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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情飞     大穿越神戒txt下载     大穿越神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5章 兵进洛阳

    第二天,林南遇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晋阳城。

    而一听说林南竟然在晋阳侯府遇刺,田丰便弹劾管亥和典韦的失职之过,不过,林南却以“有惊无险,刺客授首”为由驳回了田丰的弹劾,毕竟就算这刺客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高过自己,完全没必要追究什么人的责任。

    而见林南无恙,并州众臣也都没有追究管亥和典韦的责任,不过,晋阳城和侯府的防卫却明显的加强了。

    第三天,沮授便来到了晋阳侯府的议事厅。

    见沮授目视左右,林南便屏退了下人,命典韦去看门。

    下人退下以后,厅里便只剩下了林南、沮授、王粲三人。

    见下人都走了,沮授便道:“主公可知,是谁派人来刺杀主公的?”

    林南想了想,忽问:“子正以为呢?”

    沮授喘了口气,说道:“是皇上。”

    一听沮授这么说,王粲的身子当时便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即,王粲便用万分惊疑的目光看着沮授。

    而林南却笑着说道:“南也是这么想。”

    随即,林南又道:“子正可细言之。”

    沮授平复了一下,说道:“朝廷自古薄待功臣,而主公又功高震主,所以,皇上难免会对主公有所忌惮,而如今主公又强占了青州,朝廷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不代表皇上对此无动于衷,只是碍于主公手中的几十万大军,皇上才不敢把主公怎么样。所以。授以为,万般无奈。皇上才会想到出此下策。”

    林南笑道:“子正所料不差,事实也正是如此。前几天,据情报部打探,皇上重病,恐将不久于人世,而张让和何进,正在相互夺权,所以,皇上才会想到在临死前找一个垫背的,才会派人来刺杀我。”

    沮授想了想。便道:“那我们是否应该早作准备?”

    林南笑道:“不必,只要我不离开并州,皇上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何况,人家都要死了,咱们还计较什么啊?”

    沮授又道:“那皇上驾崩以后,主公打算如何自处?是静观其变,还是回朝主政?”

    林南想了想,说道:“我也正为此事感到为难。不知子正有何高见?”

    沮授双眼一眯,目光一拢,狠狠的说道:“主公可取而代之。”

    沮授说完,王粲便又哆嗦了一下。万分惊讶的看着沮授,就像看待一个外星人一样。

    见林南沉思不语,沮授便道:“主公若静观其变。那朝廷便会大乱,天下也会大乱。而主公若回朝主政,恐怕朝中的那些公卿大臣会让主公无所适从。并且。一旦朝廷大乱,天下大乱,主公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林南又想了片刻,便对沮授说道:“子正,若如你所言,并州众臣会有多少人反对?”

    沮授道:“除了二荀和管宁等人,其他人应该没有异议。”

    沮授说完,林南便道:“并州内部,现在还不是铁板一块,并且,青州和徐州,暂时也不能大动刀兵,所以,我要取而代之,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南说完,沮授便道:“可是,等新皇登基以后,天下太平了,那时我们手中还掌握着几十万军队,恐怕会招人非议啊。”

    林南笑道:“子正多虑了,子正以为,天下还会太平吗?”

    沮授低头沉吟了片刻,猛地抬头说道:“莫非,天下竟还有想取而代之之人?”

    林南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年来,大汉边境,叛乱四起,北边的张举张纯兄弟,西边的北宫伯玉和李文候,以及南边的山越、区星,这些人的叛乱,虽然都先后被镇压了下去,但是,他们却培养出了很多新的军阀,比如北边的公孙赞,西边的董卓、马腾、韩遂,南边的丁原、孙坚,这些人,难道都各个对大汉忠心?手里有了军队,野心自然也就大了,不过,做得最绝的却是刘焉。”

    林南说完,沮授也点头说道:“见天下大乱,这幽州刺史刘焉便向朝廷上表,要求牧守益州,以安身立命,可是,刘焉进入益州以后,竟派张鲁盘踞汉中,截断交通,斩杀汉使,割据一方,其野心可见一般。”

    “所以,尽管咱们不动,但还是有人会觊觎汉室江山,所以,咱们没有必要去当出头鸟,等这些人闹够了,咱们再出面收拾残局,天下便可定矣。”

    一听林南这么说,沮授便大笑说道:“主公所虑,授不及也。”

    随即,沮授又道:“看来,在下是太过心急了。”

    林南想了想,便笑道:“子正放心,并州的兵马是不会闲着的。”

    实际上,刚到这一年的九月,灵帝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于是,一边赶紧求医问卜,多进汤药,灵帝一边赶紧和张让何进等人商议后事。

    在灵帝的要求下,张让和何进都宣誓效忠大汉,会竭力辅佐太子刘辩即位,同时,还保证不伤害皇子刘协的性命。

    可朝廷的事安顿好了,边境上的几个军阀却又令灵帝忧心不已,当然,灵帝最担心的就是林南和董卓二人。

    思之再三,灵帝最后还是采纳了张让的建议,派刺客去暗杀林南和董卓。

    可惜,事与愿违,灵帝的刺杀计划还是失败了。

    知道自己的刺杀计划失败以后,灵帝便更是担忧了。

    又心生一计,灵帝便下诏命林南、董卓、丁原三人入京述职,想借机削了三个人的兵权。

    而结果,只有荆州刺史丁原一个人去了洛阳城,林南和董卓二人,都上表称病不起。

    无奈。灵帝只好加封丁原为荆州牧,赐爵襄阳侯。厚加抚慰了一番,以制衡林南和董卓二人。

    在忧虑中。汉灵帝终于在大汉中平二年,公元185年11月归西而去。

    灵帝驾崩以后,张让和何进便辅助太子刘辩登基称帝,史称少帝,改年号为光显,少帝即位以后,便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

    可是,表面平静的大汉朝廷,内部却是矛盾重重。

    黄巾起义爆发以后。见官军无能,灵帝便在西园编练了八校新军,命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节制全军,其中,袁绍为中军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

    而灵帝在临死前,考虑到皇子刘协的人身安全,便把皇子刘协托付给了上军校尉蹇硕。

    皇子在手。再加上西园八校新军,蹇硕便联合张让和董太后,欲废掉少帝刘辩,立刘协为帝。而大将军何进和袁绍曹操等人,自然是强烈的反对蹇硕的废立之举。

    于是,双方便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形势异常紧迫。

    考虑到自己的实力不足,何进便矫诏召林南董卓等人统兵入京。铲除阉党。

    于是,正是因为何进的无能。大汉朝廷便彻底的名存实亡了。

    而大汉鳌乡侯,前将军,西凉刺史董卓,统领西凉大军二十余万,常有不臣之心。

    所以,一接到何进的诏书,董卓便大喜过望,一方面,命自己的女婿,中郎将牛辅留守西凉,另一方面,董卓和自己的另一个女婿,西凉军师李儒,则统领大军直奔洛阳而来。

    大军上路以后,李儒便道:“今虽奉诏,中间多有暧昧,岳父大人何不差人上表?如此名正言顺,大事便可图矣。”

    一听李儒这么说,董卓便连忙差人上表:“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接到董卓的上表,何进便高兴万分,出示给众位大臣。

    见何进洋洋得意,不知危机,太尉杨彪便道:“董卓乃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

    何进不屑一顾,说道:“汝多疑,不足谋大事。”

    而司空黄琬和中郎将卢植也说道:“我等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并且,大将军既已召子扬入京,为何又要召他人?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

    何进道:“子扬一人,恐难以济事,故此,吾才多召数人,共谋大事。”

    见何进不听,众人也都无可奈何,而卢植干脆就辞官回乡了。

    回到自己的府第,太尉杨彪也是叹息不已。

    见父亲愁苦,杨彪之子扬修便问道:“父亲何故如此?”

    杨彪又叹了口气,说道:“大将军召林子扬入京也就罢了,竟还召了董卓,想董卓入京以后,势必会与子扬起冲突,如此则京城必乱。”

    杨修自幼聪明机敏,颇有计谋,所以,听父亲说完,杨修便道:“那朝中大臣,可有所反应?”

    杨彪道:“大都反对董卓入京,但又无可奈何,卢大人竟辞官回乡去了。”

    杨修想了想,便道:“依孩儿之见,父亲不如也辞官而去。”

    一听杨修这么说,杨彪便勃然大怒,喝道:“孽子!你说什么?我是当朝太尉,位居三公,怎可辞官而去?”

    见父亲发火,杨修便急道:“父亲勿怒,请听孩儿把话说完。父亲是朝廷重臣不假,可是,父亲如今可有实权?而外兵入京以后,父亲又当如何自处?而今父亲又年逾半百,精力大不如从前。所以,父亲不如急流勇退,安度晚年,朝廷上的事,自会有人管的。”

    杨彪沉思了半晌,最后叹道:“修儿言之有理,可是,天下虽大,为父我又该去往何方呢?”

    杨修道:“北上并州,林子扬必会降阶出迎。”

    杨彪想了想,便叹息道:“好吧,命家人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便启程北上并州。”

    于是,第二天,杨氏父子便和卢植一道辞官而去了。

    见杨氏父子和卢植竟辞官走了。朝中大臣便有很多也都纷纷辞官而去了。

    而一接到何进的诏书,和众臣一商议。林南便也决定领军入洛阳勤王。

    并州兵马虽多,但还要镇抚和改造鲜卑人。所以,能调用之兵,却着实不多。

    无奈,林南只好命拓跋勇率领第四军的一万骑兵为先锋,先入洛阳,而自己则和沮授、郭嘉、陈登三人,领着侍卫营、特种兵、飞蝗军和第四军的两万步兵为后队,接应拓跋勇,同时。荆州牧丁原,也从襄阳出发了。

    就这样,三路大军便浩浩荡荡的直奔洛阳而来。

    几天后,三路大军便都接近了洛阳,其中,拓跋勇的一万骑兵已经到了洛阳城下,不过,由于林南没到,他还是鲜卑人。不懂大汉朝廷的规矩,所以,他便先在洛阳城外扎营立寨了,等着林南。

    而半路上。林南自然是遇到了北上并州的杨家父子。

    一听说杨家父子竟然要去并州投奔自己,林南不由得大为感动,于是。林南又赶紧命一队士兵护送杨家父子入并州,并同时给王粲写信。让他好生安顿杨家父子。

    而何进等人见并州兵马到了,却不见林南入城。便都很是奇怪。

    皇甫嵩站在洛阳城头上看了半晌,便对何进说道:“这一定是并州的先头部队,子扬一定不在军中,所以,我们可以稍等几日。”

    而拓跋勇刚扎下营寨,就听传令兵来报:有并州密探求见将军。

    一听说“并州密探”四个字,拓跋勇便忙命快请,因为出发前林南曾嘱咐过自己,到了洛阳以后,先安营立寨,然后就会有并州密探来接应他,告诉他怎么做。

    等那个所谓的并州密探入营以后,拓跋勇一看,那人竟是个商人模样。

    那人入营以后,便拿出了自己的密探腰牌,呈给了拓跋勇。

    拓跋勇把腰牌接过来,仔细的校对了一番,见和林南交代的丝毫不差,便确定这人一定就是并州密探了。

    把腰牌还给了那个人,拓跋勇便道:“主公可曾交代,我们应该做什么?”

    那人道:“请将军密切注意洛阳城的动向,若见洛阳城大乱,便可引兵杀入城中,到时候,我们自有人会接应将军。”

    拓跋勇答应了下来,那人便转身而去了。

    而张让等人知道并州军到了,便一起商议道:“此何进之谋也,我等不先下手,皆灭族矣。”

    于是,在长乐宫嘉德门外埋伏下五十个刀斧手以后,张让便入内向何太后磕头哭道:“今大将军矫诏召外兵至京师,欲灭臣等,望娘娘垂怜赐救。”

    见张让哭得可怜,何太后便道:“汝等可诣大将军府谢罪。”

    张让又哭道:“若到大将军府,我等骨肉齑粉矣,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谕止之,如其不从,臣等只就娘娘前请死。”

    何太后见张让说得有理,便降诏召何进入内。

    一接到何太后的诏命,何进便准备入宫。

    而主簿陈琳却道:“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切不可去,去必有祸。”

    何进笑道:“太后诏我,有何祸事?”

    袁绍也道:“今谋已泄,事已露,将军尚欲入宫耶?”

    曹操想了想,便道:“大将军若入宫,可先召十常侍出,然后再入。”

    何进笑道:“此小儿之见也,吾掌天下之权,并州兵马又到,十常侍敢待如何?”

    见何进执意要进宫,袁绍便道:“公必欲去,我等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

    于是,袁绍和曹操二人便点齐五百精兵,在长乐宫外严阵以待,而何进则昂然直入。

    何进刚走到嘉德门外,就见张让和蹇硕从里面迎了出来,从门里闪出几十个刀斧手,把何进围在了当中。

    何进大惊,刚要出言质问,就听张让厉声说道:“汝本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贵,汝不思报效,欲相谋害,汝良心何在?”张让说完,一挥手,众刀斧手便一拥而上,将何进砍成了数段。

    而袁绍和曹操二人见何进半天不出来,便在宫门外喊道:“请将军上车!”

    话音未落,二人便见何进的脑袋从宫墙里面飞了出来。随即,宫门里便有人喊道:“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尽皆赦宥。”

    见何进竟被宦官杀了。袁绍便厉声喊道:“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说着,袁绍和曹操二人便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

    见袁绍和曹操二人引兵杀入宫内,张让和蹇硕便劫拥着少帝,一路仓惶的跑出了皇宫。

    可是,二人刚一出宫门,就见皇甫嵩迎面而来。而皇甫嵩身后,竟还跟着很多兵马。

    而见张让和蹇硕二人劫持着少帝,皇甫嵩便勃然大怒,打马上前,两剑便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可是,一见张让和蹇硕二人人头落地,血光四溅,少帝刘辩竟吓得晕了过去。

    见少帝晕了过去,皇甫嵩便背着少帝赶紧进了皇宫。而身后的那一队兵马,也只好无奈的跟了进去。

    原来,一见洛阳城大乱,拓跋勇便领兵入了城。并且,在并州密探的指示下,拓跋勇便和皇甫嵩守在了宫门外。所以。皇甫嵩便一不小心立下了救驾之功。

    而袁绍和曹操二人杀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少帝。二人便大为惊骇,二人刚要出宫寻找。就见皇甫嵩背着少帝进宫而来,于是,三人便一起把少帝安顿好。

    撤下兵马,回头再清点宫中事物,却不见了传国玉玺,三人大惊了一回,却又都无可奈何。

    第二天,少帝喝了几碗汤药以后,终于有胆量上朝了。在百官的建议下,少帝便下旨厚葬何进,抄没张让等人的家产,重赏皇甫嵩、袁绍、曹操三人,于是,大汉朝廷终于迎来了几天的安定。

    可是,几天后,林南、丁原、董卓三人便林续的进京了。

    三人之中,林南是最先到的,因为晋阳离洛阳最近。

    大汉光显元年,公元185年12月,林南第二次来到了洛阳城。

    林南到了以后,了解了一下洛阳眼前的形势,夸赞了一番拓跋勇,将兵马驻扎在城外,便连忙进宫面圣了。

    被少帝安抚了一番,林南便赶紧退出了皇宫,因为林南可不想和大汉皇室多打交道,董卓就要到了,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董卓呢。

    刚一出皇宫,林南就被袁绍和曹操二人拉到了皇甫嵩的府第。

    林南到了一看,朝中众臣竟然大部分都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而众人一见林南到了,便都呼啦一下子起身上前,把林南围在了当中,不停的施礼寒暄着。

    见众人如此殷勤,林南一时到愣住了,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林南随即也就明白。几年前,自己只是一个游学的士子,跟着蔡邕屁股后边四处干谒求官,而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手握几十万兵马的大汉列侯,如此之差,真天壤之别也。

    林南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也连忙还礼客套着。

    和众人走完虚礼,林南便连忙又向皇甫嵩施礼,毕竟,他和皇甫嵩有师徒关系。

    扶起林南,皇甫嵩便笑着说道:“子扬能来,老夫很是欣慰。”

    林南道:“社稷危颓,为臣者怎能置身事外。”

    皇甫嵩道:“今日各位大人齐聚一堂,也是为了商议大汉朝廷的将来之事。”

    皇甫嵩说完,便命林南先坐下。同时,也命众人都先就座。

    众人落座已毕,皇甫嵩便道:“不知诸位对大汉朝廷的将来有何看法?”

    一听皇甫嵩这么问,众人便都低头不语,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见众人都不说话,皇甫嵩便转头问林南道:“子扬以为如何?”

    林南想了想,见皇甫嵩想入朝主政,便道:“如今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都已败亡,大汉朝廷应该步入正轨了。不过,皇上如今仍然年幼,所以,南建议由司空黄大人、司徒荀大人和吾师皇甫大人共同辅政,以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林南说完,众人便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城外还有几万军队呢,他们不赞同也不行啊。

    见林南支持自己主政,皇甫嵩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即,曹操便道:“过几日董卓兵马入京以后,子扬以为该如何处置?”

    见曹操这么说,林南不由得心中暗自赞道:曹操不愧是曹操,总能一眼看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林南笑道:“等朝廷步入正轨,哪里来的兵马,自然要回到哪里去。”

    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便也都放心了。(未完待续。)

第196章 吕布登场

    接着,众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都各自回府了。

    可林南刚一出皇甫嵩的府门,曹操就从后面拽住林南的胳膊说道:“子扬,听说你强占了青州,可有此事?”

    林南笑道:“孟德兄何出此言?孔刺史委托我在青州推行新政,所以,我只是暂时接管青州而已。而青州境内盗匪猖獗,不镇以重兵,恐怕难以安定,所以,并州的几支兵马才暂时驻扎在了青州。”

    林南说完,曹操将信将疑的说道:“果真如此?”

    林南笑道:“那孟德兄以为呢?”

    曹操想了想,说道:“我料子扬也不会……”

    话没说完,曹操便嘿嘿一笑,掩饰了过去。

    随即,二人便各自回府了。

    林南在洛阳也有一处府第,也还有几十个下人,所以,再回到洛阳,林南便住进了自己的府第,许褚典韦周仓三人护卫府第,黄忠和拓跋勇在城外统兵。

    回到自己的府第,林南便连忙和沮授几人商议如何应付董卓。

    沮授道:“据斥候打探,董卓领着近二十万的西凉兵入京,由此可见,此人野心不小。”

    林南笑道:“他的目的是想占据洛阳,把持朝廷,所以,我便想把这些东西都给他,只要他能给我足够的好处。”

    林南说完,几个人都明白了林南的用意。

    随即,沮授又问道:“主公想要多少好处?”

    林南想了想,说道:“至少。要得到洛阳国库里的一半钱粮。”

    一听林南这么说,几个人便都是一愣。

    片刻之后。沮授又道:“好像太多了,恐怕董卓不会答应。”

    林南笑道:“他会答应的。”

    看几个人疑惑。林南便解释道:“西凉军全军尽出,董卓自然不会无功而返,所以,他一定要占据洛阳。而他想要占据洛阳,就要先争得我的同意,所以,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否则。他就会无功而返。诸位想想,董卓当如何取舍?”

    林南说完,沮授几人也忽然觉得林南说的有理,都纷纷点头称是,佩服不已。

    随即,林南叹道:“洛阳这个烂摊子,留给董卓吧,我真是没有心情去收拾。”

    几个人商议已定,第二天。林南便上表请求少帝加封皇甫嵩为太尉,与司空黄琬、司徒荀爽一起辅政,随后,朝中众臣也纷纷上表。赞同林南的提议,无奈,少帝只好加封皇甫嵩为太尉。命他与黄琬荀爽二人一起辅政。

    可是,几天后。当丁原和董卓二人入京以后,洛阳的形势又变得危机起来。

    董卓一到洛阳。见并州兵马已经先到了,而洛阳的局势也稳定了下来,心中便不觉大为惊骇。

    见过少帝以后,董卓便连忙向李儒问计。

    李儒想了半天,说道:“岳父大人莫急,洛阳其实还是咱们的,不过,咱们可能要给林子扬一些好处。”

    见李儒有办法占据洛阳,董卓便忙问道:“贤婿何出此言?”

    李儒道:“并州有兵马四十万,可林子扬却只统领数万兵马来洛阳,并且,林子扬到了洛阳以后,并没有威胁少帝给自己加官进爵,独揽朝政,而是上表请皇甫嵩和黄琬荀爽三人辅政。可见,林子扬其意并不在洛阳,所以,只要我们给林子扬足够的好处,那么,林子扬便会把洛阳交给岳父大人。”

    董卓想了想,认为李儒说的有理,便问道:“那林子扬想要什么?”

    李儒笑道:“无非钱粮而已,不过,具体数目吗,咱们就要和林子扬商议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和林子扬商量商量?”董卓试探的问李儒。

    “甚好,林子扬早走一日,洛阳的形势就对我们越有利。”

    于是,二人准备了一番,便来拜见林南。

    而荆州牧丁原,到了洛阳以后,见朝廷局势已定,便准备撤军回荆州了。

    见董卓到了洛阳,林南便做好了准备,等着董卓来拜访自己。果然,当晚,董卓和李儒便来到了林南的府第。几个人坐好以后,便开始商议洛阳的归属问题。

    林南先表态说道:“我不想要洛阳,但是,我要这次出兵的辛苦费。”

    董卓道:“子扬所说的辛苦费,不知道是多少?”

    林南道:“我只要洛阳国库里的一半钱粮,剩下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董卓道:“太多了,子扬看看能否少一点。”

    林南笑道:“并州的兵马可能会多,但钱粮绝不可少,你不给,我也可以明抢,只是给你一个面子,让你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并且,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讨价还价,仲颖兄,整个大汉朝廷都是你的了,你还在乎这点钱粮?”

    董卓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李儒。

    李儒道:“我们可以分给林大人一半的钱粮,但是,林大人要保证,并州兵马,以后不得踏入洛阳半步。”

    林南道:“当然可以,我绝对可以保证,洛阳的事情,以后就和我林子扬无关了。”

    就这样,双方达成了一个历史上最厚颜无耻的协议。

    第二天,丁原便上表请求外兵离京。

    林南也附议,不过,林南却以没有粮草为由,请求少帝分派一些粮草。

    无奈,少帝便命人从粮仓给林南调些粮草。

    于是,林南便从洛阳的府库抢走了大批的金银和粮草离去了,并且,林南也撤走了并州在洛阳的所有办事人员。同时,还把陈琳给绑走了。

    林南走后,董卓便吞并了丁原的兵马。

    一见林南竟不声不响的撤兵回并州了,皇甫嵩等人大惊。又见董卓竟并吞了丁原的兵马,屯兵不走。皇甫嵩便都知道了董卓了用意,于是。皇甫嵩便赶紧给林南写信,让他赶紧带兵马回来。

    而林南此时,早已经回到并州了。

    接到皇甫嵩的信,林南便回信说道:“若董卓一心为国,可以辅之,若董卓残暴不仁,当聚天下豪杰共讨之。以并州之力,恐无可奈何。”

    一见林南这么说,皇甫嵩便叹息不已。认为林南太过妇人之仁了,而曹操却心有所感,觉得林南似乎有所图谋。

    并吞了丁原的兵马以后,董卓又整编了西园八校新军,正式接管京城防务,同时,董卓又上表请求少帝封自己为相国,全权处理朝政,并且。可以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于是,朝廷的军政大权到手以后。董卓便开始在洛阳作威作福,享受生活。

    见此情景,曹操便想起了林南的回信。于是,在卫家的帮助下。曹操便辞官回乡,举义旗。招募义兵,矫诏讨伐董卓。

    于是,历史上的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人,便都聚集在了曹操的麾下。

    而林南一回到晋阳,便命近卫五军迅速归建,驻在箕关待命,青州军事由张燕的第五军和甘宁的海军共管,受贾诩节制。拓跋勇的第四军,便留在了箕关待命,而徐晃和高顺的第一军和第二军也开到了箕关,并州军事由张辽的第三军全权负责。于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小小的箕关便聚集近了二十万兵马,同时,林南又命驻在泰山的于禁和臧霸的后备军迅速改建,整编成并州第六军和第七军,暂住泰山待命,并且,林南又从鲜卑各部征调一万骑兵,拨给曹豹的徐州军。

    实际上,林南就是想消磨鲜卑人的实力,否则,他也不会反复从鲜卑各部调兵了。

    发完一系列命令,林南又忙和崔琰田畴等人主持对鲜卑人的平民考核。

    还没等考核结束,林南便接到了曹操的矫诏,终于,林南满意的笑了。

    历史,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出发点,天下终于要大乱了。

    乱吧,越乱越好,没有大乱,怎有大治?

