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市井间的生活
单手拎着灰色方型纸盒,里面是件灰色的魔法学徒的魔法长袍,这种用蚕丝织成的长袍据说拥有防雨避尘的功效,只有战争学院的法师学徒,才有资格穿这种面料华贵的服装。现在它安静的躺在灰色的纸盒里,被我低调的拎在手中。我远眺前面学院的大门,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守在门外。
那些觉醒了魔法池的孩子迈着欢快的步伐,迫不及待的冲向门外,无论男孩子或者是女孩子,身上都穿着灰不溜秋的魔法学徒的长袍。女孩子还算有一些矜持,能够看到她们洋溢着笑容的脸蛋上光彩夺目,她们努力的安奈自己的兴奋,微笑总是捂住自己的嘴唇。色彩缤纷的美丽长发在随风飞扬。
可是那些男孩子们就没有那么安分了,他们就像广场上忽然之间出现了几十只灰老鼠,四下里慌张地乱串。他们对这所陌生的学院跟我一样,不是很熟,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路程,这些已经兴奋过头的少年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反复的从我的身边经过,却乐此不疲。
我慢慢地走在战争学院的林荫路上,安静得就像是位女孩子,经过我身边的那些男孩子们对我发出了邀请:“嗨,吉嘉,难道你不想在这里放肆的尽情奔跑一下?明天之后,我们也许就再没有现在这样放肆的机会了!”
“哦!你的名字叫嘉吧!你刚刚表现非常的酷,我还从没有见过院长大人这样失态过。好样的。”有的人甚至跑到我身边,特地赞美我两句。
更多的人则是站在我身后。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些流言蜚语总是传播得非常快,我在魔法学院院长大人高德佛理的面前。鼓起勇气告诉他我的想法,没想到竟然将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那么诚实的说话了,或许我可以婉转一点儿,或许我可以说一句:尊敬的院长大人,请允许我回家想想。总比现在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好受得多,他们总以为我不回头,就没办法知道他们在我身后说什么。
这个无心之过,让我成为这群魔法启蒙老师的眼中最调皮的孩子。
我走得有些慢,是因为我在不久前。接到了一卷莫拉雅儿的纸条,上面写着:魔法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就连那些女孩子都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路,犹豫着是不是另外寻找校园里其他的出口,也许我应该问问那些高年级的学长们。很多初级战士学院的学长们用略带羡慕的眼神,追逐着那些灰色的身影,却没有人注意到我,因为这时候的我依旧穿着早上从家里出来时候的衣服。
“是不是在想,到底要不要从正门走出去?我是魔鬼吗?还是凶兽。让你这样害怕我?”莫拉雅儿从灌木丛里忽然跳出来,头发上还挂着半片槐树叶子,白净秀美的脸上有一股馨香的香皂味儿,应该是刚刚洗过了脸。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嘴唇,穿着一条碎花的小裙子,两腿笔直而修长的腿非常的白嫩。她看上去就像是我邻家的大姐姐,笑眯眯地挡在我前面的路上。双手扶在膝盖上,微微弯下腰盯着我看。
我被突然之间从草丛后面窜出来的莫拉雅儿吓了一跳。又被她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摆脱这种尴尬,于是我连忙说:“我是在盘算兜里究竟有多少零花钱,听人说约女孩子出去,至少要带足买汽水和鲜花的零用钱。”
“哈,没想到你说话还这么的幽默,我以为你就是像木头一样的榆木脑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算是让那些各系的老师彻底记住你了,当时我真是觉得高德那老头,就仿佛一下之间从山巅之上跌落谷底,那滋味一定是很特别!”她不敢说得太大声,这些话传进别人的耳朵里,不知道又会惹起什么样的风波。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好的天赋,能同时学习火系和冰系两系魔法技能。”莫拉雅儿称赞我说。
我们就这样很自然的走在林荫路上,换了一身亚麻布碎花小裙装的莫拉雅儿,更像是高年级的学姐,她抬起头看着远处人声鼎沸的学校大门,实在没有勇气在这样人多的时候,和我一起从学校大门口出去,莫拉雅儿指指一旁草地上的木质休闲长椅,跟我说:“我们过去坐坐?”
微微地点了点头,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这时候要对她说些什么,或者非要老气沉声的说一堆安慰的话,场面的话,敷衍的话,显然我并不想这样。之后的气氛有点沉闷,我说的少,听得多,莫拉雅儿都是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在讲述那天晚上,我与墨湘小队分开之后发生的事儿,后来又谈到了景月爱丽警卫营在鱼湖,被那些埋伏在此的凯尔特部落野蛮人包围住,当时已经没有能力突围出去。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一位年轻的魔法师救了。后来墨湘小队也投身于狙杀野蛮人的行动之中,也没顾得上我。
她语气非常的诚恳,并且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委婉的承认她在那个时候,应该站在我身边的。总之,那些该说的话已经统统都说了。风吹过树林,让整个林子想起了一片沙沙声,她沉默了一下,正在酝酿情绪,准备对我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
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反而在这一刻我慌了神儿,说实话,对那个方面的事,我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有些慌神地跟她说:我要回家了。
此时莫拉雅儿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想她一定也是很难开口。
最后我问到她是怎么成为战争学院魔法教师助理的,她笑着回答说:“我可不可以说是幸运女神对我的眷顾……”
她坐在长椅上,安静地看着我慢慢走出学院的大门。
……美丽分割线……
在学校门口。果然已经找不到了特雷西的身影,听她说今天下午她有一节大课。不然就是去她的西洋剑社与那些社员们一起练习剑术,她和莱恩特很像。甚至兴趣爱好都很像。这时候,学校的门口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我正有些犹豫着是不是花费十个铜板,找一辆代步的马车回家。
埃尔城代步的马车非常多,在战争学院门口就有几辆代步马车在等待在一旁,这些敞篷马车非常的廉价,车厢里非常的宽敞,通常情况下能承载四至六人,这些马车在载客的过程中,并不会只做一位客人的生意。他们会沿着既定的路线慢慢的走,沿途之上但凡有向相同方向走去的孩子,都是他的客人。
显然,我想将零花钱留下来,准备买一些,权衡了一下之后,我决定最终还是放弃乘坐代步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穿过市政厅周围那些富人区的街道,还要走过内河桥。再穿过几个不算太熟的街道,才能到家。
我在内河桥上走的时候,桥下面传来几声呼唤:“嘉,吉嘉!好久不见!”
我驻足遁着声音看过去。桥下面的石墩旁边有几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少年,看着这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让我感觉非常的亲切。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他们的身上的衣服虽然寒酸残破,但是却还算干净。
为首的泰罗长得非常很是魁梧。他穿着一身儿黄羊皮甲相当的残破,强壮的肌肉从皮甲裂开的缝隙里显露出来。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一丝草莽英雄的味道。他带着阳光一样的笑容,看着我,并且向我挥手。
大概是五年之前,我初次来到埃尔城的时候,对这座城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不熟悉,当时我甚至不知道在哪儿才能找到一口吃的,就是他们帮我将我安置下来,给我一顿热汤喝。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忘记,那个雨天,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不知道这个漫长而又冰冷的夜晚,能去哪里,我开始想念帕伊高原,那些平时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也开始蠢蠢欲动,就在那个冰冷的夜,正是泰罗在我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火光。
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在埃尔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他们平时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垃圾场和内核桥下,大桥下面的桥墩子上修建了几个简易的窝棚,这里就是他们遮风挡雨的修辞场所。
如今泰罗除了好兄弟芒克西之外,还新收了几个喜欢自由和无拘无束生活的年轻人。我平时空闲的时候,时常会带一些吃食送给他们,所以我和她们很熟络。我连忙站在桥上,双手按着石制楼梯扶手上,将头探出去,向桥下的泰罗说道:“嗨,泰罗!你最近在忙什么?”
“哈哈,最近我看好了东区的第十三条街,我想将整条街抢过来!”泰罗非常豪气地双腿叉开,手叉在腰上仰着头,仰着头跟我说道。他抬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忽然之间变得非常凌厉,一股浓郁的杀气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原本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儿,已经变得有些狰狞。
“做你的白日梦!”
一声大吼就在我的身边发出来,我扭头看去,几步远之外,忽然出现了一群成年的混混,为首的那位胖子舔着肚子,满脸横肉地对桥下的泰罗恨声说道:“你们这群小毛孩子,当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居然敢来我的地盘捣乱,兄弟们,给我下去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窝棚拆了!”
这些成年人组成的混混大军足有三十来人,他们有着各种的肤色,但身上都穿着简单的皮质铠甲,甲胄上铆上了一排排的铁质铆钉,看起来很有些重金属的味道。
(2小时后,将后面的内容更正过来……)
大概是五年之前,我初次来到埃尔城的时候,对这座城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不熟悉,当时我甚至不知道在哪儿才能找到一口吃的,就是他们帮我将我安置下来,给我一顿热汤喝。直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忘记,那个雨天,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不知道这个漫长而又冰冷的夜晚,能去哪里,我开始想念帕伊高原,那些平时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也开始蠢蠢欲动,就在那个冰冷的夜,正是泰罗在我的心里点亮了一盏火光。
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在埃尔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他们平时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垃圾场和内核桥下,大桥下面的桥墩子上修建了几个简易的窝棚,这里就是他们遮风挡雨的修辞场所。
如今泰罗除了好兄弟芒克西之外,还新收了几个喜欢自由和无拘无束生活的年轻人。我平时空闲的时候,时常会带一些吃食送给他们,所以我和她们很熟络。我连忙站在桥上,双手按着石制楼梯扶手上,将头探出去,向桥下的泰罗说道:“嗨,泰罗!你最近在忙什么?”
“哈哈,最近我看好了东区的第十三条街,我想将整条街抢过来!”泰罗非常豪气地双腿叉开,手叉在腰上仰着头,仰着头跟我说道。他抬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忽然之间变得非常凌厉,一股浓郁的杀气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原本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儿,已经变得有些狰狞。
“做你的白日梦!”
一声大吼就在我的身边发出来,我扭头看去,几步远之外,忽然出现了一群成年的混混,为首的那位胖子舔着肚子,满脸横肉地对桥下的泰罗恨声说道:“你们这群小毛孩子,当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睛!居然敢来我的地盘捣乱,兄弟们,给我下去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窝棚拆了!”
这些成年人组成的混混大军足有三十来人,他们有着各种的肤色,但身上都穿着简单的皮质铠甲,甲胄上铆上了一排排的铁质铆钉,看起来很有些重金属的味道。(未完待续。)
40.空中飞舞的长袍
在我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装着那件魔法学徒长袍的灰色盒子像是天空中的降落伞包,“砰”的一声迎风打开,灰色的纸质盒盖一下子飞出几米远,里面那件带着暗灰色光泽的蚕丝魔法长袍,就像是一张散出去的渔网,飘在空中。
那长袍质地是如此的轻薄,飘在空气中,也是如烟如纱。
一枚色泽金黄的铜质法师学徒徽章,就像是一枚黄橙橙的金币一样,从盒子里弹出来,两秒之后,滚落在凉亭旁边的花岗岩台阶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那声音是如此的清脆悦耳,那枚徽章正面刻的是魔法师公会的会徽,背面刻着的是魔法学徒才有资格使用的魔法扫把,整个徽章差不多有比鸡蛋稍微小那么一圈儿,因为开始围观的人们以为盒子里掉出来一枚金币,所以注意力都集中过去。
当那枚徽章的六角外形显露出来,治安官的脸色就像是被霜打过的紫茄子,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嘴巴张开如同一个面包圈儿,他在三分之一秒之后彻底的傻掉了,空中飞出来的两件东西非常清晰的说明物主的身份,那是一位刚刚参加完魔法觉醒仪式之后,获得了贵族男爵身份,并且领取了魔法学徒长袍的魔法学徒。
“啊!”站在四周围观的人们像是受惊的一群鸟儿,开始四散奔逃,他们可不想在一名魔法学徒受窘的情况下,还敢站在他的身边看热闹。尤其是他身上穿着的软皮内甲的小腹部位,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脚印儿。
而那名凶手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那位治安官确实已经傻了。我双手轻轻地撑在地上,从地上做起来,低下头看了一眼小腹上的脚印,我站起身默默地走上去几步,将台阶上的魔法徽章捡起来,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虽然那枚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徽章上面没有半点灰尘。但是我还是拿着那枚徽章慢慢地走到了那位治安官的身前,用两根手指捏着徽章在那位治安官的黑皮制服上用力的擦了两下,旁边已经有人非常有眼色的将我的魔法长袍捡起来。小心翼翼地装在盒子里,用双手捧着送到我的眼前。
“尊贵的魔法师阁下,哦!您看,这一定是一个误会。我竟然如此的不小心。再起身迎接您的时候,拌了一跤踢了您!”那位治安官惨白的脸上已经汗如雨下,他很艰难地在脸上堆起媚笑,解释自己刚刚的过失。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暗想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吧!那位治安官这时候已经开始用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他面目狰狞地转过头,看向那位追过来之后也明白大事不妙,已经仓皇地向远处逃跑的混混首领。
“你这个扫把星,究竟知不知道你惹到了什么样的敌人。你居然敢惹一名贵族!你给老子站住!”治安官从腰间抽出一根两尺长的软皮鞭子,迈开大步追了下去。
如果这时候。我将自己想象成为一位山林之中的猎人,那么这位治安官也就是我脚下的一头猎犬,他竟然是拼尽全部力气向那些逃窜的混混们追赶过去。并且从脖子下面拽出来一枚铜哨子,狠狠地吹响了它。
我在他后面扬声说道:“治安官大人,您可千万别做好事不留名,追着这些混混一去不返,您的样子我已经牢牢记在心里,如果我在这儿等不到您,那么我就会亲自去警卫厅感谢您的帮助。”
那位正想着借此理由逃脱的治安官听见我的话语,迈出去的腿一下子踢在石板上面,差点跌倒在地,跑得更快乐三分。经过内河桥边的时候,贴着桥边栏杆向下面喊:“谁再敢在这里斗殴,我统统跟我回警卫厅喝茶!你奶奶的,罗米,你就是跳进河里去,我也认识你那张皮,带着你那群手下,快给老子滚上来。”
“您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大首领不是已经跟您谈好了,您不帮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帮那几个流浪小子?”桥下的罗米站在齐膝深的河水中,手里拎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棍,仰着脸,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向桥上边的治安官大声问道。
这时候,那位治安官原本就害怕有人挡着我的面儿,说他与混混们勾结。
此时,桥下的打手罗米这样一说,就已经揭露了这位治安官与那些嚣张的混混们,在私下里有所勾结,这些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见光的,桥上的治安官听见罗米竟然敢这样说,脸色涨得通红,甚至气得有些黑紫色,气得跳起脚来大声骂:“你这小子,竟敢污蔑埃尔城的行政官员,我要将你送进裁决所,你们就等待仲裁官们的判决吧!”。
远远地传来接二连三的哨子声,这预示着其他区域的治安官们迅速的向这边支援过来,只有治安官们遇见了一些单独无法解决的事情之后,才会动用这支哨子,打个哨子吹响之后,就会第一时间有其他区域的治安官赶过来。
罗米感觉到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他意识到事情非常的不对劲儿,原本应该在桥头上欣赏这一幕的首领已经消失了,那位原本串通好了的治安官竟然不亲不认的要将自己这些手下抓起来,所有事情都反过来了。
罗米开始嗅到了一丝丝的危险,于是非常光棍的将手里的铁棒子丢进了河水里。然后像一条鲤鱼一样跃进深水区,一猛子扎进去之后,内河上只不过是翻起了一个浅浅的水花儿,就消失不见了。
罗米的那些手下们也紧紧跟随着罗米,一个接一个地跃进水里,短短的几秒钟之后。那些混混们居然全部消失,这时候,那些从远处跑过来支援的治安官才姗姗来迟。
一位治安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这里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的争分,只有桥下那些流浪孩子蜗居的窝棚像是被人抄家了一样,弄得残破不堪。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而且那几个势单力薄的小混混也没有被打死,只不过看起来被修理得十分凄惨罢了。
这位一屁股坐在内河桥的石板路上,急剧地喘息着问道:“我说伙计。就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你老人家吹次哨子?”
“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罗米那家伙刚刚潜水逃走了。老哥您可是这一片儿的老治安了,您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那些小子,我今天要是不把那些混混们抓起来,脖子上吃饭的家伙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您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那位用脚踢了我的治安官连忙凑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看来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这位治安官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拍了拍软甲腹部那个浅浅的鞋子印,拎着那个重新被捡起来的灰色纸盒儿,倚在桥边儿石栏杆上向下面望去,这时候泰罗和芒克西已经被揍得像是猪头人一样凄惨,他们几个躺在浅水里,四周的水里已经被血染红,不过看到他们胸口还在不断地起伏。就算躺在水中也还知道努仰着脸呼吸,看来没有什么大事儿。我心里稍安,正想着从码头那边走下去,将泰罗他们从河水里拖出来。
也许是三言两语之后,这位治安官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随后赶过来的治安官大有深意地向我这边看了几眼,直接将向前踢了我一脚的治安官领口的警徽扯下来,径直走到我的身边,他明显对我没有半分畏惧,只不过是盯着我看了两眼,就已经猜到我是今天刚刚从觉醒仪式上成功觉醒魔法池的孩子,他站在我的前面,沉吟了一下才对我说:“这事儿我们警备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些混混我会尽快的抓起来,听从您的发落。”
说完,他将那枚印有编号的警徽递给我。
我并没有接那警徽,跟他说:“他们几个住在内河桥下面,以前是我的朋友,以后也是。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来这儿找他们的麻烦,还请你们多关照一下。他们打架斗殴我不想管太多,只要不是这样上门抄家,谁有心情无聊站在这儿干耗着!”
说完又看了一眼刚刚踢我一脚的治安官,我又不想这样轻松地放过他,省得以后认为我是好脾气的人,于是说:“我可没想过要砸掉他的饭碗,不过刚刚他踢我一脚,那样我踢他一脚还回来,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既然阁下这样爽快,那好!只要我在警备厅里一天,我就会保全这座桥下面这些难民窝棚!”这位治安官对我竟然如此轻松地将这儿事揭过去,也大感诧异,连忙将他那位一脸菜色的手下招呼过来,他有意地看了看远处出现纷乱的街口。
街口已经开始出现了其他治安官的身影,陆续有其他的治安官出现。这时候,那位踢我一脚的治安官心惊胆寒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老治安官在他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当他听老治安官说出我的想法之后,他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反而落回了原处。
他被我从桥上踢到河水里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那位治安官惊叫之后,心里还是非常愉悦的,就连他落进水里的姿势都是非常的轻松,他还要游到下游去,借此追击那些借水路遁逃掉的混混们。
而那些陆续赶过来的治安官们被老治安官带走了,据说是去别的街区追捕那些混混,我并不关心这些,我更担心的是泰罗他们几个的安危。
已经有人将泰罗他们从桥下抬上来,他们几个都上的不轻,浑身上下都有伤在身。
有人告诉他们我是位刚刚觉醒的魔法学徒,他们面对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很不自然,他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留心我的情绪,我的问话他们后悔恭恭敬敬的回答,但是我却宁愿他们欢畅的大笑,偶尔爆个粗口也不算什么,总比现在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我问一句他们才回答一句强得多。
他们即使受了很重的伤,站在我面前忍着伤痛,认真的回答我的提问。
我感觉有些悲哀,有些失落,没想过得到这身长袍之后,发生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我即将失去两个朋友。我知道是他们心中对贵族的恐惧,让他们俩跟不上我的脚步,他们选择的是退缩,我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之间身份的不同,就像是一道天堑,在我们之间的友谊上,筑起一道高墙。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下,站在芒克西的面前,想伸手去摸摸他高高肿起的嘴角,但是把他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伤腿这么一动,疼得他直咧嘴,但是却强忍着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腿可能是被钝器砸到,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我可不想他伤势变得更严重,才悻悻的缩回手,勉强地笑了笑,缓解我的尴尬,然后问:“泰罗,要不然我们去神庙,祈求那些神官们施展神术,将你们身上的伤稍微的医治一下?”
泰罗连连摇头,并且表示不用。
我甚至没办法将后面的话说完,就已经变得没话可说了。最后我只能来一句:“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地养伤吧!”
