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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全文阅读

作者:伊艾卡     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txt下载     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二话 学院凋零

    当候存欣想要后退离开的时候,门的方向传来脚步声,接着门板的关闭声音中断了脚步声音的起伏。斯菲特这个护卫将候存欣带到了这里,并且还封锁了自己的退路,虽然对方没有要欺骗的理由,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让少年感到不快和不安。

    在那之外更大的不安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可能也是学院新的领袖说话了。达斯雷玛耸耸肩低声说道:“既然要觐见我,却又为什么要走啊?”说着他摊开右手,指尖向着前方的座位虚指着,不管候存欣的意思今天这里是一定要坐坐客了。

    等到候存欣坐上了座位,布朵塔斯却兀自开始忙着属于他自己的那份公务,就好像先前关住候存欣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没有招待,也没有茶水,比起先前多次面见院长本人的时候,在这里的待遇简直就像是下人,而不是客人。等了一会,看了一会,候存欣有些耐不住性子张口便问道:“大人,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院长大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上汇报的。”

    “哦,是嘛?”布朵塔斯像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问话一样,明明一开始就是他强硬地让候存欣坐下来。“然后呢,我可要说清楚一些事情了,真不知道昨天傍晚你们这些学生是怎么逃过学院大会的点名的,我已经在那个时候宣布过了,原本的院长丹.徒生因为自身的问题不能胜任院长的位置,所以自觉将位置让给了我。我将暂代院长之职,别用那副像是头一次听说的表情,你这是对魔法界前辈的不尊重。”

    候存欣才不管什么尊重与否。他只是实实在在地表现出自己的震惊,因为他眼中的丹.徒生院长是不可替代的。而且这个院长明明最近才给自己委以重托,明明自己还留下了值得信赖的同伴保护院长的存在,然而仅仅只是自己离开地面一会,这个上层的学院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仿佛世界都已经崩坏了一样。

    院长的存在是不能够替换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当丹.徒生院长被架空之后,大家就都会变成好无担保之下的牺牲品,因为这个以严厉为主的政客是会将学生们至于危险和战争前线的那种人。这下子麻烦大了,虽然事情发展成了这样,虽然候存欣始料未及。但是少年还是硬着头皮咬牙说道:“院长大人,我可以见一见丹.徒生大人本人么?我有些私事要和他说...”

    “不管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从官方说法上面,我都不可能让你见到历任院长,因为这在学院是禁忌。”布朵塔斯摇摇他挂着花白胡子的脸颊,双眼疲惫的闭上又睁开。就好像河马在甩尾巴驱赶蚊虫一样。候存欣根本就不能像他提出更加多的要求,看来院长和珊蒂斯一定是被关在了这建筑物顶层的地方。如果候存欣继续要求见到院长,那么达斯雷玛的家主也许会问及自己昨天究竟去了哪里,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了。

    “那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是走吧,可以么?”候存欣祈求式的眼神倒是让布朵塔斯满意了一些,这个年长的贵族拥有着深藏不漏的一面,那是一种让人不敢妄图蒙骗的严肃与认真。在这双老眼之下。候存欣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露出破绽,这个假面的上校的城府顶多可以做到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微弱的事实,要与这样的谋士对阵。候存欣必然会败下阵来。

    庆幸的是布朵塔斯并没有将这个少年当一回事,丝毫没有想过少年已经带着同伴下去见识到了学院深处的秘密。老人只是挥挥手,便不再注意候存欣的存在,少年身后的门也非常自觉的洞开放行。装作镇定却又不免谨慎行动的候存欣慢慢地走出门,与门外的护卫点头作别,便拐入了楼梯。接着在没有人发现的这个角度,少年的双腿飞奔起来。像是生风的骏马。他的大脑里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晃过了无数的画面,比如说暗香远离自己的画面。比如说暗香和自己手拉手的画面,比如说大家前后相继向着地下通道的前方奔跑的画面,然而这些种种被候存欣认定为将来的存在,都有可能在某个战争狂人的统治下消灭。

    暗香,同伴和学院的大家都会成为达斯雷玛和米歇尔家族之间战争的牺牲品,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会以人为本的存在,比之于恶魔,这些人类拥有着比恶魔更加凶狠暴戾的心肠。宁静也好,祥和也好不会存在了,所谓的假面工厂制造仪式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真正的危机来源于这两个大家族之间的斗争和权利的争霸。

    暗香,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候存欣无力地摇摇头,如果说军队中有什么策略性质的意见,或者战术上的更新,候存欣作为上校的知识和才干可以轻松解决,然而一当他将这些才干用到实际的运用,用到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和重要的朋友的时候,一切都变的被动了,候存欣可不是政客,如果这种时候白慈溪在身边的话,那个家伙一定会有好办法,然而候存欣不可能。

    忽然,少年灵光一动,就算白慈溪不在这里,但是与白慈溪常年合作一起干活的约恩还在,那个家伙可是个有能耐的人。于是候存欣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赶去乡下,他要见到约恩和傅林美,这两个人一定有不同的见解。

    这么说着少年走出了办公的高楼,他站在大街上却没办法看到昨天那副熙熙攘攘的景象。虽然学院中的学徒与教授并不会太吵,但是至少学术上的争辩和人性中的交流会有的,而且嬉闹的大街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商铺开启,之前候存欣买过文具的店铺没有开张,与洛瑟玛尔碰头的那个咖啡馆也没有开,而是写着暂停营业作为对应。

    整个学院城市中弥漫出的气息并非轻松活跃,文艺优雅,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瑟瑟嗖嗖。这里的街道确实宽敞了不少,干净了不少,城市之间那种流窜的艺人也消失了,流动贩卖书籍和小魔法制品的商人也被驱逐了,魔法学院渐渐地失去了她本该拥有的活力,沃玛尔这中心的区域像是遭到凌辱失去意识的少女,此时此刻这更加像是鬼城。

    就连行人都...

    夏琳这些天都快要被憋疯了,来到这里之后他出去遇到一次不测之后就再也没有惊喜,生命中仿佛失去了活力,乡下的田地和住户都如此的淳朴,却又不通魔性,每个人都做着和魔法不相干的事情,然而他们的村落包围的正是这个国家最核心的学院。明明已经来到了久负盛名的魔法国度,但是夏琳却没有机会去看看,尤其在少年被袭击之后,傅林美几乎不让他离开院子,严格的像是管束少女的老妈子。实际上傅林美在这样的家庭中扮演的就是母亲的身份,而形同子女的夏琳,利欧亚与莫乐都确实缺少对付世道的经验。假如说候存欣相对于布朵塔斯来说是幼稚的孩子,那么夏琳的三脚猫水平,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比候存欣差的太多太多。就算是这样,学院中大部分泛泛之辈的学徒也只不过是夏琳左右的水平,此时此刻他们被调派去了城防,调派去了城墙之外去捍卫这个国度中心最上层的权利。

    这些事情傅林美从约恩的调查中逐渐之下,然而真正商量当前实事的时候傅林美总是像赶鸭子一样遣送夏琳等人,因为这样的事件实在是缺少可用性质。这天将近中午的时候,约恩才和陆西园走回这个属于白教授分配住宅的家里,傅林美几乎等了好几个小时,因为这比预定的时间都要迟一些。

    刚进门只有傅林美一个人守在客厅将两个人接下,为他们拿走厚重的皮衣。忙完外面的事情,并且在街上巡逻了一遍才回来的陆西园一脸疲惫的问着傅林美,这个忧愁的女孩:“利欧亚他们还好么?”

    傅林美担心地点点头,她知道三个同伴还在休息,现在这个样子和战争时期有什么区别。为了了解外面的情况,她多嘴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样,问题解决了么?”

    “有好有坏,可怕的事情大于期待中的。”约恩坐下来找到了茶几上的保温茶壶,这可是魔法驱动的,然而即便在这样严寒的早晨倒出来的水也没有滚烫的。“与暗香他们会合,并且我们终于看见这下面的东西了,和主人猜测的一样,假面之前不是被攻陷过一次么?假面会出纰漏果然和它自身的系统破坏有关系。作为假面制造和恢复的能力工厂,仪式便是这工厂的动力,而在日常中遭到入侵就会让正在持有假面的人受到影响。之前假面不是死了个少将么?那时候的入侵不是假面不行,而是敌人配合这边的破坏进行的预谋突袭。弄清楚了这个,但是麻烦才刚刚开始...大街上的人都被派出去了,大部分的学徒,就连奥妮克的亲卫队也被派出去执行任务,都是和战争相关的任务,筹措粮草,调配兵力,修筑城墙,完善魔法攻势,看来新院长出现之后这个城市要大乱。”(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话 欠那个少年的太多了

    候存欣转了好几圈,但是可惜的是‘摸’着学院外围墙一周都没能发现什么开口,关口的检查太过于严格了,作为学院的学徒现在想要离开被要求使用口令,换言之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限制了自由,被关押的不是院长,而是学院本身。

    他可不能就这么等下去,虽然想要离开学院向着乡下走,但是即便穿着便服他也不敢轻易地给护卫队检查,作为身份登记而存在的数据已经记录了所有人的信息,没有人可以安然地离开,除非从一开始就获得了请求。城墙虽然不如更加外侧的那一条宏伟,但是包裹学院街道的这些墙壁都高出两个候存欣太多,而且少年可不敢保证在目之所及的那个高处没有设置什么防护‘性’的结界,即便是警报少年都不敢触发。

    可这样下去的话少年只有呆站着,两分钟后他想要靠近某个关口但是严密的守卫和‘摸’不清状况的结界设置点让他放弃了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强行突破还要选择白天,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咬着嘴‘唇’,少年搓着双手,忽然他的右肩被人轻轻地触碰并拖动起来。起先反抗意识占据了上风,候存欣妄图挣脱这力道并且转身看看对方是谁,没想到这手指扣住的力道简直强大,少年都有些吃不住重心《万〓书〓吧〓小说 被搞的一阵踉跄。

    向后跨出一步,少年绷紧了力气转身面向对方,看清人形后他憋在‘唇’边的话立刻不争气地咽了回去。那拖着自己如玩物的人是奥妮克.达斯雷玛,不论是实力还是身份都无比高大的这个‘女’子,在工作中是上司,在课堂上是前辈,甚至在战斗经验方面都是老练的师长,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却有些开心的作‘弄’着自己。

    憋回了谩骂,候存欣依然随‘性’恣意地问道:“在这遇见阁下。实在是让人惊讶,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

    “别像个害怕的动物一样惊颤啊,我又不会吃你。”奥妮克放开手指并且双手怀抱‘胸’前,丰盈的‘胸’脯被手臂刻意强调在斗篷卫衣下股充起来。她的这些动作放在平时确实对异‘性’有着充分的杀伤力,举手投足展现的魅力更是比起少‘女’的暗香拥有更多的观赏‘性’,也许是因为年纪的问题奥妮克说话的嗓音也拥有特殊的磁‘性’,然而这些情况却并没有减少候存欣的警惕。看着这副模样的候存欣,奥妮克顿悟了一样说道:“是不是我的叔叔对你说了什么事情?我承认他老人家确实有些偏‘激’,而且在不重要的地方也喜欢死脑筋。然而作为侄‘女’,以及你作为下属的话。是不是该体谅一下院长这个职位的艰苦呢,毕竟有太多的麻烦需要处理了呀”

    “你们所说的麻烦难道是要禁锢原院长么?”最后候存欣还是将自己心中最大的不甘心吐‘露’出来了,毕竟学院中认可丹.徒生德高望重的人还是不少的,虽然他们同样畏惧于达斯雷玛家族的实力,真正能够像候存欣一样说出罢黜之事不满的情况还是相当少的。

    奥妮克抿着嘴‘唇’,看不出究竟是开心,还是认真,少年紧张地等待着,现在这个上司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将自己关起来。甚至进行更加可怕的折磨,就像大街上被看见的所谓不法分子一样。但是,奥妮克什么也没有做,她依然保持那个姿势。说了一些正经的话:“我知道你跟原来的院长大人关系很好,他遭到这个结果你应该也相当的不开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擅长找学生谈心。为学院出力分忧的他一定是你们很多人的心灵导师。想找他聊家常的人很多的,难道每个人过去都能这样随便见到失职的院长么?当然,念在你是我的朋友。以及你是选择为达斯雷玛家族做事的人,所以我来特批你好了。”

    奥妮克的话让候存欣震惊不已,他首先不觉得奥妮克会帮助自己,其次他认为仅仅作为侄‘女’的话奥妮克并非贵族当家居然拥有这样的权利是不科学的。后来的事情表明奥妮克作为达斯雷玛家族的成员已经变得如日中天了,因为在这个家族掌管学院之后,这里就变成了完全属于她的世界,试问谁能够做出阻止呢?

    像是打发乞丐一样,奥妮克显得很随意,不管她自己是否意识到,但是候存欣感觉到了轻蔑。这个贵族‘女’‘性’将斗篷口袋的什么东西套出来,并且随手摁在候存欣的手里:“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出远‘门’,学院里面如果需要就去找百‘花’,这张‘门’卡可以正确的解锁建筑物中的升降机系统和魔法配给装置。”

    说着她像是做了善事一样转身便要走,留意到路边多出来的人,候存欣这才发现原来这里一直被那里一整编队的护卫注视着。不知道这个护卫队的领头奥妮克为什么会离队跑过来拿自己,候存欣只是感觉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身边的一切都改变了,而自己却浑然不觉的这种落后感让人很是失落,甚至会让更多悲观的人失去生的意志。

    望着渐渐远去的护卫队,奥妮克在魁梧人群的前方根本看不见半点影子,直到最后她都没‘露’出自己的背影。候存欣掂量了一把自己的卡片,薄薄的手感让他把握不住,也不敢相信这东西能做些什么,结果他还是认真地将这东西塞进口袋。

    找到见到院长的方法让他很开心,看起来似乎很多问题已经被解决了,那么就稍微的调整一次办事情的先后吧。原本打算简单的‘交’差后就去找暗香,将一切坦白说清楚,并且不管少‘女’的意思也要直接地等下去。现在因为被‘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候存欣早就失去了汇报的心思。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在街道上穿行,依然是他熟悉的街道,依然是那些正常出现的店铺,然而街道却被肃清的干干净净。行人不再是慢慢地行走夹杂思索,而是快快的移动尽量减少暴‘露’的机会,所有人的行动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所有人的思维里面展现出的‘混’沌与僵硬更是与昨日不可等同。

    这回候存欣换了个别的方向绕去院长办公楼,因为路途中要经过烈焰爱的家,所以这当然是一种绕道的行为。赶在中午之前的话说不定更加容易渗透进入烈焰爱家的话题,如果萧罗斯真的很懂事理的话,说不定会配合贝芙琳的助攻留下候存欣共进午餐,这样到时候说话的机会就更多了。

    然而,想好了见面的说辞,下定了决心,最后也找到了正确走过来的路,可惜的是对着院落的‘门’铃摁下了许久,屋子里面却没有动静。这个屋子里面难道四个人都不在么?还是说暗香依然在休息?通过魔法都市沃玛尔特有的留言使魔,候存欣作为外来人可以调查到最后一个离开的家庭成员所说过的话。看来萧罗斯早早地就开始早餐,并且家庭中的大部分成员在那之后便离开了,作为外来人大体上会知道这些,如果在听完留言录音之后依然逗留或者尝试闯入就会被警报,甚至被院子的结界攻击。

    这当然不是候存欣想象的,看来现在还不适合来找暗香,他依然要去见院长。过了中午的午餐时间,候存欣才回到了院长大楼建筑物的底层,魔法的升降机和几个小时前一样友好的驮着他升起。在抵达倒数第二层的时候,候存欣没有下电梯,也没有别人进出,独自一人的他掏出了自己得到的好东西,像是使用信用卡一样哗啦一声靠在了升降机版面上。

    看着数字重新显示,候存欣猜测自己使用了正确的方法,面板上的数字从这个楼层向上增加了一。然后候存欣才发现电梯‘门’被关闭起来,自己感受着上升的快感与风呼呼而过。不久之后就能够看见院长了,候存欣有些开心和欣慰,像是终于找到了家一样。升降机哗啦啦的‘洞’开了大‘门’,双开的‘门’扇外面居然有一条齐腰高的护栏,栅栏相隔的这护栏更加像是防止电梯里面的人进入。

