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去英皇前的装备筹备
强哥也是我在赌场打工时候认识的,自从赌场被端了以后,很久没他的消息,后来通过大宾取得了联系。有一次,他带着媳妇来我这里旅游,我做了一个全程接待。我在赌场的时候他也很照顾我,分手这些年,他在广州和几个哥们搞了个小公司,专门卖那些赌博工具,比如作弊扑克和教学光碟什么的,偶尔还打打广告招收学徒(就是教人出老千)。
大概在2003年,我在南京抓完老千,就去了广州找强子玩。
强子的小公司在一个居民楼里,他就住在附近,整天没事就是到处喝茶聊天。强子有个七八岁的儿子,我们开玩笑说让他认我做干爹。那小东西也经常在这里玩,我没事就逗他玩。我说:“儿子,我来考考你,给你出个题,你算一下,7+9是多少?”
那小孩定定地看着我,忽然很生气说:“你自己不会算啊,你傻啊,叫我算!”
我愣在了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说:“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那小孩反应真快,回嘴道:“你才倒霉,你倒了八辈子血霉。”
强子回来后,我跟他说:“别叫你儿子来这儿了,你看看这小子都变成了啥样?”
强子居然很光荣,把他儿子在我看来是坏习惯的表现都当荣耀显摆了一番。我无话可说,只是可惜了这孩子。
他对儿子尚且如此,对那些学艺的可想而知。那天他带来一个据说跨了三省来找他学手艺的小伙子。一进房间他就开始在那茶几边上忽悠那个人,我坐在椅子上听他忽悠。为了让那小伙儿信服,他又拿起扑克表演了起来。
强子拿起一副老千扑克,故意装作很玄乎的样子发了几手牌,然后把牌给报出来,看得那小子一愣一愣的。然后又换了一副牌,洗了几次,就我在跟前,对我说:“老三,你来切一下。”
我知道他让我从他留的缝隙里去切牌,当时我有心坏他一下,但想到这是人家养家糊口的方式,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沿着他做的桥给他切了一下牌。他就发了三个K给人家,自己是三个A。
那小子看完表演,简直把他看成了神仙,然后他又拿出麻将表演了起来。我一看,那是偏光麻将,也就是找好角度对着光线可以找到印记的那种麻将。
强子这里的作弊麻将很多,偏光麻将只是其中一种,一般是好几层材料复合制作而成,但是在外观上与大家常见的麻将没有什么两样。在透明层和不透明层之间夹入一层特殊的偏光片,利用偏光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牌。房间里阳光光线好,找个角度也可以看到的。当然前提是要知道怎么去看,偏光技术也有用在牌九牌上的。
同类利用光学原理做成的麻将,还有红外线透视麻将和三维麻将。红外线透视麻将就是在麻将中间加一种PVC片,用特殊油墨把麻将的花色点数印在PVC片上,戴上红外线眼镜或者通过有类似功能的器具(比如玻璃茶杯),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你想看的每张牌。
三维麻将的原理和三维图画差不多,在两米以内都可以准确知道哪张是什么牌。当然了,前提是要知道看牌的诀窍,怎么用双眼的模糊点去看牌,我一般叫它斗鸡眼麻将。因为看的人都是把两个眼睛使劲往中间转。
还有全方位五面透视麻将,两张叠起来,也可以看到最下面那张牌的底面。
偏光麻将的运用不如记号麻将广泛。所谓记号麻将就是从麻将背面或者侧面做上记号,通过外观就能辨认。有的在厂家出厂时就已经把记号做出来,还附有说明书,教人如何认识这些记号。有的印在花纹上,也有用化学药水直接加工在麻将背面上,戴上专用隐形眼镜来看背后的记号。桌上有一副记号麻将,对有心作弊的人而言,基本是亮开牌打的。
除了看牌,也有换牌作弊的,即变点麻将,麻将桌上不一定都是你来提供牌,用别人的麻将赌博这种麻将最好用。麻将规格也就那几种,想出千的人就携带同样“壳”的麻将来玩,需要啥牌,直接把那壳套到他摸到手的任何一张牌上就可以了。不过使用变点麻将要求作弊的人记性要好,一定要算出这个牌是不是已经出现4张。
除了麻将,麻将桌也很有说道。强子这里就有自动广角扫描麻将桌,麻将桌的四个角都被装上针孔摄像头,摄像头可以把每家都是什么牌显示在电脑的显示器上,由同伙用单频无线电通知桌上的人谁家都什么牌。还有麻将专用变牌桌,外观与大家在茶楼里看到的麻将桌子一样,只要稍稍加工一下,在隐蔽的地方安上机关,把麻将固定地方,触动机关,在瞬间就可以把自己不需要的牌换成想要的那张。
还有遥控麻将桌,可以在洗牌的时候洗出一手天胡的牌来,拿到手就是和牌,一般都是由一个车钥匙大小的遥控器来遥控,配合遥控色子使用,可以打出自己想要的任何点数,想给谁家洗出清一色、大三元都不成问题。赌神来了也白搭。
说远了,总之强子把他这里的作弊工具变戏法似的给那小子看了一遍,吹得天花乱坠,反正把那小子好顿的忽悠。
那小子当时就表示想学扑克发牌和认牌,马上交了学费。他就开始“教学工作”,他教那小子最简单的作弊手法和如何利用老千扑克上场作假,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那小子露出失望的表情,强子又开始推销起了自己的商品:麻将、扑克、换牌手、隐形眼镜、药水之类的东西。那价格仿佛是十年才遇到一个冤大头,贵得离谱。那小子当场就不干了,要强子退钱,说他教的这些东西真要拿上去用很悬。
强子露出了无赖的神情,两人起了争执,强子的几个朋友也从别的房间出来了,准备强行要驱赶那小子。
我有点同情那小子,先前他好像说过输得很惨,他爸爸下岗了,妈妈天天去给人打临时工。他原先有个很不错的工作,输钱后把工作搞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那些人天天在家门口堵着他要赌债,他现在有家难回,来广州的钱还是骗的对象的钱。
第56章 队伍越来越庞大
这次老白回国,她也赶了过来和老白见面。俩人是不是住在一起,我们也不好问。当天主要研究怎样把设备带到朝鲜去,老白说他可以办得到。首先由他给带到韩国,然后他在那边找跑货运的船给转道朝鲜,带到英皇的客房里。
因为他有收发信息的经验,就由他在客房里操作,接收器由我戴着,德子负责上场押钱,我和老金看热闹。
我们把设备拿出来给老白演习了一下,很快他就搞懂了。老白在里边一个人摆弄那机器,我、德子、李容在外面说话,商量什么时间过去,手续谁去办理等琐事。这个时候李容就在一边说:“我来给你们办理手续吧,你们把身份证和护照给我,我找人发邀请函,找旅行社到领事馆办理签证。因为我常办理这些事,有经验。”
咋出来了个护照、邀请函、领事馆什么的,德子以前说过去英皇很简单,几张照片和身份证就完了。我转头去看德子,向他求证,德子面不改色,就说:“行啊,护照、身份证、照片都带着的,需要多少钱?”
李容像个神婆一样眯着眼睛算了算,说:“一个人8000费用,只负责签证,路费自理。”
德子给我递了个眼色,我马上就明白了,顺着李容的话说:“有点贵啊,能不能便宜点啊?”
李容很为难地说:“都是老白的朋友,我这个价已经很便宜了。我要亲自跑这件事,路费、吃住的花销我还都没算呢。再说,你们都这么有钱,还和我算计这点小钱?”
