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春梦了无痕
马六正躺在chuáng上发呆,恍然之间,小鱼突然出现在门口,马六这一惊非同小可,招招手,小鱼乖巧的爬到马六的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马六伸手将其搂在怀里,后者蜷伏在马六的怀里,马六的手轻轻的捂上小鱼的xiōng脯,然后使劲的抓捏了一把。
小鱼眉头微皱,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脸sè却逐渐变得有些羞愤。
啪!
马六的脸上挨了一个耳光。
小鱼那张脸竟慢慢变得模糊,渐渐变为申梦涵那张俏脸,不过此时申梦涵却是粉面含煞,一股羞愤yù绝的表情。
马六一个jī灵,从chuáng上跳起来。
我靠!
原来是一场梦!
那刚才捏的,不会是申梦涵的……吧?
马六的后背开始冒汗,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将申梦涵抱到chuáng上之后想要走,结果却被申梦涵拉住了,那自己岂不是与这马尾辫大被同眠了一宿?
心里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马六可不敢声张,被打了个耳光也没觉得有多恼火,做出mí糊状,摇了摇还隐隐有些作痛的脑袋,马六一脸茫然的道:“你打我做什么?”
“无耻!”
申梦涵坚强的站在chuáng边,衣衫不整,被马六抓了一晚上的xiōng脯还隐隐有些作痛,不过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也还没有完全消失,脸sè涨得通红,愤愤的骂了一句。
要不是马六做了那个关于小鱼的chūn梦,估计两人还要继续睡下去,想到自己居然与马六这只癞蛤蟆抱在一起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申梦涵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哪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啊,现在自己的xiōng脯的第一次算是被马六给摘去了。
这叫她情何以堪?
这让她如何能不气?
幸亏申梦涵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要不就不仅仅是骂一句了,非得立即就得跟马六拼命不可。
当然,马六这个时候只能继续装湖涂,仍旧一脸茫然的道:“我怎么在这里啊?”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申梦涵对马六彻底无语了,人可以无耻,但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她当然看得出马六在装糊涂,她虽然骨子里有些传统,但也不至于被马六抱了一晚就非得要让马六负责,不过见马六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还是窝了一肚子火,更是觉得委屈。
马六再摇摇头,坐在chuáng上想要假装再想想,不料申梦涵却大叫道:“不要坐!”
马六一愣:“为什么?”
“我的chuáng,不要别人碰!”申梦涵下意识的道。
马六心里暗笑,人都被我mō过了,还在乎这chuáng?
“哦,好,我不坐,你先别吵,你让我好好想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马六嗯嗯点头,果然站起来,偏着脑袋在那里回忆。
申梦涵嘴角含着冷笑,也不吭声,就盯着马六,想看看马六究竟如何解释,事实上她在醒过来之后已经在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也明白自己跟马六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被吃了豆腐,但还保持着清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她暗暗在庆幸,要是昨天晚上马六真要干什么,好像她也阻止不了,而且她相信马六一定有那个贼胆。
先前打马六那一耳光,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现在虽然心中气恼,但火气倒也散了大半,只是觉得太过尴尬,不知道以后如何跟马六相处,这种事情属于突发状况,谁也不想发生,可发生了也无法再复原,她现在只想洗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如同没有跟马六发生过亲密接触前的那样。
马六一拍头,似乎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然后我扶你到chuáng上,你一拉,我也就倒在chuáng上了,我本来想走的,结果脑子mímí糊糊,全身没力,又太困了,就睡着了,晚上做了一个梦,把你当我另外一个朋友了,真是这样,要不你再想想?”
“请你出去!”
虽然申梦涵昨天晚上醉了,但醉后发生的事情也还多多少少能记起些片断,跟马六说的倒也差不多,指着门口,对马六道。
马六巴不得出去,暗暗念了声阿弥托佛,申梦涵不追究他轻薄她的事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他虽然挨了一耳光,却不敢去申诉,更不敢抱怨,心虚啊,立即窜了出去。
申梦涵没有关门,而是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下半身跟马六几乎是贴在一处,更是感觉到了马六身体某处的bo起,她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心里有些慌luàn的看了看客厅的方向。
没想到马六居然又将头探到门口,有些小心的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跟你有关系吗?”申梦涵有些冷淡的道,眼中还有一丝怒火。
马六笑道:“其实你也别郁闷了,这又不是七八十年代,难道抱抱就非得要怎么样怎么样?看开点嘛。”
冷冷一笑,申梦涵道:“你的意思,你还想负责任了?”
“不想。”马六赶紧摆手,又笑道:“先不说你看不起我这只癞蛤蟆,就算我想负责,这责任我也负不起啊,我说了,我可是有媳fù儿的人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那种境界,我还差得远,男人谁不想这样啊,可惜我还没那本钱。”
“滚!”实在受不了马六这腔调,申梦涵又爆粗口了。
马六吓了一跳,道:“好好好,我滚,我滚,我就问问你而己,瞧你那样儿,你要没意见,那我就先洗澡了!”
“你给我回来!”申梦涵叫道。
马六转头道:“你还有事儿?”
“我先洗。”申梦涵脸sè微红道。
“好好好,女士优先,我这人,偶尔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马六笑着转过头,一眼看到那狼藉不堪的饭厅,立即皱起眉头。
他不是不想收拾,可他这次不敢再敲诈申梦涵的竹杠了,总是有点不爽。
没办法,收拾吧,反正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自个儿在家收拾好了,下午还能出去逛逛,他最近准备去书城再淘几本好书,上次买的那些书已经被他看完了,他看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点,记忆力也堪称变态。
申梦涵将chuáng上的被套和毯子一起收起来扔进洗衣机,这才进厕所洗澡,关门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马六一颤。
不过马六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他倒真有些佩服申梦涵的涵养了,这忍耐力就是不一般啊,被自己mō了抱了整晚,居然只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马六嘿嘿怪笑,这个耳光他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就算再狠一点也没啥,他觉得这个世道很公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mō了别人一整晚,一个耳光,这个真叫值。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为马六提供了足够幻想的条件,哼着从爵士酒吧DJ师那里学来的三级小曲儿,马六是忙活得不亦乐呼,不过却没来由的想起与小鱼在一起的那段堪称香yàn的生活,他想女人了,来上海两个多月第一次想女人了。
说女人,女人就到,门铃响的时候,马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自己是没啥朋友的,估计敲门的是申梦涵的朋友,不过打开门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的人居然是小兰,江湖会所的美眉小兰。
“你怎么来了?”马六眨眨眼,有些别扭的道,他想女人,可真不想跟小兰发生什么,所以丫根儿没想过她。
小兰今天没穿会所那套制服,比上班的时候少了份干练,却多了份妩媚,而且身体条件不错的她,穿上这套白sè的体恤,再配上恰到好处的淡妆,怎么看都觉得顺眼,那张瓜子脸微微透着红润,皮肤也细嫩得吹弹可破。
“我问文哥要了你的地址。”小兰笑着进门,看了看家里的装修居然不错,有些奇怪的看了马六一眼,道:“小家收拾得不错嘛,你还tǐng奢侈啊,搞得这么好!”
马六挠挠头,没敢让四处转悠的小兰坐,因为这沙发并不是他的,而且申梦涵现在正生气呢。
厕所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马六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厕所的方向,陪着笑脸。
“哇,你喝这么多酒?!”小兰见饭厅摆了那么多空酒瓶,而且看酒瓶全是些很贵的类型,立即微微皱着眉头。
马六赶紧解释道:“昨晚有客人一起吃饭,这酒都是别人买来的,我只管烧菜。”
“我算是客人吗?”申梦涵突然打开厕所的门,眼神异样的看着马六问。
马六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
“她是?”果然,小兰的神sè有些别扭,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子酸味。
“哦,我是马六的女朋友,请问你是马六的朋友吗?来,快请坐吧,马六,还不快点帮你朋友倒茶!”申梦涵眼珠一转,突然热情的笑了起来,而且不笑不知道,一笑便吓了马六一跳,申梦涵笑起来真***好看,好看得让他都有短暂的失神。
马六想解释,不料申梦涵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威胁的意味很浓,马六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没打算跟小兰发生什么,这样倒也算好,索性真配合着申梦涵演戏,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又将自己都不太舍得吃的几个苹果也拿出来洗了摆上。
只是小兰却有些别扭的跟申梦涵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那哀怨的眼神,让马六都感觉有点难过。
哎,伤美女的心了!马六心里叹了口气。
送走了小兰,马六一回头,申梦涵已经恢复了平时那般淡然的表情,看了马六一眼,道:“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还不快点去收拾饭厅?是不是还想从我这里挣点钱?”
“没,没有,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我是那种人吗?”马六嘿嘿一笑,赶紧去忙活自己的,看起来还tǐng开心。
回到房间的申梦涵便有些疑huò了,喃喃自语道:“我坏了他的事他怎么不生气?反而还有些开心?”
第62章:跟踪
周末两天,马六没再出去逛什么街,而申梦涵也破例没有出去,只是两个冤家都没有过多的交流,隔着一面墙壁,马六看了两天的书,而申梦涵在做什么马六是不清楚的,当然,他也不想去了解。
对马六来说,正如他醉酒后说的那样,终是觉得申梦涵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从哪一方面讲,两人都有着巨大的差距,他这只癞蛤蟆就算再想吃天鹅ròu也没有饿到不顾死活的程度,否则凭申梦涵家里的势力,估计自己真要敢不自量力的去跟她走得太近,八成死得tǐng快。
周一照常去上班,因为先前被小刀警告,再看到文哥和小yù的时候,总觉得两人的脸sè有些怪异,马六觉得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不过他本人倒仍然是一脸的笑意,虽然没再做保安,可进门的时候,马六依然跟几个保安递烟聊了几句,见了文哥还是乖乖的叫哥。
后来被小兰叫到二楼,这丫头穿上制服以后更加的有气质,只是再看马六的时候,免不了有几分冷漠,不再似前几天那么粘人,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马六也装傻充愣,只把小兰故意摆出来的脸sè无视了。
会所每天都会有些大人物来这里喝茶或是喝咖啡,谈生意的居多,马六之前是保安,自然是没法接触到这些人的,现在到了牡丹亭,却依然没有多少机会,原因很简单,要是客人不钦点,一般都会被带到其它几个厅,从早到晚,马六就只接待过一个客人,那客人还不是商人,也不是道上的,是英国驻上海某使馆的一位二把手。
当然,马六虽然满脸堆笑的将客人shì候得舒舒服服,可心里却没把这样的人物当回事儿,一整天几乎便是荒废了,特没劲,虽然已经怀疑到八爷让小yù将自己调到牡丹亭的真实意图就是把自己边缘化,可马六还是有些失落。
下班回到家,申梦涵居然也在,而且破天荒在厨房烧菜,这让马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这女人还会烧菜?更让马六一直有些疑huò的是,申梦涵说是华师大的学生,可成天也没见她去上过课,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马六准备将菜放进冰箱,等申梦涵将菜做好后才自个儿烧饭,不想一站到厨房门口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申梦涵穿了一件墨绿sè的裙子,系了条淡蓝sè的腰带,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换成了一条白sè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估计都有小指头大小,耳朵上的耳环也取下来,一头马尾辫披散开来,用一根红sè的头绳随意束了一下,脚上穿了一双小巧的拖鞋,看起来有些邻家女孩的味道。
这不是马六发笑的主要原因,申梦涵的打扮虽然让马六眼前一亮,但还不至于让他发笑。
马六笑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申梦涵居然摆了好几本菜谱在厨案上,而且一副认真研读的模样,手上握着铲子,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滑稽搞笑;二是申梦涵的一张俏脸,现在被油烟薫得不成样子,黑一块的黄一块。
见马六发笑,申梦涵瞪了马六一眼,又咳嗽几声。
厨房的抽油烟机都没有打开,油烟弥漫,马六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女人丫根儿就没烧过饭啊,对申梦涵算是无语了,哑口失笑道:“你做饭都不开油烟机?”
“油烟机?”申梦涵一愣,吃了一惊。
马六摇摇头,帮着打开油烟机,这才苦笑道:“估计你这样做饭,不用一个星期,要么是你被油烟给呛死,要么就是这厨房被你彻底报废。”
哦了一声,申梦涵倒没有跟马六针锋相对,继续看自己的菜谱,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马六看了一眼,案板上有条鱼,锅里的油都快煎干了,于是皱眉道:“你想吃鱼?”
申梦涵脸sè一红,点点头。
“想吃什么鱼?”马六笑道。
“就你昨天晚上nòng的那种,闻起来不错。”申梦涵道。
马六看了看申梦涵手中的菜谱,皱眉道:“我那是清蒸鱼,不是你这种红烧鱼,再说,你这配料也不对啊。”
“啊?”申梦涵大吃一惊:“我以为是红烧鱼。”
“哎。”马六叹了一口气:“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啊,算了算了,我来帮你做吧,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有多么动人吧,放心,今天这顿饭,我免费帮你做了,不收费。”
申梦涵别的没听到,只听到马六说自己的脸上似乎有点问题,立即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在厕所里面照了照镜子,立即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便没了声音。
马六有些好笑,至于这么夸张吗?
看了看电饭煲的饭,水太少,米还是生的,马六苦笑不已,这是人吃的吗?估计这女人要是烧顿饭,能把活人给吃成死人。
重新换上米,马六重新从冰箱拿菜出来准备做清蒸鲫鱼,还没做好,菜香便将申梦涵吸引了进来,这女人估计是洗过澡了,又只穿了那件白sè的睡衣,看起来格外的水灵。
一进了厨房,便看到一边的垃圾筒里有马六倒掉的米饭,申梦涵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些脸红的道:“要不,晚上一起吃吧!”
“当然一起吃了,难道我还要另外做饭啊。”马六翻了翻白脸,申梦涵“深情”的望了一眼锅里还没nòng好的菜,稍稍皱了皱眉头便去了客厅。
晚上自然摆了丰盛的半桌,两个喝酒很牛叉的变态都没有提酒,不过一顿饭还是将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马六洗碗,菜太好吃,所以申梦涵吃得肚子撑得厉害,自个儿坐在那里看电视,见马六一切收拾妥当便要回房,申梦涵叫住马六道:“你要是想看电视,可以出来看,这客厅,从今天起,对你开放,不过客厅的卫生你得负责打扫。”
马六一愣,嘿嘿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不看了,卫生还得你打扫,当然,我也可以帮忙打扫,不过是有偿服务。”
瞪了马六一眼,申梦涵没再理会,马六也回房间看书,偶尔能听到申梦涵在客厅的笑声,晚上十一点,申梦涵关了电视回房睡觉,马六则继续看书。
只是看着看着,马六的手机便响了,看了一下,有条短信,打开内容一看,就四个字。
“我想你了。”
马六的心里一暧,收拾了一下,睡觉,只是趟在chuáng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
没了小鱼坐镇的起点桌球房最近两个月生意差了许多,除了周末的,平常也就六七桌客人玩球,只是魏军一点也不在乎,坐在办公室里,抽自己的烟,练自己的字,没事的时候也跟长máo回忆一下在东北时候的风光,偶尔还能展望一下未来。
魏军在道上hún了这么二三十年,曾经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与上海的八爷相比,其实不相上下,只是后来魏军突然从道上退了下来,到十堰来开了这家小桌球房,过自己想过的平静日子,这才在道上渐渐没了以前的声誉,不过提到毒狼这个称号,一些在道上hún得比较久的人,谁也不敢小瞧。
拿魏军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东西无法改变,四十岁退出江湖,开这家入不敷出的桌球房,他玩的是心态,钱对于他来讲,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就算他现在带着家人环游世界,几十年后,他的钱还是huā不完。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魏军挂了电话以后皱起了眉头,对一边的长máo道:“八爷派人来了,现在就在鸿云大酒店等我们。”
“八爷?”长máo微微皱了皱眉头:“不会是马六在那边出了事情了吧?”
叹了口气,魏军道:“我看十有**是这样,否则他不可能会派人来找我。”
“可他派人来做什么?找军哥你做什么?”长máo走到魏军面前道:“既然他自己本人不来,派几个兄弟来找,我看军哥你也甭出面了,让我去吧!”
摇了摇头,魏军笑道:“长máo,你又忘了,咱们现在不在道上hún了,自然也别指望以前的待遇了,我只是个平头百姓,他们要见我,我就去见他们,我了解八爷这个人,估计是马六不讨他欢心吧,所以求助我来了,我倒是有些佩服马六了,连八爷都不敢动他?这似乎有点想不通!”
