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话 早已明知
深深地走廊上再次晃动着人影,用于照明的魔法火焰泛着幽幽蓝光,时不时让人影呈现痛苦的加长。毫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堕落者集结起来,这已经是他们最近第六次集体碰头了,而且这次长期不露面的实际领袖黑暗女士出现了。
弗罗达很有兴趣,或者说待在这个组织里面还能存在兴趣的缘由就是因为那女人。谁也不知道她的真正来历,而且就算是维吉尔也不敢尝试观察她面罩下的真面目。朦胧的掩盖在乌纱蒙面装饰下的脸此刻看来更加朦胧,而且这女人高挑的身材带有神圣不可冒犯的光芒,自发地拒绝任何轻蔑和亵渎的目光。
冰暗的模样变得更加憔悴,并且沉默寡言,似乎依然无法从被女孩子击败的悲惨现实中摆脱。这样的宅非常适应维吉尔颁布的按兵不动计划,现在则是他少见的溜达,毫无兴趣的这男人依靠在墙角,几乎和端上这个忍者靠在一起。
随便什么都好,总之现在没有感兴趣的东西...
站在走廊尽头高台的黑暗女士围观着自己这一方的部下亦或者是帮手,深深感受着他们身上透露的燥热难耐。这几个人里面维吉尔,泡芙和沫玮是冷静派,外表看不出丝毫的混乱,反而认为这闷闷的环境很舒服听候差遣;然后冰暗和弗罗达是明显派,这两个家伙最明显的表现出心中的不满或者说是不安分,被上司这样盯着让他们都不舒服;最后端上什么派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心思就好像一滩清水,一眼望到底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黑暗女士笑了起来,她到完全不知道原来堕落者缩头缩脑的时间里面,成员会变成这样的反应。笑归笑,但是她知道堕落者成员们的厉害,而且只要时机成熟,将他们放出去后就会有很大的躁动。想到这里。这女人很满意的转身离开了,她什么也不用多说,毕竟一切都已经被维吉尔准备好了,沟通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她黑暗女士本人早就测算到了现在格局的全部发展,早就知道古神的计划会失败,早就知道植野暗香会被战人带走,早就知道扎克.伊万斯的遭遇,现在一切都不变,就跟以前一样。
离开众人后,黑暗女士的台阶下还是出现了小小的躁动,不过她本人听不见,也不需要去听。那是沫玮问出的问题,这个被控制的女孩有着奇怪的意识。扭曲的意识。她本身拥有独立的思考和主观的坚持并且将这主张作用到自己的性格中,如果说有什么变了,那就是她的对立观。
发自内心担心堕落者组织的少女问身边的主人:“我们不用告诉那位大人...我们放出了神使去干扰植野暗香么?”
她的话有她的道理,至少弗罗达从平常心来说会认同这疑虑。然而维吉尔大手一挥便阻止了这方面的猜想,他是大家的真正领袖。不过就算是死灵法师也胸有成竹的说:“一切不过只是轮回而已,那位女士拥有深厚的经验面对敌人,这次我们不需要做额外的插手,通知洛祟他们,从植野暗香进入学院开始就是咱们的局了。”
他们都不知道维吉尔在期待什么,因为他们放出的神使遂宁接受了维吉尔的实验注射。本来用在沫玮身上的那技术经过改良后交给了遂宁,针对假面结晶化而特别提升的堕落者战斗力就足够取植野暗香的首级。如果植野暗香不能活着走到沃玛尔。那么维吉尔的计划不就已经落空了么,还是有额外的势力会介入进来阻止遂宁,可是当初派遣遂宁的目的是什么呢?
种种的问题根本没有解释,维吉尔转身径直离开了,随着在场人数的减少,大家把希望放在了胖子泡芙身上。不过这个显然知道些什么的胖子。却只是笑眯眯的离开,却完全不告诉更多的情况。
植野暗香陷入了苦战,刺中候存欣的遂宁照样扔掉了对手,他的目标果然是暗香。经过这几次的突击,植野暗香认清楚了事实便站稳脚跟不再贸然前进。与此相对音熙扮演着最好的辅助角色,她将三位同伴带到了同一片区域进行召唤兽治疗。
于是,拿出了全部的精神力的暗香终于开始认真的了解天使之力,她运用娴熟,招式迂回合成游刃有余。当遂宁冲锋而来的时候,植野暗香能够感觉精神集中的边缘尽头可以看清楚敌人的轨迹,敌人的出招,敌人的速度和力量每一次都刚好在暗香的接受能力尽头。
认认真真的抵挡下每一击,不过每次都是在遂宁出手后变得无法还击,然后任由对方收招。果然即使成功领悟了结晶化,暗香的天使之力只能达到这个水平,瓶颈这个词越发深刻的在暗香的脑海中传播。不能说是敌人的实力对上了结晶化,而应该说正是由于敌人那刻意强化的属性,就像是在刻意对付结晶化后的暗香一样。
果然,维吉尔对这家伙做过什么手脚了,看来就是为了对付扎克苦苦训练出来的结晶化的。由此植野暗香才越发感觉,自己的队伍失去了扎克.伊万斯是多么大的损失,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一定要死守扎克本人了呢。
呼来呼去的招式除了溅起沙尘,除了增加两人的疲劳度之外,其实啥也没有。音熙一边操纵治疗召唤兽——一群奇怪的蠕虫来治疗三个人便站在原地看热闹,毕竟是这么高度的战斗,贸贸然的靠近,对于毫无默契的暗香和自己来说就会成为损失。
正在看着他们相互挥舞利刃,却又相互抵消,音熙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呼呼之间自己的寒毛都快要尽数折断,就在这时她猛地跳起身,召唤出一只白色的浮游,脸盆大小就这么踩着浮上半空。
她的身体之前所站的位置刺出了一杆银色的长枪,毫无停留的长枪来自于一个中年男人。明显和遂宁一样只是个幽魂,这男人更加镇定而自信,持枪就冲过来攻击。
仓信,这个名字浮现在音熙的脑海中,之前gast大人发放过所有敌人的详细资料,基本上gast大人非常擅长将最同步的资料整理出来,只要是个活人摸索出的情报,gast大人也就有办法探索到。
这个男子就是最初攻击暗香等人的神使,实力方面据说也是最强的一位。根据前几次的实战数据,从gast那里得来的消息是,此人擅长点穴之手,能够精准的控制敌人的肢体行动力。虽然音熙不喜欢这个能力,但是处于召唤师级别的她既然摊上了,就毫无办法避开。
如果我躲开的话,这个人一定会攻击我的召唤物和受伤的大家..
音熙这么想着,并且召唤出了马蜂,顿时闷热的空气中又增添了几份喧嚣。攻击方式以前就已经用在夏琳那里过了,马蜂就该是一阵风的扑过去。像是杂色的彩带,马蜂利用它们数量上的优势自主追寻仓信而去。
落在地面的仓信由于是怨灵的体质,所以自发地可以在异界上空漂浮起来,他毫不在意这呼呼弄弄的大量敌人,舞动手中的长枪,银色的枪身就像是一片明镜,将马蜂格挡在前方死死地不让通过。
不得办法的马蜂绕过了旋转的长枪,迂回出了几个圆弧后准备突击对手,损失大半的它们和音熙共享意识思维,所以本身对于同伴的损失就拥有憎恨,加之大量的力量正深深吸引这蜂群,呼呼的势头更大了,完全不会让人阻止。
看到这样的势头,仓信微微一笑,长枪转动的速度减慢了,慢的音熙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银枪逐渐变回一杆的模样。收拾招数的仓信调转矛头选择了向着音熙突刺,如果换做平时的话蜂群肯定优先蛰上敌人,但是早就杀红了眼的马蜂竟然一时没有反应。
仓信收手后全部放出的巨大力量像是从巨大弹簧中得到的力道,突刺让他的身体远远超过各方面的阻力,不管是呼呼的风,还是途径中经过的马蜂,他都全然不在乎。大批量的召唤兽马蜂已经呆愣住了,仓信拼命的一击让他的身体便面覆盖了一层薄膜,可能是被空气保护住的样子,也有可能只是高速后带出来的灵力,总之马蜂根本叮不进去,只要靠近那肉身就会被锋利的外层磨成齑粉。
漫天洒落着马蜂的残屑,或者更加微不可寻的碎粒,长枪出现在音熙的面前,这让少女都来不及反应。事后想到也许维吉尔同样给这位神使也使用了不知名的研究成果,从思维欲的碎片真实之核里面扒出的知识竟然这么强大,造就了这怪物一样的存在。假使让维吉尔入侵学院本身,然后获得操控思维欲的方法,那后果无法想象。
在想象的过程中,音熙身体直了直,对方快速的长枪尖端立刻拜访了自己的右肩。贯穿肩部的长枪甩动起来,带有仓信特有的霸气将音熙娇小的身躯扔向沙地,这攻击足够让她站不住脚跟。
第四百九十四话 沙漠驰援
音熙被掀翻在地,被像是娃娃对待让她非常的不满,但是总比跟着那长枪的尖端一起瞎转的好。敌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从这方面来说是非常糟糕的,说不定都已经超出了gast本人的预料,敌人的推断似乎非常精准。
虽然这么想很泄气,但是音熙却有着额外的信心,当她看见植野暗香正在逐渐步入轨道,攻守之间还有机会进行休息时,她知道反击的希望是存在的。不甘心于趴在沙滩上,音熙召唤刚才依然浮在空中的云朵。生物体质的召唤物立刻飘过来重新搭载音熙,这次音熙只能微微蹲伏在白色云雾上面,她缺少正面对战所需要的气力。
仓信不是一个傻瓜,意识到如果不击败音熙,就算想要强行攻击受伤中的敌人也是会收到阻碍的,更何况他认为音熙施加的防护结界非常棘手。取用上上策的仓信挺起长枪再次突刺过去,不过这回音熙闪避的也很巧妙,她通过观察从暗香的对抗中找出适合自己的方法。
游移闪避敌人的攻击,借此机会恢复自己身体上的伤势,最后总是会有机会给予敌人沉重一击的。总是被音熙愚弄的仓信虽然并不着急,但是也开始说话了,他想要告诉音熙一个看起来很有用的消息。他说:“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那边红发的女孩子已经筋疲力竭了。”
为了增加说话的可信度,仓信特别分开左手指向自己身后的下方,酣战中的植野暗香发出战斗状态下的嚎叫。当然,这样的指示根本没有引发音熙的注意,召唤师少女纵然不习惯近身搏击,但是光是看到遂宁对阵暗香的姿态,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势均力敌。
“你的谎言根本毫无依据,欺骗我这样的远程职业的知识真的有意思么?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暗香会输掉,还有你这边也是。很快你也会为了自己的狂妄而丧命。”说完这些话,音熙更加谨慎起来,毕竟能说的这么决绝的话还是有些心虚的。
仓信不愧是神使中最强者,具有严密的逻辑性和乐观的心态。就算知道话语没有作用也没有关系,因为仓信没有选择欺骗音熙,仓信的判断确实有一定道理。
就在两个天上的人正在对话的时候,地面的上的战局发生了改观,植野暗香的攻击更加凶猛,而遂宁虽然得到了加强,但是从各个角度来说都逐渐变得软弱下去,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植野暗香的剑就可以劈开遂宁的脑袋。就算是酣战中,暗香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几个月以来接触战斗并且亲身靠近死亡的搏命过程。这个女孩已经有了一点点不同寻常的癖好。
嗜血。
起初对于鲜血和敌人的渴望并不明显,只是中规中矩的想要对付对方,并且想要保护同伴、在这些愿望之外,少女变得更加接近于杀戮本身,刺激新鲜的行动带给全身无与伦比的快感。一次次的攻击和砍杀,就算是受伤也带有着无限的收获。忽然一抹鲜血扑向了暗香的身体,避闪不及的身躯毫不介意的承受了这一下,毕竟自己的剑比反应还要快,动作利落的看向遂宁裸露的黑色肩部。
剑刃带有的力道只要击中就决然不会放弃机遇,呼呼而过撕裂空气并且几乎同样迅速的撕裂了遂宁的上半身。敌人的身体被从肩部到腰部的斩击划开,遂宁脸色阴沉就算他有表情也没有用了。应该已经被斩杀了。
随着暗香双持的那一次斩击,火焰深深地注入到了遂宁的身体,贯穿上半身的力道溅出了大量的血浆,噗噗的喷射过程第一次让暗香感觉到了快感。之前的战斗要么都是中规中矩的切到敌人的非要害区域,要么就是对待暗影恶魔或是魔法造物,对于人类灵魂的碾压。那快感是独特的。
斩击造成了可怜的神使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家,而且随着斩击的火焰贯彻这具肉体或者是灵魂内部,遂宁失去了全部的强化效果,他的火焰洁净防御没有出现,而战无不胜的双钳早就消失并且化为倾颓的双臂。渐渐地向着身后歪倒。
虽然斩击暂时没能亲易地拔出来,但是胜利在手的暗香开心的回头,她寻找到了音熙并且定了定神准备抽刀。忽然,从手腕处传来的压迫让她不自觉的先要扔掉爱剑,最终制止她这么做的是本能。这份本能让暗香回转脑袋看看自己的手下败将,然后原本应该被切开掉向地面的肢体既不像肉块一样老实,也不想灵魂本身一样消散。
明明作为怨灵的神使只要被斩到就会消失的,但是经过了维吉尔的新实验,这家伙变得更加像是怪物本身而不是人类的灵魂。出手抓住暗香手腕的遂宁处于一种上下半身分开行动的状态,脚跟还能稳稳地站在沙地上,但是上面早就歪向不可能的方向,却还死死的抓住暗香。
没等暗香想明白怎么回事,优先出手的遂宁腾出一只手,晃动手指召唤出超过铅笔大小的木杆,暗香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下一秒钟,木杆通过突刺的力道直直地插入暗香的胸口,有那么一刻暗香感觉心脏都快要被搅拌的停止了跳动,毫不在意的将一口鲜血咳出嘴边,即使自己上半身都溅满了遂宁的血液。
“你到底是什么?”暗香竭尽力气的呼喊,但是最终没有得到回答,遂宁似乎完成了任务,上半身终于松开手并且诡异地抬起粘结到下半身的缺口上。这个男人,不对这个有肉体撕裂效果的鬼魂居然渐渐地复原了,他向后跳出一步,并且任意地观看暗香中招后捂住胸口瘫软身体的动作。
即使是异界的战斗,对于人体的大脑和心脏进行破坏也是致命的,植野暗香在快感的尽头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无数次与死亡交汇的时刻,这次又出现了,内心涌动的激动充斥着血液,疯狂的抵制可怕的意识沉睡,对抗无法容忍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牙齿几乎咬破嘴唇,分不清血是流出来的还是先前溅上来,暗香的眼圈变黑,她长在忍受着心脏近乎停止功能的抗议,身体的所有部分正在失去供给,没有身体上的攻击,人类的灵魂就算再怎么强大依然于事无补。
最终,少女不甘心的晃动红色的脑袋,渐渐地酥软地身体重重地摊在沙滩上,看起来就像是中暑的人睡过去一样,不过遂宁那一击确实足以让暗香睡过去。强大的敌人还使用着更加恶心的招数,这立刻让暗香的部队陷入了苦战而且一度崩溃。
在发觉植野暗香悲惨的结局时,音熙险些被突刺而来的枪尖再次招待下,不过紧接着闪避过去的少女也变的无法安心起来。虽不说暗香被整的这么痛苦,而且有生命危险,单单只是当前这个情况,失去对手的遂宁一定会进一步威胁到音熙本人,接着那个时候的话...
