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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刑名师爷txt下载     刑名师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79章 疯女人

    杨夫人已经哭得是双眼红肿见到孟天楚有些腼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孟天楚安慰道:杨同知的死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杨夫人请节哀。

    杨夫人伤悲地点了点头孟天楚:杨夫人可否说一下你是怎么现杨同知死了的情况

    杨夫人指着蔡钊道:我刚才都给蔡大人说了。

    蔡钊不耐烦地说道:孟大人让你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再说一遍给孟大人听就好了。

    杨夫人这才赶紧应允道:那好吧我也是今天一早从嘉庆府赶过来的时候现的。

    孟天楚:杨夫人是坐马车来的吗

    杨夫人:是

    孟天楚:那杨夫人这么一大早的从嘉庆府往杭州赶出的时候天应该还没有亮吧杨夫人这么着急的往杭州府赶难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杨夫人显得有些笨拙双手紧握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脸涨得通红结巴地说道:没有没有啊相公本来说好昨天就回来的因为昨天是婆婆五十大寿但是他没有回来也没有找人给捎个什么信给我们婆婆着急就让我我今天过来看看。

    孟天楚看了看屋子里从外面看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显得很昏暗。孟天楚:那你来的时候杨同知的门是关着的吗

    杨夫人:我来地时候见相公的门关着因为没有锁门想着他一定是在家里睡觉就敲门。但是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担心他是不是不听劝阻又一个人偷偷出去喝酒了孟大人您不知道相公一点酒量都没有的半杯水酒他就可以睡上一天他独自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孟天楚:那后来呢

    杨夫人:后来我见半天没有动静可能是我敲门的声音太大将隔壁的人给吵醒了隔壁住的是员外家里的管家他出来就指着我地鼻子大骂我赶紧给他解释他听罢才叫人去从后窗进去。将门打开我进门一看就呜呜呜天啦乐至。你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什么过啊天啦

    孟天楚示意蔡钊安慰几句。自己走进门去门口的衙役说道:孟大人这个屋子除了那个从后窗进来开门的下人之外就是杨夫人进来过没有别人进

    孟天楚朝着从前一起共事的衙役笑了笑然后看见在屋子的正中央躺着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乐至。

    孟天楚走近杨乐至身边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遂想起刚才杨夫人说地杨乐至不能喝酒的话杨乐至表情安宁没有痛苦挣扎的样子七窍无出血现象衣衫整齐屋子不大。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床铺没有睡过孟天楚看了看杨乐至裸露出来的皮肤。因为杨乐至是仰卧地姿势孟天楚用手指压了压已经出现尸斑的位置现手指压迫尸斑不退色翻动尸体尸斑不转移他站起身来现在迥雪和晓诺都不在自己身边他决定将尸体运回府衙做了解剖再说不过按照尸斑出现的情况来看大概头一天让屠龙来看地时候这个杨乐至已经死在家中了。

    孟天楚起身走到窗户前这个季节已经开始凉了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可能还开着窗户但从窗户的痕迹来看没有撬过的痕迹孟天楚走到门外让衙役叫来了那个开窗的下人。

    孟天楚:你从后窗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吗

    下人:回大人的话是开着地。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道:现在天气这么凉了开着窗户难道就不怕凉着吗

    下人:我也以为是关着的所以还带着开窗的工具。说完将手上的钳子和起子拿给孟天楚看。

    孟天楚重新回到窗户边上仔细地看了看窗户因为最近两天一直下雨所以窗台上有泥巴和鞋印孟天楚让那下人将鞋子脱下跟窗台上的做了比对现是这个下人的鞋子但有一个细节让孟天楚不禁眼前一亮。

    孟天楚在屋子里仔细地看了看走到桌子前坐下现桌子上只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茶壶里还有少许地茶水孟天楚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过是一些廉价地花茶看来这个杨乐至平日里确实十分节俭看他的穿着和他夫人地穿着便可知晓一二。

    茶杯里没有水孟天楚将茶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却闻到了一股酒味于是将两个杯子都仔细地闻了闻味道一样一般说来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用两个杯子喝酒这就说明确实有人曾经在杨乐至的屋子里和杨乐至一起喝过酒的但屋子里没有现酒壶杨乐至也闻不出来这个酒到底是什么酒大概是一些低廉的水酒闻起来有些刺鼻而且没有什么香味。

    孟天楚正要起身现桌子上有一些干涸的痕迹他透过门外的光线看了看凑近一闻果然是酒的味道他将怀中的手帕掏出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然后走到门边对衙役说道:将这个桌子和桌子上的东西一并给我抬回府衙去。

    衙役自然不敢怠慢正要进门孟天楚:慢先不要进来容我再看看。

    孟天楚趴在地上仔细地看着门外的杨夫人疑惑地问道一旁的蔡钊道:蔡大人孟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蔡钊微微一笑道:帮你找杀死你丈夫的凶手啊

    杨夫人一听愕然。顿时大哭孟天楚听见哭声问道:杨夫人为何突然嚎啕

    杨夫人哽咽地说道:我家相公到底是得罪谁了竟有人想要害他孟大人请你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为我相公报仇啊。

    孟天楚:你相公搬来仁和县一个多月你来住过这个屋子吗

    杨夫人:有过两次。但家中有老有小所以很少来。

    孟天楚依旧趴在地上杨夫人忍不住终于问道:孟大人您到底在看什么

    孟天楚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没有什么。就是看看而已。

    走到床边孟天楚见床铺叠得整齐便说道:杨同知还真个爱整洁的人屋子不仅干净连床铺都叠得这么整齐。实属难得啊。

    杨夫人:大概是独自一人来了这里没有人照顾着自然好些。

    孟天楚边在床上翻找着什么。边说道:这么说杨同知在家地时候也不这样

    杨夫人:我自十三岁嫁进杨家一直是我照顾公婆和相公他平日里衙门的事情那么多哪里还有时间去收拾房间呢再说这也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

    孟天楚:那你怎么不给相公找个下人来照顾他呢

    杨夫人:本来是想让一个丫鬟来伺候着的但相公说不用孟大人。您不知道我们夫妻十几年他从来就没有动过填房的念头和我一直相敬如宾恩爱如初谁想

    孟天楚见杨夫人说道伤心处又是哽咽的不能言语。不禁也为这个才三十出头的女人有些难过了。

    孟天楚:杨夫人如今有几个孩子啊

    杨夫人:四个。三男一女女儿最小。今年才二岁多孟大人你让我这一家以后怎么过啊。

    孟天楚不禁叹息连忙劝慰道:杨夫人请不要难过了杨同知地死我也很难过

    孟天楚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见床头有一张女人的香帕孟天楚转头见杨夫人正低头哭泣便将香帕拿起只见香帕为白绢上面绣着一只怒放的腊梅右下角绣了一个乐字。

    孟天楚问道:恕在下冒昧可否问一下杨夫人名讳啊

    杨夫人并未瞧见孟天楚手上拿着的东西只低头说道:妾名单字一个梅。

    孟天楚:梅花的梅

    杨夫人:是

    孟天楚哦了一声走到杨夫人面前将手中的白绢递给杨夫人道:杨夫人这是你给杨同知绣地绢帕吗

    杨夫人抬头一看孟天楚现杨夫人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犹豫但很快杨夫人将绢帕接过匆匆放在袖管里点了点头。

    孟天楚为杨夫人的那一丝犹豫而感到茫然按理说应该是杨夫人给杨乐至的绢帕是没有错的那杨夫人在犹豫什么呢

    孟天楚:杨夫人若是不介意我想将刚才给你地那块白绢带回去。

    杨夫人:不不过就是一张白绢而已有有什么好看的呢

    孟天楚:那就算了你收着吧。

    蔡钊一旁说道:那孟大人要不要见见这家的人问问情况

    孟天楚点了点头看了看隔壁地门是关着的便道:这就是这家管家住的地方

    蔡钊:正是。

    孟天楚:不是所有的人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管家不在

    蔡钊转身找来一个衙役衙役答道:管家在门厅因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了所以就让他在那里呆着。

    孟天楚:那我就先看看他的房间好了。

    衙役应声将管家的门打开了孟天楚走到门口看了看这个房子地陈设明显比杨乐至的好些房间也宽敞一些但屋子里十分凌乱味道也不好闻。

    孟天楚:这个管家也未成家

    衙役:没有多四十多岁了。一直独身一人。

    孟天楚走进门去只见屋子里到处都是散乱的男人的衣服桌子上还摆了一些碗碟孟天楚走上前去碗碟里还有一些剩下的饭菜旁边还放着一个酒壶孟天楚将酒壶拿起在鼻子上一闻。和刚才在杨乐至房间里闻到地味道相似便喊一个衙役进来让他将管家喊来。

    孟天楚看了看房子里还有一些字画有些挂在墙上有些搁置在桌案上看墨迹像是新画地画工拙劣稚嫩。大概是才开始学无非都是一些花花草草地东西在墙上挂着的却是一张类似仕女地一副图图中女子半侧着身子脸的一半也被扇子遮住。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手法和画工和桌案上摆放的一看就出自两个人之手孟天楚走近画一看。上面写着:羞遮梅若闭月羞花。

    一句话同时出现两个羞字似乎有些不对孟天楚正在思量衙役在门口说道:大人管家带来了。

    孟天楚折身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地男人身材消瘦。皮肤白皙长的竟还有些清秀怎么也和杨夫人之前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凑不到一块

    管家见孟天楚站在墙边看画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上前恭敬地孟天楚施礼孟天楚见这个人说话声音却是不好听。又尖又细。象撕烂布一样。

    孟天楚指着墙上的画道:这个是你画的

    管家点头。道:正是。

    孟天楚看了看桌案上的画管家赶紧也说是自己画地孟天楚笑了道:好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啊。

    管家听罢伸出自己的右手孟天楚这才现原来这个管家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没有了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情

    管家淡然一笑道:三年前不小心让刀给削掉了于是只好试着用左手画画大人之所以认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是因为我的左手永远都不可能和右手一样挥洒自如了。

    孟天楚走到桌案前看着画道:真是可惜了。

    管家:当我不能改变断指这个现实地时候我只有去试着改变自己。

    孟天楚点头:说的好怎么你还喜欢喝酒

    管家见孟天楚看着桌子上的酒壶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镇定下来道:象我这样地人酒是最好的伙伴了。

    孟天楚:昨天晚上喝酒了吗

    管家:日日小酌几杯。

    孟天楚:酒量如何管家:不醉即可。

    孟天楚:你最后一次看见杨大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管家想了想道:前天吧。

    孟天楚:前天什么时候。

    管家笑了道:那我就忘记了我一天事情很多我也顾不得去管他了听说他在知府衙门也是忙的不亦乐乎所以难得见上一面。

    孟天楚: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再是忙也总该记得是白天还是晚上了吧。

    管家赶紧笑着答道:那是那是是白天没有错的我的意思是记不得是什么时辰了。

    孟天楚哦了一声走出门去管家紧跟着走了出来道:孟大人您看您看是不是尽早将扬大人的尸体抬走放在我隔壁呵呵实在是渗得慌。

    孟天楚转过身去那管家走得急差点和孟天楚撞个满怀管家又赶紧退后一步讨好地微笑着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你和杨大人一起喝过酒吗

    管家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一个下人哪里敢和知府衙门的同知大人促膝举杯。

    孟天楚看了看一旁地杨夫人见她的眼神正和自己对视连忙低头。孟天楚想着什么对管家说道:很快我们就把杨大人的尸体抬走了你不用担心。

    管家一听说道:就是就是。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孟天楚听罢没有说话对衙役说道:将管家暂时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哪里也不许去我们去别地房间看看。

    管家:大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人又不是我杀地。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啊。

    孟天楚扭头说道:你听谁说地杨大人是被人杀的

    管家一时语噎喃喃地说道:奴才主要是是见来了这么多官差连您这个知府大人都惊动了若不是杨大人被人害了您怎么可能会亲自来一趟呢

    孟天楚没有说话转身带着蔡钊他们朝着别地房间走去。

    衙役对管家说道:看什么呢进去吧。

    管家进门的那一刻。偷偷地看了一眼杨夫人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双方迅地将各自转身管家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蔡钊指着东边一个厢房说道:这个房间便是这家员外和他夫人所住大人我们去看看吧。

    孟天楚:你将他们关在一处地

    蔡钊:这个员外的夫人三年前听说是撞鬼了。之后便吓傻了寸步不离员外半步听说这个员外不得已常常带着夫人和小妾睡在一张床上呢。

    孟天楚看着蔡钊猥亵的神情。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那我们先去看看他们。

    蔡钊将门敲开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大概和管家的年龄差不多此人将门打开了蔡钊还未介绍那人赶紧躬身施礼叫道:知府大人。

    孟天楚:你就是这家的主人

    鄙人姓赵

    孟天楚走进门去果然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枯瘦如柴看起来十分孱弱头只简单地打了一个髻没有戴任何的饰穿着也十分简朴。和这个肥头大耳地员外正是鲜明的对比。

    赵员外走到孟天楚身边。指着床上的女子道:孟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草民的贱内有的时候会突然病您还是离她远些比较好。

    孟天楚见赵员外将自己拉到了离床边较远地地方床上的女子瞧着孟天楚傻呵呵直笑赵员外见了赶紧走到那女子身边象哄孩子似的说道:巧儿乖是知府大人来了问一些事情就走你不要疯啊知道吗要不我就让郎中给你扎针。

    女人听罢眼睛里露出惊恐地神情赵员外似乎很满意女子这样便道:害怕就好乖乖地躺在这里一会儿我就让丫鬟给你端些你最喜欢吃的藕粉来好不好

    女人听话地点了点头看依旧痴笑着望着孟天楚嘴角流出一丝口水赵员外见了赶紧给她擦拭干净然后抱歉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孟大人请千万见谅。

    孟天楚:不碍事的要不我们出去说

    那女人赶紧大叫道:不要走不要你走。

    孟天楚愕然赵员外赶紧解释道:孟大人不要惊慌贱内叫的是我她一步也不让我离开您瞧真是让您见笑了。

    孟天楚:难得你对自己的糟糠之妻不离不弃实属难得啊

    女人嘻嘻几声笑着说道:他倒是想不要我可是不要我了他吃什么啊

    赵员外显得有些尴尬孟天楚笑着说道:不必介意我就是过来问问杨大人的情况。

    赵员外:杨大人是我贱内的表哥上个月突然说是来了杭州知府任同知孟大人您是不知道贱内的那个表哥可是草民见过地最抠门儿的男人了您说一个堂堂杭州知府的同知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万岁爷地皇粮怎么就连一个宅子都舍不得置办呢直接到家里来说租一个房子住唉说什么好呢只好让他住了您说说看这还没有给我们房租呢他地人就钱先不说了主要是晦气我那三夫人就要临盆了您说

    女人在后面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有死有生才好啊

    赵员外回过头去狠狠地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立刻将头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孟天楚:那你最近见到杨大人是什么时候

    赵员外:前天

    孟天楚:你就这么肯定

    赵员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天管家给我说杨乐至不。是杨大人的房租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交给他了他说他是个下人总不好意思催于是我就去找他去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孟天楚:那你见他地时候是早上还是午后。

    赵员外:中午才吃过饭我就去了他好像刚从外面回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问他要了房租谁想他竟然说第二天才回家拿你说谁相信啊一个堂堂杭州知府同知地身上竟然连五百个铜钱都没有吗

    孟天楚:当时他从哪里回来也没有告诉你

    赵员外:他说很快自己就要有很多钱了我看他是喝了点酒。说胡话呢。

    孟天楚:你说杨大人回来的时候喝酒了

    赵员外点了点头道:对啊一身的酒气。臭死了摇摇晃晃的还差点吐我一身后来我见他也说不清楚什么就走了。

    孟天楚:听杨夫人说杨大人不能喝酒的。

    赵员外:那我就不真的不清楚了不过那一天真的是看见他醉醺醺地回来地。

    孟天楚:那好你想起什么再告诉我。最近几天你们全家都不要出门下人和丫鬟也不许辞退以便我们好随时来巡查。

    赵员外:孟大人放心好了我一定吩咐管家。

    孟天楚他们走出门外屋子里那个疯女人笑着说道:都是一群笨蛋哈哈哈哈都是一群笨蛋。

    王译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大人。且不要离这个疯子。我们走吧。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那女人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手里攥着一个拨浪鼓来回的摇晃着。

    孟天楚回到家中径直来到左佳音的房间正飞燕正在给佳音喂药便走上前去自己端过药碗来坐在了左佳音的身边飞燕关切地说道:天楚你累了还是让我来吧。

    孟天楚摇了摇头将汤匙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左佳音的嘴边最佳音斜躺在床上气色越地不好看了。

    孟天楚看了看房间道:柳儿姑娘呢飞燕拿着一张干净的湿帕子边给左佳音擦嘴边说道:说是有一味药治疗箭伤甚好晓诺和柳儿就去相熟的医馆找去了。

    孟天楚:怎么晓诺也来了吗

    飞燕微微一笑道:她见佳音不好自然没有心情再在家里候着这样也好温柔不在凤仪姐姐如今身子越不适佳音也说要卧床调养有晓诺在我也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

    左佳音低声说道:飞燕辛苦你了。

    飞燕笑着说道:瞧我我没有说你啊呵呵我地意思是说我们天楚会找人找一个人这么贴心找一个人这么好不像别的宅院里的女人总是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那就实在没有意思了。

    孟天楚接过飞燕手中的帕子然后将碗递给她轻轻给左佳音擦了擦嘴道:若是不好我娶回家做什么

    左佳音像是连开玩笑地力气多没有了勉强一笑将眼睛闭上了。

    这时晓诺和柳儿回来了见孟天楚坐在床边牵着左佳音的手晓诺走上前来小声说道:我们去弄药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儿也一旁小声地喊了一句孟大人孟天楚道:才回来一会儿你们去弄什么药去了

    晓诺:已经吩咐丫鬟去熬药去了我回家后寻思着我爹从前常常出征那些士兵很容易受伤便到我爹地书房去找方子果然让我给找到了。

    孟天楚:辛苦你了。

    晓诺:说什么呢不辛苦。

    柳儿出门去看药去了晓诺坐在一旁愣孟天楚见状便问道:你出来你娘没有说什么吗

    晓诺没有反应孟天楚再叫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天楚你说什么

    孟天楚笑了见左佳音已经又沉沉地睡去便将手抽出将蚊帐放下走到晓诺身边见晓诺有些恍惚的样子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都听不见。

    晓诺勉强一笑道:没有想什么啊你说什么

    孟天楚坐在晓诺身边道:你是在想什么但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告诉我我也就不会勉强你。

    晓诺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飞燕借故出去看柳儿走开了晓诺这才小声地说道:天楚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好吗

    孟天楚肯定地点点头道:你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晓诺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紫色的绢帕出来递给孟天楚孟天楚一看这张绢帕和自己上次在柯乾府的假山后见过的那张绢帕一样不过上面秀了一个水字孟天楚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解子涵的涵字有三点水大概就是取这个意思。

    孟天楚:这是什么

    晓诺:在我爹的书房的一个锦盒里现地。

    孟天楚更加确定了道:你想说什么

    晓诺:这不是我娘给我爹绣的所以我想让你告诉我这个绢帕是谁的。

    孟天楚笑了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娘给你爹绣的呢

    晓诺:我娘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紫色和黄色所以我知道而且我娘的名字里没有一个水字。

    孟天楚轻轻地搂过晓诺地肩膀柔声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我想告诉你地是这是你爹的秘密你不该偷偷地拿了出来。

    晓诺眼角含泪伤心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全天下地男人就我爹是最好的那么勇敢那么坚强那么善良还有一辈子就爱我娘一个女人可是

    孟天楚不忍告诉晓诺便道:晓诺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就不要胡乱去猜测你爹真的很好不要因为一张绢帕就影响了他在心目中的形象。

    晓诺靠在孟天楚的肩膀上道:可是你说我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娘呢

    孟天楚一听毫毛都竖起来了怕吓着晓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道:你啊我才说过什么都不要告诉你娘你爹现在不在如果你告诉你娘了你马上就要嫁过来了家里没有人陪着你娘说话万一你娘胡思乱想那怎么好呢那样的话你就是好心办坏事了知道吗

    晓诺不解道:我怎么会是好心办坏事呢我不告诉娘是不是不好呢

    孟天楚:你相信我吗

    晓诺着看孟天楚点了点头。

第480章 帮手

    孟天楚:那你就听我的先将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告诉这是你和我之间的小秘密我的意见是等你爹回来了你先问问你爹的意思再告诉你娘好吗要不影响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就不好了。

    晓诺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听你的。

    孟天楚:把那张绢帕给我我替你收着免得你一天见了总想这件事情都没有时间想我这个夫君了。

    晓诺却没有笑只是乖乖地将绢帕交给了孟天楚孟天楚赶紧藏在了怀里。

    飞燕将晓诺叫了出去孟天楚听蚊帐里有声音便上前去看见左佳音在看着自己便坐下身来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是不是我和晓诺说话又将你吵醒了

    左佳音轻摇了摇头道:你准备瞒她多久啊

    孟天楚看了看门外见晓诺和飞燕在不远处说话低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若是讲明了以晓诺的个性可能会坏事的。

    左佳音:小心她事后埋怨你。

    孟天楚:顾不得了你好好睡吧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有

    左佳音:去吧衙门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如今温柔走了我又受伤了谁去看简柠呢

    孟天楚:杨乐至死了现在还不清楚是自杀还是他杀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睡吧。

    孟天楚见左佳音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便起身走出门外吩咐门口丫鬟声音轻些见飞燕和晓诺还在说话便走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嘀咕半天了嘀咕什么呢

    飞燕笑着说道:刚才去了凤仪姐姐那里她让我和晓诺商量一下也就是新婚那天凤冠霞帔的事情凤仪姐姐说因为晓诺是并妻的身份。按理不能小觑凤仪姐姐让雪儿和若凡帮忙也找了几家不错地裁缝店最后定了一家让晓诺去看看。

    孟天楚见晓诺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自然是要慎重的不过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衙门又有案子了我还要忙几天。

    晓诺听罢站起身来道:人命案子吗

    孟天楚点头。道:知府衙门的杨大人死了。

    飞燕和晓诺一听甚是惊讶晓诺:那去了现场了吗情况怎么样

    孟天楚笑了道:你就安心在家里安心做你的新娘。也就只有你人家姑娘家要出阁的时候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亲手为自己缝制嫁妆你呢

    晓诺一撇嘴不屑地说道:那些东西你知道我不在行的前日还给我师傅说起反在我也不去京城了所以学武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孟天楚假意说道:家里已经有两个高手夫人了再多个你。我可以很没有安全感啊。

    晓诺伸出粉拳来杵在孟天楚鼻子下说道:就是让你不敢欺负我们。

    孟天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晓诺你师傅最近在忙什么呢

    晓诺:不是前几日回了一趟殷家山寨吗说是殷家姥姥病了。前日才回来。在家里呢。

    孟天楚索性坐下道:能不能让你师傅帮我一个忙

    晓诺:去看简姑娘啊

    孟天楚刮了刮晓诺的鼻尖。笑道:就你鬼机灵什么都猜得到你看行不行

    晓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回去让师傅过来一趟。说完起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了道:我看还是先让我和你一起去趟衙门你这个时候一定需要有个人为你做些什么是吧

    孟天楚:你啊我才给你说了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做你地

    晓诺打断孟天楚的话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走到孟天楚身边嗲声嗲气地说道:不嘛我就要和你一起去反在嫁衣的事情飞燕姐姐给我拿主意就好好不好嘛。

    孟天楚:不行

    晓诺干脆扭过头去赌气说道:那我也不去找我师傅了看谁去看简姑娘去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

    飞燕笑了道:咯咯咯咯天楚总找到一个治你的人我看你还是带晓诺去吧反在家里不是还有凤仪姐姐和我的吗再说了若凡晌午也就过来帮忙了你们放心地走。

    孟天楚:若凡要来

    晓诺一直有些吃这个漂亮姐姐的醋见孟天楚这般惊讶便道:怎么人家要来你就不想走了吗

    孟天楚和飞燕笑了孟天楚道:你啊你我怎么说你好呢人家在里在家里也是管家总是很事情要忙我的意思是不要总是打搅人家。

    晓诺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你。

    飞燕走到晓诺身边搂着晓诺的肩膀道:如果天楚真地要将若凡领进门来你该如何啊

    孟天楚赶紧打断飞燕道: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晓诺不满地说道:随便他反在我师傅他也是要娶的说不一定哪天简姑娘他也看上了一并领进家来那样岂不是更加热闹了

    孟天楚点了点飞燕示意她快嘴的毛病又犯了赶紧走到晓诺身边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要和我衙门吗不要东拉西扯了我们现在就走。

    晓诺:不去了。

    孟天楚知道晓诺生气了便道:真不去了

    晓诺干脆地说道:不去

    孟天楚故意长叹一声。道:那好吧我就走了。然后故意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也奇怪了怎么喝点酒人就死了呢这么好地东西难道还会害人的吗

    晓诺一听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道:那个杨大人让酒给灌死了

    孟天楚故意不理晓诺拉着孟天楚的手道:给我说说啊。

    孟天楚斜眼看了看晓诺道:你不是不感兴趣地吗

    晓诺一拳打在孟天楚身上。说道:讨厌

    简麒急匆匆地来到简柠的屋子简柠才洗完澡丫鬟站在那里给她梳头镜子里的简柠越苍白和消瘦了她轻轻地往脸上擦拭着胭脂丫鬟见简麒进来。赶紧放下梳子躬身施礼。

    简麒不耐心让所有丫鬟全部退下简柠冷眼看了看简麒将梳子拿起在要自己梳头。简麒冲过去一把将简柠手上的梳子夺过扔到楼下去了。

    简柠微笑着起身柔声说道:爹您这是怎么啦

    简麒长叹一口。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简柠说道:柠儿算爹求你以后你想做什么想干什么爹多依你但这次你若是还和我耍小性子那不光是爹全家兴许都要遭殃啊。你还是赶紧将账本交给我吧要不真要出人命了。

    简柠:爹看来您还是不相信我这个女儿您若是不相信我您就杀了我好了那个账册真地不在我这里。

    简麒:那我告诉你。杨乐至死了

    简柠一听顿时愣住了。继而说道:什么杨大人死了

    简麒沉重地点了点头。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摸着自己光亮的额头说道:看来我是猜对了想要这个账册的人不是我简麒一人我今天早上去找杨乐至他已经死在家中了我差点和孟天楚撞了一个在着。

    简柠听到孟天楚这个名字心里一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孟大人去做什么

    简麒似笑非笑道:杨乐至是他的手下而且我想他也很想得到那本账册好向皇上邀功趁机加官进爵啊。

    简柠:那爹地意思是孟大人将账册拿走了

    简麒摇了摇头道:我找人一直盯着他们的那孟天楚提都没有提账册地事情虽然进了杨乐至地房间但也只拿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什么杯子桌子之类地没有我要地账册。

    简柠:那你怎么不找人趁机在屋子里看看是不是藏在别的什么隐秘的地方了

    简麒定定地看着简柠简柠目光勇敢地迎向对方简麒终于投降将目光移开道:若账册真的在杨乐至那里那么看来杀杨乐至地人也是冲着账册去的现在我们必须赶在孟天楚之前将凶手找到这样的话才可以先他一步找到账册。

    简柠重新坐在位子上从梳妆台上拿起另外一把梳子漫不经心地梳理着一头地青丝。

    简麒看着简柠的背影想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走到简柠的身边双手搭在简柠的肩膀上柔声说道:算了事情都可以过去了爹以后都不会问你了你好好的调养身子想去哪里逛逛就带你自己相信的人去爹再也不干涉你了。说完长叹一声缓步离开了简柠的房间。

    丫鬟紧接着拿着梳子走了进来小声地问道:小姐老爷的气消了

    简柠冷笑了一声道:不他地气才开始。

    丫鬟不解在要问简柠只见简柠站起身来走到门外从阁楼上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孟天楚带着晓诺直接去了衙门的殓房晓诺轻车熟路地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孟天楚解剖了。

    孟天楚穿戴好了之后指着杨乐至的尸体对晓诺说道:在解剖前我想让你说说你看了尸体之后的想法。

    将手中的纸笔放下走到尸体前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是中毒而死七窍未见流血无外伤痕迹。

    孟天楚赞许地点了点头道:那你从尸体上看死者大概死了多长时间了

    晓诺按了按死者地皮肤道:过十二个时辰了吧。

    孟天楚戴上手套微笑着说道:挺好地学得挺快的你若是个男儿我都有心教你解剖了。

    晓诺:我又不是不敢。你若是教我自然学地而且不一定比你这个师傅差。

    孟天楚:这个我完全相信不过你终究是要当我夫人的所以啊还是不要碰这些血淋淋的东西了。好了我们开始吧。

    晓诺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府衙出来孟天楚一路无话晓诺:天楚。是不是还在想之前解剖的结果觉得有些地方让你百思不得其解

    孟天楚:杨夫人说杨乐至不喝酒但怎么他的肝脏

    晓诺:你的意思是从他地肝脏来看。他不应该是个不喝酒的人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不但要喝而且喝的日子不短另外胃肠上有明显的溃疡杨乐至不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啊

    晓诺:什么是溃疡啊

    孟天楚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解释道:呵呵就是已经烂掉的地方。

    晓诺这才明白过来道:那和他地死有关系吗

    孟天楚:我们检查了胃中的食物没有现有中毒的迹象。很有可能就是酒杀人。

    晓诺甚是惊讶道:喝酒可喝死人的

    孟天楚笑了道:当然等明天我将桌子上地酒和杯中的酒检查一下倘若没有现别的什么可疑那么就是酒地问题。

    晓诺:你都说了。没有中毒迹象。那酒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孟天楚:有些酒本身没有毒性但肝脏不好或是肠胃不好的人多饮就会导致酒中毒。

    晓诺:这么奇怪

    孟天楚笑了。道:所以你要记得不要随便贪杯哦。

    晓诺哼了一声:不知道这句话该说给谁听。

    孟天楚开心的笑了。

    天刚刚暗下来晓诺就将殷素素带到了孟天楚府上在巧赶上吃饭。孟天楚邀请她们两个一起殷素素倒也大方自从上次可儿的事情之后殷素素对孟天楚明显没有那了不过依旧阴晴不定让孟天楚捉摸不透。席间无话。

    如今吃饭的人也是只有孟天楚凤仪飞燕和奶娘带着瑾儿十分无趣大家吃过饭后飞燕去佳音那里奶娘也带着孩子走了孟天楚见凤仪也是慵懒便让丫鬟扶着回去歇息了。

    孟天楚将晓诺和殷素素带到自己书房里然后叫人将柴猛和屠龙叫来这才商量晚上的事情。

    殷素素听罢道:我不用柴猛和屠龙他们帮我我自己去就是了。

    孟天楚:不能上次佳音就受伤了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殷素素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让我去已经让我冒险了我想三夫人若不是为了救二夫人也不会受伤前车之鉴我不需要累赘。

    柴猛和屠龙已经习惯了殷素素说话的方式倒也不介意不过孟天楚却道:他们和姑娘你地功夫相当去了是帮你怎么会是累赘呢

    殷素素:那你让他们去好了我就不去了。

    晓诺一旁说道:好了好了天楚既然我师傅有这个把握你就让她一个人去好了。

    孟天楚还要说什么晓诺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孟天楚明白了便点头同意了。

    殷素素起身边走孟天楚:殷姑娘那杨乐至杨大人说死就死了可能简府已经提防菏着所以

    殷素素出门飞身上房。只留下两个字:嗦

    孟天楚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晓诺劝慰道:我和柴猛还有屠龙在她后面跟着和上次一样接应她便是你就不要担心了。

    孟天楚瞪大了眼睛道:你还去

    晓诺:我自然要去救人的事情怎么可能少了我

    屠龙笑着说道:夫人还是不要去了我和柴猛去就是您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晓诺听屠龙戏谑地喊自己夫人。脸一下便红了道:大胆奴才你也逗我。

    屠龙:反在就几天了现在喊喊也没有什么嘛。说完趁着晓诺的粉拳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跳出门外。

    柴猛笑着说道:屠龙说地是您还是在家呆着就好我们两个去就足够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算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去了。

    晓诺:为什么

    孟天楚:简麒老贼自然想到了杨乐至是因为账册而死那么他现在最担心就是这个账册让我给先得到了所以看我应该比看谁都要严。他认识你们两个所以还是不要去了。

    晓诺:那我师傅呢

    孟天楚:放心你师傅的功夫那么好。应该没有问题。

    晓诺不乐意了道:不行你偏心佳音姐姐她们去你就不放心师傅去你就不让我们去接应你分明不顾我师傅死活。你偏心

    孟天楚哭笑不得在要说话只见飞燕走了过来说道:天楚殷姑娘让我给你说一声她将院子里地猴子带走了。

    孟天楚这下明白过来。对晓诺说道:你看看。你师傅知道找帮手而且那个帮手绝对不是累赘。知道吗

    晓诺听罢再也不说话了倒是孟天楚不由暗自佩服起殷素素来了。

    简柠呆着屋子里显得百无聊赖门前地侍卫和楼下的侍卫简麒倒是真地就给撤走了不过简柠自然不会上当她宁可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来不会下楼一步。

    老妈子: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走了你走的我的眼睛都花了。

    简柠停下脚步微笑的走到老妈子身边小声地说道:那您说我不走我干什么啊

    老妈子笑了边给简柠缝制秋天穿地夹袄边说道:小姐这个样子好像是在等谁一样。

    简柠听罢赶紧示意老妈子声音小一些然后走到门口看了看这才转过身来走到老妈子身边低声说道:小心隔墙有耳。老妈子偷偷地捂着嘴笑了。

    天终于黑了老妈子点上了油灯了蜡烛简柠终于坐下拿起一本史书看了起来突然楼下有人在喊叫着什么简柠没有动倒是老妈子放下手中的针线跑到楼前看了看然后急忙回到屋子里对简柠说道:小姐怎么前院起火了好大的浓烟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简柠的眼睛一下都没有离开过书本倒是淡然一笑道:我们关上门来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这个家和我们有关系吗

    老妈子见简柠无意去关这件事情只好走到门前准备关门突然一个身影从老妈子眼前闪过老妈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就已经关上了。

    简柠用眼睛的余光也看见了便转过身来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不是人而是一只在东张西望地猴子。

    老妈子:天啦这只猴子从哪里来的竟然还穿着衣服是不是从哪个戏班子里跑出来的赶紧将它赶走才好。

    谁料那猴子竟一下蹦到简柠的桌子上直愣愣地看着简柠简柠本能地往后仰了仰那猴子从自己地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给简柠简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结了过去展开一看顿时笑了对老妈子说道:不要赶你出去给我盯着点儿我和这只猴子有话要说。老妈子以为简柠疯了道:小姐它是个畜生怎么可能说话