我转身离去的瞬间,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够听清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芒克西浑身解脱瘫软的坐在地上,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感觉到泰罗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这一刻,他竟然连一句谢谢都没勇气说出来。
他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流浪者,是一群喜欢自由自在生活的人,可是为了那些可笑的自由,竟然要放弃在埃尔城行政大厅登记,放弃申请长期居住并且放弃成为埃尔城居民的权利。他们是一群没有身份的流浪汉,他们不用服兵役,不用为帝国奉献自己的力量。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参加觉醒仪式的权利。
拥有了贵族的权利,却失去了原本两个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算是赔了还是赚了。我心情很是低落。我低着头走下了内河桥,在西边斜阳的映照之下,将我的影子拉得好长……
远眺街道旁边儿那座两层的单独小楼,透过纷乱的人群,我能够清晰的看见芬妮站在门边儿上,翘首向我的这条街口看过来。她的眼睛并不能在人群中捕捉到我的身影,显出焦急的神色。
我一点点冷下来的心,就像是被一根一双温暖的手捧在怀里,这是一幅温馨的画卷……(未完待续。)
41.屋顶轶事
熟练地伸手够到阁楼窗台外的屋檐儿,我像只狸猫一样从窗子里爬出来,映着夕阳的余晖躺在屋顶的红瓦上,屋顶的瓦片在白天的时候被炙热的骄阳烤得滚热,随着傍晚的凉风逐渐的将瓦片上的燥热带走,现在这个时候躺上去,刚好是温的,非常的舒服。
天边飘着几朵镶着金边的云彩,浅蓝色的天幕正在一点点的变暗。城中的守夜人开始走上街头,扛着一架简易的梯子,逐个将那些精美的路灯点亮,不时地添些灯油到路灯里面。灯火在在街边商店的橱窗倒映下显得有些昏黄。
一位中年妇女在街上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贪玩的孩子跑到了哪,让她有些急躁,迈出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但是就在不远处的黑色铸铁制造的路灯灯杆后面,一个顽皮的孩子撅着屁股,掩着嘴,眼睛笑得如弯月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中年女人,却始终不肯从阴影里走出来。
果果姐的那个小院子里出现了一位红发少女,她穿着一身紧致的火蜥蜴皮甲,做工非常精美,制皮师在这张皮甲上用火焰草的汁液绘出了曼陀罗花的暗纹,并将每处缝合的接缝都用叠边工艺增加了厚度,即使受到巨力的撕扯,也不会让这件皮甲在缝合处裂开。
她在后院的柠檬树下的椅子上呆了一小会儿,就推着苏返回屋中,她应该就是安妮,果果姐的另外一个妹妹,不过在这五年之中,我见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虽然我能够经常去果果姐家的小院子里,陪苏坐上一会儿,但是苏很少说关于安妮和果果的事儿。我们两个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她在看书,而我则是拿出一张羊皮纸,不停地在上面画着各种魔法符号与图案。
看着那头火红的长发披在脑后,散着的大波浪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安妮警觉地向我这边看过来。我知道这一刻她发现我在看她们,就算收回目光,最后也会落下个猥琐偷窥印象,反倒不如大方的挥手,与柠檬树下的苏打个招呼。
苏眼睛视力有些不太好,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看书,伤了眼睛。这也是我在黄昏的时候,敢躺在屋顶上偷看她的原因,她是察觉不到的。可是安妮的意外出现。让我浮出水面。索性我从屋顶上坐起来,向她们姐妹打个招呼。
目送着安妮推着苏进了房间里,我又从新躺回屋顶的瓦上。
原本偶尔有这种闲暇时候,我还可以跑到内河桥边儿,跟泰罗他们一起坐在桥下的台阶上,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时候总会有一些穿着清凉的女孩子,展露着那双嫩白的****。在石桥上走来走去,闲暇的时光往往就像一杯杯的金苹果酒。淡淡的味道中,总会有些令人回味的酸甜。
邻居家阁楼的玻璃窗子边上,倒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一条纹着青色飞蛇纹身的强壮手臂搂着曼妙而白皙的身体,紧紧地贴在窗子的玻璃上,整个雪白的后背都贴在窗玻璃上。展示着优美的曲线,不用细看就一定是宾那家伙,正偷偷地躲在窗帘后面和他的新女友亲热。
我心说这家伙真是有点儿作死的节奏,他的未婚妻凯莉小姐在这条街上可是凶名在外的,我们都亲昵地称呼凯莉小姐为大莉。她家在巷子尽头倒数第三家开一间肉铺,他父亲是位以卖肉为生的制皮匠,据说脾气非常的暴躁,大莉性格这点上跟她父亲很像,听芬妮说起大莉姐小时候的故事,说她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街头看到了宾被临街的孩子们欺负,那些孩子追在宾的身后拎着棍子一顿暴打,当时大莉直接从铺子里抽出一把剔骨尖刀,差点拿刀将那几个孩子直接阉掉。
自那时起,斌就开始疯狂的追求大莉,终于在他从北方军团服役回来后,两人就迅速的订婚了,可是此时窗子里的那女人一定不是大莉姐,大莉姐的皮肤没有这样白。我真有点替宾担心,这要是被大莉姐发现,以她的暴脾气,也不知道宾会被修理成什么样?
在这样凉爽无风的傍晚,躺在温热的屋顶瓦片上,闭起眼睛感受着周围空气中游离的魔法元素,那些在空气中漂浮着的火元素与水元素,偶尔会粘在我的皮肤上,会飞进我的发丝间,会顺着我的毛孔融进我的皮肤里,会顺着我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面游走,有一些会停在身体里面各个节点里,这是我原本凝聚魔法力的方式,只不过众多的节点也聚集不了太多的魔法力,节点中到底能存留多少魔法力,跟我身体的抗魔能力以及元素亲和度有很大关系,现在我的魔抗与元素亲和都很低,所以也存留不了太多的魔法力。还会有些风元素和雷元素的魔法力,会慢慢沉积在背后的肩胛骨上,那两块扇形的骨头如今就像是注满能量的电池一样,如果不是有我自己的血肉包裹,我相信它们甚至会发光。
如果在今天以前,就算我有超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也绝对不会感受到这么细微的微观世界,但是当我的身体里那扇魔法大门被推开以后,我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体会到空气中游离的魔法元素,在冥想的时候,还能够探查到那些细微的魔法力进入到身体里的细微情况。那些剩余的魔法元素,统统都被小腹处形成的魔力漩涡吸进身体里,汇聚到那个深邃的漩涡中,那个漩涡就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任何靠近它的魔法力。
我曾翻阅过许许多多魔法典籍,兽人们的魔法羊皮卷轴上也曾对人类魔法进行了一些阐述,尤其是觉醒魔法池这个人类法师最大的秘密,一直是兽人萨满们重点研究的课题,虽然那些兽人大萨满祭司们直到现在也没有破解开人类为什么会拥有魔法池,但是他们对于魔法池也算是相当了解。
对于人类魔法师而言,小腹处的魔法池就像是身体里的一池魔法泉水,平时从四肢百骸汇聚魔法力。收集在魔法池中,当魔法师们念动魔法咒语的时候,就是释放这些魔法力的时刻。很多典籍里形容人类魔法师的体内的魔法力,都说像是一潭池水。这就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我虽然今天觉醒了魔法池,但是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魔法池。而是非常诡异的魔力漩涡,这个魔力漩涡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外界的魔法力,它不会只有在我冥想的时候恢复魔法力,当然冥想的时候恢复魔法力的效果更好一些,但平时状态下,我的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汲取外界的法力值。
拥有了这个状态恐怖的魔法池之后,我想以后那个老库鲁传授给我的“暖气”技能大概永远都不可能会继续升级了,因为我不可能总是让我的魔法池处于枯竭的状态,在拥有了魔法池之后。每次体内的魔法池枯竭都会严重损伤我的精神力。
我很随意的用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副魔纹法阵,原本很轻松就能施展出来的“火舌武器”竟然非常诡异的失败了,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空气中散开的魔法力,一时间竟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我继续再次画出更简单的“抗魔术”,抗魔术的光环围在我的脚下,片刻之后消失不见。身体里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奇妙感觉,这也同样是以前不曾体验过的状态,虽然没有做任何的尝试。但是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我身体的魔法抗性要比之前提高了许多,这说明现在我施展的“抗魔术”威力不止提高了一个层次。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接下来的‘暗影斗篷’也一样失败了,这个技能才算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曾凭借着它度过了无数次危险,这个魔法技能曾经因为深度冥想,而让它变得施法后无法被打断,自那时起。我施展‘暗影斗篷’就很少失败过。想不到今天那些繁冗的魔法咒语和符文,并没有让我成功的将暗影斗篷释放出来,我一时间竟然心里有些发慌,我在想:这就是我觉醒魔法池的代价吗?
忽然,我的精神之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那张照片是在荒原上老库鲁教导我的时候,告诫我的一段话,那时候他对我说,他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教会我一些通用的魔法。他说这些魔法不属于兽族部落,也同样不属于人类世界的魔法知识,然后他逐一的教会了我“抗魔术”“暖气”“暗影斗篷”“火舌武器”“水上行走”等等的魔法技能,这些魔法技能曾经一度让我在北麓荒原上,击败了众多敌人。
可现在,这些技能在我觉醒了魔法池之后,竟然都无法施展了,我有些沮丧。
我伸手从腰上取下了那颗虎眼石鼓,再次试着向里面输送一团火元素,结果让人很沮丧,虎眼石鼓竟然全无半点反应,就像是将那些魔法力送进了石块中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这些曾经兴盛一时的通用魔法,为什么到后来销声匿迹,甚至于逐渐的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逐渐的失去了传承。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这些魔法失传?而且在没有觉醒魔法池的时候,我还能够勉强使用兽族部落的那些简易魔法,但是现在则是连最基本的石鼓图腾也使用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也难过兽族那些负责管理这些石鼓图腾的萨满长老们,根本不太在乎那些仓库里的石鼓图腾,他们也曾提过这些石鼓图腾对于人族魔法师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
开始运转自己体内的魔法,这时候我才发现每一次我运转魔法力的时候,都会非常自然的抽取魔力漩涡中的魔法力量,狠狠地拍了拍脑袋,我心说:我怎么就那么笨,明明当初老库鲁已经告诫我,这些魔法技能觉醒了魔法池的法师无法使用的,怎么我偏偏把这事儿死死地忘在脑后。
我试图放弃在释放魔法技能的时候,使用魔法旋涡中的魔法力,而是汲取身体里各个节点中的魔法力。但这对于我来说有点难,我一点点的收集身体里藏于节点中的魔法力,有时候稍有不注意,就有些从魔法池中散发出来的魔力混于其中,然后无一例外的施法失败。
我开始烦躁,这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来自于我内心世界的极度恐慌,我开始恐慌,在失去了魔法的屏障之后,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弱鸡,我甚至此刻想躲进莱恩特藏酒的地下室里。我有些发狂的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喉咙里有些干,很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吐沫,想找一杯水喝却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屋顶的瓦片上。
不小心将一块瓦片弄得松动了,一些连在瓦片之间的三合土松动,滚落到屋檐下面,发出“哗啦哗啦”的杂乱破碎声,也同时惊动了隔壁窗户旁边那对亲热的男女,那女孩儿没想到对面的屋顶上还会有人在欣赏着他们演的无声电影,双手遮掩****躲到了窗帘后面,宾则是****着上身推开玻璃窗,将头探出来四处张望,看见原来是我,就对我不咸不淡地说道:“喂,吉嘉,你这小子不去找你干姐姐要奶喝,躲在屋顶上偷偷瞎看什么,特雷西那小妮子味道一定不错的,你可别让人捷足先登,自己将来娶回家一个二手货!”
宾是个刻薄的人,他非常清楚我与特雷西之间不算和睦,他甚至算是特雷西那个小阵营中的人,不过看起来并不是我想的这样,他并不是特雷西的朋友,我估计他之所以能够对我这样的冷嘲热讽,其实来源于雷昂,他应该是雷昂的朋友吧,要不然没有理由在这种情况下,对我说出这么阴损刻薄的话。
我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傍晚的天空,火烧云的映衬之下竟然出现了淡淡地紫色,我自言自语地说:“可能要下雨了哦,宾,你要记得关好窗子!”
宾这时候的想法,其实就是想搞事,他想借机动手修理我一顿,宾比特雷西还要大许多。他一直认为我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甚至只要伸出一只手,就能将我打倒。要是我稍微露出不愉之色,他就有了对我出手的理由。可是我偏偏非常让人难以捉摸的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其实莱恩特与宾父的关系非常好,我们两家的小阁楼之间,连着一条铁丝儿,在平时这条铁丝的作用就是晾晒衣物用的,这时候却成为传导闪电的媒介,我将脚踩在这道铁丝上,然后就凝神将精神之海中冻结的冰块儿融化开,一道银色的电弧从我的身体里飞快的窜出来,沿着那条细细的铁丝窜出去。
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注视着我,我却微笑着对他说:“做狗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在主人的面前撒欢儿,人家现在都看不见,你这样聊表忠心,给谁看啊!做人的时候,嘴巴千万不要那么臭,不然可能遭雷劈的!”
我话音还没有说完,赤露着上身宾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像是要爆炸了样,浑身黝黑的仰面摔倒,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
见事不妙,“哧溜”一下迅速的钻回阁楼里,这时候隔壁邻居家的阁楼里,响起吵杂的声音,我暗中微微抿嘴一笑,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当然,那位叫做宾的年轻人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却肯定会吃些苦头,我这样想到。
正当我从阁楼的窗子外面钻进来,就看见特雷西坐在窗户边上的木桌前,单手支撑着下巴,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显然她没有想到我会忽然之间返回阁楼里,正巧看到她偷看我的这一幕。
特雷西慢慢地站起身,直接走出我的房间,就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头跟我说:“恭喜你,成为了一位魔法师!”
我想这也许就是特雷西最温和的一面了吧!她居然并没有想要去质问一下宾,而是直接推开阁楼的木门,脚步轻盈的走出去!(未完待续。)
42.追逐着果果的足迹
晚饭的时候,芬妮将餐厅里的绘有油彩画的玻璃窗子推开,让园子里带有金苹果花香气的晚风吹进来,也带来了一丝丝凉意。夕阳西下之时,天边的暮色中飘着如同火焰一样的云。晚风吹得餐桌上的蜡台里的烛焰不停地跳动,我连忙将窗台上的灯罩取过来,将烛火罩住。这时候,芬妮正从一旁的烤箱里取出一盘儿烤羊排,认真地看着我,并对我充满了歉意地说:“很遗憾,嘉,本来今天应该由我来陪你去参加觉醒仪式的!”
“没关系的,芬妮!我自己认识回家的路,战争学院也很好找,整个埃尔城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高的建筑了,谢谢你的关心!”我笑眯眯的从一旁的梨木橱柜里搬出一摞银质餐盘儿,并从刀盒里掏出几把银质餐刀,熟练地摆到桌子上。
这些事儿我已经做的很习惯了,我有时候饭后甚至还要帮芬妮刷盘子,开始的时候让芬妮几乎是笑得合不上嘴,最近两年芬妮不怎么愿意让我做厨房里的活了,因为似乎有人说过,男孩子总是在厨房里干活儿,慢慢地就会变得和女孩子一样,唯唯诺诺的长大之后会受欺负。这点对于芬妮来说,是没办法忍受的,所以她不在太愿意让我在厨房帮忙。
不过今天却是例外,我觉得她的眼圈有点湿润了。
她将炸好的洋葱圈儿端上来,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捏起一个丢进嘴巴里,吃起来很香甜。
莱恩特拿着一叠埃尔魔法晚报,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慢慢地走进来,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小腹还没有任何的赘肉,肩膀很宽阔,臂膀也很厚实,他走进来就问我:“嘉,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儿?”
莱恩特是家里的男主人,自然地坐在主位上。
“什么事儿?毕业考试一定要拿到魔法师的资格证明之类的吗?我听说在战争学院上学,想要顺利毕业很难,导师们总是把学分定的很高,也许考取魔法公会的资格证明会简单一点儿!”我紧挨着莱恩特旁边坐下来,芬妮切了一大块羊排放进莱恩特的盘子里,又添了两片红红的西红柿,然后是我的,我更喜欢吃肉,吃油炸洋葱圈,但是不喜欢吃西红柿。
“你以后是魔法师了,已经获得了格林帝国男爵的称号,也许你还会拥有自己的封地!”莱恩特继续说道。
“芬妮,你喜欢庄园吗?”我扭头问站在我身后的芬妮。
芬妮有些被我问得一怔,说:“什么庄园?我还是更喜欢这座小房子,在这儿住习惯了。”
“那我也不要什么封地,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拥有自己的封地的,再说芬妮也不喜欢,不过我想以后我也许会去史洛伊特象牙塔魔法学院求学,或许去格林皇家魔法学院,作为一位魔法师要有一些追求,不是吗?”我更喜欢将烤羊排上蘸一些烧烤酱,这样吃起来更有味道。
特雷西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她穿着一件轻薄的灯笼裤,上身是一件非常清凉地小吊带,胸前挺拔的雪峰被紧紧地包在里面,随着走路时起时伏。她地身材很不错,尤其是因为长时间的锻炼,让她的腰肢充满了韧劲儿,作为一位使用西洋细剑的武者,腰腿部的训练强度是最大的,她见我们谈得很投入,便插口问:“你们在聊什么?”
“在谈你和嘉的以后,嘉今天在魔法觉醒仪式上,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有幸成为一名魔法师贵族,嘉说以后要去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求学,这个理想非常的棒!今后也许有更辉煌的路要走,不过无论你以后将会到达哪个高度,我和芬妮都会为你感到自豪。同样我们也为特雷西而骄傲自豪,你是一位勇敢善良的女剑手,你时刻铭记着宣誓之时的那些话语,你能够不畏生死的保护自己的队友,这是非常优秀的品质。”莱恩特说道。
莱恩特对我和特雷西都有了一些肯定,他看了我一眼才说:“原本我还以为嘉是要选择在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上学,你的身体素质也比同龄孩子好很多,将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只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学徒。”
“哈哈,也许芬妮以后不用再担心烤箱坏了怎么办,这些难题让我来帮你解决,我可是一位会使用火魔法的魔法学徒哦!”我得意洋洋地伸手打个指响,一团烛火般大小的火苗飘在食指尖儿上,这一个小戏法立刻让芬妮和特雷西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嘉,你这么快就能够操控那些火元素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刚刚觉醒魔法池的孩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这么轻松自如的操控火元素的,嘉,你以后是一位火系魔法师吗?格林帝国里,有许多伟大的火系魔法师,现在火系魔法算是格林帝国的主流魔法。”莱恩特显然是一位见过世面的武术教官,他对于魔法也有一定的涉及。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事实上,并不是!”
“哦?”莱恩特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
特雷西和芬妮也都看着我,她们也不明白明明我拥有火系魔法的操控能力,但是为什么我不想成为一名火系魔法师呢?
用食指轻轻地揉了揉鼻梁,有些难以说出口,犹豫了一下才说:“白天在觉醒仪式结束的时候,学院的院长大人让我们选择主修哪一系的魔法,我并没有选择火系!”
“额!”莱恩特也是一时间不能理解,才问道:“为什么呢,说出你的理由,你不喜欢火焰吗?或者是认为别系的魔法更酷?气系,水系还是土系?”
“魔法学徒也拥有选择修炼各系魔法的权利吗?”特雷西有些惊讶地问。
莱恩特说道:“事实上是有的,只不过魔法学徒们在最初的时候,都会默认修炼自己最擅长的系列魔法,也就是身体更容易接受那哪些魔法元素,就会选择修习那种魔法技能,或者是一些导师会根据魔法学徒的魔法元素亲和度,推荐一些适合魔法学徒修炼的系列魔法来。不过我觉得嘉更适合学习火系魔法,我相信哪些学校里的魔法导师们也是如此说的!”
莱恩特坚信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里导师们的品质,他认为这些导师们会为我指引一条最快捷的魔法修炼之路。这让我更加感到汗然,我觉得我那个小小的任性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我甚至不想将自己的冰系魔法能力展示出来。
见我将头压得低低的,莱恩特就猜到事情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于是正色地问我:“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水系魔法!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辅助类别的魔法师!”我伸出五指,在五根手指的中心凝聚着一滴水珠,它并不是很稳定。
我在燃尽森林边上被老库鲁捡到的时候,就拥有自己的血脉天赋,那是家族血脉之力的觉醒后带来的力量,很多古老的世家拥有着自己独特的血脉传承,而那些血脉之力的觉醒,被称为真名之觉醒,我觉醒了属于我自己的真名。吉嘉是我的名字,在我拥有了浅蓝冰焰的血脉力量之后,我真正的名字就叫做吉嘉.蓝焰。
死亡之路出口的那次与灰矮人强盗的战斗中,我受了很严重的伤,老库鲁为了我能够顺利的好起来,强行的进入我的精神之海,将我身体里潜藏的另一股血脉之力激活,那就是“自愈”能力,于是我的名字改变成了吉嘉.蓝焰.自愈。
我天生就是拥有冰系力量的魔法者,这是我的血脉能力。当我成功的在觉醒仪式中凝结出自己的魔法池之后,我的冰系魔法能力终于展现出来,我可以非常轻松地在手心里凝结冰晶,过程甚至比凝结水球更快,那几乎是我的一种本能。
所以此刻,我在小心翼翼的维持那滴水珠的存在,它需要一点点法力才能维持飘在我的手心里,可是我输入的魔法力稍微控制不好,那滴水就会凝结成冰,而且它非常的不稳定。不过很显然,当我说出了我的选择之后,莱恩特和芬妮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们反而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这个选择到底有什么难以企口的。
“很了不起的选择!事实上我觉得一位辅助类的魔法师,他在团队中的作用远远高于其他的魔法师,他们能够极大限度的提升团队中战士们的战斗力,而且还能够在最危险的战局中,保护战士们全身而退。反而那些能力超群的魔法师们,有时候总是和其他小队成员格格不入,只不过很多魔法学徒们都不喜欢当一名辅助魔法师,因为辅助魔法师的战斗能力太弱,让他们丝毫没有魔法师的优越感!”莱恩特反而很赞同地夸奖我一番。
但是芬妮和特雷西的眼里,并没有兴奋的意味,芬妮的眼中有了更多的忧郁,她叹了一口气,担忧地对特雷西小声说:“是不是嘉帮我们在厨房里刷盘子刷得太多了,让他的性格有些懦弱,才会选择辅助类魔法师的?”
