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不吭声
杨浦城难以置信的看着巴克给他出示一份份证据。
“毒品生产线的视频资料，里面特别标注了哪条线是用于制毒的，毒品销售人员的名单联系方式活动区域，这里是今年的资金流动清单，这两个月的毒品出货记录，办公室里面工作人员涉案的名单，主要是财务，其他工作人员可能不太清楚毒品销售的事情，但这个说法仅供参考。”
已经获得晋升传言的刑警队长使劲揉额头：“我……今年年中才可能会提到分局副局的位置上，你这……”体制内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升级就升级的，这要是能上了一级台阶，再来个大果子，该多完美？
巴克笑：“难道你还打算把这案子拖到下半年？”
他已经拖了一个多小时，外面消防队的云梯升上去刚把高登华接下来，杨浦城就赶到了，在巴克的强烈要求下，首先控制高老板，由杨浦城的警员带回楼上的房间里穿衣服收缴所有东西，巴克跟杨浦城才坐在面包车里搞传递。
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巴克手边都没有东西，一电脑包证据是洪奇送过来的，因为林东在跟牟天博的人沟通商业情报，叶明静不打理好自己的外表坚决不出门，那都起码一两小时以后了，所以交通警利用自己娴熟的驾驶技巧把巴克的白色摩托车飞飙过来，完美充当了一把快递。
老杨亟不可待的翻看包里的照片、录音笔、表格、名单、视频播放器，甚至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样的毒品大案，你怎么查到的！”
之前沈家的案件是经济案件，案值多高都跟毒品案不可同日而语，这种千万元很可能上亿的毒品案，基本就是全国年度大案了，杨浦城完全想不到这样的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而且基本上把所有案情牵涉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他只管按图索骥，照着名单抓人清出一连串的蚂蚱就行了，真是捡落地熟桃子。
不过这桃子也太大了。
就跟重磅炸弹似的，一个接一个炸得老杨晕头转向。
巴克耸耸肩：“运气，别人委托我清查一下商业机密，结果查来查去，发现这家医药公司暗地里在大量生产毒品，就这么简单。”
杨浦城不由得不疑问：“那……你要什么？”
巴克摊开手：“我啥都不要，人家会支付我报酬的，制毒贩毒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明白有多罪大恶极，所以整个案件就当是你自己从线人那里得到的，跟我无关，整个案件中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把柄。”
老杨还能说什么，只能使劲拍拍巴克的肩膀：“我只能说，你这也算是贿赂……这人情欠得可真是……”然后就抱着这巴克额外赠送的笔记本电脑包下车了。
只是临下车的时候，巴克提醒一声：“前期几天还是会封闭消息吧，不会立刻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个案件吧？”
老杨肯定的点头：“以这个突发事件的名义扣留他两天，然后突然查账和抓捕控制名单上的外地人员，这需要外省协同，都是非常谨慎的事情，而且这种毒品案，有时候几个小时联系不上人另一边就望风而逃了，所以必须马上动手，悄悄动手……”
巴克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牟老板，那边很满意：“可以去兑现支票了。”
巴克不着急，看警察把高登华还有楼上两个女子都带上车，接着那已经肯定没了气息的遗体也被急救车拉走，看看外面主动参与维护秩序的洪奇，还有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一言不发神色游离的周晓莉：“今天请假休息一天吧？”
周晓莉却好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啊？”然后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摇头：“送我去公司……”
巴克给洪奇打个招呼就慢慢把面包车驶出一片拥堵的街道，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的靠近这个区域，却没想到抽身离去的这辆车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巴克只在乎周晓莉的感受：“运气不怎么好，让你看见那种东西，战场上很多新兵刚看见都会觉得不舒服，我去给你买杯柠檬茶好不好？”
周晓莉却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挡风玻璃：“我看见了……上去就看见了，这是他老婆，激动得不得了，一直都在骂，说他们两个一起学医药一起办公司，为了事业才高龄生子，又为了事业才回家当全职主妇，没想到却被背叛，被偷情，她心好痛，又觉得好愤怒，结果……我觉得做人好没意思。”
巴克把车速也放慢点，正要说话，周晓莉却转头看他：“你知道么，我从小就明白我妈这种心情有好痛，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那个男人，却被当成包袱一样随手抛弃，男人为什么都这样？”
巴克听出来隐有所指，就不替男人争辩了，静静的听。
周晓莉估计是真的被触动到心底最深处的东西：“男人都这样喜新厌旧朝三暮四么？女人一辈子只有那么短短的年华是最美丽的，其他的时间都理所当然的会被嫌弃？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不顾一切都要管着你，因为我没有自信，我害怕失去你，甚至在我们还没有热烈起来，我就已经害怕未来的时光，我想我会越来越变本加厉……”
姑娘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这让巴克有些苦笑，把车靠在路边宽敞点点的位置，距离上班时间还有点宽裕，索性停下来听周晓莉宣泄情绪。
周晓莉可能这段时间也的确憋得够呛：“我就是想管着你，防止我妈的那种情况再发生在我身上，可你显然并不是那样被管着的性格，虽然你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也一直在迁就我，我心里更是明白，这是我的偏执或者钻牛角，但你依旧有自己主见的做着你该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让我觉得无法掌控，这种恐慌让我只能更加严重，我们俩的性格真的不合适……”
巴克听出话里的意思在朝着某个绝然的方向行进，连忙参与挽回：“我说过我乐在其中的，我就当你是在撒娇对不对……”
周晓莉却挥挥手：“走吧，还是送我去上班，我得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也许……你应该跟更好的女孩子……”
巴克一口打断：“这是要甩掉我的节奏了？不是吧，我又没犯什么错误，经理姐姐，好好考虑一下我不反对，但你不能这样抹杀我们这恋爱关系吧。”
周晓莉倔强的不吭声。
自己都忘记自己第一回失恋是怎么样子的巴克，回到国内的第一场恋爱也要无疾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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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还有谁
巴克认为自己是能解决这个情感问题的，让周晓莉冷静的想想也对，特别是在目前这样突发事件激发了周晓莉更多顾虑的情况下，放一放是最正确的做法。
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傍湖美镇的售楼中心装修工作中去，这也能相对避免周晓莉不喜欢看见的场面。
因为叶明静的确分钱了。
本来她把所有的账务做了个清晰明了的整理，静子咖啡馆还是咖啡馆，东方红改车行依旧是改车行，三人各自开的小店相互之间并不搀和，只有暗地里的资金和事务按照巴克百分之五十，其他三人各百分之十，剩余机动的比例划分，主要是林东花在器材上的钱比较多，多分了点，以后都会按照每次事件的具体状况来分析。
可林东故意找她拿了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回家得瑟了一圈，又交回来：“分什么分，这点钱还是都放在你那里，老巴也不是在乎钱的性子，你管理就该做投资做投资，该算营收就消费……我爸想约你们一起吃年夜饭。”
方灵颖也是这个意思：“我也没做多少事，现在都是蹭吃蹭喝，我爸妈听说我要辞职，也说请你们一起吃年夜饭。”
叶明静给巴克传递了股东的意思：“这么样，等春节一起热闹一下吧。”
在工地忙得不可开交的巴克连连点头：“叫上老洪。”
洪奇这回真的是倒霉到家，媒体对他穷追不舍，社会舆论一直就没扭转过来，警察开枪杀人就成了他的标签，本来按照方灵颖出的主意是请个好律师好好的跟媒体打一场官司，上面领导却要求他顺应民意，不能把事情越描越黑，洪奇就只有这样无限期的待职下去，每个月有基本工资，却不能离开，随时要能联系上，起码要到春节以后事态冷却了才是个尽头。
所以洪奇大多数时间就泡在林东的改车行了，因为再每天去看着自己以前的那些警察同事朋友，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林东尝试过在网上反击，但很显然这回的事情就不能跟方灵颖那一次相比，网络舆论简直一面倒，在网络上警察是个弱势群体，大家把平日里受到各种公务员的怨气都发到这上面来，其次就是那些隐约引导舆论的推手，不是网络大v就是媒体，这种能量就不是有点黑客就能解决的问题，林公子也觉得自己的部门有点势单力薄，决定在春节以后深挖一下潜力。
今年春节在二月中旬，售楼部只给了两个月的装修时间，必须在大年十五开始做好售楼开盘的准备，所以巴克把家具制作车间和软装饰品车间都拉起来了。
巴大成直接找车间主任承包了半死不活的机修车间，叫上一帮老工人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根据图纸干，这边反正距离美院也近，林慧宁经常过去查验，巴克建议自己的设计事务所主管学个车本，反正那宝马跑车都停在外面没人开，她经常到处跑也方便，学妹可不傻，笑着说宁愿自己去买个二手小车也不敢惹老板娘。
所以吴天明就经常担任司机接送，也帮着设计事务所这边处理日常事务，有点办公室主任的意思，叶明静就先支了五万块给对方。
本来这回分钱，叶明静也想给周晓莉分个十来万，这姑娘拒绝了，咬咬牙把自己跟母亲积攒的五万块钱拿出来做启动资金，请了几个小工就在长阳丽园下面租了个不见天日的地下车库工具间当厂房，按照巴克发回来的各种要求制作窗帘、沙发套、灯罩、桌布甚至地毯。
当然，巴克给两边都先支了一部分费用，钱上面也不算紧巴巴，可杜文慧母女俩所有的积蓄就那么点，现在就基本靠周晓莉工资养活了，巴克给她家用也不要，那车也不开了，最多开了两回带两家人去通江看巴克，平时都停在小区外的马路边，连小区停车费，这姑娘都打算省下来。
刘淑芬和杜文慧都看出来俩孩子有点问题，着急的问周晓莉也啥都不说，就是埋头做事。
这分头一忙活，就到一月下旬了。
前期的装修工程基本完工，剩下才是最为出彩的装饰部分，巴克开着宽大的越野车回市里，这些日子他索性把这辆兰德酷路泽当成移动帐篷，睡袋行李都扔在放倒座位的后厢，吃住都在工地上，回来跟自己的设计事务所成员以及主设计师程子鱼一起讨论装饰效果的最终方案。
已经定名为德嘉设计事务所的全员，终于坐在通彻明亮的玻璃房子里开了第一回像模像样的专业研讨会。
巴克用幻灯机把自己在工地现场拍摄的各种现状进度图片展示给大家，负责做效果图，做设计细节的年轻人们以前都是跟着老师们打杂，这回终于看见自己有份参与的东西在逐渐成形，很热烈。
一月下旬是渝庆最冷的时节了，巴克在开满空调的暖洋洋房间里脱了外面的，就穿着一件浅米色帆布衬衫扎牛仔裤里，手里拿着一支铅笔侃侃而谈：“程老师要求整个方案侧重于新古典主义，我在现场和甲方沟通得也比较多，他们虽然认知不够，但也的确想做出点气度来忽悠买家，所以一定要做出品质化，上档次，还不能花太多的钱。”
程子鱼当翘脚老板遥控指挥，对巴克的勤勉也是很满意的，回头教导年轻人们：“老巴算是你们大师兄了，他没受过太系统的专业训练，大家都是明白的，但吃苦耐劳，肯动脑筋，特别是细心虚心，把甲方也服侍得比较好，这都是你们要学习的……”