    候存欣不明所以,但是现在可等不及这一切了,他轻轻地‘摸’了一下护栏的上缘,没有电流,也没有攻击,于是微微撑起上身,下身一跃而过跨了过来。接着他走向前方熟悉的走廊,尽头处的窗口依然明亮,窗口一侧的双开大‘门’和不久前离开时也是一样的,然而这学院之外发生的情况却变化的太多了。

    不等少年开‘门’,这‘门’灵‘性’般的向后方缩去,让开了一段空间。这时手掌伸展出来一把揪住候存欣打算开‘门’的手腕,少年被巨大的力道整个拉进‘门’内。当身体进入之后,少年感觉自己被人摁在强行关闭的‘门’板内侧,啪啪作响的‘门’板调皮的提高了音调。

    压制住的候存欣的人看见了少年的脸便放开了手,他是弗洛伊德,不过他却相当的紧张。(未完待续……)--55848+dsuaahhh+24554272-->

第六百四十四话 奥妮克的变化

    植野暗香在候存欣找过来的几个小时前就被来自于乡下的某个马车接走了,说是马车实际的消耗并不全是畜力,魔法会接管马儿的大部分拉力功,从而让大大增加马车行驶的性能。至少暗香坐在车子里面独自一人也不会感觉无聊,透过薄薄的玻璃看见了外侧的街道和明净的蓝天,这所学院貌似没有任何的改变,当然如果不算上那群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被迫关闭的商行。

    早晨用完早餐,来自于乡下某位贵族家眷的魔法信使就落到了这里。米歇尔家族的夫人安朵儿女士似乎又想念自己了,少女无奈地伸出手,这次她的双手套着轻纱白丝手套,看起来变得更加精贵了一些。不止如此,一听说安朵儿第二次邀请暗香前去那个宅邸,萧罗斯立刻兴致大发为暗香准备了行装,贵族宴会专用的少妇裙装和谜一样的高跟皮鞋,再配上烈焰爱都舍不得使用的一整套化妆道具的磨合,崭新的植野暗香出炉了。

    出现在街上就算是邻居也变的很惊讶,为什么暗香要像是刻意为之一样去讨好那个女士,明明之前还领教过那家伙的恶趣味,一副浓浓地被丈夫遗弃的闺怨相。如果真的拿暗香当朋友,少女希望就用便服过去陪伴一下,最多换上穿不惯的那一套高阶学徒的风衣长靴,穿成这个样子让她几乎没有施展的空间和可能。

    “这也是为了对得住迎接你的马车嘛。”萧罗斯像个中年妇女一样呵呵一笑,猛力将暗香推上车的记忆重新回归到少女的脑海中。略带讽刺的是,暗香的表情和状态完全不像是能够站上宴会的明珠,她更多的时候喜欢随性所欲一些。如果这个时候,暗香抹了抹汗水,或者无聊地板着脸,一定又会想起萧罗斯的警告。关于只要紧绷着脸装就会掉光光的说法。真是个爱操心的女人,暗香下意识的松弛了一下面容,让自己不至于弄花脸。异界的化妆水平更加像是套上人皮的假面,稍不留意少女脸上的薄薄一层就会出现裂痕,每每这宴会都要顶着一层这样的浓妆,看来异界的生活也不是很容易呢。

    忽然,车辆停住了,貌似有什么人从侧面的小巷里面抄近道过来追上了暗香的马车。刚开始少女还以为这群是胆敢在白昼的城市里面打结的土匪。但是看到他们魁梧的身材都包裹着清一色的戎装。暗香猜测这也许是戒严令之下城市中的某个部队吧。

    能够让城市街道出现部队,而并非行人旅客,这实在是厉害。由此可见。真正能够掌管学院的并非达斯雷玛家族那样严肃的主,而是能够团结大家,并且愿意放下身份这个担子与学院中的每一份子团结的人。细细想来,院长作为德高望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居然会放下面子刻意与身份底细不明的暗香等人会合,这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信任。而是一种胆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的勇气,以及对于真实的坚定判断。

    与此相比,暗香和候存欣这两个孩子却因为不应该出现的小原因而争执,两个人各执一词,却又互相不能畅怀的这个景象实在是太可笑了。就算为了院长,暗香也认为自己不该如此的蛮横而转行。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学会理解候存欣的意思。必须要尊重他的决定,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

    忽然。车门的部分传来了一阵抖动,暗香警惕地将手放在额头,部分的妆因为这个动作被揉捏的粉碎,不过这是暗香早期假面化的招牌动作,想想当初的自己居然连正常的维持这个战斗的姿态都不能,而现在暗香居然已经可以随意地结晶化,成为实力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洞开的车门没有挤进来粗暴的头盔脑袋,而是一张柔和中带有傲气的脸。就正如其主人的名字一样,奥妮克拥有着如同远古龙族一样不屈不饶,高大英武的表情,她轻松地巡视着车里面的情况,并且呵呵一笑。

    “我可以乘坐这个么,正好要搭一次顺风车。”奥妮克一只脚跨在车内的台阶前面,这可容不得暗香说完拒绝。

    “当然...”暗香轻轻放下手掌,抬起裙摆挪开身边的座位向着门的另一侧坐过去。奥妮克这边自然是毫不在意地爬上去,并且转身趁着关门的时候对门外的护卫喊道:“放心,这是我的挚友,我们护送她一段...”

    这么说着便带上了车门,虽然内里的空间很大,但是暗香的衣裙展开来带来的视觉效果同样膨胀,就像是充满了水的胖大海。看着这样一身的暗香,奥妮克瞥了一眼自己灵巧敏捷的皮质长裤和斗篷下的红褐色背心,果然礼服并不是任务装备能够比拟的。接着,身居高位的奥妮克问道:“貌似已经得到信任了不是么?”

    她的问题先是让暗香一惊,然后迟钝的少女才发觉其实奥妮克早就是计划中的人了,这个接近安朵儿的计划最初不就是奥妮克提出来的么?然而现在已经拥有如此随心大权的这个女子还缺少什么呢?完全得偿所愿的她还需要暗香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挖掘什么样的情报呢?最初暗香真的只是想接着这个外出去散散心,压根就没有多想这方面的事情。

    被强行拉扯回政治问题的暗香看了一眼车外的道路和前后簇拥的一大队护卫,咽了一口吐沫少女认真地问道:“那么您呢,拥有如此大权势后,达斯雷玛家的阁下还要向着城外去做什么,而且我认为实在没有必要从被遗弃的妻子那里套出什么关于理查德的事情了吧?”

    奥妮克嘴上没有立刻回话,但是却抿着嘴笑着摇头,期间她竖起的食指也晃动着,像是根本上否定暗香的意思。然后,她说出了自己的前进方向:“诚然,理查德因为畏惧而离开了学院,而且我对你们进入地下的计划可都是了解的不得了的,做的很好嘛。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拿到了这么多好东西之后,怎叫人不一口气进行下去呢?我啊,有点小小的贪心,然而在那之外我希望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同伴可以获得更加大的利益呀,所以啊,我必须竭尽所能的将我们的敌人赶入绝境,并且最终击溃。”

    “是自己这一方的同伴的利益吧?”暗香看着窗外有些发呆,因此嘴巴上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抱歉,我多嘴了呢。”

    奥妮克笑了笑,邪气的双眼充满了魅惑的效果,配上声音和身材暗香都有些莫名担心候存欣会不会被她迷住了。当然,担心是多余的,奥妮克并不在意别人的意思,我行我素某种意义上说是她的优点:“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你和大家都是诚心诚意帮助达斯雷玛家族的不是么?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呢,在你和同伴离开的时候,叔叔下令让大部分厉害的学徒组成部队和护卫队,进行国家外围及城市的防务工作。”

    “什么??那课程怎么办,我们还一起计划过的那个盛典怎么办?”暗香确实是个直白的少女,不由自主的说出了现在最担心的话,这个缺点让奥妮克有些不满,毕竟她才发觉自己的合作伙伴依然像个幼女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也不隐晦。

    奥妮克再次竖起她纤细的手指,马车此刻震动了一下,表示这里已经接近于国家的原野。但是奥妮克依旧直接的做出说明什么也不能阻止:“当然是取消了,学院都已经面临危机了,为什么还要留意那种虚无缥缈的庆典呢,你的很多同伴,特勤班里面的人今天早上就被运送到了边疆,王国内部组织的军队也开到了附近准备讨伐理查德.米歇尔这个叛国者。”

    这里面的信息量太过于庞大,以至于暗香什么都没有觉察到就经历了另一次颠簸。这个叛国者的罪名叠加的好快,不久之前自己的同伴白慈溪也一度被诬陷为叛徒,甚至就在这个时候他说不定还被关在理查德身边受苦,然后现在的国家上层就已经判定理查德有害,而且没有任何征兆就将大批的学徒引向了战争前线。

    这简直就是战争狂人才特有的疯癫,暗香觉得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正常,而且最重要的是良莠不齐的学徒组成的部队,这将会给战争带来什么,也许只是无谓的牺牲而已。这一切必须被阻止,然而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做呢?要是候存欣在身边的话一定会提出更加务实的做法,来满足暗香的天马行空,就好像候存欣会因为暗香的不在而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样。暗香是候存欣大脑和双眼,而反过来少年又是少女的双手和双脚,他们两个人只有碰在一起才能相辅相成做出让每个人都满意的答卷。唯一既具备头脑,有具备行动能力的是白慈溪,总是单独行动的他此时此刻却成为了阶下囚,需要被营救的对象,可想而知,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的紧急。(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话 地下的阴霾

    手忙脚乱的植野暗香现在很难稳定住情绪,她摇晃着脑袋向着窗外,接着又紧张兮兮地说道:“不行,我还是得回去,我要去找院长问清楚,他必须得给个解释的。”原本以为将一切都托付给了院长,原本认为德高望重的他已经解决了一切,可是真正到了现在看来却连老人家自己都变得自身难保。

    不去管现在的掌权者是谁,也不管重新回到城市里面得有多远,暗香从一开始的行动就只有目的没有手段的。奥妮克静静地看着,在暗香对车夫喊出话之前抓住了对方颤巍巍的手,但这并没有让少女安心一些。奥妮克非常自信地说道:“这可不是好习惯,在做事情之前先要想好步骤和代价,不然只会叫大家和你一样吃苦。”

    “你什么意思?”暗香忿忿地甩甩手,但是没能挣脱奥妮克的钳制,对于她来说面前的这个年长的女子拥有的力气太大了,信念也太过于坚定了。

    “我可以放手让你去找,甚至可以给你一张卡片帮助你更加容易地找到原来的院长,然而呢,如果你听完我的论断之后依然坚持,那么我就会如你所愿。”奥妮克松开手,并不担心暗香情急之下的举动,她似乎早就看透了少女的心思,这当然也是暗香的母亲竭力要让女儿掌握的技巧之一。“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你们虽然成功地击溃了潜入学院的人,可是呢当我们两家贵族的战争爆发之后,死亡与损坏便无法避免,而你植野暗香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深吸一口气,奥妮克做的更加舒服了,然后补充了一些缘由:“理查德.米歇尔伙同沃夫.达克的部下在边境做出这种阵势,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他们有暗中的隐线没有暴露。而且他们手上的精兵如果排除了受到鼓动的学院护卫也就不会有太多了,曲了曲手指不会超过五百。我需要你从安朵儿那里获得情报,足以证明理查德离经叛道。证明他勾结堕落者和恶魔的证据,然后最好是赶在开战之前你能够将证据曝光出来,他的部队人心涣散之后我们就可以用更少的牺牲拿下那里。你应该不希望在开战之前的小摩擦就让自己熟悉的同伴们死去吧?”

    说完了这些,奥妮克双眼瞥了一次暗香,然后看向别处,她似乎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植野暗香失去了那份躁动和不安定。冷静思考之后少女可不能在这里回头。也许奥妮克好心提供的卡片会有别人着手来继承,毕竟真正适合和老院长交流的人不是自己。

    谈到安朵儿的时候,暗香又犹豫了。从上次见面以来暗香便下意识的无法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当作敌人来看待。明明只是一个可悲的等待着丈夫的女人,她期待着的,渴求着的那个人做了些什么,然而这都是她本人的错误么?不能够这么去对待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暗香隐隐约约从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多年来未曾感受到亲爱与热闹的这份落寞,是每个女人的通病。如果有一天候存欣因为他自己的主张离开自己,暗香会不会也成为那样无聊到病态的存在了呢。

    “你似乎有所犹豫呢?”奥妮克拍拍暗香的胳膊,像是一个标准的上级做出的回应一样,不过这个疑问句里面没有质疑,而是有着充分的自信,就好像她知道暗香一定会如此去做一样。

    “那你呢。奥妮克小姐也受到过她热情的款待。她对于我们这些拜访者透露出的真诚是没有门阀的见解的,是不包含战争的成见的。我猜测即便现在学院内部炸开锅的景象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仅仅因为这样,我们就要利用她的真诚和不设防去搜寻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么?我办不到!!”最后暗香还是说出来了这番话。

    “你有没有弄清楚,现在我们并不是站在最不利的地位上。”奥妮克抬起双手,让暗香以为自己要被这两只手掌狠狠地击打肩膀,但是耸肩之后少女听见上司低声的说道:“我们绝对不是再利用她,而是希望她配合。而且还有,得来的资料和证据公布之后会尽最大可能的阻止战争,阻止无畏的流血和死亡,我可不敢保证特勤班的同伴拥有较高的战场存活率,并非贵族的那一部分人也许会成为最前方的马头卒,不送死一样的冲锋就会被我们的铁骑踩死,这就是他们将要遭到的命运。而你,植野暗香,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切那么就是你将他们推上了断头台。”

    这个理论说出来有些牵强,但是奥妮克的言论对象是暗香,而并非白慈溪。仅仅对付这样思想不开的少女来说,光是推上断头台这个结论就足够震撼了,实际上暗香也立刻被奥妮克的话所打动,看来她真的不愿意做让大家牺牲这样的事情。

    奥妮克看了看外侧的道路,然后向着前方车夫的位置释放法术,马车缓缓地靠边停止了。看来豪华的马车也不过是贵族女士制作的高等使魔而已,难怪奥妮克并不在意是否会有人听见这个作战计划。

    临走之前,奥妮克负责人地说道:“我接下来要去部署外围城市网络的防御,在那之后我会回城将城市的看管交付给百花一个人,假如你回去想要找人商量可以找百花,对了如果你完成任务后还想要找院长,我打算暂时把卡片放在百花那里,去问他要就行。之后,我会赶往前线和倦鱼妹妹会合,学院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候存欣了,我真的分身乏术了。”

    院长并没有用餐,中午过去了现在仅仅称之为丹.徒生大人的这个老人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夜的时间候存欣发现这个老人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显得更加苍老衰颓,并且没有了之前说话的气力。这绝不是因为他不按时吃饭或者受到伤害的原因,候存欣知道这是使用了思维力量的体现,从前候存欣看见自己的老师使用过大量的思维力量,担任陆军上将的那位老假面一夜之间可以利用思维调查陆军要塞周围所有的布控点,对于合理使用力量的人来说,思维散发出的触须可以办到任何的事情,侦查外界的情况不过只是这当中最频繁的一种。

    负责守卫的弗洛伊德伤势明显的好了过来,不能排除是丹.徒生倾尽全力恢复的作用,然后之前有伤在身的珊蒂斯的近况也好了很多。他们连个人忙前忙后的将候存欣和老院长的茶水送上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院长似乎已经不能随手的召唤使魔来服务了,这层楼的大部分魔法防御装置与使魔也因此停止了运转,估计这才是为什么弗洛伊德会亲自放置路障的原因。

    “院长他还需要休息,候存欣小弟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弗洛伊德递过了茶水便站在了院长的身后,沙发边此刻多出了珊蒂斯坐了下来,这里的人都就位之后真正的会谈才刚刚开始。

    最初组织某次冒险行动的领导者说话了,老院长的声音都变的让候存欣担忧起来,难道出去罢黜之事以外院长还遭受了别的遭遇么:“候存欣,可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曾明白这里出现仪式的原因?”

