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好运来
林逸无意中捡到天上掉下来的小漏,似乎预示着他今天的运气不错。
仿佛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接下来他还真是连连走运。在几个不怎么起眼的旧书摊上,摆放着一些很多老旧书,其中那些书友买的大多数都是文史哲之类的旧书。文史哲也是很多藏家主要收藏的三个方面,主要是文学,历史和哲学三大类;不过显然这些书摊上有一些旧书不被人待见,那就是体育类的书籍。
据林逸所知,在体育类的书籍方面除了“武术”这个特殊题材的运动以外,很多书籍都很难卖动,像篮球,健美,拳击等等,因此这些书摊上就还有很多这方面的旧书。
最后,林逸花了100元淘到一本1959年发行的《全国第一届运动会画册》里面图案相当精美,在另一摊位上他花了60元收到《第一届东亚运动会画册》这本书相当珍贵,该书图文并茂。
林逸慢悠悠又转了一圈,再次发现一堆无人问津的建国先后的体育书籍,将近50多本,随便翻阅了一下目录,有《最新足球训练法》上海勤奋书局51年发行,《个人田径运动成绩之测量》商务印书馆民国十五年版。《器械运动图解》民国二十年版,《向青年谈田径运动》、《体育论文集》民国商务印书馆版,教育部编《高中男生各年级体育教授细目》共5册,总共50多册,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300元成交。平均一本只有6元多,真是捡了大漏。
在林逸看来,这些书对研究新中国体育历史、田径史、篮球史、体育场地史、运动成绩史等有着重要的史料价值。在另一摊位上看到了民国三十四年的《新华日报》、《闽报》、《解放日报》、《救亡日报》等共计130多张,以500元买下,对研究民国的政治军事、历史文化、抗战史有重要的意义。从叫价900元到500元成交,也算捡了漏儿,这么重要的旧报,即使900元林逸也会买下研究。
林逸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转一圈护国寺会收获这么多。看看已经塞满的挎包,感觉比在潘家园淘的书还要多。
这不禁让林逸有一种错觉,潘家园的旧书市场还不如这护国寺的庙会。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潘家园的旧书市场是周六周日最热闹,不过再热闹也比不过一年才两三次的护国寺庙会。很多大卖家都等着护国寺庙会召开,这才大老远跑来甩货,因此囤积的好书和旧书就多一些。
淘完这些书,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大中午了,老曹,老黄他们分别打电话过来,于是林逸就约他们在附近的小餐馆相聚。
点了几道正宗口味的京城小菜,依旧是京城最红的烈酒---二锅头。
等到那酒菜上来,林逸,老曹,老黄和贺大宝四人大吃大喝起来。逛了一上午的护国寺,大家全都饿的肚子打鼓,也顾不得什么吃相。
饭店的人越来越多,南来北往,全都操着各地口音。看起来这次护国寺庙会真得很出名,吸引了这么多的外地人。
相比京城那些繁花似锦的地带,或者酒醉灯谜的地区,例如三里屯等地,这里就显得古朴很多,至少听到的声音不是纯粹的京片子,而像是一个大杂烩的市场,这样以来,就让人感觉自己不是外来人---因为大家都是外来的。
吃吃喝喝,耽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逸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准备带领大家再去那护国寺扫荡一遍,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却是麻五打来的。
这几天林逸一直都在等麻五的电话,想要通过他认识潘家园那三位大佬---大金牙,白掌柜还有满大人,可惜麻五一直没来电话,这时候却打来了,林逸隐约觉得有戏。
果然,那麻五在电话中非常激动地说,他已经打通关系了,三位大佬要在下午举办一次私人拍卖会,他已经给林逸报了名,不过需要缴纳10万块的保证金。
所谓的私人拍卖会,就是在拍卖之前,事先缴纳一定的拍卖保证金,然后你才有资格参与竞拍,免得到时候你拍中了耍赖皮。这些规矩林逸也是知道的,不过保证金收取10万,倒也不是个小数目。
林逸就通过电话告诉那麻五,会直接通过手机银行账户,汇款10万给他,让他帮忙把保证金交上。
那麻五不料林逸会这么信任自己,说话舌头都大了,对林逸说,放心吧,我保证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见此事有了找落,林逸这才想起拍卖会地点在哪里,不会是那三巨头的家中吧。上次在台湾林逸参加陈老太爷的私人拍卖会可就是在陈氏别墅。
谁知那麻五的回答却是,就在护国寺!
晕!林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护国寺?不会吧。
看看四周,林逸一脸的惊异,难道说今天下午的拍卖就在这里举行?
……
实际上林逸搞错了一件事情。在台湾的时候,陈老太爷作为一个大家族,因为生意和生活的缘故,这才迫不得已把家中收藏的一些文玩古籍拍卖掉,以便换取资金,作为开支。这种事儿,说出去是不怎么光彩的,所以不值得宣传,更不值得大张旗鼓,因此才会在家中举行私人拍卖。
相比之下,这大金牙,白掌柜和满大人三人却是潘家园的大玩家,大卖家,他们垄断整个潘家园的古玩市场,挑出好的东西,低买高卖,做的就是这种买卖,因此必须要高调。
今天恰逢京城护国寺举办一年难得一见的大型庙会,他们不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宣传一下,那才叫奇怪。
林逸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曹他们,大家都觉得很惊奇,没想到这次护国寺没白来,不仅淘得这么多宝贝,还即将迎来盛大的拍卖会。尤其能够见识一下那三位潘家园大佬的真容,更是让人期待万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度日如年
冬日的护国寺白雪皑皑,随着热闹的人流再次涌来,原本安静不少的庙会市场再次变得喧嚣起来。
林逸和老曹他们再次折回护国寺,那些摊贩们大都守着自己的摊子,这才开始吃饭。有的买了酒,边吃盒饭边喝几口,暖暖身子。一些赚了大钱的,就不会这么亏待自己了,而是要了几个炒菜,专门让饭馆的人送来,然后当着其它摊主的面儿,一筷子一筷子地吃着,嘴上吧嗒的十分响。
偷懒的太阳,在下午一点左右,竟然悄悄地露出脸来,让白色的雪地上蒸腾起一丝暖意。
“哇,没想到今天天气这么好!”
“是啊,天气好庙会就更热闹,我们就能多卖一点。”
“可是听说下午有怕卖,估计很多人都会被吸引过去。”
“怕什么?拍卖的都是好东西,能买得起的少得很,所以我们就不必担心了!”
……
“老哥,那个啥,等会拍卖开始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摊子?”
“想得美。我还想找人看摊呢。”
“是啊,这次拍卖可是很难遇到的,谁都不想错过。”
……
“听说这次三大佬全都拿出了珍品来拍!”
“是啊,我们可以一睹为快了。”
“真是好期待!”