方灵颖的职务没那么好辞掉，最近经常回学校和鉴证中心办手续，但无论哪一方劝导她，这平时温婉的姑娘都铁了心要辞职，交钱填补培训费都要走，反正叶明静大笔一挥就答应替她报销了，这俩文化水平相近，审美乐趣比较相似的姑娘经常在一块，这会儿就抱着双臂靠在前台边和小姐妹一起看巴克发挥，她们也很少看见巴克带点比较正常事业心的模样，很欣赏。
就在大家都笑着一起鼓掌的时候，方灵颖惊讶的张开嘴，愣着看落地玻璃外面咖啡馆的方向，感觉她动作凝固的叶明静一抬头再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也愣住，轻轻伸手捂嘴：“怎么会是这……大小姐？”
站在落地窗外，拿着墨镜，同样一脸惊讶看着巴克跟个指挥家一样拿铅笔指指点点的绝色丽人，不是牟晨菲，还有谁？
ps不好意思，早上发掉了一章，已经修正，看漏的朋友可以倒回去看看330，因为更换过位置，如果您看着是重复的，退出软件，重新进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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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发浪
牟晨菲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成天驾车东游西荡的她早就从这条宽阔的滨江路上走过两次了，刻意放弃自己熟悉的那些名牌商厦专卖店，专门走街串巷好像个公主查验民情一样的心态，让她有种重新认识这座城市的感觉。
早就看腻了这座不算太新潮的城市那点商业区域，虽然身为直辖市，实际上在全国也就排在二三线城市之间的渝庆，的确和牟晨菲喜欢的香港东京巴黎有很大差距，所以在这片比较寂静的宽阔公路草坪边，居然有一间很写意的欧式咖啡馆，就相当出乎牟晨菲的意料，也就兴之所至的坐下来要了杯价格不菲的咖啡，其实叶明静要真是安心做生意，把这里搞得热闹非凡，人丁兴旺，价格实惠，牟大小姐没准儿就不会来。
就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但干净无尘的露天茶座里，感受着清新的江风和午后难得的冬日暖阳，确实是很舒坦的享受，起码不会跟她在城市里那些咖啡茶座一样被人窃窃私语的围观。
虽然她不介意别人仰慕她的美丽，可是从小到大，她也好歹有点“被”审美疲劳了不是？
所以就在牟晨菲难得放下所有包装架子，还做出了类似双手朝天拥抱太阳的浪漫动作，一扭头就看见十多米外清澈透亮的玻璃房子里面那个动作颇大的身影似曾相识。
一栋有设计感的玻璃房子肯定不会是全部由玻璃幕墙构成，巴克当时恰好站在了一段很明亮的所在，这估计也是方灵颖和叶明静不由自主鼓掌的原因，男人嘛，阳光点看起来总是比较帅气的，虽然巴克有点凶狠强悍的浓眉大眼无法跟林东那种俊俏帅哥比，但借着玻璃幕墙的逆光效果下还是很有卖相的。
好奇的走近几步摘了墨镜，确认的确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男朋友”，牟晨菲的惊讶可想而知。
在她的印象里，巴克还是应该比较粗鄙的，就算在她的生日宴会上，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包装壳，无法掩盖那股草莽气质，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在一份设计工作中浸淫了几个月的巴克，拿着铅笔侃侃而谈的模样多少有点学术气质了。
这才是牟晨菲真的比较欣赏的那种男人，她也应该熟悉和欣赏的那种所谓年轻才俊的模样，所以有点颠覆她的感受。
再往玻璃窗边走近点，其他面对巴克的设计师们都能看见这姑娘了，自然有点小骚动，多漂亮的粉子啊！艺术家都是这么称呼好看姑娘的。
巴克回头一看，也有些吃惊，这座城市是不是也太小了点，但点头笑笑回过头来招呼自己的同事们：“看来我们的业务都比不上漂亮姑娘的吸引力？”
男生居多的设计师们在林慧宁带领下一起哄堂大笑，还没完全脱去的学生搞怪心态没上没下的起哄。
牟晨菲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能看见这边热闹的一屋子人，没正儿八经在大学校园呆过的她忽然有点羡慕这种气氛，起码在天正集团没人敢这样对她嘻嘻哈哈，又看里面都是笑脸，反正自己跟巴克也认识，最重要的是她肯定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所以索性就戴上墨镜绕到大门施施然的走进去。
门口的方灵颖和叶明静就近距离接触了，女人看女人，和男人还是不一样的，方灵颖忍不住小声：“这个……我真的承认我有点相形见惭，当然仅仅是指外表。”
叶明静也服气：“你看这皮肤，这发质……唉，我回去再敷张面膜好了！”可能熬夜多了，她是有点喜欢长痘痘，但更有可能是肤质的原因。
在牟晨菲眼里，一切美女都是浮云，简直把这两位当路人一般随便瞟一眼，反倒是对双胞胎多看一下，点头笑笑，就走到巴克旁边：“你，在这里做什么？”
完全当在场人不存在啊！
叶明静就给方灵颖做眼色：“看见没，这气场！”
巴克算是能压得住场面了，指指旁边空着的椅子：“我们在开会，牟小姐不嫌弃的话，坐下别打搅我们？”
牟晨菲才做个哦的口型，再次摘了墨镜，对旁边大眼瞪小眼的设计师外加程子鱼吴天明之流歉意的一笑：“打搅了……”优雅的走两步，过去坐下。
居然有三五个人不由自主的回应：“没关系……”
声音不大，还是让巴克觉得极没面子。
方灵颖也捂头：“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完全感到绝望了！”
叶明静的回应就是：“还包括身材……我只想把她那双腿敲下来换到我腿上。”这也是她的心病，也许是因为长期练舞，她的腿型肌肉稍微硬化了点，所以不爱穿短裙，其实也很挺拔好看了，只是牟晨菲那完美到顺直无暇的一双细腿真的挺让她眼红。
可就算是这样，这俩还是舍不得走，靠在前台边看美女。
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看？
一件im的英式暗纹拼花半截连身裙，应该是羊绒加厚的，在冬日搭配黑色直筒袜依旧能穿出轻灵婀娜来，然后再罩上一件****貂皮披肩式外套，搭配她最近刚改出来走活泼路线的中分大波浪长发，娇艳中透出点刻意的成熟范儿，实在是很迷人！
很少有人能把貂皮穿不出爆发味来，牟晨菲显然就做到了，摘了大墨镜拿在手里的动作还有点俏皮，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充满期待的看着巴克，这一刻真心让周围的男士们有点嫉妒巴克了。
巴克自己都觉得有点如芒在背：“这个……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还好有林慧宁：“鱼池……售楼部沙盘旁边的鱼池。”
巴克才从美色中摆脱出来：“哦，对，新中式风格的鱼池，程老师设计构想的是带点现代气息的大理石砌就围栏，照片上大家也可以看见现在修好了，我装了点水构想整体的感觉，在座应该知道放什么鱼在里面吧？”
就算有牟晨菲在旁边干扰视线和注意力，所有人还是几乎齐声：“锦鲤！”
这基本是园林美学的一个基本认识，青幽幽的潭水中红色鲤鱼窜来窜去的感觉深入人心，算是观赏鱼的必备效果了，连方灵颖和叶明静都点头：“对，有这个讲究，看起来好漂亮的。”
巴克就把手里遥控器一按，切到下一张图片，所有人哄堂大笑，巴克就知道是这个效果，他不笑：“黄鳝……甲方第二天就给我装了一池子的黄鳝，说是晚上请我和所有装修工人吃现划黄鳝烫火锅！”
所谓焚琴煮鹤，说的就是这样场景吧。
牟晨菲也惊讶的看着投影画面上那黑乎乎窜来窜去的黄鳝，忍不住伸手遮住嘴笑得花枝乱颤。
结果所有目光又转过去了。
连一贯淡然的方老师都皱眉：“我觉得老巴突然比刚才风趣很多！”
叶明静也有同感的一针见血：“在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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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赏心悦目
巴克的研讨会有点草草收场，因为在座很多人明显走神。
可能是刚才坐在咖啡座那边卸下的高冷面具没捡起来，脸上始终带笑的牟晨菲具备了太高的杀伤力，关键是她自己还不自知，因为都在看巴克。
巴克只好跟程子鱼商量几句过两天一同前往现场的安排，宣布散会。
牟晨菲站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充满华丽穿着风格的女孩，丝滑飘逸的大波浪长发看似随意都是发型师精心设计的造型，略微仰点头带着认真的口吻，让散会的设计师们还频频回头。
巴克对这意味着麻烦的大小姐，就不想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楼上的私人空间去，点点头转身先走：“到咖啡馆吧……”从牟晨菲过来的方向他也能大概猜到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走过前台时候介绍两位美女：“我的朋友，方灵颖，叶明静，”
牟晨菲多看一下叶明静：“我记得，叶明静，在我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你。”
叶明静自嘲：“我突然觉得很荣幸。”
方灵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点头笑笑。
巴克邀请：“一起过去坐坐？”这俩姑娘不忸怩。
小姐妹在前台后面探头探脑的，尚显青涩的她们还无法绽放出这样夺目的美丽，所以低声讨论三个姐姐看上去差别在哪里。
出得门来走在草坪上，牟晨菲有点东张西望的观察设计事务所那还没挂牌子的中庸温吞模样，左边夸张热烈的改车行招牌，右边宁静致远的咖啡馆风格，虽然都是基于同样的玻璃房屋，却完全导致不同的感觉，好奇：“你开的咖啡馆？”
巴克指自己并肩而行的叶明静：“叶小姐的爱好。”想想指旁边：“那是林东的店。”
牟晨菲伸头看方灵颖，方老师聪慧：“我就是混口饭吃，啥都没开。”
牟晨菲眨巴眼睛。
等到咖啡馆露天的圆桌边坐下来，牟晨菲对着巴克欲言又止的看看俩姑娘，这俩人精似的还不明白：“哎呀，我们去看看今天的咖啡豆怎么样？你们慢慢聊。”就翩然闪人了，然后心照不宣的跑柜台后面远远打量，依旧不得不承认，外面阳光下端着咖啡杯的姑娘就像一幅画。
叶明静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我这环境陪衬得好。”口气依旧自嘲。
方灵颖早就看过照片，但还是感叹：“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叶明静指指从窗口能看见的蓝色宝马越野车：“关键是家世还一等一的好，天之骄女啊……”
方灵颖好奇：“整个天正都是她家的，有兄弟姐妹没？”
其实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
天之骄女端着咖啡杯酝酿了一下：“我现在争取到自由独立了！”说得自己好像游击队拿到一块根据地似的。
巴克接过笑成一朵花的女仆装小妹端过来看美女的茶，也尽量不让自己看那张吸引人的脸：“祝贺你。”
牟晨菲有很多东西想说，她在片刻之前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就是在找个人说自己这么多心里话，而又有几个人能值得她倾诉呢？
娇美的脸上还带点抱歉：“上次你说，你爸爸被打伤的事情，我很抱歉……”
巴克抬抬眉毛：“都过去两个多月吧，你还记得？”
牟晨菲认真：“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去了澳洲自助旅游……”巴克看看姑娘，发现还是那么白皙娇嫩肌肤，没有半点驴行受苦的模样啊。
大小姐的话匣子就打开，从自己如何跟父母谈判，到怎么以为这是个放飞自己心情的机会，再到踏上旅程，怎么发现同行者不对劲，接着如何跟父母生气，自己有多么坚持不放弃的抗争，终于获得了现在允许自我思考未来的机会。
