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真正的目的！
进入佩切涅格人邹本部的定居地之后，许多牧人和农人在从帐篷里走出来观望，两队铁甲骑兵排成仪仗，中间留出一条道路一直通向汗帐所在地。
大军在邹本部的营地里开始停下来，赵子良和其他汗王首领们骑着马从铁甲骑兵中间的通道一直往前走，赵子良一边策马走着，一边打量观察着两侧的铁甲骑兵，大家很快在汗帐外停下来，下马后走进了汗帐内，赵子良被邹本部首领巴答思请到了主位上，其他各人分别坐在两侧。
随着酒肉送进来，又有几个妙龄邹本部的姑娘敞开肚皮在古老乐器的伴奏下跳起了歌舞，这些姑娘们身上的首饰器物在她们跳舞的过程中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让这歌舞看着听着别有一番风味。
跳舞的姑娘们不时地向坐在诸位上的赵子良和其他可汗首领们舞眉弄眼、极尽挑逗之能事，希望被赵子良和其他可汗首领们看中，以达到攀上高枝和飞黄腾达的目的。
巴答思看见赵子良对这些跳舞的姑娘们都特别有兴趣，于是笑着问道：“大王，这些都是我邹本部最美的姑娘了，大王若有意，小汗可安排她们今晚为大王侍寝！”
对于美色，赵子良当然喜欢，但他控制力极强，对于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而且还是外族陌生女子，赵子良心中马上警惕起来，他想起了史上匈奴王阿提拉之死，当年匈奴王阿提拉带领族人横扫西方世界，打得东、西罗马帝国年年进贡，在最后一战之中虽然败北，但元气未损，有传言说他是被新娶的外族妻子毒死的，这种说法占据了大多数。
赵子良不想重蹈阿提拉的覆辙，就算要睡女人，也睡安全放心的，这次他出征，王芷韵、杨玉环和聂三娘随军侍候，还有一些侍女，因此他并不缺女人。
听着巴答思的问话，赵子良笑道：“邹本部的姑娘们确实美貌，本王也是极为喜欢！多谢巴答思首领和邹本部族人们的好意了，只不过本王连日行军，有些劳累，想要好好休息，这些美貌的姑娘还是留下来赏赐给那些作战勇勐的勇士们吧！勇士们若能得到这样美貌的女子为妻，他们定然会更加悍不畏死地作战，巴答思首领，不但是你，本王也需要更多的勇士，你说呢？”
赵子良虽然拒绝了，但话说得很好，巴答思不但没有暗自生气，还很高兴，连忙笑道：“大王所言甚是，就依大王所言，把她们赏赐给作战勇勐的勇士！”
姑娘们跳舞完毕之后就退了下来，众首领、可汗喝酒聊天，说着如何行军作战的事情，赵子良这时说道：“巴答思首领，刚才本王看见帐外有两列铁甲骑兵，不知有多少人马？”
巴答思听赵子良问起，极为自豪地说道：“大王，这是小汗的亲卫铁骑，一共一千骑，人人都可以以一当十，是小汗的看家本钱！三年前与可萨人的作战中，小汗以这一千骑击溃了可萨五千精骑！”
赵子良奇道：“有如此战绩？”
“当然！”巴答思毫不犹豫地说道。
赵子良又道：“听你这么说，本王还真想看看他们的战力如何，不过你说的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想必这三年之中他们没有再经战事吧？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们现在的战力还像三年前一样呢？巴答思首领，你要知道，军队的作用不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他们的作用就是打仗，不打仗他们就会逐渐失去战力，你这一千铁骑留在汗帐当护卫实在是太浪费了！本王以为，这次攻打可萨人，一定要带上他们，否则他们日后就只能永远成为一个摆设！”
巴答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尴尬地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答应道：“好吧，既然大王看好他们，这次小汗就带他们一起攻打可萨人！”
赵子良又看向吉刺部的首领阔儿阔台和绰本部的渠兹思，问答：“听闻两位首领的麾下也都各有一支这样的铁甲骑兵，能不能也一起带上与巴答思首领的铁甲骑兵组成一支佩切涅格铁甲军呢？”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阔儿阔台和渠兹思两人哪里还不明白赵子良是想要让他们把精锐都带出来，不能只出工不出力！二人心里暗叹一声，知道想躲也躲不过去，心里把巴答思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没事瞎显摆，这下好了，不但自己把老本搭进去，还连累了他们俩。
阔儿阔台和渠兹思两人站起来答应道：“我等也正有此意，没想到大王先提出来了，大王果然英明！”
赵子良大笑：“哈哈哈”
酒足饭吧之后，众人各自散去，赵子良也回到了西秦军营地自己的大帐内，刚刚召集众将部署完防务和巡逻任务，将领们各自离去后，聂三娘走了进来问道：“听说巴答思首领要送给你几个美人，你怎么不要呢？”
赵子良脸上尴尬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那些蛮族的姑娘哪有夫人这般的美貌和韵味？我总觉得还是夫人好啊，所以就建议巴答思把她们赏赐给作战勇勐的勇士们！”
“哼，你这话只怕在其他姐妹那里也说过无数遍了吧？”聂三娘一把推开他走到一边坐下气唿唿说道。
赵子良脸上一僵，尴尬地说：“哪有！”
这时赵雷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聂三娘也在，连忙行礼道：“姨娘也在啊！孩儿给父王和姨娘见礼！”
赵子良抬手道：“免了！你有事？”
聂三娘也不好再呆在大帐内，起身道：“你们父子俩说事吧，我先走了！”
赵子良对她的背影道：“准备好酒菜，今晚我去你帐内！”
聂三娘听了这话慌忙走了。
赵子良坐在案桌后面问道：“何事，说吧！”
赵雷问道：“父王，孩儿知道，打造战船之事绝非短时间之内可以完成，即便战船打造完成，将士们大多不熟水性，想要渡海作战没有三五个月的操练是不可能完成渡海登陆作战的，等到第二路军可以渡海作战之时，我们这边第一路军只怕早就灭了可萨汗国了！父王是英明之主，不可能想不到这些，既然如此，父王为何还有这么部署呢？孩儿实在想不通！这些天一直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头绪，还请父王解惑！”
赵子良听这些话颇为欣慰地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些问题说明你还是动了脑子的！你这个问题涉及到我军接下来的战略目的和部署，按理说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不过你既然问了，又是我儿子，为父就给你说一说！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脑子里也好好琢磨琢磨，不可说给任何人听！”
“多谢父亲，孩儿遵命！”
赵子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其实攻打一个小小的可萨汗国根本用不着十万大军，这是为父分兵的原因之一！聚拢周边这多汗国、部族的兵力是为了壮大声势，宣扬我大唐帝国西秦王庭的威信和权威，让方圆数千里范围内的各族百姓和子民们都知道，这里是我们大唐帝国西秦王庭做主，我们是这里的主人！侵犯了我们，就要遭到灭顶之灾！不过兵马多有多的好处，但也有多的坏处！如果全部是我们西秦军，为父指挥起来自然是多多益善，但十万大军一半都是外族军队，虽然他们答应服从号令，为父也相信他们不该违背军令，但是军令是需要人来执行的，再正确的指挥如果执行不当或者不到位也是白搭，如果延误战机后果不堪设想，为父把乌古斯军、花刺子模军和钦察军留在第二路军并让赵虎盯着他们，这是原因之二！原因第三，留下赵虎统带第一、六、七、八军团、乌古斯军、花刺子模军和钦察军是为了防备大食人，大食人一向对我们西秦之地虎视眈眈，留下第二路军在里海东岸也是为了威慑，如果大食人不答应为我们提供船工或者想要对我们动武，第二路军就可以调转矛头南下攻击大食国！第四，我们西秦属地都在内陆，没有出海口，这对于我们西秦的发展有着极大的限制作用，我们西秦想要发展得更加壮大就必须要有出海口，日后我们必将南下夺取大食国东面的沿海地带或向南天竺进攻，有了出海口还不行，还必须要有，航海人才，要有建造海船的船工，趁此机会我们也可以练出一支舰队出来为日后有了出海口做准备，这是未雨绸缪啊！分兵的第五个原因，牵制一部分可萨人的兵力，让他们不能全心全意与我第一路军作战；第六，乌古斯人、花刺子模人都是我们的藩属和附庸，他们对于我们极为畏惧，不敢乱来，但佩切涅格人、基马克人就不同了，他们随时可能会反水，而钦察人和基马克人有关系密切，所以为父把钦察人放在了第二路军，把他们与基马克军分开，防止他们勾结串联对我军不利！乌古斯人和花刺子模人这些年成为我们的藩属附庸还算老实，而且他们的人口和实力都不强，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是基马克汗国和佩切涅格人都有数完大军，还都是骑兵，他们对我们的威胁要大得多，为父把基马克人和佩切涅格人放在第一路军就是要消耗他们的实力！至于钦察人，是一头北方的饿狼，他们极为悍勇，人数虽然不多，但人人善战，侵略性极强，为父之意是要收服这头饿狼，让它去咬人，如果它不老实，那就整得它老实、害怕、甚至恐惧为止！其实为父并不急于解决可萨人，这仗即使打一年都没问题，政务院那边虽说只拨付了三四个月的军费，但我们走出国门就不能只靠后方补给，要想办法以战养战，此去若有不服就一路扫平，佩切涅格还有三个部族不愿意臣服，不愿意出兵，就是对我们西秦不敬，只要击败了他们，其他诸汗国和部族还有谁敢不服？所以打可萨汗国是假，灭掉不服的部族和汗国才是真！这样是为父为何让第五军团先打基马克汗国的原因，为父早就想打它了，只是没有借口而已！这次正好趁此机会，把北方所有不服的部族和汗国全部解决！”
赵雷内心震惊不已，打一场仗竟然考虑这么多问题，这心思得多复杂？(未完待续。。)
第840章 暗手
赵雷定了定神，又问道：“孩儿明白父王的意思了！不过政务院那边说只能拨付三到四个月的军费，虽然我军粮草方面可以靠以战养战解决，但弓弩箭矢的损失也是很大的，每次战斗对兵器的磨损也很大，有的兵士打一仗，兵器就砍卷刃口了，没有后勤方面的支持，我们是打不了多久的！”
赵子良道：“这次我们带了不少随军工匠，远比从前带得多，只要打了胜仗，俘虏了敌方的工匠就可以为我们所用，我们要把敌人的转化为我们自己的，这样才能越打越强，否则只能越打越弱，只要有足够多的工匠和铁器，我们的军队就随时可以获取足够的兵器和弓弩箭矢，这一点为父已经有了周密的打算！这件事先放到一边，现在为父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为父以前也问过你弟弟赵霆，算是对你们兄弟的考试吧！如今我西秦的耕地面积最多只能养活三千万人口，而如今我西秦有七百万人，多年以后，人口增长达到三千万人时，我们的土地就无法养活更多的人，如果人口一再增加，必然会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那时社会矛盾就出现了，并且是巨大的社会矛盾，就像现在的中原朝廷一样，同样存在着大量的土地兼并，很多人没有了田地，他们就会成为流民，甚至竖起大旗造反，对于这个问题，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赵雷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苦着脸摇头道：“父王，这个问题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自古以来各个王朝都存在这样的问题，似乎一旦出现这样的问题，一个王朝就到了灭亡的时期，每一个王朝末期在内部战乱之下消耗损失大量的人口，王朝更替，权利转换，土地兼并随之消失，人口压力骤减，新的王朝建立之后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赵子良点头道：“你说的现象是在人力无法解决的情况之下，自然法则自动产生作用，让旧的王朝灭亡，新的社会秩序建立的结果！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建立的秩序遭到破坏，让别的势力取代我们，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吗？你要知道一句话，只要有决心，人定胜天！我们要善于发现社会矛盾的产生，并及时制定出相应的措施和政策解决它，一项制度决不能永不改变，一个制度在一个时期可能有很大的作用，但到了另外一个时期它就成了矛盾制造者，一旦出现这个苗头，当政者要有敏锐的眼光发现它，要有大胆的魄力进行改革，让新的体制取代旧的体制，以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和潮流！”
“人口大量增长、土地大量兼并，这是每一个王朝末期都会出现的问题，统治者们也制定了一些措施遏制人口增长，例如增加人头税，家里多一口人就要多交一份税，老百姓们就要掂量一下了，但是这种举措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效果不大，生孩子的事情谁能控制得了？你总不能不让百姓进行人伦之事了吧？所以增加人头税的举措效果并不理想，不过这个举措可以为朝廷带来一些收入进项，因此统治者们几乎都出台过这样的政令。虽然土地兼并的现象要比人口增长严重得多，但统治者们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个王朝过了几百年，土地都到了世家大族的手里，这些人不但有钱，还有权利，统治者想要动这些人的田地，就会动摇王朝的统治根基，动摇自己的权利！这个问题，你自己下去后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写成条陈给为父看！”
赵雷答应：“是，父王！”
次日，大军停留在邹本部休整，赵子良在巴答思等可汗首领的陪同下在草原上打猎，众人的收获都颇丰。
赵子良刚刚射死一头黄羊，玄十八就策马飞奔而来，在他身边低声禀报道：“大王，事情办妥了，这两日内，巴答思、阔儿阔台和渠兹思他们就应该会收到消息！”
玄十八退到一边之后，赵子良若无其事地跟各汗王首领们继续打猎，直到傍晚时分才打马满载而归。
当晚，赵子良和众汗王首领在营地里举行篝火烧烤，一边吃着烤野味，一边看着邹本部的佩切涅格姑娘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三月二十七，大军在邹本部休整的第三天早上，阔儿阔台和渠兹思急冲冲走进巴答思的汗帐内，阔儿阔台走在前面问正坐在对面紧锁眉头的巴答思：“巴答思，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大清早地把我们找来？”
巴答思做了一个手势请二人坐下，然后满脸忧色地说道：“刚刚接到消息，北方的阔勒纰部、察剌孛亦部、答剌马惕部不知为何向我部发动攻击了，我邹本部北方的数个定居地遭到了洗劫，定居地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牛羊牲畜和人都被掳走，逃到这里的人说动手的就是答刺马惕部的人马！我猜你们靠北的定居地也极有可能遭到了洗劫！”
渠兹思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阔勒纰部、察刺孛亦部和答刺马惕部为何要向我们三部下手，我们关系一向不错，他们没理由向我们这些同族动手啊！”
阔儿阔台也说：“是啊，他们一直防备北方的保加尔人（伏尔加河上游的保加尔人），哪有空闲对我们动手？”
巴答思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但确实是他们的人干的！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相信要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
阔儿阔台皱眉道：“那与大唐西秦军一起攻打可萨人的事情”
巴答思说道：“我看还是把此事禀报西秦王，看看他怎么说吧，如果我们探查到真是这三部派人干的，说不得我们只能请求西秦王允许我们先留下来对付他们了，等解决了北方的事情，我们再派兵西去与西秦王的兵马汇合，你们看呢？”
渠兹思问道：“如果西秦王不允，一意孤行要先打可萨人呢？”
巴答思摇头道：“西秦王应该不会如此短视，如果真是阔勒纰部、察剌孛亦部、答剌马惕部对我们三部动手，而西秦王不管不顾，西秦大军的后路就会遭到威胁，我想西秦王不会让自己的后路被断！”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禀报西秦王！”
三人一起来到赵子良的大帐门口求见，帐外护卫让他们稍等，不久，赵子良带着一票人马从营地外策马飞奔而还，看样子兴致很高。
“拜见大王！”巴答思三人一起向正在下马的赵子良行礼。
赵子良把战马交给护卫，转身笑道：“这一大清早的，三位首领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的，大王，我等有要事向大王禀报！”
“进去说话！”赵子良说着走进大帐，巴答思三人依次入内，其他大将也纷纷走进。
赵子良走进大帐内，把头盔取下来递给迎上来的王芷韵，王芷韵接过后交给旁边的护卫，又帮他解开披风挂在大帐壁上，赵子良走到主位上坐下接过聂三娘递过来的一杯热茶，招唿巴答思三人坐下。