召唤师少女的思维停滞了一秒,有什么东西毫无违和,却又无比痛苦的钻进了她的后背。刺激感和无法压抑地疼痛让音熙高声尖叫起来,沙漠表面好像刮起了一阵风,又好象没有。此时此刻音熙没有动力去研究这风里面是不是带有新的力量,或者假如有新的力量到来是不是会存在敌人之类的。
音熙果然是被遂宁贯穿了,从暗香的斩击恢复过来的神使具有较高的复原意志,这家伙重新生成了手臂大钳子。挺着凶器站在原地等待时机,然后看到了音熙的不满深情,琢磨了两秒之后,遂宁没有放过机会重伤了音熙,换个方向来说,遂宁如果遇到这个状况应该也会被植野暗香和音熙夹击而死,不过这情况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受到召唤师召唤的所有物种都一瞬间消失了,因为音熙本人失去了意识,像是一袋垃圾一样被从高空提了下去,她的血液顺着遂宁大钳子刃口处化为了短暂的丝线场景,并且最终她的下落创造了一次沙滩的高幅度悦动。
轰隆的声响,保护同伴的结界爆炸了,音熙再也没有能力去治疗什么,她失神的双眼最后只是无辜的盯着暗香的位置看了一眼,便陷入了同样的黑暗。
苍茫的荒漠上,刮起了有一阵风,灰蒙蒙的一片沙尘无形中阻碍了遂宁与仓信的会合。紧接着,干燥的空气中出现了银色的刃口,武器带有的杀意一瞬间让仓信打寒颤,下一秒钟他就在迷雾之中被银色的剑刃击中,连同长枪一起掉落到地上。
空气中的沙尘消失后,随同仓信一同落地的还有身着一套银色软甲的骑士,银色的剑刃却拥有着太阳的光芒,不输于天空中释放着炎热威胁的艳阳。
“沃玛尔的护卫兰斯洛特,绝不允许你伤害学院的学生。”一身银色的骑士挺直腰杆放出了这么一句,便直直地站在了植野暗香身边。
第四百九十五话 难耐的等待
银色骑士兰斯洛特拥有明亮的蓝色眼眸,和那个时候白慈溪看见的不一样,此刻当作护卫的他穿着一身护甲,同样洁净清爽的银剑表面存在犀利的血槽,时刻反射着天空中的光泽。拥有这样的速度和攻击力度,这让仓信非常头疼,以至于一瞬间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不能置信沃玛尔的人会特地往外进发过来袒护植野暗香,但是仓信还是问了:“沃玛尔离这边虽然不远,可是你们竟然会特地钻出那山谷来到这,你认为我信么?”
“你是否相信,都不要紧。重点是当我这把剑的血槽喝饱你的血液的时候,你就不会有相信或者不信的概念了。”向前摆出剑尖的兰斯洛特正在聚精会神的准备突刺,他那头部盔甲中的眼眸沿着剑刃上的血槽凹口瞄准了仓信的心脏,剑把快要顶在喉咙上,像个狙击手一样。
通过刚才的攻击,仓信早就意识到这个护卫的能力,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想要被攻击第二次,甚至是今后再也不想和这个护卫作战。做出稳定判断的仓信微微后退,凝视着兰斯洛特高度集中的精神力,他开始胆怯了,出于谨慎考虑既然任务完成了就要赶紧撤退了。
忽然,天空中落下了一只物体,就在兰斯洛特和仓信之间激起了高大的烟尘弹幕,随风飞向兰斯洛特的沙尘被他身边一圈的剑气避开,沙尘只有默默地绕道抵达兰斯洛特后方。被仓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神使本人都开始暗自庆幸起来,如果贸贸然的攻击兰斯洛特可能会正好撞上对方身边的那层护罩,虽然不明白效果,但是后果不堪设想。
从沙尘中飞出了那只重物,看来是被击落的遂宁,不知道这个神使是被天上的什么打落的。总之,愤怒的遂宁更加显得阴沉可怖,他立刻重振旗鼓直奔面前的兰斯洛特。想要将他碾碎的冲动转化为强度的热量,再次将砂砾提升到新的温度。
遂宁经过的沙地发出了红色的烟雾,黄橙橙的本质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火焰的热情搅动着砂砾翻腾起来。丝毫不影响遂宁拼命的一击。十秒钟后,仓信放弃去营救遂宁,即便是想要拉回遂宁也不可能,因为就在火属性的神使竭尽所能靠近目标的时候。
那个时候天空闪现出雷光,不符合太阳高照的环境,这雷光迅速落地溅起沙尘并且雷光中显示出了新的人影。那个混蛋遂宁该不会就是被上面的某人击中落下的吧,那么雷电伴随的那个人下落后便毫不犹豫的空降到了遂宁的头顶。
有什么武器亦或者是部分将遂宁击倒,并且对方持有的什么东西在烟雾的幕布后插入了遂宁的后背,将这个神使狠狠地摁在地上。当光影复归平静,遂宁勉强看清了场上的状态。原来空降袭来的护卫不止一个,除了一直瞄准中的兰斯洛特,还有就是一脚踩在遂宁脊背上,并且将...手掌插入神使后背的中年男人。
新来的中年男人没有护甲,不过他却穿着严密新潮的黑色皮衣。看起来密不透风,但是却又不乏时尚态度。男人的表情显得毫无兴趣将手掌抽出来,然后对兰斯洛特撂下一句:“太不谨慎了,兰斯洛特,敌人可是从上面跳下来砍你呢。”
面对中年男人的指责,兰斯洛特非常恭敬地收起架势点点头,接着他说道:“感谢弗洛伊德大人的帮助。然而,刚才的这个敌人不就是因为大人擅自打落下来才打扰我的么?”同样身为护卫的兰斯洛特严肃认真的回敬弗洛伊德,当然纵然他没有恶意,但是身体上的反应还是会下意识的凝聚强大的灵压,让周遭的环境也一并变得恐怖起来,这点是仓信害怕的。
对方有两个人。而且就算是一对一的话,胜算都不大,那么干脆点。仓信摇摇头,然后摆摆手重新否定了自己片刻前做出的判断,他说道:“总之我们送给你的礼物。那个叫做植野暗香的女孩,你们敢收下就带走吧,假如不怕后悔的话。”说完这些,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遂宁,心里想的却是一阵悲哀,贸贸然进攻的这个笨蛋居然被对方徒手插死了。
转身踢踏着地面的沙尘,仓信的身影便立刻消失在空气中。周遭复归平静后,救援的两名护卫便按照当初从院长那里得到的提示进行操作,重要的是确认所有成员的伤势和身份,然后召唤出可供差遣的交通工具进行托运。
当天的夜里,当两名护卫带走全部的伤员离开现场后,瘫倒在沙地上逐渐被淹没的遂宁逐渐恢复了知觉,作为强化神使的一名,他的生命力早就已经变得远非人类能够想象的了。这个神使的伤口正在愈合,不过在此之前他的手挪动了一刻,便被新的人拉起来。
去而复返的仓信出现在月光之下,心有不甘却又无话可说的将同为神使的伙伴扛起来,他只是说了一句:“都怪你这么冒失,浪费我的休息时间。”
不消十分钟的传送旅程,仓信通过特殊的传送门轨道将遂宁带回秘密基地中的休息室,为神使这样的怨灵提供的休息室只是供有灵牌的房间,不过这对于两个已死之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仓信放下了遂宁,便想起来出门向自己的长官报告,最后回头看一眼冷冷清清的房间,假使大人的实验早些运用过来的话,身为神使的四个人就都可以不死了。
心里这么想,但是这份期望不会成为仓信怨恨维吉尔的借口,他从过去愿意跟随开始,到被击败,被杀害,然后成为怨灵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是服侍维吉尔的。将整个世界带进怨灵侵扰的状态这不过是大人想法的一环,仓信一直以来都是抱着将整个世界纳入混沌为目标的,所以他的想法真正的和维吉尔不谋而合,不管发生什么样的状态,他都不会有所怨恨。
经过了堕落者的房间,但是一路上来也许是由于大家都懒的乱走的原因,这个怨灵飘飘忽忽的竟然没有遇见一个人。最终他找到了维吉尔的卧室,进门也是完全不需要开门和预报,维吉尔根本无需隐藏就在他自己的办公桌前消磨时光。
仓信不认识维吉尔消磨时光玩的是什么东西,总之类似于卡牌游戏一样动脑子的一堆纸张。仓信虽然不喜欢这种忽悠人的一套东西,不过他能够理解和大家一样长期不出去工作的老大需要这些东西来开发大脑,等到真正战斗的时候他不至于脑袋生锈。
抱着对于维吉尔的新的憧憬,仓信走向办公桌靠里的方向,然后准备进行汇报:“维吉尔大人,我们按照黑暗女士的命令,将那个成功刺入植野暗香的心脏,不过那种多余的攻击又不能杀死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还有,真实之核真的很棒,注入给我们的效果很明显...”
话说到这里,维吉尔一直在认真听,认真玩,但是当仓信感觉到这个屋子里面还有别人的时候,维吉尔也恰好将目光转向仓信。微微一笑的俊朗死灵法师将手伸进桌子下面,那里大约是两腿之间,但同时被仓信正面的桌子隔板挡住的空间似乎有什么人在涌动。
片刻之后,随着维吉尔闪避着坐姿,某人从桌子下面走了出来。仓信知道这个女人是魔女,而且是最近接受实验的一号样本沫玮。一脸潮红的少女背过仓信然后晃了晃酸痛的脑袋,伸展一遍胳膊后便离开了维吉尔的身边。
临近门口的时候沫玮转身开心的说:“不够尽兴的话,晚上我还会过来的。”接着,她头也不回的打开门离开了卧室,典雅小巧的卧室再次成为了二人世界。
这回白慈溪真的开始听取仓信的汇报了,他首先问道:“那么战斗的流畅度如何,还有关于你的恢复能力如何?”
“这些都非常的强劲,大人。”虽然仓信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解脱出来,不过这大概是一种不能杀戮的发泄吧。“还有大人,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什么也不要。”维吉尔信心十足的说道“只要沃玛尔愿意接纳植野暗香,咱们只要看戏就可以了,这次的行动由黑暗女士一人承办。”
放着这边的谈话继续,走在走廊的沫玮打算先行回到自己的房间,连日来枯燥乏味的等待让她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原本被注入了大量的杀戮情绪根本无法宣泄,不过为了维吉尔,沫玮打算用伤害身体的方法来度过。
就是在前天晚上,维吉尔的直觉发现了沫玮所做的傻事,近乎于自杀的自残行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奔腾的杀戮之血面前寻找别的快感。为了制止这个行为,以及为了配合当前的政策,维吉尔提出新的转移方法,那是一种通过性方面的快感来解决燥热无奈的状态的方法。
结果一切在昨天晚上,当着沫玮允许的份上维吉尔开始动起来了。
第四百九十六话 新的地方
几天后,也就是在现世11月的最后一天,被带到沃玛尔学舍检查部休息处的植野暗香也清醒了,最后一位成功获救恢复意识的学生就是她。那天的早晨和几天前一样都非常的晴朗,候存欣从检查部门所驻守的卫兵那边拿过准行卡片,便开始上街采购物品。
沃玛尔的检查部门位于王国靠近门口的街道附近,一眼看上去像是贵族宅邸的西式建筑,内部却是暂时得不到安全保障和担保的人安放的位置,内部自身设置了食堂和宿舍这样的配件,就是为了对应人员的收容。
这边的检查部门卫兵几日前收到了来自于弗洛伊德大人担保的几个人,据说这四个人都是学生,与弗洛伊德和兰斯洛特同行的陌生小女孩则在打完招呼后自行离去了。接着,这边就是收容部门的事情了,因为四个新人一大半处于昏迷状态,而且其中的红发少女伤势严重,这边的官员和卫兵行动起来一边监护,一边治疗。
渐渐地,红发以外的两个女生已经恢复了意识,伤势简单的男生也最终清醒,在检查官员们上下的帮助下,他们获得了一些简单的情报。检察人员认为姑且将他们当作没有邀请函的新生比较好,因为信誓旦旦拿gast这个名字做担保的那个男生迫切的希望见到一些他们的朋友。
卫兵对于胆敢反抗或者不服管教的成员会予以重罚,他们就是为了这样才呆在这边维护安全的,最初候存欣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时间长了以后,候存欣答应在植野暗香清醒以前不再造次,他们也完全不知道除了gast这个名字他们还有什么更具有决定意义的法宝,虽然不知道听谁说过白慈溪也在沃玛尔的。
检查部门的生活比较轻松,因为官员们将他们当作伤员来监视,所以很多地方都会存在通融,以及更多的照顾。后面一项的优惠估计跟送他们来的人的身份有关,就算弗洛伊德不吩咐,这帮人也了解新来的四个人有特殊的理由活着。除了出入以及获得物品时都要求去领取许可卡片之外,候存欣还真没有被烦到哪里。
然后。就在开头提到的那天的午后,昏睡了许久的植野暗香终于出现了灵力调和的征兆,这也就意味着少女的身体内外的灵力便正常了,假面的力量已经开始自主恢复身体上的伤口了。跟候存欣等人不同,植野暗香貌似是对面两个神使的目标,而且在候存欣最后失去意识以前,他忘不了暗香被利物刺入心脏的绝叫。
想到这些,候存欣看看暗香并且用手揪住胸口,想象着被什么棍棒插入胸膛的那种剧痛。少年不由自主的身体一抖便将早上在街上买的药物放在床头,他自己也想要休息一下。这样确保暗香醒过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接着,少年转过身走到房间的对面靠近墙壁的地板上,那里铺着属于他的床铺。虽然官员们一再反对,但是候存欣执意在清醒后住在这个屋子里面,当然沃玛尔提供的上等被铺非常舒服。如果排除睡在地上这样的待遇倒也没什么。
几天来候存欣都是第一个发觉这房间的风吹草动的,他担心着身边的某人,并且会认真的观察暗香睡姿上的变化。然后到了三十号这天,候存欣凭借直觉就发现暗香可能在中午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意识不自主的在浅度睡眠中。
这陪护持续到晚饭后,正好当丽雅和陈静敲门进来看望两人的时候,从植野暗香的床边传来了沉默许久的动静。当时为了救治植野暗香。候存欣貌似还看见弗洛伊德带人过来诊治,根据那位护卫大人的说法,带来的都是沃玛尔法学界最高水平的精英。精英级别的治愈工作结束时,候存欣记得其中一个人曾经安慰过自己,说植野暗香如果能够在一个手掌指头数目的时间内醒转,那么就表示没有问题了。
事情果然是这个样子。夜晚月亮刚刚映照在天空的时候,候存欣和刚好在一起的两个同伴见证了暗香的苏醒。就像那位法学精英所说,少女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呢喃着,并且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肢体缓缓地挪动着摆脱了可怕的僵直。
“是不是该起床了?”像是失忆一样的少女看到了大家。看到了天花板,呆愣的眼神下竟然说出了不知觉的梦呓。
“是的,早就该起床了。”候存欣一边说,一边想要将暗香从被窝里面拽出来,离开温暖棉被的少女忽然哆嗦了一下,仔细想想现世的话应该已经入冬了呢。下意识的向着棉被里面缩一缩的动作倒是让候存欣开心不得了,他知道这份感知冷暖的行动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天来的守候都是值得的,因为暗香的身体正在好转,能够从心脏破损中恢复正是万幸了。
在丽雅和陈静七手八脚的扳动下,植野暗香算是坐直起来,这个有背靠的状态既温暖又舒服。重新活过来的暗香看向丽雅,然后开心的问道:“你这家伙怎么穿这套棉袄了,从没见过啊?”