巴克一直游离在江面冬日暖阳上的视线焦点，终于不由自主的移到这张难得有些话多的好看脸上，正所谓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反过来说也是正确的，牟晨菲获得比任何人都幸运的财富和容颜，这些东西反过来就成了她的负担，有钱到没朋友，漂亮到没闺蜜，任何的接近都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也许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这种负担有多让人窒息。
当然换给任何一个人来听都会觉得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无论谁也都愿意去换得这样的负担，其实包括牟晨菲自己也舍不得放弃，缺一不可：“从小我就知道，只要一靠近我，就能看出来是想谈生意还是有坏心思，看眼神就知道！”一边说，还一边握了个小拳头加重语气。
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今天的情绪有多么兴奋。
生动的姑娘就好看，好看的姑娘生动就非常好看，巴克就看着牟晨菲指手画脚的讲述自己过去这两个月的各种惊险历程，其实就是把一回不成功的自助旅行看成了非常重要的人生独立日，然后轻轻的把两边眉毛这么一耷拉，做出那经典的八字眉模样：“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巴克用揉眉心掩饰自己差点没移开的眼光：“嗯，你就觉得我这眼神没坏心思？”说完就觉得自己终究还是个男人，忍不住油腔滑调。
牟晨菲手肘放到桌面下，双手端着杯子靠在胸口做可怜状：“你不是坏人！我知道！”
巴克笑：“意思说你现在到处走走看看是你老子允许的？”
牟晨菲还纠正：“是我爸爸。”
巴克点头：“牟老板……嗯，其实我的建议是你该干嘛还是继续干嘛，当好你的大小姐，继续做公司老总，继承你老……爸爸的事业，你现在这么闲逛觉得开心么？”
牟晨菲实事求是的拿手指玩杯子把：“其实也蛮无聊的，不知道做什么……”白皙纤细的手指尖淡淡的浅棕色指甲油，不轻佻也不俗气，抬起头来脸上的确带着说不出的喜悦感：“但我喜欢这里，看起来很安静轻松的样子，我也想来这里玩一段时间！”
巴克想想那紧张女儿的亿万富翁，总算能联系上为啥这段时间牟天博能腾出时间来找自己办事，原来是女儿不在国内，有些哑然失笑：“嗯，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建议你最好回家先跟你父亲谈谈，他的意见是最重要的，别因此而害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牟天博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做这样漫无目的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和自己发生联系，他都打算要给牟天博主动打电话说一声报备了，不是惧怕牟天博，而是一个父亲可能会因为女儿失去睿智，发生冲突就太没必要了。
牟晨菲好看的八字眉就徐徐翘起来，变得有些尽量严肃的双手叉腰：“我生气了！我说了我现在能给自己做主了！我已经不是你说的那种幼稚了！”也许是对着下属做出冰冷威严的模样搞惯了，就把下巴抬得挺高，但不知为啥又想保持美美的好看，表情反而更像是忍俊不禁的娇滴滴。
巴克哈哈大笑，这样的反应不是幼稚是什么，但实在是赏心悦目啊。
叶明静就使劲摇头：“看看你喜欢的男人吧，以前还觉得他冷漠酷毙了，现在发现就是个桃花种，幸好我来得及避开这个坑，还是去看我的信托投资账本了，你好自为之……”
方灵颖远远的看着表情丰富的牟晨菲，爽朗背影的巴克，也有些叹气的喝口茶。
略微有点发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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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如是想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看。
牟晨菲就代表了美丽，而且还不是仗着年轻飞扬的那种青春美，就好像女娲造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用树藤甩泥点子甩出来，牟晨菲就肯定是她精雕细琢最满意的杰作，代表了东方女性精致面容的柔美，巴克当然也喜欢看。
不考虑拥有的问题，光是每天看看心情肯定就不错吧。
所以叫他真拉下脸来恶形恶相，还真做不到，坐在桌边谈笑风生了好一阵，直到听闻仙女驾临的林东叫上洪奇过来瞻仰，他才把这两位介绍一下，自己起身闪人了，还有一大把工作要做呢。
不过重点是陪家里人一起吃饭，晚上开车去接了周晓莉和杜文慧，再加上自己爹妈和小姐妹一起，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中餐厅包厢吃饭。
单独上车时候，巴克只是看了一眼古灵精怪的小姐妹，这俩就抢先说：“知道！我们绝不会在小莉姐面前提今天下午那个漂亮姐姐。”
巴克叹口气，那就不明说了。
还好是七人座的大型越野车，巴大成坐副驾驶以后，三位成年女性坐二排，两姐妹在最后面，周晓莉转头看后面堆着的行李和车厢里若有若无的烟味，使劲咬嘴唇，还是心疼。
等长辈下车以后就低声埋怨：“不是叫你别住在工地上，县城宾馆离那边也就几公里么？”
巴克挠头：“工地上的事情，因为是急着开张，工人都连轴转，随时都可能询问施工工艺之类的细节问题，跑来跑去麻烦，反正我都是一个人在那边，宽敞呢。”
周晓莉伸手拉着他的袖子嘟嘴：“这些天我很不好受。”自打目睹了捉奸坠楼场面以后，她的情绪的确很不好，全心投入工作是个办法，连事务所那边也没去，免得看见那俩姑娘心烦。
巴克宽慰她：“调整心态要有个过程嘛，我等得起，但是千万别提那两个字。”他还准备了意外惊喜呢。
周晓莉慢吞吞：“我也不想那样，可心理压力真的很大。”
巴克试着伸手揽住女朋友的腰，亲昵点往里面走：“谁都要面临心理压力，你面对客户，上司都有，我也有，慢慢适应嘛，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尽量让你消除不必要的担心。”
刘淑芬他们远远看见小两口亲热点的形态，赶紧拉着小姐妹走前面制造二人空间。
周晓莉也眷恋靠在巴克肩窝：“这些天我都经常失眠，我知道你跑那么远去出差工作也是为了什么……我们还是好好的吧，别想那么多。”
巴克还不会听音，乐呵呵的就低头在姑娘脸颊亲一下，周晓莉也笑。
他俩亲密点，一家人都高兴，除了两姐妹相互监督别说错话，这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巴克还特别拿了平板电脑给杜文慧看照片，展示那些已经用起来的局部布艺装饰品，周晓莉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巴大成很得意：“这回你拿了二十多万的货品给我们做，不会亏吧？你妈可是在宿舍区里到处宣扬了，我不要钱都行，工钱都给他们，你也不能吃亏！”杜文慧也有同样的心态，不太相信十几块钱一米的布，倒吧倒吧做漂亮了就卖几百块一米。
巴克宽慰长辈：“名牌设计师做的衣服还不是用的一般面料，不锈钢架子你焊接了做货车上的行李架的确不值钱，但是做成漂亮房间里的茶几就必须贵，不贵，人家还不愿买了，不上档次！杜姨你看这餐厅里的桌布，是不是也很一般的布料？”
杜文慧肯定：“做工也一般，我们做得细致一些！小莉再三强调要质量好，不能砸了你的牌子。”
周晓莉连连点头，还调皮的倒了一杯酒敬巴克：“那就请巴老板照顾我们生意了！”笑得小姐妹都有些眼馋，想过去跟着学做布艺小工了。
不过酒足饭饱以后，巴克跟周晓莉去看电影，长辈们拉着小姐妹自己走的时候，巴克给小昭做眼色，这小姑娘依计找周晓莉撒娇：“小莉姐，我们要去办个收养手续，借你和杜姨的身份证好不好？”
周晓莉的注意力已经在跟男朋友逛街了，又是正事，就毫不犹豫的找了两张身份证给了，挽着巴克告别长辈看电影去。
当然这一回，冷却了一段时间的情绪就很热烈，电影院的拥吻不够，回到车里跟楼下都如胶似漆的挂巴克脖子上，明显是动情了：“你这趟出差……回来，我们就搬过去，好不好？”
巴克大喜过望：“你说的啊！别反悔了……”
结果改天就反悔。
因为巴克带着好心情第二天刚坐在办公室里面整理部分细节工作，小昭就带着一脸惊诧的跑进来通风报信：“昨天那个毛乎乎的漂亮姐姐又来了！还有一串车跟着！”
看来那件貂皮披肩给小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巴克就觉得脑门心都开始疼了，他知道这回绝对没好了去！
伸头从小昭拉开的落地窗帘看出去，五六辆车已经一字排开停在路边，而不是草坪进来以后的事务所停车位，打头儿的蓝色宝马下来的当然是牟晨菲，后面的宾利后排座出来牟天博，然后周琳菲是从那辆熟悉的白色大型房车下来的，一家三口就分坐三辆车！
这有钱人还真是不环保！
看人家父母孩子会合在一起，观望一下咖啡馆和那张扬跋扈的改车行，几名保镖散开，还有几个经理秘书模样的随从，然后就浩浩荡荡朝着事务所走过来。
真有种孩子家长立马要打上门来的感觉，而且还是刚付了五百万给自己的甲方。
巴克使劲揉了几下太阳穴，对探头探脑在窗边的小昭推开后门吩咐：“去叶姐那边端壶好点的茶过来……这惹事的小娘皮！”自己起身到外面迎接，在门口碰见小怡，让她把自己的办公室稍微收拾一下。
人家牟天博都有气度跟自己谈事情，自己也不可能太小气。
巴克原本就不是狂傲的性子。
只是外面的年轻设计师们就完全没心思工作了，好奇的伸头从透明玻璃看着外面气势非凡的一行人，亿万富翁的排场的确不是随处可见的，巴克只庆幸林东叶明静这些惹事包多半还在睡懒觉，方老师就更不用说了。
只不过，牟天博亲自来，倒是能避免误会，站在门口露出最近陪甲方的职业笑容，巴克脑海里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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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再接业务
冬季，牟天博肩膀上披了一件黑色呢子风衣，就算是女儿帮他在伦敦订购的名牌货，还是被他穿出了黑社会大佬的气质，不算浓密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信步走进没有前台接待员的事务所门口，随意这么一逡视：“这就是你搞的公司？”
巴克跟这位已经打过几回交道了，不陌生不局促：“无照经营，场地也是临时建筑……室内设计，刚开始起步。”看着是挺不成气候的，兼职的学生设计师们只来了两三个，这还是他回来了有一堆事情要做，换平时，起码得午后才有点人气。
好在设备比较新，整个空间通透明亮，还算有点气质，牟天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有个摊子……也不错，总比你以前那靠谱。”
牟晨菲就挽着自己母亲进来了，的确有出乎寻常的活泼：“哪，我回去跟爸爸妈妈说了，我想在这里也开个店，他们赞成我的意见！”
什么？
巴克差点把下巴给掉下来，堂堂亿万富翁的大小姐，从以前那生日宴会上的状况来看，牟天博是把女儿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这样争分夺秒的养成局面下，居然容许女儿出来不着调的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店？
如果说林东在外面鬼混一段依旧能收心回去做自己的接班人，叶明静那是已经走上了职业经理人的道路，就当放放假，这位完全不着调的大小姐这么一玩，就很有可能完全没法走上领导商业帝国的道路了，这点浅显区别，巴克还是明白的。
牟天博看出他脸上的征兆，哈哈一笑，肩膀抖一下，立刻就有贴心人上前接过了大衣，话说早早的就安排把空调开这么足，多半是叶明静的做派。
周琳菲有些认真的打量巴克，她是个没多少复杂心思的女人，知道这就是那天早上引发自己卧室门口枪击的人，这些年跟着丈夫也没少看见各色人物，第一回在酒店宴会上没机会这么全面观察女儿诈称的“男朋友”，现在自然是要专注观察。
巴克还是伸手臂引导：“如果不嫌简陋的话，到我的办公室坐坐，其实……这里都是临时建筑，说拆就拆的。”这口气就好像个出租房的二手房东。
牟天博却看着半边明亮落地玻璃，半边石材装饰墙面的过道墙上的画框：“你画的？”
巴克笑着点头：“没受过专业训练，就是爱好，见笑了。”那是方灵颖没事儿做，把巴克学画以来的一些手稿用画框装裱起来贴在墙上，一般人很少注意到这种新手蹩脚的东西，牟晨菲倒是伸脖子认真看看又看巴克，目光有点不可思议。
