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迫击炮来了
从新郑回来之后,王思锐又一次的来到了位于城西靠北侧的弹药制造厂,这里是王思锐二次进京之前的军队驻地,地形极为隐蔽,营房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虽然略显简陋,但修缮一下还是可以勉强住人的,况且住在这里的大多不是军队就是工人。
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工程师,王思锐也舍不得让他们住在这里,工程师们住着的,是全新的房子,虽然远不及京城里的房子那么豪华,但比起这座营地里的其他房子,他们的待遇显然要好了很多。
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王思锐的秘密基地,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个。
表面上看来,这里只是一座弹药制造厂,整个汉军全部的弹药,都会在这里被生产出来,然后一箱箱的送到部队手中。
而这里原先也只有两条生产线的规模,年产子弹数量大约只有七百多万颗。
只不过,在经过了一年的发展之后,这里的规模已经被扩大了数倍,加上工艺的改进,这座弹药厂一年至少可以生产三千万颗各式子弹。
不过,这依然无法满足汉军的未来需求。
一些机械专业的工程师以及学员们,加上那些从美国设备厂挖来的技术人员,每天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些机器设备。
他们已经对所有的设备进行了改装,使其能够将原先年产两千五百万的产量增加到了三千万颗。
在此之后,这些人便开始研究起这些设备的每一个部位,没错,他们就是要仿制,自己来制造弹药生产线。
而在营地的最东侧,那里的守护更为严密,甚至连弹药厂内部的工程师,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只知道,任何人不准靠近那片区域,否则的话,后果将会是他们所无法承担的。
这是王思锐在近三个月以内第四次前来视察,其实也并不能说是视察,而是王思锐对于这里的一些研究很重视,一旦有了一些新的进展,便会忍不住的跑来观看,以便提出新的意见。
而上一次前来这里,还是王思锐出发河南的前一天才刚刚来过,那时在这里研究的秘密武器已经进入到了最后一步,如果不是王思锐精益求精的话,其实在半个月之前,那种秘密武器就已经能够量产了。
而这一次,王思锐刚刚回到京城,便接到了手下人的报告,那种秘密武器已经研制成功了。
虽然效果依旧不太理想,但至少聊胜于无。
于是乎,王思锐前脚刚刚回来,后脚便秘密的来到了这座名义上的弹药厂。
实际上,这座弹药厂一共被划分为了四个区域,其中一个区域是弹药生产区,包括了宿舍区以及装备研究区。
而另外的三个区域,都在这片营区的东侧,因为三个区域是在一起的,所以大多数人也误以为这里只有两个区域。
东侧的这个区域,实际上是两个火炮的研究生产区和一个机枪研究生产区。
只不过碍于技术问题,这里一直都没有进行生产,只有大约五十多名科研人员在这里进行研究。
而现在,他们的第一款产品终于研究成功了。虽然在他们看来这已经很完美了,但却始终无法让王思锐满意。
“军长,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对这门迫击炮的参数进行了修改,目前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您的要求。”何山河指着摆在地面上的那门样貌奇特的迫击炮,强行压制住脸上的疲惫之意说道。
何山河原本是留学德国学习机械制造的,但后来却被王思锐秘密的安插进了克虏伯工厂,而因为与克虏伯之间的交易,何山河也得以在那里接触到一些‘机密’性的技术,半年前,实习期满之后,何山河毅然回国,并且来到了这座秘密的军事基地,与其他几十位科研人员一起研究新的武器。
“试验过了吗?效果如何?”王思锐心中也是隐隐的有些兴奋。
迫击炮这玩意对于部队来说还真是个好东西,特别是现在,在炮兵火力不足的现状下,迫击炮能够很好的弥补炮兵所带来的不足,能够为前线将士提供火力支持。
“已经秘密的进行了一轮的试验,打费了五门迫击炮,效果还是很理想的。
最大射程九百米,最小射程二百米,初速大约在一百米每秒左右,这个没有先进的装备,我们只能根据现有的条件加上经验来判断。
每分钟最大射速二十五颗炮弹,炮身长650毫米,全炮全重15公斤,一名士兵就可以背着它全世界乱跑。
另外,受制于工艺以及钢铁的质量问题,这门迫击炮的炮管使用寿命只有十五秒钟的时间,也就是一门炮管在保证精度的前提下,能够打2307颗炮弹。
再往后继续使用的话,不仅无法保证射击精度,同时还有可能威胁到士兵的安全。
大约在2500颗炮弹左右,弹道就会出现严重的偏差,偏差可达三十米以上,甚至更多。
所以,我们这些科研人员的建议是,每门迫击炮最多只能打两千四百颗炮弹,在两千三百颗炮弹的时候就要多加注意,如果有可能,希望每门炮只打2200颗炮弹就立即报废。”何山河介绍道。
炮管的使用寿命只有十五秒,这个时间还算是可以,当然,炮管寿命的增加,这主要是依赖于炮弹射击速度的影响。
而这门迫击炮的初速也只有一百米一秒左右,按照这些数据来换算一下,也就是说,一枚炮弹待在炮管里的时间,只有153.84分之一秒,也就是说,一秒钟可以打153将近154颗炮弹。
千万不要以为是连续不断的发射,这个公式是不管你打光2307颗炮弹是用了一年也好,两年也好,这2307颗炮弹在炮管里总共待的时间是十五秒。
如果炮弹的初速增加十米每秒的话,那么理论上每秒钟就可以发射169颗炮弹,但初速的增加,会导致炮管内部的摩擦压力增加,导致炮管的使用寿命下降。
也就是说,相同的火炮材质,如果增加了射击的初速,那么这门迫击炮估计也就打个两千颗炮弹就要报废了。
速度越快,摩擦里越大,膛内压力越大,磨损也就越严重。
“产量如何?”王思锐继续问道,第一门迫击炮设计成这个样子,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跟后世的迫击炮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理想状态下月产量大约在一百门左右,但是现在因为我们没有熟练的工人,所以月产量还难以保证。”何山河说道。
虽然他也着急,可这种事情是着急不来的。
迫击炮算是滑膛炮的一种,所以炮管内部不需要进行膛线加工,这也就极大的减小了生产难度,减小了炮管的报废率。
而迫击炮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炮管,其实所有的火炮最重要的部位都是炮管。
其他的火炮报废之后倒是还能够换一根炮管继续当新炮使用,可迫击炮就不同了,是可以直接报废的。
所以,月产一百门,以他们目前的这点人员和设备,是根本做不到的。但有了流水线这样的生产方式,几乎已经将产量增加了两倍以上,如果全部都是熟练工人的话,月产一百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人员方面你们可以任意的挑,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三个月后,产量必须达到每月一百门。”王思锐命令道。
大口径的火炮一时半会儿的也造不出来,迫击炮是目前王思锐唯一能够期望的火炮了。
当然,何山河不知道的是,他所说的月产一百门,那只是在这座基地内的那条生产线,事实上,这条生产线是用来给他们科研用的。
就在京城外的工业区内,那里面还有两条同样的生产线,按照何山河的说法,那么一旦那两条生产线开工,月产将会达到两百门。
虽然数量不多,可一年下来也是两千四百门迫击炮,给汉军装备迫击炮还是够用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何山河有些郁闷,但表面上还是高声的向王思锐做出了保证。
生产迫击炮,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干的。殊不知前面制造子弹的时候,那帮大老爷们将一群技术员为难成什么样子。
那根本就是一群你必须要手把手去教的主,而且每个人还只能做一道工序,虽然王思锐就是这么要求的,可那帮人就是太死脑筋了,思想一点也不活跃,而且大多数都还不认识字,连机器上的标注都看不明白,让这帮人去搞生产制造,这不是摆明了为难人吗?
可是何山河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科研人员,而且这门迫击炮的主要设计者也不是他,他只不过是参与了而已。
再说了,何山河也想让军队尽快的强大起来,这样他们在出国的时候,也就不用再去受那种鸟气了。
紧接着,王思锐又到了火炮科研那边去转了一圈,发现一群人仍然在围着一根炮管在嘟囔着什么,也就没有打扰他们,径直走向了机枪科研那里。
那里摆着一门仿制的马克沁重机枪,同时地上还丢着不少的零部件,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其中的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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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三军统帅
1903年9月12日,二十万大军分别陈兵与河南与湖北、安徽边境,山东与江苏、安徽边境地区。
另外十万大军则陈兵于阳泉,三十万大军分别出现在四省边境地区,着实让不少人都捏了把汗。
而抽调了三十万大军之后,王思锐控制的几个省份,竟然一如往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抽调了大量的兵力而出现什么混乱的局面。
一时间,清朝出现了一种恐王的思想,不少人纷纷斥骂王思锐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扩军。
可不管他们怎么骂,现如今这都已经成为了事实,事实证明,王思锐手中至少拥有五十万以上的大军。
而王思锐的举动,也引起了西方列强的重视。
于是,那些在华享有利益的西方列强,纷纷致电清廷,希望能够对此事件得到合理的解释,同时希望清廷能够裁军,以保持现状。
起初的时候,这些洋人并不希望看到一个不完整的清廷。
可后来王思锐分裂清国之后,洋人们却发现,分裂之后的清国,对于他们的利益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甚至他们因此而获得了不少的利益。
这主要是因为王思锐控制了朝廷,引起了许多地方大员的不满,而这些地方大员对于王思锐则是听宣不听调。
王思锐能够让这些洋人吃尽苦头,可那些地方大员却没有这样的实力,湖广总督张之洞,两江总督刘坤一(已去世),因为张之洞的缘故,洋人们在这两地虽有过份行为,但却始终保持克制。
但是与之遥远的两广地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两广总督陶模虽然也是个爱国官员,可无奈两广地区实在是太重要了,加上朝廷被王思锐控制,一时间政令难施。
而洋人们又纷纷的将目光看向了那里,所以,虽然表面上两广地区还是清廷的,可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经听令于洋人。
洋人正是看到了清廷的分裂,为他们带来的好处。所以这一年的时间内对于王思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够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王思锐竟然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那些让洋人们刚刚吃到嘴的肉,都还没有完全咽下去呢就要吐出来了,洋人们还能坐得住吗?
“王,我需要知道,你这次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了什么?”德国人穆默这段日子也并不好过,虽说王思锐并没有阻止德国人在山东的利益,也没有给德国人捣乱,甚至还帮了大忙,以至于德国人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在这里提炼起了钢铁,并且源源不断的运回德国。
可随着王思锐的实力急剧膨胀,加上德国人曾经数次拒绝出售给王思锐一些设备,穆默生怕引起王思锐的不满,因而对德国在山东的利益产生威胁。
要知道,德国人的利益可是完全建立在王思锐的控制区域内的。
说句不好听的,王思锐若是不愿意,就是直接将德国人赶走,他们也没办法对王思锐做些什么。
工人的不满?只要王思锐接手了钢铁厂,并且按照原先的薪水去招募他们,谁会去反对?
汉军的异动,不仅仅引起了英法美等国的紧张,同样的也让德国这个与王思锐正处于蜜月期的盟友的紧张。
“当然是为了统一祖国,你也知道,英法那帮人现在已经将我国的南方搞成了他们的后花园,如果我坐视不管的话,天知道他们会把那里搞成什么样子?为了祖国能够尽快的统一,也为了德国朋友的利益,这一次,我必须要有所行动。”王思锐笑着说道。
“可是你的部队并不能推进到那里,你没有那么多的部队。”穆默虽然不是军人,但对于军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在山东的时候,他也知道王思锐去年一年在山东招募了不少的士兵,目前山东兵大概有二十万左右,听说河南那里也差不多,不过这些兵力依旧不够他统一全国。
或许在穆默看来,王思锐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冒险的,是很不谨慎的,是很不值得的。
而王思锐的手中到底有多少部队呢?好吧,按照计划,其实应该是有三十九万士兵的,可因为王思锐途中觉得自己的计划似乎是有些保守了,而一旦自己的计划被洋人了解到,必然会横加干涉。
于是,王思锐又征召了二十五万士兵,也就是说,现在王思锐手中一共有六十四万部队。
除去驻守各地无法调动的三十万人以外,王思锐手中一共可以调动三十四万部队。
这次王思锐一口气将河南,山东二地的大部分兵力全部调到了南部边境,又从盛京调了两个师三万六千人回来,加上直隶地区的三个师以及京城的一个师,一共六个师10.8万人的部队部署在了阳泉一线。
虽然阳泉隶属于山西,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王思锐去年就将阳泉给收到了自己手中。
而乔致庸,加上王家的势力在山西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规模,他们基本上已经劝反了几乎所有的晋商,让晋商统一支持王思锐入主山西,甚至连山西巡抚岑春暄也被王思锐收买的差不多了。
清廷已经基本覆没,而山西又两面环敌,加上内部晋商的反水,让岑春暄在山西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
所以,这一次王思锐的主要目的便是山西,湖北,安徽,江苏四省。
而且这四个省份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抵抗,至于后面会走到哪,这个还要看具体的任务进展以及洋人那边的反应。
“部队的多与少并无关联,心诚则灵!”王思锐虚无缥缈的说道。
他没有必要跟穆默解释的太多,而他也很清楚穆默的来意,“放心吧我的朋友,即使与英法等国开战,德国朋友的利益我还是会按照约定去保护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希望如此!”穆默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但王思锐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穆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王思锐能够说话算话,也希望他的野心不要太大,至少短期内不要引起英法等国的不满。
送走了穆默,美国人又来到了王思锐这里,相比较于德国人的谨慎,美国人则是开放了许多。
美国人柔克义刚一进入屋内,便主动的询问起了王思锐是否决定要收复全国。而王思锐却并没有回答柔克义,反而主动的向柔克义提出了他们可以着手准备修建铁路的事情了。
比利时人承接了平汉铁路的工程,但比利时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们不仅仅降低了工程的规格,还到处偷工减料。
如果不是王思锐早就知道比利时人的德行,最后强行出面进行干涉的话,恐怕现如今的黄河铁路大桥会跟前世一样,列车只能分批通过,而且,还只能保持十公里的速度前行。
因为王思锐的干涉,所以这一世比利时人偷工减料的幅度到没有前世那么大,加上使用的钢铁是王思锐提供的,所以,现在火车通过黄河铁路大桥虽然依旧需要减速,但却不用分节通过,而且还能保持二十公里的速度通行。
得到了保证的美国人,乐呵呵的离开了王思锐的屋子,但是柔克义却忘记了一点,王思锐可是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钱的问题。
而美国人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他们更看重的是商机,而且也相信王思锐不会赖账的。
再往后,则是英法两国的抗议,不过对于这两个国家,王思锐并没有去见他们,直接让人通知他们,王思锐不再营中就将其打发走了。
9月13日,清廷通电全国,任命王思锐为三军统帅,节制全**队。至于这三军到底是哪三军,这个倒是没有人去问,虽然他们也搞不明白,但大多数人还是误以为是禁军,汉军,以及全国其他总督巡抚手下的军队,统称三军。
而这封通电,则是让那些总督们大骂不已,这等于是直接将他们手中的兵权给没收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只能治理地方,而无权干涉军队。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份上,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王思锐这是打算对他们动手了。
不少人纷纷收拾细软打算跑路,不过在王思锐没有打来之前,他们是不会甘愿放弃的,谁又能保证王思锐不是唬他们的呢?
再说了,一道命令就吓的他们四处逃窜,这要是说出去让这些官老爷们的脸面往哪放?
