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野蛮人
我们趁着月色从古堡的崖壁上顺着麻绳滑下去,幸好平时我有足够多的准备,那条亚麻布搓成的绳子刚好够长,古堡崖壁一端根本无人把守,山贼们不认为有人能够在夜晚,能从这里爬上古堡,这里峭壁与地面接近九十度的直角,山壁上的岩石风化得也非常严重,很多岩石松动,稍用力攀爬就会脱落,这里是攀爬的禁区。但那些山贼们绝没想到,会有人将这里选作逃离古堡的最佳地点。只要绳索够长,我们可以沿着绳索一直滑到山下去。
在山脚下稍作休息,莫拉雅儿此时总是神情复杂的偷偷看着我,我觉得她也许是在纠结之前作出的承诺,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觉得当时那甜蜜的一吻,足够今晚我为之放手一搏。说起来我倒是更不愿意看到这位大我几岁的少女,此时唯唯诺诺的神情,相比之下,我更加欣赏她在阁楼上那种洒脱无惧生死的风姿。
我尽可能的躲开她的眼神,我觉得也许这个时候,还是尽量的避免和她接触,也许我应该在天亮之前跟他们分开,我要尽快返回埃尔城。也许此刻芬妮正坐在客厅里的餐桌前失眠,她总是喜欢端着一小杯苹果酒,安静的坐在那看窗外的夜色,也不点灯,我知道她有多么的牵挂我。我狠狠的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杂乱的思绪甩干净。
浑身上下的皮肤又痒又麻,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面的肉层中吞噬我的血肉,“自愈”就是这一点不怎么好。虽然能够飞快的愈合我的伤势,但是我所承受的痛苦却一点儿都不会少。
我们三人选在一处避风的岩石后面。进行短暂的休息。从超过百米高的崖壁上系下来,对于上了年纪。并且在之前收到过酷刑的莫拉斯来说,他的体能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他需要休息一会儿。我伸手从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只玻璃瓶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罐蜂蜜水,又掏出一包葡萄干和牛肉干,这些都是能够迅速恢复体力的食品,我不确定他们在地牢里是不是吃过晚饭……
这个魔法腰包是果果姐留下的,我舍不得将它还给她的妹妹们,所以一只留在身边。
后来我发现埃尔城里很多富人们都拥有这样的魔法腰包。虽然它价格昂贵,但是在我们那条街上却并不罕见,所以我才逐渐敢在外人的面前,将这个魔法背包显露出来。
莫拉斯倒是没有任何的退拒,很自然的将食物接过去,代开纸包之后,看见里面颗粒饱满的葡萄干,稍稍展开花白的眉毛,颇为感慨地说道:“只有埃尔城产的白葡萄才会如此的颗粒饱满。白象河在北部平原上造就了万顷良田,孩子,你来自埃尔城吧?”
“恩!”我只不过是答应了一声,并不准备接话。我也不想编故事讲给这两位听,反正天色稍亮之后,我就选择跟他们分开走。见我不太愿意说。莫拉斯也不勉强,只是抓一把葡萄干一颗颗的放进嘴中咀嚼。后又将剩余的那些食物和蜂蜜水递给了一旁的莫拉雅儿。
莫拉斯是位见多识广的魔法师学者,他非常清楚那些尸火油是怎么样的猛烈。就算是再穿过火墙的时候,他的身上裹满了冰霜,可身体外露的几处手肘膝盖臀部等等,还是避免不了被灼热的火墙造成轻度烧伤。他能够深刻体会出这些烧伤带来的疼痛。
看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投来关心的眼神,我索性将衣袖挽起,露出里面刚刚长出新肉的皮肤来,咧嘴一笑说:“您看,您根本不必为我担心,您知道的,血狼族之所以能够被其他种族成为不死狼族,是因为他们的血脉天赋‘自愈’非常的强大,而我恰好继承了这一天赋,对于我来说,这些伤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严重。”
莫拉斯的身上只有一件魔法长袍,这件魔法长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没有在穿过火墙的时候,烧成灰。他的身板有些干瘦,我在格林帝国里也见到过一些魔法师,他们的情况大多数跟莫拉斯差不多,身体都偏瘦,大概平时非常缺乏锻炼。
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上被烫的水泡,对我说:“我知道你会受到怎么样的疼痛,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过兽族部落,也曾经在古鲁丁镇呆过一段时间,我有一位血狼族的朋友曾经告诉过我,血狼族兽人拥有无比强大的恢复能力,但他们承受的疼痛不会少一丁点儿。看起来你的忍耐力远远超过普通人,你年轻的容貌总会轻易的迷惑住别人,你是个坚强的小伙子。”
我再次试图从腰包里翻出一些烫伤药来,然而并没有,我平时可用不到任何的伤药。
“呵呵,血狼族的战士身上,从来不会带伤药的!”莫拉斯看穿了我的想法,对我说道。他已经认定我是具有兽人血脉的新人类,就像是当初琪格看到我的时候,自动将我视为同类人,若非如此,我们也不能成为朋友。
莫拉斯直接对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只要能够走出‘封木系魔法阵’的区域,我恢复一些魔法力,我就能够将这些伤治愈!”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我们担心古堡里的山贼发现我们逃走,会趁着夜色追出来,所以也不敢在这停留太久。虽然那些山贼是一群敢于反抗史洛伊特省贵族政权势力的暴民,他们的战斗力却非常有限,但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我们也不敢以身试险。
夜晚穿越诅咒之地是非常危险的,在这片被诅咒的群山之中,到处都是各种致人死亡的陷阱。腐尸草就是其中之一,这种开着嫣红花冠的植物的根茎上,生长着许多肉眼看不清的倒刺。这些倒刺上有非常强烈的麻痹毒素,只要人畜从腐尸草旁边经过。皮肤不小心沾到腐尸草,走不出五步就会被这种强烈的毒素麻倒。它们的养料就来至这些腐烂的尸体。
另外就是诡异的树林中。到处都遍布着吸血树妖,一旦被它们的藤蔓缠绕住,一般人很难挣脱出来。可是对于莫拉斯来说,诅咒之地那里生长什么样的植物,都非常的熟悉。莫拉斯总会提前指出前面的危险,并且找到一条非常更安全的小径。
越是接近黎明时分,山岭中的雾水越重,拨开纷乱的蓝班草,整条裤腿就像是浸过水一样。紧紧地箍在腿上,让人迈不开步子。
莫拉斯走在前面开路,据说他在诅咒之地研究这些变异植物已经几十年了,非常熟悉诅咒之地里面的地貌。只有最近几年调回了帝都魔法公会,来的次数才越来越少,根本就没想到是魔法师公会为了建立观察站而修建的古堡,竟然成为了贼窝。而那位年轻的山贼首领,就是那位金发魔法师史宾杜,说起来应该算是莫拉斯的弟子。只不过在帝都皇家魔法学院里,因为偷偷潜入图书馆,盗窃禁咒级魔法技能书,而被魔法学院以及魔法公会所通缉。后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逃出了帝都,莫拉斯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遇见史宾杜,更没想过这位年轻并且有些鬼才的魔法师。竟然偷偷地学会了一些魔法阵方面的知识,竟然能够成功的布下“封木系魔法阵”来。让莫拉斯以及莫拉雅儿两个人在古堡彻底的失去魔法力。
现在将最近发生的事儿连在一起,才算明白过来。史宾杜能够从帝都成功的在执法团里的魔法师手中逃出来,并不难理解。有卡莱夫人这样精通空间魔法的魔法师帮助,逃不掉才是怪事儿。
不过回想起来,这位已经半只脚跨进十级门槛的魔法师,死得真可谓非常的屈辱。这种从学院里走出来的学院派魔法师,其实魔法理论知识与掌握的魔法技能都是好的没话说,这些魔法师更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但是这些学院派魔法师也有自己的缺点,就是实战经验少得可怜,在学院里的模拟战根本就是一场场华丽的表演。史宾杜甚至不知道提防身后有人,被我轻易的从后面袭杀。
我这几年每次经过诅咒之地的时候,都会进来寻找那些燃尽果树,顺便摘几颗燃尽果,那些包裹在蓝色火焰中的果实非常烧手,我很想知道当初我究竟是怎么吃下燃尽果的。最近一直想再次品尝一下燃尽果的滋味,不知道吃下去之后,会不会将我现在的灵魂净化掉,我这种作死的想法,已经产生了很久。
莫拉雅儿在中间,露水已经将她的裙子弄湿,裹在修长的大腿上显得十分狼狈,她的黑色长发也变得湿漉漉的,此时跟在莫拉斯的身后,走路的时候非常的吃力。她的身材很匀称,脚下的皮鞋非常不适合走山路,可她却是一声不吭的走完了大半。
“我们必须尽快的走出诅咒之地,我总觉得史洛伊特城会出现变故,卡莱夫人一定酝酿了一场大阴谋,老华尔这几年有些疏忽大意了,希望我这次能赶得及!”莫拉斯刚脱离危险,就开始担心自己的老朋友。同样他还想确认莎.爱丽到底是不是平安无事的抵达了史洛伊特城。
我偷偷地拽了拽莫拉雅儿的胳膊,她转头停下来好奇地看我,我将脚上的皮质筒靴脱下来递给她,她却冲我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过筒靴,而是任性的低低说了一句:“地上到处都是碎石,你不穿靴子怎么行,我能跟得上。”
我只好将筒靴又套回脚上,莫拉雅儿的越来越蹒跚而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体力已经透支了,看起来一直走在前面的莫拉斯,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诅咒之地种种奇异的植物,精神很好,也没有显出疲态。就是身上只套着一件空荡荡的宽大的黑色魔法长袍,那样子显得有点狼狈。
我跟在后面,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天光渐亮,已经走出了诅咒之地的范围,山野林间已经不再是单调的灰色,不再是充满死寂与绝望,不再需要时刻提防那些不知名的植物,非常幸运地是我们选择的路线,竟然真的没有遭遇一只吸血树妖。而且那些山贼也并没有追过来的迹象,这让我长出一口气。
前面是一片翠绿的栗树林,淡淡的雾气就像是一缕缕青烟,早晨的阳光根本射不进来,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上长满了红色的小果子,这些野生的浆果吃起来非常的酸,而且非常难以采摘,不过用它们酿造的浆果酒味道却非常的独特。
在走下坡山路的时候,莫拉雅儿狼狈的跌了一跤,此时走起路来已经一瘸一拐的,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已经很难跟上莫拉斯的脚步,但她依然一语不发的紧随其后。等我们再次选择休息的时候,莫拉斯才发现莫拉雅儿左脚的脚踝已经高高的肿起,看起来一定是刚刚摔跤的时候,扭到了脚。
“你怎么不说,竟然伤成了这个样子!”莫拉斯有些心疼地说道,他有些自责,刚刚也许是过于担心老友的安慰,想急切的赶到史洛伊特城去,竟没有顾及到女儿。
一位拥有自然类学科木系魔法技能的魔法师,竟然让自己的脚伤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奇葩。莫拉斯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手中托起一团绿色的元素球,整个气团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慢慢地渗透进莫拉雅儿肿起来的脚面上,然后又用绑带将莫拉雅儿的脚踝紧紧地缠住,并包扎起来,对她说道:“至少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彻底的消肿愈合。”
那是一种被人在暗中注视的感觉,我这时候总会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我,回头的看的时候,身后空荡荡的,又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令我非常的毛孔悚然,那是直觉对于某种危险的预知,我站起身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地向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我躲在灌木丛的后面,轻轻地拨开了灌木丛向外面看去,竟然发现我们处在的位置是一处高岗上,而顺着斜坡向下看去,面前是一大片低洼盆地,巨大原木堆在一起点燃成为篝火,六个三米多高的壮汉只在腰间围了一张兽皮,团坐在篝火前烤着一只山猪。那只山猪整个被串在长矛上,正架在篝火堆上烤得滋滋冒油。
那些壮汉头上都是光秃秃的,有的更是很奇葩的扎一根小辫子,他们的脸上刻着各种图案的符文,精赤的上身肌肉坟起,被一根根结实的皮带紧紧的勒住,就像是如果不束缚,那些肌肉就会因为巨大的力量而炸裂一样。
我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些巨汉我从没见过,但是我却知道他们是来至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想不到我们居然在树林里,撞见了一支野蛮人小队。
就在我准备悄悄退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莫拉斯和莫拉雅儿的时候,我转回头骇然的发现,一位心口处挂着一面巨大护心铜镜的野蛮人,正蹲在我的身后,好奇地看着我。左右两边的地上插着两把巨大的板斧,见到我回头看到他,他居然咧嘴冲我憨厚的笑了笑,口水一下子顺着裂开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我正在发愣,这位看起来显得很年轻的野蛮人已经欢天喜地的从腰上抽出一条麻绳来,另一只熊掌一样大的巨手径直抓向我的身体,显然他是想将我抓起来带回荒原当奴隶。(未完待续。)
10.木系魔法师
冬天的时候,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会在白象河的结冰之后,跨河而来。对于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来说,冬季来格林帝国狩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活动,每次收获最大的部落,在接下来一两年的时间内,部落会非常快的壮大。
对于这些野蛮人来说,他们天生力大无穷,但是却不善于钻山洞,采矿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冰雪苔原上有一种冰辰石的矿石,只有服用过冰辰石的野蛮人才会拥有强大的冰霜力量,也会有希望成为冰霜巨人战士。这些冰辰石藏于极深的地壳下面,这些野蛮人发现在他们领土边境以南的人类帝国里,有大量的人族劳力,他们个体实力非常弱小,开始的时候,一些野蛮人们试探着侵入格林帝国北地捕捉人类,当他们将这些人族奴隶带回冰雪苔原之后,发现这些奴隶几乎可以充当一切,当闹饥荒的时候他们就是最肥美的食物,平时可以挖矿、放牧、烹饪等等,只要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一只沉重的项圈儿,他们就会将自己视为奴隶,而且很少有反抗的。
很多野蛮人部落非常重视冬季狩猎的原因是,人类奴隶对于野蛮人部族是非常重要的资源,人类奴隶的多少可以决定一个部族的兴衰。可是随着人类慢慢的开始了解魔法,学习魔法之后,大量的魔法师出现在人族的军队中,在北风军团中,几乎每个营都有随营魔法师。逐渐的人族开始慢慢的拥有了抵抗野蛮人部落的实力。
现在冬季捕猎冰矿奴,雪苔原的野蛮人几乎要动用非常大的力量。才能有所收获,然而捕猎却越来越难。很少有野蛮人会在春季开河之后,还留在格林帝国的版图中,那些北风军团的骑兵围剿野蛮人变得越来越有经验了,即使是野蛮人也不敢轻易冒险。
所以这么些年以来,很少听说过在春季之后,史洛伊特省还会有野蛮人出没。
而此时此刻,我回头看到一位年轻的野蛮人站在我的身后,咧着大嘴“呵呵呵”傻笑着,幼稚的脸上还有层浓密的绒毛。看起来这位野蛮人非诚的年轻,他张开大手就要将我捏在手里,看他那眼神就像是抓只小鸡一样,我有些发傻,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变。
我的目光向他的身后看过去,这时候,我很想知道莫拉斯和莫拉雅儿的情况。
没想到他俩也是非常吃惊的看向我这边,而他们身边却根本就没有出现野蛮人的身影,看起来这位年轻的野蛮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它们。也许是在漫长的捕猎过程中。野蛮人已经习惯的忽视女人和老人,甚至对他们已经达到视若无睹的地步。
年轻的野蛮人张开血盆大口,嘴角留着口水,但他的眼神却非常敏锐。他见到我神色诧异的向他身后看过去,竟然也非常好奇的转过头往回看。他的好奇心非常的重,就在他刚刚回头之际。莫拉斯已经用手指画出一幅巨大的魔法阵,法阵中翠绿的木系魔法元素排列出复杂的图案。那是一种可以让我觉得非常新奇的元素排列方式,而且法阵中的魔法线条之繁冗是我前所未见的。我刚刚就在惊讶的看到,就算是莫拉斯从“时间停滞”的效果里退出来,他面前的魔法阵也只不过是完成了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年轻的野蛮人回头发现莫拉斯口中念着魔法咒语,又惊又怒,显然他是知道魔法这东西的,他慌张地摸向身旁的巨大板斧,那对精钢打造的板斧,每一只都比我大,沉重的插在土中。没想到年轻的野蛮人头脑反应虽然慢一点,但是他抓起斧子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随着莫拉斯空中的咒语刚刚结束,那幅巨大的魔法阵也在同一时间绘制完成,绿色的魔纹法阵中暴起一团纯粹的木元素精华,就像是一团雾气一样钻进莫拉斯脚下的土壤中,这时候,莫拉斯脚下的地面忽然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一条足有水缸粗细的青藤从地下冒出来,带起一捧泥土冲天而起,就像是巨大的长虫,在空气中划过一抹弧线,又插进泥土里。
也根本看不到这条宛如长蛇一样的藤类植物真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就光看那惊天动地的声势,就非常骇人。
年轻的野蛮人就像是一位英勇的斗士,冲了上去,双手挥舞着板斧试图将拦在前面的青藤劈断,可是还没等他的斧子看在油光可鉴的青藤上,一根尖锐的青藤从地底涌出来,竟然像是锋利的长矛一样穿过年轻野蛮人的胸膛。
鲜血顺着青藤在年轻野蛮人胸口留下的伤口淌出来,迅速的染红了整个露出地面的青藤,年轻野蛮人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他狂乱的大叫着,用手中的巨斧不断地劈砍插入身体的那段青藤,顿时浓绿的树汁从青藤里冒出来。
我被青藤带过来的一股狂风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这时候,正在灌木丛另一边烤山猪的那几名野蛮人,听见同伴的惨叫声之后,也纷纷飞快地站起来,提着五花八门的重武器大踏步的向我这边跑过来,而他们踏出的步伐居然有些像是我的心跳声,或许是在这一刻我的心跳忽然之间跟着那种怪异的脚步处在了同一节奏,我的胸口有些沉闷,有种想要吐血的强烈感觉。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位刚刚还准备要用绳子捆我的年轻野蛮人已经越来越无力,他的身体依然被青藤支在空中,但是健壮的身体却一点点软了下来,那一双巨大的板斧也脱离双手,掉落在地上,两支斧柄撞在一起,放出“当啷”一声巨响。
年轻野蛮人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可是生命迹象却在慢慢的消失。
“快点到我们这来!”莫拉雅儿居然这时候还想到了我。她看到树丛里陆续的钻出五六个野蛮人,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当看见那些身高三米多的强壮野蛮人出现在我的身后,还是将这一老一少两位魔法师吓了一跳。
我有些畏惧的看身边那条恐怖的青藤一眼。很担心它会不会也将我变成肉串,可这时候我也不敢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过去,好在这只恐怖青藤大概是能分出敌我,竟然对我置之不理,莫拉雅儿一把将我拉倒她的身边儿,十分紧张的样子让莫拉斯扭过头狐疑的看她一眼,莫拉雅儿吐出小舌头扮出一副可爱的模样,莫拉斯微微皱眉说:“这么大的女孩。哪个像你?一点稳重样子都没有!”
“知道了!”莫拉雅儿挨了训之后,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却忍不住又问莫拉斯:“白象河水都融化了,这些年轻的野蛮人为什么不回家?”
“也许是贪玩忘记回家的路了吧,总之这些野蛮人留在这里,只会祸害附近的村落,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掉!”莫拉斯这时候在魔纹法阵的面前,须发飞舞,虽然身上只套着单薄的一层魔法长袍,但是上位者魔法师的威严已经显露无疑。丝毫没有了当初我们初次见面时候,那副魔法师学者的和善模样。
也许只有在北部省份生活的人才会深切的痛恨这些冰雪苔原上跑出来的蛮人。
“他们都是年轻的蛮人战士,初春大撤退的时候,那些部落的蛮王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些年轻人?真的好奇怪啊!”莫拉雅儿站在莫拉斯的身边。面对冲过来的那几位年轻的野蛮人,没有半点惧色,只是轻轻地挥手。用魔法元素幻化出一杆树藤做成的长枪。挡在我的身前,然后得意的告诉我:“待会躲在我身后就行。我可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木系魔法师哦!”
“行了,少吹嘘你那些蹩脚的魔法。你的那些木系魔法,就没有一种是我感觉到有用的……”莫拉斯一边操纵青藤,一边教育着莫拉雅儿,看起来他们父女之间这种对话,已经是习以为常,父亲对女儿满是期许,而女儿虽然非常优秀,但是总想在父亲的面前证明自己,要在同样的领域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青藤锋利如铁矛一样的藤尖再次钻进土壤里面,冲向那几只跑过来救援同伴的野蛮人。
看得出莫拉斯的木系魔法中,主要修习的是操控,因此他总是希望莫拉雅儿木系魔法的修习方向也能是如此,只有这样,莫拉斯这一生所得才会尽数交给莫拉雅儿,可是这个天资聪颖的女儿却偏偏另辟蹊径,她更愿意研究伤害性木系元素技能,正因为如此,父女两人在木系魔法上的学术研究开始出现了分歧,并且两个人逐渐的沿着这两条岔路越走越远。
莫拉雅儿手中的木元素幻化的短矛投掷出去,总是无需耗费太多的力气,就能将短矛标出很远,就算是那些年轻的野蛮人挥击沉重的巨锤击打,也无法阻挡那木元素的短矛,我这才发现,相比莫拉雅儿的魔法飞矛,那些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手里的短矛根本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短矛贯穿了一位野蛮人的身体之后,就宛如一颗种子,瞬间在这位野蛮人血肉的滋养之下,迅速生出藤蔓,将那野蛮人包裹成树人的模样,最后那些藤蔓遍布野蛮人的全身,直至将他彻底的勒死。
这些魔法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却是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我原以为果果姐那样的魔法师就是非常厉害,如果不是遇见邪法师蒙德特罗亚,恐怕她在我心中就是魔法师中的典范,可是当我看见莫拉斯父女,在这样仓促之间施展的魔法技能,才知道主修操控系技能的莫拉斯和主修元素咒杀系技能的莫拉雅儿究竟是多么的厉害,原来作为修习辅助系技能的果果姐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伤害技能。
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一条诡异并且坚硬如铁的青藤每一次从土中钻出来,就会有一位年轻野蛮人被串在青藤上,然后垂死挣扎一番之后,挂在巨藤上死掉。那根树藤就像是泥土中的一条巨型蚯蚓,将这处山岭的土壤钻得千疮百孔。
不过那几位年轻的野蛮人也是非常的勇武,竟然凭着手中的巨斧和铁锤,将莫拉斯操控的巨型青藤砸成了三段儿,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败局,因为他们的冲锋根本无法接触到我们,总是被莫拉斯的青藤在半路截杀。
“他们都是非常年轻的野蛮人,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苔原上的那些部落究竟是在想什么,将这样年轻的好苗子派出来送死吗?”莫拉斯站在青藤上,那条水缸粗的青藤将他从地上托起,一直越过树顶才停下来。
莫拉斯站在树顶观察四周的情况,莫拉雅儿这时候已经在整理腰带上系着的几只皮口袋,我看到莫拉雅儿每次施法的时候,都会从皮口袋里摸出一粒种子。也许那些皮口袋就是装种子用的。
直至战斗停歇时,我的手里还紧紧攥着狼牙匕首,虽然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但是有它在我手里,我就会有些安全感。
“你真是魔法师啊?”我有些惊奇,问向挡在我身体前面的莫拉雅儿,很明显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为魔法师的她,居然还能被人抓住,并且关在那座住满山贼的古堡里,然而,我并不认为那位盗贼首领史宾杜魔法师有能力抓住莫拉雅儿,她的植物种子魔法简直是太酷了。
莫拉雅儿低着头细心的整理腰间的那几只口袋,一边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在骗你?要不是那个古堡里设置了一座‘封木系魔法阵’,那座古堡怎么可能困得住我?”