    “嗯...”候存欣认真思考了近况,并且联系到自己姐姐的出现和消失的事实,他觉得这次的行动是值得的,至少找到了姐姐,至少他发现了假面军团诞生的初始。“我们虽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但是此次进入地下,多亏了院长我们找到了要在这里寻获的答案,现在我要把这个东西完璧归赵。”

    手心里早就捂热的钥匙被候存欣露了出来,少年真诚的眼神看向院长苍老更甚的脸,几乎让人难以置信这张脸不久之前还能开怀的大笑,让人难以置信那张嘴不久前还可以风趣的发出辩驳,现在的丹.徒生一点也没有了作为院长的威力,也同时失去了作为成熟魔法师的力量,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即使是一直待在这里的两个人也无奈地摇摇头。

    钥匙最后还是被院长接了过去守在怀里,在那之外院长忽然问道:“你在地下就真的没有遭到袭击?”

    这个提问让候存欣有些措手不及,硬要说的话候存欣和大家几乎没有战斗过,忽然那一幕让自己生畏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候存欣摇摇头低声地说:“我们看见了活尸,据传说怨灵战争时期出现过的存在对么?”

    院长挥挥手,靠近了一些的脸颊似乎在示意让候存欣靠过去,当少年真正这么做的时候,老人抚摸着少年的额头,空间中闪现出光泽绽放在上方。所有人看见了候存欣的回忆,看见了阴暗地下通道的影子,看见了唯一袭击少年的三个活尸。

    “这是...”弗洛伊德似乎认识三个活尸,亦或者他知道三个活尸的身份,从外貌或者是从服饰,然而他的话被院长暂时阻止了,就现在来看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了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话 黑暗女士的身份

    这些日子边境变得热闹起来,一队接着一队的马车驮着很多当地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物资赶过来,然后又辛勤的离开,来来往往的人群虽然有着不同的眼神,虽然有着不同的身份,但是他们全部被一视同仁的看成了士兵。前后熙攘的嘈杂着,又一队被称为新兵蛋子的可怕军势开到了附近,四周农田的农夫向着他们劳作的方向兀自努力去了,他们是不该接触战争的存在。

    马车四周簇拥的人群里面有从早上就被拉练起来的学徒,他们大部分是植野暗香的同伴或者是同学,包括洛瑟玛尔在内。因为运气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洛瑟玛尔和贝芙琳,以及霍尔顿,莉莉特分成了同一个批次,他们可以恣意地将步伐放慢,簇拥着马车商讨一大早的所见所闻。

    毫无疑问让人泄气的消息就是这出击的命令是无法阻止的,强行被当作士兵看待的学徒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孩子,比如说贝芙琳这样的;不止是年纪,军势中甚至还有日常的课程都难免出现纰漏的新人法师,他们比之于洛瑟玛尔这样原先便是雇佣兵的存在更加稚嫩,在战场中也会更加轻易地丢失生命,或者在声势浩大的敌人来临之前便丧失战意。

    一路上身为雇佣兵的洛瑟玛尔经验十足的告诉大家,在战争中能够活下来的往往未必要多么的耀眼,恰恰是不起眼却拥有韧性的人才会更加好的面对战事。而最致命也是最无奈的一点就是心态,那些平日里就无法良好面对考试的人,一旦到了这样的战场,战争会彻底的击溃一个人将它变成俘虏。洛瑟玛尔用自己之前几年间奔走战场的经验告诉贝芙琳,不仅仅要小心那些因为杀戮的欲望而迷失双眼的狂徒,还要小心那些因为战争与死亡的恐惧惊吓到的可怜虫,往往是这些人会做出恰如其分的背叛。并且让一场战役变得哭笑不得。

    正当年轻的洛瑟玛尔在讲述自己之前佣兵的任务时,附近响起了马蹄戈登的声音,不等贝芙琳思考清楚这是什么声响。遮蔽视线中的洛瑟玛尔便下意识的扑倒了少女。年轻的洛瑟玛尔高喊着趴下,经验老道地他眯起眼睛从马车的底部向着对面看过去,果然成批的骏马飞驰而来阻止了马车队伍的行进,标志着这国家物资象征的队伍应该不会存在拦截的人马。

    但是,是实际情况却发生在应该之外,停住辎重队伍的高头骏马有着黑色的毛发。周身的肌肉硬实干练。像是机器人更多一点而不是血肉之躯。骑士全副武装几乎到了牙齿,从洛瑟玛尔的位置压根看不见领头的那名骑士是什么人,只不过他们服饰上的徽记和象征着兵权的旗帜还是让大家发现虚惊一场。

    不可能有响马这么大胆的出现。更加不会有敌人从这个后方腹地包抄辎重,这就是自己人,准确说这几个骑士隶属于的骑士团是达斯雷玛家族的亲兵,就好比如米歇尔家族也存在这样的亲兵队伍一样,是属于地位最高,且最高忠诚度的可怕战士。

    作为死士一样存在的亲卫兵们拥有着他们特有的权利和荣耀,这是让洛瑟玛尔感到羡慕不已的地方。身为雇佣兵的他。一直在奔走,一直为了各种各样的经历而冒险,结果却仅仅只是为了得到认可和利益,亲卫兵拥有着雇佣兵毕生都不敢想象的存在感,因为他们不是影子。

    停住物资部队之后,为首的骑士向这队伍所属分区的掌管着进行了任务的配给。似乎来自于更加高层的思想正在作用着。以至于管理者不得不在传令兵马前低头听候。交流结束之后,在确认指令明确传达之后。炫动马蹄的骑士再次让可爱的同伴踏出了一片烟尘,满地的黄沙在马蹄搅动之下可不会甘心的被细软的草地控制,飞扬而起的沙尘看起来更是跋扈的不行,待那烟尘消失洛瑟玛尔和同伴们却只发现天际的前方出现了那么几个稀稀落落的影子最终也消失不见了。

    “老天保佑,米歇尔的部队也有着这般威风的充斥,接下来如果真的开战起来,我们必然成为马头卒,炮下灰。”洛瑟玛尔的担忧确实有他的道理,因为远在后方的候存欣早就察觉到了这里将要发生的可怕事件,将贫民和未成年学徒牵扯进入战争,这未免太过于疯狂了。

    在那之后,辎重抵达了正确的位置,而且就如同洛瑟玛尔预测的那样,大家可不是被作为押送娘草的小卒被赶出来的。所有人都被整编待续放进了所属的部队方阵,这个包括法师和战士,包括了远程和近战的部队丝毫不在意人与人的搭配,仅仅只是标记着人数的增加,换言之接下来大家可能会被当作魔法炮弹一样命令出去,进攻他们所不熟悉的地方,甚至是敌人,不管如何,战争可能真的要开始了呢。

    在闻不到硝烟和边境灰尘的学院中心,气氛依旧非常的紧张,即便是原来院长的办公室中,这里也失去了原先让人感觉安心舒适的存在,可怕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在紧张的氛围之下,候存欣继续和丹.徒生本人探讨着战争中的生存之道,他们似乎是为了自己而寻找破解之法,实际上他们所有人都是在担心这个学院本身。被认为安定而神奇的学院有可能因为这次抽调而丧失全部的新新生命力,失去了学徒和教授的学院还能是什么,仅仅只是一座空城,一座废墟。

    在这之外,候存欣不仅无法直接阻止战争,通过刚才弗洛伊德惊讶地语气,少年知道地下的三个活尸绝不简单。

    “弗洛伊德先生,这三个人是谁啊?”少年焦急地问着,他的音调里吐露出了紧张和痛苦,因为他真的很担心这个学院中的大家,和这开心生活的学院的未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洛伊德眯起眼睛,看起来像是旧伤复发隐隐作痛,然而他只是狡黠地将视线啊抛给了院长。

    “没错,不久之前,学院中出现了贵族死亡的事件,那事你们听说了吧。”院长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接着说道:“然后仅仅过去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治安队伍立刻发现来自于另一位贵族家中的失踪案件,两名贴身侍从和贵族本人消失了。这个案件和前一个案件有着同样的密室入侵结界痕迹,火红色树叶状的结界灼烧痕迹,这个痕迹暴露出了行凶人的身份。我们仅仅知道两件事件是同一人所为,然而这样的入侵实在是过分的危险,能够逾越结界径直取下目标的性命甚至是存在。我们怎么也想不透,但是后来我做出了简单的猜测。假设失踪案件和杀人案件背后的凶手都在使用空间上的跳跃,而并非破解结界式的潜入呢?”

    候存欣消化了一遍这个话题,他大致地明白了一点。换言之,敌人没有动手去破除屋子的防护结界,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别的平行空间的穿越者,这样的凶手故意留下破除结界的讯号,让人们愿意去这么想,让人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结界上,实际上敌人拥有的空间转换的能力是可以抵达任何地方的。

    “别的世界的人...这个可能么?我听说平行空间即便可以相互看见,但是如果要做到相互干预的话...”候存欣非常认真地质疑起来,并且他们开始认真审视着案件的全部过程。

    “如果拥有遥控器,就可以让虚拟与现实相结合,无缝的衔接会让人不容易分清楚梦镜与真实,然后只要在梦境中取出现实中不可求的东西就可以了,懂么?敌人之所以还会在作案后留下痕迹,极有可能是他没有获得遥控器神器的最佳体验,如果是在最佳体验的状态下,那么拥有遥控器的凶手就真的是杀人轻而易举了。”弗洛伊德补充道,并且认真地看着院长本身。他和院长都知道所谓的最适合空间之间跳跃的时机,其实就是在学院力量无法控制的时候,如果学院下层空间的那个工厂被破坏,那么学院势必暴走,崩坏的学院会打开平行空间的通路,让那个凶手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神器。

    一切都说得通了,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维吉尔派遣部下以注射的形式将黑暗女士的元神放进暗香的身体。拥有着强大混乱力量,尚且不成熟的少女不能控制住那女人,这当然成为了学院的缺口,之后这女人再伺机进入地下,抢在大家之前想要控制那工厂,让这学院崩坏。对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因为杀害的,或者是被带走感染病毒的贵族也都是仪式释放的一部分,黑暗女士无法对强大的院长下手,于是就只有从弱小开始杀害。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件就变成了较真于黑暗女士身份的时候了,实际上自从维吉尔出现以来黑暗女士一直潜伏在后方。候存欣实在不清楚,为什么黑暗女士会看上暗香,为什么黑啊女士可以依附在暗香身上,为什么黑暗女士有着独特的方法潜入地下,毕竟那个大门可是只有院长给的钥匙才能够打开的,追根究底的盘查原因就是为了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话 战争伊始

    炮声响了起来,时间仿佛停在了晌午的时候,实际上在边境隔着风沙吃过中餐的洛瑟玛尔并没有反应过来,然而押运工作之后现实就是不会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说不出方向的炮声轰隆隆的震动着,这让贝芙琳吓得摇晃着倒在了少年的怀里,霍尔顿紧紧地搂住了莉莉特,患难之中的四个人好似风雨中漂泊的树叶,不知道可怕的未来将指向何处。

    然而洛瑟玛尔终究不是个喜欢做蒲公英来找妈妈的人,他可不会任由实事变化在自己掌握不到的地方,更不必说此时此刻身边还有需要守护的同伴,怀里还有期待自己的弱者。作为雇佣兵的他没有所谓的责任感,但是因为gast雇佣了那个谁也不会雇佣的自己,这才让少年获得了重生。他必须做出从前的自己不会做出的事情,他必须竭尽所能的挽回失去,就是因为如此,年轻的雇佣兵ānwèi着怀里的‘女’生,他给出霍尔顿一个坚定的眼神,并且轻轻地将贝芙琳推给了对面。

    “我出去看看情况,在我没活着回来的情况下,你们最好不要离开。”这话说的非常绝对,实际上这也是洛瑟玛尔根据自己实力做出的预估,假使这战场上的形势让经验和实力都更加强悍的他都无法招架,那么让三个伙伴出去就只是徒劳的增加他们死亡的机会而已。

    起初,贝芙琳被推开还有些不舍,少‘女’竭尽所能的想要挽留住洛瑟玛尔的步伐,然而被拽住衣袂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并且转换了一个更加严厉的表情看向了帐篷与帐篷夹缝间外侧的天空,也许在营地之外有着让大地震颤的缘由,他必须赶到那里探明缘由。这份使命感随即让贝芙琳呆住,并且慢慢地松开了手指,即便有多么的依依不舍。但是贝芙琳明白,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是很关键的。

    告别了伙伴们的担忧和挂念,洛瑟玛尔钻出他们所属的帐篷,灵巧的身手和高超的‘精’力让他能够快速并且安逸地在营帐之内串行,伺机寻找可以被拿来利用的一切。正在他想象着是如何的声响惊动了大地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潜在天使之力居然高喊了起来,只有洛瑟玛尔自己才听得见的呐喊几乎震碎了他的耳膜,说是从内心开始的震颤,但是这模拟的嘶吼却和那炮声不相上下具有威慑力,让他不由自主搓动着脚步只能咬着牙硬生生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发抖。

    忽然。配合着嘶吼声结束,体内的天使似乎沉睡了,与之相对的是更加响亮的魔法炮火的轰击声,大地似乎就要因为这一下而震动的被撕裂开来一样。洛瑟玛尔勉强站稳脚跟,睁开眼睛看着天空,蔚蓝‘色’的存在上似乎布满了亮闪闪的星星,可惜这里并非夜晚,而且划过天空的星星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这可不是流星,这是炮弹。象征着进攻才拥有的信号弹,原来此前强烈的震击不过只是进攻的信号之一,这后来飞在天空中的弧线如同大范围,大密集度的流星雨。其本质才是真正负责进攻的炮火。

    象征着奥术能量的炮火从高空中倾斜而下,距离洛瑟玛尔脑袋还不足二十米的高度忽然全部爆炸了。某种无法被轻易观测的屏障巧妙的形成倒扣碗的形状,这护罩妥帖地将魔法的伤害拒之‘门’外,然而同时黑暗的打击立刻补上来。前后的冲击从来没有停止。虽然隔着很远,虽然震动带来的嘈杂要大的多,洛瑟玛尔还是能感受到来自于高空中防护罩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暴雨倾泻在玻璃上一样。

    然而,它保护不了多久的

    这声音来自于内心,一位名叫做西格尔的‘女’孩,她化身为天使之力的代表暂时贮存给洛瑟玛尔以力量。多日以来,洛瑟玛尔似乎渐渐地能够容忍她的存在,像是将她当作另一个自己一样看待。天使之力敏锐的直觉和直接的言辞还是让洛瑟玛尔感觉到了深深地不安,这并不表示身为寄生者的西格尔会因此而不再向饲主发难。

    你还在发愣,是希望大家都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么?

    来自内心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份嘲讽实实在在,而且配合现在的情况却没有半点的虚假。西格尔总是像个严厉的母亲一样教育着洛瑟玛尔,督促这位饲主尽快地抛弃他身上残留的消极情绪,这个过程当然是痛苦的。放在从前,雇佣兵的洛瑟玛尔一定不会致力于去守护不相干的人,他会顽强的执行自己的任务,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丢弃的,就连人‘性’和慈悲也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呢,洛瑟玛尔心里有他思考的东西,他想要守护的,不愿意放弃的人也在这里,那个人无一例外就是贝芙琳。

    被着内心声音启发,洛瑟玛尔点点头索‘性’不去顾及毫无价值的任务,他是一个平凡的人,他有自己坚定守护的东西。因此,这青年踏开步子飞奔到了营地的边境,这驻扎营地是达斯雷玛家族亲卫队临时为这群人批开的区域,所以如果有人会袭击亲卫队,那么这边所有学徒,所有未准备作战的人的尸体就是必须跨过的,现在青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胆敢站在这里攻击并无太多实力的学生,是谁又胆敢在自己的面前攻击洛瑟玛尔认为重要的朋友呢?