对于那些总督们的一言一行,王思锐并没有在意,马三如替他盯着呢,只要那些人有逃跑的迹象,埋伏在他们附近的暗兵便会开始行动,不敢说一个也跑不了,但至少九城以上的巡抚以上的人员是跑不掉的。
而目前王思锐手中能够直接控制的部队更是有第一、二、三、十八、十九、二十至四十一师,共计二十六个师,以及十个预备役师,共计三十六个师六十四万人的部队,控制全国虽说有些勉强,但也并非完全做不到。(未完待续。)
226:兵进山西
王思锐一直都想汉军的军事编制进行一次新的整编,尽管师一级的编制做的还算是完美,指挥系统也很完善。
但是在军一级的编制上,除了第一军和第二军还勉强能够凑活以外,其余汉军完全可以用极为混乱来形容。
因为缺少高级的指挥将领,这让王思锐没有办法直接组建军级单位,而以师为单位,这又极大的增加了王思锐平日里的工作量,甚至是整个后勤系统都因此而混乱不堪。
但是很显然,有些事情,并不能因为没有足够的人手而不去做,不然的话,在某些方面他们只能永远的处于落后局面。
所以,这一次王思锐还是临时组建了第三军、第四军以及第五军这三个临时的军级编制。
当然了,王思锐敢这么干的主要原因在于,这次作战基本不会遭遇到太强的抵抗。
尽管汉军的火力配置较去年已经有所下降,因为军队人数的增加,原本一个连能够装备四挺重机枪,但是到了现在,也只能保证每个连一挺重机枪。
可即便是如此,汉军的火力也绝对不是那些清军老爷兵们能够抵抗的。这帮大爷们也不知道见没见过机枪长什么样子?当然,还得保证他们是不是人手一支步枪。
阳泉,这个原本很平静的小县城,近段时间以来却是突然涌入了大量的军队,虽然这些军队并未进城,但是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却也依旧人心惶惶。
军队,可以用人山人海这个词语来形容,但凡是视线之内,到处都是人头涌动,即便是年会期间,在这座小县城里也很难见到这样的壮观景象。
可如果将这些人全部都换成军队,那么对于这个山区里的小县城,这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里的百姓,又会带来怎么样的冲击?
军队没有进城,即便是新成立的临时第三军军部也没有进城。
一顶并不怎么起眼的帐篷,除了看起来有些大以外,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这里,便是第三军的军部。
军长是武羊,这个最早跟随王思锐的年轻人,通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便从一名普通的排长变成了一名名副其实,手握重兵的将军。
虽然大权在握,手下拥有十万精兵,可是武羊的心中却是一点也并不轻松。
武羊并不像武自诩,对于权利有着疯狂的渴望,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手下多点人,让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办一些看起来特别冒险的事情。
而武羊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尽管如今已经被王思锐放在了军长这个位置上,但武羊依旧勤勤恳恳的,生怕自己的工作出现一丁点的差错。
用王思锐的话来说,武羊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进取心的将军,但却又是最让他放心的一个将军。
九月十三日,在王思锐发布通电的同时,武羊便接收到了消息。
特斯拉那个消耗大户,在消耗了汉军大量的资源资金之后,也并没有让王思锐失望。
早在半年前,特斯拉便制造出了便携式的电台。
只不过电台需要有电,没电一切都是白搭,而锂电池还没有出现,但是很显然,军队又不可能走到哪里就立即将电厂丢到哪里,即便是一个小型的电厂也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了的。
于是,特斯拉用了一个很简单的装置,解决了电力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装置也有一些弊端,比如,行军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收到电报的。因为电台的电,需要一名士兵通过不停的转动那个装置来产生。
这点电量虽然不足以工业使用,但带动一台电台还是没有问题的。
通过电台,武羊收到了王思锐的通电,而根据先前的约定,通电既是进军命令。
于是,当天下午,武羊便将第二军下面的五个师长喊到了自己的军部,当然,剩下的一个师长是武羊。
一年前,武羊便已经从一师调了出来,被王思锐任命为新组建的第二十八师师长,班底是两个团的一师老部队,而目前全军上下除了一师仍然保持着两万三千人的编制以外,其他所有的师的编制都在一万八千人。
军部内,看着第三军的组成,武羊稍稍的有些无奈,在几个月之前,他们还属于不同的地区,但是现在,这些来自各个地方的部队,却被组变成了一支部队。
来自盛京第二军的第二十二师,第二十七师,来自直隶地区的第三十师、三十二师和三十九师,另外还有武羊的第二十八师。
来自三个不同地区的六个师部队,如今被强行揉捏成一个第三军,武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而武羊如今也是凭借着自己在汉军中的资历,才强压着下面的这些师长。当然,这些师长在武羊面前也不敢造次,毕竟五个师长里有两个都是之前武羊的手下,还有一个虽然不是武羊的手下,但却是王树起的手下,另外两个则是后来提拔上来的。
可以说,目前第三军的处境是很危险的。
在没有开战之前,武羊还能够凭着资历去指挥他们,甚至在开战前期,武羊也并不会存在任何的指挥难题,可一旦战事不利,或者武羊的指挥出现了问题,那么后果将会是无法接受的,更是汉军所承担不起的。
武羊的二十八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阳泉?而武羊又为什么会成为第三军的军长?
武羊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原因,王思锐是希望通过这次的战争,继续稳定武羊在军中的地位。
很明显,一个王树起是无法支撑起王思锐在汉军中的声望的,虽然没有人想过要叛变,可是末雨绸缪,王思锐必须尽快的让自己的心腹成长起来。
这就是王思锐的目的,也是武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诸位,这次我十万大军进军山西,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我军又兵强马壮,兵锋正盛。反观对面的清军,甚至很多人手中连一支步枪也都没有。对付这样的敌人,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手到擒来。
诸位都是靠着功勋才走到的今天这个地位,所以,我要提醒一下诸位,大军开拔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
当年的八国联军,就像是现在的我军,而对面弱小的清军,则是像及了我们当年的模样,我不希望看到当年的那一幕反过来发生在我们身上。
而山西大山连绵,地势极为险要,必要的时候,我希望诸位宁肯将进军的速度慢下来,也绝对不要去拿士兵的生命铺路。
现在我们汉军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汉军,我们很强大,也有自傲的资本。可我还是要劝告诸位一句,现在的汉军,根本就损失不起,我们比谁都害怕损失。”武羊语重心长的讲道。
而从武羊的话语中,五个师长也听出了武羊那谨慎的态度,虽然有些人有些不以为意,但汉军严格的军事制度,又让他们不敢反抗,甚至是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
所以,只要武羊开口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不管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之后都必须要按照武羊的指挥去推进。
否则的话,一旦武羊上报他们没有按照统一部署行事,那么即便是立了大功,回去也是要被降级处罚的。
以前他们还很不理解,可是当他们当了一段时间的师长之后,这才终于体会到了这条军规的好处。
最直接的效果,便体现在了指挥官的指令可以被完全的执行下去,所以,也没有人会去违抗武羊的命令。
要是他们起了个不好的开头,后面万一他们的部队也违抗了他们的命令,又该怎么办?
所以,从一开始,汉军为所有将士灌输的思想便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命令!”
‘啪!’
随着命令二字从武羊的口中说出,五名师长立即立正,挺直了身板,等待着武羊最新的指令。
“命令二十二师,由路家村西进,部队抵达青龙镇之后立即控制那里,等待命令。”
“二十三师沿昔阳、和顺一线,进攻辽阳县,之后继续南下,进攻长治,晋城,阳城。”
“三十、三十二师,进攻榆次,尔后途径祁县,平遥,介休,你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这里,黄河,什么时候见到了黄河,什么时候就算是完成任务。”
“三十九师随我二十八师一道进攻太原,之后向西,占领吕梁。”武羊一口气将自己的命令说了出来。
而看着几位师长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太满意的感觉,事实上不仅仅只是五个师长不满意,就连武羊自己都不满意。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将一个师部署在邯郸,这样一路向西便能够少走几百里的山路。同样的,也可以部署另外一个师沿黄河西进,直扑运城,这样他们就更加不用去走山路了。
可是武羊又有什么办法?部队从阳泉和路家村出发,这个是王思锐定的位置,而理由也让人无法拒绝,就是俩字,练兵!
“我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你们很费力,走山路哪有走平原省力呢?我也想从四面八方一起攻入山西,而不是十万军队挤在这里。你们虽然贵为师长,但是这一路上,还有很多是值得你们学习的。
另外统帅还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任务,从明天部队开拔开始,团级以上军官每天必须写一篇当天的行军记录,可以是心得,也可以是正常的记录。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所有师长的行军记录统帅都要亲自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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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就让我当第一个吧!
“什么?还要写行军记录?”二十二师师长任水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显然,行军记录这玩意儿对于任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军长,必须要写嘛?到时候这一打起仗来,光是部队这边就有操不完的心,哪还有心思去写这些记录啊?”三十二师师长李崇义附和道。
“必须要写,而且必须要精确到小时,你们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部队是否彻底的执行,这些都要写进去。不仅仅只是你们,回去以后,你们手下的旅长,团长,也要写,他们的记录等到战后由军部统一审查。”武羊细细的说道。
行军记录,看似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但是却让这些高级将领们头疼不已。
至于原因,这个不用他们说,武羊也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不想写这个记录。
虽说经过王思锐的强化,部队所有的军官都必须要识字,而文化程度,目前也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军官的提拔考核。
如果是两年前,一名班长不认识字还能照样被提拔成为排长,甚至是连长。
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士兵想要成为班长,就必须要认识五十个字,当然,这些字并不是随便认识的,大多是以经常出现的命令字眼为基础。
而一名班长想要成为排长,就至少需要认识两百个字,并且熟练的默写出来。
排长升连长,至少需要认识五百个字。到了营长这一级,则需要认识八百个字,团长至少一千字。
再往上就基本上没什么要求了,毕竟常用的汉字都还没有一千个,到了团长这一级,一般只要不是什么生僻字基本就都认识。
这些师长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也愣是被逼着学会了不少的字,至少一千个还是没问题的,并且也能够独立的写信。
可是让这帮大老粗们去写行军记录,那就有些太为难人了。
要知道行军记录可是不能乱写的,有很多东西你必须要记录清楚,大多数时候,他们见到了以后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却不知道该怎么给记录下来。
很显然,武羊也考虑到了这帮师长们的现实难题,虽说王思锐的命令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接下来就要上战场了,武羊也并不认为他们会有时间去写这些东西。
“我也体谅你们的难处,不过呢,统领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必须要不打折扣的去完成,我允许你们身边的参谋代替你们去写这份记录,但是每一天的记录,你们必须要亲自过目,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后面签字,代表这份记录是你们认可的,日后一旦出现什么问题,统领大人也只会找你们的麻烦。”武羊继续说道。
“呼!这还差不多。”二十三师师长曹阳猛的松了口气,让身边的参谋帮忙代写,这个还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抽调一个参谋跟在自己身边,随时记录命令,然后在整理出来,自己只需要抽几分钟的时间看一遍签字就可以了。
而且那些参谋大多数都是有一些文化的,好歹也上过军校不是?虽然大多数都是速成的,可在他们这帮大老粗面前,那也是个文化人。
“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下面请我们的向导黎先生为我们讲解一些注意事项。”武羊没有理会下面人的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一直站在后方角落里的那位中年男子身上。
众人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个家伙,只不过这里是军部,对方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加上刚一开始武羊就分配了任务,这让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打听那个家伙的身份。
不过当武羊说出这位黎先生竟然是他们的向导的时候,一群人的脸上显然的有些惊讶,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不信任。
“呵呵,诸位将军好!在下黎成九,是大清银行乔致庸乔老爷的商队掌柜,主要负责山西境内货物的调运事宜。”黎成九看出了众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但依旧笑呵呵的自我介绍道,要说对山西路况的掌握情况,他黎成九敢说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
紧接着,黎成九继续说道:“鄙人手下有百余位各地向导,按照先前武将军的排兵部署,在下会将这百余位向导共分为五路,每一路负责为一位将军引路。乔家是商人,所以在下手下的向导对山西境内的官道大路还算是比较熟悉,为大军指引方向倒是不成问题,而对于一些林荫小道,这个鄙人就无法保证了。
另外,鄙人需要提醒诸位将军一点,若是夜间行军,最好按照向导的指引行走,尽可能的走在大路上,而山西境内大山连绵,若是走错了路,影响了诸位将军的计划可就是罪过了。如果不是必要的时候,还是奉劝诸位将军尽可能的避免夜间行军。”
屁话!
随着黎成九的话音落下,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的骂道。
如果是在平原上面,那么夜间行军也就行军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多绕几步路而已。
可这里是山西,到处都是大山,万一要是迷了路,那可就不是多走几步的问题了。这要是在山里绕不出来的话,大军的粮食一旦耗尽,那可就绝对的死翘翘了。
至于去抢劫百姓,这个也就只能想想了,如果他们真的敢这么干的话,那么以后也就只能占山为匪了,想要再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一个,即便是占山为匪也不一定安全,王思锐必定会派大军前来剿灭。
这一点,来自盛京的二十二和二十三两个师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他们在盛京的驻地就是在东部的山区,深知道在大山里迷路的后果会是什么。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向导就在外面,待会黎先生会按照各自区域的不同,为你们配备合适的向导,任师长,二十三师立即开拔前往路家村,其余各部明天一早开拔西进。”武羊命令道。
“是!”
…………
太原,山西治所。
最近几个月以来,山西巡抚岑春煊的日子并不好过,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从两个月之前,岑春煊派往京城的探子传来汉军大规模调动的事情之后,岑春煊便日夜焦虑不堪。
而另一边,又是王思锐所派来的使者不断的许以好处,企图游说他摔山西投靠王思锐。
而岑春煊也深知道,王思锐既然能派人到他这里来游说,那么他手下的一些重要人物,也肯定不会放过。
岑春煊是个狂热的保皇派,对于王思锐这个异军突起者,打心眼里他是很排斥的。
事实上岑春煊的弱点也并非只有这一个,岑春煊见识有限,又无远大政治理想,以至每有可为而卒无可为,终为武人政客所包围,几不能自拔。
而后世国父对于岑春煊的评价也很简单透彻,本旧官僚,见识思想均极愚陋,断不足维持中国。
此时此刻的岑春煊,就在自己的内心伸出深深的挣扎着,无法自拔。
一方面是投降,面对王思锐的十万大军,仅仅依靠山西之力是无法抗衡的,而王思锐又许以大量好处,此时投降,对于岑春煊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政治投资。
加上王思锐目前实力正盛,而且从岑春煊目前仅有的情报中,也不难分析出王思锐绝对不会是昙花一现,毕竟他已经建立起了大量的工业设施,武器弹药基本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不受列强所限制,手握数十万重兵,掌握四分之一的人口,这样的一手牌,又怎么可能会输?
反观张之洞和刘坤一两人,他们正是早就看出了王思锐的潜力,也自知就算是他们两人联手,甚至是求助洋人,也无法抵抗王思锐的兵锋。
于是他们两个便选择了妥协,尽最大可能的保证他们的利益,当然,如果将张之洞或者刘坤一任何一个人放在山西的话,恐怕现在山西早就已经是王思锐的了。
山西根本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人家连日本人都灭的那么轻松,何况你只有区区几万散兵游勇的山西军?
“大人,动了,汉军于七日前动了。”
“终于动了吗?”岑春煊似乎是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判决,可是此刻,他依旧没有作出决定,到底是投降?还是抵抗?
