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魔药
兰斯的声音也恨理所当然的激昂了起来，不过不是因为琥珀金，而是因为那个瓶子中装着的酒红色液体。
想一想吧，珍贵的琥珀金只不过是用来制作容器的材料，那么需要这容器的酒红色液体又该有多值钱呢？
瞪了兰斯一眼，索罗斯真心为队友这没见过世面的丢人行为感到害羞。
“我的话还没说完。”
索罗斯清了清嗓子，也是给兰斯冷静情绪的时间。
“琥珀金有隔绝魔力的作用，所以也会被用来制作容器，储存一些珍贵的魔法物品。”
如果说刚才算是惊喜，那么现在就算得上惊吓了。
兰斯咽着急速分泌的唾液，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说，这瓶东西可能是……魔药？！”
魔药作为炼金术所制作的强力魔法物品，在受人追捧的同时也有着很高的危险度，尤其是这些来路不明的魔药，再加上在场几人全是不通魔法的人，危险度更是直线飙升，简直不亚于用强酸漱口。
“不用那么害怕，没看见恰克拿着这么久也没出问题吗。”
索罗斯看到兰斯的举动，嘲笑地调笑了他一句，随后脸色又慎重了起来。
“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那传说中提及到一种魔药，那种魔药被称为炼金术的奇迹。”
顿了顿，索罗斯说出了魔药的名字。
“长生不老药——永生之酒。”
这个名字一出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乔纳森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相传不知何时，一个伟大的炼金术师在偶然中练成了一种神奇的魔药，喝下那魔药能让人永生不死，因为那魔药的颜色就像上好的红酒，所以被称之为永生之酒。
因为永生之酒的效果太惊世骇俗，也有人说那并非由炼金术所造，而是神灵的恩赐，神灵用自己那有着让凡人永恒效果的血液作为奖励，嘉奖那些对世界有着莫大功劳的英雄。也是因为这个传说，永生之酒也被称为神之血。
不过神之血的传说还有后续，是一个很诙谐的后续。
相传因为永生之酒被称为神之血，久而久之酒鬼们纷纷也将各种各样的酒全称为神之血，以此来为自己的酒瘾找正当理由。
“这、这真的是……”
兰斯不敢相信地看着索罗斯手中的瓶子，然后变得狂喜。
“这简直太棒了！刚好三瓶，我们三人一人一瓶！”
被突如其来的大奖砸到，兰斯兴奋得快要发疯了，对于生命短暂的人类来说，永生历来都是最不可抗拒的诱惑。
“不老不死，多么美妙啊，我都快等不及想拥有永恒的生命了！”
相比兰斯的兴奋，索罗斯就要理智得多了，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乔纳森。
“别太兴奋了，我也不是完全肯定这就是长生不老药。而且……”
虽然确实是自己的队友找到了这些魔药，但世界可没有先到先得这种规矩，就像你从尸体上获得了财宝一样，别人也能从你的尸体上拿走财宝，决定一切的终归是力量。
兰斯也知道索罗斯的意思，他看了看乔纳森。要是平时的话他顶多说两句挑衅的话，而不敢和这些怪物真正起冲突，可事关不老不死，一切退让的可能都烟消云散了。
“乔斯达先生本来就是超越了人类的生命体，我想乔斯达先生一定不会稀罕这点魔药的，再说了，这是给人类吃的魔药，对乔斯达先生起不起效还要两说。”
兰斯这是第一次没用那种讨厌鬼的表情，而是和颜悦色地挤兑乔纳森。
——真是丑陋，有点理解爱因斯坦不喜欢人类的原因了。也许是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了那种即使是恶习也表现得堂堂正正的作风，再看人类这种卑微的小心思总觉得丑陋而可笑。
要是一般情况的话乔纳森一定会退让，他不想和这些人多纠缠也不愿意变得像他们一样丑陋。可是，这也只是一般情况，对于这种据说很神奇的魔药，乔纳森不打算退步。
倒不是乔纳森想要不老不死，看惯了大小姐和爱因斯坦的乔纳森明白这个世界非常不公平，种族之间的差距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填补的，更别说是凡与非凡的差距。
简单来说，人类并不可能真的靠一瓶小小的药水就从本质上发生改变。
乔纳森在乎的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不老不死’，他在乎的是这药水真正可能拥有功效。
——既然被吹得神乎其神，那么也能医好洁西卡的眼睛吧？乔纳森也不敢肯定，却又尝试的价值。
“可以的话能算我一份吗。”
乔纳森对着面色不善的兰斯说到。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样的误会，可我确确实实是普通的人类。”
听到这话，三个冒险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其中胆小鬼恰克最为夸张。
“也就是说……你其实只是个人类？！”
大概是相遇时看到赫卡忒的力量后把自己也当做了赫卡忒的同类吧？这样的会错意倒是不难猜，乔纳森随便想想就能知道。
“确实——”
“什么嘛，害我虚惊一场。”
话还没说完，乔纳森的话被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紧接着视线突然被鲜红色遮盖住了，胸口感到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疼痛抽出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乔纳森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乔纳森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胸口处被一柄细长的弯刀贯穿，乔纳森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章挂着鲜血面无表情的脸。
那是胆小鬼恰克。
——难道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痛下杀手？就算讨厌自己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这么想着的乔纳森视线的一角看到了其他人，那是本该是恰克同伴的索罗斯和兰斯也是同样的状态。
兰斯一脸呆滞地看着突然动手的队友，他们三人是队友，是搭档，是交托生死的挚友，可为什么这样的挚友现在却一脸冷酷地想要杀死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背叛
兰斯一脸呆滞地看着突然动手的队友，他们三人是队友，是搭档，是交托生死的挚友，可为什么这样的挚友现在却一脸冷酷地想要杀死自己？
索罗斯比兰斯更冷静，头脑也更清晰，他捂着伤口静静地问到。
“为什么？”
既然对方已经下了杀手，就证明一切的感情和羁绊都已经成了过去，那么，此刻挚友忘记曾经的感情才是活下来的希望。
索罗斯和乔纳森因为有武器堵住伤口所以暂时还好，兰斯的出血量就很危险了，不快点进行救助的话……。
“为什么？”
重复了索罗斯的话，恰克一脸的鄙夷，说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
“你知道我的心情吗？要在这种边境地方和你们这些不但脑经不好使连战斗都做不好，而我却因为兄弟会的命令不得不在你们这样的废物身边潜伏数年之久！要不是偶然发现了这些宝贝，我还得继续和你们这些下等的畜生待在一起。”
像是发泄一样大吼一通后，恰克慢慢冷静下来，挑剔地理了理自己的一角，小心地从索罗斯手上拿过那一瓶魔药，像是珍宝一样一样捧在手心里观察。
“多么美丽的色泽，传说中能够让人永生不死的宝贝，只要有了这宝贝，我不单能重回兄弟会，更是能够获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权势。”
将魔药收紧怀中，恰克笑着问到。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了吗？”
看上去恰克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可索罗斯在意的却是恰克话里的其他细节。
“兄弟会……阴影兄弟会吗。”
说到兄弟会，最容易让人想起来的就是这个臭名昭著却并不隐藏在黑暗中的阴影。
“就是阴影兄弟会，能想到这点不是因为你头脑灵活，而是因为我故意透露的。”
这么说着，恰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明明能够立刻杀死几人，却还是一副打算先好好谈谈的样子。
“先说好，我只是因为太久没能这么爽快地透一口气所以想和你们发发牢骚，要是期待着我念旧情饶了你们的话，那你们就真的是蠢到无药可救了。”
索罗斯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因为伤口问题，他的动作非常艰难。
“不只是这样吧。”
这种关键时刻，索罗斯作为冒险者中佼佼者的素质就体现了出来，无论是面对队友的突然背叛，还是随时可能死亡的危机，他都不慌不忙，始终让自己保持在理智的范围内。
“你在攻击时特地避开了要害，却选择了能够让我们慢慢死于大出血的位置，并且还在刀上涂了让人无力化的毒药，并不是打算和我们闲聊吧？”
威胁就应该尽早排除，即使那威胁再小也一样，这是常识，而恰克并没按常识来行动，这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哎呀呀，真是敏锐，这就是冒险者的经验吗？可惜我并不是冒险者，即使花了几年也没法像你这么敏锐。”
恰克不在意的笑着。
“你说的没错，我接到的最新命令是‘摸清楚流放公主和边境贵族在图谋什么’，最近这个除了容貌以外一无是处的公主动作可是非常不一般的，就连兄弟会也没法掌握具体情报，不然的话我早杀死这个没脑子的小少爷了。”
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爱德华，恰克嗤笑了一声，像是对爱德华非常不屑。
“当然，由和小少爷关系亲密的你来告诉我也是可以的，不过在这之前就让我们先聊聊这几年的交情吧。”
“你认为可能吗？”
索罗斯笑了。
“先抛开我知不知道这点不谈，既然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即使我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也无法活下去吧？那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呢？”
恰克不慌不忙，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且他也有信心能够撬开索罗斯的嘴，而且就算索罗斯这里失败了，不是还有更关键的爱德华吗。
“是呢，那么这样吧，如果你能告诉我，那么再加上数年间那****不如的情分，我就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我想你也不想尝试阴影兄弟会的拷问吧？”
阴影兄弟会的拷问，据说是摒弃了人性的恶徒才能做到的最残忍的拷问，确实很可怕，索罗斯也不打算亲身试验其真伪，可是，这不代表他就只能投降。
“数年的交情被说成‘****不如’，还真是让我心痛。”
突然，索罗斯笑了。
“不过更让我心痛的是你竟然花了数年时间还没了解你的队友和对手。还有就是，作为一个杀手来说，你话太多了！！”
这么说着，索罗斯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插在腹部的弯刀，刀在手上打了一个转，朝着恰克的脖子刺了过去。
索罗斯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他拥有着异能，作为杀手锏而藏起来的异能。
那是一种缓慢治愈伤口的能力，无法快速让伤口愈合也没法补回失去的血液和体力，不过对付一些毒素绰绰有余，最关键的是即使是身受重伤也能短暂地获得活动能力。
就像现在这样，因为大意和狂妄而将两把武器同时离手，这种情况即使是受伤，索罗斯也有信心拿下恰克。
嘭！嘭！
就在索罗斯的刀接近恰克脖子的时候，一连两声闷响。
“咕？！”
突然受到攻击的索罗斯一脸茫然地跪倒在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什么东西以十分快的速度射进了自己的肩膀和大腿，那种不像是冲击的攻击瞬间夺走了他手脚的行动能力。