……
一直绵延到北边的护国寺文玩摊,人挤人。还有卖旧照片、酒瓶子、旧手表、旧唱片、旧茶缸、旧奖状、**纪念章、半导体收音机的。
林逸浏览着这些文玩摊旧书摊,只见这些摊子上面的旧书差不多已经被掏光了,甚至连一些七八十年代的也快没有了,可见上午淘书之战是多么的激烈。
实际上,以前淘旧书,你可以偶尔淘到一本名家藏书,或是签名本;现在旧书市上,不少商贩成捆兜售。表面看令人欣喜,想想背后的一幕幕故事,不禁令人无语。单是林逸听到的故事,就有书贩子买通某教授家小保姆,偷了教授一辈子珍爱的藏书;某藏书家临终前,嘱咐儿女把书捐给图书馆,但老人咽气后,儿女们把书分期分批卖到了潘家园,因为不懂行,本是无价之宝的几千册图书,只收了十几万;某杂志社,一位行将退休的主编,因为一些私人交情难违,把资料室收藏的很多作家赠书一次性处理给废品站,早就等在那里的那位“交情”迅速全盘接收……
林逸上午也算大有收获,因此下午也就灭了那种淘宝的心情,反而拿了手机对着护国寺的摊子乱拍一气,间或询问摆摊的书商。有的莽汉书商不让拍,可能不好意思有点害羞,小哥你干啥的拍啥呢?林逸无暇讲道理,一律摆手回答你好好滴。不让拍的他假装看别处暗暗估摸瞄准盲拍就是。有位莽汉在前胸举着号牌,貌似看美国越狱大片看多了,暗中羡慕那伙无所不能的聪明越狱犯,在演示模仿秀。还有个先生肯定是外地来的,舟车劳顿,一屁股坐在书上吸烟小憩。书是他的,坐卧随他,只是希望他不要过量吃生萝卜。
虽然悠闲着拍照,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林逸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好书就忍不住上前看一看。
最近林逸对**的书法很是感兴趣,有人说太祖书法自成一格,有人说不咋样,众说纷纭。不过林逸是练过王铎行书和草书的,对于行草方面的精气神还是懂一些,因此他觉得太祖的书法绝对是大气磅礴,无人能出左右,因此希望寻觅到大册的毛体书法。
但接连四顾一直没发现,渐渐有点气馁。后来倒是发现了两册,开本小不大理想,还竟已被一中年人买走,据说花了300块。那两册书套了透明塑料封袋,70年代印刷。林逸征求中年人意见,仅抽出来略看了看过过眼瘾而已。记得潘家园古旧书屋有上下两册线装本,还是小16开的,定价1980元。
林逸游逛时,个别书商注意到他在用手机照相,立即推荐一本厚墩墩民国版的《摄影须知》,还有广告,但索价2400元。
当我冤大头啊?林逸只是笑笑,嫌贵没买。
旁边另外一个长得黑瘦老板则招呼林逸道:“手机照相不用买那种书的,上千块都能买个好相机了!”
林逸见他说得实在,就递过去一根烟和他闲聊了起来。
然后那老板说,在这护国寺市场里他开了家旧书店,古今中外很多旧书想要翻拍没问题,只管去拍。并立即带林逸前往一观。
林逸随他而去,果然很快到了,他在大厅里开了间玻璃门,里面有巨大的老款天乐牌落地式收音机,上面堆着几十本平装香港太平书局影印的《金瓶梅词话》。
林逸对《金瓶梅》收藏可是热衷的很,不过仔细一看,全都是盗版,很多书脊都开胶了,看看还可以,却没什么收藏价值。
四下大致一看,有老旧的连环画、还有些日本的旧书和旧照片,在他的书店的墙壁上还摆放着很多有意思的老宣传画,用塑料薄膜套了,显得很有时代气息,林逸见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黑瘦老板感觉林逸似乎对这些宣传画感兴趣,于是就他展示一张珍贵的2开大小五十年代的老年画《白蛇传---盗仙草》,图画上讲得是白素贞偷盗仙草的故事。年画保存很好,很有五十年代画作的古朴特点,作者是大名鼎鼎的金雪尘和李慕白,可不是《卧虎藏龙》里面那位,而是大画家李慕白。
五十年代的画作能够保持如此完美,实属少见,按照老板的话说,现在存有这种品相的屈指可数,可以算是珍品中的珍品。
林逸见这位老板如此热情,又仔细鉴别了那张老年画的真假,因为现在很多造假人士都喜欢仿造一些这种珍贵图画。鉴别结果是,竟然是真的。于是林逸就询问了一下价格,老板就说认识也是缘分,800元拿走。
实际上对于这种老年画,林逸一直都是非常喜欢的,只要遇到喜欢的,花多少钱也舍得。
掏钱,付账。
见林逸这么爽快,那老板也很高兴,就和林逸唠开了,说自己为啥要开这些书店,因为自己打小就喜欢看书。那时候家里也有钱,买了不少好书,可惜那时候不懂,很多都被人借走了。要知道,那可是70年代,是个混乱的年代,那年月哥们借书绝大多数不会归还,异性之间除外,也许是醉翁之意。其实开玩笑的说,当年与其说是借书还不如说是要书、是骗书。
老板说,自己上初中那年,班上的团支部书记来他家,动员他写入团申请书,然后借去了《红日》、《西游记》和线装本的《聊斋志异》。借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还,很久很久不见归还,老爹很不高兴,屡屡催促让他去讨要,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开口。有次去那同学家一直无法开口,当时同学拉肚子,胡乱在床下扯了几片发黄的纸一道烟飞跑去了院内的旱厕。他忐忑不安,稍坐了一阵,这不安渐渐增强,鼓起勇气掀开床上的褥子一看,自己那几本宝贝书籍竟被那孙子拆散作了厕纸,在芦席上铺开好大一片。很愤恨很无奈拔脚走了。后来明白那孙子为何在扯纸之际用褥子盖住手的。此人后来作了某银行信贷科的主任。
按照书店老板的话说,当年自己借出去的书,就足以开一家旧书店了,像什么《晚笑堂画传》、《陈眉公全集》、《古希腊罗马哲学史》、《西方伦理名著选辑》、《艳阳天》、《李自成》、《家常菜》、《你到底要什么》、《六十年的变迁》、《水浒》等等、全都是一借不还。
……
那老板绝对是少有的话唠,也许是平时卖书的时候习惯了和人打交道,逮住机会就说个没完。这不,刚刚说完了自己借书的历史,就又开始嘴巴不停地说起自己卖书的历史。
说他们过去卖书,最怕的是有人顺书,鲁迅和郭沫若年轻时可能给自己开脱,曾撰文窃书不为偷,在日本万引也不算偷。导致无数后人找到顺书的借口,还有很多整整齐齐的女中学生,看着模样清清秀秀挺标致的,匆忙踅进书店,贼眼四下一溜,打掩护的打掩护,下手的下手,趁店主猝不及防,迅速暗暗摸索几本书塞进腰里拔脚就走,出门后撒开脚丫飞跑。有的不是读书人,拿出门变卖得钱自己卖零嘴吃。此外也怕有些没素质不讲卫生者,油腻麻花黑油油的脏手,跟煤炭核算店砸蜂窝煤的小工差不多,翻页前塞进臭烘烘的嘴里蘸蘸唾沫,马上洁白的书上就有了污渍痕迹,就不好卖了,就得赔钱处理。有的书属于冷货,在货架上一搁就是10年8年的,灰尘扑扑的都发黄了。品相差不好卖,不要紧,弄块水磨细砂纸,捏紧书把边缘稍微打磨一下,立即光洁如新,冒充新书蒙外行没问题。
书店老板嘴皮子说得麻溜,林逸却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看时间,盘算着啥时候到三点,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光环护身
劈哩啪啦,护国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几年京城是限制放鞭炮的,免得雾霾严重,可是护国寺却是个例外,经常会有一些大主顾,前来求神拜佛,大放鞭炮。
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寺庙不放鞭炮,放什么?难道放炸弹么?因此,护国寺就成了京城少数可以放炮仗的地方。
不过这次却很奇怪,因为在鞭炮放过以后,就见人群涌动,无数的人都朝着鞭炮响起的地方涌去。不说那些游客们感到奇怪,就连一些消息不灵通的市民也十分的诧异,这是怎么了?再看那些摆地摊的,这时候却像是被鞭炮炸了一样,竟然全都丢下摊子,朝着那鞭炮声处跑去。
这就更奇怪了.
人们好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逸也被鞭炮声惊醒,好不容易摆脱那个话痨店主,直接朝着拍卖场地跑去。
只见在护国寺的宽大场地内,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简易台子,台子下面摆放了一些座椅,周围还围起了警戒线,显得有些严肃。
当林逸到达时,老曹,老黄,还有那贺大宝全都在焦急地等他。
一看见他,老曹就把他拉住道:“开始了,快开始了!林逸啊,快些进去找个座位,这次可要给俺们露露脸!”