牟天博唔一声，还是不置可否的走进办公室，掸掸手指，于是其他下属就都没跟进来，但伸手关上了门，巴克看虚掩的玻璃后门，正寻思要不要也关上，小昭就端着茶盘和几个杯子钻进来，当了几天前台，更是受了方灵颖的感染，还是能似模似样的放下杯子斟上茶，不过走的时候却在巴克耳边踮着脚尖用手遮着咬耳朵：“叶姐起来了，看见外面的车，问是怎么回事……”然后一溜烟就从后门跑了，完全不是一个茶水小厮应该有的架势。
牟晨菲小声给自己母亲八卦：“好机灵的双胞胎，还有一个短发的。”
巴克看一家三口都看着自己，讪讪：“我妹妹……”
牟天博却真是博闻强记：“是那沈……”，当时也许不太在意，但整个沈家案件事发以后，他还是细心的把整个资料都梳理一遍。
巴克点点头不做声了，拉了自己的老板椅到办公桌侧面看这边要说啥，实在是他的办公室太小了，就一张三人沙发，坐了母女俩，牟天博坐在班前椅上，巴克不认为自己应该跟对方坐太近。
牟天博开门见山：“小菲最近一段时间管理公司比较累了，想休息一下，她昨晚回家跟我谈了谈偶然看见的这里，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她如果有一些年纪相仿的朋友，一些真正能交流，而不是趋炎附势别有用心的家伙，我还是乐于看见的。”
巴克再次睁大眼，这……还是那个在电话里给自己说自己没资格打那个电话的大老板么，但没发呆，有些皱眉的问牟晨菲：“你打算开个什么店？”
牟晨菲雀跃的反问：“你觉得呢？！”
牟天博和周琳菲就一起看巴克，他们好像也才发现，从来没想过女儿打算开个什么店，这好像不重要吧，但牟晨菲反问的情形可能让他们有点吃惊，这么习惯于让巴克拿主意，而不是自己的父母了？
巴克头痛：“我也给三位介绍一下，这边呢，是某位地产老板公子兴之所至开的汽车改装店，那边的咖啡店是另一位银行业朋友开的咖啡店，目前看起来应该都是亏损状态，当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也不在乎盈利与否，但……牟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这个……我们凑在一起还有些其他兴趣上的东西，牟小姐总不能天天过来坐在江边吹风吧，这里一般都没什么人来的。”
牟晨菲不知道自己父亲跟巴克有交易啊，好奇：“爸爸你知道他们什么兴趣？”
牟天博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几个人串在一起的……”他本来有点莫名其妙巴克到底有个什么不得了的班底，居然能连续办成两起大案，如果想多点会不会有什么有背景的人在下一盘不小的棋，现在看起来原来就是几个年轻人捣鼓，还有些觉得是女儿无意中化解了自己的疑问，当然更重要的是巴克表达得很清楚，他跟牟晨菲没关系。
也不过多解释，随意的起身傲然：“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小菲既然有兴趣在这里做点什么，那就麻烦巴先生你协助一下了，必要的话，我们可以跟之前一样有个口头协议，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又把有钱人和久居上位者的那种口吻展露无遗，说完就往外走：“你们如果还有兴趣逛逛就自己安排，我到公司开会去了……”
巴克大清早的感觉自己就是接了个保姆业务？
什么时候牟天博居然这么放心把自己宝贝女儿交给自己保管？
难道就不怕之前最担心的什么女儿鬼迷心窍？
还是对自己警告绝对不能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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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疯了么
牟天博是走了，留下一脸兴奋的牟晨菲拉着自己母亲雀跃得很。
这一排原本就是五个玻璃房子，人家售楼开盘时候作为五种户型的不同接待区域，还是多有设计感的，这边仨拿了以后，把拆下来的沙盘、办公用具什么都堆在剩下的两套玻璃房子里，现在牟晨菲干脆都租了。
这些乱七八糟收拾和重新装修折腾的事情当然都不是大小姐关心的，自然有人去协调租赁手续之类的，她只要结果，周琳菲也有点兴致陪女儿到处看看，商量一番最后还是往巴克的设计事务所来。
已经被叶明静用电话召唤起来的方灵颖端着一杯热茶，站在二楼露台上看着远处走来的母女俩，对旁边坐在木台阶上的巴克摇头：“周晓莉知道了，你就惨了。”
巴克真心想不通：“你说这有钱人是不是都想一出是一出？”
方灵颖鄙视他：“我们这几个，现在你最有钱！春节以后，我打算在咖啡馆后面搞个工作室做点雕像啥的，纯粹兴趣，你给我出钱置办。”
巴克一边点头一边挠头：“这位大小姐可真是麻烦重重，难道我们干脆又一起搬家？”
方灵颖一眼看穿：“你是担心你自己没法抵抗这种诱惑吧？”
巴克看她张张嘴，没吭声。
方灵颖继续剖析：“你跟她看起来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居然会在成人礼的生日宴会上宣布你是她男朋友，如果说以前她那个父亲绝对不允许你这个烤肉串或者洗车的接触她，现在却态度一百八十度掉头，放任你们走得比较近，你是不是就有点想法了？”
巴克苦脸：“你还这么嘲笑我？”
方灵颖哼哼：“昨天我看她小儿女之情尽情流露，跟你聊天可开心得很，她投怀送抱你觉得你有这个定力？”
巴克自嘲：“你是不是过于高看我的魅力了，说得我跟花花公子一样……”这会儿却不经意的想起向婉要是在，多半就会痛骂他一顿了。
方灵颖更自嘲：“我能看出你的优点，人家就更看得出！看来这个情敌比小周可强大多了，叶明静说得对，如果真是你的原因，我也得考虑自己别掉坑里，早早的站在坑边看热闹。”
不等巴克反抗，小怡伸头在楼道做手势，示意下面找巴克，巴克翻着白眼下楼去。
牟晨菲的兴奋显然还在峰值上：“我打算开个服装店！”
巴克要晕倒：“这里会有人来买衣服？”
牟晨菲振振有词：“其实国外都有类似outlets的郊外品牌折扣店，我在这里开一个海外产品直销店，做点广告，加强特色和消费者人群锁定分析，肯定能做起来！”
啧啧，一旦说到商业上，牟晨菲还真是不冤了牟天博十多年的培养，操作技能的确是具备的，只是可能牟天博在背后掌控实权的傀儡感觉或者她父亲打下的偌大江山让牟晨菲没兴趣而已？
巴克更有逃跑的想法：“那你的意思是要把这里变得车水马龙？”
牟晨菲才被提醒的手指搭在粉润的唇边惊呼：“对啊，闹哄哄的就不好玩了！”
周琳菲溺爱：“那就不做广告嘛，随便开起来自己开心就好，对不对？”
牟晨菲又看巴克：“你说呢？”
周琳菲就主动提出：“小巴，我跟你单独谈谈？”
牟晨菲还惊讶：“为什么我不能听？”
巴克也急于想寻找答案：“好！牟小姐……这个，你的服装店总要装修设计店面吧，设计装修就包给我们做了好不好？”
牟晨菲被自己的新玩具热情高涨呢，频频点头：“我们回来就是找你谈这个事情的，我想装成……”
巴克赶紧帮她止住：“那个……小刘！你过来，这位牟小姐准备在西边那两栋玻璃房装修服装店，你来接待一下，收集客户要求，再把我们的服装专卖店图集给牟小姐看一下，小昭，端茶，小怡……帮牟小姐把这个厚厚的外套挂一下，牟太太，我们这边请……”
按照他的指挥，整个办公室里面立刻就动起来，因为早早过来修改售楼中心效果图的刘泰谷好像被天上的地雷给炸了个里焦外嫩，喜出望外又呐呐的站在牟晨菲面前：“牟……牟……牟……”
小昭忍不住笑：“小胖哥，你学牛叫啊？”
刘泰谷那搭档杨凡可就好很多，按照巴克说的抱了一摞专业书籍过来，其实也有点紧张：“您看看……”
牟晨菲对这样的态度倒是反而很习惯，舒坦的接受小怡踮着脚帮她摘下今天的altuzarra红黑条纹西装外套，款式明显就是搭配她今天要干点“正事”的心情，优雅的再接过小昭奉上茶杯，翘了二郎腿坐在高脚凳上听取周围两位专业设计师的建议。
其实同样是富家豪门之后的小姐妹相对做个鬼脸才跑掉，她们明显比大小姐更快乐。
巴克这边就不倒茶了，直奔主题：“我觉得这样放牟小姐在这里很不妥当，她还是个孩子一样的心性，我无法保证她出现什么事情。”
周琳菲坐在沙发上看着巴克好一会儿：“听小菲说，你有女朋友？”
巴克现在觉得对方是有点什么思路变化：“有，我想你们可能有点误会，牟小姐之前说我是她男朋友之类……”
周琳菲打断：“我们知道，小菲其实就是想独立，想获得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独立空间，但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样的家庭，和她这样的条件，这反而是个很奢侈的事情。”
这个巴克是认同的：“这是你们的教育问题……”
周琳菲再次打断：“她已经二十岁了，我和她父亲都承认在她的教育上出了点问题，所以现在必须要纠正。”
巴克没想到牟晨菲之前的拼争，居然换来这样的结果，牟天博倒真不是一个死脑筋，也对，如果刚愎自用的话，牟天博也不会一直步伐稳健的走到今天：“恕我冒昧的提醒一下，如果你们只是要为牟小姐在这个涉足社会的教程中找点玩伴，我不反对，但是我不合适，也不担保出现的任何问题。”
周琳菲这回等他说完才一语中的：“就算你跟她试着谈谈恋爱，也没什么问题，但你不得有任何伤害她身体的举动！”
哎哟喂，这爹妈是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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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享受生活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牟天博的态度会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呢？
答案就是巴克那个被叶明静大骂的幼稚话题。
牟天博的心路历程就得从头说起。
进入二十一世纪，二三十年前第一批富起来，又大浪淘沙还依旧存在的弄潮人们基本都得考虑接班人问题了，岁月终究是个绝对无法抵抗的东西。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似乎子承父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和一般人想象的恰恰相反，商业帝国里生女儿的比有儿子的反而具有优势。
这已经在国内富人阶层里达成了一定共识，虽然有很多人说是一帮生了女儿的有钱人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可不少儿女俱有的家庭最终依旧选择了女儿来执掌家族。
女性在掌管大型家族企业时候，的确更具有女人柔中带刚的特殊优势，她们不需要比霸气比决断，更多是利用女性的敏感特质，维系一种大家庭的感觉，即使大动干戈的改革也是和风细雨，让人容易接受，这在企业变成一条大船以后，无论是管理、并购还是延续的过程中，都显得尤为重要，国外大量家族企业选择女掌门人或者女王频出的现象，并不是白来的。
起码女孩子坑爹的可能性还是远低于儿子吧？
所以有个不太正式的说法就是，儿子那就是一锤子买卖，资质平庸或者放浪形骸品行不端，整个父辈打下来的江山基本就废掉了，而女儿则给了两次机会，女儿本身不行，还可以招揽一个女婿，这个女婿就完全是国内球场上找外援一样，怎么合适怎么选，不受血统限制。
原本牟天博没生二胎，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也不愿两个孩子为了争家产闹得头破血流，现在既然牟晨菲自己不太愿意挑起大梁来，那就得考虑第二次机会的问题。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牟天博奋斗一生，总不能最后化为一片泡影吧。
那么按照一般人的思维，这个女婿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商界奇才，天才卓绝，能进一步引领天正集团发扬光大，要么政界后辈，底蕴深厚，保得牟家产业一路平安。
牟天博却偏偏不这么认为。
有人说这个世界是看资源看人脉才能成功，他就不是。
当年他来到渝庆下面一个县城药厂当技术员的时候，什么都不是，纯粹的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当前的地位。
这个过程中当然沾了时代变迁，机遇喷薄的光，但不可否认他依旧是同时代抓住了机会的极个别人，同样经历了这个年代，为什么别人就没抓住这样的机会呢？这才是牟天博最为自傲的地方，而这样的人，在任何时代都会有，每一天都有高光人物的存在吧。