“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大意？蠢蛋，稍微用点脑子吧，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总是这样自以为聪明地犯蠢，才会招惹那些怪物不快。”
恰克还记得，那天在那个披着小女孩外皮名为赫卡忒的怪物手下感到的恐惧，在恰克接受了兄弟会的身体改造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高度，人类无法企及的高度，就算只是伸出手也只会被绝望吞噬殆尽的高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丑态
恰克还记得，那天在那个披着小女孩外皮名为赫卡忒的怪物手下感到的恐惧，在恰克接受了兄弟会的身体改造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高度，人类无法企及的高度，就算只是伸出手也只会被绝望吞噬殆尽的高度。
将手中的金属短铳指向乔纳森，那短铳是兄弟会发下来的试验品，能够射出金属的子弹，威力和速度都只能用来对付普通人，不过用来发动奇袭的话却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即使是在乔纳森说了自己只是普通人以后，千克也只有握着这武器才能稍微感到安心点。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恰克用没有握枪的手拿出一瓶魔药。
“只要有了这个，你们这些怪物就不再是恐惧的对象。”
恰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乔纳森，只要看到这张脸，他就会想起那不祥而异常的怪物，以及自己在梦中被惊醒的事情。
“我会让你们为小看我付出代价，那一天的屈辱我会加倍还回来！”
——在说什么啊这个人。疼痛让乔纳森集中不起注意力，他呆呆地看着恰克那张因为憎恨而扭曲起来的面孔。
“不要给我做出一副忘记了的表情！就是最开始遇到的那天，你们一定都在嘲笑我吧？！”
和对索罗斯说话时不同，恰克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乔纳森知道，那是不安，即使自欺欺人也无法缓解的不安。
不过，还真是牵强的记恨啊。
乔纳森能肯定，那天一定没人嘲笑这个可怜的小人物，大小姐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甚至可能都没注意有这样一个人，而赫卡忒和璐璐都还只是小孩子，更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机。
“哈……哈哈，这么想来，反而觉得你很可怜了呢。”
乔纳森难受地轻笑出声。恰克注定只会是个不被人注意的小人物，无论怎么挣扎都还是无足轻重，偏偏无法接受自己卑微渺小的事实，这真是挺可悲的呢。
就像曾经的自己。乔纳森在这个比自己更年长的男人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只能缩在墙角的泥老鼠。
“你也要小看我吗？！”
恰克面目狰狞地踹向插在乔纳森身体里的弯刀，弯刀深入割破肌肉的痛和被击打的痛让乔纳森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即使这样乔纳森还是笑着的。
视线变得模糊，呼吸变得困难，心跳变得衰弱，即使这样，乔纳森依旧笑着，看着那个有曾经自己影子的男人。
泥老鼠和温柔的少女相遇，和不谙世事的怪物相遇，和为数众多的朋友相遇，是否有所改变了呢？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爱因斯坦的话问问他吧，虽然性格很糟糕，可是却能干到让人觉得他不所不能。口头上不会说出这种话，可乔纳森从心底敬佩着那个男人，那个即使不安即使动摇，却总会如同最初一样坚定信念的男人。
微笑着，乔纳森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恰克狞笑着。
“如果你躲在那些怪物身后的话也许能活久点吧，要怪就怪你自己生成了人类吧，明明身边就有那么强大的怪物，求他们把你也变成怪物不好吗，要是我的话早就放弃做人类了啊。”
人类弱小，人类卑微，只要还是人类就会被人小看，只要还是人类就无法强大起来，这是一直以来困扰恰克的问题，他对自己有信心，要是他不是作为人类而是作为其他更强的种族出生，那么凭他出色的才能造就成为人上人了。
“不过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恰克已经掌握了超脱人类极限的方法，这样他就不再是卑微的人类，而是伟大的超越者。
走上前，恰克将短铳插在腰带上，拔出了插在乔纳森身上的弯刀，对准乔纳森的脖子，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住手吧。”
倒在地上的索罗斯穿着粗气劝到。
“别再犯更多错了，你也见识过这个少年周围那些怪物吧？”
恰克手上的刀停住了，他慢慢转向索罗斯。
“是啊，那有怎样？”
只要拥有长生不老药，自己就超越者，即使是那些怪物也只能等着被自己杀死。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在杀死你们这些蝼蚁钱还有要做的事情。”
扭开手上的魔药，恰克将其一口气灌进胃中，珍贵的瓶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我感觉到了！！”
恰克能够感觉得到，魔力在沸腾，温暖的能量从腹部扩散到全身，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一来，我就是不老不死的超越者了，国家也好兄弟会也好，那些像是蝼蚁一样的凡人中再也没有谁比我更伟大！”
索罗斯看着曾经队友的丑态，他能够感到那种自灭式的疯狂，恰克现在已经在力量的诱惑下失去了理智，那不是什么超越者，只是沉迷力量的小人物所暴露出来的丑态而已。
活动了一下手臂，那种快要满溢出来的力量感让恰克痴迷不已。对着溪流旁的石台挥出手，远比自己体积大上数倍的石台就像是被魔法击中一样四分五裂。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恰克痴迷地抚摸着自己毫发无伤的拳头，随便挥了挥手便将巨大的石台整个击碎，这是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想象的。
果然，自己是特别的，恰克知道，从很久以前就知道。
恰克走到索罗斯面前，一把捏住索罗斯的喉咙，将其拖起到和自己视线持平的高度。
“怎么样，像只垂死的老狗一样趴在地上看我获得力量的感觉怎么样？一直以来你都像是上位者一样装作了不起地对我发号施令，也许根本想不到会有完全反转过来的一天吧？”
索罗斯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恰克这幅样子。
恰克把索罗斯的表情当做了绝望和自卑，这让他更加兴奋。
“看吧，命运总是倾向于上位者的，我在忍耐了这么多不公平后终于得到了本就该属于我的力量！”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恰克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出笼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恰克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恰克因为力量而沉醉的时候。
“对对对，就是那样，力量的味道就像是鲜血，甘甜却让人回味无穷。”
唐突地，在这恶心的气氛中响起了轻浮的声音。
“谁！”
恰克像是被激怒的恶犬一样满脸凶相地转过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可是周围除了倒在地上的两人以外并无他人。
“可怜的小人物，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力量就能让你这么满足，果然气量还是太小了啊。不过，这才有趣不是吗，再让我多欣赏一下你那丑态吧。”
那声音就像回声一样，怎么都无法特定出位置。
“是谁！出来！！”
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索罗斯抛下，恰克对着四周咆哮。
“出来，等我撕碎你的手脚，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谁才是小人物！！”
那个轻浮的声音轻笑了起来。
“出来？这话真可笑，从刚才起我就在你身边，没看到吗？”
恰克吃惊地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可是依旧没人，这让他非常愤怒。
“不过是卑微的蝼蚁，竟敢戏弄作为超越者的我！我改主意了，一定要抓到你，让你尝尝这世上最可怕最痛苦的惩罚！！”
“所以说。”
这次，恰克听出了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那是重伤倒地的乔纳森。明明已经痛苦而虚弱地晕厥过去了，可这个柔弱的少年身上却传出了声音。
“你要怎么做？”
这次，恰克看到了，在少年脖颈的位置，浮现出一张突起的人脸，因为脖颈处面积有限，那张脸就像是被曲折起来一样可怕。
这诡异的场面让恰克吸了一口冷气，之前的狂热也稍微平息了点，他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向后拉开了和少年的距离。
就在这之后，少年的身体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一样，从躺倒的状态以脚为中心转了九十度，站了起来。
“不先攻过来吗？看来你还是长着脑子的啊。”
微笑着嘲讽后，人脸慢慢从脖颈的位置滑了上去，和少年的连重合到了一起。
乔纳森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的位置不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漆黑一团的什么东西，配合上那诡异的笑容，少年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人类’之类的东西，而是更加异常的什么。
“以这个姿态出来还是第一次，所以可能会有点兴奋过头，还请给位多包涵。”
乔纳森笑着说到，在说话的过程中那双漆黑的眼中慢慢浮现出红色的眼眸，这让那双诡异的双眼好歹有了一点作为‘眼睛’该有的样子。
“你……”
恰克的眼睛瞟向乔纳森的胸口，那里本该是伤口的地方被一些黑色像鳞片一样的东西给覆盖住了。
“你说自己是普通人类？那你真该去照照镜子，你那副姿态可没一点人类的形状。”
要是以前的话恰克一定会害怕吧，可是现在的他是不老不死的超越者，已经不用惧怕这些怪物了。而且，他也不相信这个少年会有多厉害，否则之前也不至于会被自己伤到了。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我能打倒你一次，就能打倒你第二次。”
这么说着，恰克用力踏出一步，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样冲刺了起来，冲刺的同时他也挥出了手中的弯刀，目标是乔纳森的脖子，不管是多么离奇的怪物，只要砍断了脖子都只有死去一途。
“我难道是被小瞧了吗？”
乔纳森歪起脖子，不过这种程度的躲闪显然无法躲开恰克手中的弯刀，所以恰克的弯刀毫无保留地砍在了乔纳森脖子上。
恰克脸色一喜，他就知道这怪物只是在虚张声势，果然，只是稍微一试就能知道深浅。
然而……
乔纳森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旁的刀刃。
“这是什么？爱.抚.吗？这可不行哦，我喜欢的可是女人啊，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没法回应你的感情，真是抱歉呢。”