“应该不会吧!”特雷西小心的看我一眼,将炸鱼咬得“咔咔咔”地脆响。
她是知道我在森林里,面对食人毒蛛的时候悍勇的样子。她从不认为我会缺乏勇气。
晚餐非常的丰盛,芬妮原本以为我明天需要去参加战争学院里初级战士学院的入学考试,所以特意将做了精致的晚餐,可没想到我带回来更大的消息,那就是我已经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学徒,对于这件事儿,芬妮喜忧参半,她觉得我成为贵族之后,就慢慢地会脱离这个家了。也在担心特雷西的以后,看起来也许要早一点物色一个优秀的小伙子,特雷西毕竟不算小了。但芬妮也是非常高兴的,因为我的出色表现和美好的未来而感到高兴。
也许是高兴的缘故,莱恩特破例喝了一点儿金苹果酒,莱恩特是位非常有节制的武者,他认为酒精会损伤人的神经系统,同样会让人的反应变得很迟钝,这些损伤对于一位擅长使用细剑的武者来说,是非常致命的。所以他喝酒非常的有节制,只有遇见高兴的事儿,才会喝上那么一点点的酒。
……美丽分割线……
阁楼上很凉爽,我扒在阁楼的窗台边儿向下看着热闹,特雷西听见了外面的吵嚷声之后,也光着脚从外面跑到我的阁楼中来,就在趴在我的身边窗台上,伸着脑袋向下看去。
那些哭喊声来源于邻居的院子里,我看见宾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四角短裤,缩在院子的墙角不敢动弹,他的脸上有伤,正在苦苦地央求着站在院子里的大莉:“莉,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过她吧!”
“呵呵,到这个时候,你还敢为这个小狐狸求情?”
一位穿着红白相间的条纹长裙的高大女子,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另一只手扯着一名女孩子的长发,“咔擦”一声脆响,一绺头发就被剪了下来。而那名躺在地上的女孩儿只是浑身裹着一条单薄的床单,在地上卷曲着身体,头发因为被大莉拽在手里,脑袋被拎了起来,此时已经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跟我去警备厅,让那些治安官告诉你,你所犯下的罪行!”大莉恨声地对那女孩子说道。
“大莉姐,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治安官那儿,求求你放过我吧!”
…………
我在阁楼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转头问特雷西:“是你告诉大莉,宾和他的小情人在他的房子里厮混的?”
“恩!”特雷西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又问:“我觉得是宾背弃了大莉,这些事儿应该是宾的错,为什么偏偏受害的是那可怜的女孩儿,你看她的一头长发都被剪断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最应该受到批判的人,仅仅是蹲在墙角,并没有人理会他。。
特雷西也瞪大眼睛点头说:“宾要是男人一点,就应该阻止她们两,他应该主动将这事儿承担下来!”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大莉?”我问。
特雷西扭过头,示意她不太高兴,但还是接口说:“我就是觉得大莉有权知道啊!”
我不屑地说:“切!虚伪。”
“好吧!吃饭之前,宾说的那些话让我非常愤怒,所以我决定让他吃一些苦头!”特雷西性格就是这样,和她的剑一样,喜欢直来直去的。
“她很可怜!”我在为那年轻女孩儿抱不平。
特雷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郁闷地说:“她也许在于宾偷情的时候,就知道将会有这样的一天吧。”(未完待续。)
43.初临魔法学院
屋外的喧嚣已经停止了下来,事实上,这仅仅是大莉姐在那女孩子的面前树立威信的一个场面而已,宾再娶了大莉姐之后,还是会娶那女孩儿的,这是宾对那女孩儿和她的家人承诺了的事儿,这一点大莉姐也拦不住,帝国的法律允许一夫多妻。大莉姐唯一能够做的事儿,就是树立起自己足够的威信,摆足了女主人的架势。
我其实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那女孩儿被大莉姐修理一顿之后,便屈服了。
在风波平息之后,宾显露着一身排骨架子搂着大莉姐进了房间,那位被剪了头发的女孩儿也裹着床单儿灰溜溜的跟了进去,似乎一切都变得没有发生一样,在经历了一阵喧闹之后,反而是宾成了最大的赢家,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就像是烫了爆炸头的怪教授一样难看,我的那道弱化闪电让他眼圈发黑,就像是沼泽中的僵尸。
性格暴躁的大莉姐能够这样轻易的平息怒气,大概也是因为觉得宾已经够惨了吧。不知道当他们发现是我捣鬼的时候,会不会怨恨我。
整个院落中,只剩下一棵垂柳在不停的摇曳着嫩绿的枝条,四周再次重归寂静。
我没有心情再看下去,索性坐在书桌旁边,拿起一支魔法刻笔,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轻轻地绘制魔纹,刻笔的笔尖儿处并没有蘸任何的魔法墨水,所以这支刻笔是无法在这张小块儿的羊皮纸上绘制出任何图案的。其实我已经将身体里的魔法力操控得如同春蚕吐丝一样,源源不断的从笔尖凝聚成束,渗透进了魔法羊皮纸中。
也许是我的房间通风好,比较凉爽,特雷西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见我之后就如同遇见蛇蝎,急急忙忙地走开,她像是第一次进我的房间,对我这里的摆设充满了好奇。
我低着头绘制着只有我自己才能看的得见魔法符文,魔法刻刀的刀尖上向外不断挥发着魔法元素,特雷西则是捧着书柜上那本《罗兰大陆杂谈》,她翻得很慢,而且专挑我做了笔记的地方看。她坐在床上的时候弓着腰,显得身体格外修长。
我低着头对她说:“你其实并不讨厌我!”
这个想法,是我今天才想到的。以往我真的以为特雷西是特别讨厌我,但是当我成为一位魔法学徒之后,我忽然间将自己摆在了特雷西的位置上,我发现我开始渐渐地理解了特雷西的内心世界。
特雷西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本杂文,一时间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于是就扭头问我:“恩,什么?”
我握着魔法刻笔,眼睛盯着阁楼的玻璃窗,窗帘被风吹得轻轻地舞动。
我目光坚定地对她说:“特雷西,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你只不过想告诉别人,你的人生要自己做主。你想告诉芬妮和莱恩特,你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你是独立自主,性格坚强的特雷西。”
她好像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也许这与我成为魔法学徒有很大关系,有个心结在她的心中解开,她开始不那么排斥我了。我一直想努力的融进这个家庭里,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一直以来,莱恩特和芬妮都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特雷西总是和我闹别扭,这让我总是觉得有些小小的遗憾。
“其实也不是那些事情让我烦啦,最让我担心的事儿,其实是你需要十六岁去参军,如果芬妮没办法将你送进埃尔城警备厅骑士团预备役的话,那将意味着你十六岁的时候,要去加入北风军团,哎,他们不会拖太久的。”特雷西说道。
“为什么?芬妮很喜欢我的,这难道都不行吗?”我问。
特雷西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别傻了,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快要二十岁了,按照芬妮的安排,如果我要嫁给你,你就必须要在我二十五岁之前娶我,那你如果不十六岁就去参军的话,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还在服兵役。你懂吗?”
“可是……可是芬妮不会那样做的,如果……如果我不愿意怎么办?”我想要找些理由反驳特雷西的话。
特雷西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会拒绝芬妮的请求吗?”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
特雷西给我一个非常无奈的表情,转身去翻阅我房间里那个空荡荡的书柜,角落里只有几本关于罗兰大陆的一些游历笔记和杂文,她一边翻着书一边问我:“你喜欢看这些东西?”
我点点头,扛着窗外苍穹中逐渐亮起的星,深吸一口气说道:“也许将来我还要去旅行,去很多很多的国家,走遍整个罗兰大陆!”
“你要追寻你的自由?”特雷西似笑非笑地问我。
窗外的风带进来一股清新的味道,那是玫瑰的香味儿。
我眯起眼睛,开始想着以后的事儿,我的憧憬非常的绚丽多彩,但是我却不知道去如何描述,只是酝酿了一下词语,对她讲:“原本上我还不太了解你那些感受,但是现在我有一些懂了,我踏进了学院之后,看到里面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充满色彩,应该去感受那些美好的事物,去欣赏那些优美的景色,去品尝那些味美的佳肴,去体味那些甜美的爱情。”
“你要抛弃我?你不怕我告诉芬妮?”特雷西翘起嘴角,她忍着笑意分明是在调戏我。
我伸手按在她圆润的肩膀上,她的皮肤非常的凉爽嫩滑,质感更是柔软中带着弹性,我试图捏一捏她的肩膀,但是她肩上肌肉群像是可以自动排斥我的手指,竟然我用不上劲儿。我轻轻地咦了一声,这是战士们身体协调性到了某种境界的表现,当初库兹就是如此,现在特雷西居然也可以这样。
我笑着对她说:“去好好的恋爱吧!我也会去追学院里最美的女孩儿,恩,假如有一天,你跑回来告诉我,谁欺负了你,那么我帮你揍他。”
特雷西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你要是我被人抛弃了呢?”
“你永远都不会被人抛弃,因为你是特雷西,你从未抛弃过别人,而且还有我啊。”
我站起身,在她惊异的目光下,迅速拿起毛巾走出了房间,转进了浴室。
……美丽分割线……
我嘴里叼着油炸甜面包圈,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沿着战争学院后山的小路晨跑。白色的短袖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呼吸非常的有节奏,只要气息不紊乱,我就能这样一直跑下去,都不用停下来吃饭喝水。
这种晨练我坚持了很久,最初是因为发现自己长时间躲在阁楼上看书,体质下降的很厉害,以前敢从七八米高的雷霆犀脊背上跳下来,但后来我发现体重增加以后,这事儿我已经做不到了。为了维持自己有个好身体,于是逐渐开始在清早的时候晨练。
这条小路非常的僻静,可以一直从初级魔法学院的后门绕道主教学楼,而且小路蜿蜒曲折,路旁的各种植被都是些寻常很难见到的珍惜物种,走在其中,就像是置身于植物百科全书里。只有具有一定植物学知识的人,才会品味其中美妙的滋味。我是一个非常喜欢研究珍惜植物的人,这种兴趣爱好是被老库鲁硬生生逼出来,那时候在商队里,库兹一直不肯跟随老库鲁学习草药学,后来老库鲁发现我的记忆力超群,于是就开始刻意的培养我关于各种草药的知识,但是他对于我完全是放羊式教学,不闻不问,只不过每天都会甩给我一卷儿羊皮魔法纸,然后我直接死记硬背上面的各种知识,那时候每天都非常辛苦,可是现在想起来,一切都非常值得。
这条小路是我无意中想要寻找初级魔法学院的图书馆的时候发现的。
我那次直接从教学楼一直走到了魔法学院的北门,然后发现原来从魔法学院到我家的路,走北门是最近的,而且一路上不会遇见太多的人。这儿里距离学校南侧初级战士学院的训练区很远,所以没有多少人选择走这条路。
轻轻地推开学校北门的铁质偏门,我灵活的从狭小的缝隙里钻过来。躺在摇椅上假寐的门房老头一看是我,眼皮就再次垂下去,对我不闻不问。我轻轻地迈步走进来,又再次回手将那侧门儿关好。
“哎呦!”门后传来声娇呼,大概是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挤到人了。。
我回身观瞧,一个圆圆脸儿的小女生正用手轻轻捂着自己的额头,此时已经被撞得眼泪汪汪的,非常无辜的看着我。她长得眉清目秀,五官也是非常端正,但是这些看上去很精致的眉眼儿凑在一起,反而没那么漂亮,倒是身上的气质很不错,站在门口如同亭亭玉立在水中的小荷一样的美,这是我第一次在觉得相貌平凡的女孩也很耐看。
是我撞到人了,我连忙走过去问:“对不起,我没注意后面还有人,将你撞伤了!”。
她这时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原本紧皱的眉头再看见我之后,彻底地舒展开,然后粉色的嘴唇像是绽开的石榴果一样,裂开后嘴角微微向上弯,咯咯咯地不停的笑起来,笑起来的样子很有韵味,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是非常安静的女孩子。
“你是吉嘉!”她的声音很特别,略微的沙哑,却很动听。她说话时候,明显不是北方的口音,倒是有些曾经琪格琪大小姐的味道。
她见我有些狐疑的望着她,于是接着说:“我们是魔法班同学啊,你不记得我吗?”
她用手捂着额头,样子看起来很萌,其实这时候是有些尴尬的,我还真不知道她的名字。
初级魔法学院的分班非常的有趣,这些魔法导师将我们三十多位刚刚觉醒魔法池的魔法学徒聚拢在一起组成一个班级,并且每年都是这样,我们就是一年级的新生。
但是我们这些新晋的魔法学徒,大家所学的魔法派系又有很大不同,气系、火系、水系、土系四大基本系列中,学习火系魔法的人数量最多,当然也有学习气系和土系的,导师们又将我们根据不同的派系,分开来教授关于魔法技能方面的知识。学习火系魔法的需要和那些高年级学生一起跟火系魔法导师布兰德一起学习。学习气系魔法的新生需要跟露娜导师学习。
话说回来,我选择水系或冰系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要去水系魔法导师海蒂那报道,她是一位冷得如同冰块儿,但是长得极为精美的冰山美女,当她看我的时候,我浑身的毛孔都能立起来。
说实话,这些天以来我被各种事情搞得几乎要精神崩溃: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了主修水系魔法之后,在初级魔法学院里报道完毕,那种分班表格找到了水系魔法辅导班之后,才发现整个班级只有七个魔法学徒,而且这些魔法学徒是一到四年级全部学习水系魔法的学生,当然我幸运的成为第八个人,而且是水系辅导班里的唯一一位男性。
第二件事,就是水系魔法辅导班的助教居然是跟我有一面之缘的那个美丽水系魔法师苏菲,我还记得莫拉斯的爱徒墨湘援救自己老师的时候,她就跟随那支救援小队一起进入了诅咒之地,没想到居然和莫拉雅儿一起来到了埃尔城,成为这里初级魔法学院的两名助教,我原本以为很幸运的躲开莫拉雅儿,但是没想到了这个叫苏菲的女人。她和莫拉雅儿一样对我感到非常好奇,天知道她和那位我很不喜欢的墨湘是什么样的关系……
第三件事,是我发现,并非我不能使用那些兽族部落的魔法,而是我需要在完全隔绝汲取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之后,直接运用身体中隐藏在节点中的魔法力,依旧能够使用那些石鼓图腾以及“暗影斗篷”和“火舌武器”这些对我来说早已经得心应手的魔法、
第四件事,上学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自己的魔法池真的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几乎都不曾有魔力漩涡。我是他们之中的异类,对此我感觉有些苦恼。
基于这些焦头烂额的烂事儿,让我没有时间关注那些同班的魔法学徒们,我对她们非常的不熟悉。这时候,见这位身穿灰色魔法长袍的女孩儿问我,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当然记得啊,嗨,对不起啊,你的额头还疼不疼?”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上去感觉非常的舒服,然后我们一起沿着小路向山上走,我慢慢发现她的目光也总是会落在一些魔法草药上面,显然她也对这些魔法植物很有兴趣儿。(未完待续。)
44.我是勤劳的信鸽儿
我的精神之海的记忆功能异常的强大,每天都有无数张照片沉浸于金色的记忆之海中,只需要稍微的查询,就可以再那些记忆中翻阅自己想要的知识,我努力回忆女孩儿的名字,一时间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见我说不出话来,以为我只是跟她客气,便微笑将前额的刘海撩开,我看到她雪白饱满的额头上,果然有处红印子没有消退,但索性没有造成伤口。她对我说:“看到了吧,是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其实我在这一刻已经忘记了她额头上的伤口,因为我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额头,就在她撩起刘海的一瞬间,那光洁的额头出现在我眼中之后,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额头。我们俩原本肩并肩一起向魔法学院走,她看我一直扭着头紧紧盯着她看,脸蛋瞬间被我看得红扑扑的,简直是娇艳欲滴。
她有些发窘,为了解开我们之间的尴尬,于是我强迫自己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时候,我在精神之海中已经找到了她的资料,她的名字叫赢黎,很明显这样的姓氏并不是埃尔城的居民,一定是外来的贵族子女,她的言谈举止受过良好的教育,她见我站在那发呆,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
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很洒脱,微笑的样子就像是朵解语花,她可以独自而安静在在角落里绽放,不需要任何人的赞美,她就站在那里,她有她的世界。
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才对她说:“赢黎,很美的名字,也很特别,在埃尔城里几乎没有相同的,这很酷!”
她笑起来,诱人而粉嫩的红唇微微上扬着裂开,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脸蛋上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儿。对于我能够一下子就喊出她的名字,她显得非常的高兴,格林帝国语中,“赢黎”这个词语很特殊,几乎没有相对应的含义,所以很多人很难记住她。而且她的名字读起来很绕口,但是看起来她很需要我们大家的认同,对于我能够准确无误的喊出她的名字,她欢快得就像一只百灵鸟。
“我也记得你,你叫吉嘉。你是这次觉醒仪式中,凝聚魔法池最快的学生,经常听听老师们谈起你。他们都非常看好你的火系魔法,不过你的选择却出乎大家所有人预料,选择去水系魔法辅导,真的吗?”她像一只好奇宝宝一样,在不停的问我。
这些原本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事儿,居然迅速的传播出去,我认为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诚实地回答说:“我更喜欢水系魔法多一点儿,所以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水系。”
我们两个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飞快,直到远远地听见钟楼上的铃声……
“当当当”
不停地响起来,我和赢黎两个人才算是瞪大眼睛,彼此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骇之色,这是上课前的预备铃声,只要这个铃声想起来,就意味着距离正式上课只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而我们还没走出着条绿茵小径,眼看就要迟到。
我们对望一眼,心有灵犀的一起飞快地向大教室那边跑去。
这堂课是非常重要的魔法符文基础知识,对于我来说,能够系统的学习一下有关于魔法的知识,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而且玛克辛夫人非常讨厌迟到,她上次对付那些迟到的学生,是让他们拿着扫把去阁楼清理信鸽笼子下面的粪便,据说搞得那几个人浑身都是鸽子羽毛,身上那味道中午饭都吃不下去,满身的鸽粪味道。
这个年轻的时代,有我们这样的身影在校园里飞奔,就像是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的彩蝶,就像是教学楼的阳台上随风飞舞的卷纸碎屑,就像是操场上迎风飞扬的旗帜……
也正是这样的一段难忘经历,我和赢黎才会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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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的课程种类会如此繁多,六门主要学科以及三门副科需要积累二十学分,第一学期才算合格通过,这其中包括:魔法草药学、天文学、古精灵语、魔法符文基础知识、罗兰大陆通史、魔咒学六门主要学科,另外还要学习几何、物理、帝国语三门副科。
六门主要学科,每科最高五学分,如果单单只学习六门主要学科,那么就意味着一定要有两门以上的主要学科获得四分以上,才能够顺利通过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很多同学选修另外三门副科,但是这种副科的加分并不多,在期末考试合格之后仅仅能够获得一学分。无论怎么样,只要每个魔法学徒在期末的时候,凑够二十学分,才能够顺利的迎接自己的暑假,听高年级的学长们说过,想要获得这些学分非常的不容易。
魔法草药学、天文学、古精灵语、罗兰大陆通史以及魔法符文基础知识这五门学科都是在大教室上,这些通用性魔法课程,有时候还有一些高年级的学长们,为了积累自己没有凑够的学分,给我们这些新生坐在一起,仔细认真的听课。所以原本座位不是很多大教室,时常会显得很拥挤,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这些新生没有经验,来晚的人,经常的发现那些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了人,就只有委屈地坐在走廊过道里的台阶上,认真的听老师们讲课。
于是,连续吃了几次亏的新生们,开始逐渐的懂得了战争学院里的规则,他们可开始组成一个一个的小团队,然后轮流早起去买早点,以及去大教室占座,余下的人可以优哉游哉地晚到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我没有这样的团队,因为我所在的水系魔法辅导班,这一次只收了一个新生,那就是我。
所以我被赢黎拉到了她的队伍里,这样五人的小团队非常的灵活,也非常公平,每五天一轮,每人都要在这五天之中的某一天早晨,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勤快地去大教室占座。可慢慢的我开始发现了一些新的烦恼,那就是不知道赢黎从哪里找到的这四位,长相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她们都是战争学院榜上有名的美女,我是赢黎的朋友,但与这些美女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还有,跟我一起向海蒂老师学习水系魔咒的那些学姐们,她们虽然已经不需要学习这些入门知识了,我这时候从侧面了解到,水系魔法班里的这七位学姐都属于学霸一流的,是让很多人仰望的存在,她们各科的成绩非常的棒。
有时候,我甚至会将一些很难的古精灵语的问题,带到魔咒课上来,私下里偷偷地请教那些正聚精会神听海蒂讲故事的学姐们,她们对于我提出的这些问题,都很轻松就帮我解答了,有时候,我的发音不算太准确,还会反复的帮我纠正成正确的发音。
学习好是能够用勤奋所弥补的,但是容貌优美却是与生俱来的,这七位学姐还是校园里非常有名气的美女,水系魔法辅导班自古以来都一直盛产美女,平时她们喜欢独来独往,很多追求者很难在私下里,掌握她的行踪。所以那些学长想到了我,让我给那几位美女送去。
日子就是在这样忙碌的情况下渡过,忙碌的学习过程总是乏味而平淡的。想要在校园生活的这段儿美好时光里,拥有一段难忘的回忆学生还真是不少,有人刚刚适应了这样的校园生活之后,就开始寻找他们所谓生命中的第一次爱情。
甚至水系魔法辅导班里的那些学姐,都是他们谈论的对象。
赢黎的那个小团队里,只有我和赢黎两个人没有收到过任何的纸条,赢黎的样子不算是绝美,但是也极为精致的,但是跟我们小队另外那四位比起来,就丝毫没有任何特色了。她除了长相精致的很,几乎没有其他可说的。我的样子也是属于站在人群中就很难被发现的那种。于是雪片一样的信件,就纷纷地向我们两飞过来。
不要以为这是好事儿,我和赢黎这种人在校园里是有专门称谓的,他们通常管我们这样的人叫做信鸽儿,信鸽们多数都是被指那些围绕在一些美女旁边儿的那些绿叶们,而我很不幸就成为了这样子的人。
几乎每天在更衣室里,都会有人找我,并且很自然的将一封印着红心的粉色信封递到我手里,这里也不乏有许多高年级的学长,他们不敢堵在水系魔法辅导班门口,海蒂老师不喜欢在讲课的时候,被打扰到,谁也不敢前去撩拨虎须,整个初级魔法学院都知道海蒂老师脾气很差,属于魔法学院最不能招惹的人。
只有魔咒学是单独列出来的课程,每一系的魔法技能大不相同,所以那些咒语也大不相同。水系魔咒的教学,不用说就是由冰山美女教师海蒂来亲自教给我,不过我对她还是些意见的,第一次上魔咒学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教给我“冥想术”,然后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她的影子,我一直想对她说,我不用念动咒语,都可以施展“冥想术”了。
魔咒学课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冥想术”身上,海蒂认为“冥想术”对于水系魔法师尤为重要,所以她建议我们只要有时间,就来要用来冥想。
莫拉雅儿和苏菲的到来,让原本就很热闹的初级魔法学院直接沸腾起来。
苏菲儿是海蒂的助手,
不要以为这是好事儿,我和赢黎这种人在校园里是有专门称谓的,他们通常管我们这样的人叫做信鸽儿,信鸽们多数都是被指那些围绕在一些美女旁边儿的那些绿叶们,而我很不幸就成为了这样子的人。
几乎每天在更衣室里,都会有人找我,并且很自然的将一封印着红心的粉色信封递到我手里,这里也不乏有许多高年级的学长,他们不敢堵在水系魔法辅导班门口,海蒂老师不喜欢在讲课的时候,被打扰到,谁也不敢前去撩拨虎须,整个初级魔法学院都知道海蒂老师脾气很差,属于魔法学院最不能招惹的人。
只有魔咒学是单独列出来的课程,每一系的魔法技能大不相同,所以那些咒语也大不相同。水系魔咒的教学,不用说就是由冰山美女教师海蒂来亲自教给我,不过我对她还是些意见的,第一次上魔咒学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教给我“冥想术”,然后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她的影子,我一直想对她说,我不用念动咒语,都可以施展“冥想术”了。
魔咒学课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浪费在“冥想术”身上,海蒂认为“冥想术”对于水系魔法师尤为重要,所以她建议我们只要有时间,就来要用来冥想。
莫拉雅儿和苏菲的到来,让原本就很热闹的初级魔法学院直接沸腾起来。拥有绝色姿容的苏菲儿在格林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就是皇家魔法学院里闻名遐迩的校花儿,来到北方之后,已经顺利毕业的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埃尔城初级魔法学院里的一名助教。
最让我觉得无奈的是,水系魔法师苏菲儿是海蒂的助手,我和那七位学姐并不是每天都见得到海蒂,但是苏菲却每天都要来照顾我们,为我们解答一些疑惑或者不懂的地方。她那双如流星一样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笑意,偏偏我又猜不透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只有魔咒学是单独列出来的课程,每一系的魔法技能大不相同,所以那些咒语也大不相同。水系魔咒的教学,不用说就是由冰山美女教师海蒂来亲自教给我,不过我对她还是些意见的,第一次上魔咒学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教给我“冥想术”,然后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她的影子,(未完待续。)
45.舞会的邀请
战争学院的图书馆位于主教学楼的右后侧地树林里,学院里的建筑师们在树林里的开辟出一块儿坡地,他们奇思妙想下,将整个图书馆修建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伞状蘑菇。奇特的造型吸引了很多慕名而来的学者,同时战争学院多年的积累之下,也在这个图书馆里存有大量的藏书。
我不喜欢在教室里修炼“冥想术”,整间教室里都充满了郁金香的味道,我的那些学姐最近讨论的话题是如何在魔法草药中提取精粹的药汁儿,但听她们偶尔说起来的时候,情形不容乐观,已经是连续两个星期都在不停的重复失败。这件事令她们近一周內心情都非常差,脸上就像冻了一层寒霜。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是因为海蒂老师本身是位冰山美女的原因,七位学姐有模有样的学习海蒂老师的行事风格,久而久之就连她们的性格也有些改变。虽然提取魔法草药的精粹失败了,但是意外的被她们发现了一种提取香水的方法,她们使用高纯度的酒精能从郁金香花里提取出香水来,如今搞得整间教室都充满了那种浓郁的香味儿。
已经开始进入了初夏,天气逐渐开始炎热,每次从冥想中醒过来,抬眼就能看见那几位学姐也在教室里,她们并不太喜欢穿那套灰色的魔法长袍,而是穿着各种清凉的无袖圆领棉布小衫儿,埃尔城的姑娘们很喜欢穿这种风格的贴身小衣,这种衣服也是看上起很漂亮,为一的缺点就是领口开得有些大,可以将女孩子胸前大片白腻的肌肤显露出来。
水系辅导教室在之前的几年中,一直是女生的教室的代名词,学姐们将这间装点得十分女性化,有时候我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会有一种如同困在孤岛上的感觉。比起那间教室,我更喜欢整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早上的时候,海蒂老师讲完了魔咒学,抱着一本厚厚的黑魔法书名无表情的离开教室,我也连忙将课本草草地收回了书桌里,正要拉开椅子冲出教室,就被助教苏菲儿拦住了,她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却又始终没能说出口。
我将身体向后靠在椅子背上,极力的与她拉开距离,然后试探着问她:“苏菲,你是想让我帮你传递信笺?你放心,我保管一定能送到他本人的手中,我可是初级魔法学院新生里最有名气的信鸽儿,并且我这样的信鸽非常有职业操守,你就放心好了!”