    只见猴子听罢朝着老妈子恶狠狠地呲牙咧嘴地叫着简柠笑着说道:让你去你就赶紧去吧。

    老妈子见这猴子也机灵像是可以听懂人话便赶紧出门去了。

    简柠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掉后对那猴子说道:我让你给我带封信给他可以吗

    只见猴子懂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盘子里的一个苹果先是闻了闻然后大吃了一

    简柠笑了道: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灵性的小东西在身边那你吃吧我赶紧写。才准备拿笔突然转身对那猴子说道:前院地火是不是你放的

    猴子边吃苹果边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简柠开心地笑了坐下开始写信。

    信刚刚写好突然老妈子冲进来说道:不好了老爷带着一些人过来了。

    简柠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猴子伸手将简柠手上的信一把夺过然后从将自己吃过的苹果核儿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飞地拍了拍简柠好像是在安慰一样蹭地一下从窗户跳了下去老妈子跑到窗户外一看只见那小东西已经跳到一个树上很快就没有了踪迹。

    简柠示意老妈子赶紧将窗户关上自己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将书拿起简麒就走了进来先是四处看了看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走到简柠的身边说道:柠儿在看书啊

    简柠抬起头来微笑着给简麒点了点头道:对啊史书。

第481章 他杀还是自杀

    简麒没话找话地胡说了几句临出门时说了一句:你娘的嗓子起火了你怎么也不过去看看

    简柠抬头看了一眼简麒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娘爹您的记性越来不好了我娘死了十几年了。

    简麒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忍住哼了一声带着人下楼了。

    老妈子见简麒他们走远了这才折回身来将门关上见简柠笑嘻嘻地看着窗外便也会心地笑了。

    孟天楚没有想到殷素素回来的这么快晓诺他们这边还没有出殷素素带着猴子就已经安全地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简柠的一封信。

    孟天楚看过信后自然也是稍稍有了一些安慰算是放心了不少。信中简柠提到自己已经从柴房搬回了房间但让孟天楚这段时间不要找自己还说账册谁也得不到既然杨乐至死了那更是没有人可以知道账册的下落了。

    大概是简柠本身性格就比较谨慎信里有些话也是点到为止既不讲账册的下落也没有说在账册里现了什么。大概是担心这封信让不该看的人看了会有后患。

    孟天楚看过之后将信当即就烧掉了心中提到让自己多多提防和简麒走的近的人物虽说没有直接说明姓甚名谁但孟天楚心里多少有些数了。

    第二天孟天楚带着柴猛和屠龙去了一趟嘉庆府杨家。

    一路问去孟天楚他们终于在一个不大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门前不过两个一米多高的石狮子更像一些普通商人的宅院。

    柴猛上前敲门很快门就开了。一个丫鬟模样地小姑娘知盈盈地站在门口模样也长的有几分俊俏。

    柴猛大概没有想到会是一个美女给自己开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那姑娘脆生生地问道你们找谁的时候还是屠龙上前回话。那姑娘听说是自己家大人地上司亲自登门拜访赶紧转身叫人去了不一会儿杨夫人走了出来已经是披麻戴孝。

    杨夫人将孟天楚他们领进院子孟天楚现院子里已经挂满了白绢灵堂也搭设了起来。但是院子里冷冷清清仿佛没有什么人知道杨乐至死了。他在这个地方当官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人登门吊唁呢

    孟天楚带着疑问跟在杨夫人身后进了灵堂拜祭之后见灵堂里坐了一个老妇人大约也就五十岁出头身着素衣手持一龙头拐杖一脸憔悴和悲戚。

    杨夫人将孟天楚领到老人身边。那老人低垂着头杨夫人轻声地说道:孟大人这就是相公的母亲我的婆婆。

    孟天楚躬身施礼低声喊道:老妇人请节哀。

    谁想那老妇人竟一动不动杨夫人不禁落泪将孟天楚等人领出门外带到一个便厅坐下。这才说道:多谢孟大人还亲自来看看相公这一走公公当即病倒婆[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婆也因为悲伤过度一夜白头。唉奴家想到这里就

    孟天楚:杨夫人需要孟某帮忙的孟某定当尽力。

    杨夫人:不用了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了。

    孟天楚:杨大人生前地好友也不曾来祭拜吗

    杨夫人眼睛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相公一生性情孤僻很少与人为友无事也是在家中呆着哪里也不去。所以

    孟天楚见院子里偶尔一两个丫鬟和下人也是蹑手蹑脚地走过不禁心里有些酸楚。这人活着的时候便是再风光死了不也是白骨一堆很快就被人忘记了吗更何况生前就是独孤一人死后更是无人记得了。

    孟天楚:杨夫人不知有些话孟某当问不当问。

    杨夫人惊讶地抬头看了看孟天楚道:孟大人想问什么

    孟天楚顿了顿道:杨夫人说杨大人生前是不喝酒的对吗

    杨夫人听罢显得有些慌张道:奴家的地意思是相公不甚酒力。

    孟天楚没有想到不过才一天杨夫人的话就改了便道:那他平常还是喝地

    杨夫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孟天楚:杨夫人所说地不甚酒力一般是在多少的情况之下杨大人就会醉酒

    杨夫人正要说话刚才那个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杨夫人赶紧上前去迎谁想那老妇人没有好气地将杨夫人一把推开。孟天楚惊讶的是看起来一个弱不禁风地老人力气还不小竟然将杨夫人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着幸好旁边一个八仙桌挡住杨夫人一下有些尴尬假意将腮着地头扫到耳后悻悻地叫了一声婆婆。

    那老妇人目光犀利直接走到孟天楚身边盯着孟天楚半天后才说道:你就是孟大人

    孟天楚躬身施礼道:正是在下。

    老妇人点了点头走到孟天楚对面的椅子坐下。杨夫人正要跟着坐谁想那老妇人咳嗽一声杨夫人赶紧起身。老妇人冷冷地说道:你让下人给孟大人他们上些好茶来不要这么不懂规矩感觉我们杨家因为少了一个至儿天就要塌下来了一样也不知道你将那些别人送给至儿地好茶存着干什么。

    老妇人说完见杨夫人还站着狠狠地剁了一下拐杖声音响亮地说道: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还不赶紧去。

    杨夫人这才赶紧出门刚走到门口老妇人说道:你就在灵堂里守着不要给我再出来了。那个地方才是你如今应该呆着的地方知道了吗

    杨夫人没有转身但恭敬地答道:知道了婆婆。

    孟天楚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婆婆从前在电视里见到还以为是为了烘托气氛突出人物性格。如今在古代真见到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对这个相貌平平的杨夫人有些同情起来。

    丫鬟很快重新上了上好的龙井孟天楚:老妇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妇人一脸严肃倒让孟天楚他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坐下去了正要告辞老妇人突然说道:我家至儿有病孟大人可知晓

    孟天楚:不知。

    老妇人长叹一声道:唉我儿命苦啊

    孟天楚:老妇人请节哀。

    老妇人:听说孟大人将我儿带回衙门去了说是要开膛破肚查找我儿地死因是吗

    孟天楚知道在古代大家对这个人死后尸检颇有一些微词。便道:杨大人虽说和在下共事时间不长但相处还算愉快。杨大人为人和善勤奋是在下得力的助手。如今突然猝死在下也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凶手让杨大人九泉之下安息。

    老妇人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示意孟天楚他们喝茶。自己也端起杯子浅酌一口道:我儿生前得了一种病这种郎中都不知道是什么病但就是不能沾酒沾酒就要病。

    孟天楚一听十分意外便道:什么病这么奇怪

    老妇人看了看门外见杨夫人正坐在灵堂里低垂着头便道:我们也不知道这种病平常无事但一喝酒就六亲不认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十分凶悍酒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天楚一听遂想起从前大学的时候一个老教授给大家讲过一个叫病理性醉酒的案子讲的和老妇人说杨乐至的症状差不多。但杨乐至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喝了

    孟天楚:我现杨大人死前也是喝过酒地。[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老妇人点点头道:孟大人说实话你不说我也想到了至儿为人一向谨慎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之后很少喝酒。我杨家只有至儿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唉孟大人还是请你尽早将我至儿的尸骨运回让他入土为安吧。不是谁杀的他是他自己将自己给害死了。

    孟天楚听罢道:我会尽快将杨大人的遗体运回请老妇人放心。

    老妇人这才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陪了如今家里杂事繁多还请孟大人日后再来小坐。对不住了。

    孟天楚见老妇人起身送客只好也起来了这时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然后又迅地缩了回去。老妇人说道:这么不懂得礼数地孩子也不知道当娘的是什么教地畏畏缩缩一点都不大方让人见了笑话还不赶紧出来见过孟大人。

    孟天楚这时才看清楚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地男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眼睛里透着一股灵气怯生生地站在门外有些腼腆。给孟天楚鞠了一躬小声地喊了一声孟大人脸就刷地一下红透了像个小姑娘一般。

    孟天楚:这是

    老妇人指着那孩子淡淡地说道:我杨家的大孙子叫杨朔。

    孟天楚没有想到杨乐至和杨夫人如今相貌平凡的人生出一个孩子竟然这般地俊朗虽然扭捏了一些但也遮掩不住浑身上下地机灵劲儿。

    孟天楚:好俊俏的孩子。

    老妇人嗯了一声大概是才失去了自己唯一地儿子无心听旁人说什么恭维好听的话。那孩子见孟天楚他们要出门赶紧退到一边孟天楚走出门去只见这个孩子身边还有三个个子高矮不一的孩子最小是一个女人活脱脱就是杨乐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妇人指着杨朔说道:让你照看着弟妹你们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带着弟弟妹妹们到屋子里去。

    杨朔看了看老妇人小声说着:妹妹想爹了让我来问问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见爹爹

    老妇人身体摇晃了一下孟天楚赶紧上前扶住。老妇人轻轻却十分坚定地将孟天楚的手推开对杨朔说道:先带弟妹们回去我送走了客人就来告诉你们。

    杨朔乖乖地点了点头蹲下身将妹妹抱在怀里给孟天楚深深地鞠躬然后带着两个弟弟走了。

    老妇人轻拭眼角然后对孟天楚说道:孟大人见到我儿的时候我儿在自己的房间吗

    孟天楚不知道老妇人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

    老妇人将孟天楚他们送到门外道:好了我就不远送了孟大人就一路好走了。

    孟天楚:我会尽快将杨大人找人送回来地。

    老妇人:也好至儿放在那边的东西拜托孟大人代我烧毁了吧。

    孟天楚愕然道:什么都不要了吗

    老妇人点了点头道:人都死了东西还拿来做什么睹物思人那是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的残忍的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老妇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那句话在人都死了任何事情都让死了的人带到棺材去吧。我们活着的人已经忘记了。

    说完转身走进门去。刚才那个开门的小丫环走到门口准备关门见孟天楚还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关只好微笑着等着。[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孟天楚这才回过神来小声问道那丫鬟道:你们家老夫人脾气一直不好吗

    丫鬟笑了道:不啊我们家老夫人脾气最好了。

    孟天楚还要问什么那丫鬟回头看了看然后小声对孟天楚说道:不能给您说了老夫人会责怪我多嘴了。几位官爷慢走。说完门在孟天楚面前轻轻地关上了。

    孟天楚喃喃地说道:脾气最好

    柴猛:我觉得这个杨家的人都怪怪地。

    屠龙:好了让大人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吧。我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安静地驾车就好。走吧大人我们回去吧到家的时候天就该黑了。

    孟天楚抬头看了看天道:好吧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孟天楚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来到左佳音的房间看她丫鬟才服侍完左佳音吃完药见孟天楚来了便端着药碗走了。

    左佳音靠在床上微笑着示意孟天楚到自己身边来坐。

    天楚案子有眉目了吗

    孟天楚摇了摇头将今天去嘉庆府地情况给左佳音说了说左佳音听罢道:这个病我从前也听我师傅说过的。

    孟天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地给我说说。

    这时柳儿走了进来见孟天楚正握着左佳音地手说话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要转身退出让左佳音看见了便叫住了柳儿道:你来的正好我和天楚正在说一种病你也是学过的也听我们说说。

    柳儿:还是算了我好像有些多余了似地。

    左佳音和孟天楚对视而笑孟天楚道:瞧你说地我和你佳音姐姐老夫老妻的了什么叫多余地快进来坐吧。

    柳儿这才进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左佳音笑着说道:我们在说一种不能喝酒的病就是说一喝酒就有点象犯了羊癫疯一样的有的时候还会出手伤人醒过来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知道这种病吗

    柳儿听了之后缓缓地说道:我见过的。

    孟天楚更是惊讶了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病的谁想一说出来你们两个都听说过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柳儿:我爹得的就是这个病。

    这一下左佳音也甚是惊讶道:柳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柳儿淡然一笑道:说什么呢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渐渐的忘记了。

    孟天楚:柳儿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竟然说到你的伤心事了那我们就不说了。

    柳儿:没有什么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已经记忆了。孟大人不必介意您和三夫人说起这个病是因为你身边有人得了这个病吗那就赶紧要治了耽误不得。

    孟天楚:这个病可以治得好啊

    柳儿摇了摇头道:只能是控制不要让他喝酒一点酒都不能沾。若是不得已喝了酒也要切记不要再去饮茶尤其是浓茶。

    左佳音不解道:不是说茶是解酒的吗

    孟天楚:你让柳儿说完。

    柳儿:我家世代为医我爷爷我祖爷爷都是郎中唯独到了我爹这一辈虽说也是学医但我爹一生嗜酒如命可偏偏他又不能喝酒。我爷爷为此懊恼不已甚至将我家中所有的酒全部倒掉连酒壶都不允许放在家中。就这样我爹还是偷偷出去喝酒直到唉。不说这些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在饮酒之后再去喝茶但我爷爷说了得了这种病的人喝了酒之后轻则打人摔东西重则抽搐痉挛甚至昏死过去。大多数地人认为浓茶解酒但我爷爷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喝了浓茶非但不能解酒可能还会导致心跳骤停若不及时抢救会死人的。[无敌龙会员老刘手打整理]

    孟天楚想了想当时在杨乐至的桌子上并没有现茶水两个杯子里都是只有酒的味道。便道:柳儿那如果得了这个病的人如果肝脏和肠胃也有一些毛病的话会不会引起死亡

    柳儿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左佳音倒是说了一句道:不过即便是没有这个病的人如果此人喝的是烧酒那么有两样东西若是同食可能会死人地。

    孟天楚:是什么

    左佳音:胡萝卜和黍米。

    柳儿:三夫人说的是。

    孟天楚:那种黍米不是酿酒的一种谷物吗为何

    左佳音:食物与食物之间还有相克呢更何况酒酿好了已经不能当食物吃了。

    孟天楚点头道:说的也是。然后赶紧起身往门外走左佳音:天楚你要去哪里

    孟天楚:我去书房拿样东西给你和柳儿看看。说完消失在夜幕里。

    左佳音对柳儿说道:柳儿对不起啊是我让你来听我们说事儿地没有想到

    柳儿微笑着说道:三夫人不必这样你们一家对我们贺家恩重如山。再说我爹是自己不能节制谁也不能怪的。

    左佳音:苦命地孩子。

    柳儿笑了眼角却有泪水。

    左佳音:那你有没有想起以后怎么办三娘有没有想过让贺丁将你收为填房

    柳儿摇了摇头道:即便是婶婶有心我也无意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叔叔和婶婶地感情更加的好了我也不想横在他们中间。我就想等您的身体好了好好地在您地医馆里给你帮忙就好。

    左佳音不由感叹道:既然你无心做贺丁的填房那姐姐为你说一门亲事可好

    柳儿一愣道:三夫人还是不好了柳儿现在无心嫁人只想安心地做事。

    孟天楚拿着两个杯子回来了听见她们地谈话便笑着说道:我看佳音的提议不错不过佳音想把这么漂亮能干的柳儿许配给谁啊

    柳儿见孟天楚夸奖自己越的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来左佳音笑着说道:徐渭你以为如何

    孟天楚听罢看了看柳儿便道:柳儿我给你们拿来了两个杯子麻烦你从厨房给我拿些烧酒来。

    柳儿听罢赶紧出去了孟天楚见柳儿走了这才低声对左佳音说道:万万不可。

    左佳音:为何不可就因为徐渭现在落魄了吗

    孟天楚自然知道徐渭的晚年是何等的凄凉但是他不能给左佳音说即便是说了左佳音也未必相信。便道:你想啊徐渭满腹文采而且脾气怪异我担心柳儿嫁给他会受气的。

    左佳音想了想道:那也总比嫁给贺丁那个老头子为妾好吧

    孟天楚笑着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觉得做妾很委屈了

    左佳音笑了道:去你的我现在可是没有力气和你开这个玩笑。门外有人在喊孟天楚走出门去见是柴猛便道:怎么啦

    柴猛笑着低声说着:成夫人又来了不过今天将你的晓诺也带来了。

    孟天楚:他们在哪里

    柴猛扭头努了努嘴孟天楚:我现在这里有事你让飞燕去接待一下我马上过来。

    柴猛正要走正好柳儿拿着烧酒过来了两个人赶紧给对方施礼。

    孟天楚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笑着走进屋子里去了。

    左佳音见孟天楚笑着进来便道:是不是有了新的主意了

    孟天楚知道柳儿就在自己身后便偷偷给左佳音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柳儿将烧酒放在桌子上孟天楚让左佳音她们两个闻了闻两个杯子里的味道然后说道:闻到是什么味道了吗

    柳儿:酒。

    孟天楚:是没有错但我却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柳儿笑了道:大人您真逗您若不知道怎么会让我去拿烧酒呢这明明就是烧酒的味道啊。

    左佳音:柳儿若是不说我都要忘记这个味道了。还真是烧酒的味道。

第482章 阴谋

    孟天楚笑了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便是烧酒的味道不过是刚才佳音说黍米不能和烧酒同食所以我就想找来烧酒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在作祟。

    柳儿这才明白孟天楚让自己拿烧酒的原因便道:那现在您准备怎么办呢

    孟天楚:这样你去给我抓一只活鸡或是狗来。

    柳儿听罢便起身去了左佳音:你要亲眼见证一下

    孟天楚笑着点了点头。

    左佳音有些累了便躺下身去孟天楚体贴地给左佳音盖上被子道要不我和柳儿出去吧免得你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左佳音:不用我这一天都在睡如今也是睡不着了我从前也是听说黍米是不能和烧酒同食的今日也想看看是真是假呢。

    孟天楚想起之前在门外见到柴猛和柳儿的情景便对左佳音说道:你和柳儿相处下来觉得这个姑娘为人如何

    左佳音:挺好是个苦命的孩子为人善良而且非常聪明很难得。

    孟天楚: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左佳音握着孟天楚的手道:说说看。

    孟天楚:我觉得真是有心让我们给柳儿找一个丈夫我想有一个人比贺丁和徐渭都要合适呢。左佳音:谁啊

    孟天楚小声说道:柴猛。

    左佳音听罢倒是连连赞同笑着说道:还是天楚你有心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正好啊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意思。

    孟天楚:这还不简单你问柳儿我去找柴猛便是。

    左佳音点点头道:希望两个都有这个心思就好。对了若凡今天也过来了有一句话就你我两个人在场我想问问你

    孟天楚打断左佳音的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左佳音:你没有想好

    孟天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柴猛领着成夫人和晓诺已经走到了门口。

    成夫人:我半天都没有等到孟大人。便直接过来了希望不要见怪才是。

    孟天楚赶紧迎上前去看了看柴猛柴猛明白孟天楚地意思只好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孟天楚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成夫人这边正好有些事情于是便让飞燕过来陪陪您怎么她没有来吗

    成夫人一脸的不屑。道:我一想到我这个女儿贵为公主。竟然为了你要和那个做丫头出身的飞燕在一起生活就觉得委屈哼

    孟天楚正要反驳几句晓诺赶紧拉了拉孟天楚地衣袖笑着对自己的娘说道:娘您也真是的再过几天天楚和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您还这样说多不好的。

    成夫人哼了一声。道:孟大人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至于让我们就在门外站着吧

    孟天楚:那还是让我领着成夫人去前厅坐好了佳音才睡着不便打扰。

    成夫人探头看了看晓诺拉着她说道:娘我们走吧让佳音姐姐睡一会儿。

    成夫人自然不知道左佳音受伤了便嘟囔道:这么早就睡下了

    晓诺:佳音姐姐前日受了些风寒所以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晓诺拉着成夫人先走一步回头给孟天楚做了一个鬼脸两个人都给了对方一个甜蜜的笑容。

    孟天楚:柴猛不是让你去叫四夫人陪着成夫人和晓诺地吗人呢

    柴猛:我去叫了四夫人也来了但那成夫人实在是难伺候四夫人椅子还没有坐热成夫人就让四夫人走了说的话也实在不好听好在晓诺姑娘在一旁帮着四夫人说话要不成夫人都要将四夫人给说哭了。

    孟天楚不禁长叹一声对柴猛说道:罢了我先去陪着成夫人等会儿柳儿姑娘来你和她将鸡狗牵到后院去做不要打扰佳音休息知道吗

    柴猛不解道:什么鸡狗做什么啊

    孟天楚:柳儿姑娘会告诉你地我先去了有什么结果等成夫人走了你再过来告诉我便是。

    柴猛应声点头便站在左佳音门口乖乖地等着柳儿姑娘他不知道这是孟天楚故意给他们两个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孟天楚和成夫人还有晓诺来到了前厅坐下后成夫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让你给晓唯写信你写了吗

    孟天楚:写了当日便飞鸽传书我想也快到了吧。

    成夫人:今天京城赫家倒是来信了。

    孟天楚对这个赫家已经不在意了反正晓诺已经他的了谁也抢不走再说还有成梓义和晓唯在身后帮忙他已经不怕成夫人再搞什么鬼了。

    哦是嘛。

    成夫人见孟天楚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显然有些失望便道:罢了我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希望孟大人也可以让我放

    孟天楚自然知道成夫人指的是什么偷眼看了看晓诺点了点头。

    孟天楚:夫人前来就为此事

    成夫人:我是顺便过来看看你们把婚事准备的怎么样听说你的二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借故回京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也是天还没有黑就在床上躺着只有一个丫头在这里瞎忙活。怎么着孟大人你若是不想娶我们家晓诺直接给我说一声便是我可是不愿我这个女儿吃这个苦。这么委屈就嫁到你孟家来哼竟然还有一个什么四品官的女儿平起平坐我这个女儿也傻竟然也同意了。

    晓诺:娘您哪里来地这么大火气啊。凤仪姐姐和佳音姐姐不是也在忙着张罗吗还有孟家这么多地下人丫鬟管家什么地。您就不要操心了。

    成夫人:我不操心怕是没有谁真的为你操心了吧。说完故意看了孟天楚一样孟天楚干咳两声没有说话。

    晓诺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们走吧您不是还要陪我去看已经订好地饰吗人家老板还在家里等着呢走吧。

    成夫人这才起身懒洋洋地说道:孟大人我反正丑话说在头里。你若是对我晓诺不好。我可是会叫她爹找你算账的。

    孟天楚连连道是晓诺偷笑着扶着成夫人出了门。

    孟天楚将她们送走便往后院直奔而去。

    孟天楚早早地带上柴猛屠龙到总督府将晓诺接上直接去了府衙的殓房一到门口这才现尸体没有了不禁一惊赶紧问了衙役这才知晓是杨乐至的夫人一早将尸体运走了。孟天楚他们便带上十几个衙役快马加鞭地追赶。终于在城外五公里处将杨夫人给拦住了。

    孟天楚:杨夫人您这是为何

    杨夫人没有想到孟天楚他们这么快就将自己给追赶上了先是诧异。紧接着便嘤嘤地哭泣起来不说话。

    晓诺见杨乐至已经被放入了棺材便命人将棺材放下杨夫人见状脸色大变赶紧上前阻拦将晓诺一掌推出好远孟天楚眼疾一把将晓诺扶住。

    杨夫人趴在棺材上大声说道:孟大人您就让奴家将相公运回去吧这也是婆婆的意思我方才已经将大师给我家相公做过法事您现在再是开棺那我家相公将会永世不得生一辈子做孤魂野鬼地啊。

    一旁一个穿着袈裟地男子上前先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杨夫人说地甚是孟大人既然您在杨大人身上查不出什么由何必让死了地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活人的干扰呢

    孟天楚:你如何得知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呢

    和尚语噎结巴道:贫僧也也是听杨夫人所言。

    孟天楚冷笑一声走到杨夫人面前说道:杨夫人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还不能将杨大人带走我们必须将杨大人带回去。

    杨夫人趴在棺材上不走道:我家婆婆已经说了今天是个下葬的好日子我们不让你查了你就让我们将相公带回去吧我今天怎么说也不会让相公交给你的。

    孟天楚:那要不就让我现在就让棺材打开让我看看杨大人我就让你将杨大人带回你看如何

    杨夫人:不可以大师一旦做过法事就不能再开棺了这是规矩。

    孟天楚也是不依不饶道:既然杨夫人不让我现场开棺我就只好得罪了来人啦将杨大人给我带回去。

    杨夫人见衙役上前遂从袖管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孟天楚说道:今天孟大人若是开棺奴家就死在你的面前。

    孟天楚没有想到杨夫人这样决绝想了想便道:罢了既然杨夫人这样坚持那就不用开棺了你们走吧。

    杨夫人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看着孟天楚生怕他突然冲上前来自己一直将刀架在脖子上跟着队伍往前走。

    晓诺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天楚你看怎么办才好啊

    孟天楚:既然不让我们在这里开棺那我们就一同跟去嘉庆府反正杨大人和我一朝为官我在杨大人走之前送他一程也是责无旁贷的。走吧。

    晓诺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大家翻身上马一直跟在杨夫人他们地后面不一会儿杨夫人让队伍听了下来。走到孟天楚地马前用哀怨地眼神看着孟天楚道:孟大人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跟着了。好吗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孟天楚拱手说道:杨大人和我同僚一场今日既然就要下葬。那我送杨大人一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杨夫人犹豫着半天才说道:我告诉你我家相公不是被人杀的他是自己不能喝酒却贪饮了几杯才会这样我们都不追究了您又是何苦呢

    孟天楚:我没有追究啊难道让我送杨大人一程也不可以吗

    杨夫人无奈只好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道:孟大人。如今杨家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想关上门来好好过日子如此而已。

    孟天楚见杨夫人地眼神里有些苦衷几次启口却有咽下孟天楚总有一种预感杨乐至的死和他地夫人有关。

    终于到了嘉庆府孟天楚现杨夫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带着杨乐至地棺材去了一个半山腰。等到了那个地方昨日见到的那个老妇人还有四个孩子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奇怪地是竟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跟着远远看去实在是凄凉得很。

    走近了老妇人见孟天楚也跟着脸上闪过意思奇怪的表情走上前来给孟天楚施礼。

    老妇人:孟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怎么远地路途实在是辛苦你还来送至儿一程。

    孟天楚回礼见几个抬棺的人麻利地将棺材卸下准备往已经挖好的坑里放孟天楚道:老夫人您难道不想看看您儿子最后一面了吗

    老妇人身子微颤了一下一手稳稳地拄着龙头拐杖哽咽地说道:不了不看了看了更是让人多一些伤感。

    孟天楚觉得老妇人说话不像一个普通百姓而更像是一个读过书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既然读过书那么家世应该还算殷实可从杨乐至身上竟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家底殷实的人家出身。

    孟天楚:昨日我现了一个线索今日本想看看谁想杨夫人执意不让开棺所以还请老夫人给在下一个机会也让在下可以让九泉之下的杨大人一个心安。

    老夫人看了看孟天楚道:孟大人什么意思

    杨夫人赶紧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道:娘万万不能开棺了相公已经去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老夫人哼了一声道:你这一刻倒是很贤惠了起来。

    杨夫人偷眼看了老夫人一眼赶紧闭嘴不敢说话了。

    孟天楚:昨日在下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便想再看看杨大人希望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想了想道:开棺

    杨夫人愣住了见衙役上前就要开棺冲上前去扑在棺材上大声说道:婆婆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老夫人还要说话突然从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来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让两个丫鬟搀扶着此女子容颜憔悴身材消瘦实在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孟天楚却更是惊讶了只见那女子缓缓上前先走到老夫人面前施礼老夫人一见此女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伸出双手将该女子扶住颤抖地说道:梦儿你怎么怎么来了

    女子还未启口已经是泪落两行扑到老夫人身上恸哭起来一旁地人看地是云里雾里倒是杨夫人走上前来一把将那女子从老夫人身上扯开冷笑着说道:谁让你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没有理会杨夫人而是普通一下跪在杨乐至棺材前伸出自己瘦骨嶙峋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棺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杨夫人正要上前阻止谁想那老夫人抬起自己的龙头拐杖挡住了杨夫人的去路。杨夫人畏惧地看了老妇人一眼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要知道若不是你陷害我家至儿今天我家至儿也不至于英年早逝。更不至于让你这个女人给他送葬。

    杨夫人听罢惊呆了不由倒退几步险些摔倒。

    老妇人看了看一旁一头雾水的孟天楚道:孟大人。你不是要给老身一个交代吗那就开始吧。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晓诺赶紧将孟天楚地手套和罩衣拿出给孟天楚穿上。衙役将棺材盖子打开了孟天楚走到棺材前那女子跪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躺在棺材里衣冠整齐地杨乐至仿佛已经呆了。

    孟天楚上前柔声说道:夫人麻烦你暂时先离开一下好吗

    那女人动也不动老妇人走上前来道:梦儿来。跟大姨到一边儿先坐着。

    女子这才站起身来。一旁地丫鬟赶紧搀扶着将女子扶到了一边。

    孟天楚见杨夫人脸色煞白已经瘫坐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抖。

    晓诺:天楚我们开始吧。

    孟天楚拿出刀子朝着棺材里面伸出手去。这是一片很大的松树林风吹过树林里唰唰直响几个孩子让老妇人带着走到不远处地马车那边去了。谁也没有过来问一声杨夫人。包括那几个孩子。

    一炷香后柴猛按照孟天楚的吩咐将老妇人和那个女子一并喊了回来。

    老妇人走到孟天楚身边。孟天楚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只手中多了一样浅黄色黏糊糊的东西也就黄豆大小。

    孟天楚:老夫人您看看您认得这个东西吗

    老妇人将那东西接过在手中揉了揉道:年糕

    孟天楚点了点头。

    老妇人突然转身对杨夫人怒目而视指着杨夫人大喝道:你好说不是你你还说不是你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

    杨夫人:婆婆您不要冤枉我我一直在嘉庆府的家中呆着我怎么可能给相公吃年糕呢再说相公的身体是不能沾这个东西地。

    老妇人上前举起龙头拐杖就要打柴猛赶紧阻止了。

    孟天楚:老夫人您别着急杨夫人说得对啊既然大家都知道杨大人的身体自然不会给他吃这个东西而且杨夫人在死地前一天也不在杭州府上啊。

    老妇人冷笑两声道:可这个家里就她和那个赵员外家熟识不准确的说是她只和那个管家熟识哼人家怎么可能知道我至儿不能吃年糕呢但凡有黍米的食物我儿都是一点也不能粘的他的胃口不好消化不了这些东西。

    孟天楚:那杨大人自己应该知道的。

    老妇人:他若是不沾酒这些东西他自然也不会入口但若是酒后有人故意害他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我记得给您讲过我家至儿喝过酒后什么人也不认得什么人也不会记得更何况是吃的东西。

    孟天楚: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杨夫人将这个事情透露给别有用心的人了吗

    老妇人冷笑着指着杨朔说道:孟大人见过赵员外家地管家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

    老妇人:那你不觉得这个孩子和那个管家长得很像吗

    孟天楚愕然这才明白过来老妇人这么一说才将自己昨天疑团给解开难怪觉得这个孩子怎么看地面熟好像哪里见过没有想到竟是那这个叫梦儿的女人是赵员外的妻子这个女人不是三年前就疯了吗怎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一切好像是个迷让孟天楚有些糊涂了。

    杨夫人爬到老妇人身边道:婆婆您一直都误会我我也知道若不是我乐至娶得一定是这个女人可是我

    老妇人怒声打断杨夫人的话道:你给我闭嘴我今天问你一句实话当年是不是你将梦儿灌醉。放在赵员外的床上的

    孟天楚一听不禁愣住了杨夫人想了半天道:不是我是她自己

    梦儿上前对着杨夫人就是两记耳光。一旁地孩子见自己地娘挨打了赶紧上前抱着杨夫人哭了起来。

    梦儿冷眼地看着杨夫人道:这两记耳光一记为我当年若不是你一心给肚子里地孩子找个爹。你怎么会来陷害我我和乐至从小青梅竹马你竟然在我和乐至就要结婚的时候。将我和乐至两个人都灌醉了你将我放在了赵天地床上然后你将你自己放在了已经不省人事的乐至身边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杨夫人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大笑几声道:哪有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乐至在嘉庆府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简大人推荐自己到杭州府做官吗哼1还不是就想与你重修旧好

    梦儿颤抖着指着杨夫人说道:我已经让你害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可以对我和乐至下这样地毒手三年前。你和管家合谋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为了自保于是装疯卖傻今日你却还不死心竟然将乐至

    杨夫人:我没有杀乐至乐至是我相公我怎么可能会杀他你们都冤枉我。我没有

    梦儿冷笑着说道:哼你没有。你让乐至搬到我家就是想给我和乐至制造谣言让别人以为是我这个女人不净。真正想和自己老情人修好地不是我而是你

    杨夫人:你休得冤枉我。

    梦儿看了孟天楚一眼道:孟大人难道你就没有在管家的屋子里现些什么吗

    杨夫人警觉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便从怀里拿出了那块绣着梅字的绢帕杨夫人正要去抢老妇人眼尖一把夺过看了看摔在杨夫人脸上忿忿地说道:贱货

    杨夫人指着梦儿说道:你诬陷我你怎么知道管家的屋子里有我的绢帕分明是你想报仇。于是陷害了乐至然后诬陷我。

    梦儿冷笑道:我还不至于象你一样从隔壁屋子里钻出来然后又跑到自己相公床上去睡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不齿。

    杨夫人指着梦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孟天楚:不过在杨大人死的当天确实有人故意将杨大人的后窗开着没有关上以便事后好进来将自己的证据拿走。

    老妇人:孟大人查出来进我儿子房间的人是谁了吗

    孟天楚指着杨夫人道:就是你

    杨夫人听罢顿时说道:孟大人你说话要有证据。

    孟天楚指着杨夫人地鞋子道:你鞋底地泥土便是证据。

    杨夫人一听顿时低头去看孟天楚道:我问过了嘉庆府前几日一直无雨刚开始我并未怀疑到你可是若是赵员外家的人进了窗户那么窗台上该有两个鞋印而窗台上只有一个鞋印那是赵家下人的而还有一些干了的泥土就告诉我那个人进来的时候鞋子是干的你说一早从嘉庆府驾车而来直接进了赵家院子所以你的鞋子应该是干地所以没有鞋印。