巴答思立即说道：“大王，今早小汗收到消息，我们佩切涅格人的另外三部：阔勒纰部、察剌孛亦部、答剌马惕部向我们在北边的数个定居地发动了突袭，掳走了我们所有的人口和牛羊牲畜，把我们的定居地也烧了，逃过来的人向小汗禀报所有事情的经过！”
赵子良闻言奇道：“这三部不是跟你们是同宗同族吗？怎么连你们也打？他们的首领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巴答思叹道：“是啊，小汗等人也在纳闷，除了西迁的亦儿添部和邹兀儿部之外，我们这六部的关系都很不错，几乎没有发生过互相攻伐的事情，这次北方三部竟然向我们南方三部动手，实在不合常理！小汗虽然听了逃过来的族人报告，但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此小汗已经派人去探查了，只怕还需要几天时间，如果真是他们干的，请大王恕罪，我们南方三部的人马只怕无法与大王的兵马同行去攻打可萨人了，只能先解决了北方的威胁之后再西去与大王汇合！”
赵子良沉吟片刻，安慰道：“三位首领不要着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如果北方真有战火蔓延过来，不但你们不能西去，我西秦大军也要留下来解决这件事情，否则等他们打过来，我西秦大军的退路岂不是要被截断？我们再等几日，等吧事情弄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迟，你们看呢？”
巴答思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同声道：“大王英明！”
赵子良摆手，问道：“如果真是另外三部的人马干的，你们认为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这么做的？”
“来的路上小汗也想过这个问题！”巴答思说道，“小汗认为，他们除了被可萨人收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841章 北进
人都有脑补的习惯，巴答思自动脑补让赵子良省去了不少口舌，赵子良听了巴答思的话后脸色颇为忧虑道：“如果佩切涅格北方三部是被可萨人收买了，那我们就真的有麻烦了！你既然已经派人去探查了，那我大军就在这里暂留几日，等消息确定之后再做打算！”
两天后，三月二十九，巴答思派去探查情况的探哨回来了，此时赵子良和众可汗首领们都在大帐内。
“可汗，小人经过探查，确实是答刺马惕部的人马干的，小人亲眼看见他们摧毁了一个我们的定居地，并杀了我们的勇士和老弱，抢走了小孩、女人和牛羊马匹牲畜，还烧毁了所有的房屋、帐篷！”
探哨的话让巴答思气得大怒：“该死的答刺马惕部、该死的忽思答思！本可汗定不与你干休！”
巴答思刚骂完，在帐外站岗的赵雷就按剑走进来向赵子良禀报道：“启禀父王，营门外来了几个人，他们说是绰本部和答刺部的人，特来求见阔儿阔台首领和渠兹思首领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报！”
众可汗首领们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渠兹思和阔儿阔台二人，他们心里都打起鼓来，赵子良立即道：“快让他们进来！”
“是，父王！”赵雷答应一声离去。
几个佩切涅格人很快被带进了大帐，其中一个身穿长皮袍的壮汉急切的向阔儿阔台行礼禀报道：“可汗，大事不好了，北方的察刺孛亦部发兵攻取了我们北方数个子民定局地，成年壮士们和老弱都被杀死，定居地也被烧了个精光，女人、小孩和牛羊马匹牲畜以及金银珠宝都被抢走了！”
另外一个佩切涅格人也向渠兹思禀报道：“可汗，我们北方的几个定居地也同样遭到了洗劫，是阔勒纰部干的！”
“果真是他们！”渠兹思勐的一拍案几大喝站起来，然后向赵子良行礼道：“大王，阔勒纰部、察刺孛亦部和答刺马惕部帮助外人对付我们这些亲如兄弟的本族人，是在罪该万死，我们佩切涅格人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请大王允许我带领儿郎们攻打阔勒纰部、杀了亦八斡思！”
阔儿阔台和巴答思也站起来行礼道：“大王，也请允许我们带领儿郎们攻打察刺孛亦部和答刺马惕部、杀了海童和忽思答思！”
赵子良抬手举起来安抚道：“三位首领的心情，本王很理解，但请三位首领稍安勿躁，本王自有计较！这次我们本来是要去攻打可萨人的，但是如今却出现了意外，佩切涅格北方三部被可萨人用重金收买向同族下手，一方面他们被金银财富迷惑而抛弃了同族兄弟之情和血缘上关系，这是背叛！背叛在这世上任何一个种族和国家都是可耻的，是罪大恶极的！所以我支持你们率兵北上攻打北方三部；另一方面，因为佩切涅格北方三部的行为打断和破坏了我们攻打可萨人的计划，让我西秦大军的后路受到了威胁，本王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要暂时中止攻打可萨人的计划，也要先帮助你们攻打北方三部，等击败了北方三部，我们再挥师西进攻打可萨人，诸位首领可汗以为？”
巴答思、阔儿阔台和渠兹思三人纷纷大喜，行礼道：“多谢大王伸出援助之手，我们佩切涅格人南方三部绝对不会忘记西秦和大王的恩德！”
“三位首领严重了，我们是坚定的盟友，盟友有难，我们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否则要盟友做什么？”赵子良说着让这三人起来，又看向基马克可汗维齐尔问道：“维齐尔可汗，本王决定先帮巴答思这三位首领解决北方威胁，然后再挥师西进攻打可萨人，你认为如何？是否赞同？”
基马克汗国被西秦大军击败并投降了，现在已经成了西秦的属国，哪里还有什么反对的权利，自然是赵子良说什么就是什么，维齐尔连忙道：“基马克汗国一切以西秦、以大王为主，大王说打到哪儿、打谁，我们就打谁！”
赵子良笑着点点头，拍着案几大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攻打北方三部，等解决了北方三部再挥师西进攻打可萨人！魏勐、白孝德何在？”
魏勐和白孝德听到喝令，当即站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魏勐为正、白孝德为副，本王命你二人率第二军团、第四军团、基马克汗国一万兵马明日先行出发西进至‘也的里河’（即伏尔加河）河畔与可萨军隔河相望，与其对峙，牵制他们，不可轻易与之交战，防备他们伺机渡河偷袭，若有机会，你部也可趁机进攻，但不可贪功冒进！”
魏勐和白孝德两人颇为振奋，当即答应道：“末将等领命！”
赵子良对阔儿阔台和渠兹思说道：“以答刺部和绰本部的实力，北方三部应该短时间之内无法对这二部造成重创，阔儿阔台首领和渠兹思首领，本王命你们二人率兵先行返回本部，带兵抵御阔勒纰部和察刺孛亦部的袭扰和进攻，等我们先击败了答刺马惕部的人马之后再挥师攻打阔勒纰部和察刺孛亦部！本王会派人与你们一同前往，方便互通消息！”
阔儿阔台和渠兹思当即起身道：“领命！”
赵子良又对众将和基马克汗王维齐尔说道：“众将和维齐尔汗王听令，明日尔等随本王率军沿着亚伊克河（即乌拉尔河的旧称）北上攻打答刺马惕部！”
众将和维齐尔一起站起来抱拳行礼道：“诺！”
三月三十，大军又兵分四路各自出发，魏勐和白孝德带着第二、第四和基马克一万兵马先行向西进军，随后阔儿阔台和渠兹思也各自带着三千本部骑兵向自己的领地返回，准备组织兵力抵挡北方阔勒纰部和察刺孛亦部的进攻，赵子良则带着魏勐的第五军团、马的护卫军一共一万精骑和基马克汗国一万骑兵以及邹本部人马四千沿着乌拉尔河北上。
行军六天中午，赵子良大军抵达了乌拉尔河中游拐角河湾处南边五十里，赵子良询问巴答思：“巴答思首领，此地距离答刺马惕部的领地还有多远？”
巴答思回答道：“大王，再往北走五十里就到了亚伊克河中游的河湾处，那里就是我们邹本部和答刺马惕部的领地交界处！”
赵子良点头，当即道：“玄十八，立即派出探马探查北方五十里处河湾周围的情况，将探查范围延伸到方圆一百里！”
南俄草原实在太大了，各处都有丘陵、树丛，要隐藏兵马实在太过容易，赵子良不得不小心行事，平时行军作战的侦查范围都只在方圆五十里，这次不得不延伸到一百里。
玄十八当即答应：“诺！”
命令下达后，大军继续前进。一个小时过后，大军前进三十里，探马回报：“启禀大王，河湾处只有一片被烧毁的营地，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我方探马已经以河湾处为中心向四面散开进行探查！”
巴答思听了之后愤恨地说道：“那被烧毁的营地就是我们邹本部被答刺马惕部攻打的居住地之一！”
赵子良下令道：“陈青，传令下去，全军向河湾处继续出发，今晚我们就在河湾处扎营，等探查出周围方圆百里的情况之后再做计较！”
“是，大王！”陈青答应，当即派人下达继续前进的命令。
下午未时，全军在乌拉尔中下游河湾处扎下营地，由于全部是骑兵，没有步兵，赵子良在扎营时也没有砍伐树木建立栅栏和寨墙，只简单制作了一些拒马防备一些关键出入口，如果有步兵和大量的粮草辎重，就不能这么干了。
营地立下之后，赵子良下令允许将士们在河边洗澡、给战马清洗，同时派出大量的巡逻队在周围二十里范围内巡逻，连河对岸的北方都派出了巡逻队，好在现在才三月，乌拉尔山上的冰雪才刚刚开始融化，河水不大，一些浅谈处可以直接骑马过河。
下午傍晚时分，侦骑探哨陆续返回，一一向赵子良禀报探查到的情况，东方一百里范围内有答刺马惕部两个小部落，北方一百里范围内也同样有两个小部落，西方一百里内有一个中等部落，暂时还没有发现答刺马惕部大量兵马的迹象！
赵子良吃着烤肉听完探马们的一一报告之后，转头问巴答思：“巴答思首领，你这里有没有答刺马惕部领地的地形图以及他们各个居住地的具体所在位置？”
巴答思说道：“回大王的话，小汗和手下族人们去过答刺马惕部的领地次数不少，从没有想过画什么地形图，所有路线地形和定居点都在我们的脑子里！”
赵子良想了想对巴答思说道：“这样吧，你找一个记忆力最好、表达能力最强的族人用口述的方式把他所记得的答刺马惕部的地形路线和定居点所在的位置都口述出来，本王找人用笔绘画！”
“好的！”巴答思答应，当即派人找了一个瘦小机灵的族人过来凭着记忆口述，赵子良则让杜甫用笔墨把此人所口述的内容画下来。
一副地图很快就画了出来，赵子良看着羊皮卷上画出的地形，这地形虽然与后世乌拉尔河中游周围的情况虽然略出入，但大致地形变动不大，地图上答刺马惕部的各个定居点都画得清清楚楚。(未完待续。。)
第842章 屠俘
赵子良看着刚刚画出来的地图开始研究起来，这份地图并不是杜甫根据巴答思找来的人根据回忆描述出来的草图，而是在草图的基础上详细绘制出来的军事详图。
研究了一阵，赵子良沉思片刻问道：“巴答思首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河湾处叫什么名字？”
巴答思说道：“大王，这里只是一个小部落居住地，并没有名字！”
赵子良摇了摇头道：“此地乃是战略要地，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以本王看，不如就以亚伊克河的名字命名，就把这里叫做亚伊克！”
巴答思连忙道：“多谢大王赐名，就叫亚伊克！”
赵子良点点头，又道：“按照地图所现，答刺马惕部的汗帐所在地在东北方向六百里外的河边，依你估计，我们行军要几日可以抵达？”
巴答思说道：“大王，大军快速行军只需要三日就可以抵达，不过答刺马惕部的游骑肯定不是吃素的，他们会在一日之内发现我们的军队！”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问道：“若我军光明正大地进军，你认为忽思答思会率军迎战还是避开我们的锋芒之后伺机再战？”
巴答思说道：“大王，答刺马惕部虽然不是我们邹本部的地盘，但我族很多人以前都来过这里，并且对这里熟悉得很，忽思答思也知道这一点，草原上除了一些河流、山丘之外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防御的所在而且我们佩切涅格人从来就没有避战的习惯，如果忽思答思带着麾下撤走必然会被族人们耻笑和唾弃，他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威信，一定会率领族内勇士们迎战我们的，即使战败也在所不惜！”
尽管巴答思说得信誓旦旦，但赵子良并不敢完全相信此人的话，他思索片刻对霍堪下令道：“霍堪，带着你的第五军团渡河东去，明日一清早就出发，然后与我军主力隔河齐头并进，但不可靠近河岸太近，沿途要派出大量斥候探哨探查，清理一切看见的人畜，防止走漏消息！”
霍堪站出来抱拳道：“末将领命！”
赵子良又道：“基马克喊完维齐尔本部一万人马，马率护卫军五千精骑、巴答思率本部五千人马随我一同沿着亚伊克河北岸向东北方向前进！”
“是，大王”众人大喝。
四月初七，大军离开亚伊克，沿着乌拉尔河中游北岸向东北方向前进，这片地区靠北，气温要比里海沿岸低一些，赵子良大军此行已经脱去冬装，因此感觉有些凉意，特别是早晚的温度比较低，将士们需要在营地生火取暖才能熬过慢慢长夜，至于那些巡逻和探哨们，好在赵子良在扳指空间内储存了一千套冬装，要不然探哨在夜间都难以进行敌情探查。
四月初八夜间，大军在亚伊克东北方向一百里的乌拉尔河边扎营休息，营地内烧着一堆堆柴火，将士们围在火堆边取暖。这里是答刺马惕部的一个部落居住地，黄昏时分被赵子良大军攻击覆灭了，能战之士全部被杀死，被俘的老弱妇孺全部被邹本部的巴答思接收了，牛羊牲畜全部充作军粮，马匹用来做战马或驮运粮食和物资。
行军司马陈青走到赵子良身边坐下拿起牛皮袋子喝了一口烧酒，有些忧虑地说道：“大王，这越往东北方向走，越来越冷，我们又没有带冬衣，如果战事延误下去，只怕情况会对我军不利啊！”
赵子良笑着拍了拍陈青的肩膀道：“你说的这个本王已经考虑过了，虽然越往北气温越低，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夏季越来越近，气温会越来越高，我们不并急于解决答刺马惕部，你没发现今天本王下令放慢了行军速度，只走了一百里吗？本王的目的就是要给答刺马惕部的忽思答思足够的时间聚集兵马，然后进行决定性的一战！沿途我们可以攻击答刺马惕部的部族居住地获取粮草，刚才本王还让郑三组织了一些人下河捕鱼，收获颇丰，粮食的问题你暂时不要担心！”
陈青松了一口气，说道：“大王既然已经有了打算，末将就放心了！”
次日下午，四月初八，大军又前进一百二十里之后攻击了一个答刺马惕部的居住地，杀死了一千多人，俘虏两千多老弱和五千多头牛羊以及四千多匹马。
再次行军之后，赵子良骑在马背上看着队伍后面拖得长长的俘虏队伍沉默不语，这些老弱妇孺走得太慢，还需要派人看押，带着这些人打仗实在是一个累赘，不过这俘虏被巴答思要过去，当时赵子良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些俘虏成了一个大大的包袱。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赵子良派人把去把巴答思找来，巴答思接到通知后立即策马跑了过来在马背上行礼道：“大王，听说您有事找我？”
赵子良点点头，指着队伍后面拖得长长的、懒懒散散的队伍说道：“巴答思，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把这些答刺马惕部的人收拢在自己的麾下，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子民，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允许，他们不但拖累了我们的行军速度，而且成为了我们的包袱，如果与答刺马惕部进行大战，在关键时刻谁能他们不会在背后奋力一击？”
“这大王，我会派人看着他们的，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巴答思听了赵子良的话马上明白赵子良要杀了这些人，他立即说道。
赵子良摇头叹道：“你说的挺好的，但真正打战的时候谁又能顾得了谁？而且你要明白，我们杀了他们的丈夫、儿子，他们的心里已经种下了对我们的仇恨，这仇恨并非只对我们西秦，他们一样仇恨你邹本部，因为你们也参与了进攻和杀人，我们大唐有一句话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今日如果我们不斩草除根，他日一旦有机会，这些人一定会致你于死地！你念同族之情，他们可不会念同族之情，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出兵洗劫你的好几个定居地了！”
巴答思哪里不懂赵子良说的这些道理，但要他真的对这些同族的老弱俘虏下手，他真下不了这个狠心，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艰难地问道：“大王，一定要这样做吗？”
赵子良眼神坚定地看着巴答思说道：“一定要这样做！你不怕被这些人报复，本王害怕，所以这些人一定要死！如果你下不了手，此事交给本王来做！”
巴答思咬牙摇头道：“此事就不用大王费心了，小汗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另外，接下来若有攻击答刺马惕部的定居地的事情，请大王一律交给小汗的人马来攻打，即便忽思答思带着人马来迎战，也交给我邹本部来对付，如果我邹本部不敌，大王的兵马再动手不迟！”
赵子良听得一愣，狐疑道：“巴答思首领，你这是”
巴答思苦笑道：“大王虽然是我邹本部的盟友，但对于我们佩切涅格人来说总归是外人，兄弟之间有了恩怨，自然由我们兄弟之间自己解决，哪能让其他插手？若传扬出去，其他族人岂不会耻笑我巴答思？”