“你还真可以说啊,睡到明天就是十二月份了,我们带过来的衣服鲜少有为冬天准备的,多亏当地的官员和居民交易,不然说不定我们要成为被冻死的新生了。”陈静打圆场说着这些,当然,即使是她也不由得缩缩手,在身体站立不动的冬天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既然聊天聊到这里,大家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加入新的讨论,他们一方面补充了这几天没有说明的话题,另一方面告诉暗香当前的计划和需要的耐心。最终暗香想了想,表示仅仅只是等待也没有什么,不过如果不加快速度,那么gast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都变成这样了,还在关心计划吗。候存欣心里想到,当然这么想很容易出现内疚,毕竟明明说好了自己要保护暗香的,偏偏由于自己的能力不足导致跟过来遇险这样的事件还是发生了。
“哎,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打听到白慈溪在哪里,理论上来说他如果没有得到承认就会呆在这里跟我们一样等着,就像是等着签证才能出国一样的道理...”怀抱双臂的丽雅撇撇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态度,看到暗香和候存欣的友善,她发觉自己的感情原来真的只是空白,这全都是因为白慈溪这个风流的家伙永远不拿自己当回事(自己感觉)。
“哟,怎么了?想他了?”陈静调侃道。
“才没有,这个没心肝的居然一个消息都不给我捎带,而且就算知道在这个城市里面,这个家伙也一定做着与我们无关的事情并且自以为是的认为伟大。像他这样的人...”丽雅说到一半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了,更加悲哀的状况发生了,隔了这么久她竟然已经对白慈溪这个人麻木了,这种迟迟不出现各自忙各自的状态让她的心里进一步不愉快起来。
这边暗香只能呆呆地看着表示同情,她也认为白慈溪在这方面做的有点过了,就算事件再怎么重要,那个时候丢下学生会烂摊子而且到了现在他也没有托谁给个音讯,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人世间最悲哀的果然就是呆在一个城市,却完全不知道方位了吧。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些脚步声,似乎有某个人在和大家熟悉的检查官员对话,并且还送走了同行而来的检察官员。几秒种后,那个人穿着像是街上的商人一样的皮衣,严密地有些过了头的黑色让暗香看了脑壳疼。
他就是前些时解救了植野暗香的二人护卫之一弗洛伊德,同时也是这座城市学院院长本人的护卫。能力强悍的弗洛伊德作为战士,更加胜于法师,毕竟对方可是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击杀了遂宁这个强敌的人。
看到救命恩人之后,大家表现出明显的释怀,没等他走近,暗香优先发话说道:“我听同伴们说了,您就是解救我们于危难的弗洛伊德先生吧,我是植野暗香抱着想要学习高深魔法的意志前来这里的,感谢您的帮助。”
“感谢的话就免了,你的同伴早就说了更多了。我很惊讶于你真的就活下来了,不知道能不能下床之类的,毕竟我这边有一条来自于院长本人的邀请。”接着弗洛伊德有礼貌的转身看着大家,又补充道:“我院院长丹.徒生阁下想要见见你们,尤其是你,植野暗香。院长希望我额外带给你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看见我所能看见的一切,不后悔召见植野暗香,也愿意为你的到来做出担保。】”
这些话植野暗香和同伴都听不懂,不过他们显然也不需要理解的深入,只需要知道这样被监视的时光就要结束了,稍微收拾了片刻植野暗香就穿上了新衣服走出了房间。这身衣服就像是小说福尔摩斯中侦探本人的那一套一样,或者说转了一圈发现这配给的衣服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第四百九十七话 院长会晤
昂首阔步走在队伍前面的弗洛伊德像是学院真正的主人一样规规矩矩的移动着,他不时会和路上碰见的学生打招呼,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学生和教员在恭维他。身为院长的护卫,这个仅仅只是战士的男人却拥有着大部分教授所没有的力量和威信,像是个称职的总管巡视家中的一草一木。
最初植野暗香没有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用少女自己的话说她自己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只要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就绝不喜欢过问。到了后来,就连暗香也不由得开始猜测这个护卫本人的权利了。
三十岁向上的这个男人走起路来非常的精神,这并不表示他会卖弄权威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点头哈腰,他依旧保持着诚恳的表情,至少暗香后期的观察里面没有发现明显的得意和蔑视。
城堡建筑的深处有弗洛伊德要去的方向,这里的通路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尤其是那些身着便服的学生。不久前,暗香被告知这所学院中只有高阶的学生才有机会领取到黑色的风衣,那是件轻如薄纱却意义非凡的服饰。就暗香刚才看到的几个教授来说,高阶学生会拥有的风衣只是比教授们的工作服要缺少符文印记,通体黑色的风衣搭配上黑色的皮质裤子或者是及膝裙,最后是黑色的筒靴。这一套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附近被暗香看见了,也只有更加具有经验和身份的学生才会频繁出现在这边的建筑物里。
当弗洛伊德和有一队这样服饰的男女学生对话作别后,这位护卫非常自然地领着暗香等人去了左手边的通道。他们一行人上了一阶楼梯越过走廊便开始继续上楼梯,院长召见并不常见,如果不是例行公事的会见,说是想要见见新生那可能性是很低的。
包括弗洛伊德在内,一行人都抱有疑问,而且几乎全部的人此刻都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院长本人。依然是那个建筑物的高层部分,暗香等人来到走廊尽头的大门边上。不等弗洛伊德推开门,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接着,大门被打开放入了这几位新来的学生,等到四个人全部进入了办公室后。弗洛伊德便默默地站在门口关上了门。门板转动关闭起来的时候,显示这位护卫被搁到了门外,虽然弗洛伊德有些不甘心,但是就像刚才派遣的时候吩咐好的那样,丹.徒生院长希望他送到人后把守在门外。
不明白门内一切的弗洛伊德只有接受这个命令,毕竟提出这要求的就是学院的院长本人。植野暗香和候存欣微微不适应随行而来的人站出去,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靠近办公室的中央,践踏着华贵的绒毛地毯,他们看到了此行的目的。
老院长丹.徒生并不常会见客人的事情,暗香也是知道的。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老教授没有抬起视线观察大家。院长独自观看着桌面上放置的卷轴,夹鼻眼镜像是一块小布盖住了他的眼睛,这让不出声的大家更加不知道院长在关注什么。
也许是被闲置的太久了,丽雅摆出了不愉快的动作,尝试从原本的位置挪动到书架附近。这微微的变化最终让院长开始注意起这边。戴着眼镜的老人习惯性地将目光从镜片上方抛出去,看清楚对面的人数后,他平常的说道:“让你们等待的久了呢,之前的确是在开门前吩咐过那家伙的,没成想居然好不交代就把守在门外了。”
“难道丹徒生院长不希望弗洛伊德先生把守在门外?”陈静摊开手,想要让自己尽可能的说话从容一些,当然院长的脾气是不会介意说话是否从容的。
“不是。那孩子固然要待在外面,虽然当初这么对他说还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不应该完全不招呼你们就出门呢...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老人放下卷轴,终于正面开始凝视在场的所有人,承受这份凝视的大家感受得到那目光中带有的温度,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触。
接着。挥挥手指引大家坐在一旁沙发设备上的老院长本人却站了起来。这让大家看起来更加像是落座等待上课的学生,老教授非常的认真,靠过来后释放出召唤术。跟以前任何时候会客一样,办公室从来不会吝惜茶水,而且依照魔能程度进行分配的这魔法会自发地为不同的人斟不同的茶。
陈静附近的茶几上放着的是青花装饰的茶碗。秀雅的杯盏中待着平静的红茶,与陈静相对的侧边座位上则放置着丽雅的咖啡,候存欣这边则是由秘法斟满的一杯中式茶叶茶,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了暗香,相对应暗香附近的茶几上面则放置着一杯玻璃杯以及其中的凉白开。
虽然不知道所有人是不是都很满意,但是至少陈静和丽雅没有表现出先前那样的明显的不耐烦,茶水和必要的点心没有人会去多多在意,重点是院长丹徒生接下来说到的事情。
“你们的情况我很清楚了,为了需求而来到这里,作为院长我出于好意希望你们能够停止。”站在茶几附近的老人摆出了一个明显的暂停手势,随后抽手转身走向了桌边。“虽然无法向你们说明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是出于未来的打算希望这边的你们能够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毕竟思维欲的遥控装置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被找到的。”
被院长正面点出来意后,植野暗香等人立刻感觉有些坐不住了,果然这个派遣护卫救援的院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了解到大家的意图了,但是他没有站在院长的角度使用强硬手段或者直接拒绝这帮人进入,相反他选择了会面。
植野暗香很感激这位老人的帮助,而且也非常的感谢他的信任,但是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才导致暗香不得不做些对得住老人的事情。她说道:“的确,我们到您的地盘上,从常人角度来说我们和那些堕落者一样打着歪主意,既然您愿意相信我们,我希望能够得到彻底的帮助,请务必让我们协助您对付即将到来的威胁。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但是总觉得既然上天注定我能活着来到您的面前,那么不做些什么放任看见的事情发生是不对的。”
院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回去,他悠闲的向着后面椅子的靠背挤了上去,着无忧无虑的感觉确实让他感觉舒服,但是植野暗香心事重重的话音让老院长明白麻烦确实是不能被忽略的。思量了一下后,丹徒生说道:“你们这群孩子对这古老的学院还不了解,它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这样吧,你们暂且被分到特勤班,去做一些见习性质的学习,如果你们愿意就待在新的宿舍里面去和学徒打成一片,不然就立刻打道回府。如果可能的话,当你们能够通过学院的测验和考勤,并且最终穿上象征高阶学徒的风衣后,我们再来讨论下你们所说的话好么?”
虽然老院长抛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包括植野暗香在内的四个年轻人没办法说好以外的任何词语,这个地方就是他老人家的地盘,出于礼数才会问的事情假如被反驳了,那便是对方不知好歹了,到时候不管多么开明的院长都会赶走这批人的吧。
院长看看心事重重的四个人,知道这吩咐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接着继续捧着刚才的卷轴端详起来,似乎谁也没有打扰过他一样。不再受到招呼的大家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但是这种时候是候存欣做出了一个正确的表率。
少年轻轻地放下茶盏,然后立起身自然却又诚恳的走过办公桌。看到了候存欣的动作,丽雅,陈静以及暗香终于移动身子离开座位,他们一起经过办公桌对着院长微微鞠躬,接着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当候存欣靠近门的时候,那扇门也自动的弹开了一些,并且在毫无人力作用的情况下慢慢地配合大家的行动让开了适当的距离并且将四人搁在了门外,就像先前弗洛伊德被做的事情一样。出门后的四个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秒钟,便立刻意识到倚在墙壁上等待的弗洛伊德靠近了。
护卫也心事重重的发问起来:“你们这是被喊进去干什么?院长是不是提了什么要求了。”
面对这份关切,有些直白地暗香本来打算对护卫和盘托出,但是却被候存欣抢先一步回答了起来:“我们的身份比较特殊,院长是出于保护我们才让我们入学的,现在我想是不是问你就可以了解怎么加入特勤班了吧?”
诚然,候存欣的投石问路确实减少了不必要的言语,同时还避开了更加敏感的话题,比如说院长都不想要让护卫知道的话题。
弗洛伊德点点头开始往外走去,准备必要的道具。
第四百九十八话 新舍友
呈现在眼前的明亮过道距离暗香等人的卧室很近,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扎根在学院中的单间公寓,精致的一室一厅完全可以从每户的门口一眼望穿。公寓设计本身自带有两张软床和盥洗室,学院中风格迥异的这建筑群大约有十几幢或者更多,高度超过了学舍教堂的尖顶。
暗香等人把先后买的行李从检查部门带到这边,并且由候存欣统一为四个人做出登记,于是他们终于变成了沃玛尔的自由公民。大家的行李暂时被放在位于这幢公寓一楼的大厅,看管室的附近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安全却是可以让弗洛伊德拍胸脯担保的。
包干到人的弗洛伊德代替这边的女性舍监亲自引领四人往楼上去,抵达高楼层的房间——比如植野暗香等人入住的十楼以上可以从两边各一个的电梯向上而去。走廊充斥日光和魔法水晶的照明,而电梯这个设备自然也是由魔法和日能驱动,就算是无人的状态下也会轻盈地移动圆形踏板上上下下。
电梯不存在门这个说法,护栏和对着走廊的拱顶设计权且就是门的概念,内部是光滑的墙面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不锈钢,组成了电梯主要的踏板是个可以容纳十人站立的大理石(貌似)平面。无论走到哪里,暗香都能够感受到宁静安逸,看来魔法学院的宿舍对于氛围煞费苦心,能够住在这里撇去此行危险的任务以外实在是一件好事。
最后,弗洛伊德走出电梯,这才将四个人领到了同一层的门径前,首先被护卫打开的门是一间无人的房间,两张床铺被说不出材质的白色被褥覆盖,进门的左手侧是小隔间,尽可能符合现实的旅店的卫生间与盥洗隔层。
“这间无人使用的房间是你们的,稍作休息舍监登记完你们的行李就会帮你们放到梳妆台上,房间中的床位。床上四件套,书桌,梳妆台和衣柜,小浴室都是你们的。丽雅和陈静小姐。”护卫像是管家一样微微鞠躬,并且自顾自地离开卧室,任由暗香和候存欣跟随他的步伐。
他们在这条走廊上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弗洛伊德照例去打开这扇木门,就在这时,暗香问道:“进入学院的学生待遇这么好,学费是多少呢?”
啪嗒的一声,钥匙轻松地顶开门板,大门像是不存在一样好无声响的背对打开了。弗洛伊德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过脑袋看向暗香。他的双眼直勾勾地像是入了迷,亦或者是极度的迷惑。这位护卫放平声音说明道:“能够来到这里学习的学生本身都具备才能,充满危险,财力充沛的学院不仅不会收取学费,还会补助你们资金。假如你足够力量能够成为穿风衣的那群学徒,就可以拿到仅次于教授薪酬的钱,当然前提是你真的做的很好,而且我们的学生和教授都会被分派任务,完成雇主的任务也是资金来源的一部分。”
暗香站直身子不禁想了想,的确不能够将沃玛尔当作别的学院一样看待,就算是暗香这样的新人学徒都险些在来的路上丢失了性命。天知道这个学院还有多少危险会不经意间夺走别人的生命,难怪院长好心的要阻止暗香的行动。
跟着弗洛伊德进门的二人看到了同样配置的标间,依然是并排的大床,接着暗香问了一句:“你刚才所说的任务是什么意思?”
弗洛伊德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却被暗香这么叫住,于是护卫只得重新转回来说道:“假面军团和沃玛尔都是培养人才。并且接受人类王国,贵族甚至是个人雇佣的组织,只不过他们派遣的是假面,而咱们派遣的是法师。换言之,上至院长级别。下至你们都有机会领取公共或是特别任务,完成这些任务本身就是在创造财富,所以说我们则会为所有主动完成任务的法师提供最好的待遇。”
这么说清楚的话,暗香终于有些放心了,当知道这些配套措施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时候。少女开心的坐在靠里面的床铺上,洁白的床单软软地立刻产生了纹理,坐下的势能抖动着床铺好像溅起了很多的阳光的气息。在这份清爽安逸之中,候存欣当着暗香的面被带走了,紧随而来的暗香看见在走廊上继续跟着弗洛伊德的候存欣。
“咦?你要去哪?”暗香贸贸然的站在门口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候存欣只是感觉浑身冒汗,当然思考了一下后他解释道:“当然是去我自己的房间啦,你该不会忘了我和你是异性吧?”
听候存欣这么一说,暗香忽然发觉是这么个事情,来的路上一直思考宿舍和大家的人数,不知不觉数出来人数是四个人,心里还默默高兴这样宿舍方便安排了。但是刚才的话真是醍醐灌顶,就这么默默然的让暗香发觉了事件的核心,原来大家是三女一男,就算暗香和候存欣的关系比朋友亲密一些,但是两个人还没有好到可以毫无说法的共处一室,那个时候暗香昏迷的时候另当别论。
“可是...我一个人住么?”
“不是。”弗洛伊德依然很有耐心的回答道“实际上候存欣先生就在您的隔壁,然后您刚才一屁股坐下去的床铺是您当前的新舍友,难道没有发觉那靠里的床铺上面放着不属于您的玩偶熊么?”