那头,有“把门”的,守着那些座位入口,一些似乎很有身份的人物正在陆续入场,听说这“入场费”是押金十万,旁边就有些摊主咋舌,不愧是潘家园三巨头,搞出的阵势蛮大的。
事实上,在京城像这种押金才10万的怕卖只能属于小儿科,押金上百万的多得是,问题是这些摊主都是大老远来京城的,也都是土包子,因此才会这么咋舌。
林逸因为交了押金,属于参拍者,因此有资格入场,进去参与竞拍。不过当他进去的时候,还是被把门的询问了一番,比如姓名,身份证明等,搞得还蛮严谨的。
林逸进去入座,好座位都被挑完了,只有一个14号没人坐,看起来这些人都很忌讳这个数字,林逸却是无所谓的,一屁股坐下。回头,只见老曹他们使劲儿朝自己招手,看意思在替他加油。
林逸原本以为这次拍卖会和自己经历的其它拍卖一样,拍主将藏品拿出来,然后出个底价后,大家一起竞拍,可是,他错了---
林逸一直希望见到的潘家园三巨头,大金牙,白掌柜和满大人都没有出现。主持整个拍卖会的是一个眉心长有美人痣的女人,大约三十来岁样子,穿着打扮也很时尚,一口的京片子。
按照她自己介绍,说自己姓董,叫董璇,是京城某个收藏节目的主持人,这次被特意邀请来主持拍卖,说自己很荣幸云云。不得不说,这女主持人不仅秀色可餐,也能说会道,熟女气息外加知性美,直接让很多男拍主,不住地盯着看。
这时候一声貌似很凄惨的“哎呦”声传来,大家全都看过去,林逸也看过去,却见那发声之人,眯着小眼,白白胖胖却是熟人,谁?朱胖子!
朱胖子脸上很是尴尬,见大家都看着他,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旁边坐着的正是他老婆唐玲。唐玲坐得很端正,林逸仔细看却发现她的一只手正藏在胖子的肋下,很显然,刚才狠狠地掐了胖子一下,胖子才会如此失态。
林逸看他们的时候,胖子和唐玲也看见了,胖子冲他竖起鼻子,冷哼一声;唐玲却冲他笑了笑。
台子上,那个叫董璇的女主持人这才说了这次拍卖的规矩。
规矩很奇特,因为按照潘家园三位大佬的意思,这次玩的有点大。怎么大?不是一件一件拍卖,而是整麻袋的一枪打。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就见上来数名壮汉,抬着一只只沉重的麻袋上场。
那些麻袋有大有小,全都是一些收摊装书和收书所用的麻线编织的袋子,只不过在那些麻袋上标注了各自的重量,并且编写了号码,1,2,3,4,5,6……总计68个袋子,密密麻麻地摆放在了空地上。
那些参加竞拍的拍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好奇地看着这些麻袋,心说,难道这里面装的全都是旧书?
这时那位女主持发话了,说这里面所装着的的的确确都是旧书,并且是统一从一位大藏家手中收购来的,收购时更是花费了数百万的天价。
收书的时候大金牙,白掌柜和满大人一起出的钱,可是在收购以后犯难了,这些书,该怎么分?
听闻这位藏家的书中有很多宝贝,其中古籍善本和珍本最低的也价值几十万,当然也有很多白菜价的一般书。三人都想要珍本,不想要一般书,于是在分配方面就发生了争执。
最后三人决定,这些书不分了,全部拿出来拍掉,拍多少算多少,最后大家分钱;至于那些珍本在哪个麻袋,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68个麻袋中,有一些都是一般书,有一些则藏有难得一见的珍本。
那些参拍者可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麻袋的旧书,虽然不一定每个麻袋里面都有好书,但是保不准哪个里面就会出现价值不菲的古籍善本来。
林逸此时心中也有些兴奋,这次可是大场面啊,不是一本本竞拍,而是论麻袋来卖,最激动的是,没人知道哪个麻袋有宝贝。
那女主持讲完规则,就发话了,说大家可以上前仔细查看这些麻袋,然后可以根据麻袋上面的重量,选定自己喜欢的,开始参拍。
另外,为了增加这次拍卖的刺激性和趣味性,将仿照行内“赌石”的方法,来“赌书”。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竞价,买下这麻袋中的书,然后现场打开麻袋,却不允许看,只允许把手伸进去抓出几本书来,以便看这里面的货色如何。然后根据货色的好坏,你可以选择现场转手买卖,或者直接把全麻袋的书倒出来---
听完这么有趣的规则,大家全都愣住了。
这种类似“赌石”古老而又原始的交易方式,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使得所有人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刺激和兴奋。
……
看着那68只大小不同,重量不同的麻袋,那些竞拍者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围着那些麻袋上下打量。
可惜,麻袋捆得紧紧的,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只能通过麻袋上面的重量和编号来猜测它的价值。
朱胖子和唐玲也上前围着一只较小的麻袋看了又看,似乎在打算先买个小的碰碰运气。
林逸也打量那些麻袋,暂时他并未使用自己的灵气去探寻这些麻袋里面的秘密,而是和其它人一样显得很好奇地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其实严格说来,这“赌书”要比“赌石”还稍难一些。因为赌石还可以看看那毛料的成色,这只能看麻袋的重量和大小。根本让你判断不出到底那些善本珍本藏在哪里。
“哎呦喂,林兄弟,怎么着,你看中了这袋子书?”朱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唐玲自然知道胖子是在吃醋,于是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朱胖子权当没看见,又说:“我和你嫂子可是觉得你这麻袋有点悬呀---现在的钱不好挣,省着点花,免得赌输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林逸笑了笑,说道:“朱哥,您说这话就有些小看小弟了,貌似从你认识我到现在,我的运气都很不错,不是吗?”
朱胖子就又瞅了一眼那麻袋,见编号是18,就笑道:“你别以为号码是18,就准会发,搞不好鸡飞蛋打!”
林逸不理会胖子的讽刺,回头问那女主持人董璇道:“您好,请问这袋子卖多少钱?”旁边众人纷纷支起了耳朵,看麻袋的人不少,但是问价的,到现在为止,就林逸一人。
董璇看一眼林逸,然后笑眯眯地说:“这一麻袋按照重量起拍价是60万。要知道这个18的编号可是很吉利的,说不定这里面就会有很多的珍本。”
这个叫董璇的女主持人很会揣摩人的心理,中国人就有这种喜欢吉利数字的嗜好,为了买一个“五个九“的车牌,甚至愿意掏出320万,可见数字的魅力有多大。
“60万?”
林逸沉吟不语,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最好还是先用灵气确认一下为好。
“林兄弟,你可要拿准了,万一赌输了亏钱是小事,也砸了你的招牌!”不远处,老曹使劲冲林逸叫道,看样子他比林逸还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黄,却冲着林逸做了一个“我支持你”的手势。
林逸笑了,说起来淘宝捡漏,自己倒还真没输过,刚要回头继续,旁边朱胖子却突然说道:“你瞧瞧,不就60万吗,犯得着考虑那么久吗?做男人一点都不爽利!”说完还有意无意看了看麻袋。
董璇在一旁接口道:“这一麻袋的书60万是明标,大家都可以出价的,每次加价2万。”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要是想买的话,也可以出价,但肯定要比60万高才行,有人竞争,那自然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朱胖子一听这话,就立马说:“那我就出62万!”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林逸,说:“62万啊,你要不?你不要我就要了。”
朱胖子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都目光纷纷集中到了林逸的身上。
不远处,老曹又开吼了,却是在骂朱胖子:“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知道我林兄弟火眼金睛,一向看东西很准,这才抬价?”
朱胖子否认:“我这是喜欢这个号码---18,挺不错的!”