原来是这样！赵子良明白了，他还求之不得呢！正好可以让佩切涅格人之间互相残杀，削弱他们之间的实力。
“好吧，本王同意你的请求，在你和忽思答思交战时，本王不派兵插手，等你们分出胜负之后，如果有需要，本王再派兵出手！”
当天晚上，营地五里外的一片洼地中，数千老弱被赶到了这里，周围站满了邹本部的骑兵，骑士们个个张弓搭箭对准这些老弱，赵子良还专门派人来盯着，防止巴答思心软放了这些人。
屠杀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这些俘虏都是老弱，又手无寸铁，只能被屠杀，毫无还手之力。
四月初九中午，前方探马终于带来了答刺马惕部大队骑兵的消息。
“启禀大王，答刺马惕部五千兵马从东北方向而来，按照他们和我军的行军速度，明日上午就会在一百四十里遭遇，若他们连夜行军，只怕时间会提前到凌晨寅时！”
赵子良闻言问道：“这五千人马是精骑还是拼凑的杂牌军？”
探哨回答道：“看样子有三千精骑，另外两千人骑马时的姿态并不是那么矫健！”
赵子良扭头对巴答思说道：“本王听你说过，答刺马惕部有精锐骑兵六千人左右，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只来了一半！”
巴答思很聪明，马上明白了赵子良的意思：“大王的意思是忽思答思有可能把另外一半的精锐骑兵隐藏起来伺机而动，或者这一半精锐骑兵正在从另外的方向向我们隐秘的摸过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赵子良说着从身边护卫手里拿过地图看了看，沉思片刻后说道：“总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如果地图的出入不大，研究过作战地图的赵子良几乎已经肯定，如果忽思答思真的把另一半精锐骑兵隐藏起来或者让这另一半精锐骑兵从其他方向摸过来，这么这另一半精骑必然在乌拉尔河的右岸，因为右岸有两条以上的支流，地形相对复杂一些，而左岸几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从左边摸过来达不到隐藏行迹的目的，忽思答思不会这么傻把另一般精骑派到左边来突袭。(未完待续。。)
第843章 敌踪
过了三个时辰，到了黄昏时分，前方探哨再次传来消息，这次是邹本部的侦骑带回来的消息。
“可汗，我们已经与答刺马惕部的前部游骑探哨发生了交战，我方损失八人，对方死伤六人！”
巴答思听见后立即吩咐道：“再探！若有消息速速回报！”
“是，可汗！”
报信的邹本部游骑探哨走后，巴答思对赵子良说：“大王，看来忽思答思决定要正面和我们交战了，要不然他们的游骑探哨的探查范围不会展开这么远的距离！”
赵子良道：“不管他是正面与我们交战，还是玩阴的，我们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青，传令下去，大军就地宿营，任何人和战马都不得卸甲，随时准备作战！你要安排好警戒和防务巡逻事宜，待会本王会到营地内外各处巡视！”
“领命！”陈青抱拳答应后吩咐传令兵传达赵子良的军令，他随后召集各部大将、各部族首领可汗，安排各自的营地所在地大小和范围。
入夜后，营地内到处都是骑马的巡逻队，将士们围在火堆边吃着晚饭、喝着热汤，营地外每隔半个小时就有警戒哨返回营地内报告警戒情况。
巡视完防务、巡逻和警戒的赵子良带着护卫们返回打仗，玄十八走进来抱拳禀报道：“大王，霍堪将军传来飞鹰传书，他部在河对岸三十里外宿营，已经派出大量侦骑侦查东北、东方和南方三十之外，暂时没有发现敌军踪迹！”
赵子良吩咐道：“回信告诉他，让他的侦骑加大侦查和搜索范围，如果忽思答思真的把另外一半的精锐骑兵用来偷袭我军侧翼，必然会走亚伊克河的右岸，我们在这里太过陌生，对这里的地形、气候都不了解，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是！”玄十八答应一声后退了出去。
赵子良看见高尚、杜甫、独孤峻等人神情疲倦，知道他们白天行军太过劳累了，于是对众人说道：“我看几位先生也都都累了，就先回帐内休息吧，若有事，本王自会派人去叫你们！”
文官们站起来站成一排向赵子良拱手道：“多谢大王体恤，下官等告退！”
大帐内除了站岗的几个护卫之外，就剩下护卫军统领马、护卫军副统领段秀实、龙卫军统领勃勒罕、护卫军校尉赵雷、龙卫军副统领马燧、亲卫统领努尔、亲卫副统领玄五等人。
这支护卫军和龙卫军都是半年前新组建并完成整编的，还没有经过真正的大战，护卫军有五千人马，都是精锐骑兵，龙卫军更精锐，只有一千骑，但个个都是从身高体壮、极为悍勇之士，上马是重装骑士，下马是重步兵，而且每一个人的单兵战斗力都可以以一当十。
赵子良看向勃勒罕问道：“勃勒罕，你今天多大岁数了？”
勃勒罕躬身抱拳道：“回大王，末将比大王大五岁，今年四十四岁！”
“这些年你一直在处理地方政务，甚少带兵上阵作战了，还能骑马打仗吗？”
勃勒罕站出来抱拳大声道：“大王，末将今年才四十四岁，正当虎狼之年，每顿可以吃掉五屉包子、一只考羊、一坛酒！末将这些年虽然在地方处理政务，但每日勤练武艺不缀、每晚挑灯研习兵法战策，现在依然可以肉搏虎豹、一拳打死牯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再次为大王征战沙场！明日遭遇了答刺马惕部的兵马，请大王允许末将带领龙卫军全体将士大头阵为大王阵斩忽思答思！”
赵子良露出笑容道：“你能够在处理繁琐的政务当中抽出时间每日勤练武艺，着实不错！很多武将转成文官之后就荒废了武艺，肚子吃得比孕妇的肚子都大，看来本王让你做龙卫军统领没有做错。至于明日对阵忽思答思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巴答思不想让我们西秦军插手他们佩切涅格人内部的恩怨，等他们分出胜负，我们看情况再说！以后打仗的时候多的是，你无需着急，总归有你披挂上阵的时候！”
“是，大王！末将时刻准备着”勃勒罕说着退到而来一边。
这时赵雷站出来抱拳说道：“父王，巴答思要自己解决忽思答思对我们而言自然是好的，但是北方三族南下洗劫南方三组是我们派人假扮干的，如果巴答思和忽思答思面对面说起此事，他们必然会发现异常，此事有可能会穿帮，他们若发现此事是我们所为，极有可能联合起来调转矛头攻打我军！”
“所以不能让他们有时间和机会把这件事情说穿！”赵子良说完转头对玄五吩咐道：“玄五，明日本王会跟巴答思说派你保护他的安全，你就跟在他的身边，一旦他和忽思答思说起此事，关键时刻你要出手射杀忽思答思，暂时不能让巴答思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玄五站出来抱拳道：“诺！”
双方的探哨斥候交手数次之后，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所在位置，想要偷袭已经不太可能了，只能堂堂正正的正面交战，不但赵子良，就是忽思答思都是这种想法，双方此前根本就没想过在半夜偷袭。赵子良是觉得没必要，他就是要腾出足够的时间让忽思答思聚集全族的兵马，一劳永逸地解决答刺马惕部，而忽思答思则是认为他对唐军的情况不了解，不敢贸然半夜前来偷袭。
四月初十早上，大军正在准备拔营启程迎击答刺马惕部的兵马，赵子良坐在大帐内吃着一大盆大米饭，案几上放着一只烤好的全羊，聂三娘和王芷韵正在为他把羊肉剥下来。
玄十八走进来抱拳躬身禀报：“大王，霍堪将军传来消息，第五军团的探哨在拂晓时分在伊列克河的对岸发现了一支精锐游骑，人数大约在三千人左右，据探哨判断，因为是大刺马惕部的骑兵，距离第五军团目前的位置七十里，霍堪将军决定在乌特瓦河的右侧三十里的山岭上设伏，等这支游骑到来之后从侧面发起进攻！”
赵子良听闻立即停止进食，拿过地图铺在案几上找到玄十八所说的两处位置，说道：“答刺马惕部的这支游骑如果不想被发现，定然不敢太过靠近亚伊克河右岸，因此他们的行军路线恰好就在霍堪设伏的山岭北面三里左右，三里的距离，就算是训练有数的骑兵，在完成队形转换之后也无法鼓起士气迎战到来的攻击，因为立足不稳！这场战虽然不是完全的伏击，但也差不多了！告诉霍堪，就说本王同意他的作战方案，让他布置周密，别让敌人发现端倪和破绽！”
“是，大王！”
吃饱喝足之后，赵子良躺在靠背上招唿聂三娘和王芷韵，调笑道：“来，两位娘子为本大爷捶捶腿、揉揉肩！”
聂三娘闻言打了他一下，娇嗔道：“都多大岁数了，还没一个正行！”
话虽然是这么说，两个女人还是一个给赵子良捶腿，一个给他揉肩，赵子良闭着眼睛享受着，王芷韵一边捶着退一边说：“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已经是大王了，不必每场战都冲在前面，都注意着点儿！那多的大将校尉们，他们拿着丰厚的俸禄和赏赐，现在就应该是他们效死的时候了！”
赵子良听了忍不住摇头道：“真是妇人之见！”
“大王，大军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拔营出发！”帐外传来陈青的声音，他知道聂三娘和王芷韵都在帐内，因此没有进来，直接在外面禀报。
“好，马上来！”
随着大军继续向前前进，前方探哨不断传来大刺马惕各部大军的动向和位置，也不断有双方探哨交战损失的报告传过来，一场战役爆发之前，双方的侦骑探哨必然要经过一次次惨烈的搏杀，以便获得侦查敌情的主动权，就看双方探哨谁的战斗力更强了。
到了上午巳时，双方大军终于遭遇了，隔着五里远，双方都能看见对方军队上空冉冉升起的烟尘和迎风飘扬的无数旌旗。
巴答思一边骑马前进，一边观察着答刺马惕部军的情况，然后对旁边的赵子良行礼道：“大王，迎战忽思答思的战事就交给我邹本部吧，大王和维齐尔可汗的军队在后面为我掠阵就可以了！若我战死，请大王扶持我的大儿子为首领！”
赵子良答应道：“好，本王答应你！但本王相信你会打赢忽思答思的，这样吧，我手下有一员大将，武艺还过得去，他足可以保护你的安全！玄五何在？”
玄五立即策马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从现在起你跟在巴答思首领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别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
“是，大王！”
“这”巴答思不知道赵子良的目的，还以为赵子良真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心里还颇为感动，受之有愧，却又不好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多谢大王的美意，巴答思感激不尽！”(未完待续。。)
第844章 两败俱伤
赵子良举起手大声喝道：“传令，西秦军和基马克军放慢行军速度，一左一右排成方阵！”
“是，大王！”行军司马陈青答应，立即对传令官下达了命令，令旗开始不断的摇晃起来。
西秦大军的将士们看见主帅大纛下打出的旗号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行军速度，基马克大军不熟悉西秦的旗号军令，反应慢了一些，但也及时调整过来，只有巴答思率领五千邹本部骑兵依然以原来的速度向前方前进。
不到五分钟，巴答思带领五千邹本部骑兵完全脱离了西秦军和基马克军，走到了前面，他们排成一个松散的横向长方形阵势逼近对面而来的答刺马惕部大军。
走到队伍最前面的赵子良观察了一阵，觉得是时候停止了，于是再次举起大手喝道：“全军停止前进！”
“全军停止前进！”传令官迅速传达军令，几声短促的号声响过之后，六千西秦军和一万基马克军完全停止下来，一左一右呈两个方阵。
太阳高照，风和日丽，今天的天气不错，但似乎没有人有这个心情去欣赏这种明媚的阳光的大好日子。
大军停止在原地不动，军中旌旗都耷拉下来，似乎闻到了空中的杀戮和血腥气味，战马们都有些开始不安起来，不停的打着响鼻，有的用蹄子刨着地面地上湿润的泥土和脆嫩的草皮，远处零星飞来几只闻到了死亡气息的秃鹫，在大草原上，永远也不会缺少秃鹫和野狼群这两种草原垃圾清洁工。
玄五紧紧地策马跟着巴答思，邹本部五千骑兵在巴答思的率领下和示意下停止了前进，对面的答刺马惕部大军也停了下来，两军相距两里。
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们开始指挥手下勇士们排成稍微整齐一些的阵势，一排接一排，不论是邹本部的骑兵还是答刺马惕部的骑兵，都排成这种横向的长方阵，在冲锋的时候缓慢调整成模煳的箭矢阵型，以达到攻击的目的。
答刺马惕部军阵前面跑出来一骑，此人长得高大雄壮，头戴狼皮风雪帽，身披黑色熊皮，外面罩着一套铁甲，满脸的短须犹如钢针一般，此人策马跑到两军之间停下来大声喊道：“巴答思出来答话！”
虽然隔得远，但忽思答思这家伙的嗓门也大，巴答思听见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打马飞奔过去。
“不可，巴答思首领等等，小心有诈！”玄五大声叫道，见叫不住巴答思，立即打马追了上去。
巴答思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立即回头，看见是玄五跟了过来，连忙喊道：“玄将军，不要跟过来，让我们两个首领之间单独说话！”
“我担心忽思答思会对首领不利！”玄五并不回转，依然跟了过来，巴答思无奈，只得任由他跟着。
两人策马在忽思答思对面三十米处停下来，玄五靠后，巴答思在前，忽思答思看见冷笑道：“哈，巴答思，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两军阵前咱们俩见个面说几句话你都带一个跟班过来，到底是你怀疑我忽思答思的人品还是你已经贪生怕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巴答思颇有些尴尬，他回头看了玄五一眼，然后扭头大喝道：“忽思答思，对于你这种贪得无厌的卑鄙小人，我巴答思不得不小心一些！说吧，还有什么话最好马上说出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还有机会说！”
“我贪得无厌？我卑鄙？巴答思，你勾结外人攻打同族难道就不卑鄙吗？我们佩切涅格人从未出现过你这种可耻之徒，天神会惩罚你和邹本部的！”忽思答思举起说中的狼牙棒指着巴答思大怒道。
“放屁！”巴答思当即反驳，“你我两族本事同宗同族，一向友好和睦，如果不是你率先挥兵细节我邹本部的定居地，我岂会和盟友一起带兵前来讨伐你？是你为了钱财背叛了同族盟约、背叛了骨血亲情，我岂能放过你这种无耻之徒！来吧，今日你我就在这里决一死生死！”
忽思答思当即再次举起狼牙棒大怒道：“你才放屁，我什么时候率兵洗劫过你邹本部的定居地了？哦，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吞并我答刺马惕部才找的这样一个借口！巴答思，你好毒啊！好，今日你我二人就在这里决一死战！来吧，受死！”
玄五当即大叫：“巴答思首领小心！”他刚喊完，手中的箭矢已经搭弓射了出去。
“等等，不要！”巴答思觉得事情异常，立即大叫阻止，但此时为时已晚，弓弦发出“嗡”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的射了出去。
忽思答思没有防备巴答思身后侧的玄五会突然向他射箭，他还没有来得及策马冲过来就被射中了咽喉，箭矢从她的喉咙射入，从后颈穿出，他瞪大眼睛抬起手指着巴答思说不出话来，身体缓缓从马背上跌落倒在草地上，狼牙棒也调在了地上。
巴答思脸色发白，他艰难地扭头看着玄五暴怒道：“你杀了他！你为何要杀了他，我还没有问他为何要带兵细节我邹本部的定居地，你就杀了他！”
玄五连忙行礼道：“对不起，巴答思首领，我看见他要打马向您冲过来，我担心您的安危，不由自主地向他射了一箭！”
巴答思心口犹如压住了一块大石头，难受极了，他想发怒，但已经没有时间了，对面答刺马惕部的几个千夫长发现忽思答思竟然被杀了，当即大喝道：“邹本部的人杀了忽思答思可汗，儿郎们，我们要为忽思答思可汗报仇！”
答刺马惕部的族人骑兵们都愤怒了，他们纷纷举起兵器大吼大叫：“报仇，报仇，为忽思答思可汗报仇！”
“杀了巴答思为忽思答思可汗报仇，儿郎们随我冲啊！”一个答刺马惕部的千夫长举着弯刀大吼，然后打马向巴答思这边冲过来，随着此人开始冲锋，其他答刺马惕部的千夫长、百夫长们也纷纷带着麾下儿郎们开始了冲锋。
巴答思已经没空向玄五发火了，他咬了咬牙，举出铁矛向后方本阵一挥手大吼道：“儿郎们，答刺马惕部的忽思答思已经被杀了，儿郎们随我冲啊，击败答刺马惕部的人马，为死去的子民报仇，救出被掳走的族人，杀啊！”
“杀啊！”双方骑兵尽出，万马奔腾，地面开始剧烈的抖动，地上的一些昆虫和小动物们纷纷躲进了洞穴再也敢出来。
马蹄践踏、草鞋和泥土飞溅，在阳光的照射下，两军一万余人骑着战马互相冲过来，隔着很远，双方所有人都取出弓箭向对方射出了箭矢，骑射对于草原游牧部族而言是看家本领，这时自然不会放着不用。
没有固定的射箭规律，所有人都追求着射的越快越好，射的箭矢越多，命中的机率就会大得多，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
知道双方前排已经迫近到不得不弃弓的距离才抛弃弓箭，取出兵器向对方的头颅、脖子和胸膛噼砍、直刺过去。
“铿”前排一刹那的交锋使得很多人的兵器被砍飞，很多人直接被砍成两段，很多人被噼砍下马，很多被砍断手臂，有的直接被砍掉了头颅，一蓬蓬鲜血飞洒在草地上消失不见，一具具尸体倒在草地上被后面飞奔而来的马蹄践踏，很快变成了肉酱。
惨叫声、战马嘶鸣声、兵器的交鸣声、大量的马蹄声奏响了这一曲战役的篇章！
身为首领的巴答思遭到了格外多的攻击，很短的时间内就有上百个答刺马惕部的兵士围着他砍杀，他身上已经出现了大小七八处伤口，关键时刻玄五举着长枪杀过来替他解了围，否则他刚才就被一用而上的答刺马惕部的兵马砍成了肉酱。