看着她那副算计的嘴脸,我是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又不能发作,继续还价:“还是有点贵。”
李容有点不高兴,说:“我看你们都是老白的朋友,已经把价格压到最低了。你们这是出国,以为是从北京到上海,买张票就到了啊。”
第一面这个女人就给我留下极为恶劣的印象,德子还在做戏,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好,就这么办了,明天给你送钱,今天钱没带够。明天中午在这里等我俩,钱、护照、照片、身份证一个不少地给你送来。”
李容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这笔钱马上就到了她兜里似的。
跟老白、李容告别,在电梯上,我俩对着看了看,同时大笑了起来,搞得一起坐电梯的人莫名其妙,还以为遇见两个精神病。
第二天中午,我当然没去交钱,她竟然给我俩挂电话,问我俩为啥没去交钱。德子敷衍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等等,马上就到。”
推来推去一直推到下午2点多,她竟然还没有放弃。我和德子都无语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凭这锲而不舍的做事态度,这女人是个人物。
她一直没放弃,又跑去问老金我俩怎么还没去交钱。碍于老白的面子,老金没说破,只说手续由他来办理,叫她别管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李容想从我和德子身上赚钱的欲望,见了面总说起她如何把谁谁谁送到韩国打工,赚了多少多少钱的。说得有鼻子有眼,那意思不马上就把我俩送上飞机,到韩国做奋斗青年誓不罢休,还大言不惭地说:“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费用一切都好说,保准在韩国能赚到大钱。”
我俩很无奈,只好支支吾吾胡乱应付她。
我和德子还有正事,我设计了一套很复杂的暗号,每次我接收到最后计算出来的数据,只能通过隐蔽的别人不易识破的肢体语言提示他。
我们把押注区域划分成七个区,每个区域准备了5种对应的暗号。36个数字也设置了相应的暗号,每个数字又设置了3种暗号(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总重复一个动作容易被人家发现,赌场是全方位的监控摄像)。我设计了平时看起来很随意的动作,即使专家来破也不怕。关键是德子,接收到我的提示后应该怎样演戏,他不能我提示啥就去押啥,该装着输还得装着输钱,要玩得隐蔽不要让人家怀疑。我要求德子要多去选半角或者单双押(总下固定门容易让人家怀疑)。老白在房间里怎么操作都没问题,关起门来谁也不会去打扰他。
所有事情都办理妥当了,我们决定在珲春集合。
出发前,李容又带来一个男的,说是他老公,叫小秦。当时我们虽然满心不乐意,都到这份儿上了,老白又是个很关键的环节(老白那时候已经在去港口取设备的路上,跟我们不在一处),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俩。
第二天,老金把办理好的出入境通行证拿给我们。德子损,特意多问一句:“多少钱啊,老金,我给你。”
说着就要去拿钱包。老金连连摆手说:“没几个钱,不到500块,不要了,和我见外什么?”
德子瞪起眼珠子说:“500?咋这么便宜呢,不是说得8000多吗?”
李容装作没听见,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我捅了捅德子不让他继续说了,毕竟马上要坐到一条船上去。
过边境时,果然和德子说的一样,检查很严格,手机不允许带。幸亏把接收器改成手表,我看了看德子,他也明白我为什么看他,眉毛一扬算是回应。
李容就惨了,她不知道不可以带手机,被人给扣了。看她好像很着急,我过去安慰她说:“回来人家就给你了,不是给你开单子了吗。”
德子也说:“是啊,别磨唧了,你带手机过去也没信号,带过去干什么啊?”
李容不领情,非说手机里很多客户的电话,好像自己是多大的老板似的。抗议归抗议,东西照样被扣。
上车后,李容的老公小秦主动凑过来聊天,他很帅气,以前养船做海鲜生意,赔了以后一直在家闲着。到了英皇,和老白会合,小秦一直知道老白和他老婆的关系。老白也不避讳,当着小秦的面拍李容的屁股,亲热啥的。这小秦竟然啥反应也没有。
住了几天又了解到,他当时什么工作也没有,整天就是和老婆要钱打麻将。我和德子说话提起来老白、李容、小秦之间的关系,说:“咱就是穷死了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哪怕卖血呢也得养活老婆,实在养不活就离婚,这样戴着绿帽子不叫男人。”
当时德子斜着眼看我,嘲笑我说:“你什么思想,人家什么思想,李容那娘们又不是米缸里的米,舀一瓢就少一瓢,谁舀不是舀?老白舀几勺,小秦自己舀几勺,有什么区别,看开就好了。”
我乐得肚子都疼了,打趣他说:“你也去舀几瓢吧。”
被德子吐了我一脸吐沫星子。
第57章 差点被贪婪的女人害死
到了英皇,老白已经到了,住在能够接收到信号的地方。
来之前,我特意准备了一块外观上和接收器一模一样的手表。我要先戴这个真手表进赌场看看有没有问题。
都安顿好了以后,我就溜达着去了赌场,德子也自己溜达去了。我们装作互不认识,过安检的时候,跟机场一样,啥都要检查,还好没人注意我的手表。无关的倒被他们好个查。其实手表查了也没事,那是一块真的。我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带得进去,带得进去以后就好搞了,果然带得进去。
进去了我就挨个地方看风景,有五个百家乐的台子,还有21点。我注意力主要在轮盘上,看了一下我不禁有点失望,没人在那里玩,冷冷清清的。那里坐了一个荷官,是个小伙子,打着瞌睡,心有点凉。德子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站在一张百家乐的台子边上看热闹。
我也溜达到百家乐台边,10美金起步。看了一会儿觉得不是个事,来赌场哪里有不玩的,不是明显找怀疑吗,我就去换了2000美金的筹码。钱都是老金带过来的,他在出关那里很熟,别人都限制6000人民币,我们带多少钱都没人管。
第一天别说那轮盘冷清,就是热闹也不能去玩,起码得先混个脸熟不是?拿了2000美金的筹码,我就挨个桌子看,我主要去看荷官,看哪个桌子的荷官妹子漂亮,就多留一会儿。结果看了一圈大失所望,也不知道老板咋想的,尽搞了些丑女。
找个相对最好的一个荷官的台子,我坐过去100美金、200美金押着钱。我看谁输得多,他押哪里我就押他的反门,也不能次次这样,搞不好会被骂。我心思主要在赌场里看场子人的身上,想知道这里的场监都是些啥人。
大概看了一会儿,看他们那样子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家伙,一个个目光炯炯的。我心里不禁冷笑,基本可以确定如果没有监控,我上去搞点啥事,顶多也就算个凯子。还有一些女场监,看她们挨个桌子边上显摆威风,也大概知道没啥玩意。
真正懂老千的人才不会像他们这样去观察人呢。但是我知道,这里有无数的摄像头从各个角落看着下边呢,基本都是看着翻牌的区域和赌客的手。我得跟德子分开搞,他押钱我看热闹,想来监控的人不会无聊到来仔细看我一个看热闹的人吧。
我也看到老金在里面到处玩着,李容和她老公到处看着热闹,但是没玩。事前我们都约好了,互相谁也不认识谁,各玩各的,各管各的。
我三心二意地玩,居然赢了4000多。真是奇怪,心思没在上面都能赢钱,当时觉得真是个好兆头。
当天就在看热闹中度过。晚上我们去海边溜达,商量的结果是第二天看情况,设备先架上,手表也带进赌场,如果有人玩轮盘,就上去搞。如果没有人玩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就进赌场去了,安检没换人,昨天我来回走了好几次,每次都和他们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他们对我有点印象,我跟平时一样溜达了过去。安检看见我,老远就说:“要把塞要(朝鲜话你好的意思)。”
看来他们对我有印象,我换了一些筹码乱玩了一会儿,装作回房间拿东西,跟老白打个招呼,换了手表,很顺利进了赌场。
那轮盘依然闲置在那里,我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怎么还是没人玩。德子、李容、小秦、老金也都陆续进来了,大家都分散着去了各个自己感兴趣的桌子上玩了起来。
快中午的时候,来了好几群人,好像都是旅游团。赌场一下子就喧哗了起来,各桌的荷官都打起了精神,几乎所有赌桌前面都有人在玩。
机会来了!
我看德子在哪里,他正在一个桌子上专心地玩着。很久都看他没反应。看来我得提醒一下他。我俩装作不认识,我不能去直接和他说,他也不看我,所有心思都在桌子上的牌上面。
我就凑上去,他押闲,我就押庄;他押庄,我就押闲,总是跟他对着干。德子发现是我,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总跟我作对?”