经过护卫的提醒,暗香回过头重新感觉了一遍,不用特别的打开衣柜和翻找书柜,这个房间确实早就有另一个女生住进来了,只不过那个女生现在不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强大了,房间本身被那女孩收拾的就像是没人居住一样一尘不染。
略略有些吃惊后,植野暗香好奇地跟着弗洛伊德之前的脚步跑过墙壁,看到了隔壁门打开的宿舍。不冲过去看还好,一过去暗香就通过被打开的门看见站在弗洛伊德和候存欣身边的新角色。那是个不管怎么看都放荡不羁的金色卷发男子,年纪方面不会比暗香大多少,但是性格方面就显得过分开放起来。
那个候存欣的新室友好不介怀的哈哈大笑并且友好的和候存欣握手,这些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这家伙只穿了一件短裤——睡觉的那种,一身刚才浴室盥洗出来的行头站在门内。用毫不介意或者说欢欣鼓舞来形容他被看见还更好,暗香就直勾勾地看着这个男子跟弗洛伊德絮絮叨叨了半天,直到那男子转头看见了暗香还毫不知觉的和女生打招呼。
最后是弗洛伊德将这个毫不知耻的男生推倒里面,然后开始高声斥责起来:“怎么回事,霍尔顿先生你不是该和隔壁的莉莉特小姐去上新教授的课了么,明明大家都是特勤班的,一定得给两位新来的...不对,四位新来的同学做好榜样。”
从一个护卫的角度来说,弗洛伊德没有任何的理由和权利管理学院课程本身的纰漏,即使是逃课这位护卫也做不到实质性的惩处。不过,听到弗洛伊德这么教训自己,这个叫做霍尔顿的男人便不住地嬉皮笑脸说着抱歉,在多次声明下不为例以后他才默默地不做声起来。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就是这个逃课回来冲澡的男人其实也是个无法猜透的角色,暗香想到还要面对像是学校一样老师时,这就真的很痛苦了,但愿对方是个开明的教授,最好像丹徒生院长本人一样好说话,会关照人。
弗洛伊德大声交代完一切,并且顺着走廊往回走,在走回到之前停下来丽雅她们的宿舍时,这家伙忽然提醒道:“放进衣柜和书库里面的私人物品是不会有人动的,但是别的地方会接受每天两次的大扫除,我们有专人保证这里的卫生。楼下拥有餐厅和阅览室,那都是读书用功的好地方,如果不习惯房间里的小浴室,宿舍楼群的中央有一幢小楼,酒馆或者是商埠甚至是大浴场都在那里。”
这份介绍说的声音很大,确保从卧室出门的四个新生都能够听得见。话说到这个清楚份上,大家都可以明白这是详细的,不过陈静还有一个紧要的问题想问,一个比较常识的问题:“那么,刚才到现在钥匙应该交给我们了吧。”
确实在现实的宿舍来说是常识,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门,暗香和候存欣还好有别的舍友可以期待,但是陈静和丽雅就不能马虎过去了。
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弗洛伊德,而是刚从宿舍走出来换好一身轻便皮夹克的霍尔顿。这个浪荡公子一样的男子脸上堆满笑容,虽然很多动作显得多余而做作,但是就连护卫也不会怀疑他居心拨测。认真的霍尔顿走到陈静面前,像个绅士一样的握着陈静的手,并且还进行了吻手动作:“霍尔顿.米其林愿意为女士解决这样的难题,实际上整个学院乃至于国家都拥有完备严密的信息库和比对系统,囊括整个建筑部分的魔法会自动对比已登记的用户,从你们的行李被登记开始,你们的人就已经属于这个宿舍了。真正控制门并且维修门时舍监的工作,那个钥匙的累赘我们都不需要,只要等待行李送到,意味着这扇门从今日起就为你一个人的意愿而打开了。”
“就是这么回事?”弗洛伊德晃动手中一大串的钥匙,露出了麻烦费力的表情,不过毕竟他不是这几间宿舍的主人,或者说这幢楼的用户名根本没有他,他才会带这么麻烦的钥匙,而对于即将入住的新人来说根本不需要。
第四百九十九话 后院失火
祝知行的意识陷入了无底的黑洞,周遭的一切都无法被看清,他本人就像是死去了一样。然而,在这位人民教师弥留之间,他清楚地回忆着醒着的时候的一幕幕。一片漆黑的世界不再为老师提供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感觉,他只是木木然的记住那些情况,此刻脑海中关于情况的反馈就像是生涩冷僻的几行字一样。
祝知行发现了莫波斯的秘密,跟踪洋学生到了废弃的工地,结果却被约见洋学生的人发现,被踢晕了过去。以上的回忆部分在祝知行此刻看来毫无质感,像是毫不专业的谎言,就连祝知行自己都快要忘记究竟是在哪里遇见莫波斯,又是怎么追踪过去的,遗忘这残酷的家伙做事的确很决绝,渐渐地祝知行感觉到了深深地催眠,看来自己刚才在妄想呢。
不对,我不能忘却,随随便便就把重要的事情这么忘记是不行的。祝知行坚定的晃了晃脑袋,虽然在黑黢黢的空间里面这个举动毫无意义,但是这表现了心情的转换,犹豫不决可能会出大事的。配合着这个决心,老天爷似乎也感受到了祝知行的意思,天空开始放晴,不知道哪里为天的那个方向射来奇怪的亮光,像是日光一样哺育万物带来希望。
祝知行开心的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婴儿,因为他这副样子几乎丧失所有的感官和反应力,唯独这突如其来让他吃惊,所以这副样子真的与婴儿无异。不管这些,抓住这光源的方向,祝知行拼命地催动意识,不管自己是不是总是在做白日梦,不管是不是自己得了妄想症,连日来的奇奇怪怪必须被了结了。
“啊....”祝知行呻吟着,并且最终张开手臂慌乱的舞动着,尝试爆发出自己的所有能耐。让敢于阻扰自己的学校董事会看看自己绝对不甘心成为一窍不通的玩物,让随意妄为的学生会学生看看,教师里面也是有胆敢违逆校长与之作对的。
不过,他的这一下伸手到让身边的某人惊呼了一口。祝知行的指尖传来某人的触觉。当这个老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感官被剥夺良久的部分几乎全部冲击着他着他的心脏和大脑,承受能力险些就要崩盘了。
刚刚从地震中被拯救的生命体会因为由暗到亮出现视觉上的不适应,这份不适应造成的最大危机就是失明,当然与此相比,祝知行遭遇到的就是全身上下所有感官的瞬间失衡,多方面超过了那样的灾难,祝知行就快要被拯救成为【废人】了。
痛苦和难受造成了他更大的不适应,归还回来的身体控制力在一瞬间暴走,让祝知行仿佛想起了什么。但是随后他立刻平稳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尝试压制住他,而且还成功了,时间逐渐消失,先前对祝知行造成干扰的一点一滴现在正在趋于平稳,可怕的事情消失了像是一场虚空的梦境。
最终。当祝知行意识到自己的狂乱正在给刚才就存在的某人以混乱时,他冷静了片刻,任由某人压制自己,任由视觉慢慢地掌控眼部。他睁开双眼,第一次发现活着原来是这么快乐而美好的事情,即使是无神论者的他也好想感激创造生命的神,感激它的高尚。
光明投射大量的影像到了视网膜。但是祝知行的大脑正在慢慢地扩张成原本的大小,他微微眯起眼睛接着认出了这个人是陈博光。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学校的医务室,而隶属于这里的陈博光老师则正在为他做初步的检查。
同样是老师,而且这个也是祝知行熟悉的人,因此这位中年教师才微微的宽心。他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舒服一些的躺着,尽可能将被压制的手臂放到了更加平稳的身侧。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恢复理智了。于是,压住祝知行的陈博光放松了心态,开始坐回床边上的位置。
“心情不好...还是说在哪里喝了两杯忘记回家了?”陈博光拿起桌边的笔和硬夹板当着同僚的面开始问询病情起来,当然这份问询也是祝知行最想要弄清楚的。
“我...”祝知行出声一刻停止住喉咙,他不知道自己耳根子听到的自己的声带振动竟然这么的陌生。这份陌生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他自己的意向里面,因为同僚根本没有在意这变样。“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曾经教过的学生莫波斯外出采购途中发现了你,他认为你可能是醉倒在街边,由于不知道你的住址,他只能来找正好今天值夜班的我。接着看来你陪我值了一整夜的夜班,除去你睡相极差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意见。”陈博光将手掌压住用完的圆珠笔,然后顶着硬质夹板让圆珠笔复位。介绍完基本的事故后,陈博光微微兴致的补充道“不过你倒不是喝多了,没有酒精味,甚至都没有治疗睡眠的安眠药服用痕迹,难道只是单单晕倒,告诉我更多的吧。”
对于同僚的期待,祝知行向来都是知无不言,平日里都尤其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来装装蒜,不过在这一刻祝知行倒是增添了一份中年人的谨慎,他变的不想要说出原委。刚才从陈博光的说法中听到了莫波斯,当这个名字一出现便立刻激发了老师深层次的回忆。
想来一切都是对的,自己还是被奇怪的人给踢晕了,然而当晚听到的具体细节,他什么也想不到了。出于直觉的呼唤,祝知行只是对陈博光提到:“我感觉学校要出事了,虽然你可能认为我神神叨叨的,但是这一次我绝对没有在夸夸其谈,学校要变天了。”
忽然,屋外轰隆的一声炸雷响起,大早上的学院竟然真的平白无故的下起了雨露,冬日中最不常见到的暴雨虽然没有来,但是夹杂着寒冷,天空中开始扔下常见的中雨点滴。
被祝知行谨慎的表情和天空中骤然昏黄的天色惊到的陈博光,竟然毫不等待的当面笑了出来,待到他逐渐掩饰自己的表情后,他向自己叠同僚补充道:“感觉很准呢,看不出来你昨晚真的没有喝多,哈哈哈。”
现在还不是上学的点,尽管天空飘洒着小雨,然而隔着黑色的天幕还真是有种讲鬼故事的场面。祝知行听到了这样的应答便不再多说什么,他想要将真正重要的事情装在心里,而不是拿这些出来卖弄。既然学校上下都不重视祝知行的观点,那么他就只有亲自找出这里面的变故,今天会上课的学生里面肯定有莫波斯,到时候只要从他的口中撬开秘密就可以了。
与现世的黑色早晨不同,时间接近的异界某处此刻正完全的沐浴着日光,尤其当视角转向某豪宅的阳台,这边的场面更加让人无法睁开双眼。阳台的门边站着几个黑衣人,不过只有一个将脸孔完全露了出来,如果真的有人认识并且侥幸能够活着,那就一定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是洛祟,一个阴险的祟杀者。
静静地侧侍在阳台的洛祟几乎和别的黑衣服人一样的阶级,至少此前他并不比别的任何人显得差些,不过这次季先平带来的失败倒确确实实让问题变得严峻起来。代替维吉尔作为堕落者的代表,洛祟对阳台最中央的那个男子宣誓效忠,不过那个完全处于光照之中的男子根本看不见脸颊,虽然知道他是众多方面势力的幕后,他的手腕经过假面军团,经过沃玛尔,经过异界的大王国,甚至就连魔界和现世的某些特殊议会都有它的一份力量。
想到这些,洛祟变得比之前更加恭敬,虽然总是不能理解上面的大人物们想做什么,但是洛祟只要服从维吉尔的任务就好了,作为祟杀者的他必须谨慎地服侍光中的男子,就像维吉尔对黑暗女士唯命是从一样。
不知道站了多久,男子今天不想说话,也不急着把他的部下这群黑衣人遣散走,毕竟洛祟到现在还没有听见召唤时的传送门开启,以往传送门开启就是送走他们的唯一方法。时间依旧在消磨,洛祟逐渐失去了信心,忽然,他熟悉的传送门开启了,不过那是个让某人过来的门,而且马上就关闭了。
传送门会在阳台下方的正厅开启,而被送过来的人不管是怎样的教程都不会马上上来。这念头刚结束,洛祟就发现错了,对方竟然立刻推开了阳台的门扇。
肥硕的身材表露了他的身份,洛祟熟识的堕落者同僚泡芙走向了这边,他身后的门也自发地关闭起来,就像从没有打开过一样。
“为我带来了什么坏消息?”光中的男子终于还是说话了,这位手腕强大的主像是正在报数一样稳稳地问出问题。
“确实是坏消息,大人。”走的更加深层次的泡芙单膝跪地并且使用了敬语,他站的位置只能让洛祟看清一只腿部。“关于现世启英学院的搜查失败了,最高董事会的口风非常紧,只是从学生的口里看来套不出什么了,况且咱已经被教师察觉到了。”
第五百话 议会统治的世界
冬日的天空还在蒙蒙发亮,播撒在启英学院上空的黑色就像是人心中的黑暗一样,不得不说带给提前自习的住校生强大的阴影。大家都是住校生,从某个时间点亮起的宿舍楼照明开始,所有人有条不紊却又分出先后的批次进行早上的梳理和用餐,接着再从食堂的方向前往教师提前温习,这是住校生的优先权。
伴随着渐渐到达教学楼的行动,但是在这稀松平常的时间段里面,却有一个人紧紧地盯着长长的过道,这个人由于身份的关系让学生走起路来相当不在意,而且就算靠近他也不能无视,出于中学生的礼貌必须喊着老师好。
他就是祝知行,作为现任高一的班主任,他的目光不亚于高三毕业班的导师,现在大家都愿意称呼他为不死心的祝知行,仅仅通过目光就能够暴露很多事情。说是这样说,不过这位异常早到的老师丝毫不关心学生的着装和言行,这或许就是大家又开始恣意的原因。
收获的概率很高,祝知行一贯认同自己运气不错,他呆在这个岔道上面过了十分钟,便从人群里面找到了他此行的目标。作为突破口存在的莫波斯成为了祝知行的首要进攻方向,他没有和陈博光多说什么,只是单纯认为这边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并且相信自己才可以真正找出真相。
一眼认出这个学生的样子,祝知行第一次这么急着想要跟他交谈。于是他立刻出现并且窜过人群靠近自己的学生,对方还在跟他同行的舍友攀谈,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喜怒哀乐,但是那个外国人终究也只是孩子而已,避免孩子受到伤害,这才是祝知行当前这么积极的原因。
攒动人群一定会造成骚动,学生们嘟嘟囔囔的最后发现是老师,于是便立刻不再吱声。这些问题都不算什么。现在重要的是祝知行找到了线索,像是找到的就是犯罪者本人一样兴奋。当这个老师的步伐更加靠近莫波斯的时候,那个被盯上的学生虽然没有直接看到老师,然而说话之间这家伙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紧张。过分害怕的颤抖完全无法欺骗从教多年的中年教师。
以前电影里面那些为坏人做事的卧底不也一样会忽然感触到危机,然后像是老鼠一样乱钻么?在祝知行富有想象力的大脑深处已经开始脑补这个败露的学生会做什么了,但是假如这个家伙逃跑了怎么办?祝知行必须得麻烦的寻找宿舍揪出他。
这些想法都没有发生,尽管这个学生表现出仓皇紧张的样子,但是他还没有到那种一定要逃跑。这点让教师欣慰,也许学生自己都知道情况还可以补救,只要不犯罪的话祝知行可以保证不去揭发这家伙。
再有一步教师就要靠近莫波斯,他看着那个吓到站在原地的学生,然后再次移动身体就可以剥开他身边的朋友,靠近一步吩咐道:“莫波斯。我这边有事找你,跟我来办公室。”
这话说得非常轻巧,也有可能是祝知行故意掩饰自己焦急的情绪,以免让情况更加糟糕。稳定住对方的情绪后,这个吩咐对于任何循规蹈矩偶尔犯错的好学生还是很有威慑的。就连他身边的朋友也只是推推他,并且约好待会见。
于是,片刻之后,莫波斯跟着老师走出上学的的队伍,像个异类一样走上了前排教学楼的楼梯,并且绕道走廊上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好在这个学生并没有太多的朋友。不然一定会丢人了。
办公室不大,祝知行只是和另一个老师合用它,时间太早所以这里连门都是祝知行打开的。进入屋内后,莫波斯突然紧张起来,但是被祝知行的手掌一推便毫不迟疑地站到了办公桌旁。祝知行关上门,并且没有上锁只是像平常一样轻松的走回座位。还不忘将玻璃杯的茶叶倾倒出去。
教师暗暗地对自己的控制力感到开心,他不急不忙地先打开茶叶罐子倒出少许就开始忙着烧水,丝毫不急着问什么。待到这个教师将一切都准备完成,然后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抬起眼皮就向上凝视起来。
看了一会。祝知行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和记忆力,对吧?我记得每一次你在我课堂的时候是如何开小差,又是如何忙自己的事情的。而且最近我也不可能因为被打晕,就忘记你身边潜藏的危险,就性格来说你还记得跟你同班并且最终被我追查出上课玩psv的人么?”