玄五的加入极大的了缓解了巴答思的压力和受攻击面，大部分攻击都被玄五承担过去了，坚持了几个唿吸之后，后面的邹本部人马冲了过来加入了战团，两人身上的压力顿时大减。
巴答思身上遭受了多处创伤让他脾气暴怒起来，他大吼大叫着，手中铁矛不断地把前面和周围的答刺马惕部的兵士刺死活砸翻下马。
邹本部和答刺马惕部双方之间战斗没有任何战术可言，除了先前的骑射算是战术之外，现在完全是混战在一起，双方短距离近身搏杀，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双方都是怀着仇恨而来，谁都不愿意吞下这口恶气，谁都不愿意认输。
这场战整整打了一个下午，玄五始终跟在巴答思的身边保护着他，战斗进行到黄昏时分依然没有结束，但双方的伤亡都极为惨重，战前各有五千人马，打到黄昏时分，邹本部只剩下不到两千左右，一大部分都受了伤了，而答刺马惕部只剩下一千多人。
答刺马惕部的人马一直待等待另外一队骑兵对邹本部和西秦军的突袭，但始终没有等到，剩下的一千多答刺马惕部兵马再也坚持不住了，在天黑之前纷纷掉头逃跑。
赵子良还准备打算在天黑之前帮助邹本部解决这一千多答刺马惕部的人马，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有坚持到最后。
看见答刺马惕部人马溃逃，赵子良立即下令追击，“追，他们经过一个下午的战斗人困马乏，跑不远，给本王全部留下来，一个也别放走！”
“是，大王！”得到命令的基马克军和西秦军纷纷打马飞奔追过去。(未完待续。。)
第845章 利益之争
追杀答刺马惕部溃兵进行了整整一夜，不知道有多少答刺马惕部的溃兵被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逃回汗帐。
天亮好，四月十一清早，追杀的西秦军和基马克军陆续返回，成群结队的西秦军和基马克军携带着大量的战利品包括战马、兵器、弓弩、甲胄、金银和牛羊马匹返回。
大军宿营地就设在昨日战场附近，营地内的营帐布置得井然有序、暗藏玄机，旁边战场上许多邹本部的兵士正在打扫战场，按照赵子良事先定下的规矩，缴获的战利品由谁夺得就归谁，昨日那场大战由邹本部的军队主战，因此战场上的所有战利品全部归邹本部所有。
早饭过后，负责追杀的西秦军和基马克军兵士们陆续把追杀的过程和战果进行的汇报，所有消息汇总到行军司马陈青这里，陈青再让随军书吏们进行统计，很快得出了结论。
陈青立即向赵子良报告，“大王，据返回的兵士们所带回来的战利品和汇报的战果进行统计，逃回去的答刺马惕部的溃兵不足三百骑了，而且都被冲散！末将认为，应该抓紧时机分兵去攻打答刺马惕部各地的定居地，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防止他们死灰复燃，同时也能防止他们向周边其他汗国和部族求援！”
赵子良听后点了点头，摸着短须思索片刻后看向玄十八，问道：“玄十八，第五军团霍堪部有消息传过来吗？”
玄十八站出来抱拳道：“回大王，暂时还没有第五军团的消息！”
赵子良皱眉道：“不对啊，我们这边的战斗昨日下午就全部结束了，昨日整晚都在追杀溃兵，答刺马惕部的另外一半人马即便是小心翼翼前来偷袭而走得太慢，也不应该现在还没有消息，你马上派人渡河过去探查情况，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玄十八正要答应，外面天空中传来一声鹰鸣声，玄十八立即对赵子良道：“大王，定是第五军团有消息传过来了，末将出去看看！”
赵子良连忙抬手：“快，速去速回！”
“是！”
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玄十八就打着一张小纸条返回向赵子良禀报道：“大王，果真是第五军团的消息！原来答刺马惕部另外一半负责从侧翼突袭我军的精骑为了隐藏行迹确实走的慢了一些，他们在昨日下午申时才进入第五军团的伏击范围，战斗打响之后，答刺马惕部的领兵大将知道功亏一篑，逃走必然会被追杀，下场更惨，因此索性带着麾下三千精骑顽抗到底，他组织麾下骑兵聚拢在一起集结成密集阵形，霍堪将军带兵冲过去之后竟然一下无法将其冲散，连续冲了两次之后只得将其团团围困，答刺马惕部这另一半人马极为悍勇，个个悍不畏死，战斗打到黄昏时分，虽然杀了不少答刺马惕部的人，但我方损失也不小，眼看着天黑了，夜间战斗不好打，于是霍堪将军下令扩大包围圈，让将士们后退，拉开与敌军距离！夜间敌军数次突围但都被我军挡住，直到今早拂晓时分，霍堪将军想到了用围射战术展开了进攻，敌军聚拢在一起坚如磐石，不易突破，但目标大，而我军在外围围困，分散得开，目标小，于是霍堪将军亲自带领将士们策马围着敌军跑圈，一边绕圈一边向敌军放箭，敌军也不甘示弱，用弓箭反制我军，但他们受攻击面大，因此中箭率远远高于我军，围射战术进行了一个时辰才把所有敌军歼灭，敌军无一人投降！我军亦伤亡八百余精骑！现在第五军团正在打扫战场，这是霍堪将军写的战斗简报！”
一张小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子，写得很简洁，但指挥和作战过程写得很清楚，通顺流畅。
看完之后，赵子良对赵雷吩咐道：“雷儿，你去通知巴答思和维奇尔过来议事！”
“诺！”
不久，巴答思和维奇尔先后到来，赵子良招唿二人：“两位可汗请坐，都吃早饭了吗？”
“吃了，多谢大王挂怀！”两人说完后入座。
赵子良点点头，说道：“先告诉二位一个好消息，我第五军团昨日下午再河对岸的五十里处击败了前来偷袭的答刺马惕部另外一半精锐骑兵，并经过整夜的战斗全歼了他们！”
基马克汗王维奇尔欣喜道：“如此一来，答刺马惕部的主力算是彻底被解决了，我等也无需再担心！”
巴答思的情绪不太高，答刺马惕部总归也是佩切涅格人，是他的同族兄弟，他只是向赵子良抚胸行礼道：“恭喜大王的麾下取得了大胜！”
赵子良理解巴答思的感受，他点了点头，又说道：“昨夜追杀溃兵的我军兵士们先后都返回了，根据统计分析，只有不超过三百骑逃走，他们人困马乏，逃走时又极为分散，想要逃回答刺马惕部的汗帐还需要一些时间，本王认为不能给他们全族迁走和喘息之机，立即派出数路兵马攻打他们的汗帐和各地的定居地，一劳永逸，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对于巴答思来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是枉然，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于是对赵子良说道：“愿听从大王调遣！”
从出发到现在，邹本部的兵马和西秦军都先后与答刺马惕部打了一场大战，都有不菲的缴获，大量的兵器铠甲、粮食金银以及成群的牛羊马匹让维奇尔极为眼馋，但他的麾下只有一部分参加了昨日夜间的追杀，缴获并不是很多，基马克军并未参加大战，除了昨夜追杀所得的很少的战利品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缴获，他此时巴不得立即出兵攻打答刺马惕部的定居地，听了赵子良之后，他立即站出来向赵子良行礼道：“大王，若要攻打答刺马惕部的汗帐和其他定居地，我基马克的勇士们愿意为前驱！”
巴答思不知道维奇尔眼红他击败了答刺马惕部正面主力，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因此他立即站起来反对道：“不行，我早就向大王恳求过，解决答刺马惕部的事情由我们邹本部负责，这是我们佩切涅格人内部的纷争，请其他人不要插手！”
维奇尔哪肯干休？不打仗虽然没有兵力损失，但坐吃山空啊，大军在外每日消耗粮草无数，他虽然是一国汗王，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必须要打仗，否则他麾下大军仅吃老本就会把他吃穷，他立即道：“巴答思，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的人马缴获了那么多战利品，就算损失了一些人马，但缴获和俘虏这么多，算起来你不但没有损失，还大大赚了一笔！我基马克大军两万人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愣是一仗没打，天天吃闲饭，本汗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吃下去，攻打答刺马惕部汗帐和定居地的战事我基马克人一定要参加！”
巴答思蛮横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我今天就要打答刺马惕部的汗帐和定居地，你又能怎样？”
巴答思和维奇尔扛上了，赵子良大喝道：“够了！你们两个都坐回去！”
巴答思和维奇尔两人互相瞪着眼，同时冷哼一声，转身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赵子良这才对巴答思说道：“巴答思首领，本王确实答应过你，由你部来解决答刺马惕部的人马！但这个承诺已经完成了，你部也击败了答刺马惕部的主力，答刺马惕部已经没有兵力可以动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收尾的事情，我第五军团昨日歼灭了另外一部答刺马惕部的人马，算是有一些缴获，但是基马克军还没有打过一战，刚才维奇尔可汗也说了，基马克的勇士们渴望战斗，渴望大胜仗获得战利品！我们怎么能打击他们的求战之心呢？我们已经吃肉了，本王总不能让他们天天陪着我们喝西北风吧？总得让他们喝点汤汤水水吧？你说呢？”
巴答思：“可是”
赵子良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应该明白，答刺马惕部既然已经坐下了背叛同族兄弟之事，他们就不再是你们的兄弟，而是生死敌人！而我们西秦和基马克却是你邹本部的盟友，难道盟友的关系还不如敌人亲密吗？”
巴答思沉默良久后抬头道：“好，大王，我可以同意让基马克军和西秦军参加对答刺马惕部的最后的战事，但答刺马惕部的汗帐一定要交给我邹本部来解决！”
赵子良扭头对维奇尔说道：“维奇尔可汗，亚伊克河左岸的定居地交给你部去解决，右岸的定居地由我西秦军去解决，本王这么分配，你没意见吧？”
维奇尔立即行礼道：“大王处事公正，小汗心服口服，就按照大王的安排定了！”
赵子良当即道：“那好！事不宜迟，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各派出兵马分别去解决答刺马惕部汗帐和各地的定居地，不让他们有逃走和喘息之机！不过本王有言在先，各部不得为了战利品而互相攻击，谁先动手，本王就追究谁的责任，本王的龙卫军会负责监督，若有互相攻击之事，立即抓起来！”
两人答应：“我等必约束麾下勇士！”(未完待续。。)
第846章 激将
答刺马惕部的实力已经完全丧失，除了女人和孩子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个老弱病残了，攻打答刺马惕部汗帐和各地定居地的战事进行得极为顺利，除了极少数答刺马惕部的人逃入乌拉尔山和更北方的伏尔加保加尔人的地盘之外，大多数答刺马惕部人都被杀死，只有女人和不懂事的孩子被允许活了下来，但是这些人也成为了西秦军、基马克军和邹本部的俘虏。
游牧民族就是这样，一旦发生战争，而且是灭族之战，所有超过车轮高的男子和男孩都要被杀死，留下的只有女人和比车轮矮的孩子，牛羊牲畜自然归战胜者所有。
大军在答刺马惕部的汗帐所在地集结并停留了三天之后，赵子良下令向西北方向的察刺孛亦部逼近。
四月十七，大军进入察刺孛亦部的地盘一天后停了下来并在原地宿营。
赵子良取下头盔放在案几的一边，拿过地图铺在案几上观看，旁边聂三娘端过来一碗温热的马奶放在旁边，赵子良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几下就喝了个精光，“嗯，再来一碗！”
聂三娘拿起大碗又走到火堆边用铁勺在吊锅内再舀了一碗送过来，赵子良喝完后把碗放在了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十八，魏勐和白孝德那边有没有消息传过来？”
玄十八抱拳道：“大王，自从三天前他们派人传来消息说可萨的前锋一万骑兵大军已经抵达‘也的里河’西岸，双方正在对峙之外，这三天并没有消息传过来！”
“若魏勐和白孝德那边有消息传过来，立即禀报！”
“诺！”
赵子良又问：“绰本部和吉刺部有消息传过来吗？”
玄十八说道：“绰本部和吉刺部在我们的人进行活动之下各自已经集结了八千余人在边界上与阔勒纰部和察刺孛亦部进行对峙，由于我们的人暗中活动，他们双方之间尚没有接触，绰本部的人马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二百里，察刺孛亦部的人马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二百六十里，骑兵如果行军速度快，一日之内就可以抵达并可以发起进攻！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往西北方向前进，我们很多兵士就会因为气温降低而生病！”
赵子良抬起头闭着眼睛沉思良久，睁开眼睛对门外喊道：“来人，让后勤官郑三过来一趟！”
“是，大王！”门外答应一声，就听见脚步声快速远去。
不一会儿工夫帐外就听见帐外传来声音：“郑大人请，大王正在等您！”
帐帘被撩起，郑三带着风雪帽走了进来拱手道：“拜见大王！”
赵子良摆手道：“郑三，这次咱们缴获了多少张兽皮、羊皮？”
郑三回答道：“约莫两万多张！大王问这个做什么？”
赵子良点头道：“好，你这样，回去之后立即把这些兽皮和羊皮给将士们发下去，每人发一张，让他们披上当做冬衣穿，虽然没有经过加工，穿起来有些难看，但至少能御寒！”
郑三一愣，连忙道：“大王，这两万多张兽皮和羊皮可是一大笔钱啊，给每一个兵士都发一张是不是太浪费了？”
赵子良摇头道：“不浪费，一点也不浪费！钱没了咱们可以再去挣！但是如果将士们因为气候变得寒冷而战力大减，损失的就不是一点点钱了，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人，一切都会有的！将士们出门在外跟着本王打仗，本王要尽最大的努力和可能让他们完好无损的凯旋而归，有责任和义务解决他们的困难，让他们吃饱穿暖，不挨饿受冻！两万张兽皮算什么？只要能让他们在行军打仗的路上过得舒适一些，就算花再多钱，本王也觉得是值得的！”
郑三叹道：“哎，好吧！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大王能够如此体恤将士们了，你说这天气也是怪了，现在都是四月天了，还这么冷，太阳也不出来，整天阴沉沉的，还有北方吹过来，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真是鬼天气！如果今后几天能出太阳就好了”。
赵子良摇头道：“本王已经观察过天象了，今后几天想要出太阳是不太可能了，只怕还有小雨，但是我们又等不得，时间拖长了，本王当心吉刺部和绰本部那边出状况，必须在他们察觉到事情不对之前解决察刺孛亦部和阔勒纰部！”
郑三拱手道：“那我现在就去命人把兽皮和羊皮都搬运出来，争取在晚饭之前分发到每一个兵士手中！”
“好，你去吧！”
郑三走后，赵子良对玄十八吩咐道：“十八，传令下去，让虎牙军把通往察刺孛亦部的人马集结处沿途的所有敌军探哨都清理干净，本王不希望察刺孛亦部的首领海童在明天天亮之前得到我军到来的消息！从现在起，你专心统带虎牙军，与各部联络、收集各处消息的事情交给王灿负责！”
“是，大王！”王灿和玄十八两人同时抱拳答应。
玄十八离开后，赵子良对岑参吩咐道：“通知巴答思、维奇尔和我军各军正副军团长过来一趟，本王请他们吃晚饭！”
“好的！”岑参答应，并立即派人去通知相关人等。他是王庭秘书处正监，等于是赵子良的秘书长，是专门为赵子良服务的，他的官位品级与刘眺、独孤峻、高适、高尚等这些人是相同的。
听说赵子良要请这些人吃晚饭，岑参又马上吩咐其他人去准备晚饭，杀羊、杀牛，烧烤和煮肉、生火做饭又忙得不亦乐乎。
营地内，将士们坐在营帐内围在一起吃着晚饭，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张兽皮，有的人运气好分到一张兽皮，有的人只分到了羊皮，很明显，兽皮肯定要比羊皮值钱得多，赵子良可没考虑这些，他只想着让将士们不受冻。
被分了羊皮的兵士们羡慕那些被分了兽皮的人，分了兽皮的兵士们一个个都欢喜得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上面既然把这些兽皮和羊皮发下来给他们御寒，那就肯定不会再收回去，所以这些兽皮和羊皮就等于是他们所有了，等仗打完之后，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赵子良带着一干人等巡视到一间营帐门口，走进去一看，原来营帐内的兵士们正围着其中一个披着熊皮的兵士观看，每个人嘴里都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呵，还挺热闹啊！”赵子良走进营帐内笑道，随行的将领和官员也都依次走了进来。
营帐内的兵士们听见声音都回过头来，看见竟然是赵子良和军中大将以及官员们来了，都极为拘谨地跪倒行礼：“拜见大王、各位将军、大人！”
赵子良抬手道：“在军中就无需这么大礼了，都起来吧！”
兵士们又都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赵子良问道：“刚才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个啧啧有声？”
