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库兹的选择
很多关于我们这个小队在北麓荒原上的信息,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会像雪片儿一样纷纷飞传到这座城堡里,住在这个城堡里的每一个贵人都需要了解一些我们的情况,他们关注的绝不会是我,而是库拉德大酋长的七儿子库兹,这位从小就被其祖父库鲁萨满大祭司带走游历大陆的幸运宠儿。
对于这位和库兹同年出生的兽人少年,我甚至能够脑补出库利奥此时的一定是一副鄙夷的嘴脸,向周围的兽人们讲述着我们在荒原上那些‘劣行’。对于代酋长库特的这个儿子,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纨绔到这个份儿上,完全是放养任秧长的架势。库兹硬着脖子想开口说话,却被坐在一旁的母亲悄悄拉住。
杯盏交错间,晚餐已经接近了尾声。煎熟了的裂蹄牛肉味道非常的鲜美,我美美的将自己盘子里那一份吃光后,又将琪格吃剩下的一半煎肉,毫不嫌弃的叉到自己盘子里来大快朵颐,气得琪格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我一脚。
“听说您是位了不起的魔法师?”对面的年轻兽人脸笑得像是一朵绽放的向日葵,对着小心地琪格问,见到琪格抬头用那双美丽会说话的大眼睛看过来,黝黑的脸堂瞬间胀成酱紫色。
琪格十分淑女地点点头,大眼睛对着那年轻兽人眨了眨,精致的脸蛋儿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兽人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慌乱地用胸前的餐巾擦了擦沾满油渍和血迹的嘴角,露出憨憨地窘态。
库特喝光盘子里的最后一口洋葱汤。抬起头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向库兹看过来,开口问道:“小七。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洪亮的声音压过了餐厅里一切嘈杂的声音,这时候餐桌上变得鸦雀无声。几乎屋子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库特会怎样对待这位即将要参加成人礼的弟弟,在血狼族库家族这一代人里面,无疑库特实力最为强大,但是却不是最受宠爱的一个,最受宠爱的是七小爷库兹。库特在成为古鲁丁镇代酋长之后,将身边的五个弟弟全部用镇压式的手段,赶到了血狼部落势力范围的最外围,让他们去镇守血狼族势力版图的边域地界。
那时候,库特强行压下了大多数反对的声音。这一次,大家都在一旁看着,反而将刚刚从荒原桑游历归来的库兹,无形中推到了风口浪尖儿,大家都在看,看你库特将会怎么做!会不会毫无人性的将还未参加成人礼的弟弟也发配到边域去,或者是留在身边亲自盯着,这无论哪种情况,一旦弄不好。就会引起那些反对库特的势力们反弹。可是面对即将归来的老库鲁,谁也不敢冒着惹怒老库鲁的危险,在这时候为难库兹。
“我这次回来的时候,在北麓荒原上走了一个月。经历了很多事,看见了很多在荒原上讨生活的猎人们,看到他们的生活都非常苦。有很多没有自保能力的兽人。为了能吃一顿饱饭,冒着危险到荒原里讨生活。在路上的时候。我们还遇见了一个小部落,部落里的男人们在去年和灰矮人强盗的战争中。全部战死了,只留下了一些老弱妇孺。我们遇见她们的时候,正看到部落里的兽女们带着孩子在荒原里挖野菜,她们的首领在野狼峡被风狼群咬成了重伤,部落在荒原里活不下去了。这样我带着她们一起返回了古鲁丁镇,她们一路上吃着野菜跟我走过来了,因为我答应她们,要带她们回家。”
库兹这样说完,餐厅里一片沉默。在座的每一位狼人,并不是不知道整个帕伊高原的兽人们在闹饥荒,但是这些狼族里的贵族们,却很少仔细的想过那些小部落里的兽人们的生死,只是习惯性的知道,春季狩猎之后找他们要魔羚羊皮,打仗的时候找他们要强壮的战士。
库兹接着说:“大哥,初夏才会举办一年一度的成人礼,在这儿之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和我的朋友们,带那些兽人们返回她们的家乡,帮助他们安定下来,然后参加初夏的成人礼。那些个部落里的人说,他们家乡的沼泽地里有挖不完的地薯,我想去领着那些人将那里的地薯挖出来,这样我们血狼族的地界里,就不会再闹饥荒。”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库兹母亲忽然间变了脸色,骇然地望着儿子尖声叫道:“你要去死亡沼泽?”
“没有,我哪敢去那里!”库兹表现得极为轻松,并安慰母亲说:“阿爷将我带出古鲁丁镇之后,就沿着死亡沼泽边缘地带,一直向东走,虽然我对那里不陌生,但是我还是非常知道那里有多危险的。我这一次就是想去沼泽边儿上的溺亡泊,您根本就不用担心的。就是挨着死亡沼泽的边上,儿子我带着一批人,去那挖点地薯运回来。”
“溺亡泊,你想去那里?”库特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正在安慰母亲的库兹。
说起来,溺亡泊一带的魔兽灾患已经持续很久了,几乎每年都会有尸潮袭扰沼泽边缘的兽人小镇,以往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这些沼泽边缘的兽人部落会联合起来,凑齐足够的战士,把那些从沼泽中爬出来的僵尸赶回沼泽里。今年的******让部落里的男人们无暇顾及这些沼泽僵尸,以至于形成了大片的尸潮,这个问题早在月前,就已经困扰着古鲁丁部落的高层们,甚至于数次召开长老会,都在讨论如何处理尸潮的问题。
古鲁丁部落目前面临的问题就是缺少能够抵御沼泽僵尸的战士,作为兽人族在帕伊高原上的西大门,古鲁丁要塞是抵御格林帝国的第一道壁垒,就算这么多年的和平,依旧没有让兽人们放松警惕。原因就是帕伊高原已经是兽人们最后一片乐土,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所以无论任何时候。古鲁丁要塞都会驻扎三万以上的精锐战士。
在一年之前抵抗灰矮人强盗的战争中,已经战死了大量壮年的狼人。以至于今年春天的春季狩猎,为了凑齐足够的猎人,围猎荒原深处的魔羚羊族群,使得很多小部落只剩下兽女和孩子们,这样一来,在沼泽边缘生活的部落,就没有足够力量抵御尸潮,以至于后来尸潮形成了规模,就算是目前古鲁丁的高层们也一时间束手无策。
有实力狩猎魔兽的猎人们都置身于荒原深处。如果要将他们调回一队人猎杀沼泽僵尸,那么将会影响整个春季狩猎的收获。在荒原上诸多魔兽中,魔羚羊在魔兽中属于最低等的存在,可以勉强的列为一级魔兽。风狼的实力就已经算是中等偏下的一级魔兽,但是如果成群的风狼聚集在一起,它们的实力将会成倍的增加。在帕伊高原上,火蜥蜴一直是可以作为一级魔兽最顶端的存在。但最皮糙肉厚防御力最高的魔兽,却要属死亡沼泽里的这些沼泽僵尸了。
古鲁丁镇这里,普通的兽人预备战士还是有一些。但是古鲁丁镇的高层一直没有动用这些力量,就是不想让实力不够的兽族猎人们白白送死。那些用铁木弓射出去的羽箭,是射不穿沼泽僵尸坚硬的皮肤的。以往还有人类的冒险团在古鲁丁镇上停留,可是最近一个月以来。这些高级的猎魔团队都被镇上的人类商人雇佣,保护这些商人,进入荒原深处收购魔羚羊皮去了。
“你的合金弓能射穿沼泽僵尸身上那层硬壳?”库特略微皱着眉头望着库兹问道。
库兹拥有一把普顶武器合金弓。这事儿早已经传到了库特的耳朵里,但是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位还没有满十四周岁。参加过狼族成人礼的弟弟通过了猎人的试炼,能射出带有穿甲属性的技能箭了。
“还没有。应该很快就可以了!”库兹这时候没有在羞涩的遮遮掩掩,反而信心十足的说道。
库特的眉头皱的更深,沉声问道:“那你有什么资格去对付那些沼泽僵尸?你想没想过,若是你战死在死亡沼泽边缘地带,我就要因为你,这辈子都背着迫害手足的罪状?”
库兹挺起胸脯,不顾母亲的阻拦将头抬得很高,非常有力地大声说:“是我自己想去,跟大哥你没有丝毫关系。我的理由也很简单,我想将埋在那里的地薯都挖出来,分给那些挨饿的兽人们,让他们度过******。”
我在下面连连拉着库兹的衣摆,这家伙头脑一热就总想当雷锋,弄得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
库兹这样一说,果然库特的脸上更是阴沉了三分,我心想:要是我当大酋长的话,你库兹这么做我也得多想啊,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去死亡沼泽边缘狩猎沼泽僵尸,这点还说得过去,毕竟僵尸身上有很高的几率有魔核,可是作为库拉德的第七个儿子,你若是将那里的地薯挖出来,分给挨饿的狼人们,这就有点居心叵测了,这是在收买人心么?还是在挑战刚刚上任的代酋长库特的权威?
“阿兹,说什么呢!那些地薯不是说好了要运回古鲁丁镇贩卖的吗?长老会的老爷们会差你那点闲钱?”我连忙在一旁小声地说道,但声音却保证让餐桌上大半的兽人都能听清。
果然很多人再次看我的时候,眼底就多了一种对商人才会有的鄙夷:真是雁过拔毛的奸商!库兹有些茫然的挠挠头,悄悄俯下身子问我:“不是说好将地薯分给那些穷人一些,余下的再卖的吗?”
餐桌上的兽人们一片了然之色,原来真是要趁着******,抠那些穷兽人兜里最后一枚铜板的奸商。
库兹非常老实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后半句有些说的不清不楚的,反而效果更加的好了。
其实库兹本意是想说:余下的制成粉条再卖给那些人族商人的吗?
我对库兹眨眨眼睛,他对我说的那句话不太理解,不明白那些明明是准备卖给人族商人的粉条。究竟和兽人长老会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不会反驳我。
库特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才问道:“我知道你的朋友是一位魔法师,这个男孩子也是阿爷的徒弟。你们也许有自己的方法对付沼泽僵尸。可是,出于兄长的忠告,我要告诉你死亡沼泽里,最危险的绝对不是那些连跑都不会的僵尸,你怎样惹怒僵尸,都没关系,只要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去,那些大块头不会伤到你,不过你要有万全之策。红眼蝙蝠和死亡收割者都是速度型魔兽,它会在碰到你的一瞬间,将你的血吸干或者斩成两片!”
“既然你弟弟喜欢那片沼泽,你为什么不干脆将那片沼泽边缘地带交给他掌管?”坐在上首的那位看起来最老的兽人贵妇忽然开口说话,她的脸朝着库特,可是那一双原本看起来很和蔼的眼睛,却锐利的看向库兹的母亲。
库特虽然停顿了一下,他有些犹豫,但是片刻后还是说道:“是的。母亲!遵从您的吩咐。”
这一刻,库兹母亲已经被这一番突变,弄得心神大乱。
“小七,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前往溺亡泊?”库特意味深长地问向库兹,他的一只手放在木桌上,食指飞扬有节奏的轻轻点击木质桌面。感觉内心也有些矛盾。然后他又补充一句:“或许你可以仔细的考虑一下,也许你留在古鲁丁镇帮我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起最老兽人贵妇的怒视,而库兹母亲却惊讶的看了库特一眼。连忙偷偷地拉了一下库兹的衣袖,想让他答应下来。
在库兹这些家人的想法中,古鲁丁镇的城堡无疑是最安全舒适的地方,他们成为狼族兽人贵族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已经沾染上了人类贵族那些享受安逸和奢华生活的坏毛病。照我来看,呆在血狼族的任何地方恐怕得要不留在古鲁丁镇强,这里除了能学会勾心斗角,还能有些什么?
库兹笑了,感激的看了大哥库特一眼,这里没有人是傻子,谁都知道在这个******的时期,没有哪里比古鲁丁镇更好,起码留在这里永远不用担心挨饿、疾病、魔兽侵袭和灰矮人强盗,虽然那些灰矮人已经销声匿迹,但是他们给兽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候餐厅里的众人才发现,原本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孱弱的兽人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一位身材有些消瘦兽人少年,他的双手支在餐桌上,眼神坚定的看着餐桌上所有的年轻狼人们,均匀的做了三下深呼吸,然后才说道:“我喜欢冒险,我也喜欢打猎,原本从也门镇出发之前,我的想法还只是为了参加成人礼,想和我的朋友吉嘉一起在北麓荒原上狩猎两只魔羚羊,然后亲手给自己缝制一件魔羚羊皮轻甲。我觉得穿着这样一身儿魔兽皮甲,可以在成人礼上大出风头。”
他的目光向我看过来,然后说道:“在我们俩只身进入北麓荒原之前,吉嘉曾偷偷问过我,他说:阿兹啊,我们俩进到北麓荒原会不会有危险?我说:会有点,你害怕吗?他摇着头对我说:我才不害怕呢,我只是担心会成为你的拖油瓶。”
我当时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我和库兹进入荒原会不会有危险,没想别的。而且后来阿兹也明确的表示就算猎不到魔羚羊,但是保障我们俩的安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在我陷入回忆时候,库兹继续说:“我们的商队是从北麓群山之中那条死亡之路走出来的,在出口的山谷通道中我们遭遇了一伙儿年轻的灰矮人强盗,那场战斗我和吉嘉差一点都没命了,但我们都活下来,并在灰矮人强盗身上得到最初的一笔钱,倾其所有买了那把合金弓。我记得,当时我们俩为了能买一张能够破开魔羚羊坚甲的好弓,真的是倾其所有,那时候我们甚至考虑将手里仅有的一瓶治疗药水卖掉。后来我们一起走进北麓荒原,完成我们原定的计划,猎捕到了足够多的魔羚羊,终于现在我可以穿着魔羚羊皮甲参加成人礼了。可是,我朋友吉嘉却告诉我,过些日子他就跟着她姐姐一起返回格林帝国,我现在才发现,我还没送吉嘉一件像样的礼物。在叶连山的谷道出口外,我们几个遇见了梅亚拿智者,他告诉我们沼泽僵尸身上可以提炼出尸火油,这些可以制成火磷弹的尸火油在格林帝国很值钱,也许我们狩猎一些沼泽僵尸就能给他换一点儿回家的路费。”(未完待续。)
136.带不走的都卖掉
晚宴结束了,库兹的家人们也对我们有了新的认识,最起码知道我和库兹一起患难走过来,有着生死的交情,兽人们更看重承诺,这一点库兹母亲也不能阻止。因此,带那些挨饿的兽人们回家这个理由,最终变成了为了凑够我回家的路费,就要去沼泽边缘的溺亡泊狩猎沼泽僵尸。
我的贪财嘴脸,也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孩子想要保护自己,无奈之下的举动。兽人们一直认为,在人类世界里,只要兜里揣着金币就能摆平所有的事儿,因为到处都有唯利是图的商人们。我这样的小孩子,前往格林帝国,兜里就应该多揣几个金币。而且听说这事是梅亚拿智者给我们出的赚钱的点子,去死亡沼泽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库特最终决定将死亡沼泽边缘一带地域划分给库兹,在他参加成人礼以后,就将正式成为那里的领主。不过这事还需要明天拿到古鲁丁长老会上表决一下,才能生效。哎,既然是内定,干嘛还走形式主义?
作为古鲁丁镇的代酋长,库特是很有头脑的一位兽人,我想他现在也已经回过味来,从我们牵来的亚归兽身上像小山一样的货物,那些麻袋中的魔法草药和成捆成捆的魔羚羊皮,就会了解我们在北麓荒原究竟有多少收获,也不会再小视我们的实力。
为了让库兹母亲不那么担心,琪大小姐甚至在她面前表演了‘白焰术’这个魔法。这也意味着琪格已经学会了第二个魔法,正是成为九级魔法师学徒,她离真正的魔法师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对于魔法师学徒实力等级的划分。象牙塔里的魔法师协会对于魔法师学徒每级都有严格的规定,其中魔法池中储存的魔力值是最硬性的指标。这一指标没达标的话,就永远不可能晋升等级。魔法师学徒从一级升至六级很简单。只要求魔法池中的魔力值达到规定要求之后,就直接晋升,每个魔法师学徒在入学第一天就会学习冥想术,只要勤奋练习,就能成为六级魔法师学徒。但是七级是魔法师学徒的一道分水岭,要想成为七级魔法师学徒,不仅需要魔法池中的魔法值足够,而且还需要足够的魔法元素亲和度,当某一种魔法元素亲和度足够之后。魔法师学徒就会很容易学会这种魔法元素之下的魔法技能。每个魔法技能都有最低的元素亲和度要求。
例如琪格就拥有着非常高的奥术系魔法元素亲和力,所以她才学会了‘魔法弹’。
我曾问她你怎么不学火球术,我听说那个技能在初期时候,威力是最大的。
她呲着牙对我说:你当老娘不想啊,可是我奥术系魔法元素亲和力偏偏最高,而且在冥想中最容易感受,我这不是想要尽快学个拉风的魔法技能嘛,所以就学了。
例如果果姐则是有着非常高的水元素亲和力,她对我讲。她的第一个魔法技能是‘水弹术’。
我那时候就惊讶地问:怎么不是寒冰箭?
她哑然一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反问道:谁说水系魔法师第一个技能就能学会寒冰箭的?你知道那技能需要多少水系魔法元素亲和度才能学习吗?
我心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在魔法篷车里,我就知道琪格一直迟迟不肯晋级的原因就在于。她没有学会第二个魔法。魔法师学徒在七级晋升八级时候,没有任何阻碍,只要魔法值达到标准要求就行了。可是到九级的时候。又要求魔法师有足够多的魔法亲和度,原本琪格若是提升奥术系魔法元素亲和度的话。这事儿也不太难,可是琪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偏偏要让自己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达到九级魔法师学徒的水准,这下无疑是要从新感受另外一种火系魔法元素才行。这就导致琪大小姐一直停留在七级魔法师学徒上,直到现在。
她手心中的那团鸡蛋大的火球上面布满了黑色藤条,看起来就像是无数黑色树藤将一团乳白色火焰捆住了一样,那些白色火焰透过这些黑色藤条不断地燃烧,我站在两米之外就能感受到强烈的灼烧感觉。这并不是‘小火球术’了,这是九级魔法师学徒才能学会的魔法‘白焰术’,这是一种比‘火球术’更加灼热的火系法术,不过它的缺点就是攻击范围只有四十码,这个距离对于魔法师而言,非常近了。琪格学习这个自然有她的理由,那就是‘白焰’的温度可以融化一切大部分初级的魔法金属和矿石,作为魔药师来说,学会这个法术可以节省大量的辅助材料。
在返回房间的路上,琪格终于忍不住问我:“嘉,在商队里,都说你们兄弟掌握了兽族美食的秘密,才会让食物变得那么好吃,而且拿出了一种从没吃过的美味食物请商队所有人品尝,后来我嘴馋了,还请你们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若不是那顿美味晚餐,谁会认识你这样的小毛孩子!”
她说着说着就大声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是那么的清脆悦耳。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你当时的猪哥儿样,看我的时候口水差点都淌到衣襟上,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小的孩子,居然也会露出那么色眯眯的眼神。”琪格的话勾起了我们的回忆,在那片美丽的星湖草原上,有无数的画面清晰地停留在我的精神之海里。
老库鲁坐在土丘上等待我和库兹狩猎豚鼠归来时候的场景。费雷德大叔掰开魔羚羊后腿举着斩骨刀用力向下劈的画面。我和库兹在星湖里畅游,身边忽然冒出来巨大雷霆犀,宛如下了一场大雨一样。果果姐拉着浑身湿漉漉的我钻进帐篷,帮我换了一身儿干爽的衣服。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成熟女人身体时候羞红脸的场面。
琪格拉着我坐在房间的阳台上,仰望夜空中的星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喜欢仰望夜空。卡特琳娜从行李包里找出了一些肉松,又很得意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奶酪。从房间里的茶几上端来一盘白面包,并且得意对琪格说:“没吃饱吧,还好我准备了这些。”
琪格亲昵的捏了捏卡特琳娜的脸,夸了一声:“好宝贝!”
琪格在餐桌上,为了保持形象不肯多吃,她那半份肉排还是我帮她消灭的。我这时候才想到要问卡特琳娜:究竟在哪吃的晚饭。她对我甜甜一笑说:“在后厨旁边的小厅里,我们吃的是烤裂蹄牛腿肉,很好吃的。”
琪格站在我的前面,背对着我。张开双臂将一头酒红色大波浪的长发托起来,露出雪白细长的脖颈和曲线完美的后背,我熟练地站在木墩上,踮着脚将她后背长裙的束胸带一点点的解开。古鲁丁镇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中,最明亮的地方都是街市上,在古鲁丁镇上形成了纵横交错的几条光亮带,非常的美丽。
这时候琪格惋惜地说道:“嘉,我原本以为兽人部落里贵族们每天会吃的你们之前做的那些精美菜肴,比如那种口味奇怪的青鱼、蘑菇汤、黑胡椒羊排。可是到这儿。我才发现原来兽族部落里没有那样的美味,他们在效仿格林帝都的贵族们的口味,那些贵族好像将所有食物都吃腻了,在我跟随舞团出来旅行之前。那边就已经开始流行这样一分熟的裂蹄牛排,我发现兽人部落这边的美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们放弃了那些美味的秘制调味料。偏偏要效仿格林帝国贵族的奢华……”
除掉繁琐沉重的长裙礼服,踢掉了脚上的精美鞋子。琪格只穿着件贴肉的白色衬裙躺在宽大的木质躺椅上,卡特琳娜从房间里拿出两条毯子。一条盖在琪格的身上,一条将我的身体裹住。
我跳到阳台的木质栏杆上坐下来,双腿搭在阳台的外面,然后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配制魔法墨水。”
琪格没有接我的话,沉默了半晌才对我说:“我九级了!”
我接着说:“我知道啊,你真当我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吗?看到你的‘白焰术’,我就知道你的魔法亲和力达到了九级标准了呀,那么接下来就要成为真正的魔法师了吗?”
琪格淡淡地说道:“恩,我可以在十六岁之前,顺利的在初级格林皇家魔法学院毕业了。荒原上的这些日子,我的魔法亲和力进步很大,我想可能跟我们整晚整晚制作卷轴有很大关系,没想到大量配制魔法药水,居然会提高魔法元素亲和力。吉嘉,我想我要回家了。我想参加夏季里的毕业考试,拿到魔法师资格证书,然后报考中级格林皇家魔法学院。”
一旁传来刀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我扭头看过去,卡特琳娜慌张的蹲在地上将一把银质小刀捡起来,她的手里端着一只细颈高脚银壶,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们俩。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很好啊!我会找机会去帝都看你的。”
“跟我回帝都吧,这段时间卡特琳娜一直在照顾你,离开她你会不习惯的。”琪格委婉地说道。
“你知道,我答应了果果姐的。”我再次拒绝了。
这个夜因此变得很沉默,每个人身上的寂寞都在蔓延,就像老墙上的爬山虎一样,将整个墙完全的包住。这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好,我将身体缩进被子里,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只蚕茧,可是那种空虚依然会让我全身发冷。
午夜之后,那两轮银月才悄然无息的从群山的边缘爬起来,耀眼的月光让整副星图都在夜幕中隐去,只留下最亮的几颗大星。水银般的月光穿过宽大的落地窗洒到房间里,窗户的纱帘儿被夜风吹得不停摆动,就像是妖娆的舞女在不停扭动她的身体一样,我甚至清晰的感受到卡特琳娜走下床,将吹乱的纱帘从新绑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琪格从被窝里拽出来,昨晚我几乎整夜没睡,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笑吟吟地看着我,白葱一样的细长手指拽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儿叫道:“吉嘉,快起来,说好了今天早上要整理那些草药和魔羚羊皮,不要躲在床上偷懒!”
她雪白的脖子上那颗红宝石晶莹剔透,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
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被拽起来,身旁的卡特琳娜体贴的用毛巾给我擦了擦脸,我看到她红红的眼睛里挂满了血丝,显然昨天夜里也没有睡好。屋子里乱糟糟的,沙发上、地上、木茶几上到处都挂着女孩子的衣裳,让这间颇具兽族装饰风格的房间里,充满了活力。
早餐我们就缩在房间里吃的,我非常喜欢陆行鸟的煎蛋,煎得很嫩。
库兹赶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快要吃完了,不知道昨天晚上安慰他母亲,安慰得怎么样了,不过看他脸上神采飞扬,大概是说服他母亲了吧。
库兹掀帘走进来,看见卡特琳娜正收拾茶几上的餐盘,惊讶地问道:“这么早就吃完了?”
