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师的烦恼
星期一，风和日丽。
萧齐如往常一样回到南海三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林肯车的保镖队伍里又多了个男人——丧心。
“齐老师早~”王琳伸着懒腰，面色有些疲惫，案上摆放着学生们厚厚的作业本。
“早~”萧齐坐下，随手将文件夹扔在桌上，笑嘻嘻道：“现在不都提倡减负，你怎么给学生留那么多作业？你这是在惩罚学生的同时间接惩罚自己嘛。”
王琳白了他一眼，口气很是郁闷，“英语是要靠死记硬背的好不好？想我读大学的时候，都是天不亮就去操场背书，每天三百个单词啊！这算什么呀？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时代在进步，英语作为世界语言，不好好学，以后找工作都困难。”
“可以去国企或者私企嘛…学生中不是流行这样一句话——做好中国人，不学外国语么？”
王琳瞪大眼睛，叫道：“喂喂喂，你可是老师哎，不要误人子弟好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哼，英语老师跟国语老师间果然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是代沟吧…”萧齐拍拍额头。
当教师其实并不辛苦，每天八个小时的固定上班时间，真正用来讲课的，也就四个小时，其余时间便是修改学生作业，出考卷之类的琐事。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的萧齐应付这些如鱼得水。
回到班上，萧齐用目光扫视全场，除了萧诚东，全都来齐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孙凝正朝他眨巴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问号。
“咳，咳，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徐志摩的诗歌，《再别康桥》，唔，相信同学们在很多电影，或者电视里都曾听过这样的词儿——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现在，有哪位同学愿意朗读一下？”
教室内出奇的安静，萧齐不悦道：“作为一名厚道的语文老师，我连作业都没留，只是让你们利用星期六、日这两天时间好好阅读一下这篇课文，难道……你们只顾着玩？看来我的手段得强硬起来了！”萧齐开始恐吓教室内这些可爱的孩子。
“老师，您根本不了解当高中生的痛苦，哪有时间玩啊，我妈给我报了六个补习班，分别是钢琴、书法、跆拳道、英语、美术、游泳…上完这些补习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还得去做数学、英语作业…别说玩了，就连写作业的功夫都是从吃饭时间里挤出来的…”高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依稀有泪水在闪烁，其余同学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老师…我们好辛苦的，不能怪我们！”
秦海假模三道的跟着起哄，“对啊对啊，老师，您作为班主任应该利用课堂时间为咱们减轻一些负担…”
“减，减轻负担？这什么跟什么啊？”萧齐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海站起身，干咳一声，教室里顿时安静了，秦海就像领导似的挥舞双臂说道：“为了能更好的学习老师教授的知识，我代表全班同学向班主任提议——”
“啥？”
“进行户外教学！”秦海高声道。
“哈？户外教学？那是什么？”
孙凝笑嘻嘻道：“老师，就是在教室外上课啦~您刚才不是读了那首诗歌嘛，‘作别西天的云彩’，像我们这些辛苦的孩子，哪见过西天的云彩啊~满脑袋都是数学方程式和那些讨厌的英文字母，如果老师能带我们去那种有意境的地方，我想，我们能很快的背诵整首诗歌噢~”
“对啊对啊，班主任，带我们出去玩嘛~”
“我们好久没逛过公园了~”
“老师~”
“班主任~”
萧齐实在拿这些孩子没办法，简直比萧天虎和陈青还难缠，在全班学生的语言轰炸下，他选择了妥协。
他揉搓着双手道：“这样的话，呃，我得跟校领导商量一下，户外教学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但其中存在着隐患，比如，你们的安全问题…”
“安啦安啦！老师，我们又不是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再过一个月我就满十六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啊！”秦海挥舞着胳膊大叫：“齐老师万岁！班主任万岁！”学生们兴高采烈地欢呼着，霸王硬上弓一般将户外教学的事给敲定了。
好不容易上完闹轰轰的课，萧齐揉着太阳穴往办公室方向走去，身后一个声音唤住了他，“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萧齐回头，愣道：“是孙凝啊，有什么问题？”
孙凝手里抓着语文课本，快步走过来，小声道：“老师，你就是红西服齐哥吧…北方最大黑帮的龙头大哥…呜哇~”萧齐不待她说完，一把将她拉进防火通道，比划着手指道：“嘘！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吗！”
孙凝靠着墙，扬起小脸道：“上次教训萧诚东的那个人也是你吧！说，你想利用学生的身份做什么？运送海洛因？拐卖人口？难道…你还有更大的阴谋？”
萧齐坐在楼梯上，点燃香烟，郁闷道：“怎么有你这样的学生啊？小小年纪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哪学来的？”
孙凝笑着坐到萧齐身边，将语文课本下面的一本黄皮小说摊开，“诺，这本书里的主角就是利用当学生的身份混黑社会…”
“唔唔，原来是《黑道学生》，上学时间不准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没收了。”萧齐一把将书抄在掖下。
孙凝尖叫道：“哇，老师，你怎么这样啊！书不是我的，是问同学借的啦~”
忽然，温暖的大手拍在孙凝的小脑袋瓜上，女孩呆住了，她死盯着面前男人那张严肃的脸，几秒后，她轻轻闭上双眼，她似乎懂了…
“喂，我真搞不懂你这样的女孩，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我只不过想问你，如果真去户外教学，有什么好地方推荐没。当然，太贵的地方去不起，身为老师，每个月的工资才两千出头…”
“老师，你……你……”
第三十二章 困兽斗
“户外教学？齐老师，这严重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绝对不行！”猪头主任使劲摇晃着颇大的圆脑袋，一口否决了萧齐的提议。
萧齐比划着道：“他们现在才上高一，偶尔让他们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劳逸结合对学生的身心健康很有帮助，提倡了十几年的减负，一点效果都没有，高一学生的书包有几十斤重，我只想利用两节课时间带他们去公园走走，这样也不行吗？”
猪头主任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浓茶，缓声道：“齐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学生着想，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老师，一名好老师的责任是提高学生们的学习成绩。有句话，你听说过么，叫——前二十年拼命睡，后二十年睡不着。他们正在黄金年龄段上，该是下苦功读书的时候啦，你说的什么户外教学，就算我同意，学校领导们也不会同意，每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车祸，我不想本校学生也发生这样的事。”
“说句代表全体教育工作者的话，你管学生累不累干嘛？你的责任只是提高升学率，我只听说十几岁少年在网吧玩游戏玩死，可从没听说他们学习学死，行啦，这事啊，别再提了。国庆快到了，学校准备办个国庆补习班，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将每个班前十名的学生集中在一起补课，补课老师每人每天两百块。”
“没兴趣！”萧齐有些恼怒，转身离去，心中骂道：“到底是升学率重要，还是学生的身心健康重要？真不知道那些家长是怎么想的，他妈的…难怪现在大学毕业出来找不到工作混黑社会的越来越多…老子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些学生，就一定要做到！”
猪头主任叹了叹，擦擦眼镜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老师真不行，以后招老师还是得找四十岁奔上的，他们才懒得理会学生的生活呢…唉，世道艰难，年轻人怎么会理解嘛。”
高一年级办公室——
王琳瞪大眼睛，小声道：“你疯啦？你要趁国庆节带全班同学去户外教学？而且还是在没通知学校的情况下？！你不想要饭碗了！”
萧齐右手旋转着圆珠笔，有些苦闷的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跟猪头主任提了，可他死活不同意。我班的学生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你忍心看我让这些孩子失望么？”
王琳拄着下巴，幽幽的说：“别说失望了，现在的孩子，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despair’是什么概念了。
“那英文什么意思？”
“绝望！”
一男一女两个老师坐在办公室长嘘短叹。
在这个每时每刻都在进步的社会，如何让自己的孩子在竞争压力极大的现实世界活的精彩，是每个家长的心愿，但他们却忽略了学生真正想要的东西。家长们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孩子喜爱玩网络游戏多过上学，如果上学有趣的话，世界上会有网吧么？
“猪头主任说要搞个国庆补习班，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带学生们户外教学，我真怕你饭碗不保…”
“哇，哇哇！”萧齐使劲抓挠着脑袋上的头发，苦恼万分。
****
在这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是贩卖水果的好日子，地杰堂的百余名小弟将注射了海洛因的西瓜、芒果、苹果、梨等分别装进货柜车。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特别忙碌。
北宫屠叼着香烟，指挥道：“轻点放，每个水果两万块呢，这批货如果顺利脱手，我带你们包一个星期的桑拿和酒吧，让你们爽个够。”
“老大！跟着您，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选择！”一名二十七八岁的赤身小子兴奋地高呼道。
北宫屠呵笑道：“小海风，你跟我有五年了吧？”
小海风从车上跳下来，他显然是这群小弟的头头，他用毛巾擦掉手上黏糊糊的水果液，笑道：“是啊，当时念大学的时候，天天躲在宿舍里玩网游，后来被学校开除了，三个月后就遇见您啦！一直到现在，五年多了。”
北宫屠点头道：“嗯，好好干，做我们这行，一个月辛苦一次，钞票花不完，别的我不敢保证，三十岁，我让你们每个人都有车有房！”
地杰堂内的小弟们嗷嗷叫道：“老大！我们相信你！”
小海风兴奋的双腿直颤，三十岁就有车有房，到时再娶个老婆，生个娃，然后金盆洗手…
“行啦，快点干，三点之前把货运出去，咱们就没事了。”北宫屠摆摆手，转身询问孔鑫，“负责打探东龙会消息的小弟还没回来么？二十多批人，怎么一个也没回来？”
孔鑫摇摇头道：“老大，得小心点，我觉得事有些蹊跷。”
北宫屠抚摩着下巴，脑筋迅速转动起来。
忽然，几十颗‘圆滚滚之物’从院墙外飞入，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心胆俱裂。那是三、四十颗头颅！每颗头颅上都绑着塑胶炸弹！
“不好！快跑！”北宫屠惨叫一声，孔鑫一把将他抓住，拽进大厅，他厉声道：“东龙会来了！”