脸上挂着微笑，乔纳森用满是调笑地语气故作遗憾地说到，顺便向着恰克伸出了手。
“什——”
恰克的表情僵住了，他想要向着侧面躲闪，可是却被手上的弯刀拽了一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砍过去的弯刀并没有真的伤到乔纳森，而是被从乔纳森表皮下冒出的细小黑鳞给牢牢卡住了。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延迟，恰克的手腕被乔纳森给握住了，然后……
咔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腕关节被蛮力活生生捏碎所造成的痛苦让恰克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不过从伤口处立刻传来了温暖的力量，这股力量缓和了恰克的痛苦，托这阵缓和的福，恰克有了反应的余裕，他快速用完好的手臂拔出了腰带上插着的短铳，躲着乔纳森双眼之间的位置开了一枪。
然而，乔纳森的对应手段依旧很奇怪，他没有躲闪而是用额头撞向了飞来的子弹。
嘭。
额头和子弹碰撞却发出了坚硬的声响，本能轻易掀开人类头盖骨的子弹只是打破了乔纳森额头的皮肤就再也无法前进。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至少恰克的手腕获得了解放，他飞快从乔纳森手中抽出手臂，然后远远跳开。
碎裂的骨头像是尖刺一样在肉里翻动，每一秒都在折磨恰克的神经，不过很快骨头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所控制，一点一点移回了原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受伤的骨头和肌肉都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
“不愧是传说中的魔药，看来不老不死是货真价实的啊。”
即使痛得满头大汗，恰克的精神却比之前更加兴奋，在体会了一次这样美妙的效果之后，他更是自信满满。
“你……那恢复速度真是厉害啊。”
乔纳森盯着恰克的手腕，看起来比恰克自己还要高兴。
将子弹从脑门上取下来丢到一旁，溢出的鲜血马上就凝结成了细小的鳞片堵塞住伤口。
“那么继续吧，让我多见识一下那魔药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药效
“多让你见识一下魔药的力量？”
恰克活动着完全愈合的手腕，恶狠狠地看着乔纳森。
“说错了吧，因该是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力量。”
“你的力量？”
乔纳森不以为意地笑着，瘦弱的体格却意外地让人感觉到压力。
“怎么样都好，赶紧冲上来吧，我还要捏烂你身体的其他部位。”
像玩笑一样说着残忍的话，乔纳森对着恰克张开了双臂。
“还是说要我主动？真是不成器的男人呢。”
“呵呵。”
恰克笑了起来，那种像是看透了一切的笑容。
“你主动？真敢说啊，你不是完全无法和我战斗吗？”
恰克注意到了，这个怪物确实可能很强，可却不具备能够胜利的条件。
“你，根本不擅长战斗吧。一开始被我的刀砍到是因为躲不开，之后用额头撞击子弹是为了避开脆弱的眉心，这样的你竟敢大言不惭地说‘主动’？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身体能力强又怎么样，胜利可不是靠对比数据得出来的啊！”
恰克大吼着，那是真的对此感到愤怒的人才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恰克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会这么不公平，本该站在高位的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却没有得到好的出生和天生的强大力量，可是却有人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受苦就天生比别人站得更高。
明明自己比谁都要努力，明明自己比谁都要执着，明明自己比谁都要更适合站在高位。
可是，恰克却从来没获得过相应回报。
“谁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我的心情！看着那些比自己更劣等的蝼蚁站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我却只能被使唤来使唤去的心情，看着那些愚昧无知的蠢货自以为和能和我相提并论的心情！”
“丑陋的丧家犬，你说的话已经完全支离破碎了哦。”
越是看到恰克的丑态，乔纳森的笑容就越是灿烂，大小姐就总是站在这种观测者的角度看着人类上演这些名为人生的闹剧的吧？果然很愉快啊。
“既然你那么了不起，还知道我的弱点，那就赶紧来攻击我啊，伟大的超越者先生。”
这么说着，乔纳森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呀，抱歉，我都忘了你是个胆小鬼呢，即使再怎么自以为是也还是没胆子呢。”
这句话让恰克停止了那狂热的状态，他的情绪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冷却下来。
“不过我也很明白你的感受啦，在见到了大小姐以后还感觉不到恐惧的，除了连感受的权利都没有的废物以外什么都不是呢。”
恰克的脸色从狂热变成了憎恨和愤怒扭曲结合出来的状态，这么复杂的变化让乔纳森忍不住想要为这个胆小鬼鼓掌，这个胆小鬼虽然没法成为梦寐以求的人上人，但一定能成为不错的杂技演员。
“你说谁害怕了？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我就大发慈悲地送你一程吧！”
恰克的脸已经扭曲成怪东西了，他再次摸出一瓶魔药，捏碎了瓶口，灌进自己口中。
乔纳森翻了个白眼，说的倒是挺好，结果不还是要喝了药才赶上？这男人完全不行啊。
和下第二瓶魔药，恰克的变化更是显著，本来普通的男人就像被灌进了空气一样膨胀起来，肌肉、骨骼就连指甲这些旁枝末节的部位也都膨胀了起来，而且随着膨胀，外貌也变得越来越可怕。
“不只是力量，连身体都开始变异了吗？”
简直就像一个充气过度的气球，已经开始丧失原本的形状了。
乔纳森仔细地观察着恰克的变化，一点一滴地记进脑中，不放过一点的差错。
“原来如此，这就是饮用过度的后果吗，真感谢你用自己的身体给我上了一课。”
能获得这样的数据让乔纳森很开心的同时也很不开心。
“不过这样一来就没法很好地测试你的恢复能力了呢。”
这让乔纳森很苦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从其他地方获得这么优秀的样本。
不过没办法的事情就是没办法，乔纳森只能另想办法了。
“在此之前，需要把实验产生的垃圾好好清理干净呢。”
这么说着，乔纳森实现变得温和。
“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贡献，搞不好你还能在我的胃里获得升华呢。”
“杀了你！杀了你！！”
完成了膨胀的恰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要说原本的恰克是个普通人类的话，那现在的恰克就是披着人类外皮的魔兽，粗壮的四肢和像是犬类一样前突的嘴对比起那张人脸，看起来非常不协调。
不过这样的变化带给恰克的力量也是特别的，恰克将粗壮的手指王旁边一插，轻松地就将指头插进了破碎的石台中，然后用力一抛，石台的残余就被当做投掷攻击打了过来。
乔纳森向一旁翻滚着躲开石台，然后用双手撑着地面向上猛推，靠着反作用力躲开恰卡紧随着投掷压上来的拍掌。
保持着短暂的腾空状态，这一次乔纳森没法躲过恰克第三段的踢腿，只能架起双臂防御。
强大的力量推飞了乔纳森的身体，让他贴着溪流水面划过，最后撞到了对面的河滩上。
被那样的力度打了一套连击，乔纳森的手臂稍微有些不自然的弯曲，他站起身，随手一甩，那些不自然的弯曲被强行扭回了原本的位置。
“我说，你是笨蛋吧？”
乔纳森很疑惑，刚才的连击虽然迅猛，可确实连没有战斗经验的自己也能躲开半数以上的浅显攻击。
“你不是都知道我不擅长战斗了吗，那就用你娴熟的战斗技巧作为优势来攻击啊。”
回应乔纳森的只有恰克的嘶吼。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乔纳森沉默了，这样明显的特征太好辨认了。
“看来不但会让人变成怪东西，还会让人丧失理智呢，这魔药也太不安全了吧。”
要考虑的事情增加了，不过还好，有加有减，原本麻烦的一件事也变得简单了。
“看来你作为试验品的价值已经差不多发挥完了，现在只差最后一项了。”
这么说着，乔纳森笑了起来。
“就让我门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暴行
比野兽更像野兽，被来自血液的恶意所感染的乔纳森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没有理智？没关系，用最剧烈的疼痛让你一点点回想起理智就好了。”
压低身体的重心，乔纳森将双手的手指微微触地，四肢并用的爆发力让他像是猎豹一样冲了出去，向着那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的恰克。
对着向自己扑来的乔纳森，恰克用双手猛地拍了过去。
恰克的攻击非常大力却缺乏灵活性，本来的话采取躲避行动是最好的方式，可是乔纳森并没有躲避，而是正面硬上。
没有战斗的技巧，那就放弃一切的技巧，使用最野蛮的攻击和最粗鲁的防御，将战斗变为暴行。
乔纳森的双手像是尖刀一样插进了恰克的手掌中，破开了肌肉组织，可他自己的双手也因为反作用力而受伤，手指到手腕的部分都出现了骨折。
不过这还不算完，乔纳森用双手作为支撑点，将身体猛地前倾，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恰克的喉咙上。
“咕啊啊啊啊啊！”
发出沉闷的悲鸣，恰克喉咙部分的血肉被乔纳森连带着更深层的气管一起拽了出来，动脉被撕裂后的大出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乔纳森一身。
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这样的重伤早就足以致命了，可恰克却依旧精神，他反握住乔纳森的双手，将乔纳森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然后用力向着地面摔砸过去，一连数次的摔砸让乔纳森紧咬住恰克的动作稍微松动，趁着松动的瞬间，恰克将乔纳森扔了出去。
在地上反弹数次，满身血污的乔纳森像破布一样落进了溪流旁的灌木丛，他全身的骨头都已经完全变形了，这是被摔砸了数次的结果。
“啊啊，好痛。”
用冷漠的语气抱怨着，动作上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乔纳森慢慢站了起来，随着他每次的动作，身体就会被慢慢扳回原样，等到他完全站起来时，除了残破的衣服上那些可怕的血迹以外已经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样子了。
“对待年幼人士就不能稍微温和点吗，要不是这强大的愈合能力，我早就变成稀泥了哦？”
扭了扭脖子，脊椎最后一块碎骨也随之复位，这才让乔安森稍微觉得满意了点。
“不过你也不会有那闲功夫，对吧？”
被这么问到的恰克正在忙着将外露的气管塞回原位，配合着伤口周围的肉芽，那个有乔纳森造成的血腥伤口也一点一点地填住了。
不过乔纳森显然不打算给恰克太多喘息的机会，他再一次冲上前，在恰克忙着处理伤口的时候将手指插进了恰克的腹部。
“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生命里能支撑到什么程度。”
乔纳森活动起插在恰克腹部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将恰克腹部的血肉掏出来，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把手指插得更深。
随着乔纳森每一次掏出，恰克的身体就会被慢慢毁坏，先是血肉，然后是内脏和骨骼，不过饶是如此，这个喝下了两瓶魔药的男人也还是没有死亡，只不过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
