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光环
很明显,拥有相当江湖地位的烂牙齿大汉就是来找巴克的。
视线很容易的在一大群百花争艳般的美女中找到了巴克那张还算黝黑的脸,点点头往里面走,巴克让自己背靠在墙上才能感受到腰间手枪的硬度,还是收了一条胳膊下去按住枪把跟过去。
倒不是警惕,就凭自己的手到腰间这么段距离放下去就似乎触摸到好几处不该碰的柔软,还有那到处乱摸的小手,巴克很怀疑自己走两步估计枪就会神秘失踪了。
结果就变成的一大群姑娘簇拥着他移动,换个旁边的角度看一定觉得这个男人有多么好色无厌了!
酒吧里除了洽谈区那边还有点明亮光线,一进来比通道里还昏暗,巴克都觉得自己身上那些手愈发大胆了!
还好那大汉和他周围跟着几个黑帮分子迎上来,有效的解救了巴克,姑娘们恋恋不舍的散开点但变成挤在巴克身后,反正远处的老板娘也看不见,万一跟老板有点什么呢?男人不都是爱偷腥的么?
巴克这会儿肯定没这种心思,一手水杯一手在后腰轻轻摁住那支p226的枪把:“你好……拿医药费随便派个人去酒店找我就行了。”
对方没了日间在对峙中的残暴凶悍,再次主动的展开手臂:“既然你来到我的酒吧,那我也应该请你喝一杯?”
巴克有点吃惊,但不太意外,毕竟黑帮分子一般都会掌控酒吧之类的行当,特别是在曾经有过禁酒令的俄罗斯,贩卖私酒是很多黑帮分子的生财之道,笑着随便把水杯递给旁边的小手,迎上去回应的拥抱一下。
这在他所熟悉的一些前苏联地下语言中,是相当示好的动作了,有敞开胸膛不加防范和任凭检查的含义,当然巴克也得放松自己的肌肉才不能被对方的拥抱发现防备和警惕。
当然这喝一杯就真的是一大杯!
还好巴克是正儿八经的乌克兰女婿,相当娴熟的弹指在杯底和牙齿下巴上响几下,就跟对方一仰脖子咕嘟嘟的把一大杯高浓度伏特加倒进喉咙去!
这时候他再无防范。
俄罗斯男人只要能相互端起酒杯,那就一定是把酒言欢,再天大的事情,都要等酒醒以后再说,这时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显然巴克标准善喝的也很让对方欢喜,一人接连就是三大杯,几乎就各自一斤多了,才微醺的摇着头:“我找你,就一件事,帮我把叶卡琳娜带出去,带到外面的世界去!让她到外面去过更好的生活!我给钱!”
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巴克张了张嘴有点惊讶,可能迪斯高舞池那边的灯光闪烁到他脸上,烂牙齿的大汉拍着胸膛:“我伊凡诺维奇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留在这里自己不甘心,我也不安心!怎么样?就算你和你太太做保镖,把她带出去,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这个除了寒冷和荒凉什么都没有的西伯利亚!”。
其实连喝三杯巴克也有点晕乎,尽量筹措一下词句才回应:“我……也有个女儿,叫喀秋莎……”对嘛,自己做了父亲,就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了,就算是黑帮头目,就算是生死无忌,终究还是个把自己女儿看做掌上明珠的父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她这样,留在这里不是想怎么就怎么,外面的生活可也不见得就那么舒畅。”
伊凡诺维奇那看起来很容易归结到狰狞的皱纹老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点唏嘘:“我就不跟你多说,五万美元,你把叶卡琳娜尽量送进那个海岛选美机构里面去,起码让她这一趟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如果她能找到生存的方法,需要多少钱,你开价,我尽量让她能较好条件的生活在外面而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实说,这里除了规模庞大的重型工厂和到处败落的厂房建筑,巴克甚至觉得这里还不如查克他们那些山民呆的深山老林,起码那里穷困之外还算单纯,而且随着华国政府的开发力度,迟早都能变化,最起码还能出去打工。
所以他也是这个说法:“叶卡琳娜……你这个女儿已经是成年人了,难道不能自己去莫斯科或者欧洲别的大城市寻找出路?”
伊凡诺维奇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苦笑:“我这样的父亲,你觉得她能跟一般姑娘那样找份简单工作老老实实打工么?”这还用说?看看这当父亲的黑帮地位,再想想那遍布全身的护身刺青金发姑娘,骄横跋扈还狐朋狗友的太子女,也就是在这一亩三分地靠着父亲的庇护才能生存,换个地方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巴克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保姆的难度,摇头:“对!她的确不适合到外面去!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对不起,确实帮不了你!”
黑帮头子的脸上终于露出点职业性的狡黠:“真的?如果你不帮我,你觉得就算你这几个人能逃了去,我现在就能让人炸了你们在机场上的那架飞机!”
巴克对这种赶鸭子上架送女儿出门的诡异越发觉得是个烫手山芋:“你是不是不顾一切都要把女儿送出去,甚至都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她可是个很容易让男人垂涎的姑娘!”
伊凡诺维奇冷笑:“谁能降服了她,那真是上帝的福音!我跟你说,就当是帮我带她到东南亚去生活,安全的生活,后面需要什么费用,我都给!好不好?不然的话……”黑帮分子真没什么底线:“我不担保明天你们那些买了机票的模特能顺利离开!”
巴克还有点疑惑:“为什么是我?难道你就不能找其他人做这件事?你自己不能派几个人带她到东南亚去?”
烂牙齿的大汉终于有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无奈:“我得让她彻底离开以前的生活,是我给了她这种看不到未来的生活,难道让她带着拉布罗夫那几个成天只知道耀武扬威窝里横的家伙到外面去?三天就暴尸街头了!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战斗经历有家庭的男人,现在你也说你有女儿了,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情!反正你都把她身边那几堆****干翻了,索性好好带她出去教育一番,该打该骂我相信你们夫妇都能做到!”
巴克看看周围跃跃欲试偷看这边的那些模特姑娘,纳闷自己难道是头顶上开了收养光环的么?1148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翻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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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吴梦溪和娜塔莎的侧目中,修长俊秀的白色私人商务机上多了两位新的乘客。
巴克和伊凡诺维奇达成了协议,他倒也没要那几万美元的费用,就承诺只当是带这个黑*道姑娘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旅游一圈,要是她自己不适应就送回来,自己不负担任何责任,但相应的,克拉斯诺的黑帮头子伊凡诺维奇会协助未来模特的征集工作,因为很显然巴克觉得吴梦溪洽谈的那些经纪人中间有些吸血的狮子大开口,他也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去简化一下难度,他本来就没多少道德底线的。
过去四十来个小时中,十一位签署了选美协议的漂亮姑娘一大早就飞往最近的哈萨克首都,她们会在那里转机前往马来西亚,而经过昨天再一次的筛选,后续确定的一百八十多名西伯利亚姑娘会分为三批前往普吉岛、吉隆坡以及费率滨首都,就凭这已经超过四百人的红粉军团的行程,巴克也觉得有必要请伊凡诺维奇帮忙协调上路,烂牙齿的大汉拍胸口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搞得巴克好像是人贩子一样!
但身份特殊的叶卡琳娜就跟着巴克他们走了,顺带还有一个身材比例相当失调的小光头伊万,就是那个酒吧指挥打架的小头目,算是给叶卡琳娜当跟班,但看起来叶卡琳娜一直对他骂骂咧咧很不满。
昨晚巴克已经在床上给老婆解释了来龙去脉,这会儿就懒得再啰嗦,飞机短暂滑行起飞后,就跟亚尔莫连科商量到乌克兰去的具体内容,这两天时间里他也动过念头找西伯利亚黑手党招一帮人手的,但看看叶卡琳娜这个很不靠谱的不稳定因素,又看了看小光头伊万他们那种更像是拳击手的打斗方式,其实和军人区别还是蛮大,就还是觉得不要去冒这个险。
所以商务机的目的地是白俄罗斯,作为蓝色盾牌当初的注册地,毗邻的拉脱维亚还有协议的训练基地,这些都能让巴克和娜塔莎跟一些以前的老关系沟通找寻帮手,更重要的是白俄罗斯距离乌克兰首都是边境最近的国家,方便亚尔莫连科联络自己军方的那些老关系,两人在一张放大的航空地图上指指点点,整个后舱就他俩,那几名克拉斯诺的马来西亚工作人员还得留下来一直待到所有姑娘上路才能回马来西亚去报到。
嘴里嚼着泡泡糖,还时不时吹出来啪的一声,穿着灰白色皮草的金发姑娘玩世不恭又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商务机里面的每个角落,老实说这架商务机也就算是个中级水平,又是属于公务订制没有多少豪华的成分,但肯定对于一个省府黑帮头子的女儿来说,已经够震撼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从舷窗看那个一直站在外面远远看着女儿远离的父亲。
吴梦溪欺负人家不懂华语,用慢吞吞的口吻给娜塔莎泄露天机:“年龄应该比你还小,但是……纵欲又不爱惜身体的结果就是衰老加剧,所以皮肤看上去和你差不多,特别是你看看她眼角和嘴角的皱纹。”
娜塔莎哀伤:“我看着很老?”
吴梦溪嫌她曲解含义:“你照照镜子去,牟大小姐说你肤质保养不好是对的,但你在欧洲同龄人中间绝对属于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的,现在再按照亚洲人的保养方式,你就偷着乐吧!我说的重点是她实际上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因为不用买机票,所以护照也是人家海关看了看,两人还没机会看到叶卡琳娜的身份证呢。
结果一直在偷偷观察她们的黑*道太子女居然嫌她们不礼貌:“你们不觉得用我听不懂的话偷偷议论很不礼貌么?”她也能感受到这俩的目光不停再她身上扫视。
娜塔莎还得当翻译:“现在我觉得那位大小姐是多么好相处了!”站起身来抱着手臂随便的走近靠在桌沿边,这样高高俯看的气势有效的压制了叶卡琳娜的气焰:“礼貌是自己给自己的,别忘了你就是个跟着我们白吃白喝的游客,所以从现在开始,交出你的手机、信用卡跟其他所有证件,我们要保证你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行程造成影响。”
叶卡琳娜难以置信的看身材比自己还高的娜塔莎,站起来想摆脱心理上的劣势,娜塔莎熟视无睹的转头看前后舱之间靠在门边一声不吭的伊万:“你的手机可以保留,但也只能换成可以联络通话的普通电话,不许用能上网能玩社交媒体的智能手机。”
小光头反而耸耸肩就摸出自己的手机丢过来,看来他是得到了老大的命令,要求彻底听从安排的,只要不伤害到叶卡琳娜,这个巴克认为还算有点头脑的年轻人是分得清轻重的。
手机在机舱地毯上蹦跳几下,叶卡琳娜转头大骂:“该死的伊万!你这个懦夫……”
当初巴克就观察到伊万他们这帮酒吧保安可能是经常在健身,上肢力量特别发达,标准的倒三角体型,但腿部却比较灵巧,所以看上去有点头重脚轻,这个年轻人个头在俄罗斯算是很普通不到一米八,但结实灵活,眼光里随时都透着一股挺沉稳的狠劲,也许这就是伊凡诺维奇派他来伺候叶卡琳娜的原因吧,无奈的耸耸肩:“老板可是说了得听他们的,我都没带钱。”
高傲的金发女郎抱着手臂昂着下巴看娜塔莎,眼光充满桀骜不驯,似乎用不合作来表达自己的不爽,乌克兰姑娘却好像没看见的俯身去拣那个手机,就在叶卡琳娜犹豫自己的目光要不要低下来跟着看她的时候,娜塔莎那看着挺白嫩的双手突然发力,一把抓住了叶卡琳娜的两只高跟鞋提起来,在金发姑娘的惊叫声中,就猛的被摔到地上去了,之前还算精致的妆容变得大惊失色,很细致盘起来的金发也变得披头散发,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居然就这么对自己动手,伊万上半身动了动,还是靠回去了,还闷笑着扭开头,因为穿着皮草的西伯利亚姑娘这样抖搂过来下面短裙都翻飞,露出白色丝袜下若隐若现的t字蕾丝边了!