小海风与其他小弟纷纷向大厅跑来，头颅上的炸弹在滴滴作响…
“老大…”就在小海风刚踏入大厅的时候炸弹群炸开了，火光与一连串的爆炸声将院中的一切化为乌有，小海风吐着血说：“老大…我好后悔加入黑社会…如果，我上大学的时候，不是那么沉迷网游…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小海风的大半个身体被炸烂，说完这句话，他软在地上，死了。
“我操！死就死了，还说那么多废话！去你妈的！”北宫屠一脚踢开小海风的尸体，迅速转身，打开大厅内的柜门，从中取出两挺‘微冲’，孔鑫握紧枪械，喝道：“老大，你先走！这我顶着！”
“好，好！够义气！”北宫屠看着桌面上百余支装满海洛因的针管，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割了一刀。
“这些都是钱啊…”
“砰！”又是一声巨响，孔鑫的半个身体被金枪打烂，尸体颓然倒地。
“我操！我操！”北宫屠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瘦弱的身体在此刻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他迅速将皮筋勒在手臂上，连续往自己体内注射了五支海洛因，他双持着微冲，眸子瞬间充血，火红一片，他怒喝道：“**的，谁怕谁啊！来！”
子弹如泼墨般飞射出去，顿时有十余名东龙会小弟毙命。
“妈的，想要老子的命是吧，没那么容易！我操！”
大剂量的海洛因开始起效果了，虽然手臂和大腿多处中弹，但北宫屠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和恐惧，独自一人面对涌进来的百余名东龙会小弟，放手屠杀。
困兽之斗，兽欲反扑。
黑帮之间的战斗往往是残酷的，没有侥幸，这就是短时间获得美女垂青与大量金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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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
第三十三 萧氏双巨
“呼…呵…呼…呵…呼…呵…”一连串的喘息声从北宫屠口中传出，他将上衣撕扯成一条一条把伤口裹紧，脚边是十几盒弹匣。
硝烟四处弥漫，门板上的弹孔不计其数，远远的能听到东龙会小弟们的窃窃私语，“老大，冲不进去，火力太猛！我们已经死了五十多号弟兄了。”
“妈的，屋里就剩他一个人，有什么冲不进去的？塑胶炸弹还有吗？”
“没了，来的时候我们没想到他会有微冲，所以兄弟们只带了一些手枪…”
“操，废物！”
北宫屠狞笑连连，脸色已苍白如纸，若不是有海洛因支撑，他现在已经死了。
“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活下去！”北宫屠抓起两柄微冲，一个跟头翻出去，高呼道：“来啊！你们不是想要老子的命么！老子就在这！来啊！哈哈哈哈！”
“哒哒哒哒哒！”
子弹乱飞，被炸弹炸开的院子中，几乎没有掩体，随着惨叫声响起，又有三名东龙会小弟中弹。
“哈，哈，哈哈哈！”笑声停止，北宫屠缩回到门后，吐出三升黑血，他的身体正在流血，肺叶被流弹击穿了。
“妈的，咳…”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我不想死…不想死…”嘴里碎碎念着，北宫屠像狗一样爬到中央，将散落一地的针管抓在手中，哆哆嗦嗦地为自己注射。
北宫屠，原名北宫明，祖籍不详，毕业于最高学府化理，硕士学位。原本他的人生应该是幸福，美满的。只可惜，后来由于女友毁婚，从此一蹶不振，整日以酒浇愁，慢慢进入了黑道这条不归路。
北宫屠以他过人的胆识与智慧，成功研发出一种新型海洛因，这种海洛因的成分主要以化学为主，可融于水果液中，是时下最热们的HIGH品之一，又称‘水果一号’。
“我不能死，我得活下去…”北宫屠眼睛里充满幻像，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与女友一起漫步在校园内…
“我不要死…”
“不要死…”北宫屠的体力耗尽了，眼前一片漆黑。
此时只要有任何一名东龙会小弟进来，都能轻松的收拾掉他，但——
“老大，怎么办？咱们还是撤吧！外围小弟说有大队人马攻过来了，是地杰堂的人！”
小林将金枪插入怀中，怒道：“走，操他妈的！让北宫屠再扛几天自己的脑袋。”
这场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战斗，造成经济损失近千万，北宫屠直系小弟无一幸存，地杰堂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夜晚，萧氏总部。
上位老大们怒不可遏，各种日爹操娘的话充斥着整个会议室。
萧齐缓缓坐入主席位，与他一起进行会议的还有母亲白观音，保镖丧心、王牌、巨蟒。
“龙头，下命令吧，这次要把这帮杂碎一网打尽！杀他个片甲不留！”萧天虎挥舞双臂，面部表情显示出他此刻非常愤怒。
萧齐习惯性点燃香烟，问道：“北宫现在什么情况？”
一名老大说道：“医院那边正在急救，他失血过多，又大量注射海洛因，怕是活不过来了。”
“北宫老大真是爷们儿！一个人仅靠双枪阻挡了东龙会半小时，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智慧型的人物，没成想，他也是武斗派啊！”又一名老大啧啧有声地称赞道。
会议厅内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北宫屠，他可谓是一战成名，如果侥幸不死，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将会凭空提升两个档次。
“必须铲除东龙会，连塑胶炸弹都用上了，他们是欺负萧氏无人么？龙头，让我去干掉他们！”王牌的情绪很激动。
萧齐摆摆手，轻声问道：“他们的头头是谁？”
陈青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推给萧齐，道：“是个叫‘金枪小林’的家伙，东龙会干部兼杀手，年纪不大。”
“金枪小林…”萧齐随意翻阅几下资料，嘴角顿时露出一撇冷笑，将资料扔还给陈青道：“阿青，交给你了，二十四小时，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把他赶出南海。黑帮火拼，会对老百姓造成多大的损失啊。混黑社会也要讲公德心，眼看国庆快到了，我不想百姓们在一年一次的长假里还要担心有黑帮出没…”
陈青抓着资料，心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区区一个小林就让我亲自出马，莫非他想试探我的实力？”陈青心念一转，笑道：“龙头，不用二十四小时，十二小时，我让这个金枪小林从地球上消失！”
“错！”萧齐一声怒喝，室内之人顿时噤若寒蝉。
“不是小林，是东龙会！”
“是，是是！”陈青忙不迭带着保镖出去了。
萧齐撇了眼萧天虎，道：“天虎，你也去吧，开战之前我说过，谁能摆平东龙会分支，林亨堂口就归谁，这句话依然有效！”
萧天虎眼中暴出精光，“当真？”在得到萧齐的默许后，萧天虎露出满口黄牙，他狠恨地拍了拍大光头，狂笑道：“这感情好，那我这就去准备，红明仔，叫上兄弟们，咱们去开荤喽！”
红明仔笑道：“是，老大。”
两位巨头都出去了，萧齐大手一挥，“散会。”
待众位老大离去，室内留下的都是萧齐心腹。
白观音幽幽的说：“小齐，你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么，萧天虎和陈青要是打起来，死的人将会以‘千’来计算…这对集团来说不是好事。”
萧齐摘掉墨镜，咧嘴笑道：“不，他们是聪明人，不会打起来，我只想让他们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这样，我才能安心去当我的老师…”
“你还在当老师？”白观音美目一瞪，狠声道：“不像话！你是萧氏龙头！堂堂黑帮老大，怎么能一心二用！明天给我辞职！”
“操！你不准命令我！我才是龙头！”萧齐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白观音，身上杀意陡升。
几秒后，萧齐直起身子朝丧心三人扬扬手，“走，吃宵夜去。”
白观音抹掉额头渗出的汗水，这孩子发火的时候跟他父亲真像啊…
第三十四章 小林末路
夜黑风高，南海市白日里的高温在此时已消退了许多，百余辆面包车从空旷的街道上排成一条长龙缓缓向前行驶。车内坐着清一色的萧氏成员，他们擦拭着手中的各种火器。
就在他们不紧不慢朝目的地方向行驶的时候，忽然从右边的立交桥上冲出一条极长的面包车车队，与头车并肩开去…
“我操！是萧天虎的车队？这怎么回事？”陈青瞪大了眼睛，掏出手机，随意按了几个号码后骂道：“你什么意思啊？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懂不懂？”
萧天虎将脑袋从车顶探出，吹着凉风，笑嘻嘻道：“阿青啊，你可以洗洗睡了，小林的命是我的，老子奉了龙头的命令。”
“放屁！”陈青推开车顶盖，指着隔壁车上萧天虎的光头骂道：“龙头把这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你他妈凭什么插一腿？”
萧天虎嘻笑道：“龙头说了，谁干掉小林，死鬼林亨的堂口就归谁，这么好的机会，你认为老子会放过？”
陈青叹道：“你中龙头的计啦，他这么做是想让咱俩自相残杀，混了这么久江湖，连这点小阴谋都识不破？乖乖回去，我这一千三百多号兄弟足够了。”
萧天虎用防风火机点燃雪茄，喷出浓烟后说道：“操，你以为老子是白痴？龙头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吗？你啊，比老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龙头这招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明知是计还得硬着头皮上…你懂了没？”
“啥羊毛？”陈青愣了愣。
萧天虎叹息着钻回到车里，喊道：“加速，超过他们，林亨的堂口我一定要拿下！”
“老大，他们的车提速了。”车头小弟用无线电回话说。
陈青咆哮道：“操，追上他们！这是咱们冬青堂展现实力的时候，绝不能被天虎堂超过！”
两百余辆面包车肆无忌惮地在公路上狂飙，一六开novel网，shiliu-k-官方MM英姿上传一对在街边亲热的热恋男女神情古怪地看了过来，男的惊道：“诶，赛面包车？我不是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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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将小林从床上惊醒，他一把抓住金枪，收入怀中，不悦道：“什么事！说！”
“我，我们被包围了…他们来了好多人，把咱们这几栋楼围住了…”
小林大惊，一把将通报小弟掀翻，揭开窗帘向下看去，楼下是密密麻麻的面包车与人头，这些人显然来者不善，每人手里都有‘喷子’（黑话：枪）。
“别慌，叫兄弟们集合，他们是萧氏的人！”
东龙会不是吃素的，两千余号小弟在几分钟内便集合完毕，小林沉声道：“大家要对自己有信心，论人数他们不见得比咱们多，论火力他们也不见得比咱们猛！每个人找好掩体，跟他们拼了！”小林将身体帖在墙壁上，偷偷向下看去，两名小弟分别抬着大喇叭走出来，他掏出金枪，连续两个点射，两名小弟的脑袋顿时成了被砸烂的西瓜，他大叫道：“操，萧氏了不起啊，别跟老子玩谈判那一套！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东龙会不怕你们！”
“嗡~嗡~”掉落在尸体上的大喇叭里传出了萧天虎的声音，“老子是萧天虎，金枪小林你听着，只要你肯投降，我答应放你的小弟离开南海，绝不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另外一个喇叭也传出声音，“老子是陈青，小林，你投降吧，除了你，小弟们每人都能得到一张回家的车票，当然，这是由我亲自掏腰包买的，你已经没有选择了，继续抵抗，只有死路一条！我给你五分钟考虑。”
“陈青和萧天虎…萧氏两大巨头全来了！”小林面色铁青。
站在小林身边的年轻女子开口道：“他说的没错，这仗没法打，双方实力太悬殊。”
“操！滚！”小林一巴掌将那名女子掀翻，用枪指着女子的额头道：“要投降，你去！我绝不投降！老大这次的任务是让我干掉至少三名萧氏老大，林亨被我挂了，加上萧天虎和陈青，正好三个，我就算死也能报答老大对我的大恩，这辈子值了！”