“那行,我陪你!”长máo点点头,眉头深深的皱起。
两人下了楼,由长máo开车,魏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才刚刚驶出两条街道,长máo便一脸谨慎的道:“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是小虎。”魏军面不改sè。
“是他?”长máo脸sè微变:“难道是马六让他来的?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魏军沉声道:“他的目的或许是八爷的人,咱们假装不知道,带他去鸿运大酒店,只是,我估计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了。”
第63章:修罗
鸿运大酒店名字取得响当当的,其实本身倒是普通,比一般的小旅馆好上一些,但在整个十堰市来说,实在是不起眼,酒店坐落在一条偏僻的马路上,如果不是这里的熟客,估计很难找到。
不过正是因为这鸿运大酒店地理位置特殊,才会成为八爷派来的这几个人住店的首选。
八爷派来一行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两名男子都是三十多岁,一脸稳重,而且隐隐能从眼神中看到一股子匪意,估计身手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女人嘛,同样三十多岁,衣着打扮却正经了许多,虽然是热天,但依然是穿着白sè的衬衫外面着一件白sè的小西装,衫衬是休闲型的,没系领带,两只xiōng脯被顶起老高。
此时,两男一女就住在鸿运大酒店的某层包间,神sè凝重的坐在沙发上等候魏军和长máo的到来。
“凤姐,这毒狼不会瞧不上咱们吧,怎么这么久也不见来?离咱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一位男子有些不耐烦的皱眉道,听语气,这凤姐在八爷跟前应该算是很重要的人物,否则不会让他们如此恭敬。
凤姐笑了笑,逸然自得的喝着咖啡,她跟阿兵一样,都算是八爷身边的红人,虽然没什么职位,但就算是贺朝阳那种角sè看到她,也得让着三分,乖乖的叫声凤姐。
脸上没化妆,不过凤姐长得很耐看,既有职场女人应有的干练,又有成熟女人才会有的成熟性感,更有夜场女人特有的那种妩媚,算得上是一个矛盾的接合体。
知道这一路上自己被两名同伴意yín了无数遍,不过见两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还算是恭敬,这风姐也就是一笑了之,八爷下面的人都以为凤姐能够得宠只是因为她跟小yù一样,有着一副让男人见了为之心跳勾魂的身体,凭的也是chuáng上功夫的了得,只有少数几个心腹才知道,其实凤姐在chuáng下的功夫也很悍彪,至于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没有几个人了解,只是八爷曾经说过一个话,一个凤姐足以抵得过关胜那种拼命三狼十个,凤姐的厉害由此可见一斑。
“凤姐,要不要再给毒狼打个电话催一下?”另外一个男人戴着一副墨镜,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
凤姐摇摇头,喝了口咖啡,抽出一根苏烟,先前那男人赶紧帮她点上,吐了口烟圈儿,凤姐向两位同伴抛了个媚眼,笑道:“有点耐心吧,你们放心,毒狼会来的,只是他以前终究是道上出了名的大人物,当年也是跟八爷一起打过天下的兄弟,就算八爷见了也得给几分薄面,所以他要摆摆架子,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在道上hún了,所以他知道轻重,会来的。”
“不错,我的确会来,只是我倒是真没想过要摆什么架子,现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毒狼这个人物,有的只是我魏军,不好意思,刚才堵车,所以来晚了一点,见谅!”魏军突然出现在门口,笑着向屋子里的三人打了声招呼,后面跟着一脸妖邪的长máo。
凤姐一下子站起来,给魏军让了个位置,笑道:“毒狼哥,你可是太客气了,你可是咱们的前辈啊,要说起来,你跟八爷虽然没拜过把子,当年也曾在一个大哥手下做过事,所以你来晚点,也是应该的,快,请坐,请坐。”
魏军笑了笑,客套了几句,坐下来,与凤姐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道:“你们这次是八爷派来的?”
“不错,八爷让我们来看望一下毒狼哥,呵呵。”凤姐笑着递了根烟,想要帮魏军点上,却被魏军给拒绝了。
“好吧,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前段时间给八爷介绍了一位朋友,他的名字叫马六,我想你们来十堰,一定是为了他而来,是吗?”魏军抽了口烟,问。
凤姐一愣,无比风sāo的向魏军笑了笑:“毒狼哥就是厉害,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那就直说吧,你们想怎么样?”魏军眯着眼睛笑道。
凤姐笑了笑,身子往后仰了仰,那双丰满的xiōng脯便tǐng得有些厉害,透过白sè的衬衫领口,几乎可以看到深深的rǔ沟,瞟了魏军身后的长máo一眼,发现对方眼神中的那一抹轻蔑,凤姐下意识的弯了弯腰,不敢太放肆,声音也就正经起来,道:
“是这样的,八爷说,想调查一下马六的身世和一些故事。”
“调查他?”魏军眼睛依然眯起,笑了笑,从身上mō出一根香烟,身后的长máo赶紧帮他点上,这才接着道:“那好,你们要调查就调查吧,找我似乎没什么用吧?”
凤姐手指头伸出来左右摆动,同样眯起眼睛,tiǎn了tiǎn嘴chún,笑道:“毒狼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八爷可是把你当兄弟看待,上次你们市长公子和另外一位叫黄孟的富家公子哥儿一起出了车祸,你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吧?”
魏军脸sè微微一变,感觉到身后长máo浑身的杀气腾的扩散开来,魏军挥了挥手,长máo这才停止已经跨上前的一步。
凤姐脸sè微微一变,一边的两个男人却已经脸sè大变,当然,很快他们的脸sè就变得有些狰狞了,一人道:“毒狼,我们凤姐是看得起你,才叫你一声毒狼哥,如果你再这么装疯卖傻,可就是跟咱们八爷过不去了!”
“放肆!”凤姐见魏军依然笑眯眯的,那边的长máo却已然微微向前跨了一步,立即反脸训道:“毒狼哥是前辈,你胆敢放肆,哼,闭上你的臭嘴!”
那男人乖乖闭上嘴,却是狠狠的瞪了长máo一眼。
“好了,不用jī动,我这种人也算是风里来làng里去的hún了几十年,还不至于为了他们这样的人动怒,不错,八爷现在是hún得好,在上海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说只手遮天都不过分,可惜,我不是道上的人了,我只是个平头百姓,我要过的也是平静的生活,所以你们要调查的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因此,恕我帮不了你们的忙了,告辞!”魏军说完话便站了起来,脸sè渐渐变得有些冷。
“毒狼哥!”凤姐也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魏军已经跟长máo走到门口,闻言停下来,转过头,有些玩味的盯着凤姐笑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吗?”凤姐脸sè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的意味却有几分威胁。
魏军摇摇头,道:“等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酒店,再来找我谈吧!”
说完话,魏军带着长máo扬长而去,到了楼下上了车,魏军和长máo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魏军道:“开车。”
车子开出一段路,魏军道:“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重的杀气!”
“估计我们就算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长máo第一次lù出凝重的神sè。
而楼上的凤姐同样皱起眉头,道:“他刚才说什么?”
一位男人道:“他这是在威胁我们,凤姐,他不会对咱们下手吧?”
“他?”凤姐冷哼了一声:“估计他还没那个胆量,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道上的人了,一般情况下,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那他是什么意思?”另外一位男人有些疑huò的道:“我怎么听都像是在威胁咱们啊!”
“我看还是打电话给八爷汇报一下吧!”先前那位男人又道。
凤姐突然身子一颤,惊声道:“谁?出来吧!”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小虎的身影出现在两男一女面前,一脸的憨厚笑容,不过他的笑容却透着冷意,让凤姐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凤姐沉声道,一边凝神戒备,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大高个儿太危险了,给她带来的压力也是平生所仅见,就算在八爷身后的那位号称单刀无敌的木老爷也不曾给她如此大的压力,一种本能的危险感觉从心底冒起,凤姐的背后有些发凉。
“我就是马六的弟弟,我大名叫马小虎,小名叫小虎,你们不是要调查万刚和黄孟的死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是我跟我哥做下的。”
小虎接着又道:“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什么都告诉你们,因为——”
小虎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杀气,浓重的杀气一下子散发出来,冷冷的道:“因为今天你们都得死!”
“不自量力!一起上!”凤姐打了个寒颤,却对两位男人一声娇喝,人也跟着向小虎扑了过去,动作敏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握上一柄匕首。
小虎冷冷一笑,手上也突然多出一柄尖刀,那柄捅死过万刚的尖刀,小虎吐出一个冷生生的字:“杀!”
此时的不虎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手中的刀像是一柄收割灵魂的巨镰,只刀光一闪,鲜血便溅起老高。
(似乎就是昨天和今天吧,突然之间居然有几个铁杆每天在给我送红票,在书评区发言评书,都是赞美之辞,鱼儿很忐忑不安,欣喜的同时,有压力,也有动力,跟几个作者比过了,收藏数一直不算高,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收藏支持,这本书是买断作品,一直是免费,不过收藏和点击红票对我也很重要啊,毕竟是转战纵横的第一本书,奠地未来的地位就靠这本书了,大家放心,我会尽量写好,而且更新速度也不会降,让大家看个爽快,有意见的可以在书评区提一下,另外,招个版主吧!)
第64章:挽歌
魏军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看时间不早了,长máo没有将车开到桌球房,而是直接开到了魏军住的地方。
这是一幢sī家别墅,占地面积不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也是五脏俱全,停车场、池塘、huā园、假山等一应俱全,而且整幢别墅设计得非常巧妙,将每一寸土地都用到了点子上,感觉不到丝毫làng费,也不会让人觉得小气。
别墅在设计上采用中国最传统的风格,红砖绿瓦,共三层,除了魏军的老婆和一对双胞胎儿女之外,也就长máo住在这里,当年魏军从东北跑到十堰,只带了长máo一个兄弟,而后者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两人一走进别墅,一对大约只有四五岁的龙凤胎兄妹便一起扑了上来,兄妹俩长得跟一边沙发上的淡妆女人有点像,两双精致漂亮的脸蛋都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爸爸!”男孩扑进魏军的怀里。
粉雕yù琢的女孩儿却扑到长máo的怀里欢喜的叫道:“长máo叔叔。”
长máo难得的lù出一副轻松而欢快的笑容,在女孩儿脸上亲了一口,任由女孩儿抓住对别人来说绝对是禁忌的一头紫sè长发玩nòng。
一边的淡妆女人一脸慈祥满足的笑容,盯着面前的一幕不忍开口,直到魏军主动问饭好了没有,她这才点点头去准备开饭。
将两个小孩带到饭厅,保姆已经在女主人的帮助下摆好碗筷,一顿饭吃得齐乐融融。
饭后,两个小孩依然缠着两个大男人讲故事,魏军没办法,只能逗自己这对乖巧的儿女玩,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流lù出父亲特有的温柔慈祥的目光。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魏军的脸sè刷的就变了。
“怎么了?有事要出去吗?”一边的女人关心的问道。
长máo的眉头微微皱起。
“哦,没事。”魏军强自欢颜,却放下怀里的孩子,对一边的长máo使了个眼sè,这才对女人道:“哦,我有点事情要跟长máo谈谈。”
说完话,魏军便带着长máo直接来到二楼的书房。
坐下之后,保姆端来了茶水,退了下去。
“小虎?”长máo沉声道。
魏军没吭声,递了根烟给长máo,自己埋头抽完,这才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掏出电话拔通一个号码道:“小刘,给我订一张去去拉萨的车票,就今天晚上。”
挂了电话,魏军走到书架前,将一只huā瓶扭了扭,喳喳一阵声响,书架自动打开一处暗格,从暗格中抽出一张银行卡,魏军递给长máo。
长máo没去接卡,而是皱眉道:“军哥,你要让我走?”
“长máo,咱们兄弟一场,也有许多年的交情了,我们不是兄弟,但我把你当我家人一般看待,这种关键时候,你也不要再呆在我身边了,马六这人我果然没有看错,的确是块好材料,有做枭雄的资质,这次他是不可能让我们再活着的,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心里不安,小虎明天就会来找我,你今天晚上就走,到西藏去找活菩萨,当年我跟他有一面之缘,他曾说过,我四十多岁会有一难,可以去投奔他,你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他自然会收留你,你也明白,现在秦八派来的人肯定已经被小虎杀了,就算马六肯放过我们,秦八也不会善罢干休,单刀木老爷和小虎都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人,估计就算是程疯子也不一定能制得住这两个人,也只有活菩萨才有这个本事保得住你的命,如果我不在了,你也甭给我报仇,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事情!”魏军神sè凝重的道。
活菩萨是谁?这是江湖禁忌,一般是没有人会谈起他,但一旦谈起这个人,明白的人都会记得几十年前的江湖上曾经流传过的一句话——“判人生死活神仙,鬼神不惊活菩萨。”
活神仙已经十多年未曾出现在江湖,而活菩萨据说极少离开西藏,但关于两个人的传奇故事,足可以书写出一本几百万字的数,那都是仙侠一流的人物。
万万没有想到魏军居然跟活菩萨有交情,长máo也是热心沸腾,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皱眉道:“军哥,咱也不会说什么大话,我就知道一点,你是我大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如果小虎真要杀我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真不走?”魏军脸sè一变。
“不走!”长máo坚定的道。
砰。
魏军二话不说,一下子跪了下来,跪天跪地跪父母,魏军从来没再给人下过跪,但今天,他跪了,为自己的兄弟跪了。
“如果你还拿我当大哥,你就走,找到活菩萨之后,你也不要再出来了,就在那边过一辈子平凡人的生活吧,我想,没有谁敢在活菩萨的手上来找麻烦的,记住,去了西藏去一个叫阿达斯的寺院,找那里的活佛,说你要找活菩萨,就说是东北故人介绍的,一定就能找到他。”魏军一字一句的道。
长máo脸sè一下子就变得煞白,想扶起魏军,后者却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点头道:“军哥,我听你的,我走。”
等魏军站起来,长máo又道:“军哥,咱们一起走吧!”
摇了摇头,魏军苦笑道:“我不能走,这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再说,我要过的是平淡的生活,如果要失去自由,我宁可不活,再说,我还有老婆孩子,当年活菩萨说是给我一个善缘,但也说过,我跟他的缘分已尽,不再会有见面的机会,所以我才让你去找他,我想过了,依小虎的性格,就算我活不成,我家人不会有事的。”
长máo还想说什么,魏军却摆手道:“好了,拿好这张卡,马上就走,自己去火车站找小刘拿车票,这张卡里面有两千万,够你这辈子用了。”
“军哥——”。
魏军转过头,眼圈有些红红的,挥挥手道:“走吧,走吧!”
长máo砰的一声跪下来,道:“军哥,我可以听你的,我马上走,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你?!”魏军转过头,yù言又止。
长máo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走到门口的时候,稍稍停了停,到底没有转过头来。
在书房坐了两个小时,这才下楼,孩子已经睡了,魏军那位长相不错贤惠乖巧的老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了魏军,一脸关心的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让长máo去帮我办件事,估计最近他不会在家。”魏军将女人搂在怀里,淡淡的笑道。
女人yù言又止,倚在魏军的怀里。
第二天一大早,魏军便开车出门,不过在别墅不远处,小虎蹲在街头。
魏军将车停在小虎的身边,后者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室的位置。
“你哥叫你来的?”魏国苦笑道。
“不是。”小虎淡淡的道。
魏军有些意外,小虎今天居然浑身没有杀气,这让他有些想不通,难道小虎不是来杀自己的?
不过很快,小虎便言归正传,吸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能让我哥有一点危险,我知道,长máo已经不在十堰,其实,我可以杀了他的,不过我放他走了,只是你,对不起了。”
小虎神sè认真的道。
……
马六再回到会所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点别扭,或许是因为被小刀示警的原因,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对方似乎眼神有点怪怪的,不过马六究竟还是马六,一脸谦卑的笑容依然不变。
进门的时候,还是照例给几个保安递了烟,又跟文哥打了招呼,这才去了二楼。
小兰已经在那里等了,不过今天却不再如前几天那样对马六一脸的笑意,马六总觉得这妮子眼神中有些醋味,不过他是装愣充傻全当没看到,小兰也不多说,只将平时工作中要注意的事情交待了一遍,就自个儿离开,留下马六驻守在牡丹亭。
整个上午都没有什么客人,也不是没客人,而是客人大半都去了其它厅,马六便显得有些闲了,快下班的时候,小yù又召见马六,也没说什么事儿,只是笑着夸奖了马六一番,夸得马六有些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
不过现在再看到小yù,马六已经先入为主的给她贴上了虚伪的标签,暗暗在心里嘀咕这女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这戏演得叫一个真啊!