一连串的说明和自发地形容,祝知行依然在旁敲侧击,虽然他不担心这个学生有胆量会冲出办公室,也不担心自己说的话哪边会多余,像是蜘蛛一样牢牢地套住学生的心思,并且最终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您有什么事就问吧,但是我确实知道的有限,不然我也不会安逸地等待您走过来逮我。”莫波斯这回倒是硬气了一些,这让祝知行很满意,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小鬼了。
“我忘记了一部分,希望你对我不要撒谎。”事先给出说明的教师也是希望用这个方式来相信学生,达成一种共同的信任才能指望从学生的口中敲出更多事情。“你说说看昨晚那个人是谁,怎么认识上的,还有希望你做些什么?”
问题全部被抛了出来,而且祝知行的语速加快了,但是却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也是祝知行拷问学生的技巧,一口气说完可以让学生感觉老师的要求不高,并且更加愿意配合。假使一个人拷问的对象完全不要配合,那么想要通过游说做什么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其实,说句实话,老师我感觉自己遇上了危险。”莫波斯也不甘示弱的加入到了对话之中,他貌似很会看气氛,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让祝知行像是在听故事立刻提起了兴致。“那个胖男人我并不认识,只不过在我们掌控学生会的某一天里,他在学校天台找到了我。告诉我,不管是我还是同伴都已经面临了危险,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要让这些成为事实。他还说唯一可以解救我们的就是学生会那帮人,现在她们都不在了,需要我去学生会偷取一些可以瓦解那个组织的资料,这个男人认为学生会很碍事。”
祝知行本来想要打断说自己也认为学生会很多余,不过紧接着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莫波斯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让莫波斯紧张的时刻到了:“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个憎恨学校的人,他想要做到的不是仅仅废除学生会这个部门,总感觉他想要让整个学校屈从于他或者是他所属的那个势力。当时我真的好怕,因为不帮助他,他就会对同伴不利,还发生活那种事,谁知道下次是不是就直接被杀掉然后弃尸荒野,”
少年捂着脑袋,时刻小心的感受着里面的危机,好像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取走首级一样。看到了这背后真正的危险,就连祝知行也终于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身然后靠近学生希望得到小声的回答:“那么,请你最后再告诉我,那个胖子有没有提到什么幕后黑手之类的人,这个证词很重要!”
“有!”少年恐惧的表情下不暇思索的喊道,并且接下来他说出了只有祝知行才听的见的声音“胖子也是受命于人,那个人是陈博光...”
什么!!!!
空气中刮起了一阵风,淅淅沥沥的雨依然在下,陈博光早上离开值班室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不详让他快要感冒,还是说有谁在背后诅咒自己。
生物老师陈博光不知道这些什么什么的,也没有兴趣,他此刻必须赶在上课之前去一趟董事会,那个拥有最高决策权力,几乎统括全校的组织。虽然那个时候想起来有些吃惊,不过陈博光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董事会这个组织中包含的重要人士也是假面上层黑暗议会中的一部分人,而且董事会有个性格最恶劣的二把手,查尔斯.米歇尔,陈博光暗暗地念出这个妄图一手操控学生会和学院的男人的名字。
假面军团最初选择现世的某些灵脉地点设立观察站用来监视现世,而在这国度的广阔范围内,位置被定在了启英学院的旧址上,过去是博物馆的这里现在被改造成了学校,汇集异界名流的力量建成了这个学院并且名流们成为了董事会,雇佣校长作为管理层。
这就是学院本身的内幕,学生会这个组织的建立也相当的坎坷,当年如果不是日照留美子用gast这个名牌做担保,陈博光都不敢相信董事会会驳斥到什么程度,总之那里面都是一群怪人。
这么多年来,教学楼办公大厅正上方的这个走廊一直没有变过,而且始终被魔法维护的崭新不已。陈博光毫不在意这边的摆设,因为这里只是管理人员的位置,与这个学校的师生无关,谁能想象学生的教学地点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假面军团的聚集地,这里洋溢着和普通师生不同的气氛。
第五百零一话 控诉的危险性
推开位于校长室上一层的那个大门,走廊尽头的它显得有些过分显眼,黑色的门扇带给人铁而不是木制结构的特效,沉重阴森的气质又让人感觉无比庄严。今天陈博光没有心思感受董事会办公厅大门带来的一切,听到来自于祝知行的言辞,他已经大概的猜出这里面又是谁在搞鬼。
董事会中叫做理查德.米歇尔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是陈博光家族的死敌,从很久前的古代甚至包括阴阳术大家白家在内,都不得不和陈博光的家族联手与理查德所在的家族对抗。旷日持久的战争积下了大量的恩怨,不过米歇尔家族依旧是异界的大头,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人上人的贵族身份。
理查德的岁数比陈博光大几岁,但是论及思想的深邃,谋略的狠毒,城府的高深那是让陈博光望尘莫及的。本来,他想要对假面军团指手画脚,陈博光不会有意见;他想要怎么去处理沃玛尔那边的政务,陈博光也没有闲工夫去管,但是今时今日,这个男人却利用堕落者开始对学校进行渗透,这就不能不管了。
整个启英高中相当于是现世这一片地区的总指挥部——假面设立起来为了监护现世的安全,可是某些带有欲望的人物暗箱操作,妄图完整控制这个哨站。现在理查德已经赢了一半了,凭借高贵的出身和厉害的手段,这个家伙已经在学院上层占据了半边天,除了董事长倒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胁果然是学生会本身,陈博光冷静的思考到自己走近门口,推门的一瞬间早就想好所有的台词和控诉了,绝对不会把学生会的权利交给董事会,这也是守护者大人全盛时期说好的约定,这也是日照留美子作为晚辈临走前留下的愿望。
大门开启,黑色的调调毫无遗漏的射向陈博光,早些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他会有些心虚。因为不知道这个像是在看录像的会议室里面,大家都在忙什么。现在,带着决心和愿望的他非常的果断,挡住了门外部分的光线射向门内。
在陈博光的视野最末端也仅仅只能看见平日里见过的阶级最低的成员。这个家伙是教育部的官员,同时也因为身份和能力被选入了启英的议会之中。官员首先抛出了疑惑的眼光,一般情况这边是决然不会允许陌生人进入的,如果不是了解董事会实情的内行人靠近大门就会有警报通知来客了。
没等官员或是里侧的上位人发话,陈博光首先发言占据了先机:“理查德.米歇尔先生,你把话说清楚,学校教师和学生昨天夜里受到堕落者袭击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吧。那么我想问下,正好是在昨夜轮班看守结界法术的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大家那名堕落者和学生莫波斯发生的接触?”
不带有质疑,仅仅只是陈述的语句是陈博光在投石问路。学院的最高议会也就是董事会的工作就是维护整个学院,从人到物再到地方范围内的安全。假如有明摆着是通缉要犯的堕落者靠过来,哪怕只是靠近学院的围墙也会被董事会的结界法术探知,更何况结界法术延伸的范围超过了城市的十分之一。
面对这份质问,理查德丝毫不认为这是什么失误或者是丢出的把柄,因为这种东西就连作为证据来控诉都差的太多了。尤其被指控的那一方还是副董事长这个高位。一脸微笑的男子很快暴露出他的方向,虽然陈博光这个位置想要看清别人的脸很困难,但是理查德立刻加入到了谈话之中毫不回避:“这和以前任何时候是一样的问题呀,即便是最强力的结界也有纰漏嘛,附带一提,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堕落者。还有啊,陈先生如果随便乱说话的话。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证人,我可以告你污蔑,然后随随便便挥挥手,你这条丧家犬就要被关到死,懂么?”
陈博光不带有的那些敌意和得意,这边的理查德倒是完全带着的。好像得了便宜,受到伤害的就是理查德本人一样。这当然是他的一种手段,这个男人精通于这个手段,就和他的父亲以及过世的祖父一样,他的整个家族都有着极为强大的说服力。像是官方的传销组织一样。
“请你注意言行,如果你执意侮辱我的人格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会用更加直接的方式上诉。”陈博光倒是没有太生气,只不过他此次来这边就不是想要靠祝知行的一面之词扳倒对方,真能这么简单也就不会持续这么久了。对方可是控制了假面军团实体的大家族,分分钟就可以切菜一样除掉陈博光的,这还只是不依赖假面军团军事实力的前提下,所以陈博光只是想要表明决心。“哼,你给我听好了,我会找到让你后悔的证据的。另外,不管怎么说,现在胆敢对我的学生或者是学院出手的话,你试试看,这个角色我当定了。”
这边多说无益,陈博光撂下这句狠话并且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来亦或者是人身安全,对方如果愿意也许今晚就会派杀手来抹消自己,毕竟自己不是高层关心的重要人物,自己也没有大人物——比方说gast大人的保命承诺,莫名奇妙的一股脑子发话果然是因为自己太年轻了么?
身后的门早就已经关上了,门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反应,陈博光的表情出现了一秒的忐忑,但是他想到了因为同样得罪理查德而被“转学”离开的日照留美子,想起了还要继续念书的小静,绝对不能软弱。
昂首向前走去,陈博光转过了几个弯,并且留意了一下后方确认根本不会有人跟踪自己后暂且进入洗手间方便一下。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跟大哥大嫂比起来,跟植野暗香的父母亲比起来,自己真的只是个嫩头青,充其量比作为晚辈的扎克和留美子知道的多一些,不过这些毫无作用。
洗了把脸这个人民教师清醒了许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即便父亲曾经一再告诫陈博光叫他别惹事,别逞英雄什么的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时,陈博光想要抬起头看看镜子里面被淋湿的自己,想要重新认识自己的脸色,一抬眼忽然看见身后巨大的披风男子,顿时吓得一惊。
惊诧之余他这才发觉这斗篷男子是gast本人,身为守护者的他虽然可以毫无阻碍的去往任何地方,只不过是不是现身就是另一回事了,今天被找上的话一定也是有事得了。
果然,守护者本人最优先开口问道:“貌似,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还有你的面相也是要死的差呢。”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现在有更多的事情要忙了。”
“确实多到爆呢,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早就过了脑袋一热行动年纪的你是不是该反省下呢?”gast摆出了常见的无奈手势,不过紧接着,他带着手套的手指指向了陈博光,接着自己说道“想想看身边的人吧,权贵狗得罪不起呢,你的父亲一辈子的功劳都只是个后勤部长,大哥那么了得的人也不得不被‘发配’边疆,而且包括留美子在内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仅凭你们可是斗不过理查德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默默然的去死掉是不是?”陈博光立刻激动起来,转过身来冷不丁将额头的水珠甩了出去,但是水滴穿过了身后斗篷男人的身体,像是经过了一片幻影。
不到一秒钟,一双大手就摁在陈博光的肩膀上,疼痛和酥麻让这个年轻些的人顿时闭嘴起来:“别人可以暗杀你一次,就可以攻击你第二次,学院本身就是理查德的天下你在人家的大本营还指望有什么保护可言。现在不是考虑你怎样才能安全的事,活到这个岁数的你应该想着做些什么至少让晚辈们容易处理的献身了吧?”
说道献身,陈博光终于不再激动,想来自己贸贸然的放出狠话,也是一种自虐性质的献身,但是说来惭愧的是对方那股燎原野火怎么会在乎陈博光这一杯水的阻扰。
“你能理解就对了,要记清楚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还有更大的地方被需要着,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让你付出死亡为代价,我问你你愿意么?”gast的问题一般是有深意的,所以陈博光非常认真的听完了全部。
“我愿意。”这份毫不犹豫建立在当前陈博光一无所有的基础上,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统一战线的同伴,更加没有爱人。面对这份直白,gast首先掀起了一阵蹙眉,他感觉这个回答太快,即便当前听了满意,将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兑现。
即使如此,gast还是愿意说出自己的后一句承诺:“如果你同意在真正的时刻献出生命,做我手里的一张底牌,那么我答应你最迟明天就给你一个保障,诶,我给你的安全保障,好好享受吧。”
不明所以的中年教师,看着这个更加年长的黑衣人消失了,他的话也变的毫无实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陈博光姑且吃了定心丸开始等待吧。
第五百零二话 新的队友很蠢呢
gast释怀一样的离开后,陈博光再次洗了把脸,看起来像是哭红了一样走出了洗手间,沿着走廊走动的时候阳光还明艳的照耀在他的肩膀上,这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温存。
果然,活着就是美好的...
忽然,陈博光感受到拐角处有人的动静,没等他看清对面,对面似乎已经做出了判别,而且动手比动脑要快的多,双手有力的揪住陈博光的衣领,并且恶狠狠地将这位教师摁在了人少些的墙壁上,几乎高高地将他拎起来。
这样的力道和速度让陈博光一瞬间放弃了抵抗,认为是刚才提到的杀手,原来对方想要杀死自己的思想就这么急不可耐么?当然这些仅仅在于一瞬,等到陈博光悲哀地睁开双眼,祈祷着自己的命运不会过分悲惨之后。
他的眼前是另一位学院教师,祝知行。这个不久前还被自己救起来的教师看起来怒不可遏,一点也不像是杀手,倒更像是讨债的表现。出于对现状的把握,陈博光姑且握住对方的手腕,然后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样对待治疗你的恩人么?”
