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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社会保障

    第161章:社会保障

    第161章:社会保障

    “你坐下仔细说说。”王财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

    “皇上,田亩、宅地、商铺等都是与百姓安居乐业相关的,此等产业分配后,老百姓也有地方住,或勤于农桑,或劳于工商,总算都有活命的办法了,国家便可以省去一大笔救济银子。此外军属用为军队之根本,正值关外战事激烈之时,军属生活稳定,军心才能稳定,非军属的先脱离圣库供养范围之后,取这一部分人的供养费用转而供养军属,如此一来军属所得着更厚,必定人人同感皇恩浩荡,待几年后先期脱离圣库的人口有所成就,国家税收充足的时候,再给军属以补偿,令其彻底脱离圣库供养,第三条就是五省不可一鼓而动,苏、浙工商业发达,老百姓人人愿意分家单干,在此两地取消圣库必定会得到老百姓的支持,阻力要小很多,等苏、浙稳定后,再处理赣、闽、粤。如此三条事半功倍,请皇上圣裁!”这三条可让王闿运花了一晚上才盘算出来,心中得意。

    “哦,你这么算确实可以省不少银子……”王财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圣库还可以换种方式继续存在下去,比如说我们把他变成一个基金,全国的百姓每年都往圣库中投一些钱,谁家遇上了变故,生老病死什么的,也可以从圣库中得到一定的补贴。”

    “这个……恕微臣孤陋寡闻,未能明白皇上地意思。”王闿运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为什么老百姓要把钱交给圣库,自己挖个地洞存着不好吗?交给别人毕竟心里不踏实。

    “嗯,简单的说呢,这就是一个大钱庄,老百姓都是钱庄的主雇,他们把钱存在钱庄里,由钱庄统一保管。如果某一位主雇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那钱庄就应当拿出一些银子来给这位主雇。帮助他度过难关,每一位主雇每年交的银子很少,可能只有几钱银子,但是当他们遇上困难的时候,钱庄就可以给他几百两银子,这不是很划算的事情吗?如果某位主雇一辈子都很顺利,没有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那到一定地年限,钱庄还可以把银子拿出来供他养老,安享晚年什么的。”王财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建立一个社会保障制度。

    “哦,臣明白皇上地意思了,但是臣不知道为什么老百姓就要把银子交给钱庄呢?他们自己藏着不好吗?每年省一些,到用的时候也是一大笔银子啊。”王闿运还是不明白。

    “不对,我说的这个办法,其实就是集全国的财力来帮助某一些人。那你说这是不是比个人藏银子要来的快?一户小民辛苦一辈子能存多少银子?三、五十两顶天了,但是如果他每年上交圣库一钱银子,全国三万万百姓就上交了多少?假如其中有三成的人需要救助,那这些救助的人又能得到多少?何止三百两银子啊!这不比他们自己扣牙缝地省钱要好多了?只要帝国政府不倒台,他们就肯定有银子拿,多好的事情!”王财得意的说道。“而且这样一来,老百姓成了国家的债主,即然不想让上交的银子打水漂,那就得关心国家的存亡兴衰,老百姓个人的命运也由此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结合到一起,真正做到了国富则民富,国衰则民穷,也更加能调动老百姓关心国事地积极性,”王财越说越激动,“我们甚至还可以借此来完善我们的乡官制度。增加老百姓在官员行政中的监督作用。天,我怎么早没有想到!”

    王闿运还在皱着眉头琢磨。坐一边的钱百万已经激动起来,满脸痛红的叫道:“这……这可有好多……银子啊!”

    王财哈哈一笑的看了看钱百万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件事情关键不在我们能弄到多少银子上,我可告诉你,这些银子都是老百姓地血汗钱,咱们为民父母的是帮百姓代为管理的,不但不能挪用,政府还要往里面投钱,我看若是把圣库的功能转变到这上面来,到也是功德一件呢!”

    “皇上,微臣大体上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如果真的能做成这事,到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只不过此事无前例可循,其中关节之处恐怕还要细细推敲才行,依臣之见,不如借此次取消圣库之机,在苏、浙两省先行试验,若当真效果不错,再铺开全国,徐徐而进,缓缓图之,方不至震动全国。”王闿运到底是首辅大臣,考虑问题还是老成持重。

    “不错,这也是我拍脑袋弄出来的,你们不能照搬,也不能我说怎么就怎么,回头内阁议一议,确实可行了,再着手去做,既然是与银货有关,还是要知会胡雪岩一声,将来银子收缴上来都放到咱们的银行里去,对了,上海轮船招商局向银行贷款的事情,内阁有成议了吗?”王财非常欣赏王闿运持重地作风,他自己是个浮澡地人,这就需要身边的大臣稳重一些了。

    “内阁同意了,不过李鸿章要贷二百万两,内阁只批了一百二十万两,主要还是不想让他养成大手大脚地习惯,不过李鸿章建议扩建台湾鸡笼港的事情我们倒是实批了,鸡笼港扩建之后,招商局的大船就可以进港,戴潮春早就想扩大台湾蔗糖业了,这对台民是有好处的。”王闿运看了看钱百万继续说道,“另外胡大人半个月前报到内阁一个折子,内阁议决不下,请皇上圣裁!”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道本章,起身轻轻放到王财面前的桌子上,“这是胡雪岩大人关于人民银行发行纸币的意见。纸币地事情当初徐寿大人与郑国大人争论很激烈,如今郑大人仙去了。徐大人又在天京,这件事情各位大人都不敢专断,因此请皇上圣裁。”

    王财仔细的看了一遍,让他意外的是这道本章最后还粘着几张纸币模子,似乎是仿照美元样式的,当中还有自己的头像,印的到是纹理细致。颇为精致,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心中好笑,便抬头问道:“这不是容闳一直操办地事情吗?怎么一转手又丢给胡雪岩了?不过他这个银行行长也确实该管管这事,这几张是用美国买来的印钞机印地吗?”

    “是的,胡大人说这是容闳大人请美国设计师设计的,仿照美国货币的样子,每张纸币上都有皇上的圣像,以期皇恩浩荡。泽被四海。”王闿运点了点头。

    “胡闹,谁让他们把我放在纸币上的?这个改改,中国历代伟人名士这么多,用谁不好,干嘛非用我的,”说着王财顿一下道,“就算用我地,也挑张好看的嘛。另外,纸币要讲究防伪,这纸币上有什么讲究吗?”

    “有的,皇上,您所看到的这几张纸币实际上已经筹备了近一年了,我们从美国引进的是钢凹版印钞机器。将皇上的画像反刻到钢板上,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据胡大人说美国工匠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刻好这一套六件钢凹版,就算是让他本人再重新刻,也未必能刻出一模一样地来,而且举国之内也没有第二套印钞机器了,实是不太可能仿制。”王闿运解释道。

    “哦,还如此的不易,”王财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六张深绿色的帝国纸币,“那你们有什么事情决定不下。我看这事可行。纸币是将来发展的趋势,国外都这么办的。咱们也不能落在别人后面,况且我听说用纸币可以防止金、银外流,这是好事情,如果技术上没有什么问题,内阁可以责成胡雪岩速办,另外事关国家经济命脉,让监察衙门派专人监督,决不能出什么差子。”

    “是地,容大人建议聘请几位洋经济专家来指导纸币发行的事情,咱们都没有经验,怕做不好。”

    “准了,不懂的地方就要请教别人,不拿国务大事开玩笑,这是对的!此外一下子取消金、银不太现实,洋人也不一定认帐,即然是要用纸币取代金、银,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关起门来做,让总理衙门与洋人们沟通好了,国内学经济的不多,从留洋学生里面挑几个,跟着刘丽川一起去跟洋人谈,争取洋人的承认,这个……这个华元跟西洋各国的兑换要协商好,人家不认,你还是废纸一张,就算人家认了,这一元华币兑换多少元的洋钞,这也是大事,要仔细用心,一旦定下来,将来再想改就难了,你告诉刘丽川,咱们还是紧盯着英磅来,毕竟现在英磅比较坚挺,英国人认了,其他国家也就不得不认了。”

    “皇上,既然首辅大人说到了纸币的事情,臣也有一个建议,”钱百万显然又想到了一个弄银子的好办法,“臣请皇上下旨整顿全国邮路,在交通司林福祥大人下面增设邮政厅,专管全国邮务,印制帝国邮票,即可方便文书往来,又利百姓家书传寄,当然,还可以发行邮票,增加国库收入。”

    “你也知道邮票地事情?”王财有些不相信,这个帐房先生出身地大臣居然也知道邮票,“你听谁说的?”

    “魏列大人说起过,魏大人常常抱怨文书信件递送不便,听魏大人说西洋国家都有专门地信件邮务,不似我国全靠官马驿丞,乡亲代送的。”钱百万实话实话。

    王财想了想,发展邮务确实是个好主意,特别是将来如果给士兵发军饷的话,那士兵必定要把钱寄送回家里,否则打仗早晨出去,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这钱怎么可能放在身上?除此之外,钱百万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钞票能印出来,那邮票为什么不能印出来?如果借机整顿全国邮务,这不也能够解决很多从圣库制度下拨离出来的老百姓就业问题?再说增设邮政部门也可以专职管理不断延伸的电报线路,英国来顿电报公司和美国马克德电报公司援建的电报学堂这几年真培养出不少人材,苏、浙两省的大城市基本上都通了电报,将来这电报还要扩展到全国去,不但要有电报,还要有电话,这些东西都归到交通司下面好像不太对头。

    “纫秋,钱百万说的事情,我觉得可行,你们内阁再议一下,如果要做的话,就新增个通信总局,下设邮政司和电报司,事务烦杂,挂在交通部下面不好,这事你们议一议,要是可行就派人去办。”王财转头对王闿运道,他不想绕过内阁,国务方面还是需要内阁议定之后再说。

    “是的,皇上,等会臣就招集内阁议一议……”

    “皇上,臣有要事求见!”王闿运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女官在殿门口大声道。

    王财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说话,那女官紧走几步到王财的案几前,低声道:“皇上,洪教主病危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王财一惊,好像前几天洪秀全还派人来讨“东洋大补膏”的,怎么转眼就病危了?

    “昨天夜里洪教主突然昏迷,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是风寒,可刚才突然咳血,傅娘娘令下官报知万岁。”女官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王财皱着眉头想了想,对钱百万道:“你先退下吧,圣库的事情内阁会拟一个方案出来,有什么事情,到时候你再来请示。”说完起身拉着王闿运直奔后宫。

    自从洪秀全被赶下皇位后,王财一直把这些洪氏一族安排在紫禁城的英华殿和寿安宫,洪秀全留在天京的八十七位王娘也给他接了十几位过来,每日好吃好喝侍候,一应用度王财都交给皇妃傅善祥管理,毕竟她有个姐姐傅鸾祥是洪秀全的王娘,有什么事情自家人说话要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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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天王归天

    第162章:天王归天

    第162章:天王归天

    一路上跟在王财身边的王闿运吃不准皇上的心思,照理说这个洪秀全是亡国之君,皇上如此礼遇厚待,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仁义了,本该圈养起来,可皇上非要搞一个太平教,还把洪秀全封成了教主,真是闻所未闻,眼下这洪教主就要升天了,太平教八成也该结束了吧?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按理说太平天国倒台了,这太平教也不该再存活下去了,可皇上为什么仍要将洪秀全封为太平教主呢?难道不怕前朝旧臣死灰复燃?”王闿运看了看左右无人,借此机会也想问个明白。

    王财奇怪的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下道:“你应该知道太平教是从何而来的吧?”

    “是从西洋基督教而来的吧?洪秀全篡改教义,结合本土神怪之说而成,荒诞之处甚多,实不为智者所取。”王闿运也知道,当今皇上虽然是天朝旧臣,但他是从来也没有相信过洪秀全那一套。

    “不错,可以说太平教的本源还是在西洋人的基督教上,自从西洋工业**后,伴随着坚船利炮,洋人不但掠夺落后国家的人、财、物,还以传教为名,把他们的那一套思想价值体系传到这些国家,以我国为例,自庚子之变后洋教在国内迅速漫延,华洋教案频发,各地官员在处理这些案件时都很棘手,如果我们修改太平教教义。以基督教正统教义来取代洪王的神怪之说,并使之列于释、道之外地第三教,你说说看,如此是不是可以与传入国内的西洋基督教争一争呢?据我所知基督教本身也存在很多教派,比如说东正教,路德派,圣公会。公理会等等,为什么我们不能扶植一个独立的。不受教廷控制的基督教派来?将来有一天借此而收回教权也说不定。”王财其实就是想利用太平教来限制基督教,采用基督教正统教义后,在宗教问题上帝国就有了与教廷交涉的基础。

    “所以皇上要保留太平教?但是为什么仍要把洪秀全封为教主?随便找个人不是比洪教主要更好控制吗?”王闿运还是不太明白。

    “不对,太平教是洪秀全一手所创,在国内的影响非常大,提到太平教,人人都知道洪秀全。此时我们再换一个教主,太平教众未必肯服,我的想法是仍然保留洪秀全教宗之名,而让他地儿子,就是那个洪贵福继任教宗,洪贵福毛头小子,脑子简单的很,我跟他聊过几次。让他继任太平教教宗,一来显示一脉相承,二来也服天下人心。”说着王财脸色一寒,“要想让洪贵福继任教宗,他老子就非死不可。”

    王闿运打了个哆嗦,明知道洪秀全是非死不可。但此刻从王财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不寒而栗,迟疑了一会道:“那这次洪秀全地病……”

    王财看了他一眼,哈哈一笑道:“你可想岔了,生老病死,天道循环,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自己一天到晚神神怪怪的,生点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正说着就到了寿安宫外,殿外已经站了很多人了,女官一见王财到了。马上朗声呼道:“皇上驾到!”

    她一嗓子喊完就见殿内马上涌出许多妇人。当先的就是已经封为皇妃的傅善祥。傅善祥带着十几位洪天王的王娘转出寿安宫纷纷向王财行礼,俨然成了内宫之首。

    王财赶紧上前扶起傅善祥。轻轻说了句:“咱们夫妻还要这么客气么?”

    傅善祥微微一笑,低声道:“现在可不是在家里,”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周围地王娘,附到王财耳边悄悄道,“洪秀全归天了。”

    王财一惊,瞪着大眼睛看着傅善祥,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昏迷,今天过了午时就归天,这是什么病?也太快了吧!看见傅善祥肯定的点了点头,想来真的是事实了,于是朝周围跪着的王娘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起来,然后自顾自的拉着傅善祥走进内殿。

    看到躺在床上的洪秀全,王财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那个英姿勃勃地天王如今变成了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蜡黄的面庞上挤满了皱纹,下巴上的胡子茬一根根有气无力的竖着,可能是长时间服用福寿膏的原因,整个人都显得骨瘦如柴。王财忍不住心中唏嘘,争了一辈子,搭上三个刎劲手足和数万太平军将士地命,到头来却只争了个教主虚名,他的儿子洪贵福、洪天光、洪天明和女儿洪天姣都跪在床前,洪秀全一世英雄,可他的几个儿子却都是无能饭桶之辈,三个人号淘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哪有一点点继世英主的样子,到是洪天姣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王财看着心动不已,忍不住上前抚起洪天姣道:“哭什么,天王蒙天父天兄召唤,升极乐世界去了,天姣,你做姐姐的带弟弟们起来。”

    洪天姣轻轻的挣脱王财,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扶起她几个弟弟,傅善祥拉着他姐姐傅鸾祥在一边悄悄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得出,屋子里的人都很担心洪秀全地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洪秀全活着,就意味着他们活着,洪秀全一死,王财还顾忌他们这些孤儿寡母?

    王财斜了一眼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的洪仁发、洪仁达,朝傅善祥使了个眼色,傅善祥马上拍了拍她姐姐地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走到王财身边。王财压低声音问道:“洪秀全有什么遗言吗?”

    傅善祥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事情很突然。昨天晚饭后贵福正给他请安,说着说着他突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刚才我问过我姐了,洪秀全身子一向还好,这次事出突然,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遗言是肯定没有,但有没有遗书就不清楚了。”

    王财点了点头。转身拉过洪贵福道:“贵福,你父亲蒙天父天兄召唤,升天登极乐了,这是好事啊,你父亲在世时常有悲天悯人之胸襟,身为长子,你更应当效法你父亲。带好弟弟妹妹,对了,你父亲可留有什么遗书?”

    “我,我,我不知道……”洪贵福结结结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突然又大哭起来。

    这十二岁地小孩子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王财朝他的生母赖氏招了手,示意她把洪贵福拉到一边去。然后走到洪天姣身边,沉默了一下道:“天姣,你几个弟弟都还小,我问他们,他们也说不清楚,你可知道你父亲有什么遗言、遗书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洪天姣低着头,满脸通红的咬了半天嘴唇,“事出突然,父亲一句话也没有交待就……就……”说着两眼一红,又低声抽泣起来。

    “没有,没有,秀全他生前一直教我们奉万岁您为主子,服从朝庭的安排,万岁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洪仁发急不待的跳出来表忠心。

    王财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朝始终站在一边地王闿运道:“洪教主蒙天父召唤。去的突然,太平教教宗地位子事关重大。我看依古人立长的办法来,立洪贵福为太平教教主,你看怎么样?”

    王闿运欠了欠身,刚才王财都交待过了,他还能说什么,于是接口道:“皇上说的是,立长不立幼正是维持名教正统的古训,况且幼教主天资聪慧,颇受洪教主之真传,如能继承教宗之位,正是兴旺圣教之兆,就算是洪教主在天之灵也必然欣慰。”

    王财点了点头,突然发觉傅善祥脸色有些不自然,心中略一思索就知道这立长不立幼的几句话又让这位皇妃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定漠,忍不住叹了口气,别人家的事情好办,自己家地事情却又该如何?当下对几位王娘,道:“各位夫人可有异议?若是同意,我回头便派人去天京、上海把洪宣娇和洪仁玕召回京师,这太平教教宗的位子还是早些定下来的好,此事我不便出面,洪仁玕熟悉基督教义,就交给他去办吧。”

    皇上开了口,别人还能说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刚刚十二岁的洪贵福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平教的教宗,若不是有他老子的大名,只怕传出去谁也不相信。

    交待完这些事情,王财又低声嘱咐了傅善祥几句,转身就想走,突然一个妇人跪到王财的面前,一边哭一边不停的磕头。

    王财奇怪地看了一眼傅善祥,不知道这位王娘想干什么,弯腰想要扶她起来,却听她哭诉道:“皇上,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回家?这不是你家吗?”王财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死也不肯起来的王娘,“你想回哪个家?天京吗?”

