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封印
从战争古树伞状的树冠上还在纷纷洒洒的飘落着枯黄的树叶,看得出这棵战争古树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甚至上百年中,它一直在默默忍受着当扈魔鸟身体流出来的恶魔之血的侵蚀,那些血液深入泥土里,不断感染着周围森林里那些树木,生活在这片树林里的树精们被感染了恶魔之血,慢慢地丧失了自己的思想,变成了魔化生物,沦为魔族的附庸。
而它一直在这片疯木林里镇压着这条血肉通道。
战争古树的声音浑厚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你是说你能封印那道血肉通道?”
他显得有些激动,浑厚的声音里面难以压抑向上扬起的音调,或许这么多年以来,守在这里镇压这条血肉通道,就是这棵战争古树的使命,而今,一旦出现了某些人,对它说可以封印它所镇压的血肉通道,对于这棵战争古树来说,就像是终于可以完成了他的使命。
我站在这棵苍老的战争古树的面前,说:“没错,我遭遇过类似的情况,后来我成功让当扈魔鸟的伤口愈合,封住了那条血肉通道。”
这时候,我所想到的是辛柳谷地底岩洞里那处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我在那里获得了一把无比锋利的修罗利斧。
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我也曾多方面寻找关于当扈魔鸟的资料,事实上在人类与恶魔长达数千年的对抗中,人类已经掌握了很多种解决当扈魔鸟血肉通道的方法。
直接拔出伤口上的武器是最简单最直接,但却需要那位勇士拥有及其强大的精神力量,以此抵抗当扈魔鸟身上那种充满了负面的邪恶之力。我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而且我还拥有克制邪恶之力的电系魔法元素,可以操纵简单的电系魔法,这对于封印。
除了直接拔出伤口上的武器,还可以在血肉通道前面布置一座传送法阵,直接将那些从血肉通道里面爬出来的恶魔生物送入紊乱的虚空之中。
或者就像战争古树这样,直接用自己强大的力量镇压从血肉通道中爬出来的所有恶魔生物。
战争古树非常好奇的问我:“你是如何做到的?……我,我只是想了解当时的情况,如果涉及到**,那就当我没有问!”
我笑了笑,对战争古树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拔出伤口上那把武器就可以了。”
战争古树挑了挑眉毛,有些无语地问我:“你是说,我们其实可以将血肉通道出口上的那柄长剑拔出来,就这样而已……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我回答到,然后我又问:“血肉通道具体的位置在哪儿?”
战争古树略微有些犹豫。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那些翠绿地树叶儿上面,它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
战争古树脚下那些浓密的树根一点点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以树根作为支撑的通往地下的通道来。
……
就在我与这棵被称为‘疯树’的战争古树交流的时候,身后那些追逐者们纷纷越过了火墙追了上来。
尸火油所形成的火墙并不能阻隔那些树精与地狱猎犬,只是对于树精与地狱猎犬而言,战争古树的周围先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它们不敢靠近,它们在五十米之外围城一个圆圈,将我们小队与战争古树团团包围。
战争古树的树干上布满了斑驳的青紫色苔藓,它没有布下任何屏障,我也感觉不到周围有任何魔法气息,但是那些地狱猎犬和树精们就是不愿踏前一步,或许它们从骨子里就对这棵战争古树充满敬畏。
卡兰措、牛头人鲁卡、卡特琳娜、贾斯特斯四个人站在最外围,他们防备着那些地狱猎犬们会突然发起进攻,五十米的距离对于这些地狱猎犬来说,仅仅只是四五次跳跃就能冲过来。
无论是十几棵高大的树精,还是那些地狱猎犬,都没有贸然发动进攻。
地狱猎犬对着那棵战争古树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
其实望着那条漆黑的洞穴,我也是有些犹豫,因为不确定地底通道里面还会冒出什么样的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这条血肉通道一定比辛柳谷的那条大很多,至少它可以让地狱猎犬从地狱魔界那边爬过来。
就在这时,战争古树身下的树根牢笼里不停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一只浑身沾满了恶魔之血的地狱猎犬出现在囚牢里,好像在通过当扈魔鸟的那条血肉通道的时候,地狱猎犬浑身的皮肤几乎全部被腐蚀融化,它的身体露出红彤彤的肌肉和筋膜,失去了眼皮的血色双瞳显得无比狰狞,血盆大口露出满口的獠牙。
他的身体被战争古树诸多树根死死的缠住,它不断地发出嘶吼,奋力地挣扎,一把骨剑从树根的间隙中刺进来,还无阻碍的刺进地狱猎犬颅骨中,那只地狱猎犬呜咽了一声,浑身抽搐着,瘫倒在战争古树的囚牢中。
贾斯特斯将骨剑从地狱猎犬的颅骨中拔出来,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骨剑上的血迹,对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一脸凝重地转身面对那些追逐者。
我将极寒之水晶匕首挂在腰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所穿的‘大地之怒’魔纹构装皮甲,一手拎着修罗利斧,一手紧紧地攥着那盏古铜色的油灯,修罗利斧上燃烧着一层淡淡的火焰,油灯与我的手指之间上充斥着一层炽白的雷电之力。
修罗利斧上附加了一层‘火舌武器’。
拿着油灯的那只手上遍布着电系魔法‘炽雷’。
我看了莫拉雅儿与科妮一眼,拍了拍她们两个的肩膀,对卡兰措和牛头人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到下面去将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封禁破坏掉。”
“那你可要小心点。”牛头人鲁卡盯着那个只有一人多高的洞穴入口,皱了皱眉头对我说道。
我对着卡兰措、鲁卡以及其他人点了点头,卡特琳娜在我前面钻进了那个洞穴里面。
走进战争古树打开的树洞通道,过了几秒钟之后才逐渐适应里面的光线,洞穴的四壁上充满了战争古树发达的根系,可以说这条地下通道完全就是战争古树用树根编织出来的,卡兰措手里抓着一枚鸡蛋大小的月光石,月光石清冷的光辉将这条洞穴照得分毫毕现。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卡特琳娜的身后,看着战争古树的根系或多或少都沾染着一丝血迹,在根系的洞壁之间,那些土壤之中参杂着许许多多兽类的骸骨,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熏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182.魔蛇
卡特琳娜在脸上蒙了一块儿黑色的面巾,她的手一直不曾离开捆住大.腿外侧的匕首上。
走进树洞通道,连续看到了好几只地狱猎犬被关在树根囚牢里面,它们狰狞的面孔在清冷的辉光之下,显得有些恐怖,浑身滴着鲜血,不停地撕咬着粗壮的树根,偶尔还会承受这树根的鞭笞,地下洞穴里不时传来地狱猎犬的嘶吼声。
我和卡特琳娜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从洞穴里面冲出来一条地狱猎犬,浑身血淋淋的闪烁着地狱魔纹,看到我们迎面走过来,纵身一个大跳扑向前面的卡特琳娜,对于这种只有二级魔兽实力的单首地狱猎犬,卡特琳娜只是将反曲刀握在手上,身体呈现弓形,只等到地狱猎犬扑来一刹那,手里的反曲刀刀光一现,那只地狱猎犬就如同扑到了卡特琳娜的刀尖上。
整个身体腹部直接被剖开,里面的脏器顺着裂开的伤口流了一地,那只地狱猎犬还试图反咬卡特琳娜,却被她一刀割下了地狱猎犬的头颅。
卡特琳娜的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丝毫没给地狱猎犬喘息之机。血肉通道不断地向耶罗位面输送下等恶魔,密林中的那些地狱猎犬应该就是从战争古树的囚牢中逃出去的漏网之鱼。
每时每刻都有地狱猎犬从血肉通道中爬出来,显然战争古树的封印能力是大不如前了。
这条通道里面充满了恶魔之血的气息,通道上到处是斑斑的血迹。
我们继续沿着这条地下通道,向更深的地方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处石壁,战争古树的树根似乎将石壁完全包裹住,当我和卡特琳娜出现,战争古树的脸庞才从纵横纠错的树根中浮现出来。
它的脸上带有沧桑之色,一脸哀愁地对我说道:“年轻的人类勇士,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奉劝你还是快点离开这吧,趁我还有能力镇压住它,快点离开,你的身上已经凑齐了十一枚力量之匙,只要找到最后一枚,就能够解除我们古树精一族上古留下的封禁,当我们的战争古树从新获得力量的时候,我们的族人就可以赶过来封印这里的连接通道,你这样冒险并不值得。”
“别担心,你要相信我做得到。”我对石壁上的战争古树虚脸说道。
战争古树苦着脸,石壁上的树根纷纷散开,露出石壁上的一条隐蔽通道。
我带着卡特琳娜迈步走进这条通道的时候,隐隐地听到一声声沉闷的响声,那声音有点像打鼓,节奏感非常分明,一声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就仿佛砸在我的心坎上。
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声都会让我的心跳与之共鸣,我甚至有些不能控制自己心跳的频率。
我没想到区区一个当扈魔鸟的伤口居然会有如此恐怖如斯的力量,我回头看了卡特琳娜一眼,发现她也在微微皱眉,应该和我一样的感受。
我停下脚步释放出自己的‘势’,金色之海在脚下蔓延开,滚雷在头顶上不停地攒动,那种心跳声才逐渐地减弱。
走进石缝,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室,石室里面空空荡荡,这里似乎是战争古树树根们不愿踏足的地方,石室之中只在中央有一处血池,浓浓地血液在池中不停地翻滚,就仿佛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
与石室入口相对的石壁上,就像是挂着一块巨大的血肉,通红地血肉中间钉着一把样式古朴的双刃大剑,整个大剑看起来像是黑铁铸成,双刃大剑上面开了十道血槽,一把古铜色的狼头吞口配着样式极简的剑柄,这把双刃大剑足有两米多长,刃锋最宽的地方足有一英尺,它斜插在这块血肉之上,让血肉中心位子有一道长达一米的伤口。
也就只有当扈魔鸟这种强大的恶魔才能承受这样的伤,一滴滴恶魔之血不停地从伤口中流淌下来,汇聚在石室中央的血池之中,血池之中的恶魔之血足有满满一浴缸,在帝都,恶魔之血这种魔法材料是极其稀有的,通常在拍卖行里论滴出售。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一池恶魔之血上面,我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柄浑身黝黑古朴的双刃长剑上面,它能够插在当扈魔鸟的身上,本身就彰显出它的不凡,而且能够让当扈魔鸟这块血肉持续流血,长剑上就一定有持续流血和锋利等魔法属性,大致的一看,便觉得这把长剑至少是卓越的品质。
就在我靠近血肉通道的时候,翻滚的血池中忽然涌出一条血色的长蛇,它身上的细密鳞片在血水的洗地之下,已经变成为暗红色,它就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从血池中窜出来,直接扑向我。
在这一瞬间,我在身前连续释放三面冰盾,随后手里的修罗斧也朝着血色毒蛇斩了过去,那条血色毒蛇居然瞬间就穿透了三面冰盾,冰盾在石室里炸裂,爆开一层淡淡的冰雾,
血色毒蛇一头撞在修罗斧的斧刃之上,血色毒蛇巨大的力量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手中的利斧一下子就被撞飞,我来不及反应,那条血色毒蛇沿着我的手臂缠住了我的身体,我另一只手握着一枚‘炽雷’,连忙按在了那条毒蛇的头上。
电光涌动之下,血色毒蛇的头颅被炽雷灼烧得焦糊一片,那条毒蛇已经一口咬住了我手里的那盏油灯。
不知道那盏油灯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在血色毒蛇的毒吻之下居然毫发无损。
我浑身弥漫着寒冰之气,淡蓝色的冰焰布满我的全身,那层冰焰随之蔓延到毒蛇的身上,在它身上凝结出一层淡淡的冰晶。
这时候,卡特琳娜已经从后面赶上来,她一手捏住蛇首,用手中的反曲刀将血色毒蛇斩成两段……
被杀死的血色毒蛇在卡特琳娜的手中化成了一滩血水。
而这时候,那座血池中已然涌出了数十只血色毒蛇,它们纷纷从血池中爬出来,向我和卡特琳娜围过来。
183.雷瀑
坚固的青色岩石在石室中构成了圆拱形穹顶,数根钟乳石柱从穹顶垂下来,数十条血色毒蛇发出的声音,它们身披细腻的暗红色鳞片,在腹部生出两只细小的羽翼,向前游动的时候,上半身高高立起来,双翼不停地开合,就像是随时可能飞起来一样。
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并迅速地将卷轴展开,随着一句简短的咒语念诵出来后,脚下闪过淡蓝色的六芒星法阵,法阵中闪烁着冰系的魔法符文,无数水元素向我脚下汇聚,魔法卷轴消散的那一刻,魔纹在六芒星法阵汇集成型。
一道冰环从我脚下爆开,极寒气息弥漫到石室之中,将那些从血池中爬出来的血色毒蛇全部冻结在原地。
卡特琳娜像是一头迅捷的雌豹子,弓着腰从原地弹射而出,她手中分握着两把不同的匕首,灵活地切入蛇群之中,手起刀落,那些血色毒蛇纷纷化成了浓稠的血浆,流淌回血池之中。
‘霜之新星’恰好是这些魔蛇最大的克星,它们虽然身体灵活,但是却无法闪避这种范围魔法,我晋级十级魔法师之后,释放出‘势’,魔力得到大幅度提升,居然将所有魔蛇都冻结在原地。
一丝丝邪恶的气息从血池中蒸腾出来,不断地扩散到石室当中,而我手中握着的‘炽雷’恰好是那些邪恶气息的克星,当邪恶气息遇到我手上来回激荡的电弧,瞬间化成淡淡的青烟,灰飞烟灭。
我在身体周围竖起三面冰盾和四个石鼓图腾,手里的炽雷环绕着整个右臂,电弧如同数只小蛇在我手臂上来回游动,身体向外溢出电元素之力。
血池中再次凝结出一些可怖的血兽,它们在血池中逐渐形成大致轮廓,只是还没等这些血兽成型,一道‘冰坚柱’在我的头顶凝聚成型,同一时间,无数冰晶在冰坚柱四周凭空凝结,那些锋利如刀的六面体冰晶吸附在冰坚柱表面,像是长出一层冰刺。
冰坚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彗星,砸在血池中的那些还未成型的血兽身上,冰坚柱在接触血兽的那一刹那间,轰然炸裂,无数碎冰屑将血池孕育的血兽全部冻结成为血色冰雕,随后又纷纷碎裂,无数细碎的冰屑落回血池之中,此时,血池之上漂浮着一层蓝焰,淡淡的冰焰在血池上形成薄薄的一层冰膜。
翻滚的血池至此彻底安静下来,满地的碎冰使得整个石室的温度降至冰点。
石壁上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仿佛感受到了危机,在石壁上不停的蠕动收缩,血液从伤口中不停的流淌出来,那把插在伤口上的双刃大剑在伤口处不停地颤动,就在血肉通道出口处,一只双头地狱猎犬的头颅探出头来,一只头颅的眼瞳呈现血红色,一只头颅的眼瞳呈现冰蓝色,利齿獠牙,猩红的血盆大嘴微微张开,从大口中滴落的垂涎就像是炽热的熔岩一样,落在岩石地面上冒出一道道黑烟。
地狱猎犬挣扎着从血肉通道里探出半个身体,两只头颅不分先后注意到岩洞中的我,地狱猎犬的头颅发出一阵呜咽声,或许那就是恶魔语,就在那些古怪的声音里面,地狱猎犬的血盆大口中汇聚出一团火球与一团冰球,在蓄力之后,不约而同地喷向我。
火球被三面冰盾挡住,冰盾在火焰中化为虚无,那颗冰球则是直接砸在我的胸前,‘大地之怒’魔纹构装皮甲上激发出一片充满了厚重感的土元素气息,并在我的胸口迅速的凝结成一面‘大地之盾,大地之盾将冰球尽数挡下来。
其实就算没有大地之盾,冰系魔法对我的伤害也是非常有限,尤其是我掌握‘冰爆术’之后,我随时可以将冰球引爆,这些冰系魔法就更加无法伤害到我了。
只是这只地狱猎犬事发突然,让我有些措不及防。
每一处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都会插着一把流血属性的高品质武器,我那把修罗利斧仅仅只能在当扈魔鸟身上维持地穴魔幼体才能通行的通道,而这个血肉通道居然能够让地狱猎犬通过,说明这把黝黑乌亮的大剑不是凡品。
纷乱之中,一道带有麻痹属性的‘闪电箭’从我的手中甩出去,正砸在那只在血肉通道口挣扎而出的地狱猎犬身上,那些电弧将地狱猎犬烧得滋滋作响,电系魔法刚好克制恶魔。
就在地狱猎犬被闪电箭麻痹住的那一刻,我向前踏上几步,来到血肉通道前面,双手握住了那把大剑吞狼形状的剑柄,与此同时,一道充满无数负面情绪的气息透过大剑涌进我的精神之海中。
那团邪恶的气息就像是一团包裹着无数灵魂的灰雾,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孔在灰雾中挣扎着,嘶吼着,那种哀嚎的声音让我一阵阵恍惚,巨大的灰雾瞬间涌进我的精神世界,向着金色之海岸边的那座灯塔一样的精神道标涌去。
这时候,在我的精神世界里,金色海涌起滔天巨浪,天空中灰色云层窜出一道道闪电霹雳,那些闪电如同瀑布一样从翻滚的灰云中窜出来,在茫茫的大海形成一片密集的雷瀑,伴随着一阵阵的雷鸣,那片裹挟着无数灵魂的灰雾仅仅发出一声凄厉的鸟鸣,就被蕴含着毁天灭地力量的雷电之力击得灰飞烟灭。
我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
如果不是我的体内藏有雷电之力,险些就受邪恶气息的侵蚀。
看着岩壁上当扈魔鸟血肉不停的收缩,丝丝雷电之力藏在它的血肉中,我用足了力气将那把卓越品质的双手大剑从血肉中拔出来,当扈魔鸟身上的粘稠血液顺着伤口迅速的流淌出来。
看到那道血肉通道中似乎又有地狱猎犬爬出来。
想到当扈魔鸟实际上是利用‘伤害转移’这样的特殊能力,将其自身受伤的地方,连同一些血肉转移到其他位面,小恶魔们就通过钻进当扈魔鸟的身体里,然后在从伤口处钻出来。
我心下一动,想起了很久之前,我曾对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产生一些联想,假如我对着它的伤口施展‘水疗术’的话……那将会是怎样的情形?