娜塔莎双手箍住对方的脚踝,很没有风度的在地毯上拉拽,叶卡琳娜竭尽全力的想挣扎弹腿,可只会让自己的头发变得更加散乱:“伊万!你个狗娘养的,不来帮我,你……你个疯女人!”
娜塔莎语调平稳,呼吸匀净:“看看现在谁更疯?”手上一抖,就把猎物翻了个面,绝对比她在家做饭翻牛排熟练得多,然后更娴熟的反扣脚踝小腿,压到叶卡琳娜自己很有弹性的屁股上!
被面朝下压在机舱地面的年轻姑娘气急败坏的使劲捶打舱面,想抓挠旁边的什么东西,可惜飞机里的任何家具为了防止气流翻飞,都是固定的,她拉不动任何东西反击,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娜塔莎的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乱摸,把护照、手机、钱包之类的私人物品全都搜出来和手包一起扔给几米外的吴梦溪。
吴梦溪就当是看表演了,一边啧啧称赞娜塔莎的手脚麻利,一边打开检阅物品,除了发现这很没教养的金发姑娘竟然是只有十六岁,硕大的lv手包里还发现了一小包摇头*丸和几个避孕套!
看来她的父亲的确没给她什么良好的教养环境!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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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半个乌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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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不管前舱的动静,对娜塔莎他有充分的信任,看伊万扭头到这边来,招招手:“会用枪么?”
小光头很尊重的点点头:“跟老板去靶场玩过……”犹豫一下还是承认:“我主要是看场子,和老板那边有些人专门做那个不太一样,所以只能是会用,没多少经验。”
虚心就好,巴克随手从座位边的黑色大包里拿出一支g17手枪,卸下弹匣,跳出弹膛里的子弹以后扔过去:“飞机降落前尽量摸熟,再给你子弹,如果我们没在的时候,你该保护谁就别含糊。”
这种相当开放式的信任平等态度立刻获得了伊万的认同,笑着点头,坐在后舱角落试着拆卸枪支,摸索放在自己腰间各个部位考量出枪方式。
亚尔莫连科是尽量不碰枪的,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给巴克分析军用坐标:“我们还是绕开乌克兰东部地区,直接从俄罗斯飞过边境线,这边有我一个老战友在白俄罗斯空军基地做大校,我们把飞机停在这边就基本不会受到任何清查了,接下来呢?我俩分开走?”之前他准备投靠新的政治力量时候,就是先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白俄罗斯,现在看起来前乌克兰空军上校的人脉还是有用。
地图上这个靠近乌克兰的白俄罗斯空军基地的确很方便,巴克沉吟一下:“那行,你去基辅,我去哈尔科夫,娜塔莎带着他们去拉脱维亚,我们分别看看能碰见什么收获,但不管状况如何,最多一周时间,必须想办法返回基地回亚洲去。”白俄罗斯就在拉脱维亚和乌克兰中间,而基辅和哈尔科夫都在基地下方,巴克的目标更远一些,三拨人就好像三菱的标志一样各奔方向。
已经把叶卡琳娜外衣给剥了,让那黑帮姑娘愤愤不平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轻巧的看过巴克分配的娜塔莎点头:“那行,我带吴和这俩免费游客到拉脱维亚去旅游吧,你自己注意点安全。”对于巴克只身回到乌克兰哈尔科夫去,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就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如鱼得水,特别是还只有这么一条鱼,怎么都能找到空隙。
吴梦溪本来有点担心的,巴克岔开她的心情:“拉脱维亚不是传说也算美女如云的地方么,怎么你没有安排一个选美报名组去那蹲点?”
吴梦溪说到本行就专业:“那边身材还行,长相么……稍微粗放了点,这可是娜塔莎给我说的,从网上报名投票的结果来看也差不多是这样,最近的报名点都在德国,要不要我们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去德国观瞻一下,看你还能不能再节外生枝的收养几个姑娘带回去?”最后还是有点习惯性的挑逗。
有外人在场,巴克就没动手打老婆的屁股,做个呸的表情转身严肃点对待叶卡琳娜:“你之前是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但你得明白,你能坐在这里全靠你有个父亲,不然你就跟克拉诺斯的其他落选姑娘一样,只能继续留在西伯利亚那个没有生机的荒凉地方,所以收起你那些大小姐脾气,好好看外面你父亲根本影响不到的地方是怎么样,外面任何人包括我们在内,都不会顺着你的小性子去,而且你想死,也不过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我们不会拦你。”
机舱里温度适宜,穿着吊带衫的金发姑娘肩头和手臂上的刺青格外醒目,可就算她依旧气冲冲的抱着手臂在胸前,还是没多少震慑力,也许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没谁鸟她,就只是横着眼,没吭声。
巴克到后舱和亚尔莫连科以及伊万一起拆出几个方便面方便饭之类的东西用微波炉加热以后端过来吃饭,跨越辽阔的西伯利亚跟俄罗斯的疆土,的确是个比较耗时的事情,亚尔莫连科还端了两杯咖啡去驾驶舱把飞行员换出来休息,他更熟悉俄罗斯的那些空域管理。
叶卡琳娜保持对抗的表情也延续到绝食上,伊万端着方便面过去推荐:“东南亚的咖喱味,很好吃!”被娇蛮太子女直接打翻在地!
还好有盖子,只是流出来点液体,珍惜家里最贵物件的娜塔莎眉毛一挑就要起身撩袖子教训人,巴克拉住了她:“算了算了,逆反期就这样,你那会儿还不是被爱娃拿着擀面杖打得到处跑?”
娜塔莎一想嘻嘻笑,埋怨:“还不是你成天帮她做家务,嫌我懒!”
吴梦溪听不懂乌克兰语也不打听,但光是从两人眼波流转的情绪就能猜到什么。
叶卡琳娜却专注于观察这三个男女之间的关系,看上去颇为自如拥有两个女人的男人,可又屁颠颠的像个随从一样去弄吃的……西伯利亚男人基本绝无仅有这样的耙耳朵风格。
这让叶卡琳娜有些疑惑。
于是在金发姑娘肚子饿得咕咕响的状况下,飞机降落在了目标机场,果然有别于一般机场的海关检验,一名军官和亚尔莫连科热情的拥抱代替了一切,第二天一早单独离开的巴克还借到了一辆拉达面包车。
但娜塔莎稍微修改了一下计划,在巴克离开之后她并未将商务机停留在这个机场,而是直接起飞转道拉脱维亚,道理很简单,相比混乱不堪内战不断的高加索地区,拉脱维亚所属的波罗的海三国安定多了,他们在那边甚至不用携带武器离开飞机,况且娜塔莎也有把握在拉脱维亚找到武器。
用她给吴梦溪介绍的话来说就是这算一趟彻底的阳光旅行。
别看波罗的海沿岸国家纬度比乌克兰高很多,但靠着阳光灿烂的海边,冬季气候也就零下几度的水平,和瑞典隔海相望舒坦得很,曾经都是前苏联的高级疗养院所在地,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就摆平了复杂关系脱离俄罗斯,现在还是欧盟成员国,安静祥和是主旋律,连两名北欧籍飞行员都能顺便回家小休一下,所以整架商务机上的气氛非常好,除了那没人理睬的金发姑娘。
巴克就没有这样春游般的欢乐情绪了,一个人驾驶老款面包车沿着边境线驾轻就熟的先绕道俄罗斯,远离了各种政治力量博弈的首都周边,再从一条边境小路穿过无人看守的田野,就进入乌克兰境内了。
他也没有跟亚尔莫连科说实话,面包车在还算平整的公路上高速朝着东南方向前进,但绝不是以哈尔科夫作为目标,倒不是信不过前空军上校,而是无论娜塔莎还是彼得,对于回到乌克兰,都希望巴克能去战火纷飞的地段看一下,看看昔日的祖国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说到底,巴克也算是半个乌克兰人。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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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恐怖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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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车厢里,后面丢着两三个背包,基本都是带医药急救包功能的医务兵必备,这是巴克现在出门的首选,未雨绸缪的带了三部卫星电话,其中一部甚至用胶带跟一支折叠托ak步枪一起绑在了车顶备用轮胎圈里,再加上一个专用防震箱,都是林东为巴克整理出来的最新装备。
两支手枪是放在副驾座上看起来明面儿上的防身武器,巴克并没有打算枪林弹雨的冲杀一番,现在比较警惕的是任何出现在公路两侧的武装分子,在民族纠纷比较剧烈的地区,最怕就是不问青红皂白乱开枪的民族极端分子,这是他在中亚地区得到的最大经验教训,那边相互之间寸土必争的纠缠状况从现在的地图上看看就知道了,各种犬牙交错的国土线纠缠在一起,甚至还有大量的飞地,也就是以村落面积为国土在周围所有方向上都是另一个国家的情况,这在其他地方是极为罕见的。
前苏联在民族问题上一直都没有处理好。
住在白俄罗斯空军基地外酒店的一晚,了解了一些模糊的大概状况后,巴克的目的地是整个乌克兰东部地区,他带着游历的性质要到处看看,必要时候还得拍照摄像,因为实际上从向婉反馈回来的意见,上面对他这次前往东欧招聘雇佣兵人员的行动,也赋予了额外的要求,去乌克兰目前华国力量不能到达的地方看看,了解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特别是部分涉及到华.工交易的地区。
作为军情部门,其实最多的任务还是收集情报,为决策层做出正确判断提供真实可靠的状况,而不是光看媒体,那都是糊弄普通老百姓的。
巴克把一只高清行车记录仪用吸盘挂在了后视镜背后的挡风玻璃上,但通电后并没有开启录制,一个小小的遥控器用双面胶粘在了方向盘下,然后巴克的行进路线就基本是在沿着俄罗斯跟乌克兰的边境线,远离那些国家动脉一样的高速公路主干道,只是选择城镇之间的小公路朝着哈尔科夫前进。
一年多没有来乌克兰了,连绵的混乱局势让整个国家的整体态势已经处于瘫痪,但是在较为偏远的城镇目前还看不到战争迹象,起码这些地方的民众还能自给自足的利用农产品把生活过下去,但汽油就得依靠走私商人从俄罗斯那边搞过来,至于农产品以外的工业品,那就更得依靠外部输入,所以压缩自己对其他物品的需求,成了这些地方常见的状况,似乎一下就回到了十五六世纪的古老生活状态,巴克摁动行车记录仪开关拍下了这些所见所闻。
中途还在一个小镇吃了顿午餐,人家对他付的美元并不是很感兴趣,说要是有牙膏肥皂之类的生活用品就更好了,巴克有点后悔该装满一车厢的,所以在这种心态的促使下,他一路收集购买能买到的粮食。
春季的乌克兰,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万物勃发,随便扔点什么都能长得肥沃的黑土地上也开始到处都有劳作的农夫了,虽然其中有些人还把步枪放在田坎防备任何可能的事情,但对于单独安静驶过的小面包车都报以友好的挥手,这让巴克更加确认了自己这一路行来选择走小路的决定。
这时候的乌克兰也是最美的,晨间带着雾气的茂密树林就在公路边闪过,等正午阳光明媚起来,更加把那种丰沛草木争相繁茂的绿色几乎沁人心脾,好一派佳木葱茏的迷人自然环境,风光依旧,他的心情却稍显低落。
作为老百姓就想安居乐业,但决策者的任何利益博弈都会轻易改变这些状况,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小雇佣兵,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设计师,是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这种上帝之手一般的拨动,只按照合同去袭击某个村庄,装修某个项目即可,而自己动手策划了在棉兰老岛的一连串战斗,改变了那里的政治格局,用商业手法、市场手段影响了岳兰局部的经济状况,再插手到马六甲海峡的海盗航运关节点,巴克似乎站得高一点了,看到的东西多一些了。
似乎就多了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态度。
还好他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性子,这种事情想想即可,想多了没用,几个小时的连续跋涉,在经过了自己曾经和俄罗斯武装人员交火的科涅夫森林以后,巴克就靠近了半个家乡哈尔科夫,看看已经进入城市外围区域,伸手打开了熟悉的调频收音机频道,希望能了解一些目前的基本新闻状况,这在之前那些小地方都基本是封闭的。
哈尔科夫作为乌克兰的第二大城市,工业和大学集中的地方,目前还不属于最风暴的中心,首都始终挡在最前面,巴克曾经经历过的那次反对派冲击议会议长,在首都广场示威抗争的行动现在已经延续到了总统身上。
总统也下课了,这是巴克在东南亚就听说的消息,但在白俄罗斯得到更多细节,前空军上校自然也有相应的军情关系能打听,亚尔莫连科不为政治因素而来,就是简单的希望招揽一些有实力的军种人士过去夯实这帮乌克兰人的基础,这是娜塔莎给他的说法,巴克现在听见收音机里反复讲的都是这件事:“总统已经违反了宪法……在屠杀人民,必须要追究这个刽子手的恶行……”
事情无非就是亲俄的总统下令武装力量动手清场,把所有驻扎在街头广场示威的反对派赶走,这个过程中示威反对派死伤惨重,立刻就被反对派别抓住这个事情强烈抨击总统,甚至直接冲击了总统府,总统就失踪了。
当然巴克在白俄罗斯听到比较中肯的说法是清场时候,反对派也不是什么善茬,甚至应该是他们先动用的枪支爆炸物,然后才引得内务部派去的武装人员开枪还击,而在这之前,非常确认军警人员已经有了十多人的伤亡,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击或者说带点报复性质的造成最后结果血流成河。
巴克不在乎这些细节,政治本来就这样,中间任何一个细节放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谁是绝对干净的,他在乎的是这种亲俄政权已经基本崩塌的情况下,乌克兰何去何从,哈尔科夫的局势会怎么样。
起码从他小心翼翼驾驶面包车绕着城区外部看到的场面来,如果说一年多以前,这座巨大的城市还处在混乱中,现在则有些空荡荡的死气沉沉!