    杨夫人:我我没有再说我怎么知道后窗是开着地。我才去我需要去销毁什么证据啊

    孟天楚:自然是有人光明正大地进了杨大人的房子趁着杨大人不注意然后将后窗给你开着而当天赵员外问杨大人催要房钱地时候说他是醉着回来的其实是有人故意让赵员外看见你家相公喝了酒这样就不会轻易怀疑到别人身上因为你相公有病不能喝酒这个你家的人都知道自然不会怀疑赵员外这个证人很重要后来那个人便拿了一些年糕去找你相公同你相公继续喝酒走的时候自己若是将喝酒的酒杯还有年糕带走那就容易让人怀疑所以这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杨夫人的冷汗都出来了说道:这些都是你的假想不是你说的这样的。

    孟天楚:是不是我说的这样的找来管家一问不就知道了吗另外管家的右手三年前因为不小心上了拇指和食指所以不能一手关门一手拿东西你说呢杨夫人

    梦儿:三年前那管家的手就是乐至所伤杨夫人你怎么就没有告诉孟大人这件事情呢

    杨夫人彻底瘫倒在地梦儿说道: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和乐至让你还有管家害成这样我说过你们早晚会有报应的看看吧报应终于来了乐至泉下有知定然会含笑的。

第483章 杀人工具

    杨夫人目光呆滞在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不是我要害死乐至的你们都冤枉我不是我不是我。

    老妇人对孟天楚说道:孟大人老身就将这个毒妇交给你了。

    杨夫人苦笑道:婆婆这么多年来我为杨家生儿育女谁想乐至尸骨未寒你就将我逐出杨家你就这么恨我吗如今乐至才走你又要将我从孩子们身边带走他们都是无辜的您怎么就

    老妇人打断杨夫人的话道:我怎么就这么狠心是不是哼想一想你和你和你的那个奸夫干的那些事情不知道是谁更加狠心一些孟大人请您将这个毒妇给我带离这个地方我们杨家没有这样的儿媳妇。

    几个孩子一看自己的娘要被带走了赶紧抱住杨夫人不放哭成一团杨朔走到老妇人身边跪下伤心地说道:奶奶娘做了什么您要让她和我们分开我求您了不要让我们和娘分开好吗

    老妇人长叹一声道:冤孽啊冤孽孟大人你还不赶快将她给我带走

    孟天楚走到老妇人面前道: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还请老妇人解释。

    老妇人:孟大人请讲。

    孟天楚:赵夫人和您仿佛有什么亲戚关系是吗老妇人:是她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

    孟天楚:那杨夫人好像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杨大人和赵夫人了是吗

    老妇人鄙夷地看了杨夫人一眼在她身上啐了一口。道:她原本是梦儿从小跟大地贴身丫鬟。

    一旁的人甚是惊讶孟天楚:那如果赵夫人嫁给杨大人的话按理杨夫人很有可能做杨大人的填房是吗

    老妇人盯着孟天楚看。道:孟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天楚微微一笑走到杨夫人身边道:杨夫人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那赵家的管家和你什么关系

    杨夫人:我哥哥。

    大家愕然。连老妇人都有些吃惊道:你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是你哥哥

    梦儿冷眼说道:怕是你的情哥哥吧

    周围有人在偷笑孟天楚看了大家一眼大家这才闭嘴。

    孟天楚:杨夫人你的什么哥哥

    杨夫人抬头看了孟天楚一眼现孟天楚的神情并无挑衅地意思甚至有一丝鼓励在里面杨夫人咽了一下口水道: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老妇人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道:我是说。既然是同父异母。怎么可能是亲哥哥哼我看你们是

    周围一片哗然。

    杨夫人:婆婆随便你怎么说都好但请你不要侮辱我地哥哥我们从小兄妹感情就很好并非你说的那样。

    老妇人:我懒得和你扯这些事情反正事情都已经清楚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孟天楚:等等有句话我想再问问赵夫人。

    梦儿:孟大人问便是。

    孟天楚:赵夫人的名讳是

    梦儿愣了一下。道:孟大人不是听我大姨刚才一直在叫我吗

    孟天楚:你确定梦儿便是你的名字

    梦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道:您到底想问什么我大姨也说了事情都已经清楚了你还想问什么

    孟天楚:好吧来人啊先将杨大人抬回嘉庆府暂时看管不准任何人将杨大人的遗体运走或是掩埋将赵夫人和杨夫人还有杨大人的母亲一并带回杭州府收押等事情清楚了再说。

    大家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王译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大人事情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孟天楚冷眼看了王译一眼王译赶紧带着人将棺材抬走了老妇人拦住去路道:孟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走到老妇人身边道:老夫人请恕在下无礼了杨大人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死了。

    老妇人: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那毒妇杀了我儿你还想什么而且您刚才也分析了杀人过程怎么现在突然说是不清楚了呢

    孟天楚:审案查案是我的事情这个还请老妇人不要再问了。

    老妇人无奈杨夫人走上前来对孟天楚说道:大人还是将我相公给掩埋了吧你们这样将他抬来抬去他死都不能安心婆婆说的对就是我一个人干的什么都是我干的你们还是让我和相公一起去死吧。

    老妇人哼了一声孟天楚:杨夫人不是你说是你杀地我们衙门就认了那还要我这个知府做什么好了来人啊将人一一给我带回去。

    梦儿上前大喝一声道:慢

    孟天楚见梦儿走上前来道:乐至不能抬走今天必须下葬。

    孟天楚不禁笑道:赵夫人你现在是不是应该透露一下你赵夫人之外地更大的身份了呢

    梦儿愣了一下道:说也无妨我的爹便是杭州府左布政使宋远桥的亲哥哥。

    晓诺恍然大悟道:难怪呢我是说怎么这么大口气。

    梦儿鄙夷地看了看晓诺然后走到孟天楚面前道:孟大人你若是还想当这个知府老爷的话。我劝你还是听听我的话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

    孟天楚笑了道:赵夫人你这么说地意思。就是我必须要受你胁迫将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

    梦儿得意一笑道:要不你又想怎样

    孟天楚: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一个布政使哥哥地千金那也是皇亲国戚啊你怎么可能就害怕一个管家和一个曾经的丫鬟对你下毒手呢

    梦儿一下慌张了。道:那那是因为他们阴险毒辣害得我丢了孩子。还威胁我我担心我倘若是在不装疯地话我自己也不能自保了。

    孟天楚冷笑了一声道:怕是另有隐情吧

    梦儿一下就不说话了孟天楚看了看晓诺道:凤阳公主这个布政使地侄女在威胁我这个小小的四品知府你看怎么办才好

    老妇人和梦儿一听顿时愣了没有想到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公主。老妇人冷笑道:孟大人。你的玩笑开大了吧

    晓诺走上前来道:就算不将我公主的身份搬出来那我爹是不是也可以压一压你那个当布政使地叔叔啊再说了那只是你叔叔还隔着一个亲爹呢可我不一样啊。梦儿一听颤巍巍地说道:你爹是谁啊

    孟天楚笑着说道:他爹就是当今皇上钦赐的卫国公。闽浙总督成梓义。听说过吗

    梦儿和老妇人一听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晓诺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们孟大人也就是我爹地女婿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梦儿和老妇人听罢面面相觑将头低了下去。

    孟天楚忍住笑让人将他们一起带了回去。

    上了马车孟天楚捏着晓诺的鼻子羞她道:还没有见过你这么没有羞的姑娘还没有嫁了就满世界的给人说我是你相公了。

    晓诺笑了车上反正就他们两个人她一头扎进孟天楚的怀里娇滴滴地说道:就说就说你管我的我乐意千金难买我晓诺乐意。

    孟天楚哭笑不得道:脸皮厚

    晓诺:你管我的我就脸皮厚呢。

    孟天楚看着晓诺娇媚的表情忍不住在她的嘴上小嘬了一口逗得晓诺偷偷地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将孟天楚抱地更紧了。

    赵员外家

    孟天楚带着一行人坐在他们家地前厅里赵员外见来者不善便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端茶的手都一直不停地抖险些将茶碗给打翻了。孟天楚看在眼里道:赵员外不介意将你和赵夫人如何相识如何结合的事情给本官说一说吧

    赵员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这个嘛呵呵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什么相识相知一说啊

    孟天楚:媒人是谁

    赵员外偷看了孟天楚一眼见孟天楚正严肃地看着自己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道:这么多多年了都记不得了。

    孟天楚还未说话王译猛拍了一下桌子赵员外脸都吓白了连忙说道:真是真是不记得了。

    孟天楚:你这个管家在你们家做了多少年了

    赵员外:将近四年了吧。

    孟天楚:那从前的管家呢

    赵员外:死死了所以就用了他。

    孟天楚:死了

    赵员外赶紧点头说是道:对就是死了突然就死了。

    孟天楚双眉一皱道:那现在这个管家你是怎么找到的

    赵员外:是我夫人从她老家找来的。

    孟天楚不动声色见晓诺已经是惊讶地张大了小嘴暗自偷笑嘴上说道:你哪位夫人

    赵员外:就是我的妻子啊。那个傻女人。

    孟天楚冷笑了一声道:你地妻子原名叫什么我问地是名字不是小名或是乳名。明白吗

    赵员外:宋梅。

    孟天楚笑了这下他像是有些头绪解开了看来这个管家喜欢地女人不是杨夫人而是赵员外地妻子宋梅才对。这么说杨夫人应该是知情的可她为什么要替这个一心想要害她的女人隐瞒呢杨夫人想隐瞒什么甚至连死都认了

    孟天楚想到这里。便道:你和你妻子在认识之前认识杨乐至地妻子杨夫人吗

    赵员外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孟天楚见赵员外的眼睛躲闪着。便道:你是不想在自己家里说真话的话那我们就将你带到衙门的大堂上去说。

    赵员外听罢赶紧说道:孟大人饶命啊那杨大人不是我杀的你为何要将我抓进衙门去受审啊

    孟天楚见赵员外也是个孬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便道:你若一一地说了我便不会给你用刑你若是不说

    赵员外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先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地汗水。然后这才说道:其实说来话长。这

    孟天楚:没有关系你慢慢说便是。

    赵员外:其实草民并非什么员外不过是市井一个混混而已。孟天楚:你继续说不用停下我要问你的时候自然会问你地。

    赵员外点了点头道:我祖上本还有些家底但都被我挥霍光了。母亲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希望通过成亲让我安分守己一些。便托人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孟天楚:你说的那个亲事应该就是杨夫人吧

    大家愕然赵员外却点了点头。道:正是谁想她却不干大概是听说了我这个人平日里的恶行所以宁死不从但她的小姐也就是我现在的夫人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她嫁给我后来我打听到说是原来她家的小姐要嫁给当时杭州的科举第二名的杨乐至而杨乐至和她家小姐从小就好但她家大人却很反对。

    孟天楚:为什么

    赵员外:后来我和小梅结婚后常常听她说起因为杨乐至的娘是她的乳母。

    晓诺:不是杨乐至地娘和你夫人地娘是亲姐妹吗

    赵员外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是呢若是这门亲事不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吗

    孟天楚:晓诺听赵员外将话说完。

    赵员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家夫人和杨乐至的感情很好便一心想在一起但夫人家认为杨乐至出身卑贱而且杨乐至的爹是夫人家里的下人母亲是奶娘虽说杨乐至金榜题名但说出去还是丢人的事情便也一直不同意直到有一天

    孟天楚现赵员外不说了便道:怎么啦

    赵员外偷偷看了孟天楚一眼道:杨夫人来找我跪在我的面前哭着让我退亲我那个时候见她其貌不扬也不喜欢便让她给我十两银子我就同意退亲她见我松口便说给她十天时间筹钱我同意了心想只要有银子什么女人找不到啊。

    孟天楚:后来呢

    赵员外:后来就很奇怪了就在杨夫人找我第六天还是第七天我记不得了有一天我在外面和几个酒肉朋友多喝了几杯回家倒头便睡醒来的时候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一个颇有几分姿色地女子那女子也和我一样也是一丝不挂我当时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摸了摸竟然是真地当时我忍不住就

    晓诺的脸一下就红了赶紧低下头去假装看自己地绣花鞋。

    孟天楚:后来呢。

    赵员外:孟大人你也该知道了这个女人后来就是我的妻子。

    孟天楚:她怎么可能嫁给你

    赵员外苦笑了一声道:是啊我到现在有的时候还这样想怎么上天这样眷顾我。竟然给了我一个布政使大人的侄女给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睡在我床上的这个女人有这个殷实地家世自然不肯罢休她当然是不愿意。醒了之后便要寻死觅活我白白抱了一个摇钱树我当然不能让她死了便便威胁她。若是不和我结婚便将强奸她的时候在杭州府传遍。那个时候不但是她一个人的脸面尽失怕是她的家人也从此不能在杭州府住下去了她想了想这才答应嫁给我。

    孟天楚:那你这个员外怕就是她地家人给你捐的吧

    赵员外艰难地点了点头。

    孟天楚:那你后来知道你的夫人是怎么上了你的床的吗

    赵员外:后来她也一直在派人明察暗访后来才知道是她地丫鬟干的也就是杨夫人。

    孟天楚自言自语道:没有想到真地是她。

    赵员外:她知道后就去找过杨乐至谁想

    孟天楚:怎么

    赵员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各有各命吧那天她拉着我一起去找的杨乐至。就是希望让杨乐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好让杨乐至休了杨夫人和她在一起没有想到杨乐至竟然对不起小梅说自己爱的其实不是小梅而是杨夫人。而且很凑巧因为小梅和自己的丫鬟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梅字。原来杨乐至写给杨夫人的情书。小梅一直以为是杨乐至写给自己的所以才误会那么大。小梅当时就蒙了以为是杨乐至和自己开玩笑当时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便冲上前去和杨夫人厮打孩子也掉了她从此也就疯了我看着她实在可怜对她也一直很好不光是因为她家里一直在养着我们而是因为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爱着一个自己丫鬟的男人这对她不公平。而且还嫁给了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地男人更是

    孟天楚:你说你家地管家死了之后是你的夫人从老家将现在的管家接来的对吗

    赵员外点了点头。

    孟天楚:那你觉得杨夫人和你们家的管家认识吗

    赵员外:认识吧杨夫人从小就在我夫人身边当丫鬟自然应该认识的我见他们有时还说话呢。

    孟天楚想看来这两个女人将赵员外是瞒的严严实实地便道:你们管家手是怎么伤地你知道吗

    赵员外:不是很清楚有一次我夫人嚷着要回娘家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应该夫人才掉了我们地孩子加之和杨乐至大吵一架心情一直不好所以我就让管家陪着一起回去回来的时候管家的手就这样了。

    孟天楚:那你没有问过是怎么回事情吗

    赵员外:问了管家说是回家砍柴的时候伤了我便没有再问了。

    孟天楚:你觉得你夫人对管家怎么样

    赵员外:就那样吧自从那一次打击之后她便一直黏着我我走哪里她就跟哪里真是没有办法。

    孟天楚:那你不是就没有出门的机会了

    赵员外诡异地笑了一下道:那我岂不是要闷死了我给她吃药等她睡着了我就出去我把握着时间在她醒来的时候回来便是。

    孟天楚:那你夫人一般都睡多长时间

    赵员外:至少是六个时辰。

    孟天楚愕然这就相当于是十二个小时了道:这么长时间

    赵员外憨厚地笑着点了点头。

    孟天楚:既然你夫人这么恨杨乐至和杨夫人怎么杨乐至来杭州府任职你们还让他住在你们家里

    赵员外:我也很纳闷儿一个月前管家突然找我说起这件事情我一口就拒绝了如今我自己在杭州府上开了一个铺子也进些东西来卖日子过的不错而且夫人家里一直在给我们花销。所以我也不缺这几个钱主要是担心夫人知道了再受刺激谁想不知道夫人怎么就知道了竟然一口同意了。说是自己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事情毕竟杨夫人还是自己从前最亲的人我见夫人这么豁达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孟天楚想了想道:那杨乐至搬进来之后见过你地夫人吗

    赵员外:应该没有见过吧。倒是有一次我从外面回来夫人竟然没有睡觉。而是在房间里和杨夫人说话那一次我以为我要挨骂谁想夫人竟问都没有问我。

    孟天楚:她们说什么

    赵员外:我一进门杨夫人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有给我打一个我见夫人的表情很平静想来应该没有争吵吧。

    孟天楚让赵员外将管家叫来然后让赵员外下去了管家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从辱不惊地样子。很是坦然地站在孟天楚的对面。

    孟天楚看着管家。问道:杨夫人和你什么关系

    管家想是已经料想到了孟天楚会问什么便道:是我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

    孟天楚:那你和赵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管家:主仆关系。

    孟天楚咄咄地问道:没有这么简单吧

    管家倒也不慌张慢慢地说道:至少现在我们只能是这样。你话里有话。

    孟大人说有便有吧。

    你墙上画的那个女人应该是赵夫人吧

    正是。

    你倒是很坦然。

    没有必要隐瞒我爱她这就是事实。

    那她爱你吗

    我想她应该也是爱我地。

    你好像不是很肯定

    在没有她之前我不过是个屡屡落第的穷书生罢了。她那么高不可攀。我如何能说出那么坚决地话来

    那你应该知道赵夫人恨你的妹妹和你的妹夫她怎么这么好心让你来当赵家的管家

    因为她知道我一直就很喜欢她。但我差她一个功名不能和她举案齐眉双宿双

    于是她就将你拉进她复仇的计划里来让你杀了杨大人还有心陷害自己的妹妹

    管家笑了笑道:孟大人说的没有错是她要我给她复仇我爱她于是我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这件事情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参与都是我干的。

    孟天楚笑了道:你倒是很坦然看的出来你真地很爱她。

    管家:毋庸置疑。

    孟天楚:你一个人将所有地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你认为值得吗管家: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而是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

    孟天楚笑了道:之前我在窗台上看见的那块干了的泥土我一直以为是你妹妹为你掩藏证据而留下的因为她乘车而来鞋子应该是干地干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赵夫人自从疯了之后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这样她完全也有替你隐藏证据的可能。

    管家一听顿时愣了道:孟大人我都已经认罪了请不要将别人再加进来了吧要杀要剐随便你都好。

    孟天楚:可是她是真地有帮着为你做事甚至她还是主谋她在唆使你完全她的计划你不过是个棋子她借刀杀人的工具罢了。

    管家笑着说道:即便是哪有如何呢

    孟天楚:你就这么爱她

    管家:她的肚子里有我杨家的骨肉了孟大人您就给我一个当爹的机会吧我不要看着她和我一起去送死。

    孟天楚不禁哀叹道:你真是然孟某刮目相看了知道吗杨夫人和你的想法一样她那样的爱自己的丈夫但兴许她已经知道了杀她丈夫的人是你和赵夫人于是她也将所有的罪名揽下。管家冷笑一声道:当年若不是她和杨乐至合谋将小梅放在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床上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至少小梅还可以嫁给一个同知而不是一个市井泼皮那是她该的

    孟天楚见管家有些激动了便道:杨家的人一直怀疑那个杨朔不是你妹妹的亲生骨肉甚至怀疑和你

    管家大笑几声道:对啊对啊真的是我和她的骨肉那也是小梅的杰作她将我妹妹灌醉后扔到我的床上然后给我吃了就这样

    孟天楚不禁汗颜道:她怎么可以这不是

    管家:我体谅小梅的苦心她也难过不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痛苦所以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第484章 疯狂的爱

    孟天楚看着管家近乎疯狂的样子觉得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没有见过因为爱情而舍弃一切的人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不辨是非愿意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一切的事情甚至不会有一丝怨言。

    孟天楚:那杨大人死的当天是你给他吃的年糕喽

    管家:正是。

    杨大人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你吗

    管家:他怎么可能怀疑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他还有小梅我妹妹我们四个形影不离而且我们是同宗好比兄弟。

    孟天楚冷笑道:兄弟你便是这样待你自己的兄弟的吗

    管家却显得无所谓双手一摊笑笑说道:自古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有的时候甚至还庆幸他喜欢的是我妹妹而不是小梅若真是小梅那我哪里还有机会和小梅在一起呢

    孟天楚:你真是太糊涂了

    管家:随便孟大人怎么说我也料想到以你的破案度很快便会找到我的我只求您放过小梅和我们的孩子别的随便你。

    孟天楚:你对你的妹妹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管家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道:我是亏欠了她但我总不能处处周全所以

    孟天楚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出门去管家在身后说道:劳烦孟大人帮我给小梅带句话让她好好地活下去。

    孟天楚苦笑一声走出赵家的大门去了。

    杨乐至走了。赵夫人和管家也给抓了杨夫人重新回到了杨家老妇人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倒是承认了自己的偏见决心好好地杨夫人相处。这倒也算是一个不错地结局不过孟天楚没有告诉赵夫人管家让他带的话因为没有必要了兴许管家死不了小梅却是真的活不了了。而且管家一直不知道其实小梅根本就没有给他怀上什么孩子不过是想利用他来替自己复仇而已。孟天楚细想想都是可怜之人却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可怜之处了。

    杨乐至死了一个月之后简麒见孟天楚那里是风平浪静以为简柠说的是真地那个账册在杨乐至家里都一一仔细地查找过都没有现踪迹而简柠也是哪里也不去安心在自己的闺房里养伤简麒悬在嗓子上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开始对简柠也不再看守的那么严了。

    这一天。简麒借说孟天楚和晓诺新婚的时候自己去了苏州没有亲自来道贺。带着简柠去了孟府一是想从简柠和孟天楚地交流中看能不能探听出什么端倪再有一点便是真的要和孟天楚拉近关系虽然那天去简府找简柠地那两个蒙面人一直没有下落但简麒知道孟天楚的二夫人就在第二天确实是离开杭州去了京城如今人已经到了京城了自然是不会假。而另外一个应该是受了重伤的。但三夫人左佳音当天他也是亲眼见了而且日后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看来自己是将孟天楚想的太过聪明了既然不是孟天楚简麒认为如今这个小小的师爷不但当了知府大人而且京城有万岁爷和贤妃娘娘撑腰二夫人的叔叔又是东厂厂督三夫人又是万岁爷器重的雨灵天师如今这个和夏凤仪平起平坐的六夫人更是了不得了不但有个当卫国公的爹自己还是万岁爷钦赐的凤阳公主简麒坐在马车上一路胡思乱想着再看看自己地女儿怎么看也不比孟天楚现在地六位夫人差啊虽然那个五夫人还没有进门但也不过是个书吏的女儿下九流的人物简麒想都懒得想简麒看着简柠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孟天楚那自己就是孟天楚的泰山大人若真是有一天东窗事那孟天楚自然不会不顾及这层关系反正简柠对孟天楚这个小子好像也有这么个意思简麒想到这里不禁再一次为自己的聪明而暗自叫好了从来都是英雄不问出处的反正现在这个孟天楚所有地杭州官员非但不敢招惹而且个个都想巴结自己索性也打消了将简柠这个绝色地女儿嫁给皇亲国戚的念头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嫁给孟天楚虽然是个小妾但孟天楚背后地势利却让简麒不得不垂涎三尺。

    简柠在一旁见自己的父亲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头一天已经叫人给孟天楚捎信说是今天自己要和父亲去他哪里孟天楚应该知道了想一想孟天楚三次叫那猴子上门送药简柠想起来都觉得窝心心里暖暖的被一个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更何况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

    孟天楚从梦中醒来扭头见晓诺躺在自己的身边还甜甜地酣睡着昨晚两个人都累了毕竟是新婚总有一些痴缠的日子孟天楚喜欢晓诺那种人前直率善良随心所欲的个性更喜欢晓诺人后尤其是在床上那种风情万种娇美羞涩的柔情两个人感觉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从最初的嬉笑打闹到后面的你侬我侬不知不觉便到三更过后了晓诺毕竟还是个初尝甜蜜的女子总是缠着孟天楚不肯闭眼好在孟天楚也是壮年要不哪里禁得起这个小妮子糖衣炮弹的狂轰滥炸最终是双双疲乏地败下阵来相拥睡去。

    晓诺被一阵瘙痒给弄醒了她疲倦地睁开眼睛见孟天楚正用鸡毛掸子上的鸡毛挠自己的脸蛋晓诺妩媚一笑一头扎进孟天楚怀里娇滴滴地说道:你好坏。昨天晚上不让我好生睡着今天这么早又将人家弄醒真是过分1

    孟天楚指着窗外说道:宝贝你看看窗外天都已经大亮了。你忘记了昨天晚上简姑娘找人捎信说是今天她和她爹要登门拜访我们该起来了。

    晓诺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道:那你去好了我就不去了。我要睡觉。

    孟天楚笑了埋下头去亲晓诺的小嘴儿。晓诺马上就迎合上来孟天楚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小妮子还真是骚呼呼的明明说是要睡觉这个时候怎么就来了精神

    两个人又是一番温存之后孟天楚终于放开了晓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指着晓诺一脸桃花说道:天啦我找了一个狐狸精。

    晓诺吃吃地笑了小手有些不听话起来在孟天楚的身上画着圈圈儿孟天楚自然知道晓诺什么意思。正要配合着做些什么。突然门外一个丫鬟轻声喊道:老爷六夫人你们起来了吗

    晓诺这才住了手懒洋洋地说道:有事吗

    丫鬟:刚才门厅地来报说是简大人和简姑娘已经来了在前厅等着老爷和六夫人呢。

    孟天楚赶紧跳下床来道:你去给我们准备洗脸水。我们这就起来。

    丫鬟走了。孟天楚赶紧穿衣服见晓诺则又转过身去将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孟天楚是哭笑不得赶紧上前低声去哄好说歹说这才将这个姑奶奶从床上给弄起来两个人边穿衣服边打闹好容易收拾完了这才牵着手甜蜜蜜地朝前厅走去。

    到了前院见飞燕正从前厅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孟天楚放开晓诺的手走上前去正要问她只见飞燕谁也没有理会直接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晓诺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悄声说道:瞧我这个记性飞燕该是生我的气了。

    孟天楚不明白晓诺道:昨天我答应飞燕姐姐今天早上带着瑾儿去庙里还愿的如今凤仪姐姐身子不适温柔又不在佳音也躺在床上家里就她一个人忙里忙外地我怎么也唉你先进去陪着简大人他们我去给她陪个不是。

    孟天楚知道晓诺从前都是大大咧咧的有什么心事也不会藏着掖着不过这样最好飞燕最近这么忙自然心情也不好好到哪里去孟天楚小声叮嘱道:飞燕和你一样都是有口无心的若是

    晓诺笑了道:瞧你还不放心我了再说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去给她好好的认个错就是了你快去吧我去看看她。

    孟天楚见晓诺追飞燕去了笑了笑朝着前厅走去。

    简麒见孟天楚一脸笑意进来赶紧起身孟天楚上前施礼道:简大人卑职真是失礼昨日多饮了几杯竟睡过头了实在是

    简麒还礼笑着说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瞌睡多不像我们这些人一过四十就再也不能好好地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两个人寒暄着坐下孟天楚偷眼看了看简柠见简柠一身淡蓝衣裙上身一件同色夹袄将本来白皙地皮肤衬托的更加娇艳欲滴了不过就是消瘦了一些憔悴了一些。

    简柠现孟天楚看着自己羞怯一笑起身施礼道:给孟大人道喜了怎么不见新娘子了

    孟天楚赶紧让简柠坐下然后说道:她有些事情都走到门口了呵呵马上就来上次听说简姑娘病了便到府上看望谁想管家说你才睡下不便打扰在下一直牵挂着姑娘地身子呢好些了吗这个季节最是容易染上风寒姑娘一定要珍重才是。

    简柠见孟天楚将自己的姓去了直喊姑娘二字更是格外地亲切莞尔一笑道:已经全好了多谢孟大人一直惦记着。

    简麒一旁看着见孟天楚和简柠两个人眉来眼去自然是喜在心里觉得有希望了。

    晓诺追上飞燕笑嘻嘻地从飞燕背后将飞燕抱住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飞燕偷笑着假意将晓诺的手打开。说道: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啊

    晓诺走到飞燕面前见飞燕已经不恼了便嬉皮笑脸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忘记了我该打。下不为例好不好不要生气了我们现在就带着瑾儿去好不好

    飞燕笑着点了点晓诺的额头道:等你想起来都早就过了好时辰了我早上让柴猛和屠龙陪我和瑾儿去了。你才想起来哼

    晓诺拉着飞燕地手。道:那你总该罚我做些什么才好要不我心里会过于不去的。

    飞燕笑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那你一会儿到厨房来帮我好了今天要给佳音做些补品给凤仪姐姐做些安胎的食物她们两个最近都没有什么胃口我看厨子做的她们动也不动所以我就想给她们做些可口地点心。

    晓诺反正和成梓义一样对做吃地很是赶兴趣便高兴地点了点头。道:那还等什么啊。我们现在就去。

    飞燕:你啊真是说风便是雨了人家简大人和简姑娘来看新娘子你却和我躲在厨房里真是你先去招呼他们然后我在厨房等你便是。晓诺想了想。道:那也好。我去去就来。

    飞燕:你不要再忘记就是。

    晓诺笑了道:若我再忘。我就给你负荆请罪好了。说完笑着跑走了。

    飞燕端着佳音地药来到佳音的房中见佳音刚刚醒来奶娘也抱着瑾儿和飞燕几乎同时进了佳音的屋子。

    佳音见瑾儿来了赶紧让丫鬟将自己扶起身来瑾儿一见自己地娘也是伸出双手让佳音来抱飞燕赶紧拦住道:瑾儿乖你娘身上还有伤暂时不能抱你。

    佳音不忍道:我就抱一下。

    飞燕:不可以你的伤口若是再裂开天楚非生吞活剥了我不可。

    奶娘只好将瑾儿抱到一边瑾儿急了眼瞅着马上就要到娘地怀抱了突然又给抱走了突然从嘴里冒出一个字来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愣住了

    左佳音更是睁大了双眼让奶娘将瑾儿抱回自己身边瑾儿将双手再次伸出左佳音道:瑾儿你刚才喊什么再给娘喊一次

    瑾儿见娘终于抱着自己了虽然身体地大部分还是飞燕和奶娘抱着但瑾儿高兴了笑着含糊不清地喊道:娘。

    在场地人终于喜极而泣左佳音这才将瑾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不管不顾了飞燕也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说道:瞧菩萨真是显灵了早上带着瑾儿去庙里还愿的时候主持还问了瑾儿多大了我说都快七个月了主持笑着说瑾儿该喊娘了佳音你听真地就喊了。

    奶娘也高兴地说道:是啊是啊该是喊人的时候我竟然都给忘记了我们瑾儿少爷都七个月了真好啊都会喊娘了。

    飞燕松开左佳音抱着孟文瑾的手道:好了好了高兴归高兴你还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抱着奶娘你抱着文瑾坐在床边陪着佳音她该吃药了。

    左佳音接给飞燕的药碗感动地说道:燕子你瘦地都不成型了还要来照顾我这些事情你让丫鬟们做便是。

    飞燕笑了道:我注定就是个劳碌命不用担心我你现在就需要好好地养知道吗

    左佳音喝完药飞燕将药碗交给丫鬟左佳音说道:听说这十几天来天楚天天都在晓诺的院子里一天也没有去你那里是不是

    飞燕见奶娘和丫鬟都在给左佳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谁说的怎么会呢

    左佳音:你和晓诺相处的还好吗

    飞燕点了点头道:挺好的晓诺一点架子也没有平日里和我凡事也是有商有量的不要担心我们。

    左佳音:那就好你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便是。

    飞燕:怎么会呢瑾儿你什么时候也该叫我一声四娘了。我好想听哦。

    左佳音知道飞燕一直想要个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自己也不好意思说给她检查一下担心飞燕反而多心。看着飞燕这么喜欢瑾儿左佳音决定找个机会和孟天楚好好地谈一谈。

    孟天楚和晓诺送走了简麒简麒故意让简柠留下来说是陪陪晓诺其实人家新婚燕尔就是不希望人家打扰但晓诺一向和简柠关系甚好。自然也很乐意简柠留下来陪陪自己而简柠也想抽空和孟天楚说说账册的事情。大家各有各地心事于是简柠便留了下来只让简麒一个人回去了。

    飞燕见简麒走了便赶紧将瑾儿会喊人地好消息告诉了孟天楚他们孟天楚自然是欣喜万分要去看看飞燕便将晓诺和简柠带到厨房去了。

    孟天楚来到左佳音地房间见左佳音正和瑾儿玩得高兴便走进屋子里来左佳音对瑾儿说道:瑾儿。看谁来了。

    瑾儿回头看了看孟天楚。很漠然地一眼有回头和左佳音玩起来孟天楚有些失落左佳音见状便笑了道:谁叫你一天不让瑾儿看见你如今瑾儿怕是都要忘记你这个当爹的了。

    孟天楚尴尬地坐下身来左佳音示意奶娘将瑾儿带出去然后将丫鬟都一一地退下后。这才躺下身去。孟天楚赶紧给她支了一个垫子这样左佳音的伤口就不会碰到床上了。

    左佳音拉着孟天楚地手。道:很少有男人象你这样的细心了。

    孟天楚笑了道:刚才瑾儿才刺激过我我若是细心他怕是要先喊我这个当爹的了。

    左佳音笑了起来道:说的也是你这个细心也是针对个别人的。

    孟天楚:佳音你好像话里有话

    左佳音装出一副无辜地样子说道:没有啊怎么会

    孟天楚: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啊说吧你我之间我早就说过没有必要打什么哑谜再说我也没有你聪明有的时候未必就可以猜得出来你想要说什么。

    左佳音:记得温柔为什么误会我吗

    孟天楚笑了道: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对你们几个其中某一人冷落了吧

    左佳音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孟天楚盯着左佳音很严肃地看着她道:是飞燕给你说了什么吗

    左佳音:亏你还知道是飞燕受了委屈但你也是知道飞燕地性情的她怎么可能会给我说什么呢是我自己忍不住想告诉你从前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从来不会有温柔那样的事情生日后不但有了晓诺还有迥雪天楚你有了六位夫人或许今后还有七位八位九位你若是冷落了其中一个你会不会觉得

    孟天楚打断左佳音的话道:好了我明白了。

    左佳音见孟天楚沉下脸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天楚你生气了

    孟天楚勉强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是我自己疏忽了你们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和凤仪商量一下我看还是按照从前的规矩办就是从今往后就算是你们谁病了或是有了身孕我还是按照规矩该到谁的屋子便到谁的屋子里去。

    左佳音:你若是觉得我言重了你告诉我。

    孟天楚劝慰地摸着左佳音的手道:怎么会如今只有你肯给我说说真话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生气这哪里是男人所为

    左佳音见孟天楚真的没有生气这才笑了道:对了听说简姑娘今天留在家里了

    孟天楚:是她爹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竟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这个简麒真是让人摸不透。