    董卓没有让林南失望,终于把天下搅乱了。

    于是,命荀彧陈群等人接替自己主持对鲜卑人的平民考核,林南便领兵来到了箕关,沮授郭嘉陈登三人随军,刘晔和徐庶留守并州。

    同时,林南又命贾诩率领于禁和臧霸并州第六军和第七军去和诸侯会盟,并且,林南还严令贾诩,无论如何,就是不许进洛阳城。

    林南到了箕关以后,便开始“坐关观虎斗”。

    大汉光显二年,公元186年3月,关东的十几路诸侯共推袁绍为盟主,开始了讨伐董卓的战争。

    可惜,令林南感叹的是,关东各路诸侯,大都是出工不出力,只有孙坚和曹操二人在不停的攻打虎牢关。

    因为有林南的军令,贾诩和于禁臧霸三人也是虚张声势,尽管于禁老大的不愿意。

    可是,尽管如此,董卓还是处于劣势。

    几天后,见华雄被杀,吕布又被关东联军打败,林南便知道董卓要迁都了,于是,林南便命近卫五军和徐晃高顺的第一军和第二军埋伏在曹阳要路,截击董卓。

    果然,没过几天,董卓便焚烧了洛阳,裹胁着少帝和公卿大臣还有许多洛阳富户开始迁都了,而董卓走后不久,曹操便领着兵马追了过去,孙坚则领兵入了洛阳城。

    见时机成熟,林南便带着特种兵和第四军尾随在曹操之后,直奔渑池而来,打算前后夹击,一举歼灭董卓。

    拓跋勇领着第四军的一万骑兵为前部,刚到渑池山谷,就见前面许多人马乱作了一团,喊杀声惊天动地。有一将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玄甲亮银铠,胯下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威南凛凛,杀气腾腾,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这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吕奉先。

    不得不承认,这董卓也真给林南面子,因为曹操的几千人马。早就被吕布收拾的差不多了。

    见前面许多士兵都败退了下来,拓跋勇忙领兵迎了上去。

    吕布正杀得兴起。忽见迎面来了一支人马,队形很是严整。像是精锐部队,同时,竟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将领上来和自己单挑。

    原来,见吕布骁勇,拓跋勇一时便也动了好胜之心,于是,便拍马舞刀迎了上去。

    “当啷啷!”

    一阵生铁的撞击之声过后,拓跋勇和吕布已经过了一个照面。

    一个照面下来,拓跋勇便知道了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不过,并州只有战死的兵,哪有怯敌逃跑的将军?于是,拓跋勇便又掉转马头和吕布战在了一起。

    见眼前这个将领明明落在了下风,却居然不逃跑,竟还有勇气和自己一战,吕布便也有一些吃惊。

    “好样的,还真是条汉子,头一次看见不逃跑的。”吕布说道。

    “哈哈。并州只有战死的兵,没有逃跑的将军,我身为大将,怎么怯敌先退?今日愿拼死一战!”拓跋勇一边说着。一边又挥舞着大刀杀了过来。

    “好!我成全你。”说完,吕布便又和拓跋勇战在了一起。

    十几个回合过后,拓跋勇只觉双臂发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而吕布也是暗暗称奇,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他斗上十几个回合呢。大部分和他单挑的人,基本上都是几个回合就挂了,而闪在一旁侥幸得生的曹操,也是看直了眼。

    这时,许褚和典韦二人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见拓跋勇力怯,许褚便喊道:“文武歇息片刻,让某家来会会这厮。”

    许褚上前,一举大刀,一招力劈华山便向吕布的头顶砍了过去。

    见许褚身形彪悍,一身杀气,吕布便也沉着应战,没敢大意。

    “铛啷啷!”刀戟相交,二人同感双臂一阵,都向后退了一步。

    “好家伙!果然是个高手,再吃我一刀!”说着,许褚便又是一招金刀钻心,大刀闪电般的直向吕布的胸口刺去。

    “来的好!”吕布双臂一较劲,一挡,一拨,许褚的大刀便又被荡开了。

    “再来!”两马一错蹬,许褚一声大喝,拦腰截带,又是一刀。

    “好!”吕布画戟一立,身旁一扫,又轻松的接下了这一刀。

    两人一过身,许褚便回身又是一刀。

    感觉到了身后的南声,吕布闪电般的身体一倒,身形紧贴在了马背上,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回马刀,不过如此!哈哈。”吕布一边大笑,一边又拨马回身,准备再战。

    而许褚却是一脸惊愕,自己一马四刀的本领,可是很少有人能躲过的,看来,今天是遇到高手了,而拓跋勇和曹操更是看得呆住了。

    这时,双方的士兵都在拼命呐喊着,为各自的主将助威。

    此时,林南和周仓等人也赶了上来。

    见许褚和一将打得难解难分,再一细看那将的装束,林南便猜到那将一定是吕布无疑,本想自己出手,但又感觉实在有点欺负人,于是,林南便对典韦说道:“伯建,你去上前助仲康一臂之力,速战速决。”

    典韦答应了一声,便挥舞着双戟加入了战团。

    于是,典韦的双戟,许褚的大刀,两短一长,便一齐盖向了吕布。

    杀气,使双方的士兵都忘记了呐喊。

    三人的大喝声,三样兵器的撞击声,震荡着渑池谷口,让暮春三月更多了几分料峭和肃然。

    吕布虽能,但终究敌不过并州两大虎将的合力进攻。

    所以,几十个回合过后,吕布终于知道了许褚典韦联手一击的威力,二人都是力大无穷,又武艺高超,所以,吕布只觉体力消耗甚大,画戟已经不是那么灵活了。

    见无法取胜,吕布便用力一扫画戟,荡开许褚和典韦二人的兵器,飞马退走了。

    一见吕布要跑,许褚和典韦二人便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同时,拓跋勇也领兵追了上去。

    见吕布败走,曹操忙上前对林南施礼说道:“今番若非子扬,在下恐怕就葬身此处了。”

    林南笑道:“孟德兄客气了。并州边境不宁,南晚来数日。孟德兄吃苦了。”

    曹操叹道:“无论如何,子扬还是出力了。总比那些诗酒空谈之辈强多了。”

    曹操说完,林南也叹道:“孟德兄言之有理,可惜南还是迟来了几天。”

    曹操知道,林南其实是想保存实力,所以,才会久久不至的,而事实虽是如此,曹操却不好明说,只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而林南却想。你曹操今天落到了我的手里,只能算你命苦了,为了天下大计,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半晌过后,曹操便道:“吕布已退,咱们还是先回洛阳去见盟主吧。”

    林南点头答道:“甚好。”

    于是,二人便分头去整顿兵马,准备入洛阳,同时。林南便命人去叫回许褚典韦和拓跋勇,穷寇莫追。

    等典韦和许褚二人回来以后,林南便嘱咐二人如此如此,同时。林南又嘱咐了拓跋勇一番。

    整顿好兵马,曹操便领着剩下了的一千多残兵来见林南。

    看了看曹操的兵马,林南心里便有了底。

    于是。林南便试探的问曹操道:“不知孟德兄有何打算?”

    曹操叹了口气,说道:“回乡招募义兵。再除****。”

    “如此也好。”曹操说完,林南也点头说道。

    随即。林南便咳嗽了一声,转头目视典韦。

    典韦会意,上前一剑便砍掉了曹操的脑袋。

    可怜的曹操,历史上的一代枭雄,就这样的被曾经舍命保护自己的虎痴一剑做掉了。

    见曹操已死,林南便道:“曹操伙同董卓,犯上作乱,今已伏诛,从者速降,可免一死。”

    林南说完,便命侍卫营和特种兵上前围住曹操所部的那一千残兵,弓箭上弦,准备诛灭。

    乍见如此变故,曹兵顿时一阵慌乱,随即,一将便喊道:“林子扬,你滥杀朝廷大臣,同室操戈,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林南一摆手,诛灭便开始了。

    一千残兵,怎敌得过林南的六千虎士。

    片刻之后,这一千多人便被诛灭干净了,而几个将领模样的人,也都战死了,可怜一代名将如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人,竟都死在了这里。

    见这些人死状惨烈,又见曹操双眼如铃,死不瞑目,林南不由得一阵心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随即,林南便叹道:“为了天下大计,南也只好如此了。孟德兄,待他日南入土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林南不觉得鼻子一酸,一股热泪便涌了出来。

    历史上的一代枭雄曹操,竟这样匆匆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见林南伤感,沮授便劝道:“主公不可如此,为了天下大计,主公切不可妇人之仁。”

    林南又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将他们好生安葬了,传令全军,速去追赶董卓,一定要除此****。”

    而董卓领军刚过渑池半天,还没有走到曹阳,就见吕布仓惶的赶了上来。

    等吕布来到近前,董卓便道:“奉先何故如此,可有追兵?”

    吕布答道:“不出军师所料,曹操果然来追,被我杀得打败,可惜,林子扬及时赶到,否则,曹操便会全军覆没。”

    吕布说完,李儒便在一旁忙问道:“我军可有伤亡,林子扬可曾追来?”

    “我军没有伤亡,林子扬也没有追来,不过,林子扬手下的两个猛将武艺还真不错,和我还有一比。”吕布得意的说道。

    李儒想了想,便道:“看来,林子扬只是来凑热闹的,他还比较守信。”

    可惜,董卓大军又向前走了十余里,林南的诚信便消失了。

    “呜呜呜……”随着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董卓便发现大路两旁涌出了无数的并州兵马,各个弓箭上弦,神态冷峻。

    黄忠和张合张飞三人居中,徐晃在左,高顺在右。

    并州兵一边喊着“投降免死”,一边不由分说的开弓放箭,屠戮西凉士兵。

    一见如此变故,西凉兵便乱作了一团,众士兵、百姓和公卿大臣们相互拥挤着,践踏着。

    不过,吕布的反应还是最快的,组织好本部士兵,吕布便赶紧迎了上去,想冲开一条出路。

    可惜,他面对的却是张飞和张合二人,又是两个万人敌的猛将。

    三人一见面,便厮杀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197章 一统三国

    几十个回合过后,吕布心中便暗自焦急:这并州的猛将也太多了,怎么又出来两个?而张飞和张合二人却是不停的喊痛快,好久没有杀得这么爽了。

    见吕布久战不下,两侧的并州兵马又围了上来,李儒便命李傕郭汜樊绸张济四将一起向侧翼冲突,徐荣断后,保着董卓和少帝先冲出去。

    可是,董卓却大声喊道:“贤婿!那些财宝我们还没有拿呢,贤婿!”

    李儒心想,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财宝。

    于是,李儒便命四将加快冲击。

    见董卓要跑,黄忠便连忙领兵赶了过来。

    遇到断后的徐荣,两把大刀便战在了一起。

    一个是拼命追赶,一个又是拼死阻拦,二人便杀得难解难分,可惜,徐荣终究不是黄忠的对手,而手下之兵也被并州兵屠戮殆尽。于是,一个失手,徐荣竟被擒了,和徐荣一起被擒的,还有张济和张绣叔侄,而樊绸竟被小兵用乱刀砍死了。

    终于,李傕和郭汜二人保护着董卓李儒和少帝等人冲出了并州军的包围,可是,冲出包围以后,几个人一抬头,就看见了赵云和太史慈二人。

    再一看二人身后的大队骑兵,董卓就知道自己是跑不出去了,而李儒也是一声长叹,无话可说。

    默默无语两眼泪,心头想起驼铃声。

    “放开皇帝,投降免死!”赵云冷冷的说道。

    “放开皇帝,投降免死!”并州军一齐大呼。

    在并州军的威慑下。大部分西凉兵都跪地投降了,只有董卓身边的几千亲卫无动于衷。

    见败局已定。吕布虚划一戟,跳出战团。赶紧跑到了董卓身侧。

    这时,林南等人也赶来了。

    见战局已定,林南便驱车来到了董卓面前。

    一见到林南,董卓便破口大骂道:“林南小儿,为何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林南笑道:“自古胜者王侯败者贼,你董卓倒行逆施,欺上罔下,我为天下道义。江山社稷而除贼,你又有何怨言?”

    “你!”董卓哆哆嗦嗦的指着林南,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董卓竟“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南轻蔑的看了一眼董卓,对李儒说道:“放了皇上,或许我还会给你个全尸。”

    李儒笑道:“林子扬,你想要皇上。想当王莽,我偏偏不成全你。”说着,李儒竟一剑刺死了少帝。

    见李儒中计,林南心中暗喜:杀吧。都杀光了才好呢,还省着老子动手了。

    不过,表面上。林南还是大怒的说道:“李儒!你丧尽天良!”

    说完,林南便又一摆手。喊道:“给我杀光这些反贼!”

    于是,并州军一齐上前。乱刀砍死了董卓、李儒和吕布等人,连陈留王和许多公卿大臣,也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打扫完战场,盛殓好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林南便命徐晃率第一军进驻长安,镇抚雍州,保护洛阳的西大门。同时,也把几个侥幸没死的公卿大臣和一众百姓先带到长安去,不过,林南却把尚书王允和丁管二人留在了军中。

    随即,林南便统领大军向洛阳杀去。

    而袁绍等人见孙坚和曹操二人竟然合力战败了董卓,也是万分惊讶,不过,见曹操去追击董卓,孙坚入了洛阳城,各路诸侯便都一哄声的进了洛阳城。

    见各路诸侯都进了洛阳城,于禁和臧霸便也要入城,却被贾诩制止了。

    见于禁和臧霸不解,贾诩便拿出了林南的军令。同时,贾诩也笑着说道:“诸君早晚会在洛阳城高坐,又何必急于一时。”

    碍于林南的军令,又见贾诩自信满怀的样子,于禁和臧霸便只好扎营城外,忍着喝西北风。而各路诸侯一见并州军竟不入城,都很是奇怪,不过,也都没有在意,还以为贾诩等人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和他们同列呢。

    袁绍领着各路诸侯入城以后,便一边灭火,一边修缮皇宫,忙了一天,当晚,袁绍便领着各路诸侯开始在皇宫的大殿上庆功了。

    汉皇置酒未央宫,如今几度春秋,袁绍竟俨然成了未央宫的半个主人。

    可就在这天夜里,林南便统领并州大军来到了洛阳城下。

    到了洛阳城下,林南便命高顺的第二军在东,近卫军和拓跋勇的第四军在北,于禁的第六军在西,臧霸的第七军在南,四面围住洛阳城,不能放走一个人。

    四面包围已毕,贾诩便神采奕奕的走进了林南的大帐。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马上就可以登基称帝了。”一进林南的大帐,贾诩便兴奋的说道。

    林南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文和啊。”

    贾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伸出大拇指说道:“主公神算,世间罕有!”

    林南笑道:“文和过誉了。”

    贾诩道:“董卓一进洛阳,主公便主动的退出了洛阳,让董卓扰乱天下,借诸侯之手共伐之。然后,在董卓迁都之际,主公再于半路伏击之,便一举剪除了后患。而此时,关东诸侯正好都在洛阳城里庆功呢,于是,我们只要围住了洛阳,那天下就是主公的了,如此计谋,妙啊,真是妙啊。”贾诩一边说,身体还一边激动的颤抖着。

    贾诩说完,沮授也笑道:“我沮授自负多智,可和主公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主公遇刺之时,授便猜到是皇上所为,劝主公起事,而主公却说时机未到。想不到董卓一到,时机便到了,一子落下。全盘皆活。”

    林南笑道:“谁让董卓这厮这么没有头脑呢。我并州有四十万百战之师,我不占洛阳。回朝主政,他却来现眼。所以。我就只好把他当成我的一个棋子了。”

    三个人大笑了一回以后,沮授便道:“主公,那些西凉俘虏如何处置?”

    林南道:“等打下了洛阳,他们自然就会驯服了,现在,咱们哪有时间去管他们啊?”林南说完,三人便又大笑了起来。

    听到三个人的对话,赵云和郭嘉等人,也都是兴奋不已:因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都是开国功臣了。

    而一见并州军竟然把洛阳城团团围住了,袁绍等人不禁大惊。

    众人商议了一回,都不明白林南的用意,于是,众人便推举皇甫嵩去林南的大营询问一下,无奈,皇甫嵩只好出城来到了林南的大营。

    而林南一见皇甫嵩来了,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施礼以后。林南便道:“请老师在大营中暂住一晚,学生明天便给老师答复。”

    无奈,皇甫嵩便被林南扣押在了大营之中。

    而袁绍等人见皇甫嵩久久不回,也都无可奈何的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命各部士兵加强警戒,林南便领着皇甫嵩来看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

    一见到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皇甫嵩便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半晌过后。皇甫嵩才道:“子扬,是董卓那厮……?”

    林南点头道:“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林南说完。王允和丁管二人也说是李儒弑了少帝。

    皇甫嵩叹了口气,呆了半晌。最后迷茫的说道:“子扬,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林南想了想,便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汉室宗亲,又都大多暗弱无能,所以,南想登基称帝,不知老师以为如何?”

    一听林南这么说,皇甫嵩更是呆了半晌。

    半晌过后,皇甫嵩才黯然的说道:“洛阳城里的各路诸侯恐怕不会答应。”

    林南笑道:“老师多虑了,他们如果不答应,那他们就会和洛阳城一起玉碎,我命大军包围洛阳城的用意,正在于此。”

    见皇甫嵩沉默不语,林南又道:“所以,老师稍后回城以后,便可向诸侯说明南的想法,他们如果尊我为帝,我便可以免他们一死,否则,为了天下大计,南也只好强行攻城了,当然,南会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商议,一天之后,他们如果不出城请降,那南就不客气了。”

    随即,林南便命王允和丁管随皇甫嵩一起回城,同时,也顺便把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带回城去。

    皇甫嵩回到洛阳城以后,便把林南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袁绍等人,同时,王允和丁管也证明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杀了少帝,建议诸侯尊林南为帝。

    袁绍和众人一商量,都认为打不过并州军,只能投降,尽管孙坚老大的不愿意。

    于是,第二天,各路诸侯便都无奈的开城投降了。

    一听说袁绍等人居然投降了,林南当时便高兴坏了,一边命人整编诸侯的军队,一边又把诸侯软禁了起来,召诸侯的家眷前来洛阳。

    同时,林南也命并州众臣和青州众臣赶紧到洛阳来,主持登基称帝的相关事宜。

    并且,林南又命高顺率第二军驻军南阳,保护洛阳的南大门;命于禁驻军陈留,保护洛阳的东大门;命臧霸驻军信都,镇抚冀州;命拓跋勇驻军汝南,镇抚豫州;近卫军留守洛阳,这样,林南便在形式上统一了北方。

    同时,对于后来归降的徐荣张绣张济三将,林南也是厚加抚慰,任以为将。于是,林南便组建了第八军,因为张济以年老体弱为由推辞出仕,林南便任命徐荣为军长,张绣为副,由赵云等人负责操练,同时,也负责修筑洛阳城。

    等相关人员都到齐以后,洛阳城也修缮得差不多了。

    而正当林南想要登基称帝的时候,袁绍却以传国玉玺下落不明为由,认为林南暂时还不能称帝。

    一听袁绍这么说,林南便哈哈一笑,命典韦呈上传国玉玺。

    原来。林南一进洛阳皇宫,便命侍卫营对皇宫里的枯井逐个搜寻。终于在一口枯井里打捞出一具宫女的尸首。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林南终于得到了传国玉玺。

    而众人一见典韦手里的传国玉玺。更是呆若木鸡。最后,便都认为林南是天命所归,真命天子。

    于是,公元186年6月,林南终于在洛阳登基称帝了。

    见少帝和陈留王都已死,诸宗室也实在没有资格当皇帝,荀彧和管宁等人也都支持林南称帝了。

    国号依然是大汉,不定年号,以国号纪年。比如,公元186年便是大汉帝国元年,以后逐次类推。

    立蔡琰为皇后,大乔为贵妃,貂蝉为惠妃,慕容秋为明妃,甄宓为德妃。

    神算管辂的一句预言,终于成了现实,蔡琰也终于当上了皇后。开始母仪天下。

    而于禁和林南的六年之约,现在也已经到期了,可是,于禁已经没有选择了。并且,于禁现在也不想放弃开国功臣的殊荣啊。

    林南称帝以后,便又进行了一番改制。

    在五院之上。林南设立了内阁,以辅佐君主。

    任命荀彧为首辅大学士。贾诩为次辅大学士,田丰、陈宫、荀攸、沮授、刘晔、审配、顾雍、陈群、郭嘉、陈登十人为大学士。张范、崔琰、田畴、徐庶、孙乾、王烈、邴原、陈琳八人为候补大学士。

    同时,林南又划分了四等民和六等爵位。

    四等民为:罪民、平民、功民和士子、爵士。

    六等爵位为:王、公、侯、伯、子、男。

    其中,王、公、侯三等爵位均分两级,伯、子、男三等爵位分三级。

    有了爵位,林南便开始大肆分封了,不过,分封的爵位却没有食邑,只有相应的俸禄,所以,在新建的大汉帝国里,爵位只是一个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赵云为英亲王,太史慈为成亲王,爵位最高。

    贾诩、沮授、刘晔、审配、荀彧、荀攸、田丰、陈宫、张合、张飞、黄忠、于禁、徐晃、高顺、张辽,均为国公。

    林绩、顾雍、甄逸、梁习、国渊、孙乾、杜凌、李明、苏双、钟繇、王粲、崔琰、田畴、骆符、林安、王烈、邴原、张范、许褚、典韦、管亥、余庆、曹性、侯成、拓跋勇均为县公。

    而对于陈群、郭嘉、陈登、徐庶、张燕、甘宁、周仓、陈琳、杨修等人,林南也赐予了适当的爵位。并且,对于阵亡的虞翻和皇甫立,林南也追封了爵位。

    分封完爵位以后,林南又将众将的军衔晋升了一级。同时,林南又设定了各级官员的品级,规定了官员五忌:一忌结党营私,二忌贪污受贿,三忌滥用职权,四忌渎于职守,五忌浮华堕落。

    忙了一个月,一个国家便终于初具规模了。

    而林南称帝以后,北边的公孙赞和公孙度兄弟,西北的马腾和韩遂,汉中的张鲁,都纷纷称王,割据一方,刘焉更是一病不起,不出一个月便呜呼哀哉了。

    刘焉死后,他的儿子刘璋便在益州称帝了,国号蜀汉。

    而紧随刘焉之后,刘表也在荆州称帝,国号荆汉;刘繇在江东称帝,国号扬汉;刘虞胆子比较小,又有公孙瓒的牵制,只好先称王。

    林南并没有理会这些跳梁小丑,而是一方面推行新政,加大对后备官员的培养,一方面又宣布修养生息,准备一统全国。

    同时,对于东汉末年的一些公卿大臣,林南也作了相应的处理。

    荀爽、黄琬、杨彪等饱学之士,林南便命他们去书院教书,赐予元老院大元老的身份。而皇甫嵩、马腾、孙坚等人,林南则命他们去军校做教官,同时也赐予元老院大元老的身份。而由于皇甫立的阵亡,林南欠皇甫嵩一个人情,林南便赐予皇甫嵩终身大元老的身份。

    而对于袁绍、袁术、淳于琼等酒囊饭袋,林南干脆就免官,命他们回家反省。

    只是,刘备和关羽二人却抵死不肯出仕,林南无奈,也只好让他们做平民。而对于曹操的家眷,林南也只好以犯上作乱的罪名都处斩了,无奈。斩草要除根啊。

    当然,原来各诸侯的属吏。林南也是一一提拔,加以任用。以争取民心。

    而林氏宗族,一听说林南称帝了,无不惊讶惶恐万分,随即,便是欢呼雀跃,因为他们摇身一变,成皇族了。不过,林南对他们也只是给了一些荣耀上的安慰,并没有过多的依赖。

    至于宫里的一些太监。林南则命他们为民,并且,林南也严令禁止阉割男人做太监,后宫不得再用太监。

    立汉以后,林南自然是没有忘记扩军,对于马超、孙策、颜良、文丑等绝世猛将,林南也是加以重用,组建新军,准备对外征战。

    一次偶然的机会。林南忽然见到了许劭,于是,林南便向许劭询问当年他对曹操和袁绍二人的品评。

    许劭笑道:“在下说袁绍是“一时之雄”,可皇上却听成了“一世之雄”。在下能有什么办法?并且,皇上天威如此,曹操和袁绍二人又能有什么作为?”