184.治疗
水疗术是我所有法术技能当中,掌握得最为娴熟的魔法。
因此,脚下的六芒星法阵几乎刚刚亮起来就瞬间熄灭,淡蓝色的魔法辉光一闪即逝。
一抹清凉的星辉出现在石壁的血肉通道前,那些浓郁的水元素不断地滋养着当扈魔鸟的那块跨越了数个位面的血肉。
可是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团血肉在接受了水疗术的滋养之后,居然没有见到半点愈合的迹象,反而整块血肉的表层都向外泌出粘稠的血丝来,血肉通道上面的雷电之力还没有彻底消失,偶尔会有电光闪过,随后血肉通道开始剧烈的收缩,就像一头独角野牛在不断的反刍。
血肉通道的剧烈反应,让半个身体还卡在血肉通道里的双头地狱猎犬吃足了苦头,原本这只被闪电箭电得七荤八素的双头地狱猎犬已经快要从血肉通道里挣扎着爬出来,可是血肉通道这种异常状态下的蠕动,就像是一张大口在吞噬食物一样,有一点点地将快要从伤口爬出来的地狱猎犬吞了回去。
双头地狱猎犬刚刚有了一丝机会能够从伤口中挣脱出来,可惜却被血肉通道一口口地吞了回去。
看到地狱猎犬垂死挣扎着往外爬的样子,卡特琳娜像是一只母豹子一样无比迅捷地冲到石壁前面,将双手一正一反两把匕首分别插进双头猎犬的前额,双头地狱猎犬一声哀鸣,被迫缩回血肉通道中。
没想到水疗术对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就又连续对着血肉通道施展了数个水疗术,没想到这块当扈魔鸟的血肉居然在剧烈的抽搐之下,‘吧嗒’一声从石壁上直接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的一团血肉就像是一团软泥在不停地蠕动,表层泌出的粘稠血液流进血池中。
看到当扈魔鸟的血肉居然从石壁上掉下来,把我吓了一跳。
这团血肉在地上缓慢的蠕动,看上去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我担心这团血肉会释放精神攻击,连忙在胸前画出一幅魔纹,凝聚出一根冰尖柱,将这团血肉冻成冰坨,没想到居然真的就冻住了。
我在这间石室里面,凭着记忆在地面上画出一幅大型的魔纹法阵,那团被冻结的血肉被我和卡特琳娜拖到了法阵的中心位置,随着咒语声迭起,这种封禁仪式肖恩学者只教给我一遍,但是有些东西只要一遍就足够了,我所有的步骤都是按部就班的来做。
石室之中,随着我的魔法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布置在法阵各个角落的魔晶石接二连三的逐一亮起来,一股股魔法气息流淌在法阵各条魔纹线中,石室中原本就是冰点左右的温度,随着魔法仪式持续进行,石室中的温度骤然变得更加凝寒。
不断有冰晶在空中凝结,并纷纷落在那块普通圆桌大小的血肉上面,随着那些六面体冰晶不断下落,那块冰坨慢慢地凝结出一块冰碑出来,这块冰碑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天然水晶石,当扈魔鸟的血肉就冻实在冰晶里面。
几分钟之后,封印仪式完成,我从辛柳谷里喊来几位女半兽人守在石室这边,随后便带着卡特琳娜一路将树洞木牢里面困着的地狱猎犬纷纷斩杀掉。
这把颜色黝黑的双手剑握在手里显得异常沉重,我将它拖到树洞外面,刚好看到树洞外面的魔化树精与地狱猎犬们正在轮番进攻,虽然当扈魔鸟的血肉通道已经被封印在冰碑里,汇聚在这片病木林里的邪恶魔气已经开始逐渐消散,但是这些魔化的树精却没有立刻清醒过来。
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两位战士顶在最前面,几乎承受着对面大半攻击,魔化树精们不断活化身边的普通树人,这些树人没有思想,也没有恐惧,只是依照着树精们的命令与本能行事,它们力大无穷,无畏生死,但是却是攻击手段呆板,就算是牛头人鲁卡也找到了应对这些树人的方法。
科妮与莫拉雅儿对于那些魔化树精们束手无策,猛毒花藤与鬼尸藤都不肯攻击那些树精,哪怕是魔化树精也是如此。
这两条树藤四处偷袭那些地狱猎犬,它们本身就比这群地狱猎犬高一级,因此几乎就是全方面压制,它们是地狱猎犬的克星,两条如同亚马逊树冉一样庞大的植物系魔兽在病木林里疯狂的吞噬地狱猎犬,追得那些地狱猎犬四散奔逃。
见我和卡特琳娜从地洞里走出来,卡兰措那边才算是彻底的放心,看到我手里拖着一把黝黑的双手大剑,直接从战场上撤下来,跳到我身边,盯着那把样式古朴的双刃大剑,向我问道:“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向双刃大剑中输送了一丝雷电之力,感受到双刃大剑里面最后一丝魔气都已经被驱散,就将双刃大剑交到卡兰措手中,这才说道:“这是从那块血肉中拔出来的,可能还沾染着一丝魔气,你用的时候小心点。”
卡兰措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告诫,单手抓起那把双刃大剑,翻身回到战场上。
战争古树虽然濒临死亡,但是它的余威犹在。
在战争古树的配合下,我们击败了魔化树精和地狱猎犬的几番进攻,而且那些魔化树精是不肯过于靠近战争古树,失去了魔化树精们的协助,地狱猎犬更是在病木林里面独木难支,在病木林里被那两条实力强悍的树藤追杀得无处可躲。
见到外面的局势稳定下来,并不需要我帮助。
我从新返回了地穴之中,让女半兽人们将这块封印在冰碑里的当扈魔鸟血肉拖回了辛柳谷,并且将这些恶魔之血也带回辛柳谷。
我叮嘱这群女半兽人们一定要看好这块冰碑,只要稍有异状就要向我禀报。
等到女半兽人们返回辛柳谷,我才从地穴里走出来。
我站在战争古树的身边,它的脸庞从一处树枝间浮现出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对我说道“祝贺你,人类勇士,你成功的把那条通道封印了!看起来我的那些古树同伴们眼光还不错。”
“嗨,战争古树先生,我觉得这时候,我们应该举杯共同庆祝一下。”我笑眯眯地看着那张满脸苦涩的粗糙老脸,从怀里摸出一瓶稀释后的生命精华出来,我缓缓地将盖子拧开……
185.铭文师的特权
浓郁的生命气息围绕着这棵如同擎天巨伞一样的战争古树,那一颗颗晶莹如粉尘般淡绿色的微光,钻进战争古树的树干,并在树皮表层的纤维通道中不断地向上蔓延,淡绿色微光上升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改变着战争古树。
树干上某些短枝上已经萌发出一抹新绿的嫩芽,战争古树脸上的惊讶目光还没有消失,巨大的树干就已经换发出勃勃生机。
“这是生命精华?”战争古树奋力地张开手臂形状的树枝,兴奋地大喊道:“世界树之神在上,我感受到了世界树的祝福,有一种强大的生命力正不断注入我的身体,亲爱的人类勇士,是你让我重获新生。”
战争古树浑厚有力声音仿佛穿透了整座病木林,在林中回荡着。
我被战争古树托到了半空中,便笑嘻嘻地对它说:“别那么说,恰好我手里存了一些生命精华稀释液,没想到居然能够帮上您。”
“帮助!哦,没错,感谢您的无私帮助……”病木林里的这位战争古树因为重获新生,高兴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总之它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基本上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原本还以为……
为了表示感谢,战争古树能够送我一些小礼物……
好吧!没有任何实质的东西送给我。
我哪怕是一些魔法草药都没有,它只是絮絮叨叨的和我说了一大堆,譬如获得了一棵战争古树的友情之类的。
在我看来,这还不如当初在荆棘环形山里面与那位迪拉姆智者的交易,至少还能获得一大批魔法草药,要知道如今帝的魔法草药依然十分匮乏。
据艾丽娅说,帝都这边已经有人开始筹备与精灵世界在进行一次草药贸易。
帝都的魔法草药商人们准备布宜诺斯城那边派遣贸易商船,为了能够让精灵们将魔法草药拿出来,这次运往布宜诺斯城的物资之中还有一大批魔纹蛛丝布料,艾丽娅也因此成为了帝都布商中的佼佼者,许多权贵都希望能够与艾丽娅建立一些贸易往来,嚯,这话题扯得有点远。
……
没多久,枯萎凋零的伞状树冠上就开始萌发一团团浅绿,嫩绿的枝芽从枯枝上不断向外抽吐,满树都长出淡绿色的新叶子。
战争古树的领主光环所掌控的力量开始一点点向整片树林扩散,整片病木林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森林里的那些魔化树精收到战争古树领主光环的力量,也开始不断的苏醒,苏醒之后的树精们开始对树林中东躲西藏的地狱猎犬们展开攻击,地狱猎犬们在病木林无处可藏,被驱赶到开阔地的沼泽里面。
病木林里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战争古树逐渐恢复了力量,开始整顿已经被恶魔气息腐化的树精们,或许有一部分树精要因此而死去,或许这片病木林中还会诞生一批新的树精。
获得了第十一把力量之匙,我与病木林战争古树告别。
我们小队一行人沿着一条林间小径走出病木林,在林中看到一些清醒过来的树精正与地狱猎犬们战斗,这时候,树精们的主场优势发挥出来,就算那些地狱猎犬身体上拥有地狱熔岩的气息,也没不是树精们的对手。
小队经过开阔地那片流沙沼泽的时候,看到了一些被驱赶进入开阔地带的流沙之河里面。
我们从战争古树那里得知,开阔地下面其实并非是一片沼泽地,而是一片天然形成的流沙之河。
战争古树还让树精们搭建起一座树藤之桥,我们小队一行人通过藤桥回到了那片枯木林中。
等我们走出了病木林,我才想起来一件最让人无法理解的一件事,就是在病木林里面,几乎所有的树精都拥有自由行走的能力,这些树精们好像根本没有受到黑森林封印法阵的约束,它们拥有着自由行动的能力。
不知道这里的树精为什么没有受到封禁法阵的约束,在我看来,这多半是与病木林受到一定程度的魔化有些关系,在这片被血肉通道污染的土地上,封禁法阵失去了原本的约束力。
这片病木林一直以来都是被开阔地的流沙之环保护着,树林里只是受到了很严重的魔化,却是没有遭受到尼布鲁蛛人的摧残,虽然很多树精们被魔气控制了心智,但是现在那群树精们已经逐渐恢复过来,再次成为了战争古树忠诚护卫。
站在枯木林里,回头望向那片病木林,只见战争古树带领着近百棵树精战士就站在病木林的边缘地带,上百棵高大的树木几乎在病木林形成了七八十米高的树墙。
这是一面由树精战士们组成的树墙,看着树墙上摇曳的枝叶,我能够想象得出,当这些树精们组成一支军队之后,在这片黑森林里将会有多么庞大的战斗力。
我们小队一行人闯进病木林中,只遭遇了十几棵树精的追击,说起来也算是幸运。
我在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古树一族在耶罗位面上的那场内部混战,当时耶罗位面的黑森林地域几乎是现在黑森林全部版图的四倍大,战争古树在黑森林里算是群雄割据,每一位战争古树就像是一位人类领主那样,拥有着一定的势力范围和一定数量的树精战士,后来因为世界树到域外寻找避难所,因此古树一族才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
显然无论是病木林,还是裂石墓场,又或者是绿谷密林,都是古树精一族保存下来的一些残余力量,这些战争古树手下都有一群忠实的树精战士,只不过病木林里的树精们没有遭到尼布鲁蛛人的迫害,又在被魔气污染了的土地上不受封禁法阵的束缚,看起来才显得……这群森林战士是那么的强大。
荆棘环形山里的战争古树们,大概就是希望尽快解开封禁法阵,这样的话,战争古树们就可以召集黑森林里面所有的树精战士一起抵御外族的侵入者们,想到这里,我忽然从内心深处有了一些动摇,因为我发现关于‘外来侵入者’这个词的定义,不应该单指尼布鲁蛛人,我们格林帝国人甚至比蛛人们更早一步来到这里,并且占领了耶罗位面的北部地区。
也许将来这些古树精一族解除了封禁法阵的束缚,它们不仅会找那些尼布鲁蛛人清算,还会找我们格林帝国人清算,在黑森林,格林帝国的构装骑士与古树精一族的树精战士相比较的话,树精战士们占尽了主场作战的优势。
看到我们小队一行人从病木林里走出来,北风军团的斥候小队早就把这一情报汇报给德斯蒙德伯爵。
德斯蒙德伯爵早早的等候在临时营地外面迎接我们,见到我们所有人都平安归来,不禁开怀大笑地问我:此行是否顺利?
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是这次病木林还是有很多收获的,最重要的就是第十一片力量之匙总算是拿到手,另外就是在病木林里清理掉了一批地狱魔族的生物,除了冰碑里封着一团当扈魔鸟的血肉之外,还获得了许多恶魔之血,恶魔之血这种魔法材料在帝都,乃至格林帝国都是非常稀少的魔法材料。
当初埃尔城那位掌握着黑魔法药剂学的伊格纳兹魔法师,就经常到处求购恶魔之血,炼制‘暗影之体’药剂,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召唤仪式上,也需要一些恶魔之血,这样通灵召唤术多半可以将地狱界的恶魔召唤出来。
我对德斯蒙德伯爵微微一笑,指了指胸前绑着十一片翠绿树叶的项链,对他说:“还好,拿到了。”
不远处的临时营地外面,走进来一队野蛮人奴隶和北风军团战士混编的队伍,队伍的后面竟然跟着几只身体硕大的巨型蜘蛛。在它们的蛛腿上锁着一些黑铁锁链,这些黑色锁链将十只巨型蜘蛛连在一起。
是只巨型蜘蛛的周围跟随着一群土著人战士,他们手持格林帝**方制式长矛,身上穿着皮甲,外面还套着一件锁甲背心,远远地看上去与帝国步兵团的战士们毫无差别。
有十几位土著战士居然不知死活的站在巨蛛充满锋利尖刺的背上,这些土著战士们手里拎着铁蒺藜藤编的长鞭,只要巨型蜘蛛列队稍有不整齐,或者是稍微慢了一步,这些土著战士就会毫不留情的挥动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蛛脸上。
巨型蜘蛛发出急促尖锐的叫声,身体颤栗着,浑身地黑铁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
我疑惑不解地向贾斯特斯问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通常来说,野蛮人奴隶将巨型蜘蛛抓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吃新鲜的烤蛛腿,只是野蛮人奴隶不会搞得这么麻烦,还要大费周章的用铁索将巨型蜘蛛捆起来,按照野蛮人奴隶的做法,基本上就是抓到活的就直接揍个半死,然后在砍掉几个蛛腿防止它们跑掉,然后端着重十字弩,逼迫巨型蜘蛛走回临时营地,到头来这些巨型蜘蛛终究免不了最后挨刀的命运。
但是眼前这些巨型蜘蛛却不是那样,它们的蛛腿虽然被黑铁锁链捆住,但是却还有一定的自由活动的能力。
而且这些巨型蜘蛛好像变得温顺了一些,比如它们居然允许有人站在它们的脊背上。
“这些土著人战士,据说是要驯化这些巨型蜘蛛,让这些巨型蜘蛛成为移动战堡。哦,目前为止看起来还不错!”
“土著战士是如何驯服这些巨型蜘蛛的,他们又什么好办法吗?”我不禁好奇地向德斯蒙德伯爵问道。
听见我的问题之后,就连贾斯特斯伯爵身边的大骑士们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那眼神就仿佛再说:怎么?你居然都不知道吗?
于是,我脸上显出了一个……‘怎么,我应该知道吗?’的无辜表情。
“咳咳,我们还以为这是你的主意,原来居然连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啊!”德斯蒙德伯爵微微咳嗽了两声,然后才说道。
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那几位站在巨型蜘蛛背上的土著人战士,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那些土著战士当然没有驯化巨型蜘蛛的能力,但是你的这些野蛮人奴隶却有!”