一种很不安全的心惊肉跳很容易出现在市民的心里。
这就是战乱恐怖心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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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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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手中一支笔一挥手就能决定的战略方针,落到实处就是让老百姓生灵涂炭的结果。
把车藏在角落,小心翼翼走在城市街道上的巴克,伸手抚摸过曾经自己和娜塔莎谈恋爱时候坐过的街心花园长椅,现在已经沾满黑灰色粉末,在普遍空气质量挺好,没有雾霾的东欧,那只能是周围大量焚烧产生的结局,青翠欲滴的树木虽然依旧,但却杂乱疯长没人养护,洁白宽阔的墙壁上到处涂鸦手绘口号标语,.或者拥护政府的都有,还相互涂抹,街道上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正常清理过,污水、垃圾随处可见,这个以温文尔雅、秩序良好著称的东欧大城市里已经荡然无存社会规则,街上少数出现的行人都是步伐匆匆,目光警惕,巴克用地道的当地口音跟人询问,才知道现在大城市反而成了比较难以生存的地方,有亲戚朋友有条件的都尽量躲到乡下去,能到小城镇里面靠着农产品和自然饮水生活远比在大城市里要获取生活物资容易多了。
毕竟这场动乱已经持续了两三年,以前以为很快就会改头换面的政治局面却僵持下去,而且随着现在连总统都失踪下台,明摆着来自西方的力量获得上风,俄罗斯愈发强硬的表示将不会放弃这一切的侵犯,更靠近俄罗斯的哈尔科夫就更不适合居住了。
这时候的哈尔科夫因为又没有变成战争或者灾难城市,所以也没有获得国际认可的粮食援助,而没有总统的政府肯定也不会来管理这些民生生存的问题,到底该何去何从,巴克问了好些人,都很迷茫!
回想当初冀冬阳说他们在这里都基本没法扎根工作下去,只能回撤,巴克对眼前的局面的确很无助,甚至连他想在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面找家餐馆吃晚饭都不容易,因为现在国际瞩目的目光都在首都,各种势力都在那里,所以还能勉强保持一定的规则,所以西方社会外界的援助物资都集中在首都支援那些示威者,也在顺带为首都民众提供帮助,然后再下面的小地方都自给自足的生活,偏偏就这种中间的大城市很成问题,无人问津,甚至现在连军阀混战都算不上,各地的头面人物都在观望,观望到底未来的走势如何才能选择下一步,唯独把民众就扔在那当棋子了。
巴克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自己这样在街头晃荡并不是个好主意,回到之前的公园角落,驾驶那辆面包车绕过中心城区回家去。
爱娃和彼得的家在大学校园里,现在校园里空荡荡的早就没了读书声,遇到两个认识的老人咒骂这些年轻学生把一切都搅乱了,全都跑到首都去,剩下这些老弱病残等死!
灰蒙蒙的教授住宅里面了无生气,更无法居住,巴克随便拣了几件可以拿回去讨好老婆跟丈母娘的小玩意儿就还是离开了,自己和娜塔莎那个郊外的新家还没有完工,过去也没什么意义,用卫星电话和娜塔莎交流沟通一番,巴克最后调转车头往南郊,去看望那个大教堂的主教牧首。
而且巴克今天也不止一次的听说现在只有教堂还在履行人道主义,每天坚持给教徒发放食物,巴克想想车厢里那些粮食,决定还是送一些过去,毕竟自己看过哈尔科夫的状况,如果真找不到以前熟悉的其他人手,也将会尽快离开这里,到小城镇去找点食物还是不难的。
车辆其实都极其稀少了,大多数都是摆在街道或者院落里面锈蚀焚烧后的破烂,好在这辆拉达面包车足够普通,巴克也一路上都在寻找当地牌照更换,没人能注意到这里。
行车记录仪都需要打开夜视功能了,巴克远远的看见东正教大教堂几乎是夜间最灯火辉煌的地方,在这样生存艰难的时候,宗教信仰再次成了人们熬过苦难的心灵慰藉,可以说晚上所有能到教堂的人都来了。
当然这里也是各方势力都不会忽视,不敢随便侵扰的地方,虽然现在乌克兰还没有到军阀林立,盗抢横行的地步,但接下来会怎么样,这才是所有人向上帝祈祷的重点。
巴克在车上用卫星电话再给娜塔莎描述了一番自己看到的场景,已经坐在拉脱维亚首都高级餐厅的姑娘连食欲都没有了,放下刀叉恹恹的靠在富丽堂皇的座椅上,吴梦溪轻声询问两句,也只能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你们已经在一年多以前把自己的亲朋好友带出去,这就是你们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你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娜塔莎报以苦笑。
这种成熟化的表情反应,反而让一直观察她们的叶卡琳娜比较安生,吃过饭要求出去玩,被娜塔莎情绪很坏的拒绝以后,也没吭声的回酒店房间去休息了。
挂上电话的巴克在车上整理好了自己的物资,才把面包车滑到教堂门口,对站在外面维护秩序的神父轻声:“我是来自古里亚纳街区的皮亚托夫。巴克,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些食物,希望能为这里提供点帮助。”
神父简直有些惊喜,连忙招呼了不少人跟巴克一起去搬运车厢里成袋的马铃薯、大豆和燕麦,虽然很明显对于规模宏大的教堂内部密密麻麻的信众来说这还是杯水车薪,但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物资都是珍贵的,所以不但让巴克小面包车开到教堂后院里面来,对他要求见到古瑟夫牧首大人的请求,立刻就带着去了。
巴克摘下了头上的棒球帽拿在手里,跟着一身黑袍黑帽的神父穿过烛光摇曳的教堂通道,来到巨大的礼拜堂时候,牧首大人正在做祷告,下面声势浩大的信众光是齐声阿门的声音都厚重得好像撞门锤一样打动心房。
等待了好一阵,看见老神父还给部分信众做了洗礼,神色疲惫的古瑟夫大人才被人引着来到巴克面前,艰难的坐下,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这样劳心劳力,虔诚坚定的信仰和希望稳定民心的坚持可能是唯一解释。
烛光下巴克那张脸让古瑟夫大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回忆起来:“我的孩子……我想你也该来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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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金雕
老神父用一句《圣经》里的话作为开场白:“终生努力者是为天才,但他心高气傲,灵也刚愎,甚至行事狂傲,就被革去王位,夺去荣耀……”
以前巴克没少跟着娜塔莎来教堂接受洗礼,虽然他对西方宗教始终持旁观态度,但也能理解其中喜欢作比喻的含义:“您……这是说目前乌克兰的形势?”心里有些不解,这乌克兰人民没有多努力吧,这片乐土上的人民都讲究个随遇而安,自由自在的,谁知道这回掉坑里了。
古瑟夫大人摇头:“我是指你所代表的华国。”
巴克诚恳:“我没代表谁,只是娜塔莎和彼得都要我回来看看,并且指名道姓要见您,我自己接下来打算沿着俄罗斯边境一直到东南部看一圈,最后返回基辅离开这片混乱的地方。”
古瑟夫老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却有精光,指指下面密布的祈祷信众:“知道过去这些日子,教堂里面的粮食来自哪里么?”
巴克难以置信:“华国人?上回来那个冀先生安排的?”他是真没想到冀冬阳上回过来走了一遭还能做下这种事情。
老神父对他好像不是伪装的神态观察一下才点点头:“华国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犹太人,最擅长做生意的民族,而这里虽然不是华国人直接援助的,却是他介绍的方法,从去年开始我们就早早的从周边城镇收购粮食,所需资金除了教堂各种收入所得,就是现在请信众们到周边去宣传获得捐赠粮食,而且不时还有人以华人团体的名义捐赠物资和资金,不然这里哪里能坚持这么久,所以说我说你也该来了。”
巴克想解释自己只是恰好适逢其会,不过按照这位老神父的逻辑,自己什么时候来不都是该来了,那就不多说:“不管怎么说,您就当是华国人做善事,坚持过这一段就好,别管那么多。”
老神父却摇摇头:“没有什么是免费的,华国人在这个时候不搀和政治上的博弈,却懂得帮助收买民心,协助民众度过难关,这份图谋也不算小,你们究竟想获取什么?华国人这样坚持努力,终于有机会竞争世界强国地位,美国又那么心高气傲,刚愎自用,难道这就是华国人想取而代之的心理优势?”
巴克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他不是个擅长国家大事的,冀冬阳来可能头头是道的能点评一番,他就是个行动派,不过这就是现代的地球村,资讯发达的今天,就算他在东南亚小岛上也能知晓乌克兰的政治动荡,而哈尔科夫的一位神父同样能明白华国拥有什么样的雄心跟现状。
所以小佣兵呐呐一阵才对这个主持过自己夫妻婚礼的神父勉强开口:“华国现在是在逐步强大,这也的确是建立在国民国家一直努力的结果,但我也说不出来,国家会强盛,也会争取自己的利益,但华国人和美国人本质上是有点不一样的,我也说不出来具体哪点不一样,未来看吧,华国人的出发点总是希望和气生财,和美国人动不动就指手画脚还是有很大区别。”
老神父看来是思索型的,听了巴克说的都会沉吟一下:“你说你从哪里来?看到了什么?”