女子擦掉嘴角的血渍，默不作声。
“还有三分钟，小林。”
“去你妈的！”小林扬手又是两枪，金枪的威力极大，有两名将身体裸露在外的小弟被当场爆头。
萧天虎有些愤怒，他抓着远程对讲机喝道：“小林，你真的要惹翻老子了，一个人的安家费是五十万，你四颗子弹下去，干掉老子一百五十万，我恨你，非常非常非常恨你，你他妈的一点也不可爱！”
坐在他对面的是陈青，他端着桌上的咖啡，往望远镜里看去，有些郁闷的说：“你真大方，给五十万安家费，我只给三十万。”
那是一间距离战场足有两千米的天台西餐厅，居高临下，远处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又喝了三口咖啡，见那头仍没有消息传来，萧天虎抹抹嘴唇，狞笑道：“红明仔，杀！”
“明白，老大。”
枪声陡然响起，千余人的攻防战将这个小小的城中村搅的不得安宁。在夜晚里吃亏的还是萧氏小弟，他们根本无法辨别子弹是从哪个窗户里飞出来的。
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地形，小林将一波又一波强大的火力攻势给压制住，小林红着眼睛，兴奋道：“哇呼~什么萧氏两大巨头，实力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兄弟们，给我打啊，灭了他们！”
远处，天台西餐厅。
“小姐，来俩份七分熟牛扒，一份蛤蜊，一份奥洲龙虾，再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萧天虎像英国绅士般左刀右叉，清清喉咙道：“阿青，小林就送给我嘛，这餐算我请还不行么？”
陈青伸伸懒腰，打着哈欠道：“这餐我请，小林让给我。”
在这两条老狐狸躲在西餐厅尽情享受的时候，萧氏的小弟们却遭到了无情反击，转眼间便有数十人饮弹身亡。
“老大，不行，攻不进去，他们人数太多！火力密集，硬冲的话伤亡会更大！”红明仔急促的喊道。
“猜拳吧，谁赢小林归谁。”萧天虎提议，他大口大口咀嚼着龙虾，轻松说道：“再拖下去，咱们给小弟的安家费都得高达千万。”
“来！”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你输了。”萧天虎满脸兴奋，抓起对讲机喝道：“动真格的。”他拍拍陈青的肩膀，狂笑：“老弟啊，你还是太年轻。”
“操！”陈青愤怒道：“兄弟们收队了，伤亡名单明天给我报上来！”他起身后，恶狠狠地盯着萧天虎，“这次算你命好…”
“慢走，不送啊~哈，哈哈哈哈！”萧天虎笑破了肚皮，几千万的生意得来全不废功夫。
战场内，枪声忽然消失，小林疑惑地向外偷窥一眼，手舞足蹈的喊道：“兄弟们，他们在撤退，咱们胜了！哈哈！什么北方萧氏，狗屁不如嘛！就这么点战斗力也敢跟咱东龙会作对，哈哈哈哈！”他并不知道那些撤退的是陈青的人。
“东龙会最强！”小弟们纷纷高举双手，却没看到死神正在向他们招手。
三分钟后——
红明仔与二十余名精锐小弟扛着十余挺巨大无比的速射机枪加入到战场，红明仔冷笑道：“白痴，刚才只是暖身，十三挺速射机枪，每分钟八万发子弹的火力，我看你他妈的用什么顶，像这种破旧的筒子楼估计得被轰翻，哈！准备！”
“老大，他们没撤，而是拿了些怪枪上来。”
“怪枪？什么怪枪？”小林再度向外看去，尖声道：“M134速射机枪，他们怎么连这东西都有，我们完了…”
小林颓然坐在地板上，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绝望。
第三十五章 黑帮控制权
同样的夜晚，萧齐一身红衣扮相，优雅的坐在镀金椅上，他拥有黑暗王者的气质。小林在红明仔的推搡下跪倒在萧齐面前，他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男人，心中有些发毛。这些年枪林弹雨经历了不少，可以说是无所畏惧的，但这个萧氏龙头实在让人有些看不透。
“龙头，生擒活捉，哈哈！轻轻松松嘛。”萧天虎大咧咧的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他急着向萧齐邀功。却没想到萧齐并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朝他摆摆手道：“你去接管林亨的堂口吧，国不可一日无君，林亨旗下的小混混们由于没人管，最近几天干了不少坏事，把他们找出来，剥光衣服扔进警察局。”
“哈？”萧天虎歪着脑袋，奇怪道：“龙头，咱们是黑社会，黑社会干坏事，岂不是天经地义的？”
萧齐将缴来的金色转轮枪握在手里，打开弹仓，又轻轻合上，咧嘴笑道：“还有一发子弹，唔，既然是黑社会，自相残杀也算是天经地义吧…”枪口对准了萧天虎。
“龙头！龙头！我这就去办！别杀我！哇！”萧天虎狼狈地从屋里逃窜出去，浑身冷汗。
“哈哈！”萧齐摇摇头，将金枪随手丢在桌上，阴沉道：“你走吧，金枪小林。”
小林怔了怔，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老大，反问了句：“什么？你要放我走？”
“放他走？我操！既然这样抓他回来干嘛！”躲在门口偷听的萧天虎有些愤怒。
萧齐摊开双手，慢吞吞的说道：“我不是杀人狂，而且我讨厌暴力，回去转告你的老大，别打萧氏主意，大家和平共处岂不妙哉？成天想着吞并这吞并那的帮会，下场会跟‘天凤’（已灭亡的老牌黑帮）一样，早晚会被更大的帮会灭亡。”
“抓你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萧氏并不是普通黑帮，巨蟒。”随着萧齐一声呼唤，巨蟒手持一块巴掌宽的黑金牌递到萧齐手中，萧齐将黑金牌扔到小林手中道：“认识这个吗？”
“这是…”
黑金牌的纹路相当清晰，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上面有四个清晰的大字——“南海萧氏”。
小林笑道：“你想说什么？”
“这是上面发的，代表一个地区的黑帮控制权…换句话说，北方萧氏是合法的黑社会企业。”
“合法的黑社会企业？笑话，这怎么可能！黑(电脑小说站http://ww$w.1$6$k.c$n)社会就是黑社会！我从没听过有‘黑帮控制权’这个说法！”小林将黑金牌丢还给萧齐道：“笑死人了，黑社会也能合法化~”
萧齐并不生气，微笑道：“回去询问你的老大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你之所以没听过，只怪你在东龙会的地位低微，你走吧，永远别再回来。”
“地位低微，呵，呵呵，，如果我有像你一样的父亲母亲，我也是天生的龙头，妈的。”小林走到门口时，回过头，阴沉着面孔道：“我会回来的！”
“到那时，你将会亲眼看着东龙会被萧氏毁灭…”
萧齐的话如钢刀刺入小林心中，话语中包含着无比的信心，仿佛东龙会在他眼里是蝼蚁，是可以随时蹂躏的玩物。
小林的嘴唇动了动，快步离开。
“天虎，别偷听了，进来吧。”萧齐点燃香烟，朝身后人摆手，“都坐吧。”
萧天虎笑嘻嘻地走过来，坐回到老位置上，问道：“龙头啊，你刚才说的黑帮控制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没听过？”
不仅萧天虎没听过，就连王牌、丧心、巨蟒这些人也全无印象。
萧齐把玩着乌金牌，慢吞吞说道：“黑道控制权在五年前便秘密存在，在做出解释前，我想问问你们，像我们这样极具规模的黑帮，应该叫什么？”
萧天虎点燃雪茄，大声道：“废话，当然叫黑社会集团啦！”
“不对。”
粉朵挽着萧齐的胳膊，“黑社会大组织？”
“不对。”
巨蟒摸摸下巴，说：“名门黑社会？”
“哈…不对。”
王牌与丧心则摇摇头。
“叫…”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萧齐呵笑道：“垃圾集中营，哈，哈哈哈哈！”
“靠！”萧天虎摆摆手，“这是龙头你自己编排的名字吧。”
“事实如此，放眼看去，萧氏共有五万多名小弟，这些人中超过60%的人有前科，其中包括，打架斗殴、吸毒、强*奸、暴力、勒索、猥亵妇女、抢劫、偷盗…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罪犯。”
“这点我倒是同意。”萧天虎点头。
“萧氏的八大帮规是什么？”萧齐询问道。
“不得欺凌弱小。”
“不得猥亵妇女。”
“不得寻衅滋事。”
“不得背叛兄弟。”
“不得以下犯上。”
“不得滥用枪械。”
“不得坑蒙拐骗。”
“不得暴力挟迫。”
萧天虎一口气将八大帮规背下来，笑道：“这不是写给小弟看的么？如果守齐这八大帮规，咱们比老百姓还纯洁。”
萧齐也哈哈大笑起来，“没错，但你不可否认，许多小弟还是遵循了这八大帮规来行事。萧氏是一个巨大的移动监狱，将这些平日里做恶多端的小弟牢牢关在里面限制他们扰乱社会治安，你们这些上位老大是狱卒，而我，应该算的上是典狱长吧。”
“唔，听着有些糊涂…”萧天虎拍了拍自己那颗大光头。
萧齐点燃第三支香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正义与邪恶，这两者千古以来便相互对立，简单的来说，既然无法彻底消灭邪恶，为什么不让更邪恶但却没有野心的人来管理下属呢？”
“等等…没有野心是什么意思？”萧天虎打断萧齐的话。
“造反…”
“靠！神经病啊，现在有吃有喝，造什么反嘛！”萧天虎尖叫着。
萧齐伸伸懒腰道：“关于黑帮控制权的好处还有很多呢，不过嘛，你现在的身份太低微，我不想告诉你。”
“哈？！龙头，你在开我玩笑么？”萧天虎的脸有些发绿。
“我说真的。”萧齐带着四人缓缓离去，留下萧天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愣，良久，他忿忿地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子早晚要造你的反，敢说我地位低微。”
第三十六章 王琳的弟弟
疲惫的粉朵早已熟睡，而她身边的男人却精神奕奕地握着一本高中语文课本默念，这个男人正是萧齐。
“唉。”萧齐的心情有些低落，他深知，黑帮间的仇杀永远不可能停歇，也许用不了多久，萧氏与东龙会的战争便会爆发。到那个时候，他如何兼顾教师与龙头两个职业？
“唉。”萧齐又叹了声。
粉朵被他吵醒了，她揉揉朦胧睡眼，迷迷糊糊道：“小齐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吗？说出来听听。”
萧齐呵笑着将台灯关上，进入被窝后将粉朵搂在怀里，小声道：“都想当老大，可谁又知道，这个老大有多难当呢…”
“无病呻吟！”粉朵哼哼唧唧地缩了缩身体。
……
次日，萧齐坐公车回到学校，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正在谈论昨夜在某城中村发生的枪战事件，邓爽眉飞色舞地挥动双臂，仿佛当时他也在场，将战斗场面描述的跟战争史诗电影般宏伟。
“邓老师，瞧您说的这邪乎，快赶上国外枪战大片了。”大块肌坐在办公桌上，为自己剥煮鸡蛋，每天早上八个鸡蛋，是他的生活必须品。
萧齐没心情掺合进去，他已经够烦的了。如果东龙会同意停战，那自然是最好的，大家和平共处，各自发展。但若他们不同意…到那个时候，死亡的人数将数以千计…
这时王琳走进来，她面色有些不正，坐在椅子上后双眼发愣，毫无神采，与平时判若两人。这一怪异举动引起了萧齐的注意，他歪过身子问道：“王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连续重复了两遍，王琳才从失神状态中恢复，她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萧齐眉头一皱，关心道：“到底怎么啦，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昨天，我男朋友的亲弟弟…被人打伤了…医生说，不做手术的话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王琳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萧齐拿出纸巾递给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故事发生在酒吧里，王琳的男朋友姓雷，名皓夜，二十七岁，匝一听这个名字有点武侠小说主人公的味道，其实却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上班族，朝九晚五，为人非常塌实能干，弟弟名叫雷瑞，二十二岁，在雷皓夜的推荐下成功签约同一家公司，年薪四万，这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非常不容易，于是，兴奋不已的雷瑞就与公司的同事去酒吧消遣，谁知在酒吧里与人起了口角，被人用啤酒瓶砸破了脑袋。