刚才还说18鸡飞蛋打,现在立马改口挺不错,连他身边的唐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火辣辣地烫。
实际上被老曹蒙对了,这朱胖子一开始并没在意这麻袋书,可是他和林逸接触的太多了,总感觉这家伙身上似乎有某种神秘光环护身,每次总是走大运,能够时不时地捡到宝贝。一次两次还好解释,可是连番不断地走运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再加上这18又是个幸运数字,朱胖子的心思就动了。与其买那个小麻袋碰碰运气,不如抢占先机赌一把。
此时林逸没想到朱胖子会来这一招,半路截胡,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朱哥你看中了,那我也不和你争了,62万,你拿下。”
见林逸退缩,朱胖子就更加得意,心说,接下来就要看我怎么威风了,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章.倒霉
朱胖子的打算很细,按照林逸总是捡漏的趋势,这一麻袋旧书里面估计会有什么珍本或者古籍善本,到时候别说62万,翻个一倍也是可能的。
“既然朱哥你要买这一麻袋,我也不与你抢了,你就拿去吧。”虽然觉得这朱胖子有些太钻营了一些,林逸还是笑了笑,礼让过去。
见到林逸没有再出价,女主持人董璇这会心里却是有些失望,原本还指望林逸再将价格抬高一点呢,却没想到林逸居然不要了,不过对林逸她还是很感激,要不是林逸率先开价,那个胖子还不知道是否会买呢,就算是买,想必也会将价格压低的。
这次护国寺拍卖会,也得到了各家银行的大力支持,在旁边就有银行设置的刷卡点,如果成交数额比较大,买卖双方都可以去到那里转账。
朱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为第一位买家,趾高气扬地过去做了62万元的银行转账。
没过多大会,就回到了拍卖现场,董璇指着那18号麻袋,对朱胖子说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要不要现场亮宝?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找人帮你办理托运手续。”周围麻五等一帮潘家园搬运工都在一旁等着,对于他们来说,托运这些大麻袋的旧书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用了,现场亮宝……我倒要看看这麻袋里能淘出什么好东西!”朱胖子信誓旦旦,18号,很吉利的号码,又是林逸先看中的,自己的运气绝对不会差了。
这会刚才看热闹的拍主们全都激动起来,闻听有人要解开麻袋亮宝,纷纷围了过来;拍卖现场外面,一听这消息,更是居然呼啦啦的围上来数百人,把整个拍卖现场都给团团围住了,后面还有人死命的往里挤,要不是有警戒线拦着,恐怕这个拍卖场地,都会被挤垮掉。
老曹,老黄等人迫不及待,虽然没能挤入场子最里面,却也是在观众群中最里层。刚才要不是老黄够强壮,恐怕他俩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个边角里去了。
“这位老板,不知道您是一下子倒出来完,还是慢慢地往外亮?”
见到局面被控制住了,女主持人董璇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转身问朱胖子。
朱胖子就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婆唐玲,笑眯眯地问:“亲爱的,您看呢?”
唐玲撇撇嘴,觉得他刚才抢人家林逸的机会,很不地道。就说:“你自己选的,你看着办吧,别问我!”
朱胖子就嘿嘿一笑,回头说:“慢慢来多没意思,爽快些,一麻袋全倒出来!”
果然,够豪气。
这时候麻五就走上前来,用手拎着那大麻袋,把它提到了铺好白布的空地上,询问朱胖子:“老板,要不要我帮你把它们倒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等会我倒书的时候,你帮我抬着后面……”
朱胖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来操作,他可不想错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原本还很喧哗的拍卖会四周,骤然之间寂静了下来,只有远处的摊位还传出一些吵杂的声音,但是在拍卖会周围,观看亮宝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双眼死死盯着那编号18的一麻袋旧书。
“老黄啊,我这心里怎么也感觉有点紧张啊?这麻袋也不是我的呀……”老曹的声音引来好几道不满的眼神,好像朱胖子还没下手,都是老曹的缘故,其实围观的众人都有这种心里,就像是赌扑克牌一样,在一把赌注比较大的牌局揭晓之前,不管是看客还是当事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
几人说话的时候,朱胖子还在不停的观察着麻袋,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看来这62万块钱,对他而言也不是小数目,在过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朱胖子把手放到麻袋上,终于准备亮宝了。
随着胖子把麻袋的绳子解开,发出簌簌声,虽然这么远不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围观的众人还是都把心吊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麻袋口。
“嗤嗤……”
突然,朱胖子把麻袋全部打开了,人群里顿时骚动了起来。
“后面抬起来……”
朱胖子吩咐了一声,等在旁边的麻五,连忙用手把麻袋屁股抬起来,把麻袋口对准下面铺着的白布,作势欲倒。
林逸在旁边看的心中暗笑,觉得这朱胖子摆出来的架势太大了。
“好像要开始了。”
“是啊,不过好刺激哦。”
“好激动---会不会输掉呀?”
“别乱说,麻袋没解开,神仙也不知道是输是赢,说不定里面有珍本呢。”
……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中议论纷纷,这些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书贩,对于贩书可谓是经验丰富,七嘴八舌的发表着意见,说什么的都有。
“好了,别吵了,开始倒出来了。”
随着朱胖孩站起了身子,面色十分凝重,林逸敏锐的发觉到,朱胖子原本很稳健的双手,此刻已经把麻袋抬了起来,也微微有些颤抖,显然他的心情紧张不得了,说不定心中这会已经在后悔了。
似乎已经打定了注意,打开麻袋之后,朱胖子没有再犹豫,手上用力,直接把麻袋倾倒出来,随着“哗啦啦”的倾倒声,半麻袋的旧书全都倒出来了。
“唉……”
巨大的叹息声从四周人群里发出,很显然,在倒出来的旧书中,都没有出线装书。
只要是贩书的就都知道,线装书是最值钱的,虽然有些民国书也很有价值,不过普遍认为,只有线装书才是古籍善本。现在不出线装书,说明这麻袋旧书算是赌输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这么多书,怎么可能没一本珍本?”
朱胖子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手中还剩下一半的麻袋都忘记再倒了,嘴里一直都在喃喃自语着,一双眯眯眼看向地上那一摊子旧书,眼睛里透露出的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62万就这样没了?”
不仅仅是朱胖子,连他身边的唐玲也惊呆了,这可是62万元rmb啊!
尤其那些一些小打小闹的摊贩们,更是张大嘴巴,自己不吃不喝,拿一辈子的工资,也不见得有这么多,这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旧书还可以赌的……”林逸小声的说道。
“还能赌?半麻袋都没出好书,就是一堆废书了,谁还愿意花钱去赌。”
林逸身旁的一个人接口说道,旁边几人连连点头,这就是赌的残酷性,出珍本立刻身价百倍,但是赌垮了,马上就一文不值。
林逸闻言心中动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着场地内的朱胖子。
朱胖子此刻也回过神来了,面如死灰,俯下身体,几乎将眼睛贴到了地上,仔细看那些倒出来的旧书。
过了半晌之后,颓废的摇了摇头,就那样一屁股坐在的泥土地上。
“还有半麻袋没有倒出来。”女主持人董璇在旁边小声的提醒道,拍卖场上的第一麻袋旧书就这样赌垮了,对后面的拍卖,影响会很大的。
董璇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朱胖子,他连忙爬了起来,也没用后面的麻五帮忙,那笨拙的胖身子居然将那半麻袋尚有五六十斤重的旧书,又口朝下,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来,又倒出了剩下一半的一半……
只是这次倒书,也是以失败告终,从麻袋中倒出来的旧书花花绿绿,却都是大路货,依然没有好书,这时人群里再次发出了巨大的叹息声,有些人已经看不下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捡宝
朱胖子还是有些不死心,在看了一会那些倒出来的书之后,将一些价值上百的旧书---主要是七八十年代还有文-革时期的画册,比如1979年人民美术出版的《上海国画选集》,价值八百元左右;1974年陕西出版社出版的《户县农民画》,价值五百元左右,还有八十年代巴蜀书社出版的线装《沈尹默入蜀墨迹》,价值七百元左右……粗略算了算,差不多七八本,全部挑拣出来,依然不值几个钱。
唐玲也上前看了看,然后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那意思很简单,看你怎么收场。
其实从一开始唐玲就不怎么乐意胖子竞拍这些旧书,毕竟胖子的“对口专业”是收藏玉器古玩,不是玩旧书,隔行如隔山,难免打眼。
可是朱胖子一心一意想要捡漏发大财,在这护国寺的古玩摊上,从头到尾没捡到什么便宜,劳心劳力,又费了这么大力气,实在有些不甘心;听说这次竞拍会有很多珍本古籍,一本就价值十几万,甚至上百万,如果手气好,拍到一本值钱的,转手就是上万的利润……想到这里,他就动了心,认为机会难得,男子大丈夫就该赌一把,这才说服了唐玲,拿了十万做押金,参与竞拍---当然,他嘴巴上只是说稍微玩玩,见识一下。
唐玲哪料到他会这么大胆,一下子赌进去62万。这个数目虽然不至于让他老朱家破产,可也毕竟不是小数目,搁到小城市一般人家就能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说白了,这么多钱可不是大风吹来的,一下子就输掉了,能不心疼吗?