“你就不能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老师两个字?嘉。”苏菲儿就算是板着脸的时候,也难挡她那倾城的美丽,她笑吟吟地用信笺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胸口,然后在诸位学姐的起哄声中,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喂,听好了!”
“啊!”我有些被她的亲昵举动搞得不知所措。
“周末学院里举办的舞会,听说每个参加的舞会的男生都要带个舞伴,本小姐给你个机会,和我一起去参加舞会,我很想见识一下你们埃尔城的人是怎么样跳舞的,自己一个人去又显得不太好,你邀请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吧!”苏菲儿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眼神,我不知道如果拒绝她,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略微有些迟疑地小声嘟囔说:“苏菲,你怎么不在那些天天给我送花写情书的人里面挑一个?干嘛要选我,我可没有时间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有这样闲暇的时间,还不如用‘冥想术’修炼一些魔法力!”
我可不愿意,在参加了一次舞会之后,成为那些高年级学长们眼中钉、肉中刺。我的身板儿这样弱小,哪里能够当你苏菲大小姐的挡箭牌。所以我想都不想,打算直接拒绝她,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教室里那几位学姐纷纷好奇的凑过来,探听苏菲儿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刚刚苏菲儿那几句话是贴在我耳边说的,她们并不知道内容。
苏菲儿直接给我一个“你若是拒绝我,我们这个仇就结定了!”的眼神,甩了一下脑后的马尾,在众位学姐急切八卦的眼神中,扬长而去。只剩下坐在位置上的我,被学姐们团团围住,似乎想逼问一些新奇的消息。
我在她们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的热切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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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我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拒绝苏菲,我可不想与这丫头有任何的瓜葛,且不说与这样的美女做朋友,会有多少人嫉恨,就单单一想到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史洛伊特城的魔法教师墨湘,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抵触情绪。
当时在墨湘组成的那小队,在野外救援莫拉斯老师的时候,我就能够看到苏菲看墨湘的眼神,那是一种饱含感情的爱慕眼神,绝对给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我可不想跟那个麻烦的家伙有任何的瓜葛,眼看前面已经能够看到图书馆蘑菇型的顶盖儿,我使劲儿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抛开心中杂乱的杂念,将自己的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最近我一直躲在图书馆里,试图翻阅一些资料,能将我身体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力之谜解开,就比如明明我身体里有一处魔法池,但是魔法池之外身体各处经络的节点处,依然能够少量的存储魔法力,就算是小腹处的魔法池拥有很强的吸力,但是依然没能将那些节点中的魔法力吸尽,反而是那些节点处不断滋生出来的魔法力像是一团无形的气团,在身体的脉络里,演变着夜空星图那种自然运转,不断地壮大。
我很想在书籍上查询这些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熟练的驾驭这些节点处的魔法力,因为我发现只有运用这些魔法池之外的魔法力,才能够施展那些兽族部落的魔法技能。
可是我已经翻读大量关于魔法力论述的典籍,依旧没有在这些典籍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经过大量的魔法操控的练习,最近我操控魔法力的精准度有了明显的提高。
正想沿着石阶而上,从侧门走进图书馆,就看见莫拉雅儿站在一旁的金苹果树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对于这位擅长使用木系魔法的魔法师,短短的两个星期之中,在学院中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就连魔法学院的院长大人高德佛理,也对莫拉雅儿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这时候的她,俨然就是魔法学院未来教师中的新星。
最近几次在校园里看见她的时候,都因为各种事情错开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我正想是不是约她一起在食堂吃顿午饭,她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我连忙朝她身边连跑几步,站在她的身前,打个招呼:“嗨,你也想去图书馆?”
她看起来有些沮丧,靠在金苹果树的树干上,低着头淡淡地问我:“喂!吉嘉,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些在刻意的躲着我,如果说我的贸然出现,给你带了了很大的烦恼,那么我可以离开这个小城,也许我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个女孩儿平时非常开朗,但是她的心思极为细腻,很在乎别人的感受,她是为了自己在古堡中的那个承诺而来,可是这么些天,我一直没有任何明确的答复,这让她感觉非常的失落。
我看了看图书馆门口偶尔就会有人进进出出,向不远处更幽静一些的长条木椅指了指,然后对她说:“我们能上那边坐一会儿吗?”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长条椅子走去,脚下一条绿油油的树藤如同一条海蛇一样,在泥土里自由的穿梭,就像是在大海里游泳一样,始终没有离开莫拉雅儿脚下三尺之外。这种魔法生物我曾经在莫拉斯的身边看见过,它拥有非常强悍的力量,我原本以为莫拉雅儿在木系魔法方面,与莫拉斯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却没想过她终归是莫拉斯的女儿。
见我盯着泥土中如同蚯蚓在不断翻腾的魔物猛毒花藤,莫拉雅儿跟我说:“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有些担心我,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这支猛毒花藤!”
我们两个就在那个长条椅子上默默地坐下来,那条顽皮的花藤在莫拉雅儿的身边来回盘旋,她的手里捏着两颗如同坚果一样的种子,有些局促不安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我想找些话题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心情很差?”我小心试探着问她。
“……”她不肯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搓了搓手,想不出怎么样才能让她心情变得好一点儿,只能说:“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坐坐?”
她又摇了摇头。
等到最后,终于她说:“这周末有场舞会,你邀请我一块儿参加吧!”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显得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然后直接站直了身体带着她的那条猛毒花藤一起离开。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那健美的背影,真不知道这样一位非常有前途的木系魔法师,为什么偏偏会将自己逼进一个死角,执意要履行那个我们双方都不会太在意的承诺,可她却和我一样,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做,要怎么样来开始。
莫拉雅儿和我的关系就一直这样尴尬的晾在那里,然后出现了这次舞会,她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原本应该我主动约她的,可是她没有等到我的邀请,又担心错失这一次的机会,我们之间继续尴尬而又不咸不淡的继续耗下去,于是鼓足了勇气来找我。
直到最后的时候,她说出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一起参加那个学院举办的舞会,她最后一刻,洒脱的将邀请说出来之后,就带着她的那条小花藤走了,我停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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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第三层收藏着大量的魔法类书籍,有很多魔法书籍是非常稀有,非常有价值的。所以这里只有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以及学院的魔法导师们才有阅读的权利。这里的魔法书籍都统统不能外借,只能拿到三层的阅览室中阅读。
我抱着一本《世界通用魔法简述》从木梯上慢慢地爬下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书本上落得厚厚的灰尘,顿时,一股浓重的灰土从这本魔法书上扬起,也不知道多久这本书都没有人动过了,我慢慢地走到一张靠着窗边儿的方桌儿旁,在木椅上坐下来,拿出一条手帕小心翼翼地将书皮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一旁的赢黎好奇的扭过头来,看了看我抱回来这本无比巨大的图册,看到书名是《世界通用魔法简述》,有些惊讶地问我:“你对那些通用魔法也有兴趣儿?”
“我想查阅一些资料。”我拉开椅子,坐下来。今天的这个座位是赢黎帮我占的,平时,图书馆三层总会人满为患,因为整个三层的空间并不算大,百分之九十的空间又被那些厚厚的魔法羊皮纸制成的魔法书占据了,剩余的空间根本不够摆放几张桌椅的,所以这些阅读室里的桌椅就成了我们这些魔法学徒争夺的对象。
赢黎下午没有课,早早就过来占座了,所以我才能够拥有这样靠着窗边儿,有比邻书架的好位置。
“你不是对那些魔法草药很有研究吗,前些天还看你在看那些书的,我还以为你除了魔法师之外,要成为一名魔法药剂师啊,看来我的想法错了!”赢黎小声地对我说道。
这些天,我们已经成为可以开些小玩笑的好朋友,她的性格非常的好。
“啊!没有,我没想过要成为魔法药剂师!就是以前看过很多关于魔法草药的书籍,然后忽然有机会进到这样大的魔法书籍的图书馆里,就非常想确认一下,之前我看过的那些书籍里面,对一些草药简述和这里书籍上面的介绍,究竟用没有区别!”我如实地回答。
“哈!”赢黎娇憨地表示了解了,然后又忽然转头好奇地问我:“那你发现之前看的书和现在学院图书馆里的书,两者之间有任何不同吗?”
“事实上,相通地地方并不算太多,我后来根本就有些不太敢看了,图书馆里这些书中记载的草药的概述,与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书中所说的,有很大差异。我都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是对的!搞得我都有些混乱了!”我很无语地按了按额头,说出我的苦恼。
赢黎睁大了眼睛,微微张开小嘴儿,惊讶地说:“居然有这事儿?”(未完待续。)
46.遗失的耳钉
午后的阳光从木栅格窗子照进阅览室中,我从这本《世界通用魔法简述》的序言中,竟然找到了这样一段儿话:人类从精灵族的手中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魔法,聚火,造水,御风,控土,一位人类的魔法师,无意间发现了魔法之门,无意间闯进了充满魔法力量的世界,他用魔力在自己的体内模拟出一个混沌的世界,据说那就是宇宙最初的混沌形态,这个小世界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魔力池,无数魔法元素在他的引导下,汇聚到他的魔法池中。人类的魔法文明正是起源于此。
当我翻阅到第三页的时候,在这本书的左上角绘制着一副非常简单的魔纹法阵,这幅法阵的图案居然是如此的熟悉,那些简单的线条纵横交错在一起,竟然我以前制作的‘聚火术’卷轴上面的图案。
“魔法符文?”赢黎将头凑过来,看了我一眼轻声地说道。
我点点头,手指沿着书上的魔法阵纹的路线在桌面上轻轻划动,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这是一幅错误的魔纹法阵,这幅魔纹绘制出来之后,根本就不能正常运转,你别在这上面白花心思了!”
我扭头一看,恰巧是位图书馆的管理员从我身边经过,随口对我说道,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年纪,等我想问他哪里还能找到这种书籍,他已经推着货架走远了。我只好放弃想要追上去询问的冲动,随手向后翻阅。
“这周末要进行魔法测试,你知道吗?”赢黎在一旁轻声问我。
我并没有听海蒂老师说起过,于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耸耸肩做出‘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然后对我说:“几乎每星期的周末,新生们都要做一次魔法力的测试,我们每个人都要参加的,我们需要检测一下体内魔法池里的魔力到底有多少,以此判定我们的级别。”
“我们这些新生不都是一级魔法学徒么?”我对这方面所知甚少,不解的问。
赢黎听我这样说,笑问:“前两天老师讲的基础知识课,你确定你听了?”
“啊,当时我不是坐你身边吗?”我信誓旦旦地说。
赢黎皱了一下可爱的小鼻子,笑着对我说:“那你都听什么了,这些都是老师在课堂上说的啊!”
我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已经想不出来当时我具体在做什么。不过这几天以来,我一直被通用魔法所困扰,满脑子里都是那些通用魔法与兽族魔法,甚至连冥想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翻阅资料,赢黎见我也回答不出来,就对我说:“通常刚刚觉醒魔法池的魔法学徒都是一级的,只不过是具体容量上略有差异。但也有体质特殊的魔法学徒,觉醒的时候,魔法池就与别人的不一样,比其他魔法学徒的大很多,甚至可以达到二级魔法学徒的魔法力标准!”
“哦,原来是这样。”我表示知道了。
“喂!”赢黎轻轻喊了我一下,还没有说话,脸蛋儿却有点红了。
她虽然面嫩,但是与我熟识以后,很少在说话前脸红,我诧异地问她:“怎么啦?”
“周末参加完魔法测试之后,能带我去参加学院舞会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儿。
“啊!”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听见这句话,让我觉得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那么真实。
她虽羞红了脸,但依然轻轻咬着下嘴唇吱吱呜呜地说:“你知道我是从帝都那边搬过来的,在这边没有太多的朋友,平时要好的只有海伦娜,贝姬,拉格蒂斯她们,要是两个女孩子一块儿去参加舞会,那多没面子,你能带我去吗?”
其实我是没有办法抗拒赢黎的请求的,若是没有之前莫拉雅儿的邀约,说不定我会非诚痛快的答应下来,因为我很喜欢这位心思细腻容易害羞的女孩儿,尽管她容貌不算是很漂亮,但却非常的耐看,尤其她那双眼睛,我总是能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笑意,让我觉得是那样的舒服。可是莫拉雅儿怎么办,那个看起来开朗活泼处处透露着丛林味道的大女孩儿,其实也是一位非常敏感的人,尤其这一阵子忙着解决自身的魔法问题,已经让莫拉雅儿感到失落,若是这一次再拒绝她,在舞会那天带着赢黎去参加,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稍微一犹豫,赢黎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点勉强的笑了笑,大眼睛里有了一些水汽,然后使劲的眨眨眼睛,向我温和一笑,然后说道:“我忘记下午还要去魔法商店买一块月光石,我先走啦!”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抱着那本魔法书,像一只轻盈的小鹿跑了出去。
我连忙抱起桌上那本巨大的魔法书,以最快的速度归还到原位上,然后跑出了图书馆才发现赢黎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我沿着学院后山的小路一直向下跑,一直狂奔到学院的后门也没见到她,就在我正要放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学院后门的侧门在轻轻地晃动,这显然刚刚有人经过,我去询问门卫老头,他半睁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用手指了指侧门,然后慢悠悠地对我说:“刚走!”
此时已经是午后,灼热的太阳已经逐渐的褪去身上那火一样的轻纱,四周连一丝儿的风都没有,青石板铺成的甬路不断向外蒸腾着热浪,皮靴踩在上面,脚心上会感觉一阵阵火热,大路两旁绿树成荫,那些嫩绿的叶此时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街边儿一只土狗正在阴沟边儿上河水,见到我这边有动静,警惕的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奔出学院的大门,就看到赢黎那熟悉的身影正巧登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她的身后还跟着平时最要好的四位闺蜜,那几个女孩儿在初级战士学院上学,其中这四人之中当属海伦娜最漂亮,被疯传是战争学院这一届最美丽的女孩儿。
我平时从未见过赢黎是怎么样来上学的,这时候见她已经掀帘进入马车里,我竟然来不及喊她的名字,那马车上的驭者挥舞着长长的鞭子,让那拥有四头狻猊血统的异兽缓缓地驶离学院的后街。
……美丽分割线……
整个战争学里,分为初级魔法学院和初级战士学院,一共有学生三千多人。不过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总数却不足百人,今年或许是觉醒仪式最成功的一年,差不多有三十人觉醒了魔法池,成为了魔法学徒。其余的三千人则都是战士学院里的学生,一直以来,格林帝国的法律规定男性在二十五岁之前需要服兵役,所以基本上男孩子都在成年之前,都会被送进学院中学习战斗技巧。原本战士学院应该是男孩儿世界,可是作为格林帝国北方的城市,埃尔城和史洛伊特省其他的城市一样,常年陷于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交战中,每年冬季蛮族人冬季捕猎行动,都会让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口大量流失,逐渐的就形成男少女多的局面。这让原本清一色只有男孩子来上学的初级战士学院,男生比率也仅占了不到半数。
也不知道赢黎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在她座驾前面拉车的是一种四肢不停燃烧着火焰的雄狮,她那个漆黑如墨的魔法篷车看起来非常的精致,比以前在帕伊高原上我在舞团中住过的那辆魔法篷车小上一半有余,但是整个魔法篷车外表面雕琢的图案极其精美,仓促之间我也没有看轻上面刻得都是些什么花纹,这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远远地向城北的方向驶去。
我失望的靠在学院的后门旁边石柱上,远远地看到那辆篷车已经驶出后街,汇入行人如织的埃尔城主街上,沿着主街一路向北,看架势显然是要出城了。战争学院坐落于埃尔城中心地带唯一一座山上,这里地势非常的高,学院的后门出口也是修建在半山腰上,我站在这儿,能够清晰的看见赢黎的马车慢慢的出城。
从哪些只言片语之中,我知道赢黎来至于帝都的贵族,来埃尔城只是为了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不过好像幸运女神这次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功的觉醒了魔法池吗,于是她决定在这里的魔法学院完成她的学业,之后才又认识了我。
远远的青石板地面上一个亮闪闪地东西在散发着点点星光,我好奇地走上前去,才发现地上有一颗被人遗落的耳钉,只有一抹晶莹的翠绿,只有小手指指甲一半那么大,那是一颗祖母绿的宝石贴片镶嵌在金色的金属座上,金属座上向外伸出一根儿细细的针,我最初以为包裹宝石贴片的那金属是黄金,拿在手中才发现非常的压手,说明这金属密度至少是黄金的十倍,我猜想这一点点的金属是比瑟银还要名贵的精金。
这枚耳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第一次见到赢黎的时候,就看到朴素的她只有两颗简约的耳钉。就像我脖子下面永远有一颗乌漆墨黑龙眼大小的石球,被穿在一根非常简单的麻绳上,这是一枚从沼泽尸王身上挖出来的魔核,是当初在帕伊高原上,库兹亲手给我做的项链,他希望在我处于困境的时候,这枚藏在魔核里的魔晶石能够给我一点点帮助。
我此时将耳钉拿在手中,才发现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耳钉在我手心里,就像是一座袖珍的聚魔法阵,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像是我身体里的那个魔法旋涡,别的魔法学徒身体里面有个不算稳定的魔法池,但是我跟他们不同,我的身体里面是一座永不间歇的魔法旋涡,它与魔法池不同,普通魔法学徒体内的魔法池只有在休息或者冥想的情况下,才能够聚集储存魔法力,可是我身体里的魔法旋涡却是从不停歇,只不过是在冥想的时候转数飞快,而平时转数稍慢而已,它一直在我的身体里聚集着魔法力,让我感觉自己的魔法旋涡永远是向外不断膨胀的,有时候我甚至担心那脆弱的魔法障壁会被那些迅速凝聚的魔法力撑破,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冥想的一个小原因。
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一直是我最大的依仗,我能感受到这颗小耳钉不断地聚集魔法力。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只有黄豆大小的精金宝石基座上面,竟然绘制有一副完整的聚魔法阵,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拥有这样高超的手艺。
无论怎么样,这些足以说明这件首饰是一件非常昂贵的魔法饰品,我不知道赢黎如果真的遗落这枚耳钉,会受到怎么样的责罚,但是这东西绝对要比我想象中的更贵。
我将手中的耳钉小心的揣进里怀的衣兜,然后大踏步的向学院后街的出口处跑去,我想越早还给赢黎,她或许就会少难过一会儿,这时候如果知道耳钉遗失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的着急。
埃尔城的城北大型的建筑物不多,出城后可以去的地方更是只有那么几个,摸了摸兜里那几个孤零零的银鏰儿,这还是早晨的时候,芬妮硬塞进我口袋中的,没想到此时却需要花掉他们了。
在学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那种供人搭乘的马车,只要有人招手他们便会停下来,就像上一个世界里的公共汽车,只不过搭乘这种马车的费用核算起来,比计程车还要贵得多,而且永远都还是拼车。
我登上了一辆驶往城北方向的马车。
车夫问我想要去哪里。我就问他那最远能跑到哪里。他说玫瑰园,我说那就去玫瑰园。
掂了掂手里三枚银灿灿的银鏰儿,转眼就从我的手里消失,那车夫眉开眼笑,仿佛脸上的褶皱都被他抹平了,他高兴地对我说道:“尊敬的魔法师,您尽管放心,我这马车跑起来就像是魔法篷车一样的平稳,绝对会让你感觉到物有所值的。”
我看了看并不算早的天色,只是神色淡淡地说:“您还要多久才能启程?”