我看看轮盘,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他马上就明白了,收起筹码转悠去了轮盘那边。
他先玩,我找角度,然后再给他提示。一会儿,我也走过去了。
很多来看新鲜的游客都乱押一通,我也装作啥也不懂,上去乱押着钱,赢了也表现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趁人不注意,我就把表旋给按了下去,启动了探测设备。
老白在房间里应该可以收到信号了,我抱着胳膊,让表旋和轮盘的位置保持平角。荷官打着珠子让珠子快速转动起来,这个时候下边人还是可以下注的。我按了一下表门边上的小钮,应该是发出激光了,就等着老白把计算结果传回来。一会儿老白就传了回来,是个9。
我马上给德子做了暗示,但是德子没去9的附近,他押了个黑色(轮盘上的数字有红黑两种,红黑间隔,也是押一赔一)和单,下了小注,毕竟大家玩得都小。我故意押了个大,开出来一看果然是9边上的数字,我俩都输了,不过一点也不沮丧,这个东西还真管用。
那荷官小伙子珠打得很不错,他“哗哗”转着轮盘,很严肃,还能利索整理筹码。
就这样我俩搞了起来。
德子负责掏庄上的钱,我负责测。但是我很少去押中钱,输的时候多。德子也很少去押固定,大概搞了三手的样子,德子输两次中一次。眼看我们就要大赚一笔,出了意外,李容和他老公也凑了过来。
他俩拿着筹码跃跃欲试,我看着李容,就怕她上去押钱,更怕她跟着德子去押钱。越怕啥就越来啥,她还真没客气上去押了起来,还真的跟着德子押了起来。
第四手上,德子和李容都赢了,我不禁有点恼火:这个女人怎么了?赢了钱还不分你一些咋的?
恼火归恼火,没法说,只是希望德子把她带到沟里去,摔她几下。德子跟我想到一处了,在第五手我提示他是25的时候,德子押了小号。我俩的意思是带她输一些,别再上来坏事。
第58章 数学天才还是国际倒爷
晚上又得工作了,我还是在那个21点台子上守着,荷官还是那小丫头。她好像记得我,很有礼貌地跟我打着招呼。我进去得有点早,这个桌子就我自己,我问丫头:“我自己,可以玩不?”
丫头说:“可以。”
于是我要了一门在上面打发着时间,就500一次,每次我把自己搞爆掉的时候,或者丫头自己不够17点继续补牌补到了整点或者21点杀了我筹码的时候,她都表露出愧疚的样子。看来她是希望我赢的,但是牌在那里放着的,啥也变不了。所有赌场的荷官都有这样的心思,输赢是老板的事,大方的赌客赢了还能给点小费。经常给小费的常客输了钱,荷官一般都会替他着急。虽然明着帮不上忙,暗地里也会改变以往习惯的洗牌方式,希望这样能给客人带来好运气。
玩了一会儿,下边几家陆续都坐上了人,这几个人都满面风尘,大约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这个时候我电话响了,是赌场老板打来的,他说:“老三,你下手最后三家就是我要你注意的人了。”
我身边这几个人就是我要抓的老千?我不禁有点兴奋,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端详起这几个人来。
最后一家是个很瘦很瘦的小伙子,估计七级风就能把他给吹跑了,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听口音像是四川人。中间那个大大的脸庞,高高的颧骨,膀大腰圆,后来才知道是个内蒙人。最靠近我的是个岁数有点大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听口音像沈阳一带的。这几个人天南地北的怎么搞在一块的?我留心听着他们聊天,才有点眉目,他们刚从俄罗斯回来,一下火车就来玩了,主要的话题还是这次谁的货物比较好,销路不错,从哪儿能进好货什么的。
那个内蒙人一看就是老赌徒,他把筹码放在手里不停地转,拇指和食指很快就能把上面第一个筹码挪到最下边去,再把最下边的倒腾上来,如此来来回回倒腾。这是赌场赌徒的标准动作。
他们旁若无人地聊着天、要着牌、挪动着筹码。荷官丫头似乎很讨厌他们,这一点从他们补牌时,她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内蒙人16点时,丫头直直地看着他问他是否需要补牌,他手指头习惯性地敲着桌子,但嘴里没说补还是不补,这丫头飞快地从牌楦里拖出一张补给他,好像怕他忽然反悔似的。那把补出来一个花牌,爆掉了。内蒙人有点不乐意,问丫头:“我还没说要补,你怎么个事?”
丫头也不是软弱人,大声反驳他:“先生,你敲了桌子就代表你要求补牌的,我只能看你的手势。”
(在21点台上,只要玩家敲了桌子,就是表明需要补牌。)看了一会儿,我就知道丫头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了。不管赢几手,这几个人不但一点小费也不给不说,还总骂骂咧咧的。
他们每次都押2000,一个人守一门或者两门,好像真的是计算高手似的,赢的次数特别多。有时候最后一家就是10点也不要牌,直接把牌让给庄家,庄家一补牌就会爆掉。牌面点数小不要补牌,这在21点中是规则允许的,只看这个就断定他们作弊了,说不过去,因为很多老玩家经常这样玩,等着庄家自己爆掉。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赢了5万多。他们并不贪心,赢了钱就不玩了,呼啦一下全走了。我很迷糊,怎么回事我还没看清楚呢,人家就赢钱走了!
这个叫啥事啊?
人都走了,我还没看出啥呢?我很郁闷,反复回想他们每次要牌或者不要牌的场景。丫头看我在那里发呆,大声叫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
我心不在焉,继续在桌子上打发着无聊的时间,心里很窝火。竟然有我看不出的老千!看他们那样子既不是什么计算高手,也不是啥专业的老千,就是一些国际倒爷而已。
莫非我看岔了?
他们走了一会儿,我也离开了,主角都走了,我还瞅个啥劲呢?晚上脑子里总在回忆他们在21点台子赢钱的场景,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人家就是赢钱走了,千真万确。
次日,我又去赌场等他们。我决定不上去玩,就在旁边看他们玩,等那几个人都来了我再找机会过去看。晚上那四川人、内蒙人和中年女人准时出现在21点的台子上。我蹭过去准备看热闹,但是那个中年女人很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我想站着看热闹有点不好,正好有个空位置,我就坐下来,也上去玩。
那女的见我坐下,就跟我攀谈起来:“昨天咱们一个台子上玩过。”
我仔细看了看,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是啊,好像有点印象。”
那女的很健谈,很快我们就聊得很热络了,原来昨天晚上他们都去车站接货,所以走得早。我三心二意地跟她聊着天,认真观察他们的手。
他们的次序是最后一门那瘦瘦的四川人,上一手是那女人,再上一手是内蒙人,边上那个瘦瘦的四川人是我注意的重点。因为庄家爆不爆,很多时候是由最后一家补牌还是不补牌所决定的。我注意到很多的时候,中年女人和内蒙人都听他的,他说放弃,什么牌也不要,这两个人都听他的话,坚决不补牌;那人说补牌,多大都敢去补。
按照21点的规矩,补出来的牌可以荷官直接给翻开,也可以根据客人要求去晕一下牌。但是看他们翻牌的手型,应该是很少接触过扑克。常玩扑克的人拿扑克牌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而且他们很少去要求晕牌,都是直接叫荷官给打开。即使这样也是总赢,还总自动叫庄家自己爆掉,或者要牌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的牌要得正合适,自己爆掉的情况很少,有的时候最后那个瘦子把自己要爆了,如果那张牌不给他,发到庄家手里,就是一副好牌。有一把四川人是个17点,庄家的面是个Q(也就是10点),那四川人很果断地要继续补牌,补出一个花牌,把自己补得爆掉了。然后庄家补牌,补出一个5。如果那四川人不补这一手的话,庄家就是20点,也杀他;但当时中年女人手里是19点,内蒙人手里是18点,庄家20点也杀他俩。但是因为那个花牌被那四川人提前要了出去,庄家只有15点,由于不够17点,庄家必须继续补,又补出来一个9,便爆掉了。这样那四川人输了2000,内蒙人和中年女人都赢了。这种情况出现过很多次,基本都是四川人宁可爆掉以保证庄家补给自己坏牌,让那两个人赢钱。
第59章 可疑的手机
老板说:“不一定,有的回国就拿着。出了国境都提前找个地方放着,出去了网络不一样,用不了。俄罗斯那边满街都是公用电话,费用很便宜。10卢布的硬币可以打很久国际长途,甚至比咱们国内跨市的长途都便宜,所以几乎没有中国人在俄罗斯用手机。”
我又问他:“这些人一般都用新款手机吗?”