下班的时候,马六又收到一条短信,陌生号码,短信的内容很短,就几个字:“后患已除。”
马六笑了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算是放下大半,不过一想到魏军到底是帮了自己一些忙,又觉得稍稍有些过意不去。
苦笑,马六只能苦笑,他说过,他要做枭雄,而做枭雄的代价,有时候就是昧着在良心干事。
理解归理解,马六晚上还是买了些酒,一个人在家烧了两个小菜,然后喝酒,或许是心情不好,申梦涵主动跟他说话也被他忽略,最后几瓶酒没喝完,已经是酩酊大醉!
醉了的马六手持着竹筷击碗而歌,唱的是唐朝曹松的《己亥岁感事》。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六的嗓声已经沙哑,音质凄婉,催人泪下,如一支挽歌。
一边的申梦涵坐在沙发上,看向马六的眼神中满是悲哀,她突然觉得,原来马六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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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木老爷的刀
温了一壶老酒,这酒真不是什么好酒,三块钱一斤的高梁酒,度数tǐng高,一边喝着老酒,老瘸子一边哼着自己的中路秦腔,金钲和鼓,字字铿锵。
小虎走进小屋,看了老瘸子一眼,没敢打扰,只是站在一边低着头。
老瘸子依旧唱自己的秦腔,一曲终了,喝了口高梁老酒,老瘸子这才看了看小虎,笑道:“解决了?”
小虎点点头,依然将头低下。
“心无杀念,你没有杀人。”老瘸子叹了一口气。
小虎不吭声。
老瘸子只是喝酒,不再说话。
小虎终于有些受不了这气氛的压抑,抬起头道:“我不会让哥有什么后顾之忧。”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老瘸子不动声sè的道。
小虎yù言又止,有些内疚的走了出去,老瘸子这才喃喃自语:“破军星的杀虐,贪狼星的狡猾,两者取其中者,得大成?活菩萨,你说我活不过五九之数,可我终算是tǐng过来了,反倒是教出一对天下无双的兄弟,看你有何话说!”
……
佘山天马高尔夫别墅中,八爷将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在对面的墙上,脸sè难看到了极点。
站在不远处的木老爷叹了口气。
阿兵恭敬的站在八爷的面前,有些诚惶诚恐,就算他是八爷最得力的马前卒,可八爷生气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八爷一怒之下将气撒在他头上。
不过马六很快便冷静下来,闭上眼睛重新坐下,手里捏着两颗金属太极球,不断的在手掌心打着转,速度越来越快。
骤然停止手上的动作,八爷睁开双眼,眼神有些杀气,沉声道:“小凤跟了我十多年了,算是我的得力干将,这个仇,一定要报!只是,看来马六这个兄弟,身手的确不凡,小凤三个人居然都被他轻易抹杀,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阿兵yù言又止。
八爷看了阿兵一眼,声音也缓和下来,道:“还有什么消息?”
“长máo离开了十堰,往西藏去了。”阿兵低声道。
“西藏?”八爷一愣,脸sè一变:“他去西藏做什么?”
“你忘了,魏军在西藏算得上是有座靠山!”一边的木老爷提醒道,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八爷吃惊的道:“判人生死活神仙,神鬼不惊活菩萨?”
阿兵也是脸sè大变,他听八爷讲过活菩萨的一些故事,那可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啊,魏军如何跟他扯上关系的?
“八爷,难道魏军跟那位活菩萨有交情?”阿兵脱口问道。
八爷神sè凝重的点点头:“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那个时候我跟毒狼还都只是个东北的小húnhún,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遇到了活菩萨,魏军当时请那活菩萨喝了顿酒,所以才有了这段因缘,哎,世事变迁,我倒是将这件事忘了。”
想起当年旧事,八爷还是有些郁闷和后悔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趟在大街上冻得半死的和尚居然会是传说中的活菩萨,否则可能他也会出手帮助一把,结果这段缘分却被魏军撞上了,后来活菩萨说过,这一切都是因缘天注定,人力不可违。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阿兵吸了口凉气。
“对了,毒狼呢?被小虎杀了?”八爷突然问道。
阿兵道:“估计应该是,反正一夜之间,毒狼一家人都凭空消失了。”
“看来是被小虎灭口了,我倒真有些佩服马六,毒狼怎么说也有恩于他,没想到为了消除后患他还真能下得去手,倒算是枭雄本sè!”八爷冷笑道。
转过头,八爷对一边的木老爷道:“木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除去马六这个后患,我敢肯定的说,马六已经对你有了防范之心,如果不出意外,估计最近他要离开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木老爷沉声道。
八爷来回走了几步,像是下定了决心,道:“那就请木伯亲自出手如何?”
“好,如果没有小刀在其中作梗,我想,马六不会活到明天。”木老爷说完这话,便退了出去。
……
第二天,马六九点半准时起chuáng,刚刚准备进厕所洗漱一番,却看到申梦涵居然坐在客厅发呆。
马六一愣,这女人不是喜欢睡懒觉的吗?今天也不是周末,她又不上课?
“你怎么在这里?”马六下意识的问,一脸的惊奇。
申梦涵看了马六一眼,眼神中不再有原先那种不屑,淡淡的道:“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这不是我的客厅吗?”
马六挠挠头,笑道:“也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早居然就起chuáng了,所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对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天天去上课,难道大学管理这么松散,都没人管?”
“大学生一般分三种,一种是天天坐在教室里用心学习的,一种是天天呆在学校hún时间的,一种便是天天不上课的,而我属于第四种。”申梦涵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马六道:“我明白,你是那种偶尔进学校看望一下同学,却仍然能保持成绩比较好的那类学生,属于怪才或天才型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申梦涵一愣。
马六笑道:“我原先那个女朋友就跟你一样,经常不上课,但每次考试都能考进全级前三名,典型的天才,哈哈。”
马六说完便窜进厕所,等他出来,正准备去上班,申梦涵却叫住他问道:“你好几次提到你原来那个女朋友小鱼,她长得漂亮吗?也是大学生?”
脸sè有些黯然,马六叹了口气,道:“他跟你其实差不多,一样的漂亮,而且一样的有钱,只是跟你不同的是,她比你看起来温柔得多,或许我这话说得不太准确,应该说因为她是我女朋友,她很爱我,所以给我的感觉就是比较温柔贤淑的那种,说句你不相信的话,我在她租住的公寓里住了两年多,几乎都是被她shì候着的,我没huā过一分钱,倒是她,为我huā了不少钱,你说做小白脸做到我这种程度,是不是很不要脸,跟吃软饭的其实没啥区别。”
见马六自嘲的一笑,申梦涵却没有真觉得马六有多么的可耻,反倒是自我暗示说马六是有苦衷的,他并不是他说的这样的人,这种念头让她自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似乎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她对马六的看法转变大得出奇,甚至她都开始对马六的故事有些好奇。
“哦,原来是这样。”申梦涵哦了一声,看不出神sè有何变化。
马六则摇摇头,径直出门。
上班的时候,马六虽然依然是一脸谦卑的笑容,可心里面却有些不是滋味,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就目前的情势来看,八爷不可能重视自己不说,更是已经暗暗对自己下杀手,她不知道八爷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但事实是八爷已经出手了,所以马六开始打算离开后的出路,去哪里?去浦东找那位俏寡fù?还是去巴黎找那位库尔斯先生?
一整天都没看到小yù,小兰对他也是爱理不理,文哥倒还是老样子,可惜马六却总觉得这文哥大半也不怀好意。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马六依然骑着自己的破单车回家,可才刚刚出了会所不久,便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而且这次跟踪的人与上次不同,上次虽然让马六感觉到了却不至于有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一股致命的危险正悄然临近,马六的后背被冷汗湿透,尽可能的将车子朝人多的地方骑,不敢再串小胡同抄近路,一只手骑车,另一只手握着口袋里的那柄匕首。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有短信。
马六先四下看了看,觉得安全这才将车停下来,看了看短信。
短信是小刀发来的,只有几个字:“往右,穿过胡同,小心。”
知道小刀在暗中护着自己,马六心中大定,毫不犹豫的往右边的胡同穿行,只是一路也是尽可能的小心谨慎。
只是任马六如何的小心,他还是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突然,右边一抹刀光突现,朝马六的脖子抹来,刀光一闪,触目惊心,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气,为马六平生仅见。
马六当机立断,左手骑车,猛蹬一脚,右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刺了出去,只是任他反应灵敏,那一抹刀光却诡异的出现在他小腹,虽然尽量将身子一偏,但马六还是感觉到哧的一声,衣服割破,小腹出现一道血漕,整个人有些炫晕的感觉。
砰的一声!
沉闷的枪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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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美女,又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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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长袍的木老爷眉头微微一皱,没敢继续向马六追杀,而是盯着几米远的一个帅气青年,冷冷的道:“要命的小刀!”
小刀手上握着一支沙漠之鹰,神情冷冽的看着木老爷,神sè漠然的道:“看来八爷还真是下了狠心,居然让木老爷亲自出手,实在是大手笔。”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木老爷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
小刀收起枪,道:“我杀不了你,不过,你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想要在我眼皮底下杀掉马六,也不可能,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你这样是跟八爷作对了?”木老爷眉máo一挑。
“三天。”
小刀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道:“三天后,我会离开。”
“好,看在你义父的面子上,我给他三天时间。”木老爷将刀收起,双手拢在袖套中,转身走出胡同,马六早就没了影子。
“一切都是天意。”木老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枪声响起的时候,马六知道小刀已经出现,没敢回头看,直接蹬着车子离开,鲜血一滴一嘀的掉落在地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马六停一来,将衣服脱下捆在小腹的伤口处,然后一溜烟的离开。
一路上遇到不少眼含疑huò的路人,马六不敢担误,一口气骑到小区,没来得及将车子锁好便直接跑回家,打开门,申梦涵正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书,见到马六的状况,吓了一跳。
马六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冲进自己屋里,从chuáng下拿出一只小药箱,用酒精清洗了伤口之后,又上了些云南白药,这才打开房间的门,差点与申梦涵撞个满怀。
“有人追杀你?”申梦涵秀眉紧锁,芳心狂跳。
将手上带血的衣服róu成一团放进垃圾筒,马六点点头,将房门反锁上,这才道:“今天你最好别出去,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为什么?”申梦涵想想自己晚上已经约了朋友一起去泡酒吧,下意识的脱口道。
马六神情严肃的盯着申梦涵一字一句的道:“我说了,有人追杀我,如果你不想被人误杀,最好就不要出去,当然,我也不想这么早便丢了小命。”
“是谁派来的人?”申梦涵没有跟马六辩论,而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有些小心的问了一句。
马六破例坐也坐在沙发上,抽了根烟,没理会申梦涵的不满目光,点上一根烟抽上,道:“我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你没说怎么知道?”申梦涵似乎有些不服气,又道:“也算我倒霉,遇到你这么个húnhún邻居,为了不被人误杀,看来我只能让我爸派几个保镖来了。”
见申梦涵果真拿起手机,马六赶紧道:“不要打电话。”
“为什么?”申梦涵一愣。
马六苦笑道:“是八爷派的人,你爸那些保镖,我估计来多少就得死多少,你也不用着急,我也有个朋友,只要他肯出手,我就暂时还死不了。”
“八爷?!”申梦涵吓了一跳,惊声道:“你不就是八爷的人吗?他为什么要杀你?”
马六郁闷的道:“我怎么知道,我cào,真***郁闷透顶了,好不容易以为投了个明主,这倒好,乖乖巧巧的在会所当牛做马这么久,居然被老板yīn了一回。”
八爷的名头申梦涵也听过,果真不敢再打电话,却是有些担心的问:“你那位朋友会帮你吗?八爷可不好对付啊,那可是咱们上海滩有名的大人物!”
“我也不知道,等电话吧,刚才要不是我那位朋友,估计我已经挂了。”马六mō了mō肚子上的纱布,有点痛,不过幸亏伤口不深,抹了云南白药之后,已经不再流血,没有大碍。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十分钟之后,马六的手机终于响了,小刀依然是发了一条短信。
马六苦笑,低声道:“三天?三天之后呢?”
“你朋友怎么说?”申梦涵问。
“他说三天之内,我是安全的。”马六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离开会所了,只是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八爷会不会放过我这个小人物,按理说,他不至于跟我这么较劲吧?!”
申梦涵chā言道:“这可很难说,你在不在会所其实并不重要,他如果真要对你下手,你逃到哪都没用,不过你离开会所,是肯定的,而且三天之内必须离开。”
“不错,是得离开了,不过我看我离开的时候,最好还是跟八爷说清楚的好,说几句好话,低个头,希望他不要真跟我计较下去。”马六叹道。
申梦涵很想打击马六几句,不过到底没有再雪上加霜,反倒是雪中送炭的道:“要不,我给你找份工作吧!”
“你?”马六一愣,看了申梦涵一眼,有些奇怪的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你tǐng可怜的。”申梦涵将眼光转向其它地方,脱口道,说完话,偷偷的看了马六一眼,后者果然皱起眉头。
心里微微有些内疚,申梦涵却没有再解释。
只是马六的话却是有些让她意外。
马六自嘲的一笑:“是啊,是tǐng可怜的,在上海,我就是个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八爷要踩死我,估计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你要帮我,行啊,那我可说好了,我什么都不会做,除了打架耍yīn什么的,而且我打架的本事也稀松平常,否则也不会被人追杀得这么惨了!”
“挂个职就行,每天去公司报个道,不行就去做保安。”申梦涵心里松了一口气,道。
“做保安?”马六笑道:“这个我在行,不过我最在行的还是酒吧,哈哈。”
申梦涵白了马六一眼,道:“可惜,我们家没有开酒吧,所以你这个愿望根本没法实现,对了,你现在的工资多少?”
“工资tǐng高,八千块的底薪,奖金另算。”马六嘿嘿笑道:“真是份不错的工作啊,哈哈!”
申梦涵一愣:“居然给你开这么高的工资?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明明要暗中整你,面子上却给你这么高的待遇,让人费解,不过先说好了,到我们家开的公司去上班,工资可不会这么高,估计三千到五千差不多,至于奖金,我也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随便吧,能有个工作就行,像我这样的情况,还有得选择吗?”马六随意一笑:“再说,八爷会不会放过我还是个未知数呢。”
申梦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那祝你一切好运了,实在不行,我就让我爸出面给八爷说说吧,也许八爷会给他面子也不一定。”
“你爸那么大的面子?”马六一愣。
申梦涵道:“在上海,还算是有点能量吧,至少每次去江湖会所的时候,八爷要是在,都会跟我爸喝几杯的,不过这是前些年的事情,我爸三年前就不在上海了,最近刚刚回来,不过我想八爷应该会给他一点面子吧!”
马六道:“那也难说,实在不行,就让你爸出面吧。”
申梦涵嗯了一声,马六却突然皱起眉头,转过头盯着申梦涵,眼神怪怪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申梦涵皱眉冷声道。
“奇怪!”马六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帮我?就因为我可怜?”
申梦涵心里一震,道:“没什么,我心情好,谁都会帮,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不会帮,你就当是缘分吧,能遇到,就是缘分!”
马六低声嘀咕:“又是缘分?”