赌定对方不是杀手,陈博光才会说话的,不然也许自己早该人头落地了。对方虽然愤怒,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智,更加没有半点意思想要动手伤害的感觉。祝知行这边似乎和陈博光一样无头绪,当然他的眼中透露出了一个名为信念的词,这信念催动他变得勇敢,并且最终就像刚才陈博光推开大门进去质问一样开始对生物老师的身体进行压制。
“因为,我的学生说你和这些事情有关系,又是破坏者,又是袭击者,感觉这个学校到处存在着由你造成的危害。你知道我的学生有多么害怕吗?即便他供出了你,但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也是不会给你机会打击报复的。”
“你在说什么啊?”陈博光满脑袋都是问号,即便祝知行说的话很清楚。但是听起来却更像是自言自语。面对这种心理暗示一样的说法,陈博光果断抬腿踢开对方,虽然踢不中要害总之是为了自由而让对方松手了。
刚刚获得自由的陈博光想要换个地方,但是祝知行似乎眼中看到了绝望。认为对方想要脱身离开。便毫不顾忌的扑了上去,一把将陈博光摁倒在地。两个西装革履的教师就在这个办公楼的办公室门口格斗起来,相互压制,相互推搡但是却迟迟没有机会说明情况,两个人你来我一下,我给你一招,像是随性的相扑,又像是不成体统的玩闹。
忽然,走廊的一边传来了咳嗽声,这显然是出于打扰的礼貌性提示。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人。而且站在阳光之中看不清他的全部脸颊。就连陈博光也开始无助起来,并且由于祝知行知难而退便开始爬起身。
祝知行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阿勒?不应该啊,祝老师我可是你的副董事长呢,理查德哦,而且你后面的那个人应该认识我的吧。这个名字。”刻意地强调理查德这个名字,看来这位副董事长是选好了时机出现并且特别观察他俩的争执的。当然这个名字,和出现的本人都让陈博光不愉快,也就只有祝知行认真的和不曾多见的副董事长打招呼。
简单的礼数之后,理查德便顺着走廊离开了,经过陈博光耳边的时候便说道:“遗憾的是,你得先关心自己。想要找我的岔子就请多准备准备好么?”这个完全看不清脸部的男子就这么带着移动的光影离开了。
看着副董事长远去的背影,陈博光明白了一切,也许他和祝知行之间出现了什么误会,也许他被什么人挑拨教唆了。总之眼前直到消失为止的那个男子必须被注意,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人又多了一个。
陈博光看着身后不明所以的祝知行,冰冷的脸上留不下一丝亲和。他默默地说道:“先来我的办公室,我们需要谈谈。”接着仅仅是一个扭头示意的自己,便独自一个人开始走起来,他根本不需要在意祝知行接下来的行动,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这家伙会跟过来。就像当年他自己跟着大哥的脚步学习异界的知识一样。
在医务室的办公室里面,陈博光拥有单独的办公桌,窗外的阳光依然是不问时机的倾泻进来,慢慢地充斥了房间并且逗留片刻又被风请了出去。陈博光看着祝知行做到了来客用的椅子上,然后整出一只茶杯倒水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说:“现在来谈谈你都听到了什么消息,真是的,时间还够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将我自己得来情报的方式告诉你,方便你去打击报复我的学生,并且进行灭口咯”祝知行的话说出口,但是他立刻感觉脸颊上贴上了一阵热风,是冬天里让人不快意的一阵风。
陈博光吸了口气,然后猛地开口,像是连珠炮一样发射道:“你是不是大脑有问题,还是小脑缺少根筋了,该提防的地方半点免疫没有,不该介意的地方跟我绕了这么久,我就告诉你我和你是一边的,你乐意相信也没有关系,总之性命攸关就在这几天了。”
说完,陈博光煞有介事的怀抱双臂倚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显得非常安逸逍遥,毕竟卷进这个事件的祝知行一定会有危险,而陈博光因为不久前获得了gast本人的保证所以安全无忧了。
祝知行不是一个害怕危险的人,但是提到了生命的话,就不能不认真的配合起来,毕竟他自己对于事件好不了解处于被动是完全不可以的。祝知行说道:“那么我告诉你,你可别去灭口,我会盯着你的。”
“旧事件来说,会被灭口的是你我,而且你跟我呆在一块是最好的选择。”
望着依然不动声色的陈博光,祝知行将自己早上蹲点获得的情报披露了出来,他说出了一大堆的情况和证词,甚至是自己的看法,包括自己带着莫波斯进入办公室并且最终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个幕后人的名字。
说到这些,陈博光不住地摇头,并且非常无奈地露出鄙夷的目光,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疑点。待到对方全部说完,不愧是语文教师就像是写文章一样,当然说了太多无关紧要的感受。接着陈博光开始了他自己的郑重说明:“你被骗了,老师。身为老师的你居然上了学生的小当,难道你不会想想看会让莫波斯那么害怕的对手,居然会任意地告诉莫波斯幕后,难道你没有考虑过这么强大的敌人可能是威胁莫波斯说给你听的假话么?我问你,你问幕后黑手的时候,那孩子有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一脸疑惑的祝知行思考了一会,答道:“他似乎是不暇思索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很连贯的真心话,不是么?”
“你太蠢了,很连贯的也有可能是早就背好的假话,你居然因为一个串通好的台词跑过来纠缠了我这么久?”这份质问立刻让祝知行脸红了起来,主要是他被学生骗了,而且这个学生还利用了教师的真情实感。
“我现在就回去找那小家伙,太可恶了...”
但是,陈博光立刻阻止了这个老师的行动,一脸无奈的的生物教师露出了更加看不起的表情,说道:“没用的,他能说的都说了,不想要对方也介入危险就你跟我两个人承担好了,这次的事件源头就是董事会的那个副董事长。”
既然已经将这个家伙带进了这个可怕的世界,那么陈博光索性也不做隐瞒了,他大致地告诉这个老师那位副董事长本人的恶习,以及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事情。隐瞒异界,隐瞒董事会真正的意义之后,陈博光仅仅告诉这个可怜的教师一些基本的事情,比如说那个副董事长认为学生会是多余的,并且千方百计的想要消除这个学生这样的事情。
“这样啊,老实说我也认为学生会很多余,很多次我去了之后发现他们都不在那边,而且直到现在为止几个学生都缺席,董事会对我的提议不闻不问1”祝知行愤愤地说道。
“副董事长是想要将整个地方据为己有,他的重点本来就不是在于学生会有无,而是能否完全控制学校,和咱们可爱的学生啊!”说出这个后,倒是立刻让祝知行警惕起来,并且难得的出现了统一的情绪。不过片刻后,陈博光下意识的站起身检查了一遍自己房间可以观察到的学院结界,不过结界威力没有改变。然后他问道:“你刚才说,你注意到学生会的那几个学生没来?你确定他们没在上课?”
结界包裹下的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会长这类人是不是旷课或者是消失,就连老师点名的时候也会故意跳过,一般学生也会故意听漏,整个学校的一般人都会受到结界干扰做出对事实最大的误判。
然而,这个老师居然下意识的就很在意学生,看来老天不会无缘无故的牵扯进无关的人,最初祝知行能够跟踪莫波斯也是因为他的灵感强于一般人吧。
第五百零三话 安排中的意外
“总之,今后的安排还得麻烦你暂且跟我保持一致,现在出去搞好所有半天的工作,晚上我也不回公寓了,祝老师你要跟我一块在这办公室将就几天。”像是下命令一样的陈博光非常紧急而快速的说着,并且丝毫不允许反对的声音出现。
这份专横和突然倒是实实在在的吓到祝知行了,人民教师只是想要做个守护人,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介入到了这么严重的犯罪中,已然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走向。不甘于只是被蒙在鼓里的祝知行伸开手问道:“你至于这么紧张嘛?我只是跟踪了一个坏学生,搞的好像我在跟踪黑手党一样可怕。”
面对别人的不以为然,陈博光当然是明白的,为了不让他了解内情,陈博光本着透露越少越好的原则解释道:“不止是跟踪了黑社会这么简单,你发现的那个胖男人幸亏没拿你当回事,不然取你性命只在于一瞬之间。别拿别人的失误当成永远的仁慈,这是在玩命知道么?总之,现在就打电话让你的家人送些东西过来这边,我们要打一场暂时的长久战。”
陈博光吩咐完却又摇摇头,露出了让祝知行不能置信的表情,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当着语文教师的面说病句的效果,这里只是希望语文教师本人能够高抬贵手专心保命。
按照gast的说法,一道能够保命的措施会在最迟明天送到,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对于gast力量的充分把握还是让陈博光更加努力的完成室外的所有准备。他先送走了祝知行,告诉他万事小心,接着打电话给今晚会代替自己值班的教师,叫他不要来了。
一整天的课程还不算什么,陈博光并不是班主任所以也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烦恼,接下来只要专心的等待天黑,接着认真的期待天亮。就像是任何年纪轻轻的月光族期待工资一样等着就好了。只要一心想到明天的状态会更加安全而充实,无论是谁都会立刻开心起来。
陈博光也不过只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他完成了教学并且看着黄昏将至,看着学生们开始上最后一堂课。冬天里。太阳落山后直到路灯亮起来学生们才会完全走光,到时候值班教师还得负责去锁门,陈博光望着桌边的钥匙,期待着学校的无关人士快些离去,也希望社团不会因为额外的要求持续训练,最后就是期待住宿生和自己在夜幕来临之后再也不要出门。
在异界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家受到围墙和门窗这些东西的庇护和包裹,会逐渐形成一个弱效的结界,给予心灵上最大的暗示。不管是邪魔妖祟还是用心不良的人都不会愿意往充满家的氛围的室内围上去,还有传言说只要居住者内部团结起来拒绝外物入侵。不管什么样的敌人都会受到影响。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哄孩子上床睡觉的,但是陈博光知道这里面有道理可循,就好比如鸡蛋壳拥有强大的结构抗压能力一样,这样的结界抵抗同等级别的进犯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翻看桌面上的文件夹,凑着白亮的灯光。陈博光想要让自己沉下心来,这个点钟明明祝知行说好了自己已经结束了一天所有的课的。为什么还不出现?
刚开始某人什么都没有在意,也许那个教师只是遇到麻烦变得死脑筋而已,不过思考仅仅停留在死脑筋这个层面的话,某人就真的情况危急了。昨天夜里,贸贸然跟踪莫波斯难道不就是死脑筋导致的祸害么?其实陈博光公然顶撞董事会,并且做出向死对头宣战的讯号也就是一种死脑筋。根本没有资格说祝知行。
父亲三令五申不要再正面去找茬,即便那个理查德再怎么过分,父亲总是说希望从侧面与之相抗衡,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啊。思考在这边停留了一会后,陈博光抬头看着天空,窗外的阳光完全消失了。就连刚才晚霞都没有被看到,时间是不是有点过分火急火燎了啊。
天空从刚才的粉紫色变成了蓝紫色,失去光芒万丈的豪情,这块布景上逐渐出现了星光和残缺的月影。毛茸茸的月亮看起来像是劣质的水粉涂抹上去的,这种晃荡的感觉就像是陈博光此刻的心一样差点坠落下去。
祝知行那厮还没有来么?
再次发出疑问的生物教师再也忍不住了。毕竟这种时候已经到了放学时间,学生们和拥有自己家庭的教师都在慢慢地离开了,住校生和社团队员正在忙碌着,当然他们也不会用上太多的时间,从陈博光的窗口可以将过道一览无余,只不过这过道部分却阴森的让老师不敢直视。
当陈博光想要说出再不来就出去寻找的话时,来自于老师背后的拉门被呼啦的拽开,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么,祝知行老师诶。猛然回头,陈博光想要给这个迟到的人一些严厉的表情,某些时间段陈博光觉得看到别人不好意思一脸抱歉的表情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首先看到的是已然推上门的某个相对矮小的身影,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搭配棉纶紧身衣,来的是位女性,而且她的脸上谨慎地挂着一只假面。刚开始没认出来是谁,陈博光一阵震惊的挪动身体,万不曾想到假面军团的杀手怎么来的这么快。如果不是祟杀者部队的话,大概可以通过威逼利诱劝说来拖延时间,但如果是像日照留美子那样的祟杀者部队调出来的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女性假面向前走了一步,没有多说什么她还想要继续前进。正是这份沉默,让陈博光更加紧张,待到下次靠近陈某人早就选好了窗台,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柔软的草坪和高大的植被都会接住自己。
果然,对方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动作上面毫无延迟,那就对了,她一定祟杀者!紧张兮兮的陈博光早就已经丧失了起码的判断,二话不说转身就要打开窗户。然而他的行动却慢了一步,黑色夜空中还没来的及承载他的肉体就已经没有那个可能。
探出半个脑袋的陈博光立刻感受到来自于肩膀的压力,这份拉动不给身为男人的他半点机会,毫不留情的拽动他的全身,并且让他重重地摔在赤凉的地板上。瘫倒在地的男人看见一双皮靴小脚,也看见了自己塞进床肚下面的行李,这些统统都没有意义了,情况最好的话这个女人会一剑秒杀了四十不到的教师。
闭上眼睛,压紧肩膀,咬住嘴唇,陈博光非常仓促的做出了受死的表情。毫无勇气可言的动作之外还带着特有的颤抖,就差没有发出娇喘。站在身边的女性看了半天,一脚抬起用高跟鞋的后跟轻轻地踩踏了对方的腹部一次,并且笑看这个家伙传遍全身的死亡抽搐。
直到过了一分钟,陈博光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并且尝试直起身体坐着,当然直起身子的行动根本没有人阻拦。站在一边的女性与陈博光对视了几秒,然后立刻吃吃的笑了出来,被踩了一次的老师稍微反应了片刻,看到那个假面的形状和纹路,于是问出了一句:“什么啊,芙蓉啦...”
这个女性一听到这个名字,便立刻解除了自己的假面状态,原来她就是陈博光的亲妹妹,三十岁不到的她却依然没有结婚,迟婚迟育的特征就是从陈博光开始带动起来的。
妹妹赶来这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难怪一开始会开着假面进入这片结界。陈博光索性就地坐着,这样冰凉地清醒感让他可以忽略刚才被妹妹吓到的仓皇。
“你来找我是gast的命令么,还是说有别的事情?”做哥哥的终于开始问话了,当然这边芙蓉也开心的席地而坐,无法相信居然有这么凉。
芙蓉坐下来听到了问题,并且挥挥手补充道:“不是的,父亲叫我来的,但是我自己也有事情找你就是了。”
“恩恩。”镇定自若的陈博光随手抹去一把汗水,并且回应着妹妹的话。
“父亲观星象,让我过来警告你——请务必小心自己的命运,陈家的未来还要依靠你呢。看来父亲很担心你的境况呢,而且我在来的时候发现了军团那边出现了一批调动...”
“调动?多少人?”不等妹妹说完,陈博光便火急火燎的截住问道。
“大约三个上校被叫出去了吧,很多人的说。”妹妹是这么回答的,但是陈博光便不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知道调出三个上校级别的假面数量就完全不是为了抹消陈博光自己。
既然如此的话,这边也要托妹妹带给父亲问候,就说些别让老人家担心的话题糊弄一下好了,叫老头子知道自己这么风光还得了。接着陈博光问道:“那么,找我是为什么呢,你哪里需要哥哥帮忙出谋划策了尽管说,哈哈。”
“你真是不正经,哈,不过我想要告诉你我最近终于有想要结婚的对象了...”
“恩恩。”做哥哥的一本正经的怀抱双臂点点头,他想要知道是哪个小子,想必也应该是三十岁上下的军官吧,毕竟要做妹妹的男人嘛。
“是云慈啦,云慈少将。”
“...”陈博光从记忆里面搜索了一下,带着不好的预感他对上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比妹妹小了五岁的小子...
第五百零四话卷 进去
陈博光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这么迟不做结婚的打算,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本身就是朝不保夕的,找到异界的对象还好,常年呆在现世假如自己和普通女人结婚生子,必然会出现大量的风险。
不愿意让夫妻双方甚至是儿女承担这份风险的陈博光根本不愿意结婚,但是他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作为二哥他却很赞成芙蓉寻找到幸福。多么高尚的品格,就像是自己害怕弄坏东西而不用,但是却支持身边的人使用来谋求福利,毕竟身边的人足够幸福,相应地自己也会有所感觉的。
这边话说回来,陈博光虽然很想要祝福妹妹,但是转念一想,终于他发现了这个对象的真实身份。那是假面陆军的少将,虽然是但丁阁下身边的红人,但是那个男人只不过是刚刚离开了青春梦想的二十岁,却与自己的妹妹...
太小了,陈博光满脑子的不舒服感觉让他不得不摇摇头,一脸像是吃了怪东西的表情问道:“对方怎么看,你们年纪相差有点大,最重要的是妹妹你居然吃了一只嫩草。”
“拜托你能不能别把云慈少将想象成未成年的孩子好不好,他和我一样都只是成年人,真不知道你在注意什么地方呀。”妹妹急的几乎尖叫起来,幸亏保健室设立的结界是完全的阻隔声音和力量的波动,不然学校里最后的学生一定会走过来一探究竟。
面对妹妹的高调反抗,陈博光没有正面再说些什么,为今之计他必须足够的冷静。妹妹可能感觉自己管的地方太没有关联,太让人捉摸不透,但是那是不对的。陈博光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在那之前,他一直坐着保健室老师这个职业,不断的和可爱的学生打招呼中,有的时候他也会遇到感情问题想不开。或者是别的方面导致意外的情况,这种时候老师就会出面疏导学生的心思。
陈博光从众多的经验中总结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苦难来源于不经意间,而危机总是潜伏于阴影。有很多人可能认为一桩婚事不过只是两家人坐下来谈谈嫁妆。让后约好了双方的亲戚朋友及上司出来喝酒吃饭,不外乎再来闹一闹这样的。
可是,陈博光现在才发现,世间的尘俗往往不只是这样就足够完结的,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操心的,很多地方都需要介意的,婚礼上就算是从哪边开始敬酒这样的行动都需要被推敲,何况这个大龄妹妹的结婚对象的问题呢。
要该怎么劝说,这个陈博光暂时没有谱,不过他只是知道这边的婚事一定会出现麻烦。他首先冷静下来特别问了两个问题:“你眼中的如意郎君怎么看待的。父亲那边呢,你怎么说的?”