“琪大小姐要去处理她的那些草药,她要赶早!”我躺在沙发上毫无精神,昨天睡得太晚,现在的头还有些晕晕乎乎,有气无力地说道。
琪格从梳妆椅上站起来,将眉笔丢在精美的梳妆盒里,对着镜子仔细的检查一番,发现没有任何瑕疵,满意的将脑袋后面扎的马尾纠正了一下,转头对库兹说:“那些魔法草药,有一些太多用不到的也要卖掉,就像是止血草一类的都不要了,我可没时间反复的提纯,然后炼制那么一两瓶治疗药水,咱们把乳白墨水和月光墨水的制作材料备齐,其他的全部请基德管家帮我们处理掉。”
“你不要那么多,干嘛还费这么大力气运回来。”我一想到过会要面对三十几麻袋的魔法草药,想死的心都有了,对琪格抱怨说道。
“要你管?快点起来,吃饱了就在沙发上一趟,真是头懒猪!快去给老娘将那些麻袋从仓房里搬出来!”
我心中的暗暗叫苦,忙不迭地说道:“亲姐,咱们就在仓房里挑选多好,还不担心被太阳晒!”
“切,昨天我又不是没到仓房看过,那里面又阴又暗到处都是灰尘,能呆人吗?”琪格拉着我一边唠叨,一边走出房间。库兹和卡特琳娜连忙跟在后面,我们一行人来到城堡后花园墙外马厩边上的杂物仓房里,这时候基德派来的仆人静等候多时,见我们到了,高兴地将仓库门打开,库兹又让马夫们一起将仓库里的草药搬出来。
处理那些草药很繁琐,琪大小姐是非常挑剔的人,首先要将不同种类的草药逐一甄选出来,一一分门别类的放置,品相不好的草药都要挑出去。我们四人忙碌了一早晨,仅仅挑完三麻袋的魔法草药。我望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那些待处理草药,对琪格苦劝道:“我们请人挑吧!”琪格和卡特琳娜看着地上一大堆草药,最后也只能同意。
基德管家带了一些勤快的狼族兽女们来,她们都有些初级草药知识,干活很麻利,我终于可以在一旁偷懒,不久之后古鲁丁镇的一位草药商人也被请来,琪格就开始和他讨价还价,不停地谈论这些魔法草药的事,我懒得参与,就在一旁看卡特琳娜研磨宁神草汁液,卡特琳娜幽怨的看我一眼,似乎还在怨我昨天晚上没有答应琪格,一起回帝都的事儿。
最终,我们用不到的大半草药都折价卖给了那位草药商人,琪格没有要钱,只不过是等价的交易回来一些青绿石、虎眼石和一小包秘银粉。我看到草药商人将那些珍贵的魔皇草小心翼翼的装进木盒子里,就问琪格:怎么那些稀有的魔皇草也卖了?琪格淡淡的将头扭到一边回答:带不走的,就都卖掉算了。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未完待续。)
137.魔法羊皮纸
城堡外的广场中央有个用青石砌成的圆形水池,水池的中央堆叠着灰色的假山石,奇石的顶端有一道魔法喷泉不断地向外吐着清澈的泉水,飞溅起的水雾在耀眼的阳光下,形成一道七彩的虹。水池边儿上的苹果树已经吐出了新芽儿,每株苹果树都显得嫩绿嫩绿的,如果细看,就可以看见在树梢上一串串的花蕊正含苞待放。
我和琪格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随便走着,总会刚好遇见一些出来散步的年轻兽人,他们穿着华丽精美的皮甲,腰里配着精致的长剑,会面带微笑地和琪格打招呼,说一声真巧。我想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情散步,只是想趁机与琪格来一次偶遇,说上两句话而已。
午饭的时候,库特命人送信回来,说是任命库兹为死亡沼泽边缘地带领主的事宜,长老会已经全票通过,任命书会在库兹参加成人礼之后,再补发过来,库兹领地的疆域是整片死亡沼泽以北,沼泽的边缘地带向北沿深,宽三十公里,东西走向长五百公里,西至帕伊高原西部群山与乌鲁图河交汇处的百瀑崖,东至叶连山南段山脉,是一片极为狭长的土地。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就要做一些出发前的准备了。原本,我们是想将几张自己捕猎到的魔羚羊皮,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块儿,成为制作卷轴的魔法羊皮纸。可是,卡特琳娜的一句话启发并提醒了我们,她在我要裁剪那些完整的魔羚羊皮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么完整的羊皮裁成碎片真是太可惜了!我这时候,忽然想到。起初我们制作卷轴的时候,都是从弗雷德大叔那里淘回来的没用的碎皮子。那东西几乎没有任何的成本。
虽说现在我们有足够多的魔羚羊皮,但这不是浪费的理由啊!于是。我们再次想到了将这些魔羚羊皮卖出去,古鲁丁镇里面最多的商人就是贩卖皮革和草药的商贩。虽说春季狩猎期间魔羚羊皮的价钱每天都要跌一点,但是在古鲁丁镇永远不会缺少买家。
我们向基德管家打听到小镇东面有一家专门制作魔法羊皮纸的作坊,于是我们决定去那碰碰运气,制作的魔法羊皮纸通常来说都是非常规整的一尺见方的白色纸张,每张魔羚羊皮的价值,一般定价师们都需要拿着皮尺小心翼翼的逐一测量,看看每张魔羚羊皮大概可以出产几张魔法羊皮纸,由于魔羚羊皮大小存在极大的差异。因此每张魔羚羊皮能够产出多少张羊皮纸,变成了恒定魔羚羊皮价值的标准。
这样裁剪完魔法羊皮纸后,剩余的魔羚羊皮边角料,会被造纸商们廉价的卖给制皮店铺,有些制皮师很喜欢用魔羚羊的边角料,拼凑缝制一些魔羚羊皮轻甲,这些用碎料边儿拼凑而成的魔羚羊皮轻甲,虽然在防御力方面较完整皮革制成的轻甲差上一筹,但胜在物美价廉。
这样一来。我们就想去魔法羊皮纸作坊看一看,探寻一下这些羊皮纸的边角料值不值钱。我们想将这些完整的魔羚羊皮卖掉,再买回来一些边角料。
仓库里存放的七十六张魔羚羊皮,被卷成了直径一米的两个大卷儿。非常的沉重。下午的时候,库兹找来一匹骡子,我们将两大卷儿魔羚羊皮用绳子捆扎好。绑到骡背上,由库兹牵着骡子慢慢地走出城堡大门。
在走出城堡大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昨天晚餐时候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年轻兽人,当他看见跟我并肩站在一起的琪格时。黝黑的脸堂立刻又变成了酱紫色,手脚无措的站在那,呆呆地看着我们走过去,他看见库兹牵着一头驼着两卷儿魔羚羊皮的骡子走出大门,才醒过来。
他向前小跑几步跟上库兹的步伐,隔着骡子问对面的库兹:“七叔,你昨天不是说,你们在咸水塘边上只捕获到三只魔羚羊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皮?我的天,你们是不是捕获到了一小群魔羚羊?”
“这些羊皮是我和半路上遇见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一起猎捕的,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东面那家制作魔法羊皮纸的作坊?”库兹扭头对这个穿着漂亮黄羊皮大衣的年轻兽人侄子问道。
年轻兽人一听要去魔法羊皮纸作坊,连连摇头说:“哦,天哪!我可不想去那里,那里简直是臭气熏天,就算是苍蝇也没有办法在那里生存,七叔,我看你还是让基德管家将那家主人请到我们这来,在这谈多好!”
库兹微微一笑,说:“我想去看看他们那的作坊,也许我以后也要在我的领地里开设一个!”
沿着青石砖铺成的街道向东走,穿过三条街,在小镇的最外圈,我们找到了那间魔法羊皮纸作坊。这间制作模仿羊皮纸的作坊大约占地一亩,四周都是堆砌的土坯墙,我们在院子外面,就看到里面热气蒸腾,一股酸臭的味道从里面蔓延出来,那臭气混合着其它的怪味儿刺激得嗓子都有些疼。
我们几个用围巾蒙着脸来到作坊的外面,就在这时候,作坊里跑出一位穿着牛皮背带裤的人类工匠,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一百八十公分的身材微微有些肚腩,顶着一颗光头,带着一副黑色玳瑁的眼镜。他一手拿着尺子,另一只手里攒着一把裁纸刀,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对着牵着骡子的库兹说:“不是说至少还要一个多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就送回来了。”
“咳咳!”琪格掩着口鼻,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这家伙问错了人。
不过看起来这位工匠师傅非常的懂得看人,一看问话的人吱吱呜呜的说不出来,就知道自己找错人了,顺着库兹的目光才发现身后的琪格。他惊讶地最开大嘴,马上又意识到失态。连忙闭上嘴说道:“您也是从格林帝国来这边淘金的?对不起,您长得真是太美了。我一时失态。有什么能帮您的地方吗?”
“这些魔羚羊皮,你们这儿收吗?”琪格向一旁翻了翻白眼儿,用小手扇了扇周围弥漫的臭烘烘的雾气,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些……这些魔羚羊皮,你不打算运回格林那边贩卖?……”那位工匠惊讶地问。
琪格不耐烦地摆摆手问:“你是店主?”
“啊!您是位魔法师?恕我冒昧!我是这家魔法羊皮纸作坊的店主,我在这儿开这间作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也许是因为这位店主很久没有同人讲话,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位话唠,反正只要一让他开口,就想一直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不过这家伙一点点的眼色还是有的。当他看到琪格身上穿得黑白条纹款式的奉献魔法套装长衣长裤,就迅速的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孩应该是一位魔法师。
他的眼睛不时地飘向一旁骡子上的两捆魔羚羊皮。开始解释,自己如何如何在月初时候订购了一批魔羚羊皮,可是到现在那批魔羚羊皮还没有送过来,若是再晚两天,作坊就要停工了。可是偏偏那家皮革商行的大门紧闭,据说老板带着活计已经赶赴荒原深处收购魔羚羊皮去了,留给这位店主的口信就是;过几天就把魔羚羊皮送过来。所以。这位作坊的店主才会将我们误以为是为那家商行送货的人。
不过值得店主人高兴的就是,我们也是来卖魔羚羊皮的,对于我们没有将魔羚羊皮卖给皮革商行,而是送到他这里来。这让作坊的店主感到非常高兴,然后他有长篇大套的给我们讲述了一下当前皮革市场的形式,可以说。任何来到古鲁丁镇贩卖皮革的猎人散户,在最初进入古鲁丁镇的时候。就会被无数皮革商人牢牢盯住,他们会不停地说服那些猎人将皮革买给他们。
古鲁丁镇里的制皮铺和魔法羊皮纸作坊都只能在皮革商行里。才能买到魔羚羊皮。
我们的出现,正好解决了作坊店主人魔羚羊皮原材料告罄的难题,这样一来,我们非常顺利的以每张魔羚羊皮平均六十六个银镚儿,卖给了作坊店主人。然后捎带着,我们提出来想买些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作坊店主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了,很快让一位兽人伙计从切纸间里,将那些边角料统统的拿到招待室里。
望着堆成小山的魔法纸边角料,我和库兹才算真正的第一次看见魔法羊皮纸。其实说起来,魔法羊皮纸与魔羚羊皮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首先就是平整度经过了精细的处理后,就算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厚度也是非常的均匀。其次就是更加的有韧性以及柔软度,据作坊主人介绍这些羊皮纸里面还添加了一些防腐剂,这会让魔法羊皮纸能够放置很久都不会腐烂。最后还有更重要的,这些魔法羊皮纸都用白环藤的汁液浸泡过,这样可以修复,在制皮过程中,剥皮小刀对皮革造成的细微创伤。
通常,对于铭文师来说,一张魔法卷轴制作失败的原因有很多种,有墨水缺乏稳定性的原因、有铭文师魔法感知力差的原因、有魔纹法阵的结构复杂的原因、有铭文师魔法力操控度不稳定的原因、也有魔法羊皮纸上的断纹太多的原因。
其中断纹就是指在制皮过程中,剥皮小刀伤害到了魔法羊皮纸内部的纹理,造成局部断裂。这种事故对于铭文师们来说,是最难以接受的。
这样一来,很多魔药师们就开始寻找能够修复羊皮纸断纹的药水,很多魔法药水都有此类功效,但是它们的造价都非常昂贵,后来慢慢的再这些魔法药水里发现了几种经济型的,其中之一就是白环藤的汁液。
看着这些随便散落在房间地上的羊皮纸边角料,我和库兹面面相视,原来我们以前用的都是半成品,那些东西根本不是制作卷轴用的羊皮纸,而是一些魔羚羊皮边料儿。琪格从地上随便捡起来一条儿巴掌宽,一尺来长的羊皮纸边料,问作坊主人:“您这些边料儿怎么卖?”
“这些边料值什么钱!也只有制皮铺里的人总上我这买,通常我们这儿都论袋卖,一麻袋一个金币……”
从魔法羊皮纸的作坊里走出来的时候,骡子的背上不但没有少东西,反而还增加了一麻袋的羊皮纸料边儿,我们一共花了三枚金币向店主人购买了满满三麻袋的料边儿。我腰间的钱袋子里,装满了沉甸甸的金币,一共有四十七枚。没想到这些魔羚羊皮原来这样值钱,我和库兹非常懊悔当初没能多狩猎几只魔羚羊,只等到部落里的食物充足了,就放弃狩猎魔羚羊,原来魔羚羊皮竟然是这样值钱啊!
琪格悄悄地在我身后推了两下,小声说:“这些金币,足够在格林帝都周边儿上买个小院子了!”
“吉嘉,我们再去狩猎魔羚羊吧,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只把眼睛盯在那些不值钱的地薯身上!”库兹的眼睛也有些发直,他这些年以来,一直跟随老库鲁风餐露宿,身上很少有钱过,一把普通的奈提弓,仅仅需要十五银,在也门镇的时候,就让我们差点当掉了裤子。直到现在我依然很难将这家伙当成古鲁丁镇最大势力的库家族的贵族子弟,这孩子十足就一从山区来的土包。
我走在街上,终于敢畅快的做一个深呼吸,不得不吐槽一下魔法羊皮纸作坊里的味道实在太差。
这时候,就看见城堡里的一位侍从远远地向我们跑过来,对我们说那些武器商人已经到了,正在城堡里等着,基德管家请库兹、我和琪格尽快赶回去。等了一天多的武器商人,终于在我们走出城堡办事的时候登门了。
为了尽快的赶回库兹家的城堡,我们没再继续让库兹带路,这家伙小时候的记忆很不靠谱,由那位侍从领我们不断地穿过一条条街道,魔法羊皮纸作坊在古鲁丁小镇的最东面的边缘处,这次,我们返回城堡的路,与来时的路不同,先是沿着小镇边缘街道走了一段,然后就看到一条笔直的大路通向城堡。
一路上,经过多家店铺,让我的视觉受到极大冲击的,是停靠在古鲁丁小镇两公里之外的那个空港。那是一片灯塔型建筑,十二座巨石垒成的高大灯塔屹立在小镇东端,每一座灯塔相隔百米,灯塔顶端的左右两侧,向外伸出二十几米长的木质吊桥。有五艘将近百米长的魔法飞艇此刻就停靠在空港里,飞艇顶端那个橄榄球形的巨型气囊上喷绘这五颜六色的图案,气囊下面吊着大型木质船型吊舱,当飞艇停靠空港的时候,那些灯塔的吊桥就搭在船型吊舱的船舷上。
琪格起先的时候也和我一样,走在街上总喜欢好奇的四处张望,但是从我们经过空港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小心起来,绝美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意思的焦虑,并急匆匆地向城堡方向走去。
“喂,你怎么了?”我连忙追上去,关心的问道。
琪格紧张地在街上张望一眼,然后才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咱们应该加快进度,不能继续在古鲁丁镇这里拖延时间,我们要尽快赶奔死亡沼泽。”
“可是我们连卷轴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今天晚上,不,不!下午我们就开始准备,我先调配魔法墨水,这次我们多做一些,尽量准备得充足一点儿。”琪格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在琪格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显得很急迫,让在后面的库兹不得不将骡子交给领路的侍从,他向我们追过来,看着琪格急匆匆地走在前面,就问我:“嘉,琪大小姐今天怎么?”
我耸耸肩,无奈地说一句:“我怎么知道?”
转头看卡特琳娜,发现那姑娘也在沮丧的低着头,我就意识到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不过在魔法羊皮纸作坊的时候,琪大小姐还在兴致勃勃的跟那位店主讨价还价。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变得慌慌张张,那倒是那些空港里的飞艇?(未完待续。)
138.好兵器要单独卖
与武器商人见面的地点,基德管家为我们选择在招待普通客人的餐厅里。这样也避免了商人们有过度的心理压力,毕竟这里相当于人类国度里总督的府邸,古鲁丁镇血狼族大酋长在古鲁丁镇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商人们来到这儿,还是非常有压力的。
餐厅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兽人,不断地有兽人经过餐厅,将一箱箱的菜蔬搬到后厨去。几个城堡里的侍女也躲在餐厅的角落里聊天,厨娘们不断地抱怨送菜的商人今天来晚了,弄不好要耽误晚餐,并一再要求明天要早一点送过来。看起来非常空旷的城堡,原来竟然会这样热闹。
基德管家带着我们走进来,那些闲散地坐在餐桌边儿聊天的侍从们看到基德管家,都神色骇然的低下头行礼后就匆匆离开。厨娘们也尽量收声,那些搬运这菜蔬的兽人更是小跑着将木箱送进厨房那边,和厨娘站在一起的那位肥胖兽人拿着一个本子正统计着木箱数量,看见基德管家走进来,连忙跑过来一脸媚笑地冲着基德管家说:“管家大人,您要的产自安迪诺亚州的紫甘蓝、柠檬果以及西番茄等菜蔬已经运到了,就是今天的飞船挺港是出了一点小问题,货物没能及时卸下来,送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了。”
“这些理由别跟我讲,你应该直接找后厨的总厨长,我不听你的解释,我只要看最终结果。”基德管家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厨娘将这位兽人领开。
看着餐厅里环境嘈杂。基德管家对着那位厨娘说:“你带那些菜商绕路走,这里我要用一会儿!”
厨娘们连忙行礼称是。然后将吵杂的那些下人们领了出去,并且对那位擅自走到基德管家面前献殷勤的菜商报以冷笑的目光。那位兽人拎着羊皮本子垂头丧气的走开。顷刻间,原本热闹的餐厅变得安静下来,这时候,站在角落里的三位商人走过来,其中两位是穿着兽甲的兽族狼人,一位年纪稍稍大一些,另一位则是浑身肌肉的壮年狼人,还有一位中年的人族商人,他们一起向基德管家行礼。
“哦。这是库兹少爷,是库特大酋长的第七个弟弟。此番,叫你们来,就是他有一些闲置的武器要处理一下,你们要尽量合理出价。”基德说完,深深地看了三位狼人一眼,就走到一边去。
这位兽人是看上去上了年纪,身上的肌肉都显得有些松弛,只不过身上的铠甲倒是非常精美。看上去很有身价,我想他的武器店铺一定在古鲁丁镇非常的有名气。而那位看上去非常强壮的狼人敞胸开怀,露出暗紫色的肌肤,看得出是由于常年被火炉炙烤留下的痕迹。这位一定是一名武器锻造师。最后那名人族商人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精明之色。
负责看管仓库的侍从和马夫一前一后将两口大木箱子抬到餐厅来,这两口木箱子是用来装那两把巨型斩马刀的。平时这两口巨型斩马刀就装在这样两口铁木箱子里,木箱子上有挂钩和皮质板带。可以将木箱挂在马鞍的后侧,竖起来绑在马的臀部上。捆绑木箱的时候。斩马刀的刀柄需要朝上,战斗之前,战士只需要将手伸到背后就可以轻松的将巨型斩马刀抽出来。
整个箱子都是用铁木制成的,在木箱的四角包着铜质护角,木箱上雕刻着精美的窃曲纹,看起来非常的古朴。巨型斩马刀就放置在木箱里,只有将近一尺半长的黑铁手柄露在外面,手柄上打磨着螺旋花纹。
最先变得动容的是那位壮年狼人,他俯下身体用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刀柄,露出钦佩的目光来。
那位上了年纪的狼人缓缓说道:“这是两把巨斩!”
原来这种巨型斩马刀有名字啊!
“这种巨型兵刃并不适合我们狼族使用,史上能够拿得起这样巨型兵刃的狼人只有狂战士一系。倒是牛头族更喜欢用这样的武器。可以抽出来看看刀身么?”那位上年纪的兽人站在一旁向库兹询问。
“可以的。”库兹回答到。
那位壮年狼人直接单手就将近百斤重的斩马刀抽出来,摆在桌子上。
当时我们收拾战利品的时候,也没有太仔细的看这两把斩马刀,当时担心那位逃走的狮虎人首领在带着人重新杀回来,那些冰冻特效的霜冻卷轴已经用光了,我们岂敢在原地停留,收拾好东西就带着那位人马族的女孩子找个土丘。在避风的地方扎下帐篷休息了一晚,后来就将这两把斩马刀绑在亚归兽脊背上,再没有机会拿出来观瞧。
此时,我们几人也凑过去看这把斩马刀,整个黑铁锻造出来的鱼鳞纹刀身上面,在纹理中竟然有一丝丝的银线,这些只有一寸来长的银线密布在整个刀身上,而且在刀背的两侧还有两幅魔纹法阵,只不过阵眼处的那块魔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空空的宝石镶嵌槽。
“魔法武器!”我和库兹对望一眼,这是我们没想到的事儿。
“整个刀身都掺了秘银,可以让这把巨斩拥有极佳的导魔性!这是魔法武器。”那位上了年纪的兽人轻柔地抚摸着整个刀身,慢慢说道:“这锻造师应该是大师级的人物,能够将秘银如此均匀的掺入黑铁中,并将银线锻制得这样均匀,这手段太高****!”
“这魔纹是火云纹,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幅魔纹法阵在镶嵌火属性的魔晶后,在战斗的时候会带有火焰伤害。整个刀就像是在燃烧一样。我在一杆长枪的枪柄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图案。”那位人族商人惊叹的说道。
库兹直接开口问:“这刀能值多少钱?”
三位商人犹豫一下,彼此看了一眼,都显得有些为难。
最后年长的兽人开口说:“这把巨斩本身材料的价值就非常高。但是这刀在我们古鲁丁镇卖不上价钱。我们狼人战士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巨型武器,我们狼族一向以来以狼骑兵最为著名。这种巨斩虽好,但是过于沉重。座狼要是驮着这样沉重的武器,再冲锋的时候很难爆发出最大速度,而且在战斗的时候也会失去灵敏性,我们的战士更喜欢用横刀。”
库兹皱皱眉问:“不太值钱?”
上了年纪的兽人武器商人解释道:“不是不值钱,是不好卖!”
“这样一把巨斩,光耗费的黑铁就有上百斤,里面还掺了大量的秘银,这把刀的造价至少要在三金以上。”壮年狼人商人终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三金只是材料钱。要是请这样手艺高超的铁匠大师制作,费用至少要在五金左右。”上了年纪的狼人接着说。
库兹有点犹豫,看得出来这两位武器商人明显是没有买的心思,人家也说了,不是东西不好,而是狼人战士们用不到啊!但是他们还是报了一个保守的价格,看起来就是想,要是一会儿基德管家硬逼着他们买回去,他们给出的这个价格也不会赔。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黑铁锻造的斩马刀。除了重一点儿,锋利一点儿之外,没有任何优点。可是显然我们忽略了这些缴获回来的武器,没想到这两把巨斩竟是掺进了秘银矿的。那位人类商人居然还在这些斑杂的鱼鳞形的锻纹中发现了魔纹法阵,说明这把巨斩曾经被铭文师绘制了一个火系魔纹,又将这把武器抬高一个档次。
看到这两位兽族的武器商人开价时有些勉强。我就将目光转向放置在一旁的大铁枪。
库兹和我在一起久了,早已猜透了我的心思。一看我将目光转移,也就没再这事上过多的纠缠。他弯下腰吃力的将桌角旁边。像两根黝黑的短棒一样的断枪抓起来,摆在桌子上。
壮年狼人惊讶地看着平整的断口,失声说:“断了?”
几位武器商人终于松口气,看见这样的残破武器反而都来了兴致,那位上年纪的兽族商人最先走过去,看完抬头,啧啧嘴惋惜地说:“这是掺了青金石的精钢锭锻造的,这种优质的合金只有矮人族才有冶炼秘法,不过这样的长枪,却非常适合我们狼族骑兵冲锋使用,可惜断了!”
“掺了青金石的精钢打造的铁枪怎么可能会被削断,这茬口好像是新的!”壮年狼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的摸索着断口,一丝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上流出来,沾染在铁枪上。
壮年兽人有些惊讶的举起长满老茧的大手,无名指的中间一节指肚上有一道细微的划伤,一丝鲜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那条伤口就迅速的愈合了,即使这样,那壮年狼人惊讶的赞道:“这断口好锋利,我只是摸摸就被割伤了!”
