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6章 京城二傻
自助餐厅就在会议厅的旁边,大家吃完了就三五成群地往回走,结果林海文就被两个人给堵住了。
“怎么着?你还要混进去?”
“嗯啊,不混进去怎么体现我的水平?”林海文开始说鬼话,“你们俩看来还不太行啊,只能混混午餐之类的,里面一个位置都混不到?”
“要不是我姥爷他——”石啸嘀咕了两句,“算你牛,不过呢,哥哥说的话你考虑怎么样了?”
“什么事?”
“组一个京城混吃帮啊,我是大哥。”
“我是二哥。”
然后石啸和谭飞,就指着林海文,“你是小弟。”
林海文都要乐出声了,有上赶着当老大,还有上赶着当小弟的么?还问我怎么样?我糊你一脸,瞧你样子还挺当真的。在石啸和谭飞那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林海文指定是外地哪个老头子家的,能跟他们两个老京城混,那不是挺有面的么?
“来来来,给个电话,常联络啊,小弟。”石啸自来熟地掏了手机出来,“喏,按一下就可以了。别一脸不情愿了,你不吃亏,真的,我混的地方,肯定比你多多了。别说这京城大会堂,就连国家大会堂我也混进去过,啧,到时候带你去见见世面。”
林海文还真准备把电话输进去,有这两个活宝,说不定日子都能过的开心些,而且说不准家里是干什么,能勾搭一下也是好的。
“哎,林先生,你在这呢?”他接了手机,石啸还没松开,会议厅里头就有声音传过来,谭启昌正朝这走,他突然感到那边捏着手机的手,一僵,抓得死紧。
干嘛,怕我抢了就跑啊?
“耽搁了一下,马上进去了,您有事儿?”林海文看了看手表,还没到两点呢。
谭启昌是有点事,“就是临时那边有个安排,你看看——哎,飞飞,石啸,你们俩还没走呢?”
石啸和谭飞,已经呆滞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太搞得清楚情况。
“爸,你这是——,他是——啊?”
谭飞一个“爸”字出口,那真是连林海文都惊了。这人居然是谭启昌的儿子,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谭启昌自己也是一脸懵,“你们怎么认识的?这是石啸,陆老师女儿的小儿子,这是谭飞,是我家里不成器的。这是林海文先生,林先生诗词造诣很深,多跟先生学学。”
陆松华的小外孙,谭启昌的儿子,两个人是妥妥的文二代啊,怪不得青艺赛说混进来就混进来了。
“林,林先生。”石啸咽了一口口水,眼里头透出“不要说啊,说出来就,就,求求你不要说啊”这么一串复杂的情绪来。
林海文笑笑,“陆先生和谭老师都是家学渊源,他们哪里用得着学别人。他们很热情,刚才一直想着要带我去京城各地转转呢,见识见识。”
“两个臭小子,”谭启昌信了,瞪了他们一眼,转过来跟林海文说正事,“就是等会儿颁奖结束,晚上在这边还有一个诗歌小说的小型研讨会,请了一部分获奖人,主要是一等奖得主,还有几个名家,一起聊聊。老师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参加一下?完了派车送你回去。”
“您这是剧透啊。”
“嗨,提名你一个人就拿了一半,要是不得奖,评委会也怕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个事儿,可能还真不行,明天我跟她要去艺考报名,还得回去弄弄证件什么的。”
“艺考?”
“对,我是应届高三啊,呵呵,”林海文笑了笑,“打算考央美来着,明天现场确认报名。”
“央美?”谭启昌有点脱线,不过他今天是大忙人,这么一会儿,两三拨人来找他问事,他也没空震惊太久,点点头说知道了,五迷散瞪的就撤了。
送走了谭启昌,林海文笑眯眯地看着石啸和谭飞,伸了手,“手机给我啊,我给你们留电话。石大哥,谭二哥?”
“咳咳,你,那个,我们不知道。”
“噢,你们的意思是不当我的大哥二哥了?那,喊我林叔叔?毕竟我跟谭老师平辈论交嘛,我就不从陆先生那里算了。”从陆松华那里算,这两个得管他叫叔公,他自己就先受不住了。
对面两个,一口气噎住声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得,我进去了,喏,这是我的电话,有空带着我到国家大会堂见识见识啊,别忘了。”林海文掏了张名片给石啸,他印名片的时候有好几套,一套是敦煌娱乐董事长的,一套是编剧、作家,还有一套就是空的,除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其它的都没有,给石啸他们的,就是第三种。
谭飞看着他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他就是林海文啊,这哪儿是别人家的孩子,这明明是别人家的祖宗啊。”
谭启昌跟他们提过,今年青艺赛有一个诗坛奇葩,六首入围,五首一等奖,一阙《明月几时有》,技惊四座,响彻词坛,关键是,他只有17岁,高中在读——这俩都读大二了,对林海文,基本是抱着不是一个物种的心理。
“阴,太阴了。”石啸甩了甩名片,“耍猴呢,就看着我们上蹿下跳的,我们太嫩了,太善良了,太纯洁了,简直成了两个傻子。”
“……是你傻,我可没说什么。”
“谁是二哥?”
“……”
在一个没有西游记的世界,二哥也算不上是什么好称呼,谭飞显然刚才光顾着“作威作福”的兴奋了。
“你也太坏了。”祁卉坐下来,理了一下衣服。
林海文也是挺乐的,到现在他还没收到来自两个人的恶人值,说明两个人人品还是不错的。
舞蹈的奖项,吸引了祁卉的目光,她好歹能认出来几个了。这个大类颁发完了,就是诗歌类。
海云生和第四桌的谷云盛,站起身来,走上台,从礼仪那里接过了获奖名单,留下一个张四海,眼睛幽深地看着台上,嘴角还有一点笑容,似乎是很专注。不过林海文撇撇嘴,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么?你心里这会儿恐怕又在想着弄死我吧?
恶人值+200,来自京城市《诗刊》张四海。
“今年不管是对于现代诗,还是古体诗词,都是一个很让人惊喜,甚至是让人惊叹的年头……”海云生笑眯眯地讲开场白。
第0107章 拿奖喽
现代诗的奖项在前,所以海云生和谷云盛嘚吧嘚的时候,下面好些人都紧张的不得了,蓝尔成当然是其中之一,尤其他入围的是三等奖,更是头一波颁发的,这会儿耳朵竖着,就像是一只雪纳瑞,眼珠子滴溜溜的,恨不得直接飞进获奖名单的信封里头。
“海教授说的,也是我想要说的,作为《古诗观止》的主编,每年我都能看到很多优秀的古诗词作品。而今年,我看到的作品,用优秀来形容,可能都不是那么贴切了,或许引用陆先生的那句评语,‘千古新句,当代风骚’才更合适,我特别期待,有更多的好诗好词能够刊登在《古诗观止》上,也希望出现更多的林海文先生这种才华横溢的年轻诗人、词人。”
这是林海文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这个颁奖礼上。
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配合的“哗啦啦”鼓掌起来了,林海文只好四面八方,上天入地地笑,脸都快僵了。
蓝尔成也是这会儿才看见林海文的人,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他倒是在后头找了好几回,没找到。怀抱着忐忑之心,往自己前头找了十几桌,也没看见。他坐在24桌上,基本上再前头,就是那些大佬了,他根本没往前看,只是看见了一片白发,就掠过去了。
他还以为林海文没来呢,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坐到了前五桌去了。
啊啊啊啊!蓝尔成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了。
“获得第53届全国青年文艺作品大赛诗歌组现代诗类三等奖的有,邝思铭《象园》、罗东升《铁花》……沈如月《父与子》,恭喜这5位诗人。”海云生啪啪啪开始鼓掌。
蓝尔成如丧考批,没有他的名字!
没有!
没!
“一群没有眼光的老东西,我明明是一等奖水平的诗,连三等奖都不给我,一群老眼昏花的。”
“蓝老师,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有点伤心啊?哈哈。”同桌的一位,没入围,这会儿挺高兴的。
“呵呵,祝贺他们呀,我拿二等奖的那年,也是很开心的,他们这个时候应当接受祝贺。”蓝尔成一秒钟收拾了心情,笑眯眯地看着这一位,“什么时候,您要能拿个奖,我一准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到时候你得请吃饭呀。”
同桌的脸色一僵,“呵呵,我是没什么指望,还是期待蓝老师再有斩获吧。”
“哈哈哈,没关系,只要别等到我们老的咬不动肉的时候,就行啊,大家说是吧?”蓝尔成环看了一周,拉着其他人一起狠狠刺了那人一刀。有不怕事儿的,这会儿也点头应是。不想惹事的,当然就是哼哼哈哈糊弄了过去。
看着那人难看的脸色,蓝尔成心中的郁气总算是散掉了一点。
他们这么来来去去一阵,上面的二等奖已经颁发过,海云生打开了第三个信封,给谷云盛看了看,“这里头就是现代诗的一等奖了,大家看上去都很期待啊。”
“今年得奖的有两个啊。”
“好诗多嘛,也许是选无可选,最后只好是两个了。”
“哎,这似乎是同一个人写的呀?”
“哦?是么?”
两个五十多的半老头子,在台上你来我往,耍贫逗乐的,底下人都要骂街了,尤其是入围的那几个。
青艺赛的奖的含金量排序是这样的,一等奖得奖,大于一等奖提名,大于二等奖得奖,大于三等奖得奖,大于二等奖提名,大于三等奖提名,所以一等奖提名名单上有的,基本上已经是相当高端的成就和资历了。不过,谁走到了这一步,都不会希望自己离最高荣誉一步之遥,憾恨而终。
而今年提名名单里头,同一个作者两首诗的,唯独林海文一个。
谷云盛这句话,简直是提前了揭晓了答案,可是海云生一个“哦”,又给他们一点点绝处逢生的希望,是不是林海文两首诗只算一个?另外,还有一个名额?
煎熬啊。
“哈哈,不多说,第53届……获奖的是,林海文,《神女》,林海文《错误》,恭喜!”
林海文顿了顿,没有听见什么讥讽啊,议论啊,也没有什么刀光剑影的眼神,只有铺天盖地的掌声,他们倒是未必真心实意,不过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没有意外,有一种拍卖槌落定的安心感。
所以就哐哐哐地纪念一下。
从海云生和谷云盛手里,分别接过一座奖杯、一卷奖状,还有一条西京织锦的围巾,绣了个大大的青艺赛一等奖,多少有点羞耻。
“天下诗才若有十斗,今日可以说云集了八斗之多,堪称英才济济,能够和大家共享这一份荣耀,我是荣幸之甚,感谢组委会的厚爱,感谢读者的厚爱,海文唯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能聊表寸心。谢谢。”
略说了两句,林海文就打算下台了,风头太甚,怕被套麻袋啊,毕竟是天子脚下,现在也称不上是首善之地,反而是三教九流胡杂在一起,什么人都有,诗人,还兼任着后街扛把子,或者剪刀帮二当家的,都不出奇。
“哎哎哎,稍等稍等,海文先生留步。”
两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主持人,这会儿冒头了。主要是他们耳机里头,有声音啊,cctv文化频道的导演在里面狂喊,“采访他,采访他啊,拦住他,下去啦,要下去啦,抓住。”
这么一台晚会,cctv是必须要剪辑播送的,这是任务。但是也不能完全不管收视率啊,林海文这么又帅又高又有才,网上还有点人气,顺便有点是非在身的,那简直是这台颁奖的收视率拯救者啊。
林海文也是一脸纳闷,没听说一等奖还要接受采访的呀,之前三个小组好几个一等奖,也没这个待遇。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跟护法金刚似的,把林海文又引回了舞台中间。
“来来来,海文先生今年只有17岁啊,可以说是取得了让人惊叹的成就。”男主人一口晚会播音腔,林海文耳朵都痒痒的,像是在听国庆解说。
“确实如此,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和您聊一聊,给我们的观众朋友,尤其是青少年观众们,一点目标,或者是榜样吧。”女主持也是不遑多让,声音都是从丹田出来的。
“想到我17岁的时候,还是一个懵懂不知的高中生。”
“我想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海文先生这属于‘不正常’的范畴,哈哈,开个玩笑。”
玩笑你妹妹。
女主持人开完玩笑,开始问正题,“不知道海文先生能不能说说,您是怎么取得这样的成就的?”