恰克的吼叫从一开始的‘杀死你’慢慢变成‘不要，救救我’，最后，就连完整的话语也无法说出，只能够像是待宰羔羊一样发出呜咽声。
这种完全已经成了屠宰场的战斗太过血腥，正如之前所说，这不是战斗而是暴行。
恰克越来越虚弱，这种虚弱不光是**上的，也是精神上的，总让人觉得有种药力消耗完了的感觉。
“看来我是对的，这些魔药没法让人不老不死。”
乔纳森用没有温度的目光看着已经被从物理意义上掏空了的恰克，自言自语到。
“不过这要也真是厉害呢，能让人变成这副样子都不死，该说是美好还是残酷呢。”
不过，不管恰克变成什么样，乔纳森的暴行都会持续到他觉得足够那一刻。
看着乔纳森和恰克之间上演的这出暴行，索罗斯即使努力掐紧自己的脖子也无法抑制住那股呕吐感。
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索罗斯想不通，也没力气多想，今天所见到的东西已经让这个资深冒险者感到疲惫了。
远在遗迹的另一处空间。
“说起来……”
艾扎克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这个城市除了魔道具以外还有很多价值不菲的魔药呢。”
不知道艾扎克突然提起这个干嘛，露希娅和拉麦疑惑地对视一眼后等待着艾扎克的下文。
“那些魔药中又以被称为神之血的生命之酒为顶点，都是些不可多得的宝物。”
“生命之酒？”
拉麦疑惑了，神之血的传闻她也知道，毕竟异世界人一听到魔法之类的超常力量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几乎都是同一件事情——不老不死。
正因为熟知神之血的传说，所以拉麦在听到了艾扎克的话后才会疑惑。
“可是神之血不应该是永生之酒吗？”
怎么到了艾扎克口中就成了生命之酒了。
“永生？人类总是幻想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艾扎克嘲笑地咧开了嘴。
“有形之物终归于无有生之物终迎来死，这是万物的基本，连神灵也逃不过的定律，区区人类又怎么反抗呢？”
就像艾扎克说的一样，万物都必须遵守的定律，为什么人类却认为自己能够不需要遵守呢？道理虽然懂，可在艾扎克用那副嘲讽的表情说出来后，拉麦总觉得很火大。
看到拉麦的表情，艾扎克知道她有听进自己的话，于是顿了顿后继续说到。
“生命之酒，作为马肯托尼亚炼金师的最高杰作，它正如其名那样能给人带来额外的生命力，不但能用来治疗伤口，更是能让人在药效消耗完毕之前拥有超常的生命力，也许正是这超常的生命力让人误以为自己不会死去吧。”
艾扎克的解说很到位，可拉埋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挑这样一个时机说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龙与青年
似乎是看出了拉麦的疑惑，艾扎克接着说到。
“我这么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只是生命力也能让人更有活力或者延缓衰老让身体恢复青春什么的，所以在想三位小姐会不会需要……”
这句话让拉麦怦然心动，虽然她还很年轻，可谁会嫌自己更年轻？从这一点上来说生命之酒正和拉麦心意。
可是，似乎也只有拉麦这么想。
“你是笨蛋吗？”
因为太过于鄙视，露希娅那张可爱的脸蛋已经变成一种呆呆的表情了。
“你看我像是需要变年轻的吗？比起那种蠢事，赶紧给我介绍一种能让我变成成熟大姐姐的魔药。”
意外地被嫌弃还被为难了，艾扎克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这、这就有点困难了……”
而巴格也还是那副连语调都一成不变的冷漠样。
“没兴趣。”
短短一句已经很强烈地透露出了她的不屑一顾。
——这、这两个家伙！拉麦简直想揍人，不需要就说不需要啊，为什么还要说多余的话？害得拉麦也没法老老实实地说出‘我很想要’这种话了，因为要是说了的话总觉得就会变成只有自己一个人很俗的气氛。
之后和艾扎克单独谈谈吧。
这么想着，拉麦也不再多说什么。
继续推开刚才那扇大门，艾扎克退到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欢迎来到马肯托尼亚的慰灵殿，这里是为了记录和恶魔作战时有着杰出贡献的英雄以及记录所发生的一切所建造的纪念馆。”
慰灵殿十分空旷，整体全是用洁白的细腻石质建造，中间竖立着不止一根的石柱，不管是洁白的墙壁也好，竖立着的石柱也好，全都用鲜明的色彩描绘出一幅幅生动的壁画。
“石柱上是英雄事迹，墙壁上是历史记录。”
艾扎克是这么说的。
手指小心地拂过一幅又一幅巨大而且栩栩如生的壁画，拉麦有种像是走在博物馆中的惆怅感。
“这就是你来这个遗迹的目的吗？”
对于拉麦的问题，艾扎克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哦哦~。”
露希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发出了赞叹的呼声。
拉麦把脑袋凑了过去，和露希娅一起看向其中一个记载了英雄事迹的柱子。
那个柱子上绘着一头从天而降的红色巨龙，以及一个白衣黑裤的简单人形，因为壁画太过简单而且还没有相应的解说，拉麦只能勉强看懂‘一只从天而降的巨龙和一个人类男子对话’这种程度的内容。
不过拉麦看不懂，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懂。
露希娅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难题在她面前都会引刃而解，她就是这么自信地笑着说到。
“艾扎克，来翻译一下。”
好吧，拉麦从头也没期待过露希娅，她和露希娅一样都在等待着艾扎克的讲解。
“这个……”
艾扎克看着壁画，眼底的光芒隐晦地闪了闪。
“这个是个比较出名的故事呢，讲的是无名的牧羊青年请得巨龙协助的故事。”
艾扎克说出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与恶魔的战斗稍微得到缓和的时候，为了稳定的食物供给而外出放牧的牧羊青年偶然看见了从天空中坠下的红龙，出于好奇和担忧之泪的想法，青年赶到了红龙坠落的湖边，在那里，他看到了伤痕累累的红龙。
红龙很不友好，想要杀死贸然接近的青年，在千钧一发之际，青年灵机一动，对红龙说到。
“伟大的巨龙，听说你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么请在杀死我之前，为我解答一个困扰了我一辈子的难题，这样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听到青年的赞扬，红龙很欢喜，她接受了青年的恳求。
青年的问题是这样的。
“我每天仰望星空时，都会去数一数天上总共有多少星星，可是总在我数完之前就迎来了黎明，所以我一直没能得到答案，可是伟大的巨龙您不一样，您一定能告诉我天上总共有多少星星吧？”
红龙答不上来，所以，她决定饶青年一命。
无名的青年尝到了甜头，他即使是回家之后，也会在每天正午时分去到红龙养伤的湖边，向红龙询问一些问题。
而最终，青年对红龙说到。
“伟大的巨龙，我想要以智慧向您发出挑战，若是我赢了的话请您答应我一个请求。”
红龙答应了，然后……
落败了。
对于青年那些无法回答的问题，红龙根本无从回答。
胜利之后，青年对红龙的请求很简单。
“请守护我们，守护这个城市，直到我对您说‘结束’那一天。”
然后，红龙按照约定履行了誓言，而无名的牧羊青年成为了英雄。
就像是童话里一样让人觉得欣慰的故事，即使只不过是脑筋急转弯一样的智慧，可拉麦依旧很佩服牧羊青年的勇气和机灵，也许正是青年这一行为，就能救下许多无辜的民众。
“青年最后怎么样了呢？”
拉麦很好奇，要是在童话里的话，青年一定幸福地生活着吧，可这里是现实。
“既然是英雄，那一定是受人崇拜和追捧吧？”
艾扎克讽刺地哼了一声。
“人人都认为牧羊青年是英雄，可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个使用肮脏手段得来的誓言来束缚自己束缚他人的卑鄙小人而已。”
从艾扎克口里说出的尖锐评价让拉麦皱起了眉头，不过终归不过是个故事，拉麦也没有多说什么。
“无所谓。”
露希娅耸了耸肩。
“英雄也好卑鄙小人也好都无所谓，人类终归是人类，即使再多的称谓也无法磨灭人性中的‘自我’。”
只要还有自我，那么英雄也好卑鄙小人也好，都会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行动。
“无法比起这种事情，我们去看看其他故事吧。”
有的时候拉麦真羡慕露希娅这样的豁达，当然也能翻译成‘没心没肺’。
这一次，露希娅走到了墙边的壁画旁。
那上面绘着一片祥和的城市，看上去正是战争前的马肯托尼亚。(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马肯托尼亚的灭亡
曾经的马肯托尼亚看起来祥和而繁荣，直到有一天，火焰一样的乌云染红了天空，而战火撕裂了和平。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何时发生，恶魔突然出现在了马肯托尼亚。
马肯托尼亚自豪的魔导工学和炼金术在与恶魔的战争中无法取得好战果，几乎是碰撞的瞬间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可是恶魔们并没有加紧攻势，而是以围城的形式一点一点推进，所有人都明白，恶魔是打算将马肯托尼亚彻底清除掉。
有人说是马肯托尼亚的执政这冒犯了神魔才招来这样的天罚，也有人说是马肯托尼亚获得了人类不应该触碰的领域才引来了灾难。
众说纷纭之中，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马肯托尼亚必将毁灭。
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战争，曾经盛极一时的马肯托尼亚覆灭了。
故事简短而干练，可其中那股走向覆灭的绝望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拉麦看着这些壁画，觉得胸口闷闷的。
无论是英雄也好国家也好，最终一切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只剩下这些埋藏在遗迹深处的壁画。
“这也太……”
虽然在知道这是遗迹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拉麦还是不喜欢这种结局。
而且，总觉得又无法接受的部分。
比如……
“为什么马肯托尼亚会孤军奋战呢？照你所说那个时代各个种族相处得都还算不错吧？为什么没人救援马肯托尼亚呢？”
而且，就算除掉外族，同样是人类的其他国家也并没有支援，这简直就像是在对蛮肯托尼亚说‘去死’一样。
“为什么没人救援马肯托尼亚……吗。”
艾扎克的语气十分沉着，带着讲述者特有的不近人情。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应该先问‘为什么本该是由各族合力打造的魔道具典狱为什么会在马肯托尼亚’。”
拉麦沉默了，这确实很奇怪，由各族合力打造，那么按道理来说也应该属于各族共有，为什么会被摆放在马肯托尼亚，直到马肯托尼亚覆灭很久的现在。
——难道……。拉麦心里有个不好的设想。
就像是验证拉麦心中的设想一样，艾扎克一字一句地说到。
“马肯托尼亚在完成了这件魔道具后，以‘这件魔道具几乎是由马肯托尼亚所制造’为由，将典狱强行留在了这个都市国家。”
这确实是招人恨的事情，可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拉麦疑惑地看向艾扎克，果然艾扎克的话还没有说完。
“在马肯托尼亚将手伸向神魔的时候，周围所有国家都进行了规劝，希望马肯托尼亚能够停止这种狂妄的行径，可早已被力量迷惑了双眼的执政者并没将周围诸国的劝告听进耳中，反而变本加厉地使用各个种族来进行人体实验。”
听到这里，拉麦明白了。
“也就是说，不管恶魔的入侵是不是神魔的惩罚，至少孤立无援这一点是马肯托尼亚作茧自缚……。”
艾扎克点了点头，同意了拉麦的说法。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无知，侥幸心理以及仿佛触手可及的力量总会让人忘记自己其实非常渺小。