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显然是非常的穷,他们除了手里的重武器之外,浑身连甲片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行李,只有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野猪,正在不断地向篝火里滴着油脂,那些木材已经烧成了木炭,红红的炭火之下,野猪肉被烤得滋滋直响。
莫拉斯缓缓地被青藤驮着落到地面上,此时那根半截身体留在土壤中的青藤已经变得极为不稳定,应该是操控时间到了。当莫拉斯跳下青藤之后,那条巨型的青藤竟然再不能维持原本的样子,那些凝聚在它周围的木系魔法元素散去之后,一根寻常手指粗细的树藤出现在地上,就像是一根干枯的树枝。
“树木朋友告诉我,山岭里不止这一队野蛮人,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好久了,他们摧毁树木,猎杀野兽,已经将这片山林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们是从北面来的一群年轻的强盗,可他们并没有捕猎奴隶,而且还尽可能的躲藏在山林中……”莫拉斯拥有与树木沟通的能力,这种魔法天赋在魔法师之中非常罕见,凭借这种能力,莫拉斯才能在诸多一转十级以上的魔法师中,非常的有名望。
接着莫拉斯又说:“树木们还告诉我,有一支看起来非常强大的人类小队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他们善于隐藏、探查,并且他们中至少有两位是魔法师。”
“我去看看他们是从哪来的,是不是追我们来的!”莫拉雅儿说完,转身就钻进灌木丛里消失不见了。我这时候开始想起了老库鲁曾将告诫我的话:森林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永远不要在森林里与精灵族战斗,也不要在森林里挑战德鲁伊和木系魔法师,他们都是树木的朋友。(未完待续。)
11.推断出来的真像
林间有风吹过,空气竟是那么的清新,栗树上那些嫩绿的叶子随风摇曳,随处可见树上那些毛茸茸的果实,这些栗子被高原上的兽人们称为树米,那些兽人认为栗子皮非常难剥,所以不喜欢食用,只有一些讲究的兽人贵族才会偶尔的尝试一次栗饭。可是在史洛伊特省,这种栗树几乎与苹果树一样,漫山遍野的被农夫们种植,他们在秋季采摘栗子晒干后运到南方去,就可以卖个高价。那些苹果却大多被酿成美味的苹果酒。
史洛伊特省的物产是非常富饶的,若不是每年都要有北面来的蛮人捕奴,说不定这里早已经到达了人口的上限,这里的物产是树米与苹果酒,单单这两样就可以让所有的农夫都过少富足的日子,更何况这里濒临白象河,河水里的肥鱼更是味道鲜美。
帕伊高原里的兽人们更擅长烤制食物,对此我也是非常有经验,毕竟是跟着库兹那吃货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就像眼前,我很自然的坐在那只烤山猪的面前,非常有耐心的摇动木架上的简易把手,均匀的翻滚着那只烤得金黄,几乎所有油脂都被靠干,外皮酥脆的烤山猪。这只超过百斤的山猪对于我来说,并不能算重。这几年,我的精神力一直在突飞猛进的成长,而身体里的魔法力却是一直停滞不前,我觉得这跟后背上的那两颗元素种子不断吸取我身体里的魔法力有直接关系。敏捷、力量、体质的成长也是优于普通孩子很多。
那些被青藤钻出来的无数沟洞已经慢慢地恢复平整,那些野蛮人的尸体也逐渐的变成了附近这些树木的肥料,深深地埋进土壤里,这一切都是莫拉斯办到的,他放出一棵食尸鬼藤将那些血淋淋的野蛮人都拽进土壤中,顺便操控那条花藤将周围的土地修复如初。
我的心跟着林间的微风在飞扬。沉浸在充满了木系魔法能量的树林中,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阳光透过稀松的树叶儿,斑斑点点的洒进林间空地上,一旁的灌木丛里开起淡黄色的不知名小花,可惜没有任何香味。
一遍又一遍。始终不厌其烦的将调料刷在烤山猪身上,香气已经随风漂出好远。
莫拉斯在古堡里这几天,一定是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老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山猪明明已经烤熟了,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好像一直都没说谢谢你的帮助,孩子。”莫拉斯对我说道。
我抬起头看他一眼,向他笑了笑说:“话说起来,我们扯平了。上次你帮过我,所以这一次我就回来帮你。咱们两不相欠!”
这是我在帕伊高原上学来的,很多兽人宁愿自己窘迫,也绝不愿意欠人情,我则是不喜欢时常被人提起,我眼下的身份真的不宜过多的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这时候我已经生出了离开的想法,既然莫拉斯与莫拉雅儿都脱离了危险,并且他们自己有自保能力。我跟在他们身边几乎帮不到任何忙,这样我留下来有什么样。
野山猪已经烤得非常酥脆。我从怀里摸出一把剔骨小刀,反握着小刀熟练地剃下来两块连着皮的肋排,递给莫拉斯。他看我使用剔骨刀的姿势,肯定地对我说:“只有高原上那些猎人,才会喜欢再吃肉的时候,反手握刀。这样刀子永远也伤不到自己的嘴,你一定是在高原上待过,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孩子!”
莫拉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手腕上露出来的新肉,那层死皮已经退掉了。可是我身上那些新长出来的肉皮,却不能掩盖我原本的伤势。
“你是兽族人,只有兽族狼人才会有这样强大的血脉天赋,难怪你敢冲进火墙了,将我救出来,另外很遗憾,让你破费一卷魔法卷轴……”莫拉斯尝试着咬了一口烤山猪,竟然是慢慢地闭起眼睛细细的品味,然后赞叹说道:“好久没有吃过这样正宗的高原烤肉了,还有炖黄羊肉的滋味,呵呵!”
我身上的行李并不多,并且绝大多数的贵重物品都丢进腰包里,然后对莫拉斯说:“老师带着我随着一支商队在荒原待过两年,那时候什么生肉干野菜汤之类的,都吃腻了。那时候中会期盼这种烤山猪,只要一小块蘸些盐巴,吃起来也是非常美味……”
只要一谈到“吃”的话题,我就有聊也聊不完的话。
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就是一连串儿的铃铛轻响,视线里忽然出现了很多匹马,那些骑在马上的骑士穿着竟然非常的杂乱,并且男少女多。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的魔法师,身上穿着知识法袍,炯炯有神的向我这边看过来,他的视线傲慢的越过了我,看到坐在一旁石头上啃食烤山猪肋排的莫拉斯,那位魔法师急忙加快了速度,向这边跑来。
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位骑着盘羊的少女,那个胖乎乎的圆脸小姑娘总是在笑眯眯的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看起来她不想经常出远门的人,坐在盘羊身上,总想驻足欣赏一番。小姑娘正处于无头无虑美好时代,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非常新奇,总是不停的张望。
另一位少女居然是一位魔法师,她穿着一件考究的魔法师长袍,稳稳地坐在古博来马上,跟在年轻法师身后,伴着清脆的马蹄声,穿过栗树林徐徐走来。
后面还跟着走来三匹烈焰战马,战马上三人都披着斗篷,脸上各带着一面精致的面具。从她们的身材来判断,应该也是女人,只不过显得非常的神秘。最后面跟着一群魁梧的北方汉子,他们是来至一个叫做“黑雾”的冒险团。
“莫拉斯老师!”年轻的魔法师远远地就朝莫拉斯挥挥手,看得出他的兴奋表情。
而此时的莫拉斯站起来,很是振奋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墨湘,欣慰地点点头。他一直心中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猜测:最让自己得意的这位学生,在得到消息之后,究竟会不会哟来就自己。
现在看来,莫斯拉的这位学生还是非常的靠谱的,起码在危难关头,还会动用自己身边的力量。试图将莫拉斯救回来。
莫拉斯显得有些激动,然后大声问道:“湘,是你吗?”
“莫拉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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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湘这只冒险团这一路之上,也遇见了几次年轻的野蛮人小队,那些毫无战斗经验的蛮族年轻战士们,被“黑雾”冒险团迅速的清理干净,不过一件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年轻的野蛮人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族奴隶。这就说明了,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根本就不是冲着捕猎奴隶而来的。而且据传言他们是非常善战的凯尔特部落里的野蛮人,人数高达八千以上。
然后,莫拉斯开始谈及自己在快要达到史洛伊特城外的平原上,先是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处被扭曲了空间的魔法大阵中,并且在最后一刻,被对方手中的封木系魔法阵将自己浑身的魔法力都封印住,根本就没有发挥出丝毫力量。就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山贼抓住,并且拖回了古堡。
很明显。对面的山贼中有非常熟悉莫拉斯的人存在,所以才不惜花费巨资,也要建起一座封木系的魔法阵,为的就是能够抵挡莫拉斯的强大魔法。显然史宾杜就是这里面的知情人。而且如不是他从格林帝都的皇家魔法学院图书馆里,偷了一张“封木系魔法阵”的卷轴,史宾杜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抓住莫拉斯。
众人围坐在篝火前面。一只烤得酥脆的山猪分给二十几人,每人并不能分多少,不过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
墨湘放下手中的一条猪肋骨,开始不停地分析情况:“他们将莎抓住究竟想做些什么?说起来这么做并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会引起老华尔.爱丽的怒火。那些乌合之众的山贼,在老华尔的眼中,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只要出动一点力量。就可以将那些山贼一网打尽。”
“这件事,又怎么会冒出来一位卡莱夫人?”莫拉雅儿说道:“她不是很早就已经被格林帝国的魔法公会通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史洛伊特城里的传闻说,有超过八千凯尔特人包围了埃尔镇,现在埃尔镇的任何消息都出不来,还没有人能够从埃尔城冲出来,现在漫山遍野之中,到处埋伏的都是野蛮人。”
“不是说这位夫人发明了一个空间魔法一举成名,这位卡莱夫人建立空间魔法的技巧非常的独到。我在学院的时候,还去拜读过她写的心得。”黑雾冒险图的团长安格斯在一旁也插嘴说。
“那么卡莱夫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掠劫,究竟是谁站在她的身后?”如果没有靠山,卡莱夫人绝对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魔法师公会已经颁布通缉卡莱夫人的任务,并且奖励还算不错,有一些猎魔人很愿意接这种油水丰厚的单子。可是了解卡莱夫人的魔法师都知道,她是一只非常狡猾的狐狸,善于使用空间魔法,普通魔法师根本追不上卡莱夫人的速度,眼睁睁的看着卡莱夫人穿过一道道空间裂缝,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们的目标是:景月.爱丽!”莫拉斯与墨湘异口同声的叫道。
“她带着五千警卫团的战士,离开史洛伊特城已经有好几天了,昨天早上,我们从史洛伊特城里出发的时候,还看见有北风军团的轻骑兵出动,看来她们也许是遇见危险了!求救的信号已经传递回史洛伊特城……”墨湘想到了昨天早晨出城时候发生的事。
曼萨作为‘天上人间’的实际管理者,每天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显然已经知道一些信息,只不过一直没说,如今开口说:“有人想要对老华尔动手!这事儿已经计划很久了,不然这些野蛮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白象河南岸?他们并不是一直隐藏在角落里,到现在这时候出来兴风作浪的这些野蛮人,都是被某人请过来,是来一起对付景月.爱丽的那个警卫团的。也许她们还被蒙在鼓里,那位爱丽家未来的女公爵大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险境!”
墨湘再次叹了一口气,放眼想这片山林里望过去,茫茫一片绿海,就会望不到任何别的东西,反而是此时莫拉斯开始点头说:“这山野间,不知道有多少野蛮人在等着她一头闯进来!”
“埃尔城会怎么样?”我最担心的是埃尔城的安危,不知道莱恩特、芬妮、特雷西她们怎么样了,在这种时候,我更应该和他们在一起,于是我向那位年轻的魔法师问道。
墨湘只是微微抬起头,平淡的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
莫拉斯却在我的身后说道:“暂时不会有太多危险,他们会一直围着埃尔镇,并且在埃尔镇郊外埋伏哪些增援的军队,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景月.爱丽的警卫团……”
“我们也许还来得及……将我们史洛伊特省未来的女公爵救回来!”(未完待续。)
12.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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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坐在一起,几位魔法师在他们觉醒魔法池的那天起,就是格林帝国里受到皇帝加冕的贵族,而且这些魔法师大多都是来至贵族世家,就算是黑雾冒险团里的那些战士们,也都有荣誉骑士的高贵身份,他们享用着我烹饪的美食,就像理所应当的,仿佛我就应在站在一旁显出一副深感荣幸样子。
我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卑微麻雀混在鸽子群中。
我不认为我有多卑微,可是几乎没有人会正眼看我一下,我觉得我和这个群体有些格格不入,就算多坐一分钟也会觉得如坐针毡。而且我听到了一些敢于埃尔城非常不好的消息,这让我非常担心莱恩特和芬妮。
烈阳透过栗树叶子照进林间空地,我则是默默地将收拾自己的随身用具,我想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我将那些瓶瓶罐罐儿的调味品收进了腰包,将亚麻布的裤腿绑紧,这样可以避免被毒蛇咬到腿,从腰包里那处一把长柄镰刀和一根木棍。
在翻越荒山的时候,镰刀可以帮助我清除前进道路上的荒草,有些藤蔓上长满倒刺拦在路上,路过的行人稍有不注意,就会将手臂或是小腿等处划伤,而这些藤蔓类植物多数都有一些毒素,要么很疼苦,要么整条腿或者是整条手臂就会麻上一整天,有镰刀开路就可以将这些杂草稍稍清理一下,虽然走的可能会慢一些。但是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长木棍会赶走潜伏在杂草里的长虫,史洛伊特省的版图里,很少有魔兽的踪迹,但是普通野兽倒是很常见,就像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中行走,难免会遇见狼。普通的狼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让它们始终追在我身后,我即使是睡觉也会睡不踏实,有了一根木棍,攀山路的时候还能当做一根拐杖,还能防狼。
当这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就起身向莫拉斯提出告辞!
我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依然被很多人听见了,莫拉斯此时也有些疑惑不解的问:“一起走不是更好。彼此之间还能有些关照。我和雅儿还想对你表达一些谢意!”
我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对眼前这位魔法师学者说道:“现在先不用谢我,我想以后也许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到那时候也许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也说不定!”
其实,看到他这样强大的木系操控类魔法,我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开始有些松动,看得出这位木系魔法师很强大。我想也许有一天,我在魔法求学的路上。如果还能遇见他,那个时候他能够给我一点点帮助,会比现在有用得多。而现在,我真的不需要。
这句话更像是临别前的一具搪塞之语,莫拉斯有一次深深地看我一眼,看得出他的眼中有多么惊讶。从一开始,我就不断地让他惊讶,从在古堡的地牢中开始,我穿过火墙让他惊讶。我拿出一张简易的魔法卷轴也是让他非常惊讶,他的惊讶并不是我居然拥有一张魔法卷轴。而是我对魔法卷轴使用的熟练度,甚至已经知道怎么让那张魔法卷轴将他冻僵,又能够使他毫发无伤。
后来在黑夜中,能够在古堡中自由的穿行,又能恰到好处的避开那些蠢笨的山贼,莫拉斯依然会惊讶。直到从古堡里逃出来,刚刚遇见了那支野蛮人小队,他也是对我的胆气有些惊讶。所以他才这样肯定我是从小就在兽人部落里生活的具有兽人血狼族血脉的半兽人。
而现在我提出要独自离开,终于打消了莫拉斯最后的那份疑虑。
这时候,看到了躲在一旁表情有些纠结又有一些愧疚的莫拉雅儿,她躲在墨湘的身后,似乎不太敢看我,就连最后的道别时也没有出来。
“你要去哪?孩子。”莫拉斯最后问我。
这时候,我已经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块儿上,正准备跳下去,然后沿着脚下的路一直向东走,翻过这几条山梁有一条近路通向埃尔城。
“我的家就在埃尔城,我要回家了!”
我的声音在林中回荡,而莫拉斯和墨湘两个人却相视苦笑,两个人刚刚一直在商讨在附近村落找一位向导,这样可以少走一些冤枉路,而他们两个却谁都不知道,眼前那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就是埃尔城的居民。
莫拉斯更是后悔不跌,一直以来,他都先入为主的将那位少年当成一位兽人的孩子,因为无论他的行事风格和某些习惯性动作,都非常贴近兽族人的生活习惯,所以莫拉斯根本就没想过我有固定的居所,他猜我是一个普通的流浪者,像我这样的流浪者在格林帝国还有很多。我这样一位拥有血狼族血脉天赋的孩子,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
其实在墨湘的心里,并没有将眼前那位相貌普通的少年看在眼中,他的衣领上没有任何贵族世家的徽章,也就说明他只不过是普通的孩子,这样的半大小子出现在荒山野岭之中,就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儿,偏偏怎么就会这样凑巧,他就能在古堡里将莫拉斯救出来,这是墨湘第一眼看到吉嘉的时候,瞬间产生的猜疑。一切事都很难说得通,要不是碍于莫拉斯和莫拉雅儿的情面,也许墨湘第一时间就会将他赶走。
可是没想过,这位少年竟然很快就提出离开了!
可是走之后,墨湘现在又后悔得不得了,他们不就是缺少一位埃尔城的向导吗?可是偏偏坐在眼前的时候不知道,等要离开的时候,说出来,想后悔都晚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老师,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孩子非常的奇怪。就是会让你有一种,一种很不符合情理的地方?”墨湘试探性的问莫拉斯,然后举例说:“史洛伊特城里最顶级餐馆里的大厨师,都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美味的烤肉,就算他是从小生活在兽人部落里,可是难道兽人们懂得使用香料吗?”
墨湘的心思非常细腻。他转头问身边的小侍女念思:“念思,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念思连连的摆手并摇头,墨湘睁大眼睛惊讶的说:“我可从没见过你这样赞美过谁,先是苏菲儿学妹,她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水系魔法师,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她的心灵纯洁无暇这点我赞同,可刚刚离开的那个少年,也值得你这样维护?”
显然。这话的意思并不相信念思的话,这种质疑让念思显得非常生气,气鼓鼓地将头扭到一边,无论墨湘怎么说话,不搭理他。
墨湘问莫拉斯:“老师,你是在哪里遇见这少年的?”
“古堡里面,起先是雅儿遇见了他,后来他们两到地牢中将我也救出来……”
讲述完事情的始末。墨香却听着皱眉说:“我觉得他更像是山贼!,不然这一切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他会不会将刚刚我们说过的话。带回古堡?难怪刚刚他那样急切的想要离开,其实应该将他留下来的。”黑雾冒险团的团长安格斯后悔得直拍大腿,当见到莫拉斯的这一刻起,墨湘委托给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一半儿了,这时候,安格斯更不想在哪个方面出岔子。只要将这些身份高贵的魔法师们送回史洛伊特城去,自己的冒险图就又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这一次运气真是很不错,没想到根本没有与那些山贼或者是野蛮人们动手,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可如果他是山贼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把莫拉斯老师和雅儿姐姐从古堡里面救出来?”苏菲儿有些不能理解男人们之间的谈话,可是眼前的一老一少都是她最敬重的人,她才会无所顾忌的问出这句话。
“会不会是苦肉计?这种小伎俩我在贫民区中见得多了。”其中一位黑雾冒险团的成员插口说:“那片诅咒之地周围,到处都是吸血树妖,普通人走进去很难能活着走出来,他小小年纪怎么会对那里这么熟!不仅仅是诅咒之地逃亡路线,还有普通人需要在古堡里生活多久。才会让自己在古堡里如此的熟悉?他不是盗贼,怎么在古堡里生活?”
“他浑身穿的是普通人装束,可是偏偏那个腰包是件魔法物品,等等,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个魔法腰包,那个腰包应该是史洛伊特省魔法公会里面一位非常优秀的水系魔法师的,那位叫果果的魔法师竟然舍弃自己优秀的魔法天赋,甘心成为一名辅助类水系魔法师,那时候,我还是刚到史洛伊特城,一切都是人生地不熟,她作为我的学姐,给我留下非常深的印象。那个腰包,对,一定就是那个腰包,腰包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很可惜,这位魔法师在七年前外出历练的过程中失踪了。魔法公会那群人一直都认为她死在帕伊高原上了,原来他们的推论错得太离谱,很有可能,果果师姐就是陷于诅咒之地的古堡中。”说完墨湘居然站起来,向少年离开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确认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了,才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然后说道:“从他的口中,一定有果果学姐最后的消息,或许我们应该去一次古堡!”
片刻后,墨湘又改变主意说:“算了,还是先看看景月去吧,我猜想她和她的警卫团这时候一定很艰难!”
曼萨带着一张白银面具,淡淡地问:“琳娜,去将刚刚那个孩子找回来!”