“……我的野蛮人奴隶可以驯化巨型蜘蛛,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愕然地看着德斯蒙德伯爵,不解地问道。
德斯蒙德伯爵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用手刮了刮下巴上的胡茬,对我说:“当然喽,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驯化,而是你的这些野蛮人奴隶部众们手里拥有魔法契约卷轴,他们将这些魔法契约卷轴送给了这些耶罗土著战士,让他们与巨型蜘蛛签订奴隶契约……”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野蛮人奴隶居然会想到奴隶契约卷轴,或许也只有他们,才会对奴隶契约卷轴理解得更深刻吧。我之前制作大量奴隶契约卷轴,其实本就是为了这些野蛮人准备的,现在被这些野蛮人奴隶提出来,用在巨型蜘蛛的身上,真不知道这些巨型蜘蛛究竟是如何与土著人战士签订奴隶契约的。
我愣了片刻之后,才对德斯蒙德伯爵说:“额,其实……我想说是,这个注意还真不赖,我们假如有了一定数量的巨型蜘蛛来运输物资,那么会相当程度减少骑士扈从和那些骡马的负重。”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那些魔法契约卷轴吗?”德斯蒙德伯爵摆出一脸暴敛天物地表情,有些痛心的向我问道。
我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会,那些魔法卷轴其实在我这儿并不怎么值钱,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箱,作为一位初级铭文师,我曾经做过大量的符文卷轴类的练习,无论是‘聚火术’卷轴,还是‘霜冻’卷轴,又或者是‘奴隶契约’卷轴,在我这都多得是……”
说话间,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大堆很久都没怎么用的初级魔法卷轴,一边对德斯蒙德伯爵说。
说起来,自从有了魔法符文板之后,这些魔法卷轴就逐渐退出了舞台,如果不是德斯蒙德伯爵提出来,我几乎忘了手里还积压着一大堆的魔法卷轴来着。
德斯蒙德伯爵一脸无语地看着我。
仿佛这个时候,他才记起我在帝都除了是皇家魔法学院魔法生之外,还是一位初级铭文师……
186.生命魔纹
黑森林南部地区某处山谷,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团围住近千名蛛人战士,在野蛮人奴隶重弩团火力压制之下,仅仅用了半天时间,构装骑士们就全歼了这群蛛人战士。
大量巨型蜘蛛想要翻过岩壁逃跑,可惜被守在山谷两侧崖顶的土著战士们和骑士扈从截个正着,大量巨型蜘蛛被射杀在崖壁顶上,也有一些巨型蜘蛛转身逃回山谷中,一些巨型蜘蛛干脆就躲进山谷两侧崖壁的石缝里,还有一些巨型蜘蛛干脆就与土著战士签订的奴隶契约。
自从获得树精们的全力协助之后,处于黑森林地区的尼布鲁蛛人全部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中,由于散布在南部森林里的蛛人战士小队数量众多,我们的队伍向迷雾沼泽进发的时候,选择了一条异常曲折林间通道,只为一路之上能够多清理一些尼布鲁蛛人战士。
在树精们的帮助下,战场上所有蛛人战士几乎都无所遁形。
因此一路之上,这种中小型歼灭战在黑森林南部地区频繁发生。
打扫战场的时候,构装骑士们就像是走进卷心菜田里,手起刀落,将那些死去的蛛人战士头颅斩下来,装进挂在腰带上的皮兜子里。
随着这种战斗频繁爆发,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
有时候,一场中型规模的歼灭战,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就可以收获近千枚未鉴定的魔晶石。
构装骑士们的口袋里的黑魔晶逐渐增多之后,德斯蒙德伯爵当然不满足于十套蛛人督军硬皮甲的魔纹构装。
这十套蛛人督军硬皮甲魔纹构装,我在路上陆续赶制出来,并已交付给德斯蒙德伯爵。
‘大地之盾’和‘巨熊之力’一转顶级魔纹构装套装属性自然是不同凡响,更何况制作魔纹构装所使用的高级皮革,也是从蛛人督军剥下来最精华的地方,拥有套装属性的魔纹构装穿在骑士身上,立刻会让构装骑士的实力提升一大截儿。
大概正是因此,德斯蒙德伯爵感觉到功绩兑换清单上的物品,都非常的物有所值,当手头宽裕的构装骑士们将功绩兑换清单上那些卓越品质以上的武器也抢购一空之后,那块兑换清单上孤零零地只剩下了价值五百功绩的六幅魔纹。
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纷纷将目光落在功绩兑换清单最顶端,毕竟是价值五百功绩的高价魔纹,而且在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的眼中,这六幅魔纹完全就是针对骑士团里面十位二转大骑士所准备的,所以售价才会订得这么高,因此也一直没有普通构装骑士向我询问。
但毕竟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在功绩兑换清单上品尝到了甜头,于是有人将目光落在这几幅魔纹上面。
德斯蒙德伯爵就是受到了这些构装骑士们的怂恿,才会再次找到我,向我询问起功绩兑换清单最上面六幅魔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
德斯蒙德伯爵骑着战马与我并肩走在林荫道上。
在丛林中,骑士团在行军过程中行军总会遇见各种阻碍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对于我们的骑士团而言,就没有那么多烦恼,眼前这条路就是森林里的树精们帮我们开辟出来的。
一队构装骑士骑着战马从我和德斯蒙德伯爵身边快速跑过去,他们是准备去剿灭五公里之外一处小型蜘蛛营地,如今这群骑士们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丛林生活,狩猎蛛人战士几乎就是这些构装骑士们每天都要做的事儿。
这个时候,就听见德斯蒙德伯爵问我: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五百功绩到底能兑换到什么样的魔纹,难道是专门为二转战士所设计的中级魔纹构装里,比较特殊的一种魔纹吗?”
我‘嘿嘿’一笑,说道:
“不,德斯蒙德伯爵,您猜错了,别忘了我只是一名初级铭文师,是根本没可能制作中级魔纹构装的。”
显然,德斯蒙德伯爵最近一直想要弄明白,功绩兑换清单上的魔纹究竟有什么价值。
所以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话:
“不过……当然了,五百魔晶石所能兑换到的,自然有其自身的价值。”
德斯蒙德伯爵听我这样说,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向我问道:
“适合我用吗?”
“不太适合!”我老实地说道,想着怎么样才能不太露骨的将那六幅魔纹的功用介绍出来。
德斯蒙德伯爵显得有些意外,完全没有料到,这六幅魔纹对他而言,居然都不适合,于是他更加好奇,对我问道:
“我想知道五百功绩能兑换到的魔纹,适合我们骑士团里面哪位二转大骑士呢?”
我坐在马背上,摊开手并耸了耸肩膀,对他说:
“您的军团里所有构装骑士都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是十位二转大骑士。”
德斯蒙德伯爵表情有些愕然,对我问道:“你是说……这些魔纹专门是位二转以下骑士们准备的?”
他提出这样的问题之后,立刻就将自己的问题否决掉了。
德斯蒙德伯爵说:“这怎么可能?一转与二转之间的差距就在于一转构装骑士们没办法感知元素力量,他们是没办法激活纹在身上的魔纹构装,难道说你有办法在人体上镶嵌魔晶石?”
在身体上直接镶嵌魔晶石,这大概是很多铭文师研究的课题,几百年前,有位铭文师提出这样的设想,但至今没有人能够攻克这一课题。
“在人体上镶嵌魔晶石?我办不到。”我对德斯蒙德伯爵说:“我的这六幅魔纹与其他的一些魔纹稍微有些不同,它们并不是不消耗法力,只是消耗得非常少,因此这些魔纹是专门为那些距离晋升二转大骑士只有一步之遥的构装骑士们准备的,那些即将突破二十级瓶颈的构装骑士。”
看到德斯蒙德伯爵听得似懂非懂,我觉得提前将这六幅魔纹拿出来,或许是真的有些欠妥,就连德斯蒙德伯爵都无法理解,于是便说:“关于这六幅构装魔纹的事情,我之前有些欠考虑,所以我现在将列在功绩兑换清单榜首的六幅魔纹更换掉了。”
说着我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卷魔法图纸出来,在德斯蒙德伯爵眼前晃了晃。
说话间我让古博来马停下,等着走在后面的牛头人鲁卡上来,他这一路上负责扛着那块‘功绩兑换清单’的木板走路。
我端坐在马背上,倾斜着身体,将那块木板上面六幅魔纹的兑换内容划去,并在下面添加了一条新的内容:“三百功绩点兑换‘生命回复速度’魔纹。”
整个兑换清单上目前只有这样一条内容。
“这是什么?”德斯蒙德伯爵看着我手里的图纸,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回答说:“这是一幅‘生命回复速度’魔纹。”
德斯蒙德伯爵更加不能理解,微微皱着眉头问我:“三百功绩就兑换这个吗?”、
看得出他眼中的不屑,于是我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如果我说这是一幅生命魔纹,你觉得怎么样?”
“啊!”
德斯蒙德伯爵没想到我居然拿出一幅生命魔纹的图纸出来,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
一直以来,格林帝国的魔法师们都在从各种生物身上寻找着生命魔纹。
生命魔纹是一种极特殊的存在,它们藏在各种魔兽生物的身体里,这些魔纹没有专门的符文符号,一切都是从自然界之中演变过来,很多生命魔纹对于绘制的条件都十分苛刻,但是其本身所拥有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往往大多数生命魔纹都是拥有很强的魔法效果,但是对于魔法力的汲取,对于这些生命魔纹而言,非常少。
这幅‘生命回复速度’魔纹就是这之前我在科妮身上看到过的那幅魔纹,后来那位与树精融合成为一体的大巫总算是同意将那幅魔纹给我们,现在我打算把这幅生命魔纹拿了出来。
作为功绩兑换清单唯一一项,显然分量十足。
当初科妮凭借自己身体里的精血,养了一棵鬼尸藤,鬼尸藤在豢养的时候需要吸食宿主体内的精血,科妮当初就是凭着那幅生命魔纹保住了生命。
这幅魔纹在土著部落里代代相传一直到现在,就显得非常有价值了。
而今,格林帝国四处频频爆发位面战争,而自由女神神庙里的祭司与神官们又被女神降下来的神谕的约束,最近这段时间里祭司与战斗神官们不曾走出神庙,正是因此,导致在战场上格林帝国的构装骑士们陷入绝对的劣势之中,领主们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只能从魔法商店里不计成本的购买治疗类魔法药剂,来弥补祭司和战斗神官不足所带来的眼中影响。
现在这时候,‘生命回复速度’的生命魔纹就更加显示出其本身拥有的价值。通俗点说的话,‘生命回复速度’生命魔纹其实就像是狼族兽人的血脉天赋一样,可以提升自身的生命恢复速度。
对于每一位战职者来说,这种能力,谁也不会嫌多。
而且生命魔纹又不需要多少魔法承载能力,显然这个时候就是最有作用的魔纹之一。
三百功绩点换一幅能够快速回复生命的生命魔纹,怎么看都不算太亏。
德斯蒙德伯爵听完我介绍这幅生命魔纹之后,也是半晌都没有说话,随后就骑着马回到了北风军团构装骑士团的队伍里,看样子是准备与其他二转大骑士们商量一下,是否需要凑齐三百黑魔晶,换取这样一幅生命魔纹。
德斯蒙德伯爵与其他大骑士们商量之后,便决定下来,买下这幅生命魔纹。
随后没多久,我便拿到了德斯蒙德骑士送过来的三百未鉴定的黑魔晶,显然这些未鉴定的黑魔晶石是德斯蒙德伯爵临时凑出来的,目的就是尝试一下这幅生命魔纹的具体作用。
我们的构装骑士团建立临时营地休息的时候,德斯蒙德伯爵终于决定下来,由构装骑士团里面一位叫本尼迪克特的二转大骑士来纹这幅生命魔纹。
这幅生命魔纹就是在土著人专门为我搭建的临时木屋里进行的。
当时本尼迪克特躺在木床之上,我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这幅生命魔纹小心翼翼地纹在了本尼迪克特的背后,生命魔纹整幅图案上毫无差错一路画出来,科妮和莫拉雅儿就陪在我身边,科妮看到我绘制这幅生命魔纹如此熟练的样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为了我能够方便的比照生命魔纹,科妮穿了一件露出整个背部的长裙,她背对我,坐在我身边。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人体后背上绘制生命魔纹,那古朴的纹身又几乎占据了纹身者整片后背,随着我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生命魔纹算是大功告成,这幅生命魔纹也根本就不需要催动法力测试,因为这幅生命魔纹在绘制完成之后那一刻,直接在那位本尼迪克特后背自行运转起来。
守在一旁的德斯蒙德伯爵还没有等本尼迪克特从床上爬起来,就一个箭步走上去,并且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在本尼迪克特的手臂上划出一刀来,随后,就看到本尼迪克特身后的生命魔纹骤然亮起,淡淡木元素魔法光晕笼罩着本尼迪克特,他还有没有感觉到魔法辉光扩散出来,就发现本尼迪克特手臂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愈合。
这种愈合速度,我只在狼族兽人和我自己身上见过。
“啊!完成了吗?这就是生命魔纹吗?”德斯蒙德伯爵看着本尼迪克特身上的异状,一边向我询问道。
本尼迪克特从床上爬起来,表情发怔地看着自己手臂伤口迅速的愈合。
“没错,这个就是‘生命回复’的魔纹。”我站在本尼迪克特的身旁,深深地呼吸了两下,并对德斯蒙德伯爵说道。
一幅有关于‘生命回复速度’的生命魔纹就这样诞生在黑森林南部地区的一座木屋中。
187.迷雾沼泽
生命魔纹与普通魔纹的区别,在于其本身的魔纹线结构不拘泥于任何已知的魔纹结构。
而生命魔纹的优点,却在于它本身展现了大自然之中所蕴含的法则。或者可以这样说,生命魔纹就是在解锁大自然中某项法则之力。每幅生命魔纹对于战职者们来说,就相当于觉醒的某项天赋,而且所需的承载力也是微乎其微。
许多铭文师穷其一生都在追逐着生命魔纹奥秘,但是很多铭文师对于复杂深奥的生命魔纹,就算掌握了图纸,但是在绘制魔纹构装的时候,失败率也几乎可以让铭文师们哭晕在试验台前。
就像当初鱼皮风帽上的那幅生命魔纹一样,帝都有铭文师成功的绘制出来,但是耗费了上千顶鱼皮风帽,这么高的失败率使得制作费用变成了天价。
吉尔达部落的大巫将这幅生命魔纹的秘密告诉给我,我也是尝试了好多次的失败,才算真正明白了当初土著大巫讲的那些话语里的含义,她说的那些话居然在我练习绘制这幅生命魔纹的时候都一一应验了,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一路上有科妮陪伴,她后背那幅‘生命回复’魔纹就是我最重要的参考。
每次绘制生命魔纹失败的时候,我都要寻找失败的原因,就算是已经练习了许多次,但是我依然没有把握一次就能够绘制成功。
这次为本尼迪克特骑士纹‘生命回复速度’魔纹,我只想是是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边。
一幅魔藤在迷雾中翻滚的画面,绘在科妮的背后犹如烟雨霏霏的山水画卷,淡青色的墨痕蕴含着黑森林的景致。
但是到了我的手中,这幅魔藤在迷雾中翻滚,完全就是无尽黑暗与浓雾为背景。这株魔藤看起来也是阴森可怕,绘在本尼迪克特骑士的背上,那条魔藤就像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一样。
这幅木系生命魔纹完成之后,德斯蒙德伯爵迫不及待地试验了这幅生命魔纹的效果,不过我觉得德斯蒙德伯爵测试的方法很有问题,他可能只是将这幅生命魔纹当成普通的‘生命回复’魔纹了,所以才会在本尼迪克特的手臂划出一道伤口,验证这幅生命魔纹的效果。
显然,德斯蒙德伯爵有些小看这幅木系生命魔纹了,这幅生命魔纹所具有的能力可绝不仅仅只是自愈,在我看来这幅木系生命魔纹对于承术者本身最大的好处是生命滋养。
站在德斯蒙德伯爵身后那几位大骑士们也都纷纷露出艳羡之色,纷纷祝贺本尼迪克特。
……
本尼迪克特是一位圣盾骑士,这位二转强者在北风军团构装骑士团里属于那种永远站在最前面的人。
他总是背着像门板一样的塔盾,那面塔盾正面镶嵌着半尺长的黑铁棘刺,整个塔盾边缘的厚度至少有五公分,就算是蛛人战士手中的黑铁长矛根本就没办法刺穿这样的厚重盾牌,这样的重盾需要双持,因此本尼迪克特不得不放弃了主手武器,或者说他的主手武器就是一面盾牌。
他身上穿着一套与牛头人鲁卡制作工艺相同,本身确是掺了大量瑟银打造而成的全覆式瑟银铠甲,这种重装战甲穿在身上格外威武,尤其是像他这样身材伟岸的圣盾骑士,更是能够显出强者风范。
对本尼迪克特来说,作为一名圣盾骑士,纵使自身的装备再怎么强力,但是在战场上也难免会受伤,当然圣盾骑士本身也拥有极为强力的强愈术,这种自身治疗法术。
他就像是一堵坚固的盾墙,站在战场最前面挡住敌人的进攻,他的腰带里面总是插满了治疗药剂。
在神庙祭司们还能参战的时候,他的身后至少会站着两名神庙祭司。
可是现在的战场上缺少了神庙里的祭司,战士们一旦受伤的话,没有人会为他们施展治疗术,因此战斗力大打折扣,他们就只能依靠自身的自愈法术、强悍体质和腰包里的生命药水,治疗自己的伤势。
卡兰措带领百余名兽人构装战士一直可以走在我们团队的最前面,无论遭遇什么样的苦战也从不畏惧,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卡兰措手下这些兽人战士都觉醒了‘自愈’种族天赋,兽人战士们就算是在战斗中受了伤,只要头颅不被敌人砍下来,在重的伤也是有办法好起来的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德斯蒙德伯爵才会拿出三百黑魔晶的功绩,向我兑换了一幅‘生命回复速度’魔纹,按照德斯蒙德伯爵的计划,如果一路上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斩杀蛛人战士的数量足够多,这幅生命魔纹值得用三百黑魔晶的功绩兑换的话,那么就让骑士团里的十名二转大骑士们都纹上这幅生命魔纹。
事实证明,这幅生命魔纹用三百功绩值兑换也是非常值得的,因为强效的自愈能力让这位二转大骑士站在战斗中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本尼迪克特骑士不再担心自己受伤会让构装骑士团损失战斗力,而且这位大骑士的耐力忽然也变得很优秀,举盾的时间比之前强出一截儿。
尤其是我们凭借森林里有树精朋友们提供的情报,在一座只有水球场大小的蜘蛛营地里面找到了一名蛛人督军,于是在这场与蛛人督军的遭遇战中,本尼迪克特骑士几乎以一己之力,力扛蛛人督军的攻击,最终这名蛛人督军是被野蛮人奴隶用数百支巨型弩箭射成了一只巨大的刺猬。
遭遇战结束的时候,德斯蒙德伯爵气喘吁吁地站在本尼迪克特身边,惊异地发现这位手持笨重举盾的大骑士,居然依然是体力充盈,正和构装骑士们共同打扫战场。
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的队伍越过了那条由荆棘环形山作为源头,如深涧一样的大裂谷。
因为我们在这片森林里拥有树精指路,所以我们从来不担心会在黑森林南部地区迷路或者是多走冤枉路,因为树精朋友会帮助我们先行将我们的路规划好,我们只需要沿着林荫路一直往期走就好了。
……
在耶基斯学者的设计理念中,他将战职者在二转晋级路上遇见的难题大致分成了六个方向。
想要晋升二转强者,最重要的就是突破重重阻碍成为一转巅峰期的构装战士。
很多战士就是因为天赋所限,在年轻的时候无法晋升到十九级,因此失去了成为的二转强者的机会。
当然,也有很多十九级一转巅峰期的构装骑士一辈子都没有领悟到斗气,那种被魔法界视作无属性法力的斗气,才是晋升为二转强者的先决条件之一,就像是在一转之前一定要领悟自身的‘势’一样,在二转之前,只有领悟到了‘斗气’的存在,战职者才有可能成为二转强者。
战职者在十九级巅峰期领悟不到斗气的原因耶基斯学者认为是这些战职者自身的基础没有打好,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才会没办法领悟斗气。
耶基斯学者所设计的六幅初级魔纹,就是专门针对这些基础,利用身上的初级魔纹构装来稍微强化一下战职者的能力。
力量强化,保护盾,风之疾走,灵活思绪,精神专注,弱点侦测,每种魔纹构装都很有针对性,能够强化一转战士某个方面的能力。
这一路上,除了给本尼迪克特大骑士纹了一幅生命魔纹之外,我将剩余的时间都用在研究卡兰措手下百余名兽人战士身上,我想知道他们如果想要晋升成为二转强者,究竟缺少了什么?