看着朱胖子那垂头丧气模样,一些竞拍者看着他那一摊子白菜价的旧书,摇摇头,都退出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一麻袋旧书就是个陷阱,开出62万的价码,直接把你一口吞下,只有傻瓜才会继续参拍下去。
这时,一个原本是看热闹的书贩操着一口山东口音,说道:“这位朋友,刚才你挑出来的那几本画册我6000块买了……怎么样,卖不卖啊?”
那些画册的品相不错,内容各方面也很吸引人,转手很容易就能卖掉。
朱胖子闻言抬起头来,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倒下去了,万一最后倒出来的还都是这些白菜价的旧书,自己就真是血本无归了。
“我挑出来的这些画册,还有这麻袋里四分之一的旧书,6万块钱全都归你了。”
朱胖子也算拿得起放得下,平静了一会心情之后,从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把那些挑拣出来的画册,还有四分之一麻袋没倒出来的旧书拢在一起,对那个开价的书贩说道,反正已经是赔了,能赚回来一点是一点儿。
那个山东书贩闻言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倒出来的那满地旧书,又看了看那些挑拣出来的精美画册,然后把那剩下的四分之一麻袋旧书退回过去,对朱胖子说道:“我只要这些画册,6000块钱。”
那山东书贩出的价格很公道,就眼前这些画册,就算转身卖掉,顶多卖足8000块,那还要遇到好的买家,人家现在愿意一枪打全买走,那就该给人家一个“批发价”,这也算是旧书一行的规矩。毕竟你赚钱,也要别人赚钱不是。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旧书拍卖会上,有三种人存在,一种是像朱胖子那样,喜欢钱壮了胆来捡漏的。一种是喜欢书过来专门淘宝的。还有一种是专门来长见识看人闹的。
眼前这位山东书贩就是第二种,
可能是这个书贩给出的价格大小也算是肉,朱胖子等了一会之后,见到没有人再愿意开价,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就6000块钱吧,这些画册你拿走。”
那山东书贩听完后微微一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长皮夹,数了6000块递给了朱胖子。朱胖子的神情很不好,接过钱后也没数,直接递给了身边的唐玲,然后看着地上那麻袋还没倒出来的旧书,脸上阴晴不定。
就在朱胖子站在那里举棋不定的时候,林逸走上前去,开口问道:“朱哥,你麻袋里剩下的这点旧书,还卖吗?”
林逸的话让四周围观的人群里传出一阵嘘声,就连朱胖子也有些惊愕,要知道,一大麻袋的书差不多已经全倒出来了,最值钱的就是那些画册,剩下的看起来想要值个几百块都很难,竟然还有人肯要。
朱胖子刚才之所以看着这剩下的麻袋旧书发愣,就是不知道如何处理,扔掉吧,有点可惜,再往下倒下去,朱胖子都拉不下来这面子,明摆着的废书,还要去折腾。
“卖,怎么不卖啊,5万块钱,要就拿走。”朱胖子这话一说完,人群里的嘘声更大了,这是把林逸当做凯子了,不过就凭林逸要买这剩下垃圾书的表现来看,估计这人也精明不到什么地方。
“林逸,你有病啊,都剩下那么一点破书了,你还买?”一旁的老曹急了,在外围连忙阻止道。
林逸呵呵笑了笑,然后挠挠头对朱胖子说:“是啊,看起来我说错话了,干嘛要买呢---再说5万块实在太多了……朱哥,我看你还是自个留着吧。”
林逸说完这些句话,分开身后的人群,做出要离开的模样。
“哎,林兄弟,价钱可以商量嘛,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多少钱要买?”朱胖子见到林逸要走,着急了,林逸要是不买这剩下旧书的话,他扔掉的心思都有了,现在能卖点钱,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5千块钱,你要是卖我就接手,不卖拉倒。”林逸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5千块?老弟,你可要想清楚啊,5千也是钱。”老曹还是觉得林逸这是在瞎胡闹,不过他对林逸很了解,这会见到林逸是真的想买,也不出言劝阻了,只是嘴里还在嘀咕着。
林逸点点头,冲老曹笑了笑:“我知道,不过这原本是我看上的,却让朱大哥倒了霉,我心里面过意不去啊---”转头,又看着朱胖子说:“我最多只能出5000了,你要是不卖,我也无话可说。”说完还很有礼貌地耸耸肩。
“1万,1万块钱就给你,反正我62万也花了,也不差那些钱---你看咋样?”朱胖子一咬牙,开出了一万块钱的价格来。
林逸看了看他,最后叹息一声,说道:“行啊,谁让你我认识呢。”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胖子身边的唐玲。
唐玲脸颊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逸从手包里取出一万块钱,递给了朱胖子,也不顾四周传来的鄙视自己的眼神,弯下腰去把那剩下的一麻袋旧书拎到了一边,看样子并不打算当场倒出来亮宝。
“那小子纯粹是有病,花一万块钱买堆破书,不如直接捐出去算了。”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呀,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捡漏。”
“那小子不敢亮宝,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怕自己等会儿丢脸!”
“那咱们就让他亮开来,等着看笑话。”
……
林逸拎着那麻袋旧书回到座位,耳朵里传来的都是这些话语,其他拍家都不好意思和林逸坐在一起了,这连带着外围的老曹等人也被别人鄙视了。
对于这些嘲笑和讽刺,林逸全都当成耳边风,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手中提着的四分之一麻袋旧书是何等的宝贝。(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亮宝
既然是来这拍卖会上淘宝,林逸就打算开金手指,利用自己的灵气来捡漏。先前他已经用灵气窥探过这只麻袋,他释放出去的灵气和里面的书香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作为老手,林逸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宝贝,并且那些宝贝都还藏在这剩下的麻袋里面。
要说那朱胖子,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差,他第一次倒出麻袋里旧书的时候,那些宝贝书籍没被倒出来,如果他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很豪气地一下子全都倒出来,肯定能发现那些压在麻袋下面的珍本。
但是朱胖子偏偏小心翼翼地先倒出一半,然后又倒出一点,始终没把那些压在地下的珍本倒出来---他想法是好的,怕62万一下全打了水漂,不倒完还能挽救一丁点损失,但恰是他这种“小心眼”的谨慎,使得他因小失大,错过了麻袋最里面压着的“宝贝”。要是朱胖子神经再大条点,做人再豪爽些,或许林逸就没有了这捡漏的机会。
花60万都买不到的东西,现在花了1万块钱就到手了,此时的林逸,算是充分认识到了“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老话的含义了。
“唉,又赌输了……”
就在林逸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另外竞拍了两麻袋旧书的书商,已经把自己麻袋里的旧书全倒了出来,林逸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两个麻袋全都是垃圾书,什么都没有,两人的几十万等于打水漂了。
那两个书商一脸的不高兴,甚至嘟囔道:“这麻袋里到底有没有好书啊?该不会是三位大佬合计着拿了一大堆垃圾书来忽悠我们吧?”
“是啊,看看,一连几次都是些垃圾!”另外有人附和道。
女主持人董璇急忙上前笑道:“两位可以放心,这些书全都是三位大佬从藏家手中收来的,原封未动。绝对有好东西的。”
“哈,嘴上说得好听,你看看都解开三麻袋了,好书呢,在哪儿呢?”这次发话的却是朱胖子,朱胖子很不满自己的亏损,认为这次拍卖不地道。
这时林逸笑了,说道:“朱哥,人家已经说了,这些麻袋收回来后就原封未动,我们应该相信三位大佬的为人。”
全场都是一愣,这还有帮三位大佬说话的,再一看是林逸,就有人嗤笑道:“傻瓜,你掏一万也买了一堆垃圾书,还好意思说这些。”
“是啊,等你把麻袋里的垃圾倒出来,就不会替他们说话了。”
朱胖子也揶揄道:“林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做好人也不能太糊涂啊---怎么着,难道我卖给你的这些书中还有宝贝?”语气充满了讽刺和讥笑。
林逸站起身来,指着地下的那麻袋说道:“你说这里面啊,嗯,我看还有一些,说不定会有什么珍本之类的。”
朱胖子都快笑得肚子疼了,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子捯了大半麻袋都没见什么宝贝,难道说就你运气好?