    营地边境低矮的木质围栏就在那里,与其看来像是防卫大家的护盾,不如说这东西更加像是圈住羊群的圈一样。

    开玩笑的吧

    西格尔也震惊地看着这根本不是军事防御使用的设施,大家可是都在这里等着呢,大家就算没有作战的意识,就算被驱赶到了边境,可是大家都还希望为了曾经的学院而战,然而达斯雷玛家族的亲卫兵压根没有仔细地为这里布置防御地形,甚至就连基本的作战指令都迟迟没下达。

    走到附近护栏边的洛瑟玛尔一回头看见营地中的大家,这些都是普通的学徒,就连稍有些经验的教授都没有。大家相识羊一样被驱赶到了前线,然而实际上在这里待着的作用不过只是被放弃而已。

    看看对面,洛瑟玛尔终于终于找到了释放魔法炮弹进攻的敌人,那些人明显就是恶魔。可恶,从哪里来的恶魔啊,虽然听说最近廖城被一群

    难道

    “西格尔!!!负责传令的指挥人呢?把大家带来这里的达斯雷玛高官在哪里?”然而,洛瑟玛尔得到了可怕的静音,就连感知力超群的天使之力也毫无感觉,因为得不到目标只有沉默,这可怕的沉默宣告了被抛弃的恐怖。宣告了死亡的来临。原来从一开始大家只是炮灰,被放在这里的大家被利用完之后,会成为对方攻击的证据,横陈的尸体会让自诩正义的达斯雷玛亲卫队出师有名,从一开始那个高高在上的布朵塔斯就只是在利用这他本该守护的存在。

    结界无法抗击恶魔大军的炮火,开始出现了部分区域的碎裂,甚至就在洛瑟玛尔所站的地方,上方水晶似的结界也蹦出了小小的碎片洒在了他的脸上。青年痛苦着,悔恨着。他们遭到了抛弃,遭到了背叛,一切说不定都是被默许的,一切说不定都只是为了这一刻。洒落的结界碎片布满了青年的身体。洛瑟玛尔像是哭泣了一样‘露’出滑嫩嫩的面容。

    “西格尔,我不想放弃,从前也许我并不是个让你满意的饲主,但是此时此刻我不能用佣兵的思想选择你准备好的道路逃跑。关闭灵道。我要背水一战,全面解放的天使之力能够吸收这些火力多少呢?”

    西格尔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之后内心的声音响亮起来。象征着天使之力‘女’子的言语,回复是:你这思想真是可怕,完全解放的你的能力可以化为黑‘洞’,吸收一切,然而

    “那好,如果真的像你猜测的那样,那么我能不能将这些力量反‘射’回去呢?”这个问题又让天使之力沉默了,并且更大的结界碎片掉落下来,洛瑟玛尔所站的边界是结界最薄弱的地方,持续的炮火早就漏过了一部分魔法弹头,攻击只是被洛瑟玛尔强大的天使之力规避而已,但是这个青年此时此刻想要利用自己的一切去反弹这份力量,紧紧因为身后等待着的大家。

    不知道,这预测实在是可怕,你为何要做出这自杀的决定呢?

    针对天使之力‘女’孩的反问,洛瑟玛尔只是笑着:“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催促我做的么?被gast大人发现,并且改变了再也没有人雇佣的境地,身为雇佣兵的我得到了认可,也得到了大家的关怀,我欣赏着存在,也眷恋着存在,然而论及生死的时候我当然希望能够活着,让更多的人对我有好感,我当然希望能够和大家一起哭,一起闹,只不过硬是要将自己的生命留给这个,我不如将生命的意义献给永恒的对抗,我希望用我的奉献给出足够多的警醒,不是报复,但是我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付出代价,让那样推出大家作为‘肉’盾的背后的人付出代价!”

    高举双手的青年释放出了力量,开始只是平凡的向上撑起结界,接着这力量庞大到直接击破了结界,并且取而代之。从远处都看得见洛瑟玛尔向着太阳伸展身躯的动作,因为在更加高大的地方,天与地之间出现了光亮的天使影像,它曝光了一切,一切隐藏着的弱小,一切不屈的抗争,魔法的攻击也黯然失‘色’并且纷纷调转了方向砸向了恶魔的部队。

    ‘乱’军之中,原本整齐却又丑陋的恶魔大军晃动着,首席的指挥恶魔似乎准备让更多的恶魔增加到战事中攻下那闪烁的营地。然而某个高头大马上矫健的身姿还是阻止了恶魔下令的手势。这位‘女’‘性’是堕落者维吉尔的宠臣,沫玮,衣着暴‘露’的少‘女’表情甚是妖‘艳’,然而她的魅‘惑’双眼早已看穿了一切,淡然地说道:“我们先行撤军吧,他们赢了这次。”(未完待续……)--55848+dsuaahhh+24768314-->

第六百四十九话 不能背叛的女人

    试着分析了一次黑暗女士的身份,但是这当中存在太多太多不能被轻易地确定的因素了。最重要的暗香现在无法为侯存欣提供帮助,少年只能依靠鲜少的记忆思索着当时在地下发生的点点滴滴。

    最终是院长丹.徒生终止了这次的回忆,他不希望少年在这里空自发愁。老人挥挥手说道:“你想不到有用的消息不重要,没准即使是当事人也不会了解那个女士的身份,我们现在要关注的是病毒的存在。能够让我们的人感染成为活尸,如果这件事情备付诸实践,在这城墙之内就绝对没有能够抵御这一切的部队存在了。”

    就连珊蒂斯也变得焦急起来,尽管她仅仅比侯存欣大一点,这并不表示她不知道活尸的恐怖。侯存欣确实是没有见到过当年活尸横行的场面,战争结束的时候他才勉强进入异界,融入到了这样的行业,多年来的成长却没能抹杀他童年时代最深沉的恐惧。

    “所谓的活尸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治疗么?”侯存欣担忧地问道,实际上在场也就只有丹.徒生和弗洛伊德可以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记忆中的某一个点是深刻的不可替换和添加的。

    老院长有些疲倦,不过更多的是担忧,他低声地回答问题:“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怨灵战争在人类和恶魔之间爆发,所有过去的阴影统治了世界,阴霾几乎让所有的生灵绝望并且付出了代价。就在这样的状态下,被称为活尸的某种魔法造物出现了,最初人们说不清楚来源,但是在某一个年份里面,坚定对抗堕落的死灵法师领袖扎克.伊万斯还是发现了这其中的来源。取之于地狱的暗灵,神奇的魔法覆盖在活人的身上。剥夺了意志力低下人类的控制权,将他们化为了黑暗的奴隶。或是悲痛,或是饥渴。这样的一群人在人世间徘徊,并且按照幕后操作者的意思恣意地将魔法污染扩散到了全世界,人们都认为这是哈洛达的黑暗魔法的诅咒,那个隐藏在地狱的失败的堕落者需要新的继承人,而他的怒火化为了这一批批从泥土中爬出来的活尸。”

    “太恐怖了。”老院长捏了捏夹鼻眼镜下的鼻子,他的记忆变得清晰了一些。但是表情却有些狰狞。“哈洛达似乎找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像好几百年前他被击败了一样,多个世纪之后的怨灵战争就好像是按照他的意思在行动一样,怨灵成为活尸的能量来源。而异界丰富的泥土与地下埋藏的灵脉则提供了全部的形体。活尸变得会相互感染起来,人类也会受到魔法的侵蚀并且逐渐沦为黑暗的工具,这场战争到了最后关头才得到了翻盘。”

    通过老院长的介绍,侯存欣明白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了,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答,能够被感染的这活尸魔法是可以被治好的么?之前自己和同伴遇上的三个活尸如果是贵族的话,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在击败之前至少做一些保护措施。这样的堕落可能会简单的就让人类军队之间相互厮杀起来。

    “那解药呢?能够解决活尸的药物或者恢复结界存在么?”

    “据说,死亡是唯一解脱他们灵魂的方法。”院长的话说出来让少年非常的绝望,而且这话还得到了弗洛伊德连连点头的认可。换言之,假如是同伴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的话,他侯存欣就必须为了身后更多人类的利益而杀死怪物,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么想来。这样缺乏防范能力。缺少情报补充的病毒性魔法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它甚至可以让人类赖以防御的一切化为虚无。让人类相互信任的情感不起作用,该死的为什么会有人研制出这样的魔法,要亲手杀了同伴么?

    就在侯存欣犹豫不决的时候,植野暗香的状况也不太好,抵达安朵儿夫人宅邸之后,就得到了盛情的款待。安朵儿夫人像是对待闺蜜一样看着自己,和自己聊天,而且她压根不怀疑暗香的小说的真实性。真诚,坦率,热忱这个女人几乎有任何可以作为朋友看待的条件,只不过被她热心欢迎的暗香究竟是否值得这样的招待。

    暗香轮不上说话,任由着安朵儿拉着自己的手到大厅各个地方的新画作面前,有些属于安朵儿自己的妙笔生花,而有些则是这位高雅的夫人真心喜爱的玩意。放在平时,暗香一定会惊奇地发出“诶?”的声音,这些异界的稀奇珍藏,不管是画还是工艺雕塑都让人感觉到啧啧称奇。可是现在暗香必须得找机会向安朵儿说清楚,至少对于朋友来说是不能这样利用她的身份,接近理查德的真相的。

    “安朵儿...我...”

    “啊,对了,丈夫今天还寄了一盒子礼物给我呢,要陪我去看看么?”笑眯眯地安朵儿非常开心,这个房子里面居然有一个朋友来看望自己,这当然值得拿出来好好的说说。看着这样的表情,绚烂的笑容让暗香有些难过并且坚定地点点头。

    说实话,少女确实有拖延时间的想法,她比较抗拒作出背叛朋友的事情,虽然理查德要惹出麻烦,可是这代价与背叛不该由安朵儿来偿还。跟着年长的夫人走进她的房间,深紫色的调调让暗香有些怡人般的舒适。

    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了那个邪邪一笑的法师护卫,也看见了和蔼可亲的女仆本人,这房间里面现在就只有安朵儿和暗香两个人。放着暗香随意坐在自己厚实的床铺上,安朵儿开心的跑到自己收藏东西的书柜边,这角落的边缝处一直是她深藏好东西的地方,而不是在端正的抽屉中央。

    暗香远远地看着窗台下少妇,跪在书柜边上翘起臀部乱掏的样子,这幅寻宝一样拿出自己深藏宝贝的样子简直像极了过去的自己,独身一人待在硕大的建筑物中,成为了家族的镇守和摆设,这样的贵族女子也让暗香有些同情。终于重新直起后背的安朵儿将一个皮鞋盒子大小的精致包装放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稍事休息之后,开心却又激动地少妇像是还未脱离学业的少女一样等待着将好事拿来分享。她拿到了床边,并且踢过了一个小凳子摆放在暗香前面,这让暗香惊奇地以为自己才是这房间的主人。盒子本身看起来没有什么质感,花色的包裹严密的封锁住盒子的开口,在开口的上方还压着一只纸张铺叠的花朵,颇像是工艺品的这盒子看起来并不重。

    一分钟之后,安朵儿将这盒子举起来贴在暗香的手边,兴奋中有些任性的安朵儿说道:“能不能替我打开它好么,况且我想和暗香一起分享我的快乐。”即便理查德会在外面做坏事,亦或者做恶事,但是在安朵儿真挚淳朴的心中,至少还是有着对丈夫的青睐的,如果那个理查德没有丝毫的感情也就不会对安朵儿的事情念念不忘了。

    “好的。”少女抿着嘴唇,也有些开心地期待着,毕竟不知道那个远在外地关押暗香朋友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如果说有什么证据和线索的话,这个也是最接近真实的东西了。她滑动手臂,像是要掰开非常强硬的阀门一样,然而当手掌握住箱子将它抓起来的时候,暗香却惊讶地发现外表如同鞋盒子一样的这个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沉甸甸的顿感。

    这盒子的手感让人误以为实际上这里面就只有盒子的重量一样,暗香惊奇地看了一眼安朵儿,下蹲在身边的她就像是可爱的孩童一样期待着大人的礼物。那么暗香可不能让她失望,少女将折纸的花瓣打开,象征着开关的这花瓣实际上是盒子开启的方式,不知道材质的盒子似乎还透露着寒凉,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面角落的冷气让这东西与周围的热量不成比例而造成的。

    花瓣打开后,盒子上方自动出现了一层脱离版面,向着暗香身外的方向顶出去,表面离开后露出了内部的东西。里面的状态是被软塑料包裹的固定模具形状,放置在模具最重要的只有一个十公分高的瓶子。

    瓶子透明的形状和几何的棱角让暗香觉得很棒,最重要的是冒着冷气的盒子打开后里面的瓶子居然盛放着红紫色的液体。晃动中的液体不受寒冷的影响,依然拥有着它特有的活力,然而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暗香从凹槽里面取出唯一的瓶子,将它摇晃了一次交给安朵儿。这个女人异常开心地把握着小瓶子,好像抓住了远方某个男人的心思一样。不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送给了自己什么东西,层层包裹却没有说明,这东西难道是适合女人的化妆水或者是香水么?

    安朵儿和暗香面面相觑,但是即便安朵儿拥有着强大的法术根基,却实在不知道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而已。(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话 守护到底

    今天白慈溪非常的不愉快,也许是早上的时候他没能睡得充分,也有可能频繁出现的事故是他所不能够掌控的,妄图控制一切的男人总是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的小事,即便他身边的人无法察觉到。这份挫败,深深地影响着明明只是少年的他,年纪方面虽然还未及成年,他忧心顾及的方面却丝毫不比别的人少。

    通过理查德似有似无的说法,少年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如果不是依靠着那个贵族,就只剩下少年每天早晨对着高高的牢房窗口向外凝视。凝视着天空,凝视着尚且安全的空间,至少危机从来没有降临在这要塞之上。

    这倒并不是说现在就可以放心的等待一切,少年不是第一次将手中刻着划痕的石块扔向那个窗口,他不清楚关进来之前那个窗口的街道面向哪里,但是根据记忆如果白慈溪指望与外界获得联络,就只有从这个小小的天地开始。

    那渺小的一方天空就是少年眼中的一切,他需要依靠那一方天空将自己的希望化作孔明灯放出去,然而这样的事情究竟能不能成功呢?不需要别的人来泼冷水,白慈溪也知道如果还能有自己人待在那外面,那么他就真的是一个傻瓜了。正是寄托给着傻瓜的愿望,白慈溪也依然要这么做,即便知道不可能,然而在那之外便不会有新的答案与解读,人生就是如此,即使不可能也绝对不能放弃。

    身后的牢门出现了响动,就连白慈溪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完全没有觉察出声音。这可能是因为早晨的时候人声少一些,也可能是因为早晨躺着的时候耳朵贴近地面容易察觉,从思想中揪出称之为理由的话语,并且将某些突发的事实常理化。时间会流逝,但是到了最后问题还是不会被解决,这就是人类。

    白慈溪固然也是人类。所以最初的一秒他想要通过某些动作掩饰刚才乱扔石头的举动,让自己不那么尴尬而慌张,但是拥有更高觉悟的少年后来便坦然了起来。他耸耸肩,仿佛是决定正面对抗所到来的一切,毕竟多日以来的悠闲即使立刻到头也不过是他自己找上的麻烦,不做掩饰并且认真将经历赌在接下来这就是少年的想法。

    当然。就如同少年所猜测的那样。未来不会因为人们的想法而立刻改变,进来探视的人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贵族。理查德.米歇尔这个人非常的奇怪,不仅没有寻常贵族的无能。更加不像个别贵族那样专横,他似乎在事实与规则之外总是会有他自己的说法,就好比如他总是浑身整洁的践踏入白慈溪的牢狱,这个人丝毫不会在意白慈溪究竟多久没有洗澡,也不会在意与其独处一室是否存在危机。

    没有什么能够吓退他,而且就好像一切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摆在了眼前一样,理查德总是一本正经的出现却又毫不在意地调笑白慈溪的精神。实际上距离上一次不久的此刻。理查德还真是带来了不得了的消息,这取决于刚开始贵族哈哈大笑说的一句话:“愚蠢的人永远不明白什么叫做螳螂捕蝉,简单的道理不需要重复,会出手伤人的只有恶人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置身事外么?”白慈溪咽了一口唾沫,之前葡萄酒的美味此刻已经化为了一点点的酸涩。这个问题显然又把局势推向了风口浪尖,显然知道真相的就是理查德。而且他现在显得更加得意起来。

    白慈溪简单的分析过这个男人的话的意思。他提到了螳螂捕蝉这样的道理,应该就是说在学院一门心思忙活着对付他的同时。存在别的未知的危险。然而后面的一句话却如同哑谜,不太容易理解,经过一番推敲之后白慈溪追加着问道:“你所说的后手该不会是恶魔吧,你这家伙居然与恶魔勾结,将人类至于危险的境地?”