答案有些令人沮丧,这些兽人战士虽然在卡兰措的锤炼之下,毫无阻碍地成为一转实力的兽人战士,但其实这些兽人战士想要晋升二转强者还是很难的,他们受到自身条件所限,能够成为二转强者的兽人战士在兽人部落里也是属于凤毛麟角。
因此我就一直再想,如果这些可以纹在身上的初级魔纹构装,到底能不能弥补兽人战士身体上一些缺陷,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就有了想要尝试一下的想法,反正这些初级魔纹纹在身上之后,只有好处,并没什么坏处。
于是,我从帝都的魔法市场里弄回来大量的魔法药水,就在这行军路上,先给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纹了力量强化和保护盾,有为卡特琳娜和贾斯特斯两人纹了风之疾走和弱点侦测,至于普雅卡和黛博拉这三人的身上,我直接将六幅魔纹全部通通纹了上去……
耶罗土著人认为这些纹身是力量的象征,只有获得了力量之后,才有纹身的资格,不过耶罗土著人很喜欢纹身,普雅卡甚至还想让我将灵活思绪纹在她的前额,被我果断地拒绝了,那样她这张面容清秀的脸蛋算是就全毁了,我选择的部位都是稍显隐蔽一些的位置。
例如灵活思绪和精神专注,我就是利用最细的一种魔法刻笔,将其纹在她们的耳廓后面,粉红色的魔纹线有一半隐于头皮中,这样以来,在耳环的遮掩之下,仿佛就像是精美的装饰。而风之疾走则是纹在脚踝处,就像是一只精美而复杂魔线的脚环一样。
对身边这些人下手之后,我开始研究这些兽人构装战士究竟缺少哪方面的能力,然后为这些兽人战士匹配这些初级魔纹,试图让他们在成长路上能够走得更远一些,于是几乎每位兽人构装战士,我都为其绘制相应的魔纹构装,以此来提升这些兽人战士们的力量。
我们的队伍在抵达迷雾沼泽之前,已经被我几乎将全部的兽人战士都纹上了魔纹,虽然暂时看不到有什么好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些。
……
骑士团抵达迷雾沼泽的边缘地带,才发现这里几乎已经快要到了黑森林南部的尽头。
据树精们传递过来的信息就是再往南面走的话,用不了一天的路程就会走到黑森立的尽头,去领略一下那边的沼泽海。
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在南部森林的这片迷雾沼泽里找到最后一棵战争古树,并且从它的手中获取最后一枚的力量之匙。
林间飘着一层总也无法挥散的浓浓大雾,林中没有一丝风。
那些树木几乎有一半儿都泡在沼泽地里,整片沼泽地被大雾所遮掩,几乎大雾之中所有树木的树干上都长满了青苔,青苔上开出一些淡黄色如同火柴头大小的黄花。
这片沼泽地里的水显得绿油油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水生植物,许多喜欢潮湿的蕨类植物就生长在沼泽地里面的土坝上。
浓浓的雾气中还飞舞着一种尾部带有淡蓝色光彩的萤火虫,这些差不多有拳头大小的萤火虫喜欢聚集在一起,但是并没有攻击性,它们不断在雾气中飞舞着,一闪一闪地分外好看,土著人将这些萤火虫视为一种非常美味的食物,野蛮人奴隶会窜在树枝上与一些酸杏一同烤着吃。
至于味道……怎么说呢?如果不太忌讳萤火虫是虫子,其实并不算太难吃。
我们食物补给方面一直非常充裕,所以除了那些土著人,大概没有人对那些萤火虫感兴趣。
没想到我们走到迷雾沼泽的边缘,黑森林南部的树精们便没有办法再对我们有什么帮助,显然这里的雾气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隔绝了我与树精们传递的信息,而且这片迷雾森林显得有些阴森死寂,只是站在迷雾沼泽边缘,就发现仿佛这片沼泽里的树木都对我存有一些敌意。
‘水上行走’
构装骑士从我的面前经过,都会获得这样的能力。
他们骑着战马走进了迷雾沼泽,四周没有任何动静,而且在迷雾沼泽的边缘,一些巨型蜘蛛的尸骸埋藏在沼泽之中,只有仔细寻找才会发现一些露在沼泽水面上的蛛丝马迹,比如露在沼泽水面上的半截蛛腿,或者是水面上漂浮着一幅蛛脸。
总之,看得出尼布鲁蛛人并未有染指这片迷雾沼泽,显然这里的浓雾成为了树精们最大天然屏障。
我领着队伍一头扎进这片沼泽里,走进迷雾沼泽之后才发现,这里面与外面森林有着很大的不同……
188.沼泽地里的土著人
迷雾沼泽的深处,拨开挂满了水珠的青绿色蒲葵花叶,视野被浓重的雾气遮蔽。
十名大骑士骑着战马悄无声息地从水面上经过,马蹄踏在水面上泛起一道道涟漪。
五千名构装骑士分成整齐的十列,神色肃穆地骑马行走在沼泽地水洼上,他们的队形在迷雾中时隐时现。
尼布鲁蛛人不会轻易地踏入沼泽地带,因为它们的步足并不能帮助它们浮于水面之上,沼泽地里面死水潭很多,这些水潭的深度只要没过蛛人战士腹腔两侧的书肺,它们只能绕行,所以在黑森林南部地区很多沼泽地带都是土著人的避难所。
当然,也会有一些巨型蜘蛛潜伏在沼泽地边缘,它们在树上结下巨型蛛网盘踞其中。野蛮人奴隶经过从蛛网之下经过的时候,通常会掳走蛛网上的巨型蜘蛛,这些巨型蜘蛛如果不愿成为土著战士胯下的奴兽,就会变成野蛮人奴隶腹中的美餐。
在沼泽地的边缘还能找到巨型蜘蛛的踪迹,随着我们逐渐深入这片迷雾沼泽,但是却没有发现这片沼泽中有土著居住。
科妮告诉我,迷雾沼泽和病木林一样,对黑森林南部地区的在土著们来说都是禁地,部落里的大巫们约束所有的族人,行走在森林之中,一定要避开的地区,因此就连土著人都不知道这片迷雾之中到底隐藏这什么。
不管隐藏着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片森林里散发着浓浓的恶意,就像是总有人在我们身后窥视我,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有了病木林的前车之鉴,我怀疑这片林地里也一定是隐藏着什么古怪。
……
雾霭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林间的沼泽地里总有些高地没有被水淹没,一些露在地表的树根上生长着一簇簇白色半透明伞状蘑菇,蘑菇颈部有一圈儿白色的环,看起来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月光石杯。
一位背着月刃斧兽人战士好奇地跳下战马,踩在水面上走到树根前,正伸手准备去摘那只白蘑菇,一支制式弩箭‘嗖’的一下射在兽人战士身边,恰好插进那团蘑菇丛中,兽人战士警惕地站起身,才发现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土著战士,这名土著战士手里端着一把制式军弩,对着兽人战士,嘴里哇呜哇呜说个不停。
被打扰到的兽人战士不仅勃然大怒,大踏步地走向那位土著战士,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就在兽人战士用手薅起土著战士皮领口,将他举在半空中,攥紧的拳头准备与土著战士脸颊亲密接触的时候,脚下一棵青草的叶子瞬间延伸出来,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兽人战士腿上,腰上,胸.前,手臂上,兽人战士挥拳的动作居然被一根嫩草叶制止了。
“你他……”兽人战士向身后怒骂的声音刚刚脱口而出,就被一只长靴踹得斜着飞了出去,连带着那位土著战士一同摔出去,土著战士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几根兰茂草的藤条就像是藤蔓一样结结实实地将他兜住,平稳的落在沼泽地的水面上。
那名兽人战士则是没有那么幸运,身体摔在一棵大槐树上,顺势跌落在沼泽地的水洼里。
进入战斗状态的兽人战士失去了‘水上行走’的魔法效果,站在没腰深的水中,一脸狼狈与惶恐地看着及时出现在土著战士身边的卡兰措和莫拉雅儿。
卡兰措傲然站在水面上,身上的蛛人督军硬皮甲让她显得格外勇武,刚刚就是她一脚踢飞了这名兽人战士,因此这名兽人战士即使回过神来,也只是呆呆地站在泥水里,不敢有任何抗拒。
身前的魔纹法阵余辉慢慢地消散,脚下的暗绿色六芒星也在悄然隐退,莫拉雅儿这才抬眼望了那位兽人战士一眼,语气平淡地对他说:“刚才要不是他射你一箭,现在恐怕你已经中了那些幽灵菇的毒,即便是凭着兽人强悍的体质不会被毒死,但是想要这些幽灵菇也足够让你躺上半个月。”
科妮从莫拉雅儿身后默默的走上来,将藤蔓里土著战士扶起来,那名土著战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对着卡兰措和莫拉雅儿、科妮三人神态拘谨的行礼,然后转身跑向土著人的行军队伍。
那名兽人战士愕然的站在沼泽地里,完全没有想到那位土著战士居然救了自己一命。
莫拉雅儿这时候才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两只皮手套,又拿出一只小号封魔箱,径直走到那团幽灵菇的前面,她微微皱了皱眉,蹲下来的时候屏住呼吸,用一把剥皮小刀将那簇幽灵菇从树根上剜下来,迅速的装进封魔箱里,随后飞快地扣上了箱盖,随后又进行了简单的封印,防止幽灵菇在封魔箱中慢慢地枯萎凋零。
幽灵菇是制作隐形药水最重要的主料之一,在帝都的魔法市场上属于中级魔法草药中平时难得一见的一类,但其本身拥有的毒性,只要指甲盖大小一点的幽灵菇就能毒死一头独角野牛。
作为一名木系魔法师,莫拉雅儿熟知每一种植物类魔法草药的特点,显然那位土著战士也知道幽灵菇的可怕之处,也是来不及阻止那位兽人战士,才会对他射出救命的一箭,不过险些被那兽人战士误会,一时间也是被这一连串儿的变故吓得有些发傻,获得自由后立刻跑回土著人的队伍中。
或许经过这些变故之后,在这位土著人战士的眼中,眼前这些人里面,恐怕只有野蛮人奴隶最好相处。
……
我们的队伍差不多有一万三千多人,其中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和骑士扈从们就有一万人,占了人口总数的一大半儿。
至于我的野蛮人奴隶与兽人战士差不多将近一千人。
另外吉尔达部落土著战士还有两千余人,这群吉尔达土著战士在日怒之桥一役之中,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部落首领头脑发热,直接冲击尼布鲁蛛人的防线,差不多损失一千多名战士,以至于那场战役过后只剩下了不足两千土著战士,要不是这一路走来,在沿途上救的一些土著人陆陆续续加入了吉尔达部落,恐怕此刻他们连两千人都凑不到。
自从进入了沼泽地之后,我就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或许是最近这些天雨水比较大的原因,整片沼泽地几乎全都浸泡在水中,原本生长着杂草的地方几乎都被水淹没,因此我只能对所有人施展‘水上行走’魔法,以便于我们所有人都进入这片迷雾沼泽之中。
‘水上行走’施法并不需要耗费多少魔力,但是这个魔法效果确是特别脆弱,只要动作稍微重一些就会引发魔法失效,队伍人数众多,沼泽里面的浓雾很重,没办法一眼就照顾到全局。
想要保证这支队伍全体都拥有‘水上行走’魔法效果,我需要骑着古博来马,围着整支部队不停地奔跑。
为了避免遭受迷雾沼泽里未知魔兽的突袭,北风军团里面的十位大骑士全部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二转强者的气息让沼泽地里一些原住魔兽都悄无声息的隐退,很多二级以上的魔兽都已经脱离了生存本能的范畴,拥有了初级智慧,能够对未知的危险进行初步的分析与判断,正是因此,我们一路上并没有遭遇魔兽袭击事件。
德斯蒙德伯爵骑在马背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他不断的提醒着骑士团的领路者,阵型不要铺散得太开,所有人必须在沼泽地浅水区的水面上行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踏入深水区。
他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所有战士身上的‘水上行走’状态陆续消失,这些来自北境省的构装骑士们会水的并不多,在这片沼泽地的水域里,北风军团里的构装骑士们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
与北风军团构装骑士们有着同样心情的还有一些野蛮人奴隶,就算是行走在水面上,他们依然无法克服对于水的恐惧。
倒是那些曾经参加过瓦丝淇位面冒险的野蛮人奴隶,表情显得非常自然,而且在这片浅水沼泽中显得格外放松,这些野蛮人奴隶与兽人构装战士们在瓦斯琪位面经历过潮汐之岛的捕杀鱼人行动,因此对我有足够的信心。
……
一头五米多长的沼泽巨鳄像是一截枯木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原本这头巨鳄想要袭击一名构装骑士,但是当它及时地发现这名构装骑士身后有整整一大队人马,而且这些战马身上披着坚固的铠甲,便无声无息的潜进水底,无论水面上有多大的动静,也不肯再露出来。
背后披着猩红色披风的一位构装骑士,骑着马从一株弯弯曲曲的槐树下经过的时候,挂钩上的骑士长枪不小心碰在树干上,顿时这位骑士头顶上落下一片疾雨。
一只赤红色皮肤的独角树蛙从一片树叶的背面跳出来,仿佛受到了惊吓,它身体由赤红色瞬间变成通体幽蓝,随后便对着那名骑士张开大嘴,一口喷出一支水箭来,那名构装骑士反应也是非常迅速,手里的骑士轻盾一下子拿在手中,将这支水箭挡住,水箭打在骑士轻盾上面,居然发出叮的一声,强劲的力量差点将那位骑士掀下马。
就在这位骑士身边忽然冒出一位土著人来,他手里拿着一只用长满了棘刺的藤条编织的篓,另一只手里握着用树叶儿卷成的筒,在骑士面前挥了挥,就将那只腾空的独角树蛙装进了树叶制成的筒里面,随后就又将整个树叶都塞进藤篓里面,轻松将独角树蛙抓住。这种独角树蛙身上拥有奇毒,是制作毒箭的最佳材料。
正是这群吉尔达部落的土著人,在行军过程中,帮助构装骑士和兽人战士们避开了一些沼泽里潜伏着的危险。
原本队伍里只有野蛮人奴隶可以用正常人的目光看待这些吉尔达部落的土著们,但是随着我们的队伍一步步深入迷雾沼泽,无论是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还是卡兰措手下那些骄傲的兽人战士,对于这些土著战士的看法都在一点点的改变着。
这群土著战士开始被队伍里所有人尊重,他们并不会因为化解了某次危机就变得趾高气扬,他们同样也不需要掌声与称赞,只是带走那份属于他们的战利品。
……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无论我怎么样与迷雾沼泽里的古树精一族建立精神联系,都感受不到它们任何回应,这片森林里就仿佛充满了死寂,我甚至怀疑这片沼泽林地里根本就没有股树精一族,不过我马上就意识到这种想法是及其错误的,因为就在我经过一棵巨树的时候,我分明能够感受头顶上的一些枝条在轻微的移动。
显而易见,沼泽迷雾里的古树精一族并不愿与我们接触,而且似乎对我们十分防备。
一条铁蒺刺藤从树冠上垂下来,铁蒺树藤尖端锋利的针刺直指着我的脸,一股尖锐的精神之力传入我的精神世界里,就像是一位苍老的女巫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在对我尖声喊道:“外来者,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点离开这,快点!”