    一听许劭这么说。林南也无奈的笑了。

    几年以后,林南终于讨平了诸宗室。统一的全国,同时。山越和南蛮也选择了归顺,于是,按照老规矩,林南便开始汉化改造。

    国内安定以后,林南便开始亲征北方。

    近卫军、甘宁的海军、张燕的第五军、徐荣的第八军、马超的第九军、孙策的第十军、颜良的第十一军、文丑的第十二军,近四十万大军开始横扫北方草原,如果再加上随行的大小官员、参谋和后勤人员,总人数竟有五十万之多。

    首先,张燕的第五军和甘宁的海军进行了一次海军登录作战,占领了三韩。占了三韩以后,林南就把半岛划成了大汉的一个州,即东州,同时,林南又迁民驻军,以汉化改造这些人,于是,张燕的第五军和甘宁的海军便进驻了东州。

    接着,在汉军的胁迫下,乌丸人和东部鲜卑先后归附了。

    林南择其青壮入军,得十万人,命他们去进攻夫余人和娄挹人,在付出了五万伤亡的代价以后,夫余人和娄挹人也终于归附了。随即,一些小部落,如高句丽等,都先后归附了,于是,林南便这附近的所有地区,大小兴安岭,外兴安岭一带,划为大汉的一个州,即辽州,命徐荣的第八军和颜良的第十一军驻军辽州,以汉化和改造这些人。

    随即,林南便又开始向西,带上张辽的第三军,林南与鲜卑大王槐石榴进行了一次漠北大决战。最终,在二十五万汉军的打击下,槐石榴败逃,三十万鲜卑大军战死十五万,逃跑五万,十万人成了俘虏,而汉军也付出了伤亡近五万人的代价。

    由此一战,林南一举占据了鲜卑人的王庭,整个蒙古高原成了大汉骑军的跑马场,于是,林南便又新建一州,即兴州,命张辽的第三军和文丑的第十二军驻守在兴州。

    而在燕然山下,林南终于实现了儿时的一个愿望:刻石勒功。

    于是,燕然山下便多了一块石碑,多了一块对大汉历史的光辉鉴证。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刻石勒功已毕,林南便班师回朝了。

    回朝以后,林南又提拔了文聘入海军,同时,又组建了第十三军和第十四军,命张任和庞德为军长。

    随即,林南便开始出征西域。

    近卫军、徐晃的第一军、高顺的第二军、马超的第九军、孙策的第十军,庞德的第十四军,再加上相关官吏和一些后勤人员,三十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西域进发了。

    路过凉州,河西鲜卑部和羌人竟争相归附。

    林南择其青壮入军,以为前部,又命徐晃驻军凉州。

    扫荡了一回西域,林南便把西域划归为大汉西州,命高顺和庞德驻军西州。

    紧接着,林南便开始进攻扶桑四岛。

    近卫军,张任的第十三军,马超的第九军,孙策的第十军,再加上周泰的海军北海舰队,二十万大军血洗了一遍扶桑四岛。

    将扶桑四岛划归为大汉的远州,留张任的第十三军和周泰的北海舰队守远州,林南便班师回朝了,因为此时,大汉的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异族了。

    天下一统,称皇称帝,林南儿时在梦中的梦想终于实现。

    将权利全部分划下去,同蔡琰貂蝉几女说自己要出外游历一番,林南就告别了自己奋斗的时间最长的三国位面,回到了现代的家中。(未完待续。)

第198章 新世界

    在家中陪着老妈和苏冰陆小琪等几女玩了一阵子,林南又借口出去远足离开了。

    来到香格里拉酒店的总统套房,林南躺在床上,看着手指上的神戒,这东西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了,如今应该可以打通好几个位面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又是什么世界。

    想到这,林南不禁有些激动,搓了搓手,林南心念一动,意念催动神戒。

    可令林南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神戒竟然出现了两个选项,第一个选项是普通位面移动,而第二个选项竟然是灵魂位面移动。

    而这个灵魂位面移动,下面的提示是神戒需要充能1095天,也就是三年的时间。

    灵魂位面穿越,听着就拉风的不行,随即,林南想也没想,就选择选项二。

    嗖,人影一闪,林南只感觉眼前一花,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

    ……

    ……

    夜色渺渺,皎洁的一轮上弦月斜挂于北天之上,湛湛夜空中繁星点点,细细絮絮的雪沫儿缓缓飘落下来。大隋皇宫广阔雄伟的轮廓掩映在雪色之中,在月光的衬托下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大隋第十三任皇帝敬帝杨广身着赤爪龙袍,外披白色貂裘和自己的爱妃绛仙并肩走在御花园里,因为杨广摒退了左右,所以整个御花园中就只有她们两人。

    夜色渐沉,明月将圆。杨广放慢脚步,轻轻拉住了绛仙的手,温柔言道:“朕自登基已来。夙夜忧叹,恐负百姓重托,及至如今海内生平,国运日昌,已二十有一年矣。遥忆当年,初与爱妃相逢时,正值少年时候。诸般欢乐犹在心头,未想如今却已人过中年了。”

    他一边说,一边长叹了一声。往事种种尽皆历历在目,这边绛仙听了他的话,也不禁神思骤顿,轻轻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依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我看皇上犹胜当年。只不过臣妾却已老了。”

    杨广微微一笑,看着绛仙,多年的岁月并没有使她的性格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身上更多了种成熟的风韵,比起当年来更让人怜爱。他一边想着一边轻轻转过身来,捏了捏她结实光滑的脸蛋儿,宠溺地道:“你呀,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谁料绛仙一听他提到孩子。不知怎的,身子竟是一颤。紧接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泪珠儿竟已升上眼幕,那可怜的模样另人砰然心动,更是忍不住的使人怜惜。

    杨广知道是自己一时口误,赶忙用袍袖轻轻去拂了拂她的眼泪,柔声道:“好了,别再想那些事了,你知道朕并不在乎的。“他口中虽是这么说着,暗中却也不免叹息了一声,其实他知道绛仙是很想有个孩子的,所以每当她看到自己和别的妃子所生的孩子时都忍不住落泪,尽管杨广表现的并不在乎,但这却是绛仙一直以来的一块心病。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七八,又岂可强求。

    绛仙幽然谓叹,轻轻的贴在杨广耳边道:“皇上,夜里寒气太重,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杨广看着她娇柔的面孔和那双略显红润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贴在她耳边道:“好,我们这就回去,不过今日需饶你不得。”

    绛仙虽已入宫多年,但却仍旧一副害羞的身子,听了杨广的低语忍不住小脸臊得通红,但心中却升起一阵柔情蜜意,欣喜的将头依在杨广肩上更紧了。

    而恰巧就在这一刻,远望北天之上,七颗光芒四溢的明星忽然奇迹般的连成了一条直线,紧接着,一枚肉眼几不可见的光点忽然自天顶降下,飞速的印入到绛仙的小腹中,但只在一瞬间便又消失于无形。

    早春三月,春寒寥峭,然而枝头桃蕾已吐,地上的小草也已经冒出淡绿的新芽。

    上清宫中,绛仙坐在软塌前,怀里抱着个婴孩,脸上绽放出动人的笑意。

    一条口水顺着婴孩的嘴角缓缓溢了出来,绛仙赶忙提起软绢来在他嘴边试了试,这时坐在旁边的袁贵人见了忙道:“十五皇子莫不是饿了吧,不然这口水怎么流个不停?”袁贵人名叫袁宝儿,生性憨厚,在宫里和绛仙最是交好,更生有十二皇子,有为人母的经验,所以绛仙一听她的话,忙抬眼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小婢道:“快,快去叫奶娘来。”

    眼见小婢应声去了,绛仙怀里的婴孩却不禁轻皱淡眉。

    这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会说话,可无论怎么动嘴都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只能在心中念叨着:“我说这位姐姐,我不是饿了,我是美女看多了有点眼搀……”他一边说,一边偷眼朝袁宝儿脸上瞧去,不料这一举动都被袁宝儿瞧在眼里,憨佳人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拿起一根青葱似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林南白皙的小脸,嫣然道:“这孩子还真是有趣的紧,瞧这小眼睛提溜乱转的,长大了定是聪颖非常。”

    绛仙听他夸赞,面露喜色,但还是谦虚道:“姐姐谬赞了,十二皇子才是天生英才,是必能成大器的。”

    袁宝儿听了微微摇头道:“凌儿整日哭闹的厉害,吵的人心焦,可不比十五皇子,年纪尚幼,但却是从不哭闹的。”

    婴孩在绛仙怀里听这两个大美人来回的谦逊,听的有些烦了,无奈自己的手脚都被裹在小被里,嘴里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眼睛四下里观瞧这宫中华贵的装饰。

    ……

    不用说,这个婴孩正是林南,另林南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所谓的灵魂穿越竟然直接把自己穿成了一个婴孩,而更令林南惊奇的是。在自己穿越后,自己本来的躯壳竟然还可以受到自己的控制,并且还可以设置让他自行模仿自己的行为。简直是6到飞起。

    林南设置让自己本来的躯壳留在了现代位面,并且让他模仿自己的一切行为,这下子自己倒是不用担心老妈他们找不到自己了。

    不过另林南稍微有些郁闷的是,这个灵魂穿越倒有个弊病,那就是在激活后,总需要再过1095天才可以再次激活使自己穿越到其他位面,和正常的穿越位面随意离开时不太一样的。想来,这灵魂穿越需要的神戒能量还是不小的,所以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无法充能完毕。

    而如今的自己。则身处在一个名叫大隋的王朝,可这个大隋朝和自己曾经知道的大隋朝好像并不一样,因为这个大隋朝皇帝已经传了十几代了,不像前世熟知的那个大隋朝二世而亡。而且令人感觉有些好笑的是。这个大隋朝的这代皇帝,也就是林南这副躯壳的父亲,竟然叫杨广,和前世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昏君一样,而他的名字,则叫做杨羽,是杨广的第皇十五子,也是如今最小的儿子。

    除了这些之外。林南就再也没有了解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知道这个家伙的妃子实在是多。因为就这三个月间,来来往往看自己的女人已经足有个三四十个了,大部分都是皇帝的妃子,看来自己这便宜老爹也不是省油的灯。

    脑海中不断的翻覆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看到的种种,而此时,奶娘却已经到了。

    先是向两位娘娘行了大礼,待到绛仙吩咐她起来,一个丫鬟才轻轻接过了林南,递了了奶娘手中。

    这个奶娘姓李,是绛仙从几十个刚刚生育儿女的妇人中选来的,她今年仅仅有二十出头,容貌很清秀,他当过林南几次奶娘,每次都表现的很开心,所以绛仙才留了她长住宫中。疏不知其实林南心中早存了龌龊的心思,见了那又老又丑的便哭闹一番,而见了这年轻貌美的自然也就开心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南渐渐不需要母乳喂养了,舍弃了母乳却迎来了山珍海味,林南自然很是欢喜,虽然他每次也只能吃一点点小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但味道却比母乳要强的多了。

    一岁那年林南就已经可以满地跑了,毕竟自己的领悟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不过由此,却是引得他的父皇母后以及别的妃子们都纷纷相互议论,认为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两岁那年林南终于可以说话了,但他可不想表现的太惊世骇俗,毕竟一个二岁大的孩子就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会说,这也太变态了点,所以林南还是尽量让自己不说话,但尽管如此,也还是使整个后宫都震撼不已了。

    别的皇子学个“父皇,母后”的都得七八天,甚至半个月,而他一教就会,并且说的字正腔圆,挑不出半点毛病。

    如此种种,多般奇异,到后来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整个皇宫,乃至于京城谁都知道有个十五皇子天生聪颖非常,而绛仙和杨广更是倍加疼爱,如捧在手心,不敢让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此后区区几年,林南的诗,书,琴,棋等国学就已是无所不精,就连许多杂学也颇为涉猎,而武功,林南自然也没有落下,虽然这幅躯壳没有内功修为,但林南脑海中的招式却没有忘,在这不算高武的位面,如今也算是个高手了。

    ……

    这日,天刚过午。

    春日里的阳光分外和软,晒得人不由得恹恹思睡,长信宫向西竹山小筑旁的御花园中,几个看上去约有十四五岁,一身宫装打扮的少女正在花丛中追逐嬉戏。

    繁花如锦,柳林庇荫,一个少女莺笑着转过木槿花丛,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的几个少女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十九妹怎么不见?好个懒丫头!都日过晌午了还在睡觉不成?”她一边说,一边摘了朵木槿花在手中把玩起来。这时只听她身后的一个少女笑着道:“你们在这里,待我去闹了她来。”说着便丢下了众人,出了花园。

    行不多时。迎面来了几个宫女,见了少女忙上前行礼道:“奴婢等见过公主殿下。”

    少女嗯了一声问道:“你们可看见安阳公主了么?”一个宫女回身答道:“殿下尚在宫中小憩。”少女一听,遂不再理会她们,逶迤往毓绣宫来.

    毓绣宫乃是安阳公主的寝宫,处在皇宫偏南的位置,少女一路顺着御道穿过未央宫,翠微宫。正阳宫,又转过一个蜿蜒曲折的回廊这才到了毓绣宫的前院。

    “咦?”少女发觉服侍公主的四个小婢竟然都站在门口,赶忙走了过来。四人乍一见到公主。都是一楞神,随即就要行礼。

    “嘘……”少女竖起一根无名指示意几人不要做声,然后低低的问道:“安阳在里面呢么?”

    几个小婢点了点头,互相面面相觑的。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而少女则吃吃的一笑,缓缓推开朱红的宫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哎呦!哥哥,你坏死了,都弄到我身上啦!”从内室里传出来安阳公主那嗔怪的声音,少女顿时愕然一惊,赶忙快走两步,待转过门来,只见那花鸟鱼屏风后面。粉红色的流苏帐被高高的挽了起来,安阳公主慵懒地斜倚在华美的香榻上。一只白皙雪嫩的玉足伸出来搭在一个少年的怀里。那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此时正坐在地上的月牙凳上,左手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右手拿着一支剪细的鹅毛正在安阳公主的脚趾甲上不知道在涂着什么。

    “你……你们……”少女张大嘴巴看着两人,安阳公主顿时啊的一声惊叫,急忙撤回玉足来。而坐在凳子上的少年却不以为然,反倒笑嬉嬉的看着少女道:“原来是琳琅姐姐,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可不太好吧?”

    那个被称做琳琅的少女向前走了几步,瞥了那少年一眼哼道:“胡闹,孤男寡女的在这里……真是……真是成何体统。”她说着忍不住自己的脸倒羞的红了,而床上的安阳公主也禁不住两腮飞红,捻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喂!姐姐,安阳可是我的亲妹妹哎,你想到那里去了,我只是在给她涂脚指甲而已,你的思想未免太不健康了吧?”少年一脸的不满,大声的抱怨道。

    琳琅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嘴里的古怪言语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踅微簇了下眉,盯着他道:“什么涂脚指甲?”

    少年将手中的瓷瓶递过去,撇着嘴道:“这个呢,叫做指甲油,是我用几十种花的花蕊捣碎了再加以清水配置的独家美容产品,用这个涂在手指甲或者脚指甲上,颜色会较长时间的留在上面,会让你的指甲更有美感,你可明白?”

    琳琅听了这话稍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安阳道:”是这样吗?”

    “嗯,嗯,就是这样,不信你看。”安阳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小脚伸出来,果然,她的脚趾甲上已经呈现起了粉红色。

    琳琅见了,低头暗暗想了想:“他们两兄妹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总归是从小儿一处长大的,本就多有不避嫌疑之处,况且这安阳是个素来好弄小性儿的,自己此刻若在追究下去她免不了要到父皇那里诉冤,父皇最疼的便是这小妮子,想来也不会怪她什么,反倒是我容不得姐妹了。”

    她想到这,脸色已完全缓和下来,轻轻拉住安阳的手道:“我素知你和十五弟兄妹情深,不过在这后宫之中,凡是也需讲个规矩不是?再者说了,今日是我瞧见了,倒也罢了。但凡若是那个多事的婢子,太监们瞧见了,免不了要出去嚼舌根。你们兄妹的名节事小,可坏了皇家的体面可是大大的罪过,到时候只怕连父皇都要治你们的罪了。”

    安阳被她这么一说,脸上臊的发烫,垂眼低低的回道:“安阳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

    “嗯。”琳琅略微一点头,转眼看向那少年问道:“你呢?”

    少年瞥了她一眼。不屑的道:“我又没错,你若是看不惯就去和父皇讲好了,大不了就是让我再面壁思过。”

    “你!”琳琅气鼓鼓的看着他。直想发作,只是这个十五弟乃是绛仙娘娘的独子,更兼父皇素来溺爱于他,所以一时间也真的拿他没办法。

    少年早已料出她心中所想,眼眸中流光传动,拿这那瓶指甲油在琳琅面前晃了晃道:“要不,姐姐。我也给你涂脚趾甲吧?”

    “哎呦,疼死啦,你干嘛用这么大劲啊!”少年挨了琳琅一个板栗。捂着脑袋跑了出来,留下身后两女痴痴的娇笑不停。

    不用说,这个少年正是林南,不过现在。所有人却都只知道他是大隋第十三代帝王敬帝杨广的第皇十五子杨羽。

    林南来自后世。本就懂得的多,加之善于言谈交往,所以和诸皇子及公主的关系都还可以。惟独是这个琳琅公主,是最是不喜欢林南的,平时就仗着自己年长常常奚落于他,所以及至如今,两人关系愈劣。

    从毓绣宫出来,几个宫女齐地向林南行礼。林南见四下无人,偷偷的走过来掏出两锭银子递到其中一个宫女手中低声道:“四位姐姐辛苦。这些银子拿去买点点心吃吧。”这些宫女也都十五六岁年纪,都是和林南常见面且混熟了的,知道他最是个没规矩的,常常在人前都姐姐妹妹的胡叫,不过素知他待下人极好,所以宫中的太监宫女提起十五皇子来,都是要夸赞一番的。

    那宫女伸手将银子接了藏在袖中,却不免被他在掌上捏了一把,几人笑着低声一谢,林南便转身去了。他年纪虽轻,个头却是要比这些宫女们还高上一头还多,而且众宫女们都知道他远比那些年长的皇子还要懂事的多,更兼早知男女之事,所以多少都受过他些小轻薄。

    毓绣宫离林南所处的长信宫并不算远,但大隋皇宫实在是极大,比起前世的故宫来都不知大了几倍,好在这条路也都是这些年走熟了的,所以林南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及至如今,敬帝杨广已经有二十三个皇子,二十一个公主,超过十二岁的皇子和公主都有自己的寝宫。由于杨广暂时没有立太子,所以东宫一直虚悬,而长信宫是所有皇子的寝宫中最大的一个,因此不少人都认为杨广有意立林南为太子,不过这件事一直都只是传闻,而杨广也并没有表现出有立太子之意。

    长信宫因为很大,所以侍奉的人也很多,里里外外算上侍卫一共有一十六个人。其中宫女八人,太监四人,还有四个带刀侍卫。这八个宫女是林南十二岁那年从五百多个宫女中亲自挑选来的,模样自都是一等一的好,年纪也比林南大不了多少,所以当杨广有一次来到长信宫的时候很是惊讶,并且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眼光大加赞赏了一番,倒也真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了,而林南的生母熙妃绛仙知道这件事以后也只是莞尔一笑,她生性谦和,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也是很少管教,自然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此时正值午后,长信宫中显得异常的安静。

    前院里,几个侍卫正眯着眼睛倚在门前打盹儿,他们都是和林南待上几年的人了,知道这位皇子殿下向来体谅下人,所以才敢在放肆的在门前打盹儿,而林南也倒不以为意,悄悄的就进到前院来了。

    “殿下。”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悄悄的从墙根跑过来,他面相虽然略显猥琐,但却是林南心腹之人,所以一见他如此。林南便知他有话要说。

    果然,他打怀里抽出一方蓝布包来,低声道:”殿下,我托宫外的几个朋友把你要的东西找来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他说着将蓝布包掀开一角,露出一本书的封皮来,上面写着三个朱红色的小字:“素心经。”

    “这事可千万不可对人讲。”林南一边叮嘱着小太监,一边将画册收到怀里。

    小太监忙低声回道:”殿下放心,小路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不出去。”

    “好。”林南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递到小太监手里,拍了拍他比自己还高的肩膀,转身就往寝宫去走。

    两个小太监忙替林南将门拉开,林南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屋中就有两个宫女醒了过来。宫女们别的本事也许不济,但这打盹的本事却是天下一流,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马上清醒过来,否则被主子瞧见了便是杀头的大罪。

    林南竖起一根食指冲着两个宫女轻轻地嘘了一声,两人马上噤声,垂首立在一旁。

    长信宫分为外院,正殿,内殿和一个小小的偏厅。正殿上除了几只高大的蓝彩花瓶和几根吊着红绸的梁柱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摆设,而长信宫之所以大就大在这个正殿上,实际上不过是排场大一些而已,而内殿里则是林南平时就寝之处,偏厅则是会客之处。

    正殿平时安插宫女三人,内殿三人,偏厅两人,而现在正殿上两个宫女都已经醒了,还有一个宫女竟然已经靠着梁柱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南见状,不由得笑了笑,悄悄地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把搂住了那宫女腴细的小腰。那料那宫女竟也不睁眼,只是笑了笑,轻轻地道:“殿下莫要胡闹了,仔细被屋里的也听见。”

    林南闻言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殿下,屋里的还等着你呢,别胡闹啦。”

    她嘴中所提的屋里的则在内殿里服侍林南衣食起居的三个宫女,这三个和林南****同处一室,自然多些瓜葛,更因他素来无主子的威严,年纪又小,所以这丫头才敢这么调笑于他。

    林南轻轻的拉她起来,冲着两外两个宫女一笑道:“只是屋里的想我,你们屋外的便不想么?”