    “皇上,妾家住安徽怀宁,十六岁被选入宫中侍候天王,时至今日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来妾无时无刻不思念父母双亲,天王即已仙逝,求皇上准妾回家侍奉二老,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说着不停的磕头。

    这一招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按理说洪秀全死了,也没有必要让他八十七个老婆都跟着守寡,这些人年长的四十多岁,年幼的还不满二十,强迫他们守节殉夫确实太惨忍了,再说她们中间大部分都是被逼入宫地,更没有理由留把他们都留在宫里,可是洪秀全刚死,自己就把他的几十个夫人都放了,这传出去只怕风言风语的不好听,左右为难,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上,寻常百姓家里,丈夫死了,妻子还要守三年孝,更何况洪教主乃是圣教教宗?臣以为此事断不可行,为全洪教主圣名,臣以为应当将八十七位教主夫人尽数禁于天京天王府,派专人守卫,以防……以防不测!”王闿运看出王财为难之处,急忙站出来解围。

    “皇上。今日妾既然说了,就不怕一死,这六年来妾过的是什么日子?话不敢多说一句,路不敢迈错一步,青灯长夜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地人,六年来连天王的面都只见过两次,妾不是人。妾是鬼,妾的魂早就已经死了。如今天王已经仙逝了,妾侍主之责也尽完了,若是皇上不答应妾,妾……就一头撞死在这柱上!”说完转身就要撞柱。

    王财无奈之下一把拉住,只听周围一片哭泣之声,几位王娘抱成一团,听她说的可怜。忍不住就想放了她们。

    “皇上,这事乃太平教的事情……”王闿运再次提醒道。

    王财点了点头,他明白王闿运的意思,就算放人,那也不能由他来开口,这得让太平教继任教宗开口才行,于是心中盘算了一下,对那妇人道:“这事你求错人了。我虽然可以册封太平教宗,但却不便管你们太平教地事情,不如这样,等幼教主继任教宗之后,你再求求教宗,若是他同意了。那自然一切好办。”说完王财转头看了看洪天姣道,“都是女人,你多关照一下吧,我记得以前地天朝婚制好像是可以改嫁的,要不就按那个办吧?”

    说完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寻死觅活的王娘,转身带着王闿运走出殿去。

    洪秀全的死很快就传开了,帝国政府的布告和太平教的讣告上都清楚的写明了洪教主因病而死,可却有些人非要说是王财下毒害死了洪天王,至于所用毒药品种五花八门,断肠草。鹤顶红。孔雀胆,金刚石。种种传言,当真是恶毒之极,更有无聊之人议论起洪秀全那几十位新寡的王娘,结论么总是当今皇上恩泽四海,自然也恩泽了这几十位前朝王娘了。

    相关史实(以下内容不满千字,也不记入正文):

    1、圣公会:圣公会(Anglicans)于宗教改革时期形成于英格兰,在英格兰称为theChurchofEngland,传入美国后称为EpiscopalChurch。16世纪早期,英王亨利八世(HenryVIII)以教皇不准他离婚为理由,实行摆脱教皇控制,夺取教会财产地改革。后又通过法案将英格兰教会立为国教,以英王为最高首领,并以坎特伯雷大主教(ArchbishopofCanterbury)为名义上的领袖。圣公会只是不再服从教皇管辖,在教义和礼仪上与公教区别不大。在小说中,王财也想扶植太平教,使之成为类似圣公会的基督教派。

    2、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是不是个容易控制的人?当然是,锄头考查了洪天贵福被俘后写的自白书,文中屈膝求饶,毫无骨气,现抄洪天贵福被俘后写的四首诗供大家一阅。

    a)老爷见识高,世世辅清朝;文臣兼武将,英雄盖世豪。

    b)跟到长毛心难开,东飞西跑多险危;如今跟哥归家日,回去读书考秀才。

    c)如今我不做长毛,一心一德辅清朝;清朝皇帝万万岁,乱臣贼子总难跑。

    d)如今跟到唐哥哥,唯有尽弟道恭和;多感哥哥厚恩德,喜谢哥恩再三多。

    e)注:这里的唐哥哥是指唐家桐,唐家桐系湖南人,以书生身份在席宝田军中效力,授训导衔,曾率队参与了搜捕洪天贵福地行动,因功被沈葆桢奏请“以知县留江(西)补用”,后又奉命作为“护解委员”押解洪天贵福到南昌。他是欺蒙、软化洪天贵福的一个关键人物。对于唐家桐的善待和承诺,洪天贵福信以为真,误以为只要自己如实招供,洗心革面,便可以万事大吉。他将唐家桐看成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对后者感恩戴德,称他为“老爷”,拜他为“哥哥”(可见唐氏应是个年轻人),表示“我先是幼天王,今是跟老爷的人。我做唐老爷弟弟。我年轻,道理我有些不晓,望大人老爷怜我年幼,莫怪我。今蒙唐老爷待我甚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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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教皇特使

    第163章:教皇特使

    第163章:教皇特使

    古人说流言止于智者,不过很可惜,大多数的国人都算不上智者,这些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传遍各地,普通老百姓到没什么,无非是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困守昆明的石达开却是吃惊不小,要说王财收了洪秀全那几十个王娘,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王财和周秀英、傅善祥的感情很好,这是人所共知的,再说王财也不是个贪图美色的人,但说下毒杀了洪秀全这到不是没有可能,纵观此人起兵苏南一直到今天荣登大宝,南面称帝,可以说颇有心机,关键时刻也敢下狠手,毒杀洪秀全这事他八成能干出来,石达开记得六年前他率军出走时,洪秀全的身子骨可还硬朗的很,这才几年功夫就重病而亡了?想不到首义五王活到最后的居然是他翼王。可以说洪秀全一死,太平天国实际上已经完了,虽然他举着天朝的旗子盘踞西南,但是谁都知道他早就是个独立的势力了,对于洪秀全之死,石达开是根本没有想过要出兵北进中原,为这个死鬼洪王报什么仇,不仅仅是因为实力不济,更为根本的原因是石达开自己都没有把自己看成是天朝旧臣,自从曾国藩归顺帝国政府后,云、贵、桂三省实际上已经处在了王财的包围中,桂、粤边界还算稳定,但与湖南、四川交界的地方,双方擦枪走火的事情就时有发生了,最严重地一次是在永北厅。双方士兵没头没脑的打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亮才被匆匆赶来的什么乡长给拉开,最后双方都以剿匪误会搪塞了过去,这些事情虽然不能说明王财的政策有了变化,但至少也暗示国内分裂的状况不会无限期的持续下去,是战是和已经成为翼王军无日不争论的焦点,战固然人人有必死之心。但和也未尝不是利国利民之举,当真让石达开头痛。

    洪秀全之死与洪贵福继承教宗在王财看来是与石达开和解地一个好机会。因此他派专人送信去昆明,邀请石达开赴京观礼,以他们两人和太平教的渊源,出席洪贵福继承教宗大典绝对是名正言顺,同时王财也想借石达开赴京来为自己洗掉毒杀洪秀全地“不白之冤”,但是令他遗憾的是石达开客气的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是命令一直在京师的张遂谋代表他观礼。而在和谈的问题上仍是模棱两可,这让王财非常不满,在他看来,连曾妖头都知道国仇大于私恨的道理,怎么一向以仁义明理著称地翼王却对权力如此的执著?王财甚至开始怀疑继续对西南保持耐心是不是会被人当成分裂的依据,边界上的擦枪走火至少说明石达开对帝国政府是充满了戒心的,如果真是这样,那空等虚幻的和平就只能被人当成笑柄了。所幸的是关外的战事给双方提供了一个冷静地机会。最后的机会。

    无论世人如何议论,太平教新任教宗的册封大典仍然如期举行了。在洪仁玕宣读完王财御笔亲题的《册封诏书》之后,十二岁的洪贵福正式继承了他父亲洪秀全的未竞之业,洪贵福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当上太平教地教宗,但不管他乐不乐意,自他被洪仁发扶上教宗之位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剧。小小的英华殿内,寥寥的十几个教徒走过场般的朝他们的新教主顶礼膜拜,而这些扮演教徒的不是洪氏宗亲,就是太平遗老,让这位年青教主心中踏实些的,是他的四位夫人围坐在他地身边,同他一起接受教徒们地朝拜。

    带着几个御林侍卫站在窗口观看这场闹剧的王财心中一阵冷笑,洪秀全一生都在算计权力,却没有想过要好好地培养一个经世之材的继承人,以至于生前被别人夺去了王位。死后他的子孙也要继续承受傀儡的命运。

    王财在人群中仔细的寻找着。如果说洪氏一族让他还有些兴趣的话,除了颇识洋务的洪仁玕之外。就是那个年青貌美的洪天姣了,此时洪天姣也是一身素妆的跪在人群中贺拜她的弟弟。二十三岁的她也算是个大龄青年了,虽然她与钟万信有了婚约,可是被王财秘密杀害的钟万信如今仍然是个失踪人口,洪氏一族现在又是非常敏感的家族,除了洪仁玕,全族都过着被帝国政府圈养的生活,哪家想不开了,会让儿子娶洪氏女子?可怜天姣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王财心中一阵遗憾,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洪贵福的继任太平教教宗之后,帝国政府立刻给予他大力的支持,除了每年足额拨款外,更利用帝国政府的行政力量,在全国各省首府都专设太平教分会,还组织专人翻译基督教正统经典教义来修订太平教之前错误百出的神怪之说,并将这些修订过的太平教教义作为正在筹备的圣教学院专用教科书。说到圣教学院的成立,与王财力排众议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经过王闿运的解释,内阁对于王财利用太平教对抗基督教的想法表示理解与支持,但是兴办教会学校他们却是坚决反对,内阁认为在国家求富的时候,应该兴办更多的实业学校,培养各类专业技术人才,拿钱去搞宗教浪费国库银子不说,对社会说不定也有消极的作用,但是王财根本不听他们那一套,在他看来,如果要让太平教在国内的势力强到可以对抗基督教的地步,就需要更多在理论上站得住脚的东西,现在的太平教说穿了就是拿着基督教的东西来反对基督教,这不是胡扯么?新教宗洪贵福连骡与马都分不清,还能指望他像洪秀全那样弄些拿得上台面的东西来?因此出现了各地都遵令设立了太平教分会,也拨出了一些房产、田亩作为教会私产。但是却找不到人来管理,唯一速成地办法就是兴办一所教会学校,尽快培养一批有一定理论基础的太平教传教士,再由他们分赴各地,甚至到海外去传教,然后再慢慢的扩大太平教的影响。

    帝国政府这样大规模的支持太平教的发展,王财心中也有一些担心的。毕竟洪贵福他老子就是靠这个太平教起家,抢了清廷半壁江山地。如果自己出钱出力的把太平教给养肥,养壮了,可到头来自己却控制不了他,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地脚吗?这种亏本的买卖王财是断然不会做的,因此从一开始帝国政府就给太平教上了一道又一道的枷锁,首先就是确定太平教的最高领袖为帝国皇帝,任何一任太平教教宗如果没有得到帝国皇帝的册封。都是非法的,其次,教会学院地任何一名毕业生都必须宣誓效忠帝国政府并在得到盖有皇帝玉玺的传教资格证之后,才真正具有了传教的资格,否则也是违法的,第三,任何升到大主教一级的传教士必须面见皇帝,并由皇帝再次颁发授权书之后。才可以履行其宗教资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教会所有资产都必须定期接受帝国政府的审查。如此一来,太平教真正成为帝国政府严格管制下的特殊宗教,而帝国皇帝也瞬间成为太平教地真正领导者。

    太平教的这次大规模的变动让在华的洋人传教士们眼睛一亮。自从洪秀全在广西以拜上帝教为名起义开始算起,西方就对这个打着上帝旗号的农民起义军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洪秀全是一个虔诚地基督徒,到后来才明白他弄的原来是与基督教搭了那么一点边的莫名其妙的宗教,其中的失望自然不必说了。眼下王财领导的帝国政府主动以基督教正统教义来重新改革太平教,并努力扩大其规模的行动,无疑让教廷感到第二春,立刻让他在西方获得齐声称颂,正在为东方传教缓慢而忧心的庇护九世闻听此事喜出望外,颇为开明的庇护九世并不在意那个叫洪贵福的年轻人僭越了教宗地称号。他更看重地是上帝的光芒很快就要照遍中国这个古老地国度。同时庇护九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正在进行宗教改革的中华帝国政府能够接受正统的天主教。而不是那些新教。

    罗马天主教廷与各新教教派在中国的竞争可以说是非常激烈的,几十年来天主教总是处在下风,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天主教由罗马教廷统一管理,而新教则接受各个国家,各个教派领导,比天主教具有更大的灵活性,因此如果能说服中华帝国政府采用天主教的教义来改革太平教的话,那很显然天主教将会一举击败各个新教教派,在大公会议(见相关史实2)上获得更大的发言权,这个诱惑让庇护九世迫不及待命令在京师传教的法国传教士孟振生代表教廷与帝国政府做初步的接触。

    接到教廷传来的命令,孟振生有些意外,自从1843年他被教皇任命为京师教区主教以来,近二十年时间里还是头一回见到教廷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扩张在华影响,作为上帝在俗世的仆人,他也知道太平教改革对于教廷意味着什么,因此马上赶到总理衙门,请求总理衙门帮忙安排他与太平教教宗洪贵福见面。

    洋人要见洪贵福的消息传到王财的耳朵里,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说起这个孟振生主教他也知道一些,两个月前此人跑到总理衙门,毛遂自荐要求给两个皇子定溯、定漠搞什么洗礼,王财是无所谓,但是回宫与两位夫人一说,周秀英和傅善祥是说什么也不肯把宝贝儿子交到洋人手里,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这回孟振生找洪贵福想干什么?难道要给洪教主洗礼?王财左思右想不放心,什么事情一让洋人掺和进来总是麻烦,最后还是让总理衙门以“洪教主潜心圣教”为名打发孟主教回去,可是这回孟振生不依不饶的说是受了教皇的命令,非要见洪贵福不可,三天两头的跑到总理衙门转悠,而总理衙门的官员则每每打官腔应付,无奈之下孟振生只好去跑去找洪仁玕,洪仁玕一问之下才明白孟振生原来肩负着教廷与帝国联络的责任,当下不敢怠慢,连忙进宫找到王财把原委一说,王财立马想到这是教廷想在太平教改革中捞点好处,琢磨着如果能让教廷承认太平教为基督教的一个教派,那就等于是让太平教获得了国际通行的营业执照,这的确是件好事,只是对于孟振生烧香却拜错了神颇为不满,好歹是个主教,却搞不清楚太平教谁说了算。

    孟振生自然不清楚这里面如此复杂的关节,在紫禁城的亭台楼阁间穿行了半天才见到传闻中的太平教宗洪贵福,穿着传统素黄袍,端坐在英华殿正中红木书桌后的太平教宗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孟振生揉了揉眼睛,迷惑不解的扫视了一遍坐在大殿两边的太平教高层,犹豫了一会才上前几步朝洪贵福弯腰行了行礼,操着一口地道的京师官话道:“教主您好,我是天主教在京师的主教,我叫孟振生。”

    殿内众人都呵呵一笑,坐在殿上的洪贵福也笑了起来,正想回两句客套话,却看见坐在右边椅子上默不做声的王财,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

    “教主您好,我的中国话说的不好,不知道您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孟振生更加迷惑了,说起话来也有些结结巴巴。

    洪贵福抬头看着王财,见到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坐直了身子道:“孟主教你也好,你的中国话说的很好,我能听得懂的,听说你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相关史实(不满千字,不记入正文):

    1、洪秀全都让他的儿子洪贵福读些什么书?锄头考据洪天贵福的自述,他说在宫中先后读过太平天国刊行的《十全大吉诗》、《三字经》、《幼学诗》、《千字诏》、《醒世文》、《太平救世诏》、《太平救世诰》、《颁行诏书》。《十全大吉诗》又名《天父上帝言题皇诏》,1853年刻印,内收假托为上帝所昭示的10首诗,讲述洪秀全奉上帝之命下凡救世、众人须真心信实才能升天享福的道理。《三字经》,1853年刊行,属启蒙读物,全书三字一句,共352句,讲述上帝的权能和天王奉命下凡救世的使命,劝导幼童拜上帝,守天条,修好炼正。《幼学诗》,1851年出版,共收五言诗34首,分别以敬上帝、敬耶稣、敬肉亲和朝廷、君臣、父子、兄弟、夫妻之道等为题。《千字诏》即《御制千字诏》,1854年刻印,同样也是幼学读本,四字一句,共276句,讲述上帝创造天地万物、耶稣救世赎罪的神迹故事和洪秀全奉命下凡起义立国的历史。《醒世文》,1858年刊行,分别告诫官、兵、民和敌军,阐明太平天国的历史和政策。《太平救世诏》锄头找不到出处,如果哪位朋友手上有这个资料,感谢电邮一份给锄头,谢谢。《太平救世诰》初刻于1853年,起初叫《太平救世歌》,次年改为现名,因以东王杨秀清名义颁行的文献称“诰”(“诰谕”之省称)而得名,内收假托杨秀清撰写的诗文,阐述上帝的权能、东王本人的使命和君臣兄弟之道。《颁行诏书》,1852年刊行,辑录杨秀清、萧朝贵会衔发布的三篇檄文,阐述太平天国的政治和宗教思想。从洪贵福接受的教育来看,小孩从小就以宗教为学习的主要内容,可见洪秀全确实把他当成未来教主培养的。

    2、大公会议或称公会议、普世公会议、普教会议,是传统基督教中有普遍代表意义的的世界性主教会议,咨审表决重要教务和教理争端。公会议英文是EcumenicalCouncils源自希腊文Οικουμ※#941;νη,意思是“普世性的”。

    [奉献]

第164章:吉林战役

    第164章:吉林战役

    第164章:吉林战役

    孟振生一本正经的说道:“教主殿下,我受教皇庇护九世殿下的委托,向教主殿下赠送《圣经》全本共八十卷,”说着孟振生朝站在殿外的随从招了招手,马上两个随从担着个描金箱子进来,孟振生轻轻的打开箱子盖,指着里面的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天主教经典道,“教主殿下,这八十卷全本《圣经》记载了耶稣上帝的生平、言行和基督教的礼仪等等,教皇殿下希望教主殿下能够看一看。”

    王财看了看土包子一般拿着书不停的翻来翻去的太平教宗,忍不住出言问道:“孟主教,教皇不会就是派你送几本书来吧?”

    孟振生点了点头,想了想回答道:“正是如此,教皇殿下听说教主有心以基督教正统教义改革太平教教义,因此不远千里派我送上全本《圣经》,而我也希望能为殿下出些力。”孟振生虽然在京师待的久了,但是他并不认识王财,所以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教徒。

    洪贵福轻轻的把书放下,不知所措的看着王财。王财想了想道:“感谢庇护九世教皇的关心,太平教源于基督教,长期以来一直敬奉上帝,教皇委托主教大人赠予这些经典确实对我教修订教议非常重要,只是我们中国人有句话,无功不受禄,不知道教皇殿下如此关注我教,有什么需要我教的地方吗?”