    左佳音:那你抽空和她聊聊吧。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对了柳儿地事情你给她说了吗

    左佳音:还没有我想人家姑娘家毕竟害臊你还是先给柴猛说了。如果柴猛同意我再说也不迟啊。

    孟天楚想了想道:也是那我现在就去说。

    左佳音见孟天楚起身便嘱咐道:不要给飞燕说什么。好吗

    孟天楚转身笑着说道:你瞧你把你相公想成什么人了好了我先去找柴猛然后给你回话。你还是好好地给我躺着不要因为瑾儿喊了你一声娘你就兴奋的要下床了啊。

    左佳音笑了。道:是孟大人

    十天后冬月初一。

    这冬说来便来了一大早起来竟觉得手脚有些冰凉了孟天楚自上次瑾儿见他不理睬之后他很多闲暇地时间都用来陪着这个小家伙了可是瑾儿就是直喊娘不喊爹把左佳音给乐的不行。

    丫鬟们在各个主子的屋子里都搁置了火盆孟天楚和左佳音她们三个女人约好了。吃过早饭一起去凤仪的屋子里商量一些事情。

    府衙冬天最忙地不过就是一年到头地税收账务等琐碎地事情。杨乐至死了孟天楚暂时还没有新的帮手简柠便主动地承担起这些事情来和府衙里地几个师爷一道天天忙的不亦乐乎倒是孟天楚整天闲得无聊孟天楚十天前和简柠商量过了让孟天楚惊讶地是。简柠将账册竟然藏在了简麒的书房的房梁上。这个小妮子真的也是聪明绝顶简麒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本让他几乎癫狂的账册竟然就在自己天天呆着的书房里。如今简麒也不管简柠了有的时候简柠去孟府和孟天楚说事儿晚了直接住在孟府上了简麒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巴不得孟天楚和简柠真的做些什么出来这样水到渠成自己也有人保护了。

    不过孟天楚如今没有打算要动简麒因为简柠说了这个账册上牵扯的人官员几乎占了杭州府官员百分之九十以上若是要动这个动静可是不小为了慎重起见孟天楚决定还是亲自上京面见万岁爷再说。

    温柔来信了说是最近京城盛传说是万岁爷一天就呆在道观里和一帮子道士呆在一起满朝文武和后宫三千佳丽统统都看不见这个万岁爷了倒是温泉沮丧了一些日子之后突然又迅地得宠起来甚至有人在风传所温泉拿着万岁爷的玉玺到处下旨地弄得是人心惶惶。

    孟天楚自然知道这个皇帝就是这个样子历史上说地也是真的他就是一个无心朝政的主子但真要是这个江山落到了一个太监手上这种连根都没有的人怎么还可能相信会守住一片江山呢孟天楚决定还是去一趟京城。

    孟天楚抱着瑾儿来到夏凤仪的屋子见左佳音飞燕晓诺已经都到了屋子里事先早就搁置了火盆所以很是暖和丫鬟拿了一下热乎乎的八宝粥来给大家喝然后将门关上了。

    孟文瑾一见左佳音就不要孟天楚了孟天楚只好将孩子交给左佳音然后说道:今天有三件事情要商量。

    左佳音:本来不想朝着凤仪休息的但天楚地意思是这个家你一直在做主向你讨个主意也好。

    夏凤仪笑了道:说吧我这里很长时间也没有这么热闹了。

    晓诺:主要是怕吵着你休息不是我们不愿意来是天楚不让我们来地。

    夏凤仪笑了道:我知道。

    左佳音:一件事就是柴猛和柳儿的婚事本来今天商量地事情天楚根本不用参加他就是想凑个热闹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无聊。

    大家笑了孟天楚道:佳音说的是如今衙门也是冷冷清清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贤妃娘娘来信再三让我不要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辞官的事情我知道她用心良苦也只好当这个清闲的知府了来凑凑你们的热闹也没有什么不好。

    夏凤仪:你们就知道挤兑天楚你们以为就你们几个就可以将事情全部处理好了吗

    孟天楚:还是凤仪护着我。

    飞燕戏谑道:真是肉麻还是说正事。

    左佳音:柴猛和柳儿的婚事我的意思还是我们给他们张罗好了反正柴猛就住在孟府我的意见是就将他们地房子安在我们孟府好了。如今院子就要竣工了我们全家加上下人丫鬟的一共不过百来号人这么大的园子我们只住了一小半。让他们住在园子里一是方便柴猛二来我的医馆准备在年后也张罗着开张了柳儿住在家里也方便。

    夏凤仪:我同意反正家里有地方住。

    大家见夏凤仪也同意了便纷纷点头同意了。

    晓诺笑道:这么容易就好了。那赶紧说另外两件事情最近师傅把我看得紧。我还要去练功呢。

    孟天楚:还有两件事你在不在都没有关系了你可以先走了。

    晓诺做出一个打人地样子大家笑着说道:你们就消停一会儿吧一见面就打累不累啊

    左佳音: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昨天成夫人找下人来说说是要搬过来和晓诺一起住这件事情晓诺让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本来按照祖志是不行的但我想过了。成夫人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个总督府。成大人有消息说去了边疆打仗恐怕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你们看怎么办

    夏凤仪:还是天楚和晓诺商量着办吧我们听你们的就是。

    孟天楚一想到成夫人的样子便有些不悦但毕竟还是晓诺的娘他不能直接拒绝这样会伤了晓诺地心。

    晓诺:我的意思是不能有违祖志。不行就是不行。大不了我常常回去看看就是。

    孟天楚:要不要不还是接过来算了。

    晓诺见孟天楚说地勉强也知道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担心真的接了过来万一处不好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便道:我想通了这是我的事情不用商量了娘若是责怪怪我便是好了说第三件事情。

    左佳音:晓诺真的这样定了吗

    晓诺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定了。

    左佳音看了看孟天楚见他示意自己往下说便道:好吧就是第三件事情就是若凡的事情。

    晓诺警觉起来道:若凡什么事情啊

    左佳音:若凡离开里正家里说是和大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就在我们家里继续做下去反正她也没有地方去了。

    晓诺:在里正家里呆的好好的怎么又不干了

    左佳音想笑她自然知道晓诺对若凡一直有些不爽若凡也尽量避免和晓诺正面交往这两个女人有些意思。

    飞燕:过来也好那个玉兰村的男人整天见了若凡哈喇子都流到长江去了。

    孟天楚笑了道:来就来吧正好佳音和飞燕都忙不过来若凡毕竟在里正家里做了那么长时间地管家过来帮帮你们也好。

    晓诺没有想到孟天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便气得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好啊我还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地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哼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孟天楚还没有反应过来夏凤仪赶紧说道:刚才说成夫人的时候你都这么勉强一说到若凡你这么干脆难怪晓诺生气还不赶紧去追啊。

    孟天楚:她娘是真的很让人心烦啊但若凡不一样若凡孤苦无依的两个人压根儿不是一回事情啊。

    没有想到晓诺只站在门外等着孟天楚在追自己见孟天楚这样说顿时伤心起来大声说道:好啊我娘让你心烦了那个若凡让你心疼了是不是好我也走免得让你心烦。

    孟天楚听罢这才晓得背后这个人并没有走赶紧追出门去解释谁想晓诺竟然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孟天楚连连叫道:晓诺房顶上那么滑赶紧给我下来。

    晓诺回头伤心地看了孟天楚一眼转身消失在孟天楚的视线里。

    孟天楚气得跺了跺脚左佳音站在孟天楚身后道:我去追她吧。

    孟天楚气急道:谁也不允许给我去追让她自己回来这还了得了一句重话都不能说若都是这样不是得个个都要我去请了不成回去外面这么冷她自己知道回来。说完拽着左佳音回到屋子里去了。

    已经是黄昏了可晓诺还是没有回来左佳音知道孟天楚心里着急表面上却放不下这个面子便让柴猛和柳儿去总督府看看交代了不要让成夫人知道若是晓诺在就好言规劝回来若是不再随便拿一样晓诺地饰什么地就回来不要让成夫人担

    孟天楚一直呆在夏凤仪的房间里抱着瑾儿看书也不说话夏凤仪知道孟天楚在担心晓诺自己也不敢多言吃过晚饭后便觉得困了自己就睡下了。

    柴猛和柳儿很快就回来了果然不出左佳音所料晓诺也怕担心成夫人担心所以根本没有回家左佳音思前想后然后让他们两个再去简柠那里看看若是再没有只好告诉孟天楚了这天都已经黑了不免让人担心。一个时辰后柴猛和柳儿带回地消息让左佳音真的着急了简柠那里也没有左佳音终于找到孟天楚告诉了他。

    孟天楚将已经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瑾儿交给奶娘想了想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左佳音焦急地看着天道:天楚你若是知道就赶紧将她找回来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马上就要黑了

    孟天楚放下书本对柴猛说道:你将屠龙叫来我和他去一趟。

    柴猛:我和大人一起去便是反正也不是很远。

    左佳音:柴猛你也知道啊

    柴猛笑了道:应该是那个地方了。

    孟天楚:你陪着柳儿吧我和屠龙去就行了。

    柴猛只好将屠龙叫来孟天楚带着屠龙骑着快马朝着城西飞奔而去。

第485章 喜得千金

    孟天楚带着屠龙才出了城老远就看见一个人骑着马在不远处和自己招手天色太暗孟天楚仔细地看了看像是一个女子便对屠龙说道:屠龙你个子高看得远你看看是谁在给我们招手

    屠龙道:仿佛是个女子但却看不真切。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走近一看竟是殷素素只见她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孟天楚: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殷素素拱手说道:告诉我晓诺在哪里我去找便是。

    孟天楚愕然正要狡辩殷素素道:我想你去的话以晓诺的个性她未必回来再说了不过就是小两口吵嘴不碍事的你一去她没有道理都有了道理了我自己的徒弟我来教快说吧。

    孟天楚正犹豫着屠龙在一旁说道:其实我想让殷姑娘去也好您不是说不能

    殷素素:孟大人我可是在帮你你若是信不过我那我就回去了这天寒地冻的谁想在外面晃悠。

    孟天楚:也好那就麻烦姑娘了。

    殷素素微微一笑道:我不会告诉她你找过她的这个小妮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野了些我来说说她就好她自然会回来给你赔不是的。

    孟天楚没有想到殷素素小小年纪竟然想的这么多只好先给殷素素讲了晓诺大概的去处然后见殷素素大喝一声策马而去。自己依旧站在原处观望。

    屠龙:我们还是回去等吧。

    孟天楚:我怎么突然觉得我身边这些个女人一个个都蛮有心计的个个为人处世都似乎要胜我一筹真是不得不让我这个男儿都佩服几分。

    屠龙大笑道:大人。您主要是看见她们地长处了便觉得她们处处都是好的这大概也是她们愿意和你交心的原因吧女人嘛都是希望被男人肯定的。她们骨子里地虚荣劲儿一下得到了满足和提升这些都是大人您给的。要不她们可能人人都对你好呢

    孟天楚也笑了道:如今我给柴猛找了一个家了什么时候遇到合适的也给你找个姑娘让你也有个家。

    屠龙脸色沉了下来不过因为天黑孟天楚没有看见只是没有听见屠龙说话以为是他害臊便没有在意两个人上马。北风刮在人的脸上像刀子一样。那是一种刺骨的疼痛。

    孟天楚:怎么不说话

    屠龙:大人让奴才说什么我竟然给忘记了。

    孟天楚笑了料定是屠龙害臊了便不再重提刚才地事情于是岔开了话题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屠龙心情也好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家中。

    孟天楚一直在书房里等着晓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醒来地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好长时间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孟天楚觉得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儿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突然噗通一声孟天楚低头一看不禁眼睛都睁大了竟然是晓诺

    孟天楚赶紧蹲下身来只见晓诺穿着厚厚的皮袄头上戴着一定貂皮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孟天楚的书房门槛上睡着了孟天楚一开门她就摔了下来可依旧睡着。

    孟天楚最初以为她是晕倒了后来见她穿的这么暖和尤其是摔在地上也没有醒来的样子不禁让孟天楚哭笑不得怜惜了起来小心将晓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上杯子晓诺嘴巴啧啧两声像是睡得很香的样子。

    这时殷素素走了进来孟天楚赶紧起身殷素素笑着说道:人我给你送回来了。

    孟天楚赶紧道谢殷素素道:我给她的茶水里放了一些让她睡觉的药大概还要一两个时辰才会醒来。

    孟天楚这才明白为什么晓诺摔成那样都没有醒来的原因了。

    孟天楚:姑娘为何要给晓诺吃药

    殷素素:我在相思湖边上找到她地时候她都快冻僵了但却执拗得很一个劲儿说你地不是我就将她点穴带回让飞燕给她灌了一些姜汤换了现在身上的这些厚衣服她身子虽说是好些了但却更加伤心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情但听飞燕说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是小事我想你们还是当面说她的性子太野虽说她怕我我也清楚我不是真怕那是因为我是她的师傅她尊敬我但心里并没有真正的服气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们谈不拢她又跑让成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所以就给她偷偷吃吃了一些药不要担心对身体没有害处等她醒了除了身上没有劲儿走不动打不了之外其他都没有问题正好你和她好好地谈一谈。

    孟天楚:难得姑娘这么细心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殷素素:不必客气好了我走了有什么时候让屠龙来找我好了。

    孟天楚等殷素素走了之后回头看了看晓诺见她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禁笑了。

    孟天楚将书房门关上自己走了出去老远见林若凡穿着一身水红地花袄长裙款款而来便迎了上去。

    林若凡看了看书房偷笑道:六夫人还在睡啊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是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若凡:昨晚大夫人有些不舒服我让老何头去叫个郎中来给大夫人看看这不才将郎中送走呢。

    孟天楚一听夏凤仪又不舒服了便赶紧问道:郎中怎么说

    林若凡:不碍事。郎中说可能这几天便要生了让我们赶紧先将稳婆找好。

    孟天楚:那就把三娘和贺先生请进园子里先住着免得临时去叫让人担心。

    林若凡:我也是这样想地没有和大人您商量已经叫人去请他们了。

    孟天楚:若凡你是越来越能干了。

    林若凡嫣然一笑。道:大人一天事情这么多我可以为大人和几个夫人考虑到的我也不会偷懒地好了您是要去吃早饭吧。那就赶紧去吧我要到四夫人那里去一趟。

    孟天楚还要说什么。林若凡已经走了只留给自己一个婀娜地背影和一股幽香。

    简柠来了孟天楚知道只要简柠一来应该就是衙门有事这是他和简柠不用说的默契简柠有的时候想一阵风似的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和他身边这些个干练聪慧地女人一样但不一样的是简柠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多。她的话很少。有地时候让孟天楚觉得简柠不是飞燕说的那个琉璃美人而是一个冰美人儿一座冰山见谁都是一个态度对谁都是一个表情人家殷素素有地时候还会微笑一下但简柠笑得时候大多是给身边那些夫人的。自己很少沾光。难道美女都是这样孟天楚想了一想。也不觉得全是晓诺这么漂亮的开心果不就任何时候都是一张笑脸吗当然起脾气来就可是吓人多了。

    孟天楚和简柠坐在偏厅里里面放了两个火盆很是暖和几盆水仙都竞相开放了出阵阵淡淡的清香。

    简柠果然在喝过丫鬟端来的参茶之后从一个蓝布包裹里拿出四本厚厚的卷宗来放到孟天楚面前孟天楚看了看封面字迹已经模糊上面的灰尘简柠应该已经擦过但纸张已经脆黄了。

    孟天楚:这是什么

    简柠指着卷宗道:我简单地翻阅了一下是个旧案案子应该至少是七八年前的了一个人命官司我看了半天觉得里面有些地方看的不是很让人明白和清楚便拿过来给大人您看看。

    孟天楚随便翻了翻道:还没有结吗

    简柠:不知道结了没有结。

    孟天楚笑了道:这么厚的四本卷宗说明这个案子反复过好几次了没有结案就不可能装卷啊。

    简柠淡然地说道:我不是刑名师爷出身在这个方面不够专业所以来找你这个案子从钱塘到杭州府衙反复过四次到了最后竟没有一个结果孟大人你觉得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孟天楚:那我先不看这个卷宗你给我说说看你看过这个案子之后你是个什么感觉

    简柠:大人不怕先入为主地想法影响了你地正确判断吗

    孟天楚:不会你先说说。

    简柠想了想道:那我就当给大人讲个故事你也不要当真。

    孟天楚笑了道:姑娘倒比我这个知府大人专业多了。

    简柠不屑地看了孟天楚一眼道:您这个知府大人除了在办案上有些知府的样子别的时候还真不觉得您就是个知府。

    孟天楚却不生气大笑几声道:这个结论够损不过我接受。

    简柠见孟天楚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不禁微笑了一下道:我以为大人要拍案而起怒冲冠呢。

    孟天楚:为什么要那样本来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你能够在其中一方面夸奖我那就是我的荣幸了。

    简柠:大人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孟天楚:好了说说这个案子吧。

    偏厅的门突然打开了孟天楚和简柠都朝着门的方向看了过去之间林若凡气喘吁吁地说道:大人大夫人要生了

    好在林若凡事先已经让下人去接杨三娘和贺丁去了孟天楚和简柠赶到夏凤仪地院子地时候丫鬟们已经在飞燕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在准备着了。好在之前有了左佳音临盆的经验飞燕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手足无措。

    孟天楚:飞燕凤仪还好吗

    飞燕:天楚你放心。凤仪姐姐还好三娘马上就来了你就在外面等着不要进去了里面有老妈子和丫鬟们。还有我你放心吧。

    孟天楚现自己又开始紧张了。以为经历过左佳音那一次自己会和飞燕她们一样镇定但事到临头自己还是有些腿软。

    简柠见大家都忙碌着唯独不见晓诺再一看孟天楚已经是紧张得不行了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便上前劝慰道:大人不要这样紧张您这样了。下人也该紧张了。

    孟天楚想的也是。简柠体贴地给孟天楚端了一杯茶来孟天楚一口干了看了看简柠见简柠难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笑容里更多地是鼓励和安慰。

    门外有个丫鬟在说道:你们看下雪了真是个好兆头啊。

    孟天楚和简柠也走了出去见天果然阴了下来。开始飘起了零星的小雪。

    简柠:说得好。瑞雪兆丰年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是个好兆头呢。

    老远见杨三娘和林若凡疾步过来杨三娘给孟天楚施礼过后指着阴霾的天空喜滋滋地说道:老爷好兆头呢

    孟天楚也笑了兴许是被大家高兴的情绪所感染他也没有这样紧张了便道:三娘有劳你了。

    杨三娘挽起袖管道:交给我好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定交给大人一个健康地孩子。

    孟天楚看着杨三娘和林若凡进去了自己站在天井边上仰头望着天空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简柠站在孟天楚旁边小声说道:晓诺呢

    孟天楚这才想起书房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在酣睡着便笑着说道:睡觉

    简柠:她还真睡得着大家都在忙她怎么就不过来帮忙

    孟天楚笑了道:她醒了自然就有人来告诉我们的现在还早一个时辰后再去看看她她就该醒了。

    简柠:您啊就是太纵容这个小丫头了小心您宠坏了她。

    孟天楚看了看简柠简柠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将眼光移到别处孟天楚道:我会宠爱我身边每个我爱地女人。

    简柠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涌出一种温暖她不禁有一种冲动想要紧紧和身边这个相貌俊朗心里善良的男人拥抱一下哪怕一下也好

    晓诺终于醒了她睁开沉重的双眼看了看四周想了半天才现自己是在孟天楚的书房里不禁心里一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孟天楚给抱到这个床上的但再一看房间里竟没有人她又有些失望了正要起身这才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试着说话好在还没有开口说话自己是不是病了她的脑子飞快地思考着连双手都是一点劲儿也使不上她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于是大声地叫了起来很快一个丫鬟将门打开快步迎了上来。

    晓诺:你们大人呢

    丫鬟笑嘻嘻地看着晓诺晓诺道:你傻了我问你话呢。

    丫鬟笑着说道:六夫人现在孟府上下的人都在大夫人院子里忙活呢。

    晓诺不解道:忙活什么

    丫鬟:大夫人刚才生了。

    晓诺猛地一下才想起来赶紧问道:是嘛是个男孩子还是个闺女儿。

    丫鬟:是个小姐足有七斤重呢。

    晓诺也高兴了道:那大夫人好吗

    丫鬟赶紧点了点头道:都好都好着呢。晓诺:赶紧将我扶起来我也要去看看。

    丫鬟将晓诺扶了起来晓诺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站都站不稳连着丫鬟也一起摔在了床上。

    晓诺懊恼地说道:我的身上怎么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呢怎么办我怎么去啊

    丫鬟想了想道:六夫人奴婢背您去吧。

    晓诺看了看丫鬟的样子苦笑一声道:比我还要瘦小背什么背啊。

    正说着晓诺现孟天楚和简柠微笑着走了进来晓诺已经忘记了还在和孟天楚怄气赶紧招呼着孟天楚道:天楚好在你来了赶紧背着我去看看我们大夫人生个胖丫头快点啊。

    孟天楚见晓诺只字不提生气的事情自己也就不提了再说简柠也在场不好说什么便过去将晓诺背在自己背上简柠笑着说道:真是臊得慌这么大地人还要自己男人背着没羞

第486章 一个糊涂案

    晓诺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可能是病了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要不我才不让他背我呢我自己跑的多快啊。

    孟天楚暗自偷笑简柠却说道:你就找理由吧我还不知道你。

    晓诺:算了懒得和你说天楚赶紧的我们去看看凤仪姐姐和胖丫头去。

    孟天楚说道:外面好大的雪走快了容易摔着。

    晓诺惊喜地看着漫天大雪大声说道:好大的雪啊天楚我们就给那个胖丫头取名叫雪儿好了。

    简柠笑了道:晓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兴奋开口一个胖丫头闭口一个胖丫头的多漂亮一个孩子让你给说的。

    晓诺嘻嘻地笑着道:柠儿姐姐你不知道我生下来的时候不过才四斤多一些我爹还以为养不活呢你看看凤仪姐姐一生就生了个七斤的胖丫头你说是不是差距太大呢

    孟天楚见晓诺这么高兴便道:我之前也和凤仪商量着就叫雪儿呢看来我们三个想到一起了但总不能就叫孟雪儿吧。

    晓诺:就叫孟飞雪好了乳名就叫胖丫头。

    孟天楚和简柠大笑起来孟天楚道:小心凤仪打你嘴巴子。

    晓诺:不会的多好听的名字啊人家平常百姓家不是还叫什么狗儿猫儿什么的我这个名字雅致多了。

    杭州府大牢。

    雪花肆意地从破旧生锈的窗栏里飘到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阵急促地咳嗽声在牢房上空回响着。哐当一声牢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狱卒端着一个碗走了进去在墙角的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头披散着将脸大部分给遮住了看不清楚样子脚上地铁链垂到了地上每挪动一下就出刺耳的声响。

    吃饭了

    床上的人没有挪动身体狱卒将饭放在床头的一个破旧的柜子上。看了看那人然后用手上地棍子动了动。那人这才嗯了一声狱卒长叹一声道:我看还是给头儿说一声给你换个向阳的房间吧你在这样下去不等衙门地人来过问我怕你你也熬不住了。

    咳咳官爷放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死了我相信上苍有眼一定会找个清官给我沉冤得雪的。

    狱卒唉了一声。嘟囔一句:清官哼。这个世道哪里还有什么清官哦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天真的家伙走出门去将门重新关上脚步渐渐地走远了那人抬眼看了看放在柜子上的碗只见碗里放着两个冰凉的馒头。柜子上一个老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然后爬到碗弦上正要啃食那个馒头。突然一个石子飞来那个老鼠落荒而逃。

    孟天楚坐在书房里对面坐着简柠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燃烧得正好的火盆屋子很暖洋洋的让人有些不禁犯困孟天楚将窗户打开一些这样才感觉好些。

    简柠手上拿着火钳仔细地翻刨着火盆里地红薯和土豆嘴里嚼着飞燕叫丫鬟端来地点心千层酥屋子里散出各种食物的香味让人不觉垂涎。

    孟天楚:说说你那个还没有开始讲的故事。

    简柠小心将火钳放在火盆上拍了拍手道:八年前钱塘县一个普通百姓家夫妻两个人靠着做一些小买卖为生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一个九岁一个七岁一次男人出去进货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但是大概也就是十一二的样子是个男孩子。说是逃荒的路上父母死了是个孤儿。后来夫妻两人见孩子可怜便将他领回家来认作儿子五年后丈夫去世妻子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有些艰难了大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妻子决定将女儿嫁出去然后给自己儿子娶个媳妇儿回来应该说是一件好事但就在这个时候家里出事了。孟天楚等着简柠喝茶然后慢吞吞地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便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关键时候怎么就喝起茶水吃起点心了你倒是很会调人胃口小心长成一个胖丫头。

    简柠自从上次夏凤仪生孩子地时候给孟天楚笑过之后笑容逐渐也不再那么吝啬了。

    简柠微微一笑道:我想让大人猜猜这个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孟天楚:你说是人命官司那么我就想应该是这个家地某一个人死了。

    简柠:废话我让你猜得是谁死了。

    孟天楚:天啦这个还有猜得吗

    简柠忍笑道:没有关系又没有别人你就猜猜我就是看看知府大人是不是真有民间传说的那么料事如神。

    孟天楚指了指简柠道:这个怎么可能猜呢

    简柠:好吧看来你也是严谨之人我就不逗你了我告诉你两个女儿和她们地娘都死了。

    孟天楚愕然道:都死了那岂不是只剩下一个收养的孤儿

    简柠点了点头拿起火钳继续翻刨着火盆里已经散出阵阵香味的红薯和土豆这时晓诺开门进来一股冷气让孟天楚和简柠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晓诺穿的跟个雪人似的从头到脚都是白色很可爱。

    她笑嘻嘻地将门关上孟天楚笑着起身帮她将头上的雪花抖落然后将她的披肩解下放在衣架上晓诺笑着走到晓诺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简柠笑着说道:你一进来就将外面地冷空气给带进来了。

    晓诺吃吃地笑着道:我本来不想进来打扰你们的但经过的时候这个红薯的香味实在是太诱惑我了呵呵。对不起啊我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了。

    孟天楚和简柠看着晓诺一脸馋虫地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晓诺:你们讲你们的我不插嘴不说话就是。我吃点心啊呵呵。

    晓诺端起简柠的杯子就喝了一口茶。简柠赶紧皱起眉头道:谁让喝我杯中的茶了哎呀真是的。

    晓诺看了看简柠将口中地茶水咽下惊讶地说道:啊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天楚地呢外我们家只有天楚喝苦丁茶我见是苦丁茶。我还以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赶紧让丫鬟给我柠儿姐姐换上一杯新茶别生气生气就成了胖丫头了一头皱纹一点也不漂亮了。

    简柠被晓诺给逗笑了。便道:我看你嫁给孟大人之后越的疯癫了。

    晓诺赶紧说道:不是疯癫。是幸福知道吗

    简柠朝着晓诺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我说疯就是疯幸福的样子是你这样的吗

    晓诺起身走到门口道:幸福的感觉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以后你结婚了找了一个你爱的男人他也和天楚爱我一样的爱你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简柠一下不好意思起来偷眼看了看孟天楚心里像个小鹿似的乱撞让人不由心痒痒地。

    孟天楚见简柠不好意思便故意扯开话题道:晓诺你又要去哪里

    晓诺哗地一下将门打开笑着说道:让丫鬟给柠儿姐姐倒杯新茶啊。

    孟天楚哭笑不得:那你赶紧简姑娘总会让你给弄凉着地。

    晓诺叫了丫鬟吩咐之后便赶紧将门关上了。

    孟天楚:瞧你一来就将我和简姑娘的谈话给打断了。

    晓诺拿起火钳笑着说道:你们说你们的我说过我不会插嘴听就是了。

    简柠:那好吧我们继续往下说。

    孟天楚:现在你不用说我大概就猜到后面的结果了。

    简柠:大人不是说这样的事情是不能猜得吗

    孟天楚:是不是那个家里剩下的唯一的一个人被抓起来了简柠笑了道:正是。

    孟天楚想了想道: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这个案子一直拖着不办呢你看过钱塘县衙地审理结果了吗

    简柠:我看过结果在我看来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大人您也知道让人信服地如今不是供词而是证据大人您说呢供词实在太假屈打成招的案子在我看过太多了我已经不能相信。

    孟天楚:简姑娘说地有理照你这么说那个孤儿应该是承认他就是凶手了对吗

    简柠:正好相反虽然在钱塘的证词上看他是承认了但这个案子到杭州府的时候他宁死不认我想那柯乾还是想了不少办法不知道怎么折磨这个人的但最后这个人还是没有认这个案子便拖了下来。

    孟天楚觉得不可思议道:三年了也不该拖了这么长时间了。

    简柠:我也是这样想的看过这个案子之后我长了一个心眼没有马上问府衙的师爷自从上次杨大人死了之后我就想不能随便对人说话了所以先来找您商量。

    孟天楚不禁对这个案子有了兴趣道:那我今天加紧将这个案子的卷宗看完。

    简柠:不知道这个孤儿现在是不是还关押在府衙的大牢里。

    孟天楚:要不我们先不看这些让我们先入为主的卷宗了我们先去牢房去看看这个孤儿好了。

    简柠也来了兴致起身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晓诺赶紧起身说道:先将红薯吃了再去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孟天楚:那你乖乖在家吃红薯。我和简姑娘先去牢房看看那个孤儿对了简姑娘那个孤儿叫什么名字

    简柠:被那对夫妻收养后就跟着那家的姓了。那家的主人也有意思大概是想到这个孩子是捡来地自己姓习就给那个孤儿取名叫习捡有意思吧

    孟天楚笑了。道:确实很有意思走。我们两个去见见这个习捡去。

    晓诺扔下火钳嚷嚷道:不嘛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简柠笑道:你就是个小尾巴一步也离不开孟大人了。

    晓诺搂着简柠撒着娇说道:我主要是离不开你我的柠儿姐姐。

    简柠装出一副鄙夷嫌弃的样子道:切谁信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风把窗外干枯的杨树枝吹得嘎吱作响。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吠。时而急促时而呜咽一会儿终于归于平静了。

    习捡坐起身来身上单薄地衣衫已经不能遮蔽寒风的侵袭他不过是象征性地将已经烂的不成型的衣服往身上紧贴了一下躲在了床脚一个破烂不堪的棉絮他披在了身上。牙齿不住地打着架。他感觉自己闻到了一阵幽香由远至近。他笑了喃喃地说道:狱卒说地对我习捡怕是真的要死了寒冬腊月地天我竟然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哈哈哈哈爹娘我就要来陪你们了。

    牢门嘎吱一声在习捡的身后打开了习捡觉得那股幽香更加近了便笑着说道:小三子我大概是真的要死了我仿佛闻到了我家门前的那棵桂花树上桂花的香味了真香

    背后有人说话习捡在这个牢房里呆了三年他对这个牢房里每个人狱卒的声音都太熟悉了不用说这个人他不认识他缓慢地转过头来看见三个披着斗篷的人穿着华丽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自己喊得那个小三子则拿着牢门的钥匙站在一旁表情古怪有些恭敬和畏惧在里面。

    小三子:习捡还不赶紧下地给知府大人磕头。

    习捡愣了一下房间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昏暗了他挣扎着起身下床走近了一看这才现面前这三个人是一男二女那毋庸置疑这个男地应该就是知府大人了习捡有些犹豫以为自己真地是要死了出现了幻觉便打了自己一个耳巴子却没有反应他正要说话却听眼前这个男人开口了。

    你就是习捡

    习捡这一下听的是真真切切赶紧跪地磕头颤抖地答道:真是草民。

    晓诺和简柠才进来就已经感觉到很冷了晓诺走到小三子面前低语了一番小三子感谢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不一会儿几个狱卒抬了一个火盆和几把椅子来灯也点上了屋子里一下有了温度和光亮。

    小三子走到习捡面前小声说道:习捡你等了三年了不就想等个可以说话的人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孟天楚和晓诺还有简柠坐下后孟天楚看了看四周道:这个房子实在是不能住人难道这么大的牢房里就没有一个稍微好一些的牢房吗

    小三子赶紧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话有的有地。

    孟天楚起身道:这一个火盆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正要出门只听背后习捡大笑几声大家诧异纷纷回头去看只听习捡说道:我住了三年了大人竟然一刻都不能呆着实在是同人不同命啊。

    小三子过去呵斥道:习捡你怎么和知府大人说话地我看你是呆着这里呆糊涂了掌嘴说完便举起手来。

    孟天楚:不可动手习捡说的对那我们就在这里和习捡说说话好了。

    习捡席地而坐晓诺赶紧说道:你坐在凳子好了不是给你拿了凳子地吗地上这么冷怎么可以坐呢

    习捡看了看这个长得跟画里画得一样貌美的女子。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会体会和照顾自己的心情和身体想到这里习捡不禁有些感动便道:习惯了。就怕坐惯了凳子再坐地上地时候就不能习惯了。

    孟天楚:习捡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而且一来就是三年。

    习捡抬头看了看孟天楚道:大人的年龄大概和草民差不多吧

    小三子一旁看着着急。道:大人问你的话呢不要答非所问。

    孟天楚:不碍事。你们忙你们地去吧我就在这里和习捡说说话。

    小三子他们只好下去了孟天楚道:你今年应该要有二十岁了吧我大你几岁。

    习捡: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二十岁了你看过我的案子了终于想要过问了是吗所有的当官的都知道我没有杀人但都不敢放我为什么不就是担心围村上下几百号人不依不饶吗

    孟天楚困惑。道:围村是个什么地方习捡嘲讽地看了一下孟天楚笑了。道:真是好笑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笑地当官的别地当官的至少还带个师爷或是先看看案子再来可你呢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哈哈哈。你想问什么。我便告诉你。

    简柠严肃地说道:我们孟大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杀一个坏人的。他既然来了就是给你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要不要把握就看你自己了这么冷的天我们大人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要贫嘴。

    习捡冷笑道:你们冷吗有没有我冷啊

    孟天楚转身给晓诺低语了几句晓诺点了点头出去了。

    孟天楚:你还没有告诉我围村是个什么地方。

    习捡:我说围村大人未必知道但我一说习睿您是不是就知道了

    孟天楚想了想这时小三子进门来走到习捡身边道:习捡你跟我出来一下。

    习捡艰难地站起身来孟天楚见习捡脚上的脚镣道:把这个脚镣给他取了。

    小三子和习捡的表情都很惊讶小三子道:大人这

    简柠:大人让取就给取了哪里这么多的废话。

    小三子赶紧应声将习捡领了出去。

    孟天楚见他们走远了这才低声问道:习睿是谁啊

    简柠偷笑道:不会吧您连习睿是谁都不知道的吗

    孟天楚摇头道:很有名吗

    简柠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很有名。

    孟天楚:不要给我绕了告诉我是谁

    简柠低声说道:在我爷爷还是钱塘县同知的时候这个习睿是您现在这个位置。

    孟天楚愕然道:那是什么时候地事情

    简柠想了想道:四十年前地事情吧。

    孟天楚:那个时候都没有你你怎么知道呢

    简柠偷笑道:那是因为我看了卷宗啊是您自己不看这个案子的卷宗所以不知道啊。

    孟天楚:这个案子和这个叫习睿的人有什么关系吗怎么在案子里也会提到这个名字。

    简柠:案子里不过提到一处就说这个围村是习睿是老家罢了。

    孟天楚不禁佩服地说道:你看的还真是仔细。

    简柠不好意思地笑了过了一会儿晓诺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狱卒各自端了一个火盆进来。