    听了这话,两个小丫头的脸也跟着噌红了,主子年纪虽然不算大,但毕竟是个男子,这般调笑怎能另她们不害羞?只有林南怀里的宫女素日里还习惯了些,轻轻的拂开他的手,吃笑道:“好殿下,你快去内殿里看看罢,画眉姐姐准备了冷香酸梅汤,你再不去吃,只怕便成了‘水煮酸梅汤’了。”

    林南听了,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眨眼一笑便往前走,这时,那婢女却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赶忙唤道:”殿下。”

    “嗯?”林南转过头来看着她。

    小丫头笑着凑过来,低声问道:“殿下,您前几个月讲的那个《石头记》的故事真是惹人的紧,你还有没有这样的故事啦?”

    林南经她一问,眼眸一转间便应道:“这样的故事多着呢,赶明儿我抽空给你讲一个更好的故事。”

    “真的么!”小丫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付向往的神情。

    林南嘿嘿一笑,低声道:“你可记好了,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啊,叫《金.瓶梅》……”(未完待续。)

第199章 纤纤

    林南悄悄的挨近内殿,但听得屋中传来一阵女儿笑声,其中一个柔媚的声音低低的道:“还真是一言难尽呢,咱们殿下的胆子忒也大了些,竟敢在容斋先生的背上贴了张纸条,你道上面写着什么?”

    “什么?”几个女子急急的问。

    屋子里先传来一阵细细的笑声,然后待听那柔媚的声音道:“妾身这厢有礼了。”

    “噗……”她话音落下,自己已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余几个人也再难慰住笑,纷纷也随着她动声。

    林南已听出说话的是她内殿的侍婢画眉,而讲的正是他自己昨日的荒唐事。

    容斋先生姓岑,名文本,乃是国学的讲师,众皇子都要受教于他。他自侍曾为帝师,平日里为人最是刚正不阿,从不假以辞色,而且对众皇子要求也极其严格。昨日林南因为在堂上打了瞌睡,被容斋先生训斥了一番,他愤愤不平,便写了张纸条偷偷沾了水粘在了容斋先生的背上,而纸条上便正是写着“妾身这厢有礼了”这七个大字。

    容斋先生一片摇头晃脑,一边背着纸条来回巡视的模样引得众皇子哄堂大笑,此事后来惊动了杨广,林南不得不当着父皇的面给容斋先生献茶陪礼,但心中却不免怀恨,只是不知道此事怎么传到了画眉的耳朵里了。

    “啊哼!”

    他咳嗽了一声,众女忙敛容起身不敢再笑。眼见着林南从殿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阴沉,画眉知道他听见了自己的话。顿时不敢抬眼看他,心里也着实有些慌乱。

    “说。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林南走到软塌前轻轻坐下,冲着画眉瞪眼问道。

    画眉小脸胀的通红。轻轻的抬起头,看了林南一眼,见他仍然一付不假颜色的模样,心中有些着慌,咬了咬嘴唇小声道:“画眉知错了,请殿下责罚,至于这话不过是画眉随处听来的,却也当不得真。”

    林南见她有意包庇那人,倒也不恼。他素知这个画眉是个有情有意的,多半是听那个宫女说的,才在姐妹面前耍个乐子,自己本就没真心怪她,不过是想吓吓她罢了。

    “你过来。”林南冷声一唤,画眉踱着小步轻轻走了过来,她自随侍林南以来从未受过责罚,但她知道: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家的人是最难伺候的。而他们这种小丫头在这又会有什么地位了。

    啪!

    林南轻轻的在画眉的小脸蛋上拍了一把,然后一把将她拉到了软塌上,搂在怀里道:“以后还敢不敢传我的闲话了?”画眉吃吃的笑了一回,知道今日这顿打是逃过去了。又觉出林南的脸凑了过来,赶忙把身子微微一侧,柔腻的道:“奴婢不敢啦。”

    看到这里。侍立在一旁的另外两个宫女也微微松了口气。林南是个偷腥的猫,画眉又是他们当中生的最俏的一个。平时也少不得总要被他缠上几回,而男人在这个时候那里还会起那罚人的心思?

    林南把那搂住画眉腰间的手搭在她腰上。解开那滚了银边的葱白斜绫小袄,画眉赶忙压住他的胳膊,低声道:“殿下,我给你准备了冷香酸梅汤,趁还有些凉气,我这就快给你拿来罢。”

    “嗯,去罢。”林南轻轻放开她,画眉松了口气,紧了紧小袄,便去桌上取了小罐,一勺一勺的乘在碗里,不多时便捧着小碗过来了。

    林南伸手接过,舀了一勺,只觉冰凉爽口,全身舒畅,这里可没有冰箱,去暑消夏的食品更是少之又少,若不是皇家设有冰窖,便是想吃上这一口加了冰的酸梅汤也是难上加难。

    见他吃了两口就将碗放下了,画眉忙笑问道:“味道怎么样?”

    林南点点头道:“还好,你们也吃罢。”

    林南虽然为人随和,但毕竟是主子,画眉几女听了忙都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敢。”

    看着几女恭敬的模样,林南不禁撇了撇嘴道:“我叫你们吃你们就吃是了,在这里又不需听别人的。”

    几女喜上眉梢,纷纷谢了,画眉便每人乘了一碗,尽管这酸梅汤过会儿去了凉气就该倒掉,但几女也不敢多乘,都是浅浅的两勺就够。

    林南转身轻轻的躺在软塌上,从怀里拿出那本小册子来,缓缓的翻着。

    要说这册子上所载的东西倒也平常,图画也模糊的很,比起后世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实在不可同日而语,只是在如今这个位面,能找到此类的东西也已很是不易,毕竟有碍风化,许多都被销毁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才流传了下来。

    画眉几女初时还未瞧出端倪,待瞧的仔细起来,顿时全都垂下眼幕,两腮也渐显嫣红,这时林南已翻到最后一页,随即合上了小册丢在一旁,口中呸了一声道:“这画上的人儿忒也难看了罢。”

    画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其余两人,三个宫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时忽听殿外太监传唤道:“八殿下驾到。”

    “八哥来了!”林南兀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软榻晃悠了两下差点儿翻了,吓得他赶紧抓牢了,这时一个人影已经闪进了殿门。

    “八哥你来了,小弟正准备去未安宫看你呢。”林南说着话迎了上去,只见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身着一套略显宽大的白色长袍,手中提一柄折扇,步子很轻,颇有些风流之意。

    这人正是杨广的到八子,纳兰贵妃所生的杨平,他极擅诗词,为人颇为风流,但平时就和林南感情甚密,和诸皇子的关系也都很好,倒是个受欢迎的人物。只是他眉宇间隐隐现黑,眸子也有些昏暗,显然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两下相见。先客套了一番,看着杨平欲言又止的模样。林南轻轻一摆手,吩咐着让几个侍婢下去了。这才拉着杨平坐下问道:“八哥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小弟?”

    杨平笑了笑,颇为亲密的拍了拍林南,神秘的道:“十五弟,我素知你于音律一道也是极精的,这才准备找你去看一场热闹。”

    “什么热闹?”林南奇问。

    杨平啪的一声抖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十五弟可曾听说过苏惜水么?”

    林南略皱眉头,思量了一下道:“就是那个号称千金难求一曲的苏惜水?”

    “对对,就是他。”杨平合上折扇,两目放光的道:“就是这个苏惜水。听说明天要在鸣玉坊献曲呢。”

    “噢?”林南微微一楞,只听杨平又接着道:“要说这苏惜水的琴曲词调,啧啧,无论那一样都是一绝,便是我们的先生玉萧居士也是最赞她的,只是不知道这张脸长的如何,是不是也如她唱的曲一般动人。”

    林南听他三句话不离本行,心中微微冷笑。但一想到这个苏惜水竟然肯来鸣玉坊这种地方献歌,倒也真是个希奇事。

    这苏惜水之所以号称千金难求。是因为此人虽然琴艺极绝,却从不轻易露面,且为人却极是孤傲,天下才子入她眼者不出一二。就连林南的先生九指琴魔玉萧居士在她的眼里也都不值一提。而她唯一献曲的一次就是在华山之颠与玉萧居士比琴,她的一曲“九天悲歌”另玉萧居士摔琴断指,从此不再动琴。所以林南他们现在跟着玉萧居士习琴都是听他口述,却从未见他抚曲。常常深以为憾。

    “嘿嘿,怎么样。动心了吧。”杨平不怀好意的一笑,另林南感觉他俊朗的面孔霎时间变的异常猥琐。他知道,这个杨平垂涎的不是苏惜水的琴艺而是容貌,但这苏惜水自出道以来就已白纱遮面,从不示人,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容貌到底生的如何,但只要听了她的声音,就实在没有人愿意认为她会是个面目丑陋之人。当然林南一直认为,这个女人之所以遮了面就是怕破坏了别人对她的好印象。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色和艺一般都是并称的,人们往往都喜欢色艺双绝的女人,那怕是艺稍微差了些,也无伤大雅。但若是一个容貌丑陋或者平庸之人,纵使琴艺绝伦,也总是让人感到无比遗憾。

    “八哥明日莫非想要看看她的容貌?”林南回以一笑问道。

    杨平面现神秘,拿折扇敲了敲手掌道:“难道十五弟不想看么?”

    林南默而不答,两人相视大笑。

    笑罢,杨平一把揽住林南,神秘的道:“最近我托人寻到了一幅画,想请十五弟同往我宫中去鉴赏鉴赏,碰巧我宫中还有一桶南陈宫中运来的葡萄美酒,这饮酒赏画的妙事我想十五弟不会拒绝吧?”

    林南觑他模样,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画,但一想到有西域的葡萄美酒,嘴唇顿时有些发干,这个位面没有什么可口的饮料,而这南陈宫中的葡萄美酒更不是一般时候可以喝的到的。

    “既如此,小弟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南略一抱拳,杨平满面含春,拉着他就出了长信宫。

    未安宫位于隋宫的西北脚,院落比起长信宫来自是小了许多,但宫中的侍女却是清一色的秀丽标致,年纪均在十六七岁左右,就连个头都相差无几。只是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却略显得稚嫩了些,年纪可能比林南还有小上一两岁,说话的声音也颇有些尖利刺耳。

    杨平另人取来两个白玉制成的夜光杯,命一个侍女在一旁斟酒,他则从踏上取来一个画轴递给林南道:“十五弟也算是品画的行家,给我看看这副画画的如何。”说到这,他眼波流动,接着道:“看看它是不是赝品。”

    林南点点头,伸手将画轴接过来,解开系绳,缓缓展开。

    入眼的是一副浓墨淡彩的侍女图,画上的美人栩栩如生,线条勾勒的也极是清晰,端的是一副好画。只是这幅画既无落款,也无方印,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林南看了一会儿。微微点头道:“画却是好画,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杨平哑然失笑。放下酒杯道:“十五弟难道不识得这桓侯侍女图么?”

    “桓侯侍女图?”林南吃了一惊,转而又看了看那副画。桓侯可是自己在三国位面手下大将张飞的谥号,如此一来就说明这幅画竟然是张飞的真迹。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张飞有墨宝画迹留下,所见只有一副张飞的立马铭,却也是后人伪做的,今番杨平竟然说他的这幅画是张飞的真迹,惊异之余,林南也不禁有所怀疑。忍不住问道:“如此珍稀之物,却不知八哥是从那里得来的?”

    杨平面有得色,拍了拍林南的肩膀道:“十五弟如果喜欢。拿去便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这副画如果真的是张飞的真迹,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杨平虽然大方,但也没有阔到这个程度。林南不知他怀着什么心思,赶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杨平瞧他着副模样,眼放异彩,忽然笑道:“难道十五弟当真不晓得这幅画只是幅赝品么?”

    “赝品?”林南愕然的看着他,心中暗骂:“难怪你小子如此大方。原来是弄幅赝品糊弄老子。”

    这时杨平在一旁接着道:“此画虽是赝品,却足可以假乱真,若非大家恐怕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林南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这杨平于书画一道涉猎甚广。林南虽然也精通一二,但同他却不可相提并论,此番论画看来是杨平有意要在他面前卖弄一番。以显示他所谓的大家风范。

    林南心中暗骂。眼中却流露出“佩服”的神色道:“承蒙八哥指点,小弟受教了。”

    杨平心意满足。哈哈大笑,拍着林南的肩膀得意道:“十五弟可知道这副赝品是谁所做?”

    林南用脚指头也可以想出这幅画就是他自己所作。但表面上却做沉思状,皱眉沉思道:“这个……恕小弟眼拙。还请八哥指点一二。”

    杨平此时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自己耗费半月做出这么一副侍女图来,就是想在众兄弟面前逞个面子,如今被林南如此夸赞,心意满足,随口笑道:“十五弟过誉了,这也不过是余兄顺手涂鸦之作。”

    林南暗呸一声,眼中却不免“惊喜”的道:“原来是八哥妙笔,难怪,难怪。”

    杨平摆了摆手,将画拿到一边,举杯道:“承蒙十五弟赞誉,这杯酒余兄却是非敬不可了。”

    “八哥客气,来,干。”林南同时举杯,两人共饮了一回。

    撂下酒杯,杨平脸色已恢复了平静,转而淡淡的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十五弟听说没有,昨日有大臣上书请求父皇立嗣,父皇却未与理会,自从大哥一去,这东宫的位子就搁置了十几年,而父皇素来对十五弟最为看重,我等诸兄弟看在眼里,也知这太子之位是非十五弟莫属了。”

    杨平外表谦和,心肠却十分歹毒,他其实一直都在觊觎大隋的太子之位,可偏偏杨广只对林南十分看重,对其他皇子全都一视同仁。由此可见,这太子之位多半是非林南莫属,而杨平则表面上和林南交好,暗地里却想尽办法将其余的皇子联合起来,以孤立林南。

    林南早知道杨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早就在提防他了,今日听他说出这番话来,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示威,想拿诸皇子来压制自己。

    在这宫中你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任何人,所谓的亲情在这里一文不名,你只要稍微一步走错,就会有一群人争着抢着要把你推向深渊。林南虽然很厌恶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但人在其中,身不由己,所以他也不得不把真心藏的极深。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抿了口酒,然后也叹了一声道:“父皇正当壮年,心怀天下,恐我辈等兄弟相残,故而不急于立嗣。杨羽我生性不羁,对于安邦治国之术一窍不通,这东宫之主是万万做不来的,八哥文韬武略胜我十倍,假以时日必被父皇看重,到时候还何愁这太子之位旁落他人?”

    杨平可不是三岁的孩子,听了他的话心下冷笑一声,随口道:“十五弟言重了。余兄只愿寄情于这山水花鸟之中,至于这太子之位。却无丝毫兴趣。”

    林南不愿再和他纠缠,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在八哥宫中叨扰已久,小弟宫里还有些琐事,这就告辞了。”

    “既如此,那八哥便也不多留你了。”杨平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他送出了宫。

    来到宫门前,两人相互别过,目送着林南出了院门,杨平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邪邪的冷笑。

    “杨羽,呵。时日还长着呢,咱们走这瞧,这东宫之主,非我莫属。”

    ……

    回到自己寝宫,画眉将一个帕子交到了林南手里,只说是小路子从外面递进来的,至于是谁托人送到宫中的却不知道。

    林南将手中的一方杏菱色的手帕滩开了,一股淡淡的女儿体香沁入心脾,手帕上用红线绣了四行娟秀的蝇头小楷。一首小小的打油诗读起来既俏皮又哀怨。

    一日二三餐,思君四五时。

    只说六七日,谁知捌玖天。

    想又不敢想,见又不得见。

    妾身千万难。郎君管不管?

    看见这首诗,林南不至看完已知道这帕子是谁送的了,当下吩咐外面的人备车。他要出宫一趟。

    ……

    纤纤眯着眼睛坐在浴桶里,几个穿着织锦短褂。百稻湘播的少女,低着头。垂着手,肃立在她身旁。不时的有人偷偷用眼角膘着她,目光中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帕子送到了么?”纤纤淡淡的问。

    “送到了,是殿下宫中一个小太监接的。”旁边的一个少女恭敬的答道。

    “嗯……”纤纤微微颔首,然后轻抚着自己的小臂,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那一双灿若繁星的双眼,她现在只想能见到他,倒在他怀里,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歌罢杨柳楼心月,舞低桃花扇底风。

    纤纤本也是官家子弟,无奈其父受人陷害,触柱而死。她自八岁入教坊司,十五岁便被卖到媚香楼,成了这里的头牌。

    纤纤不仅仅诗书琴画样样精通,歌舞技艺亦是绝伦,一曲桃花扇可谓迷煞了万千公子。更因养母****仗义豪爽,又知风雅,所以媚香楼的客人多半是些文人雅士和正直忠耿之臣。然而这群所谓的才子名士在纤纤的眼中却都不值一提,他们虽然整日也聚在媚香楼中说诗论词,狎妓玩乐,但唯一能成为纤纤入幕之宾的人,却只有一个。

    本来也有大批有头有脸的风流雅士是想要梳拢纤纤的,甚至有许多人还付上一笔丰厚的礼金给了鸨母。但另他们想不到的是,鸨母竟将所有礼金如数退回。直到后来他们知道纤纤那入幕之宾是谁时,便再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纤纤的神思此时早已飞到爪哇国去了,脑海中驱不走的全是他的影子。他很英俊,对自己也很温柔,只要想到两人在一起时那种甜蜜的温馨,她的人就似已醉了。只是她却不敢多奢求什么,人家是堂堂大隋皇子,自己一个贱籍之人如何能配的上她?既如此,想太多也只会徒惹伤悲罢了。

    哎……她幽幽的长叹一声,这时只听吱的一声夹响,秀阁的门被人轻轻的拉开,没有人惊讶,因为能如此轻易的进到这间屋子里的人只有一个。

    纤纤的手疫揉着一团水中的茉莉花,已揉碎了,然后抬起头来冲着门口嫣然一笑。

    “负心贼,你终于来了!”

    林南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一边轻摇,一边无奈的皱了皱眉道:“我早就来了,就是怕你骂我,所以才迟迟没敢进来。”

    “呸呸呸,负心贼,如果不是我派人送东西给你,你怎么会来?你看见别人就忘了我。看见我却又想着别人,难道还不该骂么?”纤纤说着,把一团茉莉花的残片丢向林南,林南也不闪避,任它打在自己身上。然后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几个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丫鬟站了半天,巴不得去歇歇脚。一听他吩咐,赶忙答应着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纤纤脸上升起两片嫣红。

    林南没有回答她的话,似已看的痴了一般。

    纤纤的脸更红,轻啐道:“负心贼,人家的身上又没有花,你老盯着看什么?”

    林南叹了口气,喃喃道:“你长的还真是很像她。”

    纤纤听了板起脸道:“她她她,她到底是谁!”

    林南摇了摇头:“她……她是我的梦中情人。”

    纤纤瞪了他一眼,红着脸道:“你这人的一张嘴却比蜜还甜,叫人家不想你都不行的。”她亦嗔亦笑,似羞似恼的模样看起来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一个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一个是娇柔多情的青楼玉女,两情相悦,正是狂蜂爱上香花,林南如何还隐忍的住……

    ……

    风雨过后,纤纤轻咬这他的耳坠,低声道:“谁叫你这么久不来看我的?我实在也恨不得把你的耳朵咬下来,只可借……”她并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她的脸已红了红得就像是远山外的斜阳一样,她实在是被林南惯坏了,也只有在林南面前她才敢如此的放肆,那怕他是皇子。

    好在林南早已习惯了,如此的厮磨对于他来说反倒是种乐趣,自己当初之所以不顾身份的非要赎下纤纤,一是因为她生的俏丽清秀,二也是因为她长的真的和苏冰有点像,有时候不注意时,甚至会以为是同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200章 告状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天畔映影的多彩而绚丽。

    长安府衙东面,青龙坊西,栉比鳞次的店肆房舍虽然都开着,街上却极少行人。

    紧靠坊边的薛家老店里,店老板和三四个伙计袒胸露腹地坐在门面里,一边吃茶打扇,一边随意的摆着龙门阵。

    “诶,你们听说没有?”一个伙计一手挥扇,另一手搓着瘦骨鳞峋的前胸,把一条条黑腻腻的汗灰捏在手里摆弄着,口中说道:“昨个儿那卖茶的贺老六他媳妇一个人上街,正巧被那撒彪撞见了,二话不说就被绑了去。贺老六气不过,上撒府去要人,没想到却被一顿乱棒给打了出来。难不成这天子脚下真个就没有王法了,任凭着他撒家竟然一手遮天了不成?”

    旁边依着门板处惬着的一个伙计听到这,把蒲扇一放,冷哼了一声道:“王法?笑话!那东西不过是给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定的,在这长安城里头别说是皇亲国戚,就是随便一个尚书,侍郎的公子又有几个是把王法放在眼里的?就更别说撒家的人了。”

    一直半躺在竹凉椅上闭目摇扇的薛老板听得也睁起一只眼,冲着最先说话的那个伙计道:“我说小六子,你管的可也够宽,人家自己的事与你有何相干,莫不是你早就想着贺老六那小媳妇了?”他说到这,暧昧的一笑,惹的那另一个伙计笑着接道:“掌柜的您还真别说,那贺老六的小媳妇生的可确实不赖,那时候她到铺子里来想买一条竹竿子晾衣服。那粉嫩的小脸晒的红仆仆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着真是令人起火。”

    “哟”申老板瞥了他一眼打趣道:“那娘们你也敢沾惹,瘦得像个小鸡崽。搁得住你折腾么?”小路子听到这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掌柜的这一身横肉丝儿,满是横劲,准保打发那娘们眉开眼笑浑身舒坦!”

    他这一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这时街上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有几个老百姓快步跑了过去,小六子眼贼,低声一指道:“快看,是撒彪过来了?”

    两人听了赶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身着淡墨色锦缎长衫的公子哥儿正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过来。他手中也学着仕子们一样握着一柄折扇,不过做态却毫无一点仕子的风度,一路走来东瞧两眼,西看几下,显出自己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道旁的行人见了他全都远远的避开,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五六个膀阔腰圆的家丁便如狗仗人势一般,竟也挺胸腆肚,耀武扬威。

    “什么东西!”几人在心中暗骂一声,待他走近。却又不得不赶紧现出笑脸来恭维几句,绕是如此,那撒彪还是顺手一脚将他店门前的一排竹竿踢的散了花,然后才大笑着向前晃去。

    ……

    林南和纤纤整整在流苏帐里又缠绵了五六回。可怜纤纤柔弱的身子骨被林南折腾的没了半分力气,直到申时将末的时候,林南才从媚香楼出来。门口的随从和车夫早就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见他出来,两个随从赶忙拉开车帐将他迎上了马车。

    马车顺着青龙坊左面的王寡妇斜街一直向前。在将要转入敦化坊的拐角处忽然停住了,只听一阵鸣罗喝道的声音由远及近。锣声每鸣八响。间隔十步,从这锣声来判断,来人应该在五品以上。

    大隋律对于官员鸣锣开道的规矩有明文的规定,凡七品以下官员出门不可乘官轿。亦不可鸣锣喝道。五至七品官员则鸣五响锣,间隔十五步;三至五品官员。则鸣锣八响,间隔十步;三品以上,便属朝廷大员,或者封疆大吏,所以需鸣锣十二响,间隔八步。

    林南斜倚在车中的软垫上,有些事虽然欢乐,却也另人疲惫,不过一想到纤纤那又怨又喜,羞涩动人的模样,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谁知就在这时,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混乱骚动的声音,只听唰刷刷一阵兵器出鞘的声响,紧接着有人厉声喝道:“大胆,何人胆敢阻拦府尹大人的行驾!”