其中一个兵士指着披着一张熊皮的兵士说道：“张小毛运气好，领到了一张熊皮，兄弟们都羡慕得不得了，所以都围着观看，声音大了一些”。
赵子良顺着这兵士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顿时笑道：“你就是张小毛啊？你的运气果真不错，别人都领的是羊皮、狼皮、袍子、狐狸皮，你居然领到了一张熊皮，这玩意可值钱了！你小子接下来打仗时可要小心一些，别把小命给弄丢了，要不然这张熊皮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兵士们闻言纷纷大笑：“哈哈哈”
张小毛颇不好意思，把披在身上的熊皮取下来说道：“大王，要不咱不要这熊皮了，换一件羊皮吧？”
赵子良摇头道：“那可不行，既然分给你了，它就是你的！这也说明分发兽皮的官员是廉洁的，没有想过要把这种贵重的毛皮私吞了或者发给将军们！披着它吧，它只有在有交易的地方才值钱，现在它的作用仅仅只是御寒保暖，今夜咱们就得连夜向西北方向出发，越往北走，气温就越低，今夜还可能下雨，所以将士们要注意保暖，最好是毛皮反穿在身上，这样下雨就不会把毛淋得湿漉漉的，反穿的话，毛在里面，既不会淋湿，也能够保暖！”
巡视完营地之后赵子良带着随行将领和官员返回了打仗，没过多久巴答思和维奇尔就到了，赵子良当即吩咐开饭，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说事。
赵子良吃着烤羊肉对巴答思和维奇尔说道：“根据地图显示，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察刺孛亦部的兵马集结地只有两百六十里左右，他们在我们的西北方向，我们全部都是骑兵，如果连夜以最快的速度轻装简行，明日拂晓时分就可以抵达察刺孛亦部的兵马所在的位置并对他们发起进攻！据我们在绰本部传来的消息，察刺孛亦部集结的兵马在九千人左右，这已经是他们部族全部的力量，攻打这族兵马的任务由谁负责呢？如果二位都不愿意的话，此次任务就由我西秦军来负责执行吧，邹本部和基马克的兵马随后跟上就行了，你们认为如何？”
巴答思和维奇尔闻言都不由吞了吞口水问道：“连夜行军二百六十里，还对察刺孛亦部的人马发起攻击？这可能吗？”
赵子良反问：“为何不可能？别的兵马本王不清楚，但我西秦军是可以做到的，二位的军队既然没有这个能力，那么这次任务只能由我们西秦军来执行了！”
维奇尔不服气，也不甘心察刺孛亦部的物资被西秦军缴获，他连忙道：“大王，既然西秦军可以做到，那么我们基马克人也可以做到，这次袭击察刺孛亦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基马克人吧！”
“你当真要接这个任务？”
“是的，请大王成全！”
赵子良严肃道：“如果你完不成这个任务怎么办？”
维奇尔咬牙道：“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小汗就自己把自己的脑袋看下来给大王做尿壶！”
赵子良喝道：“军中无戏言，你敢立军令状吗？”
“有什么不敢的？”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军令状自然有人代为写好，维奇尔只是用小刀割破手指头在上面按了一个血印，军令状就算是正式生效了。(未完待续。。)
第847章 雨夜奇袭
入夜后，将士们吃饱喝足了，披上厚实的御寒兽皮，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大军拔营启程，辎重营赶着牛羊马匹牲畜和粮草在后方缓行，留下两千多人押送女人、小孩和工匠等俘虏前往邹本部的汗帐，大军主力则以极快的行军速度先行向西北方向出发，都是精锐骑兵，无须策马飞奔，仅仅以走马就能保持较快的速度行军而又能节省战马的体力。
可能是靠近了乌拉尔山脉的原因，越往北走，气温越低，也不知道行军多久了，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将士们都戴着头盔、披着兽皮，雨水仅能淋湿脸庞，而无法沁入贴身衣物。
赵子良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又看了看前面举着火把前进一眼也望不到尽头的基马克骑兵，扭头喊道：“王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灿在旁边大声回答：“大王，现在已经是子时正中了！咦，前面基马克人好像已经放慢了行军速度！”
赵子良一看，感觉前面的基马克人果然好像繁忙了行军速度，他立即喊道：“赵雷、赵雷！”
雨水把赵雷身上的披风也淋湿了，赵雷策马跑过来抱拳道：“孩儿在这里，父王有何吩咐？”
赵子良指着队伍前方大声道：“你带人追上去问维奇尔，他们基马克人为何放慢了行军速度？”
“是，父王！”赵雷答应，招唿赵子良的几个亲兵：“你们几个跟我追上去找维奇尔！”
赵雷走后，赵子良又问身边的龙卫军统领勃勒罕：“勃勒罕，几位夫人那边安排得如何，下这么大的雨，莫要让她们淋了雨才是，这个季节，淋雨生病了可不是好事！”
勃勒罕连忙大声道：“大王放心，几位夫人跟后面的辎重营呆在一起，安全上没问题，又专门给几位夫人配备了马车，即便下雨，夫人们也可以躲进马车内，雨水淋不进去，末将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这就好！”
不久，基马克汗王维奇尔跟着赵雷等人策马跑了过来，“见过大王！”
赵子良等人策马跑到一边，给后面的大军让开道路，看着大军源源不断的通过，赵子良转过头来问维奇尔：“维奇尔可汗，你们基马克大军是怎么回事？为何行军速度放慢了下来？”
维奇尔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由苦笑道：“大王，这都连续快速行军大半夜了，儿郎们在马背上连续颠簸了这么久，入夜时分吃的一点东西早就变成了粪便，现在老天爷又下起了雨，儿郎们是又累又饿又冷，实在是跑不动了啊！”
赵子良当即变脸，语气不善地冷然道：“跑不动也得跑！维奇尔，本王要提醒你，你是签过军令状的！现在兵贵神速，天在下雨，不但你基马克军不好受，我们西秦军也冻得瑟瑟发抖！远在一百二十里外的察刺孛亦部的人马也不好过，我们就是要趁着这下雨的时机，克服一切困难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侧实施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一定会想不到我们会在深夜而且是在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冒雨前来攻击他们！告诉你的部将和二郎们，坚持下去，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否则话的，如果我们停下来，辎重部队还在后面，我们现在没有营帐扎营，所有人暴露在露天之下淋雨，到了天亮时分，不但我的将士们，你的部将和儿郎们全部都会丧失战力，甚至会发生集体生病的情况，只有坚持下去，我们才能赢，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白吗？”
维奇尔咬牙道：“明白，小汗现在就回去督促部属和儿郎们加快行军速度，谁要事偷懒耍滑，立即斩杀！”
赵子良点头道：“这就对了，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否则你无法控制这些人！”
维齐尔回到自己的人马之后不久，基马克军的行军速度果然很快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赵雷派人回来向赵子良禀报说：“维齐尔回到军中立即督促部将们，让大军加快速度，但有两个千夫长以人困马乏为由拖延执行命令，维齐尔下令杀了这两个千夫长，其他人才害怕起来，开始强令麾下兵将们加快行军速度！”
赵子良听见后对身边众将和官员叹道：“看来维齐尔接掌基马克汗王的威望和能力还不足啊，麾下千夫长们还不怎么听他的话！”
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高尚笑道：“这不正是大王需要的人吗？如果这个维齐尔是一个枭雄式的人物，只怕大王心中就不安了！”
“哈哈哈”赵子良大笑，笑罢摇头道：“非也非也，高先生此言差矣！如果维齐尔是一个草包，那我留着他有何用？谁不能取代他？越是有才能的人，本王越是喜欢！即便他桀骜不驯、即便他心有大志、心怀叵测也无妨，高先生，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高尚闻言捋着胡须仔细回味了赵子良这番话，大笑道：“哈哈哈大王此言妙，妙啊！”
四个小时过后，大军终于抵达了察刺孛亦部营地附近二十里。下这么大雨，察刺孛亦部派在周围的游骑警戒哨早就被雨淋得跑回了营地，躲进了营帐内，察刺孛亦部营地周围可谓是空无一人，毫不设防。
赵子良听了虎牙军的探查哨骑报告后对维奇尔说道：“维奇尔可汗，听见了吧？察刺孛亦部营地周围空无一人，现在是寅时末了，马上就到了卯时，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天亮，现在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你已经立过军令状，突袭察刺孛亦部营地的任务由你们基马克军负责，马上组织兵马准备展开突袭吧！”
维奇尔动了动嘴巴，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行礼道：“大王，我军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行军，而且是冒雨连夜行军，很多人都生病了，失去了战力，这种情况下如果强行发起攻击，小汗担心无法一举成功，小汗损失一些人马倒是小事，小汗就担心耽误了大王的大事啊！”
赵子良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你的意思是不想领这个任务喽？难道你想让本王砍了你的脑袋吗？”
维奇尔连忙道：“不是不是，小汗的意思是能不能请大王的兵马协助，一起进行突袭？当然，如果获胜，缴获的战利品小汗不敢独享，愿分出一半献给大王！”
赵子良听了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好吧，本王答应了！护卫军统领马、副统领段秀实何在？”
马和段秀实听见，立即策马上前抱拳躬身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统带护卫军五千精骑协助基马克军，一左一右夹击察刺孛亦部的营地！”
“领命！”
巴答思身为佩切涅格邹本部的首领，虽然邹本部与西秦之间隔着乌古斯、花刺子模，但他对赵子良和西秦的了解并不少，以前只听说西秦王赵子良统兵打仗二十多年，经大小战役数百场，从未一败！这段日子以来，他在赵子良身边是一直看在眼里，赵子良那种算无遗策、大胆果敢却又不失谨慎、指挥时从不受思想上的束缚、行事雷厉风行、公正严厉、赏罚分明、体恤将士、对部下充分信任的性格特征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巴答思心里直叹：“这赵子良打仗未尝一败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支大军一左一右悄悄靠近了察刺孛亦部的营地，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地声掩盖了大军行进时的声音，两支大军一直摸到了营地附近两里处，察刺孛亦部的人还在熟睡当中，没有人发现危险已经临近，直到震耳欲聋的阵阵马蹄声才惊醒了他们。
身为游牧部族的察刺孛亦部的人，他们常年生活在马背上，即便是在熟睡当中也能分别雷声和马蹄声的区别，整个营地顿时喧闹起来，无数察刺孛亦部的人衣裳不整地从营帐内提着兵器、马鞍、皮袍跑出来寻找自己的战马。
两里的距离实在太短太短，一分多钟，察刺孛亦部的人还在寻找自己的战马，有的在给战马套上马鞍，这时西秦护卫军骑兵和基马克人的骑兵就冲进了营地内，两股洪流如同两把尖刀插进了敌人的心脏，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察刺孛亦人此事毫无抵挡之力，在营地内到处乱窜的人纷纷被砍翻在地，两支骑兵不停地在营地内奔跑和杀人，许多营地内掀翻在地，里面还来不及逃出来的察刺孛亦人被营帐裹在地面，战马冲过去，被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惨嚎声、绝望的大叫声、大刀砍如骨头的声音混在在一起，血水留在地上被雨水冲刷而走，营地内的地面上很快变成了红色的一片，察刺孛亦人马厩内的战马跑得到处都是，地面上很快躺下了很多尸体。
察刺孛亦部首领海童和十几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们刚刚惊慌失措的从营帐内跑出来就被马和段秀实带的西秦骑兵撞上了，骑兵们毫无阻碍的冲击而过，只留下十几具备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血水染红了大地。(未完待续。。)
第848章 奔袭、奔袭、再奔袭
一缕晨曦从天际迸现，丝丝光亮让草原大地从黑夜中苏醒过来，赵子良坐在马背上瞪着眼睛看着这一缕晨曦从一丝丝变成束束，让漆黑的草原变得朦胧、又从朦胧变成了昏暗，再从昏暗渐渐变成大亮。
雨水冲刷走了血水和血腥味，留下的是清新的泥土气息，赵子良闭上眼睛贪婪的吸了一口，感觉浑身都舒坦了不少，昨夜急行军的一丝疲惫感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由于有神奇扳指的不停吸收着死亡能量，又不停地释放绿色的能量冲刷着他的肌体和全身经络骨骼，尽管他已经年近四旬，但他身体的生命活力依然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要强大得多。
第五军团、龙卫军和邹本部的人马静静地站在赵子良和巴答思的身后，相比一动也不动的西秦军骑兵们，邹本部的人就要随意和懒散得多了，他们之间不停地说着话、开着玩笑，队形也是很散漫，而西秦军骑兵们马匹与马匹之间有着相同的距离，每个人都静静地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兵器。
战斗终于结束了，护卫军副统领段秀实和基马克汗王维奇尔亲自打马前来向赵子良报告：“启禀大王，战斗结束，察刺孛亦部的人马被我军击败，斩杀六千六百余人，俘虏两千三百余人，有几十骑向西方逃走，但我军已经派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会把他们斩杀殆尽！”
赵子良问道：“我军损失如何？”
“我军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基马克军损失六百多人！”
赵子良抬头看了看天，对巴答思、维奇尔和众将说道：“天要放晴了，老天爷真是很奇怪，越是在你困难的时候越要为难你！现在我们击败了察刺孛亦人，它又天晴了！我们虽然歼灭了察刺孛亦人，但是西面三百里处的‘也的里河’河畔还有阔勒纰部的六千人马，我们既然决定要解决北方三部，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我们无法安心向西南而下攻打可萨人！天气不好我们都能打，现在天气转晴了，我们更要打！巴答思和维奇尔两位可汗，你们的兵马还能再战吗？”
两人闻言纷纷色变，连连摇头道：“大王，我们的兵马经过这么常时间的行军已经劳累不堪了，根本无法再战下去，就算是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
赵子良微微一笑，扭头问道：“霍堪，你的第五军团还能再战吗？”
霍堪抱拳道：“回大王，第五军团第一、二、三部还能再战，但第四、第五部不能再战了，马匹已经劳累不堪！”
前三部是轻骑，每一个骑兵除了装备了一匹阿拉伯马之外，还装备了一匹漠北矮脚马，既可以进行高速冲刺，又可以进行长途奔袭，漠北矮脚母马还能为骑士提供马奶，漠北矮脚母马能适应任何艰难环境，不挑食，还能产奶。而第四部是骑马的步兵，无法长时间行军作战，第五部是重骑兵，西秦军每一个军团都配备有一部重骑兵，人数在一千骑到一千二百骑之间，重骑兵能坚持一天一夜急行军已经很不错了，再让他们去打阔勒纰部实在不现实。
赵子良又问勃勒罕：“你的龙卫军还能再战马？”
龙卫军事装备最齐全的兵种，任何一个人拉出来都可以做旅帅、有的人甚至可以做校尉，每一骑不但身着重甲、配备的一匹阿拉伯战马也身着重甲，除此之外，还配备一匹漠北矮脚马和一匹伊犁马，也就是说每人三马，上马可以是轻骑兵，又可以是重骑兵，下马还可以是重步兵。
勃勒罕已经憋了很久了，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单独领兵打过仗，这次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而且他的龙卫军也有足够的条件继续作战，当即打马上前抱拳道：“大王，龙卫军就算再打三天不休息也完全不是问题，请大王下令吧？”
赵子良道：“此去攻打阔勒纰部还有三百里的路程！霍堪、勃勒罕，本王命你们二人为一正一副，各率本部人马前往奔袭阔勒纰部，本王希望明日这个时候收到你们的飞鹰传书的捷报！”