巴克从头解释自己今天的行程,从自己比较出人意料的行车路线,到沿途各种风光跟城镇景致,最后是状况相当不堪的哈尔科夫市区:“彼得想得更多一些,和娜塔莎都叮嘱我在东边到处看看,我还有几天的时间,打算一直沿着到南部,最后返回基辅……可能都不会进入首都,那都是政客在演戏,”
没想到牧首大人长叹一口气:“好吧,那我跟你一道,我也去看看南部,看看这些周围的城镇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巴克有点吃惊,但却没有拒绝这个建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在乌克兰普遍信奉东正教的情况下,和一位牧首大人一起出行,那绝对是最安全的行程,这不但能降低他的危险度,也能有效的……嗯,联络一下感情,起码冀冬阳当初不也是来干这活儿的么。
不过古瑟夫大人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巴克还是建议再来一两位年轻随从一起。
所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当腾出了粮食的面包车再上路时候,后面就多了一位牧首大人,同样穿着黑色东正教神父袍子的另一位中年神父坐在了副驾驶上,这让巴克把之前的包袱、防震箱都收拣到最后,手枪也藏起来,当然还有两桶一路上都在收集加满的汽油桶。
这辆俄罗斯人典型风格面包车肯定比不上日本人的埃尔法休旅车那么舒适,但年迈的老神父却坐在后面一声不吭,脚边趴着一条安静的高加索犬,一手杵着法杖一手轻抚狗背。
巴克已经尽量把车辆放得平稳一些,但公路状况还是只能说勉强,于是无形中速度也放慢了。
但更慢的还在后面,当巴克第一次把车开进六十公里外的一处平静小镇,带着黑色方帽和长长垂巾在肩膀上的年迈牧首刚下车舒缓筋骨的时候,整个小镇就沸腾了。
相比以前巴克经过各个村镇基本都是安静如常的模样,那些人最多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这辆独立面包车经过,很少有跟他交流的,但显然在整个乌克兰都只有三位牧首的东正教信徒眼中,作为上帝代言人的牧首出现在眼前,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实!
巴克都不知道这么多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乎每间房子里面都突然出来很多人,让人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在这里等着的,原本巴克只是想在这里歇歇脚吃个午饭,最后拖延了将近三小时,痛哭流涕、充满哀伤的信徒们都还没有对牧首控诉完,老人倒是四平八稳的坐在那为大家做弥撒。
巴克说不上着急,回到面包车上取下用粘在车顶的太阳能电池板充电完成的卫星电话电池,打开就看见娜塔莎给他留言要求尽快回电,相比现在智能电话社交网络各种能传输视频、图片的状况,卫星电话连短信都是最近几年才搞定的。
乌克兰姑娘的语气比较急切:“你在哪?赶紧去克里米亚!金雕在那边!”
金雕?
巴克的眼睛亮了!r1148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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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国家都有自己拿得出手的精锐特战人员,如果要认真区分,西方国家特警和特种部队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美军的海豹突击队和洛城特警肯定都是各自业界的高手,虽然都拿枪杀人但绝对有本质的区别,但在前苏联国家,大多是把这两者混淆在一起,因为这边大多都是由内务部这样一个西方国家没有的机构,主导从军方调集精兵强将组建特战队,然后外能打仗,内可消除犯罪,标准的一专多能,譬如俄罗斯著名的信号旗、阿尔法,那么在乌克兰,最鼎鼎大名的特战部队就是金雕。
同样由乌克兰内务部主导成立的金雕几乎已经有二十年历史了,从来都是从最为强悍的军队里面招收成员,绝大部分都原来是军方特种部队成员,然后被内务部组织训练起来以后主要用于打击犯罪,战功卓著到全国各地的金雕几乎每年都要搞掉数千个动用枪支的案件,这一方面证明了乌克兰的民风彪悍,另一方面的确也说明金雕的战斗力非凡,像蓝色盾牌这种小公司以前几乎不可能招收到金雕的退役人手,更不用说还在当打之年的高手了。
而现在,娜塔莎的说法又快又急:“听说那个首都示威广场的清场事件了么,死了八十多个人,据说就是金雕部队被调上去动的手!内务部长是亲总统的,总统又是亲俄的,现在总统跑了,内务部长下台了,金雕一下就被宣布解散了,还要追究他们对示威者的暴行,所以据说有不少亲俄的金雕人员正在朝着南方的克里米亚集结,你赶紧过去,看能不能找机会招揽几个?”
当初没法招聘高手的原因就是没钱,在乌克兰普通民众平均三五百欧元的薪资水平下,普通雇佣兵一两千欧已经很不错了,但金雕的高手基本都是五千欧起步,现在这完全不是问题吧?
说得巴克心里都有些热乎了,但为难:“现在我跟古瑟夫大人一起呢,看起来他一点都不着急,挨个儿倾听民众的疾苦呼声,我总不能把他扔下自己跑吧?”他打电话就是这个目的,得把自己行程受到拖延的情况给娜塔莎说明,免得家人担心。
娜塔莎也为难:“是这样啊……你首先还是尽量照顾好古瑟夫大人吧,他们估计会集结在克里米亚那边,总会过去遇见的,对吧?”
巴克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为什么对方要去克里米亚集结巴克也很清楚,因为原本苏联著名的四大舰队,有一支黑海舰队就在乌克兰,驻扎在克里米亚半岛上,解体以后的黑海舰队就非常奇特的远离了俄罗斯本土,现在俄罗斯一直都是掏钱租用克里米亚上面的海军基地,乌克兰就经常拿这个事情跟俄罗斯讨价还价换石油天然气什么的,但实际上由于苏联的几十年中早就把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原住民清洗干净,上面大多数都是跟海军港口、海军工业有关的俄罗斯人,所以一直想要把克里米亚策动到俄罗斯去,这对于俄罗斯重新获得属于自己的黑海舰队跟一大片海军工业基地,相当有战略意义。
接下来的政治事态进程也证明了这点,巴克才跟牧首大人走了两百多公里,靠近哈尔科夫东边最大的城市顿涅斯克,就听见克里米亚已经宣布独立,并且马上要进行公投,选择加入俄罗斯!
事情顿时就大条了!
之前两三年乌克兰被搞得人心惶惶还只是俄罗斯跟北约在暗地里斗法,大家都只是推出自己的代言人,在乌克兰政坛上闹得乌烟瘴气,但现在随着亲俄的总统下台,整个乌克兰形势朝着北约靠过去,俄罗斯立马就开始下狠手了!
还在顿涅斯克的巴克从收音机上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面古瑟夫大人脸上一片憔悴,无奈的摇摇头……对于普遍信奉东正教的教徒来说,牧首大人的地位甚高,但是这在国家政权面前真是一点卵用都没有!
毕竟这边不像是宗教立国的伊斯兰国家。
巴克小心的提出自己小算盘建议:“要不……我们直接到克里米亚去?”
这么两三天,天天都要听各方民众倾诉自己的苦难,如果不是经常锤炼心智,信仰极为坚定的神父,可能都要有心理疾病了,所以就算是古瑟夫大人这样的顶级老神父,还是身心俱疲,可缓慢的摇摇头:“顿涅斯克也是我的教区,我必须要让人民知道上帝是存在的,一直在陪伴他们……”
巴克就不再多说了,能招聘到那些金雕那是缘分,如果找不到,现在这样的行为,也算是积德吧。
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杀戮了好几年的杀胚有些自嘲,对副驾驶的中年神父耸耸肩,就开车进入了顿涅斯克市区。
如果把哈尔科夫比作沪海,都是各自国家的第二城市,都稍微远离政治中心的话,顿涅斯克就是真是沪海旁边的江浙省会所在地,这里有相当多的工业区,也具有相当大的战略意义,而且更靠近俄罗斯腹地,俄罗斯人的比例当然也更高。
这里的气氛比哈尔科夫又有所不同,相比处在忐忑跟摇摆不定的哈尔科夫,这里旗帜鲜明的到处喷涂着亲俄口号,这让老神父的眉头愈发紧锁:“乌克兰……已经面临分裂了。”
巴克不吭声,他更有感情的还是哈尔科夫,其他地方么,从他转战整个东欧中亚地区,就看得出来尽量别想那么多,想多了啥都干不了。
但有了之前的经验,牧首大人没有贸然下车,而是叫巴克把车开着在市区里面走几圈,然后才去市中心最大的教堂,这几乎都是一路行来的路线了,先了解观察情况,然后到各大小教堂好像跟分公司经理们讨论现状。
巴克专心开车,注意到街面上的车辆比哈尔科夫更多,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俄制车辆,这点和哈尔科夫日系、德系民用车比较多的状况不太一样,和混乱之前的顿涅斯克也不同,所以巴克小心的把一支手枪从车门篼里取出来放在大腿下压着,顺便悄悄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似乎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老神父却耳明目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觉得有危险?”
巴克吐吐舌头:“有点……应该已经有俄罗斯方面的人大量进入了这里……”
古瑟夫大人难得向专业人员询问:“你觉得是这里危险,还是哈尔科夫更危险?”
巴克只思忖了几秒钟:“哈尔科夫!”
老神父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砰的一声枪响!
车窗玻璃碎掉!
哈尔科夫还不至于大白天都有这样的冷枪吧?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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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陷阱
人际交往有个重要原则就是将心比心,换位思考。
作战的时候,这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原则。
考量对方的角色,揣测对方这个时候的心态,接下来会怎么做的态度,就成了相当有效的反击手段。
从巴克下车带走牧首大人,以及副驾驶中年神父带伤撤离的动作,却没有引来进一步射杀的情况看来,对方主要是对街面上移动的不明车辆进行射击,下车逃离的人物并不在射杀致死的范围内。
但巴克不敢确认对方到底是只要把人赶下车,还是看见了神父才停下射击的,这个时候他不会贸然用自己的生命去试探对方的底线,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对方!
这一点从他甚至不敢探头去看,只偷偷用小镜子观察就可见一斑。
因为巴克现在没法扔掉这辆很有用的车,自己的补给物资乃至枪弹都在上面!
所以他做着惊慌失措跑出去的动作,其实都在车身遮挡下,几乎每个脚步都尽量选择有遮挡,再不停变向,总之让对方如果真的在瞄准自己,很不舒服,很不好判断自己的下一个瞄准点,而且这也能试探出对方枪手的心态,如果真是要射杀自己的话,估计就会接二连三的扣动扳机了!
枪声没有响起来,巴克的心却依旧提得老高,始终警惕没有放下,一头就扑过街面顺着街道拐角消失在另一边路口。
看起来慌忙逃离这个街区的身影,却在几秒钟后依旧抱着头鬼魅的退回来了!巴克从小镜子里面观察到这条街道路边的一栋七层楼高建筑的顶端明显有个枪手埋伏位,那用沙袋构筑的小掩体都露出点角落了,而且顶层矮墙和屋檐的结合部,一个明显的枪刺凸耳就对着街面上,这是前苏联狙击手最常用的vd步枪枪口特征之一,能半自动连发的,却在刚才没有射击了。
巴克不知道对方是倦怠了还是怎么,现在顺着枪口一侧脚下的建筑物底部移动,却在暗暗观察对面楼体上有没有同样类似的枪手位,中途他甚至躲进一个建筑间隙再用小镜子细细观察了一番,这个时候站在街面上绝对不是个安全的建议。
再次确认对面楼上没有枪手,起码是没有明显的射击位以后,巴克才顺着建筑边的间隙找寻到一处窗户,用包裹起来的手肘挤碎玻璃,小心翼翼的翻进去,从建筑后部的一户厨房进入到建筑内部,双手握住手枪,开始用侧身交错步的方式悄悄移动上楼!
没有电梯,作为二战最为交战激烈的区域之一,这里的建筑基本都是战后建成,又带有明显前苏联厚重粗苯的风格,连同楼梯都格外宽大,不过这座城市现在电力看来也是时断时续,阴暗的楼道内似乎看不到任何人。
手持手枪突进找寻目标,这对于巴克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动,而这种空荡荡静谧大楼里面的移动气氛,能让很多人在一步步阶梯之后把所有勇气都消磨殆尽!
好像任何一个拐角或者门扇背后都躲着枪手,随时可能冲出来突突突的绞杀自己,没有强大意志力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而且为了尽量降低声音,脚步的交替移动也是极为费力的活计,巴克很小心,背靠在楼梯墙面上轻轻摩擦,似乎这种踏实的触感也能给自己信心。
七楼……八楼……
顶楼之后要顺着宽阔的楼道穿过两边的门扇房屋到尽头才有登上天台的消防梯,铺满刷漆木地板的走道上,巴克先下意识的打开一只巴掌大强光小电筒,贴近地面横照,确认薄薄的灰尘中凌乱脚印并没有通往任何一个房间,他才收起电筒悄声快步穿过楼道,可偏生刚刚转过弯双手把手枪压在胸前的他,立刻就看见消防梯尽头靠着天台门的门槛处横倚着一支ak步枪!