唐玲也有些不好意思,“林逸啊,您就别跟你朱哥开玩笑了,我们夫妻俩今天本来就是来见世面的,对于旧书这一行,还是摸不准,水太深啊!”
唐玲以为林逸是在开玩笑,只好帮他打圆场,免得他和朱胖子兑呛起来,一起出丑。
“玲姐,我没说笑,你也知道的,我运气一直很好。”
“到了这时候还嘴硬---老婆,你别管他,小子,有种你就把买的那些破书倒出来!”朱胖子吆喝道。
“自然要倒出来看看,我钱多啊,拿一万块钱扔着玩?”林逸没好气的回答道,他一向脾气很好,可是朱胖子的嘴脸实在讨人厌。
朱胖子笑了,觉得林逸这是自己找丢脸,于是就招呼周围那些人说:“大家来瞧一瞧看一看,这个兄弟说他买我这些破书能倒出宝贝来,大家就帮他鼓鼓掌,助助威!”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讽刺。
唐玲也觉得朱胖子做得太过分了,使劲儿地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朱胖子就撇着嘴说:“是他自己说的,碍我什么事儿!”
周围那些人都是幸灾乐祸的主儿,一听这话,就都朝林逸围了过来。外围老曹和老黄,以及贺大宝三人也都使劲儿伸长脖子往这边看,老曹还喊喊道:“兄弟呀,坚持住!就算赌输了也没关系---1万块又不是62万,咱不像那傻逼!”
被揭疮疤,朱胖子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烫,恶狠狠地看了老曹一眼,老曹竟然冲他竖中指,靠!
林逸没想到朱胖子竟然招呼这么多人看热闹,看起来是打算让自己出丑。
林逸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拎起那所剩无几的麻袋旧书,走向了场子中间。
其他人都跟在他屁股后面,等着看笑话。
憋了一肚子气的朱胖子,更是趾高气扬地跟在林逸身边,嘴上说:“林兄弟啊,不是哥哥我说你,吹牛不上税,你这次要是倒不出来宝贝,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林逸放下麻袋,竟然拍了拍朱胖子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你不会看到那一幕的。”
朱胖子楞了一下,这才蹦出俩字:“德性!“
……
眼看林逸准备把麻袋里的旧书倒出来亮宝,周围就开始议论纷纷---
“你说这麻袋里还能倒出好东西吗?“
“能个屁呀!顶多五六十本书的样子,要是有好东西,早倒出来了!“
“是啊,这就是来丢脸的!“
“咱们也是来看笑话的!“
“哈哈哈!“
所有人都不看好林逸这鲁莽的举动,觉得他这是在丢人现眼。听了这些话,朱胖子的心里很是舒坦,隐隐把自己亏损62万的悲伤治愈了一点点。
唐玲看着林逸却是有些无奈,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为何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与他接触越多,就越觉得他与众不同。
老曹和老黄则是攒劲了拳头,暗地里替林逸使劲儿,加油啊,兄弟!
场地里,林逸活动了活动手腕,似乎准备把拎起麻袋,把里面的旧书全都倒出来。
周围人看见他这种举动,就又议论了---
“做什么热身运动啊,就这点破书直接倒出来得了。”
“是啊,浪费我们时间。”
围在圈子最里面的人感觉林逸在消遣大家,纷纷出言说道。
“朋友,我又没喊你们来看啊……”林逸没搭理这些人,打开麻袋,对着地面上铺着的白布,哗啦啦,将里面所剩下的旧书全都倒了出来。
“咦?那是什么?”
还是朱胖子眼睛尖,一眼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也不顾再去讥笑林逸,马上将头凑了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那些竟然是---线装书!
只要是玩旧书的人就都知道,线装书在所有书籍中收藏价值最大,年代一般也最久远,价格方面当然也最高。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线装书都很值钱,只有那些真正的古籍善本,那才是真正的宝贝。不过能够在一大堆垃圾书中看见线装书,这本身就是个好兆头。
“那些线装书什么书?什么年代的,什么版本?”好奇心让所有人忍不住凑过去看,想要把倒出来的那些线装书看清楚。
这时倒出线装书的消息也传了外围的人群里,先前吵杂的声音顿时不见了,他们都是行家,自然知道倒出线装书代表着什么,后面有性子急的人,就喊了出来。
“既然是大藏家的旧书,这些线装书该是宝贝吧?”
虽然林逸还没有不这些线装书的版本鉴定出来,可是大家的心情已经开始骚动不安了。
此时,整个现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天价
“小兄弟,你倒出来的那些线装书到底是什么呀,快点拿起来看看!”
“是啊,没想到这底下竟然能藏有这么多线装书,我们都快好奇死了。”
“如果是好书的话,我愿意买过来,怎么样?”
大家全都说开了,各自打着小算盘,还有那些等着看热闹看笑话的,更是好奇地看着那些线装书,就等林逸给出结果了。
朱胖子可是近距离看了那些线装书的,一共19本,大开本,品相很不错,虽然他不懂书,看见这些撒发着古旧气息的旧书,还算强劲的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
“这些,到底是什么……”他嘟囔道。
林逸根本就没有搭理那些喊价的,连头都没抬,因为他的鼻翼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书香气息。
强烈的书香,直接触发了他体内充盈的灵气,然后林逸脑子轰地一声,习惯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幻境来。
尘土飞扬,金戈马鸣。
京城内,无数逃难的人从城门往外涌。
枪炮声响起,八国联军的侵略队伍已经守候在外面,看见那些逃出来的难民,就疯狂地开枪射击。
无数难民前仆后继第倒下,一个光屁股小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他的母亲扑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在枪杀以后,抢劫开始了,那些侵略军肆意地蹂躏着那些可怜的难民,把他们随身携带的值钱东西统统抢走,碎银,金表,牛羊……
哀嚎,哭叫,全都没有用。
这是个无情的时代,也是个战乱的时代。
……
一名俄国士兵看上了一个秀才模样的老头,一脚把老头踹倒,然后用脚踩着他的鞭子,叽里咕噜叫着,似乎在说:“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拿出来!”
老头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又摔倒在了地上。他的鞭子被踩着,起不了身,只好从包裹中摸出一些碎银子来,颤巍巍地递给那个俄国士兵。
那士兵接过银子,顺手抢过老头的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全抖了出来。
什么烟袋锅,银手镯,还有地契,以及十几本书全都抖落地上。俄国士兵对那些地契,古书不感兴趣,却把那些银手镯之类的抢走了,最后还狠狠地踹了老头一脚,骂道:“老不死的!”
老头嘴里吐出一口血,他趴在地上,用双臂紧紧地护着那些古书,仿佛那些东西才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
一间茅草屋里,老头剧烈地咳嗽着,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他颤抖着手,指了指自己那个抢出来的包裹。
他的侄子拿过那包裹,扶起他,他说:“这……留给你了。”
侄子也是读书人,见叔父说的郑重,就打开包裹,然后看见了那19本古书。他抚摸着那些古书的封面,感受着它蕴藏的知识,忍不住流泪了。
“这些……都是我最珍爱的书籍,以后你要好好保存它们。”说完这些话,老头就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阖然离世。
侄子放生大哭。逃难时全家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
……
岁月悠悠---
清朝灭亡了,军阀混战在神州大地上。
侄子也变成了一个中年人,原本他苦读的四书五经,科举用的书籍全都成了无用之物,连带他收藏的那19本古书也成了没用的书。不过他没舍得丢弃,更没舍得把它们变卖掉,虽然潘家园的那个书贩已经找他好机会并且开出了30大洋的高价。他不卖,因为这是个纪念。
今天那个书贩又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很有名的人,他有着浓浓的眉毛,还有一字胡须,听说他很会写文章,连很多当官的都害怕他。
那人让他唤他做“周先生”,说是想来看看那些书。
他把那19本古书拿了出来,周先生认真地看了看,对他说这些都是宝贝,是明朝时期的古书,问他愿不愿意出让。
他摇摇头,说了这些书的故事,然后说要把这些书传下去。周先生有些遗憾,看样子,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些古书。
看着这样一个大名人这种神情,那一刻,他差点就动摇了。
周先生最终没有开出任何价格,只是对他说,如果哪一天改变了心意,就去找他。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周先生。
……
枪炮声终于结束了,中华大地也终于统一了。
他也老了,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过上好生活了,身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见了谁都笑着的老伴儿。
这时候社会上开始了捐献运动,很多大户人家都把家中的宝贝捐给了国家,捐给博物馆,档案馆什么的。
他也想捐,拿了那19本古书,跑大老远去了县城,可是那博物馆把门的不让他进,说领导没在家,让他下次再来。他好不容易拦住了一个工作人员,那人看了看他的书,然后告诉他,同志,这些还是拿回去吧,没啥大价值。
他一腔热血而来,却只能拿了那些古书再跑回家,老伴问他怎么没办成?他回答说,草蛋的,那些人不识货!