林海文心里叹了一声,原本要低调行事,现在好像也是低调不了了,“大的成绩,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对于青年朋友,要做的,我觉得首先是给自己,确定一个小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可以较快实现的目标。”
第0108章 有味道
坐在台下的人,尤其是一些老人家,相当赞同地点头,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最实在的。大肆宣扬天才、天赋等等,那都是不负责任的,对小孩也好,对行业也好。
“当然,任何道理都不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我也给不出这样的一个答案。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最初我的小目标,就是在报纸上,发一些小文章。我还记得,我的第一篇文章,在临川当地的报纸上发表的时候,我心中的激动感。那一刻,我才相信,我也能够写出受人喜欢的文字来,这种自信和激励,鼓舞我写出更多的好作品,包括后来的《明月几时有》《独上西楼》这些。”
女主持人觉得林海文说的挺好,也差不多了,可惜耳机里头,导演魔音灌耳,“让他多说两句,说说具体的。”
“那海文先生,我想很多人对您的写作之路,都很有兴趣,您能具体说说么?”
“具体说说啊?”林海文沉吟了一下,粲然一笑,“当然。我写的第一篇文章,是发在《临川晚报》情感园地板块的,那是我爸爸负责的板块,可能也是走了一点小后门,呵呵。”
“情感园地?所以是写亲情、友情这些是么?”
“嗯,差不多吧,亲情爱情之类的。我的第一篇文章,叫《新婚之夜,小姑子赖在我们房间不肯走》,讲述的是……”
噶?
女主持看了男主持一眼,我是不是听错了?
男主持呆了吧唧地摇摇头,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
蓝尔成那桌,被他刺了一通的那位,这会儿正喝了一口蟹黄银鱼豆腐羹,噗嗤一下,一点没吞下去,全都喷了出来。而且这个混蛋玩意儿,本来是朝着一桌子菜的,最后鬼使神差地转了一个角度,全都喷到了蓝尔成的身上。
黄的、白的,块的、条的,一坨坨、一滴滴、一片片,喷的蓝尔成一头一脸,尤其是那股味道,萦绕不散。
同桌的几个咽了一口口水,胃里有点涌动。
他们这桌并不是唯一受灾的,这会儿狂咳嗽的,抽纸巾的,骂人的,庄严肃穆的京城大会堂,顿时有了点菜市场的人气。
“你喷我干嘛?”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再说了,这这这三块是我喷的,另外几块又不是我喷的。”
“你还讨价还价咋地?”
“我实事求是,是你打算当黑心贩子坑我呢,衣服要赔我也只能赔一半。”
林海文站在台上,看见底下生活气息浓郁的一片盛景,有点小满意,再看看自己江湖界面上的恶人值,此前他就有3万多了,这会儿已经将将超过4万,等回去就能给兑换了,他就觉得更满意了。
“我的第一篇文章呢,就是取材于生活。其实不管是什么题材的文学艺术作品,都应当建立在生活的基础上,我们说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这篇《新婚之夜》,说的是一个嫁入别人家的女人,被对方的离异小姑子,以及偏心的婆婆,当然,还有一个两下为难,所以很不作为的丈夫,弄得身心俱疲,难以解脱的故事。它接地气的特性,吸引了很多读者,尤其是我们的一些家庭妇女,非常有感触。其中的很多人,都特地打电话去报社,表达自己的读后感觉。可以说的是,它成功地开启了我的写作之路。”
俩主持人在边上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想要打断,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林海文也不管他们,继续自己的传经送宝:“写完这一篇之后,后来我还写过小三介入别人婚姻,引发了让人叹惋的遗憾后果;写过求爱不成,一生都在等待的痴情女人;写过双方婚姻出轨,最终造成三个家庭破裂,有人命丧刀下,有人锒铛入狱的现实题材文章。应该说,它们都是很受欢迎的。
正是这些作品,让我感知到了各种各样的情感,正如《明月几时有》里所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如果不是之前的写作经历,我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这样的词句的。因此我说,青少年朋友,不能好高骛远,还是应该从感知生活,感知情绪开始,逐步地探索自己的写作爱好。谢谢大家。”
哐,哐哐,哐,哐哐哐……掌声略有些犹豫的感觉。
“谢谢海文先生的经验之谈啊。”男主持好歹稳住,没有出现冷场,“相信很多人听到之后,应该都有一些自己的感悟了。”
鬼咧,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跟《明月几时有》能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林海文准备下台,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如果具体到古诗词这个比较特殊的领域的话,也是可以先确定一个小目标的,比如先写一首《月下独酌》这样的,然后再去追求《明月几时有》那个水准的。当然,上面说的这些,都是一家之言,仅供大家参考,谢谢。”
先写一首《月下独酌》这样的?呵,怎么听着那么欠揍呢?
坐在第二桌上的摩诘先生,笑着摇摇头,侧身跟旁边的一个老头说了句,“瞧瞧,咱们觉得好到天上有地上无的诗,人家小朋友只是当那是个小目标,我这一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他这个小目标的程度啊。”
“哈哈。”老头瞧着款款下台,俊容修仪的林海文,“好事儿啊,咱们就看看,他的大目标是什么。”
“人家不是写出《明月几时有》了么?”又一个老头插嘴。
摩诘先生和头一个老人家,被噎住了。
现代诗颁发结束,接下来就是古体诗词了。宣布完二等奖的时候,林海文跟另外两位诗人,一同上台了。这次他比较客气,让别人先说了,自己就说了几个谢谢,主持人也不敢再拉他说话了。
诗歌组的最后一个奖,就是古诗词的一等奖了,陆松华上台的时候,下面一阵安静。
泰山北斗的人物,历来是给小说组一等奖颁奖的,也是压场的意思,这一回打破常规,竟然提前了。
理由,自然是林海文无疑,陆松华对《明月几时有》的盛赞,可谓众人皆知了。
第0109章 你是一只兔子么
“我不说太多,得奖的这位,是实至名归,我想也是本届青艺赛,本年度,甚至是若干年来,我们诗歌文学界最大的一个惊喜,他将现代的古诗词,提高到了堪与古人一比的高度,他让能够千古的流传名作里,有了现代古诗词人的一席之地。第53届全国青年文艺作品大赛诗歌组古诗词类一等奖得主,林海文《明月几时有》《月下独酌》《独上西楼》。”
陆松华说完,率先开始鼓掌。
台下,摩诘老师、海云生、谷云盛等等,也都站起来,朝着林海文这边鼓掌,连带其他人,不管愿意不愿意的,也都站了起来。最后竟是满会堂的人,都起立为林海文鼓掌。在这如雷鸣般的掌声里,林海文心里都难免生出一股激荡感觉来。
照理说应该有点心虚啊,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呢?林海文走上台去的时候,还有点纳闷。
从陆松华那里接过奖座,林海文等了一会儿,台下才平息下来,他照例感谢了一些人,包括曾经为他撰写诗评的那些前辈。
“古诗词是我们国家文学艺术品类中,独具一格的体裁,是不容遗忘、丢失和蒙尘的,我期待跟我一样的年轻人,甚至比我更小一些的小朋友,能够多学习一些古诗词的知识,能够尝试进行这种兼具文学性和强烈美感的作品的创作,希望,这一朵艺术廊院里的奇葩,能够开的更美更好。谢谢大家。”
林海文说完,特意停了一停,果然两个主持人又靠了过来。
挺不怕死啊。
其实他们两个,也不愿意上来,毕竟听到《新婚之夜》,然后僵死在那里,也算是主持事故了,阴影还没散去,但是导演之命不可违背,哪怕他们抗议了也没用。
“万一他又说些乱七八糟的怎么办?”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说的不是挺好的么?接地气的很,再说了,你们可以把话题引导一下嘛,不然要让随意发挥不就行了。”
“……好吧。”
女主持人捧着端庄的笑容,“海文先生,再次贡献你,这是你今晚第三次上台,第六次得奖了。”
“谢谢。”
“那么,我们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一下,”女主持人搜肠刮肚的,想出一个比较安全的问题来,“你觉得,在创作古诗词的过程中,是天赋,还是勤奋更加重要。”
林海文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前面已经说了,——”
“是的是的,我们都记得,你说写诗需要一步一步地走,但想要达到比较高的艺术水准,到底是天赋的作用更大,还是说只要足够勤奋,一般的天赋也能够创作出好诗来呢?”男主持人一副我不知道你没说完的样子,迅速把话题又给带了回来。
刚才的惨痛记忆,他显然是心有余悸。
“关于勤奋和天赋,我有一个小故事,当初是讲给我的外甥,做睡前故事的,”林海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想了想说道,“故事呢,讲的是一个兔子,和一只乌龟赛跑。兔子领先了很多,所以它就放松了,找了一棵大树开始打盹,这么一睡就睡过去了。而乌龟呢,则持续不懈地往前爬,在兔子打盹的时候,悄悄地超过了兔子,最先到达了终点,取得了胜利。可以说,这个故事,是有一定代表性的。”
“哦?看来海文先生是支持勤能补拙的?”男主持人心情舒畅,这才是能上《人民x报》的观点嘛。
“呵呵,这个故事给小朋友说,就到此为止了,但是今天在这里,它还没有结束。这只乌龟呢,自从胜过了兔子,就常常有人邀请他去参加比赛,尤其是以其它兔子为多,自然,他再也碰不到中途睡觉的兔子了,所以也再也没有赢过。”
男女主持被这一碗毒鸡汤,灌了个猝不及防,开始使劲儿往里头拗,“这么听来,天赋似乎要更为重要一点,在双方都同样用出全力的情况,还是天赋更好的人会获得成功了。”
这不是废话么?