岑春煊真正的崛起可谓是从军队之中,虽说后来转成了文职,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依旧有股战将的热情。
打内心深处,岑春煊实际上还是想去抵抗的,他并不想清廷就这么灭亡,毕竟他能够有今天,也是全凭皇帝的支持。
罢了罢了,既然我受皇恩浩荡,如今皇室有难,虽不能解救皇室于水火之中,但却不能不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是成是败,全看天意,如果无人敢反抗那逆贼的话,就让我岑春煊成为第一个吧。
“来人,传令下去,太原城内整军备战,招募壮丁,胆敢不从者,皆以通敌处置!”下定了决心之后,岑春煊朝着门外一直等候着的将领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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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大…大人!有军队!
“将军,前方便是寿阳县,寿阳县在地理位置上重要,是我军西进太原的必经之地,而寿阳盛产苞谷,谷子,高粱以及豆类,产量虽不是山西之最,但也并不低,而这里另一产物便是煤炭,且质量上佳。”黎成九指着前方说道。
弯弯曲曲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大山,到处都是山谷。
此时的官道,与后世相比较起来,顶多算是林间小路。
各地官府将地势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夯实,然后就成为了官道。
而走在这类官道上,也是需要特别的小心警惕,毕竟两侧山林密布,若是遇到了下雨天,还需要时常担心山石坠落,堵住道路倒是小事,最怕的就是砸到人。
所以,在山西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一旦雨天,几乎无人出远门,甚至是一些商队,大多数也会选择一些地势平坦空旷的地方稍作等待,等到雨势停下来以后在继续行进。
好在这一路上天公给力,一路上万里晴空。
但顺着黎成九手指的方向,武羊并未看到寿阳县的影子。
与那遥不可及的寿阳相比,此刻武羊的心情也更是郁闷不已。部队出营已经将近一天的时间了,按照现在的季节,差不多再有一个半时辰天就要黑了。
而此时,他们竟然还未见到寿阳的影子。
而寿阳距离阳泉,也只有不足百里,这对于养精蓄锐已久的大军来说,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可这里的山路却是更加让人无法接受,即便是部队想快也无法快起来。他们必须要拖着长长的补给车辆。加上那些专业的测绘参谋们需要时不时的离开队伍前去观察地形,绘制地图。
上面倒是没有多少粮食,大多数都是武器弹药,以及白花花的银子。
此战王思锐并未给大军准备太多的粮食,反倒是给了不少的银子。这也就逼迫着大军不得不尽快的占领一座县城,在那里获得一定的补给。
“还有多远?”武羊语气严谨的问道,若是相距太远的话,那么今天也就只能寻找地方扎营了,等明天再去攻城。
“大约还有十里地。”黎成九说道。
十里地?若是急行军的话,十里地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就能走到,余下两个半小时用来攻城时间倒是也够。
“命令杨根的三十师派出两个团的部队立即轻装急行军,天黑之前,必须攻下寿阳县,今夜大军于寿阳过夜。”武羊立即命令道。
武羊所处的位置是整支队伍的正中间,他这里距离十里地的话,那么走在最前面的三十师距离寿阳顶多也就五里地,等到命令传过去,最迟半个小时就能打响战斗。
一整天都走在峡谷之中,虽说景色倒也美丽,可没人喜欢一直待在这里。
作为大军统帅,武羊必须要考虑到更全面的东西,如果天黑之后大军无法抵达寿阳,万一夜间宿营的话,下起了大雨又该怎么办?而黎成九也很直白的告诉了武羊,这一路基本没有可供四个师的部队宿营的场地。
而三十师和三十二师需要在寿阳在与他们分兵南下榆次,所以这一路上,除了已经分出去的二十二师北上路家村以及南下攻击昔阳的二十三师这两个师以外,其余的部队都还在一起。
按照计划,部队明天才会正式的分兵。
…………
队伍的最前端,一名向导正在给杨根讲着山西的一些民风民俗,通过这一路上的了解,这些向导也发现了汉军似乎很好接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恶。
正当两人聊得开心的时候,军部传令兵骑着一匹战马从后方疾驰而来。
“杨师长,军长命令三十师派出两个团的部队轻装前进,天黑之前必须攻下寿阳。”传令兵说道,旋即将一封信递给了杨根。
杨根看过了信上的内容之后,直接将信装在了口袋里。
“回去告诉军长,天黑之前攻不下来寿阳的话,我杨根带着三十师的弟兄们给全军弟兄们洗一个月的袜子。”杨根朝着那通讯兵回应道,旋即又对着自己身边的通讯兵吩咐道:“去让一旅旅长和301、302团的团长过来,他娘的,走了一整天的路,终于能松松筋骨了。”
不大一会儿,301、302两个团的团长以及一旅的旅长三人一路奔跑着便来到了杨根身旁。
现如今汉军的机械化程度等于零,除了后勤部队以外,一个师也只有一百匹战马,而这些战马也被用于通讯使用。
所以,即便是行军,师长也是没有马可以骑的,而为了随时准备传令,通讯兵在行军的时候也是走在路上牵着战马的。
虽说现在他们有了电台,可是很抱歉,行军的时候没人去发电,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电台是无法使用的。
“师长,有肉吃啦?”一旅旅长走到杨根面前,一脸贼笑的说道,其实这也不怪他,杨根叫来的301,302两个团都是他一旅的部队,这可让2旅那边眼红的很。
“那你以为呢?没肉吃的话,老子让你过来干什么呢?显的老子无聊拿你乐呢不是?”杨根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这个旅长,心中暗骂就这么点出息,有肉吃的时候比谁都急,恨不能拍马屁拍的让你爽死,没肉吃的时候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
“马老三,老子告诉你,这牛皮呢,老子是已经吹出去了,军长命令我们天黑之前拿下寿阳县,我告诉军长说,天黑之前拿不下的话,我们三十师给全军洗一个月的袜子。”杨根说道。
“放心吧师长,天黑之前拿不下寿阳的话,也不用二旅的弟兄帮忙,这活我们一旅包了,另外在给咱们师加一个月。”马老三拍着胸腹保证道。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另外老子再给你加一条,城里不该跑的人,一个也不能跑,要是敢放跑了那些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杨根继续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马老三立正敬礼道,旋即便领着两个团长商量起了作战计划。
三人更是边走边说,大约几分钟的时间,作战任务便已经下达完毕。于是,三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返回了自己的部队。
“301团的,每个营只带一挺重机枪,加速前进,四个营长过来一下。”
“302团的,一营带上一挺重机枪,其他三个营轻装前进。”
“连长,啥情况啊?寿阳守军要跟咱们掰手腕了?”王坦听着团长的命令,一边命令手下的士兵做好战斗准备,一边朝着连长那边走去。
“谁知道呢,过去就知道了。”
…………
寿阳县,作为方圆数十里西进太原唯一的通道,这座县城平日里更是商贾不断,来来往往的货物更是能够堆满那些大小客栈。
不得不佩服的是,虽然地处山区,可是这大山也给寿阳带来了不小的发展。
作为西进的必经之地,寿阳的经济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在城里,但凡是愿意下力气的,勉强养活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
而那些驻守城门的官吏,更是肥的流油,来来往往的商队,管他后台硬不硬的,想要快速的进城,你就得给点好处费。
所以说,守城门的官吏还是比较富庶的,平均每个月都能搞到差不多三四两银子,如果是个小官,那就更多了。
有时候若是遇到一些规模小点的,又没什么后台的商队,加上车上在藏点什么东西,这些人便会直接将货物扣下,要么拿钱来赎,要么就直接被他们给卖掉。
这一日,距离关闭城门也仅仅只有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了。
可是守卫着东门的官吏却有些疑惑,按照往日的时候,这一天最少也得差不多有四五支商队进城的,可是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连一支商队也没有,进城的都是一些没什么油水的百姓。
虽然百姓也得交进城税,可那钱他们却拿不到手里,或者说,每个人拿走的顶多也就只够喝上一口酒的。
“怎么搞的,今天怎么连一个商队也没有?”守卫城门的官吏皱着眉头说道。很显然,今天没有商队进城,那么明天他们就得到城里去值班了,一直到后天才能重新回来,而一天一文钱也拿不到,这显然是不符合大家的利益的,官吏也是不由的抱怨着。
“大人,要不再等等?说不定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天黑之前应该会有商队进城的。”一名小兵说道。
“大人,您看,官道上有人了。”不知是谁忽然指着官道说道。
官吏抬头看了眼,果然发现了有不少人正在朝着城门这边走来。不过距离有些远,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不过看这规模,这个商队的人数应该不少。
“嗯,这就对了嘛,有这么大一支商队在前面压着阵,后面的商队就是想超过他们也没办法。待会眼睛都放亮点,该收的一文钱也不能少。”官吏满意的点着头吩咐道。心中暗道,这么大一支商队,怎么着也得打赏个一二十两银子吧?
“大……大……大人,军……军队!”城门楼上,负责瞭望的士兵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来历,这他娘的哪是商队?后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军队,于是乎吓的有些魂不守舍的匆忙的喊着。(未完待续。)
229:炸城门
“军……军队?你可看清楚了?”那名官吏声音有些哽塞的问道。
“看清楚了大人,是军队,应该有好几千人。”城墙上的士兵确认道,如果说先前还不太肯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肯定了,因为对面的军队距离城门处最多也就只有千米左右的距离。
即便是看不清楚那些军人的模样,但是黑压压的一片,手里又都拿着武器,这要是看不出对方是一支军队那也就不用来守城门了。
“关城门!”那名官吏浑身颤抖的吩咐着,显然,他要比这些普通的士兵知道的情况稍微多一些。
寿阳毕竟是交通要道,无论是山西军出晋还是回晋,商人游客出入晋地,大多数人都还是选择了经过寿阳。
而这么多的外来人口进入寿阳,那么也就造成了寿阳地区的消息传播速度要远远的高于其他各县。
前段时间县令的外甥就回来说,汉军在阳泉那里屯驻了大量的部队,这也让寿阳县令惊怕不已,可他毕竟是个县令,就这么弃城而逃,这要是还想再回来,那可就不可能了。
于是,县令便让他的外甥继续到东边的阳泉打探消息,只不过,负责打探消息的县令外甥还没有回来,寿阳城外却是出现了大量的军队。
城在人在?开什么玩笑,这种傻缺的做法并不适合他这种不入品级的小官吏,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尽快的逃跑比较好。
毕竟外面的传言他们也没少听到,据说汉军每占据一座城池,便会让百姓出来指认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吏,一旦坐实了罪名,那就只有砍头抄家这一条路可走。
“你们现在这里拖住他们,我去县衙将这件事情告诉县尊大人。切记,若是他们攻城,你们就告诉他们县尊大人马上就会过来迎接大军入城,让他们稍安勿躁。”这名官吏对着那些驻守城门的士兵吩咐道。
在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这名官吏并没有前往县衙所在的位置,而是直接通过城中的小路,直接来到了西城门。
而这里还没有接到汉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所以一切一如既往。而这名官吏则以家中长辈病重为由,从西城门直接离开了寿阳。
而这位官吏的离开,也使得西城门那边的官吏产生了疑惑,旋即也秘密的跟着一同逃离了寿阳。
就在得知汉军在阳泉集结的消息之后,寿阳城内不少的官吏都纷纷将家眷财物转移至城外乡下,一旦城中有事,他们则立即回去与家人一同逃亡,毕竟留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有死路一条。
逃跑的官吏只是守卫城门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官吏都还在城中惶惶恐恐的待着。
东门外,301团两个营的部队在距离城墙五百米外停了下来,两挺重机枪直接在这里架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城墙上的那些守军士兵。
“团长!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啊,这城墙上怎么感觉好像没人呢?”301团2营营长杉元山看了眼不远处的城墙,心中微微的疑惑道。
“是有些不对劲儿,以往我们攻城的时候即便敌人有所防备,可在城墙上倒是还能够看到人影,现在城墙上空无一人,这不像是清军的作风。”团长彭宇点了点头,将城头上伪装成没有守军来诱骗敌军,这个战术他们也学习过,并且也试验过,可不管怎么部署,总是会有人露出身子来的,除非他们不移动。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汉军都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缺乏训练的清军,而且还是守备部队就更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了。
“排一个班的战士带着炸药包上去喊话,让他们打开城门投降,若是没有人回应,就直接炸开城门。”彭宇直接命令道。
很显然,彭宇并不认为这是清军的战术。当然,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有这种脑子的话,那么三年前的八国联军入侵也就不会打成那副熊样了。
“老秦,你的班带着炸药上去喊话,如果没人回应的话,就炸开城门。”一名军官走到了一名老兵身旁,对着他吩咐道。
老秦点了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烟,点上了一根美美的吸了一口。
这是汉军配发的军备物资,刚开始的时候,并不被士兵们所接受,一是觉得这种烟没劲儿,远不如旱烟抽的那么爽。在一个是害怕这玩意儿会让他们染上鸦片。
军饷高又能怎样?照样也经不住你去抽鸦片。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发现部队配发的这种香烟好像跟外面的不太一样,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瘾气,但不想鸦片那样对身体的危害那么大,所以接受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傻强、老帽、兔子,你们三个背上炸药猫在后头。”老秦对着身边的战士吩咐道,很快,三名被点名的战士便从其他战士手中接过了三个炸药包。
“队伍散开,走的时候多看着点,只要对方开枪,立即猫起来,后面的重机枪会还击的,没事不要冒头。”老秦又对着自己班的战士叮嘱道。
“放心吧班长,俺们虽说没有上过战场,但好歹也算是老油条了不是?对付清军这种没什么训练的部队还是没问题的。”傻强笑呵呵的回应道。
‘啪!’
老秦一巴掌打在了傻强的后脑勺上,只不过用的力气并不大。
而傻强似乎也是习惯了这种待遇,也并没有生气,仍旧傻呵呵的笑着。
“这是战场,子弹可没长眼睛,管你训练精锐不精锐的,比你能的战士我见的多了,他们不照样死在了战场上?”老秦一脸严谨的训斥道。
“出发!”
老秦并没有解释的太多,该提醒的已经都提醒了,剩下的在平时训练的时候也都训练过注意事项,如果有谁真的中枪死掉的话,那也只能说他是个倒霉蛋,怪不得别人。
一个班十二名士兵拉开了队形,每名战士之间相隔着至少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不算太远,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前后相互照应,也不算太近,即便前面的人中枪了,他们也能够及时的躲开。
唯一让老秦有些不爽的是,这里的地形太让人窝心了,根本就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十二名士兵,六名士兵分开走在了道路的两侧田野间,余下的五人走在了大路上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无论如何,他们至少要保证炸药包的安全。
而寿阳虽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但却因为地理的原因而没有修建护城河,这对于进攻的部队来说,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老秦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双目死死的盯着四周,脑袋像是个拨浪鼓似的,不断的左右摇摆着。
静,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而这种安静,让老秦不得不提高了警惕。一般来说,战场上出现这种情况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里没有任何守军,要么就是敌人给他们精心准备的圈套。
大约三分钟左右的功夫,老秦的班终于是抵近了城门。
紧闭的城门,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没有任何的声响,这十二名士兵甚至能够听到他们自己的心跳声。
而此时此刻,这十二名士兵也没有了之前的放松,一个个的更是不得不打起了精神的盯着四周。
老秦朝着两侧的士兵挥了挥手,那六名士兵会意,悄悄的继续向前推进着。
大约二十秒钟左右,六名士兵携带着三个炸药包已经抵近了城门洞内,在那里,即便敌人开始反击,也是打不到他们的。
“难道真的没人?”老秦低声喃喃道。
不过不管有没有人,老秦都不能够放松警惕,同时还得尽可能的节约手中的弹药,毕竟到了这里,想要补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秦带着四名士兵躲在了几颗大树的身后,对着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名士兵会意,立即朝着二十米开外的城楼上喊道:“城内的人听着,我们是朝廷大军,奉命接管寿阳,请立即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那名士兵一连喊了三遍,但是城墙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这让老秦开始怀疑城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守军。
也不愿在耽误时间,将自己的身体藏的严严实实的,对着城门洞内的那六名士兵喊道:“炸开城门!”