“末将等领命，绝不让大王失望！”
一天一夜继续急速行军三百里并完成攻击，这种闪电般攻击的作战能力让巴答思和维奇尔二人大为骇然、震恐！
霍堪和勃勒罕率军离去之后，赵子良这边已经打扫完战场并开始扎营，赵子良派人去通知绰本部的首领渠兹思前来此地见面，同时又派人去催促辎重营快点赶过来。
杨玉环和王芷韵的身子骨柔弱一些，她们一直跟着辎重部队在后面慢行，而聂三娘因从小练武、武艺还很高，做过刺客，身子骨比一般男人都要强得多，尽管年纪不小了，但这点奔波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一直跟在赵子良身边，随时伺候着他的饮食起居。
“也是刚刚挤的马奶，还是温热的，趁热喝吧！”聂三娘端了一大钵马奶走进大帐放在赵子良面前。
正在看地图的赵子良端起钵子一口接一口喝了一个干净，放下脖子头也不抬的问道：“吃的弄好了没有？饿死了！”
“正在做，很快就好了！”
赵子良没有出声，他的手指放在了伏尔加河上游地区的地图上，这一地区在佩切涅格人领地的西北方向，伏尔加河上游地区是一大片湖泊沼泽地，生活着几十个保加尔人的部落，位于东罗马帝国色雷斯地区北方的保加尔人人就是从这里迁移过去的，已经有几个世纪了。
要不要把这里也打下来？赵子良进行着思考和权衡，生活在伏尔加河上游地区的保加尔人被成为野人，由于地形地区的原因，生活在这里的保加尔人很少骑马，不但很少有马匹，即使有马匹也无法组成大规模的骑兵，只有小股的骑兵，因为是湖泊沼泽地，大规模骑兵无法作战也无法高速机动，因此生活在这里的保加尔人都是步行作战，在这以区域的周边有大量的黑森林、森林草原带，这对于不熟悉环境、地形和气候的陌生军队的作战是极为不利的，就连佩切涅格人也不太愿意招惹他们。
另外，在佩切涅格人的西方，位于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这片地域居住着一个民族叫莫尔多瓦，莫尔多瓦人以狩猎、种植、养蜂为主要生活来源，莫尔多瓦人的人口虽然不多，但居住面积很广，人人善战。
而在莫尔多瓦人的更西方居住着斯拉夫人，又称基辅罗斯，现在的基辅罗斯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政权，都是各部落各自为政，过着奴隶部落制的生活。
在基辅罗斯和伏尔加河保加尔人的更北方、靠近北极圈的一大片地区则生活着芬兰-乌戈尔人，这也是一支从乌拉尔山脉迁徙过去的民族，北方气候寒冷，终年大雪覆盖大地，马匹都难以骑行，乌戈尔人人人都是极为悍勇的战士，在极其残酷环境下能生存下来的民族没有一个软蛋，要打下这片地域不太容易，主要是没有适合在这一地区作战的军队！
扎营住下来之后，赵子良与维奇尔在战利品和俘虏方面进行了分配，战利品双方各一半，至于俘虏，赵子良只要了女人，没有要孩子，维奇尔并不在意，他用女人换取了赵子良手里的孩子。
对于这些佩切涅格女人，赵子良打算押运过去，等待战事结束之后赏赐给有功将士或是赏赐给因为家庭条件有限还没有娶亲的兵士。
一些繁琐的事务，例如统计阵亡、受伤将士的人数、安排军中的郎中给伤病治伤、安葬阵亡将士的尸身、统计战利品、安排将士们休整、巡逻和布置警戒等这些事务都有手下官吏和将校们负责，并不需要赵子良一一亲自安排，他只需要听报告和做出指示就行了。
这天赵子良好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刚刚吃过晚饭，王灿就走进大帐禀报道：“大王，魏勐和白孝德那边传来消息，可萨人前锋布蓝将军统带一万精骑先行抵达之后在也的里河下游的西岸与我军对峙，而可萨人的主力尚未抵达，布蓝手里的兵力有限，担心深入我们的势力范围遭到围攻，因此就在河岸附近扎营，一边监视我军动向，一边等待主力抵达！”
“而奇怪的是，可萨人主力似乎走得太慢了一些，魏勐和白孝德抓住时间，由魏勐率第四军团和一万基马克军留在原地不动，但白孝德率第二军团在河流的北方一百多里处渡河，然后连夜南下奔袭布蓝的营地，布蓝虽然发现，但组织兵马迎战有些仓促，被白孝德率部打得大败，被我军斩杀六千多人，只带着三千余人逃走，虽然没有全歼这支可萨人的前锋，但也重创了他们，算是打出了我军的威风，同时也震慑了可萨人！”
赵子良点了点头，说道：“所有人都知道骑兵行动迅速，我军若真要渡河进攻，不会给可萨人太多时间磨蹭，可萨汗王哈比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他依然在路上磨蹭了这么长时间，你说他这时为什么？”
王灿脑子转得快，“难道哈比尔是想借我们的手铲除布蓝？”
赵子良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个情况，那我们就有文章可做了，打仗嘛，并非全部要靠军事上取得胜利才行，要把军事和政治相结合起来使用才是王道！用军事力量进行全方位的征服是不得已为之！”(未完待续。。)
第849章 佩切涅格人西迁
次日清晨，王灿走进中军大帐向赵子良禀报：“大王，霍堪和勃勒罕的飞鹰传书到了，今日寅时两军抵达了阔勒纰部的营地并迅速展开了攻击，原本昨日上午阔勒纰部就与吉刺部打了一战，双方未分胜负，但都有一些损失，阔勒纰部没有料到我军会突然出现并在寅时发动攻击，因此全部兵马都被我军歼灭，现在霍堪和勃勒罕已经分派兵马去攻打各地的阔勒纰部的定居点！”
赵子良大喜：“好，霍堪和勃勒罕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对了，攻打察刺孛亦部各地定居地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王灿道：“邹本部、基马克和我护卫军的人马都已经派出去了，陆续都有消息传来说不少察刺孛亦部的人正在向西北方向的保加尔人领地和西方迁徙！据说阔勒纰部也有大量的人携家带口和牛羊马匹等牲畜向西方迁徙！”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对坐在一侧的独孤峻问道：“独孤先生，你怎么看察刺孛亦人和阔勒纰人的迁徙？”
独孤峻拱手道：“大王，这两个部族的迁徙对我们西秦来说没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却对佩切涅格南方三部有很大的好处，北方三族或被灭族，或迁徙，那么他们留下的地盘就会被南方三族给瓜分，或者北方保加尔人南下占据这些地盘！而这些人的迁徙势必会给保加尔人、莫尔多瓦人、斯拉夫人带来巨大的压力，他们的领地必然会遭到这些人的侵袭！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会向已经西迁到黑海西北岸边的两个佩切涅格部族的所在地进行迁徙，但这必须都要经过可萨人的地盘，也会给可萨人带来麻烦！”
赵子良笑道：“只要他们向西迁徙，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因为他们的迁徙会给其他周边部族带去麻烦！”
王灿又道：“大王，还有一个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说！”
“我们留在吉刺、绰本部和邹本部的人传回来消息，说这南方三部有很多小部落不满巴答思、渠兹思和阔儿阔台伙同我们一起攻打北方三族，这些小部落不耻巴答思等人的为人，但又暂时拿他们没办法，而且这些人还当心巴答思等人得知他们不满的消息之后会借机找他们的麻烦，因此南方三族很多小部落都开始了全族向西迁徙，从亚伊克河到也的里河之间的草原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佩切涅格人赶着牛羊迁徙的身影！”
赵子良皱眉道：“看来佩切涅格人整体开始了大迁徙，巴答思、渠兹思和阔儿阔台知道这个消息吗？”
王灿说道：“这些天他们一直带着人马在北方与北方三族对峙，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他们那里去了！”
赵子良还没有说话，外面就有护卫进来禀报：“大王，巴答思可汗求见！”
“请他进来！”
“是，大王！”
帐帘被撩起，巴答思满脸愁容地走了进来行礼道：“大王，小汗的族中出了事情，小汗现在必须赶回去处置，攻打察刺孛亦部各地定居地的事情只怕无法参加了！”
赵子良颇为理解的说道：“巴答思，你族中出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反正察刺孛亦部的主要力量已经被我们歼灭，已经没有什么大仗要打，本王允许你带着你的人马返回去处理族中事务，待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本王就会带领大军南下与你汇合！”
“多谢大王，小汗告退！”
过了一天，吉刺部的阔儿阔台和绰本部的渠兹思先后带着少量护卫赶过来禀报说族中出了事情要赶回去处理，赵子良没有为难，都放他们回去了。
四月二十五日，赵子良率军在伏尔加河与乌法河交汇处与霍堪部和勃勒罕部汇合。
“霍堪，你说说吧，攻打阔勒纰部各地定居地的事情进行得如何？”赵子良坐在大帐主位上问道。
霍堪站出来抱拳道：“大王，我们只攻下了少量的阔勒纰部的定居地，大多数定居地等我们的兵马赶过去已经是一片空地，都迁走了，末将亲自带人向西追了一段，抓了一些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得知此战必然不敌，因此早就做好了向西迁移的准备！另外到处都是向西迁徙的察刺孛亦部的人，草原上又大，我军兵力又太过分散，为了不被分而食之，末将下令让将士们集结在一起，放那些迁徙的人过去了，没有追杀他们，请大王恕罪！”
赵子良道：“佩切涅格人要向西迁徙就让他们迁徙吧，咱们再犯不着为他们浪费兵力。你无罪，起来吧！”
“谢大王不罪之恩！”
赵子良对旁边一个护卫招了招手，让其把一张羊皮地图悬挂在帐篷壁上，他众人指着羊皮地图说道：“诸位请看，羊皮地图上蓝色区域是现在佩切涅格人所在的地区，在北方，也就是在也的里河的上游地区还有人烟，这里生活着一个民族，叫保加尔人，他们在这里有几十个大小部族，大的有三四千人，小的又几百人！这里到处都是湖泊和沼泽，也的里河就是发源在这一地区的丘陵、湖泊和沼泽地之间！这里的保加尔人与东罗马帝国西北方向的保加尔人是同一个种族、同一个祖宗！他们成年人每一个都是猎手、都是战士，极为悍勇，他们的兵器和防具比较简陋，骑兵很少，因为在丘陵、湖泊和沼泽之间，骑兵无法大规模展开作战！霍堪，本王想让你率第五军团留下来在这里征服这里的保加尔人，你愿意接下这个军令吗？”
霍堪抱拳道：“有仗打，末将当然愿意！只是不知道大王给末将多少时间征服这里的保加尔人？”
赵子良举手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年！”
大帐内众人听了一愣，五年？太长了吧？打一群拿不出一件像样兵器的化外之人也要用五年时间，大王是不是太看得起这些保加尔人了？
霍堪是稳重之人，他知道赵子良既然给出了五年的时间，必然不是随便乱给出的一个时间限制，必然有其理由，他说道：“是，末将必在五年之内征服北方的保加尔人！”
赵子良笑道：“五年看似很长，其实也不长！你们别看北方的保加尔人是一群化外蛮人，没什么像样的兵器和防具，也只有极少的骑兵，但他们个个都很悍勇，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他们经常出入丘陵、湖泊、沼泽和森林，爬山涉水如履平地，打不过他们会躲进湖泊当中的小岛上，或许会躲进森林之中和沼泽之中，如敌人不熟悉地形路径，基本上都会落入他们的陷进！这一场战争可不好打啊，霍堪，你这个任务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先不要急着打，要派人搞清楚他们的生活习性、各地的地形和气候以及他们的作战方式和拥有那些本事，搞清楚这些所有东西之后再动手不迟。这样吧，钦察人生活在山林之间，他们有山林作战的经验，本王把钦察军从里海东岸抽调过来交给你指挥，你统带第五军团和钦察军在五年之内完成征服北方保加尔人的任务！”
“末将领命！”
赵子良对行军司马陈青下令：“给赵虎传令，让他把钦察军抽调出来，本王在也的里河下游吉刺部汗帐所在地等着钦察军的到来！”
“诺！”
把钦察人调过来打保加尔人最好不过了，钦察人既是极为精锐的骑兵，下马又能作为山地步兵使用，可谓是多功能兵种，在另一个时空的史上，后来钦察人西进，打得乌拉尔山脉以西的各野蛮部族哭爹喊娘，这其中就包括佩切涅格人和北方的保加尔人，伏尔加保加尔人因此泯灭在史中，只有黑海西岸的保加尔人演变成了保加利亚人，而佩切涅格人则因为钦察人侵扰而被迫大举西迁，他们穿过可萨人的领地进入黑海西北岸跟保加利亚人做了邻居。
赵子良屯兵在伏尔加河和乌法河的交汇处，这让西边的莫尔多瓦人和北方的保加尔人大为惊恐，西秦军和基马克军加起来有两万多近三万人马，如此庞大的兵力数量绝对是也该不小的震慑和威胁，没有哪个蛮族部落敢小觑这股力量，不过赵子良的大军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
这天赵子良处理完公务走出大帐活动一下筋骨，一个女道士匆匆走过来打了一个稽首道：“大王，我家娘娘生病了，小道特来请大王过去看看！”
“哦，快走！”
两人来到杨玉环住的营帐，只见杨玉环正躺在兽皮被褥之中咳嗽不止，脸上一阵阵潮红。
“玉环，你怎么生病了？”赵子良立即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咳咳咳咳不碍事，奴家自己就是医者，奴家知道自己的病，只是偶感风寒，将养几日就好了！”杨玉环勉强笑了笑说道。
赵子良不屑：“得了吧，你的医术只是半桶水，给别人看病都勉强得很，给自己看病更不行。自古就有老话说‘医不自医’，来人，传郎中过来！”
“是，大王！”
经过郎中的诊断后，郎中向赵子良禀报道：“大王，这位女道长病得可不轻，主要是她体质比较弱、这里又是苦寒之地，因此这次感染风寒极为严重，她的病在这里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要彻底痊愈，须得返回温热的南方调养才行！在下可以先开点药压制一下，等到了南方再配药调养！”
“好！”赵子良想了想，对杨玉环说道：“既然你病了，不适合呆在这里养病，明日我就下令大军启程南返，反正此间已经事了，大军休整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向南方金军了！”
杨玉环连忙道：“子良万万不可为了奴家耽误军国大事，不值当！”
赵子良笑道：“值当，怎么不值当？别人可以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你平安无事，本王即便立刻班师返回又如何？”
十天休整之后，赵子良率护卫军、龙卫军和基马克军沿着伏尔加河河岸向南方而去，留下霍堪的第五军团驻扎原地等待钦察军前来汇合。
再十天之后，赵子良率军抵达了吉刺部在伏尔加河下游地区的汗帐所在地，吉刺部首领阔儿阔台亲自带人迎接、在这里，赵子良没有看见渠兹思和巴答思，这让他很是不满。(未完待续。。)
第850章 驱虎吞狼
赵子良坐在阔儿阔台的汗帐主位上很不高兴地问：“阔儿阔台，为何没看见渠兹思和巴答思二人？难道他们不知道本王今日要率军抵达这里？”
阔儿阔台苦笑着向赵子良行礼道：“大王，刚才您来的路上也看见，小汗的汗帐所在之地都显得冷冷清清，就更别说其他地方了，很多族人已经举家迁往西方了，小汗就是带着人马拦都拦不住。小汗这里既然是这样，渠兹思和巴答思的情况估计也跟小汗差不错，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尽力想办法留下族人们而没有时间前来，请大王饶恕他们的罪过！”
赵子良听了这话也没有继续闹不愉快，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就不与他们计较！不过你要派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带人过来与本王汇合，否则本王决不轻饶！”
“是！”
在这里休整了两天。五月初一上午，赵子良正在和阔儿阔台商议出兵南下的事情，王灿急冲冲走进来禀报道：“大王，巴答思和渠兹思都被部下杀死了，他们的麾下兵马一哄而散，纷纷加入了西迁的族人之中！”
赵子良和帐内大将、官员们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觑，“这怎么会这样？”
阔儿阔台开始紧张起来，他情绪有些不稳，眼神凶狠地看着帐内自己的麾下千夫长们喝问道：“听见了吗？巴答思和渠兹思被他们的部下杀死了，兵马解散后加入了西迁的族人之中，你们不会也会跟他们一样想要杀死本汗吧？”
千夫长们脸色大变，纷纷站出来抚胸行礼道：“天神可以作证，小人等绝不敢做出忤逆可汗之事！”
“哼，谅你们也不敢，谁敢有异心，本可汗就挖他的心，吃他的肉，把他的家人赶尽杀绝！”
“不敢、不敢！”
赵子良安慰道：“阔儿阔台可汗稍安勿躁，有本王在这里，没人敢对你不利，你大可以安心！”
阔儿阔台连忙行礼道：“多谢大王！只是可惜了巴答思和渠兹思了，手下竟然出了逆贼，闹得举族溃散，实在可惜！请大王允许我带兵拦住那些西迁的人，把他们接下来！”
赵子良摇头道：“算了吧，阔儿阔台可汗，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是把他们强行截留下来，他们也不会真心归顺你，反而可能会给你自己留下隐患！不管怎么说，绰本部和邹本部不是我们的敌人，巴答思和渠兹思生前都是本王的好友，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死了，但他们肯定不希望本王对他们的族人下手，既然他们的族人要迁走，本王当然要成全他们！”