我想如果我回家太晚,芬妮一定会担心我的。(未完待续。)
47.雨中奔马河
埃尔城以北二十公里外有一座安提亚山,这座从平地笔直拔起的险峰之上,据说是当年自由女神曾在这里领悟了神格的真谛升入天国,后来她的信徒们就在这座山上修建一座规模很大的神庙,这里是被女神庇佑之地,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神迹出现,在史洛伊特省自由女神的信徒非常多,这座神庙也地位也十分超然,很多贵族都不时的去神庙祈求女神的祝福。
这所神庙几乎每年都要在史洛伊特全省范围招收一些颇有资质的少女做神官,也有一些受苦穷人家的孩子到神庙里成为僧侣,这座神庙每年可以为格林帝国培养出近百名神官,这十几年来可谓功勋卓著。说起神官这个职业,是获得女神部分神圣力量的神职人员,他们代替自由女神在人间行走。
远远地看见巍峨的安提亚山顶峰插入云中,整座神庙就修建在半山腰上,据说安提亚山的顶峰还修建了一处神坛,那个地方才是神庙首席神官与自由女神沟通和祈祷的地方。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修建得比埃尔城主的侯爵府还要大三倍的神庙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如今就站在它的脚下,让我联想到了帕伊高原上的夜狼崖山。
在荒原上跟库兹学会了一些追踪术,可以凭借沿途各种痕迹来辨别目标的方向。
站在土坡上,精钢锻造出的钢轮毂碾在黄土夯实的大道上,压出了半寸深的车辙,篷车上的风系魔法阵,就算最终让篷车减轻的很大一部分重量,但是这两篷车依旧分量不轻。车辙在这个岔路口向北继续延伸,大路上还有几个烧焦的狮爪痕迹,定是那几只拥有一些狻猊血脉的异兽留下来的。
我猜赢黎的黑色马车最终绕过了安提亚山,继续向北行驶。我有些奇怪,赢黎究竟有什么事儿,要跑出来这么远,毕竟明天早上还有课。等在一旁的马车车夫抬头看看天色,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来时的路,小心翼翼地跑过来提醒我说:“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若是没准备在城外过夜,那么您至少需要立刻就启程返回埃尔城,不然我们无法在城门关闭的时候,赶回去!”
我也没有想到赢黎一下子跑出了这么远,原本以为她是去玫瑰园散心,但是这样一路向北,再走下去就要到奔马河南岸了啊!她去那能有什么事?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找下去,其实若果不是我有些偏执,这事儿完全可以在明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再把耳钉还给她。看她从图书馆伤心的离开,我就觉得自己欠她一句话,所以才这样固执的从城里追出来。
其实能让这位车夫送我到这里,我所支付的路费已经完全超支了,对于车夫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我猜想这多少也因为我的魔法师身份,他抹不开面子赶我下车,索性回到城里也拉不到什么活了,就又多载了我一短路,本来说好载我到玫瑰园的,现在已经到了安提亚山山脚,我转回身抿嘴向车夫微笑着说道:“很感谢您能送我到这里,既然这样那我们立刻就折返吧!”
我的话音刚落,午后的阳光射进路边的草丛里,一枚黄橙橙的魔法徽章就躺在枯树叶上,我将这枚徽章放在手里,徽章背面还可有赢黎名字的缩写“dglsyl”,这枚徽章我见过的。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赢黎也许是出事儿了,她不可能会将她的魔法徽章遗失。
原本听说我决定要返回城中,马车车夫已经兴高采烈地将马车调头,他见到我表情凝重的样子,又是忐忑,又不敢问我究竟什么时候上车。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便将车钱付给他,然后请他回城之后,一定要去我家跟莱恩特和芬妮报个信儿,就说我晚上有事儿,不回家住了,请他们别担心云云。
看着那辆马车带着一路的灰尘,向埃尔城方向撒蹄狂奔,我才知道车夫心里究竟有多么急切。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才发现身上除了一把贴身的狼牙匕首,食物与水几乎一点都没有准备。魔法腰包里空荡荡的有几株魔法草药和四只石鼓。
我将月光石鼓从魔法腰包里取出来,挂在腰间,之后安静地坐在路旁的草地上,让自己平静下来,从身体里向掌心凝聚风元素,风元素的力量在我掌心慢慢的形成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光球,觉醒魔法池之后,每次我这样做魔法池中的风元素魔法力就会趁机透过魔法障壁,融进我手中的魔法元素球中,这样不是有纯粹身体节点里的魔法力组成的魔法球,是没有办法激活月光石鼓的,兽人图腾只吸收纯粹的自然元素力量。
但是我这次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尝试,那就是当我运用身体里魔法力的这一时刻,我强行的操控魔法池的壁障与魔法旋涡做反向旋转,也幸亏我的魔法感知力够强,那些感知可以延伸至浑身每一处部位,整个魔法旋涡的壁障就像是一个坚韧的皮球,我催动壁障外侧的魔法力,让它们推动魔法旋涡的壁障开始缓慢的转动。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整个漩涡就像是我体内的一处新生的宇宙,而整个宇宙的边界就是我体内的魔法壁障,我让这个魔法边界不停地旋转,直至它的转速与魔法旋涡的转速一样快,但是它是反方向的,它们之间的牵扯力逐渐地维持平衡。
这时候,我才敢将手心里的那颗风元素球注入月光石鼓中,整个月光石鼓莹莹亮起,一股风元素的光团随即形成一股轻灵的力量关注我的双腿之中,这就是月光石鼓带来的增益魔法效果“风之疾走”。
我感觉自己轻松得几乎能够飞起来,有些事儿就是害怕被逼,将近两周的时间在图书馆里查资料,又旁敲侧击很多次询问了一些任课的魔法老师,我都没能从他们口中获得任何有用的知识,没想过竟然在安提亚山脚下,竟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让魔法池的障壁与魔法池中的魔法旋涡逆向旋转,就可以阻隔魔法池法力外泄,让整个魔法池彻底成为一个封闭的魔法空间。
重新找到了解决通用魔法的施法问题,这让我一下子轻松很多,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身体里的某种力量,我甚至想站在这大喊几声,来宣泄心中的畅快感觉。
这里是埃尔城的北郊,每年几乎我都是经过这里一直走到奔马河南岸,沿河而上。
这里是我的家,我最熟悉的地方……
风带着我在原野上奔驰,我趟过的草地形成了一条笔直的草线,一只狍子跟我并肩奔跑……
风带着我在林中树枝上穿梭,敏捷灵活地可以轻松追上,前面树梢上惊吓逃跑的猴子。我朝着它们怪笑,那些猴子躲在树冠上,愤怒地向我这边投掷一些干树枝和野果,可是那些东西,只能被我甩在身后……
我知道如果那辆黑色篷车继续一路向北,势必需要绕过安提亚山,我还知道一条捷径,能够让我追上那辆篷车,我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堂而皇之的在战争学院的门口,就学院里的魔法学徒劫持,并顺利离开埃尔城,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将会被刻录在战争学院的耻辱板上,当叙述这段故事的时候,也许会出现我的名字。想到这儿,我就恨不得飞起来,去追上跑在前面的那辆篷车。
……美丽分割线……
奔马河由西向东蜿蜒曲折流淌近千公里后汇入白象河,最后流进无尽之海。途径埃尔城这一段儿地势缓和,水流已经不再那么湍急,尤其是在安提亚山一段儿,奔马河在这儿转了一个大弯,河水流速已经降至最低点,河水中裹挟的无数细沙慢慢沉积在这一段儿的河道上,沿河形成了一整条狭长的白色沙滩,就像一条玉带静静地躺在翠绿的版图上。
天空中已经聚拢无数的阴云,几刻钟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而现在天空中就像是浓墨渲染得快要滴出水来,远处吹来潮湿的凉风,看起来这场雨是躲不过去了。然而最让我担心的就是这场大雨会将地上一切痕迹都抹杀掉,我将再无法使用浅薄的追踪术,此刻心急如焚。
翻越了面前的一处近百米的草坡,映入眼帘的竟是宽阔的河面,奔马河在这里缓缓流淌,大量的河水聚集在这里,形成了超过两公里宽的河面,河边白色的沙滩上停着一辆黑篷马车,四只如同雄狮一样,四蹄冒着青烟的异兽正对着天空咆哮,这种生来就具有火属性的异兽非常讨厌雨天。
这一刻,我选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回地上来,那两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河滩之上,我放眼找寻赢黎的踪迹,发现白色沙滩上有一行杂乱的脚印一直延续到奔马河中。
这处草坡距离河滩已经不足一公里,而且地势稍高,能够很清晰的看见河滩上的一切,以及整个宽阔的河面。我沿着草坡向下游快速奔跑,心想也许是有船只载着她们向下游方向走了,越是这样想,心里面就越急。
我经过长时间的越野式狂奔之后,浑身的血液已经近乎于沸腾状态,浑身蒸腾着热气,呼吸像是铁匠炉里面破旧的风匣,剧烈的喘息着,恨不得将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子里。
终于在跑出两百多米后,我远远地看见河面上有个时起彼伏的黑点儿,那个黑点儿分明就是一位落进河水里的人啊!她好像在河水里奋力挣扎,却是一直随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救人!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就从草坡上向沙滩冲过去,一边奔跑着一边将身上的魔法长袍拖下去,甩在一边的沙滩上,然后是羊皮软甲和紧腿皮筒裤也留在了岸边,健步向前冲出七八米之后,在沙滩上高高的跃起,以鱼跃式一头扎进河水中,奋力向那时起时伏的人影游过去。
我的水性一直都是很好,很小的时候我就敢在刚开化,河面上飘着浮冰的河水里畅游。奔马河想来以河水湍急著称,但是这一段水势颇为缓和。我双手奋力的劈开前面的河水,双脚轮流蹬踏水面,笔直的向那处黑点儿游过去。
这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从空中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瞬时间天水连成一片,天上地下都出都是水,我的视野看不出太远,河面上的波浪阻隔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到原本在河面上的那处黑点儿,我懊恼的将手狠狠地拍击水面,身体像是一条鲤鱼一样,跃出水面,瞬间又落回河水里。
我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在瓢泼大雨中,仿佛又看到了那黑点就漂浮在不远处。
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还会另外的一种魔法“水上行走”。随着我念动咒语,那股淡蓝色的光环围绕在我身体上,我双手按在水面上,直接从泛着层层波浪的河面上站了起来,这时候,我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方格布的四角短裤站在雨中,任由冰冷豆大的雨点儿敲击着我的身体,我用手狠狠地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在河面上寻找那一抹身影。
竟然在五十米远的地方,几个人影还在水中漂浮着,我快步的跑过去。
这时候,雨势颇大,大雨砸在河面上泛起一层浓浓的水雾。兼之我又是从她们身后的水面上跑过来,到了她们的近前,来不及多想,一边念动着熟练的咒语,一边蹲下身子,双手抱住那漂浮在水面上女孩子圆润的肩膀,就将她从河水中拖出来,她惊叫着挣扎着,浮出水面。
这时候,我已经施法完毕,一道蓝色光团包裹住她的全身,她再次落到河面上之后,就像落在沙滩上一样,竟然不在沉下去。她的身上只不过是用手掌宽的皮带将饱满的****扎紧,下身同样是一条不知名的皮质三角短裤,雪白的胴*体被我拖出水面之后,才发现雪白的肌肤在水中晶莹剔透,那种精美的容颜正是赢黎的四位闺蜜中被叫做贝姬儿的女孩儿,她瞪大了眼睛微怒地看着我。
她从我的双手中挣扎出来,披着一头湿漉漉的绿藻色长发,惊讶地看着站在雨中的我,叫道:“吉嘉,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
我一时间被她问得不知所措,我分明不是在救助落水少女吗?怎么会这样的被她质问?
“你不是掉河里,游不上岸了?”我站在河面上的大雨中,忽然在她身边的河水里忽然冒出了几个人影,赢黎、拉格蒂斯、海伦娜的身影不断的浮现在河水中,她们惊讶的看着我,又看到跌坐在河面上,用手遮掩在自己胸前,又羞又恼的贝姬。
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诸位女孩儿又纷纷看向了漂浮在河水里的赢黎,这时候赢黎也惊奇地努力将头抬出水面,她穿着一身和贝姬差不多的泳衣,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清丽的容颜在水中显得格外的柔美,这时候,我竟然再也看不出她的美丽,怎么会是那样的平凡。
“没看见我们这是在游泳么?”贝姬不满的嘀咕着,瞟了赢黎一眼,飞快的钻进河水里,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水性居然还很不错。
大雨还在不停地宣泄,在雨中开口说话,雨水就免不了灌进口中。
赢黎游到我身边,拉我一把,将我拖进温暖的河水里,与其站在冰冷的雨水里,反倒不如躲在河水里舒服,她此时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生气的样子,笑眯眯地靠近我,双手不停地分着水问:“嘉,你怎么也会到这儿来了?”
我没好气儿地看她一眼,就冒着雨将事情的大概跟她讲述了一边。当说到我在北门外,意外的捡到了一枚精致的魔法耳钉,赢黎才惊讶的摸了摸左耳,果然那如珍珠一样的小耳垂上的耳钉已经不见了。
赢黎身边儿的女孩子反而游到远处的河水中嬉戏,我才发现她们的水性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我们两个并肩在河水里向岸边游去,赢黎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地问:“你是专门给我送耳钉来的?然后发现我可能是被人绑架了,于是打发那个车夫回城报信儿,自己就一路跑过来的?”
“恩!”我老实回答。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条温热的身体凑过来,轻柔的缠在我的后背上,湿软的嘴唇在我脸颊轻轻地啄了一口,并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啦!我的心情好多了,就算你在舞会上约了别的女孩子,看在这次的事上,我也原谅你啦!(未完待续。)
48.夜色中的玫瑰园
在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知道我是来救她的,赢黎显得格外的高兴,白净的脸蛋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弯如月牙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如同奔马河水一样清澈透明。她奋力向前游去,白花花的胴*体在波浪中时起时伏,如鲤鱼一样跃出水面,又钻入河水中,泛起朵朵洁白的浪花。
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赢黎和她的好朋友们只不过是来奔马河边游泳散心,那件遗落在学院后门门口的魔法耳钉,只不过是个意外。大概是在登篷车打闹的时候,被篷车门边儿刮到了,赢黎几乎没有任何察觉。至于那枚草丛中的魔法徽章,赢黎也感觉非常奇怪,明明自己的魔法徽章还别在魔法长袍上的啊!那么我手里的这枚魔法徽章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俩决定游上岸去看看,那几个女孩子被我们远远地落在身后,她们向河水中心游过去,在这样的雨天,天空中布满阴云,就像是一副水墨卷画一样,天色在浓墨的渲染下,已经宛如黄昏。
我跟在她身后,双手奋力的划水,又问:“这么晚了,城门都关了,你们怎么回家?”
“大不了就在魔法篷车里住一晚喽,里面的生活用品非常齐全,很方便。我哥哥的,他有些钱。”赢黎说的有些委婉,我知不知道究竟要多有钱的家庭,才会拥有这样的被驯化的魔兽拉车。
之前看到了墨湘小队中的曼萨和她的两位侍女骑着烈焰战马,就让我很吃惊,而现在我居然连这种拉车异兽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没想到这群女孩子会这样的任性,一晚上不回家,而且居然是在史洛伊特省最北的边境线上游泳,要知道河对面就是那些凶残的野蛮人。
见到赢黎已经游远,我奋力的拍打水花,向前追去。
“我喜欢躲在河水里,听雨点敲击水面的声音,就像是鼓声!”她对身边的我如此说。
赢黎在水中游来游去,灵活地就像是一条梭鱼,她将头探出水面,吐出一口浊气,笑嘻嘻地说道:“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非常想游泳,躲进温暖的河水中,就好像钻进妈妈的怀抱里,很温暖,很舒服,会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嘉,你有烦恼吗?”
“恩,有啊!就比如莫拉雅儿助教约我一起参加舞会,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参加舞会,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她,这就是我的烦恼!”我追在她的身后说道。
赢黎眼眉轻轻颤了一下,飞快地白了我一眼,嗔怒道:“油嘴滑舌的家伙!”却丝毫不见她半点生气。
这时候雨晴了,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西边云层中的太阳只是露出半张脸,就将半边天空都染红了。大雨将沙滩上一切痕迹都掩埋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踩在沙滩上的脚印,整齐的排成两排。
我们并肩走在又细又软的白色沙滩上,她将湿漉漉的长发甩在脑后,歪着脑袋,一只手轻轻拍着耳廓,单脚一步一步向前跳着。她的身材算不上高挑,腿也不够纤长,十二岁女孩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开,但是她胜在皮肤白皙,小腿和手臂都浑圆如玉,想不到容貌平凡的她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找到那件湿漉漉的魔法长袍上沾满了泥沙,像一块破布一样随意的丢在沙滩上,拎起来的时候,不断向下滴着水。我皱了皱眉,看来这件魔法长袍暂时没办法穿了,从衣服兜里翻出那枚法师徽章和魔法耳钉,放在她的手心。
“还真是我的那枚徽章,你在哪捡到的?”
“安提亚山脚前的三岔路口那里,就在路边儿的草丛里。”
“原来在那里,我们原本是想逛一逛自由女神庙的,不过后来看到天要下雨,才决定上河边游泳。”
“你们不担心对面的野蛮人?”
“我是魔法学徒啊,怎么会害怕那些蠢笨的野蛮人,再说,海伦娜的剑术也很厉害啊,即使他们能从河对面过来,我们也能打过他们的!”
将湿漉漉的魔法长袍拧干之后,挂在一根枯树枝上,希望在夜晚来临之前,这件长袍能够干爽一点儿,不然夜晚我只能穿件半干的长袍过夜。我们沿着白色的沙滩一直沿着奔马河向上游走,就算是彼此相视无语,但也感觉到很快乐。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被黑暗吞没,只有潺潺的水声在我的耳侧想起,还有最后一丝光亮,能够照映出河水的波光粼粼,远处的篷车边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几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围坐在篝火前,一锅浓汤已经冒出白色的水汽,香味飘得很远。
我的那件魔法长袍孤零零的挂在一旁的木架上,看样子已经洗得非常干净,这时候就快要烘干了,这时候我才回想到自己眼下还只是穿着一条丢人现眼的四角短裤,站在夜风里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而赢黎也是紧紧穿着那件清凉的泳衣。
当我们返回篷车,贝姬儿已经准备好了两碗热汤端给我们,拉格蒂斯也是走上来帮赢黎披上一件长裙,赢黎匆忙的穿上长裙,一面叫苦嘟囔道:“这傍晚真是冷死了,呆在水里还不觉得,走在河岸上,被风一吹真是寒到骨子里去!”
“你刚刚怎么不提?”我们一路走来,也没见赢黎嚷冷。
赢黎看看我,理直气壮地说:“刚刚没感觉呀!”
她走到篝火旁坐下来,低头将热汤放在一边儿,然后说:“我们晚上回埃尔城吧!明天早上还有《魔法符文基础知识》课,我可不想迟到!”