    孟振生再傻现在也看出来。这台上坐地教主似乎得听这台下坐着的这位黄瘦年青人的,因此踌躇了一下,身子稍稍转向王财道:“唔……是这样的,教皇乃世上各基督教派的首领,也代表上帝在人间行使权力,太平教即是信仰基督上帝,按理就应该纳入教廷管辖。接受教皇的领导,同时教皇还希望教主殿下采用天主教正统教义来传教布道。而不是采用那些新教教义。”

    王财眨了眨眼睛,什么天主教、新教的他可不懂,但是那个庇护九世获得太平教地领导权他是听的明白地,因此不停的摇头道:“这不行,我教自洪教主创教以来,虽敬奉天父皇上帝为世上真神,但与天主教已是大不相同。这次修订教议,只是对原有教议的完善,并不是全盘否定,再说根据帝国政府制度,太平教教宗受皇帝陛下册封,以教主为首,以皇帝陛下为领袖,服从帝国政府领导。因此教皇想控制太平教,这与帝国国情实难相合。”

    孟振生皱了皱眉头,继续道:“这位……哦,教友,教友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所谓太平教纳入教廷管辖。接受教皇领导并非教皇、教廷会在行政上干涉教会自由,教皇殿下充份理解帝国政府在教会上的一贯政策,因此教皇殿下为了维护天主教统一,仅仅需要太平教承认罗马教廷在宗教上的管理权,承认教皇为宗教首领,而殿主殿下,教皇表示可以册封殿下为中国区大主教,管理中国所有教徒。”

    洪贵福眯着眼睛看着王财与孟振生一问一答,十二岁的孩子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耐烦地甚至打了几个哈欠。

    “那还是不行。你们都册封了。那我们皇帝陛下册封的还算不算数?”王财不停的摆着手道,“再说教主本来就是中国太平教之首。不用教皇册封他也是,你们再来这一手,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显然孟振生不太明白脱裤子放屁是什么意思,只见殿内众人涨红了脸忍住笑意,估计是什么笑话,当下也傻傻的一笑:“这位教友说的对,我们教皇领导的罗马教廷是基督教正统本源,世上所有的教会都受教皇领导,如果教主殿下能够接受的话,那么教廷就可以正式承认太平教奉行教义为基督教正宗,这对于太平教将来地发展是有很大帮助的。”

    这个到是让王财眼前一亮,说了半天这句话还是讨价还价还的价值,心中琢磨了一会道:“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听说基督教本身也有很多教派,而这些教派虽然以教皇为精神领袖,但不一定都服从教廷领导,我们双方都让一步,我们太平教承认教皇及教廷在宗教问题上的权威,采用天主教正统教义传教布道,并在宗教事务上与教廷保持联系,相应的教皇应当承认太平教教义为基督教正宗,只不过太平教并不接受教廷直接领导,而由帝国政府管理,你看这怎么样?”

    孟振生想了想,也拿不定主意,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这位教友的意见是否能代表太平教地最后意见?”

    洪贵福揉了揉眼睛,连忙答道:“当然,皇上说了算的。”

    孟振生一愣,不解的看了看王财,又看了看洪贵福。王财哈哈一笑,起手走到孟振生面前,双方握了握手:“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中华帝国皇帝,请你把我刚才的话回复给教皇殿下,我本人非常乐意见到天主教在中国传播,但是教士先生你知道,在中国任何脱离政府的行为都会变的不可控制,频发的教案就是一个例子,如果教皇也希望上帝的福音能够不流血的传布四方,接受我的提议无疑是个对双方都有利地选择。”

    孟振生意外地朝王财弯腰行礼道:“我的上帝,没有想到我竟然有幸见到了帝国皇帝!皇帝陛下,我会将陛下地意思完整的传剃给教皇殿下,并愿意努力促成此事!”说着顿了一下道,“如果陛下同意,我也愿意为陛下的皇子们举行洗礼。”

    王财一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先把这件事办成了吧,洗礼的事情以后再说。”

    中华帝国在宗教问题上地开放态度并没有让同属基督教(追本溯源。东正教属于基督教分支)兄弟的俄国人有放下屠刀的打算,实事上恰恰相反,中俄两军现在正围绕着吉林府展开激烈的争夺战,双方近十万人马在吉林府方圆一百公里的范围内拼命搏杀,而且让帝国皇帝兴奋的是,经过充分准备的帝**队正在渐渐夺回战场主动权,被紧紧包围在吉林府地清俄联军主力离覆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话分两头。事情要从俄军统帅巴布科夫决心围攻吉林府说起。一直被兵力不足困扰而处心积虑要消灭华军有生力量地巴布科夫把目光盯在了吉林府。愚蠢的中国人也许是吃了前次败仗的亏,这回不敢再多路分兵。虽然在延吉、吉林、长春三处摆了一个品字形,但是延吉和长春这两翼的驻军少的可怜,两处都只有两个军一万多人,而处在中路的吉林府驻军最多,从当地满人送来的情报看,出现在吉林府地华军番号竟然有九个之多,预计人数可能会超过五万人。真不明白中国人到底会不会打仗,吉林府根本不是一个固守的好地方,这里背靠松花江,地势平缓,放这么多人在这里,如果被包围了,那肯定是无路可逃的,巴布科夫甚至开始怀疑情报的准确性。亲自派人潜入吉林府探查,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华军指挥官脑子有问题,那就一定是中国人被打怕了,以为缩成一团就能成刺猬了,松了一口气的巴布科夫决心利用中国人的错误再为自己的领章上增加一颗将星。也借机为阵亡的俄海军官兵报仇,他调动了手下俄军主力,又征调了三万清军,拼凑了五万人马要一举消灭固守吉林府地华军,彻底打跨中国人的抵抗意志。

    俄军的调动很快引起了总参的注意,与巴布科夫胸有成竹相比,赶到海龙府亲自指挥的总参谋长葛海华也松了口气,看来利用吉林府给清俄联军挖一个大坟墓的计划终于让鱼儿上钩了。原来与俄军一样,得到增援补充、兵强马壮地帝**队也计划与俄军决战,几番争论之后。最终通过了葛海华的《吉林府战役计划》。根据这个计划,帝**队将在吉林府集结三个军一万五千余人的部队来设置坚固防御阵地。并用他们来吸引俄军主力,当俄军主力围攻吉林府后,延吉、长春、海龙三个方向的华军主力六万余人会迅速包围聚集到吉林府的俄军主力,同时湘军第一军左宗棠部与新十四军丁汝昌部将分别从长春和延吉穿插到呼兰、依兰两府,切断俄军退路,整个战役的目标就是彻底消灭深入帝国境内的所有俄军。

    为了能把俄军吸引到吉林府来,总参花了不少的心思,第一条就是让当作鱼饵的左二军和两个军的防军部队增加番号,一时间穿着七、八个番号号衣地士兵大量地出现在吉林府的街面上,甚至为了让俄军放松警惕,往吉林府运送地补给物资也是按照八个军的编制送的,只不过空麻袋背米,送进去的东西里面十个到有六个是空箱子,不过外人却很难分辩真假,此外,分驻长春与延吉的部队减少活动,所有士兵都必须留在营房内待命,同时身在京师的帝国皇帝王财也公开宣称保卫吉林府就是保卫山海关,说什么“吉林府不失,则山海关可保”。当然,为了防止俄军另有打算,总参还以海龙府为核心,积极布署了第二线防御,但种种*********的效果似乎还不错,俄军真的上当了。

    面对倾巢而来的俄军,负责吉林守备任务的左二军军帅陈玉成作了如下部署:左二军前营李成澡部与二千直隶防军驻守吉林府西侧之二道岭子,左二军后营郑侗瑶部与二千直隶防军驻守吉林府东侧之龙潭山,左二军左营安定泰部与二千山东防军驻守吉林府南面之北山,另派二千山东防军沿吉林北面松花江一线布防,他亲自统率左二军右营、中营以及两千直隶防军坐镇炮台山为预备队,左二军在太平山打过阻击战,对于俄军的战术装备心中也有些底,在防御正面挖满了工事,他们知道不久他们就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多守一刻,就能为主力巩固包围圈多争取一点时间。

    李定国是惠山六期陆军科的毕业生,根据最新的《陆军军官条例》,他必须到一线部队参加三次以上的战斗才能有机会升任军官,数日前他和十八位同学一起出关到海龙府总参报道,其他同学都分到了新军各部,唯有他一人因为在校期间的出色的成绩而被分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部队-左二军。根据总参新近下发的《全**队整编计划》,左二军和十四支新军将作为荣誉番号永远保留,以此来纪念为建立中华帝国而阵亡的将士,而从此以后编练的部队都将采用新的编制,以师为最大的作战单位(具体编制参见本章最后相关史实部分),各地防军都将按照标准,重新整编为帝国陆军,只要他三战不死,就可以到新编的陆军中去弄个少校营长干干,这场恶战对于年青的李定国来说无疑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因此一到部队他就围着他的校友,惠山四期毕业生李成澡转悠,再三请求要去一线与士兵们一起作战,李成澡哪敢把这个宝贝疙瘩送到一线去?现在这些军校生是全军的种子,按皇上的话说,他们就是帝**队未来的希望,这战场上可是真刀真枪的,万一要是死在了老毛子的枪口下,他可是要负责任的,因此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没办法了,才同意李定国带几个人到前线去查察士兵们修筑工事的情况,再三叮嘱他速去速回,生怕李定国少了根头丝。

    初上战场的李定国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书本上的内容与现实的场景一一对应,让他感慨不已,但士兵们显然不把这个到处指指点点的新兵蛋子放在眼里,对于他的热情提醒往往嗤之以鼻,这让李定国大有被人泼凉水的感觉。

    相关史实:

    1、帝国陆军步兵师编制组成(欢迎大伙提出改进意见):

    1)师司令部及警卫连,102人,短枪100支。

    2)3个步兵团,10347人。每团装备6磅炮12门,迫击炮40门,连珠铳54挺,戴氏三型步枪2224支,短枪1181支。

    3)师属炮兵,2770人。含2个12磅炮营(12门)、3个6磅炮营(各12门),手枪2685支。

    4)工兵营,648人,连珠铳18挺,戴氏三型516支,短枪118支。

    5)医疗营,520人。

    6)补给营,320人,戴氏三型步枪50支,短枪262支。

    7)侦察队,147人,戴氏三型步枪147支,短枪147支。

    8)宪兵连,130人,戴氏三型步枪47支,短枪83支。

    9)通信连,261人,短枪261支。

    总计全师军官630人,士兵14615人。武器装备:12磅炮24门,6磅炮72门,迫击炮120门,连珠铳180挺,步枪7432支,短枪7199支。

    2、关于宗教问题:有朋友在书评提醒锄头不能把太平教扶植起来,否则有后患等等,在这里锄头谢谢大家的提醒,不过锄头认为王财不会走政教一体的老路,此时他利用太平教的意图非常明显,所谓扶植,其实是在严格的监管下的扶植,19世纪西方列强利用宗教势力进行殖民扩张的办法确实不错,王财将来也可能会用一用,这个就请大伙关注后文吧。

    [奉献]

第165章:屠杀

    第165章:屠杀

    第165章:屠杀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老兵看不起这些科班生也很正常,动动嘴皮子并不能让这些士兵从心里服你,就如同左二军军帅陈玉成一样,当初刚到左二军的时候,陈玉成完全是处在无人搭理的境地,王财的嫡系士兵看不起他这位广西老将,从上到下所有的人对于陈军帅的命令都是阳奉阴违,可打了几仗之后,作战勇敢,指挥有度的陈玉成马上赢得了士兵们的尊敬,这就是血与火的情感,光靠上级的一纸调文是根本做不到的。

    想通了这一层,李定国干脆解开衣扣,学着老兵的样子脱掉原本穿着整齐的军装,拿过一把铁铲,朝手心狠狠的啐了一口就拼命的挖起战壕来。李成澡派来保护他的两个警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想要拦住他,军帅的坐上宾客,如今挖起壕沟来了,这给军帅知道了,那还得了?齐声劝说李定国赶紧回指挥部,但李定国铁了心要“一战以成功名”,因此坚决不敢走,就在几个吵吵闹闹的时候,天边若隐若现的传来尖锐的啸声,像有人在低吟,又像是轻风游过山林,让人琢磨不定。

    “进入掩体,快进入掩体,老毛子炮击开始啦!”几个光着上身,混身是汗的老兵大声的喊起来,还呆在那里不知道回事的李定国刚想捡起衣服穿上,就被身后的几个兵一把按倒在地上,立时就塞了一嘴的泥。没等他把泥吐干净。耳边就传来震耳欲聋巨大爆炸声,李定国勉强抬起头,印入他眼帘地是在四周不断腾起的黑烟和被爆炸所掀起的巨大泥柱,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阵地,瞬间就看不见一个人,好像士兵们全都钻到地下去了一样,伏在他身边的几个老兵与警卫神态自若的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瞄他一样,似乎对于他这个新兵蛋子也如此镇定有些意外。虽然被人议论让李定国很不舒服。但他非常佩服老兵们地勇敢,这猛烈的炮火在他们地眼中就像小孩防爆竹一样,如果不是久经沙场的铁血勇士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难怪左二军号称“帝国之花”,连普通士兵都如此强悍,那整个部队的战斗力会是怎么样的?李定国开始盼着老毛子的进攻早些开始,这样就能让他亲眼看一看“帝国之花”绽放时的光彩!

    俄军炮击了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整个二道岭子阵地都炸地一片狼藉,大部分修筑好的工事都在炮击中损坏,李定国抖了抖满脑子的泥士,用力的扒开四周的浮土,想找出他那件军装,而其他的士兵则一声不吭的拿起铲子继续修补损坏的工事,几个拯危急拿着药箱在阵地上跑来跑去,受伤与阵亡地士兵不断的被人从浮士中挖出来。一个个抬了下去,看惯了流血与死亡的士兵们各自忙着,而李定国却非常的不理解,面对朝夕相处的战友死去,他们如何能做到如此的镇定?即便是他这个与战死者素不相识地人看着一滴滴的鲜血也忍不住阵阵心酸。

    就在士兵们拼命抢修工事的时候,排列整齐的俄军高喊着口令开始向前推进。排成三列的俄军士兵在少尉军官的指挥下,紧靠在一起稳步前进,他们的前面是一群乱糟糟的清军,两个佐领骑在马上赶鸭子一般把手下送上战场,这伙清军基本上是冷兵器装备,大多数拿着大刀、长矛,少得可怜的几杆抬枪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算算射程,这些扛着抬枪的清军士兵甚至来不及开枪就会被拿着戴氏三型步枪地左二军士兵打成筛子,毫无疑问。俄军让这些等于赤手空拳地清兵走在攻击队伍的前面无非是想借用他们唯有一价值地身体来做成一面面肉盾。减小自己的伤亡,这种无耻的手段更加激起了阵地上华军士兵的愤怒。眼看着行尸走肉般嚎叫着冲上来的清军,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对于前来送死清军的同情没有让士兵们在扣动扳机时有丝毫的犹豫,当清军潮水般进入射程之后,华军阵地上枪炮声大作,伏在战壕内的士兵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非常熟练的操作,装弹,射击,再装弹,再射击,每分钟一千发的新式连珠铳死神般的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十二门轻迫击炮让喜欢挤在一起的清军吃尽了苦头,每一枚小小的炸弹都能把十几、二十几名清兵撕成碎片,各种火器交织成一道绚烂的弹幕,在流星般飞舞的弹丸包围下,清军士兵从慌乱到恐惧,弥漫在空中的血肉让他们瞬间就失去了自我,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临时被抓来充数的农民,受到攻击后即不知道躲避,也不知道该如何进攻,只是一味的朝人多的地方挤,不断的挤上去,又不断的被弹丸击中摔倒,没有一会居然有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号淘大哭起来,更多的清军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往回跑,这种溃逃是有传染性的,很快整个战线的清军都开始转身向后,哭叫着退了回去。

    正在阵地上华军士兵哄然大笑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清军身后列队整齐的俄军毫不客气的朝退下来的友军射击,俄军少尉拨出战刀指挥俄军整齐的放出一阵阵排枪,跑在最前面的清军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前进无门,后退无路,走投无路被夹在华、俄两军中间的清军士兵都吓呆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敌人朝他们开枪,而友军也用密集的火力来招呼他们。

    这时俄军队列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黄马褂的清军都统,朝混乱中的清军大声喊道:“弟兄们,今天咱们一定要拿下这狗日的二道岭子,前进者有赏。后退者杀头,左右是个死,倒不如奋勇向前,尚有一线生机,都他**地给老子冲啊!”

    清军士兵简直不相信这是他们指挥官说出来的话,清军向来就是督战队的说法,可如今扮演这一角色的居然是俄军!有心再次发起攻击。但是华军的火力他们刚才是领教了,谁也没有勇气再去感受一次死亡。因而都呆在那里,即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扮演督战队角色的俄军并不给清军犹豫的时间,在少尉地指挥下,俄军开始整齐的向前推进,一边前进,一边毫不顾忌地放着排枪。转眼之间又有不少犹豫的清军死在俄军的枪口下,在俄军的逼迫下,彻底丧失斗志的清军士兵机械的转身又朝华军阵地冲上来,此刻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也许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更有诱惑一些,很多清军甚至两手空空的低着头只顾跑,一直到他们被击中倒在地上为止。

    左二军地士兵看惯了清军这种自杀式的冲锋。因此毫不犹豫的举枪射击,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是在打猎,只不过眼前的猎物并不晓得逃跑而已,原本应该是两军角力,生死相搏的战场,一下子变成了血淋淋的屠宰场。清军受伤倒地,翻滚嚎叫的惨状给李定国很大的刺激,年青地军校生躲在战壕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突然有了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曾经的同学年少,指点江山,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简单的词语,课本中那些每一场胜负角逐后面地伤亡数字也不过就是一串串数字而已,甚至他也会想像着自己中弹的那一刻定要给世间留下最后一个美丽的弧线,惨烈而又毫无人性的战场被人为的升华成一个光荣的所在。直到今天身临其境的感受着空气中的血腥时。李定国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眼前的惨景让他好几次萌生了逃跑的念头。看着那些镇定地老兵,李定国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军校生不经历血肉横飞地战场就不能算真正的战士。

    不顾生死地冲锋确实有一些效果,与左二军前营一起守卫二道岭子阵地的直隶防军士兵与李定国一样也是头一回上战场,虽然在出关前部队进行了整编,对于战场上的情况大伙心中也有了底,但是真正看到肝脑涂地的场面,众人心中还是有些慌乱,那一声声惨叫就好像是一根根银针般不停的刺着每一个人的心房,甚至有些人开始有些神知不清了,刚才李定国亲眼看见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穿着直隶防军号衣的士兵突然跳出战壕,端着步枪就向对面的清军冲去,他那身灰布号衣只在人海中翻动了几下就消失了,这个出人意料的勇敢行动给华军士兵也造成了一些影响,在他附近的士兵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稍远一些的人还以为是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立马也有几个人跟着跳出了战壕,总算是因为清军没有远射程火枪,这才安全的退了回来。

    “呸!孬种!”站在李定国旁边的一名士兵狠狠的朝地上唾了一口,显然他很看不起这些防军。

    李定国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一阵羞愧,就在刚才他不也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吗?他伸手摸了摸军校短刀,暗道了一声生死由命,咬咬牙举起步枪开始拼命射击,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在他的步枪声中摔倒在地,一个生命的终结,也是一个生命的开始……

    在清军的“掩护”下,俄军终于踏着层层叠叠的尸体冲了上来,与清军没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不同,俄军放弃了华丽的队列,改以散兵线冲锋,时而跃起突进,时而伏身射击,四处散布的清军尸体就像一个个血肉沙包般为俄军提供了良好的单兵防护,不但减小了自身的伤亡,也给华军造成了很**烦,华军阵地上不断有士兵被死人堆里射出的子弹击中,双方隔着几百米相互对射,学聪明了的清军也都伏在地上等待着时机,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如果不能尽快消灭阵地前沿的这些敌人,很有可能就会让他们利用天黑而快速冲上阵地,一但他们得到增援,这对于防守一方来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利的,更何况这次俄军是倾巢出动,集中了五倍于华军的兵力。就是要一鼓作气拿下吉林府地,在他们的后面肯定还有预备队,要想确保阵地安全,就必须在天黑前消灭阵地前的清俄联军,并在前沿设立警戒哨,增加阵地的预警范围。

    李成澡想都没有想就指名道姓的让左营旅帅温有德率部下执行这次扫荡行动,温有德可以说是左二军的一员悍将。从当年六和败军时的一个伍卒,真刀真枪地靠着军功升到旅帅之职。不但经验丰富,打起仗来更是英勇顽强,因此李成澡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温有德打了多少年的伏了,接到命令后看了看自己地部下,大喝了一声:“上刺刀!”