老板摇摇头,说:“很少。带手机到了俄罗斯,那就是一种标志,有钱人的标志。而带上了这样的标志就意味着会经常被人抢劫。那边抢劫中国人的风气很厉害,中国人别说带手机上街,就是穿好点也可能被人家抢一下。就是俄罗斯那边的有钱人在那边入了网,用的也都是那种老旧的。发了财的俄罗斯倒爷一般都是老旧手机两边拿着用,到了中国这边换中国的卡,到了俄罗斯换俄罗斯的卡。而中国人基本不拿手机过境,就只在中国这边使用。”
听他这样说,我就心里有了谱,那个四川人的手机太好了。按照外观来看,那是一款高档的手机,要是只能在国内用,拿到俄罗斯用不着,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
我凑过去看过,怎么看都是个手机,上面所有显示的内容也都是手机显示的内容,可是两天愣是一声没响。他们所有的物件中,能够作弊的应该就是这个手机了。不过我还没有证据,手机上具体有啥功能我也说不好,所以不能硬去拿过来检查。万一啥毛病也没有,那可不是丢人的事,整个赌场的声誉就坏了。传出去人家会说:赌场看人家赢钱了找毛病,结果还没有毛病。万一真出现这种情况,不啻把这个赌场直接判了死刑。
很多稍微正规的赌场都把自己的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有了声誉就意味着有客源,有了人玩才能赚到钱,满洲里这家就是这样一家赌场。
因此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能贸然出手,于是我跟赌场老板提出了个要求,让他把21点桌子上那个可爱的小荷官丫头叫过来,我只说我想找她谈谈。
老板虽然有点吃惊,他很有城府,并没追问我为什么要找那个小丫头,二话没说就打发司机去把那丫头接来。
我跟老板到赌场,跟他说要布个局抓那几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板点头应下。不一会儿,那小丫头就到了。
那丫头进来以后,发现满赌场里就我还有老板,有点吃惊:为什么一个赌客在这种场合找她。
我赶忙安慰她,说:“没事,妹子你别怕,只是想跟你合作设个局,验证一下我的想法。”
看丫头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老板说话了,“这个是三哥,他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去做。”
那丫头点点头。
我把她带到桌子边上,先跟她详细说了我来这里的目的,然后告诉她下一步计划,“今天晚上我需要你的配合。”
她有点畏缩,说:“我怕配合不来,不知道该怎样做,万一弄砸了就不好了。”
我说:“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我会详细教你,一点都不难。”
找了支笔、一个格尺和牌楦,演练了起来。我把牌楦递给丫头,让她按照自己发牌的习惯把牌楦放在桌子上,就像她平常发牌的样子。丫头照我说的做了,然后我把牌楦摆放的角度做了几次调整,每次调整一个角度,就用笔和尺子画一个很不明显的记号出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让丫头记住我画的三个角度的暗记,又在另一个桌子上也标记上同样的三个角度位置的暗记。
然后我把这三个角度都给编上号,设计了三种暗号。在牌桌上,让丫头看我手势摆放牌楦。担心暗号复杂她记不住,我让她看我的右手,到时候我把右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如果我大拇指缩进手里,她就把牌楦调整到第一个角度上去;中指弯曲起来,就把牌楦调整在第二个角度上去;弯着食指则是第三个。
桌上的暗记是个半十字码,也就是一个很小的直角。到时候丫头就负责把牌楦的直角与暗记的直角放重叠就可以了。
然后跟丫头演习了一下,确定她都明白了,嘱咐她不要直接用眼看我的手指头,而要一带而过,一切都要在很自然的状态下做完。我还告诉她不要有任何压力,一切都要作出跟平时没两样的自然状态,丫头很懂事地点点头。
回头和赌场管事的交待了一下,这个丫头晚上别让她上桌,留着替换,那几个人来了上哪个桌子,就替换哪个桌子上的荷官。(这样的事在赌场里经常发生,想来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老板知道要出结果了,很兴奋,问我有什么安排。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十足把握,就说:“晚上看看效果再决定。你把人准备好,给我一个对讲机,一旦我抓住证据,会把对讲机打开,一直按住发话的按键,接到我的信号你们过去拿人就是了。”
老板说:“好好好,一切都配合。”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晚上他们来了。天公似乎不作美,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我有点担心,万一雪大他们不来怎么办?
晚上他们还是来了,看来金钱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我见到他们非常高兴,今天晚上再没有结果,他们就要离开,去那遥远的莫斯科了。
我先在色子台上玩了一会儿,他们也是乱转了一通,也看到了我,还和我打了声招呼。我也笑着回应他们,毕竟昨天晚上跟着他们我赢了不少钱。
他们还是蒙古人、四川人、沈阳那个女的组合,现在看来当时我走了一步险棋,万一搞错了那就太丢人了,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应该这么做。
他们三个终于坐到了21点的桌子上,我一看还有位置,一溜烟小跑过去也坐了上去。那内蒙人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不客气地说:“没门了,我包了4门。”
我陪着笑脸和他点点头,说:“大哥,带我一门吧,我也喜欢玩这个东西,昨天和你们配合得不错。”
我求助地望着那个女的,讨好她说:“是吧,大姐。”
第60章 都是辛苦的可怜人
那女的轻轻推了一下那内蒙人,说:“一起玩吧,你包这么多门干什么,最多包两门,不准再多了,输了拿什么上货去?”
于是,那内蒙人不再坚持,我陪着笑脸坐了一门。那个瘦子自己一门,那中年女人包了两门,内蒙人包了两门,还剩一门空着的,那瘦子依然坚持坐在最后一门。
他们是次日上午的火车,当天就在这里玩通宵,第二天上车睡觉,货物都处理好了。我暗暗高兴,看来我的时间是绝对够用的。
瘦子还是老样子,手机也是放在他手边。时机到了,我把手放在头上挠着痒痒,传递暗号给赌场的人,告诉他们该换荷官了。
很快,那可爱的小丫头被换了上去。刚开始,她有点紧张,不停地看我,我木着脸不理她,她也总有意无意看我的手,显然,她还没进入状态。我没给她任何暗示,还把右手拿开,我想等她有了状态再给她信号。
还好,一会儿,丫头逐渐适应了。我和她说笑,她也能回答自如了。
可以开始了,我把右手平铺在桌子上使劲压着台布,作出擦汗的动作,把大拇指放在手下边。丫头很机灵,不经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随手把牌楦调整到了第一个直角的角度上。她做得非常自然,恰好那把赢了,我随手就扔给她一枚200的筹码。丫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拿眼神鼓励她收起来。
我眼睛的余光一直没离开那手机,果然,那个瘦子也在做戏,他假装去拿烟抽,把手机调整了一下位置。我一看,果然有鬼啊!
玩了半小时,我故意又把中指绻了起来放在桌子上。那丫头作出输了要调整牌楦转运的狠心样,故意在自己爆牌的时候使劲推了一下牌楦,又往回挪牌楦的头,把牌楦挪到了第三个角度位置。那几个人没有察觉,那个瘦子紧接着也摆弄着手机调整着角度。
我基本确定了是怎么回事了,确实是这个手机的毛病了,没跑了。
我斜着眼看了看瘦子,他正专心清点自己面前的筹码。我心里盘算着,万一他知道有人要抓他,把手机故意搞坏了,来个死不承认,我不是丢了人吗?看来我得先把手机拿过来才好。
我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先拿到手机。
赌局一直进行着,大约两个半小时,我都没有动手指头,我怕荷官频繁地动作会打草惊蛇,得等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已经赢了16万。我把手又放在桌子台布上搓动,以引起丫头的注意。
看丫头注意到我的动作,我看她会意的眼神,就把食指曲了起来。
丫头这个时候就很随意把牌楦的头又挪动了一下角度,瘦子也把手机给正了一下,估计是又重新对了上去。
接着,我绻起了中指,没多长时间,我又把大拇指给绻了起来。丫头看我频率快了,也频繁地调整牌楦的角度。这时候那内蒙人不乐意了,说:“你干吗扭来扭去的?他妈的,能不能好好玩?”