    “嗯?”林南好奇心起,不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便抬手撩起遮窗,伸头向车外看去。

    只见一个头上裹着纱布,身着青布粗衫的矮小汉子正跪在行驾前,双手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状纸举过头顶,口中悲切的道:“小人有莫大之冤情,还请府尹大人替小人做主!”

    现代位面里在电视剧里看到不少拦轿上诉的桥段,这些人多半都是身怀冤情却又苦诉无门的,所以当林南看到这一幕时,心中对那汉子已生出几分同情之意。

    这时,只听那轿中传出一个无力而苍老的声音道:“你是何处人士,欲诉告何人?有何冤情,本官容你当街细细道来。”

    他这一番话听得林南暗暗称赞,有人拦轿上诉,他身为京师府尹竟允许来人当街诉怨,想来也应该是个好官了。

    只听那汉子答道:“小人祖籍山阳县,在这长安城里以贩茶为生。昨日小人起早往芙蓉坊送茶,回来时听闻内子在街上竟被撒家那撒彪横抢了去,小人恐内子有失,便急忙去撒家要人,却没想到那撒彪非但不交还内子,还指使家丁将小子一顿乱棒打了出来,若不是小人跑的快,恐怕现在已被这群恶奴打死了。”他说完这段话,已是声泪俱下,情状十分悲戚。而林南在旁边听了这忍不住义愤填膺,正所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欺男霸女之徒,怎能不让人气愤!

    那边,轿中的长安府尹却停了半晌才说道:“这么说。你要状告的就是撒家的九公子撒彪了?”

    “正是。”那汉子伏地说完。只见刚才递入轿中的状纸啪的一声就飞了出来,正打在他身上。

    “那里来的刁民,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既是山阳县人。诉状便要递到山阳县衙去,焉敢越级上告!”那苍老的声音骤然间变的甚是严厉。那府尹的态度陡然间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新隋律的确规定,非朝廷命官不可越级上告。违者杖二十。但这个汉子既然居于长安,岂能按祖籍论处的道理,这府尹此举实在是强词夺理。蒙混百姓。

    “大人,这……这……”那汉子此时也懵了,原以为碰上了个能为自己伸冤的好官,可瞅现在这意思。他却是不愿意管自己的事了,一时间他心中升起了官官相护的感觉,拳头都握的紧了。

    轿中的声音此时又道:“本官向来人宽宏,这杖刑之罪今日便免了。起轿。”

    “咣!”锣声再次响起,两个衙役将那汉子扯住拉到了一边,犹是如此,那汉子口中仍还喊着:“大人,你不能走啊,大人!”

    林南在马车中看的一清二楚。这府尹判若两人的模样明显跟撒家有关,而撒姓的官员在朝廷中能另堂堂长安府尹都畏惧三分的人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官居尚书左仆射,封上柱国的两朝元老撒无忌。

    大隋自敬帝杨广登基以来至如今。封上柱国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同为两朝元老,官至尚书右仆射的老臣封德彝;另一个就是当今的尚书左仆射,上柱国撒无忌。还有一个则是当朝战功显赫,官居大将军。领兵部尚书衔的名将侯君集。

    在这三个人当中,撒无忌的根基最深。自从景帝朝大将军李素谋反被诛以来,李氏家族元气大伤。撒家一跃成为天下八大门阀之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封德彝因为年老多病,常常称病不朝。所以朝廷中大多数文官都以撒无忌马首是瞻。这其中自然也有长安府尹李玄名。

    目送着李玄名的行驾远去,两个衙役才把那汉子扔在一边,冷声道:“快滚。”

    看着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林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前面的一个随从低声对林南道:“殿下,我们走吧?”

    “且慢。”林南吩咐一声,然后从车上下来,向那汉子走了过来。

    眼见他手中紧紧握着那张状纸,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戚模样,林南感叹了一声,伸手上前去扶他。

    那汉子目光散淡,看也不看他一眼,行尸走肉般的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时,几个人正向这边快步围了上来。林南一抬头的功夫,五个黑衣壮汉已经将两人围在了中央,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条齐眉短棍,目光凶煞,正是撒彪手下那几个家丁。

    “大胆!”林南的几个随从纷纷从车上取下剑来,却见林南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别过来。众随从虽然知道林南功夫不俗,但如果真让林南受了伤,几人可是万死莫赎,所以他们丝毫不敢怠慢,紧握长剑站在不远处,却没发现在他们身后正停着一顶墨绿色的小轿,轿前一个丫鬟捏着手绢,正翘着脚向前张望着。

    “翠缕,怎么还不走?”轿中传出一个清细柔腻的声音,小丫鬟听了低声回道:“回小姐的话,撒家的人在前面呢,咱们是不是等他们走了再过去?”

    “哼,肯定是那个撒彪又在欺负人吧?”随着话音,轿帘被从里面掀开了一个小角。

    此时撒彪已经走到了林南和那汉子面前,他侧棱着身子,左手握着扇柄在右手心上一边敲着,一边不住的打量林南。只见面前这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容貌清朗不凡,穿着华贵考究,并且隐隐然现出贵气,怕不是平头百姓,不由得就藏了个心眼。

    他这人虽然混横,但也狡猾,长安到底是京师重地,除了有众多的官家子弟之外还有不少王宫贵胄,皇亲国戚。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可不想触这个眉头,惹这没必要的麻烦。

    那汉子见了撒彪真是又惊又惧,额上冷汗矜矜而下,浑身都得瑟了起来。但林南却没把他放在眼里,虽然自己不能治他的罪,但要想狠狠的揍他一顿,怕也并无不可。

    “我想公子和这刁民也并不相熟,这厮信口胡言,殊不足信。在下撒彪,还望公子给个薄面,我这就命人放开道路让公子离去。”他一边说,一边抱拳一揖,虽无恭敬的模样,总还是给了林南些面子。他这番做作本以为林南会借坡下驴,却没想到林南只是冷冷一笑,丝毫不买他的帐:“我如果非要带他一起走呢?”

    撒彪听了他这话气的脸色铁青,自己在这长安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就算王宫贵胄,知道的也总会卖他些面子。今儿这小子竟然不但不给自己面子,还敢公然跟自己叫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么说,你是不肯走了!”撒彪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威胁道。

    林南的随从们听到这长剑都准备出鞘了,而身后那轿前的小丫鬟却轻轻轻的“咦”了一声,回头对轿中人道:“小姐,这人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敢跟这么撒彪说话。”

    她说出这话,却发现轿中人似乎根本不为所动,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她侧头看去,只见轿帘掀处,那一双如水的烟眸正呆呆的望着前方,神思间有些呆滞。

    “小姐?”她试着低声一唤,轿中人仍旧不为所动,她抿嘴一笑,贴上去略大声的唤了一句“小……姐……”。

    “啊……?怎……怎么了?”轿中人骤然一惊,慌忙回过神来。

    小丫鬟咯咯一阵娇笑,偷声道:“小姐适才瞧什么呢?”

    “没……没瞧什么……”轿中人脸上一红,赶忙把轿帘全掩下了,这时只听那撒彪冷笑着大声道:“今儿个这天可不错,我不想打人,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南听了,啪的一声把折扇抖开,一边摇着一边不屑的一笑道:“可惜这么好的天,我却这么晦气,竟碰见你这么个东西。”

    “他姥姥的!”撒彪忍了半天,横劲终于上来了,此时也再顾不上林南的身份,一掳胳膊,冲几个家丁喝道:“还他娘的都楞着干什么,给我打!”(未完待续。)

第201章 出头

    “大胆!”唰的一声,几个随从的长剑纷纷拔了出来,可还没等他们动手,林南折扇一扫,五个膀阔腰圆的家丁就都已向后摔了出去。几人一楞,却见林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正潇洒的摇着折扇冲撒彪微微冷笑。

    “你……你……别过来……我爹是尚书左仆射,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撒彪眼见着林南折扇一扫就将自己手下这几个武艺颇为不俗的恶奴打的倒地惨叫,知他武功很高。他平时仗着家势狐假虎威,其实骨子里实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此时保命要紧,虽然料想林南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还是忍不住双腿发软,扑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眼见着林南冷笑着朝自己走过来,赶紧用手撑地向后乱爬。

    林南见他这副怂样,心中一阵厌恶,冷哼一声道:“就你这点胆子还敢出来当纨绔哪?真是给纨绔丢脸。”

    “是……是……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所冒犯,他日定当登门谢罪。”撒彪表面上唯唯诺诺的说着,心里却想着先稳住林南,然后再去府衙搬兵拿他。

    林南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厉声道:“我今天放你滚,不过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是……是……小人知道,知道。”撒彪表面上看起来千恩万谢的,心里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南碎尸万段。

    “滚!”林南手上使了暗劲,然后将撒彪推了出去,看似没怎么用力。可撒彪却感觉自己像被一辆疾驶的马车撞出去了一样,身不由己的向前趔趄了几步。然后重重的扑倒在地。

    撒彪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没什么骨气。但面子还是要保持的。所以,尽管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像是要散了架一般,但还是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在几个家丁的你搀我扶下向前逃去。

    “天哪……小姐,他那扇子就那么一扇。就把撒家那几个恶奴给扇倒了,像变戏法一样。”小丫鬟站在轿旁,饶有兴致的说着。却没想到轿中却传出来一个幽幽怨怨的声音,轻叹一声道:“哎……好了,翠缕。我们回府吧。”

    “小姐,我们……我们就这么走了?”翠缕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楞神。

    “那……”轿中人顿了一下,然后低声道:“那你就在街上再逛逛,顺便帮我买两盒胭脂水粉回去。”

    小丫鬟听了这话,眼波流动,俏生生的答了句:“是。”

    轿子转过街角,向前打林南的身边行过,林南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那汉子已不知道到那里去了,而坊间栉比鳞次的各家店铺竟都开始上板谢客,行人也纷纷打坊中避去。

    撒彪平日里横行霸道。无恶不做,百姓们虽是深恶痛绝,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今日林南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喝彩。只因大伙生怕撒彪一会儿搬了救兵回来拿不着人会用他们出气,所以这才的关门。回家的回家,有些人甚至还暗暗埋怨林南多事。

    “喂,你可闯大祸了。”林南正无奈的摇着头,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急忙回头看时,只见一个黄衣少女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她肤光胜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在林南的脸上转了几转,显出满脸精乖之气,却是既俏皮又可爱。

    林南冲着她很友好的一笑,问:“我闯了什么祸了?”

    黄衣少女见他竟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撇了撇嘴道:“你可知道,刚才你打的那个人可是尚书左仆射撒大人的三公子,如果你再不走,待到官兵来了,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怕也走不脱的。”

    她和林南素不相识,但话音中却满是关切的神色,惹的林南忍不住调笑她道:“承蒙姑娘关心,若是我真个被官兵拿了,还请姑娘能给我到大牢里送个饭。”

    他眉眼间笑意吟吟,看的少女脸上一红,俏娇的白了他一眼道:“看你也是个知书答礼的人,没想到竟说出这种混话来,也不怕羞。”

    林南笑意更浓,待要再调笑她一番,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希聿聿的马嘶声,紧接着一人一骑从坊间的街角处猛的窜的出来,马蹄踏得尘土飞溅,马上的骑士欠起屁股,稳住身子,然后娇声厉喝:“是那个不要命的竟敢打我们撒家的人!?”

    林南循声望去,只见正前方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正喷着鼻儿,马上乘的是个少女,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只见她白衫飘飘,肤光胜雪,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右手握着一柄通身雪白的长剑,那双玲珑的眸子犹似一泓清水,只是眉目间怒意甚盛。

    林南目光为之一滞,几欲惊为天人!眼前这少女无论是眉眼五官,还是身材衣着,都几乎打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饶是他纵横无数位面阅女无数,也忍不住感叹世间造物之神奇,竟生出这等绝妙的丽人来,只怕便是柳下惠见了也要砰然心动。

    站在林南身旁的黄衣少女见他目光凝滞,一副又痴又木的模样,脸上顿时现出不悦的神色。本以为眼前这翩翩公子会是个不同寻常的男人,可如今看来,倒也是个贪花好色的俗物。

    正在这时,只听“嗡”的一声剑啸,马上那白衣少女横空而起,长剑陡然出鞘,剑光凛凛,映日刺目。众人都是一惊,但见那少女唰的将长剑一指,纤柔的身子宛如离弦之箭,剑锋所指,正是林南的胸口。

    “保护殿下!”几个随从刚要挡在林南身前。却见旁边人影一闪,林南已从近身的随从手中撤出一柄长剑。迎着那少女刺去。

    两人双剑相交,人影翻飞。在一旁观战的几人都不由得为林南担心了起来,那黄衣少女不懂武功,看不出深浅,因见那女子出手迅捷狠辣,这才怕她伤了林南。而几个随从虽然略知些粗浅功夫,但两人出招实在太快,凭他们的见识也根本看不清孰优孰劣。

    林南眼见着自己已渐渐逼的那少女只有招架之工,毫无还手之力,不禁眉间一翘。轻笑道:“啧啧……这小姑娘,模样生的如此娇俏,性子怎么这般蛮横?还没问上一句就先要取人性命,等以后还谁敢娶你?”

    那少女听她出言调戏,心中更怒,忍不住也反唇相击:“废话少说,小心你的狗头!”

    “哎……只怕你还没有这个能耐。”林南话音刚落,眼见那少女心绪已乱,遂乘势将向前手腕一抖。少女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已被挑飞,紧接身上两处大穴就被林南制住,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正好被林南揽在怀里。

    “你……你别碰我!”少女又惊又惧,眼见着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原以为自己这长安城里已是难觅对手。却没想到在人家眼里跟本不值一提,早知如此。自己也真不该跑来替哥哥出什么气,现在倒好。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哎……,这个……姑娘,你怎么倒在我怀里了,这个……这个传出去可不太好,有损我的名声。”林南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那副还算俊逸的面孔在少女的眼里说不出的厌恶。

    “自己怎么会落在这么个混蛋手里,还让她……让她这么轻薄自己。”少女想到这,狠狠的咬了咬牙,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

    几个随从见林南平安无事,便都松了一口气,至于其它的事他们可管不着。而那边的黄衣少女见到这一幕却气的直跺脚,暗暗念叨着:“刚才还又打又杀的,现在竟亲亲热热的抱在一起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这女人……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儿呢!”她想到这,自己的半边脸都红了,一转身也不在理会他径自去了。

    古往今来,多少所谓的英雄豪杰,帝王将相都倒在了美人那似海棠带雨的眼泪中。尤其是当你看见眼前的美人哭的跟个泪人儿一般,再铁石心肠的人也都会为之动容,更何况林南的心肠比豆腐还软。

    “喂……打不过就哭……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孩子哪。”林南无奈的簇着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给她解穴吧,就怕她还得和自己要打要杀的,可不给她解穴吧,自己在大街上搂着这么个哭的稀利哗啦的大美人可算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就这么放了她?可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呢……。

    林南在心中不断的琢磨着,而那少女不晓得他就这么抱着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为保名节,她强忍住泪,哽咽着低声道:“你……你快放开我……不然……不然一会儿我爹来了饶不了你。”

    “你爹?难不成你也是撒家的人?”林南问完这一句话马上就后悔了,她既然来为撒彪出头,那多半就是撒家的人,自己怎么见了美女还成了白痴了。

    “我是撒家人……你……你快把我穴道解了!”少女语气有些缓和,已经有了些许恳求的意思。女人再坚强她也始终还是女人,更何况她本就没那么坚强,只不过是平时在家里被人宠坏了,这才养成了这么个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脾气,如今一但吃了鳖,自己那点刚强劲很快就被磨没了,小女人柔弱的性子终于还是显现了出来。

    林南察言观色,看出她那点唳气已经快被自己磨没了,忍不住弱溺的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道:“我如果给你解了穴,你可不能再跟我要打要杀的,同时也不能跑。”

    “好……就这么办。”少女随口答应着,但眼神却早溜向东面去寻找起逃跑路线来了。(未完待续。)

第202章 无忌

    林南岂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所以故意哎呀了一声,做沉思状道:“这个……我刚才是点的你巨阙穴,还是期门穴来着,我怎么忘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少女的巨阙穴旁边点了两下,紧接着又把手往期门穴的方向移去。

    “你……。你……!!”少女被气的几欲昏厥,虽然巨阙和期门两穴都在小腹附近,但让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的小腹上摸来摸去的,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可恶。

    “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大混蛋,大流氓,无耻登徒子,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里我非将你……非将你剁成肉酱,然后拿去喂狗!”少女充分的发挥了yy精神,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报复方式都yy到了林南的头上。

    正在此时,一队擐甲持矛的官兵跑步从街口拐了进来,从那鲜明的衣甲上看,乃是京畿九城兵马司的人,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三个骑士飞马赶至,为首的正是刚刚逃走的撒彪。

    少女大喜过望,忙冲着撒彪喊道:“哥,快救我!”

    撒彪满脸煞气,乍一见少女竟被林南揽在怀里,更觉震怒不已,抬鞭就骂:“小王八羔子,你快把我妹妹放了,否则老子当街就把你碎尸万段。”

    “原来你是撒家的小姐,失敬,失敬啊……”林南笑意吟吟的看着怀中的少女,根本没把撒彪放在眼里,而他身后的几个宫中侍卫也都神色镇定,丝毫不以为然。等到一众官兵将几人团团围住,十几个弓箭手张弓搭箭都对准了林南。撒彪心下稍安,这才敢下了马。带着两个牙将向前走了几步。

    “小子,就算你武功在高如今也逃不了了。识相的,快将我妹妹放了,然后束手就擒。否则,哼哼……老子一声令下,先将你射成筛子。”撒彪面有得色,总算到了自己能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一想到刚才丢人的那一幕,自己就恨的连牙根都痒痒。

    “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凭老子的武功,难不成还怕你几张破弓。”

    林南心中想着。不屑的撇了撇嘴,死死的盯着撒彪冷哼道:“我说姓撒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威胁我!”

    “你……”撒彪感受到一股无边的寒意,忍不住心下一凛。“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看这样子不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头青,难不成他还真是个有大背景的人物?”想到这,撒彪真是遍体发麻,一时间还不真不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叫道:“尚书左仆射撒大人到……!”

    “爹怎么来了。”撒彪略感吃惊,林南却如释重负,自己本来都要亮出皇子的身份来了。现在撒无忌一来,自己反倒省了不少口舌。但一想到怀中还搂着他的女儿,传出去实在有损身份。便赶忙另身后的随从拿住那少女,自己则整了整衣衫。折扇一抖,潇洒的站在那里。

    “压轿……”八人抬的绿尼大轿缓缓停住。撒无忌一抖下摆,从轿中走了出来。他虽年过六旬,面色却甚是红润,鬓发半黑半白,一双凌厉的眼睛颇有神光,只是体态略有些臃肿,走起路来步履也颇为沉重。

    “爹。你怎么……”撒彪迎上来想要说话,却见父亲抬手止住了他,然后沉声道:“给我滚开。”

    “是。”撒彪显得是对父亲十分畏惧,赶忙恭敬的让在一边,兵士们也都向两边闪开,一个摇扇而立的翩公子顿时显现在撒无忌眼前,看着他笑容可鞠的模样,撒无忌的脸色骤然间变的一边煞白,赶忙迎上几步,抱拳一揖道:“十五殿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最吃惊的自然当属撒彪和那少女,他们怎么想不到面前这个武功高强的翩翩公子竟然就是当今最得宠的十五皇子杨羽。

    林南将众人惊愕的神色全都收入眼眶,然后笑着也向撒无忌还一揖道:“原来是撒大人,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碰上。”

    撒无忌纵横官场数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练至如火纯青,一听林南如此说,口气中似有责怪之意,额上登时冷汗直冒,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林南可是杨广所有皇子中最有可能成为东宫之主的,虽然自己现在权倾朝野,但撒家以后的前途多半就要落在他的手中。得罪了他就好比是在身边养了一条冬眠的毒蛇,暂时虽然还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会狠狠的给你来上一口。

    一想到这,他赶忙伏在地上,诚恐的道:“犬子平日里疏于管教,顽劣不堪,适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看在老臣的薄面上,多多担待。”

    “这老狐狸果然狡诈,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先赔起罪来了。这样一来就好象给了我一个台阶一样,自己如果不就着这个台阶走下去,那未免也太不给他面子了。撒无忌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是能翻云覆雨的人物,自己现在还没必要和他结下什么梁子,更何况这当街斗殴又不是什么大罪,而自己若说撒彪强抢民女,恐怕也没什么证据。既如此,老子倒不如卖他个面子,叫他承我一个情,反正打也打了,摸也摸了,我也没吃亏。”

    一念至此,林南忙做惊愕状,上前双手扶起撒无忌道:“这如何使得,老大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林南刚才不过是和令公子开了个玩笑,得罪之处,还得请另公子海涵。”

    他说着话,眼神已看向撒彪,撒无忌忙厉声道:“畜生,还不给殿下赔礼!”

    撒彪如梦初醒,慌忙抱拳曲膝道:“撒彪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十五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担待才是。”

    林南朗声一笑,不等他跪实,一只手已扶住了他胳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撒公子的功夫了得,在下十分佩服,以后有机会还要找公子多多切磋。”

    撒彪听了这话,心中暗骂,可明知他是有意要羞辱自己,却又不得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悻悻的道:“一定,一定……”

    “还一定,下回你见了我恐怕跑的比兔子还快。”

    林南心中冷笑,转眼看向那少女,缓缓向她走来。看着他那笑意吟吟的模样,少女却感觉浑身发冷,忍不住张口连说了几个“你……你……”,却不知该怎么接下去。现在已知道了他的身份,再骂他肯定是不行了,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他总不会还要……还要轻薄我罢?

    哒哒两下,林南伸手解了她的穴道,然后后退一步,抱拳微一躬道:“适才一场误会,如果在下有得罪小姐之处,还请见谅。”

    “你……!”少女活动了一下手脚,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要活生生的将他撕了一般。

    撒无忌已看出了一些端倪,却又怕女儿言语上得罪了林南,忙厉声冲她一喝:“蓉儿,还不快向殿下赔礼!”