从台上的礼仪小姐,到台下几百号人,都暗暗翻了个白眼。
“我想要说的,包括古诗词,也包括其它的文学艺术创作,其实都不是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之间的比赛,而是很多只乌龟,很多只兔子之间的较量,如果你是一只乌龟——”林海文说着,看向了女主持人,微笑了一下。
妈妈呀,我想回家,我不是一只乌龟啊。
“或者你是一只兔子,”林海文又转向了男主持人,同样笑了笑。
……我能不能不是兔子,乌龟也好——我能不能也不是乌龟?男主持人心里想着,就知道上来不会有好事。
“那么你们不是跟一个对手在较量,而是跟无数的兔子、乌龟同场竞技。你能指望一只兔子打盹,但不能指望所有兔子都在打盹,甚至不能指望有比较多的兔子打盹——毕竟,森林里没有夜生活,兔子没有那么困嘛,哈哈。”
林海文开了个玩笑,但是没有人笑,他只好装作不太尴尬地继续说下去。
“这种情况下,乌龟有可能获胜么?有可能获得好的名次么?不可能!所以我这个故事,想要告诉你们什么呢?那就是天赋和勤奋并不是敌对的两种素质,有天赋的人很多,这里面勤奋的也很多。它们之间的关系,理当是,天赋被用以选择行业,勤奋被用于成就行业。乌龟和兔子如果比谁活得长,我想只要乌龟不溜进小饭店里,应该都是能够赢的。”
林海文在最后,又开了个小玩笑,当然,还是没有人笑。
底下的这群人,尤其是后面的,都相当地沉默。
之前收拾完回来的蓝尔成,这时候也在想,“我究竟是一只兔子呢?还是一只乌龟?应该算得上是兔子了吧?嗯,我是一只兔子,我一定是一只兔子。”
兔子,还是乌龟?这是个问题!
林海文下台的时候,掌声稀稀落落的,他心里还撇了撇嘴,我正儿八经地给你们灌鸡汤,居然反应这么不热烈,下次还是赚点恶人值算了。他瞧了瞧界面上,两个主持人,还是给了他一点安慰的。
在浓郁的思考氛围中,小说组的颁奖也结束了,最后分组上台大合影,整个晚会就结束了。
“小林先生,来来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交流交流,学习学习。报名的事,我给央美的老蒋打电话,让他找个人帮你办,你明天不管什么时候去,给他电话就可以了。”陆松华一结束,就特意过来,再次邀请林海文参加那个研讨会。
“呃,好吧,那就却之不恭了。”
第0110章 忘年交
说是小型研讨会,其实更多的是个老朋友聚会,聊诗词,也聊八卦。毕竟这些诗人、鉴赏家、批评家,有一些在京城,另外一些就常年在外地了,大家平时三三俩俩能碰见,但聚齐是不太容易的。陆松华让林海文参加,更多的,还是让他见见行当里头的人,有一点引门入道的意思。
几位老先生聊天,年轻的这些都只能听着,倒是让林海文担心露馅的事情,没有发生。
“说起来,今年我回了趟老家,真是物是人非了,除了口音还能有些熟悉,其它的,什么都变了。”摩诘先生从某知名作家,闹了一场追求真爱的大戏,谈到了林海文的《错误》,然后是思归,从思归又谈到了思乡,也是相当有感慨,“17岁出门求学,一恍惚就五十年了。”
陆松华点点头,突然瞥了眼林海文,“小林先生就没有这样的感慨吧?不像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坐下来就是伤春悲秋、坐而怀古,没什么意思。”
林海文看着这么一排头发发白的老人家,齐刷刷地转头过来看他,那真是有点心慌慌。整个小厅,除了他之外,拢共还有谭启昌等四五个稍显年轻的,而且基本上是几个老先生的嫡系弟子。毕竟,今年诗歌类的一等奖得主——只有他一个。
“怎么会,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都是人之常情。海文虽然年纪小,但也能感受得到。”林海文连连否认。
摩诘先生身子一挺,坐了起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是哪里的诗,你的新作?刚刚想的?”
呃,一溜嘴就出来了,林海文也是有点蒙,不过点头已经成了自然动作,“是,就得了这么一句,还不成诗呢。”
摩诘先生轻轻点头,“老大回,鬓毛衰,是啊,再回去都是六十多的老头子了,两鬓的头发,何止是疏疏落落,都要凋零干净了。好诗,好句,小林先生,看来这个小字,不能再用了,有这分感悟,那真是跟我们一个年纪的了。”
“来来来,我们今天也是幸运的很,得了小林先生这么一句佳句,不如都来想一想,狗尾续貂一番,怎么样?”一个老先生,是写文艺批评的,那也是外头人恨得牙痒的。一骂就是一拨人,今天说写诗的文风不正,明天说写文章的心怀狡狯,总之得罪的人,海了去了,这个时候,倒是和蔼可亲起来了,“哪天传了出去,也是一番佳话啊。”
陆松华点点他,“我们这些老头子,要是接的不好,岂不是脸上无光?我可是很珍惜这张老脸的,还是让他们几个年轻人,接两联试试,这首诗啊,我看,终究还是要小林先生自己来,其他人,恐怕是接不住这一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了。”
他所谓的几个年轻人,自然就是谭启昌他们几个了。这里头最年轻的,也得有四十多了,比林作栋年纪小不了几岁。
“这还真是不容易,”谭启昌作为老大陆松华的弟子,自然是头一个,抹了抹额头,有点细密的汗,“得想一想。”
老头们也不急,和林海文开始扯。
“今天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小女朋友吧?”祁卉让司机先送了回去,他在央美有关系,总不能让陆松华再去中戏给祁卉找关系。
林海文摇摇头,“是高中同学,正好有机会,就带她来看看,见识一下。”
“噢,正是桃花要开时,半露真容半含笑啊。”
“我瞧着是郎心不知妾意,石头不闻花香了。”
“哎,你们这些老家伙,根本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人家就是爱这么一口,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似近还远,似远又近,这就是自由恋爱的趣味了。我们这些人,当初找的,那都是革命伴侣,认识三天就去领证了。”
“老萧,你这么快的啊?我当初可也是自由恋爱的,跟你们这群人不一样。”
“啧。”
林海文也是挺不住,辛亏他脸皮够厚,不然绝对是顶不住这帮老头的,半文半白,动不动来几句诗,都是些情情爱爱,暧昧难当的,可见都是有过一段闷骚岁月的。
“启昌,怎么样了?”摩诘先生瞧瞧时间,“再长,就只能往后再欣赏了。”
谭启昌咳了两声,“仓促得了一句,念给大家听听。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檐角忽闻雏燕鸣,老泥又添几番新?”
陆松华不说话,他的弟子嘛。其它的老头一个个是不客气的。
“勉强接上吧。”
“真是续貂之作了,哈哈,启昌啊,你可不要生气哦,这么一句可是对不住小林先生的首联。”
“还是可以的,但情绪略有不足啊,我看后头你还要再接几句。”
谭启昌连连摆手,“还是让林先生自己来。”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停下来,那些还没想出来的,也是心里一松,赶紧看着林海文。
林海文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没矫情,直接就把后两句念了出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大家细细品了几遍,才默默点头,尤其是摩诘先生,他回乡的时候,没看见燕子窝,倒真是那些小孩子,是一个都不认识了。想来,他们私底下,也肯定会问这个老头是谁的。
“情理交融,好诗。”
陆松华拍了拍摩诘先生的肩膀,安慰了一下老朋友,又去看林海文,“诗的名字呢?有想好么?没想到,这个聚会上,还能出来这么一首好诗,说不准,我们几个日后,还要靠这首诗名留青史呢。”
林海文到是有想法,“这首诗,也是因为摩诘先生才诞生的,所以我就起了一个,您几位也帮我看看,就叫《赠摩诘先生回乡偶书》,怎么样?”
“噢?赠给我的?”摩诘先生一脸惊喜,几个老头则是有些羡慕,这可真是留名青史的事情了,“好好好,我看,加个老友如何?咱们呐,就做一对忘年之交。”
《赠老友摩诘回乡偶书》,就这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几个老头兴致很高,后面还是大家劝着才散了,摩诘一手拉住林海文,一定让他有时间去西京做客,他扫榻以待。
这么折腾到家的时候,都差不多晚上12点半了,收拾完证件、材料,他连兑换恶人值都来不及,就一头栽进被子里。
……
“妈啊?”
“你不是要去报名么?怎么还没起?都九点多了。”
“嗯,不急,你干嘛呀?”
电话那头的梁雪,似乎根本不是为这个事儿打来的,直接就扔掉了报名的话题,“我说儿子,祁家那个丫头,你是不是上手了?”
上手?这又是哪里听来的黑话?开了个小店,梁雪的词汇是越来越丰富了。
第0111章 诺贝尔人体学奖
“我们俩没关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林海文伸手到被子里,揉了揉,有点小爽,想着今天要送祁卉去报名,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戏勾搭一个p友,解决一下需求,好歹他现在也是著名诗人、词人了,那些妖艳女人,应该是愿意贴上来的。
梁雪在电话那头突然吼了一声,“干嘛呢?”
“没,没干嘛呀。”就这么一会,两秒钟,林海文后背心吓出一片冷汗来。
“没跟你说呢,你说你爸他这个人,藏私房,居然藏到冲水马桶里,要不是今天里头浮标坏了,我还真不知道呢,你说他多有创意啊,买了个密封小饭盒,装了一块铁,还在饭盒里边贴了一圈白纸,就贴着水箱的边儿放,这要不是我眼神好,谁能看得见?哎,林作栋,不许走,事儿还没说清楚呢。”梁雪嗓子响亮的很,林海文都能想象得到,他爸窝窝囊囊地想要溜出门去,然后被一喊僵在门口,说不定右手还握着大门把手,他小时候在上面贴了个动画人物的贴纸,一直也没洗掉,裤裆那一块留在了上面。
林作栋自从文化口、情感口业绩好了之后,绩效奖提高了不少,所以藏起私房来,手笔也大了不少,这一次被梁雪给“抄家”了,估计损失挺大。
“你那个照片,满世界都是了,今天陈慧兰把报摊上能买的报纸,都买了,然后拿我们家来了。”
“……怎么会有祁卉呢?”林海文纳闷,他就和诗歌组的获奖人一起照了个相啊。
“你自己不知道啊?你们俩坐一块,挤眉弄眼的,报纸上都登了。”
“呃,我还没起呢,没看见。那陈阿姨她去咱家干嘛呀?”
梁雪努力思考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说顺便给我们家买了一份,哦,还问了我的那个手镯,也不知道她打哪儿知道的,我就戴过两回。愣是让我拿出来看看,说什么,是不是留给以后儿媳妇的。”
林海文吐了吐舌头,陈大妈这是还没忘了,上次跟楚妈妈斗气的事情呢。
“行了,我马上起了,等会就去报名,你还有事儿么?”
“你报完名就回来啊?”
“嗯,会回去过年。”林海文不用回雨点画室,敦煌娱乐那边,他是打定主意交给王景峰的,倒不是走不开。
一通洗漱,去吃了个免费早餐,司机就到了,依然是单衣单裤,林海文看着都冷。
“傅成,吃过早饭了么?”
“吃了。”
“那走吧,先去接祁卉,送她到中戏,咱再到央美去。”
林海文在后座上,开始刷手机。青艺赛虽然没有什么电影明星、歌星之类的,但还是比较受关注的,毕竟逼格高。总有人想要借此表达一下自己的品味,例如:
“我觉得一等奖那首《错误》还是不错的,隽永深远,意味比较浓郁。”
“舞蹈三等奖那个《夜之灵》,都是什么玩意?还有那个油画,真的不是狗爪印么?”
“代笔狗都能拿6个奖,青艺赛已死!!”
呸!
