀与中原的十大名剑齐名。

    毫无疑问,冲田新八手中的绝对是扶桑名刀,而且还是排名第二的“北辰天狼刃”!

    但是看这情况,北辰天狼刃似乎根本没有认同冲田新八。刀上的灵气与后者的内力互相冲突,并不和谐一致!

    令狐冲无鞘剑抢上横扫,丝毫没有给冲田新八任何的反应时间,一剑直取他的咽喉!

    “铛!”

    就在无鞘剑距离冲田新八脖子还有仅仅几公分的距离时。北辰天狼刃倏地带起一道寒芒斩向了令狐冲的头顶,如果令狐冲这一剑落实固然能够取下冲田新八的项上人头,但是自己也会因此丧命!

    冲田新八在这紧要关头攻敌所必救大有独孤九剑的剑意。令狐冲一惊,只得回剑格挡,他可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和这个小日本同归于尽,盈盈的救命天山雪莲还未取得,令狐冲还是不得不爱惜这条小命的!

    “铛、铛、铛、铛、铛!!!”

    无鞘剑与北辰天狼刃交锋数十个回合不分上下,某一刹,令狐冲与冲田新八同时附着着强横的内力硬拼了一记,“铛”的一声嗡鸣,二人手中的刀剑同时脱手飞出,各自斜插在一旁的雪地里。

    “大日流——太阳残火掌!”

    “大寒无雪!”

    冲田新八和令狐冲双掌相交,两股内力僵持不下,隐隐间倒似是冲田新八稍占上风,冲田新八露出一抹阴鹫的笑容,这种比拼几乎都是不分生死不会罢休的内力相拼,根本做不得半分虚假也没有丝毫投机取巧可言!

    令狐冲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从刚才的刀剑齐飞到现在的内力相拼全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这一刻!

    北冥神功悄然运转,冲田新八只觉得体内的内力正在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如决堤的河流又似断流的江海一般外泄不止,怎么也收不回来,他的额角冷汗直冒,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撤掌的话非死即重伤,届时必死无疑!

    冲田新八心思缜密,权衡厉害关系极快,不撤掌尚且还有转机的可能,撤掌的下场则是死路一条,脑子精明的他选择了前一条路。

    令狐冲从来没有一次吸得这么爽,一股股内力大量的涌入自己的气海,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攀升着,这种感觉还是北冥神功大成后的第一次,因为他的对手从来就没有面前的冲田新八强!

    绝世六重天的修为,如果将其完全吸干的话,那么将之炼化之后会是何等境地?令狐冲可以预想到自己突破绝世七重天的场景,届时这片雪域对自己再无威胁!

    一边吞噬着冲田新八的内力,令狐冲一边看着前者精彩的面部表情,笑道:“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你刚才嚣张的气势跑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发现用‘扶桑病夫’这四个字来形容你倒显得更为恰当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山雪莲

    “你……这是什么……妖法?!”冲田新八惊恐的叫道。

    “吸星**!”

    令狐冲对外都是宣称这个名字,因为北冥神功实在是无人知晓,相较而论还是吸星**的威慑力强大!

    冲田新八当然听说过“吸星**”的威名,不过对其功效他倒是不屑一顾,因为魔教教主任我行的修为连绝世一重天也达不到,天下唯一一个懂得此法的人对其根本够不成威胁他当然也不会对此花心思。

    没想到今日自己居然就栽在了“吸星**”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功法上面!

    冲田新八心中除了恐惧就是深深地悔意!

    令狐冲的眉头充斥着挑衅,但实则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大量的内力涌入,使得他感觉到了胀痛,以往有过类似经验的令狐冲知道,这是快要达到饱和状态的节奏!

    冲田新八努力的挣脱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内力已经流逝过半,再这样下去的话非被吸干不可!

    念及至此,冲田新八的眉宇间流露出一抹狠色,内力疯狂的往手臂中灌入,形成了一股狂暴的能量,令狐冲额角已经涔出了冷汗,面对如此大量的内力流入他心中有着一层担忧,若是撤掌的话错过了一个吞噬内力的大好良机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反噬!

    可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身体会被撑爆也说不定呢!

    “碰!”

    就在令狐冲思索不定之际,冲田新八的手臂中央突然炸开,半截手臂还留在自己的手中,而冲田新八已经倒退了十来步,右臂已经血肉模糊的只剩下半截了!