接到老秦的命令,背着炸药包的那三名士兵手脚麻利的将炸药包放置在城门面前,将其靠在城门上,然后将一条两米长的引线拆开。
三人就绪之后,负责掩护的三名士兵迅速的离开了城门洞,不过也并没有返回老秦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是顺着城墙朝着两边跑去,就这么贴着城墙躲在距离城门洞二十米左右的位置。
看着掩护的三名士兵已经到位,傻强朝着另外两人点了点头,三人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几乎同时点燃了那三根引线。
下一刻,傻强他们三个便向后面的部队展示了什么叫做逃命,什么叫做与死神赛跑。
尽管汉军的炸药包引线已经作出了改进,但那毕竟是由火药组成的引线,燃烧的速度也不可能太慢,两米长的引线,燃烧完最多也就只有六秒钟左右的时间。
而炸药包因为威力并不是太大,单独的使用,这点时间是足够逃跑的。可谁让这次是三个一起用呢?不逃的快点的话,即便是炸药包炸不到他们,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也能让他们难受上一阵子的。
与此同时,后面的部队也开始了冲锋,他们一直在观察着前面的状况,当老秦命令人炸城门的同一时间,后面的杉元山便下令全营冲锋。
‘轰……’
随着一声巨响,寿阳东城城门轰然倒塌。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声,不过这三声巨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传出的,即便是点燃炸药包的傻强三人,也没有听出三声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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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攻入寿阳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响声,大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颤抖,不少人纷纷抬头望向东面城门的方向,那里正冒起一股浓浓的烟雾。
百姓们纷纷疑惑了起来,难道是土匪攻打县城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土匪们根本就没有攻打县城的实力,好歹县城的守备军里还有一百多杆枪呢。
虽然大多数都是老式的步枪,可用来对付那些土匪,依靠着坚固的城墙还是毫无问题的。
“怎么回事?”县衙内部,正在审讯一件案子的县令陈炜面色震惊的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堂下衙役问道。
“大人,好像是东边城门那边传来的声音,卑职这就去打探一番。”一名衙役恭敬的回答道,待陈炜点头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县衙。
“屈陈氏,你先回去吧,这件案子改日再审。”陈炜有些不耐烦的对着正跪在堂下的一名妇女说道。
“大人,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呐……”屈陈氏一听今日这案子是审不成了,立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的事情本官已知晓,外面的声响你也看到了,本官必须要立即前往处置,这样,三日后在重新开堂审理此案,退下吧。”陈炜说道。
本来陈炜是打算将此案的责任直接划分给屈陈氏的,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汉军竟然攻城了,而陈炜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而此时,陈炜哪还有审案的心情?而外面的枪炮声,已经告诉了陈炜,他的县令梦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管城墙上的抵御情况到底如何,可汉军毕竟是开火了,这也就意味着城内守军反抗了。
直接投降,与打不过之后在投降,最后所享受到的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
而陈炜也深知道自己的那些案底,就好比公堂上的这桩案子。陈炜的小儿子在看到屈陈氏绰约多姿,肥臀丰乳的样貌姿态之时,便难以自拔。
最终不顾屈陈氏丈夫屈氏的阻拦抵抗,硬是将屈陈氏给羞辱了,不仅如此,陈炜的小儿子更是霸占着屈陈氏月余时间,而屈氏更是觉得倍感羞辱,一气之下便要杀了陈炜的小儿子。
可陈炜的小儿子是什么人?根苗正红的衙内,在整个寿阳县,他老子陈炜第一,他的这个小儿子就是第二,俨然一个小霸王出世的模样。
于是,屈氏被陈炜小儿子身边的狗腿子直接给揍的半死,如今还躺在家中不知死活。
或许是感觉到了害怕,这才将屈陈氏放走。可回到家中之后,屈陈氏却发现丈夫被打成了这副模样,而家中老小也更是觉得她是个不祥之物,狐狸精,就这样,屈陈氏也被家族长辈用棍棒给赶出了家门。
或许是心中还残留着一丝丝的侥幸,或许是对朝廷律法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期望,屈陈氏竟然敲响了县衙门前的大鼓,她要状告陈炜的小儿子陈灿。
而屈陈氏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她伸张正义之后,便会以自杀来保存自己的名节,不让丈夫一家受到任何的屈辱。
可屈陈氏毕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更加不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所以,即便是现在,屈陈氏也不知道她要状告的人竟然就是县令陈炜的小儿子。
陈炜是在屈陈氏来到衙门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情,虽然恼怒小儿子陈灿的做法,但对于屈陈氏的身材样貌,就连陈炜自己也都有些难以忘却。
甚至,陈炜还琢磨着是不是给屈陈氏安个不守妇道,勾引男人的罪名。当然了,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屈陈氏臭名远扬,而另一边,他则将屈陈氏收入囊中,独自享用?
可是,这一声巨响彻底的打破了陈炜的幻想,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可陈炜还是在听到爆炸声以后便知道了,这是汉军攻城了。
陈炜脚步匆忙的离开了公堂,屈陈氏也被那些衙役给赶出了公堂,值此之际,还不忘在屈陈氏的身上揭一把油,过过手瘾。
…………
爆炸过后,顶在最前面的老秦一班十二名战士便迅速的占领了城门,不过他们却并没有进入城中。
毕竟他们只有十二人,万一城内要是有埋伏的话,他们这一个班可就折进去了。
倒不是因为害怕牺牲才不敢进城,而是万一牺牲了以后,敌人又重新占领了城门,他们之前的准备岂不是要白费了?
老秦端着自己的那杆三零式步枪,身体半蹲着蹲在了城门入口处的一座拐角,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此时,先前的那六名士兵已经进入到了城门洞内,这六名士兵正趴在地上,警戒着前方一切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而在老秦的身后,还有两名士兵的枪口正瞄准着城墙,似乎只要有敌人从城墙上探出脑袋,便会立刻遭到他们的打击。
“上刺刀,保持队形前进!”看着身后的大部队距离城门仅有二十余米的距离,老秦也有些坐不住了。
作为整支部队的先锋班,老秦可不希望自己的班在打下了这座城门之后就被丢到了后边。
况且,现在谁都知道,攻打由那些旧官僚驻守的城池,完全就是免费捞战功的机会。
再说了,战功不战功的暂且放到一边,通过战斗,对于部队战斗力的提升还是很直接的。
老秦是一名参加过对日战争的老兵,也正是在那一战过后,刚刚参军半年不到的老秦,便被提拔为了班长,老秦也深知道有作战经验的士兵,对于一支部队意味着什么。
老秦若是想继续让他的班级保持着全团领头羊的地位,那就必须经历更多的战斗磨练才行。
随着一声命令,十一名战士,也包括了老秦自己,从腰间武装带上抽出了那把仿制的三零式刺刀,动作麻利的将刺刀挂在了枪口。
随后,队伍开始缓慢的前进,整个班的战术动作配合很是娴熟无比。
三名战士组合成一个小的方阵,而三个小的方阵又组成一个大的方阵,老秦的身边有两名士兵紧随着,组成了第四个方阵,这个三角阵位于队伍的正中间。
既是只会方阵,又是对其余三个方阵的补充兵力。换句话说,老秦所在的这个方阵就像是大部队里的后备部队,随时都可以顶上去。
前面的三个方阵,刚刚离开了城门洞,左侧的方阵直接警戒了左侧区域,右侧的则警戒右侧,正前方的则是警戒着前方。
老秦则是指挥着部队警戒城门上方,毕竟现在城墙上还没有自己人的部队,暂且不管那里到底有没有敌军,起码他们也得警戒不是?
虽说这样做会费点事,但如此一来,却能够让他们更加安全了许多。
“安全!”
“安全!”
“老秦,我说你可不厚道了啊,这有肉你不能老想着自己一个人吃啊,总的给弟兄们留点不是?”就在前面三角阵汇报情况的同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引得老秦暗暗有些不喜。
“老子就不厚道了,你能怎么着?”老秦很是不满的反驳道,旋即又问道:“咱们连的任务是什么?”
“嘿嘿,你小子不是挺能的吗?还用问我啊?”
“张老才,你小子皮痒痒了是吧?”
“好吧!好吧!不过这次你可不能跟我抢了啊,咱们连的任务是占领县衙,抓到县令陈炜。”张老才说道。
“我左边,你右边,交叉前进。”老秦没有搭理张老才,而是直接说道。
虽然两人同是班长,但这个时候,参加过对日战争,并且立下过战功的功勋老兵老秦的地位就体现出来了。
虽说张老才也参加过对日战争,可当时他的战功并不如老秦,所以也就一直被老秦稳稳的压着一头。
“行,你说的算。谁先攻进县衙谁头功。”
就这样,两个班共计二十四名士兵采用了他们最熟练的三角战术,班排交叉前进战术迅速的顺着街道的主干道向前推进着。
按照现在县城的规划部署,一般县衙是位于县城的正中间,换句话说,只要顺着城门的大路走,基本上就能够找到县衙所在的位置。
而城中的清军更是少之又少,能够逃走的也早就逃走了,逃不走的也连忙回家换了一身百姓的衣服,军服武器什么的更是藏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这些东西会害自己丢了小命。
所以,进入寿阳县城的汉军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可即便如此,老秦和张老才的两个班也没有放松警惕,该做的战术动作还是继续做着,只不过,他们脚下的步伐倒是加快了许多。
而这两个班更是相互不服气,即便是在推进,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敌人的战场上,两个班也存在着争斗的现象,各自都想快对方一步。
而这么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跟在后面的部队也不得不加快脚下的步伐,为前面的两个班进行掩护。
可城门宽度毕竟有限,大军也无法同时进城。
所以,前面有老秦他们那两个班快速的推进着,后面的部队却无法及时的进城,这也导致了部队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兵力空缺。
而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原本应该有一个排的兵力出现的位置,现在却只有两个班的兵力。
可前面的老秦和张老才两人却不管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突进。
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两人便出现在了县衙门口。看着县衙里面乱哄哄的衙役,还有不断从县衙离开的官员小吏,一时间让两个人犯了难。
打还是不打?击毙还是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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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亮瞎了俺的24K钛合金狗眼
“他娘的,这个兔崽子秦必亲,这是要把老子给累死啊。”宋山看着已经攻进县衙的一班和二班,不由的暗骂了一句。
这两个家伙什么都好,平日里也给他们连挣了不少的面子。
不过这两位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刺头,平日里更是难以管教的很,但这两人又都是有本事的人,平日里即便是闯了祸,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一般都用不着他这个连长去给他们两个擦屁股,营长盖不住的自然会有团长出面。
只是现在,宋山是真的很想朝着他们两个的屁股上一人狠狠的来上一脚。
整个连的队形,哦,不,应该说是整个营的队形都被一班和二班这二十四个人给打乱了,整个队形延绵数百米长,搞的后面的部队不得不一个劲儿的加快速度去填补他们留下的漏洞。
更要命的是,现在他们营才刚刚全部进城,而前面的排头兵,也就是秦必亲和张老才这两个家伙就已经打到了任务目标门前。
而宋山自打进城之后,也就没有精力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反而是一个劲儿的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擦屁股。
“一排二排攻进去,三排四排外部警戒,禁止任何人出入,遇到可疑人员直接抓捕,有抵抗的直接击毙。”骂归骂,宋山这个时候还是不敢就这么让一班和二班这两个班单独的去攻打县衙,万一里面要是有埋伏,这两个班折进去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尽管宋山是百般的不愿,但还是必须要为秦必亲和张老才这两个家伙擦屁股。
…………
另一边,寿阳县令陈炜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夫人慌慌忙忙的收拾着那些金银细软。
可陈炜毕竟在寿阳已经待了好几年的时间了,在这里也积累了不少的家底,这岂是一时半会儿的就能收拾好的?
但不管陈炜怎么着急,可他的夫人却是一样也舍不得落下,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呐。
“行了!先紧着值钱的东西拿,逃命要紧。”陈炜看着外面乱作一团的衙役,心中也再次急躁了起来,有些不太耐烦的朝着自己的夫人怒吼道。
“你个没良心的,我要是不多拿走一点,你这个家以后还能过下去吗?还是说,你能丢下你那两房小妾不管不问?”陈炜的夫人倒是显的不急不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到来,这个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并非逃命,而是多拿点金银细软离开。
“唉,让丫鬟也跟你一起收拾,我去把灿儿喊过来。”陈炜似乎也有些不大舍得,暗道还是夫人了解自己。
陈炜前几年好不容易才将那两位千娇百媚的良家收入后院,如果他要是没了那么多的资金,这两位小妾还会愿意跟着他吗?
要知道陈炜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而那两位小妾才二十多岁,之所以愿意跟着陈炜,一方面是因为陈炜是县令县太爷,他们不敢拒绝,另一个是陈炜答应了给她们的家人不少的好处。
也正是基于这些金钱作为基础,陈炜才会有如今的幸福生活,可一旦陈炜无法给她们现在的生活条件,那么后果如何?估计陈炜是会抑郁而死的。
至于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陈灿,现在还在小黑屋里关着呢,这家伙近年来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都敢公然强抢民妇了,这要是在过上几年,岂不是还敢直接将爪牙伸到他的后院里?
不过现在陈炜可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都到了这时候了,教训儿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赶紧逃命,不然一切都是浮云。
“灿儿……灿儿……”陈炜刚刚走到小黑屋那里,因为心情的急切,便迫不及待的高声喊着,不过等陈炜刚刚走过拐角,却发现了自己两个小妾的贴身丫鬟竟然站在小黑屋附近,此刻脸上正是一脸的焦急的模样,这让陈炜感觉到有股很不爽的感觉。
“平儿,双儿,你们两个在这里作甚?”陈炜板着脸问道。
“老爷,我们……”两个丫鬟有些难以张口,事实上,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现在几乎是整个后院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唯独这个青天大老爷却一无所知,还被蒙在鼓里。
天知道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会发生什么?
其中一名叫平儿的丫鬟灵机一动,现在可不是讲诚实的时候,因为她们即便是将实情讲出来,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
唯一能够保住他们的,便是两位夫人平安无事,两位夫人与少爷之间的事情若是能够继续隐瞒下去,那么他们两个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
而平儿也深知道,现在要做的正是拖延时间,给两位夫人以及少爷准备的时间才行。
平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这他娘的就是影后也做不到如此收放自如啊。
“老爷……奴婢……唉,少爷近日食欲不振,两位夫人生怕少爷出个好歹,又不忍打扰老爷办公,所以两位夫人便来劝慰少爷。”平儿说道。
“这个逆子……”陈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歹他老子也是个县令,就这么点事还值得食欲不振?