近了!
已经靠近那个开枪者的周围!
连巴克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可抑制的加快跳动了!
双手交叠握紧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把上似乎都有点汗渍了,右手食指轻轻再次触碰一下抛壳口边的指示器,说明弹膛有弹,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探出身去,高帮橡胶底户外靴碾压过刷漆水泥台阶有一丁点摩擦的声音,慢慢朝着阶梯顶部的门槛,如果有个枪手就正趴在那,只要等自己升上去露出头,就是砰一下!
那就没救了!
精神力高度紧张的巴克眼睛余光没有放过那支有些突兀的步枪!
ak74步枪,在东欧的黑市也有1200美元的价码,是谁把这1200美元放在这里,弹匣完好,保险挂在连发位,看起来就好像之前有个枪手靠在这里休息,只是因为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随手放下枪就离开了,但巴克并未看见周围有任何咖啡杯、烟头之类休憩之后的痕迹。
要知道前苏联军人很多都有点文艺范儿,就算是在血腥的战场前线,一身脏污的生死关头,休息时候来杯咖啡,要是能找到一张白布铺个桌布,那就尽量要满足那种感觉!
巴克完全紧绷的神经反而在嘴角勾起了一点点诡笑,随着上升脚步越来越弓着的身体,突然一下弹直,双手手枪指向猛然可以看全的天台门,外面一片空荡荡!
重新蹲下来的巴克,却没有去拣那支火力强大的步枪,凑近枪身,果然如他所料,在ak步枪枪管上部特有的导气管上很不起眼的多了几个小孔,还用污泥随手抹在上面掩盖了痕迹!
警惕性颇高的他再侧着头顺宽大枪身弹匣间缝隙看步枪底部,再次证明他的预料没错,一枚鸡蛋大小的手雷拉掉了手环就把弹簧片压在沉重的枪身下!
一个多么狠毒的身后防备设置?
当狙击手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因为城市房屋的特点,无法像山野中给身后安放防步兵跳雷,就用这样一支动过手脚的步枪来做诱饵!
无论是谁看到这支枪,多半都会拿起来!
然后下面的手雷将会立刻引爆!
就算注意到了手雷,控制住了那簧片,端着步枪只要开枪,就会引起炸膛!
简简单单的这么两件东西,就包含了心理诱骗跟武器熟悉程度的双重陷阱!
还好巴克已经亲眼目睹过被这种东西炸得血肉模糊的战友。
重新把手枪在胸腔平举,直接跨过步枪,试探着来到天台上,脑海中尽量扩展出这样的天台应该是什么模样,那枪口露出的角度应该在什么方位……
一条有些皱巴巴的绿色肥大裤子和下面沾满黑色灰烬的战靴露出在天台矮墙边上!1148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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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声清脆的枪响!
巴克才如同一条压紧的弹簧一样,从天台门边的角落猛然弹起!
十米左右的距离只需要几个大步,这时候他已经没法掩饰自己踩踏在布满碎渣的屋顶地面上脚步声,就是因为这个,他一直就靠在天台门边一动不敢动!
那种因为天降大雨或者长期暴晒以后,在屋顶积成的干燥尘土碎壳,被晒得收缩翘起的碎片,只要踩上去,就能形成声音的东西,让巴克不敢贸然移动,只能像个耐心的猎人一样,静静的蹲在那里等待机会!
显然对方刚刚又发现了一个目标,开枪射击!
枪声、枪击回膛的撞击声、专注后坐力都会忽略掉周围瞬间声音的细节,就这么一刹那,不但给巴克确认了那身体的确不是假人,那里趴着一个狙击手,更让巴克争取到那么一丁点时间!
但毫不掩饰的脚步还是让对方发现了!
也许是对自己那个精心设计陷阱的信任,从而带来巨大的惊骇,这名狙击手这瞬间没抓起别的东西,而是直接翻身利用手中的svd步枪反击!
步枪,特别是超过1米2的狙击步枪,这个时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长了,纵然在分毫之间这名头上包扎头巾的枪手已经选择了极为合理的动作,抱紧步枪先滚翻,面朝上之后才把步枪枪口从头上下压想瞄准眼前突然出现的目标。
但也许就是他被枪声和后座力影响的那一点点时间,枪口就是晚了那么一点点,巴克几乎看见那支步枪要在自己头上形成垂直前的一刹那,飞身把自己甩出去!
这让步枪枪口需要更多移动距离才能瞄准,第一法子弹甚至已经迫不急大的击发,砰……那种近距离面对步枪射击带来的气浪或者火星沫子好像都溅到了巴克脸上,在自己横摆着落地前,他也双手握紧开枪了!
砰砰,砰砰!
第一发子弹就让对方身体痛苦的蜷缩起来,后来的子弹就获得更大的目标,仅仅两三步的距离上,巴克不给对方任何可能生存的机会!
亲身经历的人才明白这其实也不太容易的!
在你面前看见脚底的人体横截面其实也就跟个生日蛋糕那么大,要想快速命中还得防止对方还击,唯一的诀窍就是抓紧时间把弹匣里可能的子弹全部倾泻出去!
连续三个两连击,半跪起身的巴克,再朝着对方上半身补射一枪,看见血花直接溅在旁边矮墙上,身体被弹头带动摇晃一下,头部有艰难的移动,似乎想看清开枪者的面容,巴克才确认对方已经失去战斗力,跳上前一步踢开步枪,终于看清这个满脸血污的枪手,充满军人气息,现在口腔不停吐着血沫子,想说话,但越这样,越艰难得就好像一条被扔上岸边的鱼……
干涸的鱼!
巴克依旧是那个曾经穿梭在这片土地上的判官,对于持有武器的敌人没有半点怜悯或者疑虑,直接伸手摁住对方的头眼部,把枪口抵在头颅下巴上扣动扳机!
帮助对方尽快越过这个阶段。
感受着突然炸开在那张军用狙击毯和沙袋上迸发出的浆体,躯干终于一动不动,巴克松开手那双眼也顺便抹下了,这是个小技巧,免得自己留下什么梦魇,很多战斗人员就是忘不了那一双双失去生命特征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最后根本无法逃脱战争的后遗症。
这支黑色油亮的svd步枪看起来就保养良好,巴克不多停留,直接提起旁边的双肩行军背包和步枪一起挎在肩头,重新给手枪换了个弹匣,快步下楼,只是这回他顺手拿掉了那颗手雷和步枪,万一什么无辜的人捡起来就难说了,用裤兜里的医用橡胶手套把失去拉环的手雷包裹紧,警惕的注意着自己的来路上不会被人伏击,巴克才快步走出大楼,穿过街道回到自己的车旁边。
在这座时不时都会传来这样砰砰几声枪响的全国人口最密集城市里,刚才突然连续的枪声没多起眼,倒是让街上这一段少了不少人,巴克远远的看见街道尽头似乎有辆白色轿车车头正在冒烟,估计就是那名狙击手最后的猎物,一名惊魂未定的驾驶员正跳下车来躲在车身尾部不知所措的张望,看见背着提着长枪的巴克还赶紧缩回车里去。
巴克把坑人的ak步枪和狙击步枪都扔到后座,探头到巷子口招呼牧首,两名神父正低着头,老人声音很悲凉:“杀死了?”
巴克伸手扶伤员和老人:“杀死了……”停顿一下还是给自己心理证明:“不杀掉他,我们没法离开。”
讲究你打了我的左脸,我就送上右脸的神父想张嘴,巴克手上加紧:“如果我们不动作快一点,可能对方就会有其他更多枪手过来,那就只有杀更多的人!”把两位唐僧塞进车里后座,赶紧发动车辆撤离了。
因为方向盘被巴克掌控,所以原本说就要去前方几个街区外的教堂路线被改动,在中年神父念念叨叨说马太福音里面多少章强调要爱你的仇敌……不要与恶人作对……老神父偶尔还点评解释一下,巴克那被七个老婆都折磨得没什么棱角的脾气都差点暴起了!
就是大话西游里面孙悟空听多了唐僧念叨,恨不得拿金箍棒把这俩神父暴打一顿闭嘴的心态!
所以车辆脱离了百万人口级别的市区,饱受嗡嗡声困恼的巴克还是按照古瑟夫大人的要求,把车开进郊外一座修道院的大院里,一群得到消息赶紧迎出来的神父修道士们小心翼翼的抬走了伤员,巴克想把古瑟夫大人干脆也留在这里了,可老人家目光睿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你还想去克里米亚?”
巴克坚定:“这是我的目的!”
老人家也倔强:“那也是我的目的!走吧……”
这下受伤的中年神父被留在这里养伤,就变成巴克和这位老头子的旅行了。
要是这会儿换做一位美丽的少女同行该多好!
但重新加满油的面包车还没出发,匆忙从里面拿出些食物送上车的修道士们就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继克里米亚宣布独立以后,顿涅斯克明天也将宣布独立了,这是有人来修道院做祷告泄露的消息!
看起来那些躲藏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狙击手,就是为了控制城市局面,防止任何大量移动的目标干扰这个独立行为的诞生!
巴克和老神父面面相觑!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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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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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巴克的心态,现在抓紧时间赶紧去克里米亚,看能不能伺机靠近那些身手非凡的金雕,要是能弄几个到东南亚,巴克的就觉得自己战斗力蹭蹭的上涨了。
可满脸白胡子的老头儿倔强:“我必须要去看着我的孩子们胡闹!我要劝说他们,这是分裂乌克兰的行为!”
巴克恨不得打牧首大人俩耳光:“苏联解体的时候您怎么不去制止分裂行为?你觉得今天那种枪手趴在屋顶上开枪的举动,到底有没有一点仁爱慈善的心?你这不是又要拖我去杀人作战么?我觉得您不是这样迂腐的吧?”
古瑟夫大人使劲皱住了眉头:“我在看着我的教区一天天滑向战争的深渊!我要做点什么,不然我根本没法去见上帝!”
巴克好说歹说,牧首大人才勉强同意只是远远的看看事态变化,因为他不相信一个真正爱乌克兰或者爱这片土地的领导人会做出这样让这里立刻陷入生灵涂炭的分裂行径。
巴克嗤之以鼻。
但是对老神父的爱国情怀跟高尚情操保持了尊重,不然以他的体力,强行拖走老头子也没什么难度。
不过这就意味着他又得在顿涅斯克耽搁一天了,而且还是巴克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一天,但出于对这样一个老人悲天悯人品德的尊重,他还是忍耐了。
白色小面包车被他开进一个医院大院,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撤离得没多少人的大院,因为巴克曾经在这里接受过一些外科手术培训,所以熟悉这里面的建筑,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顿涅斯克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州议会大楼,只有七百米左右,这是巴克觉得既能观察到现场,又能防止神父老人情绪激动下冲上去的安全距离。
现在想来,之前面包车前往市中心的教堂,就在议会大楼旁边,太近了,怪不得会遭到狙击手的照应。
巴克把车藏在一片乱糟糟的停车棚里,还有两部破损的救护车趴在那做邻居,自己有条不紊的取出那个林东为自己准备的防震箱,看起来就好像普通手提箱的大小,却稍微厚一点,然后把那支svd狙击步枪背在背上,摘下车顶的折叠枪托ak步枪挎在肩膀上,左手再提了那狙击手的行军背包,这样琳琅满目挂了一身的他还要伸手去扶古瑟夫大人,被神父拒绝了:“我能走……”
巴克看看最后跳下车的来那条中型身材的高加索犬,寻思要是给这大狗身上背个背囊一定能分担自己一些分量,那就最后抓了自己的野营背包上楼。
典型苏联时期的大楼,十二层厚重的楼板跟水泥柱体,肯定能抗击从欧洲打过来的炮弹跟坦克冲击,这就是当年苏联把乌克兰当做面对北约屏障的掩体,到现在为止,俄罗斯还是这样看待乌克兰。
没有电梯没有灯光,老人走得很慢,但巴克不用小心翼翼的持枪搜索前进,那是最累的,因为那条大狗在老神父的法杖指引下,悄无声息的走在前面,上楼梯,到处嗅嗅,一路摇着尾巴,显然有什么人气一定会被它发现,这可是教堂里的神父们养育高加索犬的最大功效,到了夜晚出去找寻醉汉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巴克选择这里也是明白这一带周围没什么价值,无论狙击手的高度或者作战的城防强度,这个医院周边都显得很平常没什么用,所以他也比较放心,偶尔从转折的楼道窗户看出去,整座巨大的城市里面电力供应已经趋于瘫痪,只有极少数区域有灯光,巴克还判断那可能是用了独立发电机组的缘故,老神父注意到他观察的停顿。
两个男人默默的走上楼,巴克没有登上天台,他觉得高度已经可以了,对于他猜测这些狙击手可能来自俄罗斯,如果有什么热感应观察仪,选个高点基本就能把各处天台上的人影一个不拉的发现,不用去冒这个险,巴克只是想让这个老人来看看。
撬开的病房还有三张病床,虽然没有床褥,但将就在上面睡觉肯定比在墙角好,巴克把自己的睡袋给老人铺上,自己就用那个狙击手背包里的单兵毯子凑合了,不过老人脱了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熟练的折叠包裹几下就让自己靠坐在病床床头:“我还是传教士的时候,也经常这样风餐露宿……”
巴克笑笑点头,直接在房间角落的床头柜上打开两个军用罐头,再弄开一个黑面包切成片,把肉酱之类刮在上面就成了典型的东欧食品,不过现在就着喝的是能量饮料,几个东欧大汉就凭这点吃的,有时候就能喝几大瓶伏特加,如果穷的时候把肉酱油抹在袖子上,闻闻就能喝一口!