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警告与威胁,铁蒺刺藤像是一条巨蟒,在树冠上垂下来,竟然可以将尖端高高昂起,摆出一副不听从劝阻就马上要战斗的架势。
终于遇到了肯与我交流的古树精,我精神一震,立刻透过精神之海将想法传递出去:
“我想见一见这片沼泽地里的战争古树,我们带着诚意而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古树精一族解除黑森林存在几千年封禁法阵……”
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不领情,而且用更严厉地话语对我警告道:
“住口,别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掩饰,既然你们这些人与荆棘环形山那些战争古树们达成了盟约,那就是我的敌人,赶快离开我的底盘,否则我会把你们一个接着一个儿从沼泽地里丢出去……”
潜伏在迷雾沼泽中真正的危险终于显露出来,到我很可能卷进了几千年之前树精一族在这片森林里那些恩怨之中,显然这棵战争古树与黑森林面其他那些战争古树属于敌对势力……
虽然看起来它没什么势力……
189.树木妖精
这是一株碗口粗细的铁蒺藜刺藤,从树冠顶端垂下来,碧绿的皮肤上带有许许多多铁刺与黑色斑点状的花纹,就像是一条特别特别长的章鱼触手,它传递过来那些语气强硬的信息,一时之间也是说得我哑口无言。
没错,我在这片迷雾沼泽中,居然被一株战争古树威胁。
在它见识到我拥有数量众多构装骑士之后,依然无比嚣张地说如果我不离开这儿,就要将我从这片树林一个接着一个丢出去,我扭头看了看四周,沼泽中迷雾重重,并没有看到树精的身影。
“我是来拿第十二把力量之匙的。”我略微沉吟了一下,抬起头对着那条铁蒺刺藤说。
跟随在我身后的土著人看到铁蒺树藤之后,都纷纷从四周围过来,向着那支树藤膜拜,无比虔诚。
只是这棵铁蒺刺藤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十分硬气的对我说:“不管你为什么而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降力量之匙交给你,呵呵,想得真是太天真了!”
这让我想起荆棘环形山谷里面的那些战争古树,当时围在山谷湖边一共有五棵战争古树,整个山谷里密密麻麻的生长着数不清的树精,那几位战争古树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迷雾沼泽里这株战争古树这样硬气,既然它手里攥着最后一把力量之匙,明显它是最后一棵战争故事,因此我感觉它有那么一点儿虚张声势。
我站在这条铁蒺刺藤的前面,身后那些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看到我这边的状况,已经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因为沼泽之中到处都是重重迷雾,所以我们行军速度很慢,一旦出现什么情况,都会发出声音传递信息。
十位二转大骑士当中,距离我最近的三位已经赶了过来,此刻就站在我身后,面对这棵战争故事,我显然应该拥有一战之力,毕竟我没有在四周林区里发现树精的踪迹。
卡兰措的身影也从迷雾里出现,她身后跟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兽人战士。
我对着那棵铁蒺刺藤说:“这么多年了,古树精一族如今在这片黑森林里只剩下最后十二棵战争古树,有什么恩怨是时间都无法化解开的?”
我指着这片广袤的大地,对它说:“偌大一片黑森林里面只剩下了十二棵战争古树,每棵战争古树偏居一隅,互不相扰不就好了么?难道真的让这里的封禁法阵一直持续下去,直至所有的古树精一族彻底灭亡?”
我看不到铁蒺刺藤有任何感情波动。
显然这棵铁蒺刺藤只是战争古树的替身而已,战争古树借着铁蒺刺藤与我们交流,就听他传递过来的精神之语:
“世界树之主一定会在其他位面重新开辟出一处新世界的,耶罗位面已经被它遗弃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就这样埋在历史的尘埃里,又有什么不好的,古树精一族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了,我们也都老了。”
听战争古树这样说,我立刻说:“……所以,难道就不能利用最后这些日子,安静守护这里的原住民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惹恼了它,战争古树传递过来的精神之语一下子再次变得强硬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们赶快离开我的领地……”
“如果我们没打算离开这儿呢?”我抬起头,盯着那株铁蒺刺藤冷冷地问道。
那株铁蒺刺藤的精神之力瞬间如潮水般退走,如同矛尖一样的铁蒺刺藤就宛如一把软矛,快若闪电般向我的身体直刺过来。
厚重的塔盾从天而降,像一面铁墙竖在我面前,铁蒺刺藤撞在塔盾上面,尖刺瞬间撞断。
等到铁蒺刺藤再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卡兰措手里的双手剑已经搭在了铁蒺刺藤之上,那把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当初能够插在当扈魔鸟血肉之中,阻止魔鸟的血肉愈合,必定刃口都是异常锋利的。
卡兰措一剑将那条铁蒺刺藤拦腰斩断,再想顺着身边的大树,追击退回树冠顶部的铁蒺刺藤,被我一把拦住。
我对卡兰措吩咐说:“带人去四周侦查一下,这片沼泽地里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棵树精,总觉得有些古怪。”
那些跪在我身旁的土著战士们,看到铁蒺刺藤居然突然暴起攻击我,也是吓了一大跳。
本尼迪克特大骑士用盾牌帮我挡住铁蒺刺藤一击之后,卡兰措果断将铁蒺刺藤一剑斩落,那些土著战士更是呆立在原地,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发傻。
看到本尼迪克特大骑士因为进入战斗状态,他身上的‘水上行走’效果消失,站在齐腰深的水里面。
我连忙重新为卡兰措与本尼迪克特大骑士加持‘水上行走’,本尼迪克特双手撑着水面,从水中爬出来,站在水面上之后,又扯着战马的缰绳,将落水的战马拉了上来。
这时候,我们在沼泽中的劣势一下子就显露出来,构装骑士们根本没有办法在水面上战斗,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便意味着所有战士都会掉进沼泽地里,除非是我们寻找到浅水或者没有水的林地里,构装骑士们才能发挥出相应的战斗力来。
卡特琳娜皱起眉头,对我说:“会不会那些树精埋伏在某个地方准备伏击我们?”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说:“若真是聚在一处的话,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消息,它们同样也需要承受黑森林里面封禁法阵的束缚之力,恐怕也没办法袭击我们!”
站在身后的莫拉雅儿对我问道:“会不会这里的树精也像病木林里的树精那样,在某种特定的范围之内,可以摆脱封禁之力的束缚?比如之前病木林中那片魔化之地?”
我再次摇了摇头说:“魔化之地要真是那么随处可见,恐怕这里早就被恶魔们占领了。”
卡兰措听清了我的吩咐之后,带着她这一队兽人战士向迷雾深处探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鹰身女妖黛博拉也展开翅膀,冲出迷雾飞上天空。
看到黛博拉的时候,我才一拍额头,心说自己真实蠢到家了,明明队伍里面有这么好的侦察兵却从来都不知道好好利用,居然像是盲人一样在迷雾沼泽之中乱闯。
既然我们与那棵战争古树闹掰了,接下来必然要准备刀兵相见。
这时候自然是要早做准备才行,首先我们要摸清战争古树的位置,然后探查清楚周围的地形,清楚面对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敌人,才能布置出详细的作战计划。
迷雾沼泽被重重雾霭所笼罩,但是并不意味着沼泽之上的天空一样有雾气笼罩。
战争古树通常来说都要有将近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高度,在这片绿海之中像是一把巨大的树伞,在空中能够很轻易的辨认出来。
没多久黛博拉从空中飞回来,她在在浓雾中灵活的穿行,飞行技巧显得无比纯熟,一双黑白分明的翅膀在身后不停地扇动,其中黑灰色的肉翅显得苍劲有力,而另一侧的羽翼又是显得十分柔和,从扇动的频率上看也是略微有些差别,看上去她的飞行姿态有些不协调,但是却非常稳。
我看着眼前的一半白羽一半银发面貌清纯柔美的黛博拉显出一脸的无奈。
明明是我的魔宠,却就知道整天跟着卡兰措乱跑,丝毫没有为主人服务的觉悟。
她用手指着迷雾沼泽西北部,学者小艾拉的语气对我说道:“吉嘉,那棵战争古树在那边。”
等到我问黛博拉:“这附近有没有在沼泽周围发现树精?”
没想到黛博拉却是十分肯定地向我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在周围发现树精的踪迹,黛博拉说完这些之后,见我再无别的问题,黛博拉就果断从我身边飞离,追逐着卡兰措和兽人战士的脚步而去。
既然周围沼泽林地里没有发现树精,那么就意味着这片林地暂时还是非常安全的,我和北风军团十支构装骑士团继续向迷雾沼泽深处进发,走出去很远,沿途之上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就在我判断迷雾沼泽里面这棵战争古树对我们如此强硬的语气是虚张声势的时候,队伍前面不远的地方响起了魔法信号弹爆裂的声音,我们处于迷雾沼泽之中,无法穿透层层迷雾看清魔法信号弹,只能依据声音辨别方位。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一群兽人战士站在仅淹没了膝盖深的沼泽地里,面前的沼泽地里倒着一大片树木妖精,它们身上围着那种令我分外熟悉的树皮,头顶上长满青色的树叶儿。
据说这些树木妖精是树木在通灵之后形成的一些精怪,这种精怪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法离开它们所依附的宿主。
除了数百只树木妖精倒在了沼泽地里,还有百余名树木妖精被兽人战士俘虏了,用一些银白色蛛丝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我发现这些树木妖精里面,还有几位树木妖精长老,他们警醒的目光与手里的魔杖,无一不揭露出它们的身份。
我在辛柳谷圆形山谷湖心岛上,见过许多树木妖精,没想到居然在迷雾沼泽里面再次见到它们。
这些树木妖精人数众多,而且据卡兰措描述,这些树木妖精里面很多妖精都会施法的长老,它们会释放一些木系初级法术,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也对兽人构装战士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这群兽人战士大多数人都在圆形山谷里面见过那些草木妖精,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刚刚那场战斗之中,大概才会留下了百余名的俘虏,不然按照这些兽人战士的杀心,很难在战场上留下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俘虏,这些俘虏最大的问题就是事后处理起来会非常麻烦,没有什么办法比一刀杀掉更简单。
看到这些树木妖精,我一下子有些懵了,试想着前面那棵会不会是一棵世界树,而并非是一棵战争古树?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即逝,因为毫无道理可言嘛!如果那真是一棵世界树的话,也许黑森林里封禁法阵早就不存在了,另外十一棵了战争古树也没有理由不臣服于它。
“这里怎么会有树木妖精?”卡兰措一脸不解地对我问道。
我走过去的时候,卡兰措也是刚刚从一只树木妖精长老的身上拔出长剑,伤口没有流出鲜血或者是什么其他颜色的液体,就像是刺入一截儿败革之中,只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剑孔,这位树木妖精长老的身体已经转化成一截儿枯木,脸孔正逐渐地变得十分模糊,就像是一张树皮脸谱那样,脸上的灵气完全消散。
我看着倒在卡兰措身前那位树木妖精长老,从它手臂所化的枯木中,将那把乌木魔杖拔下来。
我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战场上漂浮在水面上的树木妖精尸体,十分无语地说:“想不到那棵战争古树的手下不是树精,居然是一群树木妖精!”随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或许这里原本就是这些树木妖精的家。”
卡兰措将双手剑插进剑鞘里,对我说道:“它们可比我们之前在山谷里遇见的那些树木妖精强多了,看起来像是活了很久的样子。”
卡兰措说得倒是没错,这些树木妖精看起来都非常苍老,差不多所有树木妖精树皮护甲上都长满了青苔,有些看起来都已经完全腐烂了。
“我对这里的战争古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这些兽人战士下手就不能轻点吗?多留下一些能喘气的,这些树木妖精杀掉了又不能吃肉,身体里面也没有魔晶石,死掉了简直毫无用处,活着的或许还能有点用。”我对着那些正在休息的兽人战士抱怨道。
那些兽人战士纷纷站直了身体,一脸尴尬的看着我。
这时候站在卡兰措身后的黛博拉忽然探出头,对我争辩道:“卡兰措对我们讲过……在战场上对敌人手下留情?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这句话噎得我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兽人战士们更是恨不得自己根本没听见这些话才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之后,我才对黛博拉说:“你说的这些听起来也有点道理,去问问它们究竟还有多少同伙……”
190.草场之战
构装骑士团沿着迷雾沼泽向西北区域搜索,踏过层层迷雾,树木妖精被杀掉了一波又一波。
黛博拉从天空中确定了战争古树的方位,因此无论那些树木妖精从那个方向冲出来,或者又败逃到哪里去,都丝毫不能阻隔我们的军队向战争古树方向挺近。
越是靠近迷雾沼泽的西北部,这些树木妖精越是显得慌乱,树木妖精中拥有一些擅长施展木系魔法的长老,因此这些树木妖精要比耶罗土著们更加骁勇善战,树木妖精们非常适应这片区域里的沼泽环境,简直沼泽地里到处都充满了迷雾,就连兽人战士们也不太敢孤军深入。
五千名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在沼泽地里平铺开来,地毯式在沼泽地寻找那些树木妖精,这些树木妖精一时之间被打得节节败退,终于迷雾沼泽最后剩下的数千名树木妖精,被包围在西北角一片浅草滩地里面,这里的沼泽地里长满了三棱璃光草,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将最后剩下的几千名树木妖精围在这片草甸子里。
十支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们一字排开,每一位构装骑士手里都端着一支骑士长枪。
他们终于脱离到处都是浅水区的沼泽地,这片草甸子虽然荒草浓密,却不妨碍构装骑士们冲锋。
德斯蒙德伯爵率领十位大骑士站在十支队伍的最前列,德斯蒙德伯爵手里的指挥官长剑高高的举过头顶。
震天的喊杀声从五千名构装骑士的口中发出来,就在这群构装骑士们身后的半空中,构装骑士们战斗意志凝聚成几十米高的神圣骑士的虚影,这是五千名构装骑士们统一凝聚出来的‘势’,巨大虚影刚一出现在构装骑士们的身后,构装骑士们的士气高涨。
而那些被围困在这片草甸子里树木妖精们这一路上,已经被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追破了胆了,他们在数十名树木妖精的长老的带领下团坐在一起,面对构装骑士们的进攻阵型,看上去就像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打算。
树木妖精们围坐在一起,所有妖精们都闭着眼睛,仰面朝着灰蒙蒙的天空,唱着一种类似于安魂曲的歌谣。
‘树之神啊!我是你最虔诚的子民,请你赐予我们勇气。’
‘树之神啊!我是你最虔诚的子民,请你赐予我们力量……’
普雅卡站在我身边,面露哀伤之色地低声将歌词大意讲述给我听。
一时之间,倒是显得这些树木妖精的处境有些分外悲凉,这时我想起了卡兰措对黛博拉说的那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对自己的残忍。’
我看到德斯蒙德伯爵高高举起了指挥官长剑,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被我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组成了十个锋矢阵型准备对着树木妖精展开冲锋,浑身包裹着黝黑铠甲的铁骑冲破草场,踏得草甸子里碎草屑乱飞,海碗口那么大的马蹄将湿漉漉的泥土中的草根刨出来,构装骑士们放下面甲,一手举着骑士轻盾,另一只手端着骑士长枪,对着那些树木妖精冲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让那些树木妖精充满了绝望,终于有一些树木妖精不再坐在地上唱着哀歌,它们重新拿起了武器准备向构装骑士们做出反击。
只是这片草甸子里的战场,已经可以算是最能发挥构装骑士们冲锋的战场,因此当构装骑士们的铁骑与那些自发组织起来反抗的树木妖精们撞在一起,那些树木妖精瞬间就被铁骑击溃,数百树木妖精直接被战马的铁骑踩死,骑士们冲进树木妖精的阵营里。
仅仅只是一轮冲锋,就将树木妖精反抗者的信心击溃,几千名树木妖精看到这些铁骑冲上来,甚至连最后那无力的反抗都忘了。
……这时候,草甸子里荒草地上忽然涌出数百条铁蒺刺藤来。
这些刺藤就像一条条数十米的蟒蛇,沿着草甸子悄无声息的爬过来。
我和莫拉雅儿站在战场外,却是发现一根铁蒺刺藤从我前面悄无声息地从我面前经过,这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浑身长满了铁刺的铁蒺刺藤向那些正在高速奔跑的战马马腿缠去,一时之间,那些正在高速奔跑的战马被铁蒺刺藤缠住。
在一片惨烈的嘶鸣中,构装骑士们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些战马直接倒在地上的,马头和脖颈冲在泥土之中,在巨大的冲力之下,激起了满天的泥土,构装骑士们在草地上连续几次前滚翻,弥消了巨大惯性带来的冲力,随后提着骑士轻盾稳稳地从草甸子里站起来。
跌落下马的构装骑士们迅速地凑在一起,从剑鞘里抽出骑士长剑,与一群树木妖精们厮杀到一块。
无数铁蒺刺藤从场外游进来,成为了构装骑士们最大的威胁,看到构装骑士们进攻受阻,站在后面准备随时支援的骑士扈从们也操起长刀,跟在构装骑士的后面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些铁蒺刺藤的确给构装骑士们制造出很大的麻烦,但是随着构装骑士们马上调整了战斗方式,这些铁蒺刺藤无法偷袭到构装骑士了,它们的作用便不是那么大了。
随后,构装骑士们开始针对铁蒺刺藤展开了一系列的反击。
骑士团里许多骑士手里拥有高级剑类武器,对于这些树皮坚硬赛过钢铁的铁蒺刺藤有很大的杀伤力。
铁蒺刺藤与树木妖精混在一起,居然弥补了相互之间的缺点,铁蒺刺藤的攻击非常单,但是攻势凌厉,它们更加擅长突袭,而树木妖精进攻相对与铁蒺刺藤来说,显得十分的绵软,对于身着重装甲的构装骑士们几乎没有任何作用,这也是树木妖精们一而再,再而三,接连败退的最主要原因。
有了铁蒺刺藤的帮助,树木妖精瞬间稳住了阵脚,就在这片草甸子上与构装骑士们奋力的厮杀。
树木妖精挡住构装骑士的数次冲锋,军队后面的野蛮人奴隶重弩团在构装战士身后摆开阵势……
191.翡翠梦境
野蛮人奴隶加入战场之后,立刻扭转了相持中的战局。
德斯蒙德伯爵见到野蛮人奴隶快速进入战场之后,就命令十位大骑士带领构装骑士们向树木妖精阵地的左右侧翼迂回,将主战场的位置空出来,让给野蛮人奴隶的重弩团。
树木妖精军阵那边看到野蛮人奴隶的身影,变得异常紧张,长老们连忙作让手持藤盾的树木妖精走出来。
野蛮人奴隶的阵营里传来一片‘嗡嗡’的弩弦震颤声,三米多长的巨型弩箭齐齐飙射而出。
巨型弩箭在空中发出尖锐地破空声。
在长老们的呼喊声中,一群举着藤盾的树木妖精们纷纷跑到阵营的前面,形成三道人墙并摆出防御姿态。
树木妖精们刚将手里的藤盾挡在身前,大批巨型弩箭已经接踵而至。
那些锋利的巨型弩箭轻而易举地洞穿了树木妖精们手中的藤盾,弩箭刺入树木妖精的身体依然余势未消,带着树木妖精的身体向后飞去,撞在后面的树木妖精身上,锋利的弩箭将两名树木妖精串在一起,又撞倒了两名后面的树木妖精战士后才停了下来。
至于那些植物系魔兽铁蒺刺藤并没有收到巨型弩箭的影响,它们沿着齐腰深的草地向五百米之外的野蛮人奴隶军阵那边爬去,还没有爬出多远,树木妖精长老们吹响了口哨,那些铁蒺刺藤又悄然无息的退回去。
数千名树木妖精继续向西北方向分散撤退。
……
他们带着数百铁蒺刺藤借着草丛与沼泽林地的掩护,沿途不断的向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发动袭击,尤其是那些藤蔓类魔兽铁蒺刺藤给构装骑士们带来不小的麻烦,骑士团也因此损失了一些战马,这种战场上能够披着重甲上阵的战马,在马场中都是百里挑一优良战马。
树木妖精退走之后,一些受了轻伤的构装骑士们熟练的在伤口上缠上止血绷带,草地上卧着十几匹折了腿的战马,它们身披着厚重的披挂甲,似乎还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断腿处露出森然白骨,虽然血已经止住,但是伤口处依然显得触目惊心。
德斯蒙德伯爵拧着眉头,看着前面马腿折断的战马,一脸痛惜地提起手里的色鲁基长剑,顺着战马脖颈就要刺进去。
这几乎已经成为骑士团里的惯例,每当有战马在战场上负伤,没办法跟随骑士团四处奔袭,有没有后勤团队照顾这些战马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这些受伤的战马杀掉。
一只麦色皮肤的细腻的手凭空出现,这只手的拇指与虎口长有一些老茧,握住德斯蒙德伯爵的剑刃,竟然丝毫不担心锋利的剑刃会割伤她的手。
“不用这样,把它们交给吉尔达土著人,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好起来的。”说话的人是卡兰措。
她站在德斯蒙德伯爵的面前,目光却落在那匹受伤战马的身上。
德斯蒙德伯爵不太确信地看了一眼吉尔达部落的土著战士,那些土著们此刻正在战场上收拾那些树木妖精变化而成的枯木。
德斯蒙德伯爵疑惑地问道:“土著人可以治好它们?”