林海文自己当然是最受关注的,一人包揽了古诗词和现代诗歌的五个一等奖,陆松华给他三个奖座的时候,他都差点没抱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死重,还不值钱。
网上有他不少照片,一个人的,带着颁奖人的,带着祁卉的,带着其他诗歌获奖人的,总得有十来张。他都不知道媒体区的记者是什么时候拍的,跨越了几十桌能拍的这么清楚,也是不容易。而且这一次,算是全媒体,不管是晚报、日报、周刊杂志,都报道了。
比如之前跟林海文硬刚了一波的《华南周刊》,也发了新闻,配图就是林海文捧着三个奖座的照片,下面的负面评论,比其他媒体要多一些。
“就冲这个长相,他也不像是那么有才的。”
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确实长得帅啊,人家这儿子怎么养的,我们家那兔崽子,连个四百字的作文都写不出来,让他写个感动的事,居然编了个老子出车祸了,警察蜀黍来帮忙,让他很感动,让我胖揍一顿。”
这一条点赞最多。
翻到自己的首页上,粉丝数又涨了好几万,接近40万了,林海文随意看了看,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脑子里的江湖界面上。
43924点!
晓天机:“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坐拥无数奇门宝物,海鸥鸟最大,你是否要兑换一二?”。
“兑换!”
“你获得藏书阁1小时。”(10000)
“你获得同心灵玉佩1对。”(20000)
“你获得尹志平的蒙眼布1条。”(10000)
尹志平?号称是神雕第一有福之人,采了小龙女的朱砂。他的蒙眼布,难道是电视剧里那条白纱巾?林海文猜了个差不离。尹志平在原著里头,就是用了一条蒙眼布把小龙女给遮住了,然后,就赶在杨过回头前,把她那啥那啥,那啥那啥了。抽到这个东西,难道真是让他去采花?
这么没品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林海文突然有点庆幸,他已经弄到了三个奇形怪状女人的肚兜,现在又出现了尹志平的蒙眼布,这说明这些武林npc的私密物品,出现的还挺频繁的。这还好是中国的神话武侠背景,要是岛国的,估计得抽到好几条兜裆布了,棒国的,也许是几个泡菜坛子?
噫~~
至于同心灵玉佩,大概是一正一副一共两块的缘故,所以耗费了两万点恶人值。使用说明上,写的是“灵玉系得到红线神女点化,能通男女之心。主佩可选择开启时间,每次不超过1日,一共可开启3次。”
这特么不就是读心术!
林海文花花心眼一开,“找个女人,把副佩挂在她身上,就能跟踪她心里活动3天,好变态,好喜欢。”
女人都是口嫌体正直的,林海文觉得能够一窥她们内心,跟解决数学界的七大猜想的意义应该是差不多的,绝对是诺贝尔奖人体学奖级别的——如果有的话。
第0112章 傻叉三代林海文
到中戏报名的时候,人太多了,男男女女的,还有家长护卫。林海文只觉得时不时听到咔嚓一声,闪光灯一亮,然后他就找不到拍照的人了,最后只好提前败退,算是跟祁卉两清,他送她来中戏,她当他的女伴去青艺赛颁奖礼,其实都是她赚到了——好歹等会儿各路媒体应该会多多照顾她一点了,脸熟嘛。
约个p友的计划,也不用提了。
作为热门人物,傅成还没把他送到央美,林海文就在网上看到了自己出现在中戏的消息。
“哇哇哇,真的哦,林海文来报名了,中戏,货真价实。”一个似乎是艺考生的女孩子,发了微博,这个角度和位置,林海文依稀记得,那是个在冬天穿黑丝的女人。
“我说吧,他们学校早就传开了,他跟那个女孩,一起要考中戏,当明星来着。”
“这资质,不去当明星可惜了,有颜值有**,还有内在。”
“什么跟什么,这人压根就没有学过艺术,他要是能考得上,那一定是在中戏走后门了。”
“你管他呢,能考上就是本事啊,别说考试走个后门,那么多小鲜肉,就是真被走了后门旱道的,也不是没有啊。”一个叫“掀起狗尾巴”的网友,倒是实在的很。
“噫,上面好污。话说有实料么?私聊哦。”很快,叫“雨里人”的一个网友回复了他。
“私聊什么?我哥就是跟剧组的,亲眼见过,还有照片呢。”
过了十来分钟,回复增加了二三十条的样子,“掀起狗尾巴”突然又回来了。
“夭寿啊,居然碰见个狗仔,要跟我买照片。”
“什么照片?什么照片?”不明群众一个。
“走旱道的那个?刚才那人是叫‘雨里人’吧,是个狗仔啊?”之前回复的网友,也有倒回来的。
“一个劲私信我,跟我要照片,我说我没有,他还让我去管我哥要,妈呀,一个糙汉子,发那种‘嗯嗯啊啊’‘好不好嘛’‘伦家’‘酱紫’什么的,我了个神,昨天的晚饭都差点被他勾搭出来。”
“没照片就少出来装叉,特么老子时间也是要钱的,什么玩意儿。”京城的一个出租房里头,穿着红裤衩的青年,对着电脑,骂骂咧咧的,手底下一点也不停,直接开骂。
他容易么?卓威那个王八羔子,赚了一大笔,现在都混出头了,他要是有那个造化,还用在网上卖萌么?
这么一喷,那是斗了个天昏地暗啊,从华国骂到外国骂,从斗表情到斗图,从问候你三舅老爷,到关心他七舅妈……不论如何,网上的角角落落里,发生的这些热闹事情,把林海文考中戏的新闻,炒的也是相当热门,不逊色于一些童星,今年考中戏的,还有三四个妹子,和两块鲜肉,都是演过一些作品,有粉丝基础的,看着林海文狂艹热度,也是又羡慕又松了口气——关注度太高,谁知道中戏是怎么想的啊,万一就来个彰显考试公平,把你给弄下去呢。
林海文也是抹了一把冷汗,好在他到央美之后,蒋院长已经安排了自己的学生,一个刚刚拜入他门下的青年画家竺宇来帮他。被竺宇领着,出出入入的,几乎都没跟什么人照面,就把事儿给办妥了。就算有个把老师不乐意的,竺宇一句“这是蒋院长说的,要不你问问他?”老师也只好乖乖给办了。
这威风耍的,林海文作为享受者,是没啥话说的。
“中午蒋老师有接待,我陪你吃一点吧?我们学校小食堂还是不错的,师傅都是酒店里请来的。”竺宇看着挺热情的,不过笑容有点不尴不尬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给林海文一个好印象,但同时又想掩盖这个意图。他并不认识林海文,蒋院长也只是说自己老友的后辈,竺宇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的孙子呢。
“哎,你学几年了?有把握么?央美考试还是比较严格的,虽然蒋老师也会帮你关照一下,但如果水平不够,难度也不小。”去食堂的路上,竺宇一脸正经,找了个话题。“你知道的,我们央美在国内,在国际上毕竟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你又考的是造型,以后要学油画,压力还是要有……”
“两三个月吧。”林海文瞅了个空当,插了一句,这种满满优越感的话,还是等他也成为央美一员的时候,再去说给别人听吧。
“哦,那还成——什么?两三个月?是准备考试么?只要平时功夫扎实,三个月的准备也差不多了。”
“不是,我就学了两三个月,来考着试试。”林海文看出来竺宇的别扭劲,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人无完人嘛,权势本身就是一块吸铁石,无数人趋之若鹜。
竺宇脸皮一下子就硬了,为一个正儿八经的考生领路,和为一个来游戏人间的公子哥领路,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事儿——然而事实上,都是个开后门而已。只是在他私心想来,后面这个,未免没有风骨的太直白了,这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围着各种二代转悠的狗腿子。
恶人值+100,来自中央美院竺宇。
林海文一愣,就算是出奇一点,也没有必要给我恶人值吧?
他瞥了瞥竺宇,脸色还是那么不尴不尬的,笑容也还在。
“看来你还是挺有天赋的,那加油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当师兄弟呢。”蒋院长就是一个油画家,风格是北极熊那一挂的,和常硕的欧洲系统,区别挺大的,林海文自己知道,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去蒋院长门下的。
“呵呵,但愿吧。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下午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一起吃了,你帮我向蒋院长说声谢谢。”林海文不乐意跟这人打交道了,十成十的虚伪。
“啊?”竺宇又有一点失望了,“吃点再走也来得及吧,这都12点出头了。”
“真不行,有点急,我都差点给忘了。”
甩掉竺宇之后,林海文坐上车,想了想,给木谷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订份餐,正好过去看看公司跟戴斯维、帝波谈的怎么样了。
这一通电话刚打完,手机“叮咚”短信音响了一下。
“老于,今儿个算是开眼了,一个傻叉三代,居然学了两三个月就要来考央美造型,特么的他当他是达芬奇转世啊?我看看老蒋怎么捞他,油画行业都是被这些弱智毁掉了,画一坨狗shi也有人捧,咱们这些踏踏实实画画的,反而出不了头,艹蛋的玩意。”
竺宇?
林海文呆了一呆,突然乐了。
这是发错了呀。
第0113章 空气和心情,很复杂
“傅成,如果你有一天,想把骂我的话发给你老婆,结果一不小心,发到了我的手机上,你该怎么办呀?”林海文大拇指在短信界面上抹了一遍,想象着竺宇发现之后的脸色。
傅成盯着前头,“就说手机被人偷了。”
“你真想过骂我?”
“……没有啊。”
林海文“啧啧”两声,“傅成啊,有什么意见你可以提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老板,对不对?你看,你是开车的,我得罪谁那也不敢得罪你啊,万一你开着开着,一个神龙摆尾把我甩出去了,估摸着你都没什么责任,我就嘎嘣脆了。”
“老板,我,我没有意见。”
“没关系的,傅成,司机和秘书,那都是老板最亲近的人了,我把你招进来,那就把你当自己看了,你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二话,能办的我马上给你办了。”
“……”傅成喉结移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就是,就是老板你在车上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脱鞋?”
啊咧?
“我脚臭么?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脚臭的,我爸爸,我妈妈,我姥姥,还有我小表弟。”
“你没有住过宿舍么?”
“我从来都是走读的。”
“……那你家人还挺……宽容的。”傅成可能是想要补救一下,“其实,也不是特别那个什么,我就是一说,随便一说。”
傅成想到他老婆,开工之前,特意嘱咐他,不要不听老板的话,不要跟老板斗嘴,不管老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能反对——结果他刚才被林海文一诱惑,就说了出来。
林海文瘪瘪嘴,把脚插进了羊毛内衬的中帮皮鞋里头,“可能是冬天,鞋子太闷了,不透气。哎我还没说你呢,你知道你喜欢韭菜,吃完还不漱口么?我都受不了你,要不是给你留面子,我早就说了。”
“……我媳妇也这么说来着。”
“那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跟你老婆。”
“……”傅成咬牙齿的声音都听得见了。
林海文吐吐舌头,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还是短信。
“你好,我手机刚刚遗失,如果你收到要借钱等信息,请务必不要相信,我会尽快将新号码,通过本手机号发送给你,给你带来不便,万分抱歉——央美竺宇致上。”
中央美院的青教公寓,竺宇和于波,两个人挤在于波的手机边上,惊惶未定地相互看看。
“他会信么?”
“应该会吧,不是一个高中生么。你怎么会发错的啊?你真是个——”于波藏了半句没说,当然,竺宇已经接收到了。
“我手机里头,你是老于,他是林海文,结果l的就你们两个,我还没发出去就发现了,可是大拇指不听使唤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按下去,央美的信号,这辈子都没这么好过。”竺宇一屁股坐在床上,那股绝望感,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要是给老蒋看了,我估计就完了。”
“不至于吧,这个林海文什么来头?跟老蒋什么关系?说起来,林海文,林海文,怎么就觉得熟呢。”
“熟?你们老田也说过他?”