申梦涵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在酒吧等她了,申梦涵当着马六的面撒了个谎说不能过去,被几个死党骂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手一摊,申梦涵道:“不好意思了,我不能出去,这晚饭便只有你来做了。”
“你可以出去了啊,我这三天是安全的。”马六笑道。
“可我现在已经说了不去了。”申梦涵瞪了马六一眼,道:“所以晚饭便只能你包起来了。”
马六嘿嘿笑道:“就知道你想吃我烧的菜,何必拐弯抹角呢。”
申梦涵没有理会,转头打开电视,不断的调台,马六对电视不感冒,看看时间不早,自个儿钻进厨房鼓捣晚饭,申梦涵对着马六的背影lù出得意的笑容。
伤口没有大碍,至少没有影响到马六厨艺的发挥,虽然只是三四个小菜,却真是做得sè香味俱全,让申梦涵的优雅吃相都有些牵强,幸亏马六心里有气,吃得不多,最终几碟精致小炒都进了申梦涵的肚子。
一宿没睡好,马六在chuáng上琢磨了半天,最终没能琢磨出一条更好的出路,暗自决定明天上班之后就去找小yù辞职,这几天的工资不要也罢,最好是可以见上八爷一面,说几句软话,低个头,没错也得认错,关键是让八爷对自己手下留情,可想来想去,马六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八爷了。
第二天抱着辞职的心思,马六还是按时上班,这点小伤不会影响什么,像是昨天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般,马六照样给几个保安递烟,可才刚刚聊了几句,会所便来了一行客人,而八爷赫然在列。
马六的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看到八爷身后的那个暗自看了自己一眼的木老爷,马六心里有些明白了,敢情昨天对自己下手的就是这位高手,否则在小刀的保护下自己绝对不可能受伤。
马六硬着头皮上前问好,八爷笑呵呵的点头,只是木老爷却是眼中杀机一闪即逝,马六打了个寒颤,这才看了看其它几位客人,立即眼前一亮。
美女,又见美女,而且这位美女比小鱼长得还漂亮,马六的一颗心破天荒第一次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同时,内心深处那种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的自卑感也悄然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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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贵人
马六不是没见过美女,小鱼,小yù,齐青青,申梦涵、小兰等等,哪个不是美女,可马六还真从来没见过女人能美成这样的。
眼前这个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一头卷曲的乌黑秀发,具有东方女人的婉约,又具有西方女人的时尚,气质高雅,透出知性的美感。
事实上马六无法具体形容这个女人,她的长相固然绝美,却给人一种很朦胧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美。美得让他都感觉到自卑,虽然马六一向以癞蛤蟆自居,但多半有自嘲的成分,他骨子里并不是个自卑的人,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往那里一站,冷yàn清高得如同天上的仙女,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让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生自卑。
女人穿着一套休闲短袖体恤,黑sè的,系着一条白sè的腰带却不显得突兀,淡妆,xiōng脯不大不小,而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居然与马六的一模一样,竟然也是子弹壳做成的,这让马六一愣。
盯着这女人,马六长时间的失神终于让八爷有些不高兴了,咳嗽一声,马六这才赶紧让开,脸sè一下子cháo红。
八爷笑着对美女身边的中年男人道:“秦老哥,今天你跟白总能来,简直让江湖会所蓬荜生辉啊,你们看是到三楼咖啡厅坐坐,还是在二楼?”
美女身边的中年男人虽然身体微微发福,身子却tǐng得笔直,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马六猜测这男人大半是军人出身。
姓秦的中年男人对身边的一对父子笑道:“白兄,你说呢?”
姓白的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的正气,穿着很正派的黑sè西服,身边站着的年轻人,修养颇高,帅得让马六都觉得无可挑剔。
“要不就到牡丹亭吧!不过,还得问问婉雪的意思。”姓白的中年男人笑道。
美女微微一笑道:“既然白伯伯说到牡丹亭,那就那里吧。”
女人一说话,声音婉约动听,却带着一股子女强人才有的果断,让马六又是一阵心动。
面前的一行客人都没有多看马六一眼,便径直去了二楼,马六一回头,身后的几个保安跟自己也没啥区别,一脸的猪哥相,有位仁兄更丢人,居然流鼻血了,再看那边的几个迎宾美眉,也是双眼发光的盯着那帅哥的背影。
“啊,你们认识吗这是谁吗?”马六狂吞口水,对身边的一位保安问道。
“你是问那美女吧?”那保安感叹道:“估计也就你不认识了,这秦婉雪可是咱们上海市的市huā啊,百年难遇的大美女啊,而且是秦氏集团的总裁,掌握着秦家近百亿资产,哎,谁要是娶了她啊,这辈子就有福了,听说秦家就她一个女儿!”
另外一位保安道:“马六,你就别做梦了,知道那男的是谁吗?白氏集团的白少奇,刚刚继承了白氏集团庞大的资产,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又是留洋归来的博士,据说与秦婉雪是哈佛大学的同学,外界传言说这白少奇曾经说过,非秦婉雪不娶,今天看情况,两人十有**会走到一起了。”
“这下可就好看了,秦白两家要是结成了亲家,那以后更是没人能跟他们相比了,估计双方都会获得巨大的商业利益啊,典型的商业联姻,听网上有人说,其实秦婉雪并不喜欢白少奇,只是两家父母都对这桩婚事很赞成,极力掺合之下,这才能走到一起的。”先前那保安又道。
马六心里一震,感叹道:“人比人,比死人啊,跟他们比起来,咱们真是连条狗都不如!”
有人道:“对了,你们说秦家跟白家,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有保安就回答了:“那还用说,当然是秦家啊,秦婉雪的爷爷是谁,秦解放,那可是咱们南京军区的一把手啊,咱们中国有几位大将?估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了吧,这年头,谁敢跟军队比啊!再说,那秦胜利是好惹的人吗?”
“那也不一定,白志军的老丈人在北京经营了几十年,据说能量也大得很喃!我看很难说!”有人就有不同的意见了。
马六越听越心惊,暗道,乖乖,来了这一个多月,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难怪八爷都要亲自作陪,八爷再厉害,也不过是地下的枭雄式人物,说什么也不敢跟秦白两家叫板,说句难听点的话,凭小yù那点能量,根本就不够秦白两家看的,在秦白两家面前,八爷就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了,说句更难听的话,八爷在上海经营这么多年,如果秦白两家愿意,完全可以一夜之间让八爷的势力彻底土崩瓦解。
小兰匆匆的跑过来,急声对马六道:“马六,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客人都进了牡丹亭了,八爷在叫你呢!”
马六这才回过神来,一拍头,屁颠屁颠的跑到牡丹亭,八爷瞪了马六一眼,似乎是真有些生气,对马六道:“马六,上班时间你怎么不在岗位上,快点安排人给客人上茶,让吴师傅亲自动手,把我珍藏的武夷山大红袍nòng上来给贵客尝尝。”
偷偷看了秦婉雪一眼,马六赶紧点头答应,他倒是想在客人面前lù一手,不过知道八爷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跑去找吴师傅泡了一壶好茶,亲自端上来献上。
八爷笑道:“两位老哥,这可是我托朋友从福建武夷山带来的好茶,平常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就留着招待你们这种贵宾,哈哈。”
生了一张国字脸的秦胜利笑道:“太客气了,你我也算是本家,实在让我们愧不敢当啊!”
“我就欣赏八爷这种脾性,够朋友,哈哈,老秦啊,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另外一位中年人笑道,这人是白志军。
秦婉雪笑了笑,端起茶杯道:“好茶。”
白少奇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同样叫了一声好,两位中年男人互相看了看,一起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八爷找了个借口出去,而马六则站在离几位贵客不远的地方候着,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白志军笑道:“老秦啊,今天难得请到你们父女啊,听说你最近想要去国外旅游?”
“是啊,现在有婉雪看着家,我也放心,只是我父亲的病,时好时坏,所以一直腾不开时间出去,不过我想要不了多久了吧,我准备带着老婆一起去越南旅游一次,故地重游,哎!”秦胜利笑了笑,却突然叹了口气道。
白志军关心的道:“秦伯伯的病又发作了?”
秦胜利点点头,道:“算了,难得聚聚,大家就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吧!”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白志军笑道:“那咱们就说点高兴的,我这人一直比较直,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说话可不转弯啊,你们可不要介意。”
秦胜利朝白志军挤了挤眼神,而秦婉雪则微微皱起眉头。
“我看婉雪跟少奇也老大不小了,咱们家少奇啊可是发誓是非婉雪不娶,今天啊,我也想跟你们父女商量一下,看是不是抽个机会,把这婚事给订下来?”白志军笑道。
白少奇眼神有些狂热的看着秦婉雪,后者却低下头喝茶,像是根本没听到。
秦胜利笑道:“这事啊,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我也是很乐意看到他们两个年轻人走到一起,婉雪,你的意思呢?”
秦婉雪脸sè微红,抬起头,好几次yù言又止,最后才道:“白伯伯,我还年轻,再说,我才刚刚接手公司两年,现在正是公司发展的关键时期,所以,这个,我不想这么早谈这件事情。”
白少奇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白志军却笑道:“婉雪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想振兴家业,不过我想这和你跟少奇的婚事没有什么关系吧,再说,如果你们真的把事儿给办了,我们秦白两家也能更好的合作,这不是更好吗?”
秦婉雪脸sè微红,低下头不说话,不过马六看得清楚,秦婉雪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秦胜利笑道:“好,你们谈,我先上趟洗手间。”
这家伙将烂摊子甩给女儿,想回避一下,说完话便向马六招招手。
“小伙子,能不能带我去一趟洗手间?”秦胜利笑道。
马六赶紧点头,带着秦胜利来到洗手间,马六就守在外面,等秦胜利出来之后,马六正要带他回牡丹亭,不想这秦胜利却一点也不着急,笑道:“不急,不急,我想在这抽根烟再过去。”
心里明白秦胜利的心思,马六也就笑着点点头,秦胜利给马六递了根烟,马六也不客气,接过来一看,却不是什么好烟,居然是七块五一包的红双喜,马六是真有一点意外,不过再看这秦胜利也亲近了许多。
点上烟,见马六不敢抽,也没说什么,秦胜利笑道:“小伙子,你老家是哪里人啊?”
“不知道。”马六老老实实的回答,一脸谦卑的笑容。
“你不知道?”秦胜利有些意外。
马六神sè有些黯然的道:“我的确不知道,我记事起,我爹就不在了,是我娘一手把我带到的,我虽然在湖北十堰长大,但我真不知道我老家是哪里人,只知道我娘是后来才搬到十堰的,至于我爹,据说是我三岁的时候就得病走了。”
哦了一声,秦胜利点点头,安慰道:“小伙子,没什么,人啊,能活着就好,什么都可以创造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六。”马六笑道。
“马六?”秦胜利一愣,盯着马六道:“你也姓马?”
马六点点头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秦胜利笑着摇摇头,叹道:“我有个故人也姓马,不过好多年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马六没吭声,秦胜利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把烟掐熄之后,洗了把脸,马六则倚在他身后不远处发愣。
一抬头,秦胜利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对马六道:“小伙子,你也喜欢挂项链?”
马六一愣,这话问得有些没道理,这个习惯难道很奇怪吗?
当下笑道:“本来没有这个习惯,不
过听我娘说,这条项链是我爹留给我的,从小就戴着,所以就习惯了,哦,好像跟外面那位小姐戴的一模一样呢。”
秦胜利脸sè一变,有些急迫的道:“你说什么?你的项链也是子弹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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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恩情
难道是老瘸子的预言要实现了?
难道是祖坟真要冒青烟了?
难道上海真是我的福地?
难道我马六真要遇到贵人了?
……
这一刻,马六想到了许多许多,也假设了许多许多,不过尽管有些期望和兴奋,却同样也有些忐忑不安,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马六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从脖子上取下那枚子弹壳做成的项链递给秦胜利。
秦胜利有些急迫的从马六的手上夺过项链,仔细的对着子弹壳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刻了一个“马”字,立即jī动得有些身体发抖,兴奋的道:“找到了,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老战友啊,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马六的心里简直是一阵狂喜,不过心里也有诸多疑huò,老实说,他对父辈的事情并不了解多少,不禁有些好奇而又jī动的道:“这位先生,你难道认识这条项链?”
“不要叫先生,叫我伯伯。”秦胜利一巴掌拍在马六的肩膀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眼中竟然有些眼泪在眼角打转。
“秦伯伯?你认识我爹?”马六吞了口气,他的确很想知道老爹跟爷爷之前的往事。
秦胜利像是慢慢冷静了下来,微微皱着眉头道:“你不知道你爹跟你爷爷的事?”
马六不敢瞎扳,只能老实道:“我就听我娘说过,我爹参加过越战,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
“那就不会有错了,你姓马,那准就没错了,我可算找到你了,小六啊,我,我,我——”秦胜利有些jī动的连续再拍了马六几下肩膀,然后拉着他就朝外走,一边道:“现在什么话都不用说了,我得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再给你讲你爹和你爷爷的事,咱们秦家跟你们马家,那可是大有渊源啊!”
马六也有些jī动,一是因为看样子总算是找到贵人了,二是因为自己总算可以听听老爹跟爷爷的故事了,他可是听老瘸子说过,自己上两辈人都不是一般人物,自己原本该比很多二世祖还要二世祖的啊。
秦胜利直接拉着马六来到牡丹亭,一路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看得会所的小兰跟其它几个工作人员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是怎么了。
牡丹亭里,秦婉雪正郁闷,现在她这是在被bī婚啊,可就算她不喜欢这白少奇,但两家的交情可是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哪能拒绝得太直接,再说,她跟白少奇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又一起去了哈佛留学,终还是不忍心伤害到他,再退一步讲,她的眼光虽然高,白少奇却也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整个大上海,估计也就她才会拒绝,换了另外任何一个女人,都巴不得嫁进白家,那不仅仅意味着嫁入了豪门,更是意味着找了个无可挑剔的好老公。
见秦胜利居然拉着马六进来了,秦婉雪微微一愣,皱起眉头,白志军父子也有些纳闷。
“婉雪,走,咱们现在去找见你爷爷!”秦胜利进来就兴奋莫名的大叫道。
秦婉雪惊讶道:“现在?”
看了看白志军父子,秦婉雪心里虽然乐得就此离开,可面子上总觉得有些不礼貌。
果然,白志军皱起了眉头,道:“老秦,啥事儿这么急,不会是老爷子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不不不,老爷子身体好着呢,就是精神上有点问题,不过现在可不是他的问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向你说起的马大炮的儿子马六,我可是找了他们马家二十多年了,真是老天开眼,让我在这里找到了,今天真是鸿运当头啊,所以我得马上带他去见我们家老头子,他一见着马六,准会高兴,说不定啊,病全好了!”秦胜利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马大炮的儿子?”白志军脸sè一变:“就是为了救你丢了一条tuǐ的那个马武成?”
秦婉雪莫名其妙的一皱眉头,几个人一起盯着马六看,搞得马六只能苦笑。
小兰站在门口也嘴巴张得老大,秦胜利是谁,马六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那是上海滩真正的大人物啊,虽然跟八爷走的不是一条路,但在商场上秦家可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巨无霸,而在政坛,谁敢对秦家不敬,可现在马六居然成了秦家的故人,这岂不是真正是鲤鱼跃龙门了?而且秦胜利的反应和表情,她也看得出来,那是真兴奋,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马六从今往后不用再在江湖会所当一名小领班了,秦家随便安排他个位置,岂不是也比这里强上无数倍?
所以,再看向马六的时候,小兰眼中又开始发起光来,
“对对对,就是马武成的儿子啊,可惜,马大炮已经不在了,哎!”秦胜利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爸,你不会搞错吧,你凭什么认定他就是马大,马叔叔的儿子?”秦婉雪似乎本能的有些排斥马六,这让马六相当的不爽,他正指望着以后可以跟面前的美女有更多交流的机会呢,没想到秦婉雪却用这种眼sè看着自己,很显然,秦婉雪有些看不起他。
秦胜利将手里的项链递到秦婉雪面前,道:“你看,你看,这看这项链,这就是当年我送给你马叔叔的项链啊,而你这条,就是你马叔叔送给我的,不说了,先不说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爷爷,你也知道,马六的爷爷跟你爷爷也是老战友,当年在战场上就是为了救你爷爷才牺牲的,所以马家可是咱们秦家的大恩人,你爷爷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战后精神分裂症所困挠,追根朔源,也跟这件事情有关,现在找到了马六,我想你爷爷的病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好吧,白伯伯,白大哥,对不起了,我得先走一步!”秦婉雪看了马六一眼,脸sè微微一红,站起身来向白志军歉意的道。
“对对对,白兄,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次有空咱们再出来喝茶!”秦胜利也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八爷却突然出现在牡丹亭的门口,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疾步走来,惊声问道:“秦老哥,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才刚刚来吗,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你可别客气,尽管提出来,我们好改正!”
“不不不,秦老弟,我今天是有特殊情况,哦,我也正想找你呢,是这样的,这马六是我一位故人的儿子,跟我们秦家可说是极有渊源,我现在想带他去见我们家老太爷,所以正想跟你说说,我想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秦胜利笑道。
八爷一愣,凝视了马六两秒,神sè玩味,怪怪的道:“马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六见八爷那神sè也知道八爷的心情有多复杂,他可能万万没想到,昨天还想制人于死地的一个小人物,今天却突然成了秦家的大恩人,于是装糊涂道:“八爷,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秦伯伯说,我爹和我爷爷都是他们秦家的大恩人,所以想让我一起去医院看秦爷爷,可我现在还在上班,不知道方不方便!”