“掺了青金石的精钢非常硬吗?”我问向上年纪的狼人,他微微不悦地看我一眼,但还是缓缓地开口说道:“当然,几乎所有武器的锋刃补位都要掺进一些青金石,这样可以让刃口变得更锋利,而且还更耐用,这把枪的枪尖掺进了青金石,几乎可以做到‘永不磨损’。”
琪格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她大概是想早点结束这样的交易吧。既然最珍贵的斩马刀没有人买,那么剩下的只有这支断枪和三张铁木弓了。这些东西又不怎么值钱,何必再这些东西上浪费时间,也是她在一旁甜甜地对库兹说:“快点吧,还有别的事儿呢!你不是还要去探望拉伊图部落的那些人?能卖就卖,不能卖就拿到铁匠铺子里融了,又不值钱。”
“好咧!”库兹显然很是赞同琪格的话,就将目光看向三个武器商人,非常干脆地问道:“这件要不要?”
“这件断枪还能拿回去修,熔接得好还可以卖出去。这两截断枪我出五十银。”那位上年纪的狼人直接试探着开口说道。
“行!卖你了。”库兹迅速的拉住那上年纪兽人的大手,使劲的握了握。
他原本想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的,目瞪口呆看着库兹,没想到这位贵族少爷不但没有以势压人,竟来价钱都不讲,直接拍板决定了。上年纪的狼人商人非常有深意的看了琪格一眼,心里认定了这漂亮人类少女应该是贵族少爷的新宠,少女等得不耐烦了,贵族少爷想要迅速的结束这次交易,才会让自己捡个大便宜。
库兹接着指着地上的铁木弓说:“一张弓十二个银镚,有谁要?”
原本都跃跃欲试想继续捡便宜,没想到库兹开口将铁木弓的价钱已经定下来了,对于猎弓,库兹算是行家,这些低端的猎弓具体值多少钱,库兹心里都明白,所以开口就将价钱定下来。
这些弓买回去的话,每张铁木弓几乎可以稳稳的赚回三个银币,机灵的人族商人立刻开口说:“我买!”
“好,那就卖你!”库兹也很爽快,也不问另外两个狼族商人是否要加价,直接将铁木弓捡起来,递给人族商人。接着他又将餐厅角落里一捆像干柴一样的魔羚羊角抱过来,放到木桌上。
“这东西也卖?”壮年狼族商人来了兴致,三人之中也就他两手空空,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库兹摇了摇头说:“这些羚羊角不卖!你会制作短矛吗?”
壮年狼族商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也没有看其他那两位商人,指着这捆魔羚羊角说道:“那么就是你了,我想要用魔羚羊角做一批短矛,一共一百四十四根儿,明天,哦,后天我就派人去取,急用!短矛的矛杆你要用紫藤来做,这些要多少钱?”
“……”壮年狼族武器商人都一时转不过腕儿,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来。
最后终于定下来,一百四十四根短矛制作费用是八十六个银镚儿,今天下午赚到的这些银镚有完完整整的从库兹手里花出去。见到事情已经完结,库兹兴高采烈的拍了拍双手,然后转头对基德管家说:“您找人将这两把斩马刀抬到我的房间里去,我放在阳台边上当摆设!”
“谨遵您的吩咐,库兹少爷!”基德管家立刻回答道。
“那就这样吧!吉嘉,咱们走吧!”
说完库兹转身就往外走,这时候餐厅里的两位狼族商人也径直从后门离开,反倒是那位人类商人在最后时刻,抱着三张铁木弓追上来,对库兹说:“库兹少爷,您留步……”
两把斩马刀最后以十五个金币的价钱卖掉了,是被那位人族商人买了回去,据他说格林帝国有些贵族就喜欢收集精品的武器,这样精致的巨斩刀非常具有兽族的风格,而且锻造手法又很精湛,运到格林帝国不愁卖不出去。那位商人临走时候隐晦地说了一句:这样名贵的武器一般都是找武器商人单独交易,才会更容易出售!
琪格和卡特琳娜先一步回房间了,她急着要去调制魔法墨水,卡特琳娜则是被琪格拉过去裁剪那些魔法羊皮纸的边角料,麻袋里那些碎边料都要裁剪成巴掌大小的方形,那么多碎边料够她忙的。
基德管家跟在库兹的身后也一起走出去了,原本我跟在他门后面也一起往出走,但这时候我恰巧感觉肚子咕咕直响,有些饿了。我还没走出餐厅,随便在四下里望了一眼,恰好发现在餐厅角落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个装满长条黑面包的篮子,我跑过去,从篮子里拿了个细长的黑面包转身就走。
但跑出餐厅发现库兹和基德都已不见踪影,只好抱着长长的黑面包心怀忐忑地独自走出餐厅。(未完待续。)
139.被痛扁的库兹很快乐
有件事不得不承认,库兹家的城堡非常的大。就连城堡后面的杂物仓库和马厩也修建得非常气派。在后面的大院子里修了整整一长排,我们的亚归兽就被饲养在最北侧靠着园子墙边上的兽栏里。早上的时候,我还跟着库兹看过它。这两天它被照顾得很好,看到库兹的时候,还撒欢儿的将巨大头颅贴在库兹的怀里,跟库兹亲昵。
我从招待普通客人的那个餐厅里走出来,随意的找个城堡大门走出来才发现,置身于城堡的后院里,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我几乎忙碌了一整天,难怪肚子像是打鼓一样响个不停。
我坐在一处人工水池边缘的石头上,一口一口的啃着长长的黑面包。然后开始用眼睛寻找离开园子的路,我清楚记得,在早上的时候,和库兹绕着城堡左边走过来的,一会我应该向那边走走看。
橘黄色的斜阳将园子里景物的影子拉得好长,天色变暗,景色也变得模糊。园子里有很多苹果树,有晚风吹过,树影绰绰。仓房的屋檐很低,一列一列排得很整齐,有一些没来得及推进仓房的干草,堆在夹道里,这些仓房显得有些乱。
这个园子我来过两次,从亚归兽身下卸下来的货物就存放在马厩旁边的仓库中,不过现在那里应该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草药已经在上午的时候全部都卖掉,只换了一木箱子的魔法材料。那些魔羚羊皮算是让我们狠狠地赚了一笔,足足换来了四十七枚金币。那些缴获的武器也卖了十五枚金币。
这样一来,我们的兜里又变得阔绰了。库兹想用那些魔羚羊角做一些短矛。分给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需要自己拿着短矛保护自己,投石索固然犀利。但是很难一击致命。魔羚羊角制成的长矛可以轻易刺穿风狼,非常实用。
我确实有些饿了,一口气吃了大半的黑面包,才发觉这面包很渣,吞咽时,刺激得喉咙有些发痒,而现在干巴巴的面包让我觉得口渴。人工水池里的水非常的清澈,应该是给马厩里的牲口们饮水用的。我从石头上跳下来,蹲在旁边用手支撑着身体。将头探进水池里喝了两口水。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心里一喜,连忙向爬起来,向他们问问路,我可不想在这个后园子里绕圈子,白白浪费时间。
可是就听见一个兽人的声音说道:“听说库兹少爷这次回来,带回了不少好东西?”
“没啥稀奇玩意儿,就是整袋整袋的一叶草、宁神花和葛根这类的初级草药。哦。还有两捆羊皮!两个长条的木头箱子。”另一个兽人说道。
这个声音我有点熟悉,稍微想了一下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位负责看管仓库的侍从的模样,他的兽人语很渣,乡音的味道很重。而且总会带一些方言。
“带我见识一下,我还没去过北麓荒原,听说那片荒原上野牛羊成群。物产丰饶,魔法草药成片成片的生长。”先前的那个兽人接着说道。看起来他们很熟悉。
看守仓库的侍从想都没想,就说道:“行倒行。不过兄弟你来晚了,那些东西下午的时候都搬出去了,现在仓库都空了。”
“啊!”
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我慢慢的在石头旁边的苹果树的阴影下面慢慢显露身形,沿着他们来的路离开。“暗影斗篷”这个魔法好像还不错,不然他们若是知道我听见了那些话,还不知心里会怎么想,若是觉得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对我生出歹意,这时候,我的猎枪又没在身边,我这么小,能怎么办?
看来想探听库兹虚实的人还有很多,这个城堡里,各系势力纠缠,绝对不是我和库兹这样小胳膊小腿能够招惹的,唯有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莫名其妙的吃得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果然,时间不大,我就转到了城堡的前面广场上。这时候,库兹正往这边走,看见我从后园子里走出来,就抱怨说:“嘉,都快要吃晚饭了,你去哪了?我正要去找你。”
我将手里剩下的半条黑面包举了举,和库兹勾肩搭背地往回走:“有些饿了,从餐厅里拿个面包的功夫,你们就不见了。”
库兹将我的手拿开,有点为难地说:“喂,这被我阿妈看见,又得唠叨我半天。”
他有点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位侍女,至从库兹回家的第一天起,只要库兹在城堡里,她就始终跟在库兹的身后,不能不说她是一位长得很端正的狼族兽女,该大的地方很大,改细的地方又软又细,只不过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非常的无趣,远不如热情如火的格日勒。
城堡广场的右侧有一片用黄土夯成的练武场,边缘处摆放着一些石墩和石碾之类的器物。早晨起来的时候,还能看见年轻的兽人们在练武场上操练。白天的时候,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没想到在晚饭前,这里围了一圈人,我和库兹也凑过去看热闹。我钻进人群挤到最前面,才看到库特大酋长正站在比武场的中央,他只穿着锁甲长裤,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正一脚将侧面冲上来的年轻狼人一脚踢开,惹得四周一片叫好声。
我觉得,库特站在那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狼,只要被他充满肃杀之气的眼神扫到,我就觉得从骨头里生出一丝寒意,灵魂都跟着战栗那么一小下,这仅仅是带给我的感觉。他带给我的危险性,远远要比荒原上遇到过的那位白狼族勇士妙卡。里罗斯大得多。比武场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年轻狼人,每一位敢爬起来再战。
“一群熊包蛋,起来再战!”库特冷冷地看着四周的年轻狼人说道。
这些人正是昨天晚餐时候见过的那群年轻狼人。有几个熟悉的脸孔还是在琪格面前展示过自己勇武之姿的。库特转身恰巧看到了库兹,挑了挑眉毛问道:“小七。要不要下来试试?”
“好!”库兹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一直觉得这孩子不应该是狼人。他太耿直,更像冰雪苔原上的那些野蛮人,做什么事儿都不经过脑子,而且还特鲁莽。但是偏偏就是他这种狼人,才真正秉承了兽人的野性,勇敢、执着、坚定。
躺在比武场上的那些年轻狼人听见库兹这样爽快的答应,就犹如听见了天籁之音,三三俩俩的飞快爬起来,互相搀扶着迅速离开比武场。看到他们离开时候,神色轻松的样子,我就有点替库兹暗暗担心。我拉住身旁的一位看热闹的兽人侍从问他:“库特酋长平时总会来这儿考校年轻人武艺吗?”
“差不多每月才会有一次吧!”那兽人侍从低头见我是个小孩子,便爽快的回道。那位侍从见我被人群挤得不断向前拥,便朝身后嚷道:“挤什么挤?靠后靠后。”
我连忙对他挤出一个甜甜地微笑来,这家伙也是很得意的站在我的身后,用身体帮我挡着身后那群拥挤的人,然后对我说:“以前总是库拉德大酋长在这儿指点他们,最近几个月才是库特酋长主持。不过这已经是惯例了。每年的成人礼之前,少爷们都会变勤快一些,要是在成人礼上,没有获得纹身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只有获得了战士、猎人、萨满这些身份的兽人。才有资格在成人礼上被部落勇士纹身的,我可听说这位库兹七少爷在北麓荒原狩猎过魔羚羊,如果这是真的。他将会在成人礼上,胸前被纹上一直魔羚羊。最近几年可从没有哪个年轻人有此殊荣啊!”
我有些好奇的问:“那按照你这样说的话,他要是在成人礼之前狩猎了一只沼泽僵尸。那样还要把那只僵尸纹到他身上?”
“你这孩子很聪明呀!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的兽人语说的很不错,有我们古鲁丁镇的口音,你是在古鲁丁镇长大的人类小孩儿?你是谁的客人?”那位兽人侍从好奇的问我,然后也不在乎我是否回答,伸出手臂,露出上面纹的精美羊头说道:“你看,这是我去年秋天的时候,跟我的主人去荒原狩猎获得的,当时我们运气还不错,抓住了一只老得跑不动的魔羚羊,哈哈,于是有了这个纹身。”
“喂,我说吉吉,你又在和别人吹嘘你去年捡漏的事儿吗?”身后传来一声嘲笑。
那位被叫成吉吉的侍从立刻像只炸毛的斗鸡,瞪着眼睛回头大声说:“你这就是赤果果的羡慕!”
我这时候才知道,成人礼并不是简单的举办一个舞会或者冷餐会就完事了,在成人礼上还要被纹上很多奇奇怪怪的图案,这些图案将会显示每个年轻狼人在部落中的具体实力和地位。
库兹麻利的将身上穿的魔羚羊皮轻甲脱下来,放到身旁侍女的手中。那位侍女蹲在一边儿,这时候她的眼中才发出炽热的目光看着库兹,兽人们崇拜勇者,库兹此刻只穿着一件儿麻布衬衣和紧身布裤跳到了比武场上,毫不在意四周众人的目光,在库特强大的威压之下,很谨慎的做了一套简单至极的体操,没错,我教给他的体操,主要就是为了在剧烈运动前,把身体各个部分活动开,以免造成关节扭伤。
库特用猩红的舌尖****着整齐的牙齿,他的目光如刀。
他整个人站在场中央,此时就像是一座雄伟的高山,明明并不比库兹高多少,但是在他看库兹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俯瞰的感觉。他淡淡地说道:“小七,你是怕我一拳将你的轻甲打碎吗?”
库兹笑了笑,他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架势,然后说道:“大哥,我来了!”
这一声‘大哥’让库特那如刀的眼神,瞬间变得弱了三分。
库兹的速度非常快,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库特的面前。沉声、吸气、吐拳一气呵成。却被库特用单手轻松的接住,然后平静的说:“你就这点能耐?你这个小猎人的一身本事都在那张弓上吧。不如带着你的弓跟我打?”
说完,库特轻轻地扬手。封挡住库兹拳式的那只手无声地印在库兹的胸口,将库兹推出十多米远。
库兹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疼得吱呀咧嘴,却摇摇头说:“我缺少的就是近身缠斗的经验,用弓箭可不行。”
说罢,库兹再次奔跑起来,他的身形在跑动的时候不断地变换,或是跃起,或是矮身。如果有经验的猎人站在这里看,就会明白这些都是在跑动时射箭的姿势,只不过库兹现在手中没有猎弓而已,库特看到库兹并不畏惧伤痛,大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左脚向前踏出半步,只做了一个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动作,就将库兹那股跑动中带出了的气势与节奏直接冲散掉。
这时候,库兹已经到了库特的近前。见状不妙就向左侧滚了过去,却不料就在此时,库特的右脚就像事先停在库兹滚动的轨迹上,硬牛皮的皮靴直接踹在库兹的右肋骨上。库兹就像是荒原上中箭的风狼,哀嚎一声就滚出去。
四周围观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就在大家猜想库兹还能不能爬起来的时候。库兹就像是发了情的野猪,像一根羽箭一般重新射向库特。库特侧身躲过库兹的冲拳,趁着他旧式将尽。新式未生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在库兹的手腕上,向着库兹用劲儿的方向一拽,库兹重心不稳,凄惨地面朝下扑飞出去,一时间比武场上尘土飞扬。
“我来了,冲锋!”库特在动之前,先打了一声招呼。
我最讨厌的那个技能,就是战士的“冲锋。”它会非常野蛮的将对手击晕,我这样的小身板儿,不用晕两秒,晕半秒也会被对方的老拳直接打得脑袋开花。因此,经过了谷口的那次战斗,又有了在山谷水源地被明迁抓着喉咙,差点被掐死的经历,我和库兹在一块儿偶尔一会推演那天的战斗,最无解的就是‘冲锋’技能,我们在一块谈论最多的也是用怎么样的动作,躲避冲锋。
库兹此刻就像是库特手里的风筝,就在库特化成一道白光冲到库兹跟前的前一秒,库兹像是纸鸢一样随着库特的拳风倒着飞了出去,稳稳的落在比武场的边缘,两只空空如野的手摆出一个开弓搭箭的姿势,向库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竟然真的避开了,我的嘴巴张得很大,大得几乎能吞下一只桃子。库兹的身体协调性真的不错,竟然可以借力使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后飞。
“还不错,不过如果我这‘冲锋’没有及时收手,你还是要眩晕一下会儿,哪怕是你跳开了。所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用陷阱术将我困住,不然你就等着被战士缠斗吧!我不知道你能躲过几式顺劈斩,不过你这招也算别出心裁,哼哼,吃过‘冲锋’技能的亏?”库特收手走过来,将蹲在比武场边缘的库兹拉起来问道。
库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和我兄弟吉嘉在死亡之路的出口,遭遇灰矮人的时候,我兄弟就被个矮子撞晕了,差一点就没命了,所以我们平时总会讨论怎么能躲开这个‘冲锋’。”
“你怎么不去问阿爷?”库特欣慰地微笑着问。
库兹瞪着大眼睛,用手揉着胸口吸着凉气说:“我想看看自己能解决不!”
“其实你只要横着跨出三米远就好,恩~跨跃的时机很重要,不能太早了,否则对面的战士会先你一步改变方向,也绝对不能太晚,不然会在跃出去的时候撞晕,不仅被撞晕,而且还会被撞飞。那时候你就惨了,如果对面战士在接一式‘升龙击’,直接将你挑在空中,你离死就真的不远了。只有在他起步的同一时间跃出去就好,如果你能躲开,那么晕的就会是他自己。来,这样我们再试一次……”库特耐心地给库兹作了一番讲解,看得四周的人目瞪口呆。
那群年轻狼人连忙凑上前去,仔细聆听着库特的战斗心得。然后就见到库兹乐呵呵的再次被当成人肉沙包,击飞出去。没想到,这些战斗技能有很多的破解方法,平时我和库兹想的那些,都太小儿科了,现在听到库特讲解,就感觉一扇宏伟的大门,向我们打开了。(未完待续。)
140.穿裙子的我
这次比武场的教学,不仅是库兹有了很大收获,我在一旁看得也是受益匪浅。
在跟随商队的从矮人国度长途跋涉至帕伊高原兽人部落的旅途中,无论库兹还是我,老库鲁都采用一种放羊式的教学,他绘拿出种类繁多的羊皮卷轴让我们阅读,但是很少会系统的为我们讲解上面的知识,他会拆解开某个技能,这样虽然减少了威力,但是让技能变得更简单,更容易学。可他很少会指点我们该怎么面对敌人,他总是这样说:孩童时期的你们,拥有着无比强大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我不能用一些老式的思维和套路来束缚你们,你们应该像蓝天之上的雏鹰,自由的翱翔,用自己的心探索与发现。
我觉得老库鲁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成长就显得有些缓慢,但是我俩在战斗之后更善于思考,会想着如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如今库特对库兹的这些指点,终于算是让我们茅塞顿开,就像是堵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搬走了,那种通透的爽快感觉让我想仰天长啸。
库兹就像是一块儿干燥的海绵,再这样半实战半指点的教导之下,进步飞快。起先的时候,库兹甚至第一招的时候,就会被库特的大手挡下来,直至后来可以跟库特对上三五招才显出败势,这样围观的那些年轻狼人们大声叫好。
兽人们总是会尊敬实力强大的对手,但他们同样也会佩服有勇气的人,库兹就是这样一个在屡屡受挫的情况之下,依然百折不挠的狼族少年,他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消瘦,但是在新西亚奇斯山脉以及星湖草原上。已经磨练得充满了韧劲与耐力,在新西亚奇斯山脉狩猎的时候,库兹可以为了追逐一直山鸡,一口翻过七八个山梁,在星湖草原上的湖水里,可以跟雷霆犀比赛游泳。他总是有无限的精力。就像现在他被库特揍得鼻青脸肿,但是双眼中越发得充满了神采。
对于库兹这样非常傻的放弃了弓箭与陷阱,我个人是非常不赞同的,要知道他是个猎人啊,当他真正获得猎人称号的那天,他还可以学习到‘驯化’这个技能,从而拥有一只宠物,宠物可以是猎鹰,也可以是猎犬。实力强大的猎人甚至会驯化猎豹,那是时候的猎人才算是拥有了强大实力。如今的库兹只能算是战弓手学徒的级别,此时又放弃了他最有优势的弓,所以才会狼狈到这般田地。
如果不是库兹母亲赶过来催促吃晚餐,这场教学恐怕会延续到银月升起的时候。就算这样,一众年轻的狼人们也是与犹未尽,他们在结束的时候都纷纷来到库兹的面前,握着拳头在库兹的肩膀上狠狠的锤一下。表示自己的善意与友好。通过这一次库特的教学,城堡里小一辈儿的这些年轻狼人们终于对自己这位小叔叔。有了本该就有的敬意。最后,连库特也是微笑着拍拍库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直到现在,我才有些相信你能在北麓荒原上狩猎到魔羚羊,你真的很不错,阿爷把你这块璞玉温养得非常好。明天下午的时候。你来弓箭训练场找我,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弓术,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位天生的弓手。”
库兹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的陷阱术也很棒!”
“呵呵,来吧!一起吃饭去。”库特搂着库兹的肩膀,兄弟两个人并肩走进城堡的大门。
我原本以为有权势的贵族世家。兄弟之间是一种你死我活的状态。就像是傍晚时分,会有一些有心人打听我们小队的虚实一样。可是看见这兄弟俩这样亲昵,感觉我有点多心了。
在晚餐的时候,库特让库兹做到自己的身旁,开始讲述他以前的经历:
“你大概没见识沼泽僵尸,大概十年前我刚刚领悟到‘势’之后,那时候我成功一转成为十级战士,也是在这样一个春天,被阿爸派到死亡沼泽驱赶从哪里跑出来的僵尸们,我当时第一次见到那些僵尸,它们非常的高大,普通的沼泽僵尸大概会有两米五左右,但是尸群中会有少量进阶的僵尸王,它们的的体型甚至超过了牛头人,而且会释放‘瘟疫之云’,正是这个毒系魔法才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如果不是后来阿爷派人给我们送来一批解毒药剂,我们当时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付那些大家伙。那些僵尸们速度虽然门慢,但是一般的武器根本破不开他身上的坚甲,你那些羽箭根本不行,就算是风狼牙箭也要至少在同一部位射出三箭,才有可能射穿僵尸身上的死皮,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壶,这是我年轻时候积攒下来的,现在很少用了。每个猎人都要为自己准备几壶这样的箭,你以后要自己做才行……”
库兹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大哥,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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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卡特琳娜和琪格将里间的卧室改变成了一个实验室,我进来看的时候,发现木床上的床上用品全部都撤掉,两张木床就是两个试验台,其中一个已经被琪格大量的瓶瓶罐罐占满了,一旁的地上还摆着一口坩埚,研磨机在床板上不停地转动着,玻璃瓶子里的乳白色药剂不停地在冒着冰冷的水泡儿,让这个房间的温度变得很低。
卡特琳娜守在客房的门口,这是我们的秘密,决不能让城堡里任何一个人知道,所以她要一直守在那,无论谁来,都要用我和琪格睡觉的借口挡驾。
我看着那罐不停涌动寒冰之力的乳白药水彻底无语了,我苦着脸对琪格说:“琪大小姐,你多少也得加点儿宁神草吧,你看这墨水已经不是不稳定的问题了,这里面不断地产生水泡儿,明显的就是在不停地反应,里面的的冰元素在不断地生成与破灭。这种墨水让我怎么用啊?”
“试试?”
“试一试嘛!”
“给句痛快话,你到底试不试?”
“你给我试!”