坐在一旁浑身都围在黑色斗篷里的女人小声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树海之中。
……美丽分割线……
我从一颗高大的橡树树顶纵身跳下去,两只耳朵旁边都是呼呼的风声。我睁大眼睛向前看,那只垂下来的藤蔓就在眼前,看准时机我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藤蔓,整个人就像是秋千一样荡了起来,藤蔓将我带到另一颗高大的树上。只有在长满这样巨大橡树和青藤的山谷里,我才敢这样做。
路过达耶今山谷的时候,我又遇见了几个野蛮人,我已经非常小心的尽量避开适合这些野蛮人居住或停留的地方,可是依旧被一只在野外巡逻的野蛮人发现了,几个野蛮人一路跟随我已经走过了采石和鱼湖,可我发现沿途上的野蛮人小队已经越来越多。
这正是一年之中,播种最好的时节。然而恰恰是在此时,一些村落里已经被一把火烧掉,流离失所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野蛮人这一次并没有抓奴,而是任由他们逃出山林。
一队队的野蛮人躲藏在山林里,让我很费解,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而且这些野蛮人的数量,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八千名野蛮人,也许更多。斜下里,身后的一颗大树忽然倒下,从烟尘滚滚中钻出来一只年轻的野蛮人,在他的眼中我就像是一盘美味佳肴,
在林中快速的穿行,野蛮人奔跑的速度要比我快很多,我只有借助一些树林中天然的植物,将这种地理上的优势发挥出来。我的肺子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要把肺子撑炸。我可不想稍作停顿,变成那位年轻野蛮人的午餐。
大量的野蛮人遍布在埃尔镇远郊的群山之中,让我更加担心埃尔城的安危。
就算是霜冻陷阱,也根本不能给野蛮人造成一丁点儿的麻烦,从小就生活与北地的野蛮人,抗寒冷能力都非常强,霜冻卷轴甚至让那只野蛮人不曾停顿一下。他粗暴的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栗树,脸上显出了烦躁的表情,任谁在一大早晨连饭都没吃上,就跟着一位人类孩子在山岭上兜圈子,这支年轻的野蛮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追上那少年。
我必须尽快赶回到埃尔城去……
可是回头看到那只迅猛如风的野蛮人,我的脊背上汗毛都立起来……
达耶今山谷就像是一支纺线用的纺锤,整个山谷两头出口狭窄,中间宽阔,我冒失的一头扎进这个山谷,看到身后如影随形的野蛮人,真是伤脑筋。
如果有另外一位野蛮人等在山谷的另一端,我恐怕很难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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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鱼湖上的飞矛
达耶今山谷是一段由南向北裂开的大地缝,谷壁两侧奇异的山石纵横交错,依稀可见当初开裂时候的大体景观。整个裂谷谷口隐藏在山林中,林中茂密的栗树丛生,从高处或者远处很难寻找到隐藏在绿海之中的达耶今山谷,只有最熟悉的地形的向导,才能在群山里准确的找到达耶今山谷的位置。
山谷的谷底最宽阔的地方也不超过一公里,经历无数个漫长的岁月之后,山谷里竟然生长出无数高大的巨型橡树,这些高达百米以上的橡树几乎将整个山谷填平。从山谷谷壁两侧垂下去无数藤蔓,就像是一根根大树的根须,正是这些树藤让我在绝境中得到了一丝生机。
那些野蛮人不仅天生具有蛮力,他们的奔跑速度要比古博来马还快,浑身裸露着孔武有力的肌肉,皮肤如同岩石一般坚硬。肌肉坟起的健壮大腿一跃就能跳出十几米远,年轻野蛮人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我,几步就能追上我。他扛着一只巨大石锤,双脚踩在大地上像打鼓一样。
速度方面我并占任何优势,但是灵活方面我却更胜一筹,每次要被追上的时候,我都会提前做出判断,改变奔跑的路线,重新拉开距离。
当然,我在奔跑过程中,也曾试过将身体隐藏在橡树的树冠之中。那位年轻的野蛮人找不到我的踪影,便伸手将四周的树木全部推倒,将我从树冠里狼狈地逼出来。当我潜入溪水之中,藏进河底的淤泥里。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将脚伸进河水里,在溪水里来回蹚水。将我从溪水里赶出来。当我将身体藏在巨石的阴影下,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掀起周围所有的石块儿。让我在太阳底下无所遁形。
野蛮人与我之间,就像是捕猎者与猎物之间在做游戏,他并不急迫的追上我,而是给我充分的时间,在他的眼皮底下耍些手段,这位年轻的野蛮人就在这种追捕游戏中,慢慢地积累着捕猎的经验。
直到他觉得有点疲倦了,才算是认真起来,他将抗在肩膀上的石锤握在手中。狠狠地向我砸过来,我只觉得身后那恶风几乎能够将我整个儿身体撕裂一样,吓得我不敢有任何迟疑,果断的将一股火元素魔法力注入到腰间的虎眼石石鼓中,一股巨大的火热推力从石鼓上汹涌的喷出来,在那股恶风袭来之前,竟然将我横着推开,我的身体在无从借力的情况下,居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受控制的飞进达耶今山谷的丛林之中。
我回望身后的情景,那劲风裹挟着石锤,砸在我原本跳跃的落点上,将那块几吨重的巨岩砸得粉碎。甚至将地面砸出来一个大坑。年轻的野蛮人愤怒的从大坑中跳出来,愤怒的向我咆哮着,大踏步的追上来。那浓烈的杀意。包裹着我的全身,让我如同置身冰河之中。
我清晰的感觉到。那位野蛮人终于对我升起了杀心。也许是他玩够了,也许是我在这片山野之中跑得太远了。总之。他开始宣判我的死刑,对我痛下杀手,我开始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如今这一点儿微末的力量,根本承受不住野蛮人全力一击。
我开始更将狼狈的逃窜,风的力量注入月光石鼓中,轻灵之力让我的身体瞬间变得格外轻盈,“风之疾走”的魔法效果从月光石鼓上一圈一圈儿荡漾开来,充斥在石鼓图腾十米见方的周围,那面夜光石鼓挂在我的腰上,我不停地奔跑,加速的光圈儿就不停的向前扩散,总是恰到好处的包裹住我的身体。
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林间自由奔跑的小鹿,轻盈的身体在每一次跳跃之时,都会有风元素化成的气流,托着我前进。又像是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我的身后,推着我前行。
那年轻的野蛮人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很难独立完成抓捕我的任务,愤怒的咆哮之后,远处山岭之中,开始不断有声音回应。我站在树冠的顶端,看着巨型橡木林中不同的方向上,都惊起了一群群的飞鸟,不时有野蛮人从地上跃起的身影,时起彼伏。
那些野蛮人终于是失去了对这场捕猎游戏最后的耐心,他们一定是在害怕放生某件事情。我的脑子迅速的旋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的紧张?我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能力与他们正面一战的人类少年,他们究竟对我有什么害怕的呢?
忽然间我想到了上午那位叫墨湘的魔法师曾经说过的话:这些年轻的野蛮人和古堡里的山贼这在和史洛伊特城中某些古老的贵族们酝酿着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于史洛伊特省未来女公爵的巨大阴谋,一场以埃尔城为诱饵对北风军团的围点打援的大阴谋。在这样最后的关头,就算天空中的一只飞鸟,也不能飞进埃尔城的版图范围。
而我的鲁莽,恰巧就像是闯进蛛网中的一只飞虫,开始在网中不停地挣扎,从开始时候年轻野蛮人不停的戏耍,他也在学习捕猎经验,到后来他心中燃起的无限杀意,居然连俘虏当奴隶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简单的将我杀掉,直到最后,我爆发出来新的奔跑能力,才让那野蛮人慌张并警觉的认为自己没有能力追上我,他开始呼喊守在四周的同伴,参与到这次的捕猎中来。
这位野蛮人宁愿向同伴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愿意我再继续向前多走一步,看起来我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冲到他所能承受的最低线。可是这样长达半日的追逃过程之中,已经榨干了我全身所有的体力,似乎流出的汗水蒸发之后,身体上已经结成一层白色的盐碱层。而我竟然来不及喝上一口水,自从被逼离那条小溪之后。就没有机会喝上一口水,迅速的大量的消耗体力之后。汗水飞速的从我身上洒落在这丛林之中,我渴得从肺里几乎能喷出火星来。
我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浑身的肌肉开始出现抽筋儿状况。
我开始祈祷夜晚能够快点儿来临,四周的橡树林中的波动越来越明显,那些呼喊声越来越清晰,我尽力的判断那些增援的野蛮人的位置,选择向最离他们最远的地方逃。
站在巨型橡木横出来的树枝上,我猛地向前一跃。时候那横出来巨大树枝此时被石锤瞬间砸得粉碎,第二只野蛮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后,只是差了一秒钟,就将我砸成碎肉。我更加狼狈的抓着树藤向前荡去。
又有一只野蛮人从高空之中跳跃下来。挡在我的身前,深处双手哈哈大笑着,等待我自投罗网,这些野蛮人对于抓捕,显得更有经验,而我已经没办法改变方向,只能故技重施向虎眼石鼓中注入一股火元素魔法力,那忽然之间涌出来的元素之力,再次改变我的飞行轨迹。我双手抓着树藤向另一侧荡过去……
斜阳终于在我精疲力竭之前,慢吞吞的落入达耶今山谷西边儿山梁里,让整个达耶今山谷陷入一片昏暗中。我倒挂在一棵橡树的树冠枝杈上,默默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四位野蛮人。他们咧着大嘴,喘着粗气,冷冽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不相干的阿猫阿狗一样。最初发现我,并追击我的那位年轻野蛮人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剔骨尖刀。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均匀一些,看得出为了追捕我。也花费了他大部分的体力。他正一步一步的走近我,伸出攥着刀子的手,对着我的心脏刺过来。
此刻,夜幕降临。
橡树林中一片黑暗,我倒挂在树冠上,念出一连串儿的魔法咒语,就在这四位野蛮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身体变成夜色的一部分,诡异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野蛮人部落对于魔法所能了解的并不多,大多数野蛮人并没有见识过魔法,也并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是眼睁睁的看我身体消失,然后互相之间开始愤怒的咆哮。而我化成了一股暗影雾气,慢慢地溜下橡树。
“暗影斗篷”
如果是有经验的猎人或者战士,此时第一时间用月光石照亮四周,就不难发现我的行踪。
这种暗杀者屡试不爽的潜逃手段,慢慢的已经开始被人琢磨,并且不断找出克制的办法。
而我也是接着夜色的掩护,花费一整晚的时间,终于成功的穿越了野蛮人在埃尔城远郊组成的封锁线,我回首望着山野之间那片繁密的橡树林,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野蛮人分布在几百公里长的山林之中,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才有如此的底气,做出封锁山林封锁消息的事情来。
我躺在湿润的土地上,大口的嗅着泥土的芬芳,绿油油的青草和夹在草中的不知名野花儿散发着淡淡的苦涩香味,这片草地就像是一张温软的大床,真是想美美的在这张床上好好睡一觉儿。
我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恢复,浑身的肌肉像是石头一样僵硬,一只空空如也的水囊丢弃在一边儿,我的嘴里塞满了甜得发腻的干果,这些都是迅速补充体力的手段。可惜附近没有温泉让我解除肌肉的疲劳,。
我不敢过多停留,只觉得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就继续向前赶路。
我不确定身后有没有擅长追踪的野蛮人,但是如果他们再追上来,我决难再次平安脱险。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身体有点儿不听从指挥,但是依旧命令自己继续向前。
站在山坡上已经能够看到遥远的那个方向上,有座城市在夜幕的掩映下一片灯火辉煌。
……美丽分割线……
鱼湖,是埃尔镇西北部远郊群山环绕间自然形成的一处物产富饶的淡水湖,每年夏季的雨季来临之时,大量的雨水从群山之间流淌下来,由成百上千的小溪汇聚在这群山环绕的谷地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这里以盛产美味的白鳞鱼闻名,华尔大公爵甚至将这里重新命名为:鱼湖。
一支飞速的飞矛从头顶飞过,吓得我赶紧躲进一旁的草丛之中,飞矛落在我身后的土地上,有一半儿的矛身插进土中,矛尾在空气中震颤得嗡嗡直响。
不知道运气为什么如此的差,努力的奔逃一个晚上之后,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失冲进一处战场之中,就在我想退回去的时候,发现极为背着长矛的野蛮人已经发现我,并且抽出短矛向我冲过来。那几个蛮族勇士竟然是巡逻的斥候,他们背后背着的短矛绝不是摆设,每一位斥候都是野蛮人部落的精英战士,我想他们至少要比那些年轻野蛮人实力更强。
此时,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已经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此时就想变成一条白鳞鱼,直接跳进清澈的湖水中,飞快的游走。
我已经这儿观察多时,我清楚的知道,这绝对是一只赶奔埃尔城救援的队伍,而这时候阻击这只枪骑兵的,是野蛮人的精英团队,他们居然带有大量的投矛手。
远处的战场上,一只人族的轻骑兵被野蛮人战士死死围在湖边儿,他们虽然还有强大的战斗意志,但是显然整支队伍已经陷入绝境。他们骑在马上,端起长枪,试图组成矩阵凿穿包围他们的野蛮人,却是数次被无煎不炊的巨大飞矛击退,无数披着轻甲的古博来马,被短矛洞穿身体,钉死在战场上。那些骑士狼狈地滚落马下,举着沉重的盾牌向后退去。
可是后面已经退无可退,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湖水,那些野蛮人勇士也并没有着急发起总攻,双方一直在僵持着,可是局势显然对于那些人类的轻骑兵们非常不利,光是那些数量庞大的投矛手们,就是这些轻骑兵的死敌,那些锋利而沉重的飞矛可以轻易的撕开轻骑兵们的薄甲,野蛮人们似乎在做最后的等待,也许入夜之后,那些轻骑兵盾牌组成的防御大阵才能彻底的失去作用,而那些投矛手的杀伤力才能够达到最大化。
我是一时间看得出神,没留心身边出现的野蛮人斥候,被他们发现之后我就沿着湖边拼命的向相反的方向逃去,可是相比之下,那些奔跑起来快若奔马的野蛮人,几大步就将我追上,此时已经没有橡树林掩护我的身体,更没有树藤借我拉开与那些野蛮人的距离。我只能向前猛跑几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像是一条白鳞鱼一样跳进湖水之中,湖面上掀起一团并不算大的白色水花,几只飞矛沿着那团水花的落点,凌厉的投进水中。
我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在清冽的湖水里潜行,那几只飞矛擦着我的身体扎进湖底的淤泥中,还好我的第六感超强,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躲开那些飞矛。我一口气在湖水里向前潜游近百米之后,终于憋不住,浮出水面大口的换气儿。
那些野蛮人斥候正站在湖边,双脚竟然不敢沾水,却是愤怒的盯着湖面,手中举着飞矛,看见我从湖面上露出脑袋,数支飞矛有一次向我飞过来,吓得我叫了一声奶奶的,猛吸一口气,再次钻进水中……(未完待续。)
14.绝境中的景月
飞矛刺入水中之时,会带着一连串儿的气泡逐渐减速,然后匀速地沉落于湖底中。
在星湖草原的时候,我的水性就是极好的,那时候湖水的冰面尚未完全化开,库兹就带着我去星湖里游泳,他总是喜欢坐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跟我聊天,兽人们游泳的时候非常有特点,喜欢将手自然地放置于身体的两侧,就像是鱼鳍一样不停地摆动拨水,双腿会非常有力的不停拨水,也能够改变游泳的方向,兽人的肺活量非常的高,他们几乎可以很轻松的在水里潜伏一刻钟的时间。
阿兹曾经告诉我,在逃跑的时候,如果身后的追兵有投矛手和弓箭手,那么在万不得已跳进湖水中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猛吸一大口气,拼命地潜入水底,这时候潜水时候,身体和后面追过来的飞矛、羽箭趋于平行,没有角度,这样就很难被飞矛刺伤。
想不到,当我在这样的逆境之中,阿兹的话让我逃过一劫,我在清澈的湖水中就像是一条鱼,那些野蛮人的怒吼声越来越远,我离湖岸也越来越远。
我全身放松躺在温暖的湖水里,似乎不用踩踏就能轻松地漂浮在湖面上,就像是躺在一张大床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湖面上一波接一波的浪花将我的身体吹拂得一荡一荡的。
连续这两日,我都是在精神紧张的情况之下度过,这时候竟是难得能将身体放松,只等着慢慢随着湖水中的暗流飘到对岸。找个恰当的时机返回埃尔城再是我最想做的。
不远处的湖岸边儿上,那些人类的战士还在奋力抵抗。看得出在场围剿战还要持续非常久,那些轻骑兵战士具有非常良好的身体素质。并且就算是陷于绝境之中,这些野蛮人也没能摧毁他们的战斗意志,喊杀声连成一片。
战场上燃烧着数堆大火,那些都是被火系魔法连珠火球炸出来的大坑,一位人族魔法师就站在轻骑兵团队最中心的位置,我依稀可见他身上黑色的魔法长袍和花白的头发。在魔法师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身披银色铠甲,要配细剑的女骑士,她头盔顶上樱红色的长羽让她在军阵之中极为醒目。
湖面上开始起风,天空之中聚起乌云。湖面上的浪也越发的不平静。
一只小船从人族的阵营湖岸线附近,悄然划入水中,尖尖的小艇飞快的破开水面上的浪花向湖心这边驶来,那两名金发碧眼的年轻战士已经脱去金属铠甲,只穿着贴身羊皮内衬衣,卖力的挥动着用木板临时制成的船桨,小艇乘风破浪,竟然冲过一排排浪花,就像是在浪花上跳跃的飞鱼一样。
岸上野蛮人阵营里。第一时间有人发现那艘小艇,湖岸边开始聚集大量的野蛮人投矛手,一个投矛手握着短矛后退了七八步远的距离,碎步助跑之后。借着惯性猛地将短矛投出去,那支飞矛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正迅速驶离岸边的小艇。
可惜飞矛最后力竭落进湖中。连小艇的尾巴都没能摸到。
其他野蛮人看过纷纷摇头叹息,不过却都已经放弃了投掷飞矛的打算。很明显他们这些投矛手的水平都差不多,那位年轻的野蛮人战士无法办到的事。其他野蛮人也知道自己办不到,他们非常畏惧湖水,甚至半只脚踩进湖水里都会吓得惊慌失措,那两名小艇上的战士见到那些野蛮人投矛手没有办法威胁到他们两个,才算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手中的船桨却是一刻都不曾停歇,卖力的向湖心划过去。
就在这时候,野蛮人军阵之中投矛手们忽然向两旁散开,一位身高几乎达到四米,身上穿着半身铠甲,左臂上绑着一面巨大骨盾的野蛮人战士,非常蛮横的推开挡住他去路的那些野蛮人,站在湖边冷冷地注视着向湖心驶去的那艘小艇,愤怒的仰天大吼一声:“嗷,埃拉崔,萨拉依呼啦!”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应该是祈祷之词。这时候,他从背后抽出一根明显变得粗了一截的长矛握在手中,他高高的单手指了指天空,不远处两名野蛮人双手握在一起,微微屈膝半蹲下,只等那位高大的野蛮人战士轻轻地助跑,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儿,他越跑越快,最后跑到两名野蛮人身边一脚踏上他们双手之上,两名野蛮人战士大吼一声:“喝!”
那位手持长矛的野蛮人战士竟然一下子被托上了天空,他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高高地飞起,带着一支长矛跳起几十米高。就宛如天神下凡一样。野蛮人战士升至最高点之时,他在空中高高地举起那柄长矛,狠狠地向远处划往湖心的小艇投掷而去。
那杆长矛几乎是笔直的冲过去,速度快得几乎划破空气产生了空气爆破的声音。
很明显,那小艇上的两位骑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高空中的野蛮人,并且看到那杆长矛飙射而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分别向小艇两侧船舷越过去,跳进了湖水之中,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那柄长矛化成了一抹白色闪电,撞在小艇之上,竟然像是爆炸了一样,瞬间将木质小艇撞成碎片。
一时之间,湖岸上瞬间就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被那些人族轻骑兵们寄予厚望的小艇,居然在几乎拥有十足把握成功突围却埃尔城搬救兵的情况下,被那位野蛮人勇士以一己之力,用长矛将小艇击沉,几乎撞得粉碎。
那两位年轻战士脸色苍白的从湖水中露出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小艇化成碎木屑,懊恼的狠狠地用拳头凿击了一下水面,互相看了一眼。便说道:“走,我们返回战场。跟这群蛮子拼死一战!”
他身边那位年轻的伙伴目光坚定地回望着硝烟滚滚的战场,坚定地说道:“恩。我们游回去!”
我很无语的看着湖水中两位年轻的战士,他们衣角袖口处精美的刺绣,彰显着他们优越的家室,他们优秀的品质十名他们是受过良好教育,拥有骑士精神的战士,看着他们奋力的甩开臂膀,向战场那边游回去,我忽然有一种很想知道他们这支军队的首领是谁,难道说是那位面容苍老的魔法师。又或者是那位头顶上带着鲜艳长羽的女骑士?
湖水中的暗流将我慢慢地带走,让我距离那处湖岸边儿战场越来越远。
……美丽分割线……
景月.爱丽站在军阵中间的一处巨大岩石之上,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清晰的看到对面阵营中野蛮人勇士用“雷霆”将那艘派出去报信的小艇击得粉碎,索性的是那两个机灵的战士提前跳进湖里保住了性命,如果刚才那一瞬倘若慢了一点点,恐怕随着那艘小艇一起碎裂得还有两团血肉。
“哎!”魔法师克莱门特发出一声淡淡地惋惜,他默默地坐在景月.爱丽的身边,恢复着所剩不多的魔法力。抬眼见到警卫团中派出的求援小队再次折羽而归,也只能是淡淡地叹息。他知道景月.爱丽的想法,这位爱丽家族未来第一顺位继承人根本就割舍不下这支她亲手组建起来的警卫团。
整个警卫团中,年轻的贵族子弟就占了半席以上。在如今贵族世家中贵族子弟逐渐的没落的今天,警卫团中能搜罗两千多名非常优秀的贵族子弟,几乎就是整个史洛伊特城最有前途的年轻贵族子弟大半都汇聚在警卫团之中。他们一旦在警卫团中磨练成材之后。将会成为景月.爱丽最坚定的拥护者,他们家族也会在史洛伊特省获益良多。
这是爱丽家族新老公爵交替之际。那些史洛伊特省贵族们必须做出的选择。
“克莱门特,在入夜之前。我想在做一次努力!我们会全力向西北方向发起最后的冲击,希望能够凿穿那里的野蛮人防线,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可以施法几次连珠火球?”景月爱丽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肘只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握成拳头支在下巴上,脸色阴沉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
“景月,我已经破例帮你两次了,最后这些魔法力是准备最后带着你突围时候使用的,华尔公爵嘱托过我,一定要将你平安的带回去,很抱歉,接下来我将很难听从你的命令,不能继续帮助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对此我很抱歉!”苍老的白发魔法师盘坐在凝神草编织的垫子上,试图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自己的警卫团已经在这里被困一昼夜了,可惜原本预计会赶过来的援军却迟迟没有赶到,已经有超过一千多警卫团的战士,永久的留在这片土地上,这些都是史洛伊特城未来的精英,景月爱丽损失不起啊!