    鲜血,流淌在雪地上,染红了原先的银装素裹……

    “壮士断腕!没想到你倒是条汉子!”令狐冲竖起大拇指,笑道。

    “令狐冲是吧?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我冲田新八要报这断臂之仇!”

    冲田新八左手拾起北辰天狼刃,连刀鞘也顾不得拾便欲逃窜!

    “总有一天?我看还是今天做了结吧!”令狐冲身形一晃挡在了冲田新八面前。

    “有种你今天就放我回去!”冲田新八咬牙切齿,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看还是不了,一天到晚被人家惦记的感觉可是不好受的!”令狐冲轻笑道。

    “那你就去死吧!”冲田新八双目通红,不顾一切的刺出北辰天狼刃,势必要将令狐冲立毙刀下!

    令狐冲右脚在雪地上一踢,北辰天狼刃的刀鞘飞起,不偏不倚的迎向了北辰天狼刃的刀锋,将其完全的收入刀鞘,冲田新八的气势为之一顿。令狐冲借此衔接不到的瞬间,左手在眼前一挥,“大寒无雪”,冲田新八顿时变做了一尊冰雕!

    现在冲田新八的修为连原先的一半都不到,再加上体力几乎消耗殆尽,是以令狐冲用极致的寒冷“大寒无雪”配合着周围冰天雪地的环境,很轻易的便将冲田新八冰封了起来!

    “嘿嘿,现在留你还有用处,就让你多活个半天吧!”令狐冲拍了拍冲田新八的冰雕。笑道。

    “咦?这把刀怎么一直在颤抖?貌似还很兴奋的样子?”令狐冲拾起掉在地上的北辰天狼刃,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轻轻的一拔居然将刀给拔了出来!

    “咦?不是说只有主人才能拔得出来么?我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它给拔出来了?难道扶桑的名刀和中原的名剑不一样?”

    令狐冲开始倒是满腹疑惑,不过想到日本女优人尽可夫的节操满地场景倒也觉得释然了。也是,这也是日本自古以来的国情吧!

    不过既然如此,这把北辰天狼刃我就当做战利品留下了!

    令狐冲将北辰天狼刃放置在一边,盘膝开始了《太玄经》的运作……

    雪域分不清时间。约摸两个时辰左右,令狐冲将从冲田新八那里吞噬而来的内力全部炼化为自己的内力,修为从绝世六重天初期飙升到了绝世六重天中期!

    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令狐冲走到冲田新八的冰雕前,笑道:“剩下的差不多足够突破绝世七重天了吧?”

    伸手搭在冲田新八冰雕的肩膀上,北冥神功再度运转,不过这一次却不必像上次那般的紧促,只需要慢慢的吞噬。

    冲田新八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拼着断臂都没能逃脱被令狐冲逐步将修为吸干的结果!

    因为是缓慢吞噬的缘故,所以令狐冲榨干冲田新八的内力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接下来就是如法炮制的炼化了……

    又是两个时辰后……

    令狐冲睁开眼睛,略微有些遗憾,绝世六重天巅峰,距离绝世七重天仅有一步之遥!

    “算了,把杂质剔除总归是好事,内力进展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令狐冲每次在炼化吞噬而来的内力时都会选择压缩,提炼杂质,之后才导入气海,与本源内力融合,这种举措修为提升得固然很慢,但却是稳扎稳打,越往后面,效果就会越显著!

    休整过后,令狐冲将无鞘剑系在背后,北辰天狼刃则是挂在腰间,名剑名刀同时拥有的人,估计天下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带上冲田新八的冰雕,令狐冲向着雪域最深处进发了!

    “嗷呜~~”

    “嗷呜~~”

    越往雪域深处,雪狼群就越密集,越凶残,这些雪狼除了会吃些天材地宝之外还有互食同类的嗜好,它们没有善恶之分,母亲有可能会吃掉刚刚生下来的雪狼崽,母狼有可能会一口咬死正在交配的公狼,小狼有可能会吃掉正在给它哺乳的母亲……

    除了冷风之外,令狐冲更多的还是感到内心里发寒,这是一群怎么样的畜生啊!