在琪格的不停威逼利诱之下,我不得不屈服于琪格的淫威之下。
没有添加宁神草汁液的乳白墨水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卷轴上的魔法力挥发的速度是普通卷轴的五倍,普通卷轴可以存放三年以上的时间,但是我们的这些不添加宁神草的魔法卷轴只能维持五个月。为了避免魔法卷轴上的魔法力过早的挥发掉,影响到卷轴的威力,琪格准备了一口大号的封魔箱,我每绘制好一张霜冻卷轴,就要装在封魔箱里。
整晚我都要不停地绘制霜冻魔法卷轴,白天的时候还要装成无所事事的样子,跟着库兹不停地往靶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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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欠连天地坐在靶场边缘的土墙上,默默地看着库兹在靶场里兔滚鹰飞,用各种极限姿势对着草人靶心射箭。第一天。库特教会了库兹呼吸的节奏,我也跟着学会了。第二天,库特教会了库兹跑动间的韵律,我勉强学到一些。第三天,库特教给库兹在奔跑时不停歇的射箭,这个我没能领会。第四天的时候,库特教会了库兹一个技能,‘连环三箭’。
说起来。他还是在担心库兹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沼泽僵尸啊!毕竟我们这个小团队里,没有人是正式的猎人、战士、魔法师。就这样一直度过了五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库兹偷偷的跑去看过格日勒一回,格日勒也来靶场找过库兹,不过我觉得那位板着脸的狼族侍女,对库兹说话的时候,也逐渐的有了笑意。那种甜美而妩媚的微笑,也仅仅是对着库兹的时候才会绽放,不过我觉得库兹的心有点乱了。
甚至有一天,我看见库兹和那位狼族侍女在靶场嘻嘻哈哈的打闹,他们俩的关系在火速升温。让我替格日勒感到十分不值,我甚至跑回驻扎在古鲁丁镇城外的拉伊图部落里,去看看格里巴斯钦这个老兽人,老兽人见我有心事,就一直跟我坐在篝火前聊天,却一直忍着没有问我缘由,可我没有办法责怪库兹,除了这是库兹与格日勒两个人之间的私事之外,我还担心说了库兹的事情,会让拉伊图部落和库兹之间产生裂痕。
所以我们俩就漫无目的的谈谈部落目前的生活状态,部落里兽女和孩子们每天都有黑面包和肉汤吃,生活得还算不错,只是住的差一点儿,她们没有听从我们的意见,购买一些毛毡搭建帐篷,而是在驻扎地里,挖出一个个一米深的大坑,用竹竿儿担在土坑之上,将她们带来的那些硬牛皮铺在上面,做成了一个个简易的地窝子,然后这些兽女们带着孩子兴高采烈的住在里面。
我和格里巴斯钦也谈到了古鲁丁小镇外面的那个古怪商队,通过格里巴斯钦我才知道那个商队想要做什么,那是一支贩卖奴隶的商队。商队里有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不是用来卖钱的,而是用来换取兽人奴隶的,在穷苦的兽人们快要饿死,活不下去的时候,这些商人就会背着粮食走出来游说这些穷苦的兽人:卖掉一个最弱小的兽人孩子吧,换来的粮食足够你养活其他的孩子,直至饥荒结束。
我看到格里巴斯钦眼中对那些奴隶贩子的痛恨,我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古鲁丁镇的长老会还会容忍他们的存在,这些奴隶贩子不是应该被吊在竹竿上打死的吗?
格里巴斯钦有些吃惊地说:那些人类不是你的族人吗?你怎么会盼着他们死?
我垂下头低低地说道:他们就是一群罪大恶极的奴隶贩子罢了。
最后格里巴斯钦才说了原因:这些奴隶贩子做的事虽然不光彩,但是他们在这儿依然给穷苦的兽人们一条生存之路,再有就是长老会的人也不想将他们由明处逼到暗处,最起码他们目前还是采用最温和的手段在贩卖兽人,而不是雇佣猎魔小队,去荒原或者边陲部落私自捕猎兽人,那样的事情才是兽人高层最不愿看到的。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说出我的来意。但是,最后我说:我在一家制皮店里看到一位兽族店老板,在上午的时候还在哄着自己的老婆,答应晚上陪她。下午的时候,就搂着另一位兽女说娶她之后,又要如何如何,真是花心得很。然后我又说:现在的兽人女孩儿,应该谨慎点,别被那些有钱的兽人花钱巧语蒙骗了,云云……
这下轮到格里巴斯钦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我一句:孩子,你怎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库兹背着两捆用魔羚羊角制成的短标枪来找格日勒,让她讲这些标枪分给部落里投掷技术好,而且身体强壮一些的兽女们。看到一根根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并且魔羚羊角上的螺旋波纹都被开刃了的,精致的紫藤杆做成的短标枪,格日勒当场就搂着库兹的脖子,狠狠地叼住库兹的嘴唇亲了一口,当时就将库兹弄得傻眼了。
惹得四周部落里的兽女们哈哈大笑着,起哄要库兹将格日勒抱回地窝子里去。格日勒大方的站在库兹的身旁,也没有反驳那些玩笑话,反而脸上喜滋滋的。
格里巴斯钦却在这时候何止了部落兽女们的起哄,说是库兹参加完今年初夏时候的成人礼,才是真正的兽人战士,才有娶亲的资格,现在不要瞎闹。格日勒这才跺着脚跑出营地,而库兹傻傻的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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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的火蜥蜴轻甲被送回来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兽人族的制皮铺子里的制作工艺竟然这样精湛,火红的皮甲接缝之间被密实的金线缝合在一起。火蜥蜴皮被熟过之后,又经过秘法处理后,居然变得有了一点的弹性与韧性,制皮师依照卡特琳娜的身材,将皮甲裁剪得非常完美,当卡特琳娜穿上之后,皮甲完美的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材曲线。挺拔的双峰之间别出心裁的设计了镂空的花纹,让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可整片雪白的胸脯和脖颈却被完整的包裹在皮甲之下,皮质长裤也是裁剪得十分得体,平时就算卡特琳娜只穿着贴身小衣,也没觉得怎么诱人,这时候套上火一样的皮裤,反而显得一双修长的大腿笔直,脚上蹬着一双蓝色魔羚羊皮长筒皮靴,那种成熟女人的火爆身材和妩媚气息,让卡特琳娜瞬间变得无以伦比的性感。
特别是制皮师在卡特琳娜的大腿左右两侧,别出心裁的设计两个皮质卡扣,可以将匕首的刀鞘穿在上面,只要双手垂直,就可以非常自然地摸到两侧的匕首,真是非常的贴心。
而我的那件魔羚羊皮轻甲,做出来却让我有些啼笑皆非,我很难接受,上衣还好,裁剪得中规中矩,就是袖口、脖领和下衣襟都缝制成紧口的,而且这些地方都用紫色魔纹线刺绣出曼陀罗花的纹路。对襟儿上还夸张的用一排金纽扣,就像是贵族的一件礼服,没有半点轻甲的样子。下半身更加离谱,做得分明就是一件皮裙子,制皮师居然给我做了一件皮裙子,我明确表示不能接受这套轻甲。
而琪格和库兹却同时惊叹我这套皮甲做得漂亮,鼓动我无论如何也要试穿一下。
我对库兹说出我的想法,我对那件看上去很骚包的上衣没有太大意见,但是对那件皮裙子接受不了,我想请制皮师另外给我做一件儿轻甲护腿筒裤。可是库兹却摇头表示不同意,他对我说:狼族小孩儿们穿的轻甲套装,下面都是轻甲战裙,特别是狼族的小男孩们,是一定要穿战裙的。原因就在于无论多么柔软的皮裤,在奔跑时也会磨下面那个小东西,非常影响男孩子的发育……(未完待续。)
141.向小镇道别
月光如水银泄地般的洒进房间,琪格的双手带着厚厚的棉手套,身上却只是穿着贴身的居家麻布长裙,一件溅满白霜的魔法长袍挂在衣架上,看见并排摆在木床上的那几瓶乳白墨水,她绝美的脸露出洋洋自得的甜美笑容来。漫不经心地将手上的棉手套摘下来,丢在一旁桌子上的棉垫上,伸手将脑后的马尾解开,打散后,那头顺滑的秀发如瀑布般的垂下。
她有点失落的拍了怕总不见丰满的****,有些沮丧的浅吸一口气,看见我没有绘制卷轴,而是在傻傻地看着她,就鼓起嘴巴对我做个鬼脸儿,恶狠狠地对我说道:“还不快点干活,磨蹭什么那?”
“恢复魔法力!”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疲倦之后,那慵懒迷人的俏模样,回答说。
由于体内没有魔法池,魔法力一直是我的最大硬伤,身体内存留的魔法力是非常有限的,这些残存魔法力也是因为在我的身体对火系魔法元素产生抗性以后,才逐渐的可以存在于身体之内的。每当身体里的魔法力盈满之后,可以支持我绘制两张魔法卷轴,然后就需要冥想恢复身体内的魔法力。冥想这种方法,恢复魔法力并不算快,但是我能存储的魔法力更是有限,所以一般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再次绘制两张魔法卷轴。
此时,我刚刚出冥想中醒过来,看到琪格配置完墨水,流露出慵懒娇俏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
听我这样说,她转身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手抱着双膝,下颚顶膝盖看着窗外的夜空。沉默不语。我见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就放下手里的魔法刻笔,走到她的身边一起陪她看窗外的月色,我们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最后,终于还是她忍不住先开口了,窗外银月入钩。古鲁丁镇里街上的煤油路灯将将整个小镇的轮廓清晰的描绘出来,让这沉寂的夜多了几分颜色。
她说:“那天,我看见空港里停着一艘飞艇!”
琪格的眼色迷离,雪白的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在夜色下散发着暗红色妖媚的光彩。
“啊?”我心说那船是你家的啊!
“那艘飞艇的气囊上画着九条火焰式的尾巴,也有人说那是一朵血色的彼岸花,也有人说那是九片生命树的叶子,可我知道,那个图案代表的是九条象征着生命的尾巴,是我们天狐一族最强的血脉力量。我们的祖先隐居到埃提亚帝国,后来父亲和母亲又带着我们来到了格林帝国,这个旗帜也跟随我们到了格林帝国,它是我们家商船的标志。”琪格说道,原来她此刻不是看向窗外的月色,而是在看夜空下的空港。在夜幕之下,从城堡这里还能看到塔顶上的灯火,不断的在跳动。
我问她:“那你怎么不去见他们啊?他们也在这儿和兽族人做贸易吗?”
琪格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然后说道:“他们是来接我回家的。我跟他们的约好了,只是跟着舞团出来散散心,现在该回家了。加沙狄老师一定是告诉家里人,我们会在古鲁丁镇落脚,他们是在这里等我呢!可暂时我有点不想见他们。”
“是因为舍不得我?”我弱弱地问了一句,这时候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生怕她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怕她说不是,那样显得我有多么的自作多情啊!
琪格吃惊地转头看我,然后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绽放的百合花。她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你?”
然后又将脸转向窗外,认真地说:“我只是还没看过部落里的战舞,听说兽族部落最古老传承的战舞,可以在战斗之前,给兽人们无穷的力量与勇气。我还想去看看呢!所以……”
她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然后挺直了身体看着我说:“到时候我就说,我去偏僻的小部落,看那儿的兽人跳战舞啊!等到商队到了古鲁丁镇,我再走!”
就这样,我们在古鲁丁镇度过了最后一个夜晚。
清晨,琪格拉着我站在小镇边上远远的看向空港,那艘画着九尾标志的巨大飞艇与其他飞艇安静的停泊在空港的港口上,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凶兽。小镇里的兽人们已经开始向空港那边走过去,几乎每天都这样,他们是一群在空港里讨生活的苦力,只要肯卖力气,无论什么时候,最差也会有一碗稀粥喝。
对着这片寂静的港湾,我们挥手道别!
对着这座宁静的小镇,我们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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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上的******,并没有因为我们而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有数以万计的兽人们在荒原里靠挖野菜为生。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些兽人挨不过饥饿的折磨,小镇上的灾民越来越多,物价一天比一天高,长得最快的是粮食,格里巴斯钦临走的时候还坐在营地边缘的大石上叹气,不知道古鲁丁镇的繁华还能维持几天。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已经将硬牛皮卷成卷儿背在身上,每人的背上还有一袋儿鼓鼓的黑面粉,营寨已经在清晨时分全部拔起,那些挖出来的地窝子也被草草的填平,部落里的兽女们拉着她们的孩子等在这小镇外的土岗上,当看到我们骑在亚归兽上,慢慢地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土岗上传来一阵阵如潮的欢呼声。
亚归兽的背上已经没有那些堆积如山的草药麻袋,这次我们的行李不多,只有两口大木箱和一捆被拆零散的营帐。格日勒远远地站在土岗上,看见我们的亚归兽慢慢走过来,她开始向我们跑来,那健美的的身体在奔跑中韵律十足,每一次蹬踏都会让脚下飞溅起嫩绿草叶儿来,她的背上背着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标枪。尽管离得如此远,我依然能够看清她脸上那份喜悦,她就像是一棵热情似火的向日葵,总是时时刻刻对生活充满热情。
亚归兽的脊背上很安静,因为我们的团队里多了一个兽人,那位整日跟在库兹身边的标志狼人侍女也跟我我们一起出发。现在她就坐在库兹的身边,安静的就像只波斯猫,她穿着一身普通的皮甲,就显得英气不凡,在明显不过,这兽女人是库兹阿嬷送给他的枕边人,如今只是照顾库兹的起居,只等着库兹参加了成人礼之后,就会正式被库兹纳入房中。
我和琪大小姐、卡特琳娜趴在兽脊上。即好奇又期待,等着二女争夫这样的好戏开演。
格日勒甩着长长的黑辫子跑到亚归兽的近前,她看到了坐在库兹身边那位安静的侍女,城堡里走出来的人,就算是侍女身上也会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就算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会显得卓尔不凡。格日勒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麦色的健康含有光泽的皮肤上浸出点点汗珠。她像只小鹿一样忐忑地看着骑在亚归兽脖子上的库兹。雪白的贝壳般的牙齿咬着下唇,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粗糙皮甲。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格日勒,快上来啊!”库兹坐在亚归兽的脖子上,张开双手大声地说道。
我暗暗佩服库兹,着脸皮真够厚的,明明身边把个妹子,面对另一个妹子的时候。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邀请她一起上来,真是无耻啊。
“喂,你不是说会有更激烈的场面吗,你不是说能看到两个兽女之间的血腥肉搏吗?在哪在哪在哪?”琪大小姐在我耳边不停的念念碎,而我这时候有点当机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依偎在库兹怀里的格日勒,然后又看着坐在库兹身后,安静得如同波斯猫一样的侍女,我们的身下的亚归兽不停地在前进。
很快,我们小队就归入拉伊图部落的大部队中,这一次队伍的规模好像又壮大了很多,格里巴斯钦有些为难的跟库兹解释: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那些兽女带着孩子真就饿死在营地外面,只收了一些实在饿得没办法活下去的。
库兹爽快地说:“那就让她们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边狩猎一边往前走,荒原上是饿不死人的。”
“可是古鲁丁周边的荒原上的小兽几乎已经绝迹,野牛野羊群也都迁徙到了别的地方,这里的荒原上,就算是野菜根也都被人挖出来嚼烂咽到肚子里了,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了!”格里巴斯钦担忧的对库兹说。
“我们从这里向南走,一直走到黑山坳子,然后绕过夜狼崖去青海湖。”库兹指着远方黑色大山的轮廓说道。
格里巴斯钦惊讶地说:“你去青海湖干什么!这条路不仅绕远,沿途上还有数不尽的风狼,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条路线,根本就没有补给点,别的都还好说,但是没有水啊!我们这么多人需要喝水,你知道我们每天要喝掉多少水吗,每个人的水囊只够喝三天的,三天之后我们怎么办?”
“我们去弄点盐!”库兹平静地说道,格日勒就像一只小黄莺依偎在他身边。
格里巴斯钦瞪大眼睛,他嘴唇上白花花的胡子气得在微微发抖。他呼吸有些急促,苍老的身体越发显得佝偻,他急切地说道:“青海湖里的盐?整个西部荒野的兽人们都知道那有盐,可是我们依然向那些人类商人购买价格昂贵的舶来盐,原因就是青海湖的盐吃了会毒死人的,那里连草都不长。”
“我有个让那些毒盐变得可以吃的办法,只是我不知道这方法管不管用。我就是想去哪里证实一下,如果行了,就可以给帕伊高原上几百万的兽人们开辟一条新的盐路。在古鲁丁镇,每年用来换盐秘银矿,可以装满一百头雷霆犀。可是现在……”库兹压低了声音伏在格里巴斯钦的耳朵边儿上说道:“现在,古鲁丁的商铺中,食盐已经告罄,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赶到古鲁丁,没有盐,我们的战士哪来的力气守护古鲁丁要塞?”
格里巴斯钦脸色变得很难看,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部落长老,他有足够的智慧以及阅历,他甚至是一位兽人巫医,还懂得粗浅的魔法草药的知识,对于盐的重要性,他体悟得更深刻。
库兹这才说道:“所以我被大哥库特酋长临时派遣去找盐,至于您和拉伊图部落里的人,是跟着我们过去吃肉的!”
格里巴斯钦有些不明白地问:“吃肉?”
“我们只是去煮一些盐回来,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我是想在经过夜狼崖的时候,狩猎一些野狼,狼肉虽然又酸又硬,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煮汤喝的,总不能老实让部落里的人吃黑面粉制成的杂粮饼和黑面包,我想搞一些狼肉回来!”
格里巴斯钦气得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吓得格日勒连忙扶住格里巴斯钦,拍着他的胸口,让他将胸中一口气顺下来,带着哭声说:“阿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着急啊!”
格里巴斯钦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拉伊图首领怎么伤的,怎么失去部落臣民的拥护,黯然离开,只身前往古鲁丁要塞参军的,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他带着我们部落最后那些战士,在北麓荒原野狼峡被风狼咬的全军覆没的故事,难道这些还不能给你任何警示吗?你是想让我的孙女为你伤心,最后也不顾性命的冲进狼群将你的尸体抢回来,然后嫁给别的狼人吗?”
库兹拍着胸脯说:“我会让你看到我们是如何捕猎风狼的!”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亚归兽背上的木箱子,自信满满。
“……你们……你们库氏家族难道已经富裕成这个样子,只是为了狩猎几只风狼,也要用昂贵的魔法卷轴?”格里巴斯钦终于反应过来,他想起当初我们是如何捕猎到魔羚羊的了。
就在格里巴斯钦目瞪口呆的时候,琪格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卷轴,毫不在意的用手撕开,立刻空气中凝聚出一个清澈的水球,当水球凝聚到西瓜大小之后,噗呲一声,碎裂开来,水球里所有的水都洒到了地上。然后用眼角轻蔑地瞄了格里巴斯钦一下,那美丽的眼睛里分明是在说:您说对了,我们就是败家子儿,就是在穷奢极欲地拿卷轴开路。
“这是水,是用魔法聚集的水?”格里巴斯钦三观已经被我们毁了,他此时怕是将我们几个人完全划在贵族的纨绔子弟里面,而且是那种超级败家的纨绔子弟。
库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如实回答:“恩,是的!我就是想一路之上……”
“你是说我们根本不用背水,只要渴了就撕碎一张这种卷轴?”格里巴斯钦开始大胆猜测。
“您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库兹答道:“这样的卷轴我们还有很多,足够一路用的……”
说起这个聚水卷轴来,这完全是意外。就是在前一天夜里,琪大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本应该在乳白墨水里添加寒冰草汁液的,没想到她竟然拿错了药剂瓶子,把原本要制作月光墨水的月光石水溶液添了进去,月光石水溶液本身是火属性的水溶剂,一旦投进乳白墨水中,彻底将乳白墨水里面的寒冰属性破坏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按照霜冻卷轴的魔纹法阵绘制了出来一个卷轴,可是当我用马莲草捆扎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卷轴没有一点寒意,于是我走到阳台上,试验着扯开了那张卷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水球,在几秒钟之内又迅速破碎了。霜冻卷轴居然因为里面添加了月光石水溶液,变成了‘水球术’的技能,只不过这个水球术没有任何威力可言。(未完待续。)
142.盐的价值
按照原本的打算,我们整理好需要用到的魔法卷轴之后,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要启程赶往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那里曾是拉伊图部落的家园。昨天,库兹已经通知格里巴斯钦长老那边,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黎明时分拔营出发,就是为了越过古鲁丁镇周围贫瘠的荒原,这里已经被饥饿的兽人们彻底占据,他们连可以吃的草根都刨出来了。越往外围走,才越能找的可以吃的东西,只不过那些地方有魔兽——风狼。我们要带着部落里的兽女们,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在周边儿荒原上,寻找食物的兽人。同时,这样做也能尽量减少麻烦。
就在出发的前一夜,库特酋长和古鲁丁镇长老会的两位狼族兽人长者找上我和琪格,原因是古鲁丁镇所有商铺中的食盐已经告罄,而且至少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抵达古鲁丁小镇,无论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天灾,或者是人害,无论机缘与什么样的巧合,或者什么样的阴谋,问题已经出现了,并且这将是危害到整个西部荒原安危的一件大事儿。
无论谁不吃盐,体能都会下降,就算是肉类食物中含有少量的盐,但是再这样的灾荒时期,也没有办法对古鲁丁要塞里面的血狼军团提供足够的肉食,如果这样的情况无法在月内解决,那么血狼军团的战力和士气就会下降,那些守在古鲁丁要塞的五万血狼军,他们在这样的大灾年,在家人们都处于忍饥挨饿的艰苦时期。还能镇守在要塞中,已经是极难的一件事儿。缺盐的事情一旦拖延太久。他们想到外面的家人,情绪浮躁之下。也许就会引起军营的哗变,那样事就大了。
这段时间,库特酋长和长老会已经联系了多家商行,希望能有商人能运一些盐到这边来。已经有人类商人答应,要租用空港里的飞艇,立即前往格林帝国,运回一些食盐以解燃眉之急。可是长老会不能将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只把希望寄托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
在这几天里,我们在古鲁丁镇出售了魔法草药、魔羚羊皮革和一些不知道来历的武器。我和琪格又是来至勒依帕斯管家的商队。这让一些人认为我们是老库鲁和库兹所在商队里的某些商人的孩子,所以库特才会亲自找我和琪格,想知道我们是否能联系到其他的商人,往古鲁丁镇运盐。
“盐啊?”琪格在听到库特说出来意之后,笑得像一只偷到咸鱼的小猫。
琪格坐在会客厅里的椅子上,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库特:“与其总是买盐,这样总受制于人,那样还不如自己制盐,如果血狼族拥有制盐之法……”
很显然。这位古鲁丁镇血狼族现任代酋长库特不是一位很好的商人,他甚至驽钝到全然没有反应,还坐在椅子上苦思如何才能解决盐荒的问题,根本没有听到琪格话中的含义。
偶坐在一旁的那位长老会的兽族狼人长者却抬起眼皮。疑惑地问道:“我们自己制盐?”
“为什么不呢?荒原上又不缺盐矿!”琪格和外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
“那些盐水都有毒!就算我们兽人这样强壮的体魄,吃那些毒盐也会死。”另一位将身体完全包裹在麻布里的兽人长老沙哑地说道。这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忽然想起来在北麓荒原上,被我们杀死的狮虎人毕佛隆。就有一副这样沙哑的嗓子,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无数砂砾在玻璃上滑动,让人骨头节里都发酸。
琪格伸出一根手指,声音轻快得像是一只黄莺鸟,她站起来对着面前这三位古鲁丁镇最有话语权的大人物微笑着说:“所以我才会说制盐之法,我们有办法清除掉矿盐里面的毒。”
“嘶!”这时候,就连库特也终于明白,琪格和我到底在谈什么:我们拥有制盐的方法。
“你们想要什么?稀有的魔法草药、瑟银、精金?”那位将头裹在麻布里面的的兽人长老抬起头急迫的问道,他左边的瞳孔竟然十分诡异的出现了暗金色,而右边的瞳孔则是惨白的浅绿色,他居然是一位狮虎人,吓得我汗毛都炸了起来。
制盐这件事对于血狼族的以后,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不言而喻。琪格的眼睛几乎弯成了小月牙儿,几乎是捂着小嘴做了这一场交易,就在我和库兹的眼前,同库特以及长老会的两位长老呼啦啦地说了一大堆,将这个本来是我送给库兹的煮盐法,明目张胆的卖给了古鲁丁长老会,但是其中有个条件就是,制盐的差事,长老会一定要让库兹去做。我和库兹其实蛮担心琪格会狮子大开口,要一些过分珍贵的东西交换这个不值钱的制盐之法,惹恼了库特,我很担心我们几个会横着被抬出古鲁丁。
这是一桩非常非常令人费解的交易,那两位长老会里的长老们和库特都是一头雾水,因为琪格只是要了一件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对于普通兽人们是稀罕玩意,但是对于古鲁丁长老会或者说是古鲁丁萨满祭司工会来说,却仅仅算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其实到了最后我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琪格会用‘制盐之法’换了一面敲不响的石鼓回来。
这是一面用成人拳头大小的虎眼石精心打磨雕琢而成的石鼓,雕琢的非常精美,虎眼石上面居然被打磨出两只虎眼来,在鼓面上栩栩如生。这种石鼓对于兽人来说意义非凡,因为每一位成为萨满祭司的兽人都会得到萨满祭司工会颁发的战争石鼓,这东西就像是魔法师公会给每个成功注册为魔法师的学徒们发的工会勋章一样,象征的意义大于实用,据说这面石鼓配合兽人的魔法技能。可以施放一些群体魔法,据说可以配合兽人部落里面的战舞同时使用。但是这面石鼓除了兽人萨满以外。其他各族魔法师都用不了啊!