    “诶...请不要会错意,确实我是告诉过你这回出手伤人的恶人是恶魔大军,而且还是梅杜带领的青鬼十字军团叛逆。”说完这些,理查德向着白慈溪竖起了食指并且摇了摇,他的意思很明确是在否定话语中的某一部分,接着他说道:“然而,我从来不承认恶魔草草而来的进犯与我的勾搭有关联,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我与维吉尔联手的证明,那么属于维吉尔附庸的恶魔军团青鬼十字军团进犯就更加与我无关了。还不懂么?那个笨蛋老头子把院长挤下去后便开始任意妄为起来,他的眼中并不是将我视为对待世界的危害,而是对待他本身的危害。就在此刻,你的学徒,甚至是与你一同工作的同事应该就横陈在要塞附近的沙场上,可是呢,因为青鬼军团的突袭,他们会因为方向的错误而溃不成军也说不定。”

    白慈溪靠近牢门并抓住栅栏看着理查德,因为这次理查德没有选择让人打开牢门,只是站在楼梯下来与铁栅栏相隔的位置,在这里他可以冷静地看清楚少年的全貌。少年没能得偿所愿,至少此地的位置距离让他觉得非常的疏远,也相当的难受说不出足够的说服力,但是磨嘴皮的事情他还是照做了:“理查德大人,您到底想怎么样?停止一场仪式也就意味着更大的损失,您的坚持现在有可能让整个学院最年轻的,最苦手的学徒丧命,你们两个家族相斗死伤自然是不可胜数,所以我真心地恳求你赶紧收手吧。”

    “啊,白教授,你知道学院底下的仪式本质是什么么?我就将最新的情况告诉你,地下的仪式场地不过是给靠近地下的另一个平行空间提供能源的工厂,那里正在制造并维护的正是控制世界格局三分之一以上的假面本身。之前的仪式,之前的牺牲都仅仅是为了让假面军团更加嚣张跋扈,仅仅是为了让这个本末倒置的神权组织变得更加可以操纵世界,操纵你们所熟知的社会罢了。”

    不会的。

    白慈溪发自内心的额否定并非源自于不信,而是源自于内心中对于假面和神的某种信仰,他的法术,他的研究,他的计谋,甚至是他的行动都多多少少是按照守护者的意志,这样的举止一直以来让少年认为这就是在守护世界,守护假面,可是实际上来说,当假面作为世界的守护者而不能尽责甚至会毁掉世界最初的架构的时候,白慈溪动摇了。这就等于告诉他一开始的思想就是有问题的,一开始的忠诚并不能获得最后让大家满意的结局。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少年坚定的相信着神父,以为神父拥有着仁慈,和蔼,以为神父总是能够为世间的苦难而排解困扰,然而忽然有一天这个少年发现其实神父本身也是存在对错的,神父也和众多人类一样学会了犯错,即便之前他是神圣的,清洁的,然而着世间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会改变,人的笃信此时此刻发生了动摇,就好像拉起锚的帆船在大海中飘零一样,人类心中的信仰变得失去了方向。

    “如何,你应该也有过对假面军团的不满吧,是不是想象着神会公平的向着芸芸众生而不是假面势力呢?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神更加喜欢强大的玩具,而并非最初的造物,弱小的人类会因为弱肉强食而被抛弃,被吞没,这个世界会成为强者与强者的争霸,你的那些学徒和同伴们估计也只有无奈地待在外面迎来战争中的交锋,并且因为最后能力的不足而倒下吧,他们能够撑多久呢?”戏谑言辞的理查德露出了他毫不在意,毫无人性的一面,他在成为一名热血的青年之后便立刻被改造成了一个足够高贵,足够高瞻强者,因为这个地位的差别,他和布多塔斯那个老人一样让人讨厌,他们都是同一类人而已。

    白慈溪很愤怒,然而他坚持忍住心头最高的不满,然后认真地裂开了笑容抬起脑袋说道:“所以理查德大人是不是看重我身为人力古代贵族血脉之一的身份,才跟我聊到了现在,从你的眼中我早就看见了一切,没有怜悯,没有期待,从一开始就只剩下了绝望。很抱歉,即便最后要死在那阵狂潮中,即便最后要死在神规定我的愚蠢的事业之上,我也决定了要将这样的大家,这样的世界守护到底,我要做守护者最初可能是因为什么条条框框的大道理和所谓的哲学。然而,我现在就告诉你真正的理由,这是因为我懂得去珍惜人与人之间真正贵重的东西,我懂得如何规避生命中流淌着的不如意与痛苦,我懂得如何顽强却又自由的活着,为了这一切,为了身边哪怕一个的朋友,我觉得挑起这个大梁,守护世界上所有的羁绊和仇恨,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破罐子破摔的人毁灭我们所珍视,所期望的未来。”

    理查德咬了咬呀,从齿缝之间这个男人愤愤地厚道:“愚蠢的疯子,将自己置身于完全不会成功的大义之下,背负着永恒不变的话题,妄图解开历史与岁月都不能冻结的枷锁,你认为你真的可以战胜思维欲的规律么?”

    “嗯!假如这个世界的必要之恶真的是思维欲规定的话,那么就足够证明我值得为了必要的善而努力,如果这个世界的运转需要善恶相持,我也会击溃你们,将你们那份畸形的恶由自己来接受,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恶。”博学的白慈溪竭尽所能逞能着,即便是他也完全看不到这条路的尽头,只有在此时此刻走到黑。(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话 毒虫之宫

    安朵儿抖动着手臂,险些将握在手中的水晶瓶摔碎在地上,她高声急促地喊道:“你说什么?”被如此质问的植野暗香虽然说明了一切的意图,不过少女并没有对这高声的质疑有所准备。显然安朵儿失去冷静的喊叫倒是吓到了这位少女,紧接着贵妇人不管暗香的心情立刻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她让你这么做的?”

    “我不希望我们直接的关系变得僵硬,但是我却完全不能忽视您丈夫做出来的行径,所以很矛盾,不过最后...”少女停住了话头,看向了一侧的地面,并且死盯着地摊上的细缝看了很久。

    “不过最后,你出于对朋友的忠诚和信任,还是选择将奥妮克让你监视我的事实报告给了我?”安朵儿无奈地轻轻放回手中的礼物,她听到这个消息距离拿出礼物已经过了一会,也许是因为时间拖得有点久,也许是因为植野暗香完全没有了欺骗她的性质,总之分享完了女主人的礼物与喜悦之后,少女还是将一切坦白了。

    虽然说安朵儿是一位显赫地位的魔法师,而且自身也对魔法的根基掌握的相当牢固,可是她终究只是政治斗争中最薄弱的女性,属于通常定义罪犯当中最直接却又最无辜的层面,那就是家属。称之为生来带着荣耀,死去带着屈辱的群体,可怜的就是这样的群体需要由植野暗香来面对,并且加之以利用。

    暗香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当自己的挚爱因为不明的原因就抛下自己,在这里却要遭到盘查和算计,这是无论谁也不可原谅的。选择帮助而不是毁灭,这正是少女长期积累友谊得来的结论。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愿意一并承担这份背叛。实在是抱歉。”暗香提起自己的长裙,认真地低下了头颅,并不是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诚恳。而是她必然要变得诚恳,变得足够原谅。

    对于此,安朵儿没有怀有别的心思,她大度地原谅了暗香,并且拉着她直起腰杆。少妇想了想,这里面存在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了。而且因为这样造成达斯雷玛家族关系紧张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之所以奥妮克会下达这样的指令,这背后的原因一定和理查德本人有关,不管一个妻子要多么的疼爱丈夫。但是那个男人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并不正确这一点还是让机智地女士意识到了。

    她不仅能够原谅暗香,也能够理解奥妮克,而且即便是到了此刻她也依然只是停留在嘴巴上所说的要对丈夫不利。关乎于阻止丈夫疯狂的行动计划,安朵儿用真诚的眼神表示了一切,她告诉暗香道:“经历了这些事情,了解了你这个人之后,我感觉你所作所为变得可以理解了。虽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与丈夫作对。但是我答应你,我愿意站在你这一边。不过请听好哦,我看中的仅仅是你植野暗香一个人而已,所以我会站在你的判断的一边,只会相信你一个人,因为即便是给与我帮助。即便是一起生活过的人都没有像你一样愿意像我坦诚。尤其是当我的愚蠢的玩笑害的你旧伤复发。”

    安朵儿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被暗香所阻止了。应该说这坦白的机会让少女找到了更多良好的开端,她发现很多之前没有能够发现的结果,为什么植野暗香一定要在破坏关系和终止调查之间做出选择呢?真是可笑,暗香用自己的坦率和对对方的信任与识别,妥帖的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发生的结果,得到了安朵儿的信任之后,少女变得更加自在一些。她开始将目光自然地移开,不再像是之前一样僵硬,看了看水晶瓶里面的液体,可爱的这一坨此时此刻因为光线的原因变成粉色,这足够让暗香称赞叫好很久,来了兴趣的少女索性问道:“这里面东西到底是什么呀,香水么,还是说烈焰爱研究的试剂呢?”

    “等等,纸盒子背面有什么东西。”安朵儿阻止住暗香将要触碰的手指,她翻找着之前就摸到的盒子部分,并且认真地打开抽出来的纸卡,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似乎并没有让暗香看懂的意思,看来那里没有写着异界的通用语,这是让少女有些苦手的事情,看来为了让自己的书能够更加像是自己写的,多少学习一些异界的别的语种比较良好。“这上面写着解毒剂,药草,化学药品的名称,还有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地名,也许更加没去过。”

    一连用了许多个好像,暗香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安朵儿的学术不够自信,还是对于译文的内容不够把握。等到安朵儿稍微平静了一些,暗香简单地问出了最后一句话:“那么,你的丈夫寄来这个解毒剂是要做什么的?”

    解毒剂的用处有很多,不过之所以归类为解毒,其本质并不是因为它针对毒性,而是因为这种东西的性质足够化解别的东西,于是乎人类根据自己的理解区分毒药和解药,实际上这两种东西都是药,只不过是因为达成了化学性质上的抵消,这才称之为褒贬,在中医药等领域中药存在的利与弊可不是简简单单依靠解药,毒药来进行分辨的,解药依然会是毒药,只要对不上人体内需要的含量,就会让人体出现紊乱,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吃了药最后还是死了。

    当然依然有某一种人,会孜孜不倦的用什么去尝试危险和解药,狭义上来说这种的群体根本不算是人,他们只是具备低等级生物最初的对于自然和力量的祈望,他们本身对于力量的追求,以及对于未来而付出的辛苦不过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没有期望的这部分理论上不该存在,没有足够他依附的载体,然而实际上丝虫沃尔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没有期望的活着却拥有着常人没有的毅力与顽强,仅仅只是为了探寻世界深处的奥秘和一切力量的本质。

    因为这个沃尔扑才得到了奥妮克本人的信任和重用,不过在这个兵荒马洛的多事之秋就不一定了。奥妮克并不笨,她虽然海纳百川礼贤下士,然而当真正遇上麻烦的时候,她能够找到极好的方式予以回避,并且总是自命不凡的让所有人折服。被放置在城市内部的沃尔扑在战争之后是没有价值的,她不可能指望这个满身血腥图谋不轨的人参加宴会去招待客人,更加不可能任由自己的人养着他,放着他执迷不悟去做坏事。所以在临走之前,被嘱托一切的百花风蚀被派去做这项危险却毫无报酬的活动。

    硬要说明的话,危险还是有的,而报酬对于绅士来说是不错的,毕竟能够为如此能干可爱的女上司卖命,这本身对于儒雅为主,风度优先的他来说就是多么求之不得的事情。不管身边的人怎么说,此时此刻坐镇奥妮克会议室的风蚀还是落得个清闲自在,不必要去边关见证惨烈的屠杀,更加不会因为无聊而抽搐,这个男人每天固定要在奥妮克家附近沃尔扑的小窝边上呆一会,这才慢慢地回到自己专用的宅邸,应该是四个人都有宅邸,百花,尤鸟,倦鱼,丝虫他们都是奥妮克的臣子,所以被封赐在家宅四周的别墅里面。

    今天的风蚀没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因为被监视的那个恶心的家伙已经有好几个钟头没有离开过这个小窝了。说是小窝,实际上是背后所有人给他的家的称号,因为倦鱼和尤鸟不谈,单单是风蚀喜欢居住的别墅就被打扫的井井有条,同样市场居住的别墅就是沃尔扑,身为丝虫的他简直将自己的小窝当做了一堆马蜂窝,外面铺上了厚厚的蜘蛛丝,附近的人都识趣地离得远远地,生怕和这个奥妮克护卫扯上关系。附近没有什么人,这不妨碍风蚀进一步窥视你们的状况,然而他张望了之后才发现密集地蜘蛛丝从顶部缠绕下来像是一个完整的巢穴,着巢穴的外侧距离里面的门扇之间的距离还是很有一段的,最重要的是霸占了这么多的位置的丝虫仅仅只是为了测试杀伤性密度高的结界,那些一流结界法术的学徒都不愿意靠近,幸而风蚀精通此道。

    他先是定了定神,完成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结界法术,这个法术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不过对于探索来说是相当值得的。接下来他便进入了这高出丝线包裹的内侧,避开了很多危险的结界,但是最终这位为首的四大护卫却不能解开最后位置的丝虫所使用的结界门锁。无奈之下,这位男士只有竭尽所能让自己寻找墙壁四周的突破口,果然这里还是有一扇窗户的。放置在地上墙角的这窗户看来只不过是别墅里面地下室的上层窗口,用来透气的而已,远远地透过去看不见东西,然而靠近之后可怕的一幕呈现在眼前。(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话 让人气愤的事

    向下窥伺的场景绝对不是用惨就可以轻松描述的,没有任何一个凡间的场景企及这般的地狱。黑暗阴森的下层仓库挂着冷风,同种款式的风蚀家别墅的此地被放置主人最喜爱的工艺品和画作,以及窖藏的佳酿。拥有儒雅之风,绅士之态的风蚀不仅是在人前的公子哥,在家中也保持着良好的情操,下层放置的虽是货品,但毕竟是上等。

    如今,这风蚀转眼瞧见腐蚀生锈的窗口,内部却层层包裹着奇怪的丝线,缠绕着的丝堆叠在一起还会形成卵。蛋壳般大大小小的座落在地下室中,附近则出现层层蛛网的包裹,使这地下相当的场景变得晦涩又压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颇有些责难,却又有些惋惜的风蚀对于沃尔扑的管理抱着深深地怨愤,他虽然不是圣母,不过却非常喜欢用美的目光去看待生命和世界,因而这层层乌烟瘴气的装饰让他相当不快,特别是当自己居住的大环境与这样的人竟然相等的时候,见着家宅不由得让他更是拙计。

    就在风蚀将要转身从正门进入的时候,黑色地下室距离角落边界的上层发生了一丝抖动,被严密封锁的这地方就像是地核最深处,哪来的穿堂之风呢?抖动可不是风的涌动,因为大自然没有那个勇气和自信带来净化之力在这污浊的空间。风蚀淡定从容的向前看去,脸颊就快要贴上窗口的铁栅栏,硬深深地要将脑袋也全部挤进去一样。

    诚然,并非风的鼓励让那里的某个丝线卵抖动着,再往前的更加幽深之处是风蚀这边的室外光源所无法照耀的。只那光线的尽头传来的抖动。形似昆虫卵的球体变得足有半人高,扑哧扑哧如同心脏一样跳动,俨然一个生命体的象征。

    那是什么?