听到只是食欲不振,又不是绝食什么的,陈炜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没有在理会这两个丫鬟,直接朝着小黑屋门口处走去,用力推了推门,房门却并没有被推开。
而这下,陈炜的脸色终于变了。
若两位夫人是来权威陈灿的,那还用得着关门吗?这光天化日之下的,那里不能劝?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陈炜还猜不出点什么的话,拿着大半辈子也就白活了。
顷刻间,怒火时间占领了陈炜的整个脑子。
好歹年少的时候陈炜是武夫出身,这些年来虽然做了官,但至少底子还在,加上平日里也有锻炼,虽然身子大不如前,但是这一道小小的木门还是拦不住他的。
‘砰……’
陈炜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木门上,木门应声而开。
可是当屋门被踹开的那一刻,当陈炜看到屋内的景象的时候,脑中瞬间更是愤怒万分。
“贱人!逆子!”
只见两位夫人与那陈灿三人正在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且整个屋内更是被整的一团乱糟,衣物更是被丢的满屋皆是,虽然贴身的衣物倒是穿上了,可毕竟满屋子都是衣服。
外面的两个丫鬟又没有拖住陈炜太久的时间,所以此时此刻,屋内的三人则是正一脸慌忙的穿着衣服,陈灿更是连裤子都穿反了。
陈炜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宝贝儿子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两位小妾的身上。
不仅如此,就连他自己都没试过的两女共侍一夫的待遇,竟然让这个逆子先给体验了一把。
而先前陈炜还在担心这个问题呢,现在好了,他不用担心了,他的宝贝儿子已经将他的担心给做成了事实。
“不许动!”还未等陈炜发怒,外面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数只步枪全部瞄准了平儿和双儿那两位丫鬟。
那两位丫鬟又何尝见过这种场面?瞬间被吓的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的抹着眼泪,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名士兵鱼雷贯耳的进入了那间小黑屋,眨眼间的功夫,便将不大的屋内彻彻底底的控制了下来。
那两位小妾自然不用多说了,他们并不比外面的两个丫鬟知道的更多。如果他们知道汉军攻城的话,现在又哪有功夫来这里跟小少爷偷情?虽然她们也是被逼的,可这就是事实。
看着屋内的这幅景象,秦必亲差点吓的直接将手中的步枪给丢掉。
这难道就是县太爷的生活?可是也不应该啊,没理由县太爷穿的人模狗样的,一身官服八面威风的站在那里,其他三人却衣衫不整,满脸红润加恐惧的样子。
不过,屋内这名上了年纪的人是县太爷,这一点秦必亲已经可以肯定了。
虽然他没有见过陈炜,也并不知道寿阳县的县令叫什么。
但陈炜身上却是穿着县令官服的,这套衣服他还是见识过的,毕竟这是制服,全天下所有的县令都是一样的。
秦必亲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的就抓到了寿阳县令,而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县令似乎是在抓奸,这尼玛……
用王思锐的话说,这尼玛就是亮瞎了俺的24k钛合金狗眼啊……当然,秦必亲没文化,所以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不过,秦必亲手下的士兵也没好到哪去,那两位小妾还未完全穿好衣服,身上的某些地方更是若隐若现的,而进入屋内的那四名士兵,也趁机不停的盯着那两位小妾,这让秦必亲觉得很是丢脸,不由的大怒道:“看什么呢?再看老子把你们狗眼统统挖掉。”
被秦必亲怒骂之后,这四名士兵这才稍稍回过了神,即便是偷看,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的去看。
“县令大老爷,得罪了。”秦必亲看着寿阳县令陈炜,也不知道是该为他感到悲哀还是怎么,好歹也是个县令,怎么就混到这种地步了呢?大白天的就来抓奸。
不过此时秦必亲的任务却并不是替陈炜感到悲哀,而是控制这里,随即,朝着两名士兵命令道:“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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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莫非是叛军?
一整天的时间,寿阳县城内都是那么的平静。
可是就当那些摆了一天小摊,逛了一天的百姓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这寿阳县城内却出现了剧变。
一支军队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将整个寿阳县城占领了下来。
甚至没有给这些百姓商贩太多的时间去思考,整个县城就已经丢了。
此时此刻,整个县城里更是人心惶惶的,那些家在城外的百姓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的责怪自己为何不早些离开?
看着现在这幅景象,想在离开县城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吧?
民怕兵,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习俗’,虽说清政府在这方面管制的比较严格,可毕竟这里山高皇帝远的,除非是御史钦差到来,否则的话,下面的人怎么做他们会知道吗?
一队巡逻的士兵从街道上走过,那一双双能够杀人的眼神不停的从他们的身上扫过,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百姓,更是被吓的连连后退。
一些幼童,甚至被这巨大的阵势给吓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家在城内的迅速归家,今夜戌时开始至明日辰时一刻全城宵禁,任何人等不得离家,若遇官兵搜查,必须全力配合,若有反抗,杀无赦!明日巳时一刻,全城每家每户须派一人前往西市,汉军将宣布新的戒律。
家于城外的百姓,可到就近城门等待出城。”大街上,一名名士兵高声的呐喊着,很快,这股声音便传遍了整个寿阳县城。
而此时,已经到了酉时四刻,距离宵禁时间也仅仅只有半个时辰,不过好在寿阳县城并不算太大,半个时辰回家,路程稍微远一些的加快点步伐还是能赶回去的。
而随着这股声音的传开,原本愣在那里不敢动弹的百姓也纷纷移动了起来。
起先只是少数,在看到巡逻的士兵并没有阻止他们之后,其余人这才提心吊胆的离开街道,一个个的沿着路边往家的方向赶去。
而更多的人,则是朝着四座城门方向赶去。
能够住在县城里的,谁会一直到这会儿还在外面买东西的?此时街道上的百姓,大多数都是城外的百姓。
而汉军虽然并没有阻止这些百姓离开寿阳县城,但是也在四座城门处各自布置了一个连的兵力,所有离城的百姓,都需要经过搜身检查。
而汉军的名字,这也是第一次传入寿阳这座县城,这里的百姓更是不知道汉军到底是谁的军队?
“他们该不会是叛军吧?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攻打县城呢?”一名百姓低声的说着,周围的几人纷纷附和同意道。
这年头,如果他们是官军的话,那还用得着攻打县城?寿阳县令陈炜岂不是还要出城三里迎接大军的到来?
“唉,这可如何是好?”一名老翁郁闷道。
叛军不叛军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即便是叛军,在攻城过后也不会对百姓大肆杀戮,他们杀的只不过是那些官员。
毕竟百姓是城池之本,一旦杀光了百姓,那要这一座空城又有何用?
可朝廷那边他们却是没办法交代啊?从了叛军,只为活命?
或许对于百姓来说,这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办法,可是对于朝廷来说,却是要不得的。
而一旦有朝一日,朝廷大军到来以后,这些叛军打了败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官军是会屠城的。
几十年前南边的叛乱不就是这样吗?那些大城市还好点,官军也不敢做的太过份,不过倒是可怜了一些人口稀少的小县城。朝廷倒是没少拿那里的百姓来立威。
而汉军宣布明日颁布新律,虽说他们是被迫接受的,可一旦接受了,那便等同是接受了叛军,是要被当作叛军来处罚的。
“依我看呐,还是赶紧逃吧,虽然现在是苦了点,但总是能保住性命的不是?”
“我说几位,你们的消息也太落后了吧?竟然连汉军都没听说过?”一名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加入了这个圈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位先生,难道您听说过汉军的大名?”众人纷纷问道。
“当然听说过,而且不止听说过,我还跟汉军做过交易。庚子年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知道当年是谁打败的洋人不?”商人问道,见众人纷纷一脸疑惑的摇头,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一定会问道,难道不是打败了吗?这怎么就打赢了呢?
“就是汉军,当初汉军规模较小,但可是让洋人吃尽了苦头的,甚至还将京都从洋人的手中夺了回来,而那些洋人驻守在京都的数千洋兵,也被尽数歼灭。去年的时候,盛京那边跟日本打仗你们听说过吧?”商人继续问道。
“这倒是听说过,只不过后来就没了下文,也不知道到底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当然是打赢了,没了下文,这不是意味着洋人没有底气再问咱们要好处吗?而且不只如此,我甚至听说汉军直接将庚子赔款中关于日本的赔款给去掉了。”说到这里,那名商人稍稍停顿了下,左右环顾了四周,发现没人之后,这才警惕着说道:
“诸位乡亲们,我劝你们呐,还是不要去想着反抗汉军的事情了,汉军可不是那些清军,他们也不会干什么欺负百姓的事情。另外我在给各位提个醒,您各位呢,听过以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就好,千万不可乱传。”商人的话引起了一周百姓的注意,见商人脸色凝重,像是要说什么大事,周围的百姓也纷纷点头同意。
见状,商人这才继续开口道:“这如今的朝廷,早已是名存实亡,这天下大事,尽是汉军说的算。你们是没到过汉军管辖的直隶,京畿,盛京和河南,山东等地去过,说句实在的,那里的百姓过的日子才叫真正的日子,比咱们这里好多了。”
“这……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汉军不收他们分文税款不成?”一群百姓有些不太相信。
要说清朝哪点最好,那么即便是百姓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那就是在清朝,百姓是不需要纳赋的。
而在清朝之前,每一个朝代百姓都需要纳赋税。
赋税这两个字,以至于很多人都误以为是对百姓税收的税务总称,其实这是两种不同的税种。
赋,没有税多,但这笔钱是每一位百姓都需要缴纳的,而这笔钱也不会流入国库,而是到皇家的私人小金库里,这笔钱供皇家的日常开销,比如说修建个宫殿啦,皇帝一时兴起要奖赏大臣啦,这些都是从皇家的小金库里支出的。
在清朝,虽然对百姓不收赋了,但宗人府依旧是清廷的小金库。那么这笔钱从哪来呢?很简单,全国所有的满人缴纳的税款,一部分上缴兵部,一部分上缴宗人府。
而普通的汉人百姓,他们只需要纳税,这个税款是要流入国库的。
虽然清廷的政策是很好,看起来减少了收税的款项,但实际上,该收的钱更是一毛钱也没有少。不过百姓却不管这个,他们只知道要缴纳的项目少了,这就足够了。
而这一招,也是清廷稳定天下至关重要的一步。
“当然不是,税款一分也不能少,但汉军在那边正在搞大开发,几乎一半的家庭都能找到活做,而且工钱还不低。估计现在汉军管辖的那几个地方百姓,已经将朝廷摊派的捐税缴纳的差不多了。”商人摇头说道,旋即便离开了人群。
他只是一个过路的商人,对于汉军攻城,他是没有太大的担忧的,反正他很清楚,只要他配合不反抗,汉军是不会动他的。
而那些对于汉军政策了如指掌的商人们,他们这个时候可是比那些百姓淡定的多。
甚至,不少的商人都希望汉军能够统一天下,毕竟在汉军的辖区内,他们的生意是可以正常的竞争的,不会出现对方竞争不过,就被官府打压的情况出现。
仅此一点,汉军便赢得了几乎所有在汉军辖区内经商的商人们的认可。
寿阳县衙内,武羊带着他的卫队出现在了这里。
对于只用了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便彻底的占领了寿阳这座战略要地,武羊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武羊并没有打算待在这里,他只是过来看一看情况,然后便会出城返回军营。汉军的军官,从来都不会丢下士兵单独享福,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案例。
看着被抓的寿阳县令陈炜,武羊一时间也有些反感,抄家抄出了二十多万两白银,还有很多的金银首饰,一个小小的县令,不贪污又哪来的这么多钱?
所以,武羊的决定是,对陈炜进行公审,然后直接砍掉了事。
‘咚!咚!咚!’
还未等武羊正式的对陈炜宣判死刑,县衙外的鸣冤鼓便响了起来。对于这种鼓声,几乎所有的国人都不陌生,武羊也同样听出了这是鸣冤鼓的声音。
心中暗道,难道有人要在这个时候找汉军鸣冤?不过倒也不错,刚好给了武羊一个下屠刀的机会。
“报告军长,县衙外有一民妇说有冤情要陈述!”一名士兵从县衙门口跑了进来,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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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满门抄斩
寿阳县县衙外,屈陈氏只能是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让县老爷接受了她的案子,可是却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而屈陈氏这件案子一日不水落石出,屈陈氏便一日无法得到释怀。对于她来说,家庭的覆灭,是巨大的打击。可是名声的毁坏,那却是致命的打击。
屈陈氏不是没有想过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现在死了只能让那个畜生得意,她必须要打赢这场官司,然后在以死来报答自己的丈夫。
活着,对于现在的屈陈氏来说,其实只是为了能够给自己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一旦被证明了她是清白的,那么她的生命也终将走到尽头。
被夫家接受?即便是夫家愿意,屈陈氏也无言再去面见夫君与子女,更无言面对自己的娘家。
一个女人,一旦名声臭了,那么夫家与娘家便会遭到众人的唾弃。
只有以死来证明自己,才能让两家人所遭受到的指责稍微少点。
被赶出县衙之后,屈陈氏并没有远去,因为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前往的地方。
而在汉军攻占了县衙之后,屈陈氏瞬间便泪崩了起来,这意味着,她的冤情或许永远也等不到被洗刷的那一天了。
绝望之中的屈陈氏,在看到了好像是一名大官进入到了县衙之后,便鼓起了勇气。
不管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她都必须要去敲响那鸣冤鼓,即便是再一次的被人赶出来,她也要证明给那些百姓看,看一看她的决心,她要让人看到,她是无辜的。
迈着沉重的步伐,屈陈氏的心中很是担忧,那些手持武器的士兵,可不是之前的衙役,屈陈氏有些担心她还没走到便被人杀死。
“站住!县衙重地,禁止靠近!”果不其然,在发现了屈陈氏的目的地是县衙的时候,守卫在那里的士兵便举起了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的瞄准了屈陈氏,似乎只要她稍有异动,对方便会开枪将其击杀。
屈陈氏瞬间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民妇要敲响那鸣冤鼓,民妇有冤情要陈述给大人……”
这……
屈陈氏忽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并且扬言自己有冤情,这一幕让守卫在县衙门口的士兵犯了难。
虽说人人都有资格敲响鸣冤鼓,可现在毕竟情况不同啊,军长刚刚进入县衙,而且他们也得知了一个消息,这寿阳县令怕是活不成了。
这个时候要是让屈陈氏敲响了鸣冤鼓,谁去审这个案子?再说了,审案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谁又有这个时间去审案?
驻守在这里的正是宋山的一连,按照最新的安排,301和302团将会在城内休整一夜,明日与三十九师的一个营进行换防,然后部队便会分开行动,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节外生枝。
士兵们犯了难,屈陈氏的哭喊声也引起了正在县衙大门内部休息的连长宋山。
“怎么回事?”宋山站在县衙门口,朝着外面问道。
士兵将情况告诉了宋山,显然,宋山也有些难以抉择。不过军令上却没有规定不准百姓敲响鸣冤鼓。
管他呢,反正还有后续的部队驻防,大不了到时候让后面的部队去审这件案子就行了,这要是阻止百姓敲响鸣冤鼓的事情被传出去,对于汉军的声望打击可是很严重的。
就这样,在宋山的允许下,屈陈氏一步步的走到了鸣冤鼓面前,脸上占满了泪水,重重的敲响了鸣冤鼓。
鸣冤鼓可不是想敲就能敲的,如果最后被证明案子并非敲鼓者所述,那便是重罪,砍头什么的倒不至于,入狱还是没问题的。
屈陈氏被带到了公堂,将案情详细的陈叔给了武羊。
反正屈陈氏也不知道武羊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只要他愿意,应该还是能够为自己证明鸣冤的。
“屈陈氏,你不知状告者具体的身份,这件案子让我怎么查?”武羊深深的皱着眉头,显然,对于屈陈氏的遭遇,让武羊很是愤怒,但就连被害者自己都不知道凶手的身份,这案子根本就没办法查。
“大人,他有奴仆数人,县城内能够有这排场的屈指可数,民妇只要见了他们就会认出来的。”屈陈氏跪在地上,眼泪仍是止不住的落下。
“奴仆数人……”武羊默默的念叨着,旋即想起了刚刚下面人汇报上来的一件事情,旋即朝着士兵吩咐道:“去将陈炜一家人带上来!”