那瘦子正在调整手机的角度,丫头忽然挨了骂,满脸委屈,我冲她笑笑表示对她的鼓励。我心里核计:丫头,千万别哭,一会儿哥哥给你找回来就是了。
丫头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挪动牌楦,我点点头给她肯定的答案。她鼓足勇气,又把牌楦轻轻挪了一下,这下,那个瘦子可能是给惊到了,有点慌乱,下意识转头去看是否来了什么人。那内蒙人大发光火,指着丫头说:“你是什么毛病?你说?”
那中年女人拉着内蒙人,意思是不让他说话。
就是现在了,我把手放在兜里,启动了对讲机后,站起来,做出要去厕所的架势,绕到那个瘦子身后,一把抢过桌上的手机。这个时候赌场的人已经到了我的身边,那瘦子发现不对,扑上来就要抢手机,我闪身藏到赌场打手身后。我身边一个小伙见状,一脚直接踹到了他胸口上,他太瘦了,直接就跌倒在桌子边上,捂着胸口,看样子伤得不轻。
场面一下乱起来,我示意那丫头赶紧离开,她扔下牌楦就跑了,连桌子上的筹码也不管了,她跑得很急,要不是当时那种局面,我能笑出来。一边赔码的丫头很快也明白怎么回事,托起筹码架子也跑了。
我怕那内蒙人要冲上来跟我理论,我接着他前面的话说:“没什么毛病,就是这个手机毛病好像有一点。”
那内蒙人知道被人发现,脸刷一下就白了,说:“大哥,别打别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都出门在外的,不容易,有话好说。”
看来他是个银样蜡枪头,开始很凶,我还以为他能冲上来呢,吓得我一直躲在大家身后。
这边一乱,大厅里起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不赌了,围过来看热闹,一个蓄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走过来说:“都别看了,只是点小事,大家都去玩自己的,我们出去解决。”
一边示意身边的几个小伙子把他们搞走,那几个也很利索,两人一个架起来拖着就走。
我拿着手机到一个清静的地方研究了一下,试着打一下电话,在屏幕上怎么按那些键也没啥反应,看来这不是个手机。我就找张扑克按照那瘦子选的角度去对着看手机内容,好像也没啥反应,还是那几个键,我有点搞不懂了。
我换了很多张扑克换着按照瘦子的角度去对,比照每次手机屏幕上的变化,才发现那手机里的奥秘。
手机屏幕上的键盘数字,边上都有字母对应着,很小很小,比如数字2边上有ABC三个字母,如果扫描分析完的结果是2,那三个小字母就消失了。如果是花牌,0键上的+号什么的都消失了。而且效果很清晰,只要对着露出牌楦的半截不动就可以了。前一张扫完,后一张马上就有结果了。比如开始是张2,2边上的字母没了,2被拖出去以后,下一张8,8边上的字母就没了,而2上面的字母又出来了。真是太神奇了!
我研究明白了,就把手机揣兜里,回到大厅,赌场已经恢复了营业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大家都在专心赌钱,没人对刚才发生了什么感兴趣。
这个时候,老板来到了我身边,跟我说:“老三,你来一下。”
第61章 大鱼吃小鱼
第三天晚上,到2点左右结束的时候,我很轻松的从场上拿走4万多元,而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几乎所有人都说我的赌品好,点很兴。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遇到了一个专业的老千,我游刃有余地千走了他们的钱,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散伙的时候,大家都约我明天晚上继续过来玩,我哪儿能不答应呢,晚上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还互相开玩笑说这些人傻得可以。
晚上一起又核计了一番,决定不要养这个局了,这个局不能太长久,他们货物收齐全了就回去了,不会恋战的。要想留住这些人继续玩,就只能让他们输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而且还不能让大家怀疑我出千。
又玩了三天,场上玩的人都输够到肉了,赌注一天天上升,我仿佛看到他们包里的那一扎扎的钱都跑到我包里了。我也准备调整一下打法,找个合伙人,毕竟人是留住了,但是我天天的赢,没鬼也是鬼嘛。所以晚上就又核计准备让那个中间人也上去玩。大家都知道我、小海和三元一起来的,他俩上去肯定不妥当,我把这个想法和大家一说,大家都同意。中间人也看到了我的水平,兴高采烈答应了。我现场给他培训了一下,让他看我的暗号行事。
考虑他刚接触这个,我也不能搞得太复杂,只是让他知道他家的牌是不是最大就可以了。我和他约定看我的大拇指盖:如果他能看到我右手大拇指甲,就表示他家的牌最大,可以闷牌起步,抬高赌注,或者自己发挥。如果看不到我的右手大拇指甲,就表示我不确定场上谁家大,让他自己根据牌面大小自己选择。但是无论自己怎样选择,最多只可以跟3000元极限,多了不可以。这样主要为了防止他被胜利冲昏脑袋,不小心掉进去,毕竟啥牌都不敢保证自己是最大。按照这些人的赌法,235杀豹A,也就是说,你有三个A也有被人杀的可能。
当天晚上我详细跟他讲了演戏的要诀,我们几个人又演习了一下,直到我们认为他都掌握了才结束。约好第二天他自己过去,我们走我们自己的,看来一切天衣无缝,就等着拿钱了。
第二天我们早早就去了,就等着大家到齐全了开局,但是来了一个警察。他骑了个摩托车,马达轰鸣地停到楼下。因为他是穿制服来的,我们在楼上房间里面面相觑,看来是玩不了了。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么晚了警察来干吗?我和三元、小海心里都没有谱,只好看情况了,反正那时候我们还没玩呢。那警察好像是这里的熟人,提着车钥匙熟门熟路的上到了4楼大家住的地方。路过我们的房间还推门看了一眼,看到我们几个还点点头,没等我们反应,就去了别的房间。小海悄悄地问我:“老三,还能玩不?”
我说:“天知道啊?”
稍微坐了一会儿,那些收购海参的老客陆续都回来了。听他们在各个房间里大声打着招呼,好像也和那警察说着什么,我也趁机挨个房间溜达了一圈,好像这个警察和大家很熟识。说话间都不避讳,基本都是谈论马上要开始的局,什么昨天你输了多少,今天你准备赢多少之类的话题。或者议论哪把牌谁谁什么牌面,跟错了还是跟少了。这些话当着那警察面说的,那警察也参与在其中,和大家说得很融洽,难道他也是一个来赌博的赌徒?