芙蓉一听到这问题转回之前的关切后,便慢慢地缓和气息,最后心平气和的回答道:“云慈他没有意见的,我们相处了几个月。但是他没有请示过他自己的家人。至于父亲那边...我这不是因为相信老哥你的判断,才优先找你商量的么?所以就在之前父亲叫我找你的时候,我也没有跟父亲讲过。”
陈博光听完之后,他坦然的捏了捏下巴,这桩婚事还是非常玄乎的,甚至就连他俩人的恋情能不能继续都还是未知数。且不说有些开朗公明的父亲,如果万事俱备他老人家一定也不会怎么反对。先斩后奏的计划还是要的。转念一想,云慈那边是怎么样的家境呢?
这个方面陈博光是有所耳闻的,少年时代就加入了军团,并且因为家庭的关系,配上自身的努力节节高升。现在担任少将的他也是因为依靠了家庭的贵族关系,所以他才足够机会超过少年候存欣优先成为少将的呢。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个拥有背景的年轻人,有才能又有背景的他究竟如何才会看上自己的妹妹。关于这点,陈博光并不知情,显然由于那是关乎人性的问题,连这个都依靠传闻的话。陈博光的探知欲就太强了。
陈博光稍微转了一下眼角,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妹妹一直在关注自己,看来刚才冷落了很久了。从小的时候就一直这样,陈博光竭尽所能的追赶大哥的步伐,一直都憧憬着陈静的父亲,然后芙蓉也一直跟着二哥,不管是什么都要找这个哥哥商量。
不能够对不住妹妹的期待,身为大哥的他便重新插着腰间,下定了结论:“好吧,我这边姑且支持你的幸福,但是你答应我两件事情,第一,尽快的和那个男人谈婚论嫁,最好就是能够立刻见到他父母,哪怕只是被他父母正面回绝也好,请一定要过来告诉我;第二就是,在一切没有解决完成之前不要告诉父亲,别让他操心,这种事情让你二哥我来懂么?”
这样的话说完,就连陈博光自己似乎都能够感受到作为哥哥的威信和尊严回来了。自己的妹妹芙蓉非常开心认真的接受了,大声的发出嗯并且笑了出来,果然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支持着自己,芙蓉愉快的这么想着。
十分钟后,陈博光送走了芙蓉,并且还从妹妹那里得到父亲的手信,虽然一张纸上只有一句话,不过确实是想要提醒陈博光要当心时下,看来父亲的星相术相当的精准,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陈博光并没有多说明自己的境况,更加不会说出自己竟然挑衅董事会的事情。
一片寂静之后,陈博光重新陷入了低谷和等待,到了这个点钟,就连学校里面都已经渐渐地没有了人烟,可是为什么祝知行还是没有出现,和约好的时间已经不知道迟到到了什么程度。一边想着这个老师的不负责任,一边陈博光还等作为值夜老师拿起厚重的钥匙圈一层层的去关门。
确保整个校舍没有别人的时候就可以锁上正面的大门,这也就意味着陈博光会成功地释放全部的防御结界,虽然用作防护还不够,至少用作警报试绰绰有余的,只要安然度过了今夜,到了明天一切都好商量。天空中似乎又飘着小雨了,呼呼刮起的风从没有及时关闭的窗户中漏了进来,操持着它特有的霸道嗓门蹿进学院楼层并且寻找新的出口。
好家伙,还不来?
陈博光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冬天的气势毫不迟疑地作用在这个老师的身边,就好像释放出的炸弹一样,带来无尽的严寒。一心想着办公室空调的温暖和这一夜的安逸,陈博光顿时感觉锁门这个职业不那么无聊。多多少少的担忧却是放在了祝知行的身上,这个家伙莫不是被老婆扣在了家里不能过来吧,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是会收到来信的。
慢慢行进中的陈博光接着手电灯光移动,到了夜晚最后肯定要关闭走廊灯光的,所以守夜的他必须依靠手电那迟疑不决的光圈。一圈圈的光芒照亮了墙壁,地面和天花板,寂静的夜空带着寒冷的意思入侵着陈博光的身体。周围什么都没有,静悄悄的走廊变得非常的干净,空洞的长道在他看来却又是如此的漫长。
锁上了这边的一间,貌似陈博光只要再往前走一个位置,那就是这一整层走廊的最后一个实验室了。生物学的实验室里面有很多神奇的东西,网络疯传的七大不可以思议事件里面也有很多关乎实验室场地。不过相对于把实验室当作家来看待的这个生物老师来说,这里面的东西有一多半都是他拿着学院拨款去买的,好多的人体模型,骨架和标本都拥有着独特的保管技巧,换言之实验室里面什么东西缺少了,什么东西移位了,他总是第一时间就可以认出来。
就是带着这份熟练和从容,陈博光落落地都开钥匙,然后伸出左手去开门。只要拉开后被陈博光瞥一眼的功夫,他就知道这个空旷却堆放杂物的地方有什么不正常。就这么简单,伸手放在门把上,转动...
然而,门把的力道大了一点,并且速度惊人的加快,瞬间改变了方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博光的大脑都冻的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这变化,门把变换为了开,接着巨大的力道迅速的拉扯门板向里张开。
门立刻被押开了一条小缝,足够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不过陈博光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月或者星星都不喜欢讲光线投放在这里。空荡荡的走廊只是传出了一声简单的吱呀,接着开门声之后,陈博光感受到门后的走动,没来的及撤回手掌的他感觉门缝里有什么东西出来。
那是一只手,另一只手猛地揪住陈博光的手腕,让他几乎疼的要叫出声来,而这同时也是非常有力手腕。手腕立刻拉动生物老师的身体,而门后的什么猛地拉开门,这打开的巨大缝隙像是怪物的巨口。黑洞洞的室内就差传出血腥的口腔气味,呼呼地风声只在陈博光的耳根下面一把带过,他的身体早就被“吞”进了门内。
接着门扇重新关上,甚至没有发出一丝躁动,所有的行动只在弹指一瞬之间结束了。
第五百零五话 正直而可爱的男人
拉动没有因为陈博光的被动而停止,对方不满足于呆在实验室门后。黑暗中看不见的人影拉着陈博光抵达室内的另一边墙角,巨大的冲力毫不迟疑地将成年教师的后背印在墙壁上,震动导致依靠着这边的柜子发出轰轰的震动,玻璃的窗户和柜中的器皿仿佛要碎裂一样抖动起来。
面对这样的暴行,陈博光本来的想要睁大眼睛,即便不能改变未来,但是他急于见证更多的未来,他想要知道至少是谁会来夺走自己的生命。不过,天空中的毛茸茸月亮并不足以照明,依旧处在阴影中的那个人除了露出细腻的手腕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别的辨析机会。
也许是一位女性杀手,也许是祟杀者,亦或者可能是法师,陈博光没有线索,毕竟他得罪的人不管是差遣了假面还是差遣了法师过来都有可能。从短暂的凝视中,陈博光感觉自己正在被看个够,对方拥有着深厚的力量和莫测的手段,仅仅只是怪力拉动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不知不觉,成年的老师倒是庆幸自己的妹妹没有卷进来,因为这一来一去两个女人的灵压差的太多,兄妹联手也不过只是增加尸体的数量。想到这里,被动一方的陈博光闭上了眼睛,索性享受起寒冬中最后的一丝温存,起码最后命丧的地方是自己曾经为了学生战斗过的实验室,至少死在了熟悉的地方。
时间又过了一刻,由于实在太久了,以至于陈博光都开始倒数着玩了。等到他慢悠悠地从二十数到零,可是早就该出现的致命一击却迟迟没有开始。生物教师特有的解剖手感早就已经被用来麻痹他本人的神经,就只是一心求速,可是这样的速攻依然没有发生。
不知不觉,陈博光竟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这并不意味着他想到了什么方法挣脱被死死压制住的身体,他依然没有力量正面对抗怪力。他还能做的就只是凝视。反过来透过光线去寻找黑暗是很困难的,有几次让陈博光想要放弃,看在对方依旧没有动静的份上,他还可以继续努力。
忽然。伴随着陈博光探头探脑的姿势,抓住他的女性刺客猛地抖动了一下手掌,这力道立刻让陈博光的后背向着墙壁上面碰撞了一次。对方的意思很明白,是希望这个俘虏能够老实一点。女性刺客没有拿出什么金属刃口对着陈博光,相反,陈博光却迟迟不敢忽视刺客本身的实力和锐利的目光。
当两个人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这位女性刺客终于发出了尖细的嗓音,悄悄地靠近陈博光说话道:“没见过死到临头的人还想着睁大眼睛看土匪的,这种时候难道没人告诉你看到就要被灭口了么?”
陈博光不去在意这女人说的话,就当它是轻薄的空气。任话音飘向高空不去提及。对方将这沉默看在眼里,也不着急下手,反倒是用稍微高些的嗓音往身后喊道:“大姐,快过来确认下是不是这个男的。”
听到她这样喊话,陈博光反而不能淡定了。他先是瞪了一眼依旧在黑暗中压制住自己的女人,然后慢慢地转移视线,像是雷达一样要去寻找那个所谓的大姐。没等他找到目标,又有某个人影从深邃的黑暗中出现,她的存在感就像是凭空形成毫无根据的一样。
这是个比当前的女性矮小的女人,凭借直觉陈博光轻松地将她的身份否定掉,也就是说陈博光认为实际上这边得有三个女人。那个看起来不像是大姐的女子走过来。依然不站在光亮的范围之内,从第一个女性的后背打量了一眼,然后说道:“一副要死的脸,肯定是他了啊。”
出声之后,这女性的身份被更加深刻的定位起来,陈博光反而有些好奇于那个大姐究竟是怎样的了。几秒种后。果然新的存在感进入了这个实验室,而且也是凭空形成的。
“我又没问你,摩根乖乖闭嘴看好了就是了。”这是压制住陈博光的女人说的话,显然贸贸然插嘴的女性叫做摩根,好像很熟悉的名字。总之这个名字并不意味着来客的全部。不等到那个象征着大姐的女性开口,陈博光内心仿佛出现了一丝不甘,没想到敌人会派出三个人来暗杀一个无名小卒,这根本不应该。
“好了,你们两个让让开。”这么说话的女性是最后抵达的人。她们也许是依靠传送门一类的方法,总之是可以规避董事会的结界的技术轻松接近陈博光的身边,然后会毫不在意的夺走他的生命,就好像关灯开灯一样简单。陈博光暗暗地等待,换来了片刻的安逸和紧随其后的决断,最后来的女人,那个大姐说道:“显然就是他了,陈博光。”
听到了被称为大姐的人的说法,摁压住陈博光的女性忽然松开了手臂,将所有的力道撤了回来。陈博光好像追随压力的弹簧,下意识的向着墙壁的反方向后退了一步,冥冥之中,竟然还得到了刚才女性的扶持,这让这位老师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
三个女人站在了黑暗深处,不仅放开了陈博光,而且还为这个男人留出了站立的空间。一瞬间的改变最初造成了一些疑惑,紧接着是人和人之间的不解,好在陈博光是个相对坦率的人,他把握这个机会站稳脚跟,料定对方是有话要说才不急急取走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散开了,理论上不该像豺狗一样一哄而上撕裂我么?”能够说出这句话的陈博光是做足了心理的,毕竟当前的状态非常不利,而且稍有不慎待遇也会立刻变化。赌定一切的陈博光此刻的心情还是容易想到的,如同黑云一样的阴霾沉沉地压制在心理防线边缘,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他倾覆。
继续看了看不做声响的三个人影,陈博光充其量只有咬咬牙,东张西望的寻找几乎不可能存在的逃跑机会,硬生生像是掉进盘丝洞的和尚。
寂寞持续了几秒钟,折磨了陈博光几秒钟,然后不等他做好准备,打破一切的就是一阵女子的吃笑。不分先后,不顾声调,这三个人就站在黑暗中呵呵的笑出了声,好像冬天高寒的山顶盛开的花,怒放着却不让游人靠近观察。这阵捉摸不透的笑声就像是轰鸣,让陈博光不知所措,并且最后还会戛然而止。
“想学英雄就义还早了点,哈...”最初挟持的女人忍住了笑声,专为正经的对答,她左右摊开手臂正好将手指指向了两边的同伴。“我是伊莱恩,这边分别是三妹摩根,和大姐莫高斯,话说如果gast大人没告诉过你什么,那么我在这里交代一遍。陈博光,你在这段时间内的安危由我来掌控,所以请务必听从我的指示,别让悲剧发生。”
兀自报上名来的伊莱恩首次走进了窗边月光的范围,黑色的斗篷配上紫色的女巫尖帽子,这样的装束下就顶着一只平光眼睛。伊莱恩非常的清秀,从眼睛来看一点也没有杀气,不过这仅仅只是人类的错觉。
三秒钟的反应时间之后,陈博光想到了某些过去的人名,虽然他没有直接接触,不过总是有人能够诉说。眼前的三个人是魔女,而且是曾经协助该隐坚守城堡的魔女一行人,她们在该隐被击溃后也消失了踪迹,这一切都只是从陈静那里听来的,而且没有后话。
原来如此,陈博光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到了移动的月光照亮的另外两个人。三个人有着同样的装束,也有着年轻的外表,深厚的力量,这就是脱离人类范畴的魔女的存在。虽然不会立刻相信,陈博光还是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平静的问道:“照你的意思,gast派出了你们三位魔女姐妹做我的保镖了?”