于波是学版画的,田老师也是版画届名声响亮的大家,所以他们这间青教公寓,其实算是采光、高度各项条件都比较好的一间了,毕竟是院内大犇的学生嘛。
“不是老田,好像是网上,我看看,”于波拿起自己手机来,上了微博,开始搜,一搜林海文,嚯,上万的搜索结果,他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竺宇啊,你,你这回,可能真是有麻烦了。”
“啊?”
“是他吧?那个林海文,就是他吧?”于波指着照片,“我说怎么这么熟呢,今天早上睡醒刷新闻的时候看到的,这个人包揽了青艺赛诗歌组的所有一等奖,五个!《明月几时有》,卞婉柔那首歌,就是他写的呀。”
这么一说,一串,得,竺宇也记起来了。
他嘴巴张了张,眼神愣愣的,“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他一个大诗人,为什么要来考央美?”
叮叮。
竺宇自己的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起,他整个人一抖,没敢去拿,还是于波伸手拿了过来。
“小偷你听好了,你这个傻叉,王八羔子,¥%……&*%……&,希望你迷途知返,尽快归还手机。”
“是他么?”
“应该,是吧?”于波把手机递了过去,竺宇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号码,并不是林海文,而是一个陌生号。
“不是他的号啊。”
“可我们只给他发了短信啊,别人谁知道你的手机被‘偷’了?用陌生号,可能是想告诉你——他没信吧。”
“……是个人都不会信啊。”竺宇这会儿,终于是面对现实了,“他这么着了,是不是代表不会告诉老蒋?不然没必要啊。”
告诉老蒋?林海文是打小报告的人么?他是把小报告贴在你额头上,让你一直一直看着的人啊。
瑞风车上,过了一把嘴炮瘾的林海文,把手机递给了前排的傅成,“喏,还你。”
傅成瞥了一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下子他知道,为什么林海文一定要用他的手机了。他一个大诗人,怎么能骂出这些话呢?
……
敦煌娱乐的办公室,在这座写字楼的七楼一个角,比较小。
林海文到的时候,木谷正在哐哐哐地敲键盘,面前一堆数据报表,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这是什么啊?”
“《当婆婆遇上妈》的财务数据啊,我核对一下。”
因为敦煌在电视剧里有权益,所以财务这块,他们也是要介入的,“财务呢?怎么是你做?”
“她对过了,我再看看。”
“……劳碌命。”
木谷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不鼓励一下就算了,这么讥讽勤劳的员工,真的好么?这么一甩二五六的董事长,还有个出半工的总经理,木谷一个人撑起了敦煌四分之三的工作,也是拼了。
“放心放心,卞婉柔专辑马上就发了,到时候王景峰就能过来了,你就能轻松轻松。”
“那您呢?”
“我?我还得上学呢,学油画,你不知道,是很耗费时间的。而且我们央美,在国内、国际上,那都是有一定地位的……”
第0114章 林董事长
林海文在敦煌是没有自己办公室的,他来了,就在王景峰的小房间办公。
“木谷,咱们地方还是太小了,”林海文一边翻刚才的财务报告,一边嘀咕,“我这个董事长都没有办公室,说出去太寒酸了。你说要不然,我们就——再忍忍?等我们发财了,什么都会有的,漂亮的前台妹子,温柔的小秘书,到时候都给你配上。”
木谷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
《当婆婆爱上妈》已经进入筹备拍摄阶段,各项花费预算都开始执行,他们这点人力,想要真的切进去管,也不太现实,只能尽量把握。而且,毕竟双方还有两部戏的合约,依文影视的陆总,也不像是杀鸡取蛋,鼠目寸光的人。
“哦,对了,王景峰这几天来过么?怎么样?”
“来过两次,跟一下《婆婆》的进度,跟依文影视的杨制片交流过。另外就是看看我们音乐部门的筹备,毕竟资金还没到位,有些东西还在设想中,还能再改改。”
林海文点点头,也没看木谷,似是不经意问了一句,“唔,没问广告的事儿?”
“没有,”木谷摇头,看着林海文,心里有些感慨。他是王景峰介绍来的,林海文敢让他当董事长特助,又委任王景峰当总经理,看上去等于是把整个敦煌都交给王景峰了,信任无比,一点也不担心。但在划分工作的时候,偏偏又提了一块影视出来,暂时单独交给王景峰管,这么一来,王景峰反而是不好插手一些职责外的事情,比如他现在负责的钻石广告谈判。反而是他,有一个特助名头,虽然不能介入日常经营,却又需要关注全局,毕竟他还要跟林海文汇报、交流。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林海文高高在上,冷眼旁观,谁值得信任,谁伸手过界,谁安分守己,谁野心勃勃,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不过这种策略,对于老板的要求是很高的,一不小心玩脱了也不是没有。
“戴斯维和帝波怎么说?”林海文心里想了一阵,问了一句,没等会答,就看到手机亮了起来,“哎等等,我接个电话。”
“楚薇薇同学?”
临川市,楚薇薇犹豫了半天,才给林海文打了这一通电话。
海蓝心的周维,最终还是找到了楚爸,楚爸呢,说自己跟林海文没什么交情,打过去也未必会有用,最后大家伙儿就一起看楚薇薇,把楚薇薇给臊得慌,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就说不通呢。
可是这个周叔叔跟他们家的交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称不上是至交好友,但交情也是不浅,这个电话不打,恐怕他心里会有芥蒂。所以才有现在这个电话。
“你是说海蓝心那边,也想买我的广告?”林海文一咧嘴,“让他们联系我的特助就行了。”
“特助?”
“我的特别助手,我开了个公司,他负责处理这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小事。”
木谷咬了咬牙齿,有点想要生撕活肉的冲动。
楚薇薇张了张嘴,要是这么简单,周维还找她干嘛,总觉得这里头有些问题,“你报好名了?哦对了,恭喜你哦,得那么多奖了。”
“谢谢啊,名就是今天报的呀。”
临川知道他要考央美的,就没几个人,办证件材料的时候,老韩是知道的,据说三观又被刷新了一轮,这么任性的毕业生,他也是生平仅见。楚薇薇当然不知道,她********备考,网都很少上,还是听到有人议论,才上网看过一些林海文的新闻。今天周维过来说起,她一上网,发现不得了,林海文这都拿了青艺赛一堆大奖了。
“哦哦,那我就跟周叔叔说了?”
“行啊。”
“那,再见。”
“拜。”
放下手机,林海文点了点桌面,“海蓝心那边可能会有人找你谈,没我的朋友,也没我的熟人,照常谈就好了,他们要是给得起高价,卖给他们也可以的。”
木谷把几家珠宝公司的报价、条件汇报了一轮。
意外的是,最新给出条件最好的,并不是看似气势最盛的戴斯维,而是帝波珠宝,这是一家老牌的国际珠宝连锁公司,大股东家族直接涉足非洲的金矿、钻石矿,东南亚的宝石矿,除此之外,还有影视、酒店、时尚行业等其他产业,可以说是一个巨无霸企业。
“帝波这是要全力进军大中华区了?”
“有可能。”
钻石只是帝波珠宝的一部分,帝波珠宝又只是集团的一部分,这么卖力地买一支广告,有更多心思是肯定的。
“不管它,你直接跟他们开始谈合同吧。”
“那,海蓝心?”
“他们要是给的了更高的价码,也用不着玩那些下三滥的把戏,跟他们谈,不过是省的留个口舌而已,而且,用了我的诗,我还没找他们麻烦呢,真当我忘了不成,切。”
木谷自打进公司,毕竟就从林青那里得到过教诲,老板身兼“被骂受虐狂”和“不骂会死星人”两大特质,这类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海蓝心。
“另外就是,戴斯维那边给了个消息,说是有一个全国钻石行业协会,似乎在串联国内的钻石公司。”
“哦?”林海文一乐,这事情在原世界也发生过的,当年这句广告词的原创者戴比尔斯钻石,在湾湾申请了商标,结果就被当地钻石协会抗议,认为这句词的大量传播是整个行业的贡献,理当属于整个行业所有,而不是某一个公司独有。
不过林海文不同,他是放出去前就申请了商标,所以后面的广泛散播,都不会影响这个权益。
“找过我们么?”
“没有。”
“帝波如果不担心,那就不管,按照我们的节奏谈,什么阿猫阿狗协会的,你去了解一下。”
在敦煌履行了半日董事长的职责,林海文在夜幕降下之前,就溜了。
“傅成,不如去你家看看?”林海文瞧着外头灯火通明,回酒店,好像也没事干。明天应邀去京大燕明园拜访陆松华,后天去一趟《古诗观止》编剧部,然后就飞回临川市,公司这边歇业之前,会把广告的事敲定,年一过,王景峰直接过来。到时候有钱有人,草台班子垒砖堆石,敦煌娱乐就要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了。
傅成闷声不吭。
“哎,不欢迎啊?这不太对吧?电话拿来,我跟嫂子说。”
“丢了。”
“啊?”
“手机丢了。”
林海文一脸黑线,我就是开个玩笑,不用这么警惕吧,我才多大呀,至少年龄不够大呀,“没发现,你还挺幽默。”
“呵呵。”
第0115章 全国作协
陆松华也邀请了祁卉,不过她报名之后,有些神经质,一天到晚都在担心考不上,所以基本放弃了所有休息时间,整天都在恶补,别说到陆松华家来了,离她那个窝以及培训室三百米方圆之外的地方,一个词:“不去”。
常悦还特地给林海文打了个电话,说祁卉压力太大,希望林海文给她减减压。
林海文也没办法呀,减压方法他倒是有,但是用在祁卉身上,有点下不去手啊,毕竟还未成年来着。
最后,他只好带傅成一起去。
京大燕明园,并不在京大校园里头,离京大有一条小街道,大概两百米的距离。林海文的车停在京大外头,再往里,就要走过去。
这一条小街,一丝一毫的京大气息都没有,到处都是各种接地气的小吃,十元店,廉价衣服,主顾是京大的学生和周边工地的夫妇,三三俩俩的年轻人,这里进去,那里出来,也看不出是能考上这座华国最高学府的人——个个在省里市里,都是天之骄子,让无数学生仰望的存在。
一入龙门,龙何其多也,龙之多,与虫何异耶?
“哎哎哎,小心,”傅成伸手拦住了一个小孩,走路颠颠倒倒的,差点扑到了林海文腿上。
一个中年女人,看着挺沧桑了,赶紧跑了过来,把孩子抱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林海文看她是从一个十元店出来的,里头什么针头线脑的都有,有几个女人在里头转悠,没见拿着东西。
“真是可怜呦,”他们买水果的摊主,看女人带着孩子回店里了,没忍住,说了一句。
林海文和傅成相互看看,“怎么说?”
这一问,算是把摊主的话头引出来了,这个时候生意不咋好,她闲着呢。
“就刚才那家,原来日子也挺好过的,夫妻两个在这里租了个房子开服装店,就前段时间,家里小孩,就是那个小儿子,你看他是不是有点走不稳,说是后脑里头长了个东西,要开刀。脑袋啊,啧啧,能轻易动刀么?开一刀起码要100万,得用外国的药,都贵的要死。老公现在天天到外面借钱,衣服都兑出去了,店面还有三四个月到期,批了这么些东西放店里卖,还不知道开刀之后,结果怎么样呢。”
林海文付了钱,拎了水果往外头走。
经过女人摊位的时候,突然觉得很熟悉。他原来从公司回住家,路边也有这么一个店,天天甩卖,天天说最后一两天,天天说老板跑了,老板娘不会经营。不说这些的时候,就循环轰炸一首歌。最后愣是待了好几个月,林海文都去买过一把剪刀,一个不锈钢盆,一盒耳朵勺子。
那个小孩被他妈搂着,还在看外头,迫切地想要溜出来,瞪着两个大眼睛。看到林海文和傅成,可能是觉得认识,哗一下露了个大大的笑容。
“喏,帮我拎一下。”林海文把水果递给了傅成,走进十元店里头,“小朋友,你好,你叫什么呀?”