所以牟天博比谁都明白一个渴望抓住机会的商界奇才有多么大的野心！牟家总不能最后为他人做嫁衣，烘托出一个比牟天博更显赫的家族，最终牟天博不是操劳一生当了垫脚石？
于是在牟天博的眼里，商界奇才可以用，但不能当女婿，他也不稀罕。
政界后辈呢？
且不说政界对商界人士大多持一种杀年猪的眼光，也不用说官场里面那些比商界更为糜烂的关系，就算牟晨菲遇见一个真心喜欢她的忠厚之徒，谁能保证这个政治家庭能一帆风顺的在当今政坛独步青云？
浸淫商界三十年，牟天博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跟官方发生关系，因为他太明白在政治风暴面前，再大的商界巨子都不过是一颗棋子的道理，而在国内这个经商又不可能绕开行政关系的大背景下，他采用的是广结善缘，拥有大量股东伙伴，放任这些人跟各种关系产生交流，自己却独善其身专注商业的方法。
这样的心态，怎么可能把牟家拴到任何一股政治势力上？任何一个政治家族都不敢说自己百分之百能千秋万代吧，牟天博是有这个雄心的，他向往的是类似美国百年传奇的那些延续下来家族，能像欧洲那样延续几百年就更好了。
所以牟天博会认为跟做官的女婿打交道，那比拱手送给天才女婿，更不靠谱！
那么既不敢找寻太过能干的女婿，也不把家族送进黑洞，牟天博又怎么能保证不靠谱的女儿延续商业上的辉煌呢？
叶明静就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家族信托！如果说之前我还在疑虑，正处在巅峰期的牟老板怎么会突然对信托投资产生兴趣，现在我就完全明了了，他在为自己家族未来做打算！”
牟晨菲暂时走了，那边现在啥都没收拾出来，除了签署一纸合同，地产商简直受宠若惊的跟牟老板通了个电话询问天正集团是不是有兴趣做地产之外，牟晨菲目前还没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杨凡可给大客户推荐了两本国外专卖店图集，大小姐就乐滋滋的抱回家去选择了。
所以午饭时候，坐在一桌的朋友们开始讨论起巴克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个转变原因，当然他不会把周琳菲说的最后一句话广而告之，但牟天博不反对女儿跟这帮年轻人厮混的态度，已经足够大家惊讶了。
林东的家庭准备采用的是类似职业经理人模式，不过他们家的产业单一，专注于房地产，显然不像天正集团这样复杂：“信托投资……国内也不过是刚刚开放，也没几家银行能做到收益保证吧？”
巴克跟方灵颖就完全不了解，洪奇纯属打酱油的，但好奇的跟着一起听。
叶明静简单的普及金融知识：“一般来说的信托投资都是假的，无非就是收你的钱拿去做别的投资，然后给你点回报，就是银行和金融市场上常见的基金投资，但是家族信托投资，就是把家族的资金作为定向投资，很复杂细微的区别，但一句话总结就是，牟晨菲啥都不用做，她也不能对投资指手画脚，自有专业团队来操作发展，嫁个什么样的老公，都不会影响家族财富的变化……换句话说，赚钱的事情跟她无关，她只管花钱和过得开心就好，也没人能夺走她的家业，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往下繁衍，有了子女该分多少分多少，就算丈夫离婚能拿到多少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典型的西方经济学思维方式，而且根据小林子得到的消息，牟天博还很可能会采用海外家族信托的方法合理避税，那就更严谨高效了，现在香港最有钱的几大家族，全都是采用这样的方式……”
好比世界上现在著名的那些百年品牌，很多都是家族成员持有绝对控股却没有权力对产业品牌本身指手画脚，一切都交给专业团队打理，人家生下来就是享受生活的，又不至于败家到无法延续，每年坐等分红即可。
这特么才是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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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欣慰
如果企业带头人不合格或者不认真，还强行留在领导岗位上，那就是对整个企业的不负责，经历过这种国营企业栽在不称职领导比比皆是的改革阶段，牟天博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所以既然确定了家族企业以后的大方向，牟晨菲对企业走向的影响就微乎其微，牟天博对这个百般疼爱的千金女儿唯一的期望，就是希望她快乐的过下去，甚至对于前面二十年的错误教导，隐隐还有点补偿的意思。
最后才回到关于巴克的问题上。
如果说最早牟天博对巴克定位在一个亡命之徒，贡州事件给牟天博的完全可以说是震撼。
个人能颠覆一个家族，一个体量实际上不亚于自己的家族，就这样轰然倒塌，对一直关注国内家族财阀生存状况的牟天博的触动很深。
当然，沈家的崩塌，很大意义上还是他们自掘坟墓，走了一条从开始就必然会覆灭的违法道路，牟天博还是清楚的，所以选择全发生物制剂的事情找巴克查探，一方面是想收为己用的试探一下双方关系，另一方面就是通过一家还算健康的企业来看看巴克的能力到底起多大的作用。
结果印证了那句资本积累的原始阶段都流淌着肮脏的鲜血，没有哪家公司屁股是完全干净的，起码牟天博这相对守法的庞然大物，在初期或者说现在某些环节都在打擦边球。
巴克独特的强大破坏能力给了牟天博深刻印象。
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巴克在事成之后谈判的最后一句话。
期望牟天博不要因为垄断市场就物价飞涨……
牟天博当然不觉得对方悲天悯人的品质很可贵，而的确如同叶明静说的那样，这句话完全暴露出巴克不懂商业的本质。
但叶明静觉得是缺点，在牟天博看来就完全是个优点，如果这么杀伐果断的狠辣年轻人，还精通商业，他立马就会百般防范！
有点傻乎乎的门外汉，才能从另一种意义上保护企业，保护女儿，最关键是牟晨菲自己还比较谈得来能交流的年轻人。
如果说巴克还在洗车卖肉串也就罢了，现在像模像样的搞了个设计事务所，看着也好像人模狗样算私企业主了，周围又有一帮创业伙伴，而且还不会威胁到牟家产业。
这样的巴志明同学是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呢？
所以牟天博当机立断的就是顺其自然，让女儿自由自在的享受年轻生活，还有谁能比巴克更好保护女儿，又不会被牟晨菲反感呢？
牟天博可以说是突然觉得轻松万分，他能把更多精力从最近因为女儿分心的烦恼中抽回去集中到商业上了。
可以说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当然，在牟家夫妇的眼光看来，如果牟晨菲有这个意思，巴克接受自己女儿那是必然，还有谁能挡住他们魅力万千的女儿呢？何况还有这样一份晃花眼的家产！
根本就不用考虑巴克的接受度，更不用考虑什么他是不是还有女朋友的问题，一切主动权都在牟晨菲手里，如果她能自己决定自己的恋爱乃至婚姻，牟天博也会很欣慰的。
当然，叶明静不知道牟天博具体想这么多的，但她就根据牟老板最近在关注信托投资和海外信托机构互动的小道消息，就把牟天博最近立场改变的大概心路历程做了个分析，当然其中添油加醋的揶揄和冷嘲热讽随处可见。
所以巴克就不感到欣慰，叶明静还带头开炮：“老巴，你这架势是准备把天仙女一样的大小姐也招纳到我们的小团体里面来，她能干什么？帮你们准备各种任务服装，还是专注卖萌二十年？”
林东轻叹：“早就说你们这是孽缘啊，哪里是你叫我删掉一个电话号码就能隔断的呢？”张开手开始唱：“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就跟巴克对着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方灵颖觉得兆头不好，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林东哈哈哈的大笑。
洪奇是被牟晨菲的外貌给打得有点晕乎乎的，听林东说他昨晚就兴奋得要命，难以置信有这样漂亮的姑娘，还傻乎乎的说牟晨菲平易近人温婉可人，完全就是昏头了，刚才又来瞻仰一番，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天正……药业的太子女？你们究竟是什么小团体？”
林东亲热的揽住他肩膀：“我们是电闪雷鸣金刚不坏南海神尼大势至菩萨旗下的金童玉女时尚组合！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啊，会费很便宜的！”
憨厚的交通警真考量：“一年交多少钱？”看这架势，要是不贵，还能天天跟美女打交道，他是愿意缴纳的。
方灵颖就忍不住笑：“别听他胡言乱语，这些天钓鱼改车，过得还算开心吧，还想不想当警察？”既然巴克成天都嚷嚷自己缺动手的协助人员，洪奇肯定比大家都合适。
洪奇却有点出人意料：“当然想！我从小就想当警察！只要这回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回去当警察就是了！”
巴克警告他：“这可能算是个污点，你以后晋升都成问题。”
洪奇却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就是做一辈子交通警，我也开心，我喜欢就行，我就喜欢执法，看见违章车辆贴条我舒坦。”
林东就大力鼓掌：“好！就当我没说过，我们还是来讨论怎么把你这个事情摆平吧，现在舆论推动下，死者家属是在向警局索赔的，你这个事情再想不明不白的混淆拖下去，是不可能的，到处的眼睛都看着呢。”
洪奇咒骂那些推波助澜的媒体：“等我搞清楚这些家伙的车牌号，老子就挨个去贴条！”
巴克趁机扭转话题安排事情：“那林东就关注一下这些媒体的资料，跟旗飘飘一起收集数据，我明天就回工地上去继续了，春节还有大半个月，我们过完春节再来理论这个事情？”
林东心领神会，巴克的电话响起来，是杨浦城：“看到你留言的短信了，我这会儿有空，你过来？”
巴克三两下刨了饭先走，洪奇问明白他是去分局，眼热的要求当司机，就算暂时不能回到那个队伍，去看看也是好的。
这家伙的品性倒是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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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丢到脑后
结果巴克原本找老杨办理的事情，洪奇半路就拦截了：“办护照？这种事情你找分局刑警队长还不如找我！走着，我找人帮你啊，县官不如现管，我多少哥们姐们在出入境管理处的，战队那个谁……经常找我得瑟那小姑娘就是啊，简单！”
巴克从周晓莉那里拿了身份证，就是想给她个惊喜，不能本人亲自去办理的话，多少得走点其他路子，总不能找方灵颖去办这件事吧，那太欺负人了，巴克这点情商还是有。
于是把一叠身份证给了洪奇，巴克还要给杨浦城打电话抱歉：“一点小事，打算找您帮帮忙，这边有朋友接过去，就不好意思打搅了。”
老杨不依了：“你提前两三天就留言给我，这会儿说不来？过来吧，我有事情找你，这前前后后两起大案子了，总得跟你唠唠吧。”
洪奇就还是开车把巴克送过去，他的人缘果然好，甫一下车，不停有人过来亲热的招呼他：“旗飘飘！我们挺你！”
洪奇留在警局大厅叙旧，巴克就自行上楼，上一回他被邵启明头破血流的带进来，现在就没人认识他，三楼刑警队长的办公室也没人拦阻，巴克觉得这防卫态势不够啊，敲开门，看见杨浦城正在翻看卷宗，就不见外：“万一有阶级敌人来搞破坏，你这警区内的安全措施很散漫哦。”
老杨也跟他过手好几回：“就是你搞破坏！我这种专政机关，还怕鬼敲门？”
巴克耸耸肩过来办公桌前坐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以为你是警局就不得了，遇见丧心病狂的，就是拿警局开刀，搞点防备也不难。”
老杨就真跟他这个话题：“以前戒备森严说不接近群众，现在一楼又是接警大厅，当然就要亲民了……邵启明那一档子事，你自己处理好了？”
隔着桌子随手给巴克扔了一颗烟，巴克看看，牌子还不错，拿起来手里捻着不点：“他自己钻牛角尖，敢做不敢当，自然是需要重新了解一下怎么做人，这事我没犯法，你也犯不着为他多管闲事。”