在史洛伊特城得到的消息:埃尔城外隐藏约有八千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
景月爱丽冷笑着回忆起几天之前,情报署那位精干的年轻人达旺曾经说过的消息,呵呵,真的是八千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吗?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应变及时,带领着警卫团直接绕路,捅破野蛮人在埃尔城远郊群山之中设下防线,如今自己的警卫团恐怕就会陷在达耶今山谷之中,那里藏着有几万凯尔特部落的野蛮人。
而现在原本早就该赶到的北风军团轻骑兵团,再次杳无音信,景月爱丽嗅出浓浓的阴谋味道,一定是有人针对自己,作出的一系列计划,自己到这时候还被蒙在鼓里。可就算自己能够平安逃脱又能怎么样,自己亲手组建的精英团队陷落于鱼湖岸边儿,这些警卫团的战士们如果都不幸战死,那么就意味着史洛伊特城贵族阶层将会有很大的一次动荡。
自己会不会再次得到那些贵族们的支持,就非常难说了。
烽烟之后是无尽的萧瑟,那张警卫团的旗帜已经沾满了战士们的鲜血,超过半数的古博来马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连续的奋战,已经让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身心俱疲。一些轮换下来的警卫团战士就穿着沉重的铠甲躺在湿漉漉的湖岸边儿的卵石上,张开嘴巴发出沉重的鼾声。那些被巨大武器敲击之后,变得凹凸不平的鸢尾盾就散乱的放在一旁。
景月沉默无语的走过去,靴子上已经沾满了泥水,那些穿着铠甲的战士几乎就是躺在泥水中陷入沉睡的。
“不能让他们睡太久,躺在泥地里会生病的,再去煮一些热汤来!”景月爱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滚烫,她感觉到一些警卫团的战士们望过来探寻已经充满希望的目光,自己就像是办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这些战士们。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在前天的时候,就是史洛伊特城出发之后第二天的晚上,忽然接到埃尔城被八千野蛮人围困的消息,这些警卫团的战士们就是以极限速度狂奔赶过来,这些天凭借着古博来马的机动性,已经将群山之中那些野蛮人防线撕扯数道口子。
可这次,聚集在星湖岸边的野蛮人,数量有些多,并且他们准确的埋伏在这里,以逸待劳等候多时了。战斗从一开始就是非常的艰苦,那些年轻的野蛮人力大无穷,就算是战士们搏斗技巧再高超,面对拥有巨力的野蛮人也没什么办法。
景月爱丽边走边考虑着晚上这一餐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给战士们补充一点儿体力,带出来的补给早已经用完了,现在数千战士是在一边儿挨饿,一边儿战斗。该给他们弄一些吃的。景月爱丽低头沉默地想到。
“将那些伤马杀掉吧!”景月爱丽将头压得很低,艰难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身旁的书记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团长,您要杀马?”
“按我说的做,去做一些肉汤分给那些受伤的战士,今晚上还有一番苦战!”景月爱丽撩起斗篷扬长而去,留下一脸为难的书记官。(未完待续。)
15.水系魔法师的艺术
在群山环绕之间,整个鱼湖就像是史洛伊特省版图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里是与那片战场遥遥相对的湖岸对面,几公里宽的湖面将两岸彻底隔开。那些野蛮人撒网一样铺开的斥候们,并没有将搜索的范围延伸至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还享受着大自然赋予它们的恩赐。湖岸边有一片参天橡木林,树林里面绿树成荫,一些低矮的灌木上长着不知名的蓝色野果。
我蹲在湖边的草地上,正望着眼前那棵近百米高的巨型橡树伤脑筋。旁边有个用鹅卵石围成的石圈,石圈里面一张‘聚火术卷轴’不断地燃烧着,红红的篝火旁是用一些简易的树枝搭建的木头架子,我的衣物就晾在架子上面,淡淡地水汽在慢慢地蒸发。
几条从脊背切开的白鳞鱼,串在锋利的木棍上。那些木棍一端斜插在篝火旁边的泥土里,火苗将白鳞鱼烤得滋滋作响,油脂不断地向下滴落,我转过身用一只自制的小毛刷将酱料均匀的刷在上面,香气立刻带着咸香的味道随风飘远。
闻到这种诱人的香气,才感觉到自己竟然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此刻真的有些饿了。
其实,我刚刚在思考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岸边的那些巨型橡树砍倒,并拖进水中。这些直径约有两三米的巨大原木,就是最理想的天然船只。只要有办法将它们送到对岸去,那些被困在湖边的人类轻骑兵就能凭借这些巨木逃出生天。可我人单力薄,就算我有能力将橡树砍倒,也没有办法将这些巨大的橡木拖入湖水之中。
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砍倒橡树的时候,让橡树倒的方向冲着湖岸边。在橡树倒之前。放置一排小圆木,再将橡木的枝杈清理的干净,这样就可以省力的将橡木推进湖水里,可惜即使这样我依然推不动,我想如果这时候能够有几头雷霆犀就好了。后来,我甚至想到了找几条船来。可是最近几年野蛮人肆虐之后,大片的土地被闲置。
鱼湖这里属于埃尔城的远郊,这里原本生活的居民,要么被那些狩猎的野蛮人抓走,要么就是被迫迁移,十几年前这里还有一些自然村落,可是到如今随着居民不断地向南迁徙,鱼湖一带已经变得人迹罕至,想找到几只渔船也是并不容易。或许只有赶快赶回埃尔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议政厅,让那些埃尔城的大人物们想办法救援,或许他们早就知道……
我此时穿着一条白色短裤,光着膀子蹲在火塘边儿摸了摸一旁的亚麻布衬衣,还略微有些潮,伸手拿过一条烤白鳞鱼,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肉质格外的香甜。反倒是那些酱料的味道有些过分掩盖了白鳞鱼的鲜味。味料放得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不过胜在火候掌控的非常好,这要得益于聚火术卷轴的火焰热浪非常的均衡。
就在我大快朵颐的当口,从橡树林里跑出来一个浑身穿着兽皮的孩子,他有些胆怯地蹲在橡树下面,乱糟糟的头发疏于打理,就像是头顶上顶着一个鸟窝一样。他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我想他一定是有点饿了,看到剩下的烤鱼还有很多,就伸手拔出一串烤鱼递给他。
他可能是周围村子里的孩子,我觉得也许他知道在哪可以找到船。开始,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许是因为我也是个孩子,看起来也非常的友善,并没有任何的敌意,男孩子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烤鱼,被狠狠地烫了一下,吓得他惊恐的钻到橡树后面。
我也没想到他竟不知道烤鱼是热的,有点愕然地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一时无语。
没想到他的胆子居然那么小,居然直接跑掉了,我正要转身,忽然发现橡树的后面露出一个小孩子的脑袋,那小孩子依然在眼巴巴的看着我手中的烤鱼。我举起烤鱼对他说:“这个很热,要拿这里!”
他茫然的看着我,好像没有听懂。我忽然灵机一动,又试探用兽人语对他说了一遍,这一次他眼睛有些发亮,露出欢愉的神色,显然他能够听得懂我说的兽人语。他依我之言,小心翼翼地伸手握在木棍上,贪婪地闻了闻烤鱼的香味,然后迫切地看我一眼,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坐在他身边,看到他也许是饿极了,几乎不花费什么时间,就将第一条烤鱼飞快的吃了下去,我连忙递给他第二条,并且趁机问他。
他犹豫一下,然后用模糊不清的兽人语说了两个字:“狸!”
“你的家就在这附近?”我又赶忙问道。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烤鱼,大口的要在上面,然后伸手指着宽阔的鱼湖,对我示意那里才是他的家,我有些吃惊的向湖中看过去。接着问他:“你住在湖里?”
他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嘴里塞满了食物,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的兽人语方言味道太重,嘴里又嚼着烤鱼,所以很难分辨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显然两条烤鱼之后,他已经将我列为他的好友,对我的提防之心已经完全的消除了。
“你是兽人?”我又接着问。
那孩子点点头,然后有些疑惑的指了指我,那意思明显是在说:“你不也是吗?”
我有点心虚的偏了偏眼神,眼角看向一旁的草地,然后说道:“他们说我身体里有兽族狼人的血,其实我应该算是个人类的,我朋友琪格认为我和她一样,是拥有兽人血脉的新人类!”
他眼睛更明亮,然后用袖口狠狠地抹了抹嘴角的酱汁,然后用手指指他自己,对我狠狠地点点头。那意思是说:“那我也是新人类!”
第三条鱼是他指着篝火堆跟我要的,我有些犹豫,这样大条的白鳞鱼。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一连吃三条,我是担心他吃撑到,所以才说:“你确定你还能吃下去,不会撑得肚子疼?”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没关系。
兽人男孩子的食量非常的大,接连吃了五条烤鱼才算将自己撑得斜靠在橡树根上翻白眼儿。我担心他吃坏了身体,想让他吃完之后稍微的运动一下,可是无论怎么和他说,他都像是一直懒猪一样,哼哼唧唧得不肯爬起来。
说实在的,他的兽人语也很烂,有时候他不说话,只是单纯地用动作和表情,反而我更能够理解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一旦夹杂他浓郁地方音的兽人语,我反而要揣摩很久才能弄懂他的意思。
吃饱之后,他就陪我一起坐在树下发呆,我看着橡树继续想解救那队人类大军的办法,而他则是陪我一起坐着,我不说话的时候,他也是非常安静的发呆。我这时候,甚至幻想会有有一艘诺亚方舟从天而降。拯救那些绝境种的战士们。
我也试着问过狸,问他知不知道去哪能够找到大船。可他也是茫然地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其实对这一点我并不相信。于是我就问:“你不是说你家就在着鱼湖上,没有船那你们怎么在鱼湖上生活?”
兽人男孩子并没有解释,而我用也没有继续追问,我想着我自己的办法,他看着远处的夕阳。
衣服已经烤干了,这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我匆忙地将衣服穿上,从一旁的地上溅起魔法腰包系在腰上,将狼牙匕首插回刀鞘里,收拾好行装就准备启程,我有些懊恼白白耽误了半天的时间。不然至少可以再天明之前,赶回埃尔城去,只要我将这里的消息带回去,也许那些战士们还能够有一些生的希望。
我准备好了行装,正欲转身跟那位兽人男孩子告别,却发现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中年人,或者叫中年大叔更贴切,他趁着一条灰布的筒裤,一件白色棉布的衬衫洗的很干净,他整个人打理得也是很整洁,脸上的胡茬好像每天都刮,现在看起来有些发青,他的金色的头发系成马尾,他和男孩子坐在湖岸边的石头上一起向远处看,那轮淡黄色的夕阳就要在如烟的雾气中沉入西面的山峦里。
“你看,那景色是多么美!”那人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帝国语,非常标准,甚至带一点帝都的口音,琪格教给我的帝国话就有这样的味道,总是会在一些特殊的音节上饶舌。
我这时候仔细端详着他的侧脸,他看起来非常有男人的味道,他甚至一直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就是再对我说话的。我问:“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自然界里有很多美的东西,我们仅仅是将它们找出来,很多人就将这些美的事物称之为艺术,就像是绘画,那只不过是在复制每一个美丽的瞬间,其实没有哪一份美丽是属于永恒的,画家将那些美定格在画纸上,我们称之为艺术,称他们为艺术家。”
“就像是音乐,那些动听的旋律都是大自然的节拍,音乐家们只不过是将它们甄选出来,那些动听的歌声就是艺术,我们称歌者为艺术家。但凡美的事物都是我所追求的,所以你可以叫我艺术家!”这人终于谈及自己,向我这样介绍着自己。
我心说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吗?一见面就像江湖骗子一样告诉对方你是个艺术家?
“…………”
我有点无语,果断地不知道怎么接,其实我已经做好走的准备,沉吟一下,刚要对那兽人孩子说一句道别的话,那中年人忽然转过头,对着我赞许的打量了一下,点点头才说:“你和狸所说的果真一样,你很不错!”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我有些困惑,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返回埃尔城,就不能再犹豫不决,然后对一旁的狸挥手说道:“狸,我走啦!我要回家去啦!”
“你当真不认识我?”那中年人就像是看到新大陆一样吃惊。
我向上翻了翻白眼儿,对这样极度自恋狂,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看起来他和狸非常熟络,这样就好,于是我转身就想要离开。
“喂,喂,喂……”
我在湖边的卵石上来回的跳跃,径直向远处跑去。
之所以,我在这里躲上半日,也是想躲开追捕我的那些野蛮人,每当晚上到来后,我就会多出一种安全感,就算在晚上我遇见野蛮人也会非常容易的脱身。
这时候,在我面前忽然出现一颗巨大的水球,显然这是一颗用水系魔法力凝聚成的水球,这里是湖边儿,对于水系魔法师有着力量的加成,看起来这团比普通大许多的水球,一定是一位魔法师弄出来。
“聚水术!”
这颗水球明显的挡住了我的去路,可是又没有伤我的意思,不然这样一颗巨大的水球击在我的身上,足可以把我打落到湖中去了。
我回头诧异地看到,那位向我吹嘘自己是非常了不起的艺术家的中年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魔法杖,看起来那颗停在我身体前面的水球像是他的,他的魔法杖继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我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刻意的弄得非常花俏,不过绘出的魔纹法阵倒是非常的精准。
那颗水球在我面前慢慢地展开,变成了一道透明的水墙出来。
这意思非常的明显了,这家伙并不希望我现在走,而且他是一位水系魔法师,对水系的操控能力,远远超过以前的果果姐,起码来说,果果姐就没有办法将水球挤压变成水墙。
紧接着他又说了一个字:“凝!”
整个一面水墙,瞬间变成了一道冰墙,带着一丝丝冰凉的气息,轰然落在我的面前,我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我想到了那位邪法师蒙德特罗亚来,眼前这位不会也是那种变态法师吧!
不过只看他这样对水元素操控的纯熟程度,就知道他是非常有实力水系魔法师。
“你的烤鱼做得这么美味,显然也一定是对美有着追求的人,你看看我作品,我的这次创意,是来至于冬季早晨玻璃窗上的冰花儿……你看我这面冰墙上的浮雕……”
对眼前这位中年人,我已经是非常无语了,没想到他在我面前耗费无数法力,立了一块冰墙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看他在上面做出来的浮雕,但是能够在施展魔法的时候,让自己想要的精美造型融进魔法之中,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创造这种奇迹的人偏偏是一位非常不着调的魔法师,他的理想是做一名艺术家!
我有些吃惊的看到冰墙上雕刻着整个鱼湖此时的景色,看起来这也是他临时做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这样精美。
“被我的艺术吓到了吧!哈哈。”
他有些得意,显然不是因为他精湛的魔法,而是因为他能够在冰墙之上,创造出浮雕来,接着他有些愁云惨淡地说道:“我一直试着自己动手雕刻,而且不想用魔法创造这样优美的浮雕,这件雕塑明显没有任何的灵魂,一件完美的雕塑每一刀都有其深刻的含义。用魔法造出来的毕竟还是落了下乘!”
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他继续啰嗦,索性看到他的魔法冰雕,就伸手从腰包里摸出一颗青苹果,这是我在半路的一棵苹果树上摘下来的,有些青涩,不过酸酸甜甜,又清脆偶尔吃上一个还是很有味道的。
这时候我掏出这样拳头大小的青苹果,再从包里摸出一把魔法刻刀出来,只是按照记忆中的那熟悉场面,行云流水的刻出一朵精美的玫瑰花来,我这样熟练的动作,直接将那中年人看得呆住了。(未完待续。)
16.水上行走
有时候恰是不经意间,可能就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事。
那是一朵绿意盎然的玫瑰花,一开始宛如一个花骨朵,到后来,它在我的手中慢慢的绽放成为娇艳的玫瑰,颜色也由浓逐渐的变淡,当这朵玫瑰完全雕刻出来之后,竟然成为一朵只带着绿边儿白玫瑰,为了学会这一手用苹果雕花,当初我可是煞费苦心,只为了能在女孩子面前秀一下,能让心仪的女孩子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就足够了。
没想到这次,我在这位自诩是艺术家的中年水系魔法师面前,露了一手。
那位兽人孩子反倒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我们,我发现他在看到那面冰墙的时候,眼神变得非常灼热,那孩子对魔法很感兴趣。我转身再次想要离开,那位中年魔法师的手里还拿着那朵玫瑰反复琢磨个不停,见我又想要走,急忙问我:“年轻人,你去哪里?”
“他说他要回家!”兽人孩子用兽人语对旁边的中年魔法师解释道。
“你不想救湖对岸的那些人了?你要逃避?你不是一直想就他们?为什么现在反而放弃了?”中年法师看我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就连忙追到我的身边不停的质问我,也许是有些急切,慌乱间,他一只脚不小心踩进了卵石缝隙里,弄湿了皮靴。
中年魔法师很爱干净,他皱着眉从泥沙里拔出自己湿漉漉的脚,立刻凝聚一颗水球,将那只沾了泥巴的鞋子冲洗干净。然后立刻念出一连串儿的咒语,浓郁的水元素围绕着他。下一刻,他得意洋洋地站在湖边儿的浅水里。居然神奇的浮在水面上,那些浪花儿冲到他脚下的时候,竟然奇迹般的向两侧分开,主动避让中年魔法师。
“是不是感觉很神奇?很有趣?想不想学?哦,我猜你还没有到上学的年纪,你还没有参加觉醒仪式?想不想成为魔法师?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有机会成为魔法师,你想不想试一下?”他得意地向我笑了一下。
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对中年魔法师说:“人人都机会成为魔法师。我知道的!”
中年魔法师像极了手拿金苹果的恶魔,得意的站在井边儿引诱小孩子出卖自己的灵魂。指了指脚下不停向外扩散的水元素光环儿,他以为我看不到那些不断扩散的魔法元素,就对我解释说道:“看这就是神奇的魔法,先贤们赋予它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水上行走’。”
“你看,这个技能是不是很酷?只要成为魔法师,才能学会施展法术,就像我!”他一些简单的介绍。另一边他还在不停的释放一些简单的魔法。
“而你,小子,你很幸运!你在没有参加觉醒仪式之前遇见了我,而我恰巧有办法让你成为魔法师的机会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儿。当然作为公平的交换,只要你教会我刚刚那个雕刻的手法就行!”中年魔法师继续说道。
我开始问她:“决定能否成为魔法师,那不是幸运女神的事儿么。难道你是她的仆人?”
他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你说的没错,我非常愿意做所有女神的仆人。但可惜我不是!”
我停下来有些好奇的问他:“你说你有办法在觉醒仪式上,提高成为魔法师的机会?”
一直以来。魔法觉醒仪式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儿。
中年魔法师见我果然对这事很感兴趣,就站在我身边儿,对我说道:“没错,你看,其实魔法觉醒仪式上的一个小秘密,恰好被我发现了。”
“那就是魔法觉醒仪式真正的用意,其一是在唤醒自身的魔法元素承载力,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是魔法元素的载体,我们的身体中时常会蕴含各系的魔法元素,只不过那些魔法元素并不能在我们身上保存太久,只有当那些魔法元素能够储存在我们的身体中,那样我们才有成为魔法师的资格。魔法元素的承载力也可以成为魔法元素的亲和力,必须具有魔法元素亲和力,才能有觉醒成为魔法师的资格。”
中年魔法师让我像他那样站在水面上,我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就像是站在冰层之上,看着脚下的浪花从身体两侧分开,那感觉非常奇妙。中年魔法师拉着我的手,他是在让我体验魔法的感觉,他接着对我说:“其二是那些被筛选出来的孩子都具有魔法元素的亲和力,只有少数一些孩子们能够在身体内构筑一道能够封住魔法元素的壁垒,这样的魔法壁垒就被大家成为魔法池。能否建立出属于自己的魔法池,也是成为魔法师的关键。”
中年魔法师收回目光,看着我的脸。接着说:
“当一些孩子们体内成功堆砌成魔法池之后,那就意味着残留着体内的魔法元素可以汇聚在身体的魔法池中,这样完成构筑身体内魔法壁垒,形成最初的魔法池,然后在魔法池中汇聚成功魔法力量,通常大家将这个仪式成为魔法觉醒仪式。”
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魔法觉醒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听中年魔法师说得头头是道,就认为他讲的很有道理,他讲述完整个魔法觉醒仪式的过程,我可没有发现哪里能够增加成为魔法师的机会。
然后就听见这位中年魔法师对我说:“每个孩子,天生就具有魔法亲和力,而这些魔法亲和力的强弱,就直接影响是否能够修筑出封住魔法元素的壁垒。魔法亲和力越强,修筑魔法池的机会就越大,但是偏偏如果不是魔法师,有感悟不到自己的魔法元素亲和力。”
他接着说:“其实我有一种办法,就是让你感觉一下自己的魔法亲和力强弱。”
他一边手中凝聚出一块菱形的魔法水晶,一边说道:“只要每天在我这颗神奇的魔法水晶旁边。体悟那些空气中细微的魔法元素,总有一些元素是喜欢亲近你的!在参加觉醒仪式之前。在魔法水晶旁边,感悟那些空气里的那些魔法元素。魔法亲和力就一定会有所提高。”
“我的方法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在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之前,人为的提高自身魔法亲和力。但是做起来有些难,就是拥有魔法感知力量的魔法师们,提高自己魔法亲和力都需要大量时间冥想。除非我帮助你感悟那些空气中的魔法元素……”
我哪里肯让他探查我的魔法亲和力,按照他的话来说,我此时身体里虽然没有魔法池,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件魔法元素的容器,我身体内部各处节点就能够储藏一些魔法力。而我的魔法亲和度也非常高,这些身体里的秘密哪敢让他知道。
按照他所说的话,其实我可以理解为成功觉醒成为魔法师的两个重要因素,第一就是需要自己天生就是一个魔法载体,能够承载一定的魔法力。第二则魔法元素亲和力越高,构筑魔法池的时候越简单,我听说他要探查一些我的魔法亲和力,吓得连连后退,然后说:“我那个雕刻萝卜花的本领。其实就是不断练习,根本没有什么诀窍!只是练习!”