“原来是酒吧打架…”这种事对萧齐统帅的流氓大军来说是家常便饭，一百个混混，九十九个是从酒吧出来的。
“那帮家伙是什么人？”
王琳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听小瑞的同事说，他们好象是本地的流氓…打伤人以后，连警察都不敢管，大摇大摆的走了，小瑞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呜…光是住院费就花了两万多，那些医生说，如果做手术估计得十几万，那些钱本来是想结婚时付首期的…”
“你男朋友的父母知道吗？”
“他家是农村的，家庭环境并不富裕，还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王琳一筹莫展的样子，萧齐在痛心的同时还有些气愤，当即拍胸脯道：“没事，放学后我跟你先去医院看雷瑞，然后再去找那些流氓算帐！我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
“你去？但…他们是流氓，如果…”忽然，红西服男子的音容相貌出现在王琳脑海中，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男子气概，如果是那个人一定没问题…王琳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萧齐奇怪道：“如果什么？”
王琳慌忙道：“没，没什么。”
“那咱们说定了，放学后，不见不散！”
“嗯！”
****
下午，六点左右，中爱医院。
“皓夜，你今天没去上班吗？”王琳走进加护病房，病房中除了病人，还有一名沧桑男子，长脸，宽额头，高鼻梁，眼中充血，显然是睡眠不足造成的，他便是雷皓夜。
雷皓夜有些虚弱的摇头道：“弟弟还没醒，我哪有心情上班，公司那头我已经请了三天假，诶，这位是？”他指着萧齐。
“萧齐，我是王琳的同事！”萧齐很礼貌地跟雷皓夜握握手，雷皓夜恍然道：“喔，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位救了两名女学生的萧齐老师！琳琳经常跟我提起你！”
“呵，都过去那么久了。”萧齐轻松一笑，目光转移到病榻上的年轻男子身上，男子头部缠着厚厚的白纱，依靠氧气罩呼吸，五官轮廓相当清秀。
“这孩子伤的真重啊。”萧齐转身问道：“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说这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建议私了。可我连那伙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了？”雷皓夜非常愤怒，双拳紧握。
王琳赶忙过去安慰道：“别生气了，齐老师认识一些‘那种人’，他可以帮小瑞讨回个公道。”
雷皓夜直勾勾地望着萧齐，紧紧握住萧齐的双手，颤声道：“萧齐老师，我们是老百姓，别的什么也不求，只图一个说法，他们伤了人，总不能不管不问吧？现在小瑞重伤，他们连面都不露，这算什么事呀？如果可以…让他们来医院看看小瑞，负担一下医药费…这事就…”
萧齐打断他的话，沉声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能告诉我他们的姓名么？”
“只要姓名吗？”雷皓夜愣了愣，说：“我记得，他们中有个绰号叫‘二秃’的…”
“二秃？知道绰号就够了。”萧齐将这个九流混混的名字记在心中，快步走出医院。
坐进轿车内，萧齐边换衣服边播通了两个号码，分别是萧天虎、陈青，询问这名叫‘二秃’混混的来历。
十分钟后，陈青回播了电话，“二秃是‘韩兵’（萧氏上位老大之一）的手下，原名：宋狗子，职业是在酒吧兜售毒品。”
第三十七章 韩兵
在人们心中，混黑道的人总是能跟财富与美女挂钩。事实并非如此，像宋狗子这类最底层混混，赚的钱只够勉强糊口。
萧齐一行五人走在残破的街道上，过往尽是些无精打采的城中村居民。像这种城中村南海市多达二十几个，他们往往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奋斗了几年，甚至十几年，最终结果却是买不起哪怕半块土地，丧失生活热情的人们整天将自己置身于麻将堆中，惶惶不可终日。
一路走过，楼下支起的麻将摊多达八家，桌上堆满了各种数目的破旧钞票。
萧齐这伙人的出现惹得周围人侧目窥看。
巨蟒大手一伸，将路过的一名男子的衣领扣住，不待发话，那名男子失声尖叫道：“哇！你们要干什么！我没犯法！”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齐点点巨蟒粗壮的胳膊，示意他松手，问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宋狗子的？住在哪？”
“宋狗子？”男子白眼一翻，摇头道：“不认识，从没听过。”
“二秃呢？”
“没听过！”男子快步从五人身边走过，回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粉朵光滑的大腿。
****
“哥！不好了！”男子一头撞进小屋，屋内有七、八名凶神恶煞的男子在打麻将，小屋有八十多个平方，室内烟雾弥漫，右边的桌上堆放着当天没卖完的各种药丸，粉末。
坐在东家位置上的男人正是宋狗子，脸上满是疤瘌，平头，他喝道：“三饼！”随手将牌章丢出去，问道：“出什么事就他妈不好了？说清楚！”
“有四男一女在街上到处打听您，肯定跟昨天打架的事有关！”
“不是条子吧？”宋狗子毫不畏惧，继续摸牌。
“看着不像，条子没那么打扮的。”
“那怕个屁！过来，替我摸牌，我出去看看。”宋狗子拥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摇摇晃晃的出了小屋，看着远处走来的四男一女，他掏出手机，播打了一个号码，“老大，遇到点小麻烦，嗯，能不能派点兄弟过来，我在家呢。”
接电话的男子三十五岁左右，国字脸，大眼睛，他叫韩兵，萧氏上位老大之一，跟其他老大复杂的背景比起来，他的资历要简单的多，特种兵转业，干了两年保安，后来在一场打架中结识了当时的萧氏龙头，萧天（注：萧齐的父亲，已故。），而后进入萧氏，与北宫屠一样，是个实力派人物。
韩兵沉声道：“你惹了什么麻烦，他们为什么找你？”
“咳，能惹什么麻烦嘛。我昨晚打架把一小子弄进医院了，他妈的，只不过砸了他几个酒瓶就被赖上了，说什么医药费估计得十五万，我操他娘勒~”
韩兵骂道：“你他妈跟我说话的时候嘴巴放干净一点！”
“对不起啊老大，妈的，混了这么多年，改不了的习惯，您别介意。”
“我正好在附近，五分钟后到。”
“好勒！谢啦，老大。”宋狗子笑嘻嘻地合上手机，嘴角上扬，嘻笑道：“傻逼，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
“哥，怎么样？”屋内打牌的小弟问道。
宋狗子一脚踹开那名‘代打’，笑道：“还能怎么样？兵哥出动了呗。”
软在地上的男子扑棱坐起来，皮笑肉不笑道：“哥啊，他们中有个女的，贼漂亮，您看，我能不能…”
众人一阵狂笑，宋狗子笑骂道：“你他妈真是个色鬼！”
色鬼抓抓脑袋上的几撮头发，猥琐道：“我就这一个爱好嘛。”
在城中村要寻找大名鼎鼎的地头蛇并不是难事，几分钟后，萧齐便在路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宋狗子的住所，他推开门，目光扫了眼室内的八人，开口问道：“谁是二秃，宋狗子。”
宋狗子周围的爪牙纷纷站起来，喝骂道：“操，你他妈谁啊！”
“我**的！刚才是谁在骂？”巨蟒勃然大怒，从萧齐身边窜出，两三步来到人群中央，单手抓起那名叫嚣的小弟，将他狠砸出五米。
“嘶！”宋狗子一伙倒吸了口凉气，这他妈是人还是熊啊！
萧齐喝住巨蟒的暴力行为，“我不想找麻烦，宋狗子，你打伤的人还在医院躺着，不管不顾这样好吗？跟我走，我不难为你。”
“去你妈的！你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宋狗子心慌之余抄出麻将桌下的砍刀，他的爪牙纷纷持起各类凶器，铁棍居多。
王牌耸着肩膀道：“小齐哥，‘和平’这个词对流氓不管用。”
萧齐冷笑着与粉朵退出门外，“摆平他们吧。”
“哇呀！”惨叫从屋内传出，粉朵像孩子一般叹道：“他们真暴力！”
宋狗子一伙的人数再增加五倍也未必是巨蟒与王牌的对手，二十秒便被搞定了，丧心一直依在门上，他懒得动手。
“别打了，别打了…呜哇！”宋狗子哪见过打架这么狠的人，他们就是一群电视机里蹦出来的武林高手嘛！
巨蟒扯着宋狗子的头发出了小屋，留下七名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弟，萧齐蹲在宋狗子面前，拍拍他的脑袋，哼道：“还是那句老话，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我操…你们等着，我老大马上就来！你们，呜哇啊~”丧心一脚踩在宋狗子小腿处，清脆的骨骼破碎声使人头皮发麻，惨叫声传出数千米。
这时临近傍晚，天色降黑，不少闻声赶来的男男女女，站在远处驻足观看。
“腿啊，我的腿啊，腿啊！”宋狗子抱着右腿翻滚，天知道丧心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
“滚开！滚开！”百米外，一帮黑衣人推开围观群众冲进来，宋狗子惨嚎道：“兵哥，救命啊！”
“兵哥？”萧齐抬起脸看去。
韩兵与二十多名黑西装小跑过来，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萧齐的墨镜与红西装时，顿时一怔，疑惑道：“龙头？您怎么在这？”
“龙头？什么龙头？他是龙头齐哥？”宋狗子心中一黑，腿疼的更厉害了。
“原来是韩兵啊，来。”萧齐一把搂住韩兵的肩膀，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听后，韩兵连连点头道：“龙头请放心，我一定带他赔礼道歉！医药费什么的，我加倍付给他们！如果那孩子真成了植物人，我照顾他一辈子。”
“嗯，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关于我的身份你要保密，别跟那对夫妻说…”
“是，是！龙头请放心。”
目送萧齐离开，韩兵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萧齐是什么人物啊？就连萧天虎和陈青这样的重量级老大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
“啪！”韩兵一脚踹在宋狗子伤口上，顿时引来心一轮的惨叫。
“死没？没死的话跟我去医院！”
“多谢兵哥，带我看医生…”
“是看病人，白痴！”韩兵白了他一眼，顿时两名黑西服将宋狗子架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龙族
如韩兵所说，当晚他便带着宋狗子去医院探望雷瑞，不仅负担了雷瑞的全部医药费用，并送去了十万块的疗养费。这点钱对于萧氏的老大们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对勤勤恳恳工作的王琳小俩口无疑是一笔天降横财。
“呵呵，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谁叫咱们是同事，好了，我还有点事，明天回学校再说，饭就不吃了。”萧齐委婉的拒绝了王琳的邀请，合上手机后说道：“去医院看看北宫屠，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吧？”
“收到。”巨蟒打开车内音箱，林肯轿车晃晃悠悠向另外一间医院方向驶去。
北宫屠在注射了大量海洛因和身中七弹的情况下依然坚强的活了下来，不可不说这是一个奇迹，他的命简直比蟑螂还顽强。在萧齐的印象里，经过那样残酷的撕杀就算勉强活下来也是个残废，不过，听巨蟒回报，他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人民医院，重病监视室。
萧齐双手插袋，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北宫屠，他比之前瘦了至少二十斤，面部肌肉整块陷入到骨头里，他见到萧齐后歪着脑袋苦笑，“龙头，原来是您…”
病房内有不少老大送来的花篮果篮，北宫屠一战成名，巴结他的大有人在。
萧齐坐在椅子上，摘掉眼镜后笑了笑，说道：“不要动，安心养伤，东龙会暂时从南海撤出去了，你可以放心。还有，这里是我们自家地盘，门外有小弟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早一天康复，早一天复出，作为流氓，你很出色！没丢萧氏的脸。”