……
风云变幻,大-跃进,十年浩劫---
那19本古书经历了水火兵还有天灾,依然保存完好。
一代传给一代。
一代守护一代。
就这样世代相传,终于到了今天。
物是人非,藏书的人已老。
这套书却崭新如故。
……
林逸从幻境中回转过来,看向那套书---古朴的暗黄色书皮、淡蓝色的书名标签、仿宋体的《十三经注疏》五个大字书名,这是明万历版的典型版式。书的首页上赫然钤盖着“礼部之印”的红色印章,书口上“万历二十一年刊”几个小字历历在目---此书不但是万历官版,而且是清廷礼部的藏书。
此书文献上应该称之为“北监本”,所有的图书馆、博物馆都不见有收藏。更可贵的是,这部书在清初为礼部藏书,这恐怕是世间惟此一份了。
林逸查看这本书的时候,其他人也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周围不乏一些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套谁的价值来。
“《十三经注疏》,明版官刻?不错,很不错!”
“看到那礼部之印了吗?难道这是监本?”
惊叹声,接连不断。
对于这些爱书之人来说,一个明版官刻已经了不得了,竟然还是清代礼部藏书,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小兄弟,这套书,我出五十万,卖不卖啊?”
“六十万!难得全套,品相还这么好,又是明版官刻,礼部旧藏---我出六十万。”
几位藏家上前看过这套《十三经注疏》之后,纷纷给林逸开出了价格,听得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老曹等人,均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喊价声此起彼伏,林逸只不过轻轻一倒的功夫,这麻袋旧书,居然就涨到了六十万元rmb,林逸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套书的价格还不止这些。
果然,似乎在肯定林逸的猜测,这时候那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白发苍苍,年纪很大,穿着一袭中山装,看样子很有派头模样,他看了一眼林逸,然后指了指他手中那套《十三经注疏》,说道:“你这套书我买了,380万!”
轰地一下,整个现场都炸开了锅。
380万,19本书,等于一本书就高达20万!
走了宝的朱胖子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逸,看着竞价那人,整个人都觉得摇摇欲坠---天啊,原本这套书是属于他的呀!(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好运不断
林逸也被那白发老者出价380万的价码惊了一下,要知道,他这套明版《十三经注疏》虽然很值钱,不过能够懂得它内在价值的却少之又少,因此刚才那些人才只不过出价50万,60万。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出了百万价码的老头,心说这老人家是不是钱多烧的,人家才出60万,他倒好,一下子380万。
就在所有人惊叹这位老者大手笔的时候,林逸咳嗽一声,说话了。
所有人看着他,猜测林逸一定会同意这个价码,然后一万块赚到380万。其中朱胖子更是心中滴血---
可是林逸看了这胖子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套《十三经注疏》嘛……”
林逸开口说话了,听得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只是说出这么一句就停了下来,使得众人都在心中暗骂。
稍微停顿了一下,林逸接着说道:“暂时我还不想卖,不过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何不多等一会儿,我再拍上几麻袋旧书,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宝贝在里面……”。
“什么?还要再赌?难道说这剩下的麻袋里还有宝贝?不可能了吧?”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到林逸的野心这么大,竟然想要再博几把。
其中有人就想了,估计这年轻人觉得赚到了,想要赚多一点,反正已经有价值380万的宝贝在手,就算剩下的赌输了,又能输到哪儿去。
那个老者不妨林逸会这么说,就呵呵一笑说道:“好说。既然你想要再博几巴,那么我就等着你,如果再出来好东西,你可是要优先考虑下我啊。”
老者显然对林逸那套书很感兴趣,甚至他嘴上笑着,心里却在寻思,如果林逸接下来赌输了,那么说不定就会把这套好书卖给他。
京城12月份的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三摄氏度,现在众人可都是在酷寒的雪地上站着的呢,朱胖子却觉得浑身燥热,这小子竟然不卖?!搞什么鬼。换成是他,估计早和那出价的老者打成一片了。
赌赢了一把,竟然还想再赌,以为自己真的是运财童子,吉星高照,随随便便再挑几麻袋还能淘到珍本古籍?这会儿围观的众人里面,不少人都在暗骂林逸是个贪心鬼。
林逸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竟然回头问那老曹和老黄等人道:“你们要不要也赌一把?我挑一麻袋给你们?”
老曹就说:“赌得太大了,不如这样,你做大头,我们做小的,你随便挑,我们出二分之一的钱,赢了,我们也拿一半,输了,我们也输得起!”
说完这些,老曹碰碰老黄说:“你呢,愿不愿意?”
老黄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这时候老曹表哥贺大宝说:“那个我……能不能也算一份?”
老曹哈哈一笑,“当然算啦!把你这几年在京城存的钱全拿来,我们交给林老弟,让他坐庄!”
……
周围那些人全都嗤笑开了,心说这帮人简直想钱想疯了,竟然合伙买麻袋,真以为这样能赚钱呀。
对此,林逸的回答是:“那好吧,不过赢了钱你们可要请我喝酒哦!”表情笃定,似乎赢定了的样子。
林逸的话不禁让众人大骂他贪心不足,现在才不过捡到一套宝贝好书,还想着继续捡宝,有几个精通淘书的人甚至都想和林逸打赌,要是再能淘出宝贝来,他们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好了,别磨蹭时间了,我们还等着看呢。”周围人催促道。这时候那68个麻袋已经拍卖了差不多20来袋,除了林逸这麻袋出了珍本外,其它的全都血本无归。
看着剩下的那些麻袋旧书,林逸就撸了撸袖子,然后走到那些麻袋中间,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最后又从里面挑出了三麻袋出来,对那主持人董璇说:“嗯,就这三个啦,多少钱?”
董璇计算了一下,说道:“这三个小点,不过至少也要100万。”
林逸就回头冲老曹他们说:“100万啊,怎么样?”
老曹就吼:“干!”
老黄不说话。
贺大宝激动了,估计他这一辈也没赌过这么大的。咬着牙吼:“那就干了!”
林逸笑笑,然后把银行卡交给那董璇说:“你去帮我付款吧,密码很简单,就是仨五仨八。
那董璇楞了一下,没想到林逸这么信任自己,竟然把密码也告诉了她。
那边去付款,林逸这边直接对那麻五说,“这些我也不动手了,你帮我把它们倒出来吧---全部一下子倒出来!”
那麻五已经帮助很多拍家倒了几麻袋的旧书,偏偏他运气不好,竟然没见到一本宝贝,其它帮手至少还能捡到几本稍微值钱的。
此时见林逸使唤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运气差,没好东西你可别怨我!”
林逸笑了:“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麻五这才拍拍手,似乎在赶走自己身上的霉运,然后做深呼吸状,大吼一声:“亮宝啦!”
首先提起一麻袋,解开绳子,直接朝着那地上倾泻下去。
哗啦啦,像鱼塘的鲤鱼般一麻袋的旧书全都蹦跳出来,引得人眼热。
“呀……有好书……线装书!”
“怎么可能?!”
……
伴随着众人的大呼小叫,麻五再接再厉,把第二个麻袋解开,然后倒出来。
“那些全都是画册?”