“王皓。”
“大姐,我给你录一首歌吧,就是在外头放,然后好些人就进来买的那种。”
女人都乐了,“哪有那种歌啊?”
“试试呗,你手机给我一下,放心,我不偷你的。”
“一个破手机,还偷呢,扔路上人家都不要。”她掏了个手机出来,是个智能机,不知名国产品牌。她原来的手机是个苹果的,后来她老公在外头的时候手机被偷了,就用她那个了,她自己就从朋友那里弄了个二手的破手机。
林海文找到录音机,点开来,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开始录了。
“……
老公赚了钱就回家
回家给老婆花
老公赚钱给老婆花
老公你辛苦啦
你要累了就解解乏
……
老公赚钱给老婆花
老婆我谢谢啦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就不客气啦
老公赚钱给老婆花
……
老婆说咱得攒钱把孩子培养大
还得孝敬咱爸妈”
他唱的声音的挺大,唱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听到了,尤其是周边闲着的老板店主,都凑过来,听的笑死,几个学生也围着。
“听到没有,好好赚钱,给我花。”一个女学生,在她男朋友的腰上轻轻拧了一下,被傅成看见了,不过他从男生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他好像真的还蛮疼的。
王皓小朋友哐哐哐地鼓掌,笑的开心坏了,他妈妈捏住他的手,让他别影响林海文录音,自己听着听着,听到后面“把孩子培养大”,突然眼泪就滚了下来,啪啦掉在王皓仰起的额头上。
“妈妈,下雨啦。”
“嗯。”
一曲《老公赚钱老婆花》录完,林海文点了个播放,把手机放在门口的座位上。劣质手机的录音和播放功能都比较惨,但好歹,还能听个乐呵。
这一刹那,好像真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一个他都渐渐模糊掉记忆的世界。
“呼,王皓小朋友,我要走了,拜拜。”
“拜拜。”
林海文给他摆摆手,从傅成手里,又把水果给拎了回来——折腾。傅成跟在后面,还回头看了看,围观的那些人,好一些都进了店里。林海文清朗的歌声,在这条街市上,别具一格。
陆松华就住在二楼,燕明园的房子都是六层的老楼,楼道口很狭窄,到处都贴着通下水道,宽带、办证之类的小广告,看得出铲掉过好几层,但旧的没去,新的又来。
“呦,大sh——?”一个傻字,好歹被林海文给吞了下去。
“……”石啸翻了个白眼,“请进吧。”
陆家和百米之隔的那条街,风格是截然不同了,到处都是现代的名家字画,林海文甚至还瞧见了常硕的一副小油画。
看到陆松华的眼神停在了他手上的塑料袋上。
“等会儿我都吃完了再走。”林海文拎了拎袋子里头的水果。
“你啊你,”陆松华点点他,“快坐,点点,给小林先生倒茶。”
点点?石啸的小名儿?
坐下来,聊了几句,陆松华就说起正事了,“我跟摩诘呢,想要提名你进作协,问问你的意思。”
“全国作协?”
陆松华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一句废话,要是地方作协,身为作协副主席的陆松华,一句话也就够了,甚至也用不着别人说话,林海文回头要加入河东省作协,也不费多大力气。
“作品不大够吧?”
进入全国作协,还是有一些硬性规定的,三到五本书,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
“就是这一点,你吧,怎么就写了那么些,啊,叫什么情感类文章,正儿八经的专著,一本没有,这就差了一点。”
第0116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海文是不是?来来,吃点苹果。”陆松华的爱人,端了盘削好皮切成了块的苹果,“这都是点点他爸爸从胶东带来的好苹果。”
“我跟小林先生,那也是平辈论交的,摩诘跟他也是忘年好友。你怎么好直呼其名的?”陆松华有点不满,谭启昌说的一点没错,要是那天他叫林海文名字,恐怕要被陆松华训一顿,果然是诸葛一生唯谨慎啊。
陆松华当年也是属于晚婚晚育的,他爱人孙秀莲,比他小了十二岁,所以跟他的相处模式,历来是他哄她。再者说,她是文化部的高级干部,平时也是威风八面的。
“你们论你们的,我论我的,跟你有什么干系?我看海文跟点点年纪差不多嘛,关系也很好的。”
石啸站在边上,准备朝那盘苹果伸手的时候,好似被天雷给劈了: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关系好的?
要说孙秀莲知道林海文,也是谭启昌话多,那天结束之后,谭启昌送陆松华回家,说起林海文来,加了那么一句,“中午会餐的时候,谭飞和石啸那两个,跟林先生相处地还挺开心的。”
老两口斗嘴,林海文只能傻笑,傅成倒是没问题,一脸呆相。
“你进这个作协啊,要是内部没有分歧,也不是说一定要守住那个硬杠杠,毕竟也没有明文规定嘛。你有六座青艺赛奖杯傍身,说作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呢,现在协会里头,也有不同声音,估计还是你这个年纪太小,有些人不能接受。”
“那就晚一点嘛。”
林海文倒是无所谓。
陆松华眼睛一瞪,“什么叫晚一点?”
说起来,林海文也是不知道,他能够在青艺赛上一点不打折扣地拿到那些奖,陆松华、摩诘这些人,对他的帮助不是一点两点。组委会里头,说给他一个的有,给两个的也有,最后是陆松华他们,做了很多工作,才最终让这些奖一个不拉地被颁给了林海文。他们不会想着跟林海文表功,但是对林海文这个不上进的态度,那是很在意的。
“你进了作协,这以后该是你的,别人要拿走,那就不容易。而且你既然要写诗,写文章,总归是绕不开作协的,早进比晚进好,咱们这个国家啊,论资排辈,还是存在的。”
林海文只好乖乖点头。
“成吧,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事情,你自己也是使不上劲儿的,总不能让你现在去出几本诗集吧?”
林海文是真有点感动,“谢谢您,陆先生。”
“用不着,”陆松华摆摆手,“终归你们年轻人,才是希望所在,我们这些老头子,已经过了创作巅峰期,想要写出什么好文章好诗来,很难了。现在能给你们铺铺路,也算是发挥余热。”
在陆家吃了个午饭,孙秀莲的手艺,只能说是一般般,还好石啸有先见之明,说是怕孙秀莲累着,提前拿了几个饭盒,到京大食堂要了几个小炒来。
二老要午休的时候,林海文告辞出门,石啸负责给他送到燕明园外。
“石大哥,什么时候带我去国家大会堂见识见识啊?别给忘了。”
“……”
“哎我说,最近不是有各种新年团拜会什么的,能不能带我混进去,那什么,啊?”
“……”
“来京城这么些天了,也没见识到什么大场面,我还等着大哥照顾照顾小弟呢。”
“……我,我那天就是没长眼睛,行了吧?”
恶人值+50,来自京城市石啸。
林海文瞥到这个消息,心里失笑,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这么找欠,他指定得送个500以上,石啸还算是客气的,忍无可忍,勉强给点的意思。
“您慢走,林先生,小心车多,小心路堵,小心天上掉花盆!”
“家里正缺一个,借您吉言啦。”林海文笑眯眯,摆摆手,晃荡着两条腿,走了。
石啸在后头运气运了半天,“贱人。”
回头的路,还是过那条街市,女人守在店门口,里头人不少,有点人头攒动的样子,王皓在她凳子边上转来转去的,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系了一根布带,门口林海文唱着“老公赚钱给老婆花,老婆谢谢啦”,不时吸引了人进去。
十元店这种地方,进去了,有用没用,有时候都会买一个两个的,她的生意应该会好不少。
第二天林海文又去了《古诗观止》,谷云盛也跟他说起作协的事情,诗歌协会是作协的下属协会,他本人是诗歌协会的副会长,也是作协的主席团的委员,显然也是说得上话的人。
他倒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似乎是一下子就传了出去,作协每五年一换届,但每年三月份有补选,所以时间不是很多了,林海文这个时候冲进战场,自然会引起巨大波澜。
他自己对这个委员不怎么重视,不等于别人不重视。有志于仕途的文人不少,那作协就是必须爬的一座山,你进不去全国作协,地方作协的领导也就别想了,更别说进到国家的政务机关了。还有更多作家,他们的稿费、地位,都跟这个委员息息相关。不客气的说,这个委员,对一些人来说,那就是半条命啊。
是以,从陆松华那里听到消息后,这几天,他就常常接到各种电话,以至于烦不胜烦。
“是林海文先生么?”
“是。”
“我是《人民文艺》副刊《诗风》的唐斯,想要跟您约首现代诗稿。”
“哦,不好意思啊,最近没有什么灵感,如果有——”
“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主编跟一些作协委员,关系很好的,都是老朋友,在他们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
“……”林海文翻了个白眼,用无知少女地口气问道,“这么厉害啊?那你们主编能保我进作协喽?”
“这个——”
“你们主编认识几个副主席呀?屈主席认识么?”
“呃——”
“能不能约屈主席出来吃个饭?我住的这个地方,有家大排档味道很好的。”
“林先生,我这边还有些工作,期待您的投稿。我先挂了,再见。”夭寿喽,你要请全国作协主席去吃大排档?
恶人值+200,来自《诗风》唐斯。
第0117章 单纯少年复仇记
和帝波珠宝的合同,并没有拖延,双方都诚意十足,林海文等米下锅,帝波对这支广告也是垂涎已久。
1800万!这是林海文的,卞婉柔那头是林青介入,到底是几百万,林海文就不知道了。
“我也知道你们觉得这地方太小,太逼仄了。这笔钱入账,我们终于能够换个大点的办公室了。”林海文在公司一帮人面前,感叹了一句,“到亲王坊那边,找一家写字楼,租个一整层,到时候,找个公司设计一下,布置点绿植,搞的现代化一点,坐在里头办公,那心情,啧啧,飞起来了吧?”
“真的啊?林董。”财务晓玲今年28岁,前年生孩子辞的职,孩子大了点,才出来工作的。她还保留着一点少女心,听到林海文描述的样子,眼睛里都要冒桃心了,“我能要个窗户边的位置么?一眼就能看见外头的。到时候就在窗台上,养一缸金鱼,种点绿萝,阳光晒进来,太棒了。”
“当然可以。”林海文大手一挥,“你们觉得,是后年,还是大后年换地方好啊?”
“……啊?”
唰唰唰,后年?大后年?
“对啊,我这个地方可租了一年呢,起码到明年年底才能换,提前退租,押金可就没了。”林海文一脸“你们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再说了,说不定你们待着待着就爱上这里了,亲王坊都不愿意去了呢,人恋旧,狗恋窝嘛。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到时候你们死活不愿意搬,还要怪我。”
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我们死活不愿意搬了呢?敦煌娱乐的几个初始员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林海文了解比较多的木谷,还有傅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跟老板斗?嫩!