“练习,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中年魔法师哈哈大笑。
他盯着我看。像是有所明悟,飞快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是魔法师,所以不能用魔法感知来增强敏锐的感官。所以才能够单纯的依靠雕刻练习,就将将这朵花完美的雕刻出来。这真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啊!”
“而我,一直以来我都让自己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以为魔法是无所不能的,其实这些技巧性的雕刻手法,才是真正的艺术,这些都是不能用魔法来解决的,魔法刻出来的东西虽然唯美,没有瑕疵,但是同样也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只有最基本的雕刻技巧才能将雕刻师的心情融汇进作品中……”
这位中年魔法师又陷入痴迷之中,他不断自言自语,后来居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那些可笑的铭文师,可能永远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卡在一级铭文的瓶颈上,他们一直都在追求自己的魔法操控能力,亲和度以及精准度,其实偏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每一位铭文师都需要扎实的雕工,否则又如何能够完美的绘制出魔纹法阵?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我问一旁的那兽人孩子:“他总是这个样子?你和他是一起的?”
“我阿嬷相信他能够让我成为一名魔法师,所以告诉我在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之前,都要和他呆在一块!”兽人孩子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显然这位自诩是艺术家的水系魔法师总是时不时的陷入自我空间之内。
其实此刻心底的震惊程度,就像是火山在喷发一样,只不过我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心情,按照这位中年魔法师所说的那些条件,觉醒仪式对于我来说,我相当于半只脚踏入魔法师的大门之中。无论是身体的魔法承载力和自身的魔法亲和力,我都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孩子几条街。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除了装傻之外,做别的多余的事情绝对是自寻死路,我可不想让这个魔法疯子看出我有任何的不同,否则我如果变成了他试验台上的小白鼠,那就糟糕透了。
其实我真正有心动的,其实是这位水系魔法师的技能‘水上行走’,我想要学会它。于是我对那位中年魔法师又说出一番对于雕刻的心得与体悟,不过都是关于雕刻萝卜花方面的,果然在最后,当我提出要观看他的‘水上行走’魔法技能的技能书的时候,这位中年魔法师直接从魔法腰包里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并对我说这个卷轴描述的就是这个魔法技能的使用方法,不过他最后才对我说:“觉醒了魔法池,成为魔法师之后,想学这个魔法技能也要好好地准备一下,因为这个魔法技能并不是通用魔法技能,非常难以掌握!”
那位中年魔法师送给我这张魔法卷轴之后。迫不及待的划开了一道空间裂缝,拉着那个兽人小男孩。非常自然的迈进了时空裂缝之中,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我觉得老师一直卡在中级铭文师瓶颈上。停滞不前是因为雕刻功底不扎实,狸,你说我要是这样直接跟老师说,把我丢进奔马河里?”
“这要问我阿嬷才行,我怎么知道?”兽人男孩操着蹩脚的兽人语说道。
“你是老师最疼爱的儿子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中年魔法师最后的裤脚踏进了空间裂缝之中,那道在我面前非常随意就划开的时空裂缝,一瞬间就闭合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我面前凭空消失,只剩下那堵快要融化了的冰墙,上面精美的鱼湖景色的浮雕已经融化得面目全非。我心中感叹,真是任性的魔法师啊,能够随便绘制出时空裂缝,这究竟需要多少空间系魔法元素亲和度,才能如此轻松跨越时空?
原来,那位我一直都很轻视的中年魔法师居然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我很幸运,在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上遇见了他!
我就是这样天生拥有魔法感知天赋的特殊孩子,偏偏因为一颗燃尽果。长期处于火毒的灼烧,体内慢慢地产生了对火元素魔法力的抵抗力,正因为如此,我的身体里才能够储存一些火元素魔法力。正是这时候。我学会了‘抗魔术’,这个看似非常没有用的魔法,其实对于我来说。却是我最大转折点。身体中不断地拥有魔法抵抗能力,所以身体里各个节点也开始拥有了魔法抵抗力。可以存储魔法力,在这样的过程中。我的身体就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一个魔法容器,只不过那些多如繁星的节点,能够储存的魔法力着实不多。拥有魔法感知力以及魔法力之后,我慢慢地操控这些魔法力,我自身的魔法亲和力也就在缓慢的提升。
我就这样,默默地站在湖岸边,趁着天没黑之前,不停地翻阅着手里的魔法卷轴。
整个羊皮卷轴都是用古兽人语写成的,这居然是兽人萨满祭司的魔法技能,不过幸好是低阶技能,我居然勉强可以学,大概那位中年魔法师也不会想到,我能够看懂古兽人语吧。
兽人萨满巫医们,本身就是半战半法,他们精神力强大,但是魔法力却很一般,他们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敏捷与体质都比不过兽人战士,偏偏这些兽人巫医在战斗中还会使用一些魔法技能。因此兽人巫医所学的魔法技能都是不需要耗费太多魔法力就能够施展的,本身这个‘水上行走’还是一个辅助型技能,也许只有像是中年魔法师那样的闲人,才有兴趣学习那样偏门的魔法技能吧!可他是个人类魔法师,他究竟是怎么样学会兽人部落的魔法的,这点让我好费解啊!
我再次运用精神之海中那些精纯的水元素力量,一道闪电从我的身体里窜了出去,在我的脚下钻进大地之中,而那些最纯粹的水元素力量就像凝结而成的冰焰之火,随着我的指尖划出了一副优美的魔纹法阵,一股淡蓝色的水元素气息围绕在我的身上,我的脚下居然有一个水元素光环在不停的向外扩散,然后我试验着伸出脚,向湖面上迈出第一步。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如之前那位中年魔法师所做的那样,站在了鱼湖的水面之上,那些浅浅地浪花儿从我的鞋子两侧分开,竟然连鞋子都不会弄湿,而这个魔法技能消耗的魔法力并不算高,就算连续施展二十次,我的身体内的魔法力也不会枯竭。‘暖气’魔法让我拥有了非常强悍的续航能力,虽然我身体内存留不了太多的魔法力,但是百分之二百九十恢复魔法力的速度配合那个蓝水晶石鼓的‘魔力恢复’,应该族够让我连续不断的施法了。
我此刻的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想返回湖对岸的战场,去救那些被困在湖边的人族战士,也许今晚将会是唯一的最后的机会了。
夕阳已经淹没在灰黑色的群山之中,鱼湖湖面上的蒙蒙雾气之中,出现一道拼命奔跑的影子,我正在调匀自己的呼吸节奏,让自己奔跑变得极为有规律,就算是湖面上的波浪很大,但是我所过之处,那些水浪自然地分开,我向前拼命地奔跑……(未完待续。)
17.湖面的挥手道别
临近黄昏十分,战场上难得有了片刻的安静,那些身体强壮的野蛮人们默默地拖走了同伴们的尸体,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哀伤,死亡就像是另一种新生,也许是苦难的结束,总之这没有什么好悲伤的。血染红了整个鱼湖北岸的浅滩,那些倒在湖滩上的古博来马的身上还挂着鳞甲,折断了的军旗斜插在一旁,残破的旗帜沾满了鲜血,被风吹得烈烈直响。
一些披着链甲的警卫团战士靠在一起,他们没有说任何的话,都不约而同的仰望着天空,晚霞就像是燃烧的火,让整个西侧的天幕红彤彤的,霞光应在战士们的脸上,就像是给他们镶嵌上了一道金边儿。经过了一整天的鏖战,已经榨干了每个战士的体力,原本五千人的警卫团到如今已经减员将近半数,可是所有人还在坚持着一个信念,战斗的信念。
马肉汤送到了每个战士的手中,平时喝野菜粥吃生肉干都狼吞虎咽的战士们,久久端着肉汤无法下咽,战士们宁愿将那些战死的古博来马掩埋起来,也不愿吃它们的肉。曾几何时他们与战马亲如兄弟,可以睡同一个间马厩,可以共用一个马槽饮水,可以车马扬鞭奔驰在白象河边的林荫道上。可现在,战士们碗中的那些肉汤,沉重得用两只手都无法端起来。
每个人都知道黑夜来临之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每个黎明前夕,都是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最强大的时候,只有他们才可以毫不畏惧冰冷的夜,耐心的等到黎明的前一刻,对敌人发起致命的猛攻
在黑夜里,那些野蛮人将会用长矛射杀每一处光亮地方的战士。北方的蛮人们习惯了漫长的黑夜。更习惯在黑夜中战斗,他们靠着强壮的身体从正面击垮敌人。
坐在一只破损战鼓的上,手中的瑟银锻造的细剑已经变得扭曲,找到一块儿毛巾仔细的擦拭,今天它是战场上的功臣,景月用这把细剑已经刺穿了十一位野蛮人的头颅。战场上的野蛮人显得非常的年轻,如果是那些久战沙场的野蛮人精英战士,景月知道自己的警卫团没有可能坚持到现在。
她那银色的骑士铠甲的护腿包裹的****修长,她坐在战鼓上,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呼吸平稳,尽管每一次抬手擦拭细剑,都需要鼓足勇气。身体疲惫得双手已经无法握稳细剑。她需要休息,整个警卫团剩下了两千六百人都需要休息,她甩了甩金色的长发。那顶插着红色羽毛的头冠放在身边的木架子上,她放下擦拭好的细剑,伸手在木架子上捻了一块面包塞进口中,强迫自己吃下去。
老法师克莱门特至从仍旧处于冥想中,他会在入夜的时候再次醒来。
景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当初一个冲动的决定,葬送了整个警卫团。那些漫山遍野的野蛮人究竟是从哪里过来的,景月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议事厅里。华尔公爵大发雷霆的场面,妹妹莎.爱丽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又被找到,后来出现在史洛伊特省的医院之中,当时自己难以歇止的怒火爆发出来,一切都是那样环环相扣,合情合理,但是一切却又是那样巧合。偏偏自己又是找不出一点的破绽。
景月想和战士们战斗至最后一刻,就算是死也无所谓。
其实并非没有想过从逃向湖中,可是警卫团里有一少半的战士不会游泳,如果选择从鱼湖另一侧登岸,那将意味放弃伤员的基础上。再放弃至少一半的战士,正庚警卫团将会所剩无几,景月没有勇气面对那样支离破碎的警卫团,与其那样,真还不如让自己今夜战死在沙场上的好,至少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前一刻,将士们依然劝说景月在入夜后,跟随老法师克莱门特一起离开这处战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夜晚将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夜晚。
景月也陷入无尽的挣扎之中……
可就在这时,夜空中已经布满了璀璨的星辰,映着碧波粼粼的湖面,微风吹过后,湖水掀起一层层的浪花重叠拍打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响起“哗哗哗”的水声。
景月面朝着广阔的鱼湖,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她在沉思之中,这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湖面上踏波而来,他头顶上披着璀璨的星空,脚下踩着一条笔直的水线,湖水向两边不约而同的分开,就宛如一条水箭一样射向队伍这边。
那条人影越来越近,在她的眼中也越来越清晰,看得出那是一位十二三岁的人类少年,他穿着非常普通的棉布衬衫以及亚麻布裤子,看起来就像是城市里那些少年的打扮一般无二,只不过他此时却是站在湖水的水面上,显得那么的自然,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点儿淡淡地微笑,他微微喘着气,看起来刚刚经过剧烈的奔跑,气息已经紊乱。
但就是这样一位普通的少年,趁着黑夜踏着星湖的水面而来。
他此刻就这样平静地站在湖水上,一盏淡蓝色的石鼓挂在他的腰带上,散发着一丝微弱的光芒,微弱的魔法气息在不断地向外扩散,少年微微喘息着,看着坐在破旧战鼓上沉思的景月,说道:“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们先转移伤兵好不好?”
有什么比这还要好的事吗?景月这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儿,见到了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那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竟然瞬间差点冲破最后那道心灵的防线。
……美丽分割线……
我看到那位迷人的女骑士,有些无助的坐在一面破损的战鼓上,双腿上还放着一把擦拭干净的细剑,她稍显坚毅英气的脸廓上,有些疲惫和无助,就像是一位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迷茫的看着寂静的湖面,直至我冲过来,她面带惊讶地看着我。
我对她说:“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们先转移伤兵好不好?”
她居然连问都没问如何转移伤兵,就急不可耐的点头答应下来。她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身体修长而纤细。一身瑟银锻造而成的骑士铠甲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美丽。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她的手里抱着一只插着红色鸟羽的头盔,急匆匆的向我走来。
就在这样寂静的暗夜里,她身边忽然出现了几位守护她安全的战士,挡在我和她之间。
女骑士奋力的推开那几位骑士,不管不顾的向我冲来,见到她已经接连几步踏进了湖水里,精美的径甲已经全部浸入冰冷的湖水中。我叹息一口气,指尖生疏地在身体前面画出了一副魔纹法阵,一道水元素魔法力汇成一股能量,像是一团气箭一样射到了女骑士的身上,顿时那股水系魔法元素的能量,让女骑士拥有了站在水面上的能力,她惊讶地踩在水面上,向我走过来。
而我此刻。正细细的品味着蓝水晶石鼓“魔法恢复”的美妙滋味儿。平时这个石鼓图腾上的魔法是我最不常用的,就算是平时反复练习那几个魔法的时候。我也很少开启蓝水晶石鼓图腾上面的‘魔法恢复’,我甚至更希望身体里的魔法消耗一空,然后可以增长‘暖气’的熟练度,哪里会在这种情况下,开启‘魔法恢复’呢!
这种就像是无数甘露如同春雨一样,慢慢地从空中飘落。滴落在身体上的水系魔法元素不停地渗入我的身体里,不停地滋润着我的身体,一股清澈的暖流从我的四肢百骸传出来,汇聚成为一股新的魔法力。
“这是什么?这是魔法?”女骑士的声音非常有魅力,她的语气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这时候已经走到我的近前。再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连忙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然后点点头说:“这是一种在格林帝国并不常见的通用型魔法‘水上行走’,它原本属于帕伊高原上兽人部落里萨满祭司的魔法,而现在这种魔法被流传出来。它只有唯一的作用,正如同它的名字—‘水上行走’。”
景月见到我有些生人勿近的模样,就主动停下来,说道:“你如果有什么要求,趁现在尽管提,如果我能够做到,我就一定不会拒绝,趁着我还没有想要返回我这个决定之前,希望你好好地珍惜这个机会,我——景月爱丽承诺,在我们平安离开以后,会兑现今晚答应过你的事。”
我说摸摸脑袋想了想,一时间反而真的不知道自己需要一点什么,难道要一所埃尔城富人区最豪华的别墅或者是一箱魔法水晶,翻来覆去的寻思半天,也没想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东西,或许魔法觉醒仪式之后,我需要一根学徒级别的魔法杖,或是一张史洛伊特省中最著名的初级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可是我反复的想过之后,觉得这些反而并不是那么重要,现在我只想安静的长大,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冒险,但是我又不能无视那些英勇的战士们的生命,仔细想想,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些什么。
于是就对她说道:“别让那些战士们看到我的样子,也请你从明天开始忘记我,我只想让自己的生活平淡一点儿,我可不想被那群象牙塔里的老疯子抓来抓去,就像是一只试验台上的小白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事实上,我也很讨厌那群老家伙,他们经年累月的躲在象牙塔里,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好吧,成交,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你的事情!今后,也绝不会主动找你,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我希望我们俩之间会是朋友身份,还可以站在一起交谈,如果将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希望能够请你在史洛伊特城的餐馆里,和你一起共进晚餐……”景月爱丽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对我说道。
我连忙说:“成交!但是……”
我的话音被拉长,景月爱丽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着对她说:“共进晚餐的时候,一定别忘记带钱!”
看着景月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那样子就好像是再说:史洛伊特城任何一家餐馆敢收我的钱吗?你只管跟我去吃就好了。
……
那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是坐在岸边一块岩石上,背对着那些排成长队无声无息向湖中走去战士,起先是一些战士背着伤兵经过,我竭尽全力地不停施法,施法速度由慢至快,到了后来,反而是我的魔法力不够,“暖气”技能具有百分之二百九的增加魔法恢复,配合着蓝水晶石鼓图腾上面的“魔法恢复”,只要我将施法速度调成一个特定的节奏,刚好魔法力可以收支平衡。
可是毕竟还是太慢了,太慢了!