趴在神父床边的大狗也得了份一样的食物,两人一狗都慢吞吞的细心进食,不浪费哪怕一点点碎末,因为身处这样的乱世,没人能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饱饭。
巴克秉承快速而细嚼慢咽的养生风格,吃完以后就开始把svd步枪用吊盐水的架子挂在窗口,窗帘其实都还算干净整齐,明显这里的医务人员撤离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情,但这一带和哈尔科夫一样,闹事儿都不是一两年了,这里的俄罗斯族比例更高,但凡有点亲戚朋友关系的,都躲回俄罗斯那边去了,再来的所谓“民兵”就天晓得是什么人了,巴克明白那都是自己的同行,如果蓝色盾牌没有因为自己离开这里,没准儿都是其中一部分,当然为北约效力也可能,就看哪边价格给得高了。
ak步枪放在桌面上随手可及的地方,两支手枪也摸出来摆好,大小弹匣都按照习惯的方位做好准备,最后才是那个防爆箱。
古瑟夫大人一直裹在黑色的神父服里,黑暗中只能看见巴克头上戴着一个刻意调节亮度到最低限的袖珍头灯微微光芒,所以神父也基本都沉没在黑暗中,除了医院墙体的白色好歹还是有点反衬的作用,苍老声音难得开口,带着诵读讲经的悦耳弹性:“你……到底在为华国人做什么?华国人想从乌克兰得到什么?也要跟美国人一样强大起来就到处伸手么?”
小佣兵打开了眼前的箱子,用epe防震海绵分隔出来的一个个腔体中,夜视仪、热感仪、带测距功能的望远镜、卫星信号增益器、小型高清摄像机、还有一台可以利用卫星数据上网的笔记本一应俱全,有过之前的一些经验教训,现在这都是林东朝着最贵最好的方向购买了,光这一箱子,总价应该在六十多万。
巴克突然觉得就凭这些,自己看起来怎么特别像华国出来刺探情报的间谍呢?
可自己真不是干这个的啊!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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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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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人想从乌克兰得到什么?
这还真不是巴克这种不关心军政大事的小佣兵能说出来的,从乌克兰得到分家时继承的前苏联军事技术?航母、战斗机甚至这次向婉给丈夫的确提醒过克里米亚半岛上的野牛军用气垫船?
这些东西对华国重要么?
肯定重要,但重要到性命攸关,国运福祉么,巴克觉得那也未见得,可能对于一个小国家来说,一艘航母能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对于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来说,肯定重要但也没那么非他不可。
黑土地的乌克兰曾经也能给华国出口粮食,那就更不是华国人所求了,现在据说泰国米口感更好;
牧首大人这个问题太庞大了点,让巴克居然有些语塞。
主要还是华国太庞大了一些,要支撑这样一个大国,需要各个方面的点点滴滴,也许每个点都不是那么完全必要,但合起来就是巨龙升腾的那些细小鳞片,不像譬如岳兰几口海洋油田就能迷了心智,也不像费率滨为了美国大腿什么都不顾。
所以巴克慢慢合上了很容易误导自己身份的防震箱,转过身来就站在桌边:“古瑟夫大人,我没多少文化,但我想华国人和美国人有个最大的区别,我对于您信仰的上帝,对教民的热爱都很尊重,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连家乡的佛教道教都从来不信,但我尊重您的信仰,同样的道理,吃饭用刀叉或者筷子,我也尊重,那是个人习惯,我更尊重乌克兰境内这些人自己的选择,要去首都闹民主自由,推翻总统,要在边区闹着独立,这都是乌克兰人自己的选择,我也尊重,并不打算搀和阻挠,这基本上就是华国人的处事观,道不同不相以为谋,观点不同,不搀和就是了,我选择旁观,当然我会尽量谋取我的利益,但不会强行要把我的观点强加在别人身上,每个人、每个地区的价值观人生观都不同,硬要把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要求,那只会导致混乱。”
黑暗中的老神父静默了一会儿:“前年来那华国夫妇跟你的说法不太一样。”
巴克有些好奇冀冬阳这老前辈的思路:“他们怎么说?”
古瑟夫大人没正面回答他:“身为一个华国人幸福吧?有这么一个强盛的国家支撑着充满希望的生活?”
巴克却苦笑一下:“我如果说大多数华国人都觉得不幸福,您信不信?”
神父却不需要巴克解释这种说法,点点头:“希望有一天能有机会去华国看看,看看这个成功从破落废墟中建设成为世界强国的地方是怎么样的,看看这样的国家有什么样的人民……”伴随着外面夜空中偶尔响起的零碎枪声,一老一少两个人倒是慢慢悠悠说了半宿的话。
巴克这从来没有受过组织上培训以及教育的结果就是,识人颇多的古瑟夫牧首大人也不认为他是那个红色政权体制下什么人员,还是那个彼得的女婿,娜塔莎的丈夫,半个乌克兰的儿子。
天色微亮,巴克就被动静惊醒了,从军毯中搓搓略微有些发凉的手掌,凑到吊挂的狙击步枪前面,用那上面的pso-1瞄准镜观察周边大楼建筑以及特别是议会大厦的动静,比他更早起来的老人家不贪恋暖和,带着大狗到楼道上找卫生间上厕所。
回来看见巴克已经换了一只德国测距望远镜在看,狙击步枪上那四倍的放大率还是差了点,巴克把高级货让给了老人:“周围的建筑高点已经布满了狙击手,估计昨天损失了一名狙击手,还是让这些人警惕性更高了,您注意看看那红色大楼的右上角,看见没……”
蹲下身来的巴克捣鼓早餐,其实还是黑面包加肉酱,但他到楼道上找了点木块碎屑生了堆很小的火,能堪堪把两个肉罐头加热一下就行,还顺便用罐头筒熬了点燕麦粥。
老神父已经看见议会大楼前的街道上有些人拿着标语在晃动了,巴克招呼他来吃东西,老人家还是有些关心则乱,简直难以下咽,巴克用医生的心态劝说:“您作为一个神父,能从人道主义上救助平民,能帮助他们不挨饿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治病救人以后,人家具体要怎么做,那是人家的自由,现在乌克兰的问题又不是一点一滴,民众再经历一段伤痛,自然慢慢就会开始怀念和平生活了,那时候,再出个什么卓越的领导……嗯,等所有人都厌倦了这样的兵荒马乱,您再出来振臂高呼做个国家领袖嘛。”
纵然愁云满面,古瑟夫大人还是被巴克这完全不靠谱的说法气得笑:“你!我是神父,我是为了乌克兰东部教区的民众生存着想,我才没有想去当什么政客!还有你这种放任民众苦难的态度也太恶毒了!”
就算巴克之前杀狙击手,老神父在车上念念叨叨,可都没用恶毒这个形容词的。
巴克不生气,笑眯眯的用面包逗弄大狗塞对方嘴里以后才拍拍手起身:“美军占领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宣扬三条,安全、协助重建、抚养儿童,他们历来的做法就是先打个稀巴烂,让人意识到和平的重要性,只有在美军的帮助下才能获得安全感,才能逐步获得重建,我这样的军医去治疗伤患,特别注意照顾影响儿童……这可是写进我在北约的培训手册里面的,天天享受和平生活的人可不会知道安宁有多可贵,这样的反差最容易蛊惑人。”
老神父有点沉思,巴克起身用胶布把狙击瞄准镜和望远镜的物镜头都粘起来只留一条缝,防止日间的阳光反射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这时候,他也注意到大量的人群开始聚集到州议会大楼,哈尔科夫是一个州府,这里也是相邻的州府,再加上两者紧邻的另一个州,这就是靠近倾向俄罗斯的东方三州,眼见着也是未来会最乱的三州。
但瞄准镜里似乎是个儿戏,说大量人群也不过数百人的规模,在涉及到一个上百万人口大州的独立问题上,居然就这么点人来参与?
巴克有些讪笑的看着那些人已经开始敲锣打鼓,部分拿着彩色横条象征新共和国的旗帜挥舞,并且开始攀爬到州议会大楼上扯下原来的乌克兰旗帜,换上自己的……
有点像个闹剧。
巴克的关注点不在这些小丑般的演员身上,无论是哪一派都不过是被支到前台的演员,他关心的是那些高点枪手,因为地面上不少人拿着手机、摄像机在拍照,还有些扛着正儿八经机器的好像是记者,所以地面基本看不到武装人员,巴克还是喜欢观察用枪的,在观察搜寻的时候狙击瞄准镜的精度跟视场就差了点。
身侧的老人静静的拿着那只高倍望远镜,巴克回头看看,从防震箱取出唯一还带放大功能的高倍高清摄像机,把手肘搁在点滴架上稳定,尽量把光学镜头放大到极致的20倍,正在一寸一寸搜索那些屋顶轮廓上隐蔽得很小心的狙击手。
忽然就从四寸显示屏上看见一名枪手探出了半个身位,把长长的步枪朝着下面议会大厦……
接着巴克和老神父几乎同时听见那划破长空的清脆枪声:“砰……砰……砰……”
老神父手里的望远镜都差点掉了!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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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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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用一个优秀外科军医稳定的双手固定了镜头不要摇晃,更用一名尖兵对情报的敏锐性控制了自己不要把镜头移向地面弹着点……
因为那名探出身射击的枪手很明显的在屋顶收回身体以后,似乎觉得躲到屋顶地面就看不到自己,对着周围其他一两百米距离上的狙击手做了几个手势,再挥挥手他就抱着步枪消失在屋顶了,接着其他不少枪手开始露出身形来,对着天上到处乱开枪!
如果说之前那些挥舞旗帜举着喇叭在庆祝独立的是群众演员,这些屋顶上的枪手就是戏中戏的主角!
营造出了相当逼真的枪战氛围,让地面的尖叫声,惨叫声传到巴克他们这边都隐约可听。
这时候巴克才慢慢的把镜头移向地面,肯定是有人中弹了,手忙脚乱的人群正在抬着谁,场面一片混乱,巴克尽可能用数码变焦再拉近点,虽然有些模糊,但起码能看见好像的确真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
真情演出啊!