“行了,光明未来在等待,好好工作,一切都会有的。木谷你跟我进来。”
木谷在一群员工的目视下,耸了耸肩膀,跟在林海文后头进小房间去了。
“海蓝心那边联系你了吗?”
“嗯,是个叫周维的大区经理,说是跟你说过了。”木谷翻了翻记事本,“我照你说的,让他把‘但愿人长久’版本的版权给结了。他说要跟公司商量。不过,我们已经跟帝波签了合约,这么骗他们,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林海文嘴巴张了个“o”字,把木谷都看的快怀疑自己的三观了。
“侵权的,偷我的词的,是海蓝心吧?这都是我苦心孤诣,费尽心血写出来的,每一句都像是我的孩子啊,我一个男人,生个孩子容易么?他们就给我抢走了?还不给钱——好吧,给钱也不行。我的意思是说,这对我的伤害很大。对不对?”
“呃,对。”
“还有,在网上雇佣水军,污蔑我,抹黑我,用假爱国绑架我,是海蓝心吧?我那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天天做噩梦惊醒,感觉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生活了,我一个17岁的单纯少年,经历这么惨无人道的打击,难道对他们进行一个小小的善意的欺骗,也不行么?”
你不是有“被骂受虐症”么?那几天,你也挺high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吃不下睡不着了?不过木谷看着林海文一脸真诚的,似乎是他自己都信了这些话。
“也是,不过这个善意的——怎么说啊?”
“这你都不知道?挽救一个误入歧途的公司,让他们知错知罪,并且弥补受到伤害的人,也就是我。这当然是行善积德的事情,要是我们不骗他,他能有这样的机会么?他的人生就会有一个抹不去的污点,这个公司,也会有抹不去的黑暗底色。”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了。
木谷放弃拯救自己的三观了,“那我尽快催催他们,帝波那边可能不久就要公布了。”
林海文点点头,表示孺子可教,“对,可以跟他说嘛,我们跟帝波谈得不太好,他们很有希望。戴斯维那边的价格,还是太低,如果相差不多,我们还是愿意卖给国内的公司的,毕竟作为华国人,我们也很担心,真卖给外国公司,会引起不好的后果。哎对了,你可以说说,我现在正在争取进入全国作协,风评很重要,也想避免一些风波。这么一来,他们不就有动力了么?”
“……”木谷点点头,“好。”
海蓝心的李总,最近是很难过,所以木谷透过周维递过来的话,让他还是比较振奋的。
“周维,我就说市场部,还是你最靠得住。”李总和蔼地拍拍周维的肩膀。
周维脸上带着笑,心里想着,“所以你让你那个傻叉一样的狗腿,来当我的上司?”
说起来,河东片区的绩效,一直以来都是前几位的,尤其是周维跟地方上的老板,私人关系比较好,类似楚爸这种一代企业家,讲人情的成分是很重的,很少有说看到一点利益变动,就要换代理品牌。所以即便受到外资品牌冲击,河东片区的下降幅度,也是最小的。
但是多年来,周维无论如何都升不上去,这跟李总捏死了市场部,是分不开的,现在的市场部部长,基本就是他的私人马仔。市场部毕竟主管着大量的宣发预算和经费,谁当老大都想捏住。
但李总捏的方式,就像是尿一半被捏住了——疼不疼啊?
反正,周维是觉得很疼。
“李总,我看,不一定吧。”凌未装扮的一如既往的鲜嫩,“戴斯维没道理给不出价啊,霍寒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
“说不定是看着林海文跟我们闹翻了,所以压价了呢?这些老外,没一个好东西的,霍寒也是,黄皮白心。”市场部部长灵机一动,林海文要是在这里,都要给他点赞。
“又不是只有戴斯维一家有兴趣,难道所有的品牌都是这样?”
“周维得到的消息,不是说了么?跟帝波谈的不好,估计是中间起冲突了吧,林海文那个狗脾气,在网上跟人对骂都做得出来。”市场部部长突然抖了一下,“要是哪天跟他碰面,被他指着鼻子骂一顿,那真是要死了。”
凌未一想到那个场面,也有点出神。
“周维跟林海文还是有交情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说,我们毕竟还是侵权了,他现在不走法律渠道,不等于以后不走,等他卖出这一笔,站稳脚跟,还是会回头来找麻烦的。能一次解决,也是好事。不过,如果能够买下‘钻石恒久远’这支,那原来那支就不用了。周维,你跟他们说说,我们撤掉原来那支广告,补偿他……嗯,2万,怎么样?”李总拍板。
2万?还怎么样?
“木特助开的价是600万!”
“又是600万?他还挺执着的啊?”最近比较沉默的策划部部长,突然说了一句,“好像一开始就是600万呢,要知道还不如当初正儿八经买下来呢。”
呦呵?大家看看他,再看看钱副总,这是重新站队了?
第0118章 会气功
“600万是不可能的,他要是坚持,就让他去打官司好了。”李总两个腮帮子,气的啪嗒啪嗒的,跟一只肥硕的豚鼠一样,“周维,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是你负责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价格,你怎么可能允许他开出来?”
“周维还能管得着林海文的嘴?”策划部部长又冷不嗖嗖地开口了。
李总利剑一样的眼神,当然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他这是讹诈,你去跟他说,最多,最多50万,我们撤掉广告,不然就上法庭,我们也不是怕他。”
周维在一帮子中高层地围观下,艰难地点头,他倒也可以掀桌子、撂挑子。不过相对于策划部部长这个的级别,李总要收拾他就容易很多了,钱副总究竟能不能保得住他,还说不定呢。
林海文当然是断然拒绝了50万的价码——虽然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但刚刚从帝波收刮了1800万,他财大气粗着呢,起码得有1、200万,才能看入眼啊。有机会不讹海蓝心一笔,他简直担心恶人谷会把他人道毁灭——太善良了呀。
“老板,钻石协会那边打了电话过来。”木谷挂掉周维的电话,紧接着就接到了钻石协会李德伟会长的电话,一口一个大师,“说是请了几个作协的朋友,还有您——林大师。怎么回复他?”
“做鞋的啊?布鞋还是皮鞋?”林海文瞥了眼木谷,一点笑模样也没有,“怎么一点都不幽默,木特助啊,你这样是很容易老的,男人一过三十啊,再不好好保养,晓玲家孩子就得管你叫爷爷了。”
“……怎么回复他?”
“去,干吗不去?去大吃一顿也好。”
……
“瑞风的空间还挺大的啊?”谭飞坐在后座上,左右看看,挺满意的,“等我毕业了,我也买一个这个,到手多少钱?”
“连牌四十来万吧,便宜。”
谭飞差点咬了牙齿,他老子虽然是京大的教授,但中文系实在没太多油水,平时捞捞专家费之类的,虽然也不少。但四十几万的车,也不是说买就买的。
昨天晚上,林海文给谭启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个活动要参加,问问谭飞愿不愿意去,又说上次见面的时候,约好了一起到处见识见识的。谭启昌说问问谭飞,不过林海文估计他是去问陆松华了,反正没等他给陆松华那边打。谭启昌就说让谭飞跟石啸一起跟他去了。
谭飞真是又忧伤又开心,忧伤的是,又要跟林海文这个装逼犯一起行动。开心的是,都不用自己开口,老爹就同意他出来混了。
“怎么样,我可是实践了诺言,有什么机会,跟你们互通有无了。今天这个钻石之友,可是在京城大饭店办的,双头鲍不一定有,但四头鲍应该是有的。”林海文坐在副驾驶上,没回头,“下回大哥二哥,也得照顾照顾我啊。”
“啧,没完了你,”石啸忍不住了,“我们哪儿知道你藏得那么深,跟万年乌龟一样。还装傻充楞的,就等着我们俩出丑,好装逼是吧?”
“咦,那你们是不愿意做大哥二哥了?”
“不做了,行不行,让你做,管你叫大哥,成不成?”石啸被他刺了好几回,有点狂躁症要犯的意思。
林海文放下手机,转头看他俩,“成啊,怎么不成?都听你们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哥今天带你们去浪一浪。”
石啸、谭飞:“……”。
傅成从后视镜里瞧瞧他两个的表情,摇摇头,还是太嫩,跟敦煌娱乐的那个晓玲财务一样嫩。
“老二啊,你是在哪里念书来着?”
“……”石啸一脸生无可恋,老二是什么鬼?
可是被林海文转过来,看着他的真挚目光给打动——其实就是死盯着不放,石啸还是管不住嘴地回答了,就此坐实了老二的污名,“人大。”
“那老三也是人大了?”
“我是京大的。”谭飞啧啧两声,“就这么成老三了我?”
石啸看了他一眼,要不换换?
最终,这辆车陷入了沉默当中,一直到京城大饭店的门口。
“傅成,把车给他,你也进来吃。”林海文招呼了一下停车员,“多好的机会,好好补补,等下看看有没有饭盒之类的,给你家孩子打个包。”
京城大饭店招呼人的大堂美女,嘴角的精致标准笑容差点裂成石榴姐。
“我们是参加钻石之友的,喏,麻烦你领个路。”林海文递了一张贵宾邀请卡,是昨天李德伟派人送到他手上。他现在在公司边上租了两个单元,一个给办事员他们住,一个自己住。
大堂特地仔细地验证了一下,发现是真的贵宾卡,京城大饭店的自助餐厅贵宾卡,属于不限人数的,只要愿意,站在门口招呼一帮人进去,也没问题。
“又是一个暴发户公子,粗鲁。”大堂脸上还是调整的很好,不过内心难免抨击一下。
恶人值+100,来自京城大饭店戴菲菲。
林海文瞧着前面婀娜多姿的身影,想着自己是有点吊丝,也不好把人家弄死,“戴菲菲,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戴菲菲下意思看了看自己的胸牌,这么小,他是什么时候看见名字的?
“怎,怎么会,您说笑了。”
石啸、谭飞,还有傅成,齐齐地看着林海文。
“噢,这样啊,不过我告诉你哦,你要是再骂我,我就要投诉你了。”林海文眯了眯眼睛,“我可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我能被邀请参加钻石之友,是因为气功,我能看得出来别人内心的情绪,所以,千万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
戴菲菲挺困难地笑了两声,一边领着他继续走,一边心里狂忍,虽然她不信,但万一呢。
“不错,还算是懂事。你刚才要是继续骂我,可就保不住工作了。”林海文走到门口的时候,朝戴菲菲点点头,把她看出一头冷汗来。
他们一行人走到自助餐厅门口,里头有个中年人,梳着大背头的,看了几眼,又转过去说了几句,才哐哐哐走到门口来。
“哎呦,林大师,林大师,久仰大名啊。”
退后准备离开的戴菲菲,差点崴了脚。
第0119章 一场好戏(上)
戴菲菲僵硬着走回大堂,往后头看了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跟见鬼了似的。”
“经理,刚才那个人,居然是个气功大师,能看清别人在想什么,吓死我了。”戴菲菲惊魂未定。
经理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你也信?都是骗人的。再说,哪来那么年轻的气功大师。”
“不是啊,兰花厅的那个人,真的管他叫大师啊。”
“我说菲菲啊,你是不是傻呀,这画画的、写字的、大作家,哪个不能是大师,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气功大师。”
“可,可他真的,就是——”
经理突然一瞪眼,“你不会是在心里骂人家被发现了吧?”