杨浦城摇头：“你擦着边犯法的事情还少了？贡州的案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排除在案情之外？”
巴克不领情：“所以才把制毒贩毒的功劳送给你啊。”
杨浦城就抽一大堆烟雾：“贡州的事情，现在很复杂，我只是负责抓捕，后面的事情是调查审判，起码一两年才会出结果，但是你在其中挂了名的，卷宗上看得见，沈家的人不可能都判死刑，你自己还是要留个心眼。”
巴克鄙夷：“情报线索都做到这样的地步，据说他们那个老大的儿子还是跑了，斩草不除根，你是故意给我留点刺激？”
杨浦城鼓眼：“我是警察！不是江湖仇杀！就凭现在的案件他们把黑恶势力的部分全都推到已经死在交通事故中的沈老二身上，剩下判死刑的几率就不算大了，那是经济案，而且主要问题是行贿和挪用，不一定够得上死刑，所以你真的别大意。”
巴克心态好得很：“我一直都有防备，不是你那个姓邵的徒弟，我会惹这么大一滩事？”
老杨只好把话题拉开：“这沈家的前前后后，我知道你好歹还算是被迫伸手，这个制毒贩毒的案子，你是怎么开始的？”
巴克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国内不允许侦探社，我也没搞这个行当，就是帮帮忙做商业调查，这件事不过是你我运气好，你不会追究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吧？”
杨浦城挟着香烟指巴克：“你还知道侦探社是不允许做的？之前你是被动做点什么也就罢了，现在你假如食髓知味的想胆大包天的干这个，那就是在犯大错！”
巴克没有口是心非的应承，却也没一口拒绝：“你不会觉得非黑即白吧？总有些灰色地带存在，我尽量做商业调查，真有什么消息自然会跟你通气，我知道分寸的。”
杨浦城图穷匕见：“你是不是在跟小方处对象？”
巴克好久没听见这个动词了：“这个你也管？”
老杨埋怨：“她现在辞职报告递到市局鉴证中心，自然到处都怪是我这里没把专家伺候好，你劝劝她？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这样的专家有多难？你知道她前前后后协助破了多少案件？”原来事情在这里。
巴克也埋怨：“知道是人才，还不保护她，任由疯狗乱咬？”
杨浦城叫苦不迭：“我能怎么做，我是邵启明的老上级，开除他就已经顶着很大压力了，这些东南西北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小两口不把这身皮当成啥，有些人就认为要了他的命！局里面也没想到这姑娘这样犟，你劝劝？”
看来的确是惯熟了，好歹也串联过两回，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巴克琢磨一下提建议：“方老师这脾性，其实你们也不用搞得这么正经八百的，还用补交什么培训费来吓唬人，现在谁差那几个钱，拖一拖嘛，最近有什么案子需要找她工作的，直接过去找她，你看她会不会拒绝不做，就当是编外人员，工作不一样开展？时间长了，还不定怎么样呢。”
杨浦城愣了愣，有点茅塞顿开：“对啊，回头我跟鉴证中心就这么交代，别什么事都甩我身上……”
巴克索性把事情解释清楚：“洪奇的事情你也知道吧，他现在也暂时呆在我那边，他这事儿你不会觉得正常吧。”
人家一条战壕的，杨浦城的老脸上就有些抽抽：“巡警队的那个枪击黑出租的？不归我们管，可这事情的确是太邪乎了，现在我到外面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警察，和亲戚朋友吃个饭全都是问这个事情的，怎么解释都说警察活该！”
巴克循循善诱：“喏，这件事你没资格调查，谁来查？如果春节以后还是这种情况，我就打算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居心在干这样的事情。”
老杨在这件事上的警惕性还不如他：“啊？背后有人捣鬼？”
巴克卖关子：“我们有点苗头了……”
杨浦城长叹一口气：“好自为之吧，有什么事情先打电话……这两次，我还是承认你做得干净，邵启明的事情，也算是偃旗息鼓了，我会瞄着他，如果他还不死心有什么异动，再沟通，好不好？我不希望出事。”
这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巴克心满意足的下楼来找到跟其他警察相谈甚欢的洪奇，一起走人。
交通巡警很不得劲，郁郁寡欢的开着车：“第一回……这几年我是第一回春节不值班，每年都在街头过除夕，可为什么会落到一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局面？我真没做错事。”
巴克看得透彻：“你是暴力机关当然不讨人喜欢了，小学时候班上有女班长没，天天撵着你交作业的那种，再漂亮你也不喜欢吧？”
这么一说，洪奇就释然了：“那个……开x6m的大小姐是你女朋友？方老师又怎么回事？你不是有个一块骑摩托的女朋友么？”口气很是不忿。
巴克不解释：“都是朋友，不行么……”
洪奇又不住的打听，可等他开车到了滨江公路，远远看见草坪边停着的那辆颜色罕见，型号更罕见的宝蓝色越野车，顿时把之前的烦恼、不忿跟好奇都丢到脑后：“嘿！就凭这我也天天呆在这边啊。”
牟晨菲怎么刚回去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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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很好看
看着蝴蝶穿花一般在草坪上跑来跑去的牟晨菲，叶明静和方灵颖站在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边，面面相觑的疑惑：“她有这么快乐？”
回家换了身衣裳，和昨天初见时候的貂皮华贵，今天上午的时尚率性不同，牟晨菲现在走户外时装范儿，紧绷的铅笔裤是快干材质的，上身的冲锋衣是高腰的，登山靴硬是被她穿出了嘻哈时装味，翻出来的鞋舌一看就是摆样子的，总之让野外旅游经验丰富的方灵颖很是不屑。
她现在居然在草坪上搭帐篷！
当然，准确的说是林东带着一帮车房技工心甘情愿的在代劳，牟晨菲脚边放着打开的爱马仕全套野餐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家里保姆沏好的英伦红茶，小抿一口，长长的呼一口气，眯上眼睛，仰着头，呼吸着空气中青草跟江风的味道，嗯，虽然有点汽修车间机油的味道，还可以勉强接受，再双手上举的做出拥抱自然的美美动作！
这时候应该有摄影师记录下这美好画面吧？牟晨菲脑子刚闪过这念头，就听见咔嚓咔嚓的快门声，狗腿的林公子已经忙不迭的拿过一台单反相机跟在周围拍照了！
牟晨菲就更快乐了！
巴克的越野车停在了草坪边，他想躲开都不行，洪奇在开车啊，这孙子无限靠近以后嗖的一声跳下去，敏捷的抢过技师手里的榔头：“装帐篷？！我擅长啊！”
牟晨菲给个理所当然的笑容，洪奇就乐成啥了，大小姐再袅袅的站在车头前：“这里真是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还抒情呢。
巴克就好想天上突然下雷阵雨，淋她一头看有什么反应，下车来：“你要搞什么？这路边搭什么帐篷？”
牟晨菲欢欣：“澳洲那些海边的露营地就是这样的，我一直想要自由自在的在海边露营，现在江边……也可以勉强试试了。”刚到澳洲露营地她就开始自己的辨别保镖运动，接着跟父母对抗住进酒店，很有点遗憾没能得偿所愿啊。
江风稍微吹散了一点她额前的发丝，昨天的大波浪发型已经被卷起来盘在脑后，很专业的户外发型，巴克真的体会到美女稍微改动一点点，就会增加许多看点的愉悦感受，但他还是疑惑：“你爸妈真的允许你一个人在这马路边的草坪露营？”内陆城市哪有这么干的。
牟晨菲兴奋的点头：“他们答应了，说你能保护我的安全，是我推荐的，我再三强调你绝对能保证我安全的！”脸上泛起的骄傲好像她把巴克推荐到了世界五百强公司当ceo一样。
巴克有点捂头：“嗯……我明天就出差了，你注意安全，洪奇是警察，林东不是好东西，躲远点，必要时候你可以把我两个妹妹带上，她们很能干的。”
牟晨菲惊讶：“你不陪着我？”
巴克指事务所的玻璃房子：“我是设计事务所，不是幼儿园或者保姆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说完赶紧离开这个太过赏心悦目的场所。
牟晨菲还在原地转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跳着跟上不满：“我这也幼稚？澳大利亚的海边不都是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外国人全都幼稚？”没争吵的口吻，就是不解，侧身快步移动，睁大的眼睛更是水灵灵的充满疑惑。
巴克想笑，但绷住了：“国外合适的事情不一定适合国内，这个道理你明白吧？有几个人会在这城里面的江边搭帐篷住呢……”可看姑娘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下去，又忍不住：“你喜欢就试试吧……”
牟晨菲脸上立刻又笑开颜，转身跳跃着看自己已经矗立起来的帐篷，娴熟的指挥人从自己车上搬东西，真的还是个孩子心性。
摇摇头的巴克快步回自己办公室，现在他打算连夜赶紧走，留在这儿觉得简直危机四伏，所以从后门进来的方灵颖看他在收拾东西：“最难消受美人恩哦？”
巴克苦脸：“你还笑我？”
方灵颖随意的坐在巴克办公椅上晃晃：“人漂亮得万人瞩目，家世有钱到没朋友，我看除了爱指挥人，耍点小性子，估计就没缺点了吧，你也是个乐于被指挥的，很合拍啊。”
巴克放了手里的文件转身：“跟你不用虚虚实实的讲什么大道理，我们这样做朋友就很开心，你有好的归宿我也一样祝福，可就这样，也得花点心思给周晓莉解释，我头已经够大了，这位大小姐我不否认真是娇蛮可人，但更是个大麻烦，所以我还是去做我那份看起来很有前途的工作，这些日子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好事务所跟妹妹？”
方灵颖拿了巴克的铅笔在手里玩：“嗯，红颜知己的身份也不错，不过我又不是老板娘，我不担保他们听我管哦。”
巴克想起今天的事情：“你不是说了想在咖啡馆后面搞个雕塑工作室什么的？就在这楼上露台做阳光房吧，反正大小姐那边要施工，你找林慧宁给你安排工人顺便做了，今天老杨跟我谈了谈，说是鉴证中心对失去你这么个专家也挺不乐意的，你就当做个兼职，平时也不至于闲得无聊。”
方灵颖笑了：“你这是帮我安排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这种权力了？”
巴克拿了她手上铅笔：“高级货，十多块一支呢，别给我摔地上浪费了，你乐意这样安排不？”
方灵颖明确点：“你知道我的想法。”
巴克撇撇嘴：“除非我去犯重婚罪！好了好了，我俩这样轻轻松松不多好。”
方灵颖刁钻点：“我去找个男朋友你也不生气？”
巴克还真的想了想摇头：“不生气，只要你真心喜欢，觉得高兴，那我就祝福你。”
方灵颖就唉一声趴桌子上失望：“还真是个好朋友的节奏，走吧走吧，我来寻思这工作室要怎么搞……”
啵啵两声轻响，牟晨菲那精致的脸蛋就推开门伸进来笑：“方小姐果然在这里，我带了点礼物来送给大家，这里有一条巴宝莉的丝巾，是红白米黑格子的，我觉得挺适合你，你看喜欢不？”
后面跟着她的小怡和小昭手里各捧着一叠盒子！
牟晨菲如数家珍的从里面挑出一个打开：“昨天看见你就觉得你应该是走温雅路线的，这个颜色很衬你，我觉得你可能喜欢这种皱褶味的比平顺羊绒多一些，你觉得呢？”
方灵颖是实在没想到这个发展路数，惊讶的站起来接过这条价值快五位数，自己一直没舍得买的昂贵礼物，眨巴好几下眼睛，还是抵挡不住漂亮的诱惑，转头对巴克说：“我再修正一下我刚才的说法，慷慨热情又大方，而且深得我心！”
牟晨菲听得懂是表扬自己，对巴克轻哼一声仰脖子，一脸的神采骄傲！
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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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同一类人
光是看看两姐妹头上爱不释手到老想拿下来把玩的水钻发箍，就知道牟晨菲的礼物面有多宽。
沈昭南报告小情报：“叶姐姐是条项链，林哥有条皮带，洪哥是领带……”连改车行的技师小工们都人手一个几百块的zippo打火机，咖啡店的俩女仆装姑娘是最惊喜的，她们居然每人一套名牌洋装！
就因为牟晨菲过来看见她们穿的女仆装觉得格外漂亮，这会儿外面已经乐疯了。