“这只是大体的历史走向，其实有很多细节没有画上去。”
艾扎克这么说着，率先走向了慰灵殿中做大的一座石碑。
这座石碑像是被人刻意毁去一样，大半都无法看出原样，除了最后的部分以及几个从没见过的单词。
“这上面叙述了马肯托尼亚的最后。”
将手覆上壁画，艾扎克闭上眼睛说到。
“马肯托尼亚的大贤者杀死了被疯狂所腐蚀的执政者，并带领剩余的人做最后的抵抗，可是，在恶魔的面前一切的抵抗都失去了意义，没过多久，最后的防线被击垮，马肯托尼亚彻底死亡了。而在希望破灭后，大贤者破坏了保护着马肯托尼亚的大结界，让这个盛极一时的都市国家消失在了没人能够触及的空间中，以此来防止恶魔流落到其他国家。”
说完后，艾扎克睁开了眼睛。
“而将这座慰灵殿中的故事写完的，也正是大贤者本人。”
在覆灭的国家中活到最后的人，这样的事情只是听着就让拉麦喘不过气来，不管是无法履行的责任还是过于沉重的命运都是压倒性的绝望。
拉麦慢慢合上了眼睛，为这个悲剧英雄默哀，然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那串奇怪的单词。
“暴虐之主——梅菲斯特？”
就在属于大贤者的柱子上，用恶魔的文字刻着这个名字。
“……浮士德都出来了，总觉得突然从严肃的异世界历史变成了地球神话小说了……。”
拉麦只是随口一说。在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巧合，可是在深入调查后，拉麦发现那些被自己当做巧合的……还就真的只是巧合。
“梅菲斯特，带领恶魔进攻马肯托尼亚的魔王确实是叫这个名字呢，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艾扎克疑惑地看着拉麦，似乎是想从拉麦的脸上看出什么。
拉麦白了艾扎克一眼，指着柱子上那串没人看得懂的文字说到。
“那里写着啊，用恶魔的文字。”
随后，拉麦补充解释到。
“之前我有在教廷待过一段时间，期间也有接触过这种文字，觉得机会难得所以稍微学了点。”
事实上，真是情况并不像拉麦说的那样‘觉得机会难得所以稍微学了点’，而是几乎所有异世界人都认为学会恶魔的语言要比什么英语几级几级之类的酷得多了，所以全部人都在这门外语上下过狠功夫。
当然，这种中二病爆表的黑历史，拉麦打死也不会说给露希娅听，不然绝对会被耍着玩。
“梅菲斯特？”
露希娅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当然她知道的和爱着可不同，也不是指那个引诱对生活不满的青年浮士德的魔鬼，而是更加真实的什么……
“说起来，爱因斯坦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至宝
是爱因斯坦的朋友还是熟人来着？露希娅记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绝对认识。
“诶？！”
拉麦吓到了。
“爱因斯坦和梅菲斯特？！科学家为什么会和浮士德里的魔鬼有关系？！”
这一点也不地球。
“吵死了啦，拉麦。谁都没在说那个长胡子的巨魔娃娃啦。”
露希娅盟主了自己的耳朵，以此来免除拉麦的声波攻击。不过被拉麦打断的思路找不回来了。
“我说的是我家执事的爱因斯坦。”
说起来，拉麦确实挺露希娅说过她有个执事，不过那个执事原来叫爱因斯坦吗，但从这个名字来看总觉得是那种一点也不会照顾人的科学狂人类型呢。
“我家爱因斯坦好像提到过恶魔的梅菲斯特，不过呢，从爱因斯坦的形容来看因该是个非常睿智冷静的商人，和暴虐一点联系也没有呢。”
说是‘暴虐’的话，总能让人想到残忍、疯狂、歹毒之类的形容，确实和‘睿智’还有‘冷静’什么的沾不上边。
“是我翻译错了吗？”
拉麦再一次看向恶魔文字，反复检查后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出错，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没能对上号呢？
就在拉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露希娅已经失去了兴趣，她怜悯地看着柱子上的恶魔文字。
“嘛，就连人类都喜欢给自己取一些看上去又酷又夸张却名不副实的外号，这个恶魔也一样吧。”
露希娅的发言让拉麦深深为这家伙的人际交往感到担心。
“我说你啊……也稍微考虑下当事人的感受吧？”
就算是杀人无数的恶魔，被萝莉体型的女孩子用怜悯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戳软肋也太可怜了点。
就在这时，角落里艾扎克惊喜的叫出了声。
“哦哦，没想到在这种地方摆着呢。”
被艾扎克声音吸引的露希娅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找到了什么？”
被艾扎克从角落里抓出来的是一个因为长时间放置而变得黑漆漆的盒子，虽然已经看不出盒子原本的样子，却能看得出这绝是精心制作的高级品。
打开盒子，艾扎克一脸感慨地捧出了一个赤铜色的圆球，圆球只比露希娅可爱的小手大上一点，外部被像是经线一样的五组圆环所围绕，圆环外围伸出数十根金属线路，中间是无数细小的齿轮组成的复杂机关，即使是跨越了千年的现在，齿轮依旧在运作着。
“这是什么？”
露希娅拿手指戳了戳圆球，感觉并不像是武器之类的，摸上去也是很普通的机械质感。
“我之前有说过典狱是马肯托尼亚魔导工学方面的最高杰作之一吧？”
圆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齿轮的转动总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有规律的脉动，就像是一颗机械的心脏。
“不过典狱终归是和其他种族协力完成，马肯托尼亚只不过是将那些已经构筑完成的术式以魔道具的形式制造出来。可我手上这件魔道具不一样，这可是完全由马肯托尼亚单独完成的至宝，真正的最高杰作，是魔法和机械的完美……”
听起来是很厉害啦，不过。
“所以说，这东西到底能干嘛？”
露希娅不耐烦地打断了艾扎克的讲解。
听起来是很厉害，不过艾扎克说了半天根本就没说到重点。
露希娅这么不配合，也是有点为难到艾扎克了，这就像是搬出一马车金币却被人嫌弃‘太重了’‘金币不能吃’，简直已经是在找茬了。
不过艾扎克并没有生气，他微笑着将圆球递给露希娅。
“这是永久机关，也就是所谓的永动机。”
露希娅接过永久机关，在手上把玩着，时不时还会将指尖戳进圆环内部放在齿轮旁，想要阻止齿轮转动。
“然后呢，这个永动机能做什么？”
能被称为最高杰作，永久机关显然不是那种一碰就坏的脆弱物品，至少在露希娅完全没有用力的指尖是没法将它停下的。
“说到永久机关的用途，它能为任何道具提供永久的动力。”
不得不说这是件强大得朴实的魔道具，没有华丽的场面，不需要复杂的讲解，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人理解到其中的价值。
不过，价值这种受多种要素影响的概念显然因人而异。
“没什么用呢。”
期待着像是好莱坞大片一样的大场面的露希娅失望了，这种能让汽车不需要汽油就能开动的功能不是她想要的。
“话说为什么突然变成机械朋克了？不应该更偏重魔法一点吗，明明是魔道具。”
中规中矩的评价，不过总让人觉得有种刻意找茬的感觉。
“给我等等！！”
听了一会露希娅和艾扎克的对话，拉麦已经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啊，那是很厉害的宝贝啊，你们就不能稍微上点心吗？！”
明明是能够让世界都为之震动的宝贝，却被艾扎克像是打扫房间意外发现小时候的玩具一样随意地抬了出来，然后被露希娅用鸡蛋里挑刺一样的行为嫌弃，说真的，永久机关要是有感情的话绝对会哭的。
露希娅抛了抛手里的永久机关，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到。
“就算你这么说，可我一点也不需要这东西啊，我家的马车已经处于类似永久动力的状态了。”
“你拿着永动机就只能想到这种用途吗？！”
拉麦简直对露希娅的价值观感到伤心，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认知世界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把世纪事件都玩成过家家的能力？
别人是经常把小事夸大，而露希娅是能够将任何大事变得和逛完超市后的发票一样微不足道。
“还有赶紧停下不要抛了！你每抛一次我的心也会痛一次！”
拉麦再一次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任何宝贝到了露希娅手上都只会获得玩具的待遇。
露希娅看了看拉麦那紧张的脸色，又看了看手里的圆球，感到有趣地笑了起来。
看到露希娅这个笑容，拉麦只有不好的预感，然后，连五秒钟都没撑住，拉麦的预感应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突发事件
看到露希娅这个笑容，拉麦只有不好的预感，然后，连五秒钟都没撑住，拉麦的预感应验了。
“给你~。”
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露希娅说着拉麦最不想听见的话，做出了拉麦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将永久机关像是皮球一样抛向了拉麦。
不过露希娅显然很控制好力度，永久机关越过了拉麦的头顶。
拉麦的心就像是被强制地带上了过山车一样，心跳陡然升高。
“你这——臭小鬼！！”
都来不及瞪露希娅一眼，拉麦立刻转身朝着快要摔到地上的永久机关扑过去，在永久机关即将落地的一秒前将这个宝贵的魔道具接住了。
情况千钧一发。
“露希娅……。”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身后传来了露希娅纯真的笑声。
“哈哈哈，拉麦姿势好奇怪~。”
看起来，比起千钧一发的情况，更加千钧一发的是拉麦的心情。
“露希娅！！”
拉麦从地上蹦了起来，身手矫健得像是香港动作片。
“今天，只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用恶鬼一样的气势和表情，拉麦朝着露希娅冲了过去。
“呜哇~！打怪兽拉麦上岸了~！”
发出欢快的惊呼，露希娅拔腿就跑。
这种程度能阻挠拉麦呃怒火吗？当然不能，所以，拉麦用恶鬼一样的气势追了上去。
“给我停下来！今天说什么也要狠狠揍你的小屁屁！！”
对付不乖的小孩子就要打屁股，就算萝莉体型的大人也一样。
“真是和平呢，你说对吧，巴格小姐。”
艾扎克一脸笑容地看着露希娅和拉麦追逐打闹，顺便也将一直致力于游离于群体外的银发少女拉进对话中。
巴格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一会，突然走上前。
“感谢此次的领路。”
用那特征一样无起伏的语调这么说完，巴格突然跳了起来。
跳，这个词也许有点不恰当，巴格的跳跃已经达到了低空滑行的地步，轻轻松松就越过了十米以上的距离，落到了拉麦的身边。
“什——”
拉麦被突然落到自己身边的巴格吓了一跳，本能地向着旁边躲闪，可还没等她的躲闪完成，已经被巴格抓住了手腕，紧接着脚腕被什么东西扫倒，等拉麦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而巴格站在旁边用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眼神注视着拉麦，手上捧着从拉麦手上抢来的永久机关。
“你想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拉麦上上已经握住了短棍。
为什么，这种事情不需要问，从这个用‘巴格’作为假名加入探索的银发少女出现的那一刻起，拉麦就完全没真正相信过她，要不是被露希娅惹火的话，就连此刻拉麦都一定还在戒备着巴格。
没有回答，巴格转身跳起，踏着石柱爬上高处，逃跑的意图很明显。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向着旁边甩出短棍，拉麦空出的左手指向巴格发动了能力，目标不是巴格的脑袋而是手脚，拉麦想要让巴格在还留有性命的状态被抓住。
拉麦的异能发动，锁定住了在石柱间走转跳跃的巴格的双腿，下一瞬间就能取下巴格的双腿吧？这点不用怀疑，拉麦的异能虽然有限制，可却有着即使是限制也无法让其弱化的强大。