    当这个问题问出声音,就连附近空旷地方都出现了回音。这些嗓音从口腔出发,一本正经的撞向四周厚实的丝线墙壁,在整个空间中回荡,险些把风蚀都给吓到不清。为了断定那些东西的形体。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那其中究竟藏着什么。机智的他催动魔法迅速而轻松的造出了球形探照灯。

    照明魔法是魔法用途学科中最为常见,最为基础的学科,就好比如机械学科中必须学会看图和绘图一样。熟练运用照明的话。甚至可以再照明体上绑定施法者的魔法眼睛,达成一种远程操作探视的效果,当然这些所有的侦查都得在没有反侦察结界保护的前提才能说是简单。

    球体非常的听话,而且大小也刚好是手掌可以轻松地握住。风蚀像是放飞白鸽一样抬手将它挤进面前栅栏的细缝中。能否探索到什么也就只看着一次,光线相当强烈的球体进入后。像是掀起了一阵风,这风吹得内侧倒挂的蜘蛛网丝线四散飘扬着,游荡出极度不好的预感。

    球体依然在向前推进,风蚀则在静静地等待着某种东西的到来。亦或者他在等待着球体会因为这次冒进而被击毙,然而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事实证明这里面仅仅只是留下了一大堆实验残渣无人过问和清扫。事实证明很有可能这个丝虫沃尔扑并没有做出什么坏事。

    想法总是好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甚至总是愿意背道而驰与理想相互驳斥拆台。靠近颤抖的最厉害的昆虫卵的时候,抖动竟然有些停止了,真是不知道究竟是风挂起来的原因,还是光线的温润触觉让卵蛋表壳有所感应。风蚀只是不自主的将目光从被照亮的蛋壳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移开,他可不想看着这个吃不下饭的东西起着鸡皮疙瘩。然而当目光转移到光源照射的别处,另一种层面上的不安顿时在心里扩散,如同生化病毒一样疯狂。

    风蚀一手捏着脑门,强迫他保证清醒的意识去分辨高出天花板附近低垂挂下来的东西,那东西在日常生活中很容易看见,只不过在这里,这份诡异和杀戮气息的喧嚣中,倒是让风蚀有些识别不了。百花风蚀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念力让光源想着那个向下低垂的物体靠过去。

    细长的物体从像是生长在天花板上一样垂下去松弛无力,并且送着光明看过去,那东西显得瘦削而虚弱,最重要的是似乎没有了生命力。看呆住的风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纤细无力的下垂物体不管是尺寸还是形状,都毫无例外是人类的手臂,而且论及着样式绝对是年轻女孩会有的。

    怎么会?

    不敢置信的表情浮现在了风蚀那副英俊的面容上,一贯以绅士君子为自好的这个男人拥有着让所有女士温馨舒适的风度,不管放在那里都是一个总是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偏偏是叫他看见了来自于沃尔扑的疯狂行径,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同事,要不是因为他和尤鸟佛林有着一定的交集,风蚀早就想要为奥妮克大人除掉他了,没想到现在。

    风蚀惋惜而痛心的想要检查一下遇难的女子的身份,但是当他的光源向上伸展的时候,逐渐暴露在风蚀面前的却是一块显示不完整的躯体。女性的手臂露出来似乎只是意外,而向上的主躯干就贴在了天花板上的丝线之中。利用光源清晰地看见了女性全裸的身体上泛着油光,经过丝线的绑缚和抽搐让她有着生命一样的迹象,妄图看看这位女性的面容时风蚀早就已经出离愤怒,他恨不得将沃尔扑抓住然后给予最严厉的惩罚。

    女性的脸不见了,或者说被周遭包裹的粘稠不透明液体和丝线相互参差搞得完全看不见了,仿佛使用不透明的胶水整个的糊在了墙上,露出了意志手臂无力地随着抽搐而晃动的样子。风蚀不知道包裹住女性的其他部分现在如何,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遇难女孩现在如何,更加不知道盘踞着整个地下室的卵,以及包裹住天花板和墙壁的软泥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很危险,而且沃尔扑正在肆无忌惮的用活人做实验,这是必须终止的,不然就会有更多的...

    不!!!!

    风蚀在心中的高呼差点出了声音,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着急,因为此时此刻全然没有了急着离开的必要了。满满的天花板和墙壁上都包裹着凹凸不平软泥怪物,这些东西从哪里出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软泥似乎具备部分硬化的成分,在发现的遇难女子身边出现了更多的躯体。

    这些人身材中等,无一例外失去力气或者是生命的活力依附在四周,像是排队站位一样占据各自的位置,而她们的姿势却千姿百态各有不同。当然了共同点是着数不清的躯体年轻富有很强的灵质,而且都还是女性,不过这些都只在她们还活着的时候总结才有用,可怕的软泥如胶似漆的黏住这些受难者,而且也不论意愿就吸取着少女们身上潜藏的灵力。这些作为将后来可能有灵力挖掘空间的少女是最好的能量来源,一方面因为没有实力便于捕捉和杀害,另一方面则是她们本身所储蓄的水平远远超过常人,会这么做不管是如何的歪门邪道,总之这样的杀戮和汲取,这样无视人类尊严和生命的做法是绝对不允许的。

    奥妮克果然没有看错,她临走之前留给了风蚀这样的任务,并且将最紧要的时间安排在了现在。放在平时风蚀可不敢这么说,不过现在大权在握的他当然要清理门户,而且可以先斩后奏,除掉这个祸患并且为那些到现在身份不明的死难者讨回公道。

    太恶心了。

    风蚀捂着自己的嘴巴,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之前没有风的时候没发现,现在忽然室内刮起了风将里面粘液的气味,和长时间监禁人类的味道,甚至是人类死亡的腐蚀气息都展现的浓烈而刺鼻,这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黑暗作坊,而让这个作坊运作就是来自于沃尔扑那个混蛋,不管怎么说风蚀一定要...

    等等,之前这里不是不会有穿堂风么?怎么忽然地下室里面的丝线蛛网和卵就动起来了?这个疑问缠绕在脑海中像是一团丝线,明明没有风而挂着的东西就会动摇,这一定不是探照魔法所能起到的作用,除非这些丝线,蛛网和卵都是活的,可以...自己移动。

    忽然,室内没来得及撤退的探照灯发生了爆炸,来的非常迅速的的袭击让风蚀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他虽然预感到探照灯会熄灭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尴尬的时刻。惊讶之后,身后如他所说会自己运动的丝线密集地掉落下来,而且在接近风蚀的方向时忽然加快了速度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风蚀发现了这问题不简单,于是迅速抬手扔出了手中的折纸扇子,扇子飞向了空中飞出了包裹的范围之后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没有武器的风蚀便立刻被丝线缠住层层不漏的裹住,就像是蚕蛹一样紧密而不松懈,风蚀站在原地连移动尚且都不能够便被拉直在天空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话 风蚀的灵装

    当风蚀反应过来,百花的香气帮助不了他,强韧的灵压也毫无作用,周身包裹的束缚非常的严密,丝线让他惊讶地产生了质疑。这难道就是普通蜘蛛或者是昆虫们突出的丝么?然而情况并不会因为意识到而有所好转,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这项自动出手捕捉附近敌人的结界发动之后,自然而然地惊动了深藏在这家宅深处的某个人,这些丝线的主人丝虫沃尔扑来到了被高高举起的风蚀面前。虽然是站在下面,不过直起背部的沃尔扑还是没法让人感觉矮小。

    正如他们本身所想象的那样,沃尔扑明白自己将要被人盯上并且会被人找茬,而风蚀也早已看穿了一切。两个人相互之间毫无表情的对视了一次之后,还是作为主人的沃尔扑优先说话了:“我在这里织网这么久,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扑过来,这可不能怪罪于我,今天还等来了大鱼呢,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什么。”

    “那可不,你的警告我都知道,然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制裁你,让你为你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代价。”风蚀晃动着身体但是却又立刻转回了原来的方向,丝线非常紧密而顽强的拉扯着,这让风蚀没法安心如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件事情,你那里面的受害者都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这么做?”

    沃尔扑高高地直起腰杆,然后看着上面,像是个懒人一样无精打采看来这个同僚确实打扰自己睡眠了,而且在将后来可能会打扰他的工作。于是,出于对最后还能活着的人的殷切期待。沃尔扑认真八百的说道:“祭品,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然界也好,人文社会也好不缺这样的人的存在,就好比如原本就是依靠随机牺牲本地人生命作为代价而运作的仪式,这个学院就充斥着这样的杀戮和淘汰的过程,因此你不能说我三更半夜跑出去掳掠妹子过来杀掉是罪过。”

    长长的一句话。让沃尔扑几乎快要解释完了他自己的全部行为。这到省去了不少麻烦的事情,风蚀很高兴自己依然可以得到这么直接的情报。不过对于处在优势和平和环境中的风蚀来说,基本上是很难理解这个学院中存在的杀戮的。更不必说将这一切作为常态。

    仪式的目的是为了给假面工厂充能,这点风蚀并不知道,而且仪式的开始就一定会由思维欲随机选择一名当地人作为受害者,这一点风蚀也不清楚。作为一个并不清楚的人来说。他当然会忽视一直被隐瞒的这份大恶,然后追着沃尔扑正在做的小恶而喋喋不休。

    就在当下来说。沃尔扑说明了自己的全部动机,以及完全的罪证之后便立刻沉寂了下来。原来在这之后的短暂沉默中,沃尔扑一直向上看着这个关系压根不好的同事,身为一位贵族守卫的他无奈地说道:“虽然我很讨厌你。不过杀掉你可不是为了讨厌,你放心我会给你捏造一个说得过去的死因,然后你的力量将灌注给我的实验。哈哈哈,为伟大献身去吧!!!”

    身体两侧上下的丝线变成了许多股无形的力量。像是强劲的手臂晃动着刺向无法动弹的风蚀,并且引发了剧烈的震动和浩大的灰尘,烟雾之中的某个人一定会被这四面八方高速飞来的巨大力道压榨的粉身碎骨,甚至就连高声呐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在那之前,用来控制敌人的丝线会狠狠地将敌人勒紧,接近于断气。

    轰响传遍了附近的空旷土地,不知道奥妮克家宅那边会不会碰巧听见,但是那可不重要,因为奥妮克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等到她回来之后百花就会成为养料人间蒸发。心中暗自窃喜的沃尔扑感受着力量的增进,这都多亏了那个黑暗形态的女士给自己留下的毒药,这种东西非常有效的增长了自己匿藏怪物的能力,让这个被丝线缠绕包裹的怪物变成了只需要进食就可以突破生长界定的真正怪物。

    研究成果就快要成功了,而且也许这个百花有可能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成果加冕而存在的吧,毕竟这种时候送过来如此强大灵压的人,之前放置被掳掠的姑娘的时候,沃尔扑都在担心触手和软泥是不是会被原本就弱小的女孩们踢死,几经控制维持到了现在没想到丝线触手已经强大到可以控制住百花,这实在是...

    好心情还没有结束,沃尔扑的感觉传出了异样的效果,他发现这个东西不太靠谱身后居然一瞬间完全感觉不到作为灵压的存在了。即便被控制被杀死,如此强大的灵压也需要一会功夫通过触手来吸收,然而百花的灵压完全消失,这就让沃尔扑不得不转头往回看过去。

    之前天空还是好好的,烟尘还弥漫在半空之中,他的视力可看不透烟雾,然而还是过了许多秒高空中的动静完全消失了,难道那个家伙...这不可能?

    不管是否相信,烟尘消失之后空中没有了百花的影子,理论上一击击碎的力道不管多么强力都还是会流下残渣,而触手不满晃动的传来了扑空的触感,看来那个家伙一定是...

    “啊啊,我忘记说清楚了,你的速度还是太慢,脑子还是太笨在这呢。”提示一样清澈的男性声音就是风蚀,最让沃尔扑毛骨悚然的是这声音就出现在自己的后脑勺,简直是惊悚至极。

    下一刻不带有丝毫的拖泥,也许是风蚀发现自己出声已经引起了注意,于是施展了攻击。带有魔法的掌击充满了刚烈的力道,伴随着阵阵地威风冲击着沃尔扑弯曲的脊背。这个可怜的佝偻的家伙就这么向着前方的墙壁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才倒在了地上。

    百花风蚀就站在原先沃尔扑站着的位置,看着可怜的沃尔扑爬将起来,却有些稍稍的吃惊,以往这家伙只要是身上中了自己的一掌便会径直瘫倒,往往是不能站直身子的,即便是想要保证清醒也是不能的,可是这回却不是,长时间不做切磋的人是很难保证他自己的技术被人所公知的。

    风蚀所惊讶的正是如此,这大概是常言道的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当然慢慢爬起来咳血的沃尔扑根本算不上士,而他锻炼并且增强自身的能力分属于旁门左道,这样的人还是立刻除掉的好。

    “有...件事情我也不明白,就如同你问我掳掠女子一样,我也要问你。”沃尔扑一面咳嗽,将血液当做飞沫咳出,另一边捂住胸口好似那一掌打穿了全身一样。他也不管风蚀是否愿意回答,依旧我行我素的问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才能逃出那强大的紧缚的,我可不记得你像是能够挣脱的样子,欺骗我可不容易。”

    “确实,你的旁门左道抓的很紧,仅仅凭我现在的实力对比压根无法挣脱那牵制。但是这并不表示我没有机会依靠外力,而且如果我不让自己的内部实力不够这点表露出来,你又怎么会自信的转身东张西望呢?”说到这里,风蚀自在地打开了面前的折扇,原本只是纸质的扇面却暴露出了比起金属还要坚硬的本质,这沉甸甸的质感和锋利的边缘大概就是脱身的理由。“在你的包围网形成之前我就已经将扇子扔出去了,放到了你找不到的地方,但是这扇子依然是我的最好战友,它会理解我的意思,并且在我需要的时候回到手中。我就是等待着你说完自己的罪状,然后将你擒拿,只不过虽然解缚还击了你...”

    这份迟疑立刻让沃尔扑感受到了优势,这个男人非常得意的笑道:“哈哈哈哈,然而你现在已经不如我了,因为我不仅仅使用了那个女人的毒药进行试验,我还给自己同样进行了实验呢,愚蠢的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现在所拥有的强大。”

    伴随着沃尔扑高声的呐喊,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的手臂居然变大了,撑开斗篷的衣袖化为了两颗树干,一口气长的突破了三楼的高度,这树干带有的力量是让风蚀不敢小瞧的。果然就像是怪物一样,他进行着怪物的研究,并且非常甘心的堕落,放弃原本的坚持和操守将自己的内心变成了怪物的一切。

    风蚀看了看恣意变形的怪物,无奈地摇摇头,他觉得这个同僚很可怜,到死都会因为这东西而兴奋,而疯狂。于是作为了解,身为花鸟鱼虫之首的风蚀合起了折扇:“对付你扩散增值的变态灵压,看来我只有在城市里解放一次自己的力量了,虽然会毁掉你小屋的顶子,但好在这里也不会有无关的人受到牵连,好好尝试一下我的对军灵装的威力吧。”

    说时迟那时快,百花风蚀的力量出现了倍增,并且一瞬间就散发出金光立刻超过了痛苦增长的沃尔扑,风中吹拂着花瓣的虚像向着沃尔扑挣扎扭动的身体靠了过去,花瓣的娇媚与柔嫩反衬出了敌人的残暴,并且只需要一次就可以取下敌人的性命,而不会有所耽搁...(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话 战争之瘾

    奥妮克赶到附近的时候发现现场的情况已经处在了不同的次元,混乱恐慌暴动,整个军营充斥着大量非军人的单位,这对于灾后重建或者说是重新列队都是一个重大的困难,然而造成这一困难的原因奥妮克普遍归结于恶魔的大举入侵,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愿意说是自己的决策出现的错误,即便意识到了也不能说。

    在佛林和艾薇.君士坦丁的簇拥下,奥妮克总算是绕过了受灾最为严重的前方营地,炮火轰击的时候笼罩在上空的结界支撑不到半个小时,震动还没来得及传给足够远的正规军变将结界撕扯裂开。然而真正让奥妮克火急火燎的并不是因为敌人的炮火攻击,毕竟那是早就预测好的一次突袭,最重要的点在于当结界破碎的那一瞬间,即便是远远赶来的奥妮克都发现了大天使的影子。

    白洁的影子散发着光芒,巨大强力却又让人感到悲凉,这个孤独的天使降影从远方的这篇废墟升起,它似乎是凭借着意志而存在,保卫下方的受灾学徒门,也有人说那才是真正的天使,并且天使帮助结界的残余力量反馈了敌人的炮火攻击,奥术的火力反而砸向了对面的恶魔军中。

    站在自己新的营帐前面,奥妮克利用从佛林手中接过来的魔法望远镜看了过去,天空中灰蒙蒙的像是下过了雨,也有可能就是天空在哭泣。在那片默哀之下,原本据情报所说存在恶魔军团的位置此时此刻似乎早就开拔了。负责突袭的敌人果然是遭受到了可怕的伤害,这才远远地逃离的,换做是狡猾的奥妮克,她也会如此做。这么看来敌人当中不乏有精通兵法权谋的,那么就必然要小心谨慎了。

    这个问题自是要紧,奥妮克想玩了这些之后才淡定从容地思考起受伤情况。她和叔叔是一个概念的人,没有所谓的情欲,只有绝对服从的利益,毕竟经受过贵族式精英教育之后,奥妮克变成了一个由外到内都无比强悍的人。在这些事情上艾薇都是以之为榜样的。

    作为领导的奥妮克裹了裹自己的斗篷。一边看着下方旧营地的搜救工作,一边问着佛林道:“说说吧,这次的突袭我方损失了多少人?”