    孟天楚见状便失声笑了起来道:晓诺你有这么冷吗

    晓诺:不是我冷是见着那习捡可怜这么冷的天他穿的这么单薄这么多狱卒都没有一个人心疼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真是地。

    孟天楚拉着晓诺冰凉地手道:还是我们晓诺心底好。

    晓诺小声说道:人生而平等不是吗就算他真地杀了人。那也不能这样对他啊。

    孟天楚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晓诺坐下了。

    就在晓诺说这些话地时候身后有个人听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外面添加了衣服回来的习捡他望着晓诺的背影眼神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习捡重新回到牢房里这一下却听了晓诺地话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添加了棉袄的习捡加上牢房本身的温度脸色一下好多了。逐渐的有了血色。

    孟天楚:习捡我今天来就是想听你说实话。

    习捡点了点头。

    孟天楚:听说三年前

    习捡打断孟天楚的话。答道:三年前也是个冬天那天也下着雪和今天一样地冷我记得很清楚。

    孟天楚:我们现在不去想为什么官府将你的案子一拖再拖我们只考虑案情可以吗

    习捡看了看孟天楚道:大人地意思是只要我娘和我的两个妹妹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你就可以不畏权贵将我给放了吗

    孟天楚坚定地点了点头。

    习捡的眼睛先是充满了希望的光芒继而顷刻间便消失了。说道:所有的新官都这样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但所有的人都让我习捡失望了。

    简柠:我刚才已经给你说了你若是不信我们大可现在起身就走孟大人也不必陪着你在这里消磨时间。

    习捡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晓诺只见晓诺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说。

    孟天楚他们从牢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天逐渐放晴雪已经没有下了天地之间白茫茫地一片让人才从昏暗地牢房里出来有些不能适应外面刺眼的光亮了。

    孟天楚对跟在身后的小三子说道:将习捡单独关押在一个区域里暂时不要让任何人去探视他若有人要见无论是谁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知道吗

    小三子赶紧点头说是。

    孟天楚:另外他大概感染风寒很长一段时间了赶紧给他找郎中看看不要再耽搁了。

    是大人。

    孟天楚带上斗篷上的皮帽出了牢房的门晓诺和简柠在他身后紧跟着小三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长叹道: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地就可以将这个案子给结了。说完摇了摇头转身背着手进了牢房。

    孟天楚回到府衙叫了师爷问话那师爷一听是习捡地案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结结巴巴地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见孟天楚就要火了这才不得不交底儿低声说道:大人您还是不要管这个案子了吧这个案子不管是证据上有问题而且

    孟天楚阴沉着脸道:而且什么啊

    师爷讪笑着说道:习老爷子插手就不好办了。

    孟天楚:他都不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可以一手遮天的吗

    师爷赶紧说道: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啊万万不能这么说啊。

    孟天楚:我倒是很想听听这个习老爷子是个什么来头。

    师爷见孟天楚地样子有些吓人知道孟天楚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从柯乾这么快就倒台便知道了师爷自然也是个墙头草知道什么人是自己该巴结的如今孟天楚娶了总督大人的千金那势力更是不得了了想收拾一个师爷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师爷:那习老爷子虽然是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了但如今杭州府一半以上的官员都曾经是他的旧属连宋远桥宋大人曾经都是他的门生您想想看这个案子不过就是个穷小子杀了一家三口其实也没有

    孟天楚听罢不由愤懑拍案而起吓了师爷一跳赶紧不说话了。

    孟天楚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个习捡没有后台就随便可以砍头了吗那为什么柯大人不将这个人给办了

    师爷见孟天楚火了赶紧解释道:柯大人是觉得证据不足这个人若是要杀定然要报刑部就怕

    孟天楚冷笑道:哼你倒是唯恐天下不乱想看我孟天楚的好戏是吧你不让柯乾去杀倒让我去将这个人给砍了

    师爷连连说道:大人误会了小的万不能将自己的衣食父母给害了您说是不是

    孟天楚:那你什么意思

    师爷:我的意思是将习捡放在牢房里不管他便是时间一长自然就不会有人还记得有这么个人了。

    孟天楚:混账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师爷不敢说话了。

    孟天楚:你刚才说的证据上有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师爷:当时我记得在案现场没有找到凶器而且习捡当时也晕倒在地。

    孟天楚:那你们凭什么认定就是习捡杀人

    师爷:钱塘县县令亲自过来给柯乾汇报的说是他最可疑而且还现孟天楚:现什么

    师爷:习捡和自己的大妹妹躺在一张床上两人皆衣冠不整有稳婆查验过女子尸体现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了。所以我们怀疑是习捡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

    孟天楚大喝一声道:糊涂明天就随我到围村去一趟。

    师爷惊诧道:大人去围村做什么

    孟天楚:开棺验尸

    师爷:大人尸体都找不到了您去哪里验尸啊

    孟天楚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啊

    师爷笑着说道:在习家母女三人出事的第二天晚上灵堂突然起火烧的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了您查什么呢

    孟天楚:你好像很得意。

    师爷这才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的大人而是真的什么都找不到了。

    孟天楚:查出是谁放得火了吗

    师爷:自然是习捡

    孟天楚:为何又是他

    师爷:自然是想毁尸灭迹呗要不怎么偏偏在他看守灵堂的时候就突然起火了呢

    孟天楚:那他怎么没有什么事情

    师爷笑了道:大人其他三个都是死人而他是活着的自然他可以跑出来而死人怎么跑啊

    孟天楚:那母女三人是被何种凶器所伤

    师爷:当时我记得当时钱塘县的仵作陪着他们县太爷过来的时候一直还念叨着蹊跷。

    孟天楚:为何

    师爷:听说三人都是脖子上割了一刀伤口很深是失血过多而死奇怪的是从伤口来看凶器竟然都不相同甚至还有过猜想认为三个人的伤口用了三种凶器。

    孟天楚:有这个必要吗

    师爷:所以才觉得奇怪。

第487章 较量

    孟天楚:如此看来就更是有必要去一趟传说中的围村了。

    师爷见劝说不了孟天楚只好不再开口了。

    孟天楚从府衙回到家中将案卷这才好好地从头到尾地仔细翻阅了一边还真如简柠所说从卷宗来看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糊涂案子不光是物证不全而且证人证言也是显得差强人意让人看过之后不禁有些匪夷所思一个已经卸任的杭州知府为何对一个孤儿这般刁难一家三口一夜之间糟了灭门是偶然还是有人蓄意而为师爷说话也是自相矛盾一会儿现习捡晕倒在地一会儿竟然又说和自己的妹妹同床而卧看来有人是想掩盖事情的真相故而欲盖弥彰将三人的尸体焚烧是为了自保而选择陷害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孟天楚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

    孟天楚带着晓诺简柠柴猛屠龙王译一行人驾车出去往钱塘县的围村在钱塘县城的城门口被宋远桥的人马追上。

    孟天楚在车上听见动静并未起身而是稳坐在位置上眼睛微闭仿佛睡着了一般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住去路在车外大声说道:孟大人我们宋大人有请。

    孟天楚睁眼看了看简柠简柠会意走出车去那侍卫一见是简麒大人的千金便躬身施礼简柠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我们还要急着赶路。

    侍卫仿佛有些为难。这时从对面的车上走下一个人来简柠一看是宋远桥便索性下了车朝着宋远桥走了过去。

    宋远桥笑着说道:柠儿姑娘怎么也在

    简柠施礼道:奉万岁爷之命帮孟大人处理一些府衙文书之类的琐事。不知道宋大人这个时候拦住我们的去路所为何事

    宋远桥没有回答简柠地话而是笑了笑看了看孟天楚的车径直走到车前掀起车上的帘子看了看。只见孟天楚端坐在位置上眼睛闭着身边还坐着自己新婚的妻子晓诺。宋远桥虽说心里不禁愤懑但见了晓诺还是赶紧挤出一丝微笑晓诺也朝着宋远桥笑了笑但没有开口。

    宋远桥大声地咳嗽几声孟天楚这才睁开眼睛见宋远桥已经是咬着牙齿在忍耐地表情暗自好笑却故意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到车前蹲下身来。对宋远桥说道:宋大人。怎么在这里

    宋远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孟天楚惺惺作态的样子道:本官在此等候多时了。

    孟天楚假意意外道:哦是在等卑职不成

    宋远桥挥了挥手示意孟天楚下车说话孟天楚这才跳下车来宋远桥指着不远处一个路边的茶棚说道:孟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孟天楚招呼自己的人都下来休息一下。晓诺和简柠紧随其后跟着孟天楚和宋远桥进了茶棚隔着他们两个人的桌子坐下了。

    宋远桥看了看孟天楚身边地人。不禁露出嘲讽的神情孟天楚看在眼里心想着我看你宋远桥今天怎么说服让我转身回头不去围村了。

    宋远桥果然干咳几声后慢吞吞地说道:孟大人听说要去围村

    孟天楚直言不讳道:正是。

    宋远桥揭开茶碗地盖子轻轻地浮着茶叶用嘴吹了吹之后这才抬眼看了孟天楚一眼道:这个季节去围村该不会是吃莲藕吧

    一旁宋远桥的侍卫哄堂大笑孟天楚也笑了道:我竟不知围村还有莲藕可以吃我以为围村之后一个卸任的知府大人可以看。

    晓诺他们也笑了宋远桥一下有些尴尬道:孟大人看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给万岁爷看看。

    孟天楚哈哈大笑几声看着宋远桥说道:宋大人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嘛

    宋远桥:我还是奉劝贤弟有些人不能碰就不要去碰有些事情不该管就不要去管不要以为你的身后有什么卫国公公主天师给你孟大人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可一世了。

    孟天楚听罢忿然但见宋远桥一副阴险狡诈的嘴脸正朝着自己冷笑便忍住火气转而轻松一笑宋远桥以为孟天楚会拍案而起指着自己鼻子大骂宋远桥如今就是想让孟天楚和自己翻脸这样他也就好撕破了脸皮和这个师爷大干一场但见孟天楚笑了宋远桥却生气了起来。

    宋远桥:怎么说到你孟大人的痛处了

    孟天楚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事实怎么会是我孟天楚的痛处应该是我孟天楚的荣幸才是卑职不不明白地是宋大人指地那些不该过问的事情和人具体是谁说的是什么事情可否请宋大人说的清楚一些另外还有一些关系你宋大人忽略了这些都是你最最不该忽略的。

    宋远桥:孟大人这个时候装糊涂就没有必要了吧再说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替你想到的

    孟天楚:应该说卫国公一家都是我的后盾您还疏忽了贤妃娘娘不是吗

    宋远桥被孟天楚地话给噎住指着孟天楚说道:你你不要颐指气使地和我这样说话我告诉你孟天楚习捡那个案子已经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情了你就是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天楚笑了道:瞧我说宋大人不会是刻意到钱塘县来请我喝茶地。原来是为了习睿你的恩师而来真是个好学生。既然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三年过去了习捡依旧还关在府衙大牢里没有人过问呢

    宋远桥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难道还想给那个小子翻案不成

    孟天楚:若该案真是冤案那么翻案就是下官职责所在我看并无不妥。

    宋远桥起身要走道:孟天楚你我同朝为官日后不要怪我宋远桥没有提醒过你。哼说完拂袖而去。

    孟天楚看着宋远桥忿然离去地背影不禁有些沉重了起来。

    晓诺走到孟天楚旁边见方才还一脸笑容的孟天楚这个时候已经铁青了脸。双手紧紧攥拳双眉紧皱晓诺轻轻地挽住孟天楚的手小声说道:这个混账东西就是想激怒了你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才是。

    孟天楚定了定神这才松开双拳长叹一声道:我明白。

    简柠走上前来道: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个案子有问题。

    孟天楚:我唯一有些不太明白地就是这个习睿为何一定要千方百计地算计一个孤儿

    晓诺:亦或是根本和这个习捡没有关系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羔羊罢了。

    孟天楚:我也这么想过。但若真这样。这个习捡家里一失三命她们孤儿寡母的又和谁结下了如此深的仇恨一定要将一家都斩尽杀绝

    简柠:兴许真的只有要了围村才可以解开这个谜底了。

    孟天楚看了看站在自己左右的两个女人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呢走吧。

    大家上了车继续赶路。简柠道:那宋远桥怕是在这个案子里起了不小地作用。

    晓诺给简柠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提这件事情了自己笑着说道:天楚。昨天晚上我收到姐姐的信了有好消息告诉你哦要不要听

    孟天楚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晓诺装出一副很高兴地样子道:姐姐有了身孕了。

    孟天楚勉强一笑道:果然是个好消息。

    晓诺见孟天楚还是没有什么心情便偷眼看了简柠一眼简柠想了想道:听说成大人这一次出征是和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对战你们知道是谁吗

    晓诺:不知道哦我没有听娘提起过柠儿姐姐怎么知道的

    简柠笑了道:王台听说过吗

    晓诺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想了想道:听说过一些。

    其实孟天楚也是对这个人知之甚少虽然从前在大学的时候对历史很感兴趣现在想来幸亏自己是对厉害感兴趣的要不可能更加不好在这个大明王朝混下去了。

    晓诺饶有兴致地对孟天楚说道:我怎么不晓得呢真的很厉害吗给我和柠儿姐姐说说。

    孟天楚看着简柠说道:还是让简姑娘给我们讲一讲好了。

    简柠也是一心想让孟天楚转移注意力便也不推辞了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好了。

    简柠:王台是海西女真哈达部领本名完颜台金国王室完颜氏后裔大约完颜的声韵母与王万相近故称其为王台或万台。王台原为海西女真乌拉部人。后其叔王忠为酋长的哈达部生内乱其堂兄请其来哈达帮助治理。从此其来到位于清河流域的哈达接替其叔王忠为哈达酋长。

    晓诺:这个王台居然这么厉害

    孟天楚也听了进去便道:不要插嘴让简姑娘继续往下说。

    简柠笑着说道:王台继任酋长后一方面实行亲明政策与相邻相近地明朝建立了十分亲密地关系。一方面在女真各部中实行远者招徕近者攻取的策略通过联姻的形式同距其较远的建州女真宁古塔建立了协同作战的攻守同盟打败了兵力强盛的建州栋鄂部在女真诸部中成为最强大地力量其所控疆域。东抵辉乌拉南至建州北达叶赫延袤千里。堡寨星罗一举称雄女真各部被各部尊称为汗从而成为辽东女真第一汗。

    孟天楚见简柠不说了道:继续。

    简柠双手一摊。道: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没有了。

    晓诺:这么厉害地人。万岁爷应该劝降而不是消灭。

    简柠:我想万岁爷也是有这个考虑地。

    孟天楚戏谑道:看来咱们的万岁爷还不是一个一天只知道炼丹地昏君嘛。

    晓诺赶紧示意孟天楚小声点孟天楚笑道:你和简姑娘又都不是外人我担心什么。

    简柠见孟天楚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心里一阵温暖。

    简柠:不过以后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的好。

    孟天楚:你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在官宦人家的小姐们就是太过谨慎了。

    晓诺不屑地说道:天楚你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已经是两个孩子地爹了你说话要负责任知道吗

    孟天楚笑了道:好好好。知道了。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柴猛回来了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在五公里处一处去围村必经的小桥断了柴猛已经找了当地地老百姓加紧搭建但继续赶路是不现实了。

    孟天楚他们在一个叫冯村的集镇上停下了这个集镇上正巧是赶集道路两旁都是百姓自己搭建的棚子。卖什么的都有。好不热闹。

    反正里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孟天楚想了想。并没有住进官驿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干净的客栈住下收拾了一下之后大家就一起到集市上闲逛起来。

    柴猛和屠龙现他们的身后一直不远不近的有几个人跟着便告诉了孟天楚孟天楚淡然一笑悄声说道:让他们跟着我们先闲逛着然后找个地方吃饭等天黑之后再回客栈睡觉。

    晓诺和简柠倒是一见好玩的好吃的便马上就投入其中高兴地是不亦乐乎买了不少小玩意儿两个人同时看上了一块古玉相持不下竟猜拳决定谁要最后还是简柠赢了孟天楚见她们玩得高兴自动掏钱给简柠将那块看起来色泽确实不错的古玉买给了简柠简柠心想是孟天楚花钱买给自己地心里欢喜当即挂在了脖子上晓诺先是懊恼后来看见别地好玩的孟天楚给她买了她便很快就高兴了起来仿佛几个人不是去查案而是去游玩的一般让身后跟踪的几个人都不由地郁闷起来天快黑的时候孟天楚等人进了一家饭馆吃饭喝酒谈笑风生不绝于耳让不远处的几个人吃的是食不知味都要到二更了几个人才尽兴而归回到了客栈。

    身后几个人尾随而来到了客栈孟天楚他们已经进屋去了一打听不禁有些意外原来这四男两女竟然是一人一个屋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自己地人不过才四人怎么办呢商量之后决定现将两个女人擒了再说再说这两个女人地父亲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将她们两个擒了孟天楚还不得乖乖地听命于他们地主子想到这里几个人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四个人分成两路两个女子的房间中间还隔了一间孟天楚的房间打探清楚之间四个人等着这六个人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之后才开始行动。

    他们往晓诺和简柠的房间里吹了迷烟之后过了一会儿这才开门进去走到床前一看两个美人儿还在浑然不觉地熟睡着正要将人抬走突然身后飕飕两声还未来得及回头四个人都已经齐身倒下只见他们的身后站着的四个男人微笑着将他们捆绑后放在了屋子里孟天楚笑着说道:屠龙你如今这一招隔山打牛的点穴手法已经练得是炉火纯青了。

    屠龙笑着说道:这些小厮以为我们真的看不见他们哈哈大人还真的猜对了他们会先对夫人和简姑娘下手。

    孟天楚:不告诉她们就是担心她们关键的时候这出戏演的不像了好了将他们这四个人捆绑好我们就走。然后将晓诺和简柠带离了房间。

    天蒙蒙亮的时候四个被孟天楚他们捆绑的人醒了过来这才现四个人都捆绑在一个椅子之上身上的衣服全无几乎是着身体窗户开着呼呼的北风从窗户外刮了进来让人一下再无睡意。

    这个该死的孟天楚我们上了他们的当了。

    唠叨什么啊赶紧叫人将我们松绑才阿欠他我都快冻冻冻死了。

    来人啦救命啊

    围村绝大部分的人都姓习所以在围村习姓的人很有地位从族长到里正不管大小管事的都姓习是个不折不扣的家族村落而且这个村面积很大人口上千虽说喊得是围村但却和一个集镇差不多大小甚至建筑和气势一点也不逊色于一些展不错的集镇。

    孟天楚他们在围村外停下了一个建造恢宏的牌坊树立在他们的面前至少有十几米之高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围村。

    虽说是冬季但也可以看见这里应该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地方道路宽敞两旁的高耸的白杨田地和村庄映入眼帘。

    晓诺从车上下来四周看了看道:这个习睿还真会找地方四面环山山下有河经过依山傍水是个风水宝地。

    王译说道:通说这个围村出了不少进士举人的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个习睿卸任后没有在杭州府买地置房而是回到围村盖了一处听说很大的宅院如今看了还真是不错的地方。

    晓诺却是不屑道:有我孟府大吗

    大家笑了屠龙道:怕是在杭州府找不到第二处比孟府更大的宅院了从大人的书房到前厅要经过两个桥走上一盏茶的功夫真是辛苦。

    孟天楚:好了我们不要说自己了围村就在眼前我们现在进村吧。

    说话的功夫看见村里出来了十几个人朝着孟天楚走了过来柴猛和屠龙本能地左右一边一个站在孟天楚身边。

    走近了一看为的是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真可谓是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样子面色红润模样也很慈祥。

    老人走到孟天楚身边躬身施礼笑着说道:知府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孟天楚正在猜测此人是谁只听老人说道:在下习睿。

    孟天楚不禁愕然没有想到习睿竟然亲自出村迎接赶紧回礼。

    习睿笑着说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孟大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杭州知府让老夫实在佩服。

    孟天楚还未启口习睿指着身后一干人等道:这些都是我的子嗣亲眷这里老夫就不一一介绍了天寒地冻的还是等进了村子喝些热茶再给大人一一介绍吧孟大人请

第488章 刺客

    孟天楚正要走习睿笑了指着前方说道:大人还是上车吧这么离老朽住的地方还有一定的距离。

    孟天楚:习大人都步行而来在下哪里还有坐车的道理。

    习睿捋了捋自己自己花白的胡须赞许地看了看孟天楚道:也罢那就让老朽陪着孟大人走走看看我们的围村。

    晓诺指着不远处一群人道:习大人那些难道是您的家眷

    习睿看了看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华丽容貌绝色娇艳便道:这位是

    孟天楚赶紧说道:这位是在下的贱内名叫晓诺。

    习睿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躬身施礼道:久闻大名一直听说成大人的两个千金都是倾城倾国之貌今日得见果然是让老朽开眼了孟大人好福气啊。

    晓诺笑着回礼道:听习大人的口气难道认识我

    习睿笑着说道:岂止是认识我的七儿子现在便在夫人的父亲麾下任帐前总兵如今和您父亲一道在戍守边关。

    晓诺惊讶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不动声色笑着什么都没有说。

    习睿:好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孟天楚跟着习睿朝围村走去。

    孟天楚跟着习睿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这才隐约地看见了不远处几十棵古松的间隙处看见了一个偌大的宅院矗立于山下恍若一处千年古刹。

    习睿道:孟大人走累了吧平日出来都是出门便是车或轿光用双脚卖力地时候不多了。

    孟天楚确实是走热了。但总不能让一个老者笑话自己道:累说不上但却是真的走热了习大人的这个宅院可是一处修身养性好去处啊。

    习睿大笑几声。道:修身养性倒说不上不过却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孟天楚看了看身边地晓诺和简柠晓诺毕竟是习武之人最近殷素素天天敦促着练习倒也没有什么感觉简柠却是已经气喘吁吁。孟天楚便道:习大人真是老当益壮您看简姑娘都已经累成这样。

    习睿看了简柠一眼。漠然地说道:这位姑娘可是简麒简大人的千金吧

    简柠见习睿这般势力这个时候才看见自己便淡然一笑也未给习睿施礼。

    习睿啧啧两声道:简大人也是艳福不浅啊夫人个个都貌美如花我以看眼前这个姑娘不禁让我想起了他从前的那个原配夫人那个夫人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孟天楚现简柠的脸色十分难看便赶紧岔开习睿地话题指着已经走近的习府说道:习大人好容易到了您地府邸在下都觉得有些口渴了。

    习睿:就是。就是。我就说让大人驾车前行让大人受累了赶快请进吧。

    晓诺和简柠最好自然晓得简柠为什么脸色突然这般难看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握了握简柠的手简柠勉强一笑和晓诺手牵着手迈进了习府的大门。

    晚饭之后。孟天楚以为习睿会找自己。谁想习睿推说自己累了便让习府的管家一个干瘦的小老头送孟天楚他们回后院休息。自己再也没有露过面。

    孟天楚等人坐在孟天楚的房间里不觉有些纳闷儿不知道这个习睿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怎么只字不提习捡的事情孟天楚决定第二天自己还是主动提出不要这么被动了。

    大家聚在一起担心隔墙有耳说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夜过三更孟天楚看着困乏之极的晓诺已经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沉沉地睡去了但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想起白天习捡给自己说地话再一想这个习睿言行举止都看得出来是一个博览群书睿智风趣地老者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从见面到最后吃过饭不过也就两个时辰的样子孟天楚已经知道这个老者不但桃李满天下竟然自己的七儿四女如今儿子都有官职女儿也都嫁给了杭州府大小官员其中一个女儿还嫁给万岁爷的一个弟弟虽说不是什么至亲但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难怪一个案子竟然因为习睿的干涉就耽误了这么多年看来这个老头子是真的不好惹了七十好几地人竟然喝酒也不输给孟天楚这几个年轻人不管是不是示威孟天楚地心里总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门外地风吹得窗纸哗哗直响晓诺哼哼了几声转过身去从孟天楚的臂弯里离开了孟天楚给晓诺盖好被子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隔壁的门紧跟着也打开了孟天楚见是简柠便道:姑娘辛苦了一天了怎么还不歇息

    简柠莞尔一笑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道:大概是离开了自己的床有些不太适应吧大人为何也不歇息

    孟天楚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道:大概和姑娘是一样的感觉。

    简柠笑了孟天楚道:姑娘最近心情好像不错比从前我见着的时候爱笑多了。

    简柠愣了一下道:是吗我从前不爱笑的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

    简柠走到孟天楚身边道:在想这个老头子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要陷害这个习捡吗

    孟天楚长叹一声还未说话只听得身后飕飕的声音没有来得及回头。简柠已经将孟天楚推到一边自己也差点摔倒两个人的声音大概是惊醒了另外一间房子里的柴猛和屠龙两个人冲去门来。见孟天楚走到门柱前上面赫然插着一支飞镖。

    孟天楚:简姑娘你没有受伤吧

    简柠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孟天楚自己地脚扭着了有些疼。

    屠龙上前将飞镖拔下柱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痕迹。看来力道很猛。

    飞镖上有一个纸条孟天楚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若想知道原因先查孤儿底细。

    孟天楚四周看了看屠龙低声说道:会不会是个圈套

    孟天楚沉思许久道:不管是不是个圈套查清习捡十二岁之前的事情也是有必要的另外这个纸条倒是提醒了我我们也要查一查那个收养习捡地人家在围村是个什么角色。

    简柠低声说道:我想他们一定在暗处盯着我们。

    孟天楚:这个毋庸置疑若是不盯那就不是他们了。好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简柠:那习捡从前的身世我们从何下手啊

    孟天楚:明天在围村问一下当时和他们家人做邻居的乡亲应该会有一些端倪。如果没有我们在想别的什么办法。再说了习捡又没有死他还说话呢。

    简柠:希望可以问出什么。

    孟天楚劝慰道:但凡做过什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你说呢

    简柠嗯了一声先回到屋子里孟天楚想了想。叫住简柠。道:我看你还是和晓诺睡在一起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一丝睡意。我和柴猛还有屠龙睡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们。

    简柠:不好吧。

    孟天楚:没有什么不好你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实在不能让人放心晓诺虽然是个三脚猫的功夫还总还是可以抵挡一阵而且她地轻身甚好这样我也放心一些好了快进去吧外面这么冷。

    简柠只好进了孟天楚的屋子孟天楚见她关好门后这才和屠龙还有柴门一起回了屋。

    孟天楚进屋后假意地屠龙还有柴猛寒暄了几句然后吹灭了蜡烛三个人在黑暗中孟天楚小声地凑在两个人的耳朵前吩咐了几句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屋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柴猛和屠龙一个从门口出去一个从后窗跃出孟天楚听见房顶上一阵嘈杂声后柴猛和屠龙回到了屋子里。

    孟天楚重新点燃蜡烛关上房门道:看见是什么人了吗

    屠龙:那个人的身手很是厉害而且十分狡猾知道我和柴猛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不敢追的太远所以无心恋战只管逃命不过我们虽然没有看见长相但却知晓了一点。

    孟天楚:什么

    屠龙:那个人是个女人。

    孟天楚:女人

    柴猛:就是我和她过了几招之后便知道了。

    孟天楚:看来这个习府还是个卧虎藏龙之地我们不能小觑。

    屠龙:不过她受伤了我们在她的肩膀上刺了一剑。

    孟天楚:就算是刺死也没有用的若真是习睿派来的我们什么多现不了算了这个大个宅院我们就吃饭的地方离我们睡觉地地方就要走上半天一会是长廊一会儿是假山和小桥左拐右拐地哪里记得来时的路。说不一定这个地方和殷家山寨一样深不可测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屠龙:大人您说那个给您写纸条的人会是谁呢是敌是友会不会是刚才在屋顶上一直偷听我们说话的人。

    孟天楚:这个案子我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什么都还不清楚习捡这个案子潭水实在是太深了我都不知道这个案子背后到底隐藏什么惊天的秘密。屠龙:那我们给习睿那老头子说您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孟天楚笑了道:大概会很坦白。

    柴猛:不会吧。

    孟天楚: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不想了你们两个谁给我让个床出来我困了。

    柴猛起身去了隔壁的王译的房间去睡了孟天楚倒在床上。不一会儿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孟天楚还未去拜见习睿习睿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习睿坐在孟天楚地房间里一副神清气爽地模样笑着说道:孟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孟天楚:不好。

    习睿:为何不好。是床铺太硬还是房间太冷

    孟天楚:是有刺客。

    习睿很惊讶的样子道:哦。不会啊怎么可能我习府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习府半步。

    孟天楚笑了道:问题是这个季节没有苍蝇所以有一两个刺客大概也很正常。

    习睿:大人地意思是习某派人来刺杀您

    孟天楚:不然我只说这个习府也不一定就是牢不可破。

    习睿和孟天楚相视而笑习睿道:孟大人一定有话要说既然老朽来了大人不妨直言相告。你我都不是扭捏之人。猜谜没有多大的意思。

    孟天楚笑了道:我料想习大人会来找我地。

    习睿:那就请孟大人有什么话就问好了。

    孟天楚:问的自然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一个案子。

    习睿面不改色地说道:大人继续。

    孟天楚:习捡从前围村一个人家收养回来的孤儿后来这家人一夜之间死了母女三人习捡因此被官府抓走说是他是凶手。

    习睿:那孟大人找老朽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想让习大人行个方便我想找一下当时知情的人询问一下可否

    习睿笑了道:这是您孟大人地权力。老朽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你想问谁便问我不会叫人干涉地。

    孟天楚似笑非笑地说道:习大人倒还真是一个坦荡之人。

    习睿放下手中的茶碗。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如此而已。

    孟天楚:既然这样我就不免想问上一句习大人卸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对官府的事情指手画脚呢

    习睿听罢顿时拉下脸来道:孟大人什么意思

    孟天楚:习捡的案子不就是您一直插手

    习睿却是没有着急笑道:孟大人您是听谁说的是我老朽在插手这件事情我老骨头一把了卸任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这个庭院深深之处从不过问他人之事您说我插手习捡的案子有什么证据呢

    孟天楚:我知道习大人会这么说的如果你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你的那些个门生怎么会处处阻挠我查这个案子你有怎么会知道我昨天要来围村

    习睿愣了一下继而大笑道:孟大人我们还是用证据说话吧你是师爷出身自然最讲求的就是证据不要在老朽面前空口说白话了你要去查什么我不会管但不会强加干涉但你若是什么都查不到就要在习某面前说东道西这个习某可是不高兴了。

    孟天楚:习大人放心我会拿出证据给你看的。

    习睿起身收起了一张笑脸看着孟天楚说道:那习某就敬候佳音了。大人所说刺客一事老朽一定会查个结果出来给大人一个交代保证在大人居住在围村期间不会再有类似地事情生了。说完拂袖而去。

    晓诺一旁小声嘟囔道:拽什么拽我就不相信我们什么都查不到。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下人模样地人一问才知道是习睿找来给孟天楚他们带路的孟天楚心想这个老头子倒是表面功夫做足了既然连带路的人都给自己找好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推辞了。

    这个带路的人自称是习睿家的长工名叫二狗一路无话带着孟天楚出了习府朝着东边去了。

    走了不多时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二狗道:这个地方便是三年前给习家母女搭建灵堂的地方因为当时习捡地娘和两个妹妹都被烧得分不出谁是谁了便在这个地方给她们立了一个衣冠冢算是让后人还记得咱们围村有这么一户人家吧。

    孟天楚走到空地上一看果然立了不大地墓碑上面写着:习慕氏母女三人之墓倒是很简单。

    孟天楚看了看这边空地正是冬天但也看的出来这个地方若是夏天应该已经长出了植被从前被焚烧地痕迹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只有些许小树枯死的枝干上有烧过的样子。

    孟天楚:二狗兄弟这个习家的男人从前在围村是做什么的

    二狗:不过是个本分的庄稼人。

    孟天楚:那他的内人呢。

    二狗:也一样

    晓诺走上前来道:那你知道习捡在你们村子里为人如何

    二狗:我住东边他们住西边没有来往过不清楚。

第489章 月儿

    孟天楚:“这块空地在搭设灵堂之前应该是习家母女的田地吧。”

    二狗:“应该是。”

    王译:“什么叫应该是,你好像什么都不清楚,你和这家人到底认识不认识?”

    二狗敦厚地笑了笑,道:“怎么会不认识呢,但哪里有什么闲暇功夫打探别人的事情。”

    孟天楚:“这家男人叫什么名字”

    二狗:“习平”

    孟天楚在空地周围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块地并不是很大,而且四周都是田地,怎么会将灵堂搭建在田地周围,这样来往的认不是将庄稼都给踩坏了。

    孟天楚:“二狗,带我们去习平的家里看看。”

    二狗:“就在您站在这个地方,这就是习平的家。”

    孟天楚不解,二狗指着空地左右两处田地道:“加上这两块地一起就是习平的家了,大人以为习平的家很大?”

    孟天楚看着身旁几个人大家一起笑了,孟天楚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一家五口人就住在这三块田地上,还包括这个灵堂?”

    二狗:“是的,大人,不过他们家大女儿十岁那年就没有在家住了。”

    孟天楚:“那住哪里?”

    二狗:“大人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晓得。”

    王译呵斥道:“怎么和大人说话!”孟天楚笑着说道:“不碍事。”

    二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给孟天楚赔不是:“大人多包涵,小的是个粗人说话这样习惯了,大人请不要见怪。既然大人不知道。那我就告诉大人好了,习平家的大女人十岁就被习老太爷的女儿给买了,去给她当时也只有十岁地女儿当贴身丫鬟。”

    孟天楚:“这么说习大人家中是人丁兴旺了,应该是四世同堂了。”

    二狗嘿嘿一笑。道:“那是,习老太爷有权有势在我们围村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们习府上下二百多人下人几乎全是我们围村的人,大家都是亲戚,相互照应着。也算给我们饭吃,习老太爷是个好人。习老太爷自己有五位夫人。原配夫人四年前故去了,他的五位夫人一共给他生了十三个孩子,七儿六女,还有两个女儿留在家中,女婿都是入赘地,大人您想一想,这家里能不热闹嘛。”

    孟天楚:“如此说来,确实十分热闹了。”

    孟天楚看了看四周,道:“习平家一死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快就被种上庄稼了?”

    二狗:“我们庄稼人靠的就是田地吃饭,里正的意思给他们一块田地立个衣冠冢就好。不用浪费这么多地空闲着。”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你们围村的里正叫什么名字?”