    简单而有力的命令很快让苦战了半天的士兵再次打起精神,左营士兵纷纷从腰间取下枪刺紧紧的装上步枪,一个个转头盯着温有德。等待出发命令。

    温有德伏在阵地前仔细地查看了半天,然后把手下几个军官找来悄悄地吩咐了几句,很快李定国就看见身后的十二门迫击炮开始炮击清俄联军藏身的前沿,下落的炮弹不断地击中地上的尸体,掀起一团团的血雾,没有炸一会就见躲在死人堆里的清俄两军的士兵藏不住了,有的爬来爬去的找掩体,有的人干脆一跃而起。撒腿就逃。

    温有德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朝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停止炮击,然后从站在身边地士兵手中接过一杆步枪,大吼一声:“皇上万岁!”,随即翻身跳出战壕。当先杀出!

    “皇上万岁!”左营的士兵紧跟着他们的指挥官,纷纷跳出战壕向前冲去,霎时间整个二道岭子阵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坚守阵地的士兵大声鼓噪着为自己的同袍打气,举起火枪向从尸体堆里翻身爬起地清、俄士兵瞄准射击,而冲出阵地的左营士兵在温有德的带领下,更是如同下山猛虎般一路砍瓜切菜的直杀了下去,几个卒长分别带着自己的部下负责不同的方向,见到扭动的俄军士兵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刀,枪枪直取要害。激动不已的李定国看见一个俄军士兵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后退。而追上他的左营士兵只不过轻轻地晃了一下枪刺,他地脑后就喷出一股鲜血。像石头般的重重地摔了下去。左二营士兵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俘虏,所以放下武器与持械抵抗的人受到了一样的对待,全部伏尸就地。

    显然俄军没有想到被包围的华军敢于离开坚固的工事发起反击,加上华军反击前的那一顿炮击让俄军心慌意乱,当华军开始冲击后,呈散兵线布置的俄军立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俄军毕竟是久经战场的老手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们知道,此时后退就等于把后背交给了敌人,肯定是死路一条,唯一的生路就是冲上去,与敌人搅在一起,真刀真枪的拼个死活,因此俄军士兵很快回过神来,纷纷从地上跳起端着刺刀迎了上来。

    坚守在工事里的华军士兵看见俄军站起,立刻开枪射击,他们也非常清楚,现在的后装线膛枪虽然精确度比以前的前装滑膛枪要高很多,但在三百米以上的距离时仍然会出现不小的误差,所以当两军搅到一起肉搏的时候再开枪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他们能给予同袍的支援就是在他们双方还没有接触到一起的时候,凭借火力更多的削弱俄军,就算打不死,打伤了也好!

    密集的火力当场打死了很多俄军,但是没有退路的俄军仍然勇敢的与左营弟兄们撞到了一起,甚至那些失魂落魄的清军也从地上爬起来举着刀、矛加入战团。要说到肉搏战,华军确实比俄军吃亏,单从个头上来说,华军就比俄军普遍要矮一个头,臂长也不如俄军,但也许是考虑到这一点,戴氏三型步枪的枪刺却比一般的步枪要长,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身体上的劣势,双方士兵怒吼着你来我往,求生的信念让每一个人都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最先消失的那些凑热闹的清军,没有几个照面他们就被双方士兵杀得干干净净,华军固然把他们当成敌人,而俄军也嫌他们舞动的大刀碍手碍脚,二十多分钟的战斗双方躺下了就不下三百人,很多腹部中枪的士兵最惨,原本包裹在肚子里的内脏在腹腔的压力下瞬间挤出伤口,肉搏中的敌人一把就扯住腥臭的肠子死命的往外拉,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制对手于死地,才能让自己活下去,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破家亡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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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黑夜

    第166章:黑夜

    第166章:黑夜

    李定国伸着脖子紧张的看着这场发生在眼前的肉搏战,攥紧的拳头里全是汗水,每一声惨呼,每个士兵倒下,都会让他一阵颤抖,这就是战场,鲜血淋淋而又没有人性的战场!

    在双方阵地中间表演的士兵们最终在所有人观注的目光中谢幕,穿着华丽军装的俄军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左营所剩无几的士兵也无法让华军得到多少胜利的欣喜,不管怎么说李成澡的目的达到了,迅速出前布置的警戒哨确保了阵地的安全,随着夜幕的降临,白天的这场激战让双方都筋疲力尽,可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敢放松警惕,谁能保证对手不会借着黑夜来一次突袭呢?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在俄军当天对吉林府的四面围攻中,各个方向上均遭到了华军的顽强抵抗,准备充分的华军利用即设工事与层层的火力网给进攻的清俄联军很大的杀伤,特别是对前沿各地段都做了标定的华军炮兵,几乎是弹无虚发的在敌群中间开花,甚至还打掉了企图与他们进行炮战的俄军炮兵,新式连珠铳的威力更是让清俄联军胆寒,各处阵地前沿都躺满了清俄联军的尸体,天气寒冷,使这些消失的生命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他们永远不会再醒来。重大的伤亡并没有引起巴布科夫的重视,相反他反而更坚信了华军主力集结在吉林府这一错误的判断,为了能够尽快突破华军防线。为整个战役打开突破口,气急败坏地巴布科夫决心改变四面出击的办法,集中全力突击一点,因为根据此前的经验,只要在华军阵地上撕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就很有可能引发整个华军的崩溃,带着几个参谋围着地图研究了半天。吉林府北、东、南三个方向或者有松花江阻隔,或者是地势起伏不定。唯有二道岭子背后地势平缓,有利于俄军快速插入到华军心脏地带,最终巴布科夫终于把目标定在了吉林府的西面二道岭子阵地。

    乘着黑夜,巴布科夫命令部下悄悄的将分散在各处地火炮全部集中到二道岭子俄军攻击阵地,并且要求炮兵全部使用榴弹射击,打算利用榴弹对面目标的巨大杀伤力来尽可能多地消灭守军,减轻突击部队的伤亡。为了增加突击力度。巴布科夫命令俄军两个营1000人为一组,六个营分三个梯队在炮击结束后顺次推进,他严令参战各军,任何后退的懦夫都会被毫不留情的解决掉,同时为了迷惑华军,巴布科夫还命令攻击龙潭山阵地的俄军在二道岭攻击打响前两个小时对龙潭山华军阵地发起佯攻,迫使华军指挥官不敢轻易分兵增援。

    正在巴布科夫磨刀霍霍的时候,李成澡根本没有想到自己防守的阵地几个钟头后就会变成*人间地狱。晚上听说俄军在各个方向都吃了大亏地消息让他得意不已,甚至拍着胸脯向陈玉成派来询问战况的传令兵表示前营固守阵地没有任何困难。自打半个时辰前龙潭山阵地遭到俄军的攻击后,陈玉成就一直在担心二道岭子的阵地,因为龙潭山上报的战报显示这是俄军一次非常明显的佯攻,攻击开始后只有少量的火炮对龙潭山阵地进行了短时间炮击,这与俄军一贯以来每次进攻前必有一次高强度的炮火准备是完全背道而驰地。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龙潭山的战斗只是一次骚扰性进攻,第二种可能就是俄军炮兵被调往他处了,第一种情况陈玉成认为可能性不大,白天双方都损失不小,没有理由半夜了再不痛不痒的唱这一出,很有可能是俄军正在计划着一次大的行动,可到底是在哪个方向上呢?

    俄军并没有让陈玉成苦思多久,在龙潭山阵地受到攻击后一个时辰,二道岭子阵地也落下了大量的榴弹。这种高弧度的炮弹在爆炸地瞬间就能射出数千颗金属弹丸。对人员的威胁极大,很多坚守在阵地上的左营士兵来不及躲入掩体就被炸成了筛子。俄军的第一轮炮击就让仍在加固工事的二道岭子守军伤亡一百余人,其中就包括在白天战斗中大显神威的左营旅帅温有德,一块弹片直接削掉了温旅帅的半个脑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光荣了。

    二道岭子的守军在忍受着俄军的猛烈炮火,而集结在岭下准备冲锋的俄军也在接受巴布科夫地训示。巴布科夫穿着笔挺地少将军装,跨着战刀站在临时搭起的土台子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台下的俄军士兵,在他们的耳边,巨烈的爆炸声惊天动地,岭上华军阵地不断腾起的火光让俄军士兵们兴奋不已。

    “你们看,我们的炮兵是多么的神勇,伟大的俄罗斯军人万岁!”巴布科夫大声喊道,“今天,我将带领你们去为沙皇陛下征服这些野蛮的黄种人,俄罗斯军人的战刀一定要用黄种人的鲜血来擦拭,士兵们,我希望你们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再次证明俄罗斯军人的光荣!”

    台下的士兵们静静的听着,什么为沙皇赢得光荣,什么俄罗斯军人的光荣,这跟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来远东就是为了发财,这块土地盛产人参、貂皮还有细皮嫩肉的姑娘,这些东西远比什么光荣要来的有吸引力。

    巴布科夫看了看台下的俄军士兵,朝自己的随从招了招手,很快两个随从押着两个年轻的姑娘走上台,这两个穿着满人旗装的年轻女子显然非常的害怕,战战兢兢的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她们好看么?”巴布科夫用马鞭指了指两位年轻女子,朝台下的士兵们喊道。

    “好看。好看……”台下地士兵哄笑起来,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们知道她们是哪里来的吗?她们是满清皇帝派人送给我的,据说都有皇家血统,我昨天晚上试过了,味道确实不错!”巴布科夫也是行伍出身,说话粗俗不堪,他的话马上得到士兵们的热情欢呼。“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像这样的女子在中国人的山海关内还有很多。多地我们想都想不到,在皇帝居住的宫殿里有着大把地金银和美女,她们正等着我们伟大的俄罗斯勇士去享用!我宣布,攻下吉林府后,全军放假三天,你们可以杀死任何你们想杀死的人,可以拿走任何你们想拿走的东西。也可以在中国女人身上留下大俄罗斯民族的种子!”

    “将军,我想要你身边的那两位漂亮的姑娘!”一位士兵地声音立刻引来一阵哄笑。

    巴布科夫哈哈大笑道:“我非常愿意把她们送给你,不过就怕你进了吉林府之后挑花了眼睛……”说到这里,巴布科夫突然从腰间拨出战刀,毫不犹豫的转身连挥两刀砍死了一直低声哭泣的年轻女子。

    这一招立刻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刚才还梨花带雨的漂亮姑娘转眼尸横就地,站在台下的一名满清官员呆了一呆,突然伏倒在地号淘大哭。高声哭道:“郡主,郡主啊,臣有何面目回去见皇上啊!”

    巴布科夫根本没有理睬伏地痛哭的满清官员,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俄军官兵道:“你们也许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因为我相信攻入吉林府后,我会找到更好地姑娘!你们也一样。只有拿出勇气杀入吉林府,你们所想得到的才能成为现实,雄鹰用他有力的翅膀飞过高山,而你们要用手中的武器去实现你们的梦想!”

    虽然巴布科夫鼓动士气的办法别出心裁,但是效果非常明显,台下地俄军士兵立刻精神百倍的嚎叫起来,各种口音肮脏下流的语言令这些将要走上战场的士兵更加迫不及待,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步枪,好像他们不是去作战,而是去抢劫。

    俄军猛烈的炮火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整个二道岭子阵地损失惨重。左二军前营的老兵们还好,对于炮击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人人都有绝招。可直隶增援的新兵就不同了,炮击刚开始地时候他们还能够按照《步兵操典》上说地那样双手的捂住耳朵,安静地待在掩体里,可时间一长,新兵们就忍受不了这种被死神点名般的压抑,不断有人跳出掩体东躲西藏,其结果自然是无一例外的粉身碎骨。等到俄军冲锋开始的时候,整个阵地上能够拿起武器作战的算上轻伤员也不到一千五百人,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三千头被想象中丰厚战利品刺激的疯狂的恶狼。

    刚到吉林府时那个英俊帅气的李定国才一天功夫就像在泥水里滚过的乞丐一般,全身都是掺着血水无比腥臭的烂泥,仗打到这个份上李成澡自己都拿着步枪到了一线,更别说这个本来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军校生了。刚才的炮击让李定国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枚闷头栽到他身边的炮弹居然没有响,几个老兵都说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兆,可他除了苦笑之外也只能擦擦冷汗了。由于损了很多军官,年轻的李定国也被被火线任命为直隶防军右营师帅,而他的前任在炮击后就不知去向,有士兵说他所待的掩体被俄军炮弹直接命中,也有人说他逃了,总之现在也没有时间追究,李定国赶紧带着两百多个手下端着步枪进入阵地。

    前营仅存的两门迫击炮有气无力的向沿着山道冲上来的俄军射击着,布置的警戒哨也不断的投出手榴弹来打乱俄军的队形,这种火力根本挡不住洪水般滚滚而来的俄军,十几名布置在警戒哨位上士兵只来得及点燃火堆就中弹毙命,虽然这些火堆很快就被俄军扑灭,但这些用生命点亮的光芒也清楚的标明了俄军的位置,当最后一堆火被点亮时李成澡终于下令开枪射击了。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黑暗像浓浓的墨汁一样稠密,为了防止阵地上地火光使守军成为黑暗中俄军的靶子。李成澡命令士兵扑灭了阵地上所有的燃烧着的东西,上帝用黑暗来掩盖丑陋,而战士则用它来保护自己,谁都不敢胡乱开枪,射击所产生的火光会非常清楚的告诉敌人自己的位置,从而引来杀身之祸,所有地士兵都只能凭着直觉向有响声的地方射击。开枪,卧倒。再开枪,再卧倒,只有被击中地士兵垂死的惨呼声才能让这诡异的夜晚透出一点点的生气。

    “上来啦,老毛子上来啦!”一声惊呼传来,顿时炒豆般的枪声在李定国右翼响起,随即整个防线上都响起了激烈的枪。借助黑夜的掩护,俄军已经离防线非常近了。守军只来得及射出两排子弹就开始改用手榴弹招呼俄军了,爆炸所产生地亮光让华军士兵们非常吃惊,冲到眼皮低下的俄军至少也有六百多人,他们有的半跪,有的卧倒在地,有的在埋头装弹,对于不断爆炸的手榴弹毫不在意,而且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在这批俄军的身后,似乎还有一队正在接近。

    “打,狠狠地打,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左二军的荣誉决不能让咱们给丢了!”李成澡大声喊了起来,同是他跳到一挺连珠铳后面拼命的射击。“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在士兵们猛烈的火力下,俄军士兵成排的被扫倒,爆炸声,射击声,子弹穿透人体所发出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所有人地心中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开枪,不停的开枪。整整半个小时双方都在不停的对射,但是时间托得越久。对守军越不利。采用梯次进攻的俄军,第一队固然遭受了极大的伤亡。一千名俄军士兵几乎损失殆尽,但他们却成功的掩护了第二队,第三队,大批的俄军迎着头顶上飞舞的弹丸嚎叫的冲了上来,李定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惊讶的发现在他地周围已经出现了挺着刺刀地老毛子,显然俄军不知道在何处已经打开了缺口!

    黑夜给双方士兵抹上了一层保护色,却也让双方都产生了迷惑,攻上华军阵地的俄军士兵仍然不知道他们已经取得了成功,帝国士兵灰色地军装让他们在黑夜里很难看清楚,双方就这么如同盲人般的互相格斗着,彼此间唯一分辩敌我的办法是刚一接触时双方那一声咬牙切齿的咒骂,听得懂的,那就是战友,听不明白的,那就是敌人,用刀,用枪,用牙齿,用手边能拿到的任何东西来制对方于死地,谁也不知道阵地上还有多少弟兄在战斗,但他们坚信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一定要血战到底,这是帝**人的骄傲,也是左二军的传统“只有死亡,你才可以放下武器”!

    李定国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战场,手中的步枪早就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唯一的武器就是紧握在手里的那把军校短刀,这把锋利的短刀已经送两个老毛子滚回了老家,耳边到处都是令人费解的俄语在叫喊,相反他却很少听到中国人的声音,难道弟兄们都遇难了?此时李定国已经没有了害怕,他只想多杀几个老毛子为刚刚认识不久的战友们报仇。

    突然左侧一阵寒风划过,李定国敏捷的转身,耳边传来呜哩哇啦的几句俄语,李定国冷笑一声,张口也哇哩哇啦的乱喊了几句,趁着那个俄军愣神的功夫,狠狠的刺了下去,黑暗中李定国就觉得他的短刀刺进了对方的胸口,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一双毛茸茸的手紧紧的抓住李定国的短刀,伤口处**出的鲜血一下眯住了李定国的眼睛,情急之下,李定国抬腿用力的朝身前踢去,这个俄国佬闷哼一声向后倒去,紧握着短刀的手被锋利的刀刃生生了切下了半个手掌……

    整个晚上二道岭子上都在进行着这样黑吃黑的格斗,偶尔有人点燃火把,却没走两步就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子弹击中,在炮台山坐镇的陈玉成搞不定清楚二道岭阵地到底打得怎么样了,一连派出几个传令兵,回来都只是说二道岭阵地上仍是喊杀声一片,具体伤亡情况不明,无奈之下陈玉成只好派人领着五百人上去增援,二道岭阵地事关全局,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至于这阵地上的三千守军是死是活,也只有等天亮了才知道了。与陈玉成一样,巴布科夫也是心急火燎般的团团转,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的阵地却变成了通宵的肉搏,巴布科夫太了解自己的士兵了,这些全靠抢掠激发起士气的士兵根本无法承受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压力,有心让他们撤下来,但是此刻双方混成一团,实际也是退无可退,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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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剿杀

    第167章:剿杀

    第167章:剿杀

    当天上的浓云渐渐散去,天边露出一抹微红时,奋战了一夜,此时仍拿着铁铲、枪刺的帝国士兵们惊讶的发现,阵地居然还在他们手中!而那些嚎叫了一个通宵的老毛子不是被砸开了脑袋,就是肚破肠裂,整个二道岭子阵地上尸横遍野,双方死伤枕藉,进攻的三千俄军除了摸黑迷路而侥幸留得一条命的以外,几乎全军覆没,那些被杀的肝胆俱裂的俄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喊着什么,同样,守卫二道岭阵地的帝**队也损失惨重,若不是陈玉成派出的增援部队及时赶到,只怕被杀绝不是俄军而是华军了。

    整夜的残酷搏斗让李定国真正从一个军校学员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士兵,拿着短刀的他也记不清一晚上到底杀了多少人,只要听到的不是中国话,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利刃,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杀人可以不必亲眼目睹死者的惨状,可天亮之后李定国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战壕里,掩体内,甚至在弹坑里都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尸体,阵亡者一直到死都在战斗,你卡住我的脖子,我扣住你们眼睛,紧紧的抱在一起,暗红的鲜血把整个小山头都浸透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像挥之不去的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这防御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固守吉林府的部队在苦苦地支撑,而在外围负责包围俄军的华军主力也在纷纷调动。当得知道俄军开始向吉林府发起全线进攻后。总参也马上下令驻延吉、长春、海龙三府的华军主力迅速出动,抢占吉林府外围所有制高点,“铁桶似的把老毛子困死在吉林外围”。接到命令的各军立刻出动,不折不扣的执行军令,沿途击溃小股俄军、清军的阻击,顺利地推进到了吉林外围,仅仅一天时间近五万大军就把俄军给严严实实的围在了网中央。