北宫屠微笑道：“龙头啊，好象这是您第一次夸人…咳，咳咳！”随着北宫屠的咳嗽，他肩膀上的白纱瞬间被鲜血染红。
几名护士在护士长的带领下冲进来，护士长是名三十出头的女人，她怒道：“你对病人说了什么？看把他激动的，快，拿止疼针来。”
“咳！咳！”北宫屠面色痛苦的咳个不停，实际上这是滥用毒品的副作用，与萧齐没有任何关系。
护士们手忙脚乱的将萧齐赶出病房，他隔着玻璃窗向内看去，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萧齐只在医院停留了不到十分钟便离开了。
今夜的南海见不到哪怕一颗星星，黑压小说网1!6\ｋ^^官方MM上传w&a*p,1(6)κ^,%c$n压的雨云覆盖全市，在回总部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街上的行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氛十分诡异。
萧齐眉头一挑，心情也是阴沉的，这似乎是某件坏事即将发生的前兆。
“哈欠，好困。”粉朵躺倒在萧齐怀中，懒洋洋的合上双眼。
王牌双臂一字伸开，搭着座椅说道：“小齐哥，最近几天你好象有心事。”
萧齐没有否认，点头道：“我想让你去一趟典京。”
“典京？那是东龙会的老巢吧，小齐哥您的意思是让我做掉他们的…？”王牌有些疑惑。
“不，我想让你查查他们近期的动向，还有，东龙会老大是谁，我现在连他们一点资料都没有，开战的话对我们不利。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行，我明天就动身。”无论萧齐吩咐什么，王牌都不会拒绝。
“凭你的这份机警应该没问题，万事要小心。”
“知道，我会注意。”
****
典京市，东龙会总部——
坐在主席位上的腾木龙已五十有八，白发苍苍，一双大手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他慢斯条理的望着小林，慢吞吞的说：“原来萧氏的龙头换成了萧齐…这个人给你的感觉怎么样？”
败战而归的小林面色有些不正，耷拉着脑袋说：“这个人，跟之前遇到的老大不一样，身上虽有跟老大您一样的气质，却不太喜欢争斗，我看不透他。”
“呵呵。”腾木龙轻笑说：“时代在进步，黑帮的原始形态已经有所改变，当老大的也不再是些只懂得打打杀杀的人了，这样很好，东龙会潜伏在典京十余年，势力虽然庞大，但论到名声却无法跟天门和萧氏这两大超级黑帮媲美，派你去南海只是试探他们的实力。目的既已达到，你不算失败，下去休息吧。”
“是！”小林退出总部。
国内黑帮经过长达半个世纪的内争外斗，如今还站在舞台上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家，而南方天门、北方萧氏、东方龙族无疑是三家最大的黑帮。
作为东方龙族的龙头，腾木龙深感责任重大，统一中国黑帮是他毕生梦想，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他绝不会因为萧齐的只言片语而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我要统一国内黑帮，成为中国名副其实的教父！”腾木龙的内心时刻涌现这样的字句。
“老爷子，您找我们？”腾清、腾默、腾云三人大步走进会议室。
腾清，二十八岁，女，身高一米七二，长女。
腾默，二十七岁，男，身高一米八零，次男。
腾云，二十四岁，男，身高一米八三，末男。
腾木龙呵笑道：“准备吧，半个月后，正式向萧氏宣战，他们的火力很强悍，但单兵作战能力非常低下，让他们见识见识，正宗龙族的杀人功夫…”
“哈哈！”腾云狂笑一声，蓄力于全身，右脚狠踩地面，一道蜘蛛网般的裂痕蔓延数米…
****
“哈欠！”萧齐躺在被窝里打了个冷颤，将身体缩了缩，郁闷道：“明明是九月份，怎么这么冷。”
“还不是下雨下的嘛。小齐哥，今天你的状态真差，才一个小时就蔫了，本姑娘明天去药房给你淘换点‘威而钢’吧。”粉朵**全身，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一般用身体裹住萧齐，柔软的胸部在萧齐身上轻轻摩擦。
萧齐枕着左臂，右手搂住粉朵，丝毫没听进去粉朵的冷嘲热讽，自言自语道：“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究竟会是什么事…”
粉朵一口咬在萧齐的耳朵上，嗔道：“哎呦，别胡思乱想的，你可是齐哥！有好几万名手下，谁敢对你怎么样？快点把‘封印’解除掉啦，讨厌死了！”
萧齐万分无奈地苦笑，这丫头哪来的那么大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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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齐哥被遗忘
次日清晨，到处都是潮湿的味道，整夜的大雨彻底洗涤了肮脏的空气，萧齐站在总部外伸了个懒腰——“啊！好凉爽的天气！”
他坐上16路公交车，回到南海三高。
“齐老师！”王琳远远的喊住萧齐，迎上来后，重重地握住萧齐的双手，她脸上满是喜悦，“谢谢你！小瑞昨天做手术了，医生说很成功，不出意外两天之内就会苏醒！”
萧齐微笑道：“举手之劳，小瑞没事就好。等他出院了跟他说，万事以和为贵，别动不动就跟人打架，伤着自己，连累的却是家人。”
王琳笑着给了萧齐一计粉拳，问道：“你的朋友是谁呀？怎么有这么大本事？那个叫二秃的男人去医院的时候哭的可伤心了，你朋友是不是打他了？”
小腿粉碎性骨折，在没有进行任何包扎的情况下被拖到医院跟人道歉，正常人都得哭。
萧齐与王琳并排朝办公室方向走去，萧齐说：“在道上混，总有个辈分，我这个哥们儿，本事不大，辈分却是很高。所以嘛，以后要是遇到了流氓找麻烦，你找我就行，我让他帮你摆平！”
“哈哈！瞧你美的！大白天哪来那么多流氓！”
上课时间到了，老师们纷纷离去，留下萧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办公室看报，他的课程安排在下午，两节连上。
“啊~好闷。”萧齐喝了三杯浓茶下肚，透过百叶窗遥看正在球场打篮球的学生。嗯，适当运动运动也不错。
宿舍下篮球场——
“嘿，同学！算我一个行不！”萧齐笑嘻嘻地挤进正在‘斗牛’的学生堆里，这伙人中有他一个熟悉的身影——齐晓峰。
齐晓峰的伤势早已痊愈，正光着上身跟队员们进行训练，一米九四的身高摆到NBA那些黑人堆里也许算不上高，但在普遍身高一米七的高中校园简直是一只仙鹤立在鸡群中。
齐晓峰轻轻松松使了一记双手灌篮，顿时博得周围学生们的喝彩，他用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来到萧齐身边道：“老师，我们这正好少人打全场，您来吗？”
萧齐笑嘻嘻地抓着篮球，远远抛入框内，“行啊，好久没打球了，不嫌我技术差就算我一个吧。”
“啪啪啪！”齐晓峰鼓掌将同伴们聚集在一起，副队长名叫曹格，身高一米九二，体重两百三十斤，重量级后卫，与齐哓峰一样是特招生。
“小周，你去体育馆把记分牌拿来。”
“好！”
“还用记分牌…这，不是娱乐么…”萧齐心中有些许忐忑。
齐晓峰笑道：“老师，娱乐也得认真才好玩，怎么啦？难道您害怕了？”
“咳咳！我有那么不堪么！”萧齐挺直胸板，正色道：“来，老师怎么会怕你们这些小鬼头！”
“哈哈！好！”
几分钟后，由齐晓峰、曹格猜拳选队友，萧齐很荣幸的跟齐晓峰一队，打组织后卫。
一场看似娱乐的篮球赛引来了不少学生观望，男男女女分别坐在台阶或宿舍楼里观望，萧齐粗略估计了一下，观看篮球赛的差不多有五、六百人，这中间还包括高一五班的学生…
“哇勒！班主任在跟齐晓峰他们打篮球！”随着窗边学生的一声呐喊，正在上英语课的同学纷纷靠拢过去，王琳好奇地来到窗边向下眺望。
哨响！争球！
齐晓峰高高跃起，一把将球拍给‘短发’，短发应该是篮球队的组织后卫，他身手极其敏捷，拍着篮球向前突围，在遇到对方双人阻拦的时候转身一掷，将球传递还给齐晓峰。
齐晓峰是学校的明星球员，无论体能、弹跳力还是控球能力都远远超出了高中学生的水准，他抓准机会——三分球！
球进了！
“靠！无耻啊！”曹格郁闷地骂了声，他身体太过庞大，移动速度相当缓慢，本想着在篮下阻拦，谁知道齐晓峰这小子竟然玩三分。
“好！”周围学生们高声欢呼。
篮球比赛的节奏相当快，双方又是实力相当，曹格在与队友的配合下称霸篮板，死咬比分不放，双方战斗很快进入到白热化状态。
“十七比十六。”负责裁判的学生开始揭记分牌。
“曹格由我来防守，进攻的时候一找到空挡就把球传给我！我要撕开他们的防线！”齐晓峰拍拍身旁三名队友的肩膀…
高一五班的学生们嘻嘻哈哈地捂着肚皮狂笑，秦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扯着嗓子朝楼下喊道：“老师，您可真水啊，第一节快结束了，你连球都没摸着…哇哈，哇哈！哇哈哈哈哈哈！”
萧齐气的三尸神暴跳，十多分钟了，他确实连球的边都没摸着，再这么下去，他老师的尊严该往哪放？
“喂！干嘛不传球给我！”萧齐扬着拳头。
齐晓峰擦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的控球，高声道：“老师，进去！”
萧齐大喜，飞快向篮下跑去。“好机会，我终于能一展身手了，娘勒，必须让你们这些小鬼头知道老师的篮球技巧…”
“喝！”齐晓峰做了个传球的动作，曹格怒道：“别愣着，快去防守眼镜…不，是老师。”
歪眼和长脸刚一起身，齐晓峰的篮球已然脱手，又是一记三分，球进了。
“我靠！？”萧齐出离愤怒。
“哇哈哈哈哈哈哈！”秦海笑软在桌上，擦掉泪水说：“咱们班主任打篮球不是一般的水，太搞笑了。”
王琳摇摇头，连她都不忍看了，语文老师干嘛要去跟篮球队员打比赛，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没事找抽型么…
“干嘛不传球！”萧齐使劲扬着拳头，心里恨死这个姓齐的小子了。
“快回防！‘坦克’攻来了！”齐晓峰没理会萧齐歇斯底里的呐喊，坦克是曹格的绰号，他控着球用庞大无比的身躯碾压着周围的同学，赛场上除了齐晓峰，没人能防住愤怒的坦克。
“唔…你别想从我这过…”齐晓峰企图用单薄的身躯阻挡暴走的坦克，但双方力量差距甚大，还是被他压到篮下，只听曹格一声怒吼，篮球被他狠狠灌入框内。
“哇呼！爽啊！”观众们尖叫着，哪怕不懂篮球的学生也被这精彩的一幕吸引了。
萧齐像空气般被人丢在遗忘的角落里，生根发芽，凋零枯萎……
“孩子们，你们惹齐哥愤怒了…”萧齐咬着牙念叨。
第四十章 狼首
“快攻！”齐晓峰左手向前挥动，三名队员立刻穿插了进去，曹格高声咆哮道：“别被他骗了！他想投三分！拦住他！”
就在齐晓峰高举双手准备射三分的同时，负责防守他的耳钉高高跃起，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时候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篮框上后弹了出去。
曹格大喜，如野兽般发出嚎叫，“篮下是我的！”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在无数人的赞叹声中凌空飞起，前后五秒时间，抢篮板，落地，上篮！
球进了！
整个操场哗声如雷，齐晓峰呆呆地望着萧齐，喉咙里发出‘咯’一声，这个眼镜老师的篮球技巧好强！竟能在曹格防守的区域抢下篮板！这种弹跳力匪夷所思！
秦海张着嘴巴，结结巴巴道：“妈丫，咱们的班主任…深藏不露啊！这球打的真漂亮！”
萧齐迅速回防，揪了揪被汗水打湿的衬衫，一脸正色。
原本他是想空中接力灌篮，但转念一想，他毕竟只是位普通的语文老师，表现的太出色会遭人怀疑，所以，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老师，你打的真漂亮！”齐晓峰投来钦佩的目光。
“哈哈，哪里哪里！太久没打了，有些生疏！”萧齐小小的谦虚了一把。
“吼！”曹格再次拍着篮球冲过来，体格稍弱的队员纷纷闪到一边，再怎么说这也只是娱乐比赛，万一被这台人肉坦克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来防他！”萧齐摆出一个标准的防御姿势。
曹格轻蔑地笑了笑，“老师，你太小看我了！看我把你顶进去！”说完，身体一转，背对着萧齐，企图用臀部将他顶入篮下。
曹格忽然发现，身后看似瘦弱的男人竟如同练了千金坠一般，纹丝不动。他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依然无效！仿佛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座高山！