可是，就在拉麦能力发动的瞬间，刚好处于腾空状态的巴格在无法借力的情况下以一个违反了人体构造的姿势将身体扭转，躲过了拉麦的夺取。
拉麦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情况实在是太出乎意料，甚至让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异能根本没法动。
拉麦的异能是夺取实体，无论什么样的材质，就算是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也会被割取。
有人会说，那么就在被割取前躲开不就好了？
确实，口头上说起来确实可能，可实际上却几乎不可能。原因很简答，拉麦的能力是在思维确定那一瞬间就会发生的，而人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思维。
而那个自称巴格的少女却坐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要么巴格的速度比拉麦的思维更快，要么就是巴格完美地把握了时机。
可是，这可能吗？想要计算出完全没有动作的异能发动时机，这里面需要的可不只是智慧这种软性的东西，而是能够将周围一切都完全置于掌中的计算能力。
“摔傻了吗？拉麦。”
露希娅在拉麦身边蹲下，用可爱的指尖戳了戳拉麦呆滞的脸颊，这也让拉麦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那家伙！”
想要继续追击，可是巴格此时已经站在了慰灵殿的入口，对着慰灵殿中的几人鞠了一躬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而让拉麦泄气的是，在巴格鞠躬时，露希娅甚至还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即使想要追击也已经晚了，拉麦无奈地坐起身。
“我说你啊……稍微认真点行吗？”
如果露希娅在那短瞬间的战斗中稍微帮点忙的话……不，就算是在拉麦的异能被躲过之后也好，只要露希娅行动，就一定不会让巴格带着这么宝贵的魔道具轻松离开。
“现在倒好，让那家伙带着宝贝逃走了。”
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意某件事情的感觉，真的是非常非常让人泄气。
“是呢，巴格带着永久机关走掉了。”
露希娅可爱地歪着脑袋，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疑惑地****到。
“那又怎么了？”
“哈？”
拉麦在听到露希娅这话的瞬间没能反应过来，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天然呆在说什么呢’。
“那家伙可是带着非常宝贵的魔道具离开了哦？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觉得生气吗？”
而露希娅的回答让拉麦感觉两人的思考根本不在一个回路上。
“我又不需要那个东西，拉麦想要吗？”
被这么问到的拉麦想了想，然后一脸为难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这个就有点……”
如果明确地说出来，那么拉麦的回答就是‘不需要’。(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终点
虽说永动机关确实是能够改变世界的魔道具，可是拉麦要拿这魔道具怎么办呢？交给研究人员研究以后造福世界，还是自己一个人留着然后用在一些就算没有永动机也无妨的小事上然后再花更多的精力来掩盖？
无论哪种都属于自找麻烦。
对自己没用处的东西也只能扔仓库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对吧，我不需要，拉麦不想要，那么让巴格拿走有什么关系？”
露希娅用‘这孩子有点笨’的眼神看着拉麦。
“而且之前也都是这样谁想要就给谁地分脏的吧。”
毫不避讳的把‘分赃’讲出来了呢，而且露希娅意外地能够正经说话这点也让拉麦惊讶之余感到恼火，总觉得之前都被这个天然黑给戏弄了。
不过，露希娅说的毫无疑问是事实。
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事实忽略了呢？拉麦想到。
“是因为一直都把那家伙划分到警戒对象的范围吗？”
因为一直在警戒巴格，所以巴格一旦做了什么就会惯性思维地将其划分到‘不好’的范围内。
“我原来也会戴有色眼镜看人吗……”
稍微有点自责的拉麦低下了头，然后看到了自己身下的地面。
……
…………
“……给我等等。”
在一阵沉默后，拉麦爆发了。
“那家伙，不是都已经抢先攻击我了吗？！”
抢先攻击的人被怀疑有什么不对的？自己到底有什么错？拉麦为刚才那个稍微有点自责的自己感到生气。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露希娅说了这些话才让我产生了一切都很合理的错觉啊！”
掩藏起嘴角的笑容，露希娅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大人该做的事情哦，拉麦。”
“……你是哪来的勇气和我讲‘合格的大人’的？”
接下来，两人又是一阵嬉闹，直到看不过去的艾扎克走过来问到。
“两位如果准备好了的话就让我们进入下一个区域吧。”
所谓的下一个区域，是真真正正的‘区域’，完全和之前的城市是两个风格。
在艾扎克将慰灵殿中间的地板移开后，出现了一个和之前监狱里类似的螺旋阶梯，只不过这个阶梯比起监狱里那个可就长多了。
在被大量名为永续光的魔道具所照亮的通道中，一连数分钟之间都只看得见阶梯旁的墙壁。
无聊期间，露希娅这么说到。
“虽然是突然想到啦，这个遗迹保存的好完整呢，别说建筑了就连楼梯都没有毁坏。”
真的是很突然呢，而且拉麦总觉得能猜到露希娅打算说什么。
“我们走的遗迹太完好了，总觉得很对不起在残垣断壁上蹿下跳的德雷克呢。”
果然，不过拉麦可不像露希娅这么想，你没看德雷克每次都玩得挺开心吗？那绝对是兴趣爱好啦，毕竟喜欢安静的人可没法做到比红白刺客更猴子的程度。
“德雷克先生是哪位？”
艾扎克疑惑地问了一句。
“你不用知道。”
拉麦立刻迅速地说上一句，这倒不是顾忌地球的事情，而是她知道，要是她抢先说出来的话露希娅一定又会借机会满嘴跑火车，乔纳森对地球的奇怪认知就是教训。
果然，在拉麦抢了话头后，刚准备开口的露希娅嘟着嘴瞪了过来，这让拉麦很有成就感，要想赢这个天然呆加天然黑的混合体可相当不容易。
“是吗。”
被说了‘不用知道’艾扎克也不再问下去，而是说到。
“我们到了。”
就在艾扎克说完这句话后，视线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淡蓝色的能量罩，看起来就像防御魔法，可却比防御魔法更加宏伟，即使是拉麦也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强力的防御性结界。
“欢迎来到马肯托尼亚的核心，这里是整个马肯托尼亚的结界以及设施的能源供给站，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心脏’。”
拉麦眯起眼睛想要看一看结界的里面，可是结界似乎也会干涉到视线，拉麦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
“请放心，这层结界并不会将人类和没有生命的物品当做敌对对象，只会对非人之物进行排除。”
出神地看着结界，艾扎克头也不回地这么说到。
“这里……就是终点。”
这种事先就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的口气让拉麦停下了动作。
虽然之前因为没有头绪所以没深入思考，不过果然艾扎克很奇怪，不管是言还是行都透露着一股古怪的味道，不是那种明摆着说自己有问题的古怪而是更加隐蔽却不合理的……
拉麦奶内突然闪过了灵光，她知道艾扎克古怪在什么地方了。
“艾扎克你……到底是什么人？”
艾扎克不是什么学者。
从相遇开始，这个称自己为艾扎克的年轻男人就像是很了解这座遗迹一样，那不同于研究后的一知半解，而是——熟悉。
艾扎克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回头对着拉麦笑了笑，然后什么也没说地将视线转到了露希娅身上。
“虽然我知道这很失礼，可还是请您握住我的手好吗？”
要是普通男人对露希娅说出这种话的话，大概会被露希娅人道毁灭吧？可是这一次，露希娅没有拒绝艾扎克，而是大方地握住了艾扎克的手。
“非常谢谢。”
随意摆了摆手，露希娅率先一步跨进结界中，然后艾扎克也被拉了进去。
拉麦吓了一跳，露希娅这也太不小心了。
“给我等等！露希娅！！”
顾不上其他，拉麦赶忙追着两人近到了结界中。
结界并不是薄薄的一层，反而有着非常的厚度，行走在结界中让拉麦感觉像是在暴风中逆行一样，那种视线和行动都受到阻挡的感觉非常明显，不过并没有感到难受，这是当然，因为拉麦是完完全全的人类。
这样可不行，虽然不会受到伤害，可在这种状态下别说是找到露希娅，就连辨认方向都十分困难。
拉麦焦急起来了，她对着周围大声呼喊起来。
“你在哪？！露希娅！！”
然后……
“你的表情很奇怪啦，拉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咒缚
“你的表情很奇怪啦，拉麦。”
露希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拉麦身前，最可气的是拉麦连看路都已经那么困难了，可露希娅却一点也没受影响，甚至还有微笑的余裕。
不对，因该不是露希娅不受影响，而是结界无法影响到露希娅。
不止是露希娅，就连待在露希娅身边的拉麦也能感觉到原本像暴风雨一样的结界像是在逃跑一样绕开了露希娅周围的区域。
拉麦已经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了，以露希娅强大的程度来说，这也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说你啊——”
本想稍微抱怨一下的拉麦不小心看到了露希娅身边，包括抱怨和呼吸在内的一切动作就这样被咽回了喉咙中。
在露希娅身边的是艾扎克，可是此刻的艾扎克却诡异到了能让人怀疑自己眼睛的程度。
除了和露希娅牵在一起的那只手以外，艾扎克的手和脚就像是被橡皮擦擦过的图画一样完全消失了。
拉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让自己隐身的异能或者魔法，可是不对不论是异能还是魔法都没有在这种时候施放的必要。猛地，拉麦想起来了，似乎艾扎克说过这个结界会对非人之物进行排除。
“露希娅，放开那家伙的手，他不是人！”
总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像是在骂人，不过现在不是在乎这种小事的时候。
拉麦这么对露希娅做出预警之后，被露希娅笑着回了一句。
“你太大惊小怪啦。”
然后，露希娅转过身向着前方走去。
“跟紧我们哦，不然拉麦又会迷路了。”
紧张感一瞬间就消失完了。
“我并没有恶意。”
艾扎克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
“我像露希娅小姐并不是不重视你的意见，也不是相信我，只是相信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总会有办法打破困境。”
被造成这场面的本人安慰了，这种经验别说是拉麦了，就算是在人类整体中也找不出几人吧。
这次别说是紧张感了，就连干劲也被一起抽走了。
而艾扎克的安慰还没结束，只听他用满怀好意的语气说到。
“而且露希娅小姐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所以才会稍微给予了一点特殊对待吧。”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拉麦反而更加不舒服了。
“也就是那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地横冲直撞？！”