巴克手掌一动不动的固定住拍摄画面,老神父也许被自己亲眼目睹的场景惊呆了:“这……这凶手……是谁?”他的望远镜更高精密一些,甚至能看得非常清晰,如果老年人那点手抖算不上的话。
巴克提醒他:“这里全都是一帮人,您忘了?昨天就开始用狙击手封锁城市街道,这一片全都是他们的人,从屋顶的枪手到下面的摇旗呐喊者……”
下面的场景相当乱,巴克却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画面,观察这些人群的聚散方向,松了一口气的发现他们并未朝着自己这边来,用一个收缩镜头全景交代了周围高楼和议会大楼之间的关系,然后迅速关上摄像机,把里面的存储卡取出来别到自己腰间皮带缝隙上,接着就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拣东西了!
得趁着现在到处一片混乱,赶紧撤离!
不管是真的混乱还是假意做出来的混乱,刚刚爆发出来的事情接着肯定会上头条,那么万一有人细致的想要清场或者封锁城市……很明显刚才的一幕相当具有煽动性,乌克兰首都一方和希望独立亲俄的一方肯定会大打出手了!
老人手中的望远镜被巴克一把摘走都没有反应,长年供奉上帝的他不知道见过多少丑恶拙劣的诡计,反正这会儿只能呆滞的看着远方,没了望远镜,右手按住心脏,左手开始慢慢做十字架最后停留在白色大胡子的唇边,苍老的声音念念叨叨,估计是为死伤者做祷告。
无论死伤的是什么人,在神父的眼里都是一样的。
当然无论演戏的是什么人,在巴克眼里也是一样的,重新整理起来的物品甚至细心到几个罐头筒和食品包装纸都带上装进那个单兵背包里,顺带他还发现了背包内侧的俄罗斯军营编号跟那名狙击手的姓名……当然这不说明什么,俄方可以解释这是个人行为。
老头儿基本是巴克拉着下楼的,大狗倒是扑腾着在前方,闷在楼上的大狗还是更向往到地面和野外去,心情蛮好的,跟两个男人形成巨大反差。
所以当大狗走到医院大楼底部,欢快的自行冲出去以后,巴克立刻就听见外面几声短促的叫喊声!
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剧情中的老神父表情一凛,巴克就把他推到旁边一间诊疗室的长椅上,卸下那两三个背包提箱的同时从自己后腰拔出一支手枪递给老人:“会用么?”
没想到牧首大人坚定的摇头拒绝了:“我绝不会杀人和伤害人!”
巴克果然尊重人,做个鬼脸就把手枪放在门外的地上,狙击步枪当然也没什么用,就端着那支ak步枪,弓腰靠近大门边从门缝看出去,一辆军绿色俄式敞篷越野车边,三个穿着便服,却难掩军人气息的男人正在试图抓住大狗,其中一人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摘下肩上的步枪:“抓不到就杀了!这里怎么会有一条高加索犬?”
另一个卖力堵截的也反应过来:“对啊!看上去还一直有人养护的……不是野狗!”立刻就抬头仰望这十多层的医院大楼:“不是说这里已经全部撤离了么?”
没了人协助,一个人根本抓不住有反抗的高加索犬,结果那条大狗好像逃脱围捕,第一反应就是低声叫着转身朝大楼里来了!
这个动物本能的举动让三个男人立刻都摘下了背上的步枪,小心翼翼的散开靠近!
老款的苏式大楼在大门前有个高高的台阶,左右是可以让救护车或者轮椅直接推上来的斜坡,三个人显然是深谙城市作战细节的,一左一右的顺着斜坡慢慢走向大门,他们背靠在楼体上移动,这就保证了楼体内部想射击他们就必须探身出来!
而第三名枪手却就躲在斜坡跟台阶的交错点死角,利用那里还有个柱头的掩护,仰头观察大楼窗户外观,巴克从打开的门扇缝隙里面甚至看见他从腰间摸出来一个步话机!
这更加说明了他们是相当有组织的队伍,而且那种需要中继台的集群步话机是很多军方的惯用品,这说明周围十公里半径内一定还有个无线电信号中继站或者干脆说是军队无线电车!
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如果等步话机召唤的其他人都来到这里,巴克想带着一个老人离开现场,那几乎是痴人说梦!
所以立刻从兜里摸出那个用橡胶手套包裹的手雷!
就在窄窄的橡胶手套里,轻轻的利用弹性掰开那被压住的弹簧片,在手里稍微停留两秒多,和一个土生鸡蛋差不多大的手雷就包在蓝色一次性橡胶手套里,被巴克隔着大门轻巧的滚出去!
对,他的确没法探身射击左右两侧靠墙的枪手但已经走到门边,几乎就跟他咫尺之遥的两人可能对这个蓝色圆球状物体的滚动有刹那的迟疑,真的只有刹那,延时起爆的手雷在巴克手里已经消耗了时间,滚动是最后的机会,完全就在他们看见的同时,手雷就炸开了!
根本无从躲避!
三五米距离上几乎就是手雷爆炸以后的伤害最大区域!
橡胶手套甚至好笑的被首先瞬间一下膨胀得像个气球,才炸开,无数的弹片在橡胶膜包裹的冲击波中飞溅!
紧靠在门内墙角的巴克清晰听见两声惨叫跟枪支或者身体一起跌落的声音,闪身跳出去!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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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惊醒
这是巴克第二次在乌克兰东部和来自俄罗斯的武装人员交上手了!
他对于俄罗斯军方没有任何仇恨心理,纯粹就是情势所逼杠上了,在没有仇恨心理的状态下,还得毫不犹豫的动手,起码这点,巴克就体现出了一个优秀雇佣兵的应有素质。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首先是举手示意自己不过是打酱油路过的,但在巴克看来,与其说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手里生死未卜,不如先下手为强!
既然来到这片战乱之地上,所有人都应该有这个觉悟,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他跳动出去的动作非常快,而且是个斜着从门角抱着步枪滚翻出去的意料之外动作,这是西方军队,或者说东欧军人很少用的动作,因为亚洲人比较灵活的身手在做这个的时候才能保证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不会伤及肩胛骨。
战术动作绝对不是花哨,重点就在于实用,不但降低了自己的身体线,最重要的是用出人意料的动作迅速转动视野能了解左右情况,当然这个动作是建立在已经有大部分把握情况下能用,一侧的枪手满身是血的瘫坐在地面,另一人则手臂折断,满脸是血在捂住脸摔倒地面翻滚,那是痛得难以自已的挣扎,但即便这样他也在尽量把自己往墙脚躲避!
战术素养还不错!
巴克的主要目标就是那个台阶下的家伙,他没有贸然冲上去,很显然对方躲在台阶和斜坡夹角里躲过了爆炸,这会儿应该紧张万分的用枪口对着外面,只要巴克敢闪身到他面前,肯定会把子弹倾泻出来一大片!
所以巴克跳开身体顺着斜坡就滚到宽宽的台阶另一头,另一边和斜坡的夹角里,然后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水泥块,塞进摸出来的另一只蓝色手套里!
爆炸前巴克看见这名枪手拿着步话机正在开机,对方肯定看见了那枚手雷扔出来爆炸的,只是因为爆炸角的问题和柱子的遮挡,只有头部露出在大门前平台边缘的他肯定躲过了爆炸。
轻轻一下扔过去!
果然,同样的蓝色包装扔过来物件让对方不顾一切的跳出来躲避,巴克手中的步枪轻抖,砰砰!
命中倒地!
战斗其实从来都是个斗智斗勇的过程,绝对不要只有一腔热血满脑子的勇敢赌一把,小军医还是习惯于什么都一环扣一环的下套!
剩下翻滚的那名伤员也没让他痛苦太久,匆匆经过的巴克补枪送上路,这让被扶着出来的老神父站在大门边看出些端倪,上了巴克开过来的面包车沉声:“我听见外面先爆炸然后开了四枪……你是不是把那捂着脸的伤员枪杀了!”
巴克没什么遮掩的点头:“在这种情况下,我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做不出来割了自己的肉喂老鹰的事情!”
古瑟夫大人强烈谴责:“他已经是伤员了!不能对你构成伤害了!”
巴克有自己的观点:“我绝不能让他被人救回去以后反映发生了什么,知道我们有几个人,起码有条这么大的高加索犬就不能让人知道,这很容易形成追捕我们的标志,要不您现在就把狗扔了?”
老神父看着正依赖的蜷在自己脚下打鼾的大狗,有点语塞。
巴克没有换用那辆绿色的敞篷越野车,但拿走了步话机,现在里面正在用俄语询问调度,要求附近的人手尽快到医院大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白色面包车顺着偏僻的支路前进,巴克已经决定必须要马上离开这座城市了,老神父在接二连三的冲击下没有异议,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割了自己的肉喂老鹰是个什么比喻?”
巴克挠挠头:“亚洲佛教的一个传说,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佛祖,也就类似耶稣,割了自己的肉去感化野兽?”
古瑟夫大人哦了一声,再次陷入沉思,估计在比较东西方宗教信仰的差异。
熟悉这座城市街道的巴克直接让车辆朝向西面行进,尽量远离可能的俄方人员控制区,好几次在路口看见有那种敞篷越野车的路障卡,他都提前绕开回避了,这种情况下冲关是很不理智的,容易成为对方集中力量追击的目标。
但随着好几次试探失败,巴克不得不决定把车重新开进西城区一片宿舍楼里,和老神父选择在这里躲避风头。
这一耽搁,就是三天……
虽然靠着黑面包和罐头以及偶尔的其他什么能量食品维持营养汲取有点艰苦,但两人显然都不是在意这个问题的,老神父把绝大多数时间用来思考冥想,和巴克交流对于生死以及目前现状的看法,巴克心里焦急自己到克里米亚的时间是不是会被错过机会……
当然有所准备的好处就是电话能跟外界交流,打开卫星增益器还能用卫星电话支撑笔记本上网,虽然速度比较慢,巴克也不敢长时间登陆以免被俄罗斯军方监控到,但他每晚靠在阳台角落里用卫星电话还是充分获得了外界消息。
娜塔莎也看到顿涅斯克独立的消息,而且发生在独立示威行动上的枪击案立刻被指认为是乌克兰亲西方的极端分子在搞破坏,枪杀了无辜的两名顿涅斯克俄罗斯裔平民,阻挠了他们自己做出正确的政治选择。
娜塔莎把这种政治新闻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这激起了相当多民族分子的情绪,首都的亲俄派跟亲西方人员大打出手,然后相当多俄罗斯裔的民众向东部三州集结,要誓死保卫独立的家园,而乌克兰军方已经宣布要派遣军队镇压这种分裂主义行为,真的要打仗了。”
巴克没有在电话里说自己拍下了那场闹剧,其实他自己也明白那所谓的闹剧真的公布出来又有多大的用处呢?
他只是觉得:“这可能会缓解克里米亚那边的压力?不是那边也喊着独立而且还要投向俄罗斯么?你说金雕的人手会不会过来这边支援独立派?”
娜塔莎手边能找到的资料不少:“金雕精锐有两百多,可整个部队有四千多人,7个营呢,虽然被解散但还是只有部分投向东边,可能重点还是在克里米亚,东边三州主要就是利用俄罗斯裔牵扯注意力的,不惜在这三州大打一场,也要保下克里米亚!”
巴克认同了这个说法,毕竟克里米亚作为黑海舰队的驻扎地,军事价值高得多!
所以第三天,巴克和老神父完全就是在一片铺天盖地的枪声中被惊醒的!1148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犯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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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巴克以为自己是被包围行刑了!
尖利的枪弹呼啸声,清脆密集的枪声,带着地面楼板震动的爆炸声,这分明就是军事化行动的大面积冲击,怎么可能是针对他这样一两个人的行为?
传说中抓.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吧。
但稍微关注一下枪炮声的方向,再摸到阳台边缘从窗帘的缝隙望出去,他发现自己跟老神父几乎还是被包围了!