卡兰措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有这时候她的脸廓才能显得柔美一些,每一位部落的兽女都有着一双性.感的嘴唇。
她对德斯蒙德伯爵说道:“每一位兽人都是接骨专家,而我们除了有一些魔法治疗手段之外,还可以利用土著人魔草膏药,不要忘了,自从我们与古树精一族结盟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主场。”
四年前,我在埃尔城的奴隶市场上买下她。
现在,她已经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合格的兽人首领,她有着自己一套说服的方式。
她这人喜欢直来直去的爽快,就像是在战场上大开大合地挥舞双刃剑,只说了几句话,就把德斯蒙德伯爵说服了。
德斯蒙德伯爵将色鲁基长剑插进剑鞘中,对着卡兰措非常绅士地一笑,说道:“那就拜托了,卡兰措首领。”
这时候就在德斯蒙德伯爵身后,一群构装骑士们击掌相庆。
每次战斗之后,被迫杀掉一些受伤的战马,是构装骑士们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这些战马对于构装骑士们而言,是最为亲密的战斗伙伴,一匹出色的战马通常要与骑士朝夕相处一年多的光景,才能成为真正的构装骑士。
卡兰措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她挥了挥手,立刻有数十名兽人战士从她身后鱼贯走出来,这些兽人战士分散在那些受伤战马的身边,起初这些战马还显得有些不安,这兽人战士们蹲在战马旁边,并没有急于医治战马的腿伤,而是尝试着用手抚摸着战马的额头,然后居然还要闭着眼睛做心灵层面上的沟通。
我不知道这种沟通到底有没有效果,不过这些焦躁不安的战马在兽人战士的面前果然变得安静下来,随后这些兽人战士们从口袋里取出一些干草料给这些战马喂食,这是一些带有麻痹性的草料,战马吃完这些草料,一匹匹无力地躺在草地上。这时候兽人们才开始尝试着给战马接骨。
看着这些兽人异常熟练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战场上做了多少次这种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去回头看了一眼兽人战士们那些黑鳞战马。
没想到德斯蒙德伯爵此刻也在朝兽人战士的马队那边观望……
……
没想到迷雾沼泽最深处,就在荒草甸子正北方,这里居然地势稍高一些,沼泽地到这里戛然而止。
从沼泽地里走出来,虽然还没有走出迷雾沼泽,却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在沼泽地里面战斗并非我们擅长的。
走上长满了青草的坡地上,德斯蒙德伯爵将斥候小队撒出去,随即命令所有的构装骑士在这里进行短暂的休整。
但是骑士不能脱掉魔纹构装,战马不准解下披挂甲。
构装骑士们跳下马,让披着披挂甲的战马自行去吃草,骑士们却将湿漉漉的长靴脱掉,将鞋坑里的水倒出来,一只只长筒战靴就像是一条条咸鱼一样,挂在木杆上烤着火,骑士们赤着脚坐在草地上,骑士们的脚掌被沼泽地里的积水泡得惨白失去了血色,并且充满褶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些行尸的脚。
野蛮人奴隶和土著人的情况就要好很多,因为他们本身没有穿战靴,一直赤着脚走在沼泽地里。
从沼泽地里走出来之后,有些野蛮人奴隶抱怨:“早知道这里是迷雾沼泽的尽头,那就应该在沼泽里多狩猎几条沼泽巨鳄。”
不过很显然这里并不是迷雾沼泽的尽头,因为按照黛博拉在天空中的指引,这里距离那棵战争古树已经很近了,大概是周围充满迷雾的关系,才一直都没有看到那棵战争古树。
这次黛博拉探查战争古树具体位置,飞出去了好久,一直没有回来,这让我心里面稍微有些担心,毕竟她说我们距离战争古树已经不太远了。
可是从她那次带来消息之后,我们又在沼泽地里走出去了很远,依然没有看到战争古树。
隐隐地,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草场一战之后,那些树木妖精和铁蒺刺藤退走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在我看来,越是靠近那棵战争古树,那些树木妖精和铁蒺刺藤应该越拼命才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将它们吓跑才对。
而且……而且我身边的卡特琳娜和莫拉雅儿好像全都消失不见了。
科妮、普雅卡跟在野蛮人奴隶队伍的后面,她们俩从沼泽地走出来,坐在我身边的草地上,身上穿的轻皮甲倒是显得干净整洁。
卡特琳娜从迷雾中走出来,来到我面前,她红色的秀发湿漉漉的,发梢还不断地滴水,白净的脸在迷雾中显得那么柔美,我感觉这时候的她美得就像是一位仙子,看上去有那么一丝不真实。
这时,就听卡特琳娜问我:“知道那棵战争古树在哪吗?”
我知道德斯蒙德伯爵派出去了一些斥候小队,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最准确的消息。
但现在还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所以我摇了摇头。
卡特琳娜笑了笑,她伸出一只手,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她那条洁白的手臂上‘弱点侦测’魔纹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却是一幅普通纹身而已。
我吃惊地让她抬起脚,查看她脚踝上的‘风之疾走’构装魔纹环,居然同样也只剩下相似的魔纹而已,然而最奇怪的就是,就算看起来像是普通魔纹,偏偏那些魔纹线上还有轻微的法力波动。
卡特琳娜红着脸,一脸嗔怒地瞪我一眼,好在周围浓雾挡住周围的视线。
“其实……战争古树就在我们的面前,只是我们一直未发现它!”卡特琳娜脸上出现了一些痛苦的挣扎之色,就像是身体里面束缚着另一个灵魂,那个灵魂想要控制她的身体。
“我们在它面前?”我不明白卡特琳娜为什么会这样说。
卡特琳娜红宝石般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她说话地语速变得急切起来:“没错,其实准确地说,我们应该是在它的梦境里面!”
“梦境……”我惊叫道。
“莫拉雅儿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在它的翡翠梦境中……”卡特琳娜在这一刻,向我大声喊道:“醒来吧!吉嘉。”
说着,卡特琳娜站在我面前掏出一把匕首,就在我的视线中,用匕首将我眼前这个空间割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她用手抓住裂缝的边缘,用力一扯,一股巨大的眩晕感瞬间袭来,我微微眯着眼睛看到眼前所有的画面都开始不停地旋转,不停地扭曲着,就像是一幅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搓成为一团,而我自己偏偏也是那幅画里的景物之一。
随着我的精神之海开始汹涌澎湃,我的视线开始恢复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站在一棵高大的战争古树前面,而卡特琳娜却是倒在我的脚边昏迷不醒。
莫拉雅儿站在战争古树的对面,手里握着一根魔杖,被困在一座木牢里面,这座木牢正在不断地缩小,就像是一只木质的大手想要将她握住。而莫拉雅儿正在用魔力苦苦支撑着,木牢外面的猛毒花藤发了疯一样地攻击着木牢,却没有丝毫作用。
眼看着木牢就要将莫拉雅儿握紧,我看到莫拉雅儿的脸都涨得通红,一道道冰柱出现在木牢之中,将木牢死死地撑住,那些冰柱上燃烧着淡蓝色的冰焰,木牢里里外外都凝结上一层冰。
莫拉雅儿看到我清醒过来了,便对我大声地喊道:“吉嘉,别管我,快点唤醒其他人。”
我这时候才看到,一队队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野蛮人奴隶,兽人战士,骑士扈从和耶罗土著们都闭着眼睛,从充满了迷雾中的沼泽地里走出来,他们正一点点靠近着面前这棵巨大的战争古树,战争古树周围站着一群树木妖精,那些树木妖精盘膝坐在树下,树木妖精们紧握着身边同伴的手,正在吟唱着一首类似催眠曲的歌谣。
而这棵战争古树则是向四周散布着一圈又一圈地魔法光晕,所有人因此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根铁蒺刺藤正从后面缠住卡特琳娜的身体,树藤末端锋利的刺针正指着卡特琳娜的前额,狠狠地刺了下去。
光洁的冰盾瞬间出现在卡特琳娜的身体前面,铁蒺刺藤的尖刺扎在冰盾上,将冰盾洞穿了一个小孔,虽然受到了阻隔,但是锋利的木刺并未就此停下来,刺藤力道很足,刺破了冰盾之后,继续向卡特琳娜的前额刺去。
在我身边几个树木妖精拿着木叉,正向我刺过来,我根本顾不得那些树木妖精手里的木叉,向着卡特琳娜扑过去,我本想将那根铁蒺刺藤的尖刺一把握住,但是扑出去的身体没有掌控好距离,那根刺藤刺穿了我的手掌心。
192.第十二把力量之匙
铁蒺刺藤尺许长的锋利硬刺刺穿了左手手心,剧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那条刺藤顺势缠住我的手臂,满是棘刺的藤条将我的手臂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我挣扎着想要将刺藤从手臂上甩脱下去,但是却发现我不禁无法挣脱,那条刺藤反而有要将我身体也完全缠住。
一道暗红色的光圈从我腰部爆发出来。
‘抗拒火环’
刺藤虽然在灼热的火圈之下猛地收缩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放开我。
我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了修罗利斧,向着那条刺藤砍了过去,却被一条细如鞭梢的树藤卷住了手腕,手里的斧子砍不下去,悬在半空中。
一时之间,整个树藤就像是条巨蟒一样将我缠住。
‘大地之怒’魔纹构装上面的大地之盾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帮助,铁蒺刺藤上面的尖刺无法扎破坚韧的皮甲,树藤上传来巨大的力量,我感觉身体里的空气全都被刺藤压了出来,不仅无法呼吸,也许再过几秒钟脊椎骨都会被刺藤勒断。
‘石化皮肤’
皮肤上浮现出一层花岗岩的纹理,但依然无济于事。
一丝丝电弧沿着我的手臂爬到铁蒺刺藤上,铁蒺刺藤在电弧的灼烧下,不停地扭动着藤躯,居然将我高高举起。
我胡乱的挣扎,一股脑儿的将魔法腰包里的卷轴丢出来。
‘霜之新星’
‘霜冻’
魔法卷轴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寒意,随含糊不清的咒语声在我脚下爆开。
也许是寒气把昏迷的卡特琳娜冻醒,她躺在地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铁蒺刺藤缠绕着我的身体,高高的举在空中。
她睁开红宝石一样瑰丽的眸子,身体灵活得像是一头迅捷黑豹,手中的匕首沿着铁蒺刺藤掠过,瞬间将铁蒺刺藤斩成数段。
她身体轻飘飘地落下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时候,无数铁蒺刺藤从树木妖精和战争古树的后面爬出来,大概是战争古树意识到情况不妙,没办法再等下去,只好催促着铁蒺刺藤对陷入梦境的构装骑士发起进攻。
我从刺藤的缠绕下挣扎着站起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放出自己的‘势’,金色海从脚下蔓延开,顺手在刺藤与构装骑士之前凝结出一道水墙,数十条刺藤钻过水墙,向我这边游曳而来。
‘凝冰’
没有任何的迟疑,我口中念出魔咒之后,一道冰墙在‘咔咔’声中凝结成型,数十条刺藤被冻结在冰墙之中,同时又有大量的刺藤被挡在冰墙之外,可惜冰墙在数十条刺藤合力挣扎之下,根本没有维持多久,冰墙上就充满了龟裂。
‘冰爆’
没办法将这面冰墙维持住,只好将这面冰墙迅速引爆。
冰屑弥漫在战争古树之下,极寒气息席卷了这块地势稍高的土丘,淡淡的冰焰附着在一些刺藤身上,在它们爬行过程中,逐渐凝结出冰晶来,冰雾之下,一些植被的叶子掉落满地。
只是那些植物系魔兽铁蒺刺藤并没有因此丧失行动能力,依然朝着陷入昏睡的构装骑士们爬去。
卡特琳娜护扑过去,手里握着匕首将一条冲上来的刺藤拦腰斩断。
同一时间有更多的刺藤扑上来,眼看着这些刺藤要伤到那些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
“去死吧!”