    二狗:“就是习老太爷的亲侄孙,叫习远,还是个贡生,为人和善,人很不错地。”

    孟天楚心里嘀咕,难怪习睿不怕我们查,就在这个围村。连里正都是自己家里的人。怕是围村就是他地天下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服输了。

    孟天楚:“那习平的大女儿听说死之前准备嫁人了,你知道嫁给谁吗?”

    二狗:“就是嫁给我家老

    孟天楚和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习睿这个老头子到底想和自己玩什么游戏,竟然这般戏弄自己。

    孟天楚:“你的二儿子?”

    二狗:“正是。”

    孟天楚:“那按理说习平家里和你马上就要是亲家了,你这么可能对他们家一无所知?”

    二狗倒是不解,道:“我们围村的儿女亲事都是里正族长和习老太爷做主的,他们觉得哪家和哪家合适定了就是,我们两家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孟天楚郁闷了,还未见过如此淳朴敦厚的老百姓,连自己家里儿女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好像也不觉得什么很光荣的样子,但也不想是装出来的。

    孟天楚:“那你见过习平家地大女儿吗?”

    二狗:“自然是见过,都在一个村子,虽然很少见面,但也知道相貌,说实话,那可是我们村子里数一数二地好姑娘。”

    孟天楚:“这么个好法?”

    二狗:“勤快,踏实,话不多,但心眼很好,这在我们围村就够得上是很好的姑娘了。”

    晓诺一旁问道:“长得好看吗?”

    二狗不屑地说道:“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晓诺被二狗的话活活给噎住,孟天楚偷笑着看了看晓诺,道:“问问也无妨。”

    二狗想了想,道:“应该还可以吧,不记得了。”

    孟天楚倒是相信,这农村的人只好觉得人品不错就是最重要了,只要不是面目狰狞就可以。

    简柠在一旁一直很冷静,突然说道:“带我们见见你的二儿子吧。”

    二狗想说什么,但忍住了,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孟天楚道:“你想说什么?”

    二狗:“没有啊!”

    孟天楚:“有什么就说好了。”

    二狗这才看了看孟天楚身后的晓诺和简柠,道:“男人说话,女人在一旁插嘴,真是没有礼数。”

    孟天楚听罢,先是惊讶,继而转身看了看晓诺和简柠,只见她们两个竟然微笑着什么都没有说,便尽力忍住笑,朝着二狗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还没有到二狗家就见一对青年男女迎面走过过来,快到的时候,那女子明显走到了那个男子后面慢了一步地样子,眼睛也一直盯着地。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样子有些拘谨甚至有些可笑了。

    那男子走到二狗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爹,二狗指着孟天楚道:“还不赶紧给知府大人磕头。”

    那男子听罢,赶紧跪在地上。后面地女子也应声跟着跪下,两个人恭敬地喊了一声知府大人,孟天楚赶紧让他们起身,二狗道:“这个便是我地二儿子和二儿媳妇。”

    孟天楚:“哦,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男子低头答道:“回知府大人地话。草民和家里的去习老太爷家里做工。”

    二狗解释道:“每年年前都要让每家每户出人去给习老太爷家里帮上几天的忙,习家园子那么大。光是家里地下人和丫鬟哪里忙的过来。”

    孟天楚看了看男子,道:“好吧,那你们赶紧去吧,不要耽搁了。”

    男子给孟天楚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带着身后的女人绕过大家小心翼翼地走了。

    孟天楚:“你这个儿媳妇儿倒是挺有礼数。”

    二狗自豪地说道:“没有礼数没有教养我二狗家不要这样的女人。”

    孟天楚:“那如果是里正做主给你家找个一个这样没有礼数的女人你又该如何?”

    二狗没有想到孟天楚会这么问自己,想了想,道:“那…那草民就不知道了,我想应该不会吧。”

    大家忍俊不禁都大笑了起来,二狗见大家笑了,自己也不知道大家笑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晓诺小声在孟天楚耳边说道:“我见他地这个儿子倒也不是个木讷之人。”

    孟天楚:“媳妇儿长相却不敢恭维。”

    晓诺戏谑道:“长相又不能当饭吃!”

    与此同时。在习家宅院的楼顶。两个男人站在上面望着孟天楚他们,其中一个低声说道:“老太爷,您看这个孟天楚到底是个什么角儿,带着二狗在田地里走了半天,仿佛是游玩一般,还笑地这么开心。”

    习睿冷笑了一声,道:“我听远桥的意思。这个小子从前不过是仵作。然后是师爷,若不是万岁爷。他永远都是下九流的货色,哪里可以入眼。”

    习睿身边这个男人鄙夷地看了不远处的孟天楚,道:“仗着自己有万岁爷撑腰,就这般的为所欲为,干脆奴才找几个人将他给…”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习睿笑了,道:“都要过年了,别说这么血腥的话,再说了,我们习家一向是以德服人,不要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这样不好。”

    “那万一…”

    习睿看了看身边的男人,那男人赶紧低下头去,习睿道:“没有万一,来了这么多人查,最后不都一一地抱着我习睿给的银子走人了吗?再说了,谁会为一个没名没姓的孤儿真地去刨根问底,不过是表明一个态度,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是个有抱负地有志青年罢了。”

    男人连连点头,讨好地笑着。

    习睿见孟天楚他们和二狗分开了,朝着宅院这边走了过来,便道:“好了,我们也该下去了,给孟天楚他们准备的午饭都准备好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燕窝鱼翅统统都备上了。”

    习睿满意地点了点头,边往下走边说道:“来者是客,我们要尽好地主之谊,不要让人家背后说我们习家不会待客,知道吗?”

    男人赶紧应声道:“老太爷,您放心吧,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习睿:“嗯,对了,三天后便是老夫人的忌日,记得将该准备的都一一准备了,一样也不能少,知道吗?”

    “知道了,老太爷,奴才都记着呢。”

    习睿:“唉,每年这个冬天真是让人觉得恼火,冷的骨子里去了。”

    “昨天已经吩咐下去了,过年用的炭火已经从山西运了过来。”

    习睿走下楼顶,看了看大门,道:“今天你让老爷陪着孟天楚他们吃饭,我就不去了。昨天月儿说是让我去她那里吃蟹黄粥,我想起来都馋了。”

    男人见习睿露出了慈祥地笑容,便也笑着说道:“小姐最近气色好了很多,听下面地人说她也愿意和身边的妈妈还有丫鬟说些话了。”

    习睿点了点头。道:“是啊,三年了,有些事情该忘就忘记了吧。”

    “老太爷说地是。”

    习睿:“那你去忙你的去吧,我到月儿那里去看看,你去给管家说一声。将我书房里那瓶女儿红给我送到月儿那里去。”

    “嗯,奴才这就去办。”

    习睿这才慢悠悠地哼着小曲儿朝着内院的一个小桥走去。

    孟天楚他们走到习府大门。晓诺停住脚步,看着习府的门槛,道:“这家地门槛怎么比一般人家的门槛高出很多?”

    王译:“大概就是想显出和别人的不同吧。”

    简柠:“我看这个习睿越来越神秘了,他到底想要隐藏些什么?”

    孟天楚摇了摇头,道:“无论他想隐藏些什么,都不能让我们轻易放弃。”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先是恭敬地孟天楚施礼,然后说道:“我们家老爷请孟大人和各位到偏厅去用饭了。孟天楚:“有劳管家了。”

    管家:“请吧,孟大人老爷已经在偏厅等着大家了。”

    孟天楚坐在房间里看书,天又开始下雪了。屋子里放置了火盆和暖炉。晓诺躺在床上无聊地打着盹儿,屋子里很安静,偶尔之后孟天楚翻书的声音。突然门外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孟天楚回头看了看晓诺,竟然已经睡着了,起身打开窗户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水红色长袄脚穿一双同色地棉鞋。披着白色披肩的女子。年纪大概十六七,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虽说年纪不大,身材尚未长成,但容貌绝丽,掩不住容颜中地稚气.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

    那女子明显没有发现不远处有扇窗户打开着。一个男子正看着自己,她高兴地雪地里奔跑着嬉笑着,身边两个丫鬟仿佛不敢去阻拦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劝说道让她回到房间里去。

    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大红灯笼在雪地里奔跑着,朝着孟天楚这边过来,一不小心摔倒了,灯笼甩出老远,孟天楚不禁叫了一句小心,那女人大概这个时候才发现身后有人,丫鬟将女子搀扶起来,女子扭头朝着孟天楚的方向看了过去,突然见是一个身穿水墨色衣、头戴一片毡巾的男子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生得是风流韵致。

    女子的脸一下就浮上一层红晕,羞涩一笑,甩开两个丫鬟的手,快步地走开了。

    孟天楚这才关上了窗户,晓诺大概是被冷风给吹醒了,便起身说道:“天楚,你站在窗口看什么这么入神。”

    孟天楚笑着说道:“方才听见窗外有打闹声,担心吵醒你,便要阻止,谁想开了窗户,不过是几个打闹的孩子,现在也走了。”

    晓诺走到孟天楚身边,轻轻地搂着孟天楚的腰,道:“怕不是什么顽童,大概是什么翩然而至地仙女儿吧?”

    孟天楚心里一震,刚才那个美丽地女子羞涩的神情又浮现在孟天楚的眼前,孟天楚不禁喃喃地说道:“可能是吧。”

    翌日

    习睿给孟天楚送来一个人,此人便是孟天楚一直想找,但二狗却不知道此人在哪里,这个人便是当年习平家的邻居,后来搬到了围村的南边。

    孟天楚想习睿还真是个城府颇深的人,整天看不见他的人竟然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既然让管家将人给自己亲自送上门来。

    那人也未等孟天楚启口,便直接说道:“大人,是习老太爷让我来给您说一声,就是讲一讲从前习平家里地一些事情是吗?”

    孟天楚示意那人坐下,那人却是不敢,只站着,样子也十分地拘谨。

    孟天楚:“你和习平邻居这么多年这么突然搬走了?”

    “大伙儿都说那个地方风水不好,习平死了不到两年,他的婆娘和女儿一夜之间也全都死了,我也害怕了,便搬到村南边去了。”

    孟天楚:“你知道习平家里是这么收养地习捡吗?”

    “知道,大概也是个冬天,也下着雪,习平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但因为他婆娘身体不好,而且家里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一生就是两个女儿,所以那一天突然见到我很高兴地说在村外买东西回来的时候捡到一个男孩子,两口子好像也很高兴,第二天我就看见习捡了,小伙子长得还不错,而且也很老实的一个人,谁想竟然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孟天楚:“习捡平日和习平一家相处的如何?”

    “我们看着不错,可实际上好不好,关起门来谁知道,那两年习平在集镇上买些小百货回来卖给我们村里的人,日子也逐渐好过了一些,但多了一个人吃饭,自然也看不出好在哪里,后来没有过几年,习平大概是太累了一病不起,就死了,剩下这一家四口,之后习捡是个男人,田地里就主要靠他了。”

    孟天楚:“听说当时习平的老婆要给习捡说个媳妇儿,你知道是谁吗?”

    “我们围村给人说媳妇儿不是自己的事情,是里正和族长说了算,不过当时习捡的娘也提起过,说是给里正讲过,后来听说里正是给习捡在邻村给习捡说了一门亲事,谁想…”

    孟天楚:“听说习家大闺女在习府给一个小姐当丫鬟?”

    “是的,那姑娘话不多,人很老实很本分的。”

    孟天楚:“听说那姑娘死的时候…”

    孟天楚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个人赶紧打断孟天楚的话,道:“至于莲花死的时候,我就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天楚见那人脸色都变了,觉得蹊跷,道:“当时你们是邻居,你这么会不知道?”

    “当…当时我不在围村,我出去了,我回来的时候连灵堂都已经烧了,衣冠冢都建起来了,草民真是什么都不清楚,都不知道,大人就不要问我了吧。”

    孟天楚:“好吧,那我就不问这个了,那你知道习家闺女伺候的小姐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吗?”

    那人想了想,道:“是习老太爷是孙女儿,叫月儿小姐,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孟天楚:“几年是多少年?”

    “我…我是真的记不清了,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习家闺女一死,你也就没有看见月儿小姐了,是吗?”

    “大…大概是吧。”

    孟天楚觉得这个案子越问越离奇了,那人走了之后,晓诺道:“为什么我们不去问问里正或是族长?”

    简柠笑道:“怕是这两个人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孟天楚:“问不出来我们也要去问问。”

第490章 走访邻村

    里正家。

    一个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人站在孟天楚面前这个人便是传说中的里正大人习远了。

    孟天楚一句寒暄都没有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为习捡的案子而来所以有事情要问你。

    习远笑着将孟天楚迎到大厅的正位坐下吩咐下人伺候茶水之后这才说道:习捡的案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大人无非就是要问习捡和习家的关系习捡为何杀人这些从前的大人都问过了。

    孟天楚:我不问这些。

    习远愣了一下道:那大人要问什么

    孟天楚:你给习家闺女说的那门亲事是哪一家

    习远:人都已经死了而且还没有嫁过去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孟天楚:好奇罢了。

    习远显得有些别扭道: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记不得是那一家了。

    孟天楚:里正大人是记不得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给习捡说过什么亲事

    习远赶紧义正言辞地答道:知府大人万不可这样说卑职习捡他娘当年来找我后我确实去邻村给习捡说了一家但已经过去三年了卑职哪里还记得说的是哪一家啊不过不过你等等我找人过来问问兴许还有人替我急着大人稍等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去找人问问。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晓诺:天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天楚:一般老百姓的亲事由相托的媒婆去说。继而找了两人的八字去合既然在案地第二天习家就要一娶一嫁按理说是双喜临门习家的人应该至少是见过对方的父母甚至连闺女都应该也见过了。除了习捡自己以外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对方家里有了什么变故既然我们现在没有地方着手我们就要多处撒网了。

    简柠:卷宗里也是只字未提习捡的婚事若真是可以找到当时地那一户人问一问。或许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现。

    这时里正笑嘻嘻地回来了道:瞧我这个记性。我问到了就是邻村吴家当时那个闺女我还见过小习捡好像三岁当时十四岁的样子。

    孟天楚起身里正小心翼翼地跟着孟天楚身后说道:知府大人您这是

    孟天楚:走带我们去看看。

    习远似乎猜到孟天楚回来这个一招赶紧说道:好的。卑职已经备好了车马就在门外候着呢。

    孟天楚转身看了里正一眼。道:邻村里围村有多远大概要走多长时间

    习远想了想道:大概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

    孟天楚:那我们就不用马车了骑马就好。

    习远赶紧笑着说道:大人您看着外面天已经阴了天寒地冻卑职是担心您的身子骨受不了这样地寒风。您若是骑马。那风吹到骨头上啧啧里正做了一个很冷的姿势。

    孟天楚:要是你怕冷。你告诉我那家人地姓名我自己去便是。

    习远:大人都不怕卑职哪里有怕冷的说法那这两位夫人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和简柠还未启口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也去。

    习远连连啧啧称赞道:大人的两位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简柠赶紧解释:里正大人我可不是谁想简柠还没有说完习远已经走出门去急匆匆准备马匹去了简柠一脸臊红晓诺偷笑着走到简柠身边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臂弯简柠更是不好意思了。

    马匹准备好了之后孟天楚他们走出里正家的大院正好上马突然见老远驶来一辆马车习远赶紧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请大人容卑职一些时间马上就来。说完急匆匆地朝着马车走了过去还未走近马车上跳下一个穿着大红花袄的女子孟天楚他们隔着那辆马车大概五米的样子孟天楚看出这个女子便是那天在自己窗外玩雪摔倒的那个被晓诺称作为仙女的姑娘。

    女孩似乎很爱笑一下车就嘻嘻地笑着习远也很亲昵地将那姑娘抱下车来说道:鬼精灵外面这么冷若是让你爷爷知道你出来你又该挨骂了。

    女孩挽着里正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那人家想叔叔了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习远指了指孟天楚小声说道:这是从杭州府来地朋友今天叔叔不能陪你玩儿我要陪他们出去一趟等叔叔回来了便马不停蹄地来找你好不好

    女孩这才朝着孟天楚他们看去似乎已经记不得那一天自己满脸红霞飞了很默然地看了看孟天楚和他身边地人扯着习远的袖子说道:他们是谁啊叔叔要陪他们到哪里去

    习远:就到邻村去一趟他们有亲戚在邻村。

    晓诺听见里正的话小声对孟天楚说道:里正为什么对那个姑娘撒谎天楚你看那个姑娘和飞燕的年龄差不多甚至还年长一些这么说话还这么孩子气

    孟天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女孩嘟起嘴巴道:那月儿和叔叔一起去好不好

    里正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连说道:不可不可月儿听话你先回去叔叔办完事就回来陪月儿玩儿好不好

    女孩哼了一声甩开里正的手。径直朝着孟天楚走了过来习远赶紧跟上女孩走到孟天楚面前伸出手指着孟天楚的鼻子说道:就是你的亲戚在邻村

    孟天楚见里正在女孩地背后给自己又是做手势又是挤眉弄眼地。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

    女孩:你是谁啊你知不知道我叔叔是干什么的你凭什么对我叔叔指手画脚让他为你做这做那地。

    习远走上前来赶紧躬身给孟天楚赔不是。然后拉着女孩好声说道:月儿万不可这样和知府大人说话。

    女孩一听笑了。露出一口白净整齐地贝齿指着孟天楚说道:叔叔你说他是知府大人咯咯咯咯知府大人不是我爷爷吗

    习远急得汗都出来了不知道这么说好孟天楚道:习老太爷确实从前是知府大人但已经卸任多年姑娘是不是忘记了

    女孩听罢一脸茫然的样子习远赶紧扯着她的手就要走。道:月儿若是再不听叔叔的话。我就让你爷爷来了。

    月儿边走边转过身去看着孟天楚走着走着突然说道:我记起来了我见过你。

    孟天楚笑了习远却道:你又胡说了知府大人来了才两天你在哪里见过

    月儿听罢索性停住脚步笑了起来大声说道:在梦里一定是在梦里。在梦里见过的。

    习远让月儿地两个丫鬟将月儿强行拉上车去。孟天楚看着月儿开心的样子听她说地话。突然想起了邓丽君的那甜蜜蜜: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

    习远好容易将月儿送上车去月儿探出头来朝着孟天楚招手晓诺:这个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习远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了道:我的小祖宗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女孩朝着孟天楚道: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习远有些为难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却笑着走了过去走到车前月儿凑到孟天楚面前小声说道:我真的见过你。

    孟天楚笑了道:你说的没有错我也见过你的。

    女孩一听顿时高兴了拍着手说道:瞧我说的我们见过的但我不记得是在哪里了你告诉我我们在哪里见过

    习远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孟天楚对那女孩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先去邻村一趟回来告诉你。女孩伸出手指孟天楚不解女孩道:说话算数我们拉钩钩。

    孟天楚笑了习远将那女孩地手打了一下道:月儿不可对知府大人这么无礼。

    女孩再次将自己地手伸了出来也不理会习远只看着孟天楚孟天楚爽快地伸出自己的手来两个人的小手指勾了勾月儿这才满意地回到车上习远赶紧示意车夫驾车看着马车远去了这才长叹一声想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对孟天楚连道几声感谢孟天楚见习远满腹心事的样子对这个叫月儿的姑娘产生了一种好奇感。

    习远领着孟天楚一行人骑马来到了邻村这个时候天已经又要下雪的样子了。

    习远对孟天楚说道:您看是先到这个村里的里正家里歇息一会儿呢还是直接去吴家

    孟天楚想了想简柠走上前来道:大人我看还是在这个村子里正家里歇息一下地好大家都有些累了。

    习远赶紧说道:夫人说地是。

    简柠正要辩解晓诺拉着简柠的手偷笑道:走吧我也想喝点热茶。

    孟天楚见大家都有这个想法便只好同意了。

    很快来到这个村里地里正家突然知府大人光临两个里正都有些乱了分寸又是沏茶又是吩咐人做饭忙的是不亦乐乎孟天楚对简柠说道:其实直接去吴家便可。

    简柠小声说道:有些事情说不一定这个里正会比围村的里正更能问出一些话来我主要是有这个考虑。因为围村的里正和习睿是一家人他做地每一件事情应该都给习睿请示过就想之前他说什么都不记得从外面回来一趟之后连马匹都准备好了。说明不是他里正聪明而是有人让他这么做了。但这个村子的里正和他并未预谋所以

    晓诺笑着说道:柠儿姐姐狡猾哦

    孟天楚赞许道:晓诺说的对我竟然忽略了还是你比我细心。

    简柠被孟天楚和晓诺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假意喝茶。

    孟天楚叫来这个村子的里正这个人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出头了。一副憨厚老实地模样站在孟天楚的面前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这么放置才好了。

    孟天楚随和地说道:不必如此拘礼我们不过也就是随便过来看看谁想竟然打扰你们了。

    里正赶紧摆手说道:知知府大人舟车劳顿能来我们村子里看看定然是令全村蓬荜生辉卑职高高兴还来不及了。

    孟天楚:你坐下说话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里正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习远习远坐在一旁笑着对里正说道:知府大人让你坐着你坐便是。

    孟天楚心想这都已经出了围村了。这么感觉还是围村的势力范围。这个习远是不是太猖狂了一些。

    孟天楚对习远说道:你和我的手下带人去将吴家全部的人一个不拿地给我全部带到里正这里来我在这里等着。

    习远赶紧起身叫来几个下人正要吩咐孟天楚道:我让你亲自带人去。

    习远听罢见孟天楚一脸严肃地样子不敢说什么了孟天楚看了看屠龙习远只好走出门去屠龙会意和习远一起带着人走了。

    孟天楚见习远走了。料想他很快就会回来。便对里正说道:你们这个村子平日里和围村走的挺近

    里正:因为是邻居自然走地近些。

    孟天楚:那你们村子和围村结亲的多吗

    里正:应该是比较多。围村的人大多比较富足我们村的人也愿意和他们结亲不过并不是想和他们结亲就可以如愿的。

    孟天楚:这么讲

    里正:人家条件好自然会比较挑剔一般都是他们看上我们村子哪个人家我们则没有选择别人的可能。孟天楚:你们村子男女的婚事是由你说了算的吗

    里正笑了道:这么会呢我哪里管的过来这么多的事情除非有些事情他们觉得有违伦常或是有违祖制这才会来找我。

    孟天楚:那你知道三年前围村习平家和你们村里吴家定亲地事情

    里正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那习家出事了亲事地事情告吹这才知道一些听说那个叫习捡的小伙子是那家人收养的一个孤儿唉算不算是养虎为患呢。

    孟天楚:你听到了什么

    里正:就说那个习捡杀了全家然后毁尸灭迹连全家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下全都烧的是干干净净真是

    孟天楚:那你们村子吴家的人知道了就没有说什么

    里正:能说什么呢本以为自己家里的姑娘嫁到围村之后就要享福了谁想竟然是这样地情景只好另找别家吴家地姑娘在围村习家出事后三个月嫁到了钱塘县城一个做小买卖家里去了前几天还听说孩子都生了。

    孟天楚:你看过习捡吗

    里正摇了摇头道:没有倒是听说一表人才的。

    孟天楚:你地家人有嫁到围村的吗

    里正笑了道:有的有的我的两个孙女都嫁到了围村。

    孟天楚见里正一副幸福地笑容很满足的样子便道:那是好事情啊。

    里正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嫁给了习府家里的一个管事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可以住在习府我去看过。那日子比我这个里正的日子好多了一天也清闲不过就是在厨房里帮厨还时不时可以给家里捎带些好吃地回来嘿嘿

    这时屠龙和习远回来了。身后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习远:还不赶紧拜见知府大人

    身后的人听罢看都不看是谁。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孟天楚:不必拘礼找你们来就是问问三年前和围村习平家里定亲的事情你们谁是户主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低声答道:家父去年病逝我是吴家长子。

    孟天楚见他说话还算有条理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地话我叫吴敏。

    孟天楚:吴敏你知晓这件事情吗。

    吴敏:知道一些那个和我妹妹结亲的男人我还见过。

    孟天楚一听不由精神就上来了。道:说说你知道地情况。

    吴敏还未说话。一旁的习远就干咳起来吴敏赶紧闭嘴了孟天楚看了看习远笑着说道:里正大人你仿佛有些口渴不如坐下来安静地喝茶。

    习远赶紧笑着坐下端起茶杯不再做声了。

    孟天楚:好了吴敏你说吧。

    吴敏:当时那个叫习捡的小伙子给我家带了一下年货。因为要过年了。不过是些腊肉和柴火什么的当时觉得那小伙子话不多。挺勤快的就这些。

    孟天楚:你妹妹见过吗

    吴敏:没有见过还没有成亲这么可能见面呢这不合规矩。

    孟天楚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道:你们都起来说话吧吴敏你妹妹不在其中吧。

    吴敏:已经嫁到钱塘张家了。

    习远:大人还是先吃饭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

    孟天楚看着习远突然说道:听说你们这个附近出一种很不错的酒叫什么来着

    习远马上说道:花间醉

    孟天楚笑了道:这个名字好听好不知道今天本官可否有幸喝到这种酒呢

    习远走到里正身边里正赶紧起身答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准备着。

    孟天楚看着习远道:你也去吧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就和他们聊聊天便是你不用在这里看着呢。

    习远只好跟着里正走了边走还边回头看看。

    孟天楚笑着对吴敏说道:我听你说话你该是读过一些书的。

    吴敏有些羞怯地说道:不过是识几个字哪里算得上读书我们庄稼人哪里有这个闲钱读书不过我听说那个习捡倒是有些文采。

    孟天楚没有想到吴敏自己主动提到了习捡便顺着吴敏地话说道:我见过习捡也这么觉得。

    吴敏见孟天楚一点架子没有便也放松了不少道:不是说习捡已经让砍头了吗大人什么时候见过他

    孟天楚笑了道:你听谁说习捡已经让人给砍头了

    吴敏谨慎地看了看门外孟天楚示意吴敏走近说话吴敏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就是围村地人说的。

    孟天楚:那你知道习捡为什么会被人砍头吗

    吴敏:听说是杀了他的娘和两个妹妹我不相信。

    孟天楚心里一动道:为什么

    吴敏还未说话身后一个老妇低声说道:老大你休要胡说

    吴敏转身说道:娘我和大人聊天呢。

    孟天楚笑了道:正是老人家不必过虑。吴敏也笑了突然见习远和里正过来赶紧退后几步。小声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我会木匠的手艺。

    孟天楚一听先是没有明白过来后来再一琢磨不禁看着吴敏笑了。这个男人挺聪明的看来有话要给自己说。

    上席之后孟天楚道:让吴家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里正连连摆手道:大人这不合规矩。

    孟天楚想了想道:那这样吧。让吴家的人都回去吧。

    习远一听赶紧起身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知府大人说你们可以回去了。

    孟天楚:让吴敏留下。

    里正和习远面面相觑孟天楚笑着说道:瞧你们刚才和吴敏闲聊地时候得知他会木匠地手艺我正愁家中上次给贱内新买地雕嵌大理石床不到时日便现磨损不少她整日在我面前絮叨说是自己的床不如姐姐们地贵重说自己的床花费还不到六十两银子定要我给她换了你们说

    晓诺一旁跟着演戏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你定要说那床是好的。我见过三夫人的嵌螺硒描金床。就比我地那个好看多了哼

    习远赶紧说道:那既然夫人不乐意就索性换个床好了这个木匠不过是给平常百姓家里做些粗活的大人这么让他拾掇您那些那么贵重地东西使不得。

    吴敏不服地说道:我还是跟徽州的家具师傅学的呢。

    大家都知道明朝的时候最好的木匠师傅都在徽州后来徽州的木匠逐渐转移到苏杭一带这些有钱人的地方开店。自然生意更是越做越大了。

    晓诺: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再说我私下问过家里的管家我那床确实去三夫人的要贵了将近二十两银子呢。所以啊只要给我找一个好的木匠师傅将我那床修缮一下我自然心里还是欢喜地。

    孟天楚:既然吴敏是和徽州地师傅学的反正我明后天就要走了将他带上回去看看兴许还真的可以修好。

    习远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道:那就吴敏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晓诺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走到那老妇面前道:我先将工钱给付了。

    吴敏赶紧说道:还没有干活哪里有收工钱的道理夫人这万万使不得。

    老妇也是不收晓诺笑着说道:等你修好了再拿银子家里都要过年了反正你也不敢不给知府大人家里好好干活所以先将工钱给了让家里人安心准备年货你也好安心给我们修床一举两得的事情。

    吴敏:但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钱。

    晓诺见银子塞到老妇粗糙的手上道:如果修地好就将府上可以修地东西都让你修了这还不行啊好了收着吧我也饿了。

    老妇胆怯地看了看吴敏里正说道:既然知府夫人宅心仁厚执意要给卑职斗胆做主了孟大人也饿了你们还是收下好了。

    孟天楚:就是就是收下就是。

    老妇和吴敏这才磕头道谢。

    天黑的时候孟天楚他们终于回到了围村吴敏也跟着来了既然说是修床自然不能不带着免得让习远和习睿那个老东西看出端倪。

    习远将孟天楚他们送到习府门口大家这才现门厅里坐着一个姑娘身边地下人和丫鬟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姑娘一见孟天楚他们回来了赶紧起身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晓诺低声说道:天楚今天你犯桃花啊这个习睿的孙女不会看上你了吧

    孟天楚:不许乱说。

    习远走到姑娘身边说道:月儿这个时候你该上床歇着了谁让你在门厅里呆着这么冷

    月儿笑着说道:叔叔门厅里有火呢再说晚上爷爷让人给我熬得狗肉身子热着呢。

    习远:赶紧回房睡觉你看都什么时辰了。

    月儿看着孟天楚两个人相视而笑。

    月儿:好好。好我就去睡了叔叔您也回去吧。

    习远无奈只好和孟天楚等人一一作别离开了月儿见叔叔走了。赶紧上前走到孟天楚身边竟然仿佛认识多年一般拉着孟天楚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说道:我都到门口看你好几回了你这么才回来

    孟天楚还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姑娘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抽出自己地手来道:姑娘这么还不去休息

    月儿上前闻了闻孟天楚身上的味道。突然大声说道:我在家里苦苦地等你你竟然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对得起我吗

    孟天楚愕然晓诺上前对月儿说道:姑娘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月儿还未说话一旁的一个和月儿年龄相仿的丫鬟赶紧上前说道:对不起孟大人我家小姐该回房休息了小风小雨还不赶紧扶小姐回去休息。

    月儿被两个丫鬟强行拉着离开了门厅月儿大声说道:他还没有告诉我在哪里见过我呢。

    孟天楚赶紧说道:大概是我记错了姑娘还是早些歇息了。

    月儿听罢。突然很伤感地样子。道:你明明记得却说忘记。

    孟天楚看着月儿失望的样子也有些难过但什么都没有说眼瞅着几个丫鬟将月儿带走了。

    简柠:大人我们也回去吧。

    习府管家这时走了过来对孟天楚说道:大人。不好意思。我们家老太爷让您去一趟。

    晓诺:我们累了一天了明天说不可以吗

    孟天楚: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

    孟天楚跟着管家来到一处房屋前管家还未说话屋子里便有人说道:请孟大人进来你退下。

    管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见孟天楚进屋后这才关门退下。

    孟天楚步入房间一看却是一个偌大的书房侧面又是两间相通的厢房书房庭户虚敞窗格明亮正中挂一副名人山水供一个古铜香炉炉内香烟馥郁。左边设一张湘妃竹榻右边架上堆满了若干图书沿窗一只几上摆列着文房四宝庭中种植着许多花木想是房中温暖竟依旧看得见郁郁葱葱地绿意整体铺设得十分雅致。

    习睿从一处金描蝴蝶围屏的后面走出手中拿着一个镶金地水烟壶慈祥地看着孟天楚笑盈盈地说道:孟大人来来来老朽准备了一些小菜备了几壶好酒就等你回来好好和你对饮几杯。

    孟天楚见围屏后面果然有一个桌子桌子上了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上好的花雕放置于桌上。

    习睿笑着说道:来孟大人我们坐下说话。

    孟天楚不知道习睿这个老东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来了就算是赴的是鸿门宴自己也要坐下再说。

    习睿亲自给孟天楚倒上酒之后举杯说道:来孟大人这几日老朽家中实在是忙的不行每年都是这样临到年前总有许多的事情要办怠慢了孟大人还望孟大人海涵呐。

    孟天楚也端起杯子笑着说道:我这个时候来无疑就是给习大人添麻烦了准备明天也就走了多谢习大人这几天来盛情款待了。

    习睿很惊讶的样子道:怎么案子有眉目了吗

    孟天楚摇了摇头道:罢了先回去再说总不能一直在您这里白吃白喝。

    习睿大笑道瞧孟大人说的我吃的喝得还不都是您知府大人给地说什么白吃白喝那是和老朽见外了既然没有什么起色那就再多住几日需要老朽帮忙地尽快开口便是。

    两个人将杯中的花雕一饮而尽孟天楚道:不了家中琐事繁多还是先回去若再有事情不定还会再来打扰习大人。

    习睿:哪里是打扰老朽欢迎还来不及呢好了不说案子上的事情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孟天楚也不说话两个人便拿起筷子吃东西这时管家从门外进来走到习睿旁边小声说了几句习睿点了点头对孟天楚说道:孟大人老朽给你说过一定会将那天的刺客找到给你一个说法。

    孟天楚放下筷子道:习大人的意思是找到那个刺客了

    习睿起身道:走孟大人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刺客然后再回来继续喝酒本想带来给您看的但老朽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喜欢让自己地书房沾了晦气走吧。

    孟天楚起身跟着习睿和管家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这才现习府上下是通明晓诺他们五个也出来了庭院里有十几个护院个个手持火把院中有一人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头散乱看不清楚男女。

    习睿和孟天楚走到那人面前管家:把你地头给我抬起来。

    那人缓缓将头抬起果然是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已经是满脸伤痕。

    习睿走上前去道:说吧既然都已经抓到你了你就当着知府大人地面儿说说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女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管家朝着女人就踹了一脚女人低吟了一声孟天楚道:慢不要动手。

    习睿:管家你退下让孟大人自己问。

第491章 读心

    那女人抬头看了孟天楚一眼道:要杀要刮随便你你从我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孟天楚转身喊屠龙和柴猛过来道:看看那天晚上的人是她吗

    柴猛:当时那人蒙着面我不是很清楚但她的左肩上被我给刺了一剑应该有伤。

    习睿:这还不容易找人过来一看便知真假来人啊

    女人推手一挡道:不用了那天晚上那个人就是我。

    孟天楚:你何以证明是你

    女人冷冷地说道:飞镖还记得吗

    孟天楚笑了道:除了飞镖你还记得什么

    女人:你和旁边那个姑娘几乎同时开门出来你们站在回廊上说话然后我甩出飞镖她担心伤你将你推开自己还差点摔了一跤对吧

    孟天楚知道此时此刻简柠应该看着自己道:那你为什么要用飞镖害我

    女人见孟天楚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东西孟天楚没有提到纸条的事情女人想了想道:做官的都没有一个好人我不杀你我心里解不了怨气。