那位狮虎人族的长老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认为是自己的样子吓坏了我们。才让琪大小姐只是象征一下,收一面毫无用处的石鼓当报酬。这种石鼓在萨满祭司工会的仓库里,堆得像小山一样,并且落满了灰尘。他亲自叫人取来一个用虎眼石雕琢的而成的石鼓,这面石鼓其实和一般的石头雕刻成的石鼓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是石料更珍贵一些,打磨出来之后,更像一件装饰品。
就这样,我们几人就有了这一次的青海湖之行。
等到库特酋长带着那两位长老会里的兽人长者离开之后。我们四个人有凑到了一块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儿。看来一定是要去青海湖一次,那是帕伊高原最为著名的死亡之海,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盐。原本是想只有我们几个人去,带着一批盐回来就好了,可是库兹说半路上要经过夜狼崖,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狼多,这孩子至从库特酋长送给他一壶风狼牙箭,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狩猎风狼的事。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壶箭的事儿啊。
要我说:既然一定是要捕猎风狼,那么些狼肉丢弃掉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拉伊图的部落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到时候我们从青海湖那里。可以分兵两路,派些人将盐送回古鲁丁镇,而大部队正好可以从青海湖一直向南走到死亡沼边缘地带。然后在向西抵达溺亡泊。
这条路一定很少有兽人走,因为在青海湖和古鲁丁镇之间。有夜狼崖这样凶险的山口阻隔,只有实力强大的兽人猎人们才敢穿越那里。普通的兽人可不敢冒死到这里来。正因为这样,沿途之上一定有大量的野菜和魔法草药等着我们采,我猜想也许过了夜狼崖,可能还会找到一些地薯,也说不定啊!
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地谈论了半个晚上,库兹说他阿嬷这一次要他带上那位最有能力的侍女,他见我和琪格都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就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其实很想说,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你哪里有一点儿兽人贵族少爷的样子?最后倒是琪格眨了眨眼睛,送给他一句:“贵族不是都有侍女的吗?”
库兹恍然大悟,“嘿嘿”的傻笑,自嘲:“原来我也是个贵族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
最后,库兹终于问琪格一句也是我最想问的话,他问:“你为什么要了个石鼓,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琪格单手掐腰靠在阳台边的木质门框上,单手托着这件颜色华丽的虎眼石鼓,将它凑到眼前仔细观瞧一番,好一会儿之后,她并没有发现这面石鼓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于是抬起头,无所谓地回答说:“我好奇,不行呀!”
我和库兹觉得:为了满足我们琪大小姐的好奇心,这样做确实可以,反正制盐之法从一开始就是打算送给库兹的。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总有一天会当上某个部落的首领,那么有了煮盐法,他的部落就算在大灾年,也不会挨饿,他只要安心当个部落酋长就好了。
琪格没看出这面石鼓有任何的秘密,从包里找出一截红绳,飞快地将石鼓扎成了一个小挂件儿,泛着光泽的黄色花纹的虎眼石鼓被系在红绳上,非常好看。她拎着红绳,将石鼓提在手中摇来摇去,又说:“不过呢,这东西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话刚说完,就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对我说:“这个你要好好留着,要是敢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将虎眼石鼓捧在手里,就像捧了个烫手的山芋,我能想到,一旦我不小心将这块石头打碎了,琪大小姐愤怒的样子。我双手捧着这块儿虎眼石鼓,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石鼓上面竟然繁复的雕琢着各种魔纹法阵,这些魔法阵里面的符号都是我之前没见过的,它们古老而特殊,非常别扭的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好无规则可言,但是拼凑在一起却又形成了特殊的纹路。
我傻傻地问:“这东西。我有什么用?”
琪格眨眨眼睛,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你试着操控身体里的那些火系魔法力。慢慢输入到石鼓里面去,感受一下会有什么不同。”
我依据琪格所说的,将体内带有灼烧感魔法力汇集到指尖儿,我知道那些都是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原本这些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非常抵触我试探,但是后来凭借自己精细的操控之力,将它们强行地送进虎眼石鼓中去,原本虎眼石鼓表面那层最简单的魔纹法阵立刻染上一层瑰红的色彩。
这时候,我还单手托着虎眼石鼓,就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浪从石鼓中扩散出来。
“呼!”的一声。身旁的卡特琳娜的身体被这股热浪推得摇晃了一下,险些被那股突如其来的热浪推倒了,她忙不迭地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才稳住身体。那股热浪吹过,将阳台上的纱帘猛地吹到外面去,屋子里像是被狂风扫过一样,物品都乱糟糟的散落了一地。
而琪格站的稍远一些,吃惊的捂住小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来。
我奇怪地问:“你都怎么了?这件魔法器皿有什么不对吗?”
琪格跳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石鼓,仔仔细细地看个不停,然后大感兴趣地说道:“这是虎眼石鼓,不是什么魔法器皿。这是象征着兽人萨满身份的图腾,不过看起来我猜的没错,这件石鼓果然是火属性的图腾啊。第一阶的魔法技能居然是‘抗拒火环’,这个技能很不错哎。就是威力有些小!”
库兹嘴巴里能塞下一只苹果,惊讶地说:“嘉。你能使用兽人萨满的魔法器具!”
我心说: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商队里,老库鲁已经教会了我四个兽族的魔法技能,我能使用兽族的魔法器物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琪格将虎眼石鼓在手中把玩了半天,终于又沮丧着脸,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手里,有些不太甘心地说:“果然我还是不行,人类魔法师都没办法使用兽族萨满们的魔法器具,这件石鼓图腾我也一样用不了!可是嘉为什么能行?”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琪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我吃了个燃尽果,没有被火毒烧死,那些火毒存到我的身体里,慢慢地腐蚀我身体的时候,身体就生出自然地抗性,后来,那些火毒以火元素魔法力形式存于我的体内,这些来源于身体各处的魔法力,就可以用来施放兽人的魔法。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释放兽人魔法?那是因为老库鲁当时大胆的猜测,我体内的魔法力不属于人族、兽族、精灵族三系魔法师体系之中任何一系。
在这样机缘巧合之下,为了能够解决我免受获得灼烧的痛苦,老库鲁教会了我第一个魔法“抗魔术”,这个魔法完完全全是为了燃烧体内过盛的火元素魔法力,后来又有耗空魔法值就可以增加熟练度的“暖气”,如今我的暖气等级已经成功跨进五级的门槛,魔法恢复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虽然基数小点,但是这一属性也是非常的强大了。第三个魔法“暗影斗篷”,完完全全是我的保命技能,在机缘巧合下,我释放技能的时候,意外的进入了深度冥想空间,这下强化了施法时候将不会受到外界打断困扰。第四个魔法“火舌武器”,这一火属性的附加伤害,拥有一点儿炸裂伤害效果,在猎杀魔羚羊的时候,我清晰的发现,这个伤害效果竟然有穿透效果。
库兹为什么会这样惊讶?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触及到兽族魔法技能最根源的奥秘,那就是图腾法术。
每个萨满祭司在最初期,获得萨满祭司公会的认可之后,都会根据自身特长在公会里得到一面这样的石鼓,兽人萨满也将这东西称之为图腾,这些初级图腾通常分为四种:厚重坚实的土元素图腾、充满生命活力的水元素图腾、热情而无比暴躁的火元素图腾、灵动而轻盈不定的风元素图腾。通常萨满祭司公会里的大长老,会依据每个兽人萨满祭司不同的特点,颁发不同种类的石鼓图腾。至于琪格得到的这一面石鼓,完全就是为了给琪格一个心理安慰,谁都清楚这样的图腾对于觉醒了魔法池的人类魔法师来说,几乎是毫无用处的。可他们绝对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操控这样的一个火系石鼓图腾。(未完待续。)
143.丢失的雷鸟羽毛
库兹驱赶着亚归兽翻过一座已经长不出青草的沙岗,那些被饥饿的兽人们挖掘出来的草根,有些还残留在沙岗上,一些草根又苦又涩,吃完甚至会全身浮肿,这样的草根通常会被兽人们丢弃掉。原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土岗已经开始沙化了,放眼四野,这样凌乱的场面比比皆是。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痛惜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荒原,口中默默地再向先祖祈求保佑,这片荒原大概几年之内都没办法牧羊了。最初的时候,他看到我的腰上挂着象征萨满祭司的石鼓图腾,也是喉咙里吞进一枚整个的核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到库兹解释,说这是古鲁丁镇长老会为了表彰我们对古鲁丁镇的杰出贡献而颁发的,其实就一纪念品。老兽人格里巴斯钦选择相信库兹的话,并没深究。
从古鲁丁镇外面的营地走出来,亚归兽的身后就形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这些日子以来,拉伊图部落里面的兽女和孩子们,终于吃到了几天饱饭,体力上得到一些恢复,走路的时候终于摆脱一副病怏怏的萎靡样子。格日勒在部落里挑选出五十名擅长抛投石索的强壮兽女们,并把她们组织起来,每人发给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短标枪,这些兽女都是身体健壮匀称,善于奔跑的运动健将。此时她们背着短标枪在长长的队伍里维持着秩序,将整支近四百人的队伍管理得井井有条。
为了不在饱受部落里兽人孩子看向我的奇异眼神,我跳下了亚归兽,选择跟他们一起步行。琪大小姐慵懒的坐在亚归兽的鞍座里。很有兴致的看着我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卡特琳娜则跳下来,默默地陪我一起走。从古鲁丁镇出来以后,她的胆子变得大了很多。
从星湖草原一直到死亡之路。从也门镇一直到古鲁丁小镇,这一路走过来,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我慢慢地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就好像是一个巨大而脆弱的容器,里面储存满了各种来自外界的魔法元素,虽然我仅仅能从这些魔法元素中,感受到火元素的存在,但是那些魔法元素也是在我身体里,汇集在身体中的各个节点之上。身体里无数大大小小的节点组合起来后,就像是一副繁杂的星图。其中无数数不清的节点,以头顶眉心、胸口心脏、小腹丹田这三处储存的魔法力最为密集,我身体内的魔法力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增长。
我慢慢地开始发现,每当在夜晚冥想的时候,体内这些璀璨如星河般的节点,竟然会如同夜幕中的星图般,在体内慢慢地转动。我曾问过琪格,她在不恢复魔法力的情况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一口气能够绘制多少张聚火术卷轴?她说大概三十张这样子,而我目前仅仅是两张。这就是我和一位九级魔法学徒之间拥有魔法力的差距。
琪格对我说,在她是七级魔法师学徒的时候。释放一个‘魔法弹’技能差不多会将魔法池中所有的魔法力全部消耗一空,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学徒们到了七级之后,才会拥有第一个魔法技能的原因。实际上七级的魔法师学徒体内魔法池里的魔法力,刚刚能满足释放一次初级魔法技能最大的耗蓝量。
后来琪格沉迷于魔法药剂学。甚至一心想当一位铭文师,很少冥想增加魔法池中的魔法值。而是醉心于对于魔法的操控,以及如何提升自己的魔法感知力,最后甚至到舞团里学习舞蹈,增加身体的柔韧度和协调性,以此来刺激只身感观的敏锐度,提高自身的魔法感知力,然而确并没什么起色。
有一点她没想到过,那就是这样反复的练习自己对魔法的操控能力,尽然使她的“魔法弹”突破了初级的桎梏,在抵达矮人王国的时候,琪格的“魔法弹”技能的熟练度就已经是中级了,虽然魔法弹的威力并没有任何提高,但是耗蓝量却大大的减少。这也是我当初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作为七级魔法师学徒的她,为什么会连续释放两个“魔法弹”技能。
直到在北麓荒原上,我们狩猎到了三张魔羚羊皮革之后,开始没日没夜的配置月光墨水,绘制聚火术卷轴,那个时期对于琪格来说,竟然在一个月之内连续的提升两个等阶,成为了九级魔法师学徒。其实说起来也不难理解,达到九级魔法师学徒不仅仅需要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达到要求,而且还要求魔法师学徒们对于自身的魔法元素亲和度达到规定程度,这样可以学习威力更大的魔法技能。琪格每天都需要操控体内的火系魔法元素来调配月光墨水,一直增加着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直至古鲁丁小镇的时候,她成功的突破八级魔法师学徒瓶颈,成为了九级的魔法师学徒,学会了初级魔法技能中威力更大的“白焰术”。
每隔两小时,坐在亚归兽上的琪大小姐,就会从包裹里掏出那张制作失败了的霜冻卷轴,她动作优雅地将一团水球投进水盆里。
一看到这一幕,我就有些无语。能够粗心大意得将月光石水溶液当成寒冰草汁液的魔法师学徒,怕是不多见的。这种失败的霜冻卷轴,我们暂且称之为次级水球术卷轴,在制作出了第一张水球术卷轴后,琪大小姐当时很不好意思让我继续做下去,就算是没有添加寒冰草,满满一瓶儿乳白墨水的造价也是价格不菲,基于不能浪费的想法,我在那后半夜儿里,一口气绘制了三十来张这种魔法卷轴。
这个时候,格日勒和库兹身边的那位侍女浅草两个人会站在亚归兽身旁,一同高举水盆,让琪格很容易的将水球放进铜盆中。格日勒会将装满水的铜盆放到路边儿,然后爬上亚归兽跟库兹聊天。那位侍女则是安静地坐在亚归兽上静静地看着凄美的荒原景色。
排成长队的部落兽女们会默默的走上来,将自己的水囊灌满。当然这一盆清水无法将四百人的水囊全部灌满。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时来铜盆边灌水的,总有人会来灌一些。等到铜盆落到最后面。会有背着短标枪的强壮女兽人,将铜盆捡起并送回到亚归兽上来。
……美丽分割线……
傍晚扎营的时候,队伍已经走过古鲁丁镇周围最贫瘠的地段,在荒原上已经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苜蓿草丛,若是再往前走一些的话,草势将会变得更茂密。今年春季荒原上的雨水充足,没有发生大旱,这算是值得庆幸的事儿。
有了充足的魔法羊皮纸的变角料,我们索性就摆出一副土财主的架势。将原本在北麓荒原囤积的聚火术卷轴拿出来,每五十人就会扯开一张卷轴,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围在篝火边儿上,煮黑面粉做成的面片野菜粥。
这个时候,荒原上的篝火往往会吸引来附近的兽人,他们大多都是挖野菜讨生活的饥饿兽人们,部落里的兽女们不会拒绝他们过来煮一碗热菜粥。但是因为有了前面的教训,那就是部落的人口数量不断在增加,原本的黑面粉平摊在每个人头上的时候越来越少。大家都在荒原上挨过饿,挖过野菜,那些苦日子有多么难都能理解,所以她们会很介意流浪的饥饿兽人们的加入。那样会将分摊属于她们的粮食。这时候,属于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会泾渭分明的和那些荒原兽人们分开坐,无论是原本部落里的老人。或者是新加入部落里的新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抵制外来的兽人。她们虽然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荒原礼节,但是从那一张张略微紧张的脸上看得出来她们的担心。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看到这一幕,不禁暗自哀叹,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兽人们朴实的心。
我们小队里的几个人独自占据用聚火术卷轴烧起来的一堆篝火,如今又添了格日勒与那位名叫浅草的侍女,围坐在一起之后就显得有了人气。琪格喝着煮化了的肉汤,吃着半块白面包时,总是不时的看向我和库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她当然会猜疑,在古鲁丁镇的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在库兹家的城堡里用餐,作为古鲁丁镇最高档次的宴会餐食,说实在的,那些肉食的味道并不出色。因此在勒伊帕斯商队里,曾经传言满天飞,说我们两兄弟掌握了兽人族烹饪的秘法,才能配置出那样与众不同的调味料,做出美味的菜肴来。
这时候,这个借口就有点不攻自破了。城堡里的菜品并没有那么出色的味道,反而如今身在荒原之上,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却能喝到鲜美的肉汤,这就让琪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背靠在行李卷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因为我有些心慌,我不确定我这种感觉来至于哪里,但是这种就像上次从也门镇走进北麓荒原时候,那种感觉一样。我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夜里远远的盯着我们,我伸手摸摸裹在行李卷里的镀银猎枪,唯有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心安一点儿。
库兹吃饱之后就再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用抹布擦拭着合金弓,他的箭壶里的箭并不多,十支羽箭以及五支风狼牙箭。他曾偷偷地告诉我说:要把自己所有的箭矢都换成风狼牙箭。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的。
到晚饭之后,默默坐在库兹身旁的侍女浅草永远会先收拾残局,她要比卡特琳娜勤快很多。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她即使板着脸,也不算太难看。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依然是带着善意,面对这些逃荒的兽人们,当她们看到铁锅中的汤已经快要烧干了,那些荒野兽人们身上挎着水囊是干瘪的,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水囊里的水倒进汤锅里,有时甚至会从自己背包里抓出一把咸肉干,偷偷地丢进去。
在荒原上流浪的那些依靠野菜为生的兽人们,大概很久没有吃过盐了,虽然汤锅里除了野菜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但是被煮熟的野菜汤里加了一些咸肉,那种滋味对于饿久了的兽人们。滋味就不同了。四周的气氛,在那些看到篝火就赶过来的贫苦兽人们。吃饱之后逐渐的热烈起来。她们之间也会需向询问与传递消息。
一位兽女搂着在怀里睡熟了的孩子,羡慕地看着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
那位身上背着三支魔羚羊角短矛拉伊图部落兽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吃饱了,就乖乖躺在母亲怀里,睡熟了的兽人孩子,眼中显出一份柔和的目光来,语气不在那么生硬地说:“溺亡泊那边儿,离这挺远的,我们走了好久才到这儿。”
搂着孩子的兽女大概不知道溺亡泊在哪。她这辈子除了自己的部落以外,哪里都没去过,走到这片荒原上挖野菜,是她走过的最远的路,她瞪着眼睛苦思了半天,依然没有在记忆中搜索到一丁点有关于溺亡泊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于是只能说:“我们是喇沁那边的,离这不太远。男人们都去参加春猎了,实在没办法了才带着崽子们到荒原里找些吃的。前一阵子还算好过些,还能挖到豚鼠之类的小兽,现在想找些野菜也不是那么容易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夜狼崖那边吧,长老是这么说的。”身背短矛的女战士显然也不知道夜狼崖是什么地方。只是格里巴斯钦长老是这样说的,她只是简单地认为,那个地方是回家要经过的地方。
搂着孩子的兽女脸色显出了一点不自然。抬眼看见兽女背后的短矛,眼神一亮说:“你是女战士?”
背短矛的兽女摇摇头。只说:“我们只是在守护着部落,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女战士的。”
“夜狼崖啊。那边应该有很多吃的。不过你可要小心些,我听我们部落的长老讲:那些危险其实并不存在草丛之中,有时候甚至来至于天上。”抱着孩子的兽女急忙低声说了两句,这样的话她是不敢多说的,否则一旦触碰到对方部落一些忌讳,那样就糟糕了,自己刚刚还连吃了三大碗热乎乎的野菜汤,这是她们来荒原之后,为数不多的热食。
只是她没有发现坐在一旁的我,或许因为我是个小孩子而将我忽略了。看来老库鲁那些资料上的记载,很多都是真实的。夜狼崖的崖顶之上应该真的居住着一群鹰身女妖,她们平时应该很小心,外界很少有关于她们的传闻,古鲁丁镇的长老会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这样的兽人异端分子,早就会被长老会里的战斗萨满清除掉了。
库兹带着格日勒出去设置警戒陷阱,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回来,让我有些担心。
部落的营地里很快就扎起了一个帐篷,那是琪大小姐的营帐。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几乎所有人都愿意为琪大小姐效劳,对琪大小姐这样慷慨的魔法师,贡献一点儿体力又算得了什么呢?卡特琳娜忙着从亚归兽的行李中找出暖和的毯子出来,而琪大小姐则是从腰包里摸出一把秘制肉干,分给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她的孩子们,这些孩子们似乎知道,琪大小姐高兴的时候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
单一而富有节奏的清脆马蹄声有远处传来,那是来至于古鲁丁镇的方向。
此时的夕阳已经完全淹没在西边儿晚霞之中,就像煎锅里的鸡蛋,四周的光线变得很昏暗。在这样快要入夜的黄昏,依然有人骑着快马赶路,就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一定是古鲁丁镇有事情发生,不知道那位狼族骑士目的地在哪儿,这么晚,要是赶夜路就一定要小心些了。我正这样想着,就看到那匹古博来马由远而近飞奔过来,
不久之后,库兹领着一位血狼族的骑士,脸色凝重的走回部落营地,并吩咐侍女浅草再准备一些面片肉汤。看那血狼族骑士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和琪格也凑了过去。库兹神色凝重地对我们低声说:“家族城堡陈列室里那根‘雷鸟的羽毛’被盗了,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
我和琪格都吃惊地看着库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过真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又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血狼族大酋长的家里偷东西,而且一出手,就盯上库氏家族的重宝‘雷鸟的羽毛’,这种蕴含着雷电之力的高级魔法材料,可以让一转萨满们强行提升一个等阶,通常情况之下都是十九级巅峰阶段的元素萨满,都会梦寐以求,自己能够又这样一根强大的羽毛,让自己晋升二十级的时候,毫无瓶颈可言,然而,此时血狼族骑士骑着快马追上我们,居然说那根稀有的雷鸟羽毛丢了。(未完待续。)
ps: 虽然写得很渣,但是还能得到木无休的支持,很感谢!另外这章是补上次的催更,一直拖到现在,很不好意思。
144.战还是逃
清晨的时候,血狼族骑士就独自离开了营地,带着我们队伍的消息返回古鲁丁镇。对于每一支近期离开古鲁丁镇的队伍,古鲁丁镇长老会都派出骑士带荒原上寻找,这样四处撒网的海捕,显然是对盗窃雷鸟羽毛的窃贼没有一点儿的线索。而我们无疑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里,这时间点赶得太巧了,恰好是我们离开古鲁丁镇半日之后,那个羽毛就失窃了,还好我们有充份的证据,可以证明我们没有机会参与这件事儿。
记得前几天的时候,库兹的姐姐库耶鲁曼小姐,还颇为自豪的向我们介绍,那根充满了雷电之力的羽毛。每位魔法师都很难抗拒这样一根充斥雷电之力的羽毛,假如将它镶嵌在法杖之上,它能够将一根烂树枝直接提升成为卓越品质的法杖。
但是很快,我们的注意力就从这件事上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走出古鲁丁镇的第二天下午,卡特琳娜站在亚归兽上向远处眺望的时候,发现了那位曾经在北麓荒原上弃刀逃走的狮虎人首领,他骑着一匹古博来马远远地站在土岗上,静静地注视着我们。若非卡特琳娜的有超敏锐的眼睛,我们根本就看不清。
我终于知道昨天晚上莫名的心慌,并非是没来由的。只不过当时我们部落中,忽然出现了一位血狼族骑士。恰恰是那位给我们送信,也是调查我们是否有不在场证据的骑士,惊走了这位狮虎人首领。我想他此刻一定也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们。
直至今日我们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那双充满杀戮气息的金黄色的眼睛。深深地刻进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我猜测他至少是一位六、七级的战士。如果不是那天琪格当场用了一张智慧卷轴,还真有很大可能挡不住这位狮虎人首领的冲锋。
与明迁或达伊那些贵族子弟们不同。这些贵族子弟只不过是没能正式成为战士的学院里的战士学徒,他们甚至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然而这些荒原上的强盗不一样,他们弑杀并且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等级都已经达到追风者冒险团里强巴赫那样的实力,或是仅仅比繁星冒险团团长宝玑差一线。
先是狮虎人首领一人一马孤单地站在土岗上,遥遥地望着我们。
一匹、两匹、三匹……接连着整个土岗上出现了一条浓密的黑线,几百马贼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是一群披挂着灰色甲胄的战斗盘羊,它们头顶上有一对巨大弯曲的羊角,那些浑身穿着鳞甲的灰矮人,背着巨大的双手开山斧。冷冷地注视着我们。此时此刻,我看到对面的那片人海,心里一片冰凉,冰至骨髓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延伸到头顶。
我和库兹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都知道大事不好。
那些灰矮人在出现后的下一刻,已经纷纷扬起马鞭向我们猛扑过来,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看来,狮虎人首领的这次奇袭已经是谋划好久的,他们就在古鲁丁镇的外围荒野里等着我们。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卡特琳娜,我用双手将她抱住,贴在她耳边儿用最低的声音说:“如果一旦我们这些人被冲散,你就背着琪格跑。跑得越远越好。她的身体很轻,你可以跑得很快,对吗?我会让你们带上足够的霜冻卷轴。只要跑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你们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知道吗?”
卡特琳娜眼中充满了恐惧,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在还可以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我松开茫然失措的卡特琳娜,跳到琪格的身边狠狠地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双手扶住她的头,紧紧凝视她的眼睛,虽然身为高贵的魔法师学徒,但是她面对恐惧的时候依然会很慌张,我对她说:“一会你和卡特琳娜,跟着部落里那些老人和孩子一起向后撤,别回来找我们,知道吗?让卡特琳娜被这你跑,跑得越远越好。路上多带一点卷轴!”
“吉嘉,你还在叽叽歪歪说什么呢?准备战斗!”亚归兽的后面传来库兹的声音,他在喊我。在库兹的词典里,永远也没有失败、撤退等词语,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危机,他都会无惧的冲到最前面去,而我,至少在库兹的眼中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任何危险无畏无惧的人。
我转头见他已经将装满了霜冻卷轴的封魔木箱的绳索松开,沉重的木箱轰隆一声落在沙岗上,我知道库兹一定是想在这儿死战了,我猜想我一定跑不过那些四条腿儿的盘羊,与其被追上之后一刀砍死,倒不如奋起反击来的更爷们儿一点儿。于是对库兹说道:“这些卷轴来不及上夹子了,统统撒到土坡上去,我们用箭矢和铜豌豆触发绳扣的机关!”