    两天后……

    令狐冲快速的穿插在这些凶残的雪狼群中,手中北辰天狼刃快速的划过,一颗颗狼头在令狐冲离开很远处方才诡异的脱落……

    至于冲田新八,在前两天令狐冲遭受大批雪狼围攻的时候把他当做诱饵喂给雪狼群了,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对付敌人就是不能手软,如若不然令狐冲毫不怀疑喂狼的绝对会是自己!

    一批批雪狼倒下,又是一批批雪狼扑上,令狐冲纵然使用“天火燎原”也应接不暇,砍也砍得手都发软了!

    “大寒无雪!”

    令狐冲再度释放了极致冰冷,使整个领域内都满是冰霜,雪狼一个个僵硬的变做了冰雕,令狐冲知道这还不算完,下一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袭来!

    这些雪狼还真是屠之不尽,这两天令狐冲杀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他们的数量似乎根本就没有消减一般的。

    现在的令狐冲,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短时间内再有雪狼群进攻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令狐冲得摄取食物,以保存体力充沛,在这些被冰封的雪狼群中,令狐冲挑选了一只最肥最胖的作为晚餐。

    “好,就是你了!”

    先将该雪狼杀死,随即开膛破肚,清洗肠胃,然后再加以大火烧烤,一顿可口美味的狼肉就狼肉就出来了,这些步骤在这些天里令狐冲已经练的很娴熟了。

    快速的吃过,令狐冲将没吃完的那些鲜肉从骨头上扯下来放进包裹里冰封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接下来,就继续赶路,向着天山雪莲进发,令狐冲甚至可以嗅到那种气息在逐渐的逼近,像是在召唤着自己!

    一路踏着北境极地雪域的积雪,承受着凌冽的寒风,斩杀无数雪狼,攀过无数雪山,令狐冲终于在某处的雪山之巅看见了泛着乳白色光晕的莲花——天山雪莲!

    “终于找到了!”令狐冲兴奋的呐,声音震彻整个雪山。

    清新的香味弥漫开来,洗刷着令狐冲疲惫不堪的神经,此刻,雪域疗伤神物天山雪莲,终于找到了!

    令狐冲快步的走到天山雪莲旁边,却是如临极寒的冰窖,仿佛置身在绝对零度当中,这是极致的寒冷,甚至还要超出“大寒无雪”!

    令狐冲被冻得牙关直打颤,若是换做常人,此刻早已经是一作冰雕了!

    令狐冲赶忙催动着火珠的炙热护体,在体表外以深厚的内力做成两重防御,这才能够堪堪的抵御住天山雪莲所散发出来的绝对零度!

    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传说中的疗伤神物天山雪莲,和莲花一个形状,一共有一十二个花瓣,每一朵花瓣上都有一个泛着莹白色的小型珠体,即是江湖中人人争破头皮也想得到的雪莲子,在其花心的位置,一颗稍大的泛着乳白色光晕的珠体明显和那些雪莲子不同!

    那是……天山雪莲心!

    令狐冲曾经听风清扬说起过天山雪莲千年凝聚的最精华所在就是天山雪莲心,形象的说,天山雪莲花就是天山雪莲心所有精华的收集器!

    那些乳白色的光晕和周围这些绝对零度的寒气都是由天山雪莲心散发出来的,令狐冲小心翼翼的将天山雪莲心摘下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瓷瓶中,然后将雪莲子一一的摘下一起放进另外的瓷瓶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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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241/ 第一时间欣赏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最新章节! 作者:逍遥浪子所写的《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为转载作品,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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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介绍:
——是非恩怨,快意恩仇,这是一片江湖,一片可以开创神话的江湖…… 当一个极品武侠迷穿越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并且成为主角令狐冲,他带着前世的记忆,怀揣这成为一代大侠的梦想,凭借着对剧情的掌控,在这里他会有一番怎样的作为呢? 在武功上,他是会选择十年辛苦磨一剑,还是吸星大法一朝顷 在爱情上,他是会选择后宫佳丽三千依,还是三千弱水一瓢饮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当侠客神功再现江湖,又会掀起一番怎样的风云 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 当十大名剑重出江湖又将会舞动怎样的一番风雨 名剑出,天地输,日月变,星辰哭…… 一切精彩尽在本书…… 重生笑傲江湖,就必定要书写一个精彩绝伦的江湖! 逍遥人品可信,本书已签约,是故不必担心太监,所以大家放心尽情的收藏、推荐吧!让我们一起笑傲江湖!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笑傲江湖我是令狐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