    “什么!!爹,你让我向他!”啪,少女说到这,脸上已挨了撒无忌一巴掌:“你说你一个女儿家的,整日里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反倒竟是出来给我丢人现眼,真是成何体统,还不快向殿下赔礼。”

    “我……我……他。”少女真是又羞又气,恶狠狠的瞪了林南一眼,厉声道:“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随着话音,他已唰的一声从旁边的一个兵士的刀鞘中将一柄刚刀拔了出来,顺势就要朝颈上抹去。

    “不要!”众人同时惊呼一声,眼见着刀刃带着寒光抹了过去,生死已只在一刹之间。

    “当!”一柄长剑挑飞了少女手中的利刃,出手的正是林南,而惊魂未定的撒无忌赶忙抱住女儿,连话音都有些颤抖:“蓉儿,你……你这干什么。”

    少女忍不住扑在他肩膀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满腔的委屈化做那悲戚的泪水哭的可谓是凄惨已极,就连林南也忍不住皱眉,“我的天哪,听这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撒无忌最爱此女,视为掌上明珠,何曾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今番见她哭的如此悲切,料定林南定是对她有所轻薄,心中满是不悦。但适才若非林南出手相救,此时女儿恐怕已然香消玉殒,所以他虽然心中怀怨,却也不得不强做感激的道:“多谢殿下出手相救小女,老臣感激不尽。”

    他话虽这么说,可任谁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感激不尽的意思,林南知道自己做的也确实有些过了,在这个时代,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她那么久,如果真的传出去,就是名节有失了,眼看看讨了个大大的没趣,自己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

    想到这,林南微一抱拳道:“撒大人严重了,令千金恐怕对我有些误会,待来日我定当登门谢罪。今日杨羽还有要事,就先别过了。”

    撒无忌见他要走,倒是成全了自己,赶忙和撒彪各都回一礼道:“既如此,那就恭送殿下了”

    “就此告辞。”林南说完,转身上了马车,在众人的目送下向隋宫的方向驶去。

    “爹,他……”撒彪满肚子怨气,看着撒无忌,却见他的脸色也是铁青一片,显然也是强忍着怒气。这时,那少女忽然转过头来,一双泪眼死死的盯住马车驶去的方向。

    “早早晚晚,早早晚晚我一定要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203章 听琴

    鸣玉坊乃是长安城中清楼名妓的汇集之所,此时正值华灯初上,鸣玉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掌灯时分,在满坊的红袖招摇之中,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品萧楼前,只因今日苏惜水就是在此楼开唱,所以这里早已是人潮如涌了。

    由于这是苏惜水第一次在青楼中献艺,所以花票价位之高,简直另人难以想象。若是平常时候,这品萧楼进得一次花个三五十两银子倒也平常,过百两银子便是摆阔了。而今日光是进楼的花票就要三百两银子,若要在楼下的花厅中有个座位,就要再加三百两,而若要去得楼上的雅间,便需掏二千两银子。

    不料越是如此,那有钱的老爷少爷们却越是趋之若鹜,从这人潮涌动的架势就可以看出,今天这品萧楼里只怕已不仅仅是坐无虚席,而是人山人海了。

    杨平和林南两个下了马车,忙迎过来两个龟奴,一连声的往里请,杨平想来也是此地的常客,略一点头,两人便信步走进品萧楼。

    果然,楼下的花厅里已是堆满了人,嘈杂喧闹的声音早已经盖过了台上几个抱着琵琶正在唱曲的女子所弹奏出来的琵琶曲。

    林南深皱眉头,显然还有点不习惯这里嘈杂的氛围,而杨平则不以为然,折扇轻摇之下。倒真有些风流韵度,引得不少青楼女子不住的朝他望来。更有的瞧他模样俊俏,不住的骚首弄姿。但杨平毕竟是一国皇子,这些女人尚且入不得他眼。而站在一旁的林南由于一直低着头。所以反倒显得无人暇顾。

    “哎呦,这不是八爷吗?您今儿个来的可够晚的,好在楼上我们还给您留着地儿雅间呢,您快这边请。”说着话。一个鸨儿迎了上来,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年纪,模样生的很俏。举止也拿捏的很准,并不似那些青楼女子一般卖弄,但更些动人的味道。

    她想来是和杨平熟识的,但眼神却轻巧的略过林南。然后才落到杨平身上,嘴中却又问道:“这位小爷生的可真俊哪,不知是那家的公子?”

    杨平摇扇一笑,拿眼睛撇了她一下道:“这是我十五弟,今儿个是特意来听那苏大家弹琴的,你这妮子可莫要打她的主意。否则可有你好受的。”

    这青楼的鸨儿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话听不出门道来,他一听杨平的口气就已明白了七八分,遂嗤嗤地掩嘴一笑道:“八爷可真会吓唬人哩。两位公子快楼上请吧。”

    杨平遂不多言。转身就上了楼梯,林南自然紧随在他身后,最后跟着的则是那个鸨儿。

    林南看着杨平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楼上靠南的一处大的雅间,知道这是早就给他预留好的。当即便跟着走了进来。

    雅间里倒也没有什么装饰,除了一张圆桌和四把圆凳之外尚有一个横台。上面放着两盆滴水观音,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而杨平和林南的随从都在两人的吩咐下等在了外面。所以雅间里这四张凳子其实多余了两张。

    那鸨儿眼尖,回身朝着一个龟奴抚耳吩咐了两声。然后回过身来亲自替两人斟起了茶。

    这六安瓜片在这里自然已是上等,但和宫中的比起来便是不入流的下品了。不过杨平却似已习惯了。抬杯抿了一口,林南却连动也不动,只看着那鸨儿问:“苏大家什么时候出来?”

    那鸨儿拿眼有意无意的嫖着他,口中哎了一声道:“这个我那里知道去,那苏大家最是眼睛长在头上的,似我们这等人她连话也懒得吩咐一句,更别提是我们问她了。不过我自己估摸着,她应该快出来了。”

    “果然是大家风范,自然和你等人不同。”杨平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鸨儿道。

    那鸨儿听了他这话着实气的牙根发痒,但脸上却不敢坏了颜色,只能在心里暗暗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忘了前日里在老娘身上撕混,这时候却在人前做起好人来了,呸!”

    其实人都道女子无情,实则是男人若是无情起来却远比女子要可怕的多了。

    这边杨平自然不知道那鸨儿正在心中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他向楼下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林南道:“我说十五弟,这姓苏的架子也太大了吧?她算个什么东西,竟值得我们在这里苦等不成,她若再不出来,我干脆去后院放一把火,看她出不出来!”

    林南听了他这话,微微一笑道:“八哥何必心急,再忍下性子等等吧。”

    那鸨儿站在后面,见林南年纪不大,却透出一鼓淡淡的灵秀之气,更兼是一付平和心性,仿佛一切事都入不得他眼一般,这番气度不禁另她暗暗吃惊。似这般人物他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似他这般年纪能做到如此的却着实不易。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待回过头来,只见那龟奴正领着两个韵度十分娇俏的少女站在外面。她赶忙上前拉起那两人就进了雅间,同时媚笑着道:“这两位公子可是贵客,你们需好好服侍着。”她说着这话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两个女孩正望着她的眼神,同时心头一凛,缓缓垂下头来。

    杨平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他旁边的那少女,这时那鸨儿忽然凑过来道:“八爷放心,绝对的黄花闺女,您若是不喜欢,后院还有……”

    “算了。”杨平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道:“你可以出去了,她们俩……嗯。就留下吧。”

    “是是。”那鸨儿恭身就向外退,不时又叮嘱了句:“你们可给我好好服侍着。”

    眼见着那鸨儿放下了雅间的帘子。杨平的表情说不出的****,看着林南低声道:“十五弟你放心。她们绝不是青楼女子。”

    林南从那鸨儿的话中就已经听出了些端倪,看来这品萧楼中还养着一些黄花闺女。用来陪似杨平这一类的达官显贵。

    一念至此。林南再回头看时,只见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羞涩柔媚的气息。

    “没想到在这清楼之中竟也有这般清秀女子。”林南仔细的瞅着她。面容含笑,那少女却一直低垂眼幕,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了失神的林南,再一看时,只见杨平面前的那个少女正哭的泪人似的。脸上印着一凛红红的巴掌印,嘴角带着血丝,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我叫你笑你听不见么?”杨平恶狠狠的看着她,一付准备辣手摧花的表情。可那少女却只是哭,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看在眼里竟很是惹人心痛。

    “难不成这个王八蛋爱玩这口?”林南厌恶的看了杨平一眼,他平生最瞧不起的便是出手打女人的男人,没想到这个杨平表面上倒还温文而雅,实际心里却如此暴戾。

    而站在林南旁边的少女一见杨平下手如此狠毒,顿时心有余悸。头垂的更低了,生怕林南也似这般对她。这时只听那杨平又说道:“我告诉你,在这里我想叫你笑你就得笑,我想让你哭你就得哭。否则你就得死!”

    他这句话可谓说的恶毒无比,但林南听了却隐约觉得杨平和品萧楼之间似乎有种内在的关系。正思量间。杨平的大手又抬了起来,狠狠的向女孩的脸蛋煽了过去。

    唰!一只胳膊忽然伸在了女孩面前。杨平楞了一下,发觉抓住自己胳膊的竟然是林南。

    “算了八哥。何必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呢。”

    杨平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胳膊来吩咐那少女道:“过来,坐在我身边。”

    少女轻轻抹了抹眼泪,生怕杨平再动手打她,只得学了乖,战战兢兢的坐到杨平身边,只是身子异常僵硬,看上去如坐针毡。

    林南无奈的撇了撇嘴,白了杨平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而就再此时,品萧楼里忽然传来“当”的一响钟声,紧接着所有喧杂和吵嚷的声音霎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整座品萧楼倏然陷入一片死寂,相临不远甚至听不见彼此的呼吸声。

    “当!”这一响钟声比刚才更响了许多,所有人的表情也都凝重了起来,无数双期待的眼睛齐齐的盯在花厅台后的角门,等待着苏惜水的惊鸿一现。

    “咚”的一声琴音,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陡然一颤,仅仅这一弄琴在众人耳中已仿佛是仙宫纶音,可见人们对苏惜水的盼望和期待是多少的深刻,更可见她的琴艺的确匡古绝今。

    随着一阵如流水般轻聆明亮的琴声微微一顿,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只见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脸上蒙着一领白纱,虽看不清容貌,却可瞧见她额上细腻白皙的肌肤。

    台下众人恍若梦中,眼见着苏惜水缓步走上台来,就连自认为阅女无数的林南和杨平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寻常哪!

    眼见苏惜水轻轻将掖下的琴放在案顶,然后缓缓坐在琴前,伸出一双纤纤玉指优柔的按在弦上,冰冷的眼神渐渐抬起,扫过众人如痴如幻的眼睛。

    她的眼神冰冷异常,如寒雪般另人一眼望去顿时一阵心悸。就在她的眼神最后扫过林南的面前时,不知怎的,竟似比别人更冰冷了许多。

    犹是林南表面镇定,但内心同样也感觉寒意仆仆。而就在此时,琴声骤然响起,曲调音频之快,初一听时就犹如万马千军正在奔跑撕杀,让人不由得浑身发颤,四肢百骸皆充满寒意。如此琴声似欲冻结人心,耳中传来尚不知琴音美否,已是通体盛寒。

    继而琴声忽然一变,曲调之速骤减,琴音更是若有若无,窜入耳中,如百蚁箍身,另人心痒难挠。

    就在众人纷纷抓耳扶背,全身麻痒难当之际,琴声陡然再变,便如孔雀开屏,又如凤舞九天,传入耳中,众人愈发的觉得火热难熬,双眼迷茫,而楼上的杨平竟已是状若痴呆,屏气不语。

    终于,一个空洞的声音缓缓吟起,每一字每一句传入耳中竟不是字字清晰,犹若珠玑,而仿佛是在用尖刀在众人的心上狠狠的刺着:

    浩浩愁,茫茫劫;

    短歌终,明月缺。

    郁郁佳城,中有碧血;

    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

    一缕香魂无断绝!

    是耶?非耶?

    化为蝴蝶。

    余音绕梁之中,所有人的心再次堕入冰窖,于此烟花之地,苏惜水竟然抚此葬歌,怎能不另人混身冰冷,悲从中来。

    当!

    钟声再次响起,好似迟暮晚钟,而琴声也早已止歇,只是还余饶梁之音。

    苏惜水陡然起身,眼神有意无意的向楼上望了一眼,却在瞬间和林南四目相对。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就似欲刺穿人心一般,另林南不由得为之一颤。

    苏惜水轻轻的哼了一声,双袖一拂,转身傲然离去,再无多一言语。于此同时,最后一缕琴音才终消去。过了半晌,众人才仿佛自梦中醒来,此时才发现苏惜水竟早已不在了。

    “天下竟有如此妙手,难怪先生要自断一指,此曲不仅旷古,也已绝今了。”林南由衷的慨叹一声,心中波浪却犹未停,只感觉这琴音似有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能使人暂时忘却身边的一切,心陷其中。

    他想到这,转过头来,却见一边的杨平仍旧是一副痴呆模样,眼神死死的盯在台上,

    其实抚琴的最高境界就是在于慑人心魄,使之堕入曲中,随曲音而动情,或喜或悲。如今苏惜水虽只是初窥门径,但若在假以时日,却极有可能习成传说中的慑魂曲,到时她就不仅仅是琴绝天下,而且是武功盖世了。

    林南这边还在想着玉萧居士曾告诉过自己的一些关于琴的传说,台下却已渐渐骚动起来,人潮逐渐散去,所有人都对苏惜水的琴曲不做太多评价。实在是因为她这一曲已不能用好或不好来评判,只能是每个人都将它藏在心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广陵一曲真名世,至今谁堪伯仲间,苏惜水这一曲比起广陵来只怕也是毫不逊色。”杨平还过神来,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南微微一楞,“自己这位兄长肚子里还是很有些墨水的,只是这性子却……”想到这,他轻叹一声冲着杨平道:“八哥,我们走罢。”

    他一转身间,发现自己旁边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杨平身边那少女却并没有走开,心里略微感觉有些奇怪,却也不以为然,掀帘当先而出。

    “公子,可曾尽兴啊?”走到楼梯的半腰,那鸨儿正等在那里,冲着林南勾眼媚笑。

    林南懒得与她多言,一提袍摆,使个穿云步身法,一跃三丈径直出门去了。身后跟上来的杨平轻摇着折扇冷笑着看着那鸨儿目瞪口呆的眼睛,不屑道:“怎么,瞧上我十五弟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心你这颗脑袋。”

    他这番话说的那鸨儿心中一颤,眼见着杨平下楼去远,她才落寞的转过身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寒鸦也许下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凤凰的。(未完待续。)

第204章 鸿儒

    林南和杨平从品萧楼出来,眼见天色已晚,便不多做逗留,直接就上了马车。只因宫中规矩,皇子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所以两人在亥时宫门彻底关闭之前必须要赶回皇宫。

    马车四平八稳的行至玄武门前,按照大隋律,未经天子特旨任何人都不可以马穿玄武门,所以两人到此就得下了马车,互道一声别便各自往寝宫来。

    林南带着自己宫中的两个小太监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接着走过两道回廊,向南转过七座宫院之后,看见前方仪门内大院落,便是自己的寝宫长信宫了。

    三个内殿的小婢画眉,听雪,紫竹服侍着林南更衣沐浴,因为明日一早便有父皇钦定的早课,所以他便匆匆睡下了。

    翌日,天边晨曦微露,林南已起得床来,梳洗更衣罢,用了早膳,便取过那包裹着文房四宝的锦袋,又暗自将那小册子装上,这才往国学去了。

    一路上先是碰到了八皇子杨平,紧接着又遇到了九皇子杨逍,三人聚在一处谈起了昨日听琴之事。杨逍因昨日被母妃逼着习剑,所以没能去成,待听得两人皆称叹苏惜水为旷古佳音时自是悔叹不已,及至三人闲步来到国学之时,天已大亮,马上就要开课了。国学大殿上诸皇子大多早已到了,讲师容斋先生也已经在前面整理着文章教案,只等时辰一到就开始授课,林南三人见了,忙各自走到西南边的书案前依次坐定。

    杨广规定二十岁以下的皇子每周都要在国学听讲三日。而讲师则是当代的大儒岑文本,自号容斋。

    岑文本自入国子监。授任国学讲师以来,分外用心。要求极其严格。众皇子初时还不以为然,常有顽劣逃课者,待到面壁,受戒之事加诸于身,众皇子才渐渐收心,不敢怠慢。

    啪!

    辰时刚过。岑文本将手中戒尺一拍,开始授起课来。

    林南不需多听,已知他讲的是孟子离娄下中的一篇,说的是齐国有一个人。家里有一妻一妾,那丈夫每次出门,必定是吃得饱饱地,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他妻子问他一道吃喝的是些什么人,据他说来全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他妻子就告诉他的妾说:“丈夫出门,总是酒醉肉饱地回来,问他和些什么人一道吃喝。据他说来全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但我们却从来没见到什么有钱有势的人物到家里面来过,我打算悄悄地看看他到底去些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便尾随在丈夫的后面。走遍全城,没有看到一个人站下来和他丈夫说过话。最后他走到了东郊的墓地,向祭扫坟墓的人要些剩余的祭品吃。不够,又东张西望地到别处去乞讨。这就是他酒醉肉饱的办法。

    他的妻子回到家里,告诉他的妾说:“丈夫。是我们仰望而终身依靠的人,现在他竟然是这样的!”二人在庭院中咒骂着,哭泣着。而丈夫还不知道,得意洋洋地从外面回来,在他的两个女人面前摆威风。

    在君子看来,人们用来求取升官发财的方法,能够不使他们的妻妾引以为耻而共同哭泣的,是很少的!而对于这些皇子们尤其有教育意义,所以容斋先生讲的很是兴高彩烈,唾沫横飞。只是坐在案后的林南却是一脸木然、眼神呆滞,这种石化状态几乎快要持续一个上午了。

    其实这容斋先生讲的课在众多的国师中算的上是比较生动的了,其他的几个师傅课讲的更是无聊,他们用的简直就是古往今来所有讲师们的标准教材,足足讲了上千年,沧海都变桑田了,他们讲的却仍是那些亘古不变的内容。

    只是尽管如此,这些古旧陈腐的东西仍然难以提起林南的兴趣来,以他的智商这些东西听一遍也就够了,听两遍就腻歪的很,更别说容斋先生一篇文章就要讲上好几天了。

    喔……

    林南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溢出的泪水顿时让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以手触额,假装低头沉思,然后悄悄撇了撇嘴,借着手掌的掩护歪着头冲一边的杨逍轻声道:“九哥,九哥。”

    “嗯?”杨逍闻声悄悄瞧了台上的容斋先生一眼,见他正自摇头晃脑的反复阐述孟子的观点,既便低头侧目道:“十五弟,你也听不下去啦?”

    “我压根就当耳旁风。”林南一边说,一边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偷偷的左右一撒抹,然后低声对杨逍道:“诶,九哥,你瞧这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翻开了一页,上面有红似白的正绘着一些东西,虽说在林南眼里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在杨逍眼里却着实是说不出的生动。

    “这个……这个……”杨逍两眼放光,傻不愣瞪地盯着他手中的小册子,眼神直勾勾的,像要飞过来一样。

    “嘿嘿嘿,这物什不错吧?”林南不怀好意的一笑,翻手合上了小册子。

    杨逍赶忙把屁股挪了挪,挨近林南了些,低声问道:“十五弟,这……这宝贝你从那淘换来的?”

    林南把小册子压在腿下,撇着嘴笑道:“九哥,你不会是想要吧?”

    “啊……这个……嗯……我就是……”杨逍还在努力的想着理由,不想小册子已经嗖的一下子飞到了他怀里,林南的出手极快,力道拿捏的也准,一切只在容斋先生低头的那一刹那的电光火石之间,所以觉得他根本没有发现。

    杨逍兴奋的拿着小册子,满怀感激的望向林南,那眼神里似是在说:“好兄弟,果然讲义气啊!”而林南则眯起眼睛,还以一笑,他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素来是个急色鬼。不过由于他母妃管的太严,所以至今为止还是个处男。

    感激过后。杨逍急不可耐的翻开小册,只觉得上面的图画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有些更是不敢想象。他越翻越急,偶尔到了精彩之处更是忍不住用舌头用力的舔了舔嘴唇。

    身后和旁边的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觉擦出他的异样来,偷眼瞧不去,乍一见到他小册上的光景不由的两目发呆,身子也忍不住就倾了过去。

    直看到精彩处,两人竟也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只是这个举动却早被容斋先生掠在了眼里。

    杨逍此时春心骚动,满脑子皆是那图画中的光景,他早已把那画中的男子当成了自己。而那压在身下的则换成了他宫中的那几个模样娇俏的小丫头,却不知他于此胡思乱想间,早惹动了众皇子的眼睛,更是惊动了脸色晦暗的容斋先生。

    “喂,九哥,九哥!”林南眼见着容斋先生拎着戒尺朝杨逍走来,忍不住轻声唤他,不料那杨逍正看到精彩处,竟连头也不抬。口中只道:“我一会儿便还你,莫急。”

    “我不是要……”

    啪!

    一把戒尺重重的打在杨逍面前的桌案上,惊的他啊的一声大叫,随手将手中的小册子飞了出去。

    杨逍一时恍如身处梦中。小册子却早被众皇子抢在手中看了个干净,直到戒尺再次一响,方自神游中回思。茫茫然站起身来。

    几十双眼睛顿时盯在了他身上,而容斋先生更是手捏戒尺恶狠狠注目于他。此时,已经有皇子将小册子呈了上来。

    对于这样一个博学弘儒来说这种。污秽不堪东西如何能入得了目,所以只缥了一眼就把小册子偷偷藏在袖中,然后负着手站在那里冷声道:“九殿下今日如此懈怠,不可轻饶,如若殿下能背诵出前日所学《过秦论》那么就免了惩戒,否则须逃不过老夫这杆戒尺。”

    杨逍一个激灵,这戒尺的滋味他可是领教过了,倒不是因为有多疼痛,但在众皇子面前受戒传出去实在太不光彩。然而那《过秦论》前日虽也背过,可如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一时间只能怔怔望着案上手心冷汗直冒。

    看到这里,旁边的林南则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偷偷窃笑。上课看“课外书”被老师当场抓个现行,这种在自己上学时经常发生事没想到在这里又重演了,而这场闹剧导演者竟然是自己,想想还真是可笑的很。

    这时那岑文本忽然侧头看向林南,冷声问道:“十五殿下面带微笑想来是对今天课业是有所领悟了?”

    林南一怔,已从容斋先生语气中明显听出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与自己有关,当下再不多想。从案前站了起来,撇了撇嘴不屑道:“学生不才,虽胸无点墨,但于孟夫子诸般言语却也不敢苟同,故而今日之课不听也罢。”

    岑文本脸色立即变成一副惊愕状,虽然这十五皇子平日里就是个不专课业刁钻胡闹之人,但每每考究却都难不住他,以致于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十五皇子确是个天才。不过今日竟然说出这番无理狂傲言语来,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岑文本遂沉声道:“此言差矣!孟夫子乃至圣先贤,其所言皆是醒世济民之论,就连当今圣上也是推崇倍至,不知十五殿下何出此言?”抬出杨广来自是有压制林南之意,毕竟臣不与君斗子不与父争这道理料定林南还是懂。

    不料林南却并没有低下头来。反倒冷笑一声郎声吟道:“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此言一出,满座惊愕,岑文本更是兀地一惊手中戒尺失手落地。

    感觉到自己失态的岑文本忙拾起地上戒尺,勉强平复起心性来冲着林南问道:“殿下这四句诗所说何意?”其实他早已经猜到七八分了,可不从林南口中亲口说出来还真无法相信。

    林南抬眼一笑,淡淡的道:“适才听先生讲到齐人乞丐有一妻一妾,学生不才倒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穷都当了乞丐人还娶的起一妻一妾?”

    “这”岑文本尚无言以对,林南已接着说道:“孟夫子曾言有一人****往邻家偷鸡,只是学生不知道邻家那里来这么多只鸡单等着他来偷。”

    说到这见岑文本无言以对,他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哼笑道:“孟夫子生年大周天子尚且在位,既讲忠义便该效力于大周,匡扶盛世礼乐。可是却奔波半生到处投靠不忠王室诸侯去求官,这种满嘴一派胡言无君无国乱臣贼子们还要去学?那倒要问问先生了欲将我等置于何地啊?”

    “这……这个……”岑文本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顿时浑身发冷,如若真要照林南所言自己岂不是大逆不道?而诸皇子见堂堂容斋先生竟然被年纪轻轻的林南说哑口无言,心中难免对他也轻视了许多。

    不料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个老太监尖利声音。

    “皇上驾到!”