阔儿阔台一想，觉得赵子良说得好像有道理，连忙道：“对对对，大王说的有理，不能留下这些人，这些人留下来之后很可能会反对我或者暗中谋害我！”
赵子良把话题转回到出兵可萨汗国的事情上，对阔儿阔台说道：“可汗，本王决定两日后启程南下攻打可萨人，不知你吉刺部这次能出兵多少？”
阔儿阔台苦着脸说：“大王您也看见了，小汗的族人们都迁走一半了，本王最多只能出兵三千，实在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了！”
赵子良同意道：“好吧，就出兵三千！”
阔儿阔台对手下大臣吩咐道：“马尔旺，本汗带兵随大王出征之后，汗帐的事务由你掌管，随时派人向本汗报告！”
“是，可汗！”
次日，五月初二，钦察军五千骑兵在其可汗莫儿格的率领下到来，莫儿格在汗帐见到饿了赵子良。
赵子良让莫儿格喝茶，问道：“莫儿格可汗，你知道本王把你部抽调过来是所为何事吗？”
莫儿格正喝着茶，听见问话连忙放下茶杯道：“小汗不知，请大王明言！”
赵子良说道：“沿着也的里河向上游走，在也的里河的上游区域生活着一个庞大的部族叫保加尔人，这些人桀骜不驯、对本王和本王的人很敌视，他们拒绝向本王称臣纳贡，本王很愤怒，决定征讨他们！但是本王手下大多都是骑兵，这次又没有带步兵前来，而且想要打赢北方的保加尔人，必须要有山林作战经验的勇士，本王听维奇尔可汗说你们钦察人生活在山林之中，熟悉山林作战，上马也是精锐骑士，这世间能对付保加尔人的只有你们钦察人可以，所以本王想把你部抽调过去讨伐保加尔人，本王的第五军团已经等在两条河流的交汇处了，此地向北行军十日就可以抵达，到了那儿之后，你服从第五军团霍堪将军的指令就行了！”
莫儿格对赵子良如此推崇他们钦察人很高兴，笑着行礼道：“多谢大王看得起我们钦察人，钦察人对于欣赏我们的人表示感激并愿意为您效忠！请大王看我们钦察勇士的表现吧，小汗必提着保加尔人的首领的头颅来向您献礼！”
赵子良很满意点头：“好，本王期待你们的表现！明日本王就会率军南下攻打可萨人，你的人马再次休息一日，明日也启程北上与第五军团汇合！”
“是，大王！”
五月初三，赵子良率军南下，准备与魏勐、白孝德部汇合，而莫儿格则率部北上准备与霍堪汇合。
五月初八，两路大军在伏尔加河下游的后世伏尔加格勒对岸完成了汇合，而此时可萨汗国的汗王哈比尔率领的大军也抵达了伏尔加河下游地区，与西秦联军相距五十里。
可萨军营地。
布蓝将军带着三千残兵败将在营地门口迎接哈比尔带来的三万主力大军。
“您的仆人布蓝拜见答刺罕！”布蓝拄着佩剑单膝下跪对骑在马背上的哈比尔大声道，跟东罗马帝国的人接触得多了，布蓝说话也有东罗马帝国人的语气和习惯。
哈比尔面无表情，抬手道：“布蓝将军和其他将军都起来吧，有什么话进了营地再说！”
“是，答刺罕！”
大军缓缓进入营地安顿，派出探哨探查西秦的动向，警戒游骑也大量派了出去，安顿下来之后，哈比尔在自己的汗帐接见布蓝及其麾下千夫长们。
哈比尔喝了一口来自东罗马帝国的葡萄酒后问道：“布蓝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万精锐骑兵，为何只剩下三千残兵败将了？”
布蓝连忙解释起来，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哈比尔打断：“够了，布蓝将军，出发之前本汗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面对西秦军的时候要小心再小心，不可轻易与之交战！”
布蓝急忙道：“答刺罕，我是按照您的吩咐这么做的，带领大军到来之后就在河岸扎营，并未主动与西秦军开战，是他们先渡河偷袭我军的，等我发现的时候立即组织兵马迎战，打实在太过仓促，刚刚摆出迎战的方阵就被西秦军的骑兵冲散了，我军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阵型对抗，儿郎们胆气顿时、士气下降得厉害，被西秦军来回冲杀，损失惨重，我看没有取胜的希望才带着剩下的人马撤退的，请答刺罕恕罪！”
哈比尔怒气冲冲道：“他们派兵偷袭你，你的游骑警戒探哨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你连游骑警戒哨都没有派出去吗？你这个蠢货，你这么多年的将军都是白当了吗？一万精锐骑兵打了一仗就被你损失了七千人，我可萨汗国还从来没有过如此惨重的损失，也没有如此大败过，你真是罪该万死！来人，把这个罪人的盔甲和兵器解下来，把他关起来等待处置？”
“是，答刺罕！”
“答刺罕饶命，饶命啊”布蓝大叫着被几个武士拖走了。
看着布蓝被拖走，哈比尔的脸上露出了冷笑，旁边一个带着狐狸皮帽子的大臣站出来行礼，并献媚道：“恭喜答刺罕，布蓝的人马损失惨重，现在只剩下三千溃兵，已经没有什么战力了，接下来就是要铲除他在萨曼达尔的势力，之后再杀他了，那么东罗马帝国在我们可萨汗国培植的势力就被瓦解了！”
哈比尔笑了，脸上的皱褶比橘子皮还难看，“不错，先铲除他在萨曼达尔的实力，然后再杀了他，现在杀他，他在萨曼达尔的势力恐怕会闹事，如今我们要与西秦人交战，都城萨曼达尔不能出问题！你马上派人回萨曼达尔，让本汗的儿子对布蓝的势力动手，一定要铲除干净，一个不留！”
“是！”
五月初八，已经休整了两天的可萨汗王哈比尔正在打仗内研究一份羊皮地图，这时一个大臣走进来行礼禀报道：“答刺罕，探哨从前方传来消息说西秦军的兵马好像增加了一倍，有可靠消息显示，赵子良已经抵达了这里！另外，佩切涅格人开始了大规模西迁，他们很多人进入了我们的领地内，这些人在我们北方的领地内烧杀掳掠，很多部族都遭到了洗劫，可恨的是他们并不在此停留，洗劫完毕之后就继续西去，而我们的大军现在被牵制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对付这些西迁的佩切涅格人！”
哈比尔闻言脸上的肌肉抖了几抖，说道：“这赵子良果然厉害，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解决了佩切涅格人的北方三族，还把南方三族逼得不得不西迁，让他们来祸害我们，可恨，实在可恨啊！”(未完待续。。)
第851章 拜占庭和可萨人之间的龌蹉
为了不重蹈布蓝的覆辙，哈比尔下令把游骑探哨撒开到在可萨汗国进内的伏尔加河沿岸所有容易渡河的河岸地区从全方位监视唐军的一举一动。
此时哈比尔不敢轻举妄动，他对西秦军的情况知之甚少，更何况这次不但有西秦军，还有佩切涅格人的吉刺部和基马克汗国的兵马，虽然这支联军兵力规模比较大，但都是骑兵，行动迅速，一天一个位置，想要对他们进行准确的定位很难很难。
哈比尔一边派游骑探哨探查西秦军不停变动的营地，一边派人清除布蓝在萨曼达尔的势力，他决定要等萨曼达尔方面传来已经铲除了布蓝的势力之后再与西秦军交战，同时也处死布蓝。
五月初九，哈比尔下令把布蓝看押起来的第二天，帐外有可萨武士进来向哈比尔禀报：“答刺罕，营地外来了一队东罗马帝国的使团，他们要求面见答刺罕！他们身边还有我们可萨汗国的官员带路！”
“东罗马帝国的使团？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怕被西秦军抓住或杀掉？”哈比尔颇为吃惊。
旁边一个大臣行礼说道：“答刺罕，这支使团既然来到这里，又有萨曼达尔方面的官员领着，肯定是有要事，答刺罕不妨见上一见！”
哈比尔想了想，对可萨武士挥手道：“让他们进来见本汗！”
“是，答刺罕！”
不久，一个可萨官员带着三个东罗马帝国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两个官员和一个教士，这教士赫然就是犹太教在萨曼达尔的主教马加特。
“拜见答刺罕！”马加特领头向哈比尔行礼。
哈比尔看见马加特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他冷冷盯着马加特问：“马加特主教，在萨曼达尔本汗念你是年纪大了，不忍让你关在监牢受刑，好心把你放了，你又追到这里还做什么？”
马加特不慌不忙行了一礼，说道：“尊敬的答刺罕，我这次是为救可萨汗国而来！西秦大军来势汹汹，有数万百战之兵，而答刺罕的勇士虽然也善战，但装备简陋，要击退西秦军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可萨汗国需要外部力量的救援！您的女婿兼外甥东罗马帝国皇帝君士坦丁五世皇帝陛下听说了贵国正在遭到西秦军的进攻，担心您和可萨汗国，因此派了使团过来，并全权委托我与您商谈增援事宜！”
哈比尔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可萨汗国虽然被称为是汗国，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帝国，生活在它境内的不但有主体民族可萨人，还有西北方向位于列维底亚的马扎尔人、生活在高加索山脉一带的阿兰人，就连北方的莫尔多瓦人也臣服于可萨汗国，区区几万西秦军而已，难道可萨汗国面对西秦军就必然失败吗？
哈比尔正要发火，旁边大臣低声对他道：“答刺罕，马加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的勇士虽然悍勇，但在兵器和防具上确实不如西秦军，如果能得到东罗马帝国的支持，胜算自然要大得多，答刺罕何必为了意气之争而不顾可萨汗国的前途呢？东罗马帝国愿意来支援，我们当然求之不得，有好处不要白不要啊！而且这件事情，小人认为您的女儿东罗马帝国皇后伊琳娜肯定也是出了力的！”
哈比尔想了想，心下被大臣说服了，他抬头看向马加特问道：“马加特主教，不知道东罗马帝国准备如何支援我可萨汗国？想当年东罗马帝国被东方的大食人屡次入侵攻打，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三番五次向我可萨汗国求援，我们可萨汗国可是二话都不说每次都派出了几万骑兵相助，这次东罗马帝国准备派多少兵马相助我们迎战西秦军？”
马加特行礼后一脸歉意地说：“很抱歉，答刺罕，这次东罗马帝国暂时只准备支援三千步兵，而且都是雇佣兵！”
哈比尔闻言大怒：“马加特，你这是在拿我这个可萨汗国的汗王开涮吗？三千步兵，还都是一些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杂种们拼凑起来的雇佣军，本汗看你们把这些人派过来不是来增援的，而是准备给西秦军加菜的，哼！来人，送客！”
“慢！”马加特连忙抬手，“答刺罕息怒，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算您要赶我们走，也得让我把话说完才好吧，要不然怎么显得可萨人的气度？”
哈比尔冷着脸举起了手，刚刚站出来送客的官员停了下来，退到了原位。
哈比尔道：“好，本汗王就让你把话说完，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加特说道：“答刺罕，在明面上这支三千人的人马是雇佣军，是由贵国出钱雇佣的，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我东罗马帝国的正规重步兵，他们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如果组成重步兵方阵，一般的步兵军阵不是它的对手，它不但不畏惧弓箭的打击，而且还有效抵挡重骑兵的冲撞，在关键时刻，这是一支可以力挽狂澜的军队啊！”
“哦？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这样一支军队确实可以一用，但人数似乎太少了一些，我们可萨汗国每次都出兵数完帮助你们东罗马帝国，现在你们才出兵三千，是不是太小气了一起呢？”哈比尔还是颇为不满地说。
马加特见哈比尔的态度转变了一些，决定加把劲，继续说道：“答刺罕，不是我们不愿意多出兵，实在是因为现在我国与唐国和西秦方面都没有翻脸，我国不好派出更多的兵力，如果兵力派多了，会被西秦军发现问题，到时候我国和唐国闹翻就不好了，而且我国皇帝、大臣们和贵族们现在并不想与唐国闹翻，再加上东方的大食人和西边的保加尔人更是对我国虎视眈眈，所以我国不能再树立更多的敌人，希望答刺罕理解我国皇帝和臣民们的难处。不过为了补偿我们在兵力上欠缺，我国皇帝陛下决定先行支援贵国六千支大剑、一万杆长枪、六千套盔甲、三千套马甲、三十万支箭、粮食三十万磅！”
哈比尔听到竟然有这么多军械物资，当场喜笑颜开，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我的乖女婿果然慷慨，这才是盟友的做派嘛！来人，给马加特主教和两位东罗马帝国的大人赐坐！”
三个小凳子很快被搬来了，马加特心里大骂野蛮人果然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有奶便是娘的货色！他嘴上却说：“多谢答刺罕赐坐！”
坐下后，马加特说道：“答刺罕，我有一个私人方面的小小请求，还请答刺罕答应！”
哈比尔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心里正高兴着，有些忘乎所以，抬手道：“说，只要本汗能办到，一定满足你的请求！”
马加特说道：“我听说答刺罕下令把布蓝将军抓起来，决定过几天就处决他？”
这话让哈比尔警惕起来了，他脸色一变，问道：“这件事情你都知道了？你问话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马加特笑了笑，说道：“我的请求就是想请答刺罕把布蓝将军放了，毕竟他一直在为您作战，对您忠心耿耿，就算这次他被西秦军击败了，但战场上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被大败呢？如果谁战败都要受到惩罚，那以后谁还敢带领军队替您作战呢？”
哈比尔脸色很不好看，“马加特，本汗不明白，布蓝与你并没有亲属关系，你为何要救他？”
“布蓝将军是上帝的子民，所有上帝子民有难，我都会想办法拯救他，答刺罕，这当然也包括您在内，这次您与西秦军作战，处境并不太好，所以我来了，既为了救布蓝将军，也为了救您，您和布蓝将军都是上帝的子民，应该互相帮助，一起对付西秦军才是！”
哈比尔心中冷笑，我才不信你这些鬼话呢？如果不是为了稳固权利和统治，我才不会信仰什么犹太教，这年头，谁不是为了利益才入教和改变信仰的？想煳弄我，想都别想，哼！
哈比尔在心中大骂了一番，脸上装作沉思状，他现在其实是难以取舍，解决布蓝并瓦解其在萨曼达尔的势力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谋划的事情，但是如果不答应马加特，这家伙只怕会在增援的兵力和军械物资上做文章，要么弄一些杂兵和一堆破烂过来，要么拖延派兵以及送来军械物资的时间，真要让马加特拖延一段时间，那时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哈比尔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外面走进来一个亲信，其快速来到他身边附耳低声道：“萨曼达尔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这话让哈比尔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既然解决了布蓝在萨曼达尔的势力，现在放了他也无关紧要，他也蹦不起来了！
于是哈比尔装作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对马加特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本汗可以放了布蓝，不过布蓝毕竟作战失利、让我军损失惨重，不能不加以惩戒，本汗剥夺他第一万夫长的官位、鞭打五十鞭，贬为普通兵士！”
马加特对这个惩罚依旧不同意，他虽然也知道如果能让布蓝免于惩罚才是最好的，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还是决定要向哈比尔争取一下，尽量减轻对布蓝的惩罚，如果布蓝被剥夺所有兵权和官位，布蓝就没有用处了，他立即站起来说道：“答刺罕，这个惩罚太重了一些吧？您剥夺他的官位，把他变为普通兵士，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哈比尔皱起了眉头，思索半响才减轻了一些处罚，说道：“好吧，本汗再看在你的面子上减轻他一些处罚，把他降为千夫长、鞭打五十鞭作为惩戒！”
“多谢答刺罕手下留情！”(未完待续。。)
第852章 一石数鸟之计
伏尔加河下游东岸（后世伏尔加斯基附近），西秦军大营。
“玉环，怎么样？吃了几天的药好些了吗？”赵子良来到杨玉环休息的营帐问道。
看见赵子良前来，杨玉环挣扎着坐起来，赵子良急忙让她躺下，杨玉环重新躺下，喝了一口旁边女道童递过来的温水，笑着对赵子良说道：“好多了，今日没有前些天那么咳嗽了，看来我这身子骨还是太弱了一些，天气稍稍变冷就受不了，更在北方呆不下去！聂姐姐就不同了，她从小习武，身子骨比奴家要好得多，她可以跟着你去任何地方，而我只能呆在温暖的地方”。
赵子良笑道：“北方乃是苦寒之地，除了野兽和可能存在的矿产之外，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北方那些化外蛮族也不值得我亲自带兵去打，所以我让霍堪带领第五军团去打保加尔人了！今后我们主要的攻略方向在南方，都是温暖之地，你调养好身子之后应该是可以适应的！”
杨玉环露出了笑容，“那就太好了！”
这时帐外传来护卫的声音：“大王，郑三大人有要事向您禀报，已经在大帐等着了！”