    巴布科夫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正是他刚刚在二道岭子阵地受挫之后,如果这个情报属实。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很有可能整个俄军都会被中国人吃掉,这可是俄军在远东的唯一的军事力量,一旦被消灭,很有可能直接导致俄国不得不从远东收缩防线,从而把中国这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给放出来,到时候别说关外沃野了。就是勒克玛河以东都未必能让中国人停下脚步。左思右想这后,巴布科夫决定马上将部队收缩转入防御,等摸清华军布署之后再突围,同时他还派人赶紧回海伦府调兵增援,如果实在调不到兵马,那凑个两千人赶到松花江边接应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巴布科夫的如意算盘到底没有打响,由于此前俄军地布署完全是为了攻击吉林府而设计的,所属各部队全部分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原本是要包围别人,一转眼却被别人给包围了,现在再想收缩防线已是难上加难了,各个方向都的俄军全部被华军给分割开来,包围圈封口的当天,赶到吉林府外的增援部队就向俄军发起了总攻。在守军的全力配合下,俄军阵地纷纷被突破,最富有戏剧性的是龙潭山阵地外的俄军部队,挨了一顿猛烈地炮火,华军士兵冲上阵地发现这些老毛子居然都双手抱头的爬在地上,领头的一名少校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他们要投降。投降当然好了,一大批俄军的军用物资立时就改了姓,仅仅半天时间,除了退守四道沟的俄军主力巴布科夫所部五千余人仍在顽抗外,吉林外围俄军全部被肃清。

    退守四道沟地巴布科夫也不好过。小小的四道沟已经被两万华军给团团围困。若不是之前为了攻击二道岭子他把俄军大部分火炮与兵力都调到了自己这一路,恐怕他早就被华军消灭了。如今这五千人也不知道能挨到什么时候,虽然他明明知道俄国在远东已不可能再派出什么援军了,但是巴布科夫仍然不死心,即然败局以定,那他多坚守一天,俄国政府就能在谈判桌上多一份底气。确实如此,在得知吉林府俄军战败的消息后,驻京师的俄国特使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天天跑到总理衙门要求双方停止敌对行动,重开和谈什么的,但是帝国皇帝王财根本不理他,这位年轻的皇帝给他的将军们下了死命令“必须消灭所有敢于抵抗的俄军”,而对于焦头烂额的哥尔查科夫,王财只是让总理衙门回他一句“打完再说”。

    在几次劝降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总参终于下达了迅速结束吉林战役地命令。担任四道沟主攻任务地是重新组建的新二军李秀成部,配合他们进攻地是新一军高建国部和新三军苗超部,新三军血战到底的英勇精神使这支部队成为帝国的骄傲,重新组建的新三军士兵全部由关外难民中精壮的东北汉子组成,个个身强力壮,人人心存恢复故土之念,三个军总计兵力一万七千人,在他们身后的各型火炮超过了两百门,为了贯彻王财“打出帝**队的威风,彻底打跨俄军的战斗意志”的命令,总参命令炮兵不计消耗的连续炮击四道沟俄军阵地整整一天,千里镜中的四道沟已经变成了满目疮痍,遍地焦土的人间地狱。但是当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开始冲击的时候,新二军的士兵仍然遭到了俄军顽强的抵抗,从废墟中射出来的子弹不断击中快速奔跑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士兵摔倒在地,连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到是担任助攻任务而且大多数是新兵的新三军出人意料之外的突破了俄军的第一道防线,虽然他们和新二军一样遭到俄军的攥射,但是新三军地士兵谁身上不背着老毛子欠下的血债?复仇之心如烈火般越烧越旺。就算是被子弹击了,只要还能跑,他们都会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爬起来继续冲锋,这种不要命的英勇很快就打跨了俄军的意志,冲上俄军阵地的新三军士兵发了疯一般的见人就杀,即使是放下武器地降兵也不例外,这种疯狂的杀戮让俄军魂不附体。他们也曾经大肆地屠杀过中国平民,但杀人与被杀毕竟是两回事。惊慌失措的俄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故得上防御,扭头就跑,这种溃逃像传染病一样动摇了整个俄军防线,重整旗鼓的新一军、新二军不甘心落于新三军之后,特别是新二军,原本是主功的变成了助攻。这面子可丢的大了,传出去新二军的弟兄今后还怎么做人?李秀成也是发了火了,脱光了上衣亲自带着人冲锋,整个攻击正面上到处都是呐喊着的华军士兵,而走投无路地俄军不是被杀就是投降,呆呆的坐在破庙里的巴布科夫和几个参谋相视无言,拔出手枪就要自尽。

    “将军,万万不可。雄鹰留下翅膀才能飞越高山,此时我军已无出路,将军也是力战不屈的,就算沙皇陛下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怪罪将军的,将来有一天我们回去了可以重新打回来。将军,一定要保往性命啊!”几个参谋马上扑上来死死的拉住巴布科夫,苦苦的劝道。

    “我有负沙皇陛下所托,数万俄罗斯的英勇战士都受我所累,今天被他们抓去想必也要受一番羞辱,俄罗斯地将军可以死,却不能承受羞辱,更不能丢了大俄罗斯帝国的荣誉,”巴布科夫流着泪说道,“我的妻子儿女就拜托各位关照。总让他们有口饱饭吃就行了。这样我就算死了也很承你们的情。”

    “将军……”几个参谋也都痛哭起来,原以为来远东是发财的。争这个参谋的位置还少不了要请人托关系,可如今却连命都要送在这里了,谁说中国人都是软蛋?这不是胡说八道害人嘛!

    巴布科夫轻轻地推开几个参谋,站起身把军装整了整,拍子拍帽子上的灰,穿戴整齐后轻轻的拍了拍几位参谋的肩膀道:“我死后,请你们把我的尸体带回国去,如果中国人不允许,就把我埋在这里吧,和我的士兵们葬在一起……”

    “狗日的在这里!”正在巴布科夫交待后事的时候,庙门被人一脚踢开,十几个满脸硝烟,军装上斑斑血迹的华军士兵冲了进来,看见几个俄军军官在这里立刻大声喊叫起来。

    巴布科夫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些穿着粗布军装地中国人,举起手枪就想自裁,可是他拿着手枪地手刚一抬起,离他不远的华军士兵马上飞起一脚踢在他地肚子上,当场就让巴布科夫痛的弯下腰去,那个士兵转身把手中的步枪交给同伴,上前几步纠住巴布科夫的衣领“啪,啪,啪……”左右开弓的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把这位俄军少将打得晕头转向,周围的几个俄军参谋吓得动也不敢动,更不要说上来劝解了。

    那个年轻的士兵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愤怒的叫骂着巴布科夫听不懂的话,而和他一起来的中国士兵也全是一样的表情,愤怒,仇恨,从他们的眼神巴布科夫甚至看出了邪恶!听说野蛮的中国人连人肉都吃的,他们会不会把自己给吃了?想到这里巴布科夫全身不停的颤抖,死他不怕,可是零零碎碎的死那太可怕了。

    刚才还准备以死谢沙皇的巴布科夫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停的给几位年轻的中国士兵磕头,口中还大声叫道:“我是俄军统帅,我要求享受特殊待遇,我要求受到保护,我……我要见你们的将军,请你们用绅士的方式来对待绅士……”

    这一幕不但让听不懂俄语的华军士兵莫名其妙,就是那些参谋也是目瞪口呆,相互对视几眼,也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他们统帅都不要脸了,自己还要什么脸?

    刚才那个殴打巴布科夫的士兵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巴布科夫那滑稽的举动让他好笑,总之他放下了拳头,从同伴手中拿回自己的步枪朝几个士兵说了几句什么,马上就有一个人转身出庙门,没过多久又来了很多人,从军装上看,巴布科夫估计至少都是军帅级的将官,立刻大喊道:“我要求保护,我要求保护!”

    来的正是新三军军帅苗超,接到手下士兵说抓到条大鱼,他还在想会不会是俄军司令官什么的,到了破庙一看才知道抓到了一个少将,虽然言语不通,但是巴布科夫军装上的那个军衔标记却是清清楚楚的,苗超琢磨着就算不是传说中的巴布科夫,至少也是个重要人物,因此低声吩咐了一声副军帅,让他派人把巴布科夫这些人全都送到海龙府去交给总参前指,真要是巴布科夫,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交待完苗超正想走,突然看到巴布科夫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张脸,奇怪的问道:“这他**的是谁干的?这要是送到总参去,那帮人还不要告我们一个虐俘?没脑子的东西,处份是跑不掉了,真要是个大官,搞不好要枪毙,你们说怎么办!”

    那个年轻的士兵把头一昂,大声道:“大人,是我打的,要处罚就罚我吧!”

    “罚你?”苗超斜着眼睛看了看他道,“别开玩笑了,老毛子的命才值几个钱?怎么比得上我的手足弟兄。”说着苗超拿出短枪毫不犹豫的朝正在傻笑的巴布科夫脑袋上开了一枪,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道,“这狗东西冥顽不灵,竟然还敢顽抗,被我军当场击毙!”

    士兵们都会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苗超指了指吓得不停磕头的几个俄军参谋对副军帅道:“这几个人你带回去找个通译审一审,看看能弄出点情报什么的。”

    副军帅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巴布科夫尸体问道:“这狗东西就丢这儿了?”

    苗超一瞪眼:“那不成,好歹也是个少将,把尸体送给上头,说不定还能评个功劳什么的。”

    PS:昨天接到上级领导的通知,更新章节数做如下调整,从明天开始,每天更新两章,每章三千字,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每天大伙能看到六千字的更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锄头,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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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军纪

    第168章:军纪

    第168章:军纪

    巴布科夫的尸体被抬下战场的时候在俄军降兵中引起一阵骚乱,苗超不认识他,那些俄军士兵对他们这位杀了满清两位郡主来激励士气的将军可是非常熟悉,他的死让士兵们忍不住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面对着明晃晃的刺刀威胁,也是忍不住喧哗起来。这让赶到前线督战的总参谋长葛海华非常奇怪,随手招来几个俄军士兵一问,通译翻出来的名字让他吃了一惊,这个脑门上中了一枪的原来正是俄军在关外的最高统帅,于是连忙赶到新三军军部,原想找苗超看看有没有从巴布科夫那里弄到什么情报,结果再次让他吃惊的是,一进新三军军部,就看见几个士兵拿着鞭子正在狠狠的抽打几个俄国人,那条条血痕如同江南水乡的河道港汊一般密布在他们的**上,鼻青脸肿的几个俄国人都只见进气,不见出气了。

    “住手!”葛海华怒不可遏,上前一把从正在愣神的士兵手中夺过鞭子,“这都是在干嘛?俘虏怎么给私扣私刑?苗超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一看是总参谋长来了,新三军的几个参谋、副官连起身行礼,可说到苗超的去向,几个人吱吱唔唔的也不清楚。

    “啪”的一声,葛海华掏出短枪放在桌子上,怒道:“才打了个小胜仗你们的狗尾巴就翘上天去了?不说是吧?好,来人。把他们几个全给我拿下了!违抗上官军令,你们都活腻了吧!”

    跟在葛海华身后的十几个亲兵参护马上跳出来,上前扭住几个参谋、副官。瞧这气氛不对,几个人不停地求饶,但是苗超的去向,却还是没有人说,这下葛海华真的火了。这新三军重建才多久,居然就有小帮派的苗头了。这还得了?要说这苗超并不是军校生,乃是从一线部队真刀真枪积功升上来的,为人粗爽一点,打了几个俄军俘虏,算不上什么大事,葛海华也不会过分责备他,可这小子现在居然教会手下人抗命了。这帝**队可不是姓苗的,由不得他这样胡来。想到这他反而冷静下来,吩咐新三军军部的士兵把几个俄国人放下来,叫来拯危急一一擦拭伤药,而他则翘着二郎腿默不做声地坐在一边,等着苗超回来。

    苗超并不知道这些,第一个攻进俄军大本营的新三军这回捞了不少好处,各种装备物资是捞了不少油水。虽然按照军法,这些战利品都是要上缴地,但是实际上私扣战利品是个从王财率领左二军在苏南作战的时候就形成的“好习惯”,那个时候王财把好的东西都留下来装备自己的军队,不值钱的都上交天京充数,究其根本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平军的装备大部分都是刀、枪、棍、棒之类。战场上缴获了比较值钱地火枪、铜炮之类的金贵武器上缴之后一般都分给了精锐部队,很少有再发给原部队的,所以为了提高战斗力,王财不得已开了这个先河,但这种事情一但养成习惯就比较麻烦了,现在帝**队的武器装备全部由总参辎务司根据军队等级统一调拨,装备的全都是制式武器,已经不存当年王财的困境了,但现在他们对于武器是不扣了,可扣起物资金银来了。这一直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好在他们只扣战利品,却从不抢劫百姓。因此也并没有人深究,苗超这回就是发了大财了,俄军在关外到处抢掠,大本营里的金银珠宝何止千万,这等好事苗超自然要亲自去处理了。

    苗超把玩着一对通体碧玉如意,兴致勃勃地回到军部,刚到门口就觉着气氛不对,原先军部外负责守卫的人全都换成了军法处的人,个个荷枪实弹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等到他进了屋子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总参谋长葛海华,军法处副处长吕正贤,兵团长高建国都在,而那几个一身是伤的俄军参谋已经被人包扎好了坐在一傍,正在和一个通译说着什么。

    “你来啦!很忙啊!”葛海华看了看两手拿着玉如意,一脸尴尬的苗超,“你手上拿着什么呢?”

    苗超心道八成是杀了那个什么少将地事情穿帮了,赶紧上前几步给几位官长行礼道:“苗超见过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让大们久候了,卑将有罪!”

    “有罪,你知道什么罪吗?”葛海华看了看吕正贤和高建国,不动声色的问道。

    苗超挠了挠头,把手中的两根玉如意轻轻的放到葛海华面前的桌上,犹豫了一下道:“卑将错手杀了一个老毛子军官……”

    “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等他说完,吕正贤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知道你狗日的杀了谁吗?巴布科夫!俄军最高指挥官,你交上来一具尸首就算完了?错杀,错杀两个字就算完了吗?我告诉你,你苗超这次闹大了!”

    “啊!巴布科夫?”苗超一呆,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大人,卑将痛恨老毛子,眼见他嘴里不干净,因此一时激愤就铸成大错,还望几位大人宽恕。”

    葛海华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苗超,你也是久历战阵的宿将了,这种昏招你也能弄出来,我看你八成是吃定了这次攻克四道沟你们新三军立了首功,算准了咱们不敢收拾你是吧?”

    苗超尴尬地笑了笑:“卑职糊涂,不过卑职留下了这几个俄军军官,从他们身上也能弄到些情报吧?”

    高建国见苗超还不明所以,心中不忍道:“苗超,我跟你实说了吧,你擅杀降将,妄取敌财,不遵军令,这三条哪条都是死罪。”

    “冤枉啊,大人,前两条卑将做了也就是了,这不遵军令又是从何说起啊,我,我可从没有过啊!我苗超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地,打仗拼命,从来不怕死,将军说打哪,说怎么打,我苗超从不含糊,”说着苗超顿了一下道,“当初皇上也正是看中了卑将这一点,才让卑将统领新三军,说我不遵军令,打死卑将,卑将也不认啊!”

    几个人一听苗超抬出了皇上,心中都是一凛,高建国摆了摆手,示意军法处的兵丁把几个鼻青脸肿地俄军参谋押下去慢慢的审,随后低声对葛海华和吕正贤道:“两位将军,这苗超素有军功,这次又立了首功,再说……”高建国压低了声音道,“再说又是皇上亲点的,总得给皇上个面子吧,这事要不就……”

    葛海华与吕正贤相视一眼,两个人都犹豫了起来,现在屋里的四个人,高建国与苗超都是积功而升的战将,葛海华与吕正贤却是军校生,双方平日里虽然客客气气,但是彼此心中都看不大起,军校的看不惯这些战将个个老粗,也不满军队中长期的存在的种种陋习,早就有心整顿,而战将们则讥讽军校生捧着书本打仗,都是纸上谈兵的料,特别是前次中俄会战失利,贾充战死沙场,更加让这些战将们心中不满,若不是王财始终偏向军校生,这些战将们只怕就要闹出事情来。

    这次苗超的事情正好让葛海华找到了机会,正好借此来明正军法,整肃军纪,谁料苗超此时抬出了皇上来,两个人心中也有犹豫。

    高建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苗超,继续说道:“两位大人,我看苗超事前并不知道那人是巴布科夫,不知者不为怪嘛,再说那个私分敌财,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军不成文的事情,长期以来各军都是这样办的,我看似乎也不能算苗超一个人的错,而那个不遵军令嘛,唉,也可能那些个参谋真的不知道呢?”

    跪在地上的苗超赶紧附和道:“高将军说的是,高将军说的是,卑将确实糊涂的很,卑将知错了。”

    葛海华与吕正贤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吕正贤摆了摆手道:“此事我们还是据实上奏皇上吧,巴布科夫不是寻常俄军兵士,此战结束之后我朝与俄罗斯必要重开谈判,让朝廷知道事情经过,在与俄人交涉时也好有个准备。”

    “怎么着还纠住不放了!”苗超武将出身,眼见这两个军校的白面书生不依不饶还要上奏到皇上那里,当时就急了,跳将起来指着吕正贤的鼻子怒道,“老子跟着皇上出生入死,从苏南打到关外,弄几个银子算什么?杀几个人算什么?你们这些书呆子,打仗能不死人吗?别说杀个巴布科夫,就是老子把这些降兵全杀了又怎么样?谁叫狗日的跑到咱们的地头上来了?”

    “住口!你胡说什么呢!”高建国万没有想到苗超会说出这等话来,马上跳起来按住苗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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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兵变

    第169章:兵变

    第169章:兵变

    其实吕正贤上奏皇上那里也是他所愿意见到的最好结局了,因为他知道王财极其护短,苗超又是跟随他多年的悍将,从普通的士兵,到师帅、军帅一直到总参参谋,无论是勇武还是谋略都得到王财的赏识,而苗超脾气暴躁,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王财是死心踏地的忠诚不贰,这次王财破格提拔他重整新三军也说明了对他的信任,再说苗超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革职留用,吕正贤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样说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万料不到苗超最怕的就是被人在王财面前告状,在他看来外面丢人不怕,可在王财面前丢人却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因此也顾不上了,气急败坏的跳起来。

    吕正贤也没有想到苗超反应会如此激烈,面子很下不来,也是一拍桌子怒道:“苗超你昏了头吧,竟敢咆哮官长!把他给我拿下!”