    孟天楚: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到围村来并且住在习府而且你似乎对习府很熟悉。

    管家上前说道:这个女人曾经在我们习府多年自然熟悉些。

    孟天楚:哦是吗

    管家讪笑道:不怕孟大人笑话这个女人曾经是大小姐的奶娘。故而

    孟天楚嘲讽地看了管家一眼管家也有些尴尬便道:孟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我们老太爷这才下话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万恶的刺客给您抓出来

    孟天楚见习睿在一旁阴沉着脸不说话管家则是谨小慎微地陪着小心大家演戏的功夫都不错不过就是想看看孟天楚怎么将下面地戏演下去。

    孟天楚看着那女人说道:看来你的功夫不错我的两个手下都没有将你抓住。

    女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孟天楚则走到习睿的身边。道:既然是针对我而来地反正我明天要走。干脆让我将她一并带回去细细地问个明白。

    习睿:孟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可否

    孟天楚:习大人请讲。

    习睿:既然管家说这个女人是我们习家出去的我想不如交给我让我处置好了。

    突然身后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我看还是交给这个孟大人好了。

    孟天楚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儿穿着一套白缎的睡衣就出来了一头长披散着显得更加秀丽端庄。

    习睿一见月儿这样就出来了赶紧上前说道:我的小祖宗谁让你这样就出来了丫鬟呢。还不赶紧给把小姐给我扶回房间去

    月儿笑着说道:我给她们喝了些睡觉地汤水。她们现在都在做梦了呢。

    孟天楚一旁偷笑着习睿则是哭笑不得管家赶紧吩咐人给月儿拿来了棉袄穿上习睿:给我把月儿抱回屋子里去。

    身后几个老妈子朝着月儿走了过来月儿顿时大怒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就踹死谁

    老妈子果然不动了。习睿走到月儿面前哄骗道:月儿乖。赶紧回去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月儿指着地上地女人说道:她是谁

    习睿无奈。道:你大姐从前的奶娘。

    月儿看了看道:哦。然后转身看着孟天楚笑道:你叫孟天楚

    习睿听罢赶紧劝阻道:月儿不得对知府大人这般无礼

    月儿笑了眼睛象月牙儿一般道:我大姐的奶娘为什么要刺杀你啊是不是你将我大姐的心给偷了奶娘生气了

    习睿终于忍无可忍对几个老妈子说道:你们这些个奴才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任她怎么踹你们你们也不会死你们若是不去我就叫你们去死

    老妈子赶紧一拥而上抓的抓脚拽的拽手月儿被几个老妈子抬了起来当然这几个老妈子也让月儿很是踹了几脚个个都是呲牙咧嘴地忍着。

    月儿:爷爷你不公平你若是将月儿抬走了明天月儿再也不吃药了。

    习睿:站住那你要爷爷怎么才好

    老妈子站住了可月儿依旧抬走样子很滑稽她看着习睿说道:你将这个奶娘交给孟天楚啊这个奶娘这么恨孟天楚你让孟天楚收拾她好了你凑什么热闹啊

    习睿见月儿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这么多人看着无奈习睿只好点头道:好好好爷爷答应你就是。

    月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我该回去睡觉了孟天楚你少喝些我爷爷的好酒他表面不说实际上会很心疼的。

    孟天楚见一旁的人都偷笑着自己只好忍着习睿则指着自己远去的月儿对孟天楚说道:孟大人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孙女儿让我给惯坏了。

    孟天楚:隔代亲大多这样不足为奇。

    习睿:罢了既然月儿这么说我就将这个女人交给孟大人你处置好了管家将这个刺客给我好生关押起来不得有一丝闪失否则我拿你是问。

    管家赶紧带人将那个女人带走习睿:孟大人走吧我们接着喝酒去。

    孟天楚遂想起月儿刚才地话。习睿大概也想到了笑着说道:千万不要相信我那孙女地戏言走吧。

    重新回到习睿的书房突然觉得就没有之间那样地拘束了。脱下厚重的棉袄夹子也不觉得单薄几杯水酒下肚更是让人觉得惬意。

    孟天楚:习大人对您的这个孙女很是疼爱。

    习睿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老朽膝下七个孙子孙女但不知为何独独对月儿这个孩子疼爱一些。大概是老朽和这个孩子有缘不瞒孟大人说。月儿出生地那一年找了一个先生给算了算说了什么金蟾下凡可保我习家四代兴旺。

    孟天楚:这四代是从习大人这一辈开始算

    习睿似乎从孟天楚地眼神里看出一丝嘲讽地意味他淡然一笑道:是。

    孟天楚:这便是习大人对月儿格外钟爱一些的原因

    习睿:人一老便希望身边所有地人和事情都顺利平安孟大人你还年轻自然不会体会我们这些长辈地心情月儿命硬但却命苦。从小聪慧过人三岁便可背诵三字经全文。五岁识得千字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地是那先生说过我家月儿若是十八岁未嫁就自然有佛家上门将她带走眼瞅着她已经快十六岁了。一天还是这样的懵懂。唉

    孟天楚见习睿这番夸奖那个月儿自己倒真还没有看出那个丫头有那样的聪明不过是一个天真的顽童罢了。让习睿这么一吹捧感觉真是什么神仙下凡了一样。

    习睿:孟天楚好像不太相信

    孟天楚赶紧遮掩道:这么会呢我见月儿小姐也是一个聪明

    习睿:不过你不信也没有关系我这个孙女会读心。

    孟天楚不禁失笑道:读心自己感觉想起了当年在中国风靡一时最后像过街老鼠一样逃亡国外的一个叫李什么的人他当时就将自己吹得是神乎其神。

    习睿大概是不能容忍孟天楚那种不屑的神情便起身说道:走我带你月儿那里让她给你读一读。

    孟天楚赶紧将习睿拦下道:习大人在下哪里有什么不相信的道理再说月儿小姐应该已经睡下了还是算了。

    门外有人小声喊着老太爷习睿道:有什么事情吗

    老太爷月儿小姐让您和孟大人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和两位说。

    孟天楚这下才是真的惊讶了习睿得意地看了孟天楚一眼朝着门外说道:我们马上就去。

    孟天楚随着习睿沿着回廊走到尽头然后左拐到一个院落孟天楚:这便是月儿小姐的院子

    习睿笑着说道:从前她不住在这里这个院子其实也是我一个人住地后来这个丫头耍赖愣是要和我住在一起便依了她她自己说是喜欢这个地方主要是这个院子里有一处牡丹亭牡丹长得甚好她最是喜欢牡丹和荷花哈哈不说这些了马上就好了。

    果然上了几节台阶之后孟天楚看见月儿地那个贴身丫鬟已经带着几个丫鬟提着灯笼迎了出来。

    进到一个女子闺房模样的房间房间和一般女子的房间略有不同就是这个房间很大里面放着一张大理石黑漆镂金大床床上是水红的床铺挂着同色略微淡一些的帐幔两边是彩漆描金书橱放的都是送礼的书帕尺头几席文具书籍并不像别人地书一样好生地放着而是随意地堆放至少有上千本屋子里大多以粉红色地暖色为主看起来很暖和房间中央放置和香炉和镂金火盆两个床边放置了一张名琴壁上悬挂一幅价值不菲的古画隐隐幽香不散。

    孟天楚没有看见月儿只感叹道:少有女子这般喜欢读书地。

    习睿:月儿从小就喜欢读书写字画画什么的她喜欢什么我便让她做什么只要她喜欢。

    孟天楚从习睿的脸上看见了一个老者对晚辈地怜爱之意。不禁有些幻觉以为自己不是来查案的而真的只是来游山玩水虽然季节不对。

    孟天楚:习大人我们还是出去坐吧。这个地方想是月儿小姐的闺房我在这里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呢声音从孟天楚地背后传出孟天楚转头一看竟然是穿戴整齐的月儿这个样子不像是要歇息。而像是要出门。

    习睿笑着走到月儿身边道:白天定然是贪睡现在这般精神了。可不要让爷爷再陪你通宵下棋我老了禁不起你这样的折腾了。

    月儿笑了笑扶着习睿坐下然后示意孟天楚也坐了这才说道:爷爷困了就在这里睡下便是今天晚上让孟天楚陪我就是。

    习睿赶紧说道: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喊孟大人名讳。

    月儿戏谑道:他又不是我的官我没有理由喊他大人他又不是我的亲戚我自然不能喊他哥哥。那爷爷你说我喊他什么

    孟天楚笑了。道:月儿姑娘想喊什么便喊什么好了。

    月儿看着孟天楚半晌才说道:其实你是想让我喊你名字地。

    孟天楚笑了笑道:听习大人说月儿姑娘善读人心你现在就是在读我的心思

    这时几个丫鬟端了几个碟子上来孟天楚笑着说道:实在是什么都吃不下了方才在习大人书房灌了一肚子花雕感谢月儿姑娘美意。

    丫鬟走到孟天楚面前笑盈盈地说道:孟大人。先看了碗里地东西再说吃不吃的话。

    孟天楚一看竟然是解酒的藕粉。里面还放了少许玫瑰蜜孟天楚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惊讶。习睿笑了道:孟大人该是信了

    孟天楚接过碗舀了一勺味道竟然和晓诺做的相差无几孟天楚感叹道:习大人有这样一个天资过人的孙女真是让人羡慕啊。

    月儿笑着说道:孟天楚你切莫听我爷爷瞎说我哪里是什么读心不过就是猜人的一些嗜好和心思罢了。

    孟天楚放下碗看丫鬟托盘里还有东西便笑着说道:莫非还有什么好吃的给我吃

    月儿:你不是说你已经很饱了既然饱了自然就不是什么吃的。

    孟天楚:那是什么

    月儿招呼丫鬟端过来给孟天楚看走到孟天楚面前孟天楚一看却是不解看了看月儿月儿笑了走到孟天楚身边道:送给你儿子和女儿一人一个长命锁这是我习月的心意你明天不是要走了吗我就想你和我习家有缘我爷爷当年当了这个知府之后三个月就得了我爹两年后有了我姑姑我想你大概也是先得儿子后得女儿地是吗

    孟天楚笑了这一点他想月儿找人一问便知不是什么特异功能算是感谢很爽快就将长命锁给收下了。

    孟天楚:要不月儿姑娘帮我看看我孟天楚下面得地是儿还是女

    月儿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孟天楚道:孟天楚你在怀疑我

    孟天楚:这么会

    月儿笑了但笑意却很冷道:你如今几位夫人一个才生其他的都没有怀上你让我如何得知她们肚子里是儿是女

    孟天楚:依姑娘的意思只要她们一有身孕你便知晓是儿是女了

    月儿点头。

    习睿打了一个哈欠道:月儿你的精神倒是很好不过爷爷我支撑不住了你不是找我和孟大人有事吗快快说来说了孟大人也该回去歇息了。

    月儿走到自己床边拿了一样东西过来孟天楚一看不过是一个秀了一半的荷包从颜色和花色上看来应该是给一个男人秀的但上面地花才秀了一半隐约像是牡丹之类地花朵月儿有些疑惑地说道:爷爷今天我让穗儿给我找一个布头我要秀个花样她说没有我要的布料颜色。但是当时我见她地样子就知道我这个房间里是有的只是她不说而是借故出去到别的夫人小姐的院子去找我等她走了之后我自己在我衣柜地最下面找到了这个。爷爷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孟天楚见习睿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月儿身边的贴身丫鬟丫鬟吓坏了正要下跪。习睿呵斥道:谁让你跪了说。是不是你有什么相好的呢竟然敢偷偷摸摸地给那个相好的秀起什么荷包来了。

    丫鬟先是一愣继而赶紧点头让习睿饶命习睿这才走到月儿身边劝慰道:好了你看这个荷包不是你地是穗儿的俗话说地好女大不中留了既然穗儿有相好的我们就把她送出习府就是了。

    穗儿一听吓得脸色苍白正要说话习睿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到管家哪里去将你的工钱结算一些。然后在管家那里等着我。

    穗儿留着眼泪正要走月儿拦住穗儿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转向孟天楚对孟天楚说道:孟天楚听说你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给我断一断这个糊涂案。是不是真的是我房里的穗儿有了男人了方才习睿的言行孟天楚自然看在眼里他不过有些不明白的是。好像习睿和穗儿都晓得这个荷包真正的主人但谁也不说穗儿也就甘愿背着一个骚包的名声被习府扫地出门但若是月儿地东西那就更加没有道理了她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地东西。

    孟天楚笑了笑还未说话月儿突然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说了我都知晓了穗儿你不用走了这件事情当没有生过爷爷我不能没有穗儿就想您不能没有月儿一样我困了你们都走吧。

    习睿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孟大人可否将你想的给我说说

    月儿走到穗儿身边将穗儿拉住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去柔声说道:都怪我谁也不能动你若谁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就死给他们看。

    习睿赶紧走到月儿身边道:好了不要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说出来都吓人。好了穗儿不带走就不带走了吧。我们走了你歇息了吧。

    习睿正要和孟天楚走月儿突然说道:三年前我听说我们习府一个丫鬟大了肚子您将她处置了这么今天穗儿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您竟然就这么算了

    孟天楚现习睿脸色十分难看他停住脚步想了想道:因为穗儿是你命而你是爷爷的命说完转身离开了连孟天楚都没有等。

    孟天楚有些尴尬地给月儿施礼道别月儿当着孟天楚的面脱去外衣慵懒地躺在床上道:孟天楚明天你要走那个时候我大概还没有醒来就不送你了反正过不了几天你还要来一来二去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这样地客套了。

    孟天楚:暂时不会来叨扰各位了。

    月儿笑了道:会来地不出十日。

    孟天楚也笑了道:姑娘歇息了吧在下也告退了。

    月儿:对了你这次带回去一男一女记得让他们不要和你的儿子女儿想见不是什么好事必然将一些好地东西带走留下一些晦气的东西给儿女那样就不好了。

    孟天楚见月儿越诡异不想久留便要告辞月儿道:罢了我想你是害怕我了三年前我大病了一场

    穗儿一旁赶紧说道:孟大人您请回吧。

    孟天楚听月儿三年前大病了一场三年前不是习捡一家都死了吗月儿说当时府上有个丫鬟大了肚子让习睿给处置了是不是就是习捡的大妹妹呢而且当时那个姑娘正好是伺候月儿的孟天楚联想到这里脑子里更是糊涂了。三年前这个习府应该是出了一件大事月儿病了醒来之后大概什么都忘记了但是什么事情让她竟然病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这个习府上下人人都很奇怪仿佛月儿就是他们的庇护神这个月儿真的就是习府的福星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那我告辞了。

    月儿什么也没有再说。穗儿给一旁地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赶紧上前将门关上了。

    孟天楚信步往自己住的院子走突然身后有人拍打了自己一下孟天楚回头一看竟然是一脸阴霾的习睿。

    习睿先是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孟大人。老朽只要给你说一声习捡的那个案子不会错。就是他杀了他娘和他地两个妹妹。

    孟天楚笑了道:习大人怕是今天晚上真正想给我说的就是这句话吧。

    习睿:案子随你去查但丑话说在前头不要伤害我习府的任何一个人。

    孟天楚不解习睿继续说道:习捡这个案子之所以迟迟不结老朽今日就在这里给孟大人说句实在话确实是我在从中作梗让习捡要死不活痛不欲生但不要怀疑作孽的人是习睿。人就是他习捡杀的。

    孟天楚:习大人这么可能对一个孤儿这样。他是您地仇人

    习睿冷笑一声道:罢了我只说这么多别的我不想多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就是三年前月儿因为一场突如其来地疾病晕迷了整整百天醒来之后除了自己的亲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请不要在她面前旧事重提了吧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

    孟天楚:有一件事情在下不解。可否问一问

    习睿:除了案子上的事情你别的可以问我。

    孟天楚:月儿姑娘真的可以读心

    习睿似笑非笑道:你若是不信她可以用事实来说话好了我就不和孟大人在着冰天雪地里说话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孟天楚想着习睿刚才说的话仿佛如梦中一般不知不觉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只见门口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走近一看原来是晓诺。

    孟天楚见晓诺站在哪里瑟瑟抖便赶紧上前将晓诺拥入怀中心疼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道:诺儿怎么在门外站着还不赶紧进去看你冻成什么样子了。

    晓诺被孟天楚拥着回到屋子里关上房门后孟天楚将晓诺送到火盆边坐下晓诺可怜兮兮地靠在孟天楚怀里孟天楚道:怎么啦这么一句话也不说

    晓诺紧紧地搂着孟天楚的腰身小声说道:柠儿姐姐要一个人睡我躺在床上等你然后不知这么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醒来就不敢再睡也不敢去找你只好就在门口等着。

    孟天楚亲了亲晓诺冰凉地脸颊道:梦见什么了

    晓诺:梦见那个月儿给你吃她自己做得藕粉还放了你最喜欢吃地玫瑰蜜。

    孟天楚愕然惊讶地看着晓诺晓诺不解道:怎么啦

    孟天楚赶紧掩饰着笑了笑道:没有什么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的知道吗

    晓诺摇了摇头道:我白天见到这个月儿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奇怪晚上竟然就真的做了这么奇怪的梦天楚我有些害怕。

    孟天楚紧紧地搂着晓诺道:不怕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晓诺:你还会再来吗

    孟天楚想想摇了摇头道:不来了。

    晓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会再来地。

    孟天楚心里有些怪怪地到底是这个习府奇怪还是女人特有的敏感呢孟天楚自己也说不上来了。

    第二天一早。

    刺客死了。

    不过孟天楚一点也不意外当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敲孟天楚地房门的时候连晓诺都猜到是刺客出事了所以孟天楚反而觉得不死才奇怪了。

    管家见孟天楚并不责怪之意这才放下心来等孟天楚他们收拾停当吃过饭后习睿亲自给孟天楚送行。

    习睿指了指身后一个很大的箱子。道:都是一些我们围村自己人送的野味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大人笑纳。

    孟天楚:不可在习大人这里又是吃又是住地。已经很是打扰了怎么还可以兜着走呢万万不可。

    习睿笑了道:若是孟大人不收下那我随后叫人送去孟大人府上。

    孟天楚:习大人真的不可以。

    习睿:老朽一向有个不太好习惯就是不喜欢将送出去东西再收回。如果孟大人实在是瞧不上我们乡村里的东西那你也给个面子等到了村外在扔了就是。

    晓诺走上前来。道:天楚既然习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你还是手下盛情难却嘛

    孟天楚看了晓诺一眼意思是责怪她不该要习睿送的东西晓诺则坦然对习睿说道:习大人我听爹爹说您最是喜欢北宋书法家米芾地作品了而且你一直在到处搜寻他的铅山铭手卷不知道习大人如今搜寻齐了吗

    习睿大笑道:还是六夫人上心。哪里这么容易就搜寻齐了。晓诺转身看了看柴猛。柴猛从晓诺的车上拿下一个盒子来晓诺接过递给了习睿习睿不解打开一看不禁喜形于色高兴地说道:六夫人如何知道老朽就差这第三段了你不知道这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书题识有多么难找。六夫人如何找到的

    晓诺只微笑着说道:既然习大人喜欢。就送给习大人吧。

    习睿一听连忙将盒子递给晓诺。晓诺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是五岁那一年福亲王送给我地我也是不懂得这些放在我那里让虫给吃了岂不是更加可惜了习大人喜欢就收下吧。

    习睿其实早就爱不释手无奈这是无价之宝怎么可以说拿就拿了呢

    习睿想了想道:六夫人这样让老朽实在过于不去这样吧六夫人出个价老朽买下。

    晓诺笑了道:习大人那么喜欢米芾自然知晓米芾的铅山铭是无价之宝我赠与习大人不过是将这个宝贝送给识宝之人罢了习大人若是买那我还不卖了。

    习睿有些为难了孟天楚虽然知道米芾但并不知晓这个所谓地铅山铭但看习睿这个样子就知道盒子里东西价值连城不知道晓诺又在搞什么鬼。

    晓诺:收下吧就像您送给我们这一大箱子山货一样好了我们走了。

    习睿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盒子交给一旁的管家然后拱手说道:六夫人如何厚礼老朽如何受的起呢

    晓诺笑了道:习大人我也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的人既然习大人开口了我有个不情之请。

    习睿赶紧说道:公主请讲。

    孟天楚见习睿连称呼都改了看来也对晓诺后面要说的话郑重了起来。

    晓诺:习大人习捡一案无论结果如何请习大人不要伤害我孟家任何一个人。

    孟天楚心里一震晓诺想到了什么

    习睿笑了道:公主请放心习睿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誓不会伤害孟家任何一个人。

    晓诺: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习大人请回吧。

    等孟天楚他们一一上车习睿目送孟天楚他们的马车离开了村子这才转身管家一旁抱着那个盒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太爷刚才孟天楚的夫人什么意思

    习睿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要以为就我们月儿会读心这个六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管家虽说听不明白但也假装点了点头习睿将盒子拿过自己抱着啧啧两声之后说道:给远桥送个信让他以后不要动孟天楚这个人了。

    管家:老太爷真的答应了那个女人

    习睿笑了道:你放心我习家有个月儿不会这么快就完但若是将孟天楚动了恐怕月儿也未必就可以保得住我们习家了。

    管家:老太爷您说地话奴才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习睿轻轻地拍了拍盒子然后说道:你若是什么都懂了那你就是老太爷了。

    管家再也不问了。

    孟天楚见晓诺自上车之后一直闷闷不语便道:晓诺你在想什么呢

    晓诺抬眼看了看孟天楚道:想昨天晚上地梦。

    孟天楚心里一紧勉强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将米芾的画带到身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晓诺也没有笑道:早就准备着我知道应该会有用处的。

    孟天楚:那么好的宝贝你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就送给习睿了真是可惜了。

    晓诺:我天天放在你书房的书架上也没有见你打开看一眼啊。

    孟天楚:我也不知道是米芾的什么铅山铭。

    晓诺靠在孟天楚地肩膀上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送了便送了人活着才是最最重要地。

    孟天楚:你感觉到了什么还是看见到了什么晓诺摇了摇头道:都没有我不过是先礼后宾罢了你以为习睿给你送的那一大箱子里真是什么野兔子野鸡地吗这些都是这些官场上惯用的伎俩我不光是想要封他习睿的嘴最主要的是让他以后不要找你和我们全家人的麻烦就是了。

第492章 守口如瓶

    老爷回来了

    孟天楚离开不过才三天但孟府上下跟过节似的甚至还要热闹一些除了还在床上坐月子的夏凤仪之外别的人都出来了大家高兴地涌上前去嘘寒问暖让孟天楚这个男人都有些感动了晓诺拉着飞燕更是亲热。

    将孟天楚和晓诺迎到前厅丫鬟们端上茶水点心之后左佳音这才笑着说道:还以为你们要在那围村过完年才回来了呢。

    孟天楚:这么会晓诺天天嚷着要回家就是手头的事情没有办完这才延误归期。

    左佳音坐在孟天楚身边孟天楚道:最近家里只有你和飞燕又要忙着过年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们了。

    飞燕:不是还有若凡的嘛她可是帮了大忙了上上下下如今少了她还不行了呢。

    孟天楚见晓诺有些不高兴赶紧给飞燕使了一眼色然后转移了话题道:我们在围村的时候习大人的小孙女儿给雪儿和瑾儿一人送了一个长命锁晓诺拿给佳音看看。

    晓诺听罢赶紧让丫鬟将装长命锁的锦盒拿来交给左佳音左佳音打开一看仔细地拿着两个长命锁端详了一番这才放在锦盒里笑着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大人的性情应该不会要才是。

    孟天楚一听左佳音说是贵重道:我看了不过是两个普通的物件人家给也是讨个吉利罢了。有什么贵重

    左佳音交给晓诺道:你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晓诺之前也没有看过见左佳音这么一说。这才拿到手中好好地看了看然后说道:我这次去围村就觉得习家上下的人奇奇怪怪地从老爷子到那个月儿都是个奇怪的人。

    说话的功夫殷素素走了进来。大家赶紧笑着让她坐下孟天楚和殷素素对视了一眼。彼此会意一笑。

    左佳音等殷素素坐好后这才接着晓诺的话说道:什么奇怪

    晓诺拿起这对长命锁说道:且不说整体是足金打造缀链为色泽圆润地蓝田玉中间镶嵌的字也是价值不菲的西洋钻石一颗颗数下来至少每个上面少不得三十颗。

    孟天楚:那你倒是说说这两个长命锁需要多少钱

    晓诺笑了将长命锁放回到锦盒道:每个长命锁少不得千两雪花银子。

    孟天楚啊了一声嘴巴都张大了。

    殷素素则道:既然人家那么豪气地出手晓诺该是有了不菲的回礼孟大人也不必如此惊讶。

    孟天楚叫来老何头道:将我带回来的那个大箱子打开看看对了。让你将我带回来地木匠安置好了。你都办了吗

    老何头:老爷我这就去打开箱子看一看至于木匠我让他歇息着他却说赶紧干活干完了好赶回家过年可是老爷我也不知道您将这个木匠找回来到底要干什么活儿

    之前在习远面前和晓诺说的那些自然是演戏但一直苦于和他没有机会说话。现在人带回来了。而且晓诺也给了人家家里银子都是老实地庄稼人。不给他找些活儿干反而不好孟天楚想了想道:让他给我们瑾儿和雪儿一人做一个吊床然后在各个院子做上几个结实美观的秋千吧。

    老何头笑着应声出去了。

    左佳音不解道:这些我们这里的工匠随便随都可以做了这么还大老远的舍近求远去带一个回来

    晓诺笑着说道:本想问他一些事情但一直没有时间再说在人前已经说过将他带回来自然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和天楚是在给人演戏的。

    左佳音:好吧既然来了就安心地让他做些什么吧对了今年瑾儿和雪儿和木都犯冲不要让那个木匠接近两个孩子。

    飞燕起身道:那我得赶紧吩咐给下面伺候两个院子的下人和丫鬟去。说完就走了。

    孟天楚随想起走之前那个月儿说的话她难道和佳音一样也是会占卜的吗

    孟天楚:晓诺你也累着了先去让丫鬟伺候你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去。

    晓诺听说地走了殷素素也起身说道:我也和晓诺去了你们聊吧。

    左佳音叫住殷素素道:年三十已经和成夫人说好了殷姑娘和成夫人就都到我们这边过年好了。

    殷素素停住脚步道:你们都是一家人过年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还是回山寨去。

    左佳音还要劝说孟天楚:就按照殷姑娘的意思办吧不过元宵节还是回来过吧你说呢

    殷素素莞尔一笑道:十五正好是姥姥寿辰真是不好意思。

    孟天楚: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殷素素:那我走了。说完跟着晓诺走了出去。

    孟天楚也站起身来对左佳音说道:走和我去书房说说话。

    左佳音:家里如今好多事情要忙还是晚上再说。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道:不是还有飞燕和若凡地吗对了迥雪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期满了年三十叫了她了吗

    左佳音:叫了当然叫了三娘和贺先生也一并都叫上了今年过年家里热闹着呢你没有什么重要地事情我先去忙去了。

    孟天楚:连殷姑娘都看出来我找你有事了这么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愚钝

    左佳音失声笑了起来道:好好好。我和你去便是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说笑着走出前厅见老何头走了过来。

    老爷不过就是一些野味之类的食物没有什么别的。

    孟天楚:要仔细看看。

    老何头:看了一共是六十只野鸡。二十只野兔子十只麂子六只

    孟天楚打断老何头地话道:仔细看过就好就不用一一地给我说是什么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请示的。找飞燕和若凡都可以我和你三夫人去说些事情。

    老何头:知道了老爷三夫人。

    孟天楚:对了给那木匠说了吗

    老何头捂嘴笑着说道:那木匠挺有意思说什么老爷是让他回来看床的不是做什么秋千认为是我们这些下人传话给传错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若是再问便说在我和六夫人去围村期间你们已经将六夫人的床换了新地。至于那个旧地。就说给了亲戚了。

    老何头笑着应声走了。

    等老何头退下后两个人边往孟天楚的书房走边说着话。

    左佳音:我看晓诺其实挺通情达理地怎么唯独对若凡有一些敌意

    孟天楚:其实很正常不要以为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想你们几个一样都是相处融洽的有地时候第一眼看着不搭调后面很难顺眼了。

    左佳音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准备这么安置若凡

    孟天楚想了想道:说实话还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就怕晓诺

    左佳音:实在不行就让若凡先怀上你的孩子。这样晓诺就不能说什么了。

    孟天楚:暂时先不考虑这个事情走。我们去书房我有事情问你。

    两个人到了书房孟天楚将门关上然后将在围村遇到月儿地事情给左佳音说了左佳音听完之后半晌没有说话孟天楚见着左佳音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也不去打扰她自己独自在书架前站立着看着书架上的书籍。

    左佳音:我不是太相信习睿说的所谓的读心之术从前我也听师傅给我说过这个读心之术不过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骗术她知道的这些应该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打探出来没有什么奇怪的。

    孟天楚:我也是这么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

    左佳音正要说话门外有下人轻声说道:老爷有个人给老爷送了一封信来。

    左佳音将门打开下人将一个信封交给了左佳音左佳音道:送信地是哪一家地现在人呢

    下人:走了骑马来了看起来风尘仆仆扔下信就走了连马都没有下。

    左佳音:这也奇怪了再急也应该等你们老爷给个回话再走也不迟嘛。

    下人:我们也这么说呢。

    左佳音:好了你下去吧。

    等下人退下左佳音将门关上孟天楚接过信打开一看不过就几个字:木匠知道习捡身世。

    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将两个字迹一对比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左佳音也凑上前来看了看知道孟天楚在想什么便道:既然疑惑着不如将那个木匠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孟天楚思量着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道:我之前就已经想过那个刺客不过是个替罪羊或者说就是一个信使真正的幕后主使还在暗处看着我们吴敏吴敏他这么可能知道习捡的身世

    左佳音:这个人好像在一步步地带着大人你往他设定好的路子上走。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我也清楚好吧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既然已经将吴敏带回来了那我们就带吴敏去见一见习捡。

    左佳音:天楚你要不先问问那个木匠或是先去问问习捡认识不认识这个叫吴敏的人

    孟天楚:习捡自然是认识吴敏的这样吧。我先去牢房会会习捡再说。说完起身出门左佳音追上前来将衣架上的披风给孟天楚披上然后叮嘱道:还是早些回来你这一回来就出去。连凤仪那里去都没有去这样不好。我担心凤仪多想。

    孟天楚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想地

    左佳音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道:那你去吧只是记得去看看凤仪和雪儿这个丫头。

    左佳音故意将丫头二字说地重了些孟天楚突然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道:瞧我其实我自己真地没有这样想好吧我先去看看凤仪和雪儿你让柴猛和屠龙在门口等着我。

    左佳音见孟天楚明白了过来。这才笑着说道:柴猛还是不要去了。家里还有事情让他去忙他眼瞅着就要成亲了还是让屠龙和晓诺跟你去吧。

    孟天楚想了想道:就屠龙好了晓诺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睡上一个踏实觉让她在家里算了。

    左佳音见孟天楚要走拉着孟天楚凑到孟天楚耳边小声说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和你商量。

    孟天楚见左佳音这般郑重其事地。便道:说吧。什么事情

    左佳音:我有些担心飞燕您瞧着如今就只有她的肚子没有动静了。虽说她年纪尚小自己还没有警觉出什么但我还是不放心所以

    孟天楚:我明天你说的意思你是担心直接给她看病她的自尊心受不了若是不看你总是担心是她的问题对吗

    左佳音点了点头。

    孟天楚想了想道:这样你和柳儿姑娘商量一下找个什么借口不要让飞燕察觉出来就是反正她平日里也是大大咧咧习惯了只要你不亲自出面应该不会现什么而且最好不要让一些聪明心思不放下正道儿上地下人和丫鬟在场人越少越好。

    左佳音释然一笑道:明白了你去凤仪那里吧我去给屠龙说一声把马车准备好。

    孟天楚:对了你让锦衣卫的人给我查查看那天在集镇上偷袭我们地那四个人到底是谁的人

    左佳音:好的。

    习捡换了一个干净避风朝阳的牢房之后吃了几天郎中给开的汤药已经咳嗽的没有那么厉害了穿着暖和的棉袄牢房里甚至还有别的犯人没有的火盆习捡如今是吃的下睡得着整天在房里吃饱便睡醒了又吃闲暇地时候拿着火盆里地黑炭在墙上写字画画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死囚了。

    小三子领着孟天楚和屠龙来到牢房门前习捡听见脚步声音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黑炭转身看了看见是孟天楚便赶紧迎上前去跪地磕头。

    孟天楚进了牢房小三子差人去搬椅子去了孟天楚让习捡起来说话房间里暖和多了外面没有下雪屋子加之还有一盏马灯挂在墙上光线也还是不错。

    孟天楚:见你气色不错身子好些了

    习捡赶紧答道:回大人的话好多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让狱卒将搬来的椅子放在火盆前坐下后小三子退下了。

    孟天楚见习捡站在墙角便道:过来站在火盆边上墙角多冷啊。

    习捡:我赶紧我的风寒染给大人就不好了站在这里就好。

    屠龙走到墙边看着习捡在墙上胡乱涂鸦的杰作孟天楚道:习捡听说你曾经还去过给你定亲的那一家

    习捡点头道:去过。

    孟天楚:和他们家地老大吴敏关系如何

    习捡先是一愣继而说道:大人知道吴大哥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正巧让他给我们家干些木匠活儿所以就知道了。

    习捡仿佛有些紧张。没有说话。

    孟天楚:不过我听吴敏对你地评价还是很高的听说还识字并且读过一些书

    习捡苦笑着说道:那些都是在进围村之前地事情了。

    孟天楚:我也这么想那你在去围村之前家境应该不错。

    习捡低下头道:那个时候年少。除了一些读过地书识过的字没有忘记之外别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孟天楚:那你总该记得你从前是哪里的人吧

    习捡摇了摇头道:真地忘记了我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围村的爹娘家里。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家大妹妹一直在围村习府给他们家的一个小姐当贴身丫鬟是吗

    习捡:是。上次草民已经给大人讲过这件事情了。

    孟天楚:那你见过你大妹妹伺候的那位小姐吗

    习捡:自然见过还和莲花一起到家里来过几回。

    孟天楚:那你和她地关系如何

    习捡淡然一笑。道:人家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哪里攀得上什么关系再说了男人授受不亲我们连说话都不曾有过。

    孟天楚:听说后来她也大病了一场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习捡面无表情说道:哦那草民就不知晓了。

    孟天楚:既然你认识吴敏要不要什么时候让吴敏过来看看你

    习捡:大人我看还是不用了如今草民是监下囚。还是不要见任何人了吧。

    孟天楚:也好。对了你知道一个叫穗儿地丫鬟吗

    习捡一听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恐慌但很快镇定了下来道:不记得了大人。

    孟天楚站起身来走到墙边见屠龙真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自己便也凑上前去。见墙上写着一词: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栖鸦。美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东风寒似夜来些。