这总像是小时候玩游戏只有自己总是被所有人忘记的感觉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艾扎克还想说什么，可他的受害拽在露希娅手中，所以只能无奈地被拽离了拉麦身边，而拉麦看到露希娅越走越远，也只能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拉麦追到露希娅身边，艾扎克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说起了其他事情。
“让我来说说刚才那个故事的后续吧，无名的牧羊青年与红龙的故事。”
这么说着，艾扎克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无名青年在寻得了红龙的帮助后成为了英雄，享受着英雄的待遇，要是童话故事的话肯定会就这么迎来幸福美满的结局吧，可是这是现实。”
说起故事，艾扎克脸上的背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明显的讽刺。
“无论再怎么被追捧为英雄，青年都只是个人类，脆弱而卑微的人类，而这个人类甚至没能享受作为英雄的人生，不久之后便在一次战斗中死去了，本来的话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是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顿了顿，艾扎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青年曾经和红龙立下的誓言成为了咒缚，将本该死去之人强留在了不该存在的地方，同时也剥夺了红龙的自由，让她在这没有任何生机的空间中独自生活千年的时光，而即使跨越了千年的现在，这个咒缚都没有被打破。”
‘真是可笑’，这么说着，艾扎克的表情变得狰狞而可怕。
“错的是青年，刁难耍诈的是青年，要立下誓言的也是青年，为什么却要红龙来承担千年的孤独？！”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艾扎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冷静。
拉麦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艾扎克曾经说过的那样，从人类的角度来看，青年无疑是英雄，可从红龙的角度看，青年只不过是个卑鄙小人吧。
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了——以牺牲其他人换来的拯救真的正确吗？
拉麦不知道答案，如果是看小说的话倒是能轻易给出答案，但这里是现实，答案背后都背负着生命的重量。
就在气氛变得沉重的时候，露希娅突然说了一句。
“我们到了。”
才听到露希娅的声音，拉麦的视线突然就变得开阔了起来，一直以来阻挡视野的结界消失了，展现在眼前的是另一幅更加幻想的画面。
首先能看到的一个广阔的空旷地带，空旷地带的正中央竖立着一根巨大的黑色水晶柱，巨大的水晶柱周围像是杂草一样杂乱地分布着数不清的小型水晶。
要是只是这样的话无非也就是一些比较独特的装饰，可是，这些黑色的水晶并非真正的水晶。
“这些都是魔晶石？！”
拉麦被这场面吓到了，在现世稀少到只要一小块都能让魔法师和贵族抢破头的魔晶石在这里却像是杂草一样遍地都是。
“魔晶石？”
露希娅听过这名字，不过还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具体作用，在她记忆中只记得魔晶石能够用来制作衣服上的装饰品。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摇晃起来，不管是露希娅的追问还是拉麦的回答都被着场震动打断了，不过这显然是好事，不然要是让拉麦知道露希娅的生活奢侈到了这种连浪费都不足以形容的程度的话，大概又会有一场说教吧。
伴随着震动，魔晶石中心发出了蓝色的光芒，这是魔晶石被启动的征兆。
“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感谢
“发生了什么？”
拉麦这句话是对着艾扎克问的，三人一来到这里就遇到魔晶石的启动，这怎么想都不是巧合。
“我刚才说过吧，红龙在这里度过了千年的孤独。”
艾扎克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表情还有一点——高兴？
在这种紧急的时候看到艾扎克的表情反而让拉麦更烦躁了，说真的拉麦很想揍这个总是一副笑脸的家伙。
“看上面。”
一点也没收到晃动影响的露希娅伸手指了指上方。
顺着露希娅所指的方向，很快，拉麦看到了‘那个’。
像火焰鲜红的鳞片，弯曲的双角，威武的翼展，身形优美的红龙从最大的魔晶石顶上慢慢站起。
身长超过二十米的红龙张开嘴，打哈欠的同时喷出不少火焰，然后整了整翅膀后说到。
“蝼蚁，谁给你们胆量闯入我所看守的区域！”
威武的声音从红龙口中传出，不过很意外的并不是粗鲁的男人声音，而是清脆的女人声音。
“母……女的？”
本想说‘母的’却担心会引起红龙的反感，拉麦立刻换了说法。
“是的，我没有说过吗？”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影响，就连现在，拉麦看见艾扎克的笑容也很想揍这家伙。
当然没说过，不过那种小时根本无所谓，拉麦在意的是为什么红龙还在这里。
“一点也不奇怪吧。”
露希娅倒是觉得很正常。
“不过是千年而已，以龙族的寿命来说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人记录过龙族的寿命，因为没有谁能比龙族更长寿，即使是妖精也一样。
“哈哈……”
干笑两声，拉麦再一次体会到了种族之间的差距。对人类来说已经能归纳进传说级别的时代差，对于龙族来说只不过是‘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吗？该说是佩服呢还是不甘心呢，总之很让人混乱。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见到人，红龙一副很困的同时也很精神的矛盾模样，而且看起来也不打算立刻动手。
“赶紧滚出去，那样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们就把性命留在这里吧。”
展开翅膀，红龙飞上空中，转了一圈后慢慢落在三人面前。
“哼。”
露希娅高傲地挑起下巴，不屑地用鼻息哼了一声。
“不过是涨了翅膀的爬虫而已，竟然敢在我面前叫嚣？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呜呜呜……。”
露希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拉麦从身后揪住了软嫩的脸颊，轻轻地搓揉起来。
“在这种情况去挑衅对方是想干嘛？！”
“呜呜呜呜。”
被搓揉着脸颊的露希娅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这样根本没法对话所以拉麦也只能松开手指。
脸颊得到解放的露希娅揉了揉自己被拉麦弄得又酸又痒的脸颊，然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到。
“当然是先一阵争锋相对，然后开启屠龙路线，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对于露希娅这种明明是无理取闹却还能说得理直气壮的行为，拉麦头痛地捂住了脸。
“刚才艾扎克的故事被你听到哪去了？”
早就知道拉麦会这么问，露希娅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都说死亡是最干脆的解脱嘛。”
“干脆过头了啦！而且也解脱过头了！！”
话说这天然呆完全就是一副已经赢了的口气，看起来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自己会输的可能性啊。
“我说你啊，真的明白吗？那可是龙哦？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生物哦？可不是小说里那些再强也会被主角完爆的配角哦？”
艾扎克在一旁看着依旧关系很好的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要不是有您的帮助我也不可能来到这里。”
这是艾扎克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口气说话，然后不等露希娅反应，就率先一步朝着红龙走了过去。
“等——”
“让他去吧。”
拉麦刚想阻拦，就被露希娅捂住了嘴。
“只有故事中的人物才能给故事画上句号。”
用失去了双腿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走，艾扎克笑了起来，毫无负担发自内心的笑。他在这个失去了昼夜交替的空间中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终于等到了这一丝的希望，是时候让这固定在了千年之前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了。
“听我说，法芙娜。”
虽然无法弥补亏欠下的时间，却能够让这错误结束，这就是艾扎克充满了错误的人生中仅有的救赎。
“结束了，誓言也好，孤独也好，一切都结束了。”
红龙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向自己的青年，呆呆地重复了一句。
“结束了？”
“是的，都结束了。”
身体再一次开始慢慢消散，逐渐化为点点光芒融入空中，可艾扎克的表情却无比安详，他双眼中流下眼泪，却坚持着用笑容面对自己所亏欠之人。
至少，用笑容对她说一声……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非常感谢你守护了我的国家，法芙娜。”
艾扎克不会说对不起，因为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卑鄙行径，只要能够让同胞得救，即使是为自己的卑鄙接受惩罚他也依旧心甘情愿。让他痛苦的是本该由自己承担的惩罚却落在了最无辜的人身上，这让他无比自责。
感谢的话语同时也是告别，当艾扎克说完这句话时，他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消散在了空中，没留下一点痕迹。
短暂而突然的离别让拉麦和红龙都愣住了，这是她们完全没有想到的展开。
隔了一会，最先回过神的是红龙，她慢慢低下了头，对逝去之人表示敬意。
“再见了，弱小的友人，你完成了誓约。”
即使失去了生命，失去了肉.体，牧羊的青年依旧无法原谅自己，他的灵魂徘徊在这个失去了昼夜交替的空间，等待着，即使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也依旧等待着，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依旧等待着，即使灵魂无法得到安宁也依旧等待着，只为了完成那个起于错误的誓约。
“咒缚……吗。”
露希娅微笑着用手划过空气，灵魂的余波让她觉得有趣。
“才不对吧，这不是很好的故事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法芙娜
“说起来。”
露希娅看向红龙，一点也不顾及当事人心情地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履行誓约？”
在露希娅看来，首先会和人类立下誓约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我说你啊，稍微看下场合吧，那么煽情的气氛全被你搞没了……”
在红龙回答前，拉麦先抱怨了起来。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红龙倒是很大度。
“即使是和人类的誓言，即使是出于欺骗的誓言，一旦立下我就不打算轻视，这是我的骄傲。”
这么说着，红龙高傲地抬起了头。
“而且，即使晚了千年之久，那个人类依旧前来完成誓约了，只要知道并不是只有自己看中誓约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么说着的红龙让人觉得十分温暖，那是出自连高傲也无法掩盖的温柔。
“作为龙族的骄傲？”