一把黑色双刃剑斜着切过来,将一排刺藤齐刷刷地斩落,卡兰措与北风军团十位二转大骑士终于醒过来,十位二转大骑士各自开启斗气,身体四周围绕着不同颜色的气旋,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圣盾骑士本尼迪克特高举着厚重的塔盾,就在战争古树之下开启了一面盾墙,将身后所有的北风军团构装骑士们全部护在其中,其余的二转大骑士们也各自展开最强的手段,率先冲到铁蒺刺藤当中,就像是十架绞肉机一样,瞬间就将这些铁蒺刺藤绞得粉碎。
卡兰措冲到我的身边,看见我正在滴血的手臂,十几米高的女武神的虚影‘腾’的一下子出现在她身后,她拎着拥有‘锋利’属性的双刃大剑大步冲到战争古树树根下面,数条根茎从泥土中钻出来,围着卡兰措迅速形成了一座木牢,卡兰措冷笑着,用手里的大剑横扫出去,一抹淡淡的白色剑气随着双刃大剑挥击出去,那座由木牢瞬间被双刃大剑斩成两半。
这时候,卡特琳娜迅速‘闪现’到莫拉雅儿的身边,这时猛毒花藤正用自己的身体冲击着困住了莫拉雅儿的木牢,卡特琳娜出现在木牢之外,手里拎着我的修罗利斧,一斧子接着一斧子将木牢劈开,将莫拉雅儿从狭窄的木牢里救出来。
厮杀声中,那些陷入梦境中的构装骑士与野蛮人奴隶、兽人战士们陆陆续续开始醒过来,他们从沼泽地里的泥水中爬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战场。
北风军团的这十名二转强者将数百条刺藤纷纷绞杀在战争古树下,坐在巨大树根上的那些树木妖精没有办法再继续维持梦境仪式,纷纷睁开眼睛,从树根上站起来,一脸惶恐的看着面前混乱的局势。
战争古树的梦境仪式被彻底破坏掉,便全力以赴投入战斗之中。
战争古树属于四级魔兽,自身的实力也是相当强大。
刚刚它是在维持着梦境仪式,无法分心与二转大骑士们正面交手,但是现在梦境仪式彻底遭到破坏,它也就可以放手一搏,无数藤蔓就像长鞭一样从树冠上冲下来,这些坚韧的树藤试图将树下绞杀刺藤的二转大骑士缠住,大骑士们拎着长剑,踩着刺藤的残枝断叶与那些树藤厮杀在一块。
‘吼~’
牛头人鲁卡站在野蛮人奴隶重弩团的最前面,朝着战场发出一声愤怒的战吼,这一声战吼算是彻底唤醒了场上所有陷入梦境的人。
愤怒的牛头人拎着月刃斧,带着几百名野蛮人奴隶冲上来,这些野蛮人奴隶放弃了背上的重十字弩,几乎人手一把厚重的月刃斧,朝着战争古树围过来,随着那些树木妖精在慌乱之下四散奔逃,野蛮人奴隶们将战争古树团团围住,手里的月刃斧不由分说地向着战争古树砍去。
莫拉雅儿在卡特琳娜的搀扶之下,气喘吁吁地走到我身边,她的模样显得十分狼狈,脸上挂着血痕,身上的卡勒米安魔法长袍也被划开了数条口子,就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来,她心有余悸地对我说:“刚刚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我叫醒了你身边的卡特琳娜。”
“嘿,在梦境里根本感受不到外面的情况。”我辩解道。
我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凝出‘冰尖柱’,砸向战争古树的树冠,一根根冰尖柱在树冠上爆开,极寒的气息在树冠上形成鸟窝状的冰巢。
这时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列队,他们重新骑上战马,十支构装骑士团将这棵战争古树团团围住。
野蛮人奴隶们曾经在辛柳谷伐木采石,做了三年苦力,对于砍树最是在行,他们围着直径二十几米的战争古树挥动着月刃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战争古树最外面的一层树皮剥去,战争古树虽然奋力挣扎,但是仅仅十位二转大骑士就已经将所有的攻势挡住。
战争古树无法阻止野蛮人奴隶,见到败局无法挽回,野蛮人奴隶又有着一股子势必要把树砍倒的狠劲儿,终于抵挡不住死亡的威胁,开始向我们发出求饶的声音。
失败者注定要献上自己一些东西,比如尊严,或者其他什么。
这棵战争古树在野蛮人奴隶的斧刃下,将属于它的那把力量之匙拿出来,老老实实地送到我面前。
之后又与莫拉雅儿签署了一份不平等的魔法契约,基本上就是等到莫拉雅儿有能力召唤战争古树这一级别的魔兽,战争古树将无偿为莫拉雅儿所召唤,召唤法阵里面不需要任何的献祭物品。
不过想要召唤四级魔兽,就算是这棵签订了魔法契约的植物系魔兽,莫拉雅儿至少也要达到二转高级魔法师的级别才行,暂时肯定是召唤不了。
战斗之后,吉尔达部落的土著战士负责打扫战场,这些土著人对于树木妖精死后化成的枯木非常感兴趣儿,几乎所有的树木妖精形成的枯树都被他们收集起来,据说这种树木妖精留下的木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建筑材料。
德斯蒙德伯爵就在战争古树前面的土坡上清点骑士团里人数,他最担心的就是战争古树趁着大家进入梦境那段时间,杀掉了一些构装骑士,事实证明,德斯蒙德伯爵这种担心明显就是多余的,构装骑士们并没有因陷入梦境而减员,倒是有两个倒霉的骑士扈从因为昏睡的时候,脸孔朝下跌入沼泽地里面,直接呛水而死。
至于我,终于拿到了第十二把力量之匙。
当第十二把力量之匙串在一起之后,这十二枚力量之匙在我面前纷纷亮起碧绿色荧光来,随后这些绿色的叶片就开始魔法光辉之中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团绿色的气团,最后着枚绿色的气团落在我的手中,最后形成了一颗心型饰坠,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只是我马上发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就算我凑齐了十二枚力量之匙也没什么用,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样解开封禁法阵,我甚至连封禁法阵设置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将这枚散发着木系魔法气息的饰坠收进魔法腰包里,准备在迷雾沼泽这边稍微休整一下队伍,就立刻返回荆棘环形山那边去问问战争古树一族的长老迪拉姆智者,或许从它那里能知道要如何才能解开黑森林里的封禁法阵。
在迷雾沼泽,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折损了一些战马。
而且进入迷雾沼泽之后,就没有再猎杀到蛛人战士,只是在沼泽里杀了一批树木妖精,树木妖精身上根本没有魔晶石,它们死去之后就会化成一截儿枯木。
因此,对于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来说,最近几乎没什么收获。
……
我们在迷雾沼泽的战争古树下这片干爽坡地上搭建起一片临时营地。
我和莫拉雅儿坐在战争古树的树根上,听着她讲述究竟是如何发现战争古树将我们这边所有人都拉入它的翡翠梦境中的……
事实上就在我们的军队在草甸子上与树木妖精展开遭遇战的时候,战争古树就已经开始布置翡翠梦境,在我们有树木妖精战斗的时候,一点点将我们悄然无息地拉入它的梦境里。
对此,我的魔法感知居然没有察觉出来,看起来高阶魔兽对于我还是有一些等级压制。
战争古树身上散发着令人沉睡的气息,让我们所有人陷入由它萦造的翡翠梦境中。
我们在翡翠梦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沉睡,而是如同走进了幻境一般,眼前尽是一些虚幻,在幻境中我们依然可以凭着主观意识自由的行动,但是幻境蒙蔽了我们的五感,能引诱我们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与决定。
这棵战争古树大概是想将我们整支队伍引到这里,由铁蒺刺藤将我们逐一杀掉。
莫拉雅儿是一位精通木系法术的魔法师,对于木系魔法拥有较高的抵抗力,翡翠梦境无法困住莫拉雅儿。
于是她很快就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发现我们大家都陷入了梦境中,莫拉雅儿唤醒了身边的卡特琳娜之后就被战争古树发现了,战争古树施展四级木系魔法,将莫拉雅儿困在其中,莫拉雅儿苦于抵抗战争古树的木牢,根本无暇顾及唤醒其他人。
这种危急关头,莫拉雅儿当然选择先唤醒我,可惜无论她怎么呼唤我,我都没有醒过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我,尝试着唤醒身边的卡特琳娜,卡特琳娜在莫拉雅儿的呼唤之下慢慢地醒过来。
卡特琳娜发现我依然陷于沉睡之中,便毅然决定重新返回到梦境里,将梦境里的我唤醒……
193.重返日怒之桥
我在迷雾沼泽做了短暂的停留之后,便带领着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离开了这片迷雾沼泽。
这片隐藏在迷雾中的沼泽,平时就连耶罗土著们也不敢踏足,人类的冒险团很少会有深入到黑森林南部区域腹地之中,因此这是一片魔法草药的处女地,沼泽中生长着一些喜水的植物,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的魔法草药。
如果只靠我自己一路走一路采集的话,无论如何也是收集不了多少。
幸好吉尔达部落里的土著战士们都是采集草药的好手,有他们帮忙,我们只是沿途经过的地区顺便采集一些,等到走出迷雾沼泽之后,才发现那些魔法草药堆得像一大堆柴草垛。我准备抽时间将这些魔法草药送到辛柳谷去。
随着视野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周围的浓雾逐渐稀薄,地面上的水坑越来越少,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毛草地。
这片地区树木并不密集,对于黑森林来说,这种没有遮天蔽日连成一片树荫的地方还真是很少见。
终于不用再继续给所有人加持‘水上行走’的魔法了,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前前后后地来回奔波了今天时间,停下来才觉得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整个身体懒洋洋地伏在马背上,任由古博来马一颠一颠地向前走。
看到我闲了下来,莫拉雅儿便凑到我身边来,笑眯眯地看着我。
她之前与战争古树战斗的时候受了一些轻伤,手臂上缠绕着止血绷带,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那棵战争古树真和你签订了魔法契约?”我俯卧在马背上,扭头看着她,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不那么协调。
“你是说巴塞罗?”莫拉雅儿问我。
迷雾森林里这棵战争古树竟然叫这个名字。
“嗯,就是它。”我说。
莫拉雅儿点头承认说:“没错,签了。”
随即又说:“我猜它大概是担心其他十一棵战争古树在接触封禁法阵之后,会找它麻烦,所以才会这样痛快和我签下了魔法契约。”
没想到那棵战争古树居然还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于是勾起了我谈兴,我对她说:“这样说起来,等你完成第二次转职之后,就可以召唤战争古树了吗?想想就觉得恐怖,一百多米高的战争古树从召唤法阵里走出来,简直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战争堡垒。”
这时候,我脑海里幻想着战争古树从召唤法阵里出现的样子。
“咯咯,我不知道二转以后是否能够拥有召唤战争古树的力量!”莫拉雅儿被我的话逗得笑个不停。“就算是可以,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我可没有想得那么长远。”
听莫拉雅儿这样说,我有些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和它签订魔法契约啊?”
莫拉雅儿的眼睛眯成两道弯月牙,对我喜滋滋地说:“这份召唤契约除了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召唤巴塞罗,当然也有很多其他的好处了,有了这份魔法契约,我就能和巴塞罗先生探讨一些木系魔法方面的知识。”
原来莫拉雅儿竟然打算向四级木系魔兽学习的木系魔法啊!
“那你平时怎么联系它?”我忍不住问道。
莫拉雅儿抿着嘴唇,好一会儿都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对我说了句:“偶尔到耶罗位面逛一逛,会不会不太方便?”
她这句话说得很没底气,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随后我才想明白,莫拉雅儿平时还是要留在帝都生活,只需要偶尔能够来一趟就可以,她是想要通过我那里的传送门到这边来。
我连忙说道:“当然不会,你什么时候想到这边来,尽管跟我说,只是毕竟黑森林南部地区这边不太安全,你要小心点。”
毕竟黑森林南部地区还潜藏着大量的巨型蜘蛛,所以我才这样提醒她。
“吉嘉,能认识你真好!”莫拉雅儿感叹着说了句赞美我的话。
听到莫拉雅儿这样说,我坐直了身体,有些心虚地向左右两侧看了看,将声音压低了,小声问她:“喂,干嘛忽然说这个?”
她对我暧.昧地笑了笑,就像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躺在租屋干爽而柔软的大床上睡醒后慵懒的样子。
莫拉雅儿并不是那种绝美的女孩,但是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言表的感觉。
我觉得什么都没说,脸就有些红了。
我们的马在林间并行,这条林荫路很宽,在树精们的帮助下,我们才能走得这样轻松。
我们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沉默了好一会儿。
莫拉雅儿大概是觉得应该再聊点什么,不让气氛再这样继续尴尬下去,她问我:“你帮那些战争古树们解开黑森林里面的封禁法阵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算了下时间,距离期末测试的日期越来越近了,我必须如期赶回去。
这些事在此之前就定下来的。
于是我说:“本来我还想趁这样的好机会,继续追击那些尼布鲁蛛人,可是皇家魔法学院那边马上要期末测试了,我必须在此之前如期的赶回去。”
莫拉雅儿眨了眨眼睛,问我:“你就不担心那些战争古树获得自由以后,会成为这片黑森林里的新主人?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它们或许会带着树精战士兵临特鲁姆小镇。”
其实对于这些战争古树,我觉得它们还是蛮值得信赖的。
因此我说:“也许吧!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至少现在应该不会,目前我们双方最大的敌人是尼布鲁蛛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和古树一族联合起来,大家共同将尼布鲁蛛人赶出耶罗位面。”
“你想得倒是蛮乐观的。”莫拉雅儿笑了笑说道。
既然说起了后面的计划,这让我想起来一些事情,包括我所计划的奇岩城之行。
“等耶罗位面这边的局势稍微稳定一些,我想到奇岩城以南的那片蛮荒沼泽一趟。”我对莫拉雅儿说道。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便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喂,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啊!我刚从那边回来,你就要跑到那边去……”
我对莫拉雅儿说:“不单单是我要去,我还想请你帮忙当我的向导,我想去找魔法影像水晶里面的那个上古祭坛。”
听到我这样说,莫拉雅儿眼神才算是缓和下来,然后对我问道:“你到底想干嘛?你该不会是看上那群飞龙了吧,你准备成为一名猎魔人?”
一想到那群等级在四级的群居飞龙,我对莫拉雅儿说道:“没有啦,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要去找那座上古祭坛。”
莫拉雅儿听说自己将要充当向导,便不再言语“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我说:“大概最迟也不会超过今年冬天吧!”
莫拉雅儿微微松了一口气,对我说:“还好,你没说夏日祭之后马上出发……”
构装骑士团在黑森林的林荫道里足足走了五天,终于看到了日怒之桥。
194.封印祭坛
在这片山谷里的那场战斗早已平息,然而给日怒之桥林区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如果从空中鸟瞰,便可以看到在日怒之桥的山地上到处是一些枯树林,这些枯树林经过大火的洗礼之后留下一片焦糊的痕迹,苔藓们似乎无法在焦木上生长,因此只侵占到了枯树林的边缘。
我们的队伍行走在枯木林的边缘,透过那些焦黑的枯木,可以看到一些破土而出的小树苗,正是这些树苗为枯树林增添了一抹新绿。
尼布鲁蛛人在这里一共建立了四座蜘蛛营地,它们试图将这些营地连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曾经有近万只巨型蜘蛛在这里开拓营地,而今只能在焦黑的泥土里发现一些巨型蜘蛛的残肢断壳。
一根布满了裂纹的触肢埋在泥土里,露在外面的部分只有短短一截儿,或许只是一根断肢,或者是被迈进土壤中整个巨型蜘蛛的尸骸。
也正是由于尼布鲁蛛人在日怒之桥前面的惨败,吹响了尼布鲁蛛人从耶罗位面黑森林南部撤退的号角,大批尼布鲁蛛人退到黑森林最南端的沼泽海的边缘。
蜘蛛营地周边的林地里,一些巨树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些巨树是被禁锢在林地间的树精,也有一些仅仅是普通的巨树。
守在日怒之桥头上的那棵战争古树在树根处重新萌发出一片盎然新绿,只是那根被砍倒了的树干已经没办法重新耸立起来,就在巨大的树根旁边,一棵青色的小幼苗正汲取着战争古树庞大根系输送来的养分,仅仅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棵战争古树的幼苗就已经长得如同十年左右的橡树。
那根横在日怒之桥桥头的粗壮树干上的叶子已经全部凋零,巨木就像是一道百米长的树墙横在那,枯树的树皮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我们的骑士团驻扎在树墙的南侧。
日怒之桥上的土著勇士们对我们显示出了极大的热情,他们给我们的构装骑士们送来了一些荆棘环形山谷里面特产的水果,而且迫不及待地将我请进了荆棘环形山的湖边林地里。
我经过日怒之桥的时候,与那棵日怒之桥的守卫战争古树迪让打了个招呼,苍老的面孔从树根裂开的树皮之间浮现出来,对我友善的笑了笑。
“年轻的人类勇士,这次的旅行一切顺利吗?”战争古树语气温和地向我问候了一句。
我在大树桩前停下来,这时候才看清楚,那棵拔地而起的高大橡树竟然是从树桩上长出来的枝,我对这位名叫迪让的战争古树说道:“还行,虽然中途有些波折,但是结果还是能够令人满意的。”
他听我这句肯定的答案之后,有些激动地说:“这么说……你已经拿到了十二枚力量之匙?”