格里巴斯钦这时候狼狈的从人群中跑出来,他想扯住格日勒的手,格日勒滑溜得就像水中一条鱼,并没有让她阿爷拉住,格里巴斯钦跺着脚说:“你准备和库兹少爷还有伸手敏捷的女战士一起跑,阿爷带着跑不动的这些老家伙在这里撑一会儿,你们一定要记得,一旦要被追上的时候,就分成两拨,分头跑,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活着。”
“阿爷,我出不跑,我要和阿兹一块在这儿死战!”格日勒摸了摸身后的短标枪,鼓起勇气说。
格里巴斯钦眼窝有些湿润地喃喃说道:“傻孩子呦!”
这时候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也发现远处漫山遍野的灰矮人强盗,那些狂奔的盘羊们踏起的尘土让地平线上,像是吹起一片沙尘暴一样。荒原上的兽人们差不多都遭遇过灰矮人强盗的洗劫,如不是灰矮人强盗如此猖獗,兽人部落里的大人物们也不会倾举国之力。剿灭灰矮人强盗。只不过这时候在古鲁丁镇百里之外的地方,就出现这样百人团队的灰矮人强盗团。实在让人很意外。兽人联军们就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曾经拍胸脯向所有兽人们说:灰矮人已经让我们杀干净了!
这一次。恐慌并没有蔓延开。
当漫天尘土以及灰矮人强盗们出现的时候,队伍中最核心的大人物都没有任何迟疑,非常积极的投入到战前的准备中来。尤其当那整整一箱子的魔法卷轴,直接倒在山坡上,远远看过去白花花的一片。我从行李卷中拿出了那把镀银猎枪,稍微的检查一下背在身上。
五十位背着短标枪的兽女并排站在土岗的最高处,她们的身后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兽人。人群中开始有些兽人哼起了悠扬的民歌,我只能听出大概的意思来:今天是个光荣的日子,染血的旗帜笼罩着我们。你可曾听见战场上,战士奋战的嘶喊声,谁要闯入我们的中间,杀戮我们的孩子、妻子、亲人?
然后有人开始随着节奏不停的跳舞,有些兽女战士们甚至将上身的皮质马甲解开,裸露着饱满的胸膛,随着若有若无的鼓点,不停地踢着小麦色的大腿,她们在一起舞蹈。坐在一旁的格里巴斯钦长老高高的卷起袖子。在一面灰滔滔的石鼓上不停的拍打着,声音虽然若有若无,但是我感受到了有一种让热血沸腾的旋律从心底滋生出来,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充斥着我的身体。
我都忍不住想和那些站成一排的兽女们一起跳舞,空气中感受不到魔法元素的波动,但是就是有那么一股力量在体内滋长。我满脸惊奇地看着一旁的库兹。他此时也变得极为亢奋,这一刻里。大家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消散。
卡特琳娜这时候竟然从亚归属上跳下来,她将外面的麻布罩衣脱掉。露出里面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火蜥蜴皮轻甲,配着她一头火红的秀发,就如同一位火精灵。她单手握着碎剑者,跳到我的身边,看样子是想跟我一起战斗。
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扑上去搂着她的脖颈,非常勉强的吊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你去照顾琪格,你要在最后时刻带着她跑掉,你知不知道?”
她略微地犹豫一下,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沙哑的说道:“我要和你一块战斗。”
库兹的侍女浅草这时候也拎着一根黑铁棍子,安静的跟在库兹身后,无论库兹怎样试着说服她、骂她、推她都不为所动,只是倔强地跟在库兹的身后,最后看到库兹非常无奈的带上她一起,将草地上的那些霜冻卷轴尽量弄得更分散一些。
我正搂着卡特琳娜试图再劝说她的时候,琪格穿着宽大的魔法长袍从亚归兽的脊背上跳下来,单手提着魔法符文剑,气冲冲的跑过来,对我怒目而视,那美丽的大眼睛好像对我说:你有点儿太看不起人了吧!她站在我身边,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那些跳着战舞的兽女们,说道:“看那些兽族女人,她们在跳战舞!”
我有点发傻,说道:“原来这就是战舞啊,我还以为是多么神秘的舞蹈,原来竟然这么简单!这些我也能学会啊!”
琪格有所感悟地说道:“原来战舞并不是基于某种特定的舞姿,来激发某种力量,她们更像是随着韵律在向先祖们祈祷,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是先祖之力,兽人们信仰祖先之灵以及兽神,看来这些战舞就是在用心去祈求先祖之灵的庇护。”
不过她看到这些兽女们敞开了衣襟,有的甚至露出饱满的胸脯,修长的大腿,跳得如痴如醉,站在一边儿羞臊得美脸上通红。
那些灰矮人强盗就像是潮水一样冲过来,我看到狮虎人首领一马当先冲到最前列。他混夹在人群中,身后背着两把巨斩,那两把巨斩分明是在古鲁丁镇的时候,已经卖给那位人族商人的那两把。难怪我们的行踪被这些强盗们摸得这样透彻,定是在古鲁丁镇里就有接应他们的内奸。
矮人强盗骑着盘羊一路狂奔,在距我们部落还有五百米远的土坡下,做最后冲锋的阵型调整。狮虎人首领在一位身材粗壮的灰矮人强盗身边,试图劝说着那位大胡子灰矮人首领,我看到了灰矮人已经开始犹豫了,那位大胡子首领将自己手中的铁锤高高的举起来,这时候竟然无一只盘羊骑士敢越过他举起的铁锤。
……美丽分割线……
灰矮人首领巴伦特单手扶着巨大的盘羊犄角,另一只手高举战锤,他那双傲慢的双眼迸发着仇恨之火,他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那身强壮的体魄被包裹在华丽的矮人鳞甲之下,就连胯下的战斗盘羊身上也披挂一层厚厚的甲片。
这些战斗盘羊的已经在此之前喂食了掺了罂粟花的草料,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是它们最兴奋的时期,它们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红色的血丝,鼻子里不断地喷吐着热气,躁动不安地在踢踏着柔软的草地,只等着战争号角一吹起来,就无所顾忌的冲上去,屠杀视野范围内所有的兽人。
矮人们是非常记仇的,而且这些仇恨会伴随着啤酒杯里的大麦酒一样,时间越久越浓烈。他们的心并没有他们的身体那样宽阔,对于去年与兽人部落联盟一战失利,造成整个战线崩溃,灰矮人首领巴伦特一直认为那是大首领铜须的错,是他指挥失误才造成今日的败局。
在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灰矮人们,大部分已经在这一年之中陆续的向更深处的地下世界迁徙,前锋人马已经在地脉的深处找到了一处新的火山熔岩池,只要有充足的地下之火,矮人们就会凭借高操的锻造工艺,在地下世界里挖掘出一座城市来。
可是对于曾经在帕伊荒原上,终日在西部荒野里,抢掠兽人部落的矮人首领巴伦特来说,这种藏在地下的生活,是没有办法忍受的。没有足够的麦酒,也没有温暖和煦的阳光,没有气味芬芳的青草,只有红彤彤的地下熔岩带,一不小心跌进去的话就会化成一股青烟。
巴伦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宁愿堂堂正正的战死,也不想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继续生活下去。所以在冬季丰收节的前一天晚上,他联合了一些与他有同样想法的,想要返回地面上复仇的矮人战士们,一起偷了灰矮人骑兵团的几百只盘羊之后,浩浩荡荡地返回了地面。他们担心兽人部落联军的围剿,在整个初春时节里,一直游荡在夜狼崖山口之外的青海湖边缘,那里几乎寸草不生,若不是还能偷偷地在青海湖南面,百里外的沼泽边缘地带,挖到一些地薯,这些灰矮人战士也许无法度过这酷寒的严冬。
这几个月以来,一直东躲西藏担心兽人部落联军的围剿,荒原上到处都有狼骑的影子,就连那些在荒原最深处狩猎魔羚羊的兽族猎人们,对于几百灰矮人战士来说,实力也是太强大了,兽人们似乎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见到灰矮人就会红着眼睛冲过来拼命。对于这样一个民风彪悍的民族,巴伦特的恨意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脑袋。
这一次,灰矮人的朋友狮虎人战士毕佛库里带来的消息,说是在西部荒野上有一支兽人部落的队伍,携带了大量的物质赶奔夜狼崖,去围剿那里盘踞的风狼老巢,在这样的大灾年里,还有这样的大动作,终于让巴伦特有机会能够报复一下这群肮脏的兽人们了。
本来这次行动,团队里依然有些保守的灰矮人们是不同意这次奇袭的,认为至少要派出小股的伺候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可是狮虎人毕佛库里却在一旁嘲笑他们是一群连女人都打不过的熊包蛋,并拍着胸脯保证整的队伍都是一些只会牧羊的兽女和兽人孩子,被刺激得面红耳赤的矮人们终于要为了保住他们最后一点儿的尊严而战斗。(未完待续。)
146.向我冲锋吧!矮人
当机括按下时,猎枪尾部的撞针狠狠地扎在枪身的魔法机构上,蕴含在枪体魔法构装上的魔力一下子炸开。在夜晚,应该看得会更清晰,整个镀银猎枪的枪身忽然发亮。整个猎枪的枪身上,会在那一霎那,出现一幅魔法阵图一样的神秘纹路。那颗被附着‘火舌武器’伤害的铜豌豆,化成一条火线喷射而出。
人的眼睛无法跟得上子弹的速度,当那位灰矮人骑士脸色大变,想要将头缩回盾牌里的时候,那颗铜豌豆已经从他的铸钢头盔眼睛的补位滑进去,“噗”的一声,打入他的眼眶中,飚起一捧血水。那颗铜豌豆附带的火系魔法伤害,接触到灰矮人眼睛的一瞬间就炸开了,飞溅的火星将整个面孔都包裹在里面,这位可怜的灰矮人的头上还带着全复式头盔,火星飞溅出去之后,又迅速的反弹回来造成二次、三次、四次伤害。然而对他最致命的,却还是射入眼睛里的那颗铜豌豆。
他被铜豌豆带来的力道冲击的向后扬起,“啊”的一声,剧痛传到脑中,他的双手再也没办法抓住盘羊犄角,盘羊继续向前冲,灰矮人强盗双手抱头,仰身跌下了去,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没俩下,就看他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那只盘羊因为没有骑士,也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躁动不安的踢着草地。
一时间,对面灰矮人强盗们的嘲笑声没了,那种压抑的杀气再次凝聚起来。对于这些灰矮人来说,枪械这东西并不是稀罕玩意。制造工艺精湛的矮人们总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有无比强大的想象空间和创造力。猎枪正是矮人们研究出来,替代弓箭的产物,但是无疑枪械最终是失败品。
猎人们很少喜欢拿枪,因为枪械非常的不稳定,而且造价非常的昂贵,保养起来也很难。
虽然大量的练习,可以让精准度提升一些,但是一般的枪械的寿命,无法维持一个标准的练习周期。就报废了。所以除了矮人们自己之外,很少有其他种族使用猎枪,除非是一些大收藏家。
而我这样一个孩子,站在草坡上直接将一个全身披甲的灰矮人强盗放倒,这种致命的羞辱,让这些矮人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此刻的巴伦特首领,他额头上的血管都已经鼓起来,铁青色的脸堂透着浓烈的杀气。他的脸上胀得通红,高声说道:“全体灰矮人战士准备,冲锋!”
“冲锋!”
几百匹盘羊同时向我们的山坡冲过来,那沉重的脚步踩在大地上。就像从远方传来的阵阵雷声。
毕佛库里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精准的枪法,就算是神射手也不过如此吧。他有意的让自己的马跑得稍稍慢一点儿,大概是不想被在冰上一次。那些冰系陷阱让他吃尽了苦头,到现在他身上还有几处冻伤没有好利索。他可不想被冻得跟一位骑着野猪的凛冬勇士似的。
……美丽分割线……
其实我自己认为,我要比神射手更准一点。因为我的精神之海将完美的虚拟弹道和铜豌豆运动轨迹,在我眼底清晰的标注出来,我只需要在某一时刻,将两条轨迹重合,那样就可以弹无虚发。用枪械撂倒一位矮人族战士,这是对矮人们莫大的侮辱,矮人们自负的认为自己打造的盔甲,有着其他战甲无法媲美防御能力,这种全复式铠甲恰恰是弓箭类武器和枪械类武器的克星,更别提那些投石索抛出去的石子,打在链甲上就像是给人挠痒痒。
面对着灰矮人的冲锋,我依旧一动不动的端着枪,指着冲过来的灰矮人们。
“快回来,我的孩子!”终于身后有拉伊图部落的老兽人忍不住了,他用干瘪沙哑的声音喊道。
后面的部落兽人们开始躁动,不断地有一些老兽人们开始站起来,加入到抵抗者的队伍中,而那些拿着短矛的兽女们,也将战意提到最高点。当一个人族孩子,拿着猎枪挡在所有兽人身体前面,依然冷静的面对着灰矮人强盗的铁骑与战锤,此刻,拉伊图整个部落里没有人再惧怕,兽人们的民风原本就极为彪悍,他们更漠视死亡,只不过几十年的安逸生活,打磨掉了他们身上那股原本的锐气,但是一旦有人带头,有人引燃了他们心中悍勇的本性,他们每个人都是狼。
一位老兽人沉声说:“握紧棒子,你这样不行!他们的锤子第一时间就会把你手里的木棒砸飞,要用带子绑在手上,就像这样,现在还有时间!快来,我帮你。”
“让那个孩子回来吧!我们跟他一起战斗,即使是死,也要让我们勇敢的兽人死在前面。”
“我们要有我们兽人的尊严!”
“吉嘉,你快回来吧!我们大家和你一起战斗!”
有一种精神需要用生命来唤醒,每个兽人都有自己的勇敢,只不过他们在人生抉择的时候,不知道要舍弃那一边儿。需要有榜样告诉他们如何的做。我站在最前线,原本的意思并不是想激发兽人的斗志,这是我没想到的,这些有血性的兽人们如此容易被煽动。
我站在这里的本意,其实是担心灰矮人会分路,从侧面向我们进攻,如果避开了我们布置的霜冻卷轴阵,那么他们就将会是一群冲进白菜地里的野猪群,将我们在顷刻之间,就会拱得七零八落。我站出来,就是要挑衅,要引出他们的怒火,然后向我们发起冲锋,一旦混战在一起,也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我的枪没有在瞄准灰矮人的眼睛,再这样如潮水般涌来的灰矮人强盗团的面前,我只有尽最大的努力扣动机括,铜豌豆飞快的射出去。打开弹仓装进铜豌豆,按动机括。再将铜豌豆射出去。
一头盘羊的头上刚出现了一个血洞,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刚刚喷溅到灰矮人强盗的身上。那头盘羊前腿一软就倒在草地上,与背上的灰矮人滚成一团。身后那些灰矮人骑手们纷纷避开,可是冲锋的阵型非常的密集,总有人避不开,拌在那头盘羊的尸体上摔倒,再次滚成一团。
一旦摔倒的骑手很难躲开后续冲上来的那些战斗盘羊的踩踏,混乱就这样无限大的蔓延。
冲在最前面的灰矮人已经距离我,只有五十米远……继续射击……四十米远……射击……
当第一匹盘羊踩到一卷魔法卷轴上的时候,那坚韧的马莲草并没有被踩断。霜冻卷轴被盘羊的蹄子撵得面目全非,但是那马莲草的绳扣就是死活不开,卷轴不被打开,是无法释放魔法技能的。我的心脏甚至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身后的站在土岗上的库兹和琪格更是吓得心惊胆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矮人强盗们冲进布满魔法卷轴的草地,但是羊蹄子并没有将卷轴踩开。卷轴上的技能无法释放。但是那些灰矮人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已经清晰的看到最前面那位灰矮人牙齿上的肉糜,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并对他们诡异的笑了笑,我的嘴唇不停地颤动,那咒语声已经传到出来。
“ㄔㄝtㄩ!”
……美丽分割线……
那颗碗口大的铜锤堪堪砸在我的头上,那位矮人都已经联想到。自己将面前这个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砸的头骨开裂的样子。可是最后那铜锤却没有遇见任何的阻力,竟然在最后一刻砸空了。灰矮人强盗心里只想道:可能是那个孩子忽然跌倒了。别卷到羊蹄子底下踩成肉酱了吧!
灰矮人强盗将另一只手里的盾牌紧了紧,他看到土岗上的那群兽女们手里的短标枪。应该快要扔出来了吧!在不扔可就没有机会了。可是身边为什们不断的出现了爆裂的声音,就像是无数巨大冰块破碎的声音。身体周围越来越觉得寒冷。
身后传来各种惊恐的惨叫声。灰矮人正狐疑的回头观望情况,可他却没有注意身下的盘羊已经踩到一卷雪白的魔法卷轴上面,脆弱的马莲草一下子就被踩断了,当那头盘羊蹄子抬起来的那一刻,一股凛冽的雪风暴从盘羊的脚下爆发出来,那股极寒的气息将灰矮人强盗和整只盘羊都包裹在里面,并且白色的寒气开始翻滚着向外扩散。
整个灰矮人强盗团都被白雾笼罩着,那种像是爆豆般的声音持续的响起来,不断地有盘羊踩破了草地上的霜冻卷轴,寒气一点点的在积累、在蔓延。从土坡上面向下俯视,甚至可以看到雾气中,那些周身挂满了白霜,仍然执着的向前冲锋的灰矮人强盗。
普通的霜冻卷轴仅仅能扩散一点寒气,将盘羊的羊腿上包裹住一层雪白的冰霜,可是耐寒的盘羊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些,它们的皮毛会为它们保持足够的温度。但是强化霜冻卷轴就不一样了,这些卷轴一旦引爆,会将整只盘羊和骑在上面的灰矮人强盗瞬间冻成冰雕,体质好一点的则是被覆盖一层厚厚的冰雪,就像是毕佛库里这样体质强悍的战士,就不会被霜冻卷轴冻成冰坨。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后面冲上来的灰矮人骑手们不断地撞在冰雕上,那些被冻成冰坨的灰矮人,身体强壮的就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挂着雪渣子,神色慌张地看着茫茫雪雾,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有些体质弱的灰矮人,会像盘羊那样,一旦被冻成冰雕之后被后面的骑手们撞上,顷刻间,就碎裂成几块,他们的血肉会沿着冰雕的裂纹继续断裂,散落在充满霜雪的草地上。
有的灰矮人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出色的抗性,抵御住强化霜冻卷轴的冰冻效果,他们想找个方向突围出去,不能再往前走,前面虽然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就冲到坡顶,与那些可恶的部落兽人们开战,可是这二十几米的距离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魔法卷轴。
会矮人强盗令人绝望的惨叫声、卷轴爆裂的破空声、冰块碎裂声、盘羊的咩咩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冰雪世界就如同修罗场一般。无数霜冻卷轴释放的寒冰气息叠加在一起,那些浑身挂满冰渣。行走在冰雪中的灰矮人强盗们身体不断地僵化,只要有人倒下去。就意味着再不能爬起来。没有谁能在这样寒冰气息弥漫的修罗场里,避开后面冲进来的盘羊。
前面不断有人被冻成冰雕,后面的灰矮人接二连三的冲进来,将这些冰雕撞得粉碎。
在这片冰爆的中心,巴伦特浑身挂满厚厚的冰层,他浓密的胡须就像是一根麻花儿,被寒冰气息冻得硬邦邦的,即使再强壮的体魄,也在这一波接连一波的冰爆中。被冰渣尖刺划得遍体鳞伤,巴伦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坚实的鳞甲,这时候,这件护甲不但没有为他带来任何防护作用,反而迅速的传递着冰寒之气,让皮肤表面凝结了一层冰,每当浑身肌肉强行运动的时候,那层坚冰就会被撑破,尖锐的冰刺将皮肤割出了无数的小伤口。鲜血飞快地凝结。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这样的困境里,越是慌乱死得越快。曾经无数次在逆境中,面对死亡的时候。巴伦特都是依靠冷静的头脑和坚韧的意志活了下来,他腹下身体,艰难地伸出手从草地上拾起一张没有被踩坏的魔法卷轴。怎么也没想到,对面这群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苦避兽人。能这样奢侈的摆下一座魔法卷轴的大阵。
这张魔法卷轴是如此的小,刚好能够完整的攥在手心。粗糙的魔羚羊皮外面捆着一根简单至极的马莲草,巴伦特此时悔恨莫及。
要是早知道如此,即便是派过来一批前锋队伍,踩中这些随便铺在地上的魔法卷轴陷阱,后面的队伍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啊!真要是那样,这片草地上的几百张魔法卷轴怕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这样威力的卷轴,价值起码要几百金币吧!
此时,土坡顶上那些兽族女人们怕是正在看一场好戏,巴伦特心中一寒,他想到了在冲锋的时候,瞥见坡顶的那些兽女们,每人身后都背着几根飞矛的,放眼场上居然没看见一根,想来她们还留有后手。望着场上死伤过半,已经完全失去战斗意志的灰矮人们,巴伦特悲哀地发出一声怒吼。
“往两侧走,只要还能动得就别再原地等死!”巴伦特的嗓子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但是依然被人仰马翻的喧闹声所掩盖。他只有带着聚拢在身边儿的灰矮人战士们向左面撤退,挥动手中的铜锤将那些从身边经过的盘羊,纷纷地砸死,他皱着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吼道:“别心疼牲口了,杀了它们,它们在大阵中乱跑只会触动更多的陷阱!该死的兽族猎人,该死的人族魔法师!”
没想到对面的兽人会这样的狠绝,这些魔法卷轴的价值几乎可以装备百人以上的骑兵团,没想到竟然一次性的投放到这场战斗中来。有些灰矮人已经慌乱的将矮人链甲从身上解下来,链甲上挂着一层厚厚的冰层,那些冰让这些会矮人战士行动变得异常迟缓。要快速的走出去,解开这些沉重的枷锁,能跑得更快些。
巴伦特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匹高大的古博来马,以及那位背着两把巨斩的狮虎人:“是他将战士们带进这片寒冰坟墓,他应该事先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说……我要杀了他!”
毕佛库里站在灰矮人强盗团的最后面,整个人瞬间都惊呆了。
他起眼看到一位灰矮人战士一脚踩在草地上的魔法卷轴上,瞬间爆发出来的寒气将这位刚从盘羊上滚下来的灰矮人战士彻底冻实。那惊恐的表情依然清晰的挂在脸上,在冰层里面,他的眼珠似乎还能转动,他的眼睛看向毕佛库里的时候,露出了哀求之色,他一定是想破冰而出。
毕佛库里大步走上去,那弥漫在空气的寒意让他不住的打冷颤,冷至骨髓。放眼向前望去,整个灰矮人骑兵团都陷入冰爆区,那些冰雾遍布整个战场,翻滚着吞噬着所有的灰矮人战士,后面冲锋的灰矮人根本停不下来,如同下饺子一般滚进这片冰雪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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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用钱砸出来了胜利
我化成黑雾的下一秒,那柄巨大的铜锤就从我的头顶迅速的扫过去,我暗自庆幸,在晚一秒,我恐怕此时已经脑浆迸裂,就算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也没有办法在脑瓜子碎掉之后,还能活过来。我的身体变得虚无,那些骑着盘羊的灰矮人从我的身体上跨过,根本没有注意他们脚下还有一团灰影。“暗影斗篷”无视灰矮人们身下盘羊的各种踩踏,我努力的操控这团灰影向外飘去。
我的视线如此的模糊,只有敏锐的魔法感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满地的魔法卷轴,每张魔法卷轴上都蕴含着冰冷的气息。已经有灰矮人强盗踩爆了地上的霜冻卷轴,强化霜冻卷轴瞬间将他冻结,他身边狂奔的盘羊腿部全都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剧烈的奔跑瞬间撕裂厚冰层,十几头盘羊就这样栽倒在草地上,那些羊背上的灰矮人大声咒骂着,接二连三的摔倒。
地上那些魔法卷轴被翻滚的灰矮人彻底引爆,接连的绽放如同巨大雪莲般的寒冰气息,将前锋的灰矮人们彻底冻结在一起,后面冲上来的盘羊来不及停住身体,巨大的犄角撞在那些冻在一起的冰雕上,冰块碎裂,跟着冰块一起碎裂的还有里面的灰矮人强盗。
我吓得像是出了一身冷汗,虚无的身体根本没有冷汗可出。四周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接下来这片区域就发生了连锁反应,冰雾开始从中心地带向外蔓延,我甚至看到那位强壮的灰矮人首领也被淹没到冰雾之中。
乘着吹过来的风,我随着翻滚的冰雾向外飘去。
价值几百个金币的霜冻卷轴居然能够引发一场冰爆,这威力真是太炫酷了。直到完全飘出卷轴区域,我才敢解除了“暗影斗篷”状态。现在我身体拥有的魔法力,能够让我在这个状态下维持不超过一分钟,但是那样绝对会将我体内的魔法力全部抽空。
刚解除状态,就感觉来至魔法卷轴大阵那边的寒意,让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仅仅片刻。就冻得我双手几乎要失去知觉,我赶忙向土坡上跑过去。
没想到土坡上面,包括库兹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向下傻傻的看着。只有卡特琳娜焦急的用目光四处寻找,她娇美的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只不过她的注意力也全都在正面的战场上,似乎认为我被困在冰爆区里。
琪格对我的目光似乎有所感应,她转头看到侧面土坡下面正在奔跑的我,吃惊地捂住嘴巴。死命的拽了拽一旁的卡特琳娜,并用手指了指我。
“瞬闪!”