心里哈哈大笑,嘴上马六却还是很谦卑的在笑,暗道,老子再也不用看你脸sè行事了,等我跟秦家真的认了亲,哼哼,我看你还敢不敢对老子下手,你再牛,能跟政fǔ跟军队牛?
果然,八爷的脸sè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深深的看了马六两眼,笑道:“当然可以,秦老哥有吩咐,我哪敢不从啊。”
秦胜利不知道马六跟八爷的关系,笑道:“秦老弟太客气了,那咱们就先走了!”
“好好,那我送送秦老哥吧?”八爷笑道。
秦胜利笑道:“请留步,白兄还在这里,要不你陪白兄聊聊?”
八爷笑了笑,答应下来,看着马六从自己身边离开,心里的确不是滋味,他现在对马六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于是等马六跟秦胜利离开之后,立即走到白志军面前坐下,笑道:“白老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可是搞糊涂了,这马六怎么就成了秦家的大恩人了?”
白志军父子似乎对马六也有些排斥,白志军叹了口气道:“说起来,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当年秦家老爷子在朝鲜战场的时候,跟马六的爷爷是战友,一次战役的时候,马六的爷爷为了救秦老爷子而当场牺牲,说来也是缘分,几十年后,在越南战场,马六的父亲马大炮居然又跟秦老太爷的儿子,也就是这位秦老哥又成了战友,同样在一场战役中,为了救秦总,马六的父亲受了重伤,一条tuǐ被炸没了,你说,你是不是tǐng有渊源,所以啊,秦家这些年一直在找马六全家的下落,没想到却在这里找到了,我想啊,这马六也是天生运气好,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秦家的人,看来这后半辈子算是有着落了,马家对秦家算是有再造之恩,而秦家的人,你也知道,最看重的便是这种恩情!”
八爷的脸sè变了,暗暗寻思自己对马六几次三番下手,这马六现在依附上了秦家,要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捅出去,秦家不会找机会收拾自己吧?
与身后的木老爷对视了一眼,八爷的眼中lù出深深的悔意,当然,还有一丝担忧。
木老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道,到底是天意不可违,这就是命啊!
第69章:秦老太爷
秦胜利有自己的司机,一个中年男人,身体笔直的坐在驾驶的位置上,脸上有一股子军人特有的气质,车子不贵,几十万的红旗盛世,秦胜利一向对国外的一些名车没多少好感,从部队退役之后从商,凭着父亲秦老太爷的影响力,也凭着自己的毅力和才干,顺顺利利将自己的小公司发展到了现在的超级商业集团,有钱了,却依然钟爱这一款国产车。
秦胜利让马六跟秦婉雪坐在后排,自己则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立即打了个电话,语气仍然有些兴奋。
马六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在会所对秦婉雪幻想涟涟,可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自己居然跟这位上海市的市huā坐在一起,闻着秦婉雪身体散发出来的一种很自然的体香,马六狂吞口水,却是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惜身边的美女对他却似乎很冷淡,只是偷偷看了他几眼,便一直盯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家老太爷在南京军区总医院,从上海过去,一般人要两个小时,不过这位开车的仁兄车技不错,跟小三儿差不多,有业余赛车手的水平,跑了一个半钟头不到就进入了南京市区。
马六一路上都跟秦胜利聊天,秦胜利问什么,他都小心的回答,不敢将自己狡黠的一面暴lù出来,表现得相当的谦虚谨慎。
秦胜利让马六跟秦婉雪聊聊,可惜马六说了几句,秦婉雪都不怎么理踩,马六也就无能为力,想想反正跟这女人说话也紧张得有些结巴,索性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秦胜利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也不打扰他。
车子直接开到医院,其实时间已经是中午了,马六有点饿,但看秦胜利似乎无心吃饭,也不好意思提,跟着父女俩走进医院大楼,迎面看到的是医院的院训——“厚德、精业、创新、至善。”
穿过门诊大楼,进入后面的住院部,直接坐电梯到九楼的特护病房区,在某间病房前停下来,秦胜利先吸了一口气,悄悄的打开门缝瞧了瞧,马六也凑过去看了一眼,chuáng房里一个老头正坐在chuáng头发怒,穿着军装的院长和政委以及几个护士都一脸无奈的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知道那老头儿便是秦解放,马六心里突然有些伤感,老太爷头发都白了,七十多岁的人了,但看起来跟八十岁没啥区别,头发须白,却剃了个平头,穿的不是病号的衣服,而是一套很旧但很干净的志愿军军服,xiōng前佩带着十多块勋章,唠唠叨叨的在那叫道:“你们不要管我,先把我们连长的伤治好,要是你们救不回连长的命,我***毙了你们!”
“老爷子好像病得不轻啊!”马六低声叹了口气。
秦胜利也叹气道:“小六,你不知道,老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对你爷爷念念不忘,每次病情发作,都嚷着让医院的人救你爷爷,他说的连长就是你爷爷啊,当年你爷爷就是为了救他,才牺牲在朝鲜战场的,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几十年了,哎!”
马六一愣:“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又何必记在心上呢,对了,他这病你们就没有请过专家好好治过?”
“怎么可能没有请专家啊,国内的,国外的都请过了,可老爷子生的这病是战争后遗症带来的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专家说了,很难治愈,只能尽量不要让他生气,在他病情发作的时候,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否则病情不但不可能被稳定,更会加重!”秦胜利道。
马六看了秦婉雪一眼,后者一脸关心的盯着病房的秦解放,眼中满是心疼。
“好了,我们进去吧!”秦胜利推开门,带着马六跟秦婉雪一起走进病房。
院长跟政委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却还得受秦老太爷的气,老太爷这病,两个月必定会发作一次,而每一次进来,他们都得亲自来shì候着,没办法,秦解放不是普通人,他们不敢不来shì候,不说秦解放,只说南京军区那几位与秦解放年龄相仿的老顽固就不会放过他们。
此时看到秦胜利带人进来,那院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转头苦声道:“秦总啊,你总算来了。”
秦胜利有些歉意的道:“实在对不起,让两位受累了。”
转过头,秦胜利准备走到老太爷面前说几句安慰的话,结果才走了一步,便被老太爷吼住:“站住,你是谁?你来做什么,你也是这医院的工作人员?那就快点去救咱们连长,咱们连长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算我秦解放求你们了!”
说完话,秦解放居然一下子跪了下来,眼泪也涌了出来。
“爷爷!”
“爸!”
秦婉雪和秦胜利一起叫道,秦婉雪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马六心里突然有些痛起来,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几十年过去,依然记得自己的战友,这种情谊在如今这个社会,实在是太珍贵了。
“秦爷爷,你快点起来吧!”马六准备去扶起老太爷,没想到后者一抬头,立即眼睛一亮,惊喜的一把抓住马六。
“连长,你没事了吗?你的受都治好了吗?真是太好了!”老太爷喜极而泣。
病房的人都被震住了。
这是演的哪一出?
还是老院长最先反应过来,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六跟秦解放嘴里所说的那位连长相很像。
朝马六连连挤眼,马六也机灵,立即反应过来,赶紧笑着拍拍老太爷的肩膀笑道:“我没事了,乖,来来来,你先坐下!”
汗!
看到秦解放居然像个小孩子一般的拉着马六的手,乖乖的坐到chuáng上,秦胜利父女又是惊喜又是诧异,不过他们也不笨,马上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马六向院长投去求助的眼神,说实话,知道秦解放是南京军区的头号人物,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院长赶紧凑过来笑道:“秦同志,你需要打针了。”
秦解放似乎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打针?”
“听话,这是命令!”马六咳嗽一声,道。
秦解放立即一下子跳下chuáng,给马六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是!”
汗!
众人又是一阵汗颜。
老院长给对一边的护士使了个眼sè,两位护士端着盘子过来,赶紧给秦老太爷注shè了一支针药,要是放在以前,老爷子早就把这盘子扔出老远了,但今天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马六将老太爷扶到chuáng上躺下,一边安慰说他有病,需要静养几天,秦解放却是抓住马六的手有些感动的道:“连长,你身体真没事了?”
马六点点头道:“真没事了。”
“可你中了那么多枪啊!”秦解放似乎有些不明白。
马六一愣,笑道:“没事,我穿着防弹衣!”
汗!
那年头有防弹衣吗?
旁边众人都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秦解放却似乎没有听明白,哦了一声,打了个呵欠,居然慢慢的安静下来,一会儿功夫便打起呼噜。
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边的老院长和政委过来跟马六握了握手,一脸感jī的道:“这位先生,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了,我们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哎,每次看到老首长这个样子,我们都是打心眼里难过啊!”
“没关系,举手之劳吧!”马六笑道。
秦胜利也跟两位医院的领导握了握手,虽然心里已经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还是问道:“院长,老爷子的病没有大碍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你找来的这位朋友跟老首长的故人长得很像啊,这样就好了,下次老院长的病要是再发作,就找他过来就可以搞定了,而且我现在突然有个想法,也许这位先生可以让老首长的病慢慢的彻底好起来。”老院长想了想,道。
秦婉雪惊喜的道:“院长,真的吗?”
“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的,但这还要看老首长醒过来之后的状况来看,不过我觉得最好随时与这位先生保持联系,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个方案出来,从国外传来的资料显示,这种战争后遗症,只能慢慢调理,药物是根本不起作用的,只有让他慢慢的从过去的战争yīn影中走出来,才有真正治愈的可能。”老院长道。
“好,那就太好了!”秦胜利高兴得一拍巴掌,拉着马六的手道:“小六啊,真是没想到,你还真是我们秦家的大恩人大救星啊,你爷爷为了救我爸牺牲在朝鲜,你爹为了救我失去了一条tuǐ,而现在我爸这病,还得靠你,我们秦家真是欠你太多太多了!”
马六脸sè一红,道:“秦伯伯,不要这么客气了,既然我的上两辈就已经跟你们秦家有这么深厚的渊源了,我怎么可以不帮这个忙呢,再说这的确是举手之劳,而且我刚才看到秦老爷子那样,我也很受感动,我想我爷爷在天之灵,也会感动的!”
“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咱们现在出去吃饭吧,我估计你肚子也有点饿了!”秦胜利笑道,看起来是真开心。
又转过头对院长和政委道:“两位领导,要不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吧,我爸的病可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医院那位政委道:“秦总,你也太客气了,老首长以前可一直是我们的领导,就算现在咱们也属于军区管着呢,能为老首长尽一份心,那是我们的荣幸,真的,说这话你可别笑,老首长可是咱们的国宝级人物啊,刚才北京还打了好多电话过来询问老首长的情况呢!这饭就不用吃啦,我跟院长去找几个专家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我们也想让老首长早点好起来!”
“好,那就多谢了。”秦胜利点点头。
跟着秦胜利父女俩,找了家酒店,选了个包间,点了一桌子好菜。
秦胜利今儿个高兴,又点了一瓶茅台,跟马六喝了几杯,突然看了看一直在一边闷声吃饭的女儿,又看看马六,试探着道:“小马,你妈妈生前有没有提起过我们秦家的事啊?”
马六见秦胜利的眼神有些异样,心里就开始犯嘀咕,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门道?
第70章:娃娃亲
马六小心谨慎的回答:“没有提起过,从来就没有提起过。”
“真的没提过?”秦胜利一愣。
点点头,马六讪讪一笑道:“的确没提过。”
“哎,看来嫂子还是对我有成见啊,不过我们秦家欠你们马家实在是太多,也怪不得她!”秦胜利又长长的叹气道。
见秦胜利一副自责的表情,马六赶紧安慰道:“秦总——”
“不要叫秦总,叫秦伯伯吧,咱们秦马两家的关系可不一般,你是我马大哥的儿子,也就等于是我秦胜利的儿子,你叫我秦总,我心里难受。”秦胜利打断马六的话。
马六笑了笑,顺水推舟笑道:“好,那我就叫你秦伯伯,其实秦伯伯不需要自责,我想,当年我爷爷也好,还是我爹也罢,肯定不会对您们一家有任何的怨言,我娘也常说,人的命,天注定,我很小的时候,爹就不在了,我连见都没见过他,是我娘一泡屎一泡niào的将我拉扯大,她老人家吃了很多的苦,但她从来就没有抱怨过谁,虽然我不知道我家还有些什么亲戚,但我娘跟邻里关系都处得非常好,而且一直教育我们授人与恩不必求报,就算别人真对不起我,也不能记恨在心,所以依我对我娘的了解,她一定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所以,您千万别这么说。”
“可我还是觉得我们欠你们马家的太多了。”秦胜利叹道:“你娘是个好女人,这一点我比你还清楚,当年我跟你爹从越南回来之后,我转行从商,你爹因为tuǐ脚不便,带着你娘一起离开了上海,其实你原来是上海人,而且你娘和你爹走的时候,将我平时每个月给送给他的钱,都全部又寄给了我,他们是不想拖累我,可我这心里啊,是真难过,不过还好,苍天有眼,让我找到了你,马六啊,你现在等于是个孤儿了,在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以后就把秦伯伯当你最亲的人,你就是我们秦家的人!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向我们说,你放心,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尽量帮你解决!”
马六心里可是狂喜啊,不过脸上却不敢表lù出来,很想将八爷追杀自己的事抖出来,不过想了想,觉得现在还有些不合适,于是笑着道:“谢谢秦伯伯。”
“婉雪啊,你看马六怎么样?”秦胜利突然将头转向一直低头神sè有些不自然的秦婉雪,笑问道。
秦婉雪一愣,看了马六一眼,脸sè一红,道:“我不知道。”
秦胜利叹了口气,向马六问道:“马六,你成家了没有?”
脸sè一红,马六道:“没有。”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秦胜利又问。
马六心里一动,暗道:这秦胜利不会要将自己招为上门女婿吧,看她女儿的表情还真有点可能,这可是大好事啊,只是估计她大半看不上自己。
如此一想,马六便道:“有一个女朋友。”
见秦胜利面lù失望,秦婉雪更是松了一口气,马六在心里嘿嘿一笑,接着道:“不过,现在已经分手了。”
“啊?!”秦家父女一起惊叫出声。
“有什么问题吗?”马六倒是真被搞得一愣。
“没有什么。”秦胜利笑道:“没有成家就好,既然你没成家,那有件事情我还得给你说说。”
马六心里有些jī动和兴奋起来,笑道:“什么事?”
“关于你那条项链的事。”秦胜利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你知道,当年你爷爷在朝鲜战场上救了我爸一命,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你爸也才刚生了没多久,于是你爷爷临终前跟我爸约定,要是我生下来是个女儿,那就跟你爸结为夫fù,算是纪念马秦两家的友谊,如果生下来是个儿子,那就与你爹结为兄弟,后来我跟你爹机缘巧合之下一起参了军,又分在了一个连队,同时参加的越战,有一次,我们连队攻占一个高地,眼看着就要占领,却突然遇到了敌人飞机的轰炸,你爹为了救我,关键时候把我扑倒在地,可是你爹的一条tuǐ却被炸没了,哎,从战场上回来,我就跟你爹商量,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儿女,一定要结成亲家,后来,后来我们有了婉雪,而你爹也得了你这个儿子,我们两家都非常高兴,但不久之后,你爹却突然离开了上海,我们找了很多年也一直没有找到。”秦胜利眼睛里面有着深深的悲伤。
一边的秦婉雪却是微微皱着眉头。
马六心里砰砰直跳,听得也是心惊胆颤,想到自己居然与秦婉雪有婚约,马六顿时吃惊得呼吸都有些不畅,换了个话题道:“秦伯伯,那我们这一对项链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个子弹头其实是你爷爷跟我爸以前在朝鲜战场就存下来的,后来做成了项链,你一根,我们家婉雪一根,上面分别刻有马秦两家的姓,也算是这段姻缘的见证,只是也幸亏了这条项链,否则我就不一定能认出你来了。”秦胜利唏嘘不已。
马六没敢再说下去,看看一边的秦婉雪似乎偷偷看了自己一眼,只是眼中绝没有半点羞涩和情义,有的只是陌生和排斥。
秦胜利向秦婉雪问道:“婉雪,你跟马六的婚事,我以前也给你说过了,你看——?”