    屋外马上冲进来几个军法处官兵,也不管苗超怒不可遏的挣扎,一拥而上死死的按住苗超。苗超火爆脾气,当即破口大骂,一下子把吕正贤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那个破锣般的嗓门立时把围在军部外的新三军士兵吸引过来,他们听说苗军帅因为杀了巴尔科夫的事情要受处份,都是愤愤不平,特别是那个打了巴尔科夫士兵,让上司为他顶罪当然不肯,东北汉子性子直爽。相互串联之下都围到军部外等待消息,听到苗超那嗓子叫骂起来,他们也在屋外叫骂起来,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士兵当场就拉开步枪要冲进军部救出他们地军帅,要不是军法处的官兵在门外排成一排,端枪警告的话,他们可能就真的要冲进来了。

    屋外新三军官兵的叫骂声传进军部。几个人表情各不相同,苗超是得意洋洋。在他看来有士兵的支持,就不怕吕正贤不有所顾忌,激起兵变那可是杀头的罪,而与他相比,其他三个人都是神情古怪,高建国心中是大叫不好,葛海华与吕正贤却是不断地冷笑。苗超粗人不明白其中关节,另外三个人却是一清二楚,当今皇上为人宽厚,对待属下官员也是推心置腹从不轻易责罚,但是有两点却是王财深为痛恨的,一是吏治**,中华帝国政府杀起贪官墨吏那是从不手软地,现在贪没银子超过五百两的都是杀头之罪。监察衙门白逸生每年杀掉的官吏不下两百人,上至六部正堂,下至各地县官村官,无论大小,查实即斩,第二条就是拉帮结派。虽然到现在为止朝廷上下还没有人因此犯事,但各条刑律典书无一不是在这上面严辞约束,特别是帝**队之中很多太平天国的旧部,还有满清降将,各种派别多的很,军法处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士兵不闹苗超未必会死,士兵真的闹起来,苗超九成九是活不成了。

    看着苗超得意洋洋地样子,吕正贤冷笑一声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喧闹的士兵大声道:“造反吗!本官奉的是皇命。行的是军法,任何人胆敢阻拦。小心军法无情!”

    “放你**屁!什么狗东西,老子们只认苗将军的号令,识相的快把苗将军放了,要不然你们出不了军营大门!”一个士兵在人群中叫道,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叫骂起来,气势汹汹地不肯让步。

    紧跟着吕正贤出来的葛海华拉了拉他的衣袖,在气的面红耳赤的吕正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吕正贤转身进了屋,葛海华朝士兵们摆了摆手,大声道:“将士们,苗将军是你们的第一任长官,他为人豪爽,深得将士们地尊敬,这我们都知道,苗将军做战勇敢,颇识谋略,这我们也知道,这次杀了几个老毛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无非就是请他回总参去问几句话,你们这样吵闹,一来坏了军规,二来也让你们的苗将军难作,军队自由军法约束,是功是过把事情说清了就自然解决了,你们这样闹下去不但救不了你们的苗将军,反而会害了他,散了吧,都散了吧,本总参谋长向你们保证,只要苗将军无罪,本总参谋长一定亲自将苗将军送回来,怎么样!”

    “得了吧,出了大门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下黑手啊!”一个士兵叫起来,“今天苗将军哪里都不去,就在军营里待着,有话你们就问,问完了你们请走,只要你们不为难苗将军,咱们也不会为难你们,弟兄们说是不是啊!”

    士兵们又是一阵叫骂,非要把苗超留下来不可。

    葛海华不慌不忙的说道:“咱们当兵都要明白一个道理,服从上级长官的命令是每一个士兵的天命,有了错误不怕,能改就是好事,各位弟兄都有亲人死在老毛子手上,痛恨老毛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当今皇上才会将你们编组成军,给你们为死去亲人报仇的机会,今天你们与老毛子血战,破敌有功,即报了私仇,也雪了国恨,于国家是有功的,将来皇上也会论功行赏,可你们这样对抗上级,不是要与皇上作对吗?别忘了是谁给了你们这样为国效力,为亲人复仇地机会,我听说关外汉子重情重义,你们这样对抗上级命令,难道不是有负皇恩,有负关外百姓地重托吗?你们副军帅呢?各营师帅、旅帅呢?弟兄们都各尊号令,回营待命,皇上不断委屈了一个好人,苗将军无罪,自然是平安无事的。”

    葛海华地这番话让士兵们安静了下来,他说的确实不错,这些东北汉子人人身上背着血债,无时无刻不想着杀回老家,为亲人报仇,也正是这种强烈的复仇意识让他们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平日里说到亲人的仇恨无一不是咬牙切齿,若不是当今皇上将他们从难民中挑选出来,给他们武器,供他们吃喝,报仇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实现,加上苗超向来对王财是死心塌地的,平日里张口闭口就是咱们皇上如何如何,咱们皇上又如何如何,所以士兵们对于王财也是非常敬重的,听到葛海华这么一说,大部分的士兵都不再吵闹,只有少数人还在死撑,不肯散去。

    葛海华又在人群在扫了几眼,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军官,新三军的副军帅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被这些哗变的士兵给绑了也说不定,心中即担心,又着急,只好耐着性子和他们周旋,好在这些士兵中真正闹事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凑热闹跟着瞎起哄的,因此双方倒也没有发生肢体冲突,而屋内的高建国也是焦急万分,刚才葛海华眼见事情有些不可控制,便嘱咐吕正贤派人出去调兵弹压,吕正贤回屋之后就写了几张字条分别交给军法处的几个士兵,让他们赶紧跳窗子去吉林府交军法处长郭成康,请他想办法解决。如果军法处真的调动军队来,那事情可就闹大了,不但苗超要掉脑袋,只怕各级军官都要受到牵连,刚刚打了胜仗就出现这种事情实在令人想不到,只好一个劲的劝说苗超到门外去安抚士兵,接受军法处调查。

    起初苗超咬死了不肯让步,说什么也不肯认罪,在他看来既然自己无罪,那吕正贤就是在故意找茬,士兵们维护自己的长官也就没有错,加上他本来就不把这些军校出身的军官放在眼里,反正撕破脸了,干脆就硬到底,一直到高建国说了句“你这么强硬,弄的军心不稳,可怎么对得起皇上”,这才让苗超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看了看自己的士兵,瞪着眼睛大骂道:“狗*养的谁让你们在这里瞎吵吵的?都给我回去该干嘛干嘛去,老子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跟着瞎操心!蒋礼国呢,他这个副军帅干什么吃的!”

    士兵们被苗超没头没脑的骂了一顿反而人人露出了笑脸,平日里被苗超骂惯了,这个时候听他来几句粗话反而调节了气氛,有个领头的兵士嘿嘿一笑走出人群,朝苗超欠了欠身道:“将军,副军帅和几位将官被咱们扣了,现在刘疙瘩正看着他们呢。”

    “啪!”苗超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嘴巴:“放屁,不要命了你们敢扣押上官!快,都去放了,”说着苗超又顿了一下转头朝那些围观的士兵骂道,“狗日的都散了,都散了,谁不散了老子耳刮子抽上来!”

    士兵们都哈哈笑起来,渐渐散去,葛海华拍了拍苗超的肩膀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没一会就见蒋礼国带着十几个军官气急败坏的跑到军部,见到苗超,蒋礼国眼珠子一瞪,张嘴就要开骂,却看到葛、高、吕三个上级都在,这才压了压火气,先给三位大人见过礼,这才咬咬牙狠狠的瞪了苗超一眼,而苗超也不示弱,把那张臭脸一板,立时也把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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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三分朝政

    第170章:三分朝政

    第170章:三分朝政

    这个军帅苗超肯定是干不成了,吕正贤当着几个人的面吩咐蒋礼国暂行军帅之职,约束部队行止,等苗超的事情查清楚之后,上头自然会有个说法,依吕正贤的个性还要把那几个代头闹事的士兵也一起带回军法处,总算是葛海华再三劝说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军心不稳,再去抓人说不定就真的激起兵变了。

    一直为关外战事忧心如焚的帝国皇帝对于吉林府的战事异常关注,实际上当帝**队将吉林府外围俄军包围之后,王财就认为战争已经结束了,集结了三倍于敌人的军队,辅以绝对优势的火力,要是再打败仗那总参这些人真都是猪脑子了。他现在关心的并不是接下来的仗要不要的打,而是怎么打。吉林府的俄军被消灭后,三个月之内关外的俄军都没有办法对帝**队形成实在的威胁,利用这个机会迅速打跨满清政府,消灭这个老毛子的盟友,这样三个后即使老毛子的援军赶到,自己也可以逸待劳,只要老毛子不肯放弃锡霍特山、库页岛等,那这仗就得打下去,可打仗最重要的是后勤补给,特别是关外不毛之地,物资运输极其不便,为了应付这几次对俄作战,帝国政府采用海、陆两线运输的办法,一路有帝国水师护送江南粮秣军火从营口登陆后再转陆路,靠民夫人工搬运,效率低而耗费巨大。另一路从江北各省调动军队北上出山海关,基本上都是靠士兵两条腿走,也是费时费力,那个湘军第一军出湘之后,行路乘舟也花了近两个月时间,如果要扩大对俄作战,完善关外的运输体系就非常重要。

    在王财看来。要致富先修路绝对是一句致理名言,为什么江南各省发展地很快。除了政策对路以外,恐怕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江南各省水网发达,交通便利,再加上不断延伸的铁路网与电报网都刺激了信息的传递与交流,其实江北各省也都有各自的优势,只是苦于运输不便,山西这么多煤自己用都用不掉。煤价低的惊人,但如果运到缺乏燃料的江南,那价值何止翻了几翻?不要说外贸了,就是搞活国内贸易都对整个帝国经济的发展是有极大好处地。这个到没什么困难的,只要政府肯投资,修几条路算不上什么难事,实行扩大内需地政策三年来(参见129章),每年财政收入20%的投入让苏、浙、赣、闽四省府一级的城市全部通了铁路。而电报线路也随着铁路的延伸而延伸,这些高科技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各种公共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在不断加快,由政府和商人双方共同投资地发电厂,矿场,道路。桥梁……让无数脱离圣库的老百姓找到了工作,收入不断增加,有了钱的老百姓在消费上的投入又刺激了商品贸易的繁荣,新兴的工厂业主既然得了充足的劳动力,又不用担心商品的销路,“今年你办厂了吗?”成为江南富商们见面最常见地问候语。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几年的实践也证明帝国政府在很多问题上存在严重的不足,这些不足有的是因为王财所搞的那一套都是没有前人经验可以借鉴地,很多事情王财心里清楚,但是手下人去办的时候就会走样。少不了要往返几回才能见到成效。但更多的是帝国政府从上到下都缺乏计划性,除了钱百万在资金上循规蹈矩。控制非常严格之外,各种工程的投资都具有很强的时限性,当年计划的工程一旦延续到了第二年往往就得不到资金支持,因为新年度的计划会将资金分流,这种情况一方面说明新兴的帝国政府在国内建设上的幼稚,另一方面也突显出了整个政府急于求成的盲目。各地官员为了突显政绩都会在每年地工作安排上开例出长长一串当年将要开工建设地各项工程,到了第二年也不管旧工程是否完工,新的工程又会上马,几年下来这些政绩突出地官员升了一批又一批,各地兴建工程的实际完工数却是越来越少。这当中的漏洞其实非常明显,内阁也是早就知道的,但却没有人敢去跟他们的皇帝说,当今天子好大喜功,谁都不肯去阻了皇上的兴头,最后还是王财三岁的儿子定漠无意中从他老子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几份各地上报的计划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东西都要花银子么?”这才让王财反应过来,一个比较富裕的地方每年财政收入不过十几万两银子,其中二成还要上交给国库,那他怎么可能每年都投入这么多的银子来不断的建设各种工程项目呢?要么是他们上报的是虚假的计划,要么就是他们真的干了这种蠢事!

    结果监察部秘密调查之后王财不得不承认,他这些无能的手下为了显示政绩真的把国家的银子打了水漂,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立时就把内阁各部首长喊来一顿痛骂,下令重新考核三年内升迁官员的政绩,如果有此类虚报做假的,一律就地免职,对于那些严重浪费国家财产的官吏全部下狱,按律治罪。不过这件事情也让王财意识到制订长期计划的重要性,拉着内阁重臣仔细研究了几天,决定自太平二年(1861)起,各省均以五年为限,制订五年计划,对于此后兴建的各种工程、项目都必须计划清楚,度支合理,由工部审批后方能施工建设,工程完工后,监察部将派专人检验,对于任何从工程中谋取私利的官员,不论职务大小,一律依法严办。

    与这相比最让王财头痛的是在江浙推行的新圣库保险制度,无论各级官员如何解释,老百姓就是不愿意交银子存到圣库去,正如当时王闿运说的,他们宁可在家里的墙角掏个地洞藏那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十几两银子,也不愿意交几钱银子给政府,整整三个月时间里,江浙两省登记缴纳圣库保险金的百姓占两省总人口的一成都不到,这让具体办事的官员很无奈,也让内阁琢磨着是否要继续办下去,但他们几次想中止这个闻所未闻的福利制度都被皇帝毫不客气拒绝了,无奈之下内阁只能通过增加福利性税收的办法来实现,谁知道上报到皇帝那里又被否决了,这真让内阁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王财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虽然人少,但毕竟江浙还有近一成的老百姓投了保的,那就多树几个典型出来,这些人中间谁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圣库要舍得往外掏银子,只要老百姓看到这些典型真正得了实惠,不怕他们不一窝蜂的抢上来。

    如今帝国政府大小事务虽然仍需经皇帝批准,但实事上内阁已经有较大的自主权了,由内阁首辅大臣与行政各部首长共同组成的帝国内阁在国内政治民生上得到了皇帝的充份信任,王财如今基本上不再过问具体的政策问题,只是在大方向上盯的比较紧,同时为了更好的监督行政官员廉洁守法,白逸生领导的监察衙门也从内阁下属编制中脱离,更名为监察部,与唐叶的警务部,韩寒彰的特别情报部(特情部)共同组成了国家安全部,容闳领导的立法院,莫仕暌的刑宣部(前刑部)共同组成了国家法务部,从内阁、国家安全部、国家法务部三个方面入手来强化对官吏的监督与国家的控制。比如说办一个案子,首先是监察部根据立法院所立法律条文来判断当事人是否违法,如果违法,则监察部将案卷结论交给刑宣部审理判决,刑宣部审理完毕再转给警务部执行,在这过程中,内阁又对国家安全部,国家法务部拥有质询权,三者都对帝国最高领导者皇帝陛下负责。

    这种将行政权、立法权、执法权三权分立的行政体系无疑是受了美国人的影响,虽然王财舍不得放弃皇权,但是愿意采用三权分立的办法来建立帝国政府架构,这也让容闳喜出望外了,至于国家领导者是皇帝还是总统他并不在意,因为无论是皇帝还是总统,只要将来能把他们的权力通过法律的办法来加以约束,那皇帝与总统并没有什么区别,按照王财的命令跑到京师近郊与那些抗租抗粮的老百姓待了一个月的容闳,回来之后便彻底放弃了要在中国搞完全西方式的民主政治,容闳发现中国的普通百姓对于皇帝的迷信是根深蒂固的,让他们自己吵吵闹闹的去选一个总统出来简直不可能,不说选总统,就连他组织老百姓投票选择纳赋定额也是一败涂地,要么茫然不知所谓,要么争吵不休,大打出手,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王财所说的“军政、训政、宪政”的深刻含意,为了实现“宪政”的目标,中国至少需要一百年的时间来实行“训政”,而面对这样的国民,只有强有力的政府才能够保证“训政”的顺利推行,在容闳看来,只要王财最终愿意实现君主立宪制,那都是中国民主制度的伟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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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治腐之策

    第171章:治腐之策

    第171章:治腐之策

    无论国内对于帝国政府一系列的改革政策如何的褒贬不一,王财是下定决心要继续把这个改革推进下去,只要是对国家民族有好处的事情,王财是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的,同样,在吏治上的严刑峻法也是如此,最近一直有官员上本弹劾监察部,在白逸生冷面包公的屠刀下,每年因**而被抄家问斩的官员近两百人,这种杀法当然让全国的官员都战战兢兢,但也让很多官员非常不满,甚至有人把白逸生与张汤、来俊臣这等前朝酷吏相提并论,背地里指桑骂槐的让白逸生受了不少委屈,虽然他从来不报怨什么,但王财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几次想升他的官,让他离开这得罪人的位子,但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只好一拖再拖,不过对于白逸生的办事作风,王财也并非全部赞同,他这种以杀止贪的办法让王财非常疑惑,照理说监察部的办事效率是非常高了,每年收拾的贪官墨吏也不少了,可怎么就是有这么多不怕死的人非要去贪这几百两银子呢?说他们真的缺这点钱,王财不相信,说他们本性好财,王财也不相信,可为什么越杀越贪?刚好白逸生从陕西办案回来,王财把他喊到内宫,想听听看他的想法。

    白逸生似乎早就知道皇上诏见他想问些什么,因此还带了厚厚一叠文件材料。看到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王财就忍不住好笑。白逸生递过来地材料他看都没有看就顺手就放在了一边:“逸生,今天我们是私下聊聊,你用不着这么板着面孔的,来,你陪我一起吃中饭,我们边吃边聊。”说着王财把白逸生拉到内宅,餐桌上摆着四个小碟。两荤两素,都是家常小炒。

    白逸生点了点头。轻轻的坐在皇上的身边,见皇上动了筷子,他才小心的吃了几口,似乎是心事重重。

    王财瞄了他一眼,起身往白逸生碗里夹了一块肉丁:“逸生,你刚才陕西回来,原是应该让你回家去看看的。着急把你叫来,不会心中有意见吧?”

    白逸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欠了欠身道:“皇上赐宴,这是莫大的光荣,微臣几世修来地福气,哪里敢有什么怨言?”

    王财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我听说这次陕西的案子不小,陕西省长曾望颜也牵连进去了?”

    “皇上。微臣正要说这事,”白逸生立刻下下筷子,坐直了身子道,“皇上,如果微臣说陕西通省皆墨吏,不知道皇上信不信?”

    王财默不作声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没有吭声,白逸生于是便接着道:“臣知道皇上不信,曾大人也是素有清名的,再说陕西再不济,通省数千官吏难道找不出个清官?但是臣据实上奏,臣在陕西待了三个月,从榆林到安康或亲自访查,或派干员探访,如今已查得铁证,陕西通省官吏利用这次旱灾。贪没国家赈款白银二百万两。实际分到灾民手中的不到一成,皇上恩泽万民。却都泽到了这些贪员身上!”

    “啪!”王财轻轻的拍了拍桌子,陕西的事情他早就接到密奏,心中也有个底,但此刻听白逸生说起还是免不了火起,但考虑到杀一要有儆百的作用,那杀之到无妨,可若是毫无用处,那就算把陕西全省的官员都杀了又有什么用?因此犹豫了一下道:“逸生,陕西官吏大部分是前清旧臣,曾省长也是一员干吏,这次出了这等事情,你们监察部有什么意见吗?”

    “皇上,该杀地绝不能手软!”白逸生一脸的杀气,“如果这个规矩现在不立出来,将来人人效法,则帝国危矣!”