“说要来散心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知道啦,听你的!”贝姬蹲在赢黎的身前,将一双精致的小皮靴套在她脚上。
我觉得赢黎的这几个闺蜜真的很迁就她,而且好像她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几个女孩儿好像也同样来自于帝都,但是我不明白,这几个女孩儿选择早埃尔城战争学院的初级战士学院念书,简直毫无道理可言。帝都有无数好一些的学校,要比战争学院好得多。
战争学院只不过是埃尔城最好的学校,它之所以有名气,是因为这所学校每年都在举行盛大的魔法觉醒仪式,赢黎来这我能够理解,因为当她这样的贵族子弟想成为魔法师的话,在某地的魔法仪式上没有成功觉醒魔法池,她们就会辗转到其他地方,再次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一直到成功觉醒魔法池为止。
赢黎来埃尔城有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而留在这里上学,也是这些魔法学院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各地的觉醒者,就一定需要在那里读完初级魔法学院的学业,赢黎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但是她这些闺蜜并没有特殊的理由。尤其是海伦娜,她的剑术可以说是收到过名师指点的,莱恩特是教授西洋细剑的教官,耳习目染之下,我虽然剑术之一方面连学个皮毛都称不上,但是眼界还是有的,海伦娜这位战争学院新生中,被评为新一代校花儿的女孩子,事实上她也是一位很高明的剑士。
在这几次接触之中,我逐渐的发现,这个小团队真正的主导者,其实是赢黎。
她说出来的提议从没有被拒绝过,而且对于雪片一样的情书和纸条,这几个女孩儿全无半点的心思,这也让我有点想不通,那道我们学院里的那些高材生们,真的那么差么?
这辆篷车跑起来非常的平稳,没想到拉格蒂斯还是一位很棒的御者,我并没有学过这个,弗雷德大叔就是一位不错的御者,他甚至可以驾驭雷霆犀,但是我始终没有学过这么手艺,老库鲁认为我不应该学这个,所以当时我就放弃了。
在夜幕之中,巍峨的安提亚山就像是一块黑暗的天幕,我们的马车绕过了那所神庙所处的位置,一直向埃尔城驶去。
经过一段路的时候,从车窗外传来一股浓郁的花香味道,白天来的时候,那位健谈的车夫曾告诉过我,这里就是玫瑰园,整片院子里种植着大量的玫瑰。
赢黎和贝姬这时候正在下魔法飞行棋,我坐在赢黎这边儿观战,海伦娜则坐在贝姬的身边儿,看得出她们飞行棋的水平大概都差不多,凑在一起厮杀得非常激烈,不过贝姬刚刚想出来了一手妙棋,稳占了优势。不料赢黎却在最后关头耍赖,弄乱了棋盘,结束了这场持续很久的战争。
也许是一盘棋让两个人厮杀得头昏脑涨,贝姬儿建议停下来,趁着星夜去玫瑰园里逛一圈儿,我觉得这样半夜三更的进入到那个树影婆娑的花园子里,并不是件明智的事儿。可是耐不住赢黎游兴大发,强拉着我跟着贝姬一块儿去。
拉格蒂斯需要看管篷车,这样的夜里,将这样的篷车独自丢下,并不是明智之举。担心拉格蒂斯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个人会害怕,所以海伦娜留下来陪拉格蒂斯。拉格蒂斯将马车停靠在玫瑰园的灌木墙的外,车身紧紧贴在修剪得非常整齐,且有一人多高的灌木墙边儿上。
走出马车才发现,整个玫瑰园的木栅栏上爬满了白色的蔷薇花,这些带刺的蔷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园子与外界完全的隔离开,这么晚了,园子主人一定不会欢迎我们从正门进入玫瑰园,所以我们三人才准备翻墙而入。
对女孩子们来说,这是一件新奇大胆而且充满冒险的行动,我像是一只猴子,站在车辕上伸手勾住车顶棚的防水沿儿,轻轻地收腹,双臂同时用力将身体向上牵引,当到达足够高度之后,翻身就蹲在篷车的钢制骨架上,并俯下身子,拽住赢黎的手,将她拽上篷车顶。
随后贝姬被我拉上来,她倒是没有任何害羞的表情,反而是很大方的看着我抿嘴对我笑着,丝毫没有半分忌讳。我可不敢贸然的闯进这座玫瑰园,因为这座玫瑰园在埃尔城非常的有名气,园子主人据说也是城中的一位贵族。
所有埃尔城的居民们都知道这样的一个故事,原本这个园子的主人是一家卖花为生的农户,他们在这儿开辟了很大一块儿荒地种植玫瑰以及其他种类的花卉,这里距离埃尔城中的墓园并不算远,据说墓园里有一些亡灵系的生物盘踞,每晚它们都会从墓地里跑出来,到处狩猎。那一家五口不听从别人的劝告,执意要看守这座玫瑰园,竟然在某一天夜里,全家都被那些亡灵生物杀掉了。所以玫瑰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晚上的时候,是禁止游人随意出入的。
至于白天,条件就宽松得多了,凡是来玫瑰园欣赏玫瑰花的人,是允许采摘玫瑰花的,只要不随意丢弃,也不拿出去售卖,那么园子里的玫瑰可以随意采摘。但是到了傍晚之后,玫瑰园是要被封园的。
整个玫瑰园都有一堵非常高的花墙,寻常人很难翻越。
若非有这辆高棚篷车,恐怕我要翻过墙,也要费一些力气。我将狼牙匕首从包里掏出来,连鞘叼在嘴上,我觉得这个园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诡异气息,所以准备小心谨慎一点,随着我的法术咒语慢慢地读出来,双手之间凝聚了一团红色火焰,然后片刻之后,悄无声息的注入狼牙匕首中,整个匕首附魔“火舌武器”,就像是整个匕首都在燃烧。
“你不是刚刚觉醒魔法池,怎么就会使用魔法技能?”赢黎蹲在一边儿好奇地问。
“这种通用魔法,需要消耗的魔法力并不高,这是我从图书馆学到的,不知道有没有作用,还是未知。”我只能这样解释说。
“通用魔法?”赢黎很有兴趣儿看着那把匕首,显然她对于通用魔法了解并不多。
我将一只绿松石鼓系在腰上,并向石鼓中注入一团精纯的土元素,这时候整个石鼓上蔓延出来的力量,将我全身都包裹在里面,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都一点点地变成石头。
“石化皮肤”
这个技能我用的次数非常少,这一次我担心玫瑰园里可能会遇见些突发事件,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才搞得自己浑身上下,看起来像是块石头。
我站在车顶棚上,轻轻地助跑几步,直接跨越了整个爬满蔷薇的栅栏,翻过围墙……(未完待续。)
49.谁家种的夜魅萝
暗夜像一双无形的大手,遮住了我们每个人的眼睛,在夜幕下的,我不知道这面高大的篱笆墙里面,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传言中夜晚里的玫瑰园意味着恐怖与不祥,与白昼下的鲜花满园相比,就像是白与黑的两个世界。
吟游诗人们来过埃尔城,留给他们的是姑娘们的热情和甜美的金苹果酒,在鲜花满园的玫瑰中流连与沉醉,他们用琴与歌声到处传唱着这里的美,却忘记述说这里的黑夜。
赢黎内心之中充满了对玫瑰园的向往,对于我来说,对于玫瑰园的认知也很有限,我一向认为玫瑰园里的恐怖故事是为了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我一直认为,只不过是夜里遍布了玫瑰花丛的园子,在冷风与暗夜的渲染下,胆小的人们自己的心魔作祟而已。
白色蔷薇在这篱笆墙上安静的绽放,尤不知那美丽之下,饱含着无数锋利的尖刺,整个木制篱笆墙都是一根根近三米高的木方拼成,木栅栏的外表面上布满了蔷薇,使人十分不易攀爬。偏偏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晚上,我居然要翻越这道围墙,偷偷地进到园子里面去,只为了园中的那几株娇艳玫瑰,我想若是白天来,这事儿就简单多了,可以从大门处直接走进去!
我要最先翻进去,就是为了看看里面有什么情况,如果见事不好,我这样敏捷的身手,也更加容易脱身。使用“石化皮肤”的本意,其实是担心蔷薇花墙上的硬刺刺得我浑身是伤,但是当我蛮横地翻进围墙里面,双脚陷进一片菜洼地里,感觉将是跳进白菜地里,只不过那些整整齐齐生长在垄沟上的植物,并不是白菜,而是一棵棵张着大嘴,露出无数利齿的夜魅萝。这是一种形如菠萝状的植物,在老库鲁的羊皮纸卷上曾经提到过,这种白昼下潜伏吸取土壤里的养分,只有在夜晚才会显露出狰狞,我没想过,玫瑰园的篱笆墙内,竟然种植这么大一片的夜魅萝,俨然就是玫瑰园第二道防护墙。
此时,我已经止不住落势,就在我落地的一瞬,腿边那株如同热带雨林中恐怖的食人花一般的夜魅萝,便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我的小腿上。借着一丝微弱的光线,那株夜魅萝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蟒首,只不过徒有凶恶的外表,它那巨口中的尖刺的硬度跟木刺的硬度差不多,倒是非常的锋利,但也无法咬穿我腿上的那层“石化皮肤”,那些木刺纷纷折断崩裂,此时我已经被这一幕吓出一身冷汗。
毫不犹豫,抬脚将那株夜魅萝踢飞,那颗圆滚滚长满牙齿的夜魅萝滚出很远。我拔出狼牙匕首,对着那些摇曳着枝叶,不停发出“咔咔”咀嚼声的夜魅萝一顿乱砍,这些植物并不像食人树妖那样,可以拖着自己的根茎在地上乱跑,夜魅萝的根须生长在泥土里,无法移动,它们只能攻击周围直径半米內的目标,而且攻击速度并不快,也没有毒素。
这种食人植物是地狱世界植物体系中最低级的存在,它们唯一的特点就是能够大量的繁殖,并且能在各种严苛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赢黎站在车顶上,并没有按照我们事先约好的,等我发出安全信号再跳进来。而是轻呼一声:“我跳下来了!”
声音刚落,我就看到篱笆墙外一道黑影像我这边跳下来,我哪里敢让她跳进长满夜魅萝的地里,连忙轻呼一声:“小心脚下!”身体向前扑过去,在她惊呼声中,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并且低声说:“我的大小姐,不是说好等我喊你,你再跳下来的吗?”
她被篱笆墙内的这些可怕植物吓得小脸儿发白,却强忍心中恐惧,从我怀里下来。倔强地俯身仔细观瞧这些夜魅萝,声音有些发颤地问我:“这些是什么花儿,有点像雨林中的食蝇草,这些植物都是些变异的食蝇草吗?”
我叹了一口,没想到这里的园主竟然培养了这么多的夜魅萝,不知道这位园主人究竟想要干什么,私自培育这些地狱世界的生物,在格林帝国是会被送上火刑架的,我宁愿不知道这个玫瑰园中的秘密。
我开始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个园子里还潜伏着其他什么危险,扭头看看回去的路,好在在外面接应我们的拉格蒂斯和贝姬都有足够的耐心,她们显得很冷静,还在等我的消息。
我对赢黎解释说:“这是来至于地狱一族最低等植物夜魅萝,只有诅咒之地的土壤才能够让它们生长。”
赢黎显然也知道那个世界的可怕,听完我说的话,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惊呼:“诅咒之地?当初在史洛伊特省境内战死的大恶魔的墓地?听说它的魔血污染了一块儿土地,那儿的所有植物都发生了变异,是那里的土壤才能让这种植物活下来?它们都是地狱世界的植物?”
“恩!这里和传言中的一样,玫瑰园的夜晚是恐怖和不祥的代言,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我一边和赢黎说话,一边蹲下身子,将虎眼石鼓与月光石鼓统统放在地上,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对赢黎说:“你踩着我的膝盖,我在用力往上托,然后你喊上面的拉格蒂斯用力拉你,我们最好原路返回!在这儿,多呆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轻灵不定的风魔纹在月光石鼓上散发着微弱的亮光,虎眼石鼓上火元素闪烁不定忽明忽暗,赢黎很好奇的看着我拿出来的这些珍奇石头,见我没有多作解释,也没多问。却乖乖地依我所言,一只脚踩着我的膝盖,双手握着我的手,有些紧张的问:“嘉,那你怎么办?”
“或许你可以找一根绳子,把我拉上去,再不行的话,我就拼着让蔷薇花刺多扎几下,直接爬上去,我的皮肤厚实坚硬,应该不惧怕这些花木刺儿。”我连忙说道,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就在那片茂密的夜魅萝阴影后面,有更恐怖的气息一点点的逼近。
我紧咬牙关不让自己身体颤抖,再也顾不得多想,双手忽然扣住赢黎的双腿,脚下的月光石鼓将风之力量注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变轻,就在这时候,我将准备好的火元素魔法力送进虎眼石鼓中,一股巨大的推力从地面上爆发出来,推着我的身体向上冲,这时候我借着这股力量,猛地用双手将她推上去,她的身体很轻,我的力量也用的非常足,稳妥地将她抛到了篱笆墙外,我想外面的拉格蒂斯一定会妥妥地接住她的。
我将这些力量传导到赢黎的身上,自己反而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这时候,一条色彩斑斓的赤练蛇猛地从夜魅萝的阴影后面钻出来,一口咬在我的腿上,这样的毒蛇对于一位魔法师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因为魔法师的体质通常非常的孱弱,但是我身体的“石头皮肤”效果还没有消失,那条毒蛇就宛如咬在了一块儿坚硬的岩石上,毒牙只不过是咬穿了软羊皮裤的裤腿,尖牙上的毒液也顺着我的小腿流下来。我伸手将这条毒液可以炼制一些致命毒药的毒蛇一刀斩断,它的半截身体落在地上犹自不停的扭动。
我想必须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还没等我准备好,四周的阴影处忽然浮现出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那些如同牛眼大小的绿色眸子散发着凶恶的目光,我心下一凉,再也不敢随意攀爬那篱笆墙了,否则将自己的后背和双腿暴露给这些凶兽,恐怕顷刻之间就能够将我双腿撕碎。
黑暗中,我的视力虽然有所减弱,但还是能够模糊的看到那些阴影中的凶兽大概的轮廓,一只只如同小牛犊子般大的猎犬,呲着锋利的牙齿一步步向我逼近,它们显得悄无声息,就连那些低沉的嘶吼都刻意压制到最低点。
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猎犬,就算一般草原上的雄狮,也没有它们的体型硕大。这些猎犬有着黑色的毛皮,就像缎子面一样的光滑,血盘大口中一条猩红的长条舌头耷拉在嘴外,并不停地用舌头****着鼻尖儿。
也不知道这种猎狗是什么血统,怎么会长得比狮子还要大一圈儿。我连忙压低身体重心,再次将手里的狼牙匕首握紧了一些,并且习惯性地将手伸进魔法腰包里边,这时候才想起,最后的霜冻卷轴都用光了。
墙外传来了赢黎轻声地呼唤声,一条由纱帘撕碎了绞在一起拧成的绳子从篱笆墙外顺了下来,我清晰记得刚踏进那辆篷车的时候,就看到镶嵌着各种米粒儿大小宝石的纱帘儿,我还夸赞制作得精美绝伦,赢黎那时候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没想到这时候,为了救我出去,竟然直接将这样一条名贵的窗帘撕碎,搓成了一条绳子。
我想往绳子边儿上靠拢,慢慢围上来的数只猎犬同一时间向我扑上来,那些压抑住的低吼终于变成了巨大的嘶吼声,没想到这些体型巨大的家伙,如此的敏捷,一只猎狗直接扑到我的面前,携带着一股腥风狠狠地咬向我的咽喉,它巨大的爪子上面长着三寸多长的锋利指甲,若是在我胸膛上浅浅地划一下,也够我受的。
还记得,在新西亚奇斯山脉中,曾经有一次追风者小队里的提亚在深山中遇见了一只二级魔兽大地暴熊,差不多也在开始拼抖中,被大地暴熊一爪子,差一点儿就开膛破肚。库兹后来也不止一次跟我讨论怎么跟狮虎狗熊这些大体型的野兽搏斗,他说越是面对这样强大的凶兽,也是不能慌张,只想着逃跑。
野兽虽然不懂人语,但是对战意与士气尤为敏感,一方一但示弱,就会穷追不舍不依不饶。我侧身低头仰面躺倒在地上,那猎狗直接从我身上扑过去,我高举着手中的匕首,直接将这只猎狗小腹割开,这里是猎狗最柔软的皮毛所在。
那只胸腹被开了膛的猎狗哀鸣一声,就在身体刚刚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身体里的内脏再也受不了高速移动后急停,会直接将腹腔中的内脏压迫出来,肠子肚子散落一地,皮毛割开的伤口上,燃着红彤彤的火焰,顷刻之间,就蔓延至猎狗全身。那只猎狗哀鸣一声,蜷缩在地上,只差一口气儿。
其余的猎狗见此一幕,也并没有被吓得退缩,而是又缓缓的逼近。
“哎呀,吉嘉有危险啊!”贝姬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响起来,她站在篱笆墙上,探出头看向墙里,并且惊呼叫道。
这话一说出口,外面的赢黎和另外两个女孩就像是炸开锅了,也不等我发出安全信号,直接再次跳进篱笆墙里。这回跳进来了两个女孩,是赢黎和贝姬两个人同时落在我的身体旁边,我们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我苦笑赢黎太任性了。
已经没有时间从木篱笆那条路爬回去了,赢黎的手里握着一根魔法杖,指着扑过来的猎犬,一颗火球直接从法杖里喷射出来,顷刻之间,将迎面扑过来的一只猎狗瞬间点燃,这种火元素形成的魔法球很难熄灭。
我惊讶的看着浑身着火的猎狗,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其余猎狗也已经扑上来……
我叹息了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小命,看来再不能隐藏实力了,抬手将精神之海里的一小段儿包裹闪电的冰块融化,那一抹闪电,也不甘示弱的劈到了我身前那只猎狗身上,顿时炸得这猎狗浑身皮毛根根立起来,但是整个猎狗却已经被这道闪电箭直接活生生地劈死。
其余猎狗听见这股电闪雷鸣的声音,也是纷纷闪开,受到了惊吓,反而不敢向前扑上来,站在当场踌躇不前。我连忙趁机将还要冲上去赢黎拉回来,再叫上贝姬一起走。
“快走!”我喊了一声,带着黎姿和贝姬向玫瑰园的大门摸了过去。
这时候,我想趁着猎狗们不敢追我们,直接跑到正门口,从那里跑出来。(未完待续。)
50.玫瑰园中的守夜人
每次我释放闪电之力,我的身体都会被那闪电无差别伤害,那道闪电从我精神之海中窜出来,沿途一路摧毁着我的经络,或是从手臂处,或是从小腿处钻出去,攻击离我最近的目标,此时的我还无法掌控它,这股闪电之力对我的伤害不算小,若不是我有强悍的恢复力,我是绝不会这样自己作死的,我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频繁的使用闪电之力,面对那么多只凶残的恶犬,只能选择先逃。
“拉格蒂斯,你和海伦娜到玫瑰园的大门口接我们,我们从那出去,别担心,我们没事!”贝姬紧随在赢黎的身后,朝篱笆墙外拉格蒂斯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声线嘹亮,在这样寂静的夜晚能够传得很远。
贝姬身材十分匀称,我知道她是初级战士学院里的学生,但是她拿着武器准备战斗的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一身魔羚羊皮的轻甲,双臂上套着直径不足一尺的圆盾,圆盾的边缘被打磨得十分锋利,双手套着挂满锋利倒刺的拳套,没想到她竟然走的是武斗家的路线。
武斗家们都拥有惊人的爆发力,很力量有关的武者们似乎都是一些肌肉男,很少有女性武斗家,也是因为女性天生平衡与协调能力优于男性,但是力量与爆发力也要稍逊于男性。贝姬在同龄女孩儿中,只能说是稍显有肉感,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量。
随后我想,很多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就是来学院学习一些初级的战斗技巧,难道还真的让她们上战场吗?只有一些想改变自己生活和命运的能吃苦并且还相当有运动天赋的女孩子,最终才会成为真正的战士,这一部分人在众多女性中占据的比例很小。也许是因为贝姬觉得格斗术很有趣儿,也说不定。
所以我在想,说不准贝姬学习的就是花架子,话说,她和我一样应该该是战争学院里的新生吧!
贝姬首当其冲,抢先走在最前面,她的皮靴脚尖和鞋跟儿都镶嵌弧形的金属板,鞋底藏有弹簧刃锋,半尺来长的双刃剑踩在脚下,每踢出一脚,就能削倒一片的夜魅萝,她的腿很长,看得出腿法很快,踢的也很准,几乎每脚都能够最大限度的将沿途的夜魅萝扫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大量的黄色汁水四处飞溅,我听说这种植物的果实味道非常的甜美,不过里面有种致幻的毒素,少量服用还会有催情的效果。
显然并不是新入学的战士学徒就能够完成的动作,倒是赢黎脚步虚浮,只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双颊上染上红晕,胸脯不停起伏,呼吸的节奏紊乱,紧张地拉着我的衣角。我暗暗叹息,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跳下来,是给我帮忙的,还是给我添麻烦的。
赢黎紧紧攥着那根魔法杖,身后的猎犬已经消除心中对闪电的恐惧,再次一点点的逼近我们。她转身挥舞那根法杖,我听不清她嘴里念的什么样的咒语,一团炙热的火球从法杖上飚射而出,迎头撞在一头冲在最前面的猎犬身上,炸裂开的火焰将猎犬完全包裹在里面,那猎犬就像是一团火球,在凄惨的呜咽声中,狠狠地跌倒在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夜魅萝地里,猎犬奔跑时的惯性带着它向前滚了两圈儿,浑身的火焰烧得夜魅萝充满汁水的叶子滋滋响。
后面追上来的猎犬见到这一幕,再次呜咽一声,夹着尾巴,侧着身体向后跑去。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些猎犬还会重新返回来,眼下我们必须迅速的冲出玫瑰园。赢黎是一位刚刚觉醒魔法池的一级魔法学徒,一级的魔法学徒根本没有能力释放魔法技能,“火球术”这种伤害性法术至少要七级魔法学徒才能有资格学习,所以我认为,她释放的魔法球一定是手中那根法杖自身蕴含的技能,也不知道她的法杖还能坚持几下。
贝姬显然也知道刻不容缓,清理前面路上夜魅萝的速度,再次加快,我看她一脸严肃,就知道她可能已经到了极限,皮质护腿上已经被夜魅萝的尖刺划出无数浅痕,贝姬皱着眉头催促我说:“我们快走,不然一会儿,那些恶犬又要追上来了!”