小怡话少，但都忍不住：“林姐她们都有好漂亮的笔，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
牟晨菲真不是炫耀：“不贵不贵，才一千多块，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但妈妈建议买那个给设计师，我就选了。”
方灵颖都觉得不好意思：“我……我们没准备礼物啊。”
牟晨菲是真的开心：“我觉得很高兴，突然就有这么多朋友，而且你们很热情，也是他的朋友，所以我真的想和大家做好朋友。”伸手指指巴克，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好像设计出来一样完美得让人着迷。
这个时候方灵颖都不介意话中的含义，只好奇：“你送他什么？”
牟晨菲大大方方拿过小怡手里的盒子：“我自己给你选的笔，就是因为给你选的笔，才给设计事务所的大家也送笔，我希望你能用这些笔，画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一整套德国凌美的设计钢笔，也就十来支，每支也就两三千块，但看着每种颜色排列在盒子里，连巴克都有点手痒！
所谓送礼送真诚，光朝着贵的东西买不难，难的是知道别人喜欢什么，起码作为搞设计的，对称手的笔那肯定是很有好感的，更不用说这种14k金笔尖，讲究顺滑宽窄不同的一整套利器，巴克都不啰嗦的接过来：“谢谢你了……我试试看啊。”
牟晨菲脸上就一直保持笑容，也露出新奇的眼神看巴克拧开笔尖，随意的在方灵颖抓过来的稿纸上唰唰唰鬼画桃符的跟无数人试笔一样画那种z字形，就提要求：“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随手画个什么？”
还一边说，就似乎无意识的右脚膝盖轻提，做出左右脚曲直不同的造型，左手放在右肘下，右指尖在自己脸蛋旁的姿态，摆明了要画就得画最美的，还有比她更美的么？
方灵颖睁大眼，灵活的眼珠子飞快的看巴克和牟晨菲。
巴克却再拿两支乱画几下：“哈哈，那你就找错人了，我根本没那个技术，我现在只会绘装修图，你要我随手画点什么人像，那比登天还难！”
牟晨菲不相信，嘟上嘴：“真的？”
巴克指方灵颖：“你问她！”
方灵颖却扬扬手里的奢侈品围巾：“我去看看叶明静的项链……你们慢慢聊！”伸手左右揽小姑娘从后门出去。
牟晨菲却转身：“把那个白色橙红边的盒子留下!”方灵颖有点惊讶的帮忙拿了放在旁边办公桌上，因为这明显是个女性用品的大盒子啊。
牟晨菲笑着解释：“这是送给周小姐的包。”
啊？！连周晓莉她都知道，还有礼品，方灵颖本来觉得自己给对方两人留下点空间说话的做派已经很有自信了，结果人家更高招！
方灵颖转身出后门台阶差点踩空了。
巴克也惊讶，但没说什么，把钢笔都在盒子里放好，摆在桌上，继续收拾自己那点东西：“谢谢你有心了。”
牟晨菲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轻轻摇摆肩头：“这些道理我都懂，成天迎来送往给大客户、当官的送礼还少了？从小爸妈还不是教导这些，只不过不乐意做嘛，就是这套笔一般般，内地就是差很多，平京或者沪海都不好找这种东西，下回我去德国原厂帮你找。”
巴克想想，指自己的班前椅：“坐下聊几句？”
牟晨菲看脸色的功夫可不错，双手背顺着自己裤边臀部轻轻抹一下才坐下来，看着巴克的眼睛：“你不高兴？”
巴克也坐下来，两人就在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对坐，很有促膝谈心的平等意味：“你爸妈对你的这个态度转变，对你非常好，这也是你自己争取得来的结果。”
牟晨菲笑笑，但还是专注：“你觉得不好？”
巴克在斟酌字眼，他也不是个高文化水平啊：“你很好，人漂亮，气质又好，教养也好，以前可能因为家里管得太多，接触社会生活少了，所以我才说你幼稚，你能理解吧？”
没想到牟晨菲认真的点点头：“嗯，我原谅你。”
巴克觉得噎了一下，差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什么都好，就是社会经历缺乏，这导致你在二十岁的年纪，待人处事比较幼稚，当然你在商务上可能很熟悉了，管理员工也很在行，但平日里跟人打交道是个绝大多数人与生俱来熟悉的东西，你却有点陌生。”
牟晨菲仔细想了想：“我今天做错了什么？”以前跟牟天博商量学习的就是这个模式，每晚父女俩吃饭或者坐在书房三省吾身。
巴克解释得真费力：“分开来看每个细节，都没错，但是合起来就没有考虑别人的心情。”
牟晨菲开始嘟嘴了，还皱鼻子，眨巴眼睛看巴克，委屈得很。
巴克干脆一点：“这个方式不错，你自己出来开个店什么的，时间一长，你肯定就熟悉一般年轻人是怎么生活，怎么待人接物打交道了，我想你就会成熟起来，但是你也要认识到，你的外貌，家庭条件高出别人很多，你不能用你的优势毫无顾忌的去碾压别人。”从第一次看见牟晨菲，巴克就感觉到这个形容词，现在终于用上了。
牟晨菲的八字眉都耷拉下来，嘟哝：“我什么时候碾压过别人，我还自己买东西送给你的朋友，他们都好高兴的接过去，就你，跟我爸一样讲大道理，不喜欢你了。”
巴克哭笑不得：“你怎么定位我们的，我们俩。”
牟晨菲一直看着巴克，也许是下午的夕阳西下，正好有光侧投到巴克身上，更方便她这样面对面的打量，突然耷拉的眉毛就扬起来，惊喜的笑：“你……你的脖子上也有伤？！”
巴克的喉结下的确也有一个横切口，不过比牟晨菲那美容处理过的明显不少，但这种环切术的伤口都不会很醒目，除非了解这个东西的人才会下意识的注意到。
很有认同感的明艳少女站起身来伸手去触摸，好像这种独特的伤口把两人归结到了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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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太牛了
巴克抬了一下手，还是没去挡那肤如凝脂一样白嫩的手指，更感受到那股其实还算记忆犹新的清香气息，翻着眼睛却眼观鼻鼻观心的想平静点，但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有加快。
牟晨菲伸一根手指摸了摸，还用另一只手摸自己的伤口比较，很肯定的得出结论：“磨皮还是有效！”
巴克双手抓在座椅扶手上沙声：“好了吧？”
牟晨菲调皮的笑着再把手指戳戳巴克的喉结：“怪怪的！”
巴克声音更沙哑：“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牟晨菲就跟提醒到一样，站直了索性给他一脚：“我想起来了，给我治疗这里时候，你压得我好疼！”另一只手本来要指方位的，结果放到自己胸口就脸红，然后坐下去不吭声。
巴克心里也是一荡，使劲咳两下：“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俩的关系？”
牟晨菲的声音就跟蚊子一样小了：“其实……我觉得你很粗鲁！”
巴克晕眩了一下：“对！我很粗鲁，文化水平也不高，所以说我们基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认可这一点不？”
牟晨菲坚强的抬起点头：“但我有信心改变你！我也没上过大学，我们共同改进！”就跟在办公室和高管谈明年业绩展望一样。
巴克真的忍不住敲了自己头两下：“明说吧！牟晨菲，你可能是接触男人少了，可能觉得我这种还有点安全感啥的，可能我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是先说断后不乱，你既然要来这里捣鼓什么店，玩玩体验生活，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女朋友知道了肯定会很不开心，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明确一点，最多就是朋友关系，你别再把那个什么男朋友的笑话拉出来害人了，好不好？”
牟晨菲小张了一下嘴，眉毛轻巧的波动两下，看着巴克一口气说完，还想了想：“我天天在公司和各研发中心见到的男人很多，不算少，每年也跟其他同龄人的商业关系有交流聚会，我……我还是说我很明确的感受，我知道你不图我什么，而其他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的人，或者我家的钱，我说得对么？”
巴克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不图你钱，当时救你回来不是收了一百万么？”哦，顺带想起那部车：“你那白色的车我也找到了，本来打算叫你爸拉回去的，他语气不太好，我就扔一个停车场了，改天你拉回去吧。”
没想到牟晨菲居然一挥手：“别打岔！车算什么，但我要拉回来摆在这里，那是个见证！”啧啧，那个坐在天正大厦三十七楼的女总裁气质出来了！
“我不傻！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你有个女朋友么？我问过洗车行的人了，我们认识以后才开始的，她算什么？我找她谈是给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她还遮遮掩掩的，那会儿我觉得借你当当男朋友气一下我爸爸，现在我觉得这个办法还对了，跟你交流以后，我是不是成长了？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谈恋爱呢？”
牟晨菲这么说的时候，还顺手轻拍桌面，看得出来在办公室就挺常用这样的口吻训下属，也足够强势，只是可能被她训的人很不容易把注意力放在话语内容上，都看人去了。
巴克也看：“不带这么的吧，我又不是个香饽饽，你条件这么好，何必来……”
牟晨菲再小拍一下椅子扶手：“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些幼稚，有些事情不明事理，但你不是在教我么，你是不是香饽饽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爸都没说什么，他允许我跟你呆在一起，那不就是默许了我们可以进一步？他都看好你，你怕什么怕！”估计还是觉得天大地大，自己爸爸最大！
不过，这敢情她心里也明白啊！
也对，都掌管那么大的公司了，生活资历可能欠缺点，朋友交往不太熟练，但论到察言观色，谈判辩论，还真不差！
巴克举手阻挡牟晨菲开始高涨的斗志和情绪：“停！停停停，你是不是觉得我就理所当然应该喜欢你？”
牟晨菲仰脖子，还刻意把从来不愿展现的那点脖子上小白线暴露无遗：“就是！”
巴克一本正经：“不是这样的，喜欢是相互吸引，相互认可……还不能伤害其他人！”他的本意是说不得违背自己已有女朋友的现实，不能伤害周晓莉。
牟晨菲心思敏捷：“错！我喜欢你！就伤害了那些追求我的人，这也没什么不对！”这话可真够自恋的。
巴克明确解释：“我有女朋友，所以我们就不可能。”
牟晨菲理直气壮：“叫她走就是了！”
巴克跳起来：“嗯，你就反省一下你这种恋爱观嘛，要是别人也这么对你该怎么办？”
牟晨菲傲然：“谁敢！”比漂亮还是比财力？都不怕！
巴克不跟她越说越搅，拿了一包工作物件出门：“我就很不喜欢这样，喜欢一个人是要让别人开心，你这样做不就是用你的优势在碾压别人？”
牟晨菲跳了起来，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我就是够强，那我就是要打败对方！”一边说还一边小跺脚，看来牟天博的精英教育理论造就的女儿的确很有斗志。
巴克嘲讽：“仗势欺人就不对！我出差，你慢慢玩！”
牟晨菲捏了俩小拳头伸直手贴紧腰间，尽量突破淑女形象的大喊：“你……不许走！”声音还是好像使劲咩咩叫的绵羊。
巴克不为所动的跳上车，从自己的车钥匙上摘下那把货车钥匙递出去：“联诚大厦停车场，自己把你那车拉回去……如果你还是要开那种超跑碾压出租车，你觉得有意思么？”
其实事务所的人都看着这边，林东等人在草坪上，方灵颖和叶明静在咖啡馆都有意无意的关注这俩呢，结果牟晨菲再尖声细气的拖长音量命令一声：“不许……走……！”
宽大的兰德酷路泽就呼啦啦的开走了，卷起一股气流把牟晨菲脖子上的苏格兰格子围巾吹得飞扬！
其他人只觉得挥手跟大家示意道别的巴克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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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小团体