    王财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逸生,你负监察之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这贪官总也杀不完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前明王朝时,朱皇帝拔皮实草整顿吏治,我朝虽无此酷刑,但说到打击力度上可也从没有手软过,但是为什么越杀越腐呢?这中间到底是为什么?你平时接触的多,你说说看。”

    白逸生一愣,犹豫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依微臣之见,这与朝廷政策也有一些关系,我朝官制原是承接天朝旧制,官吏所需用度具由圣库拔划,并无私财,后来我朝立国之后,皇上为鼓励官员用心办事,恩旨下令各部官员除每月正常从圣库领取米粮用度之外,按级别领取年俸,以省长为例,每年有银500两,这些银子若是在普通人家,可借六、七口人一年吃喝不愁了,但是在地方大员这里,确实比较吃紧,各省官员一般都会在任地购私宅,家中一般都会有仆役使女,这些银两一年只能勉强维持,微臣在浙江时,见浙江安省长那件官服都是洗得发白了还在穿,嗯,确实少了一些,”白逸生想了想接着道,“但用度不足决不是根本原因,他们非要讲排场,养这些仆役使女怪得了谁?微臣家中事事亲力亲为,年俸400两从未觉得有短缺了。”

    王财点了点头问道:“这个用度不足好办,为朝廷办事也不能过得太紧,回头我让内阁拟一个办法出来,翻个三翻做不到,翻一翻还是可以的。”

    白逸生不置可否的继续说道:“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朝廷为了树立威信,始终将贪墨案内部处理,对百姓一直都说**是为少数,皇上,其实人人皆有贪心,《圣经》上有个故事……”

    “《圣经》?你在看这书?”王财吃了一惊。

    “是啊,皇上,这书上有很多东西都很有启发,”白逸生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故事说一群人要处死一个ji女,ji女跑到上帝那里,众人对上帝说这个女人是在行yin时被抓住的,根据律法,这样的妇人应该用石块打死,你说应该怎么办?耶酥沉吟了半刻,说‘你们中间谁没有罪的,请过来用石块砸死她吧。’于是那些人把石块放下,一个接一个地走开了。这个故事很难说明一个道理,就是反省,我们在指责别人地时候,我们也要反省我们自己,承认‘墨吏’的数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的故意回避和麻木不仁,可怕的是缺乏反省和忏悔的能力,皇上,朝廷必须有勇气将官员贪腐地严重性公布于天下,这样才能真正警示官吏,让老百姓信任。”

    王财摇了摇头道:“你这做的话,等于是告诉天下人,我中国帝国墨吏横行,那老百姓还会信任朝廷?说不定还要造反呢!”

    “不会的,皇上,我们公布实情固然会引起百姓的反感,但是皇上对于贪腐官吏的严历打击也能让百姓体会的朝廷的良苦用心,微臣就不相信看了那么多被杀头的贪官名单,他们还会说朝廷昏溃,这样一来贪官墨吏必定引起民众的反对,到时候百姓人人声讨而令其无所遁形。”白逸生激动的挥了挥手继续道,“此外还有一最重要地点……决心!皇上,监察部地事情不好干,打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需要皇上您地决心,只要皇上决心彻底消灭这些贪官,我白逸生就算被人刨了祖坟也要尽职尽责!”

    王财听了颇为感动,但他总觉得白逸生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说:“逸生,真的就只有这几条吗?我觉得你还有话没有说完,你们君臣多少年的交情了,说话不要顾忌,更不用担心我会半途而废,肃清吏治事关天下,这个决心我是不会动摇了。”

    白逸生想了想道:“如果说还有的话,那就是微臣北伐前对皇上说过的,这体制上也有问题,皇上之前对乡官制度做过修改(参见126章),大批新学士子出仕地方,这确实是对地方发展有很大的好处,而且据微臣这几年查办案子来看,这些新学士子确实贪墨者少,只是士子出任官吏,却受民选乡官左右颇大,而这些乡官微臣也说过,地方豪强势力太大,选出来的乡官都是有背景的,咳,书生哪里斗得过兵啊!”

    王财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反问道:“那依你看应该如何?”

    “若是依微臣看来,只要彻底消灭地方豪强势力,打击地主恶霸,真正做到乡官民选,才能选出来代表老百姓真正的意愿的乡官,”说着白逸生叹了口气,“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臣这几年在各地巡查,所遇上的豪强地主当真跋扈的很,江南也还罢了,江北、西南那些地方,哪个地主家里不养家丁?就说皖北吧,自从捻子投靠了朝廷,皖北这些豪强更加不得了,有的人还沿村修筑城寨,都打着功臣的幌子,当地官府也没办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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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太监

    第172章:太监

    第172章:太监

    “功臣也得守法,这正是你职权内的事情,一定要严惩,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从警务部调动警力,”王财皱了皱眉头继续道,“眼下关外正打的激烈,这些人身为功臣却不知道为国分忧,竟搞这些东西。对了,现在各地防军全部整编为国防军,地方治安都交给了新的警察部队,监察部办起事来有没有觉得不方便的地方?”

    “皇上这事做的对,这么大一个国家就靠咱们起家的老部队肯定是不够的,之前的防军都属于二线部队配置,人员装备都是现成的,整编为帝国国防军是把军队从地方事务上分离,防止军队**的好办法,而那个警察部队”白逸生顿了顿道,“警察部队专管地方治安,与地方行政平级,相互监督,微臣觉得很合理,但具体怎么样还要等几年才看得出来。”

    王财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组建国防军还有其他用意,天下之地,我朝十据其六,但毕竟还有四成不在手里,这统一是天道人心,等到关外事情有个了结之后,我决心分兵入青、藏、疆、蒙,分三期整编一百个师是必要的,这事总参在办,得花些时间。你说的这几点我看应该交内阁议办,**实情公告天下……这条缓办,不过可以改个方式,比如挑一些比较严重的案子,把涉案法办的官员名单公布在《国闻报》上,让他们丢丢人。”说着王财突然提高嗓子朝门外喊了一声,“小桂子,什么事情你进来说,晃来晃去就是个贼骨头!”

    白逸生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内廷总管服色地年青太监哈着腰快步跑进屋来,谄笑着说道:“皇上与白大人谈公事,奴才怎么敢拿些小事来烦皇上?”

    “说吧。什么事情?”王财不动声色的问道。

    小桂子看了白逸生一眼,犹豫了一会道:“皇上。按以往惯例,每年春末夏初的时候就要收些小太监进宫了,今年招多少?毕五和小刀刘都托人来问奴才了,另外内庭宫女也不够,两位娘娘身边的粗使丫头是有了,但奴才常听周娘娘说承乾宫那几个该死的丫头不贴心,琢磨着是不是也招些新的?”

    王财看了一眼白逸生。皱了皱眉头道:“我说过吧,内庭不再招太监了,之所以把你们留在宫中效力也是考虑到你们出宫后谋生无路,怎么又想着把别人也变成太监了?那个毕五和小刀刘世代都靠割别人卵子吃饭,真正是有损阴德,内庭既然用不着太监了,他们这行业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正该严旨查禁。至于宫女,”王财想了想道,“还是那句话,想出宫地随时都能走,想留下来做事的,按月领取薪俸。人手若是不够……怎么会人手不够?我们一家才几口人,哪要这么多人侍候?”

    “皇恩浩荡,奴才替小子们给皇上磕头了,”说着小桂子爬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又道,“皇上体恤奴才们,这是皇上地仁义,可现在内庭各宫虽然大部分都空着,但也需时时防着火烛,银库、缎库、衣库、茶库、皮库、瓷库。北五所、四执库。御茶房、御膳房、尚衣监这些地方都得着人看管,因此人手方面吃紧的很。”

    “那就招人。到天桥下面贴张告示,愿意到内宫来工作我们按月给银子,用不着做什么太监。”王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皇上,向来内宫都不得进男人的,从民间招来的……这安全上万一要是……”小桂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到也是,皇城乃天下安危所系,确实得小心,这事让内务府去办吧,他们总能想出办法来,”王财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突然抬头问白逸生道,“我听说各部官员都在京师借的房子住呢?”

    “是地皇上,毕竟天京才是京城,各部府大人都不愿意在京师另购宅地,现在都是有朝廷统一借的民宅。”白逸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就好办了,借房子还要花钱,回头我下诏,内阁六部,国家安全部,国家法务部各衙门主官都搬到皇城来住,房子多的很,议事什么的也方便,另外各位大人家里的亲兵也都统一整编为内宫侍卫吧,交给御林卫康兴邦统带。”说着王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逸生,帝国政府成立后王财一直有块心病,原来太平天国时期,各王候大臣家里都有或多或少的亲兵参护,这个问题一直到帝国建国之后还一直存在,借此机会把大臣们手中地那些亲兵都统一编到皇宫御林卫统下,也算是了了王财的心病。

    白逸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皇上开了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连忙点头称是,还一个劲的说皇上体恤臣子,尧舜英主云云。

    两个人正聊着,却看见屋外传来几声青脆的童音,嘻嘻哈哈的由远而近,转眼间就看见四个小孩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见了王财爹爹长,爹爹短的吵个不停,年长的是王语萱,这小姑娘手里拉着王忆诗,跟在她两边的是定溯、定漠两兄弟,四个孩子只有王忆诗最小,刚满两岁,走起路来还是踉踉跄跄的,要不是她姐姐扶着,准保摔跟头。

    “怎的没规矩,给白叔叔见礼!”王财笑嘻嘻的拍了拍定溯的小屁股。

    王语萱马上拉住两个弟弟齐声道:“白叔叔好!”

    白逸生赶紧站起身来垂着脑袋嘴里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被皇子们喊“叔叔”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的,这与皇帝走的太近可不是件好事。

    “叫你们别来烦爹爹,就是不肯听话!”周秀英与傅善祥说说笑笑地也进了屋子,“回头非打你们屁股不可。”

    王财哈哈一笑,弯腰抱起王忆诗,亲热地拿胡子在她的小脸上蹭来蹭去,小家伙被逗地扭来扭去,吵着要傅善祥抱。王财狠狠的在小忆诗的脸上亲了一口,转头对白逸生说:“你也回去吧,说是请你吃饭,结果光顾着说话了,呵呵,只怕你下次不敢来了吧!”

    “微臣惶恐,臣这就告退了……”白逸生欠了欠身,慢慢的退出殿外。

    王财看他走了,叹了口气对傅善祥说道:“逸生杀人太多,将来不一定得善终啊。”

    “他可都是为了你才杀的人,说到底还是你的责任,”傅善祥白了王财一眼,对他这种假惺惺做好人的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你要是真有心,就给他换个位子,听说他家两口子一年都难得待上一个月,总是奔波在外的,到叫人可怜。”

    “对了,刚才进殿的时候王闿运和刘丽川在外面候着呢,是不是请他们进来?”周秀英扶起坐在地上嬉闹的定溯。

    “他们来了?怎么没人通报?”王财奇道,朝殿外喝道,“王、刘两位还在吗?请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王闿运、刘丽川拉着白逸生三个人满面春风的跑进来,看见抱着王忆诗的皇上两个人都是一愣,这小忆诗的来历两个人都清楚,可毕竟不是亲生的,眼见王财似乎对她更疼爱都有些不解,还是王闿运反应快,递给王财两份文件道:“皇上,一喜一忧两件事,臣想皇上看完这两份奏折,可能会宣诏白大人,因此就把他留住了。”

    王财把忆诗交给傅善祥,沉默不语的打开两封奏折一看,原来一份是吉林大捷的捷报,另一份却是帝国驻美国公使唐绍祖发回的电报,美国真的分裂了,南部7个蓄奴州(后增至11个)退出联邦,成立“美利坚诸州同盟”(简称“南部同盟”),推选J.戴维斯为“总统”,定都蒙哥马利(后迁至里士满),造成国家分裂局面。电报中还说此前皇上命令寻找的阿土伯林肯已经找到了,此人现任俄亥俄州议员,不过是个死硬的蓄奴主义者,唐绍祖请示是继续与他联系,还是如何处置。

    吉林大捷的消息确实让王财兴奋不已,但是后面附的那个苗超新三军“兵变”的事情也让他恼火,在附文中吕正贤以军法处的名义对目前帝**队中存在的种种陋习一条条清楚的列了出来,有些夸大,但却不是胡说,这其中的种种王财也清楚,甚至有些陋习还是他自己带起来的,可以说今天新三军出了这事情他也有责任,此前管理军队始终把不扰民放在头等位置,现在看来做到这一点还远远不够,如果作为表率的新军部队都存在这些问题,那还指望正在编练的国防军能够避免?

    “你们看怎么办?”王财怒不可遏的把奏折狠狠的扔在桌子上,两位夫人一看他们要谈公事,轻手轻脚的拉着几个孩子就要离开,却听王财道,“不用回避,让定溯、定漠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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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初露锋芒

    第173章:初露锋芒

    第173章:初露锋芒

    王财这后面半句话立刻引来众人浮想联翩,周秀英、傅善祥马上意识到王财这是在培养两个小皇子,而三位大臣却在揣摩皇上心中到底偏向哪位皇子?

    “依臣愚见,苗超虽然素有战功,但是如果有功就能抵罪的话,那功臣人人可以无法无天了,正该依律严办!”白逸生铁青着脸回答道。

    “内阁的意见呢?”王财不置可否的问道。

    “内阁认为苗超有过,过在妄杀降将,巴布科夫为俄军在华最高统帅,活着比死了对我们用处更大,通过他,我们可以了解到俄军的很多布署情况,苗超擅自将巴布科夫打死,传扬出去在国际舆论上也很不好听,瑞典、芬兰、奥斯曼帝国虽无意与我国订立盟约,但都同意与我国建立正式的邦交关系,这对俄国刺激不小,特情部韩大人已经接到情报,俄国正在委托普鲁士调停中俄两国战事,只不过那时俄国还有巴布科夫这两万俄军在手中,因此口气很硬,现在这张牌也没有了,只怕不想让步也不行了,如果巴布科夫不死,我们就可借这张牌争取更多的利益,可以说苗超一时之快,却毁了国家的利益。因此内阁认为应按妄杀降将之罪义军法处议处。”王闿运不慌不忙的据实上奏。

    “你们没有看到军法处上报的这么多罪状吗?”王财奇怪的问道。

    “看到了,但是内阁认为此事错不在苗超一人。我军长期以来就存在这些积诟,因此认为以此为罪名严办苗超是不公平地。”王闿运回答道。

    王财盯着王闿运看了半天,缓缓道:“刚才你说的都是内阁的意见,那你的意见呢?”

    王闿运欠了欠身道:“臣没有意思,皇上的意见就是臣的意见。”

    王财一呆,随即哈哈大笑:“纫秋,你现在越来越滑头了。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我料你定要讲一番道理地。”

    “臣确实没有什以可说的。皇上,苗将军所犯之过失军法律令上都写得很清楚,该如何办理依办理即可,臣无话可说。”王闿运又欠了欠身道。

    王财不快地把脸一板,冷冷的说道:“那你说说军法律令上面是如何写的。”

    “苗将军率部奋勇作战,首克敌营,俘敌中校参谋以下军官二十七人。俄军士兵一千三百余人,缴获俄军辎重无数,其功甚伟,按律当升校官军衔,”王闿运顿了一下道,“然苗超行事鲁莽,擅杀俄军降将巴布科夫,又拒不服从上官军令。以致险些激起兵变,有败坏军纪之罪,按律当斩首以肃然军纪!”

    王财看了看王闿运,默不作声的敲着桌子,心中犹豫不决,这个苗超的事情决不这么简单。杀他一人容易,但是必要冷了那些随着他出生入死的百战将校,可不杀也不行,对于这种明显违纪的事情,若不严肃处理部队还如何调教?各部军官还如何管理部下兵士?杀与不杀都将影响今后军队中军校派与军功派地实力,他明白王闿运之所以吱吱唔唔的不肯表明态度,肯定也是看到了这点,一时间王财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沉默了许久,王财才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道:“就按你说的办,但是私扣敌财、抗命这样的帽子就不要扣到他头上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让他代全军受过不妥,如能留他一命那是最好的。毕竟是功臣。”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这次的事情要引起全军地重视,军法处要把军纪条例下发到各个部队,今后若有贪财抗命之人,决不轻饶!”

    王闿运点了点头,在来之前他就吃准了王财不会杀苗超,跟着王财这么多年东征西讨王闿运太了解他们的皇上了,只要不营私,不结党,犯了什么错王财都是可以从轻发落的,再说这苗超大伙都知道他是个火爆脾气,虽然这次撞到了军法处的枪口上,但是这中间涉及到方方面面,关外战事没有定下来王财也不可能公然的激化军校派与军功派之间的矛盾,只有等到关外战事平息了,才有可能大规模地整肃军纪,要说现在的军法不可谓不严,几乎是面面具到了,只是这农民出身的军队旧习难改,有了法规但执行起来却难,军法处那些年青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皇上却不能不考虑的更多一些,暂是低调处理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对了,有功的要赏!”王闿运正想着,突然听到王财提高了声音道,“关外苦寒之地作战原非我军所长,此次能有此战果与各军将士奋勇效命是分不开的,乏总参报上的有功人员名单,一律从优评议,陈玉成坚守吉林府功不可没,左二军通令嘉奖,新三军……新三军攻克俄军大营也是大功,这些着兵部与总参一起拿个方案出来。然后,”王财顿了一下继续道,“命令总参督率各部继续北上,以新十四军丁汝昌部、湘军第一军左宗棠部为先头部队,迅速攻入黑龙江,剿灭胡满王朝,把老毛子彻底赶出帝国领土去!对于放下武器,配合朝廷的关外百姓,一律好生抚慰,不得伤害,若有顽固不化,抗拒天兵的,各军应果断处置。”

    “是,微臣立刻会同内阁各部草拟诏书。”王闿运连忙应声道。

    “对了,如果胡满朝廷投降,那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他们,在关外满人心中,他们还是有些影响力地,千万不能擅自杀了,都给我送到京师来,我要亲自看看这位祺祥皇帝长地什么样子。”王财又有些得意了。

    “是的皇上,臣请示若哥尔查科夫再来要求和谈,臣令总理衙门如何应对为好?”王闿运请示道。

    王财想了想,转头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地几个小孩,王语萱和定漠听的认认真真,而定溯和忆诗则分别在周秀英和傅善祥的怀里睡着了,心中有些不快,便转头问道:“语萱,定漠,咱们和老毛子也打了一段时日了,你们说说还打不打呀?”

    两个孩子没有想到父亲会问他们,都犹犹豫豫着不敢说,坐在语萱身边的傅善祥摸了摸语萱的头发轻声道:“爹爹问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王语萱眨了眨眼睛道:“爹爹,女儿听说老毛子在关外可真屠杀了我们很多老百姓呢,这次既然打胜了,但战场仍在我国境内,老毛子未必肯真心和谈,就算真心和谈,只怕也会开很高的价,就像以前我们村上的财主,府中藏着千担粮食,无论穷苦人家如何哀求他们也不会贱价把粮食卖给老百姓,那是因为粮食在财主的手中,人人有求于他,所以女儿认为要想让老毛子真心和谈,应该继续派军深入敌境,以战迫和。”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惊,没有想到这女孩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见识,王财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定漠,还不到四岁的定漠显然受到他姐姐的鼓励,扭动了几下身子道:“爹爹,孩儿听娘说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孩儿觉得我们两国离得这么近,这个,这个两个都吃亏。”

    王财哈哈大笑,站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问道:“纫秋,你觉得我这两个孩儿说的如何?”

    王闿运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同反响,毕竟是皇上龙脉血统,实在令人佩服,臣的看法与二皇子,长公主殿下的看法是一样的,中俄两国彼此相邻,倘若真的结下深仇大恨,那这数千里的边境线上必要处处设防,实在是牵制太多,耗费太大,战国时范睢说秦王以远交近攻之策,臣以为时至今日我朝应奉行远攻近交之策,与我朝相邻之国,应尽力维系友好,以为我朝之藩篱,俄罗斯即是如此,只是俄人对我朝野心已久,不狠狠的敲打他一下,俄人实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臣以为,若哥尔查科夫再来要求和谈,则我朝亦积极应对,若能促成两国罢兵,则皇上可以回兵解决国内割据势力,统一天下,以成就不世之功。”

    王财看了看张口欲说的王语萱,低声道:“倘若俄人是借谈判之机,行缓兵之计呢?”