看来我们虚惊一场,之前我见过很多法院和检察院的人在赌场里搏杀,警察、工商也不少。看来这个小子是来赶局的,这个警察小子以前常来赌,只是我出现的这段时间他有事没来而已,看来人家是常客,而我才是路过的。
大家都齐了就开局了。但是那天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以前玩都是现打发人去买扑克,那天扑克是警察自告奋勇去买的,看来这个哥们不是一般热心。我觉得那警察哥们不应该是个跑腿的角色,但是当时也没有多去想。
照例又和以前一样开始玩,但是玩了几把我就注意上了警察(谁叫他穿制服呢),他好像认识一些扑克似的,想到扑克是他去买的,我就怀疑上了。我仔细一看,扑克有点问题,当然这些都不影响我出千,该怎么赢还得怎么赢。
现在想来,那警察出千蹩脚得很,因为他很仔细去看扑克的背面。当然了,这个只是我眼里的景色,在那些凯子眼里没有什么异常!凯子嘛,永远是凯子。
我注意到以后就上了心。要我去看,一下我还看不出那些细微的差别。我估计他是后来做的暗号。一副新扑克,在印刷的时候直接印刷上暗号,不需要像这个警察那样分辨。虽然他努力装作很随意的样子,但是在内行人眼里,确实是太小儿科了。
我知道他在牌背上留下暗号了,但是如何做的我就不知道了。按照我的推测,他提前买了新的敦煌扑克,揭开塑料包装,把扑克拿出来做上暗号以后,再按照原来的包装装好,带在身上;借口去买扑克,其实拿回来的是他加工过的扑克。
斗鸡局上这样出千的人很多。
既然他加工了扑克背面,那应该是很难发现的,不过我会摸。于是我趁着玩的时候用手去仔细摸了摸扑克的背面,还真被我摸到了感觉,我又仔细看了看桌上其他人面前的扑克,终于被我看出了端倪。
敦煌扑克背面有类似小花的图案,每个小花两片叶子,中间一个小小的花骨朵,短边11个,宽面22个。他用针把花骨朵的不同部分抠掉做记号,比如扣掉短面第一个花骨朵代表黑桃,抠掉第二个代表梅花,抠掉第三个是红桃,抠掉第四个是方块等等。这样花色就区分出来了,剩下是在点数做文章了。他抠掉宽面不同的花骨朵上依次标记A-K。这样一来,牌在他看来是透明的。
这些年遇到不少这样出千的人,方式多样。就拿敦煌扑克来说,记号做在哪里,怎么个顺序,全看个人喜好。不过这只是一种不常用的针抠法,真正的老千不会做这样的记号,针抠法容易让人家抓把柄的,也不屑去做。
第63章 赌桌上的袭警事件
这样我俩又跟了两手,警察好像没多少钱了,他马上要买了,跟没钱了是不可以的,那就意味着我直接赢了。警察没钱的时候跟身边一个老客借了1万,又跟了我3手,剩下最后4000的时候买了底。
他买的时候,我故意叹了口气说:“完了,我可能是输了。”
说完我装作无奈的样子把三个7翻开亮在桌子上,那警察的眼神马上就变成一个输光赌徒那种绝望的眼神。
他特别愤怒,使劲把自己的牌摔在桌子上,是3个5的豹子,我赢了。
我装作为他可惜的样子整理桌子上的钱,收完钱基本就是结束了。一是时间到了,大家都有散的意思;二是我今天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不想继续搞了。再就是场上也光了两家了,再继续玩也没多大意思了。
我把钱收好后站起来准备要走,但是警察不让我走,他指着我说:“小子,站住。”
我站住了,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啥。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你赢得不少啊。”
我说:“点好啊。”
他说:“我怎么感觉有点蹊跷,你作弊了。”
我愣了一下,说:“大哥,你这个叫啥话?扑克是你买的,牌是别人发的,我怎么可能作弊了?牌都在桌子上,可以查张啊,看看多7不多7。”
过后想来,可能我是外地口音,三元和小海看着像是看热闹的人,我玩的时候他们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他可能以为我好欺负,想诈我。或者这个家伙输急眼了,一下发作了。
我又说:“大哥,不带这样玩的,输光了就说我作弊,赢的时候咋不说自己作弊呢?”
可能这话有点刺激到了他,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问我:“我赢了吗?”
我接他的话说:“你输了,所以你放赖。”
他就有点恼了,指着我说:“你说谁放赖呢?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我也有点恼了,盯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我不说清楚你不让我走呗?”
他说:“对,就是这样的,不说清楚想走也可以,把钱都给我放下。”
我问他:“凭什么?凭你是警察?”
他说:“不凭这个,就凭那钱是我的,被你作弊赢了,就这么简单。”
我彻底被他激怒了,没好气地说:“你的钱,真是笑话,你叫叫它们,看看它们能不能答应你啊?在我兜里凭什么说是你的?”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实在是懒得和他扯下去。
他过来把我拽住,抓着我袖子,说:“不说明白就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看着他说:“你最好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他说:“我就不放,你能怎么地吧?”
我问他:“你想打架是吧。”
他说:“怎么,打架你是个啊?”
我问他:“你放不放?”
他使劲推了我一把,说:“不放怎么了,把钱放下再走。”
我也没惧他,使劲推了他一把。他马上改抓住我的衣领,看样子就要动手。三元一看真要动手了,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了那小子的衣领说:“你他妈没完了是吧?你马上把手给我松开。”
那警察也不示弱,说:“我就不松你能怎么地?”
三元说:“你不松手的话,别看你穿这个狗皮,我一样掂(地方话:打的意思)你。”
那警察问:“你算老几?多管闲事。”
小海忍不住冲了过来照他脸上就是一个嘴巴子,说:“我是你爹,你懂不?”
可能那警察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亏,一瞬间有点愣,随即反应过来,冲小海说:“你敢打我,我操你妈的。”
说着就要去抓小海,看样子要打小海。但他被三元抓住了,够不着小海。
三元一看动手了,什么也不管了,架住警察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小海上来“啪啪”又是好几个耳光。那警察拼命挣扎,小海表弟(他开车送我们过来)也冲了进来,抓着那警察的头发就在他的头上擂了几拳。他们三个人一动手,我也跟着过去踢了几脚。好像当时我们都很有默契,跟大街上和别人打架不一样,基本都不去拿拳头招呼他的脸,就是在全身乱打一通。
那些老客一看,基本也都害怕,没有过来拉架的。有人去喊这里的老板,老板马上过来劝和。我看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能不说开了。三元和小海使劲压着他,那司机拉着老板。我把扑克拿了起来说:“你他妈的还装无辜,你以为你拿了记号扑克上场没人知道,当别人都是傻瓜啊?”
随后我把扑克拿给大家看,大家看完了竟然没啥太大的反应,似乎跟他们没关系一样,也好像他们没输钱一样,甚至没人来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时候三元和小海基本把那警察给揍老实了,坐在床边顺理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看自己掉了多少头发,嘴里说着“这个事不算完”之类的话。
我拿扑克站他面前说:“你拿个记号扑克出千作弊,输了还想抢劫,怎么个没完法你说说来,我都接着你,报警吧?”
说着我把电话拿了出来递给他说:“来,你挂电话报警,我陪着你,坚决不走,谁走谁是狗操的。”
他就是不接我的电话,只是拿着眼睛恶狠狠看着我,嘴上不依不饶:“记得,这个事情不算完。”
我一听就恼了,抬手使劲打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还是很凶狠地看着我。三元也恼了,抬手也是两个嘴巴子,说:“顺便把我也记上,操你妈的,你吓唬谁啊?这些哥们是你吓唬大的啊。”
小海冲上来又是几个嘴巴子,又踢了他几脚,然后使劲拽住他说:“操你妈的,这身衣服都叫你穿可惜了。走,我给你找个地方说理去,找你们局长说理去,你说你哪个局的。”
任凭小海怎么拉,他就是不动地方。说起来小海这话也不全是吓唬他,小海家里有个什么亲戚在警察局是个小领导,好像权限很大,专门负责考核各个派出所所长的。
小海看拽不动就更来气了,抓着他说:“你看你那倒霉样,怎么穿上狗皮了?你要是没这身皮走大街上不用我动手,早就被人打死了。”
我一看人家都不动了,任打任骂,再闹下去实在不好,就拉他们走。三元松开他,骂骂咧咧跟着我们下了楼。到楼下他的气还没出顺当,看到警察的摩托车,还上去使劲踹了一脚,把车给踢倒了。
第64章 比我大的大老千
我们四个人坐上车扬长而去。不一会儿,跟我合伙的哥们也赶来了。听他说我们走后,那警察也灰头土脸走了。
我们几个人把钱分了一下,又核计了一番,这个局这样一闹,基本不能再玩了,我们就又消停了一阵子。
别以为我成天抓老千,实际上我千过的人不比我抓到的老千少,对那些被我当凯子千过的人,我的心情是复杂。抓凯子出老千是我从前的生活,让我赎罪,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等我更老一些,能够把这些想明白了,会有一个答案吧。我本应把笔墨更多用在这些事情上,因为这些在我以前的岁月里占据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脸皮去写,也许以后我能有勇气面对这些不光彩的过去吧。
我只是在赌局上靠小聪明骗钱,真正的大老千玩得更高段,像我这样的也只是人家的一枚棋子。
大概在2002年,一个叫五哥的人找到了我。这个五哥在当地和邻近的城市很有名气。
在一个酒店的咖啡厅,我见到了闻名已久的五哥,他50来岁,个子不高,一脸沧桑精明样。
互相认识以后,他把其他人支走,只留下我,先说了些客套话,他就进入正题,说:“我要跟你谈个大买卖。”
我有点奇怪,多大的买卖,搞得这么神秘?再说我一个赌博汉,跟他们能做什么买卖?我就问他:“五哥,你们的买卖好像我帮不了什么忙吧?我只是个开点事的小赌徒。”
五哥笑了,看样子对我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说:“开事?不是吧,听说你很厉害,你看的场子没人敢去出千,这就很了不起了。”
我一时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正在核计是不是他想提示我什么。他说:“别乱想,我找你只是想让你来帮个忙,我就要用你开事这点本事。前面我考察了很多人,都不理想。听人推荐你,就想和你唠唠。”
他拿出一副扑克放在桌子上,说:“虽然我很少赌博,但是我基本都开事,你和我玩一局,赢了我,而且我没看出来你出千了,咱们就可以谈下去,被我看出来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被他说得满头雾水,就问他:“能不能透露点,听你说得怪怕人的。”
他让我安心,于是我就和他赌了几下,没筹码,没钱,就是我出千,他观察。我简单洗了几下牌,扔桌子上让他随便切,他切了三下,觉得满意了才让我发牌。我发了四家,说出每家都什么牌,庄家吃三家。他好像没看仔细,又让我搞了一次,还让我以我最能达到的慢动作做一次,我按照他的意思又做了一次。看来他很满意,说:“我看不出来就没问题了,以前找过几个人,活不利索,我都能看出一点来,就都否决了。对了,你玩百家乐的时候可以做到控制场上人的输赢不?”