为了尽量避开俄罗斯族裔比较集中的东部,靠近俄罗斯边境线的东部显然有不少“莫名其妙”的民兵,那都是巴克不愿意去触碰的,所以他一直在试图从西面或者西南方向撤离这座城市,然后再沿着向南的路线,偏离主要干道从小城镇之间去往克里米亚,这就是巴克的计划。
可是因为试探中发现西南角防守特别严密,所以他不得已转移到西北角来,准备伺机撤离,只要稍微松懈一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所以这栋七层楼高的宿舍顶部能远远的看见外面开阔地带的的哨卡封锁线,只要不洗澡浪费水,两个男人能在这里蹲个七八天都没问题的。
从雇佣兵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身份习惯来说,巴克的选择没有半点错误。
但他恰恰忘记估计自己这个变量了。
刚刚在俄罗斯以及世界媒体见证下独立的顿涅斯克共和国,现在就如同咬了钩的鱼,惊惶得很,稍微一丁点动静都会引起极大反应!
短短三天时间,通过网络以及各种新闻媒体播发独立过程上爆发的枪击事件,已经让这座原本的州府城市,现在的新共和国首都集中了一万到两万名自发的“武装民兵”!
在采访以及媒体中能看见,以乌克兰东南部俄罗斯族的退伍老兵为主体,很多人还参加过各种战争,然后大部分是顿涅斯克众多军工厂的当地年轻人,他们对现状不满,迫切希望通过革命改变自身的命运。
其实每个社会都有这样对现状不满的人,反正都过得不如意,不如来场变革说不定就变成人上人了呢?
所以这几天聚集到顿涅斯克的人还真不一定都是俄罗斯派过来的,反正都比较亢奋。
那么发生在独立事件前,一名狙击手被枪杀在屋顶哨位、以及独立事件当天,三名当地武装人员被枪杀爆炸致死在医院大楼的事件,就让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的顿涅斯克独立武装非常警惕!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这是个过路雇佣兵偶然做出的行为,非常确定的认为是乌克兰政府方面为了破坏独立做出的渗透,乌克兰政府军方面一定有人已经渗透到城市内!
所以稍微整顿了三天,他们就跟乌克兰政府军在顿涅斯克唯一的驻军在西北角的国际机场发生战斗了!
争夺机场的战斗,没有任何试探或者摩擦借口之类,就是直接明刀明枪的在顿涅斯克国际机场外开战!
还真符合东欧这些战斗民族的风格!
为什么要选在这里打呢?
很简单,之前克里米亚宣布独立的当天,俄罗斯就派遣一支空降部队突然降落控制了克里米亚的国际机场,美其名曰要照顾好黑海舰队免受独立事件的影响,要照顾侨民,俄罗斯军方一直有这个作战习惯的传统,1999年还在得意洋洋的北约眼皮下占领过南斯拉夫机场。
所以顿涅斯克的独立刚喊出来,所有乌克兰在顿涅斯克的政府军就接到命令去国际机场集结,防止俄罗斯如法炮制,其实俄罗斯还真没这样安排。
但民间武装或者说独立军就基于之前反对渗透的目的,一定要打掉顿涅斯克境内的最大一股政府军,更有向俄罗斯交投名状的意思。
有种宏观军事理论的说法,整个乌克兰对北约的最大现实意义,就是这个顿涅斯克机场,因为这个机场距离基辅和莫斯科都是一千公里,要是北约占领了这里,绝大多数北约战斗机的飞行半径都能到达莫斯科!
俄罗斯的首都随时都在对方战斗机群的作战半径内!
这是多么让俄罗斯人不爽的一件事情,虽然俄罗斯人在乌克兰一带边境大量布满防空导弹,这事儿政治意义大于实际军事含义,但北约肯定很乐于这么干恶心俄罗斯,所以顿涅斯克独立军就一定要抢下来,无论是俄罗斯人在背后怂恿,还是他们要给俄罗斯报喜,都要打下来!
巴克当然不知道自己引发的警惕性,他也没有那么高的宏观理论水平,恰恰就处在这个区域,被无奈的卷进去了!
巴克刚打算赶紧下楼趁着武装人员还没靠近这个宿舍区跑远点,街面上就轰隆隆的碾压着经过履带式装甲运兵车和坦克了!
几十辆装甲坦克战!
这个星球上已经好几十年都没有这样大规模的展开过了!
海湾战争欧美联军用高出好几代的高尖端坦克欺负伊拉克坦克不算。
这里可双方都是用一样的装备,只不过一边是政府军一边是退伍兵跟坦克装甲车厂的工人!
就在巴克可以看见的城市边缘,立刻就恶狠狠的相互开炮!
他选择这里的原因,就因为宿舍区算是城市边缘最后的高楼,便于瞭望,而机场周围很大面积都是平坦的草原,视野开阔,从巴克他们栖身的房间甚至都能远远眺望国际机场大楼,他还幻想过要不要叫自己家的商务机突降在机场把自己两人接走呢。
没想到现在立刻就变成战场了!
坦克炮弹打出来那就是呼啸而至的重型火炮了,前苏联风格的老式宿舍楼都能嘭的一炮炸出巨大的洞来!
随着接二连三的炮声,巴克使劲摇着头招呼老神父赶紧下楼,现在宿舍楼上肯定不安全!
可这时让巴克心生胆寒的看见坦克装甲车后面,居然还有火箭炮车!
就是类似喀秋莎火箭炮的那种集团军作战才会用的玩意儿!
当初巴克两口子给未出生的女儿取名时候,肯定没想到居然会真的在战场遇见这狗东西!
紧接着大量装束五花八门的作战人员开始出现在街头巷尾,宿舍区外的街道更是挤得水泄不通,这样的情况还想怎么逃走?
巴克顿时有些傻眼!
感觉就好像俩小屁孩打架,却动不动就一人扛一把大砍刀出来比划!
犯得着么?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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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上前线
今天,同样发在创世的《逆心之战》五万字小短篇已经结束了,请各位抽空过去踩一脚,收藏一下,不要钱不投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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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军队很多都有带神父上战场的情况,美军现役随军牧师甚至还得分基督教和犹太教两大类,不过其他宗教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800)小说/
所以能有显赫一方的牧首大人到前线为大家祈祷,这个消息简直比炮弹还快的立刻传遍了整条战线,根据放下步话机的那名军事指挥官坐在副驾驶说,现任顿斯涅克共和国“代总统”也将马上到前线来希望跟牧首大人见一面!
巴克想捂住自己的头!
他的内心估计在大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只想安静的来,安静的走,怎么就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古瑟夫大人的脸色倒是愈发冷峻,这时刻他完全不是那个过去几天跟着巴克躲在宿舍楼里的老神父,那股引领上千万教徒的牧首大人面孔开始上身,巴克心里一阵阵的喊糟!
这个一心悲天悯人,反对分裂反对战争的老神父会说什么?
要是面对这些兴奋得两眼发光,希望枪炮一响改天换地的分裂武装分子说他们不应该打仗,将要下地狱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些人估计杀牧首还是不敢,但是拿他这个鬼鬼祟祟的随从来出气,那就很有可能了!
巴克脑子里面乱作一团,只能牵住那条高加索犬小心的跟在老神父侧面,眼睁睁的看敞篷越野车摇摇晃晃开到一大片武装分子中间去,上千人规模那种!
这还逃个屁啊!
巴克只能很小心的把svd步枪放平在后排地面上,免得万一有人想起那个被杀死在屋顶的狙击手用的枪,然后把那条折叠托步枪挂在肩膀上,再偷偷把唯一一部随身卫星电话藏到长靴袜子里,这会儿他多么后悔自己小农意识的居然舍不得扔掉那几十万的设备,要是被发现,一定会被妥妥的打靶了!
真该学学林大少的大气,说扔就扔了嘛!
放眼望去,绝大部分人都穿着花色不一的各种迷彩服,但其中几十个穿着灰蓝色迷彩服的武装分子引起了巴克注意,不为别的,他们胸口乌克兰国旗标挂着的金雕徽章很明显的彰显了身份,但臂膀上的乌克兰国旗标就被撕掉了,这部分人相当骄傲又很有范儿的双脚分开,气势不凡的站在一排房屋的墙根下,高傲的把下巴仰得比天还高!
俨然一副救国军王牌主力的味道,不过前苏联军人都被教育得很高傲,看看红场阅兵那种特殊的气质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巴克突然觉得自己跟老婆想收买他们的想法有点幼稚,军人在能够为国家民族效力的时候,光是用薪水来引诱他们跟自己到东南亚去做个纯粹的雇佣兵,好像是个很不靠谱的事情,能签约带走才怪了!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去想要不要收人的时候,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巴克感到旁边站着的老神父愈发仙风道骨,那黑色长袍都飘起来了,临时驾驶员把车停下的时候巴克皱了皱眉,探身要求:“再往前开点,我不希望牧首大人呆在篮球场上,靠到那边的厂房墙下。”
驾驶员想争辩这里中心是最适合跟周围讲话的,那名指挥官看了看神父,选择挥手让驾驶员招巴克说的移动。
因为实际上周围的枪声越来越炽热!巴克甚至看见那三辆早早冲出去的坦克给压制在某个起伏的草原凹陷处,不停的发射烟雾弹,然后朝着好几个方向开炮,而对方很明显是在用迫击炮一类的轻型火炮还击,炸得那坦克附近的泥土不停溅得老高,他可不愿意谁要是瞄见这边集中了这么多人,来一发炮弹,那就太找死了!
牧首大人不会等什么代总统,等越野车停好,他就站得更高一点,希望能让周围尽可能多的武装分子都看见,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并从那厚厚的黑色长袍胸口拉出一柄金光灿灿的十字架拿在手里高举就开始讲经布道:“主说……他必在列国中施行审判,为许多国民断定是非。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
让巴克昏头转向的圣经带点演说的口吻,他虽然完全听不出个出处所以然,但内容还是能听明白的,心说果然要糟,这样都在战斗前线了,还跟这些人宣讲反战,万一这些人都闹将起来怎么办?
不过偷偷抬头一看,除了他一个人还坐在老神父旁边,其他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了周围,连那名坐在副驾驶的军事指挥官都不例外,虽然没有伊斯兰教那么虔诚的要求又趴又跪的,但都非常尊重的把双手握住放在唇边,更有大部分人都把军帽、头盔什么都取下来,眯着眼半低头,虔诚而专注的听着……
就是不知道老神父讲的东西有没有听见去。
也许这会儿牧首大人说什么他们都会觉得是祝福术吧?
还是金装加成光环加持的那种!
可能这个现场就巴克一个人不太专心,总是偷偷的东瞄西看,远远的真看见一大队各种车辆集结着开过来,不是军用车辆,全都是高头大马的越野车皮卡车,车斗里架着高射机枪,然后就在上千人的武装分子集结圈外停住,几个内穿西装外罩迷彩服的男人在一大圈精干保镖的簇拥下走过来,那些保镖的武器清一色的高精尖,全都是特种部队才会有的高档货色,不用说,看这气势档次一定就是那个什么前几天刚上台的“代总统”!
连乌克兰现在都是北约跟俄罗斯之间磨盘心一样百般折磨的状况下,巴克真不觉得这样一个顿涅斯克共和国的代总统有什么前途,甚至生命前途都未可知,但显然更多人更热衷于这样的飞黄腾达机会。
不过连这样的代总统在分开武装分子的通道中走过来,都是双手放在胸前低着头非常虔诚的挪步,可见对信仰还是相当尊重。
可就是这样,牧首大人却连眼皮都不多抬一下,自顾自的大声:“无知的、背约的、无亲情的、不怜悯人的,这样不法的战争会让乌克兰分崩离析……”
巴克有些诧异的猛抬头,明显老神父的口吻开始加重,根据他几年前被娜塔莎拖到教堂听过不多的几次布道,有时候在念完圣经上的东西以后,神父是会做一番演讲诠释的,其实巴克觉得任何哪种宗教经文都是模凌两可,方便和尚、道士、阿訇和神父牧师们自由发挥,就事论事。
可老人家!
这会儿面对这么多武装分子,您还真是敢说!
巴克觉得自己的心都猛烈跳动起来了,自己难道真的要被这疯狂又虔诚的老头儿害死在这个地方了么?
天可怜见,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好像听见巴克的呼唤一样袭来!
压住了老人的声音!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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