“啪！”篮球被萧齐断下。
齐晓峰远远看着跑去上篮的萧齐，转身询问曹格，道：“你怎么回事？突破不了他？”
曹格的脸色有些泛青，这时萧齐上篮成功，为己方夺得了两分。曹格轻声道：“队长啊，这个老师，不太一般，真的！他是第一个使我感到有压力的人！”
“在球场上使曹格感到压力？”齐晓峰的嘴巴动了动。
篮球比赛第二节结束，萧齐提前退场了，身为老师他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例如：要开会，要备课，等等…
活动完筋骨，萧齐带着满身臭汗钻进了室内体育馆。这是学校篮球队专用的训练馆，有冲凉房。见四下无人，萧齐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开始冲洗身体。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如果不洗去汗水，会很难熬。
萧齐没想到，因为他的离场，导致篮球比赛提前结束，篮球队员们陆续回到训练馆换衣服。
“他真是老师吗？”齐晓峰心惊胆颤地望着萧齐背后的狼首纹身，曹格的脸绿的很彻底，“队长，要不要报警啊？这个家伙，会不会派小弟砍咱们？”
“我的天，狼首纹身，他是萧氏的人！”小周咽着口水道：“萧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地位越高，狼首纹身的覆盖面积就越大…他至少是上位老大级别！”
“乖乖，上位老大跑咱们学校教书？太扯了吧？”
六名篮球队员像看大熊猫一般，低声议论着。当萧齐转过身以后，学生们眼中充满了崇拜与畏惧，这个男人拥有完美无暇的身材，经过运动，萧齐的每块肌肉都像钢铁一般深深印入他们的脑海中…
“好…好大啊！”小周惊叹的时候，记分牌‘啪嗒’摔在地上。
“什么人！”萧齐大惊，心道：“坏了！这下要被炒鱿鱼了！”他抓起衬衣裹在腰间，一个冲刺将训练馆大门推开——
“老…老…老师…不，老，老大！饶了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学生们十分害怕地望着面前的野兽男。
萧齐左右看了看，正是上课时间，四下无人，一把将这六名学生揪进馆内，锁上大门。
“完了，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曹格身躯虽然庞大，胆子却很小，典型的食草动物。
这时，萧齐已经穿好了衣裤，干咳几声来到他们身边，捏着下巴恐吓道：“唔，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老子的真正身份，那就绝不能留你们继续活在这个世界…哼哼，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闭上嘴巴…”萧齐假模假样的伸出双手。
齐晓峰惨叫道：“别！我们发誓，绝不把这事说出去！老师，饶命啊！”
“发誓！”萧齐喝道。
六名篮球队员跪成一排，向天起誓道：“我齐晓峰、曹格、周彬、周小林、王猛、刘大昌对天发誓，绝不泄露老师的真正身份，若是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则被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再补一句！永远不能打篮球！”萧齐高声喝道。
“是是是！永远不能打篮球！”
萧齐将这可怜巴巴的六名学生从地板上拉起来，摸摸小周（周小林）的脑袋，笑道：“这还差不多，乖啦！你们先洗澡吧，老师给你们买饮料去！”
几分钟后，萧齐拎着从学校卖部买来的一大袋饮料扔到众人手里，笑嘻嘻道：“替老师保守秘密，好处不止这些呢！你们的篮球技巧不错，身体素质也不差，加油训练，争取冲出亚州，走向世界！打进NBA！”
齐晓峰灌了两口雪碧，小心询问道：“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齐捏捏他的肩膀，笑着说：“白痴，打你的人是我的手下，我只是碰巧路过。”
“啊啊啊！您是红西服…”齐晓峰感激地尖声喊道。
“嘘，男人一旦发过誓，就算死也要遵守誓言，懂了吗？”萧齐捂住齐晓峰的嘴。
齐晓峰使劲点头：“嗯！”
“我去备课喽！今天玩的很畅快！嘿嘿！”萧齐转身离开，留下齐晓峰几人在训练馆大眼瞪小眼。
“妈的，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学校里脱衣服，该死的纹身，现在知道我身份的人又多了六个…麻烦！麻烦死了！”萧齐苦恼地自责着。
第四十一章 牛皮糖
中午，萧齐和王琳去食堂吃饭。他们其实认识两年多了，论资历王琳要比萧齐老一些，不过，二人以前教的是不同年级，所以只见过面，没共过事。
找了个位置坐下，王琳笑盈盈地望着萧齐，道：“你真厉害，篮球也打的那么棒，你不是说，你是从三流大学毕业的么？”
萧齐边笑边夹了块红烧肉扔进嘴里，含糊道：“打篮球跟从哪间学校毕业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这项运动，自从当了老师，我有好久没打了，今天你也见着了？”
“是啊，要不是你跟篮球队打球，我的英语课也不会变的那么乱七八糟！唉，他们的玩心还很浓呢，一点都不知道社会的残酷，要是不用功学习…”王琳小声叹息。
萧齐慌忙把头低下往嘴里扒拉米饭，王琳是个好老师，处处都为学生着想，但发牢骚的劲头让他很吃不消。
“老师！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孙凝满面笑容地朝两位老师鞠了一躬，她今天没有特意打扮，学生味十足。
王琳也笑了，说：“当然可以！”她往边上挪了挪让出位置。
“齐老师好！”孙凝甜嗖嗖地喊道，萧齐眉头微皱，不知道这个丫头想干什么。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双没有穿鞋的小脚伸到他的跨下，轻轻揉搓了那么一小下。
“噗~”一口饭全让萧齐喷在了地上。
“哎呀，齐老师，你怎么了？”王琳大惊。
萧齐面色通红，端起盘子就跑，连声道：“没事，没事！我……我去休息会就好，你们慢慢吃！”
“奇怪，他这是怎么了？”王琳有些不解，身边的小姑娘却开心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虽是黑帮老大，有时却像小孩子一样呢…”孙凝越来越喜欢这位‘可爱’的班主任老师了。
萧齐可怜巴巴地蹲在楼梯上啃饭，心中骂道：“孙凝这个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她明知道我不会拿她怎么样，越来越过分了…大庭广众调戏老师，哎呦，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呀？”
吃完午饭的学生从他身边经过，好奇地谈论道：“诶，这位老师怎么蹲在这吃饭？”“神经病吧…”“我看像！咱们快走，离他远点。”
当女人铁定要追求某位男人时，往往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高一年级办公室——
“老师，这个字怎么读？”孙凝满脸认真地抓着语文书坐到萧齐身边，指着课本上的‘一’字。
“唔唔，唔唔，小丫头，你到底想怎样？”萧齐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无法发作，笑的时候嘴角在抽*动。
孙凝扬起小脸，得意道：“老师，我不想怎么样噢，我只是这个字儿不会念，问问您而已！快点告诉我嘛。”
“他妈的，这是个‘一’字…你耍我一路看小说www.uu234.com英姿上传啊…呵呵，这个字儿啊，以后上课我会讲到的，这是下个学期课程才能学到的生僻字…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否则，老师真的要发怒了…”萧齐声调高高低低的在孙凝与众位老师间跳跃。
“老师，我只想你抱抱我…”孙凝的小手很不老实地在萧齐西裤上划动。
“不行！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这是学校！学习的地方！”萧齐断然拒绝。
“那这个星期六你带我去游乐园玩，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了很多次活动，因为家庭环境，我没办法参加…我想去‘河马乐园’，只有我跟老师两个人…”
“这…”
“好不好嘛，老师…”孙凝幽幽的说：“求求你了…”此时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泪花。
“唉！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萧齐明白，他这是被一块甜蜜的小牛皮糖粘上了。
“谢谢老师！这个字我知道怎么念了！老师再见！”孙凝从椅子上蹦起来，笑嘻嘻地窜出办公室。
大块肌羡慕道：“呦，小齐，你跟学生间的关系相处的真好啊！不像我班的学生，见了我跟见鬼似的，惟恐避之不及！”
“废话！”萧齐笑骂道：“谁让你总用变态的方法体罚学生，忘交作业，你也不能让人家跑操场十圈啊！一圈四百米呢！”
大块肌挥舞双臂道：“喂喂喂喂！生命在于运动，我这是为他们好！学习成绩嘛，马马乎乎过的去就行，最重要是有强壮的身体，这样，在出校园以后才能应付残酷的社会竞争啊！”
“Sophistry！”王琳哈哈笑起来。
“啥意思？”萧齐和大块肌同时询问道。
“诡辩，歪理！”邓爽轻轻咳嗽，疑惑道：“你们俩真是从大学毕业的么…”
“靠！大块，他敢鄙视咱们，修理他！”萧齐与大块肌冲上去开始恶搞这位八卦、嘴毒、善良的数学老师。
教师与学生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也有玩心，换句话说，是童心。
****
疲惫却愉快的教师生活结束，萧齐坐回到轿车内，他现在该换个思维了…
“小齐哥，王牌已经到典京了。”巨蟒踩动油门，轿车呼啸着离去。
萧齐沉声道：“嗯，让他万事小心，那里不比南海，处处是危险。”
“知道。”
话锋一转，萧齐问道：“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武斗堂’堂主位置，现在开始收人了吗？”
巨蟒坐立不安道：“人倒是收了几个，不过…”
“不过？是谁？能入的了你巨蟒的法眼，应该是不错的人才吧。”萧齐兴趣满满道。
“武威…”
“武威？那个被萧诚东带去学校打人的混帐？你他妈的怎么…”萧齐大怒，粉朵一把揽住他的胳膊为巨蟒辩护道：“哎呦，你呀，一点也不知道给人当小弟的痛苦，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威是萧天虎的旗下头目，他敢不听萧天虎儿子的命令么？你以为他想去学校欺负小朋友啊！真是的！发那么大火干嘛！看把咱们的小蟒蟒吓的！”
“就我这样还小蟒蟒呢…”巨蟒不爽地反了句。
萧齐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以下犯上是大罪，要在身上开三眼的，他压掉怒气又问道：“除了武威还有谁？”
“沈叶！”
“沈叶…”萧齐有些印象，说：“林亨手下，杀猪出身，刀用的很好，在遇到小林攻击时孤身一人跑回总部求援的那个年轻人。”
“对，就是他，他的那套刀法是出了名的快、狠、准！如果能有一套系统的训练方式，以一挡百不敢说，以一挡几十绝对没问题！”巨蟒暗暗为自己抹了把冷汗。
“丧心啊，这些人的训练交给你负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需要什么场地尽管说，让巨蟒去搞定。”
丧心点点头道：“可以，一千万。”
“哇！狮子大开口！一千万一年，太过分了！”粉朵娇喝道。
“他说的是一个月…”萧齐抱住粉朵的身体，叹道：“要钱不要命的丧心…”
丧心脸上露出笑容，他喜欢跟着萧齐的主要原因是，这个人出手十分阔绰。
第四十二章 典京这个鸟地方
“哈欠。”王牌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用眼睛记录‘典京’这个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繁荣程度与南海不相上下，各类高档轿车在遍布全市的立交桥上来回穿梭，高楼大厦、贵族街道、小闹市、步行街。国际大都市应该有的建筑，典京都有。而典京有的，其他城市却没有，那就是武馆！
王牌从上车到现在，十个站不到，竟发现了超过二十间武馆，武馆的名字以‘龙’为名，分别是‘白龙武馆’‘青龙武馆’‘赤龙武馆’‘黑龙武馆’，每间武馆上头都有彩旗飘扬，除了名，还有番号，如‘白龙武馆七番’，‘青龙武馆三番’。