这县城内能有有奴仆数人的的确屈指可数,可是敢干这种事情的,那些商贾之后是绝对不敢的,也唯有官吏家属才敢这么干,而且也有这排场。
武羊想起了陈炜的儿子陈灿与陈炜的两个小妾通奸的事情,这样的人品,连自己父亲的小妾都敢下手,那么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
“畜生,我要杀了你……”果不其然,在见到了陈灿之后,屈陈氏瞬间恼怒万分,猛的从地上站起,朝着陈灿冲去。
好在两侧的士兵及时抓住了屈陈氏,这才没有让她冲过去。
武羊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屈陈氏现在的情绪,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审案,而陈炜的儿子干出了这种龌龊的事情,对于汉军立威还是很有效果的。
“屈陈氏,若你所述属实,本将军自会为你洗刷冤屈,但是现在,你要冷静下来,不然的话,这件案子根本就没办法审。”
“大人,民妇知罪!还望大人给民妇一个公道。”屈陈氏愣了下,旋即只能哭着说道。
“给屈陈氏赐座!陈氏一族跪下!”武羊坐在了公堂上那原本属于陈炜的座位,俨然要过一回县太爷审案的瘾。
而看着这一幕,陈灿更是面色惨白,他知道自己这次绝对是闯了大祸的,而这帮叛军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屈陈氏,你再将冤情陈述一遍。”坐在公堂之上,武羊有种很特殊的感觉,很爽。
虽然没有审过案子,但武羊也并不想制造一起冤假错案,即便被告人是已经被他判了死刑的陈氏一族。
很快,屈陈氏便从头到尾的将整个案情讲了一遍,案情是发生在一个半月之前,屈陈氏孤身一人来到县城购买一些中药,结果刚好碰到了在街上游荡的陈灿。于是便被陈灿尾随跟踪,等屈陈氏出城回家的路上,趁着人少的时候,陈灿将屈陈氏给绑架了回来。
当天晚上陈灿便玷污了屈陈氏,而在此之后,屈陈氏便一直被陈灿软禁着,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陈灿几乎天天到那里去玷污屈陈氏。
一直到一个月以后,屈陈氏的丈夫屈氏找到了她,并且打跑了守在那里的仆人,得知了情况之后,屈氏便要寻找陈灿报仇。
结果屈氏又被陈灿给打成了重伤,至今只能卧床在家。
而屈陈氏也就从此走上了鸣冤的道路,只可惜,就在刚才之前,屈陈氏都还不知道,他要告的竟然是县太爷的儿子,难怪之前县太爷不想办这件案子。
不过最让武羊愤怒的事情是,屈陈氏原本在半个月前就该来月事的屈陈氏,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这也更加坚定了屈陈氏自杀的决心,她更加没有颜面回去见夫君了。
“陈灿,你可认罪?”听完了屈陈氏的讲述,武羊朝着跪在地上的陈灿问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一个多月我都被我爹关在家里不准出门,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动我爹小妾的主意啊,这泼妇完全就是血口喷人。”陈灿才不傻呢,他哪会认罪?难道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吗?
一名士兵附在武羊耳旁低声的说了两句,这一幕却是吓坏了陈灿。
‘啪!’
堂木被武羊重重的敲响。
“死不认罪,你家的下人已经供了,此案确是你所为,且是案发之后才被陈炜关的小黑屋,陈灿,你还有何话可说?”武羊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灿倒也光棍,现在也知道了对方是摆明了要整死他们的,所以也只能光棍一回了。
不过此刻陈灿倒也心虚的很,毕竟事情是他做的,武羊所说的也都是事实,很显然,下面的人已经招供了,他继续死不承认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没什么用也要试一试,万一还能起死回生呢?
不得不说,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可是陈灿却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打!给我打到他认罪为止。”武羊恶狠狠的说道。
的确,县衙的仆人已经认罪了,这些人也甚至陈氏大势已去,为了保命,一个个的也是争先恐后的往外吐着陈氏的罪名。
而当初跟着陈灿一起的仆人,甚至连陈灿去了几次囚禁屈陈氏的院子,每次去了多长时间都给供出来了,这要是还能是冤假错案的话,那也只能说,陈灿该死,竟然连这么多仆人都出卖他。
不过很显然,武羊还是高估了陈灿的忍耐力,刚刚打了三四板子,陈灿便忍不住的招了。
试想也是,一个堂堂县令家的公子哥,平日里哪受过这种苦?
“既已认罪,那此案也就真相大白。罪犯陈灿,所犯之罪罪大恶极,又与母亲通奸。而陈炜身为县令,竟对自己儿子如此袒护,损害朝纲,当属同谋。按照汉军新律,所有官员以及家属犯罪,罪加一等,其余家眷皆有包庇嫌烦之罪,按律,今判陈氏族人满门抄斩。所有参与此案之人于明日午时西市斩首。
陈炜任职两年半,俸禄共一百五十两白银,养廉银共计四千两,共计四千一百五十两白银,这些钱作为赔偿赔付给屈陈氏。屈陈氏,对此判决你可满意?”武羊说道。(未完待续。)
234:汉军的气魄
陈氏一族于第二日在西市被满门抄斩,而汉军的这一举动,也更是引起了一股规模不小的轰动。
那可是县令啊,这寿阳县最大的官了,这汉军说砍就砍了,而且还是满门抄斩,就连陈炜纳的两房小妾也没有放过,甚至还连带着一部分的家奴。
不过砍人这可是个功夫活,不是你说砍就能砍的。
汉军初入山西,正是需要建立自己威信的时候,而陈炜能够主动的送上门来给汉军立威,那汉军要是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可就太对不起陈炜的一番苦心了。
屈陈氏与其丈夫还有夫家娘家两方数十口人也都来到了现场,只不过他们是以围观群众的身份前来‘监督’陈氏问斩的。
屈陈氏的案子虽然是两家皆知,可整个寿阳县城内知道的却并不算多。
而为了保护屈陈氏的尊严,也算是最基础的人权保护,武羊并没有当众宣布屈陈氏的身份,甚至并没有多看屈臣氏一眼,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百姓来对待。
不过在暗中,武羊却是亲自接待了屈陈氏夫家与娘家两方族人。
就这件案子作出了最终的裁决,并且将印有第三军军印以及武羊个人印记的裁决书送给了屈陈氏,而有了这份裁决书,便等同是为屈陈氏洗刷了冤屈。
不过虽然屈陈氏的案情得到了武羊的公正对待,但屈陈氏不管怎么说也是被陈灿给玷污了的,所以对于屈氏一家来说,心里面还是有些疙瘩的。
虽然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屈氏并未嫌弃屈陈氏,可是大多数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屈氏并未完全将这件事情放下。
其实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屈氏,换谁都能有这么大的心?自己老婆被人给羞辱了一个月的时间,再怎么心宽也不可能当作没事人一样对待啊。
而夫家之所以没有立即将屈陈氏赶出家门,其实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屈陈氏虽然已经不干净了,可毕竟得到了四千多两银子的赔偿,这笔钱是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即便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大不了也就忍了,那可是四千多两银子啊,够他们一个大家族一百年的开销了。
关于这笔钱他们怎么去使用,这一点武羊并没有去干涉,也没有理由去干涉。
至此,这件案子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只剩下最后的问斩环节,完成之后,便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一大早,城内的部队开始换防,三十九师的一个营进入了寿阳县,他们将会驻扎于这里,直到预备役部队前来接替防务为止。也就是说,这个营的山西之行,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算是结束了。
三十师、三十二师这两个师一大早的也已经离开了寿阳,他们将从这里开始南下榆次。
三十九师作为先锋,后面跟着二十八师大部也已经继续向东进攻,他们的目的地是太原。
而作为第三军的军长,武羊则需要留在这里处理好后事之后才能离开。
毕竟是高级指挥官,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经常出现在第一线。现在二十八师的指挥,基本上也已经移交给了副师长。
“寿阳陈氏一族,罪大恶极,奉朝廷旨意,汉军对县令陈炜抄家问审。然,于家中搜出白银二十余万两,黄金、首饰若干,陈炜无法解释财务之来源,故,贪污所得。按律当斩。
陈炜次子陈灿,以其父陈炜为后盾,屡次欺辱百姓,甚至将讨要说法的百姓打成重伤,在被其父陈炜禁足之时,仍不悔思改过,却与其‘母’双双通奸,数罪并罚,按律当斩。
陈炜其妻方氏,收受大量财务,左右庙堂之公正,纵容其子,按律当斩。
……”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一名参谋官正大声的念着陈炜一家的罪名。
其实这些罪名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去搜寻,就是从县衙里找到的证据,都已经足够将陈炜一家满门抄斩了。
而当他说出这些罪名之后,底下的百姓纷纷有些不敢相信。
贪污枉法什么的他们信,毕竟哪一个当官的不这么干?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是根据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实实在在的现实。
可是与其母通奸这事就让人不得不唾弃了,虽说后面的话也让他们明白了,跟他通奸的是陈炜的两房小妾。
可小妾名义上那也是陈灿的母亲啊,这事他怎么能做的出呢?
一时间,整个刑场鸡蛋臭菜叶什么的……
好吧,胡侃了。哪有什么鸡蛋臭菜叶的,这年头有鸡蛋仍这帮****的死囚,还不如自己吃了呢,至于臭菜叶什么的,喂鸡喂鸭不好吗?
咔咔咔……
随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行刑手将手中的屠刀砍了下来,因为人太多了,县里的刀斧手又不够,所以只能砍完这个赶紧去砍下一个。
好吧,又胡侃了,其实寿阳县压根就没有标配的行刑手,毕竟又没有那么多的犯人要砍,就算是有,也不能每个县都养着行刑手不是?
所以,寿阳的死刑犯,一般都是押到太原去执行的,或者太原的行刑手过来这边执行。
昨日问罪,今日便斩,这即便是谋逆的大罪也不至于这么快。所以,对于这件案子,百姓们大多数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既不可惜,也不憎恶。
不过还没等这些百姓们有所感悟,高台上的参谋官便再次开口了。
相比较于前一件事情的无动于衷,这件事情他们可就淡定不起来了,这可是关系到家家户户的好事啊。
以至于,参谋官刚刚宣布完这件消息,现场的百姓便瞬间乱作一团,急忙的回家收拾东西。若不是现场有大量的兵力维持秩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的意思就是陈炜贪污所得的二十余万两白银,乃地方民脂民膏,但由于没有账本,所以无法退还给个人。
所以,汉军决定用这笔钱在寿阳当地购买粮食蔬果,以高出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进行收购。
同时又为了保证能够让更多的人拿到这笔钱,每家每户被限量出售两斗粮食。这个时候小麦市价为900文一斗,当然,这个是粮铺里往外卖的价格,汉军自然不可能以这个价格购买。
汉军虽然想要分利给百姓,但也并非冤大头。
所以,收购的价格是以粮商收购价格溢价百分之二十来收购的,而粮商收购的价格在400至500文一斗不等。
而汉军规定的价格为500文一斗,按照溢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也就是说,每斗粮食,他们可以多拿到一百文钱。
这有钱不赚是傻.b,虽说拿出来两斗粮食会有些难,但赚钱更难,大不了秋天少卖点粮食就行了,那时候赚的可就不止两百文了。
于是乎,百姓们纷纷回家收拾粮食,粮食实在是不多的,就拿些蔬菜瓜果出来卖,反正只要是吃的,汉军一率高价收购,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再说了,人家可是说了,就这二十多万两银子,一旦这二十多万两白银用完了,那可就是平价收购了。
好吧,是俺多虑了,这年头粮商手中的粮食都是从地主们手中收来的,百姓家自己吃都还不够呢,哪会有心情去卖粮食?
汉军的这一招,其实也是在防着那些地主们趁机出售粮食套取高价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
处置完陈炜的事情之后,武羊便带着二十八师一个团的部队离开了寿阳。
虽说军长是不用上前线打仗的,可部队在攻打太原的时候,他这个指挥官却还在寿阳,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况且,接下来的事情可是还多着呢。
晋商虽然表态会支持汉军,可晋地的地主们却没有表态,汉军在这里只依靠百姓是行不通的,毕竟上田都在地主们手里,偶尔的收一些军粮还可以,一旦数量多的话,保不准会让大军饿死也说不定。
所以,在攻打下太原之后,武羊的首要任务便是解决那些地主的问题。
而这一次试探性的收粮,其实也就是在试探地主们的反应。
虽然很想将那些地主一网打尽,可事实上却并不能这么干,甚至敢保证,他们只要在山西这么干了,那么等之后去攻打南方省份的时候,所遇到的阻力将会难以想象。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主要的构成还是地主老财们,即便是汉军,在短期内也不敢去动地主们的利益。
当然,等到控制了全国以后,那就另说了,到时候岂不是王思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敢说个不字?
(一斗十升,一升大约1.8市斤。咸丰以后一两银子能换到2300文左右,所以一两银子能够买到2.5斗粮食大约45斤左右,以现代的饮食水平,这点粮食够一名妇女吃上一年,所以一个三口之家一年开销三四两银子还是可信的。最后,不要问俺那点粮食够谁吃,其实人家吃的是粥……谁舍得做面条吃呢?保证不饿死就行了,想要吃饱,基本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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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无间无处不在
太原!
自从得知了汉军已经攻击了寿阳的消息之后,岑春煊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对于岑春煊来说,这段时间整天就像是中了毒似的,昏昏沉沉的,就连吃饭也都没了以往的精神气。
尽管岑春煊已经下令太原城内募集士兵共同守城,为了防止奸细混入太原,岑春煊甚至下令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
可是这样做,也依旧无法让岑春煊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全。
太原的部队也只有几千人,虽说在一天的时间内便募集到了几万名新兵,好吧,其实是强制性的,在街上只要看到男人,就统统抓到军营去。
可是这些人却毫无战斗力可言,而岑春煊手中又没有足够的武器去武装他们。
用这些乌合之众去对付武装到牙齿的汉军,岑春煊甚至都不用去想,胜负就已经出现在了脑子里。
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不仅岑春煊自己疑惑,连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疑惑了起来,甚至是争吵不休。
“大人,听说寿阳县令陈炜就是因为没有下令投降,结果汉军只用了眨眼的功夫便攻入了城中,并且将陈炜满门抄斩。依我们目前的兵力,想要守住太原无疑是难上加难呀!”一名文官纠结着说道。
他倒不是纠结于该怎么去抵抗王思锐的汉军,而是在纠结该怎么说服岑春煊投降。
毕竟寿阳的例子可就在那放着呢,虽然表面上传来的消息是因为陈炜贪污受贿,纵容家属。可这些事情他们也都有干啊,况且,谁还不知道汉军为什么要杀陈炜?还不是因为他没有投降?