“爸,我说了,我现在还不想谈婚论嫁,再说,当年我们都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觉得我们可能吗?”秦婉雪直接拒绝道。
马六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深深的自卑,叹了一口气,将头低下去,没吭声。
秦胜利看了马六一眼,似乎看出马六的想法,盯了女儿一眼,道:“婉雪,我觉得你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也知道你爷爷的病,如果他一会儿醒过来见到了马六,你说他会怎么想?”
秦婉雪脸sè一下子黯然下来,想了想,道:“马六,爸,你们也在这里,我就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不是我不想续这段姻缘,实在是我跟他的差距太大了,你们觉得,这样的婚姻强凑在一起,会有幸福吗?”
秦胜利还待说话,马六已经抢先一步,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秦伯伯,你不用再说了,她说得对,咱们之间的确是差距太大了,老实说,我在江湖会所也听人讲过了,婉雪是上海市的市huā,而我长相平庸,婉雪又是留洋归来的商业天才,而我只是个大学都没考上的高中生,说实话,这种差距的确是太大了点,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吧!”
秦婉雪没说话。
其实马六现在最想的有两点,一是借秦家的势力让八爷对自己彻底放手,不要再追杀自己,先保住小命再说,二是希望秦家能够给他安排一个出路,能让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跟他这样的人讲什么大义,那是扯蛋,要说一时半会跟秦家能多亲热,那也是扯蛋,他就这么现实,想的永远是出人头地,或者再直接一点,那就是钱,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至于这秦婉雪,既然她不愿意,马六也就不强求,只要能出人头地赚到足够多的钱,将来还是可以把光明正大的将小鱼迎娶回家,那小鱼虽然比不得秦婉雪这么美yàn,但却有另外一股清纯朴素的气质,那绝对是秦婉雪身上没有的,换句话说,秦婉雪是极品白领女,而小鱼是乖巧的小家碧yù,一个喜欢马六,一个不喜欢马六,一个有可能发展,一个不太可能发展下去,那马六自然会选择小鱼。
当然,马六的心里恨不得来个一箭双雕,只是这种逆天的想法,他也只是能够一个人YY一下而己。
秦婉雪看了马六一眼,眼中有一丝感jī,马六笑了笑。
秦胜利左右看看,叹道:“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谈,婉雪啊,就算爸爸能够不提这事,但你爷爷那里呢,你反正要有思想准备,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该怎么办,你心里明白,好了,咱们现在回医院了吧。”
“爸——”秦婉雪叫了一声。
秦胜利给拍着马六的肩膀当先往外走去,马六也跟着,秦婉雪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也只能跟上,她现在是真开始担忧了,她爷爷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她最怕的是什么,就是秦老太爷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方法来bī她跟马六成亲,而且这种可能性相当的大。
秦婉雪一路上都在暗自祈祷如果爷爷真要bī自己,希望马六可以站出来帮她说句话,可惜她哪里知道马六的那副德性。
回到特护病房,秦解放刚刚醒过来,估计是病发作过了,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套干净的军装,看起来整个人虽然瘦,却透着一股子精神。
跟儿子打了声招呼,看到后面的马六,秦老太爷的眉头皱了起来,嘀咕道:“这个人我怎么像在哪里见过,怎么会这么面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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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干孙子
“秦爷爷!”马六一声爷爷叫出声,居然声音有点酸涩,心里突然之间竟涌上一股无法抑制的委屈,看到秦解放的时候,马六似乎也能看到曾经在战场上的爷爷。
“他是?”秦老太爷微微皱着眉头向秦胜利问。
秦胜利有些jī动的道:“爸,他就是你一直念叨的马伯伯的孙子,马大炮的儿子马六!”
“谁?!”秦老太爷一jī动,身子都一颤,差点摔倒。
马六眼疾手快,一把将老太爷扶住,有些感伤的道:“秦爷爷,我是马六。”
老太爷扶住马六的肩膀,仔细的看了看,突然情绪更加jī动起来,颤抖着道:“你是马连长的孙子,马六?”
马六点点头。
秦胜利也在一边jī动的解释:“是啊,爸,他就是马伯伯的孙子,马六。”
“胜利,来,掐我一把,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秦解放对儿子喊了一句。
秦婉雪跑过来,扶住老太爷,笑道:“爷爷,没错,他就是马爷爷的孙子,刚才你的病又发作了,还是他让你乖乖听话让医生打了一针这才睡着的啊,你忘了?”
仔细的再将马六上下看了一遍,秦解放居然老泪纵横,抱着马六哆哆嗦嗦的道:“马连长的孙子,对,你一定错不了,你长得跟马连长太像了,这准没错了。”
秦胜利指着马六脖子上的项链道:“爸,是的,错不了,他脖子上还有你送的那条项链啊,跟婉雪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真的?”老太爷一惊,急忙道:“快快快,马六,你快取下来让我瞧瞧。”
马六乖乖的取下项链递过去,老太爷抚mō着那枚弹壳,心里涌起无限的回忆,刚刚擦干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道:“哎,几十年了,马连长,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找到你的孙子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老太爷一个人陷入了回忆,马六跟秦胜利父女都没有打扰。
终于慢慢回过神来,秦老太爷亲自帮马六戴上项链,抓住马六的手道:“孩子,你爹呢?”
马六神sè一黯,低下头。
见老太爷将目光盯向自己,秦胜利只得苦笑着叹了口气:“爸,马六他爸妈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现在都没什么亲戚了。”
啊了一声,秦老太爷牵着马六的手愈加的用力,道:“走,孩子,跟我回家,我得好好跟你聊聊,从今往后,你也就是我秦解放的孙子了,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委屈,否则,我就对不起马连长啊,咱们家欠你们马家的太多太多了,这往后啊,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走,咱们回家!”
马六被秦解放拉出病房,老太爷没有理会儿子跟孙女,径直朝电梯走去,后面跟着两个卫兵。
秦胜利带着秦婉雪去了位于九楼的院长办公室,一进门,老院长、政委、几个专家都齐聚一堂,正在研究什么,一见着秦胜利,老院长连忙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笑道:“老首长又走了?”
秦胜利苦笑道:“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不过现在看起来气sè很不错,实话给你说吧,刚才我带来的那个马六啊,就是他常常念叨的那个马连长的孙子,这马六跟他爷爷长得一模一样,我在想,这是不是可以帮助到我爸病情的恢复?”
“不错。”老院长跟政委笑了笑,道:“秦总,我们虽然还没有研究出一个具体的治疗方案,但大概也有些眉目了,老首长的病,我估计现在是真有希望治愈了,不过这个马六可是个关键人物啊,一定要让他经常能陪着老首长聊聊天,让首长对老战友的感情慢慢转移到马六的身上,而且老首长的情况特殊,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康复的,还需要慢慢调理。
第一,生活上一定要营养跟得上,好的身体能让他的发病的频率低得多;第二,一定不能让他生气,说实话,现在有马六这个人,其实吧,是好事,也不一定是好事,关键是不能让老首长生气,他一生气,肝火大旺,就有可能导致病情再次发作甚至是恶化,我的意思是说,老首长好不容易找到故人的后代,一你定会百般疼爱,你们千万不要拦着他,要事事顺着他,否则一样会让老首长生气,第三点嘛,就是要按期来医院检查,让他身体其它器官不能出现什么máo病,否则一样会影响到这个病,明白吗?”
秦胜利点点头,秦婉雪却更是皱起了眉头。
“好了,你们先陪老首长回去吧,我还得再补充一句,这马六是老首长病情的关键性人物,能否治好老首长的病,这个马六很重要很重要,因为他是老首长发病的根源所在,回头我让医院的老中医配几副好的中药送到老首长家里,让卫兵给他煎好,一定要按时服用,这一点以前可能他会抵触,但现在有了马六这个人在一边劝着,说不定就可行,老实说,老爷子的身体不是太好。”一边的政委补充道。
秦胜利有些感jī的笑道:“实在是感谢你们,你们也知道老太爷的脾气,以前我们谁也劝不动他,不过现在有了马六,或许没有那么难了,好,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研究吧!”
秦梦瑶虽然有些纠结自己跟马六的娃娃亲关系,有些担心老太爷回家后会想起这桩婚事,可一想到爷爷的病有可能会被治愈,心里也有些高兴和jī动,对院长和政委道:“院长,政委,我们秦氏集团每年都会向社会提供一部分捐款,我想向你们医院提供两千万的医疗器械的捐助,算是我代表我们秦家向你们对我爷爷长期的照顾表示感谢。”
几人一听,也有些jī动,暗暗感叹这秦婉雪的大方,一掷千万,眼都不眨一下。
老院长笑道:“那我也代表我们院方表示感谢,不过秦小姐要明白一点,我们医院还属于南京军区管辖,所以为首长治疗,也是我们每个人的义务和责任。”
一番客气,秦胜利跟秦婉雪离开。
而此时,秦解放却已经带着马六上了自己那辆挂着南京军区车牌的军用吉普,先前的卫兵在前面开车,马六跟老爷子坐在后面,一路上秦老太爷都向马六问些生活上的事情,老爷子完全没有平时那股威严,让马六感觉不到半点上位者才有的气势,反倒是觉得这老头儿和蔼可亲,还真有些像是自己的爷爷一般,于是心里没有压力,自然也跟老头子谈天说地,相谈甚欢。
最后车子停在一片很老式的小区,里面都是老式别墅,占地面积都不大,但绿化做得tǐng好,可给马六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小区门口那两位荷枪实弹的卫兵,相当的威武,而且整个小区来来往往的车全都挂着军区的车牌,进进出出的人也大半是穿着军装。
马六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军区大院了,很多在外张扬跋扈可一世的官二代大半便从这里出去的,心里也是感叹,没想到早上出门还是个小领班,还面临着将要辞职的可能,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却能进入南京军区大院,还能成为南京军区一把手的座上宾。
吉普车在小区最里面一幢别墅停下,两名卫兵先下车帮着打开后门,然后才领着秦老太爷走进别墅,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卫兵在打扫卫生,见了秦解放,赶紧叫了声首长好。
秦解放笑了笑,道:“小刘,去,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说我有事情要宣布。”
那年轻的卫兵赶紧去通知,两分钟后,七八个身着军装的男人一起出现在客厅,拉着马六的手,秦解放有些感慨的笑道:“这位叫马六,是我故友的孙子,他爷爷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为了救我而牺牲,那我想说的是,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秦解放的孙子了,以后如果我不在,他要回家来,你们可得配合一点,别让他进不来小区,另外回头屠强你帮小六办张通行证,以后进进出出也就方便了。”
汗,这话说得有点重,这些卫兵可是来shì候老爷子的,这句话一说,这些人心里就开始打鼓,很显然,马六在老首长的心里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的,几名卫兵也不傻,一起跟马六握手敬礼,搞得马六有些不自在,不过心里却是舒坦到了极点。
然后马六被秦解放拉在沙发上坐下,一名卫兵将茶泡好送了上来,马六一边跟秦解放拉家常,一边偷偷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老太爷身后不远处的那名军人,浓眉大眼,精神十足,平头,虎目,脸型也是轮廓分明,满脸正气,看样子是秦解放的贴身警卫,估计身手不弱。
秦解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对那名浓眉大眼的警卫道:“屠强,你过来一下。”
原来那个男人叫屠强。
屠强大步走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首长,请问有什么吩咐。”
摆摆手,秦解放道:“在家就别跟我来这一套,要是再这么正式,小心我撵你离开,以后别给我当什么卫兵了,去做你的特种大队队长也行!”
屠强赶紧挤出一丝笑容,有些小心的道:“首长,你可千万别让我回去,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哪也不去,你要是bī我,我就退伍不当兵了,回家务农去!”
“瞧你那点出息,天生的贱命啊?跟着我这个老头子有啥好处?我就真不明白你了。”秦解放哈哈一笑,指着这屠强笑骂道。
屠强笑了笑,道:“首长,你是我父亲的偶像,也是我的偶像,我就没出息了,我就爱跟在你身边,我也不要啥好处。”
“好了好了,你现在去厨房安排一下,晚上多烧几个菜,就说我要请那几个老家伙一起过来喝酒,得让他们看看我这个新认的孙子,哈哈!对了,去准备几瓶好酒,把我那两瓶茅台拿出来,再让商老头和陈老头都把他们家的好酒都给我拎过来!”秦解放手一挥,豪爽的道。
屠强答应一声,笑着转身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秦胜利带着女儿也一起进了大门,秦胜利笑道:“爸,你这是干嘛?要大摆宴席啊?”
秦解放哈哈一笑:“对,今天晚上我要一醉方休,这几十年来,我就今天最开心,你们可别拦着啊,小心我翻脸啊!”
秦胜利只能苦笑,不过秦婉雪一听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扳着脸孔道:“爷爷,医生说了您不能喝酒的,你不是经常教育我们要革命到老吗,你这样可是毁坏了革命的本钱啊!”
秦解放爱怜的将秦婉雪也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今天情况特殊嘛,就算是喝死了,那爷爷也是开心的!”
见孙女还要劝说,秦解放脸也扳起来:“我说乖孙女,你听好了,今天可是我遇我孙子小六的第一天,是个好日子,我特高兴,所以这酒是一定是要喝的,我平时宠着你惯着你,但在这件事情上,你可别来触霉头,否则哭鼻子,我可不会再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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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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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爷先前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形象,此时一严肃起来,立即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没有散发出什么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但那股上位者独有的气势还是有的,而且他这种气势与和平年代生活的人后天锻炼出来的气势又有所不同,带了些战火纷飞年代所特有的铁血和绝断。
别看老太爷头发须白,身材瘦弱,其实这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现在他整个人的精神却是很好,坐在那里给马六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马六hún账归hún账,但关于秦解放的一些事迹网上流传盛广,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可是有着“铁血大将”之称的真正军人,他在军队的影响力无人能及,别看他现在已经早过了退休的年龄,但因为他个人不愿离开部队,所以仍然挂着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职务,在军委也挂着一些职务,同时,在中国七大军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中将少将都曾是他的直接下属,至于他的间接下属,那就无法统计,真是多如牛máo,所以对这样一位老人,马六虽然还有些小心思,但也是打心底里钦佩,此时看到老人瘦成这样,心里也是有些心酸。
想想自己的身世,马六也禁不住感叹,原来老瘸子还真是没有瞎说,自己果真是红sè子弟,要不是父亲的退役或是爷爷的牺牲,或许他现在应该住在北京,也应该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可惜人生的际遇往往差别极大,一点点小小的意外,便能导致整个人生轨迹的偏差。
马六不是个虚伪清高的人,他不仇富,也不仇官,所以对秦婉雪也好,对万刚,黄孟也罢,马六都有些羡慕,只是他又是一个极其现实的人,看问题也喜欢占在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比如他经历的这些苦难,他并不觉得真的就后悔去经历这些,他觉得有句话说得对,人生选择一样就得到一样,但选择一样也就失去一样,他觉得不冤,自己的人生未尝就没有这些二世祖红sè后代那般多姿多彩,而且更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在自己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能够遇到秦家的人,很显然,他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困境,至少有秦解放为自己撑腰,一个小小的八爷,再牛叉,也不敢再踫自己一下,除非是八爷真的不想活了,除非是八爷脑子突然坏了,可八爷真不想活了吗?当然不是。八爷的脑子真坏了吗?自然也不是。
其实马六猜得不错,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军区大院,住的也是南京军区的一些大人物,级别太低,一般也没资格住在这里,除非是像那些卫兵一样进来打杂,而且就算是打杂,也不是一般人物能进来的,那得经过层层筛选,谁不想跟在这些军界大佬身边啊,别的不说,退役后的出路是绝对不用担心的。
而且跟一般的办公室一样,在这别墅区里,越住在最里面的,级别越高,别墅区的车子以政fǔ和军区车牌居多,偶尔有外面的车进来,一般也不会太牛叉,不过谁也不敢轻看这些人,能进这里面的人,多多少少与这些大佬们是有些关系的,这年头谁最不能惹?不是流氓,不是黑社会,也不是不要命的,是军队。
马六看得出来,秦解放一高兴就很有心的想留些机会让自己和秦婉雪聊天,可惜马六这边倒是巴不得能和这市huā聊上几句,只是秦婉雪却有意无意的冷落马六,这让马六心里相当的不爽,倒是有些jī起他心里的那股叛逆心,男人嘛,都有些征服女人的yù望,越是不容易搞定的女人,越是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yù,马六现在就是这样,他甚至在想,要是秦家真要把秦婉雪嫁给自己,自己也就索性答应下来,就算只占个名号,那也让他很爽,想想,自己一个十七胡同出来的刁民居然能娶上上海市的市huā,商业圈的天之骄女,那岂不是要羡慕死无数男人,那以后走在哪里,谁还敢小瞧自己。
只是马六不知道的是,秦婉雪对他的那种反感和冷落,不仅仅是因为婚约的事情,更有一种很微妙的醋劲,一直以来她都是秦家的掌上明珠,小公主,老太爷的宝贝孙女,老太爷一直将她含在嘴里怕牙齿捧到放在手里怕摔着,可谓是溺爱无比,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可现在突然冒出个马六,居然让秦解放如此的喜爱,她也清楚爷爷对马家的那份愧疚感,也能理解秦解放对马六的好感多半出于对老友的补偿,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而越是这样,她越是对马六冷淡。
没多久,五六个同样穿着军装的老头子都一起涌进了客厅,其中几个人手中都拎着酒,一口一个司令好,马六看得出来,这些人年龄比秦解放最少也相差十多岁,每个人看秦解放的时候,眼中的那一股子尊敬也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老太爷很热情的将马六介绍给这些人,马六最后知道,那个胖胖的红脸老头姓商,另外一个瘦削的老头姓陈,前者是军区的政委,后者是副司令,其余几人虽然已经不是军区的前三把手,好歹肩上也扛着两颗金星,全是中将级别,比起商陈两位老头子只少了一颗星,不过最厉害的还是秦老爷子,肩上扛着四颗星,估计也是屹今为止系统内最高级别的军衔了。
马六被老太爷介绍的时候,笑着叫了商爷爷陈爷爷张爷爷李爷爷某爷爷一大串名号,不过记得的不过是商陈两位老头,拿马六的话来说,这叫抓住主要矛盾,自己现在有秦老爷子罩着,再和这两位军区的二三把手搞好关系,至于下面的那些人物,不用刻意去记住,他们自然会给自己面子,换一句话来说,如果没有前面三个人撑腰,估计马六就算拼了命去巴结,下面的人也不会理会他,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马六明白。
商老头跟陈老头看起来与老太爷关系最好,拍了拍马六的肩膀便直接说以后就把他们也认成干爷爷算了,马六当然是顺着竹竿往上爬,于是一转眼,又多了两位很牛叉很牛叉的干爷爷,心里头也是痛快啊,只是偶尔一转眼看到秦婉雪眼中的一丝怪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看晚饭还要一会儿才开饭,几位老头子说要下棋,秦老太爷似乎也爱好这个,说战就战,很有点雷厉风行,于是摆棋战起,马六跟着秦胜利父女以及几个老头子坐在一边观战。
马六擅长的是围棋,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象模就陌生,他以前跟老瘸子也练过这玩意儿,只是后来因为钟爱围棋便慢慢的生疏了,可功力仍在,拿老瘸子的话来说,行兵布阵都有相通之处,马六围棋功力深厚,这象棋虽然差了一些,倒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不过几局棋下来,马六不得不佩服自己新认的这个秦爷爷,实在是位高手,可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原因,棋风倒是跟马六有些相似,都是进攻型的棋手,棋风彪悍凶猛,不但敢孤军深入,也对阵地战不退缩,与人对子的时候毫不犹豫,大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决。
三局下来,秦解放一人跟一群老头子玩车轮战,居然连赢三局,后面几个老头子说什么也不玩,其中一位李姓老头笑道:“司令啊,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军区内的棋圣啊,我们这几招臭棋哪能跟你比啊,你还是饶了我们吧,你那棋风太凶悍了,我们甘拜下风!”