“妈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哪来这么多武馆。”王牌在心里骂了一声，询问身边的一名六十来岁的老头，“老爷子，请问，你们这怎么有这么多武馆？谁开的？”
老头牙都掉光了，说话却十分利索，他笑了笑，道：“哦，年轻人，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对。”王牌在心里暗骂，废话不是，要是本地人还用问你？
“习武是典京的风俗，在这里，无论男女老少都会点功夫，那个…那个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问您，这些武馆的东家是谁？”王牌耐着性子询问。
老子笑道：“是‘腾老爷子’开的。”
“腾老爷子？”
“对呀，他是这里的武术大师，整个典京共有一百八十一家武馆，他是总教头。”
“一百八十一家武馆…”王牌默记在心中，又听老头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说哈，如果你是来学功夫的，就必须先去白龙武馆，白龙武馆共有一百家，番号从一到一百，初学者进番号后六十，如果你资质够高，练一年左右就能晋级到白龙武馆前番号进行锻炼，再修炼一年，经过考核后，符合标准的将被转到青龙武馆，青龙武馆共有四十家，每个月考核一次，从番号四十到番号一，普通人得用两年时间。进入青龙一番后还得经过考核，如果通过，又能晋级，这次是赤龙武馆，共三十家。到达赤龙水准的人基本都经过四到五年的训练，绝对是格斗高手，再往上晋级便是黑龙武馆，共十家，里面的训练是地狱式的，普通人根本受不了…”
“好森严的等级制度…”王牌暗暗心惊，问道：“这‘四龙’加起来一共一百八十家，您刚才不是说…”
“呵呵呵呵。”老头笑道：“如果能通过黑龙一番的考核，将被转入‘东方龙’，传闻，只要有资格进入这个武馆，每个月都能领工资，年薪绝不低于三十万噢。”
“东方龙！果然是东龙会！”王牌面上笑嘻嘻道：“老爷子，您说的这么详细，您一定在里面练过功夫吧。”
老头红光满面道：“嘿嘿，我是白龙十三番的。”
“呦，前辈呀！”一名站着的年轻小伙子听到二人交谈，连忙拱手道：“老爷子，我是白龙三十四番的。”
“幸会幸会！”老头很自然的朝他拱拱手，道：“以后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加把劲儿！”
小伙子笑道：“嗯呐！我的目标至少是黑龙！”
“哈哈！好好好！”
“操！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还拱手作揖呢，傻逼！”王牌不屑地在心里骂着。
这时候，公交车到站，挤上来三名贼眉鼠眼的年轻人，他们一上车，眼睛便开始往乘客的背包上瞄，王牌是过来人，知道这是遇上扒手了。他默不作声地朝窗外看去，用眼角余光锁定这三人。
汽车晃晃悠悠向前行驶了几分钟，只见他们三个将一名二十五、六岁的上班女性围住，片刻后便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王牌刚要站起来，却被老头一把拦住，老头小声道：“嘘！莫管闲事。”
“老爷子，练武之人讲究的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么…你们怎么？”王牌打心眼里鄙视典京这些所谓的武林中人。
年轻人弯下身子道：“这位大哥，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你没注意那女人脖子上挂着‘青龙坠’么？”
“什么青龙坠？”王牌看过去，女子脖子上果然系着一条青色绳索，他皱眉道：“那又怎么样？”
老头嘿嘿乐道：“如果是真的…就有好戏看喽。”他拍拍王牌的腿道：“小伙子，有点耐心嘛。”
“撕！”矮扒手手脚麻利的割破女子的背包，刚将手伸进去，就见女子腼腆地喊道：“司机，请停一下车好吗？有人割我的包包。”
“哈？”王牌愣了，这女人不怕三个扒手狗急跳墙吗？他们可就站在她身边啊。
公交车停下了，众人的目光投在女子与那三名扒手身上，车上的乘客很自觉的向左右两边闪了闪，为这四人腾出一片空位。
“我**的！”扒手愤怒地拔出小刀，喝道：“谁他妈的敢多管闲事，老子捅了他！”
女子一个碎步向后，为双方拉开距离，右腿使出一记侧身踢，准确地踢在矮扒手的肚子上，让王牌膛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女子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竟将这矮扒手踢出至少四米，矮扒手当场惨叫着坐在地板上，不待矮扒手从地上爬起来，女子粉拳连挥，只用了四招便将剩下的两名扒手摆平了。
王牌看的很仔细，这套拳法极其诡异，迅猛，出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分别击在他们的小腹与咽喉处，
“我靠！不是吧！”这次王牌真正骂出了声音，眼睛瞪的比灯泡还大。
女子哼道：“白痴外地仔，姐姐我是青龙三番的，没看到这青龙坠么！”
车内乘客纷纷鼓掌，司机大叔笑了笑，“真厉害！青龙武馆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哈哈！小姐，你比我还高三番呢，我是‘青六’的。”说完还朝她拱拱手，女子恢复了腼腆的模样，微笑着还了一揖，道：“顺路把他们送去派出所吧。”
“好勒！”公交车再次发动，向前方行驶。
“瞧，免费的好戏。”老头得意地朝王牌比出大拇指，仿佛制服三名扒手的是他。
“这，这他妈的是个什么鸟城市啊？连普通上班族都这么狠？！”王牌收起先前的轻蔑之心，面色开始有些难看了。
这个城市，全民皆兵，全民习武！
第四十三章 东龙的威胁
巨蟒抓着王牌从典京传来的传真资料，火急燎燎的推开大门，而此时，萧齐正在跟粉朵玩成*人间的床上游戏。
“诶！”粉朵一把抓起背单，尖声道：“讨厌！”
“是什么急事？让你连门也不敲？”萧齐赤条条的下地走过去，男人与男人之间不需要避讳太多，尤其是换命兄弟。
“刚接到王牌的传真，你看看。”
一把抓过传真，朝巨蟒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小齐哥，真坚挺。”巨蟒苦笑着退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粉朵毫无顾忌的**声瞬间奏响，巨蟒原本紧张的心情竟起了微妙变化，小齐哥好象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莫非他有对策？对！一定是这样！
半小时后，萧齐叹道：“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啊，东龙会黑帮的发展形态竟然是以开武馆为基础，全民皆武…他妈的，谁说他们消失了，只不过换了一种形态生存罢了，东龙会其实一直存在，存在在人民当中。”
“什么叫发展形态？”粉朵精神奕奕地揽着萧齐的胳膊问。
“唔，这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萧齐再怎么说也是语文老师，有一定的文字架构能力，他轻描淡写道：“已知的国内三大黑帮是北萧氏、南天门、东龙会。萧氏以核心主导方式发展，先挑选十多名能干的上位老大，然后由他们组织去吸收周围的弱小帮会，将其收编，以壮大己方实力。天门则是以核心蔓延方式进行，分派这些老大出去打天下，晋西、五州、轩泉这些城市都是拥有上位老大能力的人打下的，这两种黑帮的发展方向虽然不同，但形态依然是典型黑帮，人们谈论起来会说：哦，萧氏是北方黑帮，天门是南方黑帮。”
粉朵似懂非懂的点点小脑袋。
“东龙会则完全跳出了黑帮的原始形态，以开武馆的正统形式生存，人们见了会说：东龙会，那是一家武馆的名字，不是黑社会，他们是练武的。”
“唉，我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黑帮，你看，王牌在传真里说，东龙会的老大是一名叫腾木龙的老者，在典京人民的心目中他极受尊崇，无论男女老少都奉他为偶像。光是这点就让萧氏丧失了主动出击的权力，换句话说，只有他来南海找萧氏麻烦的份，而咱们无法去典京。”
“为什么呀？”
“笨！”萧齐在粉朵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因为整个典京，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都在这四家武馆练过武，你该怎么分辨谁是东龙会的正式成员？这牵扯到‘黑帮控制权’，上头明文规定，黑帮之间可以仇杀、占领、吞并，但绝不能让百姓的利益受损。诺，问题来了，谁是百姓？谁是黑帮？这两者间的界限被腾木龙混淆了，根本无从下手。上至老者，中至上班族，下至学生，全都是半黑半白的人物…”
粉朵嘟着嘴，不满道：“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听起来真渗得慌，他们强，萧氏也不弱啊！”
萧齐有些无奈，粉朵始终没听明白自己的话。南海拥有固定人口八百万，流动人口超过四百万，总共一千两百万人，而萧氏的黑帮成员不过五万。典京由于他特殊的黑帮发展形态，真要按照黑帮人数计算，一千万人里，有至少五百万能算的上是黑社会，一比一百，超悬殊比例！当然，真正火拼的时候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毕竟那些在武馆练武的百姓（黑帮？）有工作，有家庭。
“真够戗。”萧齐喝道：“巨蟒，通知所有老大，开紧急会议！”
“啪！”门打开，巨蟒正色道：“是！”
“啪！”门又关上了。
“诶诶诶！你又开会！他们不是没打来嘛！”粉朵高声抗议道。
萧齐哼道：“腾木龙的野心，路人皆知，用十多年时间建筑了一个无比强大的黑帮帝国，他不会因为我的只言片语打消这个念头，很快他们就会卷土重来，这次我们面对的将是中国史上最强的黑帮。”忽然，萧齐嘴角露出笑容，望着粉朵道：“今天，跟我一起去开会吧。”
“不好吧，几十年了，白观音是唯一一个能参会的女性…”粉朵抿着嘴唇。
萧齐笑道：“我从不问观音姐为什么派你到我身边，但我相信，她为我选择的人，绝不会是一般女人。嗯，论到容貌，你是上等，算不上倾国倾城。论到床上功夫，马马乎乎还过的去，至于你其他的才能，我现在还不清楚…”
“讨厌！你烦死了！干嘛说这些！还不是因为你太厉害…”粉朵嘟嘟囔囔的穿起丁字裤，忽然朝萧齐抛来一个陌生的微笑，“我越来越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了，真刺激，好象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混黑帮，不聪明早被人挂了。”萧齐也笑了。
萧氏总部，会议室。
无论萧天虎和陈青在外人面前是多么嚣张跋扈，每次开会，这俩人都是早在其他人之前到达，十年如一日，绝不缺席。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能在先后三位老大手底下顺风顺水的度过每一天。
“我操。”萧天虎寻衅陈青是家常便饭。
“操个屁！你他妈的死秃驴。”陈青点燃香烟，轻轻喷了一口。
“咳，咳咳！”北宫屠竟然出现在门口，他面色如纸一般苍白，他刚一现身，陈青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扶起他，关心道：“北宫兄弟，怎么不在医院多休息休息？你的伤不是还没痊愈么？”
北宫屠有些感慨世事多变，以前，陈青绝不会对他如此热情，他淡笑道：“听说这次是紧急会议，所以…我想听听集团里是不是要出大事了。”说完，他抽出之前的末位椅。
萧氏根据实力为上位老大排座，萧天虎、陈青坐在最前排，距离龙头位置最近，他们之后是韩兵、火豪，再之后是其他上位老大，北宫屠在萧氏的排座在第十三位，十四位是死去的林亨。
“北宫兄弟，你怎么还坐那啊，过来过来！这有好位置！”萧天虎一把拉出右手火豪的位置，笑道：“以贵兄今时今日的名望，该坐这里。”
北宫屠皱眉道：“不好吧，那是豪哥的位置。”
萧天虎强行将北宫屠按到座位上，笑嘻嘻道：“谁他妈管他，坐！”
黑社会非常讲究实力和名望，像北宫屠这样敢往自己身上注射海洛因去跟敌人火拼，这种人，算是黑帮的英雄。
第四十四章 御敌状态
老大们陆续进入会议室，他们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小声询问周围人发生了什么事。
“北宫大哥，看来你伤的不轻，这是我的位置。”北宫屠转脸看去，说话的男人正是火豪，身高一米八八，身材算不上魁梧，却十分挺拔，大背头配合他那张无论怎么搭配都不会好看的五官显得戾气冲天。