或许底下的那些士兵和基层官员并不会受到牵连,可是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等到汉军破城之后,按照之前的惯例,他们这些人怕是一个也活不了。
而现在岑春煊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并且派遣心腹带兵驻守各个城门,任何人都不准出城。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这些决策者,甚至连自己的家属都无法送出城。
留在城内假装百姓?别乱了,以他们这些地方官的尿性,虽不敢说城内所有百姓都认识他们,但起码也有十分之一的人认识他们的家属,特别是那些不争气的二代们,整日里恨不得站在太原府门前撒尿出风头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这些人平日里也没少欺负百姓,到时候万一汉军来个指认,他们若是被认出来了,后果会是什么?怕是用屁股也能想到吧。
基于汉军的震慑,加上一些人的不自信,所以,在岑春煊的决策圈内已经形成了两股不同的声音。
其中一股便是投降派,他们认为太原是守不住的,与其城破人亡,还不如趁早献城投降,连朝廷都被王思锐控制了,他们丢个太原又能如何?
而且若是搞得好的话,说不定王思锐控制了太原之后,他们依旧能够待在现在的位置上继续作威作福,何乐而不为?
而另一股便是主战派,他们认为王思锐是叛军,他们还相信朝廷还有反击的机会。毕竟三分之二的国土都还在清廷手中,而且在外面也有不少的满清大臣坐镇,只要这些人集结起来,联合其他各个省份,对王思锐发动反扑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他们能够死战不退,当然,表面上是要这么做的,等实在打不过了就偷偷的逃跑。
那么等王思锐被灭亡之后,他们依旧是大清的功臣,论功行赏的时候,也依旧少不了他们。
当年的太平天国又如何?强大到什么程度?割据了整整半个中国,可现如今呢?不还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所以,这些人倒是认为,王思锐与当年的太平天国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要那些大臣联合洋人,清廷还是能够翻盘的。
只不过,他们虽然判断对了王思锐的目的,但是却没有看到两者之间的不同。
太平天国是占据了南京,在那里建立了政权,与北部的清廷相互遥望。
可清廷毕竟统治了几百年的时间,即便是南方被太平天国给占据了,可那里也依旧有不少属于清廷的势力。加上太平天国的军力也无法产生绝对的优势。
所以,最终在洋人的帮助下,清廷战胜太平天国也是必然的。
但是现在情况却是不同啊,首先,王思锐占据的是北方,连朝廷都被控制了,你下面的大臣敢动一个试试?挟天子以令诸侯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敢有异动,立马给你扣过来个造反的屎盆子。
再不济也下旨罢免了你的职位,然后让你的死对头上位,这样的话,你是退还是不退?不退那就是抗旨不尊,死对头为了上位也肯定会干掉你。可退的话,那就更有理由干掉你了。
现在他们也终于体会到了三国时期孙权刘备无奈的接受曹操的指挥的苦衷了。而唯一不同的是,王思锐的汉军实在是太强势了,他们不仅仅在清军面前有着绝对的优势,即便是在洋人主力面前,也并不落下风。
这一点,是那些主战派们没有看到的一面,他们只是被眼前的利益给吸引了。或者说,他们的眼光实在是看的太远了,以至于忘记了观察当下的局势。
岑春煊看了眼众人,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些手下好像一个个的都是饭桶一样。
一个个的看起来倒是有个主意,可汉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这帮人还在干什么呢?还在朝着是战还是降呢。不管是战还是降,起码你也拿出个方案来啊,连个方案都没有,让俺玩个鸟啊?
“诸位,是战还是降,希望诸位都拿出个方案来,空谈误国呐!”岑春煊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压住了性子的说道,没办法,这帮人恨不得自己将他们赶走呢,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这……”一帮人纷纷有些傻眼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而位于角落里的一双眼睛,微微的有些发愣,稍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按理说在这种场合,像他这种级别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开口的,可现在情况危机,又事关重大,他也到了不得不开口的时候了。
若是能够不战而下太原,那么对于汉军来说将会是一场天大的喜事,而对于太原以及山西的百姓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诸位大人,下官有一计,可解诸位大人心中的疑虑。”马龙上前一步,弓腰抱拳道。
“马龙,你跟着瞎搀和什么?”马龙的顶头上司岑春煊有些不喜的训斥道。
开什么玩笑呢?万一马龙的计谋被采纳了,那最终执行的岂不是要是他们这个部门?现在逃命都来不及,谁还敢多说话?难道马龙不知道岑春煊现在也是倾向于投降的吗?
好吧,马龙其实只是太原巡捕衙门里的一名小官,因为这次开会的地址是在巡捕衙门,所以马龙便趁着职务便利进到了屋子里,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官吏,竟然开口说话了。
巡捕衙门,其实并不是单独的衙门,而是山西巡抚岑春煊手下的一个部门,这个部门只对岑春煊负责,共有两人,而这两人手下又有不等的人数,分别为文巡捕以及武巡捕,也算是岑春煊的心腹。
平日里武巡捕负责衙门的警卫,说白了就是巡抚衙门的警卫部队的老大,就是那种干活有他,参谋靠边站的人物。
“巡抚大人,诸位大人,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如果最终大人们的意见是主战,那么我们便立即安排作战事宜。若是投降,那么其实也不难。我们只需要抛出一个人,便可以保全诸位大人的名节,即便是日后朝廷翻盘,也不可能惩罚诸位大人。”马龙说道。
“哦?抛出谁?什么办法?你快说来听听。”一听马龙的话,不少人都纷纷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甚至连先前那些主战的人也不再出声。
“抛出去的人,可以是诸位大人当中的任何一人,而这位大人,将与汉军荣辱与共。如果降,我们可制造出一副兵变的假象,借助这个机会,对外公布投降,而所有的大人也将委屈几天,先暂时做个俘虏。如此一来,投降之罪便不怪诸位大人,而‘兵变’的这位大人,献城有功,汉军必定重赏,可想要回去,那可就没办法了。
而为了诸位大人的安全考虑,可在汉军入城之时,假装亲军营救,诸位大人迅速出城,迷惑汉军,也为出来的这位大人上一道护身符。”马龙说道。
“好,这个主意好。”
“恩,这个主意是不错,可是该让谁去发起这个兵变呢?”
“我觉得马大人就很合适,他是巡抚衙门的武巡抚,负责衙门里的安全,我们都在这里商议战事,马大人若是想发动兵变,可谓是轻而易举。”
岑春煊的心都在流血啊,暗骂马龙你个傻x,难道你不知道当你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一枚弃子吗?
马龙那可是岑春煊的心腹呐,难道就这么丢了?
“嗯,不错,马大人的确很合适,到时候马大人可在敌军阵营当中将情报送与我等,我等可继续与那汉贼争夺,这样一来,等到汉贼被灭以后,马大人也就可以回来与我们一同封赏了。”
额……老实说,这句话说道岑春煊的心坎里了,这样也不算是放弃了马龙。
“只要巡抚大人下令,马龙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马龙跪倒在地,宣示道。(未完待续。)
236:间谍不好当啊!
此刻的太原城内,人心惶惶,百姓纷纷躲在家中,待哺的婴儿嗷嗷大哭,大人们也是饿的饥肠辘辘,除了一些大户以外,几乎所有的平民家中都没有多余的存粮。
近日以来,太原在不断的抓捕壮丁。
前些日子倒还稍微好一些,官府那边倒也没有强行抓捕,只是贴出了一封公告,希望百姓能够踊跃参军,以报朝廷恩惠。
可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响应官府号召的百姓却是寥寥无几。
眼见扩军无果,汉军又逐步逼近太原城。
城内的那些大人们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于是,强抓壮丁便出现在了太原城。
但凡是在街道上行走的壮年,不管你是否是太原本地人,统统被抓到军营接受训练,但凡是有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杀戮,让不少被抓到军营的百姓开始默默的接受了这一现状。
敢怒不敢言,这便是太原城内目前的景象。
第一天的时候,效果的确不错,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便抓到了近万名壮丁。
可随着抓壮丁的消息被传了出去,百姓们也就不敢上街行走,壮年们更是躲在家中日夜不出。
无奈之下,太原官府只好派兵挨家挨户的去抓人。
不过为了不搞的太原城内哀声怨道的,岑春煊下令每户只抓两名壮丁即可,而这两名壮丁在接受完训练之后,可选择一人返回家中作为后备,只需一人上前线即可。
即便是岑春煊为抓壮丁的举措遮上了一层遮羞布,可此刻的太原城内却依旧是哀声怨道。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此刻却是人声罕迹,街道上除了偶尔经过的军队以外,甚至连那些玩耍的孩童也都不见了踪影。
岑春煊等人带着家眷自愿的进入到了西城区靠近城门附近的数座院落内,那里,便是几人商定好的囚禁之地。
因为汉军是从南边过来的,到时候东门和南门必定是汉军首先攻击的方向,虽说理论上来说,北门才是最安全的,因为那里距离汉军行军的方向最远,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可最终一行人还是选择了西门,只要汉军大兵压境,岑春煊等人便会通过西门离开太原。
按照计划,当天夜里,这些大人们的家眷便会被悄悄的送出太原城。
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会儿,不准任何人出城已经成为了约束百姓的一条法令,对于这些大人们而言,显然是没有任何效应的,他们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家人与自己一同留下来遭受危险。
“请诸位大人暂且屈居此处,下官这便派人前去联络汉军,让其尽快入城,也好早些让诸位大人们离开这太原城。”将岑春煊等人送入一座座宅院之后,马龙对着众人吩咐道。
“有劳马大人了,日后马大人若是有所需,本官必定竭力而助。”一名官员对着马龙回礼道。
所有的高层已经达成了一致,所以现在汉军早一些到来,他们反而能够早一些脱离险境,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倒是个最好的结果。
既能不用拼死防守太原,不用去跟武装到牙齿的汉军作战,又能够保全名节,为以后做铺垫,何乐而不为?
至于马龙,只要这件事情能够干的漂亮,那么等汉军被消灭之后,他们这些人自然会在圣上面前为马龙说好话。
保命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功劳嘛……还是我七你三好了,谁让俺是大人呢?
“大人,属下近日会派兵严守此处,为了防止汉军入城之后有人投敌,属下会下令将士严加看管诸位大人,也请诸位大人近日不要离开院落半步,不然怕是会给日后的计划造成一定的影响。而汉军入城之际,属下会安排一支人马前来劫营,到时诸位大人只需要跟着一同离开就是了。”马龙再次说道。
“恩,应当如此!”岑春煊点了点头,同意道。
这事事关重大,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造成任务的失败。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失败不失败岑春煊现在并不在意,至于马龙的生死,现在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岑春煊在意的是他们这些人能不能够安全的离开太原,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也正是为了安抚马龙,所以岑春煊才没有提议利用替身来替代他们这一招。
马龙朝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也算是告别了,随后,马龙直接转身离开了这座院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声的对着那些看守这里的士兵吩咐道:“全都给我看好了,里面的人若是敢踏出院子一步,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若是逃跑一个,负责看守的士兵全部处死!”
“是!大人!”众士兵纷纷回应道。
而马龙的话,让岑春煊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大舒服,但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样做,那么现在他也就只能忍一忍了。
谁让他同意了马龙的建议了呢?可以说,现在除了院子里的这些人以外,还知道这个计划的也就只剩下了马龙自己以及部分士兵。
虽说守在外面的士兵大多数都是巡抚衙门里的警卫,属于岑春煊的亲兵。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亲兵,那也是马龙亲自负责训练的,平日里马龙对这些亲兵可是比岑春煊对他们好多了。
所以,马龙对外面士兵说的话,那些士兵是绝对会当真的。所以说,直到马龙安排的人马劫营之前,他们就是真正的被囚禁在了这里,跟个囚犯并无太大差别。
“大人,如今汉军兵锋正盛,实力空前强大,又占据了京城重地,且在盛京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日本陆军主力部队,遥想数年前,日本陆军便将我几十万大军打的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而属下又听人说起,汉军境内实行仁治,短短数月时间,便赢得了大部分百姓的认可。
那些被朝廷视为腹地的直隶盛京等地都已被汉军轻易瓦解,毫无反抗之意,我看南边的那些人也未必会成事。
既然我们出了这个计策,为何不将计就计,将这些大人们一同献给汉军呢?这样也能为弟兄们某个好前程。”马龙的一名下属低声的说道。
马龙瞥了眼自己的下属,如果不是清楚自己身边没有队友的话,马龙一定会将对方认为是自己的队友。
当然了,如今局势了然,有些人想要投降那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马龙却不敢出现一丝的差错。
放跑了岑春煊他们倒是小事,若是这太原城毁于一旦,那便是罪过了。而且也会让马龙的精心准备化为灰烬。
“岑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视如手足,若不是岑大人当年救过我一命,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躺着呢。以后这话切勿再讲,以免让岑大人寒了心。派几名可靠的手下去联络一下汉军吧,将我们这里的情况告知他们。”马龙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实际上却是对他有些嗤之以鼻。
当然了,还有更多的是不信任,毕竟在他这个位置上,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虽说马龙也知道,在这太原城内,统帅安排的棋子也并非只有他一个,可是那些棋子却并不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谁?在哪里?有多少人?
这既是保护他们,也是限制了某一个人投降之后所产生的影响。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间谍不好当啊!
“属下谨记大人教诲!”
紧接着,马龙便作为太原城内最高将领巡视了整个太原城的情况。
岑春煊在进入院子之前,召见了城内的大小将领,发布了一道命令,任命马龙为太原总指挥,负责节制全军,这也是为了之后的投降做准备。
说实话,马龙并不认为太原城的防御力量能够抵挡汉军的兵锋,虽说城高坚固,可是在现代化的战争面前,一个炸药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部署在城墙上的守军,最多也就只能给攻城的汉军带来一定的威胁而已。
而太原守军又没有重机枪,就连步枪都是很宝贝的东西,大多数军队还拿着大刀长矛,弓箭强弩。
只要汉军的机枪对城门附近实施火力压制,能够伤到汉军的弓箭几乎可以说根本就无法进入有效射程之内。
而区区数千质量参差不齐的守军,欺负一下老百姓倒是还可以,想要抵抗汉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至于那些临时招募的壮丁,这个就更不用指望了,要是真打起来的话,那些家伙不会在背后放黑枪就算是万幸的了。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天黑之后,马龙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马龙是外乡人,早年跟随岑春煊,即便是来到太原之后,也只将自己的妻儿带了过来,但是马龙在太原,却有一座不小的宅院,大大小小房屋数十间,俨然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
这天夜里,趁着妻儿睡觉以后,马龙悄悄的来到了家中的一间屋子内,先是取出了树根三米长的竹竿,将其连接在一起,大约近十米的高度。竹竿的一头,绑着一支被称为‘天线’的物件。
尔后在地上挖了个并不深的小坑,将竹竿竖起,临时靠在房屋上,随后又将连接的线路接到了那台电报机上。
翻译好了电码,这才一手摇着发电机,一手将先前翻译好的电码发送了出去。
连续呼叫了数次,马龙这才接到了对方的回应,确认对方收到了自己的消息以后,这才急忙的将电报拆散,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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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强行军
“军长,收到一封奇怪的电报,是三十九师那边转发过来的!”电报兵拿着那封奇怪的电报,将第三军军长武羊从睡梦中喊醒。
此时的武羊,还在寿阳县城,白天处理了大大小小的公务,这也让武羊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处理公务并不比打仗省心,反而有种心疲力尽的感觉。
没曾想到,刚刚睡下不久,武羊便被手下的士兵喊了起来。
按照计划,明天一早,武羊将会离开寿阳,跟着大部队继续朝着太原进攻,直到拿下太原之后,武羊才能够有时间去休息一下。
从僵硬的地上坐了起来,看了眼那个已经被他羞辱了千百遍的床单,多多少少的有些无语。
部队为高层军官配备了行军床,而且听说以后也会逐级的往下配备。
行军床虽然让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那么累,但是行军床在军中的反响却并不算好。
原因无他,带着一张行军床行军,如果将他换成弹药的话,至少能够多带三四箱弹药。
山路难走,所以这一次第三军更是一张行军床也没有携带,大多数士兵晚上睡觉也只能找些茅草铺在地上,然后再将床单铺上去简单的睡一觉即可。
揉了揉眼睛,尽可能的使自己更清醒一些。
接过电报之后,武羊却是愣在了那里,因为这是一份半成品的电报,除了开头第三军军部,以及三十九师转发这两句话被翻译过来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电码原文。
“军长,我们按照电码进行了翻译,可是翻译出来的结果却很乱,连语句都不通顺,所以连这封源码也一块拿了过来。”电报兵说道。
武羊反过来看了下,发现上面果然已经被翻译过了,只不过语句的确很不通顺,什么我是大海,家在天上,吃的军舰之类的不知所云。
“三十九师现在到哪里了?”武羊愣了下,旋即问道。
“平头镇,按照现在的速度,最迟明天天黑之前就能抵达太原。”电报兵说道。
平头镇距离太原只有二十多公里的直线距离,而且为了方便通讯,按照规定,部队在夜间扎营的时候,需要寻找一处高地将电报机安置在那里。
否则的话,在山西这种地方,大山是会阻挡到无线电信号的,加上汉军所配备的无线电台,即便是第三军军部配备的大功率电台,充其量也就只能将讯号送到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
师一级的电台也差不太多,虽然距离并不算远,但目前来说却也是够用。
但是到了旅一级的电台,他们的功率就有些小了,最多只能传送到三十公里以外的地方,而且还是毫无阻拦的情况下。
三十九师,电报排头直接点名了第三军军部收,难道是暗子?