“好，本王马上过去！”赵子良说完，对杨玉环说道：“记住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不许熬夜看书、要多休息！”
“嗯，你去吧！”
赵子良来到中军大帐，郑三正喝着王芷韵给他倒的茶水，看见赵子良回来，他立即站起来行礼：“见过大王！”
赵子良摆手道：“没有外人就不必这么拘束和客套了，坐下说！”
“是！”
郑三坐下后说道：“大王，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向您禀报，我们的箭矢用得很快，现存的箭矢已经不足以让我们打完对可萨汗国的战争了，最多只能支持我们打两场战役，除非可萨人跟我们进行大规模决战，否则箭矢是铁定不够的！”
赵子良听到这个报告后皱起了眉头，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用飞鹰传书给恒逻斯，让军械司火速押运一匹箭矢过来！”
郑三苦笑道：“你觉得来得及吗？说不定战事明日就会展开，你是统帅过七八十万大军的人，难道不清楚我们如今的运输能力？这段时间我们打佩切涅格人的北方三部俘虏不少工匠，原本应该都分配给基马克汗王和邹本部的工匠都被我截留下来了，总共一起有一百二十人左右，这些虽然干其他的活不太拿手，不过制作箭矢还是行的，但即便是让这些人日以继夜的制作箭矢，只怕也不够我们使用的！”
这时王灿从外面走进来抱拳道：“大王，刚刚得到我们安排在东罗马帝国的细作送来的消息，东罗马帝国给可萨汗国支援了一批军械，这批军械包括六千支大剑、一万杆长枪、六千套盔甲、三千套马甲、三十万支箭、粮食三十万斤！按照时间上的推算，目前这批军械物资已经分批送到了阿提尔附近！”
阿提尔是可萨汗王避暑的地方，距离伏尔加河下游不远处，这里作为哈比尔大军的后勤物资中转站，这个情报是赵子良和军中大将们早就知道的！
赵子良听了王灿说的这个情报，眼睛顿时一亮，这个情景让郑三看见了，马上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连忙道：“大王，你不会是想打这批军械物资的主意吧？此事万万不可行，你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西秦的主人，七八百万子民指着您吃饱穿暖啊！”
赵子良反问：“难道你觉得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决不能因为补给出了问题而退兵，这不但会让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而且还会让我们在周边蛮族之中的威信大减，到时候不但佩切涅格人、乌古斯人、钦察人、基马克人、花刺子模人，就连西秦境内那些残余的粟特顽抗分子也会反抗我们！我军现在不缺粮食、不缺刀枪、甲胄和战马、只缺箭矢，而独独这箭矢是我们的战力高于其他敌人的关键因素，所以这批箭矢我一定要得到！这段时间我们打佩切涅格人，将士们也挺劳累的，既然缺少箭矢，那么现在我们索性暂时不给可萨交战，一方面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另一方面可以用政治手段拖延一些时日，同时也在他们内部动动手脚！”
郑三颇有些担忧：“这能行吗？”
赵子良笑道：“只要执行得当，就没有不可行的！来人，让高尚、独孤峻、杜甫、魏勐、白孝德、勃勒罕、马、赵雷等人过来见我！”
“诺！”
不久，被通知的几人纷纷赶了过来，大家坐下之后，赵子良说道：“诸位，按照本王估计，可萨汗国的汗王哈比尔与他手下的大将布蓝之间肯定有很深的矛盾，这次布蓝被白孝德率军击败，损失惨重，哈比尔定会以此为借口找他的麻烦！根据可靠消息，这个布蓝是东罗马帝国在可萨汗国内部扶持的势力，东罗马帝国绝不会看着布蓝被废掉，他们会想办法为他脱罪，这个布蓝是可萨汗国内部很不稳定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既然可以为东罗马帝国所用，为何不能为我所用？”
高尚问道：“大王的意思是收买这个布蓝？可是我们在可萨人内部并没有安排细作，而且我们对那边也不熟悉，如何派人过去接触这个布蓝？”
独孤峻这时说道：“下官认为如果大王要施行这个反间之计的话，这问题并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派使臣过去与哈比尔谈判，谅他不敢对我们的使臣不利！而我们可以在使团当中安排人员专门暗中接触布蓝，以谈判为幌子，接着使团的掩护抵达收买或策反布蓝的目的！”
赵子良抚掌大笑：“独孤先生与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知哪位先生愿意担此重任？”
独孤峻站起来拱手道：“大王，下官毛遂自荐！愿意负责接触布蓝并收买或策反他！不过使臣的重任，下官就不能胜任了，还须大王另派人选！”
赵子良点头道：“你如果负责接触布蓝、收买或策反事宜，确实不便担任使臣！高先生，你来安排这个使臣的人选！”
高尚答应道：“是，大王！”
独孤峻又问道：“大王，如果下官成功接触布蓝，并且他有倾向我们的想法和意思，那么下官能许诺他什么，又需要他如何做？”
赵子良沉思片刻后说道：“让他在关键时刻反水，若我们与可萨人进行决战，让他带着他的人马突然反戈一击！你可以许诺给他，等击败了哈比尔，本王同意并支持他当任可萨新的答刺罕！”
独孤峻迟疑道：“这大王的本意不是要灭了可萨汗国，斩断东罗罗马帝国一条手臂吗？怎么还容许布蓝当任新的可萨答刺罕？”
赵子良笑道：“钓鱼嘛，当然要有足够大的诱饵才行，至于他是否能够吞下去或者吞下去之后自己噎死了可怪不得本王！”
众人大笑：“哈哈哈”
笑毕，赵子良继续说道：“本王之所以现在用政治手段对付可萨汗国，一方面是考虑到将士们连日来作战有些劳累了，这可以让将士们休息一段时间；另一方面是本王的私人原因，本王近日感觉到武技上的瓶颈似乎有了一些松动，所以需要闭关突破瓶颈，闭关时不能被打扰，所以近四五天之内无法理事！”
武将们听说赵子良的武技瓶颈有了松动，有很大的突破希望，因此都很替他高兴，纷纷站出来表示祝贺。
文官们却有些担心，如果赵子良要闭关，这几天之内就无人主持大局，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高尚问道：“大王，不知您闭关需要几天？”
“五天，最多不超过十天！”
文官们松了一口气，高尚又道：“如果最多只是十天的话，下官等还可以想办法应付基马克汗王、吉刺部首领和下面的将校们，但时间太长了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另外大王闭关之前必须指定一个可信的大将负责统帅大军，若真有大事情发生，此人可以调动全部兵马应付！”
“有道理！”大将们和官员们听了高尚这话都不由点头，并小声议论附和。
赵子良扭头看了看帐中大将们，有资格出来主持大局的大将就这么四个，魏勐、白孝德、马和勃勒罕。按照资来说，魏勐的资最老，他是最先跟着赵子良起家的其中一人，但他不是科班出声，呆在赵子良身边的时间也不够长，白孝德和马都是科班出身，也都是赵子良带出来的学生，要论关系的亲近，白孝德无疑要比马强一些，他当任过赵子良的亲兵侍卫长，马确实被赵子良欣赏，但他只跟在赵子良身边三年时间，与白孝德一样，勃勒罕也是赵子良的亲兵侍卫长出身，他呆在赵子良身边的时间比白孝德还要长，而且在赵子良最艰难的时期，他都一直在赵子良身边，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最关键的是，赵子良传授了他很多军事方面的学问，他学习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多，特别是在骑兵作战方面，作为曾经游牧民族的一员，勃勒罕在骑兵战术方面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勃勒罕还有其他三人都没有的一个优势，他曾经署理过地方政务，对管人和用人都很有经验，知道如何驾驭下属、平衡权利。
思索良久之后，赵子良下令道：“在本王闭关期间，由龙卫军统领勃勒罕全权处理事务，诸位众人辅佐之！另外，护卫军副统领段秀实，本王命令你带两千精骑返回里海北岸的阿特劳建立后勤物资中转站！杜甫，派八百里快马给后勤军械司传令，催促他们迅速把第二批军械物资运送过来，所有的事情都要为这件事情让路！”
众人齐声道：“诺！”(未完待续。。)
第853 改变目的地
五月十二，一支使团打着使节旗号从伏尔加河下游东岸出发渡河到西岸，但很快被在河边巡守的可萨游骑探哨们发现，这支使团有两百余人，使臣和随从有五十人，剩下一百五十人全部是西秦军骑兵，统带这些西秦军骑兵的是一个校尉，他就是赵子良的大儿子赵雷，这是他主动要求担任使团护卫长的，赵雷的武艺比他弟弟赵霆还要强一些，赵子良不太担心他没有自保之力，因此尊重了他的请求，答应了他，雏鹰终究要长大，终究要独自翱翔天际。
当使团刚刚上岸并且向西南方向前行了几里就被十几个可萨骑兵拦住了，为首一个可萨骑兵十夫长叽里咕噜用手中的弯刀指责使团一行人厉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
除了为首的可萨十夫长，其他可萨骑兵也都用弓箭对准使团众人。赵雷统带的护卫骑兵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取出弓箭对准这十几个可萨骑兵，让他们大为紧张，且不论单兵战力，只说数量上就相差太远。
使团的使臣名叫洪奕，曾经长期带领商团走丝路北线与西方进行贸易，熟悉丝路北线上各汗国、部族的语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面对可萨人游骑探哨，洪奕并不慌张，反而中气十足地大声道：“我们是大唐帝国西秦王殿下的使团，本官是西秦王殿下亲自任命的使臣，我们受命前往可萨大军营地拜会可萨汗王哈比尔！这是本官的节杖，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可萨十夫长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不认识节杖，否则就等于说自己无知，他连忙道：“节杖我当然认识，不过还是问问清楚的好！你们来见我们答刺罕有什么事？”
洪奕喝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夫长，这是你该问的吗？速速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答刺罕，若耽误了我们双方的大事，只怕你这个十夫长吃罪不起！”
可萨十夫长经不住吓，当场被吓住了，急忙派人先行去禀报哈比尔，再带着剩下的人为使团引路，大队人马一起向可萨汗国大军的营地前进。
在使团出发不久，一支西秦军骑兵也从营地出发向东南方向行去，这支军骑兵有两千骑，全部骑乘的是漠北矮脚马，作战冲刺速度不是最快的，但骑乘这样的漠北矮脚马可以长时间行军而不需休息，这种马的耐力极强。
这次的任务是要返回里海北岸的阿特劳建立物资中转运输站，时间上不是太赶，因此段秀实不想让将士们太过劳累，行军半日后就下令停下来休息。
将士们都以什为单位席地而坐，让战马在旁边自行吃草，段秀实也不例外，坐在亲兵铺着的毛毯上喝着亲兵刚刚挤出的新鲜马奶，还不时地哼着歌儿。
这时一个高大的兵士握着腰刀走了过来笑道：“段将军要兴致啊！”
这声音有些熟悉，段秀实扭头一看，顿时大为吃惊，连忙起身抱拳道：“努尔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努尔笑道：“段将军是说我怎么会混在你的军中吧？跟我走吧，大王也来了，他要见你！”
“大大王？怎么会这样？”段秀实傻愣愣的，看着努尔握着腰刀转身而去的背影，连忙迈步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上，一个身形极为高大威勐壮汉穿着一套普通的骑兵盔甲正坐在地上大快朵颐地啃着羊腿，走进一看，不是赵子良是谁？
段秀实连忙道：“末将拜见大王！”
赵子良停下来压了压手：“段将军一定很吃惊吧？来，坐下来说！”说完丢过去一条羊腿。
段秀实换忙接过羊腿坐了下来，努尔也席地而坐，三人坐下一起一边吃着羊肉，一边说着话。
赵子良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对段秀实说道：“这次让你带两千骑兵出来，在阿特劳附近建立物资中转运输站只是你们的第二个任务，所以在这之前你们还必须跟本王去完成第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才是你们首要任务！”
段秀实抱拳道：“请大王吩咐！”
赵子良挥了挥手，在旁边站岗的一个亲兵送过来一章羊皮地图，赵子良接过后摊开放在草地上，指着地图上说道：“你看，这里是我们大军营地，我们现在现在的位置在这里，这里应该是可萨大军目前的营地，而在他们营地东南方向的两百里外的阿提尔是可萨汗王哈比尔的避暑之地，现在在阿提尔有一批东罗马帝国支援给可萨汗国的军械物资，这批军械物资中有三十万支箭矢是我军目前急需的！两天前郑三告诉本王，我们的箭矢储备已经不足了，如果要打败、甚至灭掉可萨汗国的话，剩下的箭矢不足以支撑我们打完这一仗，而要从恒逻斯把军械物资运输过来，最少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军只怕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我们长途奔袭这里，抢走这批箭矢，那我们就可以解了燃眉之急！”
段秀实这才明白他和这两千骑兵被派出来的真正目的以及赵子良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他抱拳道：“末将明白了，请大王下令吧，末将离开让将士们集合出发！”
赵子良笑着摆手道：“事情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你吃点东西，也让将士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两刻钟之后集合所有将士，本王要在出发前训话！”
“诺！”
赵子良一边啃着羊腿，一边查看着地图，从这里到阿提尔大约有八百里，阿提尔位于伏尔加河河口，靠近里海岸边，丝路的北线有一条商路是从沿阿姆河顺流而下，到咸海，绕里海北岸，过乌拉尔河口的萨拉坎谷，达伏尔加河河口的阿提尔，这条商路再从阿提尔，上至萨来，再下行顿河到亚速夫海的罗斯托夫，从罗斯托夫直接坐船穿过黑海抵达拜占庭帝国君士坦丁堡。
这条商路已经有一两百年的史了，由于阿拉伯人的崛起，控制了传统的丝路，对希腊商人和粟特商人收取重税，后来希腊商人和中亚的粟特商人就开发出了这条北线丝路在，这条北线丝路可以不受阿拉伯的控制，实际上可萨汗国也因为这条商路收益匪浅，因为它是这条商路的重要中转站。
可萨人显然不会不在这条商路上进行重点关注，并派出大量游骑探哨探查，因此赵子良决定不沿着这条路去偷袭阿提尔，而是走另外一条路。这大草原上并没有固定的道路，想怎么走行，只要不泄露行踪。
虎牙军统领玄十八走过来抱拳道：“大王，时辰差不多了！”
赵子良点点头，收起毛笔把羊皮地图递给玄十八说道：“大军随后就出发，虎牙军派出前哨打前站，按照这上面新画出的路线走，尽量避开可萨人的游骑探哨，若实在避不开就直接解决他们，但决不许放走任何一人，以免泄露我们的行踪和身份，若可萨人发现是我们偷袭了阿提耳，使团就危险了！”
“末将明白！”玄十八接过地图转身就离去安排了。
赵子良对段秀实点头道：“开始吧！”
“是，大王！”
段秀实立即传下全军集合的命令，几声短促的号声响过之后，所有人迅速收拾东西上马并很快列队完毕，整个过程只有三分钟，这种集结速度即便是有敌军突然来进行偷袭也可以从容应对。
集合完毕后，人数清点完毕，所有人全部到齐，段秀实策马上前大喝道：“将士们，此前我们的任务是返回阿特劳建立军械物资中转运输站，但现在我们有了临时新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将由大王亲自带领我们去完成，刚才大王已经来到我们军中，现在请大王训话！”
“吼、吼、吼”将士们一起用兵器敲打着盔甲，一边起身发出吼叫声，以此来表示对赵子良到来了欣喜和欢迎。
赵子良打马上前举起了手，所有人都停止了喊叫，安静下来。
“护卫军的将士们，新任务不是一件好差事，是要去打仗，是要进行长途奔袭！”
西秦军将士们并不畏惧打仗，很多人听说有仗打都很兴奋，士气很高昂，将士们再次集体发出吼叫声：“吼、吼、吼”
赵子良继续道：“距离此地的西南方向、八百里外的也的里河河口处对岸有一个可萨人的定居地，它叫阿提尔，那里居住着数千可萨人，可能还有其他外族商人！我们这次奔袭的目标就是它！长途奔袭对于我们很多将士都不陌生，本王这一生打过很多仗，进行长途奔袭的战斗也不在少数，在吐蕃、在漠北、在北庭时期，本王都有曾经带队进行过长途奔袭，长途奔袭最要紧的就是快、再快、更快，快到让敌人想都想不到，快让他们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但要完成一次长途奔袭，将士们必须要有远超常人的坚强意志，要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这期间只能在马背上解决吃喝拉撒睡，人歇马不歇！这次奔袭的距离有八百里，三天奔袭八百里，抵达之后立即展开攻击，将士们能够做到吗？告诉我，你们能够做到吗？”
所有人都吼道：“能、能、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