明明不打算不识趣地对他人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拉麦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因为在拉麦眼中红龙太温柔了，怎么看也不像会因为。
“种族的骄傲不过是固步自封的矜持。”
红龙对于拉麦的问题嗤之以鼻，她把头昂得更高了。
“我的骄傲不是作为龙族，而是作为红龙——法芙兰法芙娜的骄傲。”
即使只是看着，也能感觉到红龙的那股自信，这让拉麦恍惚间懂了点什么。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咒缚’，红龙法芙兰法芙娜因为自身的孤高而选择遵循誓约，而艾扎克因为强烈的愧疚和执念以灵魂的状态留在了这个时间掩盖的空间，无论本人怎么想，他们都很为了履行誓言而努力着。
“……什么嘛，露希娅偶尔也会说点好话呢。”
拉麦也随着露出了柔和的微笑，确实像露希娅说的那样，这是个很好的故事。不过，总觉得艾扎克的离开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抛到一边去了，是错觉吗？
“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红龙的身体慢慢缩小，翅膀变成红色的长发，尖锐的爪子变成纤细的手指，身上的鳞片变成鳞纹轻甲。
“我是红龙氏族的一员，名为法芙兰法芙娜。”
赤发红眼的少女优雅地行了一礼，虽然轻甲配上虚做的提裙礼有点不伦不类，可动作却很规范。
法芙兰法芙娜抬起头用红色的竖瞳看向露希娅。
“请问阁下尊名。”
如果忽略法芙兰法芙娜口中的尖牙以及脸颊处的龙鳞纹的话，这副二十岁年轻女人的身姿确实十分美丽。
“我是露希娅，露希娅-利维坦，那边那个啰嗦的老妈子拉麦。”
露希娅对待女孩子的态度可比对待男人好多了。
“谁是老妈子啊！”
不理会大叫的拉麦，露希娅看着法芙兰法芙娜说到。
“可能有点突然，不过我很在意所以就直接问了，法芙兰法芙娜是你的名字？还是姓？”
真的是很突然的问题，不过法芙兰法芙娜在看到露希娅那副严肃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严肃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以人类少女姿态现身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那股能让龙族的自己从本能上感到棘手的压迫感可丝毫不掺假。
“……法芙兰法芙娜是我的名字，我们龙族严格说来并没有人类那样的姓氏区分，即使需要用到那样的，也是用氏族来进行区分。”
法芙兰法芙娜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口气，被人强调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就连被强调的本人也会开始在意起是不是自己的名字有什么问题。而且露希娅还不是一般的人，连如此的怪物都那么在意，自己的名字到底是有着多么可怕的秘密？
“法芙娜，法芙娜呢。”
露希娅来回念着法芙兰法芙娜名字的后半部分，像是打节拍一样摇着手指。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换个名字，这个名字不太吉利呢。”
听到露希娅的话后，法芙兰法芙娜明显有点害怕了起来。
“为、为什么呢？”
拉麦倒是知道为什么，不过她不想说话，反正她就是啰嗦又烦人还总瞎操心的老妈子啦，老妈子就该像个老妈子一样在角落里种蘑菇啦。
“那是因为从前也有名叫法芙娜的龙，那只龙因为财宝而和闹得众叛亲离，好不容易将财宝据为己有却又遭到入室抢劫杀人的强盗，最终不但丢了财宝甚至连性命也一起丢掉了。”
露希娅信誓旦旦地胡诌着。
“被杀死以后，法芙娜诅咒所有和自己同名的人，诅咒他们遇到和自己相同的悲剧。”
拉麦瞥了一眼总喜欢把地球上的小说或者传说当做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实说来哄人玩的露希娅，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法芙娜没有诅咒人，事实上法芙娜自己才是受到了诅咒的’。
不过话说回来，拉麦突然发现露希娅对故事中出现的英雄都没有什么正面评价呢，就连帅气的齐格弗里德都被当做强盗来处理了。
“诅咒吗……”
法芙兰法芙娜用手指捏着下巴，认真地烦恼着。
“扯上诅咒的话确实会变得很麻烦，可是要舍弃名字的话实在是有点……”
该怎么说呢，不但很温柔，还很老实呢，红龙小姐。
拉麦看不下去了，露希娅这么散播错误信息确实很有趣啦，就算以旁观者的拉麦来说也觉得很有趣，可现在有人正为这些错误信息认真地烦恼着，这就没法置之不理了。
重新从被称为老妈子的复杂心情中振作起来，拉麦向法芙兰法芙娜说到。
“非常抱歉，露希娅刚才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
反正都已经被称为老妈子了，那就稍微教训小不听话的孩子也没关系吧。
拉麦对着露希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可不知道怎么就是这么自然地做出了这种幼稚的举动，拉麦觉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似乎自己和露希娅在一起之后就连本来疲劳的心灵都回复了活力。
“诅咒的事情还有法芙娜的事情都不过是玩笑，请不必当真。”
露希娅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龙
露希娅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干嘛拆我台啦，拉麦。”
明明这之后会变得很有趣，不过算了，露希娅用毫无威力可言的可爱瞪眼攻击瞪了拉麦一眼，然后对法芙兰法芙娜说到。
“因为会联想到机器人战斗的悲剧所以我不喜欢法芙娜，以后就叫你法芙兰吧。还是说叫你芙兰会更好点？”
对于这种问题，法芙兰法芙娜的回答很干脆。
“请叫我法芙兰。”
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希娅从法芙兰身边越过，走上了那片由魔晶石组成的区域，在露希娅看来，先不管价值之类的东西，单说那种满是水晶林立的幻想风格显然就已经很有趣了。
拉麦和法芙兰也看到了露希娅想要做什么，不过她们两个都没觉得有什么阻拦的必要。拉麦是因为对财富不太感兴趣，法芙兰则是因为不需要，虽然法芙娜之前都栖息在最大那块魔晶石上，不过这也只是为了方便，没有其他含义。
“别摔跤了哦，那上面可不太好走。”
拉麦对着露希娅的背影喊道，说真的她挺担心，露希娅的行动里总是会有一些像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一样笨拙的地方，这些笨拙的地方使得无论露希娅有多大的力量都让人不太放心她。
——不如说就是因为露希娅力量越大就越让人放心不下？拉麦想到，就想之前想到过的那样，正因为露希娅力量太过于强大，所以当她不小心犯迷糊时，所造成的危害也会是灾难级别的。
“才不会摔倒啦，又不是小孩子。”
露希娅满不在乎地笑着冲拉麦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
“……要是小孩子的话我反而没那么担心了。”
至少小孩子不会这么不听话。
“真是抱歉呢。”
拉麦走向法芙兰。
“露希娅就像你所见那样，任性妄为还不考虑后果，不过她没什么恶意。”
没有恶意，只是因为有趣才做，这么说出来的话会比恶意更加恶劣所以拉麦没有说出口。
“你们的关系可真是……奇妙呢。”
法芙兰的视线在露希娅和拉麦之间不断来回，视线深处有着很奇怪的探究。
“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却能和‘那样’的处得这么要好？”
因为法芙兰用‘那样’来形容露希娅，法让拉麦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露希娅那不寻常的力量。
可是，法芙兰说的‘那样’到底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不清楚，要是好的方面还好，可要是坏的……拉麦都不敢往下想，因为力量而闹出来的惨剧已经够多了。
看了一眼，确定露希娅已经离得足够远，拉麦装作若无其事地向法芙兰询问到。
“说起来，法芙兰从之前开始对待露希娅的态度就有点……该说是拘谨好呢，还是说谦卑好呢，果然露希娅有什么问题吗？”
被问到的法芙兰第一反应是回头看了一眼露希娅的位置，确定了距离足够，不会被本人听到才回答到。
“很难说，确实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某种感觉’，可是太过模糊，没法确定那感觉的真意，说实话，这很不妙呢。”
说着这话时，法芙兰的脸色明显地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而且还不住地偷瞄露希娅的方向。
能让红龙露出这种样的表情，看来事情比拉麦想象中更严重。
“很不妙吗？”
这样问了后，法芙兰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
“很不妙啊，虽然我自己说起来有点像是在炫耀，可龙族在现世中确确实实属于相当上位的种族，最强的龙王甚至号称能与神匹敌。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是身为龙族的我所无法看清楚的，可是……”
可是法芙兰别说是看清楚名为‘露希娅’那个怪物的本质，就连理解其存在概念都做不到，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要么是因为露希娅太过特殊，要么是因为两者阶级相差太远。
不管是哪一种，都相当不妙。
——会不会只是你的感觉出错？拉麦很想这么问，可要真问了就太没礼貌了，既然怀疑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问。
总之，对于法芙兰的话，拉麦还是保留意见，一方面是因为不太希望往这种不妙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是因为法芙兰的说法并不是建立在‘理据’上，而是出于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露希娅背着手，踩着愉快的小跳步绕着最大的那块魔晶石蹦蹦跳跳。
“我可是听到了哦。”
露希娅的听力范围非常广，值么点距离根本不在话下。
“法芙兰也真是的，把别人说的像是不可名状的邪神一样，明明我只是个温柔的超级美少女而已。”
露希娅气呼呼地嘟起嘴，可嘴角却挂着笑容。这倒不是因为被谈论了所以感到很高兴，只是因为这种像是被朋友包围一样的感觉和地球上的学校有点像，露希娅对这样的环境感到很有趣。
不过，现在还是把注意力放到周围吧。
露希娅看向周围，杂草一样的水晶几乎快要把所有的空余给填平了，幻想风味十足。
“幻想风倒是没错啦……”
露希娅苦恼地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总觉得……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场景了呢。”
ff？不对，那系列后期虽然经常以水晶作为关键道具，可像这样出现大片水晶的场景真不多。
pso2？也不对，那里最常出现水晶的是两只傻龙身上，而且颜色也完全不对。
传勇传的话倒是出现过这种大片水景的场景，可是完全就是个不重要的场景，根本没有意义。
边想边走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非常不适合用来地形，所以，露希娅很正常的被魔晶石绊到了。
“呀？！”
发出可爱的悲鸣，露希娅向着侧前方摔了下去，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竖立在那个方向的正好是最大那块魔晶石。
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露希娅的脑门和魔晶石来了个亲密接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