卡特琳娜这个技能,在北麓荒原遭遇狮虎人强盗的时候,就给我展示过,这事非常强悍的技能。可是自那以后,就再没有成功的施展出来,事后她也试验了很多方法,但是都没能再次成功释放这个技能。直至后来心灰意冷。
可是现在,我只是看见她奔跑的几个片段。每一次出现,都会瞬间的消失,然后出现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她连续施展了七八次,惹火的身材,停留在空气中的虚影,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她冲到我的身边。直接将我抱起来,狠狠地搂着我,她柔软的红色长发将我包裹住,我能够很真切的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她很用力的拥抱,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用双手搂着她的脖子,艰难的对她说:“在不松一点,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哭的梨花带雨,我狠狠地拨弄她的头发,让她迅速的恢复过来。我轻轻地对她说:“你还记得刚刚的那个状态吗?就是那个瞬闪!”
她点点头,红彤彤的眼睛幽怨的看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解风情。
“那赶快在体验几次,这样做很费体力吗?”我想让她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施放那个技能的感觉。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抱着我连续闪动几次,就回到琪格的身边。
拉伊图部落那边已经回过神来,都惊叹地看着快如闪电的卡特琳娜,充满震惊地看着她抱着我,连续几次闪动,就回到坡顶,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啧啧”惊叹声。
还没等我站稳,琪格扬起巴掌狠狠地刮了我一耳光,这一下直接让我双眼冒起了金星,我感觉鼻孔里有一股热腾腾的东西流出来,用手一摸,黏糊糊的还有温度。怕是流鼻血了,我也没管脸上的血迹,直接扑进琪格的怀里,狠狠地搂着她,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下次你再敢逞英雄,我还扇你!”琪格气呼呼地说完,哽咽着紧紧抱着我,又说:“咱们的卷轴都完了?”
“应该差不多都完了吧!”我嘿嘿笑着说道。
那边传来库兹高亢的声音,凭那个没来由的高音,我就知道这家伙心情非常不错,而且已经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大声喊:“投资标枪,准备!”
“放!”
五十几根魔羚羊短标枪划过蔚蓝的天际,这些能够轻松洞穿一公分厚钢板的短矛,如同枪林一般齐刷刷的钉在草地上,那些原本从冰爆区逃出来的灰矮人强盗们,再一次接受飞矛的洗礼,二十几位行动迟缓的灰矮人被钉在草地上,那锋利的长矛直接洞穿了他们的鳞甲。
走在其中的那位灰矮人首领,神勇地用铜锤挡住了三支短矛,他浑身挂满了厚厚的冰雪,连胡须都被冻结,行动异常迟缓,但是所有动作都干净利落,那些从冰爆区跑出来的灰矮人强盗,在他的带领下迅速的集结成方阵,站在前排的灰矮人尽管浑身僵硬,被冻得直发抖,但是依然一丝不苟的将手中的黑铁盾牌举起来,试图抵挡第二波短标枪。
而那位灰矮人首领依然在冰爆区边缘处,大声地叫嚷,试图让里面混乱成一团的灰矮人强盗们都向他聚拢。灰矮人强盗们的人数终归还是太多了,看见陆续有快要被冻僵了的灰矮人们从冰爆区走出来。坡顶上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库兹没有在发布投掷魔羚羊角短标枪的命令,一共只有一百四十多支短标枪,一次就投出去一少半儿,剩下的标枪还要在近身肉搏的时候,当做短枪使用,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除了标枪之外。几乎手无寸铁。
当看到从冰爆区走出来的灰矮人开始陆续增多,很多灰矮人强盗拖着僵硬的身体,向山坡下逃窜。那位灰矮人首领的喊声已经没有任何约束力,只有跟随他一起冲出来的那一小队灰矮人,结成了一个小小的方阵,只不过方阵旁被短标枪钉死在地上的二十几位灰矮人强盗,再次让这些灰矮人原本凝聚起来的斗志崩溃。
只要有人先逃掉了,就一定会有人跟着逃。
败势已经显露出来,库兹舔着干裂的嘴唇。从箭壶里摸出一支风狼牙箭,搭在合金弓上,弯着腰就窜了下去。
一旁的格日勒急忙问道:“阿兹,我们怎么办?”
她是在问库兹她们这一整队的兽女应该怎么办,她们是一群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菜鸟。
库兹其实也一样没有任何的只会经验,头也不回的说道:“跟我冲!”
只是这样一句话,整个山坡上的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便没有任何犹豫的跟在库兹的身后。向土坡下面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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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多兽人忽然间冒出来,让刚刚走出冰爆区的灰矮人们都吓破了胆。根本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转身就逃。
“不要逃,那些兽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兽族娘们,她们除了大腿特别有劲儿,没别的本事!”巴伦特大声地呼喊着,但是那些灰矮人已经被冰爆打蒙了。根本就不听他这个头领的话。
有一些灰矮人犹豫着停下来,刚转身归入巴伦特集结在一起的方阵之中,又是一轮密集的标枪投掷过来,当有一位穿着厚实鳞甲的灰矮人再次被短标枪一枪穿透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灰矮人发出惊恐的哀嚎声。没有再愿意相信巴伦特的话,这群兽人们已经奢侈到用魔羚羊角做短标枪的地步,怎么可能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
方阵中,开始有灰矮人彻底的精神崩溃了,只要有一个人逃,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到最后,已经没有人知道,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为什么要逃了,只是有人逃,后面的人就跟着。
一支支冷箭带走了无数身边的同伴,身后追逐过来的兽族猎人们奢侈的使用风狼牙箭,再带走族人们的性命,巴伦特的眼中充满了杀意,这明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那位狮虎人毕佛库里设置的陷阱,先是示弱的显露出那些老弱病残的兽人,然后就是魔法卷轴的冰爆大阵,紧跟着魔羚羊角制成的专门克制矮人链甲的短标枪,到了最后连射出来的冷箭都全部是风狼牙箭,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这群兽人就是一群埋伏在这儿,等待自己这些灰矮人骑兵入瓮,这就是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
灰矮人首领巴伦特抬起头看到远远遁去的那匹古博来马,马背上的毕佛库里似乎还在不停回头张望,他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蠢笨。巴伦特气得狠狠地用战锤将一旁插在草地上的短标枪砸断,大吼一声:“撤!”
已经不用他喊了,除了他身边的二十几人的亲随,那些灰矮人强盗已经分散地跑向远处。
就在巴伦特心有不甘的时候,一股危机感忽然从心头涌起,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黑铁钢盾。一团巨大的白色火焰直接打在盾牌上,竟然爆裂开,那灼热的白色火苗瞬间将黑铁钢盾烧穿,绑在手臂上的皮带也直接烧断,残破的钢盾掉落在地上,巴伦特的手臂上出现一块儿巨大的烧伤。
“有魔法师!”
巴伦特的心里发凉,再也不敢迟疑,转身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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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土坡顶上放眼望去,坡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圈,在这片直径不足百米的冰圈里,两百多名灰矮人强盗摆成各种诡异的姿势,冻结成冰雕。如果走近观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冻在冰层下的灰矮人脸上各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远处百多名灰矮人强盗散布在四野里,他们浑身挂着冰霜,甩开两条短腿向南面狂奔。
后面有一群兽女们提着短标枪结队追在后面,她们不太敢凑得太近,达到标枪的投掷距离后,就远远地一齐抛掷,然后趁着灰矮人们奔逃开,一窝蜂的冲上去,用贴身的解牛刀将那些重伤的灰矮人一刀了结掉。再从地上捡起沾满鲜血的短标枪,迈开大步继续追下去。在这群兽女中,有个跑得最快的兽人少女,她总习惯性的甩动着大辫子,将短标枪刺进受伤的灰矮人强盗的胸口。
库兹提着合金弓,背着两壶风狼牙箭紧紧地跟随在巴伦特的身后,不断地有灰矮人被库兹射死,库兹的“三连射”甚至能射穿几十米外的黑铁钢盾,他跑得太快,已经落下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百十米的距离,他甚至不管身边逃窜的那些普通灰矮人,只是玩命的追那位灰矮人首领。
一个矫健的身影提着一根黑色铁棍守在他的身边,我仔细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侍女浅草,她的始终追逐着库兹的脚步,一步也不曾落下。
我和琪格带着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年老兽人们,直接冲进冰圈中。那里有着最大潜在威胁,数百名灰矮人强盗被冻结在冰圈中,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死去,仅仅是被冻在里面,甚至有些灰矮人仅仅失去行动能力,还可以继续战斗。
我、琪格和卡特琳娜走在最前面,冰圈里的草地上到处都是没有被引爆的霜冻卷轴,我们还将那些卷轴都收集起来,收集魔法卷轴的这些工作必须要我和琪格来做,只有我们才熟悉这些卷轴的特性。那些年老兽人们只需要跟在我们的后面,将那些重伤的已经无法行动的灰矮人强盗们杀掉,并将他们身上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全部收集在一起。
卡特琳娜始终守在我和琪格的身边,有些面红耳赤的看着那些被扒成光猪一样的灰矮人强盗。她的身边总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面放着一张烧着的聚火术卷轴,无论我们走到哪,卡特琳娜都会把这个火盆儿端到哪!冰圈里的温度,非常的低,尽管我和琪格都裹着厚厚的毛毯,露在外面的小手和小脸都被冻得通红。
部落兽人和灰矮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于兽人来说,几乎不存在留活口的说法,那些老兽人们将一具具灰矮人的尸体抬出冰圈儿,堆在一起摞成两米多高的尸堆。一旁不远的地方堆着挂满冰霜的矮人链甲和一些锋利的战斧、笨重的战锤。那些失去主人的盘羊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已经有拉伊图部落的兽人孩子将那些盘羊赶到一起。有些盘羊身上的毛非常的厚实,因此就算它们被冻结在冰层下面,只要救得及时也能活下来。(未完待续。)
148.格里巴斯钦的领导才能
一直到天色彻底的黑下来,这次战斗才算彻底停歇。
我们在土岗上点燃了聚火卷轴,这些篝火的光芒能在夜晚传出很远,我们想让那些在荒野里挖野菜的兽人们,能够看到这里的篝火,聚集过来。灰矮人强盗们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的食物,但是他们的坐骑盘羊几乎都留在这了,有很多冻死的,那些冻伤的也被杀掉剥肉。这场胜利,让我们耗费了一大半儿的霜冻卷轴,这些战利品远远地达不到卷轴自身的价值,但胜利本身就是最大的收获。
拉伊图部落的那些兽人们正在兴高采烈的剥羊,那些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上,汇聚着一团不断吞吐青焰的篝火。兽人们在这些篝火上面架着大锅,每一口大锅旁边都有一位光着膀子的老兽人,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剔骨尖刀,将送过来的那些剥得干干净净的盘羊麻利的分解开。精肉投入大锅中去煮熟,剩下的羊头和骨头、下水堆放在一边儿,专门有部落的兽女们在清洗着那些内脏和下水,这些都是熬制羊汤的好材料,但是数量一多就有些麻烦了。那些来不及处理肠子肚子堆了一地,红彤彤的火焰映照在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的脸上,他那张充满褶皱的有些心疼的看着堆得如小山一样,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盘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古兽人语。我想听,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格日勒坐在库兹的身边,对我说那是她阿爷是在唱颂歌,是让那些在战场周围盘旋不散的羊灵得以升入天堂。库兹脸色苍白的躺在狼皮褥子上。他是被那些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抬回来的。到底还是受伤了,肩膀上被利爪划开两道半尺长的口子。皮开肉绽深及见骨。如果当时不是侍女浅草拼死将库兹护下,恐怕此时我们已经无法看到库兹了。
琪格颦着黛眉。坐在一旁木墩上很无奈的看着库兹。她的手里拿着一瓶颜色鲜红的治疗药剂,轻轻地摇晃着药水,瓶中那鲜红的药液不停地荡漾着魔法的光晕。伸出拇指将瓶口的木塞弹开,趁着药水的魔法气息还未完全散开,飞快地灌进库兹的口中。
刚刚调制好这瓶治疗药水,琪大小姐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木墩上不肯离去,似乎和我一样,非常好奇库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按说,追那些如同丧家之犬的灰矮人,就算战力最终不如对方,但是以库兹出色的天赋“生存本能”,也绝不会受这样重的伤啊。要知道这两道伤口,若是再深半寸,库兹整个肩胛骨和锁骨就会完全被抓断了,甚至会伤及内脏。
对于这样的外伤,人族处理得要比兽族精细很多。起码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懂得了急救术与缝合术,而部落里的兽人则是更喜欢从荒原上采摘一些止血草,直接捣烂敷在伤处,草草的包扎一下就算完事了。卡特琳娜半蹲在库兹身边。仔细地用一根儿针将库兹绽开的皮肉慢慢地缝合,看着库兹咬牙忍着,嘴角微微一抿。忍住了没笑。
库兹这孩子是绝对不害怕疼痛的,他只不过是害怕针而已。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连卡特琳娜都忍不住想笑。这种程度的伤。说重不算重,说轻也不算轻,注定是要受一番皮肉之苦的。我倒没想过,他身边儿的侍女浅草竟然是位正式的兽人战士,平时看她总是不言不语的,想不到蛮厉害的。
我问一旁的侍女浅草:“那些灰矮人怎么伤地他?”
“有群鹰身女妖把那个灰矮人首领救走了!”侍女浅草盯着手里乌黑的棍子,那沉甸甸的木棍我见识过,能将盘羊的坚硬头骨敲的粉碎。“我用棍子将一只鹰身女妖的大腿砸折了,她们非常记仇,也许还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琪格毫不客气地说:“让她们来好了!我倒想看看她们的羽毛遇到火焰会不会燃烧!”
鹰身女妖是一种人首鹰身的凶兽,她们异常的狡诈,本性荒淫。偏偏有非常的胆小,背上生有一对羽翼,喜欢生活在悬崖峭壁上,经常捕猎荒原上独行的兽人。我听老库鲁说过在帕伊高原上,这种堕落的魔族与野兽杂交出来的物种,她们的群落是同地狱蛛魔一样的母系部落,她们喜欢猎食强壮的兽人,部落长老会在很久以前就发不过围剿鹰身女妖的悬赏令。
很长时间以来,鹰身女妖在帕伊高原上的生活空间越来越小,很多高级猎人更喜欢狩猎这种带有魔族血脉的凶兽,虽然她们身上的魔族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是她们的血液依然是非常珍贵的炼金材料。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那位兽女提醒拉伊图部落女战士的话:危险不是来至草丛里,而是来至于天上。看起来传闻中的鹰身女妖在这一带真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把库兹弄伤了,还救走了那位灰矮人首领,并且还让琪大小姐知道了,鹰身女妖身上的血液是炼制疯狂药水的主料,这种材料在魔法药剂店很难买到,鹰身女妖太过于稀少了,需求量远远地超出了供应量。
琪格早就在北麓荒原里说过,有机会,她想捕猎几只鹰身女妖,凑一瓶鹰身女妖之血,带回格林帝都送给她的老师。现在,忽然冒出来这样一群鹰身女妖,让我们前进的路上充满了未知数。
如果不是库兹受伤,我并不愿意惹那群家伙。如果我事先知道夜狼崖有鹰身女妖存在,我情愿贴着夜狼崖的边缘地带绕过去。那些家伙凶残狡诈,一旦飞到天空,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们。所以我们必须想到一个解决这个办法的对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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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再一次引来了远处逃荒的兽人们,当他们带着自己挖到的食物。远远地从四面八方走过来,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们看到远处堆成尸山的灰矮人。他们青白的脸上还带着临时之时的惊恐。此时整个土岗灯火通明,那堆矮人鳞甲和整齐摆放的武器都在显示着眼前这个部落彪悍的战斗力。每个看到这些景象的逃荒兽人们。面对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们的时候,心中都会充满了敬畏。不断地有在荒野里逃荒的兽人们,被火光吸引过来,直到天色已经全黑,聚集在山岗下面的兽人们已经有百十来人。
十多口大铁锅里沸水滚滚,那汤汁飘起乳白色的油花来,那些羊肉在锅中来回翻滚,肉汤的香味顺着夜风飘出很远去。
赶过来的那些在荒原上讨生活的兽人看到眼前的这一亩,有些不敢上前。从土坡上飘下来的羊肉的香味。让这些太久没有沾过荤腥的兽人们忍不住吞咽着口水,逃荒的兽人群中,有个五六岁的面黄肌瘦的小狼人女孩儿,拉着女兽人皮质马甲可怜兮兮地问她的妈妈:“阿妈,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拄着拐杖蛮横地走进兽人群中,用干枯的大手轻轻地按了按一位狼族兽女结实的肩膀,虽然这位兽女看起来有些消瘦,但是身材高大,肩宽臂长。她身后的皮包裹里也是装满了各种野菜,她的身后跟着刚刚说话的小兽人女孩儿。兽女并没有躲避格里巴斯钦的大手,只不过有些警惕地盯着格里巴斯钦看,格里巴斯钦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这位兽女的脸颊,脸上的皱纹笑起来就像是一朵蔫吧了的菊花,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我要雇用你帮我干活儿。今天晚上整晚都不能休息,你看这些……”
老兽人指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盘羊的内脏。那些血水聚成一条小河,一直流到了土坡下面去。
“这些都统统的需要处理。要用水清洗的足够干净,然后套在一起,对,就像她们那样做。最后放在锅里煮熟,这个不需要你来做!”老兽人仰起脸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女兽人,继续说道:“每处理好一副下水,这个肺子就归你了,这个就算是你的工钱。不过要等到我们将所有的肉食煮好,锅才能借给你煮你自己的食物,不要担心篝火,这些都是魔法火焰,我们不缺!”
“你愿不愿意干?”老兽人问道。
恐怕这是今年以来,这位兽女听到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她急忙点点头说:“我做,我愿意做!”
“去那边儿等着,我在挑几个能干的!”格里巴斯钦向兽女摆摆手,示意她走到一边儿去。
那兽女拉着小兽人女孩儿刚要走过去,格里巴斯钦用拐杖将两个人拦住,盯着小兽人女孩儿看了半天,没有言语。那兽女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用手拉着小兽人女孩儿。格里巴斯钦皱着眉说道:“这小女孩太小,干不动多少活儿,我可不给工钱!要是捣乱或者手脚不干净,你们娘两到时候一起滚蛋!”
那位兽女连忙点头,拉着小女孩就走到一边儿,这回格里巴斯钦并没有拦着。
听到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这样说,兽人群中开始有人骚动,毕竟这样的好事儿并不多见。格里巴斯钦在人群中挑挑拣拣,选了半天才挑出二十几名看起来干净一些的兽女,让她们跟之前的那位兽女站在一起。无一例外,带着兽人小孩儿的都会被叮嘱一句:小孩儿不给工钱。
剩下的那些兽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沮丧,就又被格里巴斯钦挑走一批,去熟盘羊皮子,那些剥下来的羊皮血淋淋的铺在草地上,羊皮上的油脂薄膜已经风干,让这些羊皮显得硬邦邦的。最后剩下的那些脏兮兮的兽人们,也不管多少人,直接被指派到远处挖坑,埋人。
格里巴斯钦刚刚把工作都分配好,那些兽人们就要迫不及待的上工。
“慢着!”格里巴斯钦老兽人连忙将他们喊住,让一旁的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将一摞木碗取过来,从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带着小女孩儿的兽女背包里抓出一把野菜。这些野菜摘得很干净,基本没有枯黄腐烂的叶子,野菜根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儿的泥土。
小女孩见到格里巴斯钦抓了她们背包里一大把的野菜,顿时眼圈儿就红了,直接开口叫起来:“那是我们……”
兽女连忙捂住小女孩儿的嘴巴,一言不发的将头低下去。
“好好拿着!低什么头。”老兽人呵斥道,将两个大号木碗塞进兽女的怀里,手里的那把野菜分成两份儿,放进木碗中,皱着眉头大声说道:“真是笨手笨脚的,别等着我给你们摘野菜。”
说着,从一旁的面袋子里抓了一小把黑面粉,洒进兽女手中大木碗中,从一旁滚热的大锅中,舀出一勺子奶白色的羊汤来,滚热的羊汤浇在鲜嫩的野葱上,瞬间就将里面的野葱烫熟,木碗里面的黑面粉也被热汤冲开,变成一碗带着野葱花的面汤糊糊。
格里巴斯钦对身后的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吩咐道:“每人碗里只能给这么一小把,别给多了,我们也没多余的面粉。小孩子不用喝面糊,他们干不了活,菜汤就行。”
那位兽女战士连忙按照老兽人的吩咐,迅速地让这些兽人们排成长队,开始发汤。原本那些乱哄哄的逃荒兽人们,很快的被组织起来,居然还能感恩戴德的帮着我们干活儿。原本上,就是这些兽人不干活,来到我们这儿,讨一口羊汤喝还是有的。
只不过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灵机一动,让这些外来的兽人们干些杂货,用劳动换那些原本我们就带不走的食物,这个主意还真是绝了。
我和库兹担心地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奔劳一天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开始轮流的休息。
还有将近二百多头盘羊需要处理,这一夜,就别想消停。
这时候,真正起到巨大作用的是那三十几张制作失败的霜冻卷轴,它们提供了大量的水源。并且,看起来使用也非常方便,这东西并不是像霜冻卷轴那样,瞬间释放出大量寒气,整个卷轴就毁掉了。而是像聚火卷轴那样,每当卷轴打开之后,就会聚集一个水球出来,将卷轴卷起来之后,还可以反复使用。
那些在荒原上逃荒的兽人非常珍惜手上的工作,几乎是狼吞虎咽将一碗面汤喝下去,就开始干活。
远处的草地上,有十几个拉伊图的老兽人们看着那些存活下来的盘羊,这些可以骑乘的盘羊并不比马小多少,这一次我们缴获了将近一百七十只完好无损的盘羊,每只盘羊身上都配着完整的鞍座,甚至有些盘羊身上还披着鳞甲。
作为战争的胜利者,我们有权分配这些战利品,不过战利品的数量太多了,也会让人发愁。
“这些矮人链甲和鳞甲怎么办?”我有些苦恼地问身边的库兹。
库兹虚弱地艰难地说出一句:“我怎么知道!”
血狼族的兽人们,并不习惯穿重甲。只有重装狼骑才会穿着这些精钢打造的重装甲,再有就是矮人铠甲的尺寸和兽人们的铠甲差很多,这些甲胄都需要重新在铁匠铺里修复一番之后,才能让兽人们使用。
“要不就给那些兽女战士们穿?我们先可以将这些铠甲运回古鲁丁镇去,然后放在铁匠铺里改造一下。”我提议说。
格里巴斯钦和库兹同时微微摇头,老兽人解释说:这些兽女们是标枪手,穿这样的重甲根本跑不起来,投枪手需要的是灵活的轻甲。倒是那些短柄手斧可以留下来。
“那其他的就全部卖掉!或者阿兹,你可以将这些送给你大哥,我总觉得这家伙不会亏待你,或许给你一些别的资源也说不定!”我再次提议道。
一听到这个,库兹忙不迭的点头。
我在心中忍不住骂一句:果然是亲兄弟啊!我顶你个肺。(未完待续。)
145.单挑
蓝天白云之下,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绿意盎然,嫩绿色的牧草在春季里丰足雨水的滋润下疯长。再这样漫长的春季里,万物复苏,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对于这样丰饶的帕伊高原,巴伦特充满了依恋的,如果灰矮人能够拥有这片辽阔的土地,也许用不了太久,就能变得足够强大。到那时,矮人国度就不会再只是七大君王了,应该还有灰矮人一席之地。
在土坡下面停下来整队,已经变得非常的不容易。那些服用大量的罂粟花的盘羊已经很难被控制住,灰矮人战士们只有依靠自己的蛮力,死死地拉住缰绳才能让那些暴躁不安的战斗盘羊们停下来,它们的眼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头上那巨大羊角不停的摇晃着,已经就要控制不住了。
站在巴伦特身边的那些灰矮人们纷纷举着巨大的板斧,扯着嗓子在高喊:“巴伦特首领,还在等什么,我们冲上去将那群兽族女人们撕碎,撕碎她们!”
巴伦特这时候高举着手中的战锤,一手按在躁动不安的盘羊犄角上,高声大喊道:“奴隶,注意!一定要给我们灰矮人的老朋友毕佛库里留一些奴隶,那些如同绵阳一般驯服而不敢反抗的,一定要留下来,她们是我们的武器、甲胄、坐骑和粮食,那些荒原上的奴隶贩子,眼巴巴的等着咱们的毕佛库里阁下,给他们带去好消息呢!”