    岑文本一惊,赶忙回身去接驾,众皇子也纷纷站了起来垂首而立。(未完待续。)

第205章 画眉

    杨逍如释重负。偷眼看向林南,同时在下面向竖了竖大拇指,而林南嘴角牵了牵,也在下面跟他回了个手势。

    “好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竟评判起老夫子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浓眉星目,面色冷峻的男人大步走进殿来。

    身着宽大龙袍,手中却提一柄折扇,杨广一进大殿就啪一声将折扇展开笑着顺中路走上台去。

    “臣岑文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等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眼见岑文本和众皇子一并拜了下去,杨广左手摇扇右手轻轻一抬道:“都起来罢。”

    众人谢恩起身,杨广笑着冲林南道:“羽儿适才一番话是从那里学来?”

    林南听他问起,赶忙恭身回道:“启禀父皇,儿臣随口而发,实是心中所想,还望父皇恕儿臣无理之罪。”

    杨广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他素来溺爱林南,也知他多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解,虽然隐约觉得自己好象在那里听过这些话,但片刻间也想不起来,故而倒也不以为意,反倒转眼看向岑文本道:“爱卿旷世之才如何叫这小小孩童给比了下去?”

    岑文本脸上臊的通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今日之事实是奇耻大辱,不得以只能伏地告罪道:“臣无能,还请皇上治臣之罪。”

    杨广双手虚扶一下,岑文本忙随着起身,但听杨广言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况且孔夫子尚且求教于孺子,卿今日之事倒也不须为辱。”

    “是。臣受教了。”岑文本终于松了口气。

    “羽儿过来。”

    林南听唤,赶忙走了过去。杨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一丝欣慰道:“有志于学,不轻信于先贤,这些倒也无碍。只是你年纪尚轻,不可养成这顶撞师长的脾气。况且适才所言多是牵强附会之词,国师高风亮节自不会与小儿一般计较,只是朕今日却要罚你,你可知错?”

    这番话既肯定了岑文本,同时也没有伤了林南的自尊心,说的恰到好处。林南心知肚明,恭身回道:“儿臣知错了,恳请父皇责罚。”

    杨广慰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肚子道:“既如此。那就罚你斋戒三日,也好去去你肚子里的油水。”

    将近午时下了学,诸皇子便相互道了别,杨平和杨逍两个都推托有事自先去了,林南便顺路往长信宫来,准备换身衣服去宫外转转。

    心中正寻思着往宫外耍玩的去处,不想一时间却饶错了路,竟顺着香林院侧那些枝繁叶茂的桃树中间穿了过来。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皇兄”,林南微微一楞。忙转过头来望去,眼中所见是一个身着淡黄色罗织宫装的小姑娘。

    只见她双目湛湛有神,秀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所以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丝丝稚气。此时强光照在她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衬着那如画眉目可爱之极,却不是安阳是谁?

    林南不知怎地,一时间竟看的呆了。

    安阳见到他这一副呆样,顿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林南此时方才醒悟,不由心下暗道:“她今日模样竟好似个可爱的大娃娃一般。”正想着,却听安阳轻轻说道:“皇兄,那****给我涂的指甲油真好看,可惜……可惜都掉了。”她一边说一边伸出白皙的小手来,指甲上尚残留着一些淡粉色的痕迹。

    林南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一时间忍不住轻轻抓过她的小手来,微微一笑道:“傻丫头,这指甲油掉了再涂就是了,我那里还有很多呢。”

    安阳赶忙轻轻挣出手来,心内不由得小鹿轻撞,虽然自己从小到大都和这个哥哥十分亲近,但毕竟男女有别,如此暧昧举动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林南见她竟不回话,只低着头拧着衣角,桃花似小脸愈发红了,不由得暗暗想道:“这小妮子对自己怎么还害起羞来了?”心中正自合计着,忽听得安阳“啊”的一声惊呼,然后上前两步。

    林南循声望去。只见前面有一双玉色蝴蝶一上一下迎风翩跹,十分有趣,那安阳意欲扑了来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

    林南撇嘴一笑。只得在后面跟着,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飞的越发高了,直引得安阳蹑手蹑脚一直跟在后面,虽弄的香汗淋漓娇喘细细,却也终于见那双蝴蝶远去再也扑之不着。

    小姑娘心性,一时略感失落,撅起小嘴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林南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柔声道:“好了安阳,蝴蝶虽美却本生于自然之中,既扑不着便随它去吧。”

    安阳轻轻嗯了一声,一抬眼却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长信宫了,真是无巧不巧,这两只蝴蝶一直将自己引到长信宫来,却是何意呢?她如此一想,脸色愈发红的厉害,心中也仿佛藏了莫大心事。

    这边,林南素来对安阳最是喜爱,此时见到了自己寝宫前,便赶忙道:“安阳,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取指甲油来。”说完,便一路小跑往殿前院子里去了。

    安阳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进到宫中,脸上红晕才渐渐褪去。

    此时,桃花片片飞过,微风袭面,满眼都是美好景致。

    安阳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起许多事来……

    自己进宫已经有七年了,自从被父皇从戏园中赎出来自己便再也没有受过苦,而且还过上了公主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只不过自己终究不是皇室中人,所以就算父皇从没有嫌弃过自己,但其兄弟姐妹们却从来没有真心对自己好过,除了他……

    他真是个怪人。不但会讲《诛仙》《佛本是道》那些仙魔鬼怪的故事,也会拿指甲油口红这些好玩物什变着法讨人家欢心,而且还常常那样看着人家,一点也没有做哥哥的矜持,反倒是给人家一种坏坏的感觉。也难怪琳琅姐姐那么不喜欢他了,这个坏人真是个该讨嫌的家伙。可是,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讨厌他呢?难道是因为这宫中只有他才肯真正对自己好么?但是,但是父皇也对我好呀,只不过那总是感觉有些不同。

    难道……难道真是?

    小姑娘心扉无限延伸,脑海中回忆着以往种种。一阵春风吹动,那满树桃花落英缤纷一片片一瓣瓣落在小姑娘头上衣上,恍如她心中最纯真的梦。

    “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阳神思骤然回转,失神的双眼重新明亮起来。她嗔怪地看了身边的林南一眼。似是在怪打扰了自己的思绪,但语声却仍旧是很温柔:“没……没想什么,找到了么?”

    “当然。”林南抬手晃了晃捏着的一个蓝色小瓷瓶:“给。”

    安阳欣喜的将小瓷瓶夺了过来,握在手心便似不敢再看他似的,低声对林南道:“皇兄,我走啦。”

    “嗯。”林南抬手缕了缕她发鬓,柔声道:“看你眼圈有些黑,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你还小。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少睡眠。”

    安阳听了。不知怎地,忽然嘻嘻一笑,眨了眨眼睛便转身便跑开,口中却不饶道:“才不要你管。”

    吧嗒。

    一枚小竹签顺着安阳袖口滑落下来,还没等林南提醒她,人却已去远了。林南便走过来轻轻拾起那竹签。只见上面用细笔写着几行瘦金小楷:

    空中渐渐见分明,

    朗风明月亲自酌。

    此际好似琵琶语,

    劝君莫错此郎君!

    林南读完这四句小诗,忍不住摇头暗笑。

    因为从这上面写的东西来看,这应该是某个庙里的姻缘签。而寓意则是郎君就在身边,劝求签人好好珍惜。

    “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就开始思春了?竟求起什么姻缘签来了,这东西不过是老和尚骗钱用的把戏罢了,那里有一点可信?”林南一边想着一边将那签子随手丢了,转身往寝宫里来。

    他刚刚转入院中,安阳便从一棵桃树后面钻了出来,匆匆跑到丢签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将那玫姻缘签拾了起来,如护至宝一般的轻轻擦了擦,然后双手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刚才跑的太急,怎将这宝贝丢在这了,幸亏这坏人只看了一眼便丢了,想来也定是没瞧出什么来。”安阳似是长嘘了口气,可眼神之中却隐含有一丝失落。

    ……

    啪!

    画眉感觉自己身后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忸怩地转过身来,发觉另外两个小婢已被林南支下去了,便赶忙将刚刚擦完花瓶的脏帕子藏在身后,躬身低声道:“殿下回来啦。”

    “嗯”林南撇了撇嘴,无奈道:“父皇让我斋戒三日,不知道那些素菜会不会做的很难吃。”

    画眉见他这付模样,赶忙堆笑着道:“殿下放心,御膳房的素菜也是天下最一流的,虽然味道可能略显清淡了些,但却不似大鱼大肉那般腻人。”

    林南眼中看着她那干净俏丽的模样,又见她说话知趣,便轻轻一招手道:“过来。”

    画眉平日里伺候林南衣食起居,其间自然也受过他些小轻薄,这时看他脸色已知了七八分,便羞红着脸儿攥紧了那帕子诺诺的走了过来,那羞煞的模样着实惹人爱怜。

    林南见她近身,便一把攥住她胳膊返身搂住她腴细的小腰,附在她耳边道:“既然饭菜无味那你就让我吃些荤吧?”

    这番话说的露骨,惹得画眉掩面而羞,但她却又不敢拂了林南的花花兴致,而林南素喜她这柔媚娇俏的模样,心头一痒,便将她横起来抱上了软榻。

    ……

    她们皆是万中选一的美貌女子,却从选中入宫中的第一天起就犹如进入囹圄受人奴役,直到满二十五乃至三十岁才许出宫婚配。其间因病或别的原因提前出宫者要经总管太监核查奏准后方准出宫,不过也有宫女因为“帝后得用仍留宫承伺十年”,所以她们出宫后连正常婚配都很困难。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被皇帝或被其它皇子看中继而纳为妾室,但这只是占极少数。

    画眉紧闭樱唇,任凭林南施为,虽然白昼如此与礼不合,但她素知林南对于诸般礼数都看的极轻,所以也不敢提一言,只是不知不觉间抱着他的胳膊便愈发紧了。(未完待续。)

第206章 行刺

    林南因起的早了些,所以至未末时分便已有了些倦意,画眉服侍他在软塌上睡了,那撩人的心悸在心中却久久不能散去。

    她本是个贫苦女子,父亲在她两三岁时便因一场大病去了,母亲改了嫁将她过继到了娘舅家中。娘舅虽然对自己也算不错,但婶婶却多般刁难,及至她十二岁时又狠心将她送入了皇宫之中,一晃便是四年。

    想到这,她不由得转眼看了看塌上正在熟睡的林南。

    几个月之前,她还在端妃娘娘的梨香院中服侍端妃,端妃对下人极是刻薄,动辄打骂,甚至还动过大刑,她曾经的一个好姐妹珍珠,只因打碎了一个玉盏便被端妃命人活活打死。所以她每次一想到这里都会忍不住打个寒噤,好在自己在端妃手下并没有服侍多久,就被林南选到了这长信宫来,从那以后便再也用不着去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林南虽然平日里对她多有轻薄,甚至还对她……但他待下人却是极好,平日里总有打赏,又从不打骂,还常常讲些好听好玩的故事给大伙听。

    画眉想到这,脑海中忽然又闪现出林南所讲的那个红楼梦的故事,不禁暗暗叹了一声。自己的这位殿下倒和那位宝二爷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宝二爷却又没有殿下这般坏了。

    如此想着,画眉感觉自己的脸色又有些涨红,每次一想到林南的坏,她就会不自觉想到那些轻薄事,那些羞人情景竟像是刻在脑海里一般怎生也忘却不得。而且她还发觉,只要自己每次一想到那些事,身子就有些不自在,酥酥麻麻的似乎还想要他轻薄自己一样

    “哎呀这是怎么了。”画眉双手捂着脸。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不知羞耻。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是迟暮十分,林南打了个哈欠醒来,不禁暗暗摇头:“这一觉倒也睡的真长。”

    ……

    用过晚膳,天色已黑了下来,殿外宫女们将浴桶香汤等一干沐浴用的物什抬了进来。画眉和听雪便服侍着林南更衣沐浴,紫竹则抽身去为铺好了床。

    星沉月落,夜色茫茫,林南沐浴过后,明月已将圆了,画眉看着他柔声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安歇吧。”

    林南揽过她的细腰来,轻笑一声道:“怎么。你不陪我一起安歇么?”

    画眉早被他软语轻薄惯了,虽有两个姐妹在畔,倒也不甚羞涩,只是脸色微微一红,然后任由林南揽着坐到床上来,轻轻的替他摊开了被子。

    林南刚刚睡醒不久,尚无倦意,但见画眉三人已略有疲惫之色。一时有些不忍,他知道。自己若不就寝她们是绝不会先睡的,所以索性便笑着冲三女一摆手道:“好了,我要睡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三女自然知他体谅,心中宽慰,急忙施了一礼然后各自歇息去了。

    林南有些无聊。伸手扯过被子来就要斜过身子入睡,谁想这时,只听得窗外有人齐声大呼:“有刺客,有刺客!”

    “嗯?”林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抓挂在床头上的宝剑。此时。画眉几女也已一边系着衣扣一边进到屋子里来。

    只听得锣声镗镗响起,片刻间四下里都已有锣声,但听远处有人叫道:“秦将军,你率内卫保护皇上,众御前侍卫及左卫,速速去保护各位娘娘皇子和公主殿下。”

    林南在屋中听的真切,便也顾不得画眉几女的阻拦,匆忙穿上衣服便从长信宫跑了出来。这时只听东首御花园中有人叫道:“快来人,这边有刺客!”一听此言,林南顿时使开轻功,双足几点就飞入御花园中。

    只见远处影影绰绰似有七八对人在互相厮杀,兵刃不断碰撞。耳边传令之声不绝于耳。黑暗中,火把和孔明灯上的灯火之光四面八方都向那里聚拢过去。

    “看来刺客都被追到那里去了。”林南提起一口真气,正欲拔足前去,不料从矮花丛中,忽然窜出一个黑衣人,手中一柄长剑向林南面门疾刺。

    林南见他手中长剑力道不弱,当下微微侧身避过。右掌虚引,左手长剑向他肩头便打。那人见林南长剑虽未出鞘,但来势甚凶,急忙沉肩避开,左手长剑反挑,而林南又向右一闪,长剑横打,霎时之间二人就已拆了数招。

    那刺客眼见难以从林南手中讨到便宜,心中似有些焦急,剑法便也随之乱了。林南瞧出破绽,向后急闪三步,长剑唰地一声闪出鞘来,剑光闪过,寒意逼人。

    那刺客见林南长剑出鞘,寒光凛凛,脸上略有些惧色,但到了这般时刻,也只能破釜沉舟,拒住硬拼了。

    嗡地一声剑啸,林南陡然进剑,使出的正是百变幻雾剑。

    那刺客初与林南交手时尚且在伯仲之间,待林南长剑出鞘便已明显落入下风,眼见着剑影似乎已笼罩在自己四周,那刺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神色,连连向后疾退。

    唰!寒光一闪,一道血箭顺着那刺客肩胛射了出来,让痛叫一声长剑坠地,捂着肩膀怒目看向林南。林南听出那叫声似是出自女子之口,剑锋略微向下一落,冷笑着看向她道:“我说小妞,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宫中行刺?真是不自量力。”

    那刺客虽痛的双眉紧锁,却仍旧咬牙瞪向林南道:“废话少说,要杀便杀。”

    林南见这女子竟然还是个硬骨头,心中多了几分兴趣,轻笑一声道:“杀你么,倒也容易,不过我要先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模样,万一是个美貌小妞,那杀了就太可惜了。”

    “你,找死!”那女刺客忽然厉声一诧,紧接着抬手就飞出两柄飞刀来,好在她重伤之余,手臂上没有多少力道。所以那飞刀掷出去软绵绵的,就连一个普通人也可以随意避过。

    “嚯,好厉害的小妞,我喜欢。”林南露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坏笑着朝那女刺客走了过来。

    看着林南那不怀好意的眼睛,女人心中一阵惊悸。她既然敢入宫行刺,自然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若是要让她在临死前还要遭受屈辱,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百倍。

    她望着眼前走过来的男人,心中顿时如万丈冰川一般冰冷刺骨,她两排细齿已经咬上了舌头,脑海里却怅然若失:“难道竟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没想到她就是这一个失神的功夫,林南已经点了她腋下腋渊穴,腋渊穴属足少阳胆经。在腋下三寸之处。人身头部诸穴如丝空竹、阳白、临泣等穴道均属此经脉,所以一但受制,她便全身上下动弹不得,甚至连说话也不能了。

    林南暗道一声好险,自己一个疏忽,险些让她自尽身亡,但一想到她刚刚那一刹时失神的模样,却又不知道她在死前还在想些什么。

    女人死死盯着林南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可林南却感觉这眼神有些似曾相识。近而觉得这身形也好似是在那里见过,不由得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伸手扯开了这女子的面纱,衬着月光瞧去,女人那清秀绝俗的容貌堪堪映入眼帘。

    “怎么是你!?”林南失声惊呼,因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日和杨平去品萧楼时那鸨儿叫来陪自己的那个少女。

    少女见他果真认出了自己。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晶莹泪珠儿沾在她嫩白如雪肌肤上显得分外透亮。林南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事情来,一时间也是若有所思的楞在了那里。

    “速速搜查左近还有没有藏匿刺客!”

    一声呼喝惊散了林南的思绪。眼见着几个御前侍卫向这边寻了过来,林南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拦腰抱起少女向另一侧跑来。

    少女因为失血过多,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她发觉林南抱着她竟然向着相反方向跑来,似要避开那些侍卫一般,心中顿时疑惑起来,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就连林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她,只是觉得她若是落在众侍卫手里定然没了性命,所以才抱起她飞奔向自己寝宫。

    远处人声隐隐,传令之声不绝,显然宫中还在围捕刺客。

    忽听得不远处有人“啊啊”大叫,紧接着有人欢呼道:“又杀了两个刺客!”随即又有人叫道:“刺客向东逃了,大伙儿快追!”

    林南抱着少女藏在一簇矮花丛后,眼见着侍卫们朝这边追来已成包围之势,少女虽然昏昏沉沉但眼中却已透出绝望神色。

    林南急中生智,将少女藏好提着剑冲了出去,众侍卫见从暗处跳出一人,初时还以为是刺客,连忙左右围了上来,待看清是十五皇子,这才松了口气,拱手纷纷行礼:“十五殿下。”

    林南嗯了一声,向南指了指道:“适才杀了两个刺客,余下几人朝沁芳园去了,你们速速去追,莫要让们伤了琳琅公主。”

    众侍卫见林南这么说,赶忙向南追了过去。这时其中一人看见林南胸口有一滩血迹,顿时惊问道:“殿下受伤了?”

    林南楞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迹,忙道:“没事,是刚才那刺客身上的血贱到了我身上。”

    “噢,原来如此。”那侍卫这才松了口气,道了句殿下小心,随即也向南追去。

    眼见着众侍卫都去远了,林南这才轻轻跳入花丛中,将那少女扶了起来。此时他心绪稍宁,仔细一考虑,自己若是真将她抱回到寝宫,被那些宫女和太监们看到难免结外生枝,可如果不回寝宫。她受了这么重伤又该把她放到那里去呢?

    他知道,现在多呆一刻就会多一刻危险,那些侍卫们说不好一会儿还会搜回来,到时候只怕再藏也藏不住了。

    一想到藏,林南眼前忽然一亮:“对了,把她藏在那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一有了主意,林南迅速抱起那少女向东急奔过来。(未完待续。)

第207章 相救

    隋宫极大,而自己要去的地方又是很少有人涉足的禁苑,所以一路人并没有碰到太多侍卫,只有几个零星搜寻的左卫却也并没有发现他。

    葬花宫。

    据说,这里面曾经住着一位名叫阿兰多雅的奇女子,她有着天仙般绝色的容貌,但却既不是杨广的妃子也不是宫中公主亦或是奴婢。她的来历本身就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住在宫中,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从那里来,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杨广要将一个无名无份女人安排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迷,杨广自己从来没有提起过,而其他娘娘们也是讳莫如深,以至于那些宫女和太监们都是一概不知。

    在林南两岁那一年,阿兰多雅死了,死的很突然,甚至可以说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杨广十几年来都没有来过藏花宫,而那天却破天荒在葬花宫宿了一夜,不过就在第二日,阿兰多雅便死了。

    阿兰多雅没有坟墓,也没人知道她尸体葬在那里,可就在她死后不久,杨广便下旨封住了藏花宫大门,并且定此地为禁宫,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斩立决。

    无情岁月匆匆而过,十几年时光已经让人几乎淡忘了这座宫殿以及宫殿里的人,所以当林南抱着少女来到这里时,映入眼帘的只有布满灰尘的楠木宫门和门上那块早已掉了朱漆的宫匾。以及门前这满地的落叶和枯枝。

    此情此景,任何人都不禁为之动容,但林南此时无暇多顾,抱着少女轻轻跃入高墙,然后便向正殿大门走来。

    推开沾满蛛网和泥尘的殿门,一股污浊空气迎面扑来。林南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提步走了进来。

    这座宫殿并不大,比起自己的长信宫要小很多,而且殿内陈设也异常简洁,除了四周围墙上挂满了古旧书画之外,正中央就只放着一架古琴。琴的两旁各防置两个三角架,一个上面摆着个花盆想来盆中鲜花早已枯死,另一个上面则放着一鼎香炉,只是上面早已经长满了青色铜绣。

    一条褪了色的波丝红地毯从殿前一直铺到了殿中,林南抱着少女走了进去,在琴前不远处偏门转入内殿。只见里面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容得一人的软塌,便连寻常女人家梳妆打扮的台子也没有。

    “这阿兰多雅还真是个奇人。”林南暗暗一叹,抱着少女坐到塌上。少女此时精神有些恍惚,眼睛似睁非睁的看着林南,小嘴微张,脸色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

    林南轻轻解开她穴道,可少女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仍旧倒在林南怀里,只是勉强张口呻吟着。

    “武功不行还要跑到宫里来现世,也活该受伤。”林南虽然救了她。但嘴上却仍旧说着些风凉话,只是那少女此时昏昏沉沉。这些话也不知道听没听在耳中。

    林南见她不语,知她受伤极重,自己适才出手时虽然也已手下留情,但毕竟刺得极深,一想到这,林南不禁暗叹一声。看来自己这个对美女感冒的毛病还真是要改一改了。

    少女衣衫上鲜血犹自不住向外渗出,只是四周黑漆漆的,虽然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清她的脸,但她的伤口却是看不太清。林南身上没有带火褶子,便在少女身上寻找起来。少女此时虽然有些昏沉但,身体上毕竟还是有些感觉的,当她发觉林南的手极不老实在自己身上时,顿时一惊,想挣扎起来用手打他,但身子微微一抬,便“啊”的一声痛叫,额上冷汗不住滚落。

    林南这时已在少女腰间摸到了火褶子,当他发觉少女的动作后忍不住调笑一声道:“小美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和我亲热那?”

    少女又羞又气,恨不得立时就起来杀了这小贼。只是重伤之下,那里挣扎得起,只能无骨似靠在林南怀里,眼泪却禁不住流了出来。

    林南将旁边两支烛火点着了,屋子里这才渐渐亮了起来。轻轻将少女揽在怀里,望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和那凄凄楚楚的模样,林南顿时一阵怜惜,暗道一声罢了,反正这便宜也占了不少了,就不要在羞辱她了。

    只听得衣衫簌簌之声,林南已解开了那女子衣衫。只见她肩胛处有个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兀自流个不住。

    眼见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林南暗怪自己下手过重,但身边却无伤药,便低声问那少女道:“你身上可携有止血止痛药么?”