“是啊,战争古树先生。”我笑嘻嘻地说道,拉开硬皮甲的领口,向他展示项链上的心形饰坠。
“呵呵,你可以直接叫我迪让,年轻的人类勇士。”迪让笑得很开心。
“迪拉姆智者正在湖边等您……”站在我身旁的土著勇士忍不住提醒了我一句。
我向迪让投以歉意的目光:“抱歉,迪让先生……”
迪让对我微微点了点头,那张树脸渐渐地从树根上消失了。
我们沿着日怒之桥继续赶路,四周沉寂下来,四位土著勇士手持黑铁长矛,他们板着脸表情严肃,一点也不风趣儿。
在经过日怒之桥的时候,看到桥上驻守的数千土著勇士一脸羡慕的样子,他们彼此交头接耳好像在谈论我。我从普雅卡少女时候那位土著恋人身边经过,看到这位年轻的吉尔达部落勇士表情有些尴尬,见我看向他,转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他显得有些局促,这群年轻的土著勇士当中要属他的武器装备最精良,他想要将手里的黑铁长矛藏到身后去,但是身上精良的链甲却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脱掉了,他身上的链甲并不在我与日怒之桥战争古树交易清单之中,我猜应该是来到这儿的吉尔达部落同胞给他的。
毕竟他来至于吉尔达部落,未来会成为吉尔达部落的首领,就算是在日怒之桥,也会获得部落那边最好的照顾。
荆棘环形山谷里还是那副老样子,无数树精挤在这座山谷里面,走在荆棘环形山山谷林地中,我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就仿佛站在热闹的广场上,到处都是人挤人的景象,而偏偏我经过的地方有一条宽敞的林道。
林道两侧那些树精们虽然没有露出面孔来,却给我一种‘我是所有目光的焦点’这样的感觉,或许这只是个错觉。
……
荆棘环形山有一座占地近百亩的中心湖,整个环形山的雨水多半都汇聚于此。
进入夏季之后,湖水的水位持续上涨,湖水都已经蔓延到了迪拉姆智者的树根旁边,站在战争古树迪拉姆长老的脚下,可以清晰的看见被湖水漫过的草地藏在水底,就像是湖底长着一片绿油油的草毯,青山碧水之间,湖光山色美轮美奂,正是一处景色秀美的好地方。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欣赏荆棘环形山景色的心情,因此也没注意到这些。
这次不同,凑齐了十二枚力量之匙,尼布鲁蛛人又纷纷向着黑森林最南端的沼泽海逃窜,压在心中的大石头一下子消失了,仰望头顶灰蒙蒙的云层都觉得没那么压抑。
迪拉姆智者巨大的脸孔出现在六七十米高的树干上,它是荆棘环形山里面最高大的战争古树,伞状的树冠直径甚至超过了百米,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雨伞,它拥有两根几十米长的粗壮树枝,就像是人们的手臂。
“年轻的人类勇士吉嘉,你将十二把力量之匙带回来了吗?”它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期待地目光来。
我仰头费力地看着他说:“是的,迪拉姆长老,不过在我凑齐十二把力量之匙的时候,这些力量之匙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块心形饰坠。”
说完,我将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将那颗化成了心形饰坠放在手中展示给迪拉姆长老。
果然,迪拉姆长老认识这件饰坠,一下子就喊出了它的名字:“哦!这颗‘力量之心’,竟然真的让你拿到了!”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没错,当所有战争古树手中的力量之匙凑齐之后,就会形成一枚开启封印法阵的钥匙,我们称它为‘力量之心’,这枚‘力量之心’曾经拥有无比强大的法力,但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了。”
我对迪拉姆长老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帮诸位解除脚下的封禁法阵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我踮起脚尖,将手里的力量之心高高举起了,示意迪拉姆长老可以接过去,不过迪拉姆长老并没有这样做。
迪拉姆长老让我和卡特琳娜站在它的手心里,它将我和卡特琳娜两人一起举起来,直到与它视线平行。
他颇为感慨地说:“得有人帮我们进入湖心那座祭坛里面去,你只需要将这枚力量之匙放在祭坛的魔法中枢的宝石凹槽里,那座封印法阵就会停止运转,不在汲取我们的力量,也不会在束缚我们,‘自由’这个字对我们来说可真是久违了。”
“只需要放上去吗?不需要诵读魔咒什么?”我询问道。
迪拉姆长老对我说:“不,完全不需要,当初世界树在布下这座封印法阵的时候,就曾经做出一番预言:未来某天,有能力凑齐所有战争古树手中的力量之匙的必定是外族的勇士,他会在黑森林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聚齐所有的力量之匙解开封禁法阵,而且还会帮助古树精一族度过危难。”
听它这样说,我表情有些尴尬,因为我并没有打算让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走出黑森林,去和那些尼布鲁蛛人拼命。
“额,事实上,我想那位世界树先生前半段预言都已经实现了,但是能否一起打败尼布鲁蛛人暂时还犹未可知。”我对迪拉姆长老说:“因为一旦它们离开黑森林进入沼泽海,在失去诸位战争古树帮助的情况下,我们的构装骑士与蛛人战士交手,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在黑森林里,我们每次能够打败它们,依靠的是您麾下那些树精战士帮助。”
听到我这样说,迪拉姆长老哈哈一笑,对我说:“年轻的人类勇士,你可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当你帮我们解开封禁法阵之后,我们这些黑森林里的战争古树将会重新获得自由,黑森林里所有活下来的树精战士们也是如此,到时候,无论去哪里征战,只要是耶罗位面,只要是有土壤的地方,树精战士们能够发挥更大的力量。”
我居然忘了这些战争古树和树精在解除封禁法阵之后是拥有行动能力。
于是我向迪拉姆长老问:“您是说,当封禁法阵解除之后,你的树精战士可以跟随我们构装骑士团,去耶罗位面任何一处有土壤的地方?”
随后,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些画面,想象着迪拉姆长老身后那些树精在战场上排成一列,用身体挡住那些尼布鲁蛛人战士的进攻,树精后面站一排野蛮人奴隶,战斗或许会变得异常简单。
战争古树迪拉姆长老说道:“那是当然的了,毕竟我们已经缔结了盟约,在尼布鲁蛛人这个问题上,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将它们彻底从耶罗位面上赶出去……不过我想有必要在盟约上增加一些新条款,比如古树精一族与格林帝国人共同生活在这片黑森林里,我也需要您的一些承诺。”
听到迪拉姆长老谈论起我的承诺,我问道:“那么,迪拉姆长老,到底需要我做出什么样的承诺呢?”
迪拉姆长老对我说:“很简单,格林帝国人在黑森林中不可以再肆意砍伐树木,不再捕杀树精一族的拥护者和耶罗位面上的原住民……”
我对迪拉姆长老说:“这些当然都没问题,虽然我承诺无法代表我们格林帝国驻扎在耶罗位面的最高执政官,我们可以将萨摩耶公爵请过来,大家签署一份同盟协议,毕竟以后很长时间,我们会共同生活在这片黑森林里,互相尊重是最基本的行为准则。”
听我这样说,迪拉姆长老干枯的老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它又对我说:“吉嘉勇士,你真是与我见过所有格林帝国人都不同,那些骄傲自大的格林帝国人只会提出一大堆无理要求,可没有人向你这样,为我们古树精一族的角度考虑这些事儿!”
“……那个,这时候我们聊这些,好像还有些为时过早,我看我还是先将诸位脚下的封禁法阵解开吧。”我对迪拉姆长老说道。
接着我又问:“迪拉姆长老,你说在湖心处有一座祭坛,我怎么没看到,会不会是夏季山谷里面的雨水太大,湖边的水位暴涨将祭坛淹没了,那么待会我要潜入水下完成解除封印的仪式吗?”
迪拉姆长老呵呵一笑,用它的大手将我举高了一些,并对我说:“不,吉嘉勇士,你没有看到湖心祭坛,并不是胡说将祭坛淹没了,而是你需要站得更高一点。”
站在高高的战争古树肩膀上,这次我居高临下的鸟瞰这片清澈的淡水湖,这座中心湖如同绿宝石一样镶嵌在环形山谷里的一颗绿翡翠。
这时候,我看到紧贴着湖面居然真的有一座祭坛,或者说那是一座祭坛的入口,如果不是居高临下这样观察,还真是很难发现那里,而且看起来中心湖周围这五棵战争古树多半也是为了守护这座祭坛。
接着我便对迪拉姆长老说:“好吧,我看到那座祭坛了,迪拉姆长老。”
迪拉姆长老将我放到它的脚下,本来它还想让土著勇士们抬过来一艘独木舟,吩咐土著勇士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已经见到我和卡特琳娜站在水面上与它挥手,这才一脸释然地与我们摆了摆手。
随后我便带着卡特琳娜向湖心浮在水面上的那座祭坛入口走去……
195.解除封禁
从高空俯视的时候看上去并不算太远的一段水路,实际走起来却不是一般的远。
好在这边湖光山色,风景宜人,而且似乎水中有并没有什么危险,身边有卡特琳娜陪伴,一路之上自然是非常惬意。
湖面上波光粼粼,几尾银鞘鱼在不远处翻起水花,迅速地游入湖底。
世界树留下封禁法阵祭坛的入口就建在湖中央,走进了才看清楚这是一座用巨大青石垒起来的金字塔样式的宏伟建筑。
湖水几乎淹没整座封印法阵祭坛,然而祭坛的入口位于神庙最顶端,是一道落闸式的石门,石门上面刻满了鬼尸藤的浮雕,石门的两侧是还有燃烧殆尽的火盆,两只石盆里积满了雨水,其中一只石盆边沿长满了青苔,并布满裂痕。
我站在封禁法阵的祭坛入口,有一点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通,明明是世界树设立的封禁法阵祭坛,但是封禁法阵祭坛不仅位于荆棘环形山的中心湖里,居然建造了这样一座祭坛。
显然这座祭坛并不是为战争古树准备的,或者几千年前在黑森林里留下了封禁法阵的世界树也没办法进入这里。
那么这座祭坛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我的心里免不了有了些疑惑。
面前的巨大石门足有四、五米高,就算是高大的野蛮人和牛头人战士应该也能够进入祭坛之内,但是对于一百多名高的战争古树,想要进入其中简直太困难了。
“你说几千年前的那棵世界树为什么会将封禁法阵的祭坛建造在一座建筑立面?”我带着心里面的疑惑,忍不住对安静站在身边的卡特琳娜吐槽道。
卡特琳娜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露出湖面的祭坛入口,微微抿着殷红的嘴唇,笑而不语。
我站在石门前面,寻找着打开石门的方法,却忽然听到一股声音传来。
“这座封禁法阵的祭坛上的建筑是耶罗人的杰作。”战争古树迪拉姆长老的声音传入我的精神之海中。
原来这座祭坛上的建筑是后来建造的,我心想。
迪拉姆长老接着对我传讯说:“两千年前他们建造这座神庙,目的是为了将里面的祭坛好好地保存下来,我们一直担心这座祭坛经年累月在湖水中浸泡,会彻底失效,因此便让黑森林里这群耶罗人建造了这座建筑。”
虽然这些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青石板的石缝中长满了青苔,但是却可以看到青石板与青石板之间连接得非常严谨,而且石缝中间用一种灰白色的石灰抹缝,除了色调不同之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整体。
土著人建造的石屋想不到居然也会这样的考究的,尤其是建造在湖中,又将入口设于湖面之上,试想这样一座宏伟的建筑防水设施一定是做很好才行,
“原来这里居然是耶罗土著们建造的,看上去还真是很宏伟啊!”
我蹲在最贴近水面的石阶前面,将头伸进水中,这才真看清这座建筑的水下部分,一直延伸到水底幽暗的地方,我大致估算一下,湖中心的深度至少要有几百米,清幽的湖底就像是看不底的深渊,仿佛里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惧。
这座巨大的石门旁边并没有任何形式的绞盘,我走近了仔细寻找着开启方式。
“打开石门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将左侧水道闸口打开,让湖水沿着水道涌进闸口里面,等到灌入闸口里的湖水重量大于石门的时候,石门就会自动打开。”
好吧,我只想知道石门开启的方法,我按照迪拉姆长老的提示,将祭坛入口处左侧的水闸打开,看着湖水汩汩流入水道之中,湖水顺着水道里的暗洞流入石门下方。
‘咔’……
‘咔’……
‘咔’……
石门里响起机关的转动声,慢慢开始整个巨大的充满了浮雕的石门开始摇晃,并且一点点的向上升起。
一股**的味道从祭坛入口传出来,我忙屏住呼吸,从腰包里掏出了两片‘微缩龙卷风’的金属符文板来,将两片魔晶石碎片塞进宝石凹槽里,等到符文板上升起一阵微弱的气流漩涡之后,就将符文板放在祭坛的入口处。
石门开启了一道缝隙,我顺着缝隙看到甬道里面非常的潮湿,石板地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
等了好一会,直到石门大开,排风机将甬道里面换了一些新鲜空气,我才拉着卡特琳娜走进这座祭坛甬道之中,甬道向下倾斜着一直延伸出去,脚下的路非常的湿滑,我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一根从树木妖精长老那里获得的长柄法杖,拄着法杖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去。
甬道了那种发霉腐烂的怪味非常中,大概是脚下那些苔藓散发出来的。
沿着甬道走进去几十米,外面的光线无法照射进来,岩石甬道就显得非常的黑,卡特琳娜将一颗月光石捧在手中,她四周才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我发现甬道的石壁上刻着一些简单的壁画,目光从壁画上扫过,才发现这些壁画是耶罗土著人以壁画的形式记录着建造这座‘神殿’的始末。
这时候挂在我胸.前的那颗‘力量之心’散发出微弱的光,而我也向甬道深处施展了‘微光照明术’。
前面的甬道里面看起来也是静悄悄的,我们就沿着这条甬路一直向祭坛深处走。祭坛甬道里的石阶坡度不算太陡,是那种沿着四壁不断向下盘旋的独特设计。甬道里面显得格外闷热潮湿,但是那种腐烂的怪味道却是便淡了很多,而且脚下湿滑的苔藓也减少了很多。
祭坛里面有着哗哗流水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座小瀑布,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是走完了漫长的回旋甬路。
穿过一座圆形拱门来到一座空旷的大厅中,黑暗吞噬着这里的一切,我再次施展了一次‘微光照明术’,那颗魔法照明弹在大厅里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魔法微光经过哪里,就将哪点亮。
我站在原地,连续向着四周释放了十颗‘微光照明术’,便掌握了这座祭坛大厅的总体布局。
这座大厅差不多有足球场那么大,中心位置是一座圆形石台,就在这座巨大的石台四周耸立着二十几根大理石柱,石柱与石柱之间连接着刻满了浮雕的石拱,而且我在巨大石台上发现了几处火盆,虽然里面的引火用的油脂已经干涸,只剩下一些灼烧的痕迹。
随手将聚火术符文板丢进石盆里,燃烧的火焰一点点从石盆里冒出来,光线一点点充斥着祭坛上的每一处空间。
这时候,我终于看清的祭坛里面的一切,我和卡特琳娜站在石台的边缘位置,这里石壁四周一共有四道小型瀑布,与其说是瀑布,倒不如说是四道水柱从沼泽巨鳄浮雕的口中吐出来,流进祭坛底部的水池之中。
看起来眼前的石台就是封禁法阵的祭坛了,我让卡特琳娜将整个石台周围一圈用‘聚火术’符文板点亮。
迈步走上石台,才发现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石台之上刻满了格式的符文,形成了一座巨型的魔纹法阵,这座魔纹法阵的线条很粗,看上起像是用魔法金属制成。
魔法感知可以轻松的感觉到,这些嵌在石台岩板上金属线涌动着浓郁的木系魔法的力量。
据绿谷密林里的那棵战争古树维斯曼说,黑森林里面这座封禁法阵能够数千年如一日的正常运转,并不是封禁法阵拥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力之源,而是这座封禁法阵祭坛所需的法力,实际上是封禁法阵汲取了整个森林里战争古树的法力。
正因为地下庞大的封禁法阵不断的汲取着战争古树的力量,才让这些战争古树无法反抗,也无力挣扎。
来到这里,我发现力量之心就像活了过来一样,整个晶体如同心脏一样不停地跳动。
将其握在手心里,那种感觉会非常的强烈,我用手捧着这颗力量之心,一步步向石台中心走去,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冥冥中知道石台中心就是封禁法阵的中枢系统。
我迈步走到那,果然在石台中心位置的石板上,我发现了一幅魔法力量回溯的魔纹结构,只是中心位置的宝石凹槽里面空空如也,那些汇聚于此的木元素法力也在这里又挥散掉。。
我蹲下来,将力量之匙放在凹槽中……
‘轰隆隆……’
没想到下一秒,这个封禁法阵的祭坛传来剧烈的晃动,四周石壁上居然在摇晃中产生了一些巨大的裂缝,湖水顺着建筑的裂缝向大厅里倒灌进来。
卡特琳娜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根本没有给我做任何决定的机会,单手搂着我的腰,只是短短的三次‘瞬闪’,就闪烁到了回旋甬路上。
这时候,这座恢弘的建筑震动得更加厉害,一些石块从墙壁掉落,随着青石条不停掉落下来,湖水也顺着石缝流淌进来。
我们沿着回旋甬路向来路拼命地跑,卡特琳娜拉着我左躲右闪地避开头顶掉落的石块,偶尔避不过去的地方就会用‘瞬闪’带着我闪现过去,跑到后面的时候,她觉得我跑得太慢,直接将我背了起来,我趴在她的背上,双手搂着她脖颈,感受着她向猎豹一样矫健的身手。
每一次弹跳,都会寻找落石的空隙向前窜出好远一截儿。
卡特琳娜背着我跑到封禁法阵祭坛入口处,这时候入口已经崩塌,那道闸口式石门也落了下来,将我们退路完全封死,看到眼前的情景,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儿。
整个建筑摇晃得更加厉害,似乎已经有下陷的趋势,甬道里的水已经淹没了膝盖。
这时候,我从腰包里掏出了时空碎裂者战锤,就要在我和卡特琳娜身边开一道魔法传送门,带着卡特琳娜躲进辛柳谷去。
可还没等我的手臂落下去,就看从石门旁边一处墙壁的裂缝处,无数树木的根茎蔓延开,并且将石门旁边这道石缝彻底撑开,碎石料纷纷掉落下来,但是我和卡特琳娜一眼就看到了头顶上的灰色天空。
卡特琳娜不再犹豫,带着我直接透过这道可以让人通过的石缝,‘瞬闪’钻出了封禁法阵祭坛。
那些根茎似乎看到我和卡特琳娜脱困,才从石门处飞速的退回去。
我注意到可这些树根退回去的方向,居然来至于不同的五棵湖边战争古树。
“真是好险啊,这里怎么说塌就塌了!”我给自己加持了‘水上行走’之后,重新站在水面上,对着卡特琳娜心有余悸地说道。
卡特琳娜却蹲在水面上,注视着水下建筑的动静,湖水中出现了数道巨大漩涡。
卡特琳娜对我说道:“这座建筑还在下沉,当它完全失控的时候,沉入水底的大量石料会让这里形成一道危险的旋涡,在这道旋涡形成之前,我们最好离这里远点。”
听她这样说,我也不敢在这片水面上继续逗留,便对卡特琳娜说道:“知道了!我们走吧!去迪拉姆长老那里去看一看!”
我和卡特琳娜沿着水面向迪拉姆长老那边跑过去,快到湖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湖水的水位线在迅速的下降,那些原本被泡在水中的青草地又重见天日。
我傻傻地站在迪拉姆长老的面前,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在缓慢的摇晃着,一根根如同触须一样的树根从泥土之中拔出来,原来这才是战争古树迪拉姆长老口中所谓的树精一族所拥有的‘自由’……
这时候,迪拉姆长老也发现了脚下的我,他停下了挣扎,树干上露出笑容可掬的面孔来,对我说道:“抱歉,我们也没有想到解除封禁法阵之后,这座建筑竟然会迅速崩塌。”
“刚刚在祭坛入口,是您和另外四位战争古树救得我?”我对迪拉姆长老说道。
“其实我们也没有帮什么忙,只是见到石门在剧烈摇晃中关闭,担心你们会被困在祭坛里面,便在旁边找到个裂缝……”迪拉姆长老一边对我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的树根一根根从泥土里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