最后景月爱丽不得不做出了另外的决定,最先离开的是伤兵,然后就是警卫团里那些完全不会水的战士,再往后水性不好的也被要求提前走,整个行动做得非常隐秘,营地里这边一片漆黑,丝毫没给远处那些野蛮人投掷手留下一丝的机会。
整晚,夜空里射过来的短矛绝对在五根以内。
那些野蛮人也许是想在黎明之前,一举冲破警卫团最后的一道防线,几乎所有的野蛮人战士都选择了休息,他们相信那些史洛伊特城警卫团已经没有能力再次组织突围,所以就安静的等待最后一站的来临。
……
当黎明的光辉在东方的地平线上亮起一道白线,黑色的夜幕已经褪成了青蓝色,两条纵横交错的星河逐渐的隐于夜幕之中,野蛮人的视野范围逐渐地增加,当他们列好队伍,近五千野蛮人战士组成方阵向警卫营的营地紧紧逼近。
可是晨雾散开之后,那处空旷的战场上竟然变得一片死寂。
警卫团最后一队五百人的队伍并排站在湖面上,默默地注视着这群野蛮人。
野蛮人战士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湖面上的那些警卫团战士,终于愤怒的向鱼湖的湖边冲过去,可是到了水边儿,那些野蛮人将腿踏进没过膝盖深的水中,竟然不肯在向湖里面走了,他们甚至在及膝深的湖水中不停地摇晃着,就像一群喝醉酒的醉汉一样。。
景月爱丽骑在古博来马上,站在鱼湖的水面上,回首静静地看着那些愤怒的野蛮人,静静地举起手臂,向着最后五百警卫团战士做出撤退的手势……
没有任何形式的道别,当我觉得景月的警卫团不再需要我施法之后,我就像空气一样的消失了。
而我此时正漂浮在湖水里,接着湖水的暗流,一点点的漂向对岸,我的脸色有些苍白,任谁在整个晚上,近乎拼尽全力施法超过两千次之后,身体里的魔法力反复的枯竭,他们的状态都不会比我好哪去,而我只不过是体力透支严重。
至此,今夜过后,我的“暖气”魔法技能正是达到三十级,我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各处节点,就像是一窝窝的清泉,纯净的魔法力从浑身各处的节点中涌出来,那种情形就像果果姐描述过的从魔法池中产生魔法力的景象。
只不过现在对我来说,不停涌出魔法力的地方,是整个身体全身各处的节点而已……(未完待续。)
18.暗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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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迹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的,就像此时随军而行的克莱门特有些目光呆滞,老魔法师的思维暂时陷入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他甚至有一种想将那孩子抓起来的冲动,因为那孩子整个晚上都在不停的施法,这种连续不断施法超过两千次的行为,对于十六级魔法师克莱门特而言,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原因是魔法师在战斗状态下,魔法回复的速度只有平时恢复速度的十分之一。那孩子整晚连续施法,都处于魔法元素在身体里处于活跃的状态,就算他的魔法池里的魔法力非常充足,也绝对不可能连续施法两千次。
他的心里不断有人在小声的对他倾诉:抓住那个孩子,抓住那个孩子,他身上有关于魔法师的秘密!而克莱门特想:也许那个孩子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他非常的机警,始终都不肯让人过分的靠近他,不过那所谓的安全距离说起来真的有些可笑。
克莱门特猜想那孩子有更高级的魔法卷轴护身,只要这边有人稍有异动,他就会立刻施展魔法技能离开,自始至终,警卫团团长景月爱丽都守护在少年的身边,克莱门特想就算自己真的有那个想法,这位未来史洛伊特城真正的主人,女公爵景月爱丽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那个孩子施法。
而且这是有关于警卫团声誉的事情,有些东西在这些骑士们的眼中看得比生死还重要,这其中就包括了警卫团的声誉。这孩子冒着极大的风险前来拯救整个警卫团。这事情对于整个警卫团来说,相当于所有警卫团战士都欠了那孩子一条命,这是天大的人情。
这位一转十六级老魔法师已经在史洛伊特城度过了七十六个春天,一直以来,他是一位朴实勤奋的魔法学者,他对那本《魔法元素的结构猜想与理论》研究了数年。并且坚信那本魔法书是一切魔法的理论基础。书上说魔法的威力取决于魔法元素的密度,魔法师在一场战斗中的施法次数取决于魔法池的容量以及魔法技能的消耗的魔法力,而每一位魔法师的魔法恢复能力则是与魔法师的精神力息息相关,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魔法回复速度也更快,但是这种优势往往是在非战斗状态之下,一旦魔法师开始施法,那么他们的魔法回复速度只有恢复速度的十分之一,这点回复能力几乎被魔法师们忽略不计。
可是那位腰上挂着一只蓝水晶饰物的少年,完全违反了《魔法元素的结构猜想与理论》这本书中对于精神力的论述。克莱门特看着那位在湖面上时起时伏。随着湖中暗流逐渐飘远的少年,惋惜着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景月爱丽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深知这位身怀魔法力量的少年对于克莱门特魔法师的诱惑力有多大。他或许是哪个魔法学院里的魔法师学徒吧!景月爱丽这样想,真是个神奇的少年,他就在最需要的时候,背着满天的星辰踏浪而来,他看起来很和气,没有那些所谓天才魔法师的高傲。就像是一位忠诚的守护骑士。
在湖面上慢慢行走的警卫团战士们,惊奇地看着脚下的水面。那深蓝色的湖水里面,甚至能看见一尾尾暗淡的身影,一位年轻的贵族战士惊喜地喊道:啊!那是白鳞鱼。
……美丽分割线……
对于我来说,这一夜过得并不轻松。克莱门特魔法师想的没有错,就算是我拥有二十九级“暖气”魔法技能的恢复效果,另外加上蓝水晶石鼓图腾的“魔法回复”效果。在我施法的过程中,身体里的魔法力依旧是不断流逝的,只不过因为“水上行走”这样偏门儿的魔法技能,本身魔法值消耗就非常低,所以尽管我身体里魔法力并不算多。但也足够连续施法二十五次,在施法期间,我身体也在非常快的恢复着魔法力,但却不足以维持到整个施法过程结束。原本按照我的打算,一直将身体里的魔法力消耗干净,然后坐在石头上冥想,直至魔力恢复满之后,再继续施展‘水上行走’这个魔法。
可是当我身体里魔法枯竭的时候,精神之海中封印闪电之力的浅蓝冰块忽然松动了,那股强大的闪电之力从我的脚下窜进湖水里,然而冰块松动之后,化成一股纯粹的水元素之力却充盈到了我的全身,那种纯净的水元素顺着我的手指尖绘出一幅幅魔纹法阵,原本我以为只有在需要纯粹的水元素魔法力注入蓝水晶石鼓图腾,激活石鼓图腾里面的魔法技能“魔法回复”的时候,才需要精神之海中蓝色冰焰中蕴含的水元素之力。没想到居然在施展“水上行走”的时候,也可以借用身体里那些冰焰凝结而成的水元素之力来施展那法术。
想到这,就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我当时只是********在想尽可能多的救下那些出色的轻骑兵战士,几乎忘记身边的一切,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危险,我竟然持续一整夜没间断的施法。我开始有些明白,在黎明前我将要离开的时候,他们队伍中那位老法师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样古怪,吓得我以为又遇见了喜欢掠夺别人魔法天赋的邪法师了。
我原本以为那些支军队是来至于北风军团,不过后来我知道想错了,他们是来至于史洛伊特城的警卫团,这让我对这个世界里,或者说对格林帝国北部省份的城管儿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的战斗力值得夸耀。
现在终于可以轻松的返回埃尔城,虽然距离埃尔城还有几十公里的路,我还需要小心谨慎一点儿,一想到埃尔城,我不禁有些担忧。远郊这边野蛮人如此的肆虐,埃尔城中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说起来,我现在只对火元素有一定的魔法亲和力,那也是因为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的那段时间,燃尽果的火毒在我体内肆虐时候产生的。后来随着我学会的那些魔法都向火系,体内慢慢的居然可以承载火系魔法元素,当初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听了那位身份神秘的中年魔法师讲述之后,才明白那时候我居然就拥有了火系元素的亲和力。
再后来,我发现一直误认为我身体存在的血脉之力,真名叫‘蓝焰’的那股力量,其实并不是火系力量,而是冰系力量的极致‘浅蓝冰焰’。一直我都不知道我原本身体具有的这种家族血脉中真名之力有什么作用。直到后来真的遇见了鹰身女妖,那些蕴藏在血脉中的力量才一次性的爆发出来,并将那些闪电之力冻结在冰块里,之后又发生了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习惯了那些冻结在精神之海中的水元素力量,而且也尝过了它们的甜头。
如今通过那位神秘的中年魔法师,知道了拥有魔法元素亲和力之后,还能够增加在魔法觉醒仪式上成为魔法师的成功率。看来我距离魔法师学徒那扇大门又近了一步。
从鱼湖中走出来,在岸边小心翼翼地躲开那些巡逻的野蛮人。大量的野蛮人在围着整个鱼湖的岸边,向北岸狂奔。他们跑起来比古博来马奔跑速度还要快,只不过耐力却差了很多。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那些警卫团的战士们将会在鱼湖北岸登陆,这些野蛮人就算跑得再快几倍,也不可能追的上那些警卫团的战士们。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岸边苇塘中。岸边的大地好像敲鼓一样乱颤,那些野蛮人视觉与听觉等感官非常的敏锐,我可不想被这群野蛮人缠上。
青绿色的芦苇草散发着鲜嫩的青草的芳香,我手里提着自己的皮靴,赤着脚蹲在湿漉漉的苇塘里。双脚陷进淤泥中,每向前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很大的体力。我悄悄地伸手将身边的芦苇的嫩芽剥出来,洁白多汁的茭白吃起来非常的清脆,甜中带着一种很古怪的涩味。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些野蛮人才算彻底的跑过去,冰雪苔原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否则这些野蛮人一定不会这样辛苦的讨生活,死神们正在伸出锋利的灵魂镰刀,将他们的命运之线割断,当那些驻守在史洛伊特城外的北风军团大军开过来,不知道它们的命运会怎么样。
看到那群年轻的野蛮人已经跑远,我本以为安全了。但就在此时,我再次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那是一种被汗毛孔都炸开的惊悚感觉,就像有一只眼镜蛇立在我身后,我猛的回头,向后挥动手里的匕首,却发现身后除了一些随着微风摆动的芦苇,竟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在我回头的瞬间,感觉有人在我肩膀上碰了一下,我分明能够嗅到她身体的幽香,可就是看不到她的人,就像是溺亡泊中那些死亡镰刀。我忽然发现可能真的是被人戏耍了,于是索性仰面躺在芦苇塘的泥水里,将整个后背留给大地,手里攥着狼牙匕首,警惕的看着身体四周。
在芦苇塘里遇见的,显然并不是那些野蛮人,这样的苇塘根本就没办法掩盖年轻野蛮人的庞大身躯,就在我困惑的时候,我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张笑魇如花的美脸,她笑眯眯蹲在我的头顶,双手抱着膝盖看着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外面还套着一层浅绿色的轻纱,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一旁的苇塘里传出一连串儿“咴咴咴”的马鸣,一匹烈焰战马冲开一片芦苇丛,跑到了我的面前停下来,并非常威风的扬起前蹄,黑色的马蹄上燃烧着熊熊烈焰,我原以为就是真实的火焰,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之下,才发现那些只不过是类似烈焰一样的鬃毛,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四只马蹄着了火一样,非常的拉风。
这样名贵罕有的烈焰战马,就算是权贵云集的史洛伊特城也不算多见,而不久之前恰好我看到了三匹,就是木系魔法师莫拉斯的那位学生,被叫做墨湘的年轻魔法师带来的团队,其中有三个非常神秘的女人就是骑着这样的烈焰战马,眼前这匹肯定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位容貌看起来有些妖魅的美丽女子就是马的主人。
她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对我说:“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还真的很有本领,差点儿让姐姐跟丢了呢!真想不到你这样小小年纪,居然就是兽族萨满巫医了,看来你的兽族血统也很纯正啊!若不是我运气好,也许真的会把你追丢了!”
“你一直跟踪我?”我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心却一下变得极为寒冷。
美丽女人笑呵呵地对我说:“我家主人请你回去,或许有重要的事商量,我才一路跟过来,有些误会要解释清楚才行,我带着你骑马赶回去,应该很快就能跟墨少他们会合!”
没想到魔法师莫拉斯的那位被叫做墨湘的学生居然这样有心计,在莫拉斯面前将我放走,回头还想将我抓回去,这种被人误解或者是办了好事还被反咬一口,最伤人心。我冷冷地看着显得非常得意的美丽女子。
平淡地对她说:“你多久没走出过史洛伊特城了?”
那女子被我说得一怔,有些茫然,不知我话中的含义。忽然我用眼睛看向她身后,就好像他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她受我的影响,回头向后看过去,我趁机一轱辘身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往芦苇丛里钻,这时候,美丽女人转过身就知道上当立刻就回过头看我,而我此时就想一条泥鳅鱼一样,我拼命地想钻进芦苇塘里面。
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上反握着一把短匕首,对着我肉最厚的地方捅过来。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从我的手心里炸开,那道闪电将拉我手的美丽女子直接劈飞出去,我趁机再次钻进茫茫的芦苇荡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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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温室里的花荒山上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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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问那女子多久没走出过史洛伊特城了,其实并不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是我真的发现她耳边儿的发梢上有一只七彩雨蝶,这种蝴蝶原本只不过是一种外表非常美丽的昆虫,但是最近两三年的时间里,这种蝴蝶的身体内发生了异变,具体原因不明,但是这种蝴蝶忽然有了致幻的能力,最近两年中,已经有几十例被七彩雨蝶带入幻境,迷失自我后莫名其妙的死去。埃尔城每年举行普及野外生存知识活动的时候,这种危险的蝴蝶都会被摆上讲台,反复的提过很多遍。
它们的翅膀上通常有一些色彩斑斓的花纹,在埃尔城周围野外时常能够寻觅到它们的踪迹,我记得三年之前,在斯坦斯学院读二年级的特雷西,跟随社团去野外进行一次昆虫标本采集的活动,那时候他们小队还曾经在野外捕捉过一只七彩雨蝶,她曾经拿着那个装着七彩雨蝶标本的玻璃瓶子,向我炫耀了很久,这让我记忆非常深刻。雨蝶身上偏亮的花纹,和女子发梢上那只蝶几乎一模一样。
究其七彩雨蝶变成危险昆虫的原因,史洛伊特省的著名生物学家以及魔法学者们并没作出明确的回复,他们分成两派,生物学家们认为这是物种进化论最好的证明,人类学会了魔法是人类文明地进步。同样也是人类自身在进化,七彩雨蝶自身带有了致幻这种魔法能力。本身也说明了它在进化,生物学家们认为七彩雨蝶的进化。将揭开罗兰大陆上魔兽之谜。
然而,魔法学者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导致七彩雨蝶改变的原因,是因为古堡附近群山中那片诅咒之地,那里极端的生态环境,改变了周围很多物种的身体特性,比如那里的树木已经变成了吸血树妖,那里生长着很多未知的奇异生物,一些金苹果树甚至变成了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燃尽果。那这些在诅咒之地周围生活的七彩雨蝶。为什么不能说是诅咒之地环境造成的?
诅咒之地那里的恶魔之血在不断地扩散,导致诅咒之地在最近几十年之中,不断的扩大,现在已经将史洛伊特城象牙塔中魔法公会里魔法师们集资修建的古堡完全吞没掉,最近北方的魔法师协会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抑制诅咒之地中恶魔之血的扩散,但是收效甚微。
总之,这种能够使人致幻的七彩雨蝶却是真实存在的,我居然在女人的发梢上看见了一只,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身上那只蝴蝶。而那只七彩雨蝶或许已经慢慢的影响到她,让她的思维自动屏蔽雨蝶的影像,在她的眼中很可能是看不见那只蝴蝶的。
稍稍有野外常识的北方居民,都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避开接触这样美丽的蝴蝶,这些七彩雨蝶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与毒性,所以非常容易防范。我问那女人是否很久没走出过史洛伊特城的原因就在于此。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最近几年间,史洛伊特省周边儿生物圈里的一些变化。
那女人追在我的身后。几乎不用怎么辨别方向,直接穿过茂密的芦苇荡。再次将我拦下来,这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愠色,那道闪电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躲过这样瞬发魔法攻击的。我勉强咧开嘴笑着问她:“你怎么还追我,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和你回去,我可是会使用魔法,你要是再追我,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她撇了撇嘴,也没搭理我,只不过是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根绳子,这根麻绳看着非常眼熟,片刻之后,我才想到这样的麻绳我在那些野蛮人身上也见过,应该是用一种柔韧度非常好的干草编成的,这种绳子是野蛮人专门抓人类奴隶而准备的。凭一般人的力量,被这种绳子的绑起来,根本就无法挣脱。
我轻轻地咬着下唇,一点点的向后退去,我的手中拿着一把弹弓,慢慢的拉开皮筋儿。
可惜我那把镀银猎枪当初在百瀑崖弄丢了,后来我也曾经试着使用弓箭,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射箭的天赋,无论怎么练习,都没有任何准头,后来就慢慢的放弃了。就连莱恩特也安慰我说:不会射箭,这并不丢人,只要你跟我练好剑术,或许以后,我会在你毕业的时候,送你一把真正的矮人工坊精致的猎枪!可惜到现在我也没有得到他的猎枪,莱恩特说我年纪太小,猎枪是毕业以后的事儿。
拿着弹弓对准追我的那个女人,在她眼中看来这未免有些儿戏,就像是两个小孩子打架一样,这种小孩子平时手中的玩具,根本谈不上任何威力可言,弹弓只不过是一种狩猎小鸟儿用的,对于稍微大一点的鸟类,弹弓都显得没有任何的威力。有时候,大孩子更愿拿着弓箭猎鸟。
她见我掏出弹弓,郑重其事地警告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更忘记了刚刚我还随手甩出了一个瞬发的闪电魔法,虽然好像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但是那毕竟也是魔法啊!
我觉得她不应该轻视我。
她却非常执着地对我说:“我叫琳娜,是曼萨小姐的侍女,我这次只是想将你带回营地,可我不希望伤到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多少!是你跟我走,还是我将你捆起来,扔在马背上,然后这样带走你?”
美丽女人带着一抹妖异地笑容,我原本以为她的脖颈上是佩戴黑色的项链,但是她拦在我身体前面,才让我看清楚:那根不就不是项圈。而是直接纹在脖子上的黑色图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她身上的魔纹构装。也可以说是魔纹法阵,是中级以上铭文师用特殊魔法墨水直接将魔纹法阵绘制在人体的皮肤上。这种魔纹法阵一般都是提升身体部分特殊能力的魔法构装,比如说增加奔跑速度,体力恢复速度,防御力或者直接增加力量等等,果果姐当初就让我看过她的魔纹构装,她那幅‘初级魔法恢复法阵’是篆刻在小腹上,大概有椰子那么大。没想到眼前这女人会将魔纹构装篆刻在脖子上。
她有一种很强的自信心,可是她不知道我的魔法技能“火舌武器”就算是附着在小石子上,上面附加的火焰溅射伤害。也足可以让一只野鸡变成一只烤鸡。
我的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力在这几年中,不断的增长,随之而增长的就是“火舌武器”火焰溅射伤害也有了明显的增长,那种碰触到对方一瞬间,石子就会瞬间炸开,如果是用猎枪射出铜豌豆的话,就会产生二次冲击。但如果只不过是普通弹弓上面的石子,那么整个石子就会完全的碎裂。有一次,我在野外碰见了一只狗熊。就是直接用弹弓射出一颗石子打在它的脸上,炸开的石子直接将它双眼弄瞎,那一次,我才算完全弄明白。“火舌武器”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
“不要小看我的弹弓,我并不想伤害你。”我警告她,她的眼中并没有杀意。我看得出来,就算是此时她被我瞬发的闪电魔法击中。也只不过微微有了愠色,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杀意。也许是掩饰得足够好,但我更觉得她真的不想对我动手。
她右手反支在腰上,一步步的接近我,另一只手攥着那根绳子,对我说:“跟我回去一趟,你逃不掉的,我可是在刺客公会里正式注册的暗杀者,我看到你是如何救警卫团的,你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那些山贼的同伙,这次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去和曼萨说清楚,他们也没想过要伤害你,原本我们怀疑你是故意放莫拉斯从古堡里逃出来,故意接近莫拉斯,可现在这一切都可以说明白了,我也会帮你作证,是你一己之力救了整个史洛伊特警卫团和景月爱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整个爱丽家族都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所以你根本不用但你的安危,而且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优秀的萨满巫医,而且你还这样的年轻,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你的安危。”
我想:她大概还不明白一个年轻的萨满巫医或者是魔法师学徒,整晚上不间断的释放魔法技能,这件事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就算是把这事儿口述给他们听,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就算他们相信了我说的话,那也会直接将我带回史洛伊特城的魔法公会,会将我按在实验台上像一只小白鼠一样的解剖开,研究我的身体究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而我确实和别人不同,我如今还没有参加魔法觉醒仪式,并不能算是萨满巫医或者魔法学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只不过我这样的平常人的身体里恰好拥有魔法,并且我还会使用这些简单的法术,这本身就非常违背魔法公会对于魔法师的定义,我其实算是一个异类,或者说是一个异端分子。
我连连的摇头,然后轻声地对她说:“我不想去解释什么,我又没有做错,我只不过是顺路救了一位被困在古堡里的老魔法师和他的女儿,如果这样就要被你们质问并调查的话,好吧!我对我做过的事表示后悔!很抱歉,我并不想跟你走,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很难保证下次不会伤害到你!所以,请你别再跟着我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琳娜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弧线,玩味地对我说:“如果你真的能拜托我的纠缠,或者说可以从正面击败我,那我就不会再跟着你了!你敢不敢试试,不过到时候我也会出手抓你,弄疼你可不要哭鼻子!”
没想到她居然这样轻视我,即使如今她误认为我是一个普通的低级萨满巫医,也依旧没有把我放在眼中,我不知道她如此底气,到底来至于哪里。不过暗杀者这三个字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这是刺客公会最普通的资格证明,但是它主要申请者的身份至少是一位合格的敏捷路线的战士,而且还需要一系列非常繁杂的试炼活动。
就像是维鲁申请到的弓手公会猎魔者的身份一样,都是非常的事。
可是我认为,她只不过是温床上的一朵小花儿,根本就和那些学院派的魔法师一样,拥有着强大的魔法力量以及种类繁多的魔法技能,可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远远地比不过随军魔法师一样,这类人非常缺少实战经验。
“你确定要试一试我的手段?”我睁大眼睛问她。
她信心满满的点点头,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将手里弹弓再次拉开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消失了,那是一种视觉上的假象,我的魔法感知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那些魔法元素被她虚化的身影排挤开,留在原地的只不过是她的虚影。
我能感受得到,并不是说我就能够及时的做出反应,她的速度太快了,我的感知能够跟得上她的速度,但是我的动作就根本没可能跟得上他,我甚至觉得自己有是一棵缓慢生长的大树,而琳娜就是树下奔跑孩子,我的动作和她的动作之间就像是相差了一条银河那么遥远。
我明明知道她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身后,可是偏偏连侧身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得意的微笑,可我这种人偏偏是不太愿意认输,本来嘛!她已经知道我会魔法的秘密,并且她知道我的魔法是属于兽族萨满祭司能够使用的魔法,所以居然天真的认为我是一位最初级,几乎跟魔法学徒等级一样的萨满巫医。因此,在她面前使用魔法技能,我忽然感觉没有了任何负担,可以放手去做了!
这种没有任何束缚的感觉真好,我虽然动作跟不上她,但是我敏锐的思维却是丝毫不慢,这意味着我的精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当初老库鲁就猜测我的精神力有可能是成年人的三至五倍,这种说法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抗拒火环”——这并不是我施放魔法就必须喊出魔法技能的名字,而是我在述说自己究竟使用了何种魔法。
其实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只不过是将身体里的火系魔法元素第一时间送进腰上系着的虎眼石鼓之中,那种燥热的气息迎面冲来,就像是站在火山口,感受充满硫磺的热气扑面而来。
这是火系魔法,也是全角度推拒技能,那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向四周扩散,就像是空气炮一样,身着紧身衣脸上挂着自信笑容的琳娜出现在我身后的下一刻,一股巨大如同海浪般的推力,直接将她推开。
她吃惊地看着自己身体不可力抗地被推出好几米远,这时候我才能够转身继续向芦苇塘里钻。她哪里肯这样轻易的放过我,双手在胸前紧握在一起,猛地向身体前面的气浪劈去,竟然直接将这气浪劈开,巨大的推力向两侧分开,她揉身而上两步有追到我的身边。
我向前以鱼跃的姿势扑向芦苇塘的浅水区,在腾空而起的一刹那,转过身体给了她一弹弓,其实我非常担心这颗石子将她美丽容貌毁了,惹得她彻底发怒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开口提醒一句:“小心!”