我拉上赢黎的手,苦着脸问她:“你都平安脱险了,干嘛还要再回来?”
“我是想救你啊!”赢黎用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倔强地说。
我苦恼地用手按着额头,很想对她说一句:没有你我会更轻松点儿。
我觉得赢黎有点过分敏感,这句话就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只是闷声说:“我恰好会使用一些简单的小魔法,也许这样能让我们轻松些。我以前流浪的时候,一个老兽人交给我的,他说是非常奇妙的戏法儿。”
“你小时候还流浪?”赢黎似乎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这种时候还能问这样的问题,我也是很无语,身后那些恶犬又一次开始聚集在一起,它们非常小心的向前逼近,这一次它们的步伐很整齐,整个狗群呈扇形包围过来。
我觉得这些事并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就跟她说:“恩,我现在的养父养母在五年前收养了我,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个老兽人在高原上流浪。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抓着我,我看看这个法术能不能奏效!”
我让赢黎和贝姬两个人停下来,站在我的身边,赢黎还是坚持抓住我的衣角,将我的白色衬衫扯得有些拧巴。贝姬单手扶在我的肩膀上,看得出她对我层出不穷的手段也很好奇,这些完全已经超出了一位魔法学徒新生的知识范畴。
我轻轻吟唱咒语,赢黎对于这些古兽人语感觉到非常的茫然,她似懂非懂的看我画出一幅魔纹法阵,这幅魔纹法阵仅仅维持了三秒钟之后,一下子变成了一股青烟,将我们三人笼罩进来。我们三人的身影在烟雾中逐渐变淡。
“这是魔法么?”赢黎得到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就称赞道:“这个魔法真的很棒!这个魔法叫什么名字?”
“暗影斗篷!”我回答。
赢黎笑眯眯地“幸好你觉醒魔法池成为一个魔法师,否则你将错过学会一个这么棒的魔法。不过,你确定一级魔法学徒的你,真的可以维持我们三个人一直这样走下去?”
三个人藏在薄如轻纱的烟雾中,在夜晚很难辨别,所有的声音和气味都开始慢慢的消失。
“这个我还说不准,不过我还能坚持一小会儿,我觉得我的魔法力至少能够维持我们绕着这座玫瑰园走三圈儿!”我一只手拉着赢黎,转头半开玩地笑对她说。
施展出“暗影斗篷”后,由于我稍微分心,魔法操控能力稍有不足,魔法池壁障的逆向旋转在某一刻偷停了一下,致使魔法池中的法力不受控制的扩散出去。
原本我以为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溢出,会让“暗影斗篷”法术停止运转,那一刻我都已经做好了三个人显形的准备,可是令我惊喜万分的是“暗影斗篷”非但没有中途停止,那些向外扩散的魔法力,遁寻着身体里的某条经络,补充到各个节点中,全身各个节点的魔法力开始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体外的魔纹法阵中,维持着“暗影斗篷”正常的运转,等了好一会儿,我身体里的魔法池也未见干涸。
从大片生长着夜魅萝的田地里一步一步走出来,这时候,回过头看这个玫瑰园才发现,整个园区建立了三道防线:修建得高高的篱笆墙、种植地成垄成排的夜魅萝、巨大如狮的恶犬。
话又说回来,那些整日在玫瑰园中流连忘返的爱花人士中,竟然没有人发现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恶犬和地狱植物吗?这个问题很简单,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园子主人在修建木篱笆的时候,是按照双层木篱笆修建的。
如今的木篱笆上长满的爬山虎,已经是密不透风,视线很难透过木篱笆墙看到里面的景色,就算透过木篱笆向里面看,也只能看到一抹的嫩绿,白天的时候,属于夜魅萝的休眠期。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夜魅萝,还以为是那些植物都是院子里的稀有植物,反而没有人会深究这些。
我和赢黎、贝姬三个人实际上就是困于里墙和外墙之间,这里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却足足的围了玫瑰园整整一圈儿。我猜想一定有出口,于是,我们三人沿着垄沟,在阴影状态下一直向前走,寻找着那扇隐蔽的暗门。
一路之上,我们摧毁了大量的夜魅萝,那些凶恶的猎犬也陆续的恢复了平静,开始在这夹层了漫无目的的游荡。终于在大约走了半里路之后,细心的赢黎在一处常满了爬山虎的围墙上,找到了那扇木门,那是一扇用铁木打造的木门,并不算大,仅能够容纳一人通行。
木门上面布满了翠绿色的爬山虎,如果不是贝姬不小心用圆盾划在了篱笆墙上,我们恐怕就跟这扇木门擦肩而过了。
我没有半点犹豫,飞快的显出身形,用手中的狼牙匕首将木门的铁栓切断,轻轻地拽开木门,将头探到门外,终于看见了玫瑰园里面那满园的鲜花儿,我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赢黎说:“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只要进了园子,应该很容易的就能找到大门了!”
赢黎从门洞里钻出来,紧跟着是贝姬,这时候我们三人的“暗影斗篷”已经失效,里面的恶犬再次闻声扑了上,吓得我连忙将铁木门狠狠地关上。将那些恶犬挡在里面。
在夜色中,那些玫瑰花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儿。
这次动静闹得不算小,惊动了这么多猎犬,我们甚至还摧毁了种植园里大量的夜魅萝,园主人倘若发现有人将他的园子弄成这副模样,绝不会善罢甘休,有能力、有胆量种植夜魅萝以及圈养恶犬的贵族,在埃尔城中也只有那么几位,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去寻找园子的出口,但是,在漆黑的夜晚,这些玫瑰花丛就像一座迷宫一样,搞得我晕头转向。
赢黎被那一丛丛的玫瑰完全吸引,贝姬跟在盈利的身边。赢黎正要伸手去采那根带刺的玫瑰,却被玫瑰刺儿一下子扎在手心,疼得她猛的一缩手,轻呼一声:“好疼!”
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的耳目又极为聪慧,我在赢黎轻呼出声的一瞬间,同时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开门声,两个人脚步虚浮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顿时一沉。
我朝赢黎挥了挥手,迅速的将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躲在玫瑰花丛的阴影里。
赢黎好像很兴奋,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儿,她在拉我的手时,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那种绝不是害怕,而是略微带有兴奋地紧张感。贝姬则是真的很紧张,她的身体一直绷得很紧,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们在这园子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玫瑰园也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这里就算有守夜人,人数不多,这很正常。但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园子里活动,那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拉格蒂斯将马车隐蔽得非常好,外面显然一切正常。
陌生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阴暗的甬路上出现了两个守夜人,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副担架,单架上面有一张薄薄的白色裹尸布,分明是具尸体。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这两个守夜人为什么再摆弄一具尸体
我和赢黎面面相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
两个守夜人沉默无语的在一株玫瑰花下面,挖了个大坑。
没用多长时间,这些大坑就已经将挖好,然后两位守夜人将那具裹尸布掀开,将里面的尸体抬出来,丢进玫瑰花丛下面的大坑里。看样子尸体并没有死太久,尸体还处于僵硬状态。
等那两个守夜人将尸体埋了好了,慢慢的消失在来时路上……(未完待续。)
51.神秘的玫瑰园
夜风吹来,我的手脚一片冰冷,就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潮包围,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在颤抖中牙齿相互的撞击声,看着那两位在深夜里安静离去的守夜人,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整个史洛伊特省,只有小半数的南部城市才适合种植玫瑰,可以说,埃尔城北郊的玫瑰园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之地,应为这里的玫瑰花更加的娇艳,色彩缤纷。
在寒冷的北方,夏季是极其短暂的,只有埃尔城玫瑰园里的玫瑰能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娇艳绽放,很多人都在猜想玫瑰园的主人是一位植物学家,他也许对于玫瑰有着非常深的研究,已经掌握了它们的习性,甚至改变了玫瑰的基因,让它们变得更加耐寒,抗旱。
可惜,无数人试图从玫瑰园中移植一些玫瑰,但是无一例外,搬出玫瑰园的玫瑰又恢复成普通玫瑰的样子。
在跟随商队的旅行中,老库鲁教给我大量的魔法草药的知识,这使我平时更喜欢关注各种植物,就算不是那些珍奇的魔法草药,我也总喜欢观察它们的生长特点,以及这些植物哪个部分是可以食用或者入药。根据地域的不同,每个地方对于一些普通的草药植物,都有独到的见解和使用方法,就比如埃尔城里的人们喜欢将一叶草的叶片捣碎,掺进小麦粉里烙出又薄又脆的咸饼,这种脆饼带着一叶草的香味,只有埃尔城的人们喜欢这样吃。
我后来有段时间,也曾好奇这座玫瑰园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会让那些园中的玫瑰受到人们的追捧,但是一则玫瑰园远离市区,往返玫瑰园与埃尔城之间并不算方便。二则是我喜欢就自己困在阁楼中,每天都要练习操控那些魔法元素,所以心思慢慢也就淡了。
我从没想过,无意中闯进了这片园子后,竟会发现这样惊人的秘密:那些平日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的下面,竟然埋葬着一些亡者尸身,玫瑰花是汲取了这些尸体上面的养料,才会盛开得如此美丽。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而且,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那些尸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靠那些生活在城市下水道以及墓地里的掘墓人挖掘出来的吗?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旁的赢黎忽然问我:“他们在做什么?埃尔城这边的葬礼仪式?嘉,你们这边有将死去的亲人葬在玫瑰丛中的习惯吗?”
我甚至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贝姬无奈向上翻翻眼皮儿,原本甜美的脸蛋儿显得格外的俏皮。赢黎的眼睛就不算太大,还总是喜欢迷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赢黎、贝姬、拉格蒂斯、海伦娜四个人之中,无疑海伦娜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美丽容颜,除去她外表的青涩,单论脸蛋儿而言,要比苏菲儿还要精美。
贝姬的身材最好,虽然受年龄的限制,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开,但是胸臀已经初具规模,高高翘起的前胸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拉格蒂斯总是喜欢用面纱遮住半张脸,总是有一种神秘的韵味,虽然我不止一次见过那张脸,但事后再让我回想拉格蒂斯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却中无法说得清楚,我自信浸在精神之海里的那些照片永不褪色,但是我发现每一张有关于拉格蒂斯的脸的照片都是模糊的。
四人之中只有赢黎显得稍微的普通平凡些,可是恰恰如此,赢黎那种笑如弯月的脸留给我的印象是最深刻,她总会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魔法符文图绘大全》笑眯眯地认真观看。她是个乐观的女孩儿,她有她自己的风格。
这些魔法学徒的新生们刚刚接触魔法符文的知识,那些对于线条粗细,图案形状完整性,线条流畅度,图案尺寸规格都有严格要求的魔法符文,总是显得苦不堪言,就算是整天眉头苦练一个魔法符号,也很难将它们画得很完美。当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赢黎能微笑着将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送到导师面前。她在对于知识探索的方面,有着莫大的勇气。
“我们这儿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我压低声音回答。
爬在赢黎另一边儿的贝姬小声问道:“他们是掘墓者?”
“看样子更像是普通的守夜人,只不过这里是埃尔城的远郊……”
我话还没说完,赢黎显得很兴奋地说道:“我们要不要悄悄跟上去,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离埃尔城又有些远,我们又不熟悉这里,会很危险!”如果只有我自己,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看看,但是身边有赢黎,她虽然是魔法师学徒,但是和普通的十二岁女孩子没什么不同,因为她还不会使用魔法,只有个魔法学徒的身份而已。
“也许拉格蒂斯和海伦娜在外面都等急了!”贝姬也明显不希望赢黎涉险,在一旁提醒赢黎。
赢黎见我和贝姬都坚持离开,也就放弃了自己大胆的计划,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这时候,我发现玫瑰园的大门就在我视线的左前方,玫瑰园地门口方向与那两位守夜人离开的方向刚好相反,站在玫瑰园中主道之上,我甚至已经在暗夜中,看见那扇涂成黑颜色的铁艺大门上的精美的花纹,赢黎的那辆篷车已经等在外面,篷车的防水沿上挂着一盏昏暗的汽灯,灯下站着一脸焦急的海伦娜,她扒着铁门不停地向里面张望。
已经没有了想折几支玫瑰带回去的心情,那两位守夜人带给我们的阴霾,让我们的心情沾上了一层灰。
我小心翼翼的将一根枯树枝丢在主路上,那根树枝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并没有惊动任何生物,初步认定这儿是安全的,才带着赢黎从玫瑰丛中走出来。
我们沿着主路往回走,我提议:“也许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警备厅,是个不错的主意。”
赢黎浮想联翩的说跟我说:“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群杀人狂魔,只不过是伪装成守夜人的样子,更方便在夜晚行动?”
然后又补充道:“或许这间园子的主人,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我们走到玫瑰园的大门口,这扇大门被手臂还要粗的铁锁锁住,锁链却是普通的灰口铸铁铸造而成,虽然这种铁属于最差的金属,但是它太粗了,我的狼牙匕首毕竟只是把不足一尺长的骨质匕首,还不足以斩断它,我担心损伤了匕首的刃锋。
我试图用剔骨尖刀插进锁孔中,将这把锁撬开,可是这把锁的锁芯非常的涩,刀尖儿伸进去一寸多,可能是没有压住相对应的卡簧,怎么也没有办法旋转,我叹了一口气,将魔法力一点点的注入铁锁中,用魔力感知这把锁的内部结构,然后我发现剔骨尖刀并不是撬锁的绝佳工具,还不如一根细铁丝来得方便。
赢黎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铁门外的海伦娜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停地拍着胸脯,带着轻微的哭音说:“你们都吓死我了,赢黎,你们没事儿吧!”
她见到我捅了几下铁锁,依然没能将锁撬开,就转回身冲着拉格蒂斯说:“拉格蒂斯啊,你们鹰眼班的不是学‘开锁’技能了吗?”
“可我还没学会!”拉格蒂斯坐在车辕上,双手撑着身体跳下来,看着面前的巨锁也一筹莫展。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贝姬走上来,单手拽住铸铁大锁,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锋利的圆盾牌狠狠地劈在巨锁上,巨锁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大门应声而开。
赢黎欢呼一声,拉着贝姬推门跑出玫瑰园,只留下一脸呆滞的我还傻傻地站在里面。
我从没想过,贝姬原来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就在我踏出玫瑰园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玫瑰园中蔓延出来,不!它原本就在玫瑰园里,原本就时刻关注着我们,只不过是在玫瑰园中,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察觉罢了,我们离开了玫瑰园,那股气息还在跟随着我们,这时候,才被敏锐的我察觉到。
我停下来,扭头向玫瑰园中看去,里面漆黑一片,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我们没有任何犹豫,爬上马车迅速的离开这个充满诡异的玫瑰园,最后一刻,我似乎听见玫瑰园深处传来的一声轻轻叹息。
夜路并不好走,一路上摇摇晃晃,篷车走得并不快,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女孩儿们都有些困了,篷车里的折叠床非常的狭小,为了让女孩子们能够稍微的休息一下,明天能够有精力上课,我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车厢里,所以我主动充当起御者的角色,虽然我并不会驾驭之术,但是这些拉车的狮子却是被驯服得很好,这一路上,也没见拉格蒂斯挥动一次皮鞭。
坐在御者的皮椅子上,我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两位守夜人在玫瑰花丛下面,埋葬尸体的画面。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思绪从脑海里赶出去,可是随之而来印入脑中的,却又是那些成片成片的夜魅萝,它们在深夜里不停地摇摆,巨口中无数锋利的尖刺让我觉得很恶心。
篷车缓缓地驶向埃尔城,我们离危险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赢黎换了一身浅黄色的睡裙推开了篷车的门,轻轻地走出来,坐在我身边的车辕上,笑着问我:“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会儿?”。
我摇摇头,却沉默不语,从玫瑰园出来,我的心情有点沉重。原本那个被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所推崇的玫瑰园,竟然藏有世人未知的秘密。
“还在想那个园子?我们早上直接去警备厅,把这件事告诉给骑士团的人,他们会处理的,我们根本就不用太担心!”赢黎这样对我说道。
赢黎将松散的长发掖在耳后,眯着眼睛笑着问我:“喂,跟我说说荒原上的事情,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勒衣帕斯管家的商队,想起了那群雷霆犀,想起了老库鲁和库兹,想起了琪格和卡特琳娜,想起了弗雷德和辛格,想起了那片触手可及的蔚蓝天空和白雪挨捱的雪山,也想起了冰冷刺骨的乌鲁图河,那一幅幅画面不停地在我脑中闪动,可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说的很杂乱,基本上想到了就会说一些,我跟她将我在星湖里游泳,在荒原上骑着亚归兽四处的旅行,那里低级的魔法草药就像是野草一样,遍野里长得四处都是。那里的羊群就像是天空中一朵朵白色的云,在绿海中慢慢地飘啊飘的。
赢黎很向往我说的帕伊高原,她总是喜欢问那些兽人部落中牧羊的兽女们的事儿,每当我说道兽女们骑着盘羊,可以再荒原里尽情的驰骋,她的眼睛就会变得很明亮。
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问我:“你的草药学知识,都是跟那个老兽人学的?”
我仰起头看着璀璨的夜空,那两道星河在天空中交错着,我说道:“他叫老库鲁,他先是教会了我兽人语,然后就非常懒的将一捆捆羊皮卷轴丢给我,让我自己看上面写的东西,你也知道,那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兽人文字我都认识,所以看得非常吃力,有时候多是依靠死记硬背的。”
赢黎羡慕地说:“那是他们的传承,兽人们从来不会轻易的将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别人,尤其他们对我们格林帝国的人存在着偏见!那位老兽人能够教给你,应该是将你看成他的孩子!”
我自嘲着说:“他只是想让我帮他煎药的时候,不至于将那些草药搞混了吧!呵呵……”
想到老库鲁,就会觉得至少远方还有个值得牵挂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旱烟抽的还凶不凶。
“我们要到了!”每次班别方位的时候,我都是仰头看着天空的星图。
赢黎捂着嘴,吃惊地说:“你知道星图的奥秘?天啊,你从兽人那学回来测星术,我爷爷对我说:只有兽人们才有本事看着着天上的星,来辨别自己的方位!那是他们的秘密!”
我心说,我甚至掌握了他们图腾的奥秘,狼人血脉的奥秘,星图吗?这东西每个兽人孩子都懂得看,我又怎会学不到呢!
在黎明之前,我们终于回到了埃尔城的北城门外,篷车就停在城门外的大路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当我感觉到身体不停的在晃动,张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跳出来,正在一点点褪着自己红色的外衣,让自己显得更耀眼。
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睛,路旁吵杂的叫卖声,是那么的熟悉,我喜欢一种叫菜糊粥的小吃,就像是记忆中的咸粥,有家乡的味道。
篷车已经驶入埃尔城中,我靠在篷车门口的栏杆边,身上有披着一条羊毛毯子,拉格蒂斯和赢黎的身影就在我身前,她们两个肩并肩坐在皮椅子上,正有说有笑的聊天儿,她们的声音很轻,似乎担心吵到我。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叫卖声……
我知道离家不远了……
也不知道芬妮会不会担心得整晚都睡不着……(未完待续。)
52.魔法课
离上学还有段时间,篷车在我家的街口停下来,我轻快地跳下了马车,身上的魔法长袍皱巴巴的,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一件衣服再去上学,赢黎抿嘴微笑着向我轻轻挥手告别,我站在树荫下忙说:“路上小心点儿,待会学校见!”
“恩!”赢黎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一旁的拉格蒂斯挥着皮鞭,那四只异兽就像是温顺的小狗,在拉格蒂斯的皮鞭下摇头晃尾装着可怜,脚下却是一点不慢的转了个弯,向另一侧的街道轻快地跑去。
我沿着街边石道向家中走,刚刚要走进门的时候,恰好看见穿着一身整齐的轻皮甲,腰配长剑的艾伦特站在我家门口的花池边儿上,他好像还特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了不少,我惊奇地看着他说:“哎,艾伦特,你打扮成这样想干嘛啊?是不是上次帮你借的两本书看完了,你想看什么就跟我说,我晚上就帮你带回来!”。
战争学院里的图书馆是埃尔城里最大最全的图书馆,很多藏书都是其他学院里看不到的,不知道最近艾伦特为什么对《战争艺术》非常感兴趣,竟然短短的一个星期,就看完三本儿了,我曾翻阅了一下,内容很是枯燥,而且里面说的东西云遮雾罩的,像是在说战争的方式与方法,又像是在讲哲学,或者是艺术,总之我粗浅的翻了几页之后,就发现这书很烂。
可偏偏艾伦特喜欢,搞得我借书的时候,二楼负责管理战士学院书籍的管理员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她对魔法学徒总是来借战争书籍很不理解,总会在我借书的时候,问一句:“你确定要借它?”