北宫屠轻轻咳嗽，准备站起，萧天虎却暗视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转头笑道：“阿豪！大家是同们兄弟，北宫兄因为帮会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区区一个座位，你不会有意见吧？”
火豪今年三十岁，是这帮老狐狸中比较年轻的一位，原名估计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之所以叫火豪，是因为他有极度火爆的脾气，严重到每个月都要去看三次心理医生。
“天虎，你…”火豪握着双拳，正待发作，陈青发话道：“好了好了，阿豪，坐我这，都是老江湖，又是自家兄弟，不要为了一点小事争来争去，让人见了笑话。”
“你拉拢北宫屠，老子拉拢火豪，这个买卖，不吃亏。”陈青在心中暗笑。
“哼！”火豪坐下后，随手掏出香烟，陈青笑着帮他点燃，然后开始跟他闲唠家常。别看这群老大有一副光鲜的外表，扒去这层光环，他们也是普通人。
待众位老大与白观音到齐，萧齐在巨蟒以及粉朵的陪同下出现了。
“我操，龙头吃错药了，开会还带着这个娘们儿！”萧天虎咬着雪茄烟骂咧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室内所有人听到。
“嘿嘿，龙头，你说今天有大事，不会是因为你陷入情网，想要跟这个娘们儿结婚吧？哈哈！如果是的话，我阿青先跟你道喜啦！”陈青咧嘴大笑。
萧齐不理会这些冷嘲热讽，坐上主席位，轻轻拍手，待会议室大门关闭后，正色道：“今天只有两件事宣布，杂碎们把耳朵洗干净，听好了，我绝不重复。”
室内鸦雀无声，空气中充满了各种烟味。
“现在，我向大家隆重介绍，这位是粉朵小姐。”萧齐一把将粉朵拉入怀中，粉朵并不反抗，而是很顺从地搂着他的脖子，娇笑道：“还隆重介绍呢，好象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粉朵小姐是‘死亡花朵’杀手集团的创办者。”
“啊！？”
一句话震住了场内所有老大，关于‘死亡花朵’这个名字，他们有所耳闻，这是个刚成立不久的秘密组织，号称国内数一数二的杀手集团，成员数量不详，只知道他们杀完人后会在尸体上留一片白色的橘子花。虽成立时间不足两年，所接的任务却无一失败，实力相当强悍。
粉朵微微皱眉，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知道，可他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呢？
“龙头就是龙头，这下咱们萧氏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啦，哈哈！”萧天虎嘴上在笑，心里却在乱骂，“王八蛋，怎么能打能杀的都自动往这小子身上靠拢啊？巨蟒、丧心、王牌、如今又多了个粉朵，他当自己是什么？能人吸铁石吗！我操！”
萧齐微笑道：“大家先不要开心的太早，坏消息我还没说呢。”
“坏消息…”北宫屠的嘴角动了动。
“用不了多久东龙会便会卷土重来入侵南海，大家做好万全的御敌准备。这次我们面对的东龙会是个全新概念的黑帮，千万别小瞧他们，我不想吓唬大家，他们中间也许有‘域四级’以上的超级高手…”
“啥？域四级高手？！”老大们一片哗然，他们知道‘域四级’是个什么概念。
社会每天在进步，各种针对人体极限的训练方法在军队、杀手集团、保镖团体中疯狂流行。‘域级’是指突破身体极限的个人，随着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域’的等级也会随之而升，高危险工作系数职业比较容易突破域级，如：保镖、军人、杀手、特工、流氓等。
只要达到‘域级’便可以轻松闪过三十米范围内的手枪子弹，域级越高，人的反射神经、移动速度、力量、五感等就越强。‘域三级’以上便可以用超人来形容，更不要说域四级。
黑榜中的‘域三级’高手屈指可数，以单兵武力称霸的‘天门’上位老大中，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位这样的高手。
“哈哈！”陈青忽然大声笑起来，“域四级，就算他是域六级、域七级又怎么样？他能躲的过手枪子弹不假，难道还能躲的过冲锋枪？香港古惑仔那套已经不流行啦！现在是喷子的世界！”
“嗯，狗嘴终于长了回象牙，管他有多猛，一梭子弹下去，保管让他超人变废人！”萧天虎嗯嗯地点头，光头反射着灯光。
萧齐轻轻摇头，事情要真像陈青说的那么简单，他还烦什么呢？
“观音姐，咱们仓库还有‘那个东西’吧？”萧齐转脸询问白观音，白观音道：“嗯，数量不多，但用来保这些老家伙的命，应该绰绰有余。”
“找个时间发下去吧。”
“‘那个东西’是啥？”萧天虎很好奇地问道，其余老大纷纷看过来。
萧齐解释说：“是小日本研制的一种药丸，名叫‘ER2’，吃了这个药以后，人在半小时之内感觉不到疲劳，还有降低痛感的功能，逃命的时候吃吧。嘿嘿，记住了，这种药不能吃多，副作用可是会要人命的…”
北宫屠郁闷道：“龙头，有这种好东西，您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瞧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唔！唔…”北宫屠飞快抹去鼻水，哆哆嗦嗦从西装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高纯度海洛因，瘫开后狠狠吸了一大口，看他脸上的表情竟有些意犹未尽。
北宫屠已经海洛因上瘾了，非常严重！
列位老大无不露出惋惜的神色，他们很清楚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像海洛因这种控制系毒品谁不敬而远之啊。
“能戒的话就戒了吧……”萧齐一反常态，他没有骂人。轻飘飘扔下几个字后，带着人离开了会议室。
“戒？说的真轻松，这东西是那么好戒的吗？北宫兄，不用怕，区区海洛因，你要多少我提供多少…”萧天虎热络地拍着北宫屠的肩膀，却没看到这个男人眼中的泪水。
第四十五章 黑龙一番
“齐老师，你面色好难看，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王琳关心地询问萧齐。
他正为了东龙会的事犯愁，听到王琳的话赶忙露出笑脸道：“啊，没事！没事！”
“还没事呢，脸都绿了！”
“有吗？哈哈，最近没休息好。”萧齐干笑着出了办公室，洗脸的时候心里还在嘀咕，他当教师有两年了，在这两年里，功夫基本处于荒废状态，要是遇到了真正的‘域三级’高手，他能顶的住几招？三招？五招？
“唉呀，得找个时间好好锻炼一下。”他自言自语地捏紧拳头，猛的空挥一拳，破空声噗噗作响。
****
王牌起的很早，换上一套舒适的休闲装后，他坐着出租车来到‘黑龙一番’武馆。他想确认这帮武者的格斗水平。
“小哥，到了，你是黑龙的高手？”出租司机找钱的的时候有些惊讶，开了这么多年出租车，黑龙级别的高手他还真没见过。
王牌面色凝重，摇摇头，接过零钱后，淡声道：“我来这找人…”
抬头看去，黑龙旗高高悬挂，这间武馆占地范围极大，光是门脸就有五十多米宽，时不时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打斗声，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王牌大步走进去，刚进入武馆，坐在前台看电视的一名少女疑惑地转过脸来，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你好。”王牌满脸微笑道：“我是少林寺出来俗家弟子，又在国外学了几年的自由搏击，听说你们这有很多高手，所以…能不能以武会友，找几个厉害的人跟我切磋一下？”
少女凤眼瞪的很大，甜甜地笑起来，“哎呀，还几个厉害的人呢，我们黑龙一番每个弟子都很厉害！看不出来，原来您是和尚呀？”
王牌嘻笑道：“我早还俗了。”
由于场地极大，练武的人又是分散开进行，所以看起来人数并不多，王牌仔细数了数，大概有三、四十人。
“行，那您先登记一下吧。”少女名叫欣儿，不懂武术，但酷爱看人打斗，二十一岁。
欣儿望了望身后的名帖，忽然眼睛一亮，笑道：“三师兄刚来，应该愿意跟您打。”
“别‘您’啊‘您’的，我大不了更新快1\@六@Κ$\官方MM上传w^a^p，*%1\&六%科，^c%^n#你几岁，叫大哥。”王牌胡乱写了个姓名，目光贱兮兮地在欣儿身上瞄来瞄去，“小姐，我要是打赢了，能不能赏脸跟我约会啊？”
“等你赢了再说吧，三师兄可不是一般人！别小看他！”欣儿媚笑，朝里面喊道：“三师兄，有个还俗的和尚找人切磋，您有空吗？”
“有啊！又有人来切磋啊，哈哈，好！”从里面跑来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长的一般，身材魁梧，手心手背布满老茧。
“你好！”三师兄拱手道：“大师您贵姓？准备怎么比武呢？”
王牌喜欢懂礼貌的人，他笑道：“免贵，俗名王二，你们这有几种比武方式？”
欣儿道：“两种，第一种是兵刃，但最好不好，容易伤着人。第二种是拳脚。”
“比比拳脚功夫吧。”王牌笑了。
三师兄伸伸胳膊腿，喊道：“把擂台打扫干净，拿两副拳击手套来。”
“不用手套。”王牌摇摇头。
三师兄眉头紧皱，心道：这和尚懂不懂规矩？不用手套很容易打死人的。
几名新进黑龙一番的中年人飞快拖掉擂台上的汗渍而后远远地坐在一旁观看，以武会友这种事经常发生，但那只是针对其他三个武馆，敢来黑龙一番的，王牌算是头一个。
脱掉休闲服，王牌穿着件黑色紧身背心，这件背心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背后的狼首纹身，他跳动着，空挥了几拳，拳劲极猛。
三师兄赞道：“好功夫，是标准自由搏击的热身法，拳速上成，就是不知道力量怎么样！”
待二人都热身完毕，欣儿握着笔和文件夹坐过来，道：“可以开始了。”
“请！”
“请！”
三师兄低吼着飞身过来，使出一记侧踢，王牌竖起左手一档，心里顿时有数了，这个小子不会是他的对手，力量和速度不够，连‘域级’都算不上。
“喝！”王牌左手变化成鹰爪，紧扣住他的脚踝，向后一拖，三师兄的身体马上被拉了过来，紧接着王牌右手成掌，一掌拍在他胸口，三师兄顿时倒地。
“哗！”周围人传来惊叹。
王牌笑着拉起三师兄，道：“承让了！”
三师兄伸出右手，大笑道：“不行不行，我跟你不是一个级别，完全不是对手，再打下去没什么意义。”
王牌微笑道：“三师兄，你太谦虚了。”
“别叫三师兄，我姓李，名浩鸣，你叫我阿鸣吧。”
“嗯。”王牌与李浩鸣翻身下了擂台，欣儿望着王牌，心中惊讶，“高手间的比武结束的这么快？这和尚好象只用了两招啊…”
“欣儿妹妹，你晚上有空么？”王牌贱兮兮地随意将衣服担在肩上，右手很不老实地在欣儿臀部摸了一把，惹的少女羞恼的尖叫起来。
“哈哈，大师原来是个色和尚，哈哈哈哈！”李浩鸣个性十分开朗，善于聊天，正职是一名建筑工程师，博士学位。
“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啊米拖佛。”王牌假模三道的道了个佛号。
“大师兄快回来了，你先休息会，要喝水吗？”
“不必了，谢谢，你忙你的，我等他一会。”
王牌坐在沙发上嚼口香糖，目光虽然一直盯着欣儿，心里却有其他的念头——也许这个东龙会并不厉害……
“踏，踏，踏，踏。”屋外忽然传出沉重的脚步声，王牌兴奋地站起来道：“是大师兄回来了吗？”
欣儿摇摇头，满脸畏惧道：“回来的是大师傅…”
一名四十来岁的扎辫男子大步走进来，身高一米九，胳膊极粗，手里还拎了个挎包，他望了王牌一眼，疑惑道：“小欣，他是谁？晋级的‘二番’弟子吗？今天好象不是考核期吧？”
“大师傅，这位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过来找人切磋的。”李浩鸣笑着走过来，帮大师傅拎住包包。
“那你跟他切去，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大师傅转身欲走，李浩鸣苦着脸道：“切完了…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呵？有这种事？”大师傅那张满是沧桑的面孔上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这个笑容王牌非常熟悉，这是只有黑帮中人才会有的笑法。
“有意思，年轻人，来，我跟你比划比划。”大师傅伸手扯去上衣，像吆喝孙子一般，指使李浩鸣，“去，把我的馆袍拿来。”
“是！”
李浩鸣手里的衣服根本不是什么馆袍，而是东龙会的战斗服，银衫上绣着腾飞的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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