我给他肯定的回答,他好像挺放心,就没再继续问。
这时,他才告诉我他要干什么。
他想让我开个局,他出场地、所有资金和相关人员,让我千一群人。那群人都是他想巴结的一些政府官员。他想承包一个靠海边、渔船聚集的地方,在那里建一个码头,建一个水产品批发市场。但是在具体操作过程中阻力很大,每个地方都要打点,很多地方打点人家,人家还不认。他就想给一下把他们都拉下水,通过我来实现。他会分批带他们出来玩,让我出局千他们,他负责给这些人买单,买得多了,他以后的事自然就好办了。
我听了大开眼界:我来千他们,他们钱输了由五哥来掏,而我赢的钱和流动资金都是五哥的,钱从他左边兜里转到右边,还让那些人欠他大人情。这个五哥也挺绝的,只赚不赔,是个老狐狸。
当天谈好了我的酬劳和一些细节的东西,他就去准备东西,让我随时和他联系。
没多久,他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把我叫过去,在郊区一个酒店里,把房间东西腾空,弄了一个大大的桌子(似乎是饭店里的大型餐桌),上面画了百家乐的一些押注区,房间也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赌场的样子。
五哥让我做个荷官,他带了两个小丫头,让我培训她们百家乐赔码和打水钱的规矩,我用了好几天才把这两个丫头教会。
真正开始是一个周末,按照五哥的安排,我早早过去准备,就等着他带他们潇洒。五哥导演这场戏力求逼真,他特别安排了很多人在里面当散家,他没来前,我们在里面坐着互相扯淡,他快到的时候我们立刻行动起来。
开始先像模像样地赌起来,过了20多分钟,五哥带人来了,进来很多人,看样子一个个酒足饭饱的样子,大家都表演得很卖力(收了人家钱嘛),假装全神贯注赌钱,没人搭理他们。
他们好像也是奔着这个赌局来的,一个个兴致勃勃地围着桌子看,但是没人参与,都在评论着。
我瞅见五哥里外走了几次,在卖码那里换了很多筹码,拿过来给这些人分。好像每人分了20多万的样子。于是大家都找地方坐了下来,没地方坐的都站到桌边上去押。
按照“剧本”,我要把这一群人其中几个都给搞输了,可是真的要操作起来又很费事。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玩法和打算,根本不去同一门,有的下注庄家,有的下注闲家。赢了这个,输了那个。
我放慢发牌的速度,故意慢慢拖着牌,有时候要停顿下来帮两个丫头赔码、算水。看五哥走着站谁身后抽烟,那个人就是我必须让他输的人。他们大概来了9个人。看五哥的意思,是要把其中三个人给搞输了:王局长;廖处长;郭主任,这三个人是我要千的对象。
起初他们玩得很谨慎,拿小筹码一点点试探押着。这个时候我还不能搞,一切凭运气,反正他们是奔着这里来的,不可能赢几千就走,何况那又不是他们的钱,得先有个过程让他们热起来。我故意调动桌子上的气氛,果然一会儿桌上就热烈起来。
第65章 走入正途
这句话马上起了作用,他直勾勾看着我。我说:“想赢就跟我走,这里说话不方便。”
然后我就站起来,小邢也跟着站了起来要和我走,被他对象一把拽回沙发上,不想让他去。
我坐过去跟他对象说:“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可以给你出本钱把钱赢回来。我也没必要去骗你,你现在输光腚了,我能骗到你们什么?信我就跟我走,正好中午了,我请你俩吃饭慢慢唠。”
又说了一些话,他俩才跟我出了酒店。
我们三个人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个包间,互相介绍了一下才知道他俩是一对小夫妻,刚登记还没举行婚礼。女孩叫翎子,她对我很戒备,问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
这让我想起了当初我遇见大伟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们本来想准备在小邢回来参加升级考试的时候举办婚礼,没想到他一下都输了进去。跟其他输钱的人一样,他的想法是只要捞回本钱说啥也不玩了。
我告诉他们这个局很脏,很多人在捣鬼。然后我详细跟他们解释里面都是什么猫腻,翎子当时就要去找那些人要钱,她很激动,还说不给就报警。我好容易才劝住她,跟她说:“你要没人会给你,你说人家局脏,人家会问你脏在哪里?有把柄没?你咋回答?就算你报警了,小邢怎么办?那钱永远要不回来,就算追回来也是当成赌资没收的,到不了你口袋。”
小邢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我说:“其实也不算帮,只是让你上去帮我赢点钱,咱俩互利。”
小邢表示自己没钱了。我说我可以提供给他赌本。
随后我跟他介绍了一些他们赌博耍鬼的伎俩,我让他上去好好表演。我负责破译那一帮人的暗号,然后给他提示。我跟他约定坐庄的没有鬼或者我没破译出来的情况下,不得去押钱。我还让他学会演戏,千万别总去赢,这一点小邢做得十分到位。
我俩合作了不到一星期,他就把本钱都抓了回来,我也赢了很多。又过了半个多月,那些捣鬼的人都消失了。小邢退出了这个局,专心筹办结婚。
这对小夫妻对我谢了又谢,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因为当时我只是想利用了他赢钱,他们不这么认为,结婚那天非要我做主婚人,怎么都拒绝不了。这样我们就成了朋友,从那以后小邢再也没有赌过。
2001年,小邢不再出海,他想开个小公司,主要帮一些船舶办理报关手续,并为船员提供服务。他跟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很支持他,虽然我对那些业务啥也不懂,为了表示支持他,我也出了15万元入了股。
当时就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没有签合同。后来公司壮大了,他非要和我做个完整的入股协议。在小邢的努力下,这家小公司经营得很有起色,他给我留了个办公桌,还给我印制了一份名片,上面头衔是:经理。小邢把几盒名片给我当天晚上,我回家翻看了很久。
这样我算是有了正式的社会身份,虽然我啥业务也不会,也从来没去公司好好上班,但是我遇到朋友都喜欢拿出名片来发。
2001年,我买了房,还解决了户口的问题,我成了一个城里人,又去学了车票,买了个八成新的二手车整天开着,把自己装扮成钻石王老五的模样。
那时候我基本没啥局可以玩了,都是帮朋友看局,防止别人来出老千,偶尔朋友介绍我去外地赌场帮着抓抓老千,基本不参与赌博了。但是收入也很多,不比自己出千去抓凯子少。
没事的时候也被小邢拉出去应酬,不去不行,主要是他的一些业务合作伙伴,还有相关机关的工作人员。每次小邢都郑重跟大家介绍:“这个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老三。”
我也做做样子拿出名片派几张,也接受他们递过来的名片。
在一次饭局上,我认识了一个边防检查站的朋友——吕哥。小邢公司的业务主要是和海关、边防、检疫、港监、海事等一些部门打交道,所以小邢经常宴请他们。吕哥算是一个中层干部吧,一个科长,时间长了经常一起出去玩,他是一个很有人缘的大哥。
他这个人好打麻将,最早他告诉我,他自己取个名字叫月月输(就是卫生巾月月舒的谐音)。他的麻将圈子很小,一般不叫外人。有一天晚上,我打电话找他晚上一起去玩,当时我接触他是为了小邢和公司,小邢很多业务要经过他手。那时候小邢都分我红利,记得第一次拿到红利的时候我激动了很久,好像第一次赚到了干净钱的感觉。我特别开了个账户把钱存了起来,对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吕哥正在麻将桌上,叫我开车找他,我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散。他们在一个招待所的小麻将室玩,都是手码牌。我就在边上看热闹,他们玩的是10-50元的小局,点背了也能输上1000多。吕哥给我介绍了一下,一个是他的战友,在消防队,另外一个是税务局的,一个是个医生。他们玩的是穷胡,这样的局我肯定不会去玩的,主要是怕玩得无聊睡到桌子上去。
看了一会儿热闹,我发现吕哥和他战友应该是凯子,那医生和税务局的小子在对暗号。看来出老千这个东西不分社会阶层,也不是某些人的专利,忽然我有点想笑的感觉。
我虽然看出来,但绝不能去说破。四圈下来,我就知道他俩是如何递暗号的了,但还是当作啥也不知道看热闹。他们散了,吕哥又输了2000多,他那战友也输了1000多。走的时候吕哥非要拽上那三个人一起去吃饭,但是那税务局的小子说有安排了,那医生和他一起走了。
我开车拉着吕哥和他战友一起去吃饭,等上菜的工夫,我问吕哥一共输了多少,吕哥说大概不到2万,他战友也输了1万元多。
我问他:“你咋天天输啊,就从来没赢过?”