我以为今天又到了艾伦特还书的日子,却看到艾伦特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脸上的笑一点都不自然,就像是一个小偷被人当场抓住,他有点畏畏缩缩地退了一步,虽然很快就站住,但是笑得有点假,那表情就像是很想哭,但又不得不摆出笑脸来,他对我说:“嗨!嘉,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晨练?你不是喜欢一路跑着上学么?那么远的路,难道运动量还不够?”
“啊?”我也没听清他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出来的话,他一紧张就这样。
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特雷西穿着一身精致的皮甲裙配无袖露腰短甲走出来,蛮腰上配着两把西洋细剑,头发被一段红发带系得很高。她看见我也显得有点惊讶,有些玩味地浅浅一笑,然后连忙低头掩饰住了,对我说:“嘉,芬妮担心你一整晚,你这身上是怎么弄得,难道昨天晚上是在采草垛上过夜吗?快趁着还有点时间,快去洗洗!”
我被她这样一说,也感觉自己搞得很狼狈,也想赶紧溜进屋去。于是我转头对艾伦特说:“艾伦特,你借什么书……”
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需要借书……
这家伙看着特雷西的眼神,就像是陷入恋爱中的情人的眼神。我这时候心中才恍然,原来这家伙刚刚其实见到我,是觉得愧疚,那是愧疚的眼神吧!他是觉得拿了属于我的东西。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儿回屋中去,在这里只会破坏气氛……
特雷西看我有些揶揄的眼神,她的脸罕有地浮出一抹的红霞,又很不甘地飞快瞪我一眼,摆出一副恐吓状,我连忙做出受惊吓,仓皇逃窜的模样,给她一个台阶,也让自己迅速的离开这里。
难怪总觉得最近特雷西转变了很多,她已经将那些淑女裙装任性得全部剪碎,现在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她又做回了那个任性并且喜欢舞剑的特雷西,只不过她最近开始在她轻皮战甲裙上细心的做了一些小小的修饰,让她多出了一些女人味儿,我原本只是以为她长大了,就自然的爱美了。
特雷西就这样骄傲地扬起头,当着我的面挑衅,拉着艾伦特的手甩都不甩我的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个枷锁被无形的打开了,心情变得晴朗起来,看到特雷西明媚的脸上充满了阳光和自信,我很想大喊一声。
她的眼神中挑衅的味道很明显,示意我也要将那个女孩带给她看一下。可我此时脑海里先浮现出赢黎的影子,然后紧接着莫拉雅儿老师那张明媚略带委屈的脸,不知为何也挤了进来。
就在我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耳朵感觉到一阵撕裂地疼痛,我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原来是芬妮那只沾着面粉的手,毫不客气地捏在我的耳朵上,她拧着眉头蛮横地将我拽进了屋中,抱怨说:“你这孩子昨晚去哪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先斩后奏,你看你弄得一身张兮兮的,这裤子上沾得黄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跟一个朋友出城去了……”我第一次发现我没什么底气,就像是一位站在墙角犯了错的小孩子,心里满怀忐忑,可怜兮兮地看着芬妮。
芬妮眼睛睁得很圆,几乎将她眼角的皱纹都扯平了,瞪着我,一手拎着我我的耳朵,一只手指着裤腿上沾满了黄乎乎的夜魅萝汁液,弯着腰在我耳边唠叨着:“出城打架去了?弄得这么脏!快去洗澡……”
我听见芬妮终于说让我去洗澡,就连忙从她的腋下钻出去,试图第一时间溜进浴室,赶巧儿,迎面正好碰见莱恩特端着一杯茶,拿着报纸走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手中的茶都差点被我撞翻了,见我一溜烟儿钻进走廊不见了,吃惊地问芬妮:“嘉这是怎么了?”。
芬妮一秒前还是满脸怒意,但是被莱恩特这么一问,“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依我看,八成是跟女孩子约会去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里说话,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我的五感敏锐程度已经让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听清他们轻声的谈论,看起来芬妮只不过是想在我面前,保持一个家长的威严,实际上对我这次整夜未归,并没有太生气。
虽然浴缸里的龙头哗哗的响,可是我的心一片宁静。
回到了家,玫瑰园里怪异的事件带给我的阴霾,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灰云,一丝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浴缸的边沿儿上,我忽然想到,如果再不快点洗,恐怕上学就真要迟到了。
……美丽分割线……
魔法基础知识课上,我听得津津有味。偏偏坐在一旁的赢黎无聊得直像打瞌睡,她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的低着头端着一本魔法书,就像是正在认真读书的乖孩子,可是眼睛已经轻轻地闭在一块儿,长长的眼睫毛时而不停地在抖动。
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讲得平淡无奇,他总是反复在说:这些都是早已经普及的常识,我想你们早就应该知道,在这里我就简单的描述一下!
老教授说魔法池形成之后,只有反复的用“冥想术”汇聚魔法力,并不断地使用这些魔法力,这样才能够反复的淬炼魔法池的障壁,让魔法池的障壁更加的厚实与坚固。
每次使用“冥想术”汇聚满魔法力之后,魔法池都会稍稍的增加一些容积。
只有这样反反复复的汇聚魔法能量,才能不断地壮大魔法池的容量。魔法行会将魔法学徒分为十个等级,我们这些刚刚觉醒魔法池的新生,大部分都是一级魔法学徒,最开始的一至六级,魔法学徒们非常好提升,只要每天反复的练习“冥想术”,总会有天会成为六级魔法学徒的,但是七级的魔法学徒,不仅仅需要魔法池中魔法力的储藏量达到标准,还需要魔法学徒根据所学到的知识,领悟一个初级魔法技能。只有这样的魔法学徒才是真正的魔法学徒。
魔法学徒九级考核更严格,不仅仅需要魔法储量达到标准,另外还需要具有一定的魔法亲和度,所以老教授告诉我们,各魔法系不同,魔法亲和度需要不断的练习元素操控,才能够增长亲和度。亲和度就是魔法师与魔法元素相处久了之后,魔法师自身对于魔法元素的适应性,这就是魔法亲和度。
在九级的时候,要学习一个对魔法亲密度有些要求的后续魔法,只有魔法亲和度足够才算一个合格的九级魔法学徒。
好吧,勤劳能够全部解决的事儿,到此为止!
九级魔法学徒冲破最后一道门槛,成为魔法师并非那么容易,非常多的魔法学徒被挡在这一步,如果想要获得魔法师资格,不仅仅魔法池的容量达到魔法学徒自身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并且还需要很高的魔法亲和度,只有足够的魔法亲和度,才能够有效的浓缩魔法元素。
九级魔法学徒完成试炼任务,获得魔法师资格证明,其实就是要将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浓缩的过程,只有将魔法元素浓缩后储存在魔法池中,才能让魔法池存储的魔力成倍的增加。就说这事儿非常的难。
老教授并没有对如何才可以成为真正的魔法师过多的述说,他只不过是反复强调,我们这些魔法学徒新人暂时没有任何能力,最需要做的事儿就是非常勤奋的冥想,这样能够让魔法池慢慢扩张,储存足够额魔法力,尽早达到六级魔法学徒,提早为冲刺七级,学习魔法技能做充分的准备。
只有达到了七级的魔法学徒,才算是真正的魔法者。
说完这些之后,为了更加激励我们,老教授还现场凝聚出一枚足球大小的火球,那滚滚燃烧充满了爆裂气息的火球,就那样安静的在老教授的面前悬停着,最后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将视线落在窗外的操场上,此时操场上并没有什么学生,他从怀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根魔杖,用手轻轻地在火球上面一点,那颗火球就笔直地冲出教室,冲教室的窗子穿出去,一直飞到广场上,化成一团巨大的烟火。
看得我们热血沸腾,仿佛下一刻,我们就能够成为这样拉风的魔法师。
最后,老教授给我们订下了一个计划表,这也是我们诸位师兄师姐们的修炼计划表。
那就是:第一年,主要的经历放在冥想上,凝聚魔法力是最重要的事儿。需要疯狂的练习冥想术,让自己的魔法池足够强大,达到六级魔法学徒。
第二年,领悟魔法技能。需要试着学会通用魔法“时间停滞”,然后在此基础上学会一个简单的基本魔法,譬如:火球术,水球术,风刃术,落石术或者辅助魔法师也可以修炼一个水疗术。
第三年,通过无数次使用魔法技能,熟练地操控魔法元素,这样就能够提高魔法亲和度。只有魔法亲和度达到了要求,才是一位九级魔法学徒,另外在九级的时候,需要学习一个初级高阶魔法来证明自己。
第四年,完全就是不断锤炼自己魔法池障壁,只有魔法池足够强大,才能够压缩自己的魔法力,将如烟如云的魔法力浓缩到极致,然后在魔法公会那里完成一些试炼之后,成为魔法师。
只要在学院里的四年内,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那么战争学院将会将这样的学生推荐到史洛伊特省象牙塔魔法公会,这样的魔法师学生拥有考取更高一级魔法学院的资格,这一点也是我所关注的,我还约好了四年后,穿着魔法师的长袍,手握着紫衫木的魔法杖,与琪格在帝都见面。
听着老教授讲述着怎么才能合理的利用时间,述说着魔法师们没有睡觉的资格,勤奋的魔法师都是整晚整晚的苦练冥想术的,我的思绪此时就已经飘远了。
其实我觉得老教授说的多少有点不实,他没说有一种修炼的捷径,叫做魔法辅助物品,就像是赢黎耳朵上带的耳环,那耳环无时无刻不在帮她汇聚魔法力。老教授也没说有一种修炼的捷径,叫做铭文师,就像果果姐小腹上的魔纹法阵,那就是典型的聚魔法阵。老教授也没有说,将魔晶石握在手里,或者是放置在魔法器具上,让它慢慢挥发它本身结晶的魔法元素,那样在魔晶周围,魔法元素浓度将会大大提高。这些都是修炼的捷径。
赢黎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像这种所有新生都需要上的大课,她总是能够事先帮我站好位置。她似乎对这些魔法基本知识很不感冒,平时只有魔法符文基本知识课和魔咒课上,能够勉强提起精神,稍稍的听一下。
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捧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看,她也鼓励我看一看这些魔法书,但是也许书上讲述的知识太深奥,我读起来很吃力,后来就放弃了。我喜欢读一些关于草药学的书籍和一些魔法符号类的,以及有关于魔纹法阵的书籍,因此图书馆就是我第二教室。(未完待续。)
53.魔法课(续)
初夏,午后的时光,热浪从外面席卷而来,总会让人感觉有些倦怠。
初级魔法学院的食堂与初级战士学院的食堂是在一起的,年轻的战士学徒们整天要锻炼体魄,他们的课程大概有一半儿都是在教室外进行的,平时消耗的体力非常大,所以在饮食方面就显得根外重要,他们进餐的时候需要最大化的补充体能,所以说战争学院的食堂做出来的食物,还是非常不美味的。
我们魔法部的学生也在这个食堂进餐,只不过我们有专门的进餐区域,与拥挤不堪像是在打仗一样的战士学院那边儿相比,魔法部这边几乎人人都有座位,可以悠闲的一边儿慢慢吃一边慢慢的聊天。
早早的吃完午饭,在园区里僻静之所的一棵树下找到了一条长椅,便索性躺在长椅上,准备美美的补一觉,午休的时间很充足。就在我迷迷糊糊刚刚要睡着的时候,穿着一身米白色法师制服的苏菲儿抱着一本魔法书过来找到我。
她的身材略瘦,穿着小西装与及膝长裙、丝袜、高跟皮鞋的搭配,让她的少女气息淡了几分,但却多出了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尤其是平时那些连衣裙只会让她显得****平平,但是一穿上知识套装,格外的凸显苗条身体的玲珑曲线,苏菲儿将里面的黑白条纹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外面套着米白色的小西装,竟也显得****很有料。
也不知道究竟是埃尔城里的那位裁缝,给战争学院女性老师设计的这身儿魔法知识套装。
她气冲冲地走到我的身边,将我向里推了推,在长条椅子上腾出一些位置并坐下来,将套在脚上的黑色高跟鞋脱下来,转头气愤地问我:有什么问题,是她不能解决的,偏偏要去问海蒂导师!
苏菲儿已经顺利的拿到了魔法师资格证,是一位在魔法公会正式注册的魔法师了,显然她不太愿意被一位刚刚入门没多久的魔法学徒轻视,尤其是我。
跟海蒂当面请教问题,是我两周前申请的,作为水系魔法班的学生,我是有一点点优先权的,可就算这样,我也一连等了两周,今天上午才被苏菲儿通知“海蒂下午将空出来一小段时间,给你解答一些问题。”
上午的时候,在教室里,当着那么多魔法学生的面,她不好意思问我,只能等到午饭之后,趁着我午睡之前,想跟我好好地谈一谈。
她和莫拉雅儿是在那次营救行动之后,才相互认识的,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通常我和莫拉雅儿之间的信笺,都是经过苏菲儿之手,所以一直以来,苏菲儿都是以莫拉雅儿的闺蜜自居,因此在面对我的时候,也很放得开。
甚至这次参加舞会之前,为了应付她身边那些追求者,居然想要我当做她的挡箭牌,约我一起参加舞会,当然我没答应。
我麻利的从长椅上坐起来,看着她精致的脸,她的嘴唇像一颗诱人的红樱桃,正在惬意地享受着林间清凉的微风从发丝间吹过,热浪让她面色有些潮红。
我从书袋里摸出一张魔法羊皮纸卷来,将这张纸卷儿轻轻地放在椅子上,慢慢的展开。
我坐直了身体,尽量不去看她领口之间那片白腻的肌肤,对她说:“这就是我第一个问题。”
羊皮纸上画着一幅非常简单的魔纹法阵,这也是我绘制过成百上千次的聚火术的阵图,我对这幅魔纹法阵熟练得几乎可以闭着眼睛画出来,因为羊皮纸上的墨水只不过是普通的墨水,所以这幅法阵的图案,并没有任何的魔法效果。
苏菲儿开始的时候,很不以为意地用手摸索着羊皮纸,刚想开口说一些初级魔法符文方面的知识,才发现整个羊皮纸卷上,由四个单调的魔法符文组成的魔纹法阵竟然是这么的简单,可是尽管这些线条简单到看一眼就大概记住了全部,但是图案上面的那个生涩的符文,却是苏菲儿从未见过的,一时间竟然像是被人在喉咙里塞进一颗核桃,顿时哑声了。
“这个魔法符文是……错的吧,我可没有任何印象,在初级魔法符文中,看见过这样的图案,显然它有可能是幅错误的图案!”苏菲想了半天之后,终于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非常有信服力,还用精纯的水元素魔法力亲手在空气中绘制出了这样一幅淡蓝色的魔纹法阵,竟与羊皮纸卷上图案完全一样。可惜苏菲用指尖儿上画完最后一笔后,整幅图案居然化成了一团水汽,直接消散了。
“看呀,根本没有产生魔法共鸣!”苏菲儿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很无语的指着角落里的火系魔法的符号,一种无力感冲击着全身,有气无力地说:“哎!话说这是一幅火系魔纹法阵的阵图,你有水魔法画它,有反应才是见鬼了呢!”
“额……”
瞬间苏菲儿脸一下子涨红了。我见她面露不甘,知道她心中的骄傲还没有被我完全打破,我又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魔法笔记,随便翻开了几页,几乎每一页上都是我用魔法刻笔亲手绘制的魔法草药的素描,然后又在下面抄录了帝国文字的详细注解,在这些注解的旁边还有兽族语抄录的详细注解,然而其中的奥秘就在于,这两种语言对于同样一株魔法草药的里也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在述说着两种不同的植物,然而仔细的辨认之后,才能够肯定这两段文字的的确确的是在描述同一种药草。凡是这样有明显区别的魔法草药,我都亲手将它绘制下来,并将两段儿注解同时写在一张羊皮纸上,我想请海蒂导师帮我辨别一下,即使她见过这些图册中的任意一两种魔法草药,也会知道这两种文字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可这些魔法草药,偏偏至少都是二级以上的稀有魔法草药,平时都是属于那种非常罕见,且又价格昂贵的。比如金棘草、梦叶花这些二级魔法草药中最寻常的。
苏菲的目光在我手指的带动下,不停地随着那些抄录在魔法笔记上的那些帝国语而转动,字里行间的潦草的文字让她惊讶得没了声音,就像是有块儿东西堵住了喉咙,她许久才对我说道:“这些都是你平时抄录的?你们新生的魔药学课程进度有这么快?咱们魔法学院还开设这些二级以上魔药的课程?”
“魔药学的课上还没有讲起这些草药学的知识,这些只不过是我平时在图书馆里抄录的。”我哼哼唧唧地回答说。
苏菲儿只是故作镇定抬头看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你的绘画水平还真不错,这些兽人语也是你抄录的?你会兽人语?”
我张嘴随口说出一段兽族部落的俚语:“糕团从架子上掉下来!”
其实这段兽人语的真正含义是:“福从天降!”
看着我无比熟练的说出绕口的语言,苏菲儿樱桃般的红唇显出了小小的o型,她吃惊的样子也是分外迷人的,作为初级魔法学院最美助教,她和海蒂导师都被称为魔法学院的最美女老师,只不过前者是流落在人间的天使,后者是流落在人间的冰霜女神。
可怜的苏菲儿可能已经感觉到,即使已经成为了正式的魔法师的她,在我提出的这些问题面前,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显然她是认为自己知识积累还是非常有限的,想到这儿,她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沮丧,在这属于魔法师知识的海洋里,她还只是一位站在海边蹚水的小女孩儿。
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说其它让她下不来台的话,只是说:“这些是我平时在图书馆了,看书时候遇见的困惑,想请人帮我解惑,可我又不认识那些有名的学者,不知道海蒂导师对这些东西有没有研究。”
“她下午在教师公寓的别院里休息,你去那找她吧!希望她能够给你满意的答案。”苏菲儿对我说。
最后她站起身来,跟我说道:“后天学院举行的舞会别忘记参加,我已经和雅儿说了,到时候你就是我们俩的舞伴儿,记得在后天上午的时候,抽空和我们一起去式礼服,我们一定要穿得很搭才行,千万可不要忘了!”
她站起来,也没等我回答,就重新踩着那双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登登登地离开了这片幽静的小树林。我竟没来得及和她说,我已经有舞伴了,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美丽分割线……
葡萄架上一株老藤开满了一串串儿淡紫色小花,嫩绿的葡萄叶子还没有遮满葡萄架,阳光透过葡萄架照射进来,斑斑点点地印在红色砖墙上。一位身穿着白色长裙的美丽女子躺在葡萄架下的软塌上,看样子就像是在海棠春睡,她微微睁着惺忪地睡眼,随意地瞄着手里的魔法书,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块儿魔晶,躺在长椅上,头枕着苇子编织而成的靠垫儿上。
她那种没有一丝瑕疵的美丽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有时候我猜测她的脸上是不是带了一只面具,只有一双剪水眸子不停地随着字里行间在不停转动,每当看到图文注解之后,握着魔晶石的手指就会不停的在空中模仿书中的图案,那些水系魔法元素弥漫在空中,荡漾着向四周飘散着。
她看书的总是格外显得聚精会神,一般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敢上前打扰,被她冰雪一般的眼神注视,就像是置身于寒风之中一样,会让人觉得骨头节都是冷的。
我站在葡萄架前,犹豫着这时候走上去,会不会挨顿骂!其实我也只不过是想试一试,看看海蒂老师能不能解答我身上这些问题。
我在那已经站得双脚有些发酸,她才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我一眼,那声音就像是一根根冰棱坠地一样,声音虽然极为好听,但是却冰冷刺骨。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那本魔法书,但她的声音却是让我听得清清楚楚:“怎么,难道还没有想好究竟想要问什么?可不要白白的浪费这次机会,我可不是总这样悠闲!”
“是的,海蒂导师,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最近一直困扰着我,我又没办法解开它们,所以请您帮忙出出主意!”我恭敬地说道,然后将那张准备好的羊皮卷轴拿了出来摆在她面前,并且紧跟着说:“我最近在图书馆里的一本书上,看见了这样的一幅图案……”
她微微的抬起螓首,皱着眉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说:“这是图书馆三楼j区的藏书,应该是《世界通用魔法简述》一幅插图吧!你将这个翻出来,想问我什么?难道图书馆的那个老头没告诉你这是一幅毫无用处的,绘错了的魔纹法阵?这种魔法符号,你们新生还暂时接触不到,这实际上,并不能说是错误的魔法符号,只不过我们这些魔法师用不到它,这种魔法符号是通用魔法符文中的一种,它非常的简单,可它描述地是火焰的力量,很温和的火焰!”
“您能够读懂它的意思?”我惊讶地问,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符号代表的意义。
“这只不过是简单的聚火术,不过这阵图并不适合我们使用,你不要在它身上耗费精力了,有这个时间多多的练习冥想,一年级的新生首要的任务还是放在冥想上。”她如此熟练的对我说道。
这些话就像是说过了无数遍,她丝毫不掩饰那种例行公事的语气教导我。
可我也并不气馁,就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指尖上漂浮着纯白色炙热的火焰,海蒂导师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却在冷眼观瞧着。
我伸出手飞快的在空气中绘制出一副淡红色的魔纹法阵,图案和羊皮卷轴上的聚火术魔纹法阵一样,我的身体周围充斥着火系魔法元素,但是这一刻我的身体内的魔法池又是非常诡异的处于停滞状态,那些暴躁的火元素在我的操控下,很快形成了那幅简单的图案,就在我手指间儿输送着火系魔法力,到最后一点上的时候,整个魔法阵忽然亮了起来,一团温和的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着,虽然仅仅只是维持了片刻,但是却在无声的反驳着海蒂导师:您看吧!这个魔纹法阵是可以使用的!这就是人类魔法师们从来不爱谈及的通用魔法吗?
当那团火真正燃烧起来的时候,海蒂导师就定格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绘制出这个魔纹法阵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