武羊想起了出征之前王思锐递给他的那本电报本,并且提醒,若是途中收到无法翻译的电报,就用这本密码进行翻译。
“我知道了,你们先到外面去吧。”武羊点了点头,他知道身上那本电报本的重要性,也不敢当着太多人的面拿出来。
急匆匆的将电报兵赶了出去,又左右打探清楚了无人之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电报本。
五分钟后,看着这份电报的内容,武羊更是满脸的震惊,不敢相信。
这封电报的字眼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但每一个字却都透漏着它的重要性,甚至,这封电报可以左右战争的结局。
‘太原将降,官员被囚于西门,家属携重金于交城。狐狸!’
武羊是知道太原城内有他们的暗子的,但却没想到暗子竟然能够起到这么大的作用,甚至他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场战斗,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太原。
不过武羊也很清楚,现在并不是他震惊的时候。
狐狸将这封电报送出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告诉他们目前太原城内的情况这么简单的。
“来人!”武羊朝着外面大喊道。
“军长!”电报兵走了进来。
“电令三十九师,立即派出一个团的部队秘密占领交城,控制那里的所有人,特别是太原城内那些官员的家属。另外派一个团的部队秘密前往太原西城门外面隐藏起来,另外电令二十二师,后天天亮之前,必须抵达太原北面。后天早上八点钟,对太原发起总攻!”武羊发布着一连串的命令。
既然狐狸已经控制了太原,那么武羊这边也就必须要加快行军的速度了,以免夜长梦多。
但苦于部队与太原之间的距离,哪怕是他们放开了跑,等到了太原也差不多天黑了,根本就没办法立即攻城。
虽然到时候城内会投降,但狐狸在那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能不能让城内守军投降?这个险武羊不敢去冒,所以,他只能等后天一早,等部队全部赶到之后在发动总攻。
如果太原城内投降,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若是他们不投降,那么就只能强攻了。而那时部队也已经到了,也不怕城内的人会逃出来。
“是,军长!”电报兵应了一声,旋即跑了出去。
这一夜,整个第三军三个师的部队可谓是忙碌不堪,电报兵在不停的发着一封封的电报。
一名名的士兵,被人从睡梦中喊醒,不得不强顶着困意夜间行军。
三十九师这边倒是好一些,毕竟他们距离太原并不远,唯一苦的就是那两个团的部队,其中一个需要尽快前往交城,另一个则需要秘密的前往太原西城门。
其余的部队倒是可以睡个安稳觉,等明天天亮了以后在继续行军。
而二十二师那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的路程最远,开始行军的时间也最早,甚至一路上都在紧赶慢赶的,每天都要比其他部队多行军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为了能够在规定的时间以内抵达预定地点,二十二师那边基本上是在早晨能够看到路以后就开拔行军,一直到晚上彻底看不见道路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一路上别说是士兵了,就是二十二师的师部帐篷都没有用上,士兵们更是累的跟条狗似的,每天晚上恨不能连饭都不吃就直接睡觉。
可即便是这样,二十二师也才刚刚抵达了解愁,距离青龙镇还有直径近五十公里的路程,加上绕路什么的,至少还有八十公里左右。
后天一早就要赶到太原,这对于二十二师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
“师座,弟兄们累的跟个狗似的,现在连腰板都挺快不起来了,军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们的难处。”在接到电报之后,任水便将自己的指挥部高层聚集了起来,一同商量对策,副师长对着任水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过对于副师长的发泄,任水却并没有听进去。
任水是跟武羊一批的兵,都是从最早跟着王思锐起家的,而两人的升迁速度也是一样的。
要怪的话,唯一能怪的就是任水在之前的职位有些低了,若当年他就是个排长或者连长,恐怕现在最少也能当个副军长。
当然了,任水能够走到今天,也并非全靠运气与主角忠臣的光环的。
任水很清楚武羊的为人,如果不是太原那边发生了什么变化的话,武羊是绝对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而之前武羊给任水下的命令,应该是在后天天黑之前抵达青龙,而任水也是在按照这个速度去行军的。
“别乱说话,我了解军长,他不是不考虑下属的人,一定是太原那边有了新的变化,军部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任水板着脸训斥道。
副师长努了努嘴,得,您是老大您说的算,谁叫俺是东北军半道加入的呢?
“师座,军部的命令咱们要听,但是弟兄们的情况咱们也要考虑。我建议立即派二二三团轻装前进,在明天天黑之前强行军至太原北。
同时我们也应当向军部说明我们的情况,后天一早的总攻,二二三团只负责佯攻,拖住敌人就行了,我们大部队接下来也加快速度,尽可能的在后天中午之前抵达太原北。”二十二师参谋长余智说道。
二二三团是二十二师的老底子部队,是目前二十二师训练最完整,战斗力最强的一个团,可以说整个二十二师,就是靠着二二三团给带起来的。
轻装强行军,对于二二三团来说虽然也有些为难,但毕竟是老部队,战斗意志也强于其他部队,加上以前也有强行军训练,目前二十二师唯一能够做到的,恐怕也只有二二三团了。
余智作为二十二师参谋长,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对于部队的情况不了解的话,那么他的工作也就没有办法开展,所以,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可以,安排人去将二二三团的哨兵全部换下来,再给他们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一个小时后,把张咯给我叫过来。”任水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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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不要小看排长的威力
章谈作为一名老兵,到今年已经是他从军的第三个年头了,他是汉军当初第一批扩军的时候进入的部队,当时还属于第二旅,与王树起一同在长城脚下进行训练。
而三年前的那个小兵,在经历了数次的战斗之后,如今也已经被晋升为了一名排长。
级别很低,晋升的速度也很慢,与他同期的战友,现在大多数都是连长或者营长,一些佼佼者更是当上了副团长。
按军功,章谈并不比任何人少,他的军功现在也至少能够让他确保坐稳营长这个职位。
只不过很可惜,章谈这个人有两大缺点,更是让部队长官头疼不已。
当年的老领导,如今已是旅长,虽然跟他不一支部队,但老领导还是数次表态,希望能将章谈调到他的部队,只可惜,二十二师这边死活不肯放人,官司差点还闹到了统帅那里,最后被第二军军长王树起强行压了下来,将两位长官猛劈了一顿。
章谈的优点在于坏点子很多,而且他的坏点子也屡屡能够奏效,将敌人打的晕头转向的。
在训练士兵方面也很有一手,不说别的,就他现在的连长,当年在新兵营的时候就是从章谈手中被训练出来的。
章谈一共带过六百多名新兵,这是新兵营里的数据。
而截至现在,这六百多名新兵当中,有三人担任了副营长,九人担任了连长,排长三十七人,储备军官五十九人,班长更是上百。
这样一位功勋教官,如今的职位却只是排长,说出去也很是让人唏嘘不已。
其实要怪也怪不得别人,甚至一短时期,章谈就已经做到了营长这个职位。但是很无奈,因为文化考核不合格,加上违反了军纪,被降职成为了一名连长。
结果连长的屁股还没焐热呢,就再一次的考核不合格,并且扬言学文化没一点卵用,部队纯粹是在瞎闹。
结果,刚刚做了两个月的连长,又被降职成为了排长。
若不是部队从东北调到了关内,打算进攻山西,部队的文化考核也暂时的暂停了下来的话。
估计再过几个月,保不准章谈就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汉军班长。
说来也怪,无论干什么事情都非要较真的章谈,偏偏在学文化这方面很不上心。学了几年的字,就是记不住,到现在为止连一百个字都记不住,很是让上级头疼。
即便是有心想要提拔他,可文化方面却并不过关,到时候还得被撸下去。
上面的人算是为章谈伤透了脑筋,可作为当事人,章谈的表现却是淡定的很,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在回复上级的时候,更是一副大无畏的姿态。
‘升职有什么好的?哪有现在这么舒坦的?天天可以操练那帮小子,不像你们,整天操心这事那事的连头发都白了。现在老子一个月八两银子的军饷,家里新房子也盖起来了,弟弟妹妹该成亲的也都成亲了,还有十几亩良田,等再过几年让老子攒点钱,也就退役回家了,取上几房小妾,也当当土皇帝的瘾,多好啊。’
这就是章谈的原话,一个无欲无求,满足于现状的军人。
在上级看来,这完全就是毫无进取之心。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一副我来打酱油的表现,可实际上呢?
在接到了要在夜间强行军的命令之后,章谈却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比其他战士要整整早起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并且为他的排布置好了一切,那些士兵只需要起床之后,按照他的部署去做就可以了。
毫无疑问,因为有了充足的准备,所以章谈的排被安排成为了开路尖兵。
三四个人中举着一支火把,其他人身上除了干粮和水以及弹药以外,剩下的全是火把。
这些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制的,有些是在驻地自制的,因为有火油以及其他的材料,比临时赶制的稍微耐烧一些。
不过大多数都是临时赶制的,一支火把最多也就只能烧十分钟左右,不过好在现在到处都是树木,制作火把还是没问题的。
章谈安排了一个班的士兵在前面专心的开路,紧随着的一个班负责到处搜寻适合做火把的树木,后面的两个班则便走便制作火把,这样可以保证他们的火把足够使用。
“不行,这他娘的要走到什么时候?弟兄们就是累死也不一定能按时赶到。”出发两个小时之后,章谈有些不爽的说道。
这么大的一片地,就不信没有近路。他们二二三团这次是先锋,与后面的大部队是完全脱离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们走的路,大部队未必会走,而他们也没有辎重的束缚,所以也就可以适当的走一些近路。
在山区,有时候翻山越岭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特别是在夜间,但却能少走不少的路。
“向导,有没有近路可以过去的?”章谈抓着向导问道。
这次他的排足足有三名向导,除了一个乔家向导以外,另外两个向导是当地的百姓,农闲时期也会充当一下猎人,所以对附近几十里区域还是比较熟悉的。
“有倒是有,只是那条路有些太危险了,不适合大部队行走。而且还需要翻山越岭的,一不留神就会出现意外。”向导说道。
“这能有什么意外?难不成还要走悬崖峭壁不成?你就说,走近路的话,最快多久能到太原?”章谈问道。
“军爷,这我哪知道啊,小的又没有去过太原,更别说知道多久能走到了。”向导一脸的迷茫。
此时,另外一名向导开口了,“我倒是知道一条道,途中也并不算凶险,大多都是从谷底穿过去的,如果走这条道的话,大约在晌午的时候能到龙王山,只不过从龙王山那里再往太原走就不太好走了,需要当地人作为向导。”
“就走这条道,你在前面指路。”章谈大手一拍,管他后面的路好不好走,只要有路就行了,能早一些赶到,他们不就能够多休息一会儿了吗?
如果明天晚上能够休息一整晚,那么对于后天的攻城还是很有帮助的。
“排长,改道的话是不是要跟连长那边说一声?”一名班长犹豫着说道。
都知道章谈就是不喜欢遵守纪律,虽然大多数违反的都不是原则性的问题,要不然的话,等待着章谈的就是子弹了,而不是降职。
很显然,连一个班长都能想到的问题,章谈却下意识的忽略了。
然而,这就是章谈为什么总被处分的原因。
“说个鸟,我们去通知连长,连长再去通知营长,营长再去通知团长,这一层层呢个的下来,少说也得半个小时的时间,有这半个小时部队都走多远了?”章谈训斥道,旋即又威胁道:“我告诉你们,谁敢偷偷的去跟连长说这件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之后,章谈有些不耐烦的朝着向导挥了挥手:“开路开路,既然让咱们在前边了,那就咱们把他们领到那里就别操心了,跟着走就是了。都是裤裆里挂俩蛋的男人,咱们走得,他们凭什么走不得?”
…………
“混蛋,他章谈想干什么?私自更改行军路线,他到底想干什么?”在章谈改了路线两个小时以后,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而直到这时,跟在团部的向导这才发现了路线不对。
先前因为黑乎乎的,只能看清楚脚下的路,也没有个参照物,除了本地的居民以外,外人是很难看出走偏的。
而团部的向导是乔家的,平日里也只走官道大路,这天亮以后才发现,好家伙,感情他们已经偏航了,这才连忙找到二二三团团长邱青河,这才有了这一幕。
“这也就是对那些向导知根知底,要是到了战场上,随随便便的找个向导就敢跟着乱走,把部队带到埋伏圈该怎么办?无法无天,没有一点组织纪律,这次老子非要给他一撸到底,让他好好的当个班长,不,就当个大头兵。”邱青河大发雷霆道。
只是现在更改行军路线也已经晚了,他们已经错过了更改路线的最佳时机,若是改回原路线的话,这一来一回的至少要耽误三个小时的时间,而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邱团长,走这条路其实也行,其实这条路是去往太原最近的路线,以往商队选择官道,那是因为车队的问题,这条路走车队不成,但是行人的话还是没多大问题的。至少能够比另外一条路节约半天的时间。”向导在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况之后,这才说道。
商队向导是干嘛的?当然是找最近的路,最合适的路了。
这条路虽然被商队给抛弃了,但是主家传信的时候,还是经常走这条路的,行人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就算近也不行,传令兵,你去告诉章谈,就说现在他被降职为一名士兵了,一排长的位置让一排的一个班长顶上去。真是无法无天!”邱青河愤怒道,不过部队改了路线,他们也不能不做汇报,“参谋长,你赶紧去跟师部联系一下,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他们。就说我们找到了一条近路,章谈的情况先别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