面对这个确认,伊莱恩点点头,但是摩根和莫高斯却摇摇头。作为解答,中间的二魔女伊莱恩呵呵一笑,亲和的脸上增添了不少的客套:“的确收到很棒的报酬,作为答谢我们代替gast来找你,但是保护你的只有我一个,而不是大姐与三妹。”
不管怎么说,她的纠正非常及时,在陈博光完成战局估计之前,他知道自己的手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战力。通过对伊莱恩的灵压的把握,陈博光也心里有数,一般的祟杀者已经很难潜入进来做出伤害了。
斟酌再三,这个做事情有头有尾的男人一本正经的向后退一步,屈身鞠了一躬。被他的正经吓到的不是伊莱恩一个,虽然传到莫高斯和摩根那里只剩下不解了。这边陈博光抬起身,依然诚恳的说道:“在这个危急关头,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为刚才不明事理的鲁莽不逊赔罪,希望三位谅解。”
听他这么一说,姐妹三个相视一眼便再也忍受不住,大声的笑出来。三个人都认为这次的雇主姑且算是个正直的人,尽管有点过分的迂腐书面,这之前带有的紧张和疑惑立刻化作了一阵风消失的干干净净。
第五百零六话 住在树梢
平白的桌面几乎要被日光灯反射出全部的油光,暴露到祝知行的眼眸中就完全成了碍眼的一部分,尤其当他不得不坐在这个办公室等到老师来,不由得让他多想到学生时代少见的被叫办公室行动。
不管是哪个时代下的叫办公室,都没有这个时候来的直接而痛苦,毕竟从前小的时候完全不会有生命危急这个说法,没有哪个父母会带给孩子们这样的感觉。想到这里,这个语文教师又一次抓握著自己的背包,随身的行囊被可怜的再次放置在地上,几分钟的时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怕的命运究竟会指向何方,祝知行即使对家人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无奈,隐瞒或者是保护才是他此刻该去做的。匆匆的从妻子手里拿过包袱,祝知行才发现这份隐瞒是多么的过分,虽然就算在谎言的包裹下祝知行非常顺利的收拾了行装,但是深夜向着家外跑的男人很难不让人想到外遇之流吧。
痛苦和寂寞再次折磨着一个人的办公室,他又一次将手边的包裹拎到桌边,接着又慢慢地滑下去,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动作只是为了抽出包裹中的白酒。因为跟妻子说了可能需要请客,所以在行装之外,祝知行将平日里自斟自饮的佳酿带到了这边,身处同样危机的两个男人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酒此刻就是敲门砖。祝知行相当满意自己的做法,虽然再次无奈地将带着酒瓶的背包放在了地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保健室的床铺只有两张而已,也许就是为了紧急避难,陈博光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了吧。
正在想着对面的家伙为什么还不到是不是死掉了,这种时候门被再次拉开了,对方是个见怪不怪的男人。陈博光淡定从容的钻进门,神态安详的就差没有叼支香烟进门,一瞬间到还真让祝知行怀念起曾经教导过自己的班导。
对于几十年前的事见怪不怪的祝知行也表现出从容和释然。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博光身后的别人,立刻拔出酒瓶,扯过附近的茶杯问道:“要不要来一发解解闷?”陈博光身后的女性大约在十秒钟后才缓缓地出现身影,不带有个人情绪来说那是个外国级别的美人。浑身充满的迷之魅力包括了内在和外表,毫不讲究的平光眼镜就放置在鼻梁上,给高耸的鼻峰增加了一套风景线。
看到这一幕,祝知行立刻呆楞住,竟然一瞬间直勾勾失礼地盯着,不知道自己的反应究竟该怎么办了。还是陈博光即使说了句:“现在是顾着命的时候,我身后的这位外国女性是伊莱恩,此次特别雇佣的保镖,假使在范围之内就可以保护你的安危,不过也请你不要难醉如泥。”
不带情感的苛责让祝知行端着茶杯的手臂不知所措。作为班导的他就职以来头一次被人说服的五体投地。他慢慢地搁置了自己的计划,然后看看身后的女性,对着微笑中的保镖还之以感激的微笑。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任由沉默占据了一方水土,并且恣意地生长。滋生在祝知行的心中引发了强大的反响。但是他不能够对前来相助的恩人说出什么,于是机智地教师转向同僚,大声的抱怨起来:“什么嘛?去锁了这么久的门,原来你只是去会见这么漂亮的美人了,实在是轻浮啊,你小子。”
面对同伴指指点点的挑衅,陈博光几乎眯起眼睛说出不由自主的嘲讽:“比起我。真正轻浮的是明明有妻子还在这边当着女性的面调侃我的你吧,还请你别抱着奇怪的想法,伊莱恩只是我们的护卫,而且真正心存感激的你应该快些去睡觉吧,毕竟你也参与不了这边的话题。”陈博光开始感觉这个麻烦是大了,最讨厌的就是当你尝试保护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会突然开始渴求更多的知识,在异界知识就是力量和危险的代名词,比方说沃玛尔学院。
“可是就算你们对我说去睡觉,不过咱们的护卫小姐竟然出现了,陈博光咱们必须商量下床铺的问题。毕竟保健室的数量不够哦。”祝知行自信满满地指示出当前真正的问题所在,这可怕的情况确实让陈博光为难起来。
理论上身为被保护的两个男性应该在男性的态度上至少让出一个位置给女士,但是不管哪位受保护的人受到待遇上的分割,这可能都会造成日后的某方面出问题,两个人同样需要这位女士的保护,可是三个人不可能挤在两张床铺上。
前前后后的一算,这边已经渐渐地不能满足当前的住宿条件了,而且陈博光不能总是对另一位值班教师说自己想要值班,而且总是不回去。犹豫之间,这边的伊莱恩早就脱下了显眼的尖顶帽子,绕着整个办公室转了一圈。当这位女护卫重新靠近陈博光的时候,她终于正式的在委托人面前答话了:“总之,陈博光必须尽早找到别的居住环境,今天晚上可以将就一夜没关系的。因为我是...,所以即使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这么说的她靠近了陈博光身边的白色床单,看着床铺上厚重的被褥,她调皮地出手顺利拖动其中的一条附在了肩膀上高兴地向着门口走去。陈博光根本来不不及阻止就看见某人已经将手放在了把手上,呼啦的拉开让室内的两个老师感受了几秒中的走廊上的凉意,接着又是同样的一声响动女护卫直接消失到看不见的方向上去了。
祝知行愣神的看了片刻,然后摇摇头转而瞪着陈博光说道:“还是把她追上的好,就算是护卫也还是有健康指标的啊。”这边当然不需要祝知行刻意交待,陈博光比任何人都要优先考量到对方的身体状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边角打开拉门,随后也消失在黑色的走廊中。
凉风吹了祝知行三秒,这三秒他也清醒了起来,不管怎说豁达才是正确的。什么也不再顾及的他决定放松起来,伸手拿出酒瓶将未结束的白色酒精倒了出来,浅尝了一口便立刻红透了脸庞。
在熟悉的走廊跑起来的某人不得不通过开关灯的方式找准路径,学校的走廊和楼梯都有这种双开关的设计,从一边开灯再经过另一边时跳转,这是月黑风高值班夜不带电筒的后果,不管怎么说这个距离有些过分的远了一点,以至于陈博光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心里质疑魔女的脚程有这么快吗,然后还不得不东张西望,防止这个家伙转到了什么更加遥远的方向,毕竟仅只是一个楼梯口就会出现多重的选择项目。这些让人头疼的选项还不得不尽早的做出来,因为当前的情况非常的紧急,不了解学校实情的外来力量很容易触碰到不得了的机关。
就好比如普通人小偷乱闯会触发警报一样,这个学校的结界会兢兢业业的保护学院本身不受任何有力量的人的进犯。本来假如理事会那帮人都干实事的话,这个学校的密封程度并不会比沃玛尔次多少,但是机关是有开阖的,人是会变通的,不了解学院理事会派阀斗争中的机关调动的外人也更加有可能触碰到禁忌。
最初在被改造成为学校之前,陈博光就知道这个遗址,连同这个地方的过去的传闻和怨灵战争后的遗留问题之类的,谁也不知道象征着灵脉力量的学院下面是什么,就好比如在日本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矿山下面正好有古神一样。
话说这个女人究竟跑进了什么样的地方,陈博光顺着走廊不做任何的变动前进,但是他却直直地拐进了走廊的尽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走廊像是浸入了名为沉寂的无限轮回之中,深沉冷硬的铁水浇灌出这个走廊一般,这里没有任何的变动和生物的踪迹,静的出奇却也让人发毛。
就在这时,一阵风不分彼此的吹拂而来,陈博光的整个人立刻竖起了无数的汗毛,尤其当这贯穿一切的风呼呼地经过了自己的衣服内侧。一滴冷汗划过肌肤,灰色的表情立刻出现在陈博光的脸上,风过来后带走了这一切,因为伊莱恩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了。
“你去哪了?”陈博光转身问道,但是他没有看见魔女带着被褥。
“安置好了哦,这里的庭院有颗樱花树呢,我以前就一直喜欢住在树梢。”伊莱恩划了划手臂,比划着自己过去的方向,那边的窗户开出了一个口,看来她是从刚才的地方跳出去到达了庭院。
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陈博光不会放弃的,怎么会有人要求睡在树上呢。外面风依旧在吹,用凛冽似乎并不能说明情况的复杂,看着略显稀疏管理不当的樱树,那边上面可以像鸟巢一样做窝么?
第四百零七话 新室友显身
那天植野暗香等人安顿下来后,照例要带着大家逛学院的护卫长弗洛伊德并没有现身。几个人结伴前往宿舍大厅侧边的餐厅用餐,西式的餐点素雅却多少有些让吃惯中餐的大家倍感新鲜。正逢这个时候,户外的教学工作也逐渐进入了尾声,林林总总的学徒们大部分身着便衣涌进了宿舍。
乘着这个潮流,暂时没有上课的大家也一并向上走回到各自的房间,特勤班和别的班级并没有太大的区分,在这个十一月到达结尾的日子里,学院的大部分成员都会迎来测验,算作是月考。而新转入学院的暗香等人将会在第二天,也就是12月1日去上第一节特勤班的课程。
原本临近冬季节日的时候,学院本身有各种的结业活动,如此繁忙的状况中是不会允许有新人入学的。还得多亏了那样通情达理的院长,这么想着的暗香非常感激的点点头,不自觉的落在了队伍的后方。
他们来到了高层的位置,这边学生来的更加稀少,好像是特别偏僻幽静的位置。本来暗香一伙人就不想要引人注目,尤其当现在有任务在身边的时候,过多的摄入到完全不了解的这边深处,就会出现问题。
当陈静走到属于她的房间附近的时候,丽雅习惯性地靠前伸手扳动门把手,毫无迟疑这扇厚重的木门优雅无声地敞了开来,就好像这不过只是房间里面可有可无的一样。片刻之后,陈静看着呆立思考的丽雅,忽然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听那个护卫先生说,宿舍从私人行李开始到本人都会通过魔法的方式进行标示,作为主人的咱们开门就像是没有这门一样简单,同理外人想要进入或者想要将任何登记的私人物品带离这都是不可能的。”
隔着一个房间的位置,暗香站在门口听到了陈静的诉说,直到两个同伴走近房间聊天声音完全消失在门后,她立刻转头警惕地看看自己的房门。不管怎么说。虽然隔壁的候存欣和自己是分开配上不同的舍友,但是白天的时候候存欣和大家都见过那个男人。排除一切轻浮和不稳定,霍尔顿并不是一个居心拨测的家伙,而且看得出来他都不会介意新的舍友来到。
看了看房门。暗香再次想到自己的新舍友,完全没有见过的女生,陌生且同样没有丝毫的防备,这是最无法适应的事情。我该怎么办?少女扭着脑袋,红色的长发经过橙黄色魔法灯光的照明变成了暗红,她不由自主的退缩起来,下意识的看看刚才才离开身边去开门的候存欣。
带着渴望和可怜的眼神最能打动男生的心思,对候存欣也是百试百灵的存在。然而这视线遵循走廊的轨迹,无声地蔓延出去后只是直直地撞上了尽头的墙壁,那个家伙估计也是想要试一试这神奇的房卡。掰开把手便闪身进去了。
刚才也听到候存欣说了句【真的诶】,然后进入了暂时没有人的宿舍,他可好了舍友都见过面了,而且暂时只有他一个人。想想摆脱了一切,轻轻松松的某人。暗香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话可说。仅仅因为这样就认为自己被冷漠了,然后出现负面情绪,这可不是植野暗香本人,她确实有些不高兴,但是只是一会。放弃从候存欣那里获得帮助,暗香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个极限潜海的运动员。
手柄随着少女的手腕力道转动,没有什么噪音,中间也不存在阻力,就像家里的房门一样简单的就被暗香推开了。宿舍监管部门的登记结束了,看来植野暗香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变的堂堂正正了。既然自己确实是这个学院和宿舍的一部分,那么原本输给寂寞的那份消沉便消失了。红发少女抬起头露出了一派轻松的表情,至少不要让舍友感觉自己是个不擅长交流的坏人。
刚开始进入,门缝中斜射出的光线昏暗的不及走廊的十分之一,但是温暖舒爽的中央空调便猛烈的扑面而来,一瞬间暗香以为房间里的室友并不在。吓得她差点哭出来的环境其实也有可能很轻松的这种概率。暗香不是没有想过,在见到那个合宿的人之前这些都是不能被定下来的事情。
推开门感受到房间里昏暗地台灯光源,这也许只是某种日常的防盗措施,暗香没在意。大大方方地进屋之后,少女不忘轻轻关上房门,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自己的床铺。之前放置玩偶的床铺没有什么动向,倒是远离窗口的床铺边地毯上多出了从监察中心搬过来的所有行李。
进门后终于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这多少让她有点依存感。性格上暗香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接受陌生人的近身行为,这样的缺点必须尽快克服,毕竟在这么高危的时期中,植野暗香还会遇见更多更多的事情。
连日来,高度的紧张让暗香的想法也变的奇怪了,这样的状态不能再持续下去。习惯性的手法是吹吹凉风或者是站在水池边洗脸,就像暗香以前做过的一样,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心烦意乱的状态消失,变成真正的自己。
放弃坐在自己床铺边的打算,暗香站直身子对抗着明明很舒爽的中央空调,说是由魔法驱动的程度却达到了现世里面电器的级别,而且说不定在损耗方面还会更加的低度。微微让思维远离了一些,暗香快步地走回门口,毕竟通往唯一盥洗室的门就像普通的宾馆一样长在门口的侧边。
直到完全靠近独立浴室的门,这边贸贸然进门的暗香惊讶地不是一点,最初看见床头柜边不属于自己的魔法台灯,能够无视真的是很厉害的了。果然,从一开始这间宿舍的另一位主人就在这里,而且正在使用着这里。
站在门口的暗香很轻易就能听见流水哗哗的声响,隔着门上镂空的印花玻璃部分,暗香可以感觉里面升起了更大的蒸汽。片刻的沉寂让环境变得不受控制,就连植野暗香也不能忍受自己忽然的静声。
接着,水停止了声响,有什么东西哗啦的一声就被拉开了很远,像是在暗香的心头撕出口子,让鲜血载着伤痛盘踞少女的大脑很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忽然,暗香手边的门把动了一下,她还完全闹不清楚情况就感觉门扇在远离。
被打开的浴室门向内侧倾斜了一点,然后充满诱惑和蒸汽的女孩身体就出现在眼前,暗香都发现对方一丝不挂的。木然和震惊之后,暗香重新打量对方,并且让对方意识到正门口有人存在。
那女生比暗香稍微高挑一些,紫罗兰色的长发在背部中间渐渐消失,并且暗香发现她年轻丰满的胸脯随着开心的跳跃而上下抖动。毫无遮掩的三点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粉嫩或者是紫红,随着温度的变化某人的皮肤颜色都有所不同。
“你好?”超出暗香的接受能力极限,对面的裸女怔怔地看着暗香,然后竟然低低地开始了问好的步骤。
“不是问好的时候吧?”被浴室的蒸汽喷到脸上,暗香都快要流出了冷汗,一脸黑色的表情不自觉的反应出对新舍友的无奈。她动手动脚的比划起来,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是这立刻就让对面听懂了。
嫣然一笑的舍友只是微微后退,关上门便开始整理内务,难道是因为她一个人居住习惯的原因。这么想着某人忽然摇了摇头,红色长发颤抖着,硬生生否定这没有说服力的解答。本来还存在有些迷糊的状态,现在却清醒了起来,洗脸变得不再需求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坐着,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对方,头一次对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么期待,想来暗香的人生正是无聊啊。
不过,对方没有让她等的太久,就在感觉就要疯狂的时候门再次打开了。这次紫罗兰色长发的少女没有裸着身子,她非常完全的穿着紫色的睡衣,简朴中却透漏着丰满,上面的长发在两边的地方还被自己拉出了卷曲。看到这身完美的装扮,暗香都开始质疑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因为无论是哪个女孩都不会这么快速的。
“你挺快的嘛,不过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就出来了?”暗香将目光从对方光滑的肌肤身上移开,让自己看向梳妆台,但是却茫然的发现梳妆台里面的影像,于是她又笨拙的移开目光,绕着头发期待着回答。
对方也同样不辱使命,非常连贯正常的回答道:“莉莉特?玛丽安娜,和你一样是特勤班新教授的学徒,很抱歉,平时正常都是一个人住的,这边很多习惯都不怎么检点,或者说我以前真的不是这样随便的人的。”
急于解释的莉莉特有些着急,不过暗香却并不在意,有了这个拙劣的解释暗香也没有能力反驳。毕竟这个红发少女也就是那样的人,想来当时不也是因为一个人住惯了,然后毫不在意的不关门洗澡,再然后候存欣进门都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暗香的脸变红了,就连呼吸都像是停止过了一样,忽然躁动了很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