    在词的旁边画着一轮明月一处高墙之下一个婉约的女人手持一支怒放的寒梅浅笑盈盈。

    孟天楚道:这按照词的意思楼角才刚刚散去最后一丝晚霞这么习捡你的画上月亮就已经出来了

    习捡尴尬一笑道:不过是胡乱涂写罢了让大人见笑。

    孟天楚:挺好字也写得不错画也画得可以好了本官走了你继续画吧。

    习捡:恭送大人不知习捡的案子

    孟天楚回头看了看习捡微微一笑屠龙:大人为了你的案子差点遭人暗算了你就少说些话。我们大人不是在给你查吗

    习捡赶紧躬身低头不敢说话了。

    等孟天楚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习捡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掠过一丝寒意他转过身去走到墙边看了许久然后弯腰捡起之前自己扔地那块黑炭将词画乱涂一番整个墙不一会儿就俨然像个黑洞一番老远看去触目惊心。

    走出牢房孟天楚对一直跟着小三儿低声说道:这个习捡在你们这里呆了三年了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小三儿:小地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就是感觉这个习捡有些可怜天天嚷嚷着什么老天不公平之类的话儿待人还算随和不过小得倒是现这个习捡不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说话做事挺有分寸有的时候还文绉绉的。

    孟天楚:嗯好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和他见面包括比我官大的人知道吗

    小三儿有些为难孟天楚:如果真有你可先将他拖延着然后赶紧叫人来喊我知道吗

    小三儿这才赶紧点头说是。孟天楚:另外任何人给习捡送的食物不要给习捡吃先找来一条狗吃过再说不还是一点都不要给他吃。知道吗

    小三儿:明白了。

    孟天楚将吴敏叫到自己书房道:这几天让你辛苦了。

    吴敏在门外拍了好长时间自己身上地木屑这才走进屋子里来拘谨地笑着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大人这里吃地好睡得好比在家里都要舒服还辛苦什么呢。

    孟天楚笑了。让吴敏将门关上自己走到火盆边上用火钳加了几块木炭到火盆里。然后说道:听管家说你地活儿干地挺细的手艺不错。

    吴敏笑了道:大人给了我家那么多的钱吴敏不能不好好给大人干活。

    孟天楚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示意吴敏也坐吴敏憨厚地笑了笑道:草民还是站着好了。

    孟天楚也不勉强道:上次在里正家里地时候你仿佛还有话要给我说

    吴敏赶紧点头。

    孟天楚:想给我说什么

    吴敏咽了咽口水道:听说习捡家里从前还是个殷实之家。父母都是有钱之人。

    孟天楚看着吴敏。道:你这么知道的吴敏朝门口看了看似乎担心有人听见一样小声说道:就是在习捡出事后不久围村的里正家里有白事是里正的娘死了说是要打一个棺木就让我去了。我是在和他们家下人聊天的时候知道地。

    孟天楚:你还知道什么

    吴敏:大家都是在传。我之前也不是很相信后来有一次。习老太爷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给里正家里送东西我在后院给他们干活儿她和里正夫人地丫鬟说话让我给听见了说是习捡家里原本姓潘习捡的父亲曾经在杭州府还是不大不小的官员呢。

    孟天楚听吴敏这么一说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杭州府的官员竟没有想到一个姓潘的官员决定叫来简柠这个过目不忘的高手来问问。

    孟天楚:吴敏要不什么时候让你去看看习捡

    吴敏连忙摇头道:算了算了见着不免伤心还是不见的好。

    孟天楚见这两个人一提到相见都避之不及仿佛对方都是魔鬼一般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还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屠龙很快将简柠叫到了孟府吴敏下去干活去了孟天楚正拿着那两张纸条在书房里来回地走着简柠进了书房孟天楚道:简姑娘来了

    简柠嗯了一声将门关上走到孟天楚身边凑上前一看道:这么又有人给大人指路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简柠:那问了那个叫吴敏的木匠了吗

    孟天楚:问了还问出一些东西了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一想在杭州府有没有一个姓潘的官员

    简柠想了想道:前几日还正巧看了咱们杭州府七品以上官员地名册容我好好想一想。

    简柠坐在一旁想了一会儿道:没有应该是没有地。

    孟天楚:你确定吗

    简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去核查一下比较好只是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天楚:你先去查查到以后再说。

    简柠正要走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我昨天听爹说习睿这个老头子的有个侄女嫁给宋远桥做了拼房前几天这个女人和宋远桥那个厉害老婆争风吃醋双方大打出手那个女人还被宋远桥凶悍的老婆打得起不了床了真是有意思。

    孟天楚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道:好的你去吧我等你消息。

    等简柠走了之后孟天楚来到夏凤仪的院子正巧夏凤仪带着孩子才睡下了如今在月子里既不能见风也不能下床的孟天楚本想去看看雪儿但见丫鬟们都小心翼翼地只好出来了正巧遇到晓诺。

    晓诺:我正要去看胖丫头的你这么出来了

    孟天楚:才睡下所以我就出来了。我看你气色好多了看来还是在家里好些。

    晓诺:嗯我也是这样觉得地对了听说你带着屠龙去牢房找习捡了。问出什么了吗

    孟天楚:我现习捡应该认识月儿而且还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然后孟天楚将墙上地那词说给晓诺听了。

    晓诺:这个习捡还真是看不出来啊挺上心地。

    孟天楚:但习捡说他不认识月儿连月儿身边地那个丫鬟穗儿也不认识。

    晓诺:天楚你也别泄气。总比最初我们什么都不清楚的好案子是需要慢慢办的。不要心急。对了姐姐来信了。

    孟天楚:说什么

    晓诺:到我房间去看吧外面这么冷我都要打哆嗦了。

    孟天楚:那好吧。

    两个人朝着晓诺地院子走出老远见林若凡带着几个下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晓诺小声地嘟囔道:真的以为自己是孟家一份子了。

    孟天楚看了看晓诺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林若凡已经走上前来微笑着给孟天楚和晓诺躬身施礼谦恭地喊了一声:老爷。六夫人。

    孟天楚正要说话。晓诺却说道:林姐姐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感觉你都瘦了不少。

    林若凡莞尔一笑道:不是要过年了嘛州县的官员送礼的人很多大夫人

    还没有等林若凡说完晓诺:好了。不用说了。知道你辛苦能干我们也不耽误你了。你去忙吧。

    若凡也不敢正眼看孟天楚一眼只对着晓诺一笑然后带着下人走了。

    晓诺嘴巴咧了咧很是不屑地样子。

    孟天楚咳嗽两声晓诺看出孟天楚的神情有些不满道:这么你不高兴我说你地若凡了

    孟天楚严肃地看着晓诺道:关于若凡的事情我必须要很郑重的和你谈一谈。

    晓诺:好啊我也想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两个人走到晓诺的房间晓诺吩咐丫鬟端了茶水和点心之后让丫鬟退下关上房门坐在孟天楚的对面道:好了说吧我们边吃边说。

    孟天楚:我不知道你这么就对若凡这样的不满她这么招你惹你了

    晓诺:我第一次在家里见到她我就不喜欢她觉得她的眼睛很狐媚总是看着你像是要勾引你一样我就不喜欢。

    孟天楚耐心地说道:这件事情佳音也给我讲过但是你想一想你可以和凤仪她们五个和睦相处为什么独独对若凡不可以呢

    晓诺冷眼地看着孟天楚道:天楚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动了想要收林若凡的念头排在我六夫人之后

    孟天楚:好好和你说话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行不行

    晓诺忍住火气道:我晓诺不是一个不近人情地女人你娶多少纳多少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林若凡是嫁过人地你就算不管你自己的感受是不是也应该顾及一下我们六个的感受别人这么想

    孟天楚:晓诺若凡是个苦命的女人嫁给从前的丈夫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她想吗丈夫死了孩子也死了一个人赚钱养活公公她应该是让同情的而不是让你摈弃的。

    晓诺站起身来道:天楚不是我晓诺不懂事今天我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要林若凡我晓诺就走。

    孟天楚愕然他没有想到晓诺地反应这么大赶紧跟着起身走到晓诺身边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就是见若凡可怜所以才对她好一些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

    晓诺委屈地说道:反正我说地是实话你自己也想一想若她只是我孟府的一个下人那倒也罢了如今你不觉得她地身份很尴尬吗

    孟天楚:那你说吧要我如何

    晓诺:给她找个人家嫁了算了。

    孟天楚:你这是逼迫她再次离开。

    晓诺:随便你怎么认为好了反正三个月内她若是不走也不嫁那你就休了我好了。

    孟天楚不禁长叹一口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孟天楚从晓诺的房间出来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连简柠在前面叫他他好像都没有听见似的走到跟前了才看见简柠还吓了一跳。

    简柠看着孟天楚满腹心事的样子道: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孟天楚勉强一笑道:没有什么对了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简柠拿出一个册子道:给您拿过来了还真是没有一个姓潘的官员。

    孟天楚想了想道:应该查一下习睿在任的时候的官员册子。

    简柠指着手下的册子道:我自然也查了为了让你放心所以将当时的册子也一并带来了让您看看。

    孟天楚沉吟半天道:难道吴敏在说谎

    简柠:吴敏说什么

    孟天楚:罢了暂时先算了你先回去吧。

    简柠也没有多问将册子交给孟天楚转身离开了。

    孟天楚则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天黑之后孟天楚将柴猛和屠龙叫到书房交代了一番等他们两个走了这才出了书房去夏凤仪的院子去了。

第493章 带血的镰刀

    孟天楚又到牢房去见了习捡,这一回习捡什么也没有做,就躺在床上,像一具干尸一般直挺挺地躺着,直到孟天楚带着晓诺和屠龙走进了房间。

    习捡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他直起身来,这一回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从这个让他一眼就不觉喜欢上了的绝色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在他将近二十年的记忆里,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味道。

    这是母亲的味道,但不是围村习家的母亲,而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婉约如画的女子,那个总是喜欢将自己搂在怀里小声地对自己说话给自己桂花糖吃的女子,那个一笑眼睛便如月牙儿一般的温柔美丽的女子。

    习捡想到这里心都疼了。

    孟天楚:“有件事情要问你。”

    习捡起身走到孟天楚身边跪下磕头,孟天楚:“起来吧。”

    习捡:“不了,大人,草民还是跪着说话,反正都一样。”其实他想的是这样离晓诺近一些,或者说离这个久违的香味近一些。

    孟天楚:“那好吧,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还记得当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娘和你的两个妹妹死了?”

    习捡:“准确地说,不是我发现的,是隔壁的人发现的。”

    孟天楚:“当时你在哪里?”

    习捡:“我说过了,当时我虽然在家,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成年不和娘亲还有两个妹妹住在一起,而且当时大妹住在习府。娘和小妹住在一起。”

    孟天楚:“我看过你们家的面积不是很大,她们如果出事,你没有理由听不见?”

    习捡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孟天楚:“你说你大妹住在习府,那天怎么回家了?”

    习捡:“我不知道,反正我睡得时候大妹并没有回家,后来知道她死了,我才知道她回家了。”

    孟天楚:“从卷宗上看。你在钱塘县衙的证词里写地是你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和你大妹同睡一床,有这回事情吗?”

    习捡想了想。道:“是,但是我真的…”

    孟天楚:“仵作发现你大妹怀孕了,并且发现你们皆衣冠不整,这时为何?”

    习捡有些愤怒,声音大了一些,道:“大人,我就算再不是人,我也不会和我自己的大妹私通,那是天理不容地,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和我的大妹睡在一张床上。我是真的不知道。”

    孟天楚:“你不要着急,你作为当事人,我问你是自然的。”

    习捡喘着粗气不说话了。

    孟天楚:“第二天就在你家屋里设的灵堂,是吗?”

    习捡点了点头。

    孟天楚:“怎么起地火还有印象吗?”

    习捡:“孟大人你怎么还问,我不是上次都给你说了吗?”

    晓诺:“习捡,大人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是想沉冤得雪地吗?那你就不该这样的浮躁。”

    习捡看着晓诺的裙摆。突然仿佛出现了幻觉一般。青石板,阴雨连绵的早晨。一个偌大的府邸,回廊上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嬉笑着和一个丫鬟打闹,手上的一个罐子不小心落在地上,罐子打开了,里面的蝈蝈出来几跳几跳就不见了,孩童对着丫鬟就是一脚,丫鬟哎哟一声,孩童怒气冲冲地疏导:“你嚷什么嚷,就是杀了你,你也赔不起我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铁将

    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飘渺地传来,孩童转身一看顿时笑了,冲上前去,大声喊道:“娘!”

    “炅儿,不就是一个蝈蝈吗?怎么可以说出那样伤人地话来,你是个男儿,当心胸宽阔才是,这样地浮躁如何可以?”

    孟天楚见习捡跪在那里发愣,便道:“习捡我问你话呢。”

    习捡这才回过神来,再次偷眼看了看这个裙摆,然后说道:“大人,那天我在灵堂里守灵,本来当天围村就叫了官府的人来看,我也准备当天就被县衙的人带走,但后来习府的习老太爷说,我娘和我的两个妹妹只剩下我一个亲人,还是等她们下葬了再说。县衙的人就将我手脚铐住,担心我逃跑。”

    孟天楚:“他们当时看了现场马上决定将你抓回去?”

    习捡:“是,因为我醒来的时候,邻居家地人已经破门而入,见我和大妹睡在一起,而且手上还拿着一把带有血迹地镰刀,所以就…”

    孟天楚:“邻居家的人为何要破门而入?”

    习捡:“说是半夜听见屋子里有惨叫声,天明后敲门不应,担心出事,这才破门而入。”

    孟天楚知道习捡地邻居已经搬走了,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看来凶手不但要毁尸灭迹,而且还要将证人送的远远的,让你这个杭州知府绞尽脑汁也休想知道真相。

    孟天楚:“那你被县衙的人将手脚铐住,怎么灵堂起火的时候,你一点事情也没有?”

    习捡想了想,道:“大概是我娘在天上保佑我,不让我死吧,那天凑巧,我正出灵堂小解,灵堂突然着火了,所以我就没有什么事情。”

    孟天楚:“听说你在去习家的时候,亲生父母都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世也不错,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习捡漠然地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第三天晌午。

    柴猛给孟天楚带了一个消息,按照孟天楚事前预定的计划,柴猛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吴敏,让老何头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和吴敏闲扯瞎聊说的自然都不是一些敏感地话题。加之老何头在时不时给吴敏一些小东西,陪他喝喝酒,吃点小菜,这样吴敏渐渐对老何头消除了芥蒂。两个人的关系就好了许多,但柴猛发现吴敏这个人很是狡猾,在老何头面前什么都不说,甚至绝口不提围村,说的都是和围村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说白了,他越是这样。柴猛就越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果然,就在昨夜,柴猛见吴敏和老何头先是在自己地房间里喝酒,敲过二更,老何头不胜酒力醉了,柴猛以为吴敏也会睡觉,谁想,吴敏将老何头送进房间后,自己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转身朝门外走去。

    孟天楚躺在一张虎皮的躺椅上。屋子里的温度正好合适,让人甚是惬意。

    窗台上几盆水仙都已经开放了,散发着阵阵幽香,孟天楚拿着一本闲书来看,晓诺坐在不远处的案几前画画,丫鬟们也都蹑手蹑脚的进出,屋子里很安静。

    柴猛进来了。来进来一股寒意。孟天楚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斜眼看了看晓诺。见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很认真地样子。

    孟天楚放下书,端起茶碗浅酌一口,一旁的丫鬟端来了一盘点心,孟天楚摆了摆手,丫鬟知趣退下,柴猛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昨天晚上吴敏…”

    孟天楚咳嗽两声,示意所有地丫鬟退下,等门关上之后,对晓诺说道:“要不我和柴猛去我的书房说话,要不影响你。”

    晓诺:“不碍事,你们说你们的,我画我的,不要出去了,外面下着雪,从我这里走到你的书房,你们两个早就成雪人了。”

    孟天楚笑了,道:“呆会儿若是没有画好,可是不要怪我和柴猛吵着你就好。”

    晓诺抬眼莞尔一笑,道:“我才没有你这样的无趣。”

    孟天楚示意柴猛坐下,晓诺说道:“柴猛你们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柴猛赶紧起身恭敬地答道:“回六夫人的话,有几位夫人帮忙操持着,已经差不多了。”

    晓诺:“是三天之后吗?”

    柴猛点了点头,道:“正是。”

    晓诺:“好的,我就问一问,你们说你们地,我不插话了。”

    柴猛这才坐下,小声对孟天楚说道:“我跟着这个木匠三天,昨天晚上他终于有动作了。”

    孟天楚:“嗯,你说。”

    柴猛:“昨夜他大约是在二更地样子从府中西门出去,我一直跟着,见他出门一直往西走,大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到了一家店铺,只敲三声门就开了,然后他就进去了,我上了那家店铺的房顶,看见他竟然到了一个女人的屋子,那个女人大约也和吴敏差不多大,吴敏一进屋子灯就灭了。”

    孟天楚笑了,道:“又是一些龌龊的事情,不说也罢,还有别的吗?”

    柴猛:“我之前也这样想,正想离开,突然听见吴敏说话,他这一说话我就觉得事情蹊跷了。”

    孟天楚:“他说什么?”

    柴猛:“他说的我是云里雾里地,不知道什么意思,说什么,所有地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谁想你竟然还活着,隐姓埋名地好好地活着。”

    孟天楚听罢一惊,道:“什么意思?”

    柴猛:“我就是不明白啊。”

    孟天楚想了想,道:“然后呢,从你观察的情况看,他们地关系是不是男女之间苟且的那些个事情?”

    柴猛:“我一直没有听见那个女人说话,只有吴敏的声音,应该是那种关系。”

    孟天楚:“吴敏说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晓诺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孟天楚身边,道:“三十几岁的女人应该不是习捡的两个妹妹。”

    孟天楚:“你倒是提醒我了,会不会是习捡的娘?”晓诺:“应该也不会啊,我听柠儿姐姐说当时仵作有验尸报告,还说什么三个人脖子上的伤痕不是一个凶器所为,如此说来应该她们三个应该是死了的。”

    柴猛:“会不会有人偷梁换柱。对了,倒让我想了起来,那个女人只说了一句,说什么不要咬我地脖子。”

    晓诺一旁偷笑。但没有说话。

    孟天楚:“不能排除这种可能,那你是等到吴敏出来之后才离开的?”

    柴猛:“没有,我等到天多微亮了,担心让人发现就提前先回来了,走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家绸缎庄。那家老板我也比较清楚,前几天四夫人带着柳儿去量过衣裳。”

    孟天楚:“既然飞燕认识这就好办了。你将飞燕叫来,我们问问便知。”

    柴猛:“那吴敏?”

    孟天楚:“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柴猛应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飞燕来了。

    孟天楚:“你上次带柳儿去地那家绸缎庄你熟悉吗?”

    飞燕坐下后,道:“很熟识啊,我们的衣服几乎都是在那家做到,手艺不错,而且绸缎质地也好。”

    孟天楚:“那家老板叫什么名字?”

    飞燕想了想,道:“不知道,我们只叫李老板。怎么啦?”

    晓诺:“那姐姐上次来柳儿做的衣裳做好了吗?”

    飞燕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今天就可以取了。”

    晓诺看了看孟天楚,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和姐姐一起去看看,顺便也让老板给瑾儿和雪儿做几套新年的衣裳。”

    飞燕笑了,道:“已经让他们给做了,全家上下都已经让他们给做了。”

    晓诺惊诧,道:“全家多少人啊。他们忙的过来吗?”

    飞燕:“提前一个月就说了。老板下面有十几个伙计,应该没有问题。”

    晓诺:“那这个李老板生意做地还挺大的。应该很有钱啊。”

    飞燕:“应该是吧,要不晓诺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地衣裳做的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了,当即就让他们给改改。”

    孟天楚:“也好,不要一天呆在屋子里,出去转转也好。”

    晓诺:“天楚,你去吗?”

    孟天楚摆了摆手,道:“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对了,你最好带上简姑娘,给她也做上几件衣裳,今年她也辛苦坏了。”

    晓诺自然明白孟天楚让带简柠的意思,点了点头,穿好自己的长袄,指着案几上的东西,道:“我还没有画完,不要动。”

    孟天楚转头看了看,道:“知道了,让柳儿和柴猛和你们一起去吧。”

    晓诺牵着飞燕的手两个人出门去了。

    德福绸缎庄

    李德福在柜台前忙得是不亦乐乎,每年都是这样,年前的时候几乎连个囫囵觉都不能好好的睡上一回,生意虽然好了,但自己的身体却越发地不行起来,这几天老婆也是怨气重重,说是几乎见不到自己的人,连夫妻之礼也是亮三个月之前地事情了,但李德福没有办法,这个年头到处都是战乱和饥荒,自己若不多攒些银子,如果真有一天需要钱打点一切地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了。

    李德福的手下飞快地拨弄着算盘珠子,今天又有几批货到柜,还有一些熟客要来拿做好的衣服,想到这里他恨不能多长出几只手来,正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店铺门口,李德福旁边一个伙计大喊一声:“哟,是知府大人家里的四夫人和六夫人来了,快,快,快,外面这么冷,赶紧进屋来说话。”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两个伙计赢了出去,李德福拨弄好最后一笔账目抬眼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堆笑,见四女一男已经走了进来,赶紧放下手下地毛笔,从柜台上走了出来。

    “四夫人、六夫人,德福有礼了。”

    飞燕牵着晓诺身后跟着简柠和柳儿,柴猛则走在最后。

    飞燕笑着说道:“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年前在李掌柜这里定地货是不是可以按期拿到,另外柳儿三天后就要穿着您店铺里定做的衣裳出嫁了,可不能耽误了。”

    李德福呵呵一笑。双下巴地肉一抖一抖地,象个弥勒佛似的很是可亲。

    “四夫人说的是,德福怎么也不敢耽误了四夫人定下的单字,您说是不是?这么大冷地天。几位还是进内室烤火,小的让伙计给您将做好了的衣服送上来。”

    晓诺四处看了看,道:“李掌柜你这么忙,你家夫人怎么也不出来帮你?”

    李德福一想起自己夫人那张吊得比马脸还长的脸心都凉了一半,但脸上依然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从前柜上少不了她,但这几天受了风寒。所以就在让她在屋子里躺着。”

    李德福说话的功夫将飞燕他们五个人迎进了内室,大家一下觉得暖和了许多。

    坐下后,李德福叫伙计将柳儿地衣裳拿到内室给大家看,简柠道:“李掌柜你忙你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叫你就是。”

    李德福其实真是忙得不行,但总不能丢下这一屋子地知府大人的两位夫人和布政使大人的千金不管,只好赔笑着说道:“不…不忙,嘿嘿,不忙。”

    晓诺:“对了,我上次给飞燕说了看上了你家夫人给她参谋的一个款式。我觉得那件衣服的腰身也好。穿着也喜气,飞燕最近太忙,竟然忘了是那一款了,刚才我在外面看了看也没有看见那个款式,若不是你夫人身体有恙,真想让她出来给看看,我过年就想穿那个样式呢。”

    李德福想着自己这么忙。六夫人指定要看的款式只有自己夫人才知道要不还是给夫人说些好话让她出来陪陪。自己还要带几个伙计去提货,想到这里李德福。赶紧说道:“我去叫贱内出来便是,两位夫人稍等。”

    晓诺故作为难的样子,道:“这样不太好吧?”

    李德福:“不会,不会,小的去去就来,几位先用茶。”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飞燕不解,道:“晓诺我的哪件衣裳你看着喜欢了,怎么不告诉我?”

    晓诺俏皮地看着飞燕笑了笑,道:“一会儿李掌柜老婆来了,我说话便是啊,见机行事。”

    简柠笑了,道:“不要忘记方才我给你说的,习捡地娘,也就是习平地老婆娘家姓周,单名一个芳字。出嫁前不是我们杭州府的人,听说在贵州一带。”

    晓诺:“柠儿姐姐放心,我会找个机会试一试她。”

    说话的功夫,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袄子笑盈盈地掀开门帘款款地走了进来,晓诺偷眼看了柴猛一眼,柴猛微微地点了点头。

    “惠娘给几位夫人和姑娘还有这位公子请安了,有失远迎还望大家见谅才是。”

    晓诺起身做到女人身边,道:“夫人保养的真好,不过大我们几岁,皮肤竟然还没有细腻白嫩真是让人羡慕。”

    女人笑了,捂嘴说道:“六夫人竟这般笑话惠娘,惠娘已经三十有六了,老了,都是半老徐娘了。”

    晓诺也笑了,道:“夫人是杭州人吗?”

    女人先是一愣,继而笑了,道:“自然是的,娘家就在钱塘柳坞村。”

    晓诺哦了一声,道:“可巧了,飞燕我好像记得你地家就是柳坞地,是吗?”

    飞燕:“不是柳坞,但是和柳坞隔得不远。”

    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晓诺:“我就是上次看上了飞燕姐姐的一件衣服款式极好,她说是在您地这个店铺里你给她参谋的,虽说是去年的样子,但我还是喜欢,所以只好叫你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女人赶紧说道:“瞧六夫人说的,本身没有什么大碍,哪里还有搁着您和四夫人不理的道理,既然您都开口了,我就帮你寻一寻,兴许还可以知道是哪个款式,四夫人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飞燕摇了摇头,道:“我是一点也没有什么印象了,要不找一个现成的样子来让你们的裁缝给做了就是,谁想这两年做的衣服太多。前几日让丫鬟翻找了一下,也没有见了,六夫人又要地急,所以你看…”

    女人:“四夫人这是相信我呢。既然来了,我就一定给你找到,走吧,我们去前堂看看。”

    女人先走一步将门打开,晓诺跟在身后。简柠突然说道:“你这次去围村见过那个人了?”

    女人脚步明显慢了一些,但并没有回头。晓诺道:“没有见着,说是已经死了。”

    简柠长叹一声再不说话,拉着晓诺的手出了他们内室的门。

    女人走到一些已经做好的衣服前指着一些样式不错地衣服给晓诺和飞燕,两个人也假意地应承着,看了几样自然没有什么满意的。

    这时门外进来几个像是外地来的人,一路的风尘,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走到柜台前,大声说道:“给我找身现成做好了衣裳,我在路上马受惊衣服全沾上了泥浆,这样如何敢回去。让家人见了。又该担心了。”

    女人看了那人一眼,继续和晓诺飞燕说话,一旁的伙计去搭讪那个大汗去了。

    简柠看了看那人,突然脑子一激灵,走到那大汗面前先是施礼,然后说道:“听大哥地口音像是我们杭州人?”

    大汉转身见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和自己说话,自然应允说是。

    简柠:“大哥可是钱塘人?”

    大汉:“正是。钱塘御镇。姑娘可有事情?”

    简柠笑了,道:“不过是听着声音耳熟。觉得见了亲人一般,我从前有个亲戚便是你那里地,后来离开了杭州,所以…”

    大汉哈哈大笑起来,道:“是嘛,兴许我还认得,叫什么名字啊?”

    简柠先是偷眼看了看女人,然后轻声说道:“周芳。”

    晓诺也看着那女人的变化,竟然发现那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觉有些失望。

    大汉:“我们御镇大多姓曹,姓周却是不多。”

    简柠赶紧道谢,伙计将衣服给大汉拿来,大汉到里间将衣服换上付了银子便走了。

    回到家里,晓诺将情况给孟天楚说了一下,孟天楚想了想,道:“我想这个女人虽然和吴敏有染,但不一定就是习家的人,这样,明天然钱塘县的仵作和县令到我这里来一趟便是。”

    简柠:“我想兴许那个人故意将大人往歧路上领着,背道而驰。”

    孟天楚:“我明白,心里有数,你们今天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杭州府府衙。

    孟天楚坐在监事房,简柠在一旁候着,在孟天楚的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钱塘县县令沈乃春,一个是县衙仵作。

    孟天楚干咳两声,道:“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三年前的一个人命官司,这件案子在我府衙就已经放了三年,案卷上是已经是厚厚地一层灰了,你们知道吗,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三年前,我不过还是个仁和县的刑名师爷,沈大人,您说呢?”

    沈乃春赶紧笑着说道:“大人怎么这样说呢?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的,嘿嘿,大人今天找卑职来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就是了。”

    孟天楚看了看沈乃春的样子,道:“沈大人和二十年前地杭州知府习睿可熟识?”

    沈乃春倒是象已经知道孟天楚要问这个问题了一样,笑着说道:“认识,当时卑职还什么都不是,等我当钱塘县同知之时,习大人已经卸任了。”

    孟天楚斜眼看了沈乃春一眼,道:“这么说,你应该不是习睿习大人一手提拔和栽培地吧?”

    沈乃春:“孟大人什么意思卑职自然明白,您问就是了,若您觉得卑职有什么话有失实之处,等大人将事情习捡一案查清之后在查办卑职,卑职绝无怨言。”

    孟天楚:“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想要问什么,既然知道那么还是你自己先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沈乃春看了看孟天楚,见孟天楚微笑的看着自己,双手在自己的官服上偷偷地擦了擦手心地汗。然后说道:“三年前,是个冬天,也快过年了,突然接到围村一个村民报案。说是习平家一家四口一夜之间就死了三个,当时我带着仵作和十几个衙役就去了,当时习平一家已经让围村的里正带着人围起来了,现场没有遭到什么大的破坏…”

    孟天楚:“等等,什么叫没有遭到大地破坏?”

    沈乃春看了看一旁地仵作。仵作小声说道:“知府大人,当时鄙人发现习捡的屋子里一片狼藉。他晕倒在地,但是邻居却是发现他地时候在床上,而且事后他也承认自己被邻居发现的时候在床上,后来挣扎下床,谁想才下床就晕倒了,所以就是那样,习捡只穿一条长裤,上身赤裸,而习家大女儿习莲花则是浑身赤裸躺在床上七窍出血气绝身亡。”

    孟天楚:“那习捡的养母和小妹呢?”

    仵作:“在里间,他们只有四间屋子。习捡地养母和小妹都是躺在床上。脖子上有割裂的伤痕,手段残忍,床上全是两个人地鲜血,真的是惨不忍睹。”

    孟天楚:“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吗?”

    仵作想了想,道:“只有习莲花发现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她的娘和妹妹则没有。”

    孟天楚:“查出是什么毒了吗?”

    仵作:“还没有来得及,就已经烧成灰烬了。”

    孟天楚:“那你们当时问过习捡了吗?”

    沈乃春:“大人。那个家伙狡猾着呢。我们见他写的一手好字,便问他从哪里学的。他说他忘记了,怎么可能,而且听围村的村民说习捡平日里和习莲花打打闹闹,没有一点兄妹之意,不排除**的可能。”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后来给习捡定罪,是依据什么?”

    仵作:“那把镰刀。”

    孟天楚:“不是说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凶器吗?”

    仵作:“是,当时我们到的时候习捡已经不再床上,而且手上已经没有镰刀了,说是镰刀不过是听邻居说地。”

    孟天楚:“当时围村地人已经将习家围了起来,应该不会说那凶器就不翼而飞的,你们就没有好好的找一找吗?”

    仵作:“找了,甚至找了习家的灶炉里,但都没有,后来担心邻居撒谎,就叫来邻居严刑拷打了一番,谁知还是一样,说是破门而入的时候却是看见习捡手上有把带血的镰刀。”

    孟天楚:“那你们问过习捡了吗?”

    仵作:“问过,他说他记不得了。”

    孟天楚想之前问过习捡,他说他记得自己在床上的时候手上有把带血地镰刀,怎么又给仵作说记不得了,那么邻居也看见了,习捡自己也承认了,但是那把带血地镰刀却不翼而飞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孟天楚:“而且还说三个受害人的脖子上都有伤痕,切伤痕不是出自一个凶器,是这样地吗?”

    仵作连连点头,道:“我当仵作四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好笑的事情。”

    孟天楚:“那你觉得应该是那三种凶器所为?”

    仵作:“我也做过一一的对比,有一个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

    沈乃春:“你自然该讲,我们一定要在知府大人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知道吗?”

    仵作连连说是,道:“就是鄙人发现那三处伤痕,竟不一处和镰刀的割痕相配。”

    孟天楚:“我想到了。”

    仵作惊诧,道:“大人如何想到的?”

    孟天楚:“凶手不过就是想找一个替罪羔羊,让人看见习捡的手上有一把带血的镰刀罢了,但等你们一去,凶手担心仵作会发现镰刀和三个受害人的伤痕不吻合,所以就提前拿走了。”

    仵作:“还是知府大人英明。”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你继续说。仵作:“我发现三个伤口,习莲花脖子上的伤口我发现是习莲花死了之后在额外地给了一刀,而且是用菜刀所伤,但在习家并没有找到那把菜刀。习捡的养母和小妹应该是被杀死的,习捡的养母脖子上的伤口血肉模糊,像是用并不锋利的砍柴刀所为,小妹则是用匕首,一刀封喉,死得很快,最痛苦的大概就是习捡养母了,那么钝的器具,不知道割了多长时间。”

    孟天楚:“这个凶手有些变态!”

    仵作不解,不知道什么是变态,也不好问,就茫然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道:“也就是这三个凶器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仵作摇了摇头。

    孟天楚:“好吧,你们将验尸报告和相关的材料留给我,我再好好地看一看。”

    沈乃春和仵作相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退下了。

    简柠见他们走了,这才起身说道:“大人,会不会是?”

    孟天楚看着简柠疑惑的样子,道:“你想说会不会是三个人所为?”

    简柠笑着点了点头。

    孟天楚:“我也想到了,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杀掉三个,除非这个凶手和他们习家很熟悉,但这也讲不过去。”

    简柠:“习捡不是说,那个邻居头一天听见了自己屋子里有惨叫,所以才…”

    孟天楚:“你想一想,如果是你的邻居夜里惨叫,你会等到天亮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情吗?”

    简柠:“大人说的也是。”

    孟天楚:“要么凶手不是一人,要么就是凶手手法很快现将习莲花毒死,然后…不对,怎么也会有其中一个人叫那么一声的,除非…”

    简柠:“除非什么?”

    孟天楚:“除非邻居真的听见了,而且当时也过去了,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人和事情,所以…”

    简柠:“难怪习捡一抓,那个邻居也不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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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介绍:
穿越明朝的法医,进洞房却被美丽新娘赶出来,当刑名师爷遇到的都是离奇迷案:“古寺谋杀案”、“洞房迷案”、“书院血案”、“鬼屋杀人案”等等,件件都是迷雾重重,让人头痛。
他运用自己的法医侦破推理知识,仔细勘察、精心检验、缜密推理,抽丝剥茧,揭开层层迷雾,终于将这些离奇案件幕后真相一件件大白于天下。
对付纷繁的案件他没问题,但面对侦破过程中不断邂逅的那些美丽而性格各异的女子,包括面对那个如花似玉又不能碰的新娘子,他又会如何表现呢?刑名师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刑名师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刑名师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