不过,显然声音有些晚了,她已经直接挥拳要将那枚小石子拨开,可是当她拳头碰到石子的时候,那颗充满了火元素力量的石子忽然炸开,爆裂的火焰四处飞溅,竟然将琳娜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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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浮出水面的凯
芦苇荡沿着鱼湖的湖岸边延绵几公里长,钻进去犹如迷宫一样,里面并不全是低洼的湿地,有干爽的土埂,也有泥窝子,但是能见到最多的却是浅水区,大多数的芦苇都是生长在浅水中,在芦苇塘中奔跑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儿,因为不仅要拨开茂密的芦苇丛,还要克服脚下淤泥带来的阻力,每一次迈动脚步,双脚都会深深地插进淤泥之中,然后再像拔萝卜一样,艰难地拔出来,有时候弄不好靴子还会陷进去。
越是难走的地方,对于我来说越有利,只要捱到天黑,我就有本事逃之夭夭,没有人能够在夜色之中,还能找得到一个可以躲在阴影里的人。
能摆脱掉身后如影随形的琳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然,这位刚刚从史洛伊特城中走出来的暗杀者,在没有了杀人之心的情况之下,也是被我的魔法折磨得非常狼狈,她的脸色阴沉,怒火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地动作依然十分的优雅,她的速度几乎是我的几倍,而且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锁定的我。
我一开始认为她能够屡次追上我,是因为我身上有某种特殊的味道,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并非这样,因为即使我在苇塘的泥巴里打了无数遍滚,让身上沾满了泥巴之后,有潜入淤泥之中,只用一根空心儿的芦苇杆呼吸,她依旧能够找到我。尽管花费了她一番心思,才从泥地里将我挖出来,但是她非常明确的径直过来,她一定是有某种我不知道的追踪手段。
不过在追捕我的过程中,她屡屡踩中我的霜冻卷轴陷阱,时常是全身挂满冰霜怒气冲冲的追上我理论。她对于我这些层出不穷的魔法技能也是十分的头痛。她虽然是非常强大的武者,但是对于野外生存经验欠缺得很,根本不懂什么是陷阱,甚至连防备之心都没有。不过,很显然这些防范的知识,她似乎都知道一些。只要是犯过的错误,就绝不会同样犯第二次。
这些最平常的霜冻卷轴都用普通的乳白墨水绘制出来的,乳白墨水在埃尔城中的魔法药剂店有售卖的,但是并不便宜,我抵达埃尔城之后,已经将身上的所有金币寄给了果果姐的妹妹们,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银鏰儿,平时莱恩特和芬妮给我的零用钱,节省下来。通常两三个月也只不过才能够买上一小瓶,还有这里就算是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也是价格不菲,这些高昂的物价让我有点怀念帕伊高原上的古鲁丁镇,兽人部落的材料与草药真便宜啊。
我每次见她纠结的攥紧拳头又松开,也知道身为暗杀者的狠辣技能,她并没有对我出手。她其实一直在幻想,身为魔法师的我,体力或许有耗尽的时候。到时候她就能迫使我屈服。我的体力远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我像是一只水獭,从水洼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到四周的苇塘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湖面上吹过来的风,将嫩绿的芦苇丛吹得如同麦浪一样此起彼伏,我见四周非常安全,在水洼里翻了一个水花儿,双手拨水像一只大泥鳅一样游到浅水里。双手撑着水中的淤泥从里面站起来,这一次,为了摆脱琳娜的追捕,想了一个对策,就是在芦苇塘的浅水地带。我对自己施展“水上行走”的魔法,就能在芦苇塘中奔跑如飞,将陷在泥沼中的琳娜远远地甩开之后,一猛子扎进鱼湖中潜行几百米之后,在一片苇塘里钻出来。
我几乎能够想到她脸上无奈的表情,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之后,我发现这位琳娜非常不适合当一名暗杀者,首先她最缺乏的就是一颗杀戮之心,这也是我能够数次在她手底下逃出来的原因,不然只要她稍稍心狠一点儿,我连半分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看起来,终于是甩开她了。我心里暗暗窃喜,一口气顺着苇塘向东又走出了里路之后,找到个僻静之所,将混身上下湿漉漉的衣物晾在滚烫的沙滩上,而我则是躲在树下偷偷地补觉,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许是昨天晚上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和魔法力,让我本身就极度的疲劳,后来又遇见了追捕我的琳娜,和她玩了大半天猫和老鼠的游戏,到后来已经是疲惫不堪,在确认真的甩开她之后,竟然心情彻底放松,一下子睡着之后,竟然彻底失去警觉。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我恍惚地从睡梦中挣扎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没有任何防范,躺在树下睡了大半天,幸好运气不错,没有被那些野蛮人抓到。
我抬头看了看星图,这个习惯是我在荒原上养成的,每天夜里我都会看一下星图,慢慢地,久而久之的我就逐渐的认识夜幕中的诸多繁星,莱恩特对于我喜欢研究星象还是很支持的,在格林帝国星象学是一门高深的学科,他认为我的确应该有一些爱好,并不断向我灌输学校里社团多么多么的有趣儿,在斯坦斯学院甚至还有专门研究星星的天文社,莱恩特告诉我,上学以后一定要加入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社团,在那里可以预见许多兴趣爱好相同的朋友。
看到夜空中两条银河像是八字形分散在夜空东西两侧,我知道入夜并没有过多久。
感觉到自己腹中有些饥饿,这样黑夜里,也不可能再去捕猎,直接在魔法腰包里翻出两块儿干乳酪和半块硬面包,充充的丢进肚子里,我还要趁着夜色赶路,只有在夜里,我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我收拾好行装之后,继续准备赶路。
可是,我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东西,就像是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查看了数次行囊之后,发现并没有少任何物品,才带着疑惑继续赶路。
在这荒野中并没有路。漆黑的夜晚,就算是站在高处也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象。唯一能够分辨出方向的只有星图,只有沿着星图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才能不迷失方向。我摸索着,已经走出了环绕在鱼湖周围的丛林地带,翻过了两条山岭之后,周围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景色。至少记忆之中有对这里有些印象。
一路上,竟然没有遇见野蛮人,我猜想也许那些野蛮人只敢在埃尔城的远郊活动。
想到前天夜里,我还那些野蛮人追得狼狈不堪,就觉得十分恼火,我应该还手的,起码我拥有魔法,会让我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至少还能够逃脱掉。我有些懊恼摸了摸脑袋。心想当初怎么就没趁着夜色,试一试那些野蛮人的实力呢!大好的机会被我错失掉了。
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被我遗漏的事究竟是什么:琳娜发梢上那只七彩雨蝶!
我竟然忘记告诉她,要将那只蝴蝶赶走,或者直接捏死。这也能够解释我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甩开她,这哪里是我将她甩掉的,分明是七彩雨蝶将帮了我一个忙。我这时候,心里的滋味竟然不全是轻松与解脱。反而有些沉重和犹豫不决,一想到琳娜在追捕我的时候,那些林林总总的事情,我就想扭头回去,看看她的情况。
可我又担心她见到我,直接将我抓住。也许这么久之后,她已经失去了耐心,只等着我出现之后,将我抓住,就不再理我。直接将我带回她的团队中去。可我不想被他们用一双看小白鼠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还有自己的是没有做完,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我还要替果果姐好好地守护她的两个妹妹,至少我要亲眼看着她们长大,看着她们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些原本都是果果姐想做的事儿,如今这些需要我来做,我甚至不敢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可是无时无刻我不在关注她们。我还想找到那位邪法师蒙德特罗亚,在我能够有资格挑战他的时候,将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所以,我并不想被人关注,我只想默默的做好自己每一件事儿,今年是第五个年头,也是我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与入学的年纪,以后怕是没有时间再去看果果姐了,所以,这一次尽管芬妮是那样的担心,那样的恋恋不舍,可我还是走出来了。
没想到遇见这么多乱子,终是没忍住,出手救了莫拉斯和他的女儿。更凑巧的,帮助史洛伊特城的警卫团,从野蛮人的包围圈中神出鬼没的逃脱,我想到现在,那些野蛮人恐怕也不会知道,那些警卫团的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逃出封锁圈的。
我迫使自己向埃尔城走去,可是只走了两步便再也迈不开脚步,我终于是闭着眼睛用手心拍了拍额头,对自己说:“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是最后一次!”
说着,我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着向原路赶回去,我心想:琳娜,但愿你没事儿!
我开始顺着我走过的路,向回摸索,记忆中的画面被我从金色的精神之海里翻出来,那些片段中的照片,连成了一组美丽的画卷。回头路并不好走,数次我都在阴暗的地方发现潜伏着的野蛮人,要不是跟他们打过数次交道,这时候已经被发现了。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那么多野蛮人,他们的营地已经将苇塘附近完全占据,白天的时候,这里还空荡荡的,可是现在,在想偷偷进入星湖,已经不再那么容易了。我化成一股如轻烟一样的暗影状态,慢慢地安全地穿过野蛮人数道哨岗。
就在湖边儿,野蛮人居然建立了一座简单的营地,野蛮人的营帐非常的简单,只需要砍伐几根巨大的橡木搭成一个三角形的房子,然后用大量牛皮钉在外面,就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帐篷,我贴着围墙墙根儿阴影地带,慢慢地挪进了营地,现在我已经能够坚持半小时之内都处于隐身状态,我在湖边的各处都没有发现琳娜的身影,然而是在我最后离开的地点,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我觉得琳娜十有**是被这些野蛮人抓住了,这才冒死冲进了野蛮人的营地。
这些野蛮人第六感非常的敏锐,这些足有三米高的野蛮人力大无穷,强壮的大腿比我的腰还粗,他们显得有些暴躁,来回走动的时候浑身的肥肉乱颤,我想他们大概应该不太喜欢吃人才对,不是说野蛮人对于格林帝国的女人们并不太感兴趣,她们的体质不适合在北方做奴隶,他们对于那些野蛮人来说,只不过是能够生人类男孩子的工具。
走到营地最中心的位置,这里搭建了几十个临时的营帐,这些营帐都是用那些散发着树油味道的崭新橡木拼凑而成的,那些三三两两的野蛮人聚集在营帐的外面,最让我吃惊的居然是,我在那些野蛮人群中竟然发现了人类的身影,那是一些装备精良的战士,他们负责看守几个属于自己的营帐。
掀开第十三个营帐牛皮帘子,那个牛皮帘子就像是被风吹开了一点儿。里面的人都没注意我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我将身体伏在阴暗地方,慢慢地显出人体形态,并安静地听取一切有关于琳娜的消息。
那些人类士兵换了一身儿普通的衣物,相互攀谈着。
我被这些话题所吸引,扭头向里面看去,那些士兵有说有笑的在议论着一个话题:“听说那些蛮子的计划失败了,那些我们这次来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还要在这充满恶臭的营地里住一晚上,真是倒霉透了。”
“听说古堡那里也出了岔子,那两个魔法师也逃走了!”另一个士兵将身上铁甲堆在脚边,然后小声地对同伴说。
“你说我们这次兵变能成功吗,会死很多人吗?”起先说话的那位士兵问。
另一位士兵犹豫一些,才回答:“应该不会吧,只要有一方屈服了,这场夺权的争斗就会停止。他们之间,用得着分得这样清吗?他们原本都将会是史洛伊特城的主人。我就不明白,这些野蛮人到底干什么来了?还嫌他们祸害咱们家园不够惨吗?这群猎奴者就应该被送进地狱,我姨妈全家都死在这些野蛮人的手中!”
“不过我觉得凯男爵这次是玩真的,也许他真的想做史洛伊特城唯一的主人!不过,这样引狼入室,却是非常失败。这些野蛮人除了块头大一点儿,根本就一无是处。”起先说话的那位士兵也跟着抱怨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在这几句话之间,就已经说清楚了。这些野蛮人的谜团也被揭开。
好像这一切都是野蛮人就凯男爵导演的,凯男爵是谁我不知道,应该是史洛伊特里面某位贵族吧,也许应该和被我救了的那位女骑士很熟悉吧。
我向帐篷里面继续看过去,竟然看见琳娜被捆在在营帐角落里面,她的周围堆着几只巨大的箱子,不过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没想到这时候,正向我眨着眼睛。(未完待续。)
21.我原谅你
四根十五米长的橡木立柱支在帐篷四角上,又在立柱上订了数十张生牛皮,让这顶帐篷格外的宽大。帐篷中央点着篝火,这种风格的帐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生活习惯和帕伊高原兽人们并不相同,他们的风格远比兽人们更粗犷豪放,几十名人类士兵穿着镀银锁子甲,一旁地上放置着头盔,他们穿着轻皮甲的紧腿裤子,腰间是一件黑铁甲片拼成的战裙,一双铁头铁脚根儿的硬牛皮靴,真是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这种装束是北风军团轻骑兵的制式服装,这种外层铁甲,内衬皮甲可以非常有效的防御弓箭手的箭雨,那些短矛只要不是扎在致命部位,也很难一击建功。我暗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史洛伊特城警卫团在鱼湖被围了一天一夜无人救援,原来一些北风军团里的高层,竟然和那些野蛮人有勾结。
帐篷门口的位置放置一排武器,我不敢妄动,趁着他们并没有主意到门口有任何动静,我偷偷地将上半身从门口的皮帘子缝隙里挤了进来,我的身体非常柔韧,灵活地就像是一条蛇,我这时候向琳娜望过去。
看到她发梢上的七彩雨蝶已经消失不见,我就知道她已经恢复神智,不在沉迷与幻觉之中,不过她看见我并没有惊讶,反而怕自己神情举止有任何失常,被其它看守看出端倪,反而将眼睛闭上,并且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在示意我不要进来,帐篷里非常的危险。我警惕地将身体缩回去,营地的四周依然警卫森严,那些野蛮人就像是用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在主要通道上走来走去。我只能躲在营帐旁边的草丛里,等待体内的魔法力恢复一些,再次化成黑雾,贴着营帐外绕了半圈儿,来到琳娜被囚方位,趁着巡逻的野蛮人刚刚走过去。视线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紧贴着帐篷底部用锋利的狼牙匕首划开了条一尺长口子,身体敏捷的挤了进去。
我刚刚将脚也收进帐篷里来,就感觉有一道敏锐的目光扫过来,吓得我蜷缩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琳娜身上温香的气息已经钻进了我的鼻子,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很巧妙自然地将我挡在身后。
“警告你。美丽的女刺客,不要在我们的眼前耍花样,不然会让你尝一尝我们的手段。我们可不会因为你身上那些精美的魔纹构装,就会觉得你高人一等,在我们这里只有两种人,胜利者与失败者,胜利者将会获得荣耀,失败者将会得到惩罚。他将失去金钱,名誉。权利甚至包括生命,在这儿里,显然名最不值钱!”一位上身穿着精致鳞甲,下面穿着精致马裤的战士走过来,蹲在琳娜的面前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颊,冷酷地说道。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美艳如花的脸蛋。高挑细长的脖颈,纹着繁杂魔法纹饰的****。
琳娜的那身黑色紧身皮甲已经被人扒掉了,这时候她的上身的胸前系着一条丝绸缝制的紧身束胸带,将她的****整个裹得非常紧凑,下身穿着一条如同灯笼裤一样的丝绸裤子。一条掺进无数细铁丝儿的粗麻绳将她紧紧地捆绑着,她的双腿双手因为常时间血液不通畅,颜色已经变得发紫,那条绳索深深地潜入她肉感十足的身体里,一些细碎的铁丝儿线头,扎进了她的身体,而她竟然一声都不吭,神色显得非常自然。
那位看起来像是小队长的战士,已经被其他人拉走,四周乱糟糟的。我就被琳娜的大腿挡着,她温香肉感十足的大腿压在我的头上,我可以感受到当那位小头目对她如此说话的时候,她的腿不停地抖动,那种强烈的不敢与怒火被她死死地压制了下来。
见到那些战士重新聚拢在篝火前面,琳娜才细若蚊声地问我:“你不是早已经走脱了吗?干嘛又返回来了?趁早离开这儿,外面那些蛮子鼻子比狗还灵,你瞒不了多久的!”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躲在她的身后看清她的样子,她整个后背上被铭文大师刻画了一整只火鸟儿的图案,那只张开双翼的火鸟正在展翅高飞,包括她的双臂上也是刻画着不同的魔纹构装,右臂纹着一只象征力量的虎头,左臂上面纹着一条象征速度的毒蛇,前胸上面是一只飘飘起舞的彩蝶,小腹处还有一副恢复体力的恢复性魔纹构装。这些繁杂的图案组合到一起,就像在她身体上绘制了一件衣裳,那些图案与线条中蕴含着丰富的魔法力量。
这是我第二次在人身体上看到魔纹构装,并且那位近乎于疯狂的铭文师,根本就没打算为她留下一丁点儿完好的皮肤,只要是身体重要的部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魔纹法阵。
“我已经被魔纹弄成这幅鬼样子,你还觉得好看?”她俯下身体,将头贴在我的耳边儿小声羞恼的问。
我有些愕然,刚刚我根本就没在意她的身体,只是一时间痴迷她身体上那些神秘的魔法符号,以及那些魔法线条组成的魔纹法阵,很多线条以及符号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充满了好奇,所以一时间忘形,只差一点点就将脸贴在人家的大腿上。
不过我刚开口想说话,却果断闭嘴。我刚刚实话实说,我觉得如果我对她说:刚刚我没看有看她的身体,只是对她身上那些魔纹感兴趣,不知道她听完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大喊一声“有刺客”,然后与我同归于尽。
所以我果断用无辜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并没有真的生气,马上正色掏出狼牙匕首,割她身上的绳索,不过这条绳索已经深深地勒进她的皮肤里,我并不太敢用力,这把匕首虽然锋利,但是本身却含有剧毒,我身上还有一把无毒的剔骨小刀。平时割肉剥皮用的,可惜钢口一般,对于这样专门捆人的绳索,一点作用的都没有。
我试着去割她手腕上的绳结,可惜怎么样也切不进去。她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看着我,那样子就像在对我说:看你那把骨牙匕首。确定真的能割断那绳子吗?
我有点无言反驳,弱弱地回望她一眼,她抿嘴忍住了笑,低下头对我说:“你快走吧,我认识他们的首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就算是解开绳子,我们也不一定能成功逃出去,他们的队伍里有比我还厉害的游侠斥候。最擅长追踪,我逃不掉的。你要是能将我被抓的消息告诉给我的主人曼萨,她就会设法来救我……”
她轻声地低语让篝火旁边儿的那些战士再次警觉,并且屡屡地转头看过来,而我身材矮小,挤在营帐的角落里,被琳娜挡着,一时间竟没有人发现。我竟忙伸出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让她停了下来。
轻轻转了一下身体,肚皮朝上显出腰间的魔法腰包。并且伸手摸出里面的绿松石雕刻而成的石鼓,她好奇的看着如同小碗儿大小,晶莹剔透的石鼓,有些好奇。我并没让她多看,就将石鼓放在她身边的阴影里。
充满大地气息的土元素绿松石股图腾被我灌注了一股纯粹的魔法力,并按照老库鲁传授给我的方法。将整个绿松石鼓上面的魔法技能激活。
“石头皮肤”
厚重的土元素魔法气息不断地向外扩散,我的身体瞬间变得花白,整个身体表面就像是岩石一样坚硬,这就是绿松石鼓上面带的技能,我的浑身就像石块儿一样。而且这个时候。琳娜的身体也在慢慢的石化,看她胳膊上的皮肤变成岩石的颜色,我果断地将她手腕上的绳索斩断。
“叮!”
狼牙匕首砍在她的手腕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是一把钢刀掉在岩石上,发出一声响,吓得我和她脸色都骇然的看向帐篷中心篝火堆那些人类的战士,那些战士也非常警惕的向我看过来。我躲在琳娜的背后,他们只能看清琳娜显得有些紧张与不自然。有两个战士狐疑地站起身向我们走过来。
“嘿,甜妞,你打扰到我们了。嘿,甜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精美的魔纹构装,篆刻这些魔纹法阵一定非常贵吧!来,让我们仔细的鉴赏一些那些法阵……”那两位战士笑眯眯地走过来,脚步已经有些虚浮,边走边和旁边的战士说道。
此刻,尽管琳娜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切断了,但是从外面看上去,那些绳子还捆在她的身上,那位战士走到近前弯下腰,将手伸过来,摩挲着琳娜细滑的锁骨肌肤,虽然已经看不到她原本的肤色,但是那战士依旧是发出啧啧的赞叹,她身体的皮肤就像是绸缎面料一样顺滑,就在这战士沉迷在其中之时,我从她的肋下探出手,将匕首划破他的咽喉,又再次捅进他的心脏。那战士竟然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毫无声息的倒下去。
跟在那战士后面的人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回跑,这时候琳娜已经趁机将身上的钢丝绳索解开,伸手居然再次从抹胸里摸出一把短刃,向前一扑抱住那位战士的腰,将他推倒在地上,那短刃直接狠狠地扎进他的后心。
地上的鲜血流淌了一地,那些战士已经发现帐篷里异常情况,纷纷向琳娜扑过来。
就在他们扑上来之前,我在帐篷上划开了一条长条口子,然后拉着琳娜,慢慢地身体变成一团虚影,顺着划开的口子钻了出去。
“暗影斗篷”
寂静的夜里,一丝淡淡烟雾看起来并不明显,其实我果断掀开营帐那条长长的口子之后,想要从那条口子里钻出去。但转念一想,就算是跑出去,只要野蛮人营地里有魔法师向夜空发射一颗魔法照明弹,魔法照明弹立刻就会将我们的虚影照射出来。所以我们只不过虚晃一枪之后,我们虚影在混乱中又潜回了这座营帐,躲在角落的阴影里。
那些人类战士急匆匆的从正门跑了出去,有的甚至直接冲破洞里钻出来。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片嘈杂混乱的怒吼,是那些负责巡逻的野蛮人彻底愤怒了。
这时候,营帐里竟然空无一人。我趁机飞快的跑到那两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战士身前,蹲下身体就开始剥他们身上的鳞甲,又用两壶清水将鳞甲上的斑斑血渍清洗干净,分别和琳娜换上那身儿北风军团标准的制式装备,包括那件儿宽松的紧腿羊皮裤子。
片刻之后,从那营帐里陆续走出了两个身材纤细的人类战士,他们穿着略显宽大的鳞甲,头上戴着镀银的头盔,腰上挎着一把刀,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追向那群走得最远的人族战士。因为我们奔跑的时候并不快,一路上受尽了那些野蛮人的冷眼儿和鄙夷。
就这样,让我和受伤难以快跑的琳娜堂而皇之的,从野蛮人部落营地正门慢悠悠地走出来,赤着脚跑进了幽暗的森林中。
不久之后,我们从树丛中跑出来,直接跑向了鱼湖,拥有了“水上行走”的状态,就像是两只水蜘蛛一样,飞快地跑向湖心。
在环湖林带的尽头,我们肩并肩坐在巨型橡木高高的枝桠上,远望一片漆黑的鱼湖,我们已经彻底的甩开了那些野蛮人和人类战士。她露出来的半截小臂和手腕上,还有一道道醒目的淤血痕迹,她坐在那里不停地揉搓身体,让体内的血液活动开。
“你真不跟我回小队,你可以趁机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会帮你作证!”她一只手撑在枝桠上,一条腿踩在树杈上,柔韧而完美的身体曲线可以让她的下巴担在膝盖上,斜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飞快的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她有些无奈,只好说:“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哦,还有一件事儿,你怎么会忽然返回来的,那倒是专门为了救我,你怎么知道我会被抓起来?”琳娜有些好奇的问。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就落了只七彩雨蝶,这是一种能够轻易使人制幻的昆虫。后来我发现你没跟上来,就一定是陷入虚幻之中,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碰碰运气,真没想到你居然被抓了……”我开始解释为什么会返回去找她,不过我的语气有些平淡,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琳娜有些嗔怒地敲了我一拳。
“那个时候,你不是********拉我回你们的营地,我哪敢让你们捉到!”我转过头,躲开她接下来的一拳,借着那一拳的气势,我翻身跳下了将那棵高大的橡树,一头滚进了树林带旁边的灌木丛中,仰着脸对琳娜喊了一句:“后会无期!”