    “对,这也是臣所担忧的,方才长公主以战迫和正是上策,如今俄军在远东再无可战之兵,此时我军若能一鼓作气,必定可以跃过黑龙江,收复失地,到时候土地已在我手,财主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要挟穷人的了。”说着王闿运朝王语萱笑了笑。

    王财点了点头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们的目标就是收复收地,靠谈判是谈不出什么东西的,关键还是要用实力说话,如果哥尔查科夫再来,可以令总理衙门派人与他谈判,但是我们自己心里要清楚,这时候跟他谈,那是麻痹俄国,我们的军队必须继续推进,等到是我们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之后,不妨再认真的和他们谈谈,此时再捞到的好处那可就是纯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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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应对之策

    第174章:应对之策

    第174章:应对之策

    “正是如此,臣请示与俄使会谈时我方的谈判要点?”王闿运点了点头问道。

    王财在屋内踱了几步严肃道:“第一,老毛子必须承认此次两国交兵错之在彼,第二,必须承认帝国政府为中华唯一合法政府,第三,承认中华帝国对内、外蒙的宗主权,第四,承认葱林以西,以及巴尔克什湖以南的土地都是我国的,第五,割让勒克玛河以东的所有土地,第六,赔钱,具体赔多少钱你让总参会同户部算一算。”

    王闿运倒吸一口冷气,上次王财招见俄使之后他就找来关外的地图研究了一番,对于他们这个皇上所说的什么额尔齐斯河,列纳河在什么地方总算是有个了底,除了佩服王财对关外土地如此熟悉之外,就是对皇上的野心目瞪口呆,说说玩笑也就罢了,这回又听他说要勒克玛河以东的所有土地,才知道原来皇上不是随便说说的,这种一项情愿的要求在王闿运看来根本没有提的必要,关外再怎么打也没有打到老毛子的心窝去,老毛子怎么可能把东边这几十万平方公里土地都给你?这就如同让帝国莫名其妙的把整个沿海割给弹丸小国日本一样,俄国人是根本不可能答应的,犹豫了一下劝道:“皇上,这个条款也太苛刻了,俄国人只怕不会同意。”

    王财奇怪的看着王闿运笑了笑:“当然了,如果我打到他们那个彼得堡也许会答应。但是我地首辅大人,谈判就好比做买卖,一个漫天要价,另一个可以坐地还价嘛,举个例子吧,”王财从桌上拿起个茶碗道,“你看这个茶碗值多少钱?”

    “这个茶碗?最多两文钱。”王闿运不解的答道。

    “如果我开价十文钱呢?你会还价还多少?”王财笑嘻嘻的看着王闿运道。“在我们那里有句话叫买东西先拦腰砍一半,打个对折再砍一半。也就是喊到两成五的价,所以如果定价定的高,还价的余地就大,我开价十文的茶碗,你能还到多少?按照一般地想法还到四文钱你都要笑歪嘴了吧,但我却还是赚大发了,”说着王财顿了一下。“这只是一个用意,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定价定的越高,老毛子越摸不清我们地战争意志到底有多深,他们就越认为我们有意扩大中俄之战,这种担心越强烈,就不得不做出更大的让步。”

    “可是皇上,要价太高了。我也可以不买啊。”王闿运还是不明白皇上的这套奸商理论。

    “当然可以不买,所以我们就要吃准了老毛子的心思,我知道二年前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俄国人损失惨重,连他们的沙皇都服毒自尽了,俄国国内对于再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是很有抵触情绪的,之所以老毛子侵略我朝边关也是因为要借对外战争地胜利来安抚国内的压力。只是没想到又打败了,所以这个时候老毛子比我们更想要和平,你没见那个割什么插的俄国特使急着找普鲁士公使调停吗?所以我们越是强硬,他们越是犹豫。”王财轻轻的放下茶碗继续说道,“我真正要的是堪察加半岛,其他让让步也行,但是堪察加半岛我是一定要的,如果俄国人愿意割让阿穆尔河以北,阿尔丹河以东及整个堪察加半岛,我也愿意割让巴尔克什湖以东一直到阿拉套山之间的地盘给他。同时也同意俄国吞掉浩罕汗国。当然我也知道俄国人未必肯答应,这就需要军事上的压力了。我回头给总参下旨,他们地马匹喝不到勒拿河的河水,就不准停下脚步!”

    “皇上,那可是深入俄境很远了,这可就与我不利了,远征这等苦寒之地,胜负实在难料。”王闿运很担心王财越来越强烈的扩张野心。

    “不打紧的,”王财看了一眼他的首辅大臣道,“纫秋,我建议你去找振华堂的那些洋教师们了解一下东北亚地情况,据我所知老毛子占领东北亚也是很不得人心的,堪察加半岛的土著对老毛子也是恨之入骨的,不过这事不打紧,你们先去谈,随时把谈的结果上报给我,到时候再做定夺无妨。”说着王财想了想道,“美国那边的事情你们也要注意了,我看那些搞蓄奴的肯定没有好下场,不过唐绍祖怎么说那个阿土伯林肯是蓄奴的?我记得他很喜欢黑人的嘛,是不是同名不同姓啊?现在美国总统是谁?”

    “皇上,是亚伯拉罕※#8226;林肯,此人确实是个激进的废奴者。”王闿运点了点头道。

    “哦,那就是他,”王财低着头在屋内踱来踱去,“南北双方地内战现在看来是不可避免地,英国人对南方的棉花需求量极大,很有可能会支持南方,不过直接参战地可能性不大,我认为南方的战争潜力绝对不是北方的对手,我们要坚决的站在北方这一边,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派帝国水师远征美国,帮助北方平叛?”

    “皇上,臣以为此事可行,”一直默不做声的韩寒彰说道,“根据驻美国公使武官送回的情报看,北方的海军力量不足,美国海军部长吉迪恩※#8226;韦尔斯一直在制订封锁南方港口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是必需要有相当数量战舰的,如果我们能给北方以援助,军舰无疑是最让他们高兴的了。”

    “皇上万万不可,眼下北南双方虽然彼此敌视,但即便将来武力相向,那也是手足之争,我朝若是出兵相助,那将来北南重归于好,必陷我朝于不义之地,若北方获胜便罢了,若是南方获胜呢?岂不是与美国彻底决裂了吗?”王闿运老成谋国,做事情以求稳为上,“此时唯以中庸以应对,不偏于任何一方才对我朝有利,更何况我水师远赴海外,兵士赴死者竟为他国,劳师靡饷之巨实非良策。”

    王财摆了摆手道:“纫秋,你以为南方人现在对我们态度很好吗?前次你与李鸿章在美国出访的时候公开表明了咱们是支持北方的,南方早就把咱们恨到骨头里了,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让南方得势,既然挺了北方,就要挺到底嘛!不过这事光我们说了不算,回头让刘丽川跟美国公使暗示一下,如果他们也愿意接受,那军费、士兵的抚恤都由他们出,我们派人去练练兵,听说美国人还有雇佣别人打仗的习惯,如果他们觉得好,我们再派两个师的陆军去也没什么,我们去学习西方的军事技术,他们给我们出学费,这等好事上哪儿去找?”

    王闿运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王财哈哈一笑的摆了摆手道:“纫秋,经世治国之道,我不如你,判断历史走向你可就不如我啦,这事就这么定了,将来你一定会佩服我今天的决定。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皇上,还有件事情臣请圣裁,”韩寒彰欠了欠身道,“驻日本关东军送回的情报,倒幕派正在策划刺杀现任的日本天皇统仁,统仁把自己的妹妹和宫亲子内亲王嫁给德川家茂,此人对幕府是很支持的,也一直主张锁国政策,因此而被倒幕派视为眼中钉,去年大老(官名)井伊直弼遇刺身亡后,倒幕派就一直在暗中策划此事,臣请示皇上,特情部是否要采取应对策施,是保还是杀?”

    “统仁天皇?有没有儿子叫明治的?”王财对日本历史实在是不清楚,只知道明治维新之后日本才走上快速发展之路的,因此杀谁他都无所谓,唯独这个明治是非杀不可的。

    “没有,统仁的长子早夭,次子叫佑宫,现年九岁,去年被定为皇储,赐名叫……叫睦仁。”韩寒彰想了想回答道。

    “睦仁……很熟悉啊!”王财皱着眉头仔细的琢磨着,“不过睦仁也好,明治也好,这个暂时都不去管他,眼下统仁支持幕府对我们就是个好消息,你派人去日本,一定要保护好这个苗苗,就算死,统仁现在不能死,如果发现情况不能控制,你们就一定要想办法把睦仁给抢回来,”说着王财眼睛一亮,“日本人老是吹他们的天皇是万世一系的,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给断了根啊?”

    “亏你想得出来!”一直抱着定溯在边上的周秀英不满的说道,“人家小孩子才九岁,你也要下毒手?”

    仿佛被迎头泼了盆冷水,王财不满的瞪了一眼周秀英,这女人生过孩子后性情大变,以前还知道做点苏州糕点什么的,现在别说做糕点了,别人做好了给她吃,都挑三捡四的,满脑子都是她儿子定溯,要不是傅善祥温柔可亲,语萱、忆诗只怕都要成孤儿了,所以现在四个小孩都与傅皇妃走的很近。

    PS:今天是周日,请大伙允许锄头放假休息一天吧,更新一章,明天继续两章更新。谢谢支持!

    相关史实:(不计入正文字数)

    1、日本人不称活着的天皇为某某天皇,这是不尊敬的,比如孝明天皇在活着的时候人们不能以孝明称之,所以小说中称其为天皇统仁,实际上就是孝明天皇(1831年7月22日-1867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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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伐俄

    第175章:伐俄

    第175章:伐俄

    “你懂什么,这是关系我朝长治久安的大事情,”王财白了周秀英一眼,转头对韩寒彰继续道,“断根那就算了,反正你要记住一点,日本的局势现在是冰火交加,关东军要坚决支持幕府,保住统仁,如果统仁死了,那继任的日本天皇一定要和他老子一样容易糊弄的,送到皇族的福寿膏还要继续送,他们要多少,你们就送多少。”

    “是,臣这就派得力手下去日本督办此事。”韩寒彰点头应道。

    “派范例去,他脑子清楚,做事情果断,给他临机专断之权,毕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关东军。”说完王财走到殿门口看着紫禁城内一眼望不到边的层层楼宇叹了口气,中华崛起之路到底还有多远?

    接到命令的关外大军立刻开始了全线反攻,失去了俄军的支持,分驻各地满清残兵一触即溃,非死即降,一个月之内各路新军就收复了先前的失地,新十四军与湘军第一军作为全军的先头部队,首先击溃了清军在内兴安岭的最后一道防线,赶在伪清廷逃出城之前包围了嫩江府,上到伪琪祥帝,下到鸾舆司驾一个都没有跑掉,两支部队架起大炮连轰了两天,奕欣就陪着六岁的伪琪祥双手捧着玉玺,大开南门向丁汝昌、左宗棠投降。颇有戏剧性的是丁汝昌、左宗棠两人都是前清旧臣,可说清廷是亡在了他自己将军的战刀之下。时至今日,统治中国二百多年地大清帝国终于彻底覆灭了(关于清廷的处理将在后文详述)。

    就在各国舆论纷纷认为中国人将会在边境线上停下脚步,中俄两国将重开和谈的时候,随着总参的一声令下,帝国大军毫不犹豫的跨过了阿穆尔河,正式攻入了俄罗斯帝国境内,三天之内连克布拉戈维什斯克(海兰泡)。巴哈罗夫斯克(伯力),尼古拉耶夫斯克(庙街)。本来在东北亚就驻军不多的俄国一下子手忙脚乱的穷于应付,从阿尔丹,雅库茨克,博代博等地分调俄军防堵,但前者是有备而来,后者是穷于应付,又吃了兵力不足。逐次投入地大亏,连战连败,帝**队一举夺回被卖国的满清政府出卖地锡霍特山两侧,包括库叶岛在内的所有土地,被老毛子屠杀蹂躏的当地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很多逃回关内参军的士兵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故土都忍不住热泪盈眶,原来熟悉的村子、屋宇都被俄国人烧成了灰烬,原来美丽的姑娘都如同乞丐般蓬头垢面。这种凄惨地景象深深的刺激着每一个士兵,当衣衫褴褛的同胞们拿出他们仅有的粮食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欢迎他们时,士兵们忍不住失声痛哭。虽然被老毛子的铁蹄践踏过,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深深的印着中华地印迹,他们永远都属于中国。

    虽然战前多次强调过军纪,但内心的屈辱让士兵们毫不留情的对待每一个被俘的俄军士兵。几场激烈的战斗之后居然没有抓到一个俄军战俘,所有在战场上放下武器的俄军士兵都被惨酷地杀死,这些白种人的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山野之间任由各种动物撕咬,这是对强盗的报复,也是对惨死同胞的祭奠。

    收复失地后,各路大军继续推进,根据之前的战役布署,新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军,以及湘军第一军将向阿尔丹方向攻击,而左二军与几支防军部队将转道鄂霍次克攻入堪察加半岛。为了保证两个方向上的突击力量。总参再次请示帝国皇帝。继续增兵关外,由于国内局势的日渐稳定与大规模扩军政策下几十个新式陆军师的成立。帝国皇帝毫不犹豫的批准了这一增兵计划,十四支荣誉新军除了留在京师保卫帝国政府地新九军、新十军以外,十二支新军主力以及王冠三、王藩地两个骑兵团全部调到了俄罗斯战场,加上整编后的关外防军180师郑洞国部,181师樊有期部,182师汤城部、183师张仲康部,帝国投入到俄罗斯战场地军队总数已经突破了十二万人,占据了俄罗斯战场的绝对优势。

    发生在中华帝国北疆的战局产生了如此天番地复的变化,当真让世界各国大跌眼镜,一向以欧洲强国自居的俄罗斯居然被中国打得如此狼狈,不但吞并黑龙江的计划破产,连自己的远东都要搭上去,连遭惨败的沙俄政府根本已经无心再战,为了防止局面进一步恶化,沙俄政府马上扩军备战,到处征招民夫入伍,亚历山大二世甚至下了总动员令,所有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俄国男子都必须参军,可惜的是接连几次大战打得俄国人国库空虚,就算把早已淘汰的前装滑膛枪发到部队去,四、五个士兵也分不到一杆枪,军力的脆弱迫使俄国人不断的向欧洲各国派出特使,请求他们出面调停,但是中国人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洋人们都弄不清楚,他们也不知道这位年青的帝国皇帝到底想让他的军队前进到什么地方,因此除了英国与普鲁士两个国家愿意出面帮忙以外,其他各国都表示爱莫能助,普鲁士是因为与中、俄两国关系都不错,也想借俄罗斯的力量帮助自己统一德意志,不愿意他过分削弱,而英国则恰恰相反,英国人到是希望俄国人多栽几个跟头,但是他们不愿意看到中华帝国重新崛起,因此这两国都积极的周旋于京师与圣彼德堡之间,希望能劝说帝国政府放弃进一步的军事行动。

    可是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帝国政府开出的条件离谱的吓人,其他各项条款都可以商量,唯独这让俄罗斯割让勒克玛河以东的所有土地这一条俄国人是根本不可能答应的,这等于一下子让俄罗斯割掉了五分之二的土地,自十七世纪以来沙俄东扩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这中华帝国的皇帝也未免太贪心了吧!焦头烂额的沙俄政府到底还有些血性,这些习惯了抢劫别人的匪徒却受不了被别人打劫,面对英、普两国传回的消息,气的大骂费雅喀人(当时沙俄对中国人的蔑称)无耻,当即下令驻欧洲的俄军想尽一切办法东进,而在俄军主力到达之前,远东的俄军必需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中国人。但是这只能是俄罗斯政治家们一项情愿的想法,农奴制的俄国极其落后,除了乌拉尔山以东的地方靠近欧洲还算过得去以外,俄罗斯大部分的土地都是环境恶劣,交通不便的苦寒之地,从乌拉尔山以东调兵赶到东北亚最快也要三个月的时间,而这三个月的时间中国人会在那里坐着等吗?当然不会,原本就是做了以战近和的打算,帝**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首先取得突破的是阿尔丹方向,在阿尔丹河下游,帝**队一举歼灭了从博代博和雅库茨克赶来阻击的一万俄军,包围了阿尔丹城,先头部队新七军陈平安部甚至一直打到了奥廖克明斯克。作为机动部队的王冠三、王藩的二千骑兵在千里平原上如入无人之境,他们一路之上到处杀人放火,破坏俄军的后勤补给基地,避开赶赴前线的俄军主力,却对他们身后的辎重部队大打出手,再现飞将军之威名。而杀入堪察加半岛的帝国大军也是一路势如破竹,他们沿着鄂霍次克海岸线推进,越过科雷玛河,在马加丹击败了督军格里耶夫率领的一千俄军,顺利的攻克了马加丹。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迈出国门的帝国大军就把俄罗斯远东地区搅得是天翻地覆,不断传回国内的好消息与关外百姓对帝国政府的歌功颂德让帝国政府的威望空前提高,此前一直对王财穷兵黩武大肆声讨的文人学士也一改口风,用各种文章诗词来称颂当今皇上“再现唐汉之雄风”,自开战后《国闻报》连篇累牍的宣传民族意识终于见到了效果,老百姓的民族自豪感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不断的膨胀,以前见了洋人卑躬屈膝的国人终于也尝到了挺起腰杆子的滋味。

    这一切都在不断的刺激着困守西南的石达开,张遂谋从京师送回的一个又一个捷报让翼王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也在努力的发展洋务,但是云、贵、桂三省与王财领导下的帝国政府差距反而是越来越大了,石达开非常清楚,虽然现在王财十四支主力有十二支调到了关外,但是在他的扩军计划下建立起来的几十支新式陆军,随便哪一个放到云、贵、桂来都很难找到对手,难得自己真的要坐着等到王财动手吗?

    相关史实:

    1、费雅喀人:今尼赫人,不属于通古斯人,是古代西伯利亚人的后裔,生活在库页岛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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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新篇介绍:
中国近代史上有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而这又是一场颇具争议的战争,至今在这段历史中涌显出的众多历史人物还为人们津津乐道,这就是清末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2006年一位喝醉了喜酒而在回家路上莫名其妙的被卷入时间长河的年青人一头栽到了1853年的中国,此时正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后中国国内矛盾重重,第二次鸦片战争将要开始的年代,而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也刚刚登上历史的舞台,这位名叫王财的年青人如何才能在乱世中生存下来?他能改变中国近百年耻辱的血泪史吗?从胡说八道的逃兵,到一个开创历史的枭雄,他走过了怎样一个人生历程?幻想着做一个冲锋陷阵的英雄,却在血与火的面前双腿一软当了逃兵;自作聪明的玩战术,却让白手起家的部队伤亡殆尽;费尽心血兴建的兵工厂却发现没有合格的钢铁来源,他不得不面临连续数年的使用劣质产品;错误的把黄河改道算到了老蒋的头上,结果造成了怎么样的损失与背动;积极推行的太平天国乡官制度适合现实的社会吗……洪秀全、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曾国藩、李鸿章等等英雄豪杰都将再掀起血腥风雨,而才华洋溢的太平之花的傅善祥、年轻貌美的天长金洪天蛟、情深意重的女检点周秀英、雌威莫测的西太后等等,这些女人围绕主角又会产生怎样的交集?在尔虞我诈中他到底能走多远?成长起来的王财太平新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平新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平新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