    少女也不知听不听得见他说话,眼看她昏昏沉沉的模样,林南知道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既然这样,那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一想到自己动手,林南不禁嘿嘿干笑了两声。也许是少女命不该绝,本来身上从不携带伤药的她今日行刺时却破天荒的带了一瓶金疮药,就好象是冥冥之中为林南预备的一样。林南用一只手摸到了她怀中的小瓷瓶。翻出来一看,上面用红纸贴着金疮药三个字,便赶忙全部倒了出来尽数敷在了少女的伤口上。

    这些金疮药似乎和普通金疮药不太相同,止血效果相当好。林南初时还怕这药难以止住她伤口处汹涌的血潮,却没想到只消半刻。她伤口竟已完全被药粉黏住了。

    “好药啊好药,早知道这样就不浪费那么多了。”林南自言自语的说着,目光不由得又落在少女的脸上。

    “那天被苏惜水琴声迷住了,现在看来这小妞生的可真是撩人,要不是现在伤成这付样子,说什么也要吃了她。”林南哼了两声,从她身上扯了一块布条下来绑在了她伤口上。

    眼看着少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林南便点了她穴道,轻轻将她扶正躺在塌上,然后取过阿兰多雅用过的被子来抖了抖上面沉灰,顺手盖在了她身上。

    少女静静的躺在塌上,她呼吸虽然微弱。但气息总还算均匀,惟独就是苍白小脸上毫无血色,睫毛上也还挂着未干泪珠,但绕是如此,却仍旧透着一股子病态优柔,让林南忍不住低头啄了她一下。

    少女不知怎的。竟然还舔了舔嘴唇,好似很享受一般,而林南则看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小妞到底是真昏过去了,还是一直都在装睡。

    ……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长信宫,众宫女一见林南回来了,心中那七上八下的劲儿才略微平复了些,这时画眉忽然注意到了林南胸口上的血迹,不禁大惊失色失声道:“殿下。你受伤了!”

    “放心,没事,这是那些刺客的血。”林南说着进了内寝,几女这才松了口长气,赶忙随后跟了进来。

    紫竹回身轻轻关上了门,画眉将从林南手中接过的剑挂好,听雪便扶着林南上了床,一边替他宽衣解带。一边轻声怪责道:“殿下,你身为皇子。万金之躯,岂可与那些侍卫们一起以身犯险,倘若是有个差池,皇上怪罪下来,我们三个如何担待起。”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最后竟嘤嘤的哭了起来。画眉和紫竹见了也不禁眼圈湿润,纷纷看向林南。

    林南赶忙轻轻揽住听雪,柔声安慰道:“好了雪姐姐,快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刚才我生怕那些刺客会去伤害父皇,却忘了顾及三个姐姐,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们赔罪了,还请们多多担待。”他说着双拳抱了一揖,惊的听雪赶忙跪了下去,满面不安道:“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奴婢如何敢责怪殿下,您这么说可不是让奴婢去死么。”听她说着,画眉和紫竹也赶忙跪了下来,在她们眼里,主子若是给奴才赔罪那可是大大不敬,非要灭九族不可。

    “好了都起来吧。”林南连扶带搂把听雪拉了起来,其余两个也就跟着起来了,这时就听殿外有人恭敬叫道:“十五殿下可安寝了么?”

    “什么人?”林南起身问了一句,这时只听殿外人回道:“回禀殿下,因今日宫中出了刺客,莫将高德弘特奉皇上旨意率左卫营前来保护殿下周全。”

    “我用得着你们保护么?”林南在心里疵鼻冷笑,人切已开了殿门,上前扶起半跪在地上的高德弘道:“既有高将军在此护卫,谅那些宵小鼠辈如果敢近得长信宫来?”

    高德弘听他夸赞,忙抱拳回道:“殿下武艺高强,今日革毙逆贼数人,怕是让们早已丧胆,如何还敢到长信宫来?我等实则也不过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听候殿下调遣而已,这护卫一词却是万不敢当。”

    这个高德弘能力一般,但却是个十足十的马屁精,虽是武将,却是能说会道而且对杨广很是忠心,这才被授命做了左卫中郎将。而林南虽然对马屁精没什么好感,但却也被拍的心中舒坦,两人遂对笑了两声心中却是明了的很。

    林南有意要问问刺客情况,便装出一副谦恭讨问的样子道:“通说这次入宫刺客武艺不俗,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还有不知道一共来了多少人?”

    高德弘听他问起,忙恭敬回道:“回禀殿下,这次一共有二十二名刺客入宫,除两人被生擒外,其余二十人已被全部革毙,至于他们来路么……却是不知,看来只能从那擒住两人下手。不过正如殿下所言,这群人武艺却是个个不俗,我们一共有六十余名侍卫和左卫殉职,还有十几人受伤。”

    林南听他竟然说已将剩余刺客全部革毙,心下不禁暗暗好笑,脸上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群刺客果然凶悍,依将军看来,他们是来行刺皇上的么?”

    高德弘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道:“依莫将所见,这群刺客似乎并不是想要行刺圣上,而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林南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暗暗吃惊,如果说他们真是要找什么东西的话,何必一下子派这么多人进宫?光是让那个小妞来就可以了,人多了反倒容易暴露目标。

    高德弘似看出了林南那不解的神情,遂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若是寻常行刺,这群人当是集中一点群起而击,可这群刺客初入宫时便分成几组在宫中四处搜寻,想来应该是想盗取宫中什么宝物。”

    林南听到这,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那依将军之见,这群人应该是一群飞贼了?”

    高德弘忙道:“莫将也只是以理推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未完待续。)

第208章 红莲教

    高德弘虽然善拍马屁,但也不完全是个草包,至少他这次的推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林南暗暗沉思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道:“此事但凭我等猜测,只怕也难做定论,还是明日我亲自面见父皇时问一问便知分晓了。”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皇上英明神武、果断精明,定能查个水落石出。”高德弘忙不迭又拍起了马屁。

    同他抱拳别过,林南转身入了内殿,安慰几女去睡了,自己便也合衣眯在了塌上。

    醒来时天已大亮,匆匆梳洗更衣后,林南便来到上书房候着。不到半个时辰,杨广退朝下来,见了林南淡淡一笑,问道:“羽儿,听说昨晚你杀了几个刺客?”

    “是。”林南请了个安说道:“父皇圣体安康,儿臣确是革毙了几个刺客。”

    “嗯。”杨广点了点头道:“你虽然会些功夫,但身为皇子,这以身犯险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是”林南恭恭敬敬的回道:“儿臣昨日卤莽,还请父皇降罪。”

    杨广脸色慈祥,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笑问道:“你既然与那刺客交过手,他们用的什么招数你可还记得清楚么?”

    林南见他问起,知道杨广武艺不俗,自己不能胡扯,便将昨日和那少女动手过招的情景演示了一遍,只是说到最后那一剑,话锋一转说是刺入了那刺客胸口,将之击杀。

    杨广听他说完。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后面扶着龙案站了起来,看向他道:“羽儿。你可看出这些刺客使的是那里的武功套数?”

    林南摇了摇头道:“儿臣不知,只是觉得她这路剑法阴柔有余但力道不足。比起父皇的飞仙剑法来相去甚远。”这一番话本想讨个好,却不料杨广竟摇了摇头道:“你年纪尚轻,对于各家武学还不甚了解,其实她这套剑法绝非泛泛,只是那刺客习练不精只学了些皮毛而已。”

    林南听他如此说,一时来了兴趣,只听杨广却又接着道:“适才看你描绘,这刺客所使应该是南陈秦家的金蛇剑法,这套剑法本由南陈名将陈霸先所创。使来如毒蛇缠身,一但与之交手便是不死不休,只是这剑谱传到了秦家手中时已缺了半册,只剩下了那些阴柔缠打的前戏却失了狠辣后击,是以威力不强。”

    “原来如此……”林南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那女子剑法为何阴柔有余却刚猛不足,但同时又想到南陈秦家来遂说道:“既然父皇识得这是南陈秦家传世剑法,那这入宫行刺之事只怕与南陈逃不了干系。”

    “唉……”杨广听到这,摇头轻叹一声。这时林南跟着又说道:“父皇勿须多虑,昨日宫中侍卫擒住了两个反贼,若是能从他二人口中问出些所以然来,我们便可以此来质问南陈了。

    “嗯。”杨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也好,只是那些刺客嘴硬的很,适才听秦怀玉来报说严刑酷打了一夜这两个刺客却一直缄口不言。可见也都是些硬骨头,怕是未必能问出些什么来。”

    “嘿嘿……”林南阴阴一笑道:“儿臣倒是有些办法。或许能叫这些反贼说出些什么。”他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想的是要从那少女嘴中套出些什么来。

    没想到杨广听得却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那好。那朕这就叫秦怀玉带你去天牢见见这些反贼。”

    ……

    秦怀玉乃是宫中侍卫总管,平日里见了林南都极是恭敬,所以两人关系倒还不错。一路上来到天牢,顺着大门进去,秦怀玉遂低声在林南耳边道:“这两个反贼嘴硬得很,已抽断了两根皮鞭子,大刑也都上过了,可他们就是抵死不招,眼下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林南点了点头,进到内牢。

    只见刑架绑着两条汉子,赤着上身,已给打得血肉模糊,两个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过因为头发散乱垂了下来遮住了脸面,所以看不清相貌。

    “倒也真是两条汉子。”林南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接过鞭子挑起其中一个反贼的下巴,只见他相貌倒还不错,皮肉白净,剑眉星目,只是脸上伤痕累累毫无血色,看上去有些死气。再看另一个时,但见他生的皮肤黝黑,厚唇浓眉,倒是怒目圆睁毫无惧色。

    “让他们醒一醒。”林南转身,吩咐着两个侍卫抄起一桶冷水照着两人的脸面就泼了过去。

    哗的一下子,两人受冷水一激,顿时清醒了不少。那黑脸汉子见来审的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便厉声骂道:“小兔崽子,你要杀便杀,老子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他说出这话来便是一心求死了,看来他是眼见着自己多活半日也是受尽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旁边的侍卫见竟敢辱骂皇子,喝一声大胆便抄起鞭子抽了过来,连抽了四鞭子,那汉子却是牙齿紧咬毫不做声,这时林南抬手止住了那侍卫的鞭打,冷哼着看向那汉子道:“我知道你想死,只不过在没有问出幕后主使之前,只怕死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黑脸汉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已受了诸般大刑的他料定眼前这少年也不会耍出什么新花样来。不料这时,林南忽然冷笑着看向秦怀玉问:“对了,不知道秦将军有没有听说过‘人彘’。”

    “人彘?”秦怀玉略皱眉头,他自幼习武书读不多,所以对于这个人彘不甚了解。但四周有侍卫却曾读过史记,对这个人彘一说倒是记忆犹新。

    那黑脸汉子似乎也听说过什么人彘,仍旧是一付铁骨铮铮的模样,只是旁边那白净汉子却忍不住心中一颤。随即整个身子都有点瑟瑟发抖。

    林南已经偷眼觉察到了两人的不同反应,随即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彘者。猪也。这个人彘嘛,也就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游戏。”说到游戏二字。他故意靠近了两人些许。仔细道:“说白了,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汁注入耳朵使其失聪,再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最后再扔到猪圈里就成了活生生一头人彘了。”

    他说出这番话时脸上笑意吟吟,却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那白净汉子听了面色暗青,身子混抖,冷汗浸透了背脊。就连那黑脸大汉也忍不住心中一阵恶寒,望着林南时有些语颤:“你敢……”

    “为什么不敢?”林南转身看向秦怀玉道:“秦将军以为此法可是有趣?”

    秦怀玉出身行伍,虽非久历战阵但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不过当他听说这人的彘做法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如此做法实在太过残忍,不知道林南是如何想出来的,一念至此忍不住说道:“殿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没等他话说完,林南就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这不过是些小游戏而已。有趣的还在后面呢。”

    听到这,众侍卫和秦怀玉都觉得浑身发冷。如果说这么残忍的酷刑也是小游戏的话。那后面所要做的事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其实,就连林南自己心里也感觉有些恶心,但是为了套出两人的供词来也。也只能强忍着心绪面带笑意。

    那黑脸汉子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心肠竟然如此歹毒,忍不住心中一寒。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人彘。就算是再坚强的硬汉也会忍不住有些恐惧。而林南早已把两人神色都瞧在眼里,只见那黑脸汉子虽然已显恐惧之色但一时间恐怕还无法说服。而旁边那白净汉子却已吓的浑身发抖,面色青黑。想来应该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来。

    “来人那!”林南一声令下,两个侍卫肃身而出:“在!”

    “先把这个反贼拖下去做成人彘!”林南指了指那白净汉子,两人应了一声,上前就去解他绑缚。

    “不!不!我不要做人彘们,你们杀了我吧!”那白净汉子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在场众侍卫也忍不住皱眉看他,想到他做成人彘的模样,心中一阵战栗。

    这时就听那黑脸大汉大声喝道:“大丈夫生当顶天立地,死则死矣,有何惧哉!咱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好个十八年后!”林南哈哈大笑,带着两个侍卫将那白净汉子押了出去,秦怀玉则转眼看了看那黑脸汉子,一摆手道:“给我接着打!”

    ……

    渺渺香烟自炉中升起,这是加了料的龙衍香,所以闻起来有些茉莉花的味道。

    殿内陈设很华贵,四周墙上挂着些名人书画,架上放着许多古董花瓶,而入门处一条波丝地毯则直入厅前,上面似乎刚刚打扫过,不落一丝灰尘。

    林南手持折扇,轻摇着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脸上虽然满是伤痕,但白净的皮肤却仍旧章显着书生之气。只是他现在只是贴了点边勉强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手也不知该放在那里才好,尤其是那一对无神眼睛,丝毫见不到半点光芒。

    啪!林南将折扇一合,那白衣男子身子顿时一颤,险些跌坐在地上。那模样就像个新上门的小女婿,只是脸上多了些惊恐神色。

    “识实务者为俊杰,郭公子既是读书人出身,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林南面色平静的看着男人,倒是很有些读书人喜怒不形于色的风范。

    那郭姓男人抬眼看了看林南,唯唯诺诺的道:“多谢殿下不杀之恩,青云自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林南听了这话心下冷冷一哼,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最是为人所不耻,只不过暂时还要问他些事情,所以只能装出一付笑面说道:“郭公子言重了,你能弃暗投明归顺我大隋,实乃大隋之幸。”

    “惭愧。惭愧,殿下折杀小人了。”男人抱拳一揖,心中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林南口口生生所说赦免之事是否属实。

    林南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其实这个郭青云本也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骨气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寻常皮肉之苦倒也受得。但那人彘之刑却着实太过残忍,所以惊这一下,那仅有的一些骨气当然也就荡然无存。又听林南说可以免死,唤起了生的希望,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贪生怕死的鼠辈了。

    “郭公子放心,只要你肯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我定当奏明父皇,免你一死。”林南又给他打了一计定心针,郭青云赶忙连连谢过,这才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郭青云和另外入宫的二十二人并非来自南陈,而是潜伏在大隋境内的一个邪教组织红莲教的教徒。红莲教以反隋为己任,教中呼养死士,教众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不过他们虽然不是来自南陈,但他们的教主杨祐却是大隋的反贼之后,如今受命于南陈皇室,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并不是要行刺皇帝,而是要偷一样东西——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乃是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相传是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争互相夺。而此玺也是在几易其主之后,最终传至大隋。

    林南听了他这一番话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当他问及杨祐现处何处时,郭青云却也不知。红莲教是个极其严密的组织,教主杨佑更是很少露面,许多指示都是靠教中护法前来传达。而红莲教一共有四大护法,但就连这四个人郭无常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们庐山真面目,只因他们每次来传达讯息时他们都是红衣罩体,不露任何面皮,所以根本瞧不见们容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四个护法都不是男人,至于剩下的,就一点也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209章 母妃

    郭青云只是红莲教中一个小小教众,能知道这些也已是不易,而林南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邪教名头,不过他们的头目既然受命于南陈,那他们偷传国玉玺的用意也就不言自明了。

    见从郭青云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太有用的消息,林南脸色骤然一变,冷冷喊了一声道:“来人!”两个侍卫应命而入,郭青云见他脸色变化如此之快,知道他要过河拆桥,一伸手就要先下手为强制住林南。却不想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林南眼里实在不值一提,只转眼间已反被林南制住扔给了侍卫。

    “小贼你竟敢过河拆桥!”郭青云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冲着林南厉声喝道。

    林南冷眼看他,不屑道:“我大隋岂能容得你这等贪生怕死的鼠辈,真是笑话。”他一边说一边摆手另人将他拖回死牢,郭青云见自己转眼之间性命又将不保,却又做了小人,心中真是又气又恨,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林南得了郭青云口供,急忙快步赶到上书房来。此时杨广正在批阅奏折,见林南来了,面露喜色,亲自上前迎道:“此去多时,可曾问出什么来了?”

    林南忙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审讯多时,软硬兼施,终于从一个刺客口中套出了实情,原来他们都是红莲教的人,他们的教主受命于南陈,此行的目地是要盗取传国玉玺。”

    “红莲教?”杨广似乎对于这个名头不太熟悉,林南便将郭青云的供词一字一句都说给了杨广,待听到杨祐是这红莲教的教主时。杨广不禁楞了一下,眼神中闪过许多忧虑神色。

    直到林南将这件事来龙去脉都说完了。杨广才明晰起来,略一沉吟道:“看来这个红莲教绝非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杨佑此人,精明强干,工于心计,更兼是叛党余孽,若不尽快剿除只怕日久生祸。”

    林南点了点头道:“父皇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和南陈到底有无关系。”

    杨广面色一冷,深深皱眉道:“看来得派人去南陈调查一下才好。”

    林南听到这,心思顿时有些活泛了起来,自己早就想出去逛逛了。便上前对杨广道:“儿臣不才,愿往南陈调查此事。”

    杨广抬眼看着他,见林南一脸恭敬之色,只是眉宇间却略有兴奋,不由得微一皱眉,紧接着笑着上前扶起他道:“此行甚是凶险,你年纪尚轻恐难当此任,我知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素性机警,善于言辞。倒是个极合适的人选,况且再过半月就是朕钦定的封王大典了,你又怎能轻易离宫。”

    林南听到这,知道此事告吹。无奈回了一声是,杨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再过几天你就要离宫到自己府邸上去了。这几日多去看看你母后,她可是常常在朕耳边念叨着你呢。”

    “是。”林南低头应了一声。自从有了寝宫之后自己就很少去拜见自己母后了,说起来绛仙虽然是他这位面的母亲,但两人的感情却并不深,只不过就算如此,自己也确实该抽空去看看自己这个母后了。

    ……

    铜镜里浮现出是一位胭脂般捏就的妙人,她身着略显宽大的艳红色丝锦宫装,头顶上戴着一个艳光四射的华冠。一双眼睛波光盈盈,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那说不尽的风情下却又隐含着些许忧郁。

    “娘娘,娘娘!”殿外一个宫女匆忙跑入殿中,女人轻轻推开镜子,看向门前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少女恭身立在那里。低头道:“回禀娘娘,十五殿下来了。”

    “羽儿来了!?”女人豁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神光,而这时一个少年已经转入殿门,恭敬一礼道:“儿臣参见母妃。”

    “快起来,快起来,让母妃看看。”绛仙跑过来双手扶起林南仔仔细细在身上打量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林南很难将她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相提并论,无论是她那白皙的肌肤还是那如水一般柔媚的眼神都让人在不经意间忘了她年纪。

    “羽儿好像瘦了。”绛仙轻轻按着林南的肩膀,摸着他的脸慈爱道。

    林南微微一笑回道:“十年如一日,母妃还是那么漂亮。”

    绛仙柔声一笑,看着他道:“你呀,就会花言巧语讨母妃欢心。”

    “那里,那里,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连父皇都说母妃还和十年前一样漂亮呢。”林南又是嘿嘿一笑。

    听到“父皇”二字,绛仙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你父皇可是有日子没有来过母妃这里了。”

    林南见她伤感,忙安慰道:“父皇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母妃就不要怪了。”

    绛仙见到林南,心情已好了许多,便不再去想这些,忙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桌林南喜欢的菜色,母子俩在一起用了顿午膳。

    膳罢,递上茶来,两人又聊了些闲话,直到林南从翊坤宫中出来时,已是未末时分了。

    这时林南又想起了禁苑中的那个小妞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其实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救她,可如今再要将她交出去吧,又不舍得,况且如今也无法再交出去了,而留下也是个累赘,也总不能一直就将她这么藏在宫里吧?林南想来想去,一阵心烦意乱,偷偷顺着路朝禁苑走来,眼见四周无人瞧见,便翻身跃入院中,快步往内殿奔去。

    少女被林南点了周身七处大穴,躺在塌上动弹不得,不过因为休息了一夜半日,所以头脑倒还清醒,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而且伤口也有些隐隐做痛。

    “美人儿,这一夜睡的可好?”林南轻轻坐在软塌上,一付登徒子的模样,伸手解了她哑穴。

    “无耻,卑鄙,下流!”少女见她解了自己哑穴,顿时怒目相向,口中连连厉声骂道。

    林南撇了撇嘴道:“就知道会骂,却没想到骂这么狠。”

    少女见他说这话时一付调笑神色,心中气苦,眼泪扑簌簌就向下掉,口中哽咽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连哭的时候都想着要杀了我?我有那么坏么,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林南无奈道。

    “我不用你救,你快杀了我,快杀了我!”少女越哭越悲切,这海棠带雨的架势看来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了。

    “女人哭起来还真是麻烦,偏偏还哭的这般好看,唉,麻烦,真麻烦……”

    林南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眼见着那少女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但眼泪却渐渐止了,可能是她自己也发觉不知道有什么哭的理由,毕竟林南今天好象还没怎么欺辱她。

    “来,让哥哥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她正想着,林南却已原形毕露,嘿嘿嘿三声坏笑伸手就要去解少女衣服,少女顿时惊叫起来,颤声道:“别,别碰我,否则……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大小姐一共要杀我几回啊?我可只有一条小命,不知道够不够你杀。”林南调笑着说着,而少女本想骂些粗秽言语,但话到嘴边却又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而她所能想到的威胁话也无非就是“要杀了你,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这对于林南来说几乎没什么卵用。

    “好了,和说点正事。”林南脸色忽然正经下来,语气也严肃了许多,少女哼了一声,把眼一垂,似乎也懒的看他。

    “你既然是红莲教的人,那日在媚香楼里做什么?难道媚香楼是们红莲教的秘密聚会地点?”林南冷声问着,少女听他竟然已经知道自己是红莲教中人,脸色顿时一变,待听她提起媚香楼,却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不语。

    林南盯着她,见她不回自己的话,略一皱眉道:“你真不说?”

    少女干脆闭起眼睛紧锁嘴唇。

    林南见了冷哼一声:“再不说可要把你送到天牢里明日午时一起问斩了。”

    少女还是不言不语,脸色也无丝毫变化。

    这时,林南忽然俯下身子来,贴在她耳边道:“你们红莲教人果然都是硬骨头,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若是我把你交到众侍卫手里,恐怕在死之前还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吧?”

    女儿家清白最为重要,少女听闻此言,忍不住怒目圆睁,厉声叫道:“你敢!”

    林南撇了撇嘴,看着她道:“我为什么不敢,难不成你现在还能杀我?”

    “如果……你……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少女说到委屈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如果再多有一点力气,早就已经咬舌自尽了,可现在自己却连说话都有些吃力,虽然咬着舌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林南见她这付模样,生怕她自尽,又伸手点了她哑穴,然后长叹一声道:“我一会儿会再来给你带些吃的,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说完这话,林南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听到这,少女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很奇妙的感觉,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似乎是……感动?她迷茫的闭着眼睛,心中喃喃道:“他……为什么不杀我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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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神戒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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