按道理说，都以为牟大小姐一定会生气的跳上自己那部越野车回家去。
可牟晨菲站在草坪边静静的仰着头思索了一下，就过来自己的帐篷边，拿了自己那个爱马仕三件套野营包在帐篷门边，坐进去，把手肘放在膝盖上，慢慢的喝茶，看着宽阔的江水缓缓流淌，冬季的江鸥在江面上滑翔……
总之一股说不出的孤独味儿油然而生，让远处的叶明静啧啧：“我都有点喜欢这小姑娘了，好像也没想象的那样的刁蛮？”
方灵颖苦笑：“魅力无穷啊。”
叶明静看看巴克遁去的方向：“你不跟着老巴去？”
方灵颖有自己的骄傲：“顺其自然，这种事情贵乎于心。”
叶明静却不屑：“未见得，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要争取，只是老巴这个烂泥巴抢夺的人太多，我就不参与了，晚上添双筷子你不反对吧？”
方灵颖有气无力：“我都是蹭筷子的，有什么资格反对……对了，我去准备我的工作室，看来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保持心境。”
结果这俩都想错了，晚饭时分，两部车拉了好些东西过来，迅速在草坪上摆开阵势，牟晨菲带着和煦的笑容过来邀请：“我打算在草坪上搞个bbq派对，你能赏光么？”
叶明静看林东一伙人已经大呼小叫的开始帮忙生火，支桌子，刘泰谷他们几个设计师磨磨蹭蹭的也没下班，连自己的侍应小妹都跃跃欲试的要去报效大小姐的漂亮洋装，也笑得很明媚：“早就想搞了，还是你想得周全，以后经常都可以这么弄。”
牟晨菲还介绍：“不会把草坪损坏的，我要求他们尽量保持设备器材的安全，食材也都是很新鲜的，方小姐呢？”
方灵颖被邀请到的时候也笑语晏晏：“老巴在就好了，他才是烧烤的高手啊，以前他都开烧烤铺子的。”
牟晨菲真不知道这个，很惊讶：“真的？不过我吃过他弄的东西。”
方灵颖拉小姐妹作证：“这俩就是烧烤铺子的金字招牌，每天都要跟着出摊的。”
果然，等林东洪奇一伙人手忙脚乱的搞出点黑乎乎的东西，小怡小昭就赶走他们，虽然这套烤炉钎子都纤细很多，但也适合俩小姑娘用，而且无论配料还是食材，的确都是顶级的，四五个帮手搬了东西过来，就等在车那边，明摆着就是缺什么立刻去买的架势。
所以小乞丐早就摸熟了巴克那一套技巧，大块肉炙烤片肉，小昭负责烹饪配料小炒，配合熟练得当，一会儿摆出来的东西就完全是能卖钱的档次。
林东吃过，大力宣扬：“对！就是这个味儿……他那个铺子还在开没有？”
小昭点头：“小元哥开着的，生意还不错。”
牟晨菲的大眼睛轻轻闪烁。
林东会搞气氛，跟叶明静商量一下，征求牟晨菲的同意，干脆把自己那帮朋友喊过来，呼啸而至的跑车摩托车，对这样的派对更加热衷，牟晨菲的存在更是让派对水准蹭蹭的提升，来的人都很荣幸了，可牟晨菲客气的笑着接触一圈，端了一份带着蔬果黄桃的肉片，溜达着回到自己帐篷去，居然没人敢靠过去打搅。
其实越家庭条件较好的家伙，更懂得这样的界限存在，反而是洪奇这样愣头青才打算去送点饮料啥的献殷勤，被林东拉住了。
咫尺之外的热闹喧哗，似乎都驱散不了这个姑娘的孤傲。
反正方灵颖看着帐篷里面营灯透出来一动不动坐着看书的那个剪影，也有点出神。
不过过了一会儿，突然就看见牟晨菲的剪影使劲在那挥手，然后就打开帐篷门跳出来，站在帐篷外连连扇风，就好奇的过去：“怎么？有需要帮忙的么？”然后就闻见一股刺鼻的气味儿，不算难闻，但刺激性蛮强的，又跟花露水不太一样。
牟晨菲满脸讪讪的使劲大口呼吸：“我们公司的新产品，艾草驱蚊喷剂，我没用过，原来闷在帐篷里喷多了这么难受！”
方灵颖惊讶一下就忍不住笑起来：“快春节了，没什么蚊蝇能活着吧？”
牟晨菲脸上难得的尴尬：“我……就是想用用，他告诉我艾草防蚊很不错的，我做成产品了！”有点难以抑制的骄傲带着笑意。
方灵颖细心避开那个他：“江边晚上还是很冷的，你要不回家？”她自己跟两姐妹一起住，绝对不会介绍牟晨菲去住巴克那间吧。
牟晨菲却摇摇头：“我确认过了，这套睡袋寝具适合这个气温，我想都尝试一下。”
方灵颖展展眉毛，看那边热闹得估计要玩到夜深的派对：“那行，祝你晚安了……”她也不太适应这过于喧闹的感觉，早点回去睡了。
只是没想到等她中途醒来上卫生间，却发现两姐妹没在上铺，被褥都不在，奇怪的出门一看，清晨蒙蒙亮的江边冬日浓雾中，七八顶帐篷排列着矗立在草坪上，看看林东那些朋友的车都停在路边，显然这一晚这里就变成了露营地，而南南两姐妹显然也跑去搭帐篷了。
以前跟方灵颖住在研究生宿舍楼的时候，这俩就贪新鲜，在屋里搭帐篷住睡袋，现在真的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大住特住，毕竟还是孩子嘛，方灵颖摇着头回去继续睡觉了。
不过和其他年轻人日上三竿才会从露营活动中醒来不同，两姐妹早早就起来跑步，也就遇见了特别钻出睡袋帐篷的牟晨菲，清脆的打招呼：“牟姐姐好！”
换了一套紧身运动衣和跑鞋的牟晨菲第一反应是自己没化妆不礼貌，第二反应是惊喜：“你们也锻炼？”这一晚她睡得其实不怎么样，再高级的睡袋也没法跟家里那张床比，而且露营的局促感也让她决定只尝试这一回，不过晨起锻炼是她在别墅区保持了好些年的习惯，当然如果遇不到这俩，她是准备开车回家洗漱过后再跑步的。
所以一大两小靓丽的身影在江边奔跑的早上，正式促成了这个小团体的诞生。
相比成年人，这仨的心理年龄其实才是最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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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沉默的短信
巴克不关心草坪边的互动交流，一旦投入到工地上的工作，他就完全能沉浸进去，这一点甚至比他在战场上更如鱼得水。
当然那无数个战场的夜晚，也正是这样对兴趣爱好的琢磨排解了无聊孤寂，所以真的投身这个行当，他发自内心觉得愉悦。
丁跃作为营销总监，肯定天天都会过来看进度，巴克有时跟他聊聊营销的时候，也会谈到自己在龙山县那个楼盘销售的见闻，附带推销一下女朋友那团队的销售技巧，丁跃很赞成：“这个没问题，年后开盘，我们肯定会邀请市里面的销售高手来助阵，春节期间有空约了一起吃饭！”
巴克笑着应了，听见自己的手机短信声，一般只有周晓莉会给他发短信嘘寒问暖，，方灵颖恪守既然他没分手就不会当第三者的原则，除了个别时段，很少额外联系。
可等巴克拿出来一看，智能手机显示是个平京的手机号码，打开只有一串莫名其妙的点点符号，巴克正要随手揣回兜里，脑子里忽然一闪念，重新看一眼，“……….”就笑了，还是揣回去。
这是个暗语。
紧接着周晓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火冒三丈：“你那边怎么回事？！怎么那个大小姐又冒出来了？”
巴克立刻头大：“我说是她偶然到咖啡馆喝咖啡遇见的，你相信么？”
周晓莉是真生气：“我说什么来着？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让人省心！你也不让我省心！”
巴克好言相劝：“对，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随便她折腾，我都跑工地上了，真是冤枉啊。”
周晓莉的语气才稍微软化点：“我真是给自己找难受，大中午的想着你不在公司，过来帮你给小妹带点吃的，结果一来就看见这样！”
巴克保持懵懂状态：“怎样？她来我就走了，不清楚在干嘛。”
周晓莉埋怨：“完全就是大兴土木，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了一样，她把两座玻璃房子连起来施工，完全就是喧宾夺主！”
巴克幸灾乐祸：“好！我们那一片都是临时建筑，只不过地处偏远可能才没被查处，她搞的阵势越大，就越容易被抓住要求强拆！哈哈！等修好了你再去举报！那一片都全拆，老子也乘机挪窝！”
周晓莉就觉得男朋友的立场明确了，笑起来：“你的进度怎么样？要不要我来慰问你？”
巴克打蛇顺杆上：“还需要说么？但是动点真格啊，别光打雷不下雨的！”
周晓莉心情彻底好起来：“那行！周末我早点过去，就不叫爸妈一起了，也不带小妹？”
巴克举双手欢迎。
可这俩都低估了牟晨菲的行动力，牟天博这样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绝对和方灵颖是不一样的。
其实巴克前脚走，后脚牟晨菲就问过方灵颖叶明静他去了哪，这俩都推三阻四，方灵颖的原因很明显，叶明静和林东的态度就是不节外生枝，巴克要告诉人家是巴克的事情，牟晨菲自己能找到也是她的能力，总之不能是他们通风报信，这点立场还是很明确的。
所以牟晨菲就选择了两姐妹作为突破口。
这俩对坏人或者陌生人的防范心是很强的，哥哥相熟的人么就好点，再关系好点的女人，特别是好看的姐姐，估计就没那么生硬了，而方灵颖肯定不会去要求她们说不说什么，她讲究个随缘。
所以一贯有点被动的方老师就被主动的牟大小姐比出个差别来。
这姑娘只从小昭那听说是去了外地的装修工地，再跟刘泰谷他们讨论自己店面设计时候，稍微旁敲侧击，这边连工地那边是怎么个情况，巴克住在哪里，甚至工期还有好久，早就抖搂个干净了。
所以在这边定下改建设计方案，看着工人开始进场突击施工，自己也联系国外买手给自己调配货品之类的工作安排下来之后，牟晨菲就开始怂恿小姐妹跟她一起去看巴克了。
牟晨菲真不傻，她明白自己单独出行的结果就是父母跟巴克都会不快，所以既然巴克说让这两姐妹给她当陪伴，那就拉上一起，还特别叮嘱别告诉巴克，当成是个惊喜。
她是真的觉得这算个不小的冒险行动，两姐妹的确也想念巴克，通江县也去过好几回了，就是苦于未成年，不能驾车，所以稍微商量一下就答应了。
巴克还不知道火星撞地球的轨迹正在缓缓运行起来，过了两天，他手机上那个短信另一边就忍不住了，换座机电话打过来：“你……最近在干嘛？”向婉的声音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淡然。
巴克简单描述自己的工作状况：“你回到部里了吧，安心工作。”
向婉停顿了一下：“西南局那边有点消息，说那个沈泰宏在东南亚，跟以前缅泰边境的一帮人混在了一起，你……注意点安全。”
这是巴克第二次得到有关部门的警告了，相比杨浦城那个警察系统的大概警示，这个更明确一些，巴克有点皱眉：“你觉得他会潜回国内么？”
向婉估计对他是真没保密守则，稍微犹豫一下还是把自己故意找的话题延续下去：“作为不安定因素，我们肯定会掌握这部分华裔的动向，但这也只是我找那边的同事问问的结果，只知道是麦思乐区的老七十三军一帮人，那不属于我的职权范围，不好过多打听。”
巴克就不多问：“还是谢谢你了。”很明显，向婉去问这种跟她完全不相关的事情，原因只有一个。
姑娘的语气有点幽怨：“你就不问问我这些日子干什么了？”
向婉从制毒工厂回来以后就一去渺无踪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好像她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巴克偶尔想起也只能摇头，现在也只能笑笑：“那个厂子的案件已经查出来了……”
向婉打断他的话语：“我是说我干什么了，你一点也不关心？”
巴克就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是有情却无情，有些东西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演变成今天的模样，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想尽可能的摆脱这个有点二的小特工，但一来二去，要说一点没情愫，也不可能，所以只能沉默，甚至连到了嘴边问候向婉母亲的话都收住了。
两人就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却都不挂掉电话。
良久，向婉才幽幽的撂下一句：“我已经得到批准，后天就会赴国外工作，希望你未来幸福……我就像我发的短信那样，祝福你。”接着不等巴克回音，就挂了电话。
巴克看着熄灭灯光的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打开那条符号组成的短信。
在任何一个有军方无线电基础的人看来，这就是最简单的摩斯密码:……….
iloveu。
巴克沉默半晌，给洪奇打了个电话，要求把自己之前约定的护照和出国签证都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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