他自嘲说:“月月舒嘛。”
我犹豫是不是该和他说明白,他的战友插话说:“天天输,我觉得不太对呢。”
我问:“哪里不对?”
第68章 写在结束的时候
董强被我一把拽得坐了下来那色子也停住了是个124。收藏~**书城书友整~理提~供没有。但是这个都不影响我赢了。因为按照游戏规则1直接输。没有可以再丢。我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才意识到自己赢了。就去拿杨涛的5万元钱杨涛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怎么回事。眼看着我把5万元拿走。但是他心思没在钱上面。他的心思在色子上。他一把把色子抓了起来。好像有怀疑的样子在碗里丢了一下。这个色子是原先玩的色子当然听他的话了。他连续丢了好几下都是他心里想要的数。但是他却是一脸的茫然。
我把钱都收起来:“还有没有赌的?没有和我赌的我要走了啊。”谁都不话。我看没人话我就出5ooo元来因为在赌底钱的时候董强的父母听着声音也过来看热闹我就把5ooo递给董强的爸爸:“大叔借你家的炕头赢了拿着这个是给您的压炕钱。”着话我把钱往自己口袋里乱塞。杨涛带的那个哥们可能觉得有问题。就把手伸了过来去拿碗和色子。他自己在碗里丢了起来……满脸狐疑的看着杨涛好像杨涛的骗他一样。那个姐也猛和他递着眼神。那意思好像也是杨涛的骗她一样。这些好像都和我没啥关系。我才懒得管呢。把钱揣进口袋里我就下了炕去找鞋。
杨涛看我把钱都拿走了就有开窍了一样。但是具体咋个事他好像还没搞明白。他:“哎等。不对。”我心里也咯噔一下。但是我表面装做很不解的样子转头看着杨涛问他:“怎么了?还要赌?你有钱吗?”杨涛好像也不出那里不对。看我这样问他。他就愣在那里。我看他不答话。就没再理他。三元地那个哥们这个时候也虎着一张脸看着杨涛。杨涛那个哥们也虎着一张脸看着杨涛。但是钱在我手里。看我要走本想阻拦一下。我看他有那个意思。但是好像又放弃了。毕竟他不是玩的人好像他就是觉得有问题也跟我不着。
就这样我和三元的哥们顺顺当当的出了董强家门。一切好像和我设想的不太一样。最后那一把有抢钱地意思。因为我有恃无恐。三元他们在外面等着呢。还会怕他们几个?
写下这个局不是宣扬我多能。设下这个局。从开始就牵着杨涛在走哪怕前期他任何时候赢了我部分的钱。他都拿不走。我会直接拆穿他知道色子密码的事。到后期和他对着赌。也是一步步的利用他自己地贪念让他上钩的。所以这样的局任何一个强势一的老千都可以做得到。这样的天仙局很多很多。你是要杨涛。你会不会上钩呢?你百分百的跑不掉。肯定得上钩。写下这个是让大家看清楚很多人是如何被人骗的。也是让大家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被人家骗。不是他们不精明也不是他们确实比较猪。是他们的贪念被老千所利用。才会被人家骗到。在看这个文章的你。你觉得你精明吗?但是有董强这样你放心的朋友带你玩这样地局你会拒绝吗?我想大家都有自己的答案。骗子之所以能成功。不是因为他的骗术高。而是利用了你的人性的弱:贪。这个弱谁都有。还是那句话你不贪谁又能骗得到你呢?
事情后来变得很是戏剧性。因为杨涛的钱是那个姐和杨涛的那个哥们一起凑的。其实后来听董强。那不是杨涛的哥们而是那个姐地鸡头。当杨涛告诉那个姐可以这样设局来骗我这个所谓有钱的傻子的时候。那个姐以为遇到了什么好事极力撺掇杨涛带她一个股份。不知道杨涛是如何想的会把这样的一个局告诉那个姐。是显摆?还是没钱找人凑钱?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走了以后。他们俩就一致认为是杨涛下套骗了他们俩就一直在要求杨涛还钱。奈何杨涛是浑身有嘴也解释不清楚。最后三个人一路争吵离开了董强家。再后来怎么个结果就不知道了。
但是杨涛最后也找董强研究过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董强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杨涛的身上。董强最后也找不到什么由头也只好认倒霉。后来我们和董强也算是和气解决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也和董强做过一些局去骗别人。董强后来做了船员。具体怎么做上的船员我就不清楚了。上了一个船跑外国。在停靠韩国一个港口地时候下船跑掉了。再就失去了联系。大昆呢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也见识了赌博的骗局。但是他扔嗜好去赌几手。后来他去一家赌档玩牌九。输了很多钱。也借了很多高利贷。最后实在无力偿还只好去给那家赌档当了个菜篮子。
菜篮子就是那些确实没有能力还债的赌徒。债主也知道他们确实没有偿还能力。天天去赌场或者赌档去报道的人没事帮人家打打杂做零活。赌档生意不兴旺的时候当当托儿啥的。遇到赌档生意好了还能得到喜钱。或者拿着喜钱跟着赌几手。渴望能一次翻本。你他不知道赌局地骗局?我想经历过这个事情他是知道地。但是他为什么能沦为赌档的菜篮子?我也是很不理解地。但是他和我有啥关系呢?所以也最后逐渐被我所淡忘写这个千局的时候他才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赌博。确实是叫人疯狂的游戏。主要是钱来得太快了。当你玩上瘾了的时候你不会有心思去正经的工作。这个是心瘾。你越输你越不甘心。总在幻想有一日咸鱼翻身把钱捞回来。可是赌局上有这么多陷阱等着你跳进来。你会有多少胜算捞回来的你的本钱呢?或者你听谁赌钱家了?多少聪明人跌在这里?
看客们有很多也赌过钱的。你在赌钱的时候你是赢了钱就走呢?还是输了钱就走呢?还是赢了也不走。输了也不走输光了才走的人呢?我想你肯定是最后一种人随便那个赌徒都是这样的。我劝你及时悬崖勒马吧。你就当你以前输过的钱被一场地震给震没了。或者你放在中央电视台大楼里被一把大火给烧没了。一切从头开始吧。一切还都来得及。你是玩不过赌场那些老千的。只要你还玩那你有多少钱都得被那些赌场的老千给骗光。有很多东西是金钱无法来衡量的。亲情友情或者是你的美好时光趁现在有就好好珍惜吧。别等都失去了那是你拿什么都换不回来的。
最后。借用博友的一句评语作为此文的结束:世界上的事根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为什么还要要求牌桌上必须公平呢?送给所有可能会走到赌桌上的朋友。希望你们能警醒。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