这时候,竟然没有灰矮人敢越过巴伦特手中的战锤。
骑着古博来马的毕佛库里,此时他背着一对儿巨斩。该死的那些贵族小孩儿竟然将他这对珍贵的巨斩卖给了人族商人,让自己不得不花上将近一百个金币。才从那位嗜财如命人族商人手里买回来,他用粗糙的大手摸索着脸上浓密的黄色胡须。金色的眼眸里蕴含着狠厉的杀气。
毕佛库里有些犹豫,然后单手拉住巴伦特盘羊的缰绳,对他说道:“你让战士们分兵两路从侧面包上去,这些兽女们一匹马都没有,根本就跑不过我们,我们兜个圈子避开他们正面的攻击,据我所知,这个部落里有位人族的魔法师,我们要小心她的手段。”
巴伦特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毕佛库里抓在他缰绳上的那只手。轻蔑地嘲笑道:“毕佛库里,你的胆子竟然连兽女们都会害怕?我们这样勇猛的灰矮人战士需要从侧翼游走,然后在冲过去?”
“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笑话!我们灰矮人是可以从正面,堂堂正正将她们击溃的,她们这几十人的战力,大概连我们一个冲锋都承受不下来!以前,我记得你是狮虎人部落里最勇武的战士,这几年在荒原上游荡,被狼族骑兵把胆子都追小了!”
“巴伦特。你不要小看人族的魔法师!”毕佛库里沙哑地说道。
巴伦特哈哈大笑着说:“你大概忘记了,我们矮人的体质强悍,天生就有很强的抗魔属性,我们以前可是与精灵们并肩战斗过的。”
巴伦特将毕佛库里抓着他缰绳的大手推开。开始不断地用战锤敲打盘羊犄角,然后不断有灰矮人战士效仿,慢慢地那巨大的敲击声。就像是战鼓一样,顷刻之间。就让灰矮人的气势大增。
毕佛库里金色的眼瞳在不停地闪烁,他不愿意让这些灰矮人知道太多。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假借他们的力量为自己弟弟报仇,恐怕自己将会承受灰矮人首领巴伦特的怒火,所以他明知道对面的那几个孩子一定还会有魔法陷阱,但是他却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巴伦特,就让这些灰矮人们吃些苦头吧!
那些陷阱充其量能有多少?还能挡住灰矮人几百的盘羊骑兵?真是笑话,毕佛库里想到这儿,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多心了,看着那些已经彻底进入兴奋状态的盘羊们,毕佛库里知道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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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灰矮人强盗在土坡下慢慢集结,几百人骑着盘羊聚集在一块儿,居然黑压压的一大片。这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已经停止敲击那个石鼓,那些兽女战士们像是喝了烈酒一样,脸上都显得极为红润,她们的眼睛里的惧意已经完全消散,站在土坡上向下看的时候,眼中透出浓浓地战意。
这些战舞让卡特琳娜都受到了很大感染,她居然也没有那么胆小了。
可是我觉得这战舞对于我和库兹来说,几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都有很强烈的反应,而我却没有呢?
“这是勇气之舞,只是能鼓舞战士们的士气和战斗的勇气,这是最初级的战舞。”格里巴斯钦老兽人在我身边慢慢说道。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过这位老兽人,会在这个时候悄悄地来到我身边给我讲这个:“啊!”
“你和库兹少爷是天生的战士,真正的兽人战士是不缺乏战斗的勇气的,这样的战舞才会影响不到你们!”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淡淡地说道。“你们俩在库鲁大人的培养下,又怎么会缺乏战斗的勇气呢?”
这时候,我听见了鼓声,仔细想下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在敲鼓,而是那些灰矮人强盗在用武器敲打盘羊的巨大羊角,那些盘羊在躁动不安地喘着粗气。灰矮人强盗的士气在一点点的提升。我才不愿意继续等待,这时候,我忽然有个胆大的想法。
我对库兹说了一声:“我去把他们引过来,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提升士气了。”
库兹本来想拉住我,却没来得及。我拎着镀银猎枪,几个健步就冲下山坡,只身站在铺满了霜冻卷轴的草地上。这些霜冻卷轴几乎倾其我们所有,整个一封魔木箱的卷轴。这里还包括哪些在北麓荒原上绘制的普通霜冻卷轴,还有后来在古鲁丁镇买到了八株寒冰草。这些寒冰草足足的让我和琪格忙碌了整整五个通宵,做出来一百三十六张强化霜冻卷轴。
算起来。我们所耗用的魔法材料将近有五十个金币,如果用这些金币都买成黑面粉,足够拉伊图部落里的这四百人吃上半年。这些金币绝对是一笔巨款,即使我们的魔法羊皮纸相当于白捡回来的,这些强化霜冻卷轴的单个成本也是非常的高昂,每张卷轴材料费用差不多达到了四十个银镚儿,四十个银镚相当于两位成年兽人劳作一整月工钱。
我此时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些霜冻魔法卷轴比我那个世界上的香瓜手雷都要贵得多得多啊!
这片草地上不仅仅只有这一百多张强化霜冻卷轴,周边的地域还布满了百十多张普通的霜冻卷轴,这些卷轴是从北麓荒原上带回来的。那个时期我们曾为了捕猎足够多的魔羚羊,让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有足够的肉吃,也算是倾尽所有赶制了一批霜冻魔法卷轴,因为要设置足够宽的捕猎带,所以那次我们也做了很多,剩余的也是不少。
为了这次死亡沼泽之行,我们所有的魔法卷轴一张都没舍得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从古鲁丁镇走出来的第二天,就遭遇了灰矮人强盗。兽人部落长老会昭告帕伊高原上的所有兽人。灰矮人从此在高原上绝迹了,可眼前几百灰矮人强盗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还敢在离古鲁丁镇这么近的地方逗留,甚至洗劫我们这些兽人部落,这真是太猖獗了。
“吉嘉。你疯了吗!快给老娘跑回来!”
琪格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我淡淡回头看她一眼,我想告诉她不要为我担心。至少我还有“魔法斗篷”在最后的时刻,可以用来逃命。我之所以敢冲上去。还因为老库鲁赋予我的血狼族天赋‘自愈’,让我在战斗中不太害怕受伤。
我只回头看她一眼。她便不再说话,琪格就是这样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看穿的聪明人,她也能不用说话,只用眼睛就告诉对方,她在想什么。
当我转过头来,看见她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雪白的脖子上那颗红宝石变得娇艳似火,她强忍着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知道她此刻定然是心疼得要命,可我只不过是想在争取一点胜利的机会而已。
她知道,我本不用这样只身走进这片布满了霜冻卷轴的草坡上,只要她肯和卡特琳娜撤走,我是不用这样拼命的,我想在我转头的那一刻,聪颖如同有读心术的她一定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心,如果那样我和库兹虽然会与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仍有机会趁乱逃命。可是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拉伊图部落里的老兽人和幼小的孩子都没有离开,他们安静的坐在兽女战士们的身后,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他们并非是如此的信任五十位临时组编的兽女战士,她们甚至有的连战士学徒的资格都达不到,但是她们却有勇气站在部落所有人的最前面,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部落里的亲人们,所以她们就称得上部落里的勇士。
安静坐在土岗后面的老兽人和孩子只是在安静的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失败了,他们选择和自己的亲人们拥在一起,迎接死神的来临。逃跑并不是一个有尊严的兽人们干的事儿。
我最牵挂的琪格和卡特琳娜没有离开,在最后一刻她们选择在战场上陪我,就像是格日勒与浅草陪在库兹身边那样,在最后一刻,有人陪伴总是会让心暖暖的,然后忽然有了抗争下去的勇气,这也是我敢独自面对这些灰矮人强盗的勇气。
凛冽的风吹在魔羚羊皮甲上,透过缝隙吹干了我胸膛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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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群灰矮人强盗们,看到我这样的一个孩子站在土岗的山坡上,双手端着猎枪瞄向他们,爆发出一片哄笑声,终于那群灰矮人强盗团里,有人拉不住缰绳,胯下暴躁的盘羊四蹄猛地蹬地,从队伍中跃出来。
这位灰矮人大声的呵斥着这头发狂的盘羊,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只能回身对灰矮人首领巴伦特大吼一句:“首领,我去把那小崽子的首级取回来。”
其实这时候的巴伦特,也有意派几个灰矮人上去试探一下,但是这样的举动势必会影响己方的士气。灰矮人战士们会想:这样一群兽人族的妇孺,直接冲上去杀就是了,试探个球啊!是不是自己的首领已经被荒原上的兽人们吓破了胆?
巴伦特还是有些犹豫的,狮虎人毕佛库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猛士,可是对着这群部落兽女,巴伦特能感受到他的畏缩,他一定是在这群兽人面前吃过苦头的。
这时候恰巧有一位灰矮人骑着盘羊冲出队伍,杀向草坡上的那个孩子,这正顺了巴伦特的意思。
“哈哈哈,胆小的艾伦你真他娘的勇敢,去和一个小孩子单挑。”
“谁给他取得名字啊!这胆小两字太tm的贴切了,哈哈!”
灰矮人战士们看到身边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立功表现,终于开始对着那位跳出人群的灰矮人冷嘲热讽,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哄然大笑,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在青海湖那边吃了整整快要一个季节的风沙,现在终于可以痛快地干一仗了。
一旁骑在马上的毕佛库里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灰矮人首领巴伦特的鲁莽,一旦这些灰矮人强盗们吃亏的话,暴躁的巴伦特也许会将怒火倾泻到自己的头上。如果能谨慎一点,战斗应该会变得很轻松,这些灰矮人战士一人扔出一把斧子,也能将对面那些藏在兽人部落里的小崽子们埋了。
他并不指望这些灰矮人强盗能在西部荒野里能掀起多大风浪,血狼族的狼骑兵也许很快就能追过来,血狼骑兵的鼻子跟荒原鬣狗们差不多,可以一直将这些灰矮人追进老鼠洞中去。到时候,他毕佛库里就可以继续在荒野里,做一个自由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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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位灰矮人坐下的战斗盘羊,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冲过来。这家伙果然非常小心,尽管面对的是我这样一个小孩,灰矮人战士依然很谨慎的举起了黑铁盾牌,护住自己的脸以及喉咙、胸口,他全身披着灰色的矮人鳞甲,另一只手里面握着一把单手铜锤,看起来很重。
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有些狰狞,就像一只渴望鲜血的猛兽。战斗盘羊是坐骑中冲锋能力最差的,它们的特点是擅长山地战,可是在这草原上,盘羊远没有古博来马好用。我举着猎枪静静地等待他快点走到我的射程之内。
四野里,在这一刻好安静,就像我失去了听觉一样,从远处传来羊蹄“踏踏”的声音,还有那繁重的链甲相互摩擦的时候“哗哗”的声音,我甚至能听见那头盘羊沉重的喘息声,我的手指勾住了机括,我的魔法感知力蔓延至远方,此时此刻,我的金色的精神之海不断的向外扩散,不用眼睛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草坡上蕴含的魔法力量,那些魔法卷轴内敛的魔法力重重叠叠的聚集在这块儿百十米的土地上,我甚至能感受到骑在盘羊上的那位骑士的心跳。
就在他将要把吸入肺部的空气完全吐尽,盘羊正好凌空跃起的那一刻,我的食指按动了机括。(未完待续。)
149.向夜狼崖,出发!
荒原上的早晨来得格外的早,和煦的阳光透过帐篷帘子射进来,将我从熟睡中晃醒。一直白腻的雪臂压着我的胸口上,难怪昨天晚上的梦里,我一直在登山,在梦里我累得跟死狗一样。松蓬蓬的红色秀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几缕发梢顽皮的盖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痒痒的。卡特琳娜睡熟了,就像只小猫一样可爱,长长的眼睫毛还在不停地抖动,不知道她的梦是什么样的。
我轻轻地推开她滑腻的胳膊,从睡袋里爬出来。我还清楚的记得,这个睡袋是我和库兹在星湖草原抓豚鼠那个时候做的,看着那致密的线脚,这是辛格姐的手艺。狼皮褥子睡起来很暖和,用它了阻隔地上的潮气最好不过了。
帐篷里另一侧的琪格,还卷着一条毛毯睡得死死的。只有这个时候,她将脸上的淡妆卸掉,才能欣赏到她那张绝美的脸孔,平时她总会刻意地让自己变得更普通一些。大概昨天睡得太晚,向来喜欢在早晨时光里冥想的她,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将头伸出帐篷,外面那些兽女们似乎整夜未睡,大铁锅中还在煮着圆滚滚的香肠,一位兽人小女孩儿小心翼翼的将卷轴举过头顶,轻轻地展开,一团水球迅速的滚进汤锅中。女孩儿舔着干涸的嘴唇,望着锅里漂浮着的香肠,露出一副馋嘴的模样,她轻轻地咽了咽嘴巴里的口水,从腰上解下水囊灌了一口凛冽甘甜的清水,抱着卷轴走向下一口大锅。
将那些膻臊的羊肠制成香肠。这个主意自然是我出的。一百多只比普通战马略小一圈的盘羊,扒出来杂货要比想象中的多很多。我们没办法将它们制成肉干或者肉脯带走,最后索性将盘羊身上的碎肉和筋膜以及这些羊杂混到一起。用黑面粉调成粘稠的浆糊,添加一些盐和我们在荒原上找出来的那些能取代调味料的干香草,将它们灌进这些羊肠中去,就这样一根根粗劣的香肠就做出来了。这些香肠要先在大锅中煮熟,然后在经过一番的熏制,味道虽然并不怎么美妙,但是却没有那么重的膻味了。最重要的是这些香肠放置十天八天的,都不会坏掉。
我套上魔羚羊皮轻甲,下身却穿着一条麻布的紧腿裤子。我非常不喜欢那件轻甲皮裙,一般的时候都不会穿出来丢人。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很多兽女们都躺在一堆堆灌好的香肠边上睡着了,看起来这两天她们累坏了。
不远处用短标枪支起来的肉架子上,挂满了半干的肉铺,整整齐齐码垛成了一排。
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这些肉能制出至少一万五千斤肉脯,如果省着点吃,足够我们这里的人吃上一个月。这些盘羊比野驴更出肉啊!”
我转身看到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站在我的身后,他最近一直在操劳部落里的杂事。双眼熬得通红,我连忙说:“您应该多睡一会的。”
“人一但上了年纪,觉就轻!”格里巴斯钦用干枯的大手狠狠地揉搓着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到这些肉食。我这整晚都睡不着啊!那些灰矮人还真是送我们一份好礼!”
我笑的有些苦涩,恐怕这里面没有谁比我和琪格更清楚,我们付出的到底有多少。一百三十六张强化霜冻卷轴。到最后剩下完整可以使用的,只有三十三张。在前天那场与灰矮人的这次战斗中。我们一共用掉了一百零三张强化霜冻卷轴,就算是将这些盘羊全部卖掉。换回来的金币也不够买卷轴的。
一捆捆的锤类武器被皮绳子绑在一起,堆成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不太喜欢这种青铜制成的单手锤,她们更喜欢短柄单手斧,所以挑挑拣拣之后,剩余的这些缴获的武器,就被整捆整捆的打包,准备带走。
“咱们去青海湖,能绕过夜狼崖吗?”我问格里巴斯钦。我想避开那群鹰身女妖,这些鹰身女妖连魔羚羊皮甲都抓得破,还可以飞到天上,应该非常的难缠。
格里巴斯钦默默地摇了摇头,我叹了一口气就跑开了。
那个兽人小女孩就安静的坐在母亲的身边,怀里抱着那张可以凝结水球的魔法卷轴,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张魔法卷轴,眼睛显得很明亮,神情专注,似乎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张小小的卷轴里,竟然存了那么多的清水,用了整整一晚上也没用完。兽人小女孩的阿嬷就是被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第一眼看中的那位兽女,她此时卷曲着身体躺在充满油渍的草地上熟睡,那身原本还算干净的皮质上衣沾满了油水,一旁的羊皮纸上还摆着十几根油乎乎的香肠。至从我将香肠的制作方法交给了这些兽女们之后,老兽人格里巴斯钦也将这些外来兽女们的工作后的报酬改成了熏制好的香肠,毕竟羊肺子那东西远不如香肠那么好保存,存放几天就会变质。
兽人小女孩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团,从纸包里拿出来一块儿并不算大的羊骨头,这块骨头,兽人语中有个特殊名称叫做嘎拉哈,这块儿嘎拉哈上面还有一点点没啃下来的肉筋,兽人小女孩舔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用两个手指捏着带肉筋一端,将嘎拉哈放进小嘴里轻轻地吸允,她闭着眼睛的时候,那副陶醉的表情让我的心里有点儿沉甸甸的。
我忽然脑海中生出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谁才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
我轻轻地走过去,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儿,女孩儿感觉的身边有人走过来,茫然地睁开眼睛,她看到我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含在嘴里的骨头吐到手心里,对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询问我的来意。我从怀里摸出一包羊腿肉做的肉脯,将油纸包放在手心里打开。拿着一块儿肉脯送到她的嘴边。
兽人小女孩儿微微抿着小嘴儿,努力的想了半天。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好奇怪,就问:“怎么,不喜欢吃?这个味道很好,你可以先尝一点!”
兽人小女孩又是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很好吃,可我不能吃,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我只有这个!”
女孩儿举起左手,摊开掌心,将攥在手里的嘎拉哈展现给我看。我甚至看到骨头上面还有牙齿咬过留下的痕迹。已经没有什么肉了,但她还是舍不得丢弃。我眨了眨微微发酸的眼睛,勉强笑着说:“我不要你送我什么东西,不过听说你采的马莲草很整齐,几乎都一样长,下次再去采的时候,记得带给我一些,我想当做绳子用!”
兽人们之间,很抵触施舍。他们更愿意以物易物或者用劳动来交换。女孩儿听我这样说,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牙齿不断地再咬闭着的嘴唇,有些犹豫地接过一颗并不算大的肉脯。飞快地放在嘴里,却舍不得咀嚼,而是箱涵在口中用舌尖儿感受肉脯的滋味。等到这块并不算大的肉脯飞快地在口中化掉,女孩似乎无法置信一块肉脯。究竟是怎么样被自己含化的,那种香甜的滋味以前从来没有品尝过。
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的时候。我已经悄然无声地将一包肉脯放在她的手心里,自己却已经跑到远处,去看那群从荒原上赶回来饮水的盘羊,这些盘羊都膘肥体壮,都是可以卖上好价钱的坐骑。这时候,拉伊图部落里的老牧羊人会骑在一头健硕的盘羊身上,挥舞着长长的马鞭,只要轻轻一挥就能听见清脆的鞭哨声。
不远处,库兹的帐篷帘子被人掀开,侍女浅草端着一盆水钻出来,大概又是在给库兹换伤药。
琪大小姐昨天晚上又用大量的止血草提炼出一瓶治疗药剂,可库兹愣是没舍得用,气得琪大小姐差点把那瓶疗伤药水摔了。
如今有了太多可以干活的人。于是乎,我和库兹闲着的时候很多,然后我们在一起盘算最近的得失,算起来还是赚了。那些重达上万斤的肉脯和近两百头盘羊,四百多件链甲以及武器,还有些从灰矮人身上收来的金币、银镚儿,汇集在一起竟然有三十几个金币。甚至还有几十水囊里都装满了矮人们娘酿制的金苹果酒,可惜最关键的灰矮人首领巴伦特没有抓到,他身上指不定有什么好东西。这些物资总价值已经远超百枚金币,最要的是我们恰恰就缺这些,食物以及牲口脚力。
我们再次启程时,队伍人数已经增至六百多人,一些在荒原上逃荒,已经无家可归的兽女们,慢慢地被我们收容,慢慢地加入我们这个部落。如今有了大量阴干的肉脯,已经不用再为吃的食物发愁,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开始考虑部落的发展。
对于人员的控制,格里巴斯钦这一关还是非常严格的。通常他更容易接受年轻而健壮的兽女们,一直以来,在部落中,兽女们都是被当成部落里的财产,所以在荒原上,挑拣那些逃荒的兽人们的时候,那些兽女和兽人孩子最容易被接收。
这样一来,这个部落出现了极度的男女比例失衡。除了年老的兽人和孩子,部落里面全是清一色身体强健的兽女。格里巴斯钦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流落在荒野里的兽族男人们,认为他们应该带着家人去荒原狩猎,最为一个兽族男人,竟然躲在后方的荒原里挖野菜求生存,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另外一个让格里巴斯钦只收容兽女的原因,就是如今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基础力量有些薄弱,那些刚刚拿起短标枪的兽女战士,还没有成长起来,这个时候纳入太强的外界力量,会出现喧宾夺主的事情。
如今有了将近两百头盘羊当做脚力,我们走的并不算辛苦,最终还是没有避开夜狼崖。终于在那场与灰矮人战斗后的第三天早晨,我们再次向夜狼崖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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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处,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插入云霄的高耸山峰,有熟悉这一带地势的兽人告诉我们。那就是西部荒野南端最高的山峰,夜狼崖。再往南走三十里。就会清晰的看见一条断崖式的地带,从那里往南。整个西部荒野就像是,整个大地忽然间下沉了几百米,出现了非常清晰的一条断裂带。夜狼崖的山脚下,恰好有一条非常深的沟壑,连接着两地。
在兽人中传言,在几万年前兽族最强大的战士比蒙巨兽率领着独眼巨人军团和雷鸟军团,在这片高原上与魔族的大恶魔们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最后,在骑着独角兽的精灵王和人类龙骑士的帮助下。最终将那些恶魔赶入地狱中去。但是那场中有位四十级四转土系魔法师,为了阻挡数量超过百万之巨的恶鬼大军,施展了四级高阶魔法“地动山摇”。当时这位魔法师的手里拥有一件神器“土灵球”,这个四级魔法竟然将整片西部荒野南部区域弄得彻底塌陷,将那些恶鬼尽数困在塌陷区域。
于是才会在千百年后,那个塌陷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青海湖,从青海湖往南走,穿过一片戈壁之后,就会到达死亡沼泽的边缘地带。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库兹的领土。整片死亡沼泽的北部区域都是库兹的地盘儿,而且只要扼守住这座夜狼崖,要想去死亡沼泽就必须一直往西走,绕过整片的断裂地带。从死亡沼泽北部边缘地带的最西端进入,大部分在死亡沼泽边缘生活的血狼族兽人,都聚集在沼泽最西端的边缘地带。
我穿着魔羚羊皮轻甲战裙骑在盘羊上。在荒原中尽情驰骋,身后琪大小姐不停地催促她的坐骑。在后面拼了命的追我。我欢呼着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土丘,驱赶着盘羊爬到最顶端。琪格的马术虽然不错。但是这种性情温顺的盘羊,根本不用如何精湛的马术就能轻松的驾驭,于是,我终于扬眉吐气的超越了琪大小姐。此时坐在盘羊背上,虽然大腿被磨得火烧火燎般的疼,但是心里格外的舒畅。
琪大小姐慢我几步,跟在我的后面攀上这个土丘,卡特琳娜被我们俩甩得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们站在这个土丘上,如此近距离,才会感受到这座插入云霄的巨峰带给我们的威压。抬头仰望天空,总会有一种这山峰正在向我倒来的感觉,那些云在山腰间流过,让这座巨峰将我的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候,我的精神之海忽然间亮了起来,我感受到了那些巨峰里的土元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进入了深度冥想的状态。
那种浓厚的土元素气息充盈着每一寸空间,我贪婪地感受着土元素的厚重感,我仿佛只身于泥沼之中,那些厚重土元素包裹着我的双腿,慢慢地将我向下拉扯,我想要伸出双手挣扎,却忽然感觉到整个身体都陷入土元素的泥沼中,那些土元素不停地向我体内挤,压迫得我无法呼吸,我憋得面红耳赤,只好仰着头急喘。
这时候,我身体里面的那副星图忽然间亮了起来,那些聚集着魔法元素的节点,就像是夜幕下的星辰闪闪发光。那些浓郁的土元素包裹着我的身体,慢慢地融入进我身体里的那副星图之中,浓郁的大地生命气息在我的身体里面开始滋长,我此时竟然奇异的感受到,我的精神之海也在慢慢地变化着,那片金色的海水之下出现了泥沙,那些泥沙竟然是纯粹的土元素形成的,它们在不断地滋养着金色的海水,整个精神之海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如此生动,那些吐着泡沫的金色海浪亲吻着洁白柔软的细沙,大地生命的气息从细沙里慢慢地融入到金色的海水中。
我静静地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慢慢地体悟这些魔法元素的特性,试探着用魔法感知力去接触这些外界的魔法元素,可是我们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膜,明明可以看得见,却感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深度冥想中醒过来,眼前的这个世界竟然变得如此清晰,我再不能在周围的空气里感受到那些土元素,琪格坐在一边儿的盘羊身上,好奇的看着我问:“你刚刚怎么了?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时候,卡特琳娜才骑着盘羊从后面追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