“你们这些老家伙啊,跟现在这些年轻人一样,做事畏手畏脚,哪像咱们那个年代的人啊,哎,算了,不下就不下吧!”秦解放心里舒坦,正要叫卫兵收摊,一抬头见马六在那盯着棋局发笑,于是笑道:“乖孙子,你会不会下?”
汗,乖孙子!
秦老太爷这一个称呼,可是让几位老人都有些动容,秦婉雪更是微微皱眉,马六心里也有些不自在,谦虚的笑道:“秦爷爷,我倒是会下,不过下得不太好。”
“那来咱们爷儿俩来杀一盘,要不我让你一炮一马!”秦解放招招手笑道。
“不好吧?”马六也有些技痒,这是会下棋的人都有的máo病,高手遇到高手,总是想要较量一番。
秦老太爷溺爱的笑道:“没事没事,来下一局,你要不会的,我一会儿给你指点指点。”
几个老头儿也在一边劝,马六也就不客气了,坐下来,见秦解放居然将一炮一马先拿出棋局,立即笑着将其重新摆好,笑道:“秦爷爷,虽然我下得不是太好,可也不能要您让啊,不过秦爷爷,我可话说在前面了,这棋场如战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你也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秦解放一愣,连连点头叹道:“你爷爷以前也爱跟我下棋,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棋吗,就是你爷爷影响和教我的,哎,要说起你爷爷啊,那可是真正的象棋高手啊,不过你们爷儿俩还真不是仅仅长相上像,我看这性格也差不多嘛,他以前下棋的时候,也从不让棋,拿他的话说,这叫尊重对手!”
马六怕秦解放一直活在回忆里,赶紧笑道:“爷爷,咱们下棋吧!”
“好,好,咱们好好下一盘,我倒也想看看,我这孙子到底棋艺如何!”秦解放哈哈一笑。
于是两人开战,开局就很惨烈啊,马六一个当堂炮,很没礼貌,而秦老爷子也差不多,回了一个当堂炮,接下来两人都下得极快,很快就陷入苦战,两人棋风相似,杀得是难分难解,而且棋力也相当,杀至开饭的时候,两人都只有一兵一马,士象炮车啥的全都拼光了,围观的人那个脸sè啊,可谓的复杂万分,而且关键的是战局依然是不死不休。
屠强在一边催了好几次吃饭,老太爷都置若未闻,到最后,爷孙俩都只留一个光杆司令,最终握手言和。
一扔棋子,老太爷就兴奋的站起来,大呼:“痛快啊痛快啊!”
只是秦婉雪却像是看出什么名堂了,眼神灼灼的看了马六一眼,微微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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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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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局象棋,便让秦老太爷大呼痛快,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似的,完全没有看出马六暗中略为放水的玄机,只是一边同样精于此道的秦婉雪将马六眉俏那一丝得意看在眼中,微微皱眉,却什么话也没说。
对于秦解放来说,年龄大了,真有些返老还童的感觉,平时说话做事越来越像小孩儿,这心性也是如此,一局象棋就让他跟南京军区这一群大佬们对马六刮目相看。
如今是和平年代,行兵布阵,cào练士兵,各种演习,其实都很少惊动到这群老头子,他们虽然身在其位,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下下棋打打拳,偶尔下基层去视察一下,这个叫资格。
正因为如此,几个老头子才会如此的赏识马六,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群老头子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以秦解放马首是瞻了,经历过好几次的政治动dàng,最终大家靠着这股抱成团的精神安然渡过,所以如今也就习惯使然的喜欢上马六这个新认的干孙子。
马六当真算是鱼跃龙门,只是半天时间就认了这么多的干爷爷,而且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去,也能让八爷都退避三舍,马六这心里就觉得实在是痛快,大有拉虎皮扯大旗的得意。
吃饭的时候,老太爷刻意将马六与秦婉雪安排在自己的两侧,至于秦胜利,老太爷根本是无视,搞得后者有些郁闷,这不是有了孙子忘了儿了吗?
满满一桌的菜,sè香味俱全,看来军区大院这些厨子水平相当不错,几瓶茅台搬上桌,马六注意看了一下,这些酒瓶上面都印有“非卖品”和“特供”字样,马六明白,这就是咱们中国人的特sè啊,凡是涉及到烟酒茶这类东西,最好的永远是“特供”给政坛大佬们的,你想买也买不着,外面根本没得卖,就算偶尔能有一点流落到市面,那也是天价,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品尝到的。
端起酒杯,秦解放第一个站起来,将马六也拉起来,笑道:“各位,今天是我认干孙子的好日子,找到了马连长的孙子,我这辈子也才能安心啊,以后到了下面,见着马连长,我才有脸跟他下棋,跟他说说话。”
刚刚还笑着,秦解放现在的声音却变得有些呜咽,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擦了擦眼角,大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啥话也不说,就一个字,喝!”
老太爷手一挥,大马金刀,颇有些威武之风,像是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作战一般,这手一挥,几个老头子居然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干了,马六哪敢怠慢,赶紧端起来喝得干干净净。
于是老太爷便开始唱主角,一边讲自己以前跟马连长的故事,一边跟着几个老头子喝酒,反正马六也就在一边陪着,几个干爷爷问啥他就说啥,讨好人的功夫他很擅长,所以一顿酒喝到一半,这些老头子便恨不得将马六也领回家去,亲热得让马六汗颜,让一边的秦婉雪也大感吃惊。
秦婉雪虽然才接管家族企业没两年,可天之骄女啊,也见过不少形形sèsè的人,但像马六这么拍马屁的她还真是没遇到过,那真叫一个厚颜无耻啊,可马六却总能拍到点子上,让这群酒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的老头子们心里舒坦,不得不说,这也算是马六的本事。
几个老头子喝到后面,一看马六居然酒量还不错,他们这些老家伙练了几十年,也是酒中好手啊,见马六如此厉害,便一个劲儿的夸啊,夸得马六都脸红,索性装出些醉意,与几位老头子干杯说话的时候,马六看起来就大方了许多,近乎放肆,可这些老头子也是真喝得半醉,还就喜欢马六这样。
最终一群酒林好汉被马六给一一灌翻在地,除了秦婉雪跟秦胜利没喝酒之外,其余沾上酒的人全都醉成一团烂泥。
秦婉雪一脸的冷意,盯着趴在桌子上装醉的马六,她是真有些生气,秦解放的身体其实真不适合喝酒的,现在见马六居然将这一群好汉都灌趴下了,吃惊的同时也觉得马六实在是心里有些狡诈,因为马六现在是在装醉,别人看不出来,但她一直在注意观察马六的情况,自然知道这一点。
秦解放虽然醉了,但嘴里犹自叫喝喝喝,一会儿一个乖孙子,叫得秦婉雪特不是滋味。
一群人都醉了,这可忙坏了几个卫兵,秦胜利父女将老太爷扶到房间躺下,其余那些老头儿则被自己带来留在外面的卫兵背了回去,屠强将马六也扶到二楼的一间客房躺下。
马六等屠强出了房间,一下子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暗暗嘀咕道:“跟我喝酒,这不是找死吗?”
想想从此以后不再担心有人敢算计自己了,马六可是真舒坦啊,暗暗琢磨着明天是不是向老太爷告上一状将八爷扳倒,想来想去马六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这个想法很yòu人,可这种方法只能泄愤,给自己不但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更容易惹上麻烦,就说八爷完蛋了,他下面那群亡命之徒呢?特别是那个木老头,马六可是亲自体验过他的厉害,难保这些人不会暗中找自己的麻烦。
所以马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跟八爷的关系,只是需要秦家出面调解一下,想来八爷是巴不得有秦家出面说这句话,如此一来,八爷会觉得自己欠了马六一个人情,以后说不定还能从八爷手上得到点什么好处,就算没有好处,交个朋友也不错,当然,马六现在也很想问问八爷,自己究竟哪里让他不高兴了,居然三番五次的派人来暗算自己。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马六赶紧装睡,眼睛闭上不吭声。
门被人打开,房间的灯也被人打开,秦婉雪的身影闪了进来。
马六心里一震,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跑到自己房间来了,心里砰砰直跳,马六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
秦婉雪还是给马六一种很朦胧的感觉,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让他有些自卑的感觉。
马六并不是个自卑的人,可惜见了秦婉雪,他真的自卑了,不过心底也依然有那种男人本能的征服yù望。
想入非非了吗?
马六还没有,他觉得自己现在如果敢幻想将面前这个女人压在身子下面,他认为这种想法太邪恶,也太让人产生罪恶感了,这叫逆天。
所以马六只能装醉装睡装愣装傻。
他其实已经暗中猜到这女人现在进来是因为什么,不过他就算料到她会抽机会来找自己,真被找上门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丁点的不乐意。
这客房不小,除了衣柜之外,里面还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有茶杯,茶叶,旁边有饮水机。
秦婉雪走进房间,先打开灯,然后径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将视线落在马六的脸上。
马六有些难过,被人审视的感觉很不爽,不过既然都装疯卖傻了,那也只能装到底了。
只是马六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婉雪会直接揭穿他。
秦婉雪微微一笑,看不出眼神中的喜怒哀乐,道:“你不用再装醉了,你没有醉,这里没有外人,我想跟你谈谈。”
马六的脸sè一下子红透,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否则他会觉得自己这张老脸真是没法再见人了,一下子睁开眼,坐起来,讪讪一笑,道:“你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这个跟你下棋都是一样的,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秦婉雪继续打击道。
马六的脸sè就更加难看了,没想到自己下棋放水也被这女人看在眼中,顿时对这秦婉雪有些刮目相看。
这真算是一个智慧与美丽并存的女人啊!
马六呻yín一声,有些别扭的道:“我没恶意。”
“我不知道。”秦婉雪还在笑,却依然笑得没多少感情:“我相信你是马家的后人,你们马家也的确对我们秦家有恩,我们理当报答在你身上,不过,我首先需要提醒你几点。”
马六心里觉得tǐng不是滋味,不过板着脸,没吭声。
“我爷爷和我爸爸都很喜欢你,特别是我爷爷,因为几十年的情结都系在你身上了,所以希望你见好就收,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sī下来谈,因为我现在掌握着秦氏集团的生意,我想,我能够满足你很多合理的要求,你千万不要想利用我爷爷对你的喜爱,而企图达到你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的眼睛很好,我会看着你。”秦婉雪严肃的警告道。
马六长长的喘了几口气,冷笑道:“还有呢?”
“第二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婚约,你也知道,现在是个提倡恋爱自由的时代,父辈订下的亲,那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且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我打击你,确实很大很大,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想要女人,我可以给你找个美女,你相信我能说到做到,但有一点,如果爷爷向你提起我们的婚事,你最好当面回绝,或者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当然,我sī底下会好好补偿你的,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数目不会少。”秦婉雪又道。
马六是谁?他会受人威胁吗?
第74章:逼婚
秦婉雪是马六见过的女人中最能让他心动的,像是来自月宫的仙女,透着冷清,散发着mí人的气息,甚至让马六这只脸皮贼厚的癞蛤蟆都感觉到了自卑,这种自卑感,他在清纯的小鱼面前没有过,在妖魅的小yù面前没有过,在大家闺秀申梦涵面前也没有过。
马六是一个相当识趣的人,他当然明白自己与秦婉雪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正如秦婉雪所说的那样,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不一样,生活方式不一样,现在的成就不一样,长相和性别,当然,嘿嘿,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如果秦婉雪不这样说,马六就算心里再想癞蛤蟆吃天鹅ròu,也不敢真生出什么非份之想,最多就是一个人晚上YY一下,他可不想热脸贴着冷屁股,而且他也明白,跟秦婉雪这样的女人成了夫妻,第一,会伤害小鱼的感情,第二,太别扭,压力太大。
可现在听秦婉雪这么一说,马六骨子里那种叛逆的思想便逐渐占了上风,有句话说得好,压力越大,人就会弹跳得越高,所以马六现在的脸sè看起来有些yīn沉,冷冷一笑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识趣点对吧?”
秦婉雪的眉头皱起,看到马六现在这种反应,她当然也看得出来马六的心情已经极其不好了,不过她却是稳坐钓鱼台,仍旧漠然的补充道:“马六,从你今天的表现来看,你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挑明了来谈吧,我们秦家欠你的,我会慢慢补偿给你,但不是在感情上,至少我不想把我的幸福压在你身上,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其实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到时候找个美女太简单了,你下半辈子也能过得很好,而且我们秦马两家仍是世交,以后有麻烦我也可以帮你,这个社会很现实的,意气用事只会让自己失去机会,只有冷静的思考之后做出决定,那样的决定才会客观正确得多。”
马六冷笑。
秦婉雪眉头一挑,又道:“我还想说明一点,你知道,男女婚事,都不可能是父母说了就能算数的,我自己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之所以来找你,第一,是因为你是我们秦家恩人的后代,第二,因为我不想我爷爷着急上火。”
“你是想说,我配不上你是吗?你是想说,我现在是在求你们秦家施舍等着你们报恩是吗?”马六一步步向秦婉雪bī近,脸上带着嘲nòng的笑容。
秦婉雪却一点也不在乎,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yù言又止,也没有解释,她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十二岁开始每年都要去军区的特种大队呆上两个月,自然是懂些拳脚的,区区一个马六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她倒想看看,马六究竟想做什么!