戴菲菲咽了一下口水,点了一下头,“我就说了一句,后面就没敢说了。结果他还真的知道哎。”
大堂经理就带着她,唰唰唰地去翻宾客名单,戴菲菲一眼就看到了林海文的名字,刚才贵宾邀请卡上,也是有名字的。看看后头的备注:著名诗人、词人、词曲作家。
“啧,这么年轻的著名诗人,还能是个气功大师?得得得,你赶紧工作去,以后不许骂客人。”
“我就是心里想想,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真的,我跟你说,他真的很邪门。”
邪门的林海文一进兰花厅,就被三四个人给围住了。刚才迎上来的就是钻石协会的会长李德伟,这位先生,当年是在南边做翡翠的,后来料子越来越少,生意难做,就开始做钻石,也不知道是不是钱赚够了,就把生意给处理了,专门办了个钻石协会,凭借着在珠宝业和钻石业的人脉,加上确实很能混,这两年已经把钻石协会办的有声有色了,他的社会地位,自然也是节节拔高,说得上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
“林大师,真是久仰大名啊,年少英才,我李德伟这辈子见到的,您是头一个。”李德伟有一对扫帚眉,但脸出奇的和善,可能是白胖的缘故,“来来来,我给您介绍几个人,都是作协里头的人,您的同行,您几位有话聊,我是个大老粗,陪不好你们。”
林海文也是呵呵一笑,表情无懈可击,“李会长说笑了,给您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朋友,来见识一下李会长的大场面,您不介意吧?”
“怎么会?林大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几位随意,一定要尽兴。”
“李会长都说了,你们自己吃去吧,哦对了,服务员,我们要两个饭盒,给我们家里孩子带点。”林海文跟石啸几个人说了两句,转头看着边上站着的侍应生。
李德伟不愧是老手,一点磕巴不打,接话的行云流水,“赶紧去,找点小孩爱吃的,多打几盒,等会让林大师带走。”
石啸和谭飞,平时虽然混得多,但一般都是小透明,这么正儿八经地介绍,比较不适应,有点拘谨。傅成这位,反正脸上表情一般不多,加上胸挺背直的身板,反倒看着很淡定。
石啸顿觉羞耻,突然脱口而出,“别忘了装几个双头鲍,啊。”
“……呃,今天没有——”侍应生有点尴尬,双头鲍,就是国产的,一只也要500往上,自助餐菜单里有的,倒是不多。
“噢,那就算了,你看着随便来点吧,家里孩子就爱吃那个,其它倒没什么。”
林海文差点笑出声来,石啸也没有这么不济,肯定是刚才脑子比较空,只记得他在车上说的这个鲍鱼了。而且这个装叉的功夫,还有点嫩啊。
李德伟被这群小孩,弄得一惊一愣的,好容易把林海文带到了其他客人那边。
兰花厅的布置非常典雅,一应餐具都是青花粉彩的瓷器,几架多宝阁上,也放了些笔墨印章之类的玩意,倒隔了几个小空间出来,虽说是自助餐,也还有一点私密的谈话空间了。李德伟带着林海文进去的,就是其中一块地方。
里面有四个人在聊。
“这位是胶东的张赟先生,全国作协的委员,胶东省作协的副主席,”李德伟第一个介绍的,是个五六十的老头。张赟这个名字,林海文其实没有听过,这帮人业内很牛,但出了这个圈,除非还有教科书,或者影视加持,一般都没什么知名度。
第二个、第三个都是海城市的作协理事,同样是全国作协的委员。
至于最后一个,林海文挑了挑眉毛,说不上意外。
“鄙人是海蓝心的李明旭,对林先生,是神交久矣啊。”
林海文顿了顿,才笑着说,“那也没办法,我倒是想跟李总,拉拉实打实的交情,只可惜,李总只肯隔着其他人跟我神交啊。”
写作的,混出头的,大概都多长了一个心眼,林海文这头一句,就刺了李总,用了他的词,却不来当面跟他买,反而去找乐橙音乐。在场的几个,反正都听得明明白白。
“哈哈,对,李总这个事情做的是不地道。”
“是是是,我今天哪,就是跟林先生赔罪来了,我们海蓝心一定弥补您的损失。说真的,当初我们是被乐橙音乐的人给骗了,还以为这个词的权利,也都在他们手上。”
李德伟和李明旭,这个双簧唱得不错,加上张赟在边上敲花鼓。
“我托个大,叫你一声海文了。”
“您随意,千万别跟陆松华老先生那样,一定要叫我小林先生,我跟他说不要,他老人家就是固执,哎,我也没办法。”
“咳咳,这样啊,那小林——呃,林先生啊,李会长和李总,都是性情中人,我看今天把话说个明白,我也做个见证,就算是揭过去了,好不好?”张赟脸上抽动了几下,勉强露出个笑容,“说到底,就是一句词的事嘛。海文也是要进全国作协的人了,这点气度肯定是有的。”
林海文也不说话,一脸看着你们耍的意思。
那几个人就有点尴尬了。
“呵呵,李总还是要表达一下诚意的嘛。”海城作协的一位,也开始进场了。
林海文看这样子,这几个还是有些配合的啊,李德伟开头给李总定性,是“不地道”,李总认错,说是“被骗了”,接着张赟出来撑老资格“揭过去”,还点了作协的事情,林海文要是个脸皮薄的,这会儿也许就被套进去了。
不过他们应该也是对林海文的脸皮有点信心的,不然也不会再找两个委员过来。
下面,就要谈条件了。
第0120章 一场好戏(中)
“我很有诚意,不然我今天也不好来这里,是不是?”李明旭这会儿的笑容,就客套很多了,“就是不知道林先生,要什么诚意呢?不过,您开出的那个价格,可不是有诚意的价格,那是强来啊。”
“哈哈。”
张赟几个人哈哈一笑,觉得李总开了个带色的小笑话,很好笑。
林海文转悠着走到了紫漆的多宝阁旁边儿,面前是一只青玉的兔子,他看不大出来材质,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清凉山人章”一样材质的青田玉,但看着,雕工挺好的。
“不知道张委员,还有您二位,那天出席青艺赛颁奖礼了么?”
这话题转的,难道是想要强调一下自己的身价?
“呵呵,自然是参加的,林先生一人独揽六奖,可是青艺赛举办以来的第一佳话了。”刚才让李明旭表达诚意的那位,似乎定位是唱红脸,应和着林海文的话。
林海文挺善意地点点头,“您过奖了。那天我说的那个故事,就是龟兔赛跑的故事,您几位还记得吧?”
“言犹在耳,很有启发啊。”
“哈哈,这个故事呢,第一个版本是我给小表弟说的,讲的是要坚持,要勤奋。第二个版本,也就是青艺赛上,给青少年朋友们说的,说的是要避免盲目,要选择好适合自己天赋的行当,一旦选定,就要全力以赴。今天啊,我倒还有一个版本,要给几位说说,不知道,李总,还有几位,愿不愿意听听啊?”
张赟觉得挺新鲜,这说故事、讲典故,一般是他给别人做,今儿头一回听人讲。
李明旭就隐隐有点不安了,他记起了市场部部长的话——万一当面指着鼻子骂你一顿,那可丢人死了。
“要不,咱们还是把广告的事儿说说,再听林先生讲故事?”
林海文伸手点了点那个青玉兔子,又点了点李总,“李总啊,沉不住气怎么行,你看看,当初你要是想明白、想清楚了,就不会被乐橙给骗了,对不对?也不至于闹得这么不愉快。”
其他几个人,有点恍惚,总觉得林海文是那个五六十的人,李总变成了十来岁的毛头小子。
“说啊这个兔子跟乌龟赛跑,兔子跑得快,一眨眼就把乌龟甩了老远,他一想,打个盹儿也没事,就乌龟那点本事,怎么着也不可能追的上我。所以,他就找了棵树,睡着了。乌龟呢,哼哧哼哧地,爬呀,爬呀,终于爬到了这棵树的边上,看到了睡着的兔子。”林海文慢条斯理地说着故事,喝了口橙汁,“到这里为止,几位都是知道的了。要不是兔子觉得乌龟太弱,怎么会犯下轻敌的大错呢?李总,你说是不是?”
“您说的是。”
啪!第一个巴掌,甩到了脸上。李总也想甩回去,但他内忧外患,现在也不是任性的时候了。林海文已经是全国作协的热门候选人,捧他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跟当初的一文不名,也是云泥之别了。
“这乌龟一瞧,嘿,这兔子还是一只母兔子呢。睡得这么熟,顿时心里有点别样心思了,于是就上前把兔子给xxoo了。”
噗!
噗噗!
咳咳咳!
两个人喷了,一个人咳嗽差点把心给咳出来,剩下一个李总,眼珠子都爆了。
“哎呦,故事有点粗,您几位可别说出去啊,”林海文咧嘴一笑,“这乌龟把兔子给那啥了,当然这比赛也比不下去了。兔子啊,哭哭啼啼地去找人评理,结果呢,评理的乌龟都说了,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比赛,不去睡觉,怎么会被乌龟那啥呢?”
看了眼听傻了的几位,林海文啧啧两声,“我觉得这个评理的不太讲究,不知道您几位觉得呢?”
这故事,是什么意思?谁是兔子,谁是乌龟,谁又是评理的呢?
“噢,我去趟卫生间,马上回来啊。”林海文放下杯子,走出这个小空间,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
“好厉害的小鬼,”张赟摇摇头,“这是说,李总是那只兔子?既然犯了错,就别怪乌龟把他给——那啥了?”
“那评理的,说的是我们?我们可没说乌龟那啥了兔子,反而是兔子的错。”
还是李德伟脑子清醒,“人家这是看出来了,咱们跟这演戏呢,还装什么评理的。没听他说么,‘评理的乌龟都说了’,评理的都是乌龟——我们是乌龟么?我们是帮兔子的呀,你们这些文人,骂人不都好拐个弯,反讽一下,顺道儿就给我们扣顶龟壳。”
“那他自己不也是乌龟了?”
“能做个对兔子强来的乌龟,他有什么吃亏的?”
沉默,瞥了一眼李总,继续沉默。
海城市另一个不太说话的委员,沉默着沉默着,突然笑了出来,“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
什么走神了,想到了李总被乌龟给那啥了,是蛮好笑的。
林海文走出来,看到来自李明旭的恶人值,500点,1000点,2000点,成阶梯状增加,应该是已经慢慢领会到他故事里的深意了。
“怎么样?吃的还好么?”
“说起来,我们还真没到京城大饭店来吃过呢。”谭飞吃的挺开心,“你谈好了?”
“没呢,先让他们也消化消化。”
“里头还有东西呢?什么呀?比我们这高端吧?”谭飞张望了一下多宝阁里头,地方也不大,放不下什么的样子,“估计都是精品。”
“那可不。”我的故事,能不是精品么。
傅成拿着个饭盒,正在挑东西,很认真,看上去对老婆孩子很上心,刚才林海文特地没说是给傅成的孩子带,他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拿着个饭盒,自顾自地转悠,看着好的就放进去——也没有侍应生来拦他,应该都是被刚才那个传过话的。
“你们要进去招呼招呼么?有三个作协的,应该是认识陆先生和谭老师的。”
“不去。”
“行啊,随你们便。”
石啸嘴里咬了块芒果,这会儿眼睛一眯,“你该不会扯我姥爷的虎皮吧?”
“你姥爷为什么会同意你来?老二啊,你就是你姥爷借给我的那张虎皮哦,不过呢,现在看,还用不上,你安心多吃点,算是辛苦费了。”
口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