便头也不回的向埃尔城走去……
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我原谅你了!”(未完待续。)
22.讨伐军的反击
在这个春末夏未至的季节里,史洛伊特省境内大部分地区都发现有野蛮人的踪迹,这些来至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竟然违反了季节规律,根本不计后果的潜伏下来。在白象河河道开化之后,依然逗留在史洛伊特省的群山中,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进行捕奴运动,而是将发现他们踪迹的人统统地杀掉,以此来掩盖他们的踪迹。
事实上,单从这个策略上来看,野蛮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面对已经解冻的白象河,这些留在南岸的野蛮人,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北风军团,除非他们能够一直封锁消息,将自己隐藏于深山中,城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过显然这些野蛮人没有这样做。他们在埃尔镇附近连续的制造出几起屠杀事件,成功的将史洛伊特城中的警卫团引了出来,并围困于鱼湖湖畔,如果不是我在那天晚上将那些警卫团的人救走,恐怕那些野蛮人的计划就成功了,如果能将爱丽家族未来的女继承人景月爱丽杀死,这对于野蛮人部落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儿,连锁引发的一系列反应,会让史洛伊特省在未来几年中,都会陷于门阀之间的争斗中。
如果景月爱丽的死讯从鱼湖传到史洛伊特,也许会让原本已经因为莎公主被劫持一事弄得焦头烂额的老华尔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这时候,凯男爵带领手下几千名警卫营以及情报署的势力,趁混乱之际在史洛伊特城里夺权,说不定就会成功的将史洛伊特城的大权掌控于他的手中。
凯.伊藤的计划可以说非常的疯狂,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筹划了很久之后,终于联系到了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青壮派的野蛮人当权者。这些野蛮人并不像老一辈的野蛮人,喜欢居住在冰雪苔原上,他们更向往富饶格林帝国北部富饶肥沃的大片土地,这里更加温暖,食物也更加充足。他们认为支持人类叛军,推翻原本政权会让铜墙铁壁一样的北方大省史洛伊特衰败下来。也许趁此机会,野蛮人部落也能够占据一部分土地,所以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才会如此铤而走险,冒着被北风军团剿灭的危险,潜伏下来。
在我们所有人看来,野蛮人这种举动无异于送死,这条在夏季雨水充足的白象河,对于那些野蛮人来说,就像是一道天堑。除非在冬季河面结冰,否则那条河对于野蛮人来说,永远不可逾越。
凯伊藤对年轻的少壮派野蛮人首领承诺,保证将这些年轻的野蛮人战士平安的送回冰雪苔原,可是情况在几天前发生了改变,按照计划景月爱丽以及她的警卫团并不会活下来,这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环节,警卫团中将近一半儿人是贵族子弟。这些人的死,将会影响到史洛伊特的政局。为了布置鱼湖湖畔的这个陷阱,凯伊藤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整个野蛮人部落青壮派的首领,甚至派出将近两万年轻的野蛮人战士来执行这个计划。
可是,偏偏被反复论证万无一失的绝妙计划,竟然失败了。景月爱丽和警卫团如今已经和北风军团的轻骑兵们汇合在一起,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轻骑兵仗着古博来马的灵活与机动性,能够死死的牵制这些野蛮人,既让他们无法逃脱。又不与这些野蛮人交战。
此时,史洛伊特省各地开始召集大量的军队,向埃尔城远郊鱼湖旁的群山附近赶过来。北风军团最精锐的北风骑士团也在来此的路上。一旦各路大军形成合围之势,这些野蛮人战士基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他们粗壮的头颅会被利剑斩断。。
凯伊藤这次冒险从史洛伊特城中出来,与野蛮人首领见面,就是为了商讨接下来的行动,不过在路上他意外的遇见了琳娜,此时琳娜已经陷入幻觉之中,原本凯以为自己完成了一次潇洒的英雄救美的壮举,但是在谈话中,琳娜以为凯和他的手下是来围剿野蛮人的,可没想到这些事件的策划者,正是眼前绅士一样的贵族青年凯伊藤。本来被蒙在鼓中的琳娜,受到很不错的招待,如果不是琳娜将自己的底细全盘说出来,又说他们是专程来救莫拉斯魔法师,气得凯男爵再也忍不住,将怒火爆发出来,琳娜就像是一只落入虎口的白羊。
如果不是凯男爵扒开琳娜的衣服之后,看见她浑身纹的魔纹构装帝都铭文大师的作品,这就有点让人不得不深刻反思了,凯男爵也是正因为如此,才没改动琳娜,却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个女人,结果琳娜竟然在警卫森严的野蛮人营地跑了出来,仅仅三天的时间,就将凯男爵组织叛军试图攻击埃尔城和史洛伊特城的消息,公布于众。
如今,整个埃尔城,整个史洛伊特省,乃至于北方地区都在通缉凯伊藤。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格林帝国贵族圈里的一个大笑话,未来史洛伊特省的女公爵景月爱丽的未婚夫凯伊藤,竟然谋划杀害未婚妻的全家,从而一举夺得整个史洛伊特省,这未免有些太痴人说梦了,别的尚且可以不谈,但是史洛伊特城十三区里的那些北风军团的驻地里,常年驻扎八十万的军队,这样一支强大的军团有一大半儿是掌握在史洛伊特城公爵老华尔的手中的,凯伊藤这次算是彻底玩脱了。
而那些如困兽一样的野蛮人,则是彻底的陷于北风军团的层层包围之中,他们甚至连埃尔城的城门都没见过,就被北风军团的大军驱赶到诅咒之地与奔马河一带。在野蛮人尚未到达的时候,这一带原本居住的居民,大批的向外迁移。
在向着埃尔城方向,漫山遍野逃难的人流中,其中就有我一个。
……美丽分割线……
埃尔镇的近郊到处都是种满了金苹果树的果园,这里酿造的金苹果酒非常有名气。这些郊外的小山并不高。而且都是一些土山,非常适合种植金苹果树。这时候,正赶上了春天的尾巴,十一月份的史洛伊特省,正是万物疯长的季节,大片的金苹果园里面的苹果树开满了白色的花。成片成片如同隐藏在绿森中的雪山。
沿着金苹果园旁边儿的路一直向东南走,就能抵达埃尔城。
再次见到莱恩特,是一天之后的事情。这些天以来,整个埃尔城就像是一锅滚开的水,那些野蛮人将整个史洛伊特省折腾得沸沸扬扬,波及最深的是史洛伊特城,但是最受煎熬的要算是埃尔城,一直都有消息传扬说,那些野蛮人想要攻占埃尔城。之后将埃尔城变成蛮族的一个据点儿,只要坚守到冬天白象河冻结,源源不断的野蛮人大军进入史洛伊特省就能有一处休息的据点,这个说法一直让埃尔城的居民都陷于恐慌之中。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埃尔城的居民们才自发的组织起反抗野蛮人的力量,斯坦斯学院也顺着大局,组织了一些学院里优秀的高年级学生,由一些颇有野外生存经验教师带队。从埃尔城里浩浩荡荡的出发,赶奔诅咒之地的那片野蛮人的战场。
难民们并没有因为失去家园而流离失所。这批埃尔城远郊的马斯小镇上的居民,被安置到埃尔城边的一处小镇里,那里有足够的空房屋,小镇的镇长为了能够争取到这些居民的迁置权,甚至在马斯小镇举行了一次筹款活动,主动地将那些破旧的房屋收拾得焕然一新。这群难民也是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向往。他们虽有一些舍不得在奔马河边开辟出来的新农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些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可不会跟每个居民讲道理,他们只会不停地抓矿奴,马斯小镇距离埃尔城并不远。是个非常不错的安静的小镇。
整个小镇就是依靠酿造金苹果酒生活,小镇的周围拥有大量的金苹果果园。有时候,莱恩特也很喜欢在餐后喝上两杯金苹果酒,那种有点酸味有点苹果清香味的淡淡果子酒,酒精度非常低,就算多喝一两杯已不太容易醉。
莱恩特跟着斯坦斯学院临时组成的北征军从埃尔镇出发,经过马斯小镇一直向我们来的方向走,正巧与我们的难民队伍相遇在一起。
我正在一群难民中间等着那锅麦片粥煮熟,我负责跟着一群孩子在果园旁边捡干柴,后来又跑到炉灶边上用坐在一起等着锅里的麦粥煮熟。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没有任何味道的麦片粥,尤其麦片煮的跟浆糊一样,我是路过这个难民队伍的时候,被难民队伍中的好心人强拉进难民队伍中来的。
有时候,格林帝国的这些北方人性格有些豪爽过了头,他们总会理所当然的想一些事儿,就比如我在经过这支难民营的时候,其实我只不过是这身高级的亚麻布衣服和棉布裤子,反复的干了湿,湿了又干,又在苇塘里摸爬滚打了很多次,又曾偷偷潜入野蛮人营地,搞得这一身衣服非常的脏,只不过我在这一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洗衣物上,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野蛮人追上来,又搞得格外的狼狈,就这样,我就变成了脏兮兮的小孩子,更像是流浪的孩子。
那群被迫离开家园的难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比他们看起来还要惨十倍的我,尤其是我这样的少年,独自一个人穿着一身脏衣服走在路上,很快就有人脑出我的不幸家事,然后就将我强行的拉近了难民的队伍中,二话不说,将我扒光衣物之后,毫不计形象的丢进大木盆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狠狠地洗刷一遍,之后那些难民中有人居然还非常体贴的将我的衣裤洗得干干净净,让我在难民营中吃了一大碗麦片粥,然后有人告诉我:别怕,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马斯小镇,听说那里有大片的金苹果园,那里非常的富裕,家家每天晚上都能吃到白面包,喝上土豆牛肉汤。
我有些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就这样我加入到这支难民队伍中来,直到遇见了莱恩特,他穿着一身轻盈的魔羚羊皮紧身衣,外罩简单的轻甲。腰上挂着一把西洋细剑,胡须被他搭理得非常干净,他在这一群学生之中,安静地看着我。
那群斯坦斯的高年级学生们,显然都是一些从小就被关在埃尔城的温室中长大的小苗,他们几乎从没经历过风吹雨,他们甚至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像将这次行动当初一次简单的野外拉练,当他们看到这群难民之后,更是震惊的聚过来,一边指指点点的议论品评,一边说着风凉话。
那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停在路边休息,有很多学生甚至翻越过果园的篱笆墙,跑到果园里的苹果树下乘凉,休息。很多人拿出来精致的糕点或是白面包,慢慢地吃起午饭,这时候我正撅着屁股努力的扇火,捡回来的柴火有些潮,不太容易被点燃。
我这时候,发现有一道目光就在我的身后,温和的看着我,那感觉竟然是这样的熟悉,就猛然回头看过去,就发现莱尔特正一脸慈爱之色的看着我,他并没有打搅我,这是站在我的身后安静的看着我。见到我似有所觉地停下来,转过头来看他,他也没有转移开目光,朝着我温和一笑,轻声说:“怎么每次看见你,都搞得这样惨!这次旅行还顺利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大步跑上前去大声地对他说:“莱恩特,你怎么会在这儿,芬妮呢!我好想她,也想你!”
“听说埃尔城远郊地区出现了野蛮人,我和芬妮不知道有多担心你。我曾试着出城去找过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学院要配合市政厅一起组织讨伐军,我被院长点名要求随军出发,那群野蛮人可不会看这些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完完整整的将他们带出去,就要完完整整的带着他们回来!”莱恩特蹲在我的身体前面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对我温和的说道。
他身后聚集着一群大我几岁的少男少女,我看着他们那些青涩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他们见到那些凶狠的野蛮人,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哦!(未完待续。)
23.特雷西的烦恼
“吉嘉,原来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搪塞我们,不肯和我们一块去马斯小镇,原来你是埃尔城的居民,感谢你一路上帮我们做饭,你煮的菜粥味道很棒!”难民之中走出一位比我大一些的女孩子,她陈恳的对我说道。
我转回身也是对这群好心人深深鞠一躬,虽然我并不是特别需要这份帮助,但是对于他们的热情与善良,我必须要表示出自己的感谢之意,我对围过来的那些要前往马斯小镇的难民们说:“感谢大家一路上对我的照顾,等我们把那群愚蠢的野蛮人统统赶进奔马河中,我就去马斯小镇看大家,也许我们可以举行一次真正的篝火晚会,我可是很擅长烧烤的!”
另一位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连忙拍手叫:“好啊,好啊!”
“你可别忘了就行,嘉!”人群中还有人在打趣说道。
莱恩特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很自然的将我搂在怀里满怀善意的向那些难民点头示意,莱恩特是一名有身份的荣誉骑士,面对这些流民时候要自持身份。他腰上的西洋细剑精美的花纹,以及身上精良的铠甲无一不说明这一点。
那些难民不肯上前来,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和一位骑士打用一些敬语打招呼,倒不如就这样相互对视一下,他们之间原本就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莱恩特低头有些欣慰地对我说:“原本我和芬妮还一直担心你太过内向,性格不够开朗,一直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些对你以后的生活都会有所影响,看起来。我和芬妮的想法是有些偏颇的,看起来。你非常的独立,而且也有自己的新朋友,这很好!”
“别担心我,莱恩特,我知道该怎样做,我谨记自己是个将要成为骑士的人!”我知道莱恩特温和的话语里含有很多的鼓励,但也有一丝丝的担忧,原本我就是从那群孩子中走出来的,正是因为莱恩特以及芬妮的收养。我才能够从一个流浪者的身份,转成普通市民的身份,这种身份的转变不知道花费了莱恩特多少心思和人情,如今我的身份已经远远地比这些难民高出两个等级,莱恩特绝不会愿意我再次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告上市政厅,我是会受到警告的。
今年我只要顺利的考进战争学院,就算是没有幸运地成为一位魔法师,也不用担心。莱恩特已经帮我铺好了路。我将要在斯坦斯学院里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然后积累足够的功绩,像莱恩特一样,成为格林帝国荣誉骑士。
所以我才这样对莱恩特说道。莱恩特轻轻地揉搓着我的小脸儿。对我如此的善解人意感到很满意,他指着那群他的学生说道:“也许,你和那些师哥师姐们有些共同的语言。或许你可以向他们请教一下每年斯坦斯学院里考试的事儿!”
我奇怪地问他:“那是考试的课题,你不是每周都让我练习一遍的吗?我哪里有做得不好吗?”
“咳咳咳!这个……没有。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每年终会有很多的人没办法考进斯坦斯学院。那些基本功很重要!”莱恩特有些尴尬地解释向我一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慢慢向那些年轻人中间走过去,这是我才发现特雷西居然也在人群中,她穿着一身魔羚羊皮的无袖轻甲以及短款战裙,精致的黄羊皮鞋配上硬牛皮的皮质护腿,腰上挂着一把长匕首,背着一把猎人之弓,看这一身儿精美的装束非常华丽,但是在我看来也仅仅是一些样子货,在战场上,希望她不会遇见野蛮人,要不然说不定会弄得非常狼狈。她那头金黄色的头发披在脑后,头顶上有一支环状束带,以前的时候见她每次参加历练任务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着装。特雷西的眼镜有些像芬妮,但是脸的轮廓和莱恩特很像,她和其他女学生一样,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们讨论的话题永远是校园里的那些风言风语,很多她们这样大的女孩子更喜欢八卦。
单从品味上来看,和她站在一起的那些女孩子们也并无太大的例外,也都一副这样不伦不类的穿法,我觉得这些战争学院里走出来的女战士学徒们,甚至不如帕伊高原上的那些只会放羊和生孩子的兽女。特雷西脸上的线条并不太柔和,不过看起来非常的英气。
特雷西站在一位帅气的年轻人身边,有些格外惊讶的看着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我认识的,他叫雷昂,是特雷西的同年级同学,拥有一副英俊的外表,他的剑术也相当不错,起码比特雷西更有悟性,虽然我觉得他有一些心术不正,总是别有用心的接近特雷西,但是特雷西总是听不进去我说的那些话,她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任性而内向的小孩子。此时雷昂文质彬彬的站在特雷西的身边儿,他比特雷西高出半头,在那些年轻男女中间也显得卓尔不群。
还记得当初特雷西第一次把他带到我家里玩,那时候我还是刚刚来了没多久,当时他以为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傻小子,趁着特雷西不在,竟然贴在我的耳朵边狠狠地对我说:“小子,赶紧滚远点,别再这间卧室里出现!”那时候,我觉得得他很虚伪,直到现在我也认为雷昂并不是一位很优秀的青年,至少他心口不一。
“吉嘉,你怎么弄成一副这模样?”特雷西皱着眉头质问我,她总是想要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在教训我,其实话语里充满了关系,她不太擅长讲话太温柔。我挠挠头发。她更是将眉头都拧在一起,沉着脸对我说:“别总是皱眉。你这次旅行让芬妮足足担心了两个星期,她现在还在每天都为你做祈祷。我想你应该立即回到芬妮的身边儿去,野蛮人都已经度过了奔马河,你这样没有上学的小孩子,就应该躲在芬妮的怀里面。”
她的那些朋友们,都非常好奇地不停打量我,有人啧啧称奇地问:“特雷西,这位就是你的弟弟,我可听说了他的事!不过,看起来他的样子也是蛮可爱。我很喜欢他这样类型的,如果你要不喜欢,可以让给我!”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不过,特雷西!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有这样大的弟弟?”另一位跟特雷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凑过来,插嘴问道。
这个少女我认识,她是特雷西的最要好的朋友,经常上我们家来玩。可是特雷西从来不让我见她们,所以一只以来都不太认识,我在角落里偷偷见过他几次,但是从没让她见过我。她脸上的皮肤非常的白。脸颊和眼睛下面有些淡红色的雀斑,倒显得非常可爱,她好奇地对我说道:“喂。小弟弟,你上学了没有?”
其中还有人在议论我说:“看。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像缎子一样的油亮顺滑。眼睛也很大,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无尽的夜空,好特别的眼神,你看他居然一点都不害羞!”
特雷西一甩长发,背过身去直接走掉了,边走边说:“我弟弟有什么好介绍的,今年他就会来我们学校上学,当时候你们岂不就认识了?”
“嘉!你过来!”特雷西头也不回地向我喊道。
我觉得她一定是在嫌弃我在她朋友面前,为她丢了一些面子,所以才匆匆的转身离开。
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她已经猫腰钻进一张低矮的帐篷里面,翻出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件儿洁白的女士衬衫,并且让我将上身的衬衫儿和棉布裤子通通脱掉,她就在帐篷外面让我穿上这件带有花边儿的女士衬衫儿,然后抱着我的那些脏兮兮的衣物,到小溪边儿上慢慢地清洗着我的衣物,看她劳动的时候,专注的眼神,让我感觉特雷西有另外一种美。
我乖乖蹲在小溪边上,等着她把我的衣物洗好。
“哎呦,特雷西,想不到你弟弟都挎着魔法腰包了,你怎么不让你爸爸也给你买一个?”有人见到我麻利地一件魔法腰包系在腰上,对这样的奢侈品,大多数的年轻人都非常渴望能够拥有一个,可惜这件魔法物品价值不菲,就算是一些贵族的家庭里面,都不是必备的东西。
校园里的老魔法师很讨厌这东西,他认为魔法师原来越懒惰,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都不倡导学生使用魔法腰包。这种情况下,这些斯坦斯的学生们居然看见我的腰上挂着一件魔法腰包,差点没激动的将我团团围住。
他们很好奇魔法背包强大的功能。
“我还是回家吧!”我穿着她的那边雪白的衬衫,赤着脚蹲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对特雷西说道。她的衬衣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其实现在野蛮人已经算是被北风军团包围起来,如今赶过去也就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对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来说,这只能是一次惊心动魄,但是不会参与任何战斗的历练,这是一次心灵的旅程!他们将会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之后,变得越来越成熟。
特雷西有些惊愕地看着我,半晌才艰难地问:“为什么?”
她雪白的手在用力的揉搓着那件衣服,显然有些不明白我的想法!我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然后对她说:“你的那些朋友们,还想都有点不喜欢我,我留在这里是不是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你这样想?”特雷西抬起头眼睛盯着我看,她眼睛瞳孔是淡绿色的,就像两颗华丽的绿松石,然将手里湿漉漉衣服放在石头上,然后对我说:“他们喜不喜欢你,很重要么?”
我有些愕然,然后才说道:“我觉得,这样一来,也许会给你带去很多烦恼,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回埃尔城好一点儿!”
“可是,现在不可能腾出人手送你回去,莱恩特一定会担心你的!”特雷西有些犹豫地说道,然后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个理由:“况且你的衣服还没有干,你也不可能就这样穿着我一条裙子走回去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到底烦不烦闹!”
这支临时组成的北征军留给学生们休息的时间并不多,他们这时候已经准备好出发,反而是学生的宿营地这边,一顿混乱的景象,有的学生甚至在这样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里,从背包里翻出睡袋,趁机休息一小会儿。
我虽然很想将那些湿漉漉的衣服穿上去,但是特雷西却一直都不同意,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容易生病!
有时候,我觉得她还是非常有大姐姐的样子的,就比如她从不会让我自己洗衣服,就算这事儿莱恩特不说,她也会主动地将我的脏衣服洗得很干净。
特雷西一直都没有将我介绍给她的朋友们,我想她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不过这一次,我像一个脏兮兮的流浪儿一样,着实让她的那些朋友们有些吃惊,这样一个脏孩子居然就是特雷西的弟弟,她一直抿着嘴唇将我的衣服洗好,并且挂在一根长矛上,就像是扛着一杆大旗,将我的衣裤晒干,我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穿着她的白衬衫,跟在她的后面再次返回那片准备围剿野蛮人的那片战场。
特雷西一直都非常喜欢雷昂,就算在我和芬妮的面前,也总是时常提起他。然而芬妮并不喜欢这个总是将头发搭理得一丝不苟的少年,莱恩特更是不发表任何的观点,总是对特雷西说:“有些路始终是需要自己选的,我只希望五年,十年,十五年以后的你,不会因此而后悔!”
其实,当初莱恩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是对这位雷昂表示出非常不满了。
这时候,这位外表英俊的年轻人雷昂就站在我的身后,试探着向我问:“你会不会剑术?”
他每次谈起莱恩特的剑术,都会问得十分详细。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位新晋的雷昂,想要偷学莱恩特最后的几手剑术。我抬起头神情淡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他显然有些不甘心,想了片刻之后,想了一想居然又兜个圈走回来,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皮罐头,塞进我的手中对我说:“这些都是从帕伊高原兽人部落里流传出来的炖牛肉,味道非常不错!我想你一定是忘记了莱恩特交给你的那些技术要领,不过也许你吃这盒儿肉罐头的时候,就能想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