终于走到秦婉雪的面前,马六越发的笑得诡异,点点头,指着秦婉雪,又指向自己,然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猥锁和无耻。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的性格吧,就是吃软不吃硬,你既然也说了,人不能冲动,行啊,那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答应你,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以便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马六一字一句的说完,见秦婉雪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脸上有一丝厌恶的神sè,道:“秦婉雪,秦大总裁,佛家有说是众生平等,但我知道,这众生原本就是不平等的,可有些事情,你不需要说得这么直接,因为你讲出来跟比不讲出来,效果可能要差上十倍百倍不止,现在,你是否可以离开了?我要睡觉了,如果按我们上一辈的承诺,那你也该是我未过门的媳fù儿,所以,如果你要睡这里,我倒也不介意!”
瞪大眼睛盯着马六,秦婉雪相当的吃惊,她实在没想到,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马六就变得这么无耻而又狡赖,不过她还真是无法反驳马六的话,转身愤愤的瞪了马六一眼,然后摔门而去,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这秦婉雪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道:“马六,你好自为之。”
“多谢提醒。”马六冷声回答。
哼了一声,秦婉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二楼的一个房间,秦胜利悄悄将打开的房门掩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等秦婉雪离开之后,马六却突然有些沮丧和郁闷,躺在chuáng上总是无法入睡,想想自己虽然跟秦家认作了亲戚,但却与秦婉雪成了冤家,这实在有些不理智,不过马六除了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稍稍过了一点之外,倒并不觉得有多后悔,而且心里也的确是打定了主意,如果秦老太爷真要提出婚事,如果有可能,自己就答应下来,就算只是跟这秦婉雪成为名不传副实的假夫妻,也能出出这口恶气,怎么说外面也会知道秦婉雪是自己的媳fù啊。
秦婉雪是谁?上海市的市huā,商界的奇女子,天之骄女啊,就算不能真的拥有,但至少有个名份,也好过啥也得不到吧?
马六的脸sè逐渐浮现出一丝变态的笑容,心底的一种很本能的征服yù望似乎也稍稍的得到一点满足。
一宿无话。
马六早早起chuáng,没想到一楼的客厅中秦解放已经坐在那里了,看起来没有一点醉过的样子,正在那里跟秦婉雪和秦胜利聊天,一见到马六,赶紧站起来招招手,笑道:“小六,快过来坐下!”
带着一脸的笑意,马六很乖巧的凑了过去,被老太爷按在旁边坐下,笑着问他有没睡好,马六真没睡好,但他能说吗?所以看了看脸sè有些怪异的秦婉雪,马六连声说睡得好睡得好。
一会儿卫兵便将早餐做好了,做得还很丰盛,吃过早点,秦老太爷说要和马六下象棋,马六连忙认输说自己不行,老太爷便有些生气了,大声的道,咱马连长的孙子怎么能说自己不行,来来来,下三局。
马六被迫无奈,只得跟老太爷对阵,不过因为昨天放水被秦婉雪看出来了,今天马六索性不管死活,一味的强攻,最终三盘两胜,马六这次可真没放水,实在是老太爷的棋艺也的确高超,最后赢得也有些惊险。
跟马六一样,老太爷的棋艺不凡,棋品也是一流,输了也就输了,只是对马六赞赏有加,大叹马六遗传了他爷爷的棋风和棋艺,倒也算是豁达。
中午被军区陈老头叫了过去,又是丰盛的一顿午餐,热闹得跟过年似的,聚在一起的还是昨天那几个老头以及秦老太爷这一家子,马六自然被奉为次宾,上宾当然还是秦老太爷。
因为昨晚喝得太多,所以中午便没喝多少酒了,但陈老爷子那位孙子却是让马六有些刮目相看,虽然长得有些小白脸的感觉,皮肤白净,还戴着眼镜,可为人处世说话都堪称圆滑,几乎滴水不漏,跟马六遇到的其它二世祖有钱人完全是两样,而且这个叫陈志楷的年轻人也频频跟马六碰杯,似乎是有意结交,马六自然对这种送上门来的橄榄枝不拒绝,两人一顿饭吃完,感情是直线上升,互相留了电话,说有空一起聚聚。
对两个小辈的投缘,陈老太爷跟秦老太爷也都是相当的支持和看好,饭后马六跟着秦老太爷一起回去,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天,秦婉雪便主动说公司比较忙,想要先回上海。
秦解放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我也正想回上海去看看,下午一起走吧!”
“爷爷,你可是军区的一把手,你这一走,岂不是群龙无首了,你还是别回去了吧,有空我会过来看你的!”秦婉雪有些小心的笑道。
秦解放又是一阵笑,道:“婉雪啊,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啊,怎么以前老是打电话让我回上海,今天我说回去,你反而是极力反对,你不会有什么心事吧?”
“没有啦,那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其实我也想跟爷爷多聊聊天陪陪您啊!就是怕你军务繁忙而己。”秦婉雪只好笑道。
“胜利啊,虽然你老婆没在这里,但我们也算是一家团圆了,我问你,那件事情你跟马六说过了吗?”秦老太爷喝了口茶,道。
秦胜利脸sè微微一变,有些为难的道:“爸,你说的哪件事啊?”
“就是马六跟婉雪的婚事啊!”秦解放笑道。
马六心里窃喜,脸上却表现得很平静,倒是一边的秦婉雪,脸sè一下子就变了,看了马六一眼,后者无动于衷。
“爷爷——我现在还年轻,还想多打拼几年再说婚事啦。”秦婉雪赶紧道。
“说什么糊涂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我是很看好白家那个小子,不过现在马六已经在这里了,白家那门亲事自然也就不用再提了,咱们马家的人一向重情重义,一诺千金,以前我也给你讲过,你跟马六的婚约是我和马连长就定下来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也是半只脚都进了棺材的人了,也想你早点和马六将婚事办了,我还想抱重孙呢!”老太爷认真的道。
秦婉雪脸sè愈发的难看,向秦胜利投去求救的眼神,怎奈后者也只能苦笑不语。
“人家马六已经有女朋友了。”秦婉雪没办法,只好胡luàn道,说完话看了马六一眼,眼神中有一抹不为人知的可怜。
可惜现在的马六却是早就铁了心要把这门婚事答应下来,于是笑了笑,没吭声。
秦老太爷一拍头,道:“这倒是,小六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最好,就算有也没有关系,婉雪可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干有才干的,我就不信还有比她更好的女人,如果你有女朋友,就推了,娶了婉雪,了却我这老头子的一桩心事,你看如何?”
马六笑了笑,心道这秦老太爷真是太够意思了,居然让自己把女朋友推了娶他孙女,当下故意道:“秦爷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骗你,我这些年来都很辛苦,没有时间找女朋友啦,再说别人也和婉雪一样,根本就看不起我,婉雪已经提前给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差距很大,我看,我是配不上她了!”
马六这是以退为进,很不道德的将秦婉雪出卖了。
“胡说!”秦老太爷道:“婉雪,马六哪点配不上你了?就算他现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你,但他可以学啊,再说,如果不是马连长,会有我们秦家吗?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马连长给的,否则现在就没有秦家,只有马家,而且我敢保证,他爷爷要是不替我挡子弹,现在的官比你爷爷还大得多,哼,这件事可由不得你,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一样要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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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答应
秦婉雪第一次lù出BS的眼神看了马六一眼,脸sè变得煞白。
一边的秦胜利虽然左右为难,但到底还是心疼女儿,chā言道:“爸,这事儿咱们再慢慢谈吧,先不要着急,你的身体不好,可不能动怒啊!”
“我能不动怒吗?”秦老太爷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疾步踱了起来:“咱们马家的人一向是一诺千金的,我说过了,这事情既然以前定下来的,没找到小六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找到了,这婚事说什么也得定下来。”
老太爷的牛脾气又上来了,这么多年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要说秦胜利父女,就算是中央的大佬把他惹máo了,他也敢当着面指着你的鼻子骂,实在是彪悍。
马六心里暗笑,却火上添油的道:“秦爷爷,谢谢你对小六的好意,可婉雪她真的是看不上我,我看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了吧?”
说完话,马六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受伤的表情。
秦解放一看,更是生气,指着马六道:“小六,你别怕,你的委屈我明白,秦爷爷不会让你为难,那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马六赶紧摇头,又点头。
这个动作看在秦解放的眼里,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马六在撒谎啊,立即又道:“小六,你给我说实话,有还是没有?”
马六苦着脸道:“上次在十堰,我本来有个女朋友,只是在十堰我得罪了两个二世祖,没办法才跑到上海的,那个女朋友家非常有钱,她爸妈也看不起我,说我是个穷小子,所以后来我走的时候就跟她提出分手了。”
这话是实话,但马六还是把话说明白了,他只说了自己向小鱼提出分手了,至于小鱼会不会分手,他可没说,这属于典型的话里有话,只是这话秦家三代人都没听出来。
秦解放一拍手,道:“好,那就好,看不起咱们小六是吧,那更好,我就不相信他们女儿能比得上我孙女,哼,小六,你不要伤心,你说,你喜不喜欢婉雪。”
“这个——”马六一副为难的表情。
秦婉雪看着马六,眼神之中有着浓浓的不屑和BS,可惜马六的脸皮太厚,而且她越是这样,马六就越是不会放过她,于是道:“不敢欺骗秦爷爷,像婉雪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秦解放双手叉腰,直接走到秦婉雪面前,严肃的道:“婉雪,你说,你究竟是答不答应这门婚事?”
秦婉雪能答应吗?
抬起头,秦婉雪狠狠的瞪了马六一眼,这才道:“爷爷,你先别生气,你先听我说,我跟马六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所受的教育也不一样,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而且毫无感情基础可言,这门婚事,你让我怎么答应啊?你这样强迫孙女,难道你就不想你孙女能有个幸福的未来吗?”
“幸福?”秦解放气得哆嗦:“什么是幸福?没有马连长,我的命都没有了,更没有你爸,也不会有你,什么是幸福?你要知道,咱们现在的所有幸福都是马连长当年给的,更何况马六的爹又救了你爸,为了怕拖累我们秦家,更是怕我们报恩,小六一家老小远离上海,过的是什么生活?难道你不清楚?小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道现在还要让他受苦吗?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了,可他喜欢你,这件事情,我要是让他受了委屈,我愧对老战友,你爹也一样,我们一辈子都良心难安,你让我死后如何去见马连长,你让我哪里有脸去见他?”
马六心里贼笑不已,脸上却是一副伤心yù绝的表情,而他的演技可谓高超,让秦胜利都叹了口气,只是越是这样,秦婉雪越是反感他,看向他的目光中不仅是浓浓的BS了,还有痛恨。
“秦爷爷——”马六叫了一声。
秦解放手一挥,大声道:“小六,你先别说话,今天这事儿要是我把它办不成了,咱也就不活了。”
汗,老爷子牛脾气上来了。
秦胜利吓了一跳,赶紧劝道:“爸,你先坐,喝口茶,先不要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我问你,你是婉雪的爸,你是怎么教育她的,当年我就说不要送她去国外读书,那些洋鬼子会什么玩意儿,现在倒好,教出这种思想了,这是什么,这是忘恩负义啊,这简直是有污咱们秦家的门风啊,不行了,我被气得不行了!”秦老爷子身子都气得打颤,有些喘不上气。
秦婉雪吓了一跳,赶紧也凑过来,跟着秦胜利一起将老爷子扶坐下来,没想到老爷子刚刚喘上气,便一把将秦婉雪推开:“婉雪,你说,你还是不是我孙女?还是不是咱们秦家的人?”
秦婉雪现在也是纠结不已,一边是自己最亲近的爷爷,一边是自己的幸福,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幸福更重要了一点,低着头,眼泪在眼眶打着转,不过因为她性格刚强,所以最终没有流泪,只是那表情却让马六倒有点心疼起来。
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马六现在就算真想不答应这门婚事也不行了,先前已经说过自己没有女朋友也是真喜欢秦婉雪,现在他越是说不,估计老太爷越是觉得委屈了他,所以马六只能不吭声,站在一边乖乖的给秦老太爷敲背。
“爷爷,你不要bī我好不好啊?你以前最心疼我的了,为什么现在一个马六就让你变成了这样啊,难道你不心疼我了吗?”秦婉雪低声的道,声音楚楚可怜。
可惜现在秦老太爷也已经牛脾气上来了,闻言道:“我不心疼你?就是因为我平时太心疼你,让你养成了现在这种看不起人的máo病,小六怎么了,他哪点配不上你?好,好,好,你说我bī你是吧?那我现在不bī你了,我就问你,你答不答应这门婚事?”
秦婉雪不吭声。
“真不答应!?”秦解放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秦婉雪吓得后退了一步,还是不吭声。
“警卫员!!!”秦老太爷一声大吼。
早就缩在门口不敢过来的屠强赶紧一溜烟的跑过来,小心的劝道:“首长,你先别动怒,别生气,小心你的身体啊!”
“少废话!”秦老爷子一声怒吼:“屠强,我问你,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天天教导你的最多的是什么?”
屠强不敢说话,悄悄看了一眼秦婉雪。
“不说话?”秦解放怒骂道:“不说话就给我滚,这辈子不要让我看到你,你也甭在部队上呆了,转业回家去吧!”
屠强哪听得了这句话啊,赶紧道:“老首长,您别生气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老首长平时教导我们,人要知恩图报,人要信守诺言!”
说完话,屠强有些内疚的看了秦婉雪一眼。
秦解放将儿子推到一边,对屠强道:“把我的枪给我拿来!”
屠强一愣:“老首长,您现在要枪干什么啊?”
马六跟秦胜利父女也是吓了一跳,马六以为老太爷一怒之下要把秦婉雪怎么怎么样,也是真有些害怕这次闹大了,他可不想真发生这样的事,赶紧对屠强使了个眼sè,又抱着秦解放劝道:“秦爷爷,您别生气了,现在咱们不拿枪,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行不行?”
“不行!”秦解放现在是真跟这件事情扛上了,八头牛也拉不回了,虽然没有把马六推开,却也不给马六面子,对屠强道:“没听到命令吗?”
屠强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跑去拿来一支手枪交给秦解放,后者咔嚓子弹上膛,在一群人惊诧的眼神中,秦解放并没有把枪口对准秦婉雪,而是对着自己的太阳xùe。
“爸!”
“首长!”
“爷爷!”
一群人都一起惊叫了起来。
我的天,老太爷这是玩的哪一出?这是要自杀啊!?
玩大了,这要是一开枪,估计南京军区,北京都要大luàn了,硕国仅存的“铁血大将”吞枪自杀,这影响可就太大了一点了,估计到时候举国震惊啊!
“秦爷爷,你可别干傻事啊,这事儿咱们再慢慢商量,你千万别啊!”马六这是真着急了,他对老太爷还是相当敬重的,而且老太爷这是为他干这傻事儿,这会让他终身愧疚的。
“小六啊,都怪秦爷爷没本事,对子女管教无方,我愧对你们马家,愧对你爷爷啊,我这就下去找你爷爷去,我要当面向他请罪啊,不过我想,他是不会原谅我的了!”老爷子老泪纵横,看样子神智要陷入不清了。
“不,爷爷,我同意,我同意这门婚事,你先把枪收起来好不好?”秦婉雪终于哭出声来,一脸的哀伤。
马六一愣,深深的看了秦婉雪一眼,第一次心里有了罪恶感。
秦胜利也急道:“爸,婉雪已经答应了,你快把枪放下吧!”
“你真的答应了?”秦解放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孙女的话,将信将疑的道。
“我答应了,你就算让我们马上结婚,我都依你!”秦婉雪泣声道:“爷爷,你不要再吓婉雪了,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婉雪这辈子如何心安啊!”
秦解放果真放下枪,一步一步走到孙女的面前,一把将秦婉雪抱在怀里,呜咽道:“我的好孙女,爷爷谢谢你了!”
爷孙俩哭成一团,马六却皱起眉头,心里一点也没觉得有多开心,现在,他是真觉得对不起秦婉雪了,不过他也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他再退缩后悔了。
秦胜利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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