    佛林似乎等了很久一样。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是的,奥妮克大人,根据我的调查我们这次的问题非常严重,因为大批量的学生被推送到了战场上。他们没有经验,更加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自发地为结界充能。所以当炮火击破了营地的结界之后,营地中央的四十多名学徒当即死亡,然后发生了一连串的冲击波和爆破伤害,因为他们没有丝毫的作战经验所以即便有人采取了行动也应该毫无作用。然而。本来觉得有可能全军覆灭的这次突袭,在突袭发生后的四十分钟内居然有为数众多的人存活了下来,奥妮克大人这样真是太好了。他们接受了考验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不是么?”

    佛林显得很开心,但是奥妮克却完全笑不起来。这种将灾祸后的辛酸悲伤无视并且愉悦化的行为可不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严谨。说是不高兴倒还不是因为学徒们出现的牺牲,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有可能学徒们的生还并没有带给他们锻炼,因为有可能那个来历不明的天使就是让一切变好的征兆。这种原本希望炮灰变强而进行的自杀式安排,现在却因为某个精英的牺牲为代价保住了毫无长进的炮火,这可不能让人高兴,用生意的话讲就是非常的不值得。

    “去调查一下这场灾难前端的位置,我要找到那个天使哪怕一丝的痕迹。”奥妮克如此吩咐下来,作为仆人的佛林应诺一声便匆匆下去安排一切了。留下来的艾薇和奥妮克一起进入了后方的帐篷中好生休息去了,在这期间艾薇愣在后方看了一会这才慢慢地进去了。

    坐在烧着魔法炭火的帐篷里面,奥妮克俨然成为了主人家,亲昵地开始招待自己的闺蜜。他们两个人端着各自的茶饮这才坐下好好说话,刚才一路而来的腥风血雨确实让人感到绝望,战争场面的凶残可不是像艾薇.君士坦丁这样的小女孩可以理解的,如此想着的奥妮克从来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她一个劲的找艾薇聊天,却丝毫不提这里发生的战事。

    “奥妮克姐姐大人...”似乎终于有难言之隐说不出来一样,可怜的少女摇晃着脑袋和手边的茶杯,这才感受到帐篷外面和里面还是有温差的。摆脱发呆的少女发现自己敬爱地姐姐在等待她说话,这才慌慌张张地补充道:“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战场的近况了,我最初也希望不着急这些事情,毕竟咱们相见之后还没多聊几句,可是刚才看了一遍,走了一遍,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大人可以完全无关似的从旁边过去,刚才我看见的那个学徒是特勤班隔壁的一个说话很伶俐的小姑娘,和她好不容易成为的朋友,没想到...”

    奥妮克知道她要说什么,准确地说这个身经百战毫无畏惧的头目级别大姐可是能够轻松看穿一切的。像是艾薇.君士坦丁一样光有能力,却完全没有作战的经验,也没有作战的意志的人还是相当的多的,主要的原因是家世和关系摆在这里,不然今天死在这场地里面的人就会是艾薇,战争是不会有半点仁慈和停留,它是最公正的裁判,然而邀请它的代价就是牺牲与荣辱的交替。

    没有哪个战争会是正义的,奥妮克只知道所谓的战争或者战斗只有战胜和战败,荣耀和耻辱而没有正义与邪恶这样奇怪的分类。染满鲜血的双手此时此刻正呵护有佳,握着温和的茶杯,然而如果某一天里面奥妮克的人没有能够做到胜利,那么这双手也同样会成为瓦砾堆里面高高翘起的一只独秀,最惨的不过是无人问津而已。

    想到这里,年长的奥妮克走过去抱住了艾薇的脑袋,感受着少女在自己怀中的颤动,这份纤细恐惧与不确定和此时此刻救出来的或者死在下面的人一样,和十多年前亲眼鉴证怨灵战争的奥妮克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奥妮克变得冷酷了呢,什么开始生命中某种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呢,什么开始目标变得迷惘了呢?

    奥妮克不知道,看着怀里的某个人,她自嘲地一笑,到头来其实真正看着死人也不会反感,漠视死亡也不为所动的钢铁女性奥妮克才是最为不正常的那一种人,也是最危险的那一种人。轻声地说出来,奥妮克告诉怀里的艾薇道:“你应该跟胡佛皇后学习,记住,千万别像姐姐我一样变成一个外表光鲜,内在空虚的怪物,在这个时代里面虽然是奢望,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保持纯洁,嘛,乖孩子就要给个奖励。”

    轻轻靠近少女的额头,奥妮克的朱唇吻了一次,将祝愿和挂念全都倾注上去,奥妮克倒是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是时候让自己这个坏坏的大人去做一些事情来尽快了解对面了,果然世界还是需要那些污染双手的人来捍卫的。

    忽然帐篷的门帘被拉开,佛林急匆匆地跑过来,却正好撞见两个女性相互依偎在一起。貌似出现误会的佛林以为自己破坏了什么好事,然而片刻之后他发现奥妮克放开了艾薇便立刻凑过去认真地说道:“我里里外外的找遍了,据说当时站在附近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被深埋在地下。而且特勤班还有几个年轻人也在寻找他们的朋友,据说是轰炸开始后失踪的,因为独自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继续挖,加大搜索力度,特勤班什么的别管了,这个节骨眼上到哪里都是死人。”奥妮克的这幅架势可是佛林所不能忘怀的,如同战场女武神一样坚定,并且信念和力量总是可以鼓励所有的人,当初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诚诚恳恳的跟着这位大人,这个女性所散发出的威武是可以让佛林忽视战争都是邪恶的本质,而随意杀伐的。

    风风火火忙碌到了很晚,天空似乎也渐渐地忍受不住了,便挂上了酱色,奥妮克不得不停止了挖掘工作让所有人回营休息。然而当奥妮克独自一个人在营地里的时候,她完全睡不着,心里某种躁动不安的感觉让她无法安定下来,即便是坐在位置上都还很欠缺信心。

    这不是第一次,多年的战争和毫无理由的杀伐让奥妮克变成了目的至上的怪物,为了锁住自己的情绪,为了让自己正常奥妮克养成了一个不太正常的习惯。她总是随身自带钢制的手铐和脚镣,束缚工具齐整却又结实,有的时候是一小时,有的时候是一天,这位上战场如入无人之境的女子却在战争之后变得躁动不安,无法休息。

    她会选择铐住自己,像是对待犯人一样。这样铐住全身后她安稳的睡到了早晨,待她起身慢慢解除束缚的时候,灵体的芦屋道满法师来了之后也毫不在意,这位老人很痛苦地表情说了一件事,叫奥妮克这辈子也忘不了。

    “您派遣守护大本营的百花风蚀...他死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话 被夺取的力量和人们

    植野暗香缓缓睁开眼睛,摆脱这层束缚,降低对睡意的兴趣之后,少女感觉自己终于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她发现了光,当室内的照明因为光线的强烈而逐渐在少女的脑海中成立影像的时候,暗香发觉自己是躺着的,身体的感觉居然会比视觉还要迟缓,自己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么?

    厚重却又柔软的触感来自于身体的上下,只有城市中最华贵的人家才会使用这样高级的床铺和被褥,质感中带有着额外的清香难怪自己坠入昏迷的时候会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与不适。仔细观察这里的空间,四面的墙壁和高高的天花板显得庄严却又典雅,没有作为有钱人家特有的那份爆发性质粗鄙,也没有让暗香感觉到过分简朴的寒酸,这房间最适合让心情压抑些的客人居住。

    暗香想要将手臂从温暖的被褥解放出来,因为房间内部使用的最好的暖炉此时此刻还在无声地释放着功能,即便是少女裸露在外的脑袋都可以感受到被窝里面一样的热量和舒适。没有丝毫潮湿的空气立刻迎来了一阵凉风,像是对抗入侵者一样,热腾腾的气流从高处在门口堵截凉意,片刻后似乎象征着凉风来临的原因的东西停止了,暗香转过脑袋看见了小跑过来一身睡裙的安朵儿女士。

    这位女士就像是暗香的母亲,或者说更加甚于这个亲密的青年人,她关心的地方总是让暗香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在更多的时候暗香和她都会非常高兴有对方的关照和信任。这位如同大姐姐一样年轻妇人走过来坐在了暗香的床铺边,似乎勤劳的女仆丽达又擅自帮暗香换上了客用睡裙。这当然不是暗香会注意的,也不是安朵儿会在意的。为了让自己的行动看起来容易理解一些,安朵儿认真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么,我应该再让医生多帮你看看。”

    小声这么说着的时候,暗香知道好心的妇人害怕自己会因为杂声而不舒服,现在的暗香完全可以赖一笔账硬生生说自己是因为之前那次小小的胡闹而旧伤复发的。然而少女略微紧蹙眉头,她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晕倒的。这样的事情非常的不妙,如果没什么大碍她真的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时间在好几个小时的白天,当时暗香向安朵儿说清楚自己是奥妮克派来作为监视的人。作为一个不盖被信任的,却没有得到安朵儿半点的怀疑和警戒。这点上来说,当时暗香的心中还是相当的开心的,甚至还有一些意外之余的小小激动。然而片刻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模样。

    放下这药剂的事情不提,暗香也完全不去在意了。她们回到客厅发现丽达栽培的温室魔法葡萄结出了果实,也许还有些别的事情,但是暗香现在清楚地记得刚吃下第一口的葡萄有种苦涩和酸甜一拥而上的感觉,紧随其后暗香拿起的酒杯里面又是葡萄压榨的汁水。

    虽然说这是一份好意。而且暗香确实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她不太喜欢这葡萄的口味,只是装作咳嗽的样子退却了异界美食的蜂拥而来。但是这些葡萄并不是让暗香晕倒。吃坏肚子倒是有可能,除非水果中还有别的成分。在那之后暗香也活跃了一阵子,大概是到了午餐之后两个小时,或者稍微短一些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事情暗香的大脑变得更加模糊了起来,她一面看着窗外发呆,一面回忆起来当时听见了来自于屋外的呐喊,那种并非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高声呐喊,就像是战场。而在那战场声音的中央似乎出现了奇怪的乐曲,说不出什么乐器的效果,这阵音效和厮杀的轰鸣声只有暗香的大脑——或者是脑海中有所记忆,身边的安朵儿连续两次被暗香的言论搞得不知所措。

    之后暗香便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某种奇怪的感觉引发了她内心最核心位置的颤动,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带着一点点的乏力,抽干了她最后的力量,她晕了过去。当一切快要发生,当少女的眼皮沉没,当意识逐渐的坠入名为思维空洞的大海深处,她似乎看见了自己坠入深海的动画,似乎看见了同样漂浮在上空的阳光,似乎发现同样漂浮在高高海平面上面的一具具无言的尸体,似乎看见了天使...在陨落。

    “...你是不是又在发烧了?”安朵儿这句话的末尾惊醒了暗香,这让少女好受了一些,因为她生怕自己稍不留神一定会重新掉进了那种可怕的无边的黑暗,一切的前方没有未来,也没有任何的活物在等待着自己。忽然,暗香全身抽动了一次,剧烈的快要将身前的被褥顶起来,这个动作完全被安朵儿看见了,贵妇的神经似乎快要炸裂了,尤其遇到了这个情况之后,她立即转身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严重的....我立刻让玻尔去叫最好的医生...”

    然而转身的动作因为暗香更加迅速的一出手而终止,少女结实地抓住了安朵儿冰凉的手掌心,她感受着来自于这位贵妇焦灼心态下颤抖的手掌,她知道自己果然还是让这个女人担心的不得了。微微一笑,暗香头一次对最近还局势紧张的人这么坦率,她认真的告诉安朵儿:“不需要那么麻烦,而且这次的昏迷与你无关的,也别太介意了好么?看到你因为不知道而焦急的样子,我也不会好受,毕竟我没有那种无聊的乐趣。”

    暗香发现安朵儿这个脆弱的女人的脸颊上闪现了光泽,她不敢相信那是如此高深魔法师,如此高贵女性会有的一面,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这个被束之高阁的女人缺少一份承认和信任,缺少来自于家庭和事业中最直接的鼓励,以至于像暗香这样愿意被骗了还相信自己的执着的笨蛋,都可以成为自己的福音书。没有哪个信徒会希望福音书被毁灭,也没有哪个期待中的人希望未来会破灭,安朵儿就是一个将一切的期待都寄托给暗香的人,她相信暗香就如同暗香相信自己的同伴们一样。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去帮你找找平时用过的偏方,我的书库还是很有历史的可都是些从图书馆搬过来的东西呢。”安朵儿信誓旦旦地做出了保证,像是个愉悦的孩子,虽然暗香可不知道这个图书馆的保证有多么的厉害,但是暗香认定自己的存在已经得到了认可,并且成为了某个人心目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关心自己的生死,这便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等到那个女人离开之后,客房里面重新恢复了宁静,就像暗香没有清醒之前一样,这里再次出现了让她开心的喘息的机会。从清醒对话以来,暗香就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力量正在慢慢的回归,这种抽空之后慢慢安装的感觉是痛苦的,因为人体是绝不可能完全抽空力气和灵力的,就如同人体的水分不会一下子蒸发一样。

    植野暗香经历的事情就是几个小时前,毫无征兆的这份躁动,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她事先就与内心的大家串通了一切,如果不是因为暗香现在赶在了外敌,那么着神奇的现象绝对会让少女脱水死亡,到时候被勤劳的丽达脱掉宴会礼服后就会看见植野暗香便成了一具女性的干尸。

    想象那样的死状暗香觉得不可思议,只不过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暗示自己,就仿佛明明未来没有发生但是你确实会做出猜测一样,当时的情况发展成别的线路也许就会是那样。想玩了这些,暗香就不得不考虑这背后的原因了,明明黑暗女士的存在早已消失,这个女人被赶了出来,可是为什么还会发生像是她夺取力量的那样无力呢?这样的感觉变本加厉起来,有些让少女后怕,难不成赶走了内心的闯入者后身体上面居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隐情,然而到底是什么呢?

    痛苦地少女现在就是在清醒的状况下让自己保持这幅苦大仇深的状态,这种感觉很有利于警醒和认清态度。忽然,来自于门口的人声打断了少女的冥思,明明只差一步就要进入内心世界去找凤雏聊聊天,去找无名的人力力量叙叙旧,活着找到该隐谈条件,然而现在这个门外确实有人。

    不等少女完全喊出声,那人进门后走过来。原来是之前就见过面的仆人玻尔,之前假扮过反叛魔法师的玻尔似乎正在看戏,或者是他本来就长着一张不断的看热闹的脸色。高挺的鼻梁向前凑过去,他对着暗香说道:“你应该需要帮助,或者是需要知道一些战场上面的境况,比如说某些噩耗之类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话 失去生命的人

    奥妮克的挣扎有些轻微的过度,听说了这样一个消息,又是从比较权威的法师那里了解到的,那么情况就不同了,这恰恰宣告了百花的死亡讯息的真实性。迷惘中带有一丝慌张,奥妮克一反常态的想要跳下帐篷里面简便的床铺,却忽然忘记脚踝上冰凉的足铐还在尽忠的完成使命,这前后的一挣扎扭动让奥妮克向着床下摔了过去,结实的露营地虽然铺着地毯,但是碎石的突兀还是让她的脑袋受了些苦。

    老法师芦屋道满看穿一切的眼神表露着起码的哀伤,他走过来轻轻地挥挥手解除了奥妮克自行增加在脚上的束缚,然后将足铐放在了一边。

    紧接着爬起身的奥妮克就抓住了老法师,像是审讯时一样,奥妮克露出了不可辩驳的眼神,她不知道她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能有多少说服力,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风蚀怎么死的,你看见了什么情况,还有那个特别关注的目标现在如何了?”

    三个问题一字排开,像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接二连三一样,这让老法师有些为难,不过他只是稍事纠结便认真地说出了看到的一切:“巡游的时候监视全城的动态,但是发现百花消失了灵压,或者说那时可能是隐藏了。然而当我赶到最后消失点的时候,看见了尸骸,致命伤是从后心插入的利剑,致死的灵装没有找到,应该是进行了不得了的战斗后被人乘虚而入的。我隐藏了遗体,相信他应该是在独立调查某件事情之后才遭到杀害的,目前没有找到丝毫的证据证明有丝虫沃尔扑参与的迹象,发现灵压消失的地点也是距离沃尔扑家宅一段距离之外的地方。剩下的大概是只有说,请节哀顺便吧。”

    淡然说完这些之后。老法师芦屋道满从容地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当他摆脱女主人的抓握后,却有些犹豫的看着桌面上的刑具,然后若有所思的补充道:“请您别再用奇怪的方式折磨自己了,这种程度的自虐是不可能弥补我们这一类人所犯下的罪过的,即便是心理上的安慰都是不存在的,有朝一日我等秘密情报机关只能期待为了异界,为了国家留下一具全尸而已。百花他解脱了。”

    奥妮克点点头。放任灵体状态下的召唤物离开了,作为首领的她当然知道所谓的秘密机关指代的是什么。如同他们一样秘密工作者的,为了共同的利益和见不得人的光明而奋力工作也正是他们这样的人回去做的。所谓的守护不是需要一个天使。而是需要一个惩戒邪恶的恶魔,为了阻止大恶的存在,就必须将守护者自身化为邪恶的象征,并且以暴制暴从地下捍卫一个国家乃至于世界的和平。

    为此这一类的秘密组织纷纷的建立而成。尽管目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利害关系是一样。就是为了稳固现有社会的架构,保障现有统治者的利害关系,并且对任何妄图动摇的人加以制裁,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大范围的伤害人类。诸如祟杀者这样的组织。诸如魔法移动教会这样的组织,他们都拥有自己的纪律,成员和赏罚关系。会跟随最初的宗旨而行动,会凭借着原则取下叛徒或者阻碍者的性命。如此取敌灭口的行动。是奥妮克从小就参与的,最初的那几年仅仅只是与前辈日照留美子相互合作就让她很是痛苦,杀人并不是说来这么简单的,连同被杀的觉悟都没有的人是没有勇气竖起刀子,也没有理由能够活在今后的世界中的。

    以日照留美子为目标,同门的奥妮克.达斯雷玛在孩提时代就一直努力着,并且强迫着自己接受每次的杀戮,接受任何有可能而来的危险,多年来的磨砺虽然让她拥有了过人的胆识,强大的力量,游刃有余的谋略手段,然而从童年开始就一直缠绕着的死亡与堕落的暗影一直在折磨着的她,就好比如从事任何职业都有职业病一样,一个总是想象着抹杀目标,总是想象着完成任务的组织的头头早就已经变得并非常人了,这份压力,这份焦迫会让奥妮克在孤独的时候回忆往事,并且自残身体,不管做些什么都是没有办法阻止的,然而渴望之血可以被暂时的压制。

    即便捆住手脚,杀戮的快感,剥夺别人生命的欲望还是在抵抗;即便封住嘴巴,教唆和欺骗的措辞还是呼之欲出,无法阻止让别人相信错觉的欲望;即便将自己的脑袋浸在水里,也绝对不可能阻止大脑中时刻延伸出的下一个害人的方案,全身心,全部的思想都是在为了组织的战,都是为了与和平背道而驰的杀戮而战,这就是奥妮克的悲伤。

    在那之外,奥妮克不会对生活有着什么过分的期待,她已经不像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是这个身份让她变得特殊,变得对愿望的期待减少了一大半甚至是全部,她在多少次自虐之后等待伤口恢复的时候祈祷过,她在多少次派出大家去执行任务的后方期待过,她只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出事情而已,作为人类最自私也是最淳朴的思想,奥妮克拒绝让自己接受到不幸,这就是为什么芦屋道满劝导她的原因。

    奥妮克总是想着假使自己足够的受苦,假使自己的双手沾满足够的鲜血,假使更多的黑锅让自己来背负,罪孽让自己承受,那么至少世界就会变得安全,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如此,兀自期待的和平顺利是不存在的,奥妮克的这份天真和呆傻正是掩藏在那副冰冷无情外表下的一切。

    如果说百花已经出事情了,那就说明学院之中必然不安全了,必须加强戒备保护自己的叔叔,当然即便百花死了,学院中大量唯命是从的奴才不可胜数,实力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奥妮克有些放心又有些自信,不论怎么说叔叔都不会有事的,这又是一个急切的期待。

    植野暗香感觉到的状况非常的不妙,就算玻尔什么都还没说她也已经迫不及待起来。起身的速度过快,这让少女难过的心情增加了一份,居然战争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开始了,这段时间身为天使之力的自己居然什么也没有参与,而且战争双方到底是谁,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伤亡的问题,这些所有的东西几乎左右了战场局势的一切。

    关于这些问题,拥有丰厚护卫经验的玻尔却非常的冷淡,他像是对着贵族爆出收成一样轻松地说道:“被清理出来的尸体已经有五十六具,或者更多,灾难发生的时候大家都在做午餐后的休息,你的同伴似乎不在这个范围之内,我的意思是死亡人员名单上面没有与你同来的另外三个人...”

    “等下,你的意思是说贝芙林她们还存在危险咯?”

    “嗯,叫做贝芙林的少女还在事后生还者中的。”淡定从容的这个态度虽然让暗香非常的不满,但是少女没有说什么太多的,毕竟她知道的地面上待着的人几乎都参与了作战,虽然无力做出阻止但是至少大家都没有事情,不知道远方的侯存欣会怎么样。暗香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她事先就从奥妮克那里听说了,关于加入了奥妮克部队的学徒成为了正规军,所以正规军没有正式加入战斗的通知。

    不过说来真是奇怪,奥妮克的正规军和达斯雷玛家族的亲卫部队没有直接参与战斗,战争的开端居然从学徒门开始,这简直就是荒唐到底的事实。出于自身问题,暗香这边当然也仰仗于这荒唐的设定而完全不用参与战斗中。少女有些释怀的又问道:“那么莉莉特,霍尔顿和洛瑟玛尔还安全么?”

    玻尔又像是工作一样认真地回忆起来,他似乎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情报,但是他的记忆力足够应付那简短的几秒钟记忆时间。他认真却又缓慢地说道:“莉莉特和霍尔顿还在生还者名单中,然后洛瑟玛尔...噗,他的名字列在了失踪者名单中...”

    这个话题立刻让暗香警觉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暗香可是再清楚不过的,所谓失踪不就是百分之八十遭遇不幸的意思了么?就在不久之前贝芙林还像个天真的小孩子一样对暗香诉说洛瑟玛尔是如何如何的温柔,他们两个人已经做得很近了,看得出来暗香知道洛瑟玛尔和贝芙林都已经坠入爱河了,然而现在却出现这样的情况,换做是暗香在那个位置,如果发现侯存欣失踪了,暗香绝对会疯掉的。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暗香立刻下床对玻尔说:“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结束的,我要去边境我要去看着贝芙林别让她做傻事。”

    “你哪里也去不了,你的身份在全城禁行的情况下是只能玩往回,不能向外的。”忠诚的男仆玻尔帮助急匆匆地少女拿过来柔软的绒毛拖鞋,他补充道:“忠告就是赶紧回城吧,毕竟能够左右战局的是大人物,夫人答应为你找证据阻止主人的说,毕竟我和丽达都是夫人娘家的佣人,所以我们不一定需要效忠于理查德大人的呀。你呢,你要去面见新的院长,你要用你的身份,这天使之力作为王牌让他把大家撤回来,由你亲自上战场,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男仆的解释非常贴心也合理到位,暗香倒是真没有想到。(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话 紧缚

    关于初次会战时候的扫除工作已经接近于尾声,虽然暂时逃脱险情获得生机的学徒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然而这个时间点上大家在茶余饭后,受到保护的同时还是深深地感受到来自于心底里面的恶寒。没有哪个人类可以安稳的适应死亡濒临的恐惧,因为大家都学会了害怕和抗拒,没有了坦率的人性才是人性本身的一个特殊形式之一。

    在这些人当中,处于一个共同帐篷之下的依然是贝芙林和和蔼可亲的情侣组合,这样的等待从白天洛瑟玛尔离开后持续到了现在,有些洋气却又经验十足的那个雇佣兵青年始终没有出现,在搬运转移帐篷之后,大家休息的期间里面,贝芙林焦急地看着帐篷的开口处,哪怕外面多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自己也会立刻站起身过去打开帐篷观察外面。

    瑟瑟的冷风只能让帐篷里面的三个人增加不适,然而贝芙林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让自己带来希望,她压根就没有看见那个让她暗香的年轻人的身影。

    洛瑟玛尔你在哪里呢?这个问题可不是来自于贝芙林的一己之见,大家都开始为这个青年担心起来。由于最后一次突袭的时候大家都紧张地等待着躲避着,几乎没有什么人记得近在咫尺的炽烈光照代表着什么,也没有人看得清楚洛瑟玛尔可能出现过的位置现在如何了,毕竟那块最严重的土地现在已经成为了大地母亲都不敢识别的可怕废墟残渣。

    巨大的魔法力量似乎拯救了这里的大家,然而几乎没有人会在事后为了这个事情而烦恼,他们更多的是希望当局完整的答复,关乎于他们自身的生命安全或者是即将发生的危险,这里面的所有人都需要得到答复。不过。这些问题并不重要,因为最初就召集了同伴的洛瑟玛尔和他的这些同伴们都是知道的,来自于上方的指令意味着什么,这次出行意味着什么。只有最愚蠢的人还在相信这次不过只是演戏,只有最不愿意接受真实的败类还愿意聆听杀人狂们的教诲。

    大家来到了这里,一切都会变得不足为奇。就在三个人无奈地做在原地的时候,帐篷外面终于出现了人的声响。由于这个位置被霍尔顿选择在最靠近边界护栏的位置。除却定时的要塞防御者之外就不会有人拖着停顿的脚步走过来。带着这份期待,三个人还是同时沉住了气,他们齐刷刷的将视线抛向帐篷开封的部分。

    不过紧接着。他们看见异界年轻女孩穿着的长裙和下面厚实的棕色筒靴就不再有所期待了,这个人确实也进来了,而且似乎是最终确定了这个帐篷才如此直接的拉开了帐篷的缝隙闯了进来。她定神看了看里面的大家,当发现了贝芙林憔悴的面容和莉莉特受惊的眼神时。戴着眼镜的少女沉稳一笑总算是挤进身子放下了身后的帷幕。

    来人正是陈静,跟着暗香和侯存欣道别之后。眼镜少女几乎是半拖着困倦的丽雅回到宿舍休息。姑且因为习惯比较好,这两个人早早出门就正好赶上了最后一批征兵的队伍,被巡逻的护卫队推搡着向着战场这边赶了过来。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陈静的这一批学徒部队几乎已经将学院的学生挖空了。这可怕将要教授新课程的莫德林教授气坏了,然而达斯雷玛的亲兵队伍打着现任院长的旗号就只有让那个猫脸老师选择认栽。

    进入帐篷的只有陈静一个,但是作为同伴的她立刻受到了三个主人的全力迎接。贝芙林更是焦急地扑向了这个如同姐姐一样的女孩的怀抱,这让莉莉特撇撇嘴露出了释怀的表情。这些日子陪着贝芙林的就是洛瑟玛尔和莉莉特,现在总算是有另一个擅长管事的同伴出现了。

    大家松口气后便堵着陈静七嘴八舌的问了许多问题,然而作为一个人的陈静也就只有同情听完贝芙林的叙述专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洛瑟玛尔看得出来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我认为没有什么会让他措手不及,甚至遭遇不测,而且可别忘了gast明明这么眷顾他的呢。然后,莉莉特和霍尔顿你们两个也要多加小心,这边丽雅被叫去奥妮克那里看来是商量大事去了,我们私底下的练习也不要太过分频繁,我还是怀疑在学院之中存在让人不安的什么东西,这个直觉让我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

    大家担忧地看着陈静,每个人都显得相当的愁容满面,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假使战争继续下去,那就表示被监视起来的劫后余生的学徒们最后只有挨个送死,没有申诉的权利,即使此刻陈静也不过是赶在完全封禁行动之前赶来这里,过一会她也不得不赶回自己的帐篷和丽雅以及另外两个学徒一同准备接下来的生活了。

    军营的秩序井然有序,军帐的灯火几十是较远些的山上也足够看见。夜空中女子叹了口气,从空气中她晃动着齐腰黑色长发覆盖的脑袋,立刻感受到来自于四周的警惕,她可不想如此快的暴露自己的目标,更加不想让自己的存在引发混乱,此时此刻那远方的军营虽然与恶魔为敌,不过军队本身还存在很大的问题,她击晕了在这里驻守的某个达斯雷玛家族的探子占据了山头并且将从灾难中带出来的青年藏进了山洞。

    即便是黑夜,她狡黠的目光也像是高亮的灯塔,完全不会迷惘;即使是乱战之中,她深不可测的力量也如同凶猛的野兽不容半点质疑,游刃有余地行动着几乎不让任何人发现。而且移动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身边感受到的追踪似乎停歇了一次,她不知道追踪自己的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只不过正前方拐角处极其难以发现的一小队人让她提起了兴趣,仿佛是狡诈的狐狸嗅到了猎物的踪迹。

    银发的少女就行走在黑发少女发现的那一小队的中央,初步估计前后簇拥的护卫足有七八个壮汉,然而他们并不是自己的护卫,从最初迎接自己的时候就看出来的达斯雷玛徽记表明这些人效忠同一个主人,而且此时此刻她的处境甚至还不如被贩卖的女奴。

    柔嫩细长的双臂被翻折到背后放平使用更加细长韧性的绳子牢牢地绑住,由于上臂与胸部腹部连接在一起,少女感觉自己的胳膊现在成为了一个很固定的形状完全趋同于身体。牢不可破的束缚还从腹部向下一圈圈的缠满了大腿根部,让原本在山路中找不到优势的小脚更加无法轻松地迈开步子。最重要的是脖颈处刺痛的项圈传来的寒意,让少女原本蕴含的强大力量化为灰烬,只能心甘情愿地被强制牵拉着向前进发。最初她尝试挣扎和喊叫,然而被披上达斯雷玛斗篷的她还被簇拥着,同时口中含住的球体是作为抵抗言辞发声的可怕刑具,球体通体光滑,通过皮带锁在了少女的脑后,一切的一切仿佛早就算计准确,就是为了少女进行擒拿和押解。

    行程到了这里少女的双脚实在被崎岖的山道折磨的难以适应,步履滞缓的同时还要因为大腿被紧缚而担心摔倒。她可难受极了,然而实际上押送的几个壮汉似乎也向头目提出个类似的问题,少女只是依稀听到了这些前方的交流。

    “长官我们这样拖着她实在是走的慢,不然叫我和他轮流背着可以尽快的送到主人的宅邸。”这个提案是高大的仆从指着另一个壮汉提出来的,这当中任何的一个人都足够欺凌此刻的少女,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土匪,并没有这么去做的必要。

    而很快作为长官的男人却拒绝了这个提案,他们必须按照指示行动,而且他解释的正是主人带过来的原因:“这个女孩不能小看,不然主人不会要求见她,稍不留神松开束缚我们都要死,就是需要如此拖着,抹消她的体能和意志,使其完全老实一点。”

    这个方案确实正确,而且银发少女的确渐渐地变成了俘虏不再抵抗。假使这运送的途中没能遭遇别人的话,一切都还好说,然而这样的行动正好赶上了刚刚抵达附近的黑发女子。

    一场杀戮开始了,银发少女就连识别都无法做到,被限制的灵力完全用上也只是勉强发现树丛的移动,接着身边的护卫接二连三的被撂倒了。惊呆的银发少女片刻后得到了一丝踉跄,这才发现牵住自己脖子的那个人摔倒了下去,她惊呆地看着前方却忽略了口球内部漏出来自己的口水。

    面前出现了一个她没怎么见过,或者说并不熟悉的女人,拥有成熟御姐风范的这个女人带来了一丝丝的不安全感,这让银发少女第一次产生了害怕同性的情绪。如果说被紧缚的女孩子会因为周围的男人而存在担忧和恐惧那时正常的,然而光是这个黑发女人的存在就带给了她最大的冲击。高举过头的刀刃像是武士使用的太刀,而锋利的刃口泛着月光仅仅只是一秒便自上而下切开了少女全身的束缚,口球失去拉力则牵扯着一条长长的口水落向了黑压压的草地与附近壮汉的鲜血融为一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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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介绍:
植野暗香是平凡的女生,几乎有着任何平凡可以琢磨的个性,但是她介入了与普通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全新战争,在战斗和友情之间,她所能找到的是什么呢?敬请期待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