“看起来像是民国的!”
“难道又赢了?”
……
人们已经被这两麻袋旧书中倒出来的东西震惊的快要麻木了。
作为当事人,林逸却还能够保持镇定,老曹和贺大宝已经高兴的蹦跳起来。
连带倒书的麻五也激动莫名,提起第三麻袋的时候,连手都是抖的。
呼啦啦!
第三麻袋终于也倒了出来!
眼尖的人一看,竟然又都是线装书!
怎么可能?见了鬼!三麻袋竟然全都是宝贝!
……
这时候那老者,和其它书贩直接上前,去鉴定那些倒出来的书籍,其中线装书共计258本,几乎全都是清代殿本,还有零散的几本明版书,并且是品相完好,按照如今的市场价,价值最低也要390万,其它都是民国画册,民国精装文学,按照如今的市场价,价值最低也要37万。
也就是说,林逸用100万的本钱,赚到了427万的利润!
……
“赌赢啦,表哥,快去拿鞭炮……”外围老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喊了起来,
虽然不管从体力还是精神上,老曹都已经很疲惫了,但是眼前一切却都是真的,这种大起大落,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贺大宝听到老曹的招呼之后,马上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双手捧着一盘叠在一起好几层的红纸鞭炮,老曹接过鞭炮,分开围在拍卖场周围的人群,将鞭炮挂在围栏一角上,对着林逸说道:“林逸啊,你来点吧。”
这文玩上赌赢了放鞭炮,历来都是这一行的规矩,而点燃鞭炮的人,一般都是大赢家,这也是有说法的,就像是舞狮之前给头狮点睛一般,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林逸是不懂这规矩的,笑了笑径直上前,用手中的烟头点燃了鞭炮,顿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整个会场中响了起来。
今天参加护国寺庙会的游人,大多都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懂得这种规矩的,听到鞭炮声,自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都放下手里正在看着的东西,纷纷循声找来。
原本只有一两百人围观着的拍卖现场,这下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并且后面的人还在死命的往里面挤,这些人来此地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谁走了大运,顺便沾一沾喜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宝贝三麻袋
见到拍卖现场挤满了人,女主持人董璇一张脸那是乐开了花。要知道,她可是被潘家园三位大佬雇来做主持的,而这次拍卖的盈利,与她的佣金息息相关,只有拍出的价钱多了,她才能拿到丰厚的报酬。因此她最是希望这拍卖越热闹越好。可惜,从一开始除了林逸淘到宝贝,其他人买得的麻袋旧书全都打眼,这无疑严重挫伤了竞拍者的积极性。可是现在,林逸“连中三元”,无疑在告诉大家这里面宝贝多得是,让大家放心竞拍。
为了把现场更加热烈的竞拍气氛烘托起来,董璇也是使尽了办法,此时她更把林逸淘出来的那些宝贝珍本书籍全部呈现在众人面前,让大家前来观看。
先是是民国的画册,有珂罗版的《石涛画谱》系列,内容包括石涛上人擅长的山水人物,花鸟鱼虫等,一共有16本,品相绝对的好,几乎每一本都价值数千。
更难得的是有《齐白石大师珍品集》,这册也是珂罗版的,不过却是难得的彩印,并且这本画册一共只影印了180册,是当年齐白石馈赠有人的珍本,如今存世更是凤毛麟角,按照目前市场价来算,最少也价值十七八万。
其他还有一些《王震先生二十四孝图》,有正书局影印,《于右任花鸟集》,上海画片出版社出版等---这些画册也都是难得的珍品,加上其它一些民国的珍本文学作品,价值也都好几几万了。
周围都是一些玩旧书的收藏大家,要么就是经验丰富实力雄厚的书贩,他们也都懂得这些画册的价值,稍一计算,最低也值个三十七八万。
如果说这些民国画册和珍本文学让观看的人大开眼界,那么旁边同样是林逸淘出来的258本线装书,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书籍毕竟不同于拍卖会上的字画,一幅字画就能成千上百万,书籍的收藏才刚刚兴起,其潜力却是无比巨大的,单单从2003年到2013年这十年间,书籍的价格就翻了差不多二十几倍。
2003年你可以掏二三十买到一本清代咸丰年间品相好的线装书《孟子》之类,到了2013年,这样的书却敢问你要四五百。
以前人们读书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如今黄金屋就在这些旧书中,尤其是那些难得一见的线装书。
足足258本线装书,内容包括清康熙殿本《孟子集注》一套六本,清康熙殿本《论语集解义疏》10卷五册全,清代进呈本《大学衍义体》要线装全八册,以及明,汲古阁,逮津秘书之《晦庵题跋三卷》三册全等……
如果说前面那些线装书只算珍本中的一般书,沾了“殿本”的光,那么其中价值最大的乃是一套《战国策》三十三卷,(汉)高诱注,清乾隆二十一年(1756)雅雨堂精写刻,1函4册。
此刻那位想要收购林逸《十三经注疏》的白发老者就紧紧地盯上了这套书,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眼神充满了炙热的光芒。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在去年同样一套这样的书,只不过是“顾广圻批校本”,就在拍卖会上拍出了400.8万的天价。
当然,拍者之所以会出那么高的价格,一方面是这套书着实难得,算得上古籍善本中的珍本,另外也是因为“顾广圻”这个人物。顾广圻,嘉庆时期人,博览四部图书,通经学、小学,尤精校雠学,与孙星衍、黄丕烈等人称清一代校勘学巨匠。因此,凡是被他校勘的善本古籍都能价值翻倍。
眼前这套虽然不是顾广圻校批本,却也绝对是善本中的宝贝,最少也能价值上百万。
此刻观看这些宝贝的都是大行家,看的时候有的甚至直接拿出手机充当计算器,计算开来。很快就得出结论,即使这些书全部掏出430万买来,转手卖出还有得赚!
……
“小兄弟,真是好彩啊,连续三麻袋全都淘出了这么多好书!刚才你也说了,这些书要出手会先考虑老夫---我出三百万rmb,你看怎么样?”白发老者笑眯眯道。
林逸,我晕,还真会趁机捡漏。
“我出三百零五万……”
“三百零八万……”
“我出三百一十万……哦不,这个数目不吉利,不如就三百零九十八万吧!”
那些嗅觉灵敏,商业头脑精明的书贩可不会便宜这个老头,直接竞价起来。
早前最先开价的那个瘦子书贩,这会也喊出了价格来,但是没等林逸回话,另外一些书贩也纷纷喊出了价格,最后那人的喊价,引起现场众人的一片哄笑声。
一直作为观众看戏的老曹就傻眼了,呆呆的对身旁的贺大宝说道:“老表,你确定他们喊的是三百九十多万,而不是三百九十多块钱?不行,这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啊,老表,你掐我一下……”
“哎呦,你倒是轻点掐啊……”老曹只感觉到胳膊处传来一阵剧痛,这下人倒是清醒了。
“不是我掐的。”贺大宝此时也被这场面震惊住了,哪有功夫去搭理老曹。
老黄站在老曹身后,不苟言笑说道:“要不要我再掐一下啊?”
“别,我眼皮子浅还不行啊。”老曹一把拨开老黄又伸过来的手。
在林逸这几个伙伴里,老曹的家境就不用说了,虽然他为人抠门一些,但是账户里还是有些银子的,上百万不在话下。老黄就委屈了点,跟着林逸这么些年,顶多几十万的老本,那贺大宝就更不用说了,苦哈哈一个,要不是有老曹帮衬一把,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下苦力呢。
可是现在,林逸和他们一起合伙竞拍的三麻袋旧书竟然价值三百九十多万,直接惊呆了他们。除去本钱,那可差不多还有三百万呀,林逸分去一半,还剩下一百五十,三人平分,一人就是五十万。
林逸所放的鞭炮声,吸引了更多的游客前来,竞价也变得愈加激烈了起来。
俗话说得后,既然是来这古玩市场淘宝的,多少都有些道行;何况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有钱人多了去,把几百万当成几块钱花的也有,因此林逸淘出来的这些书,万一被他们看上眼,立马就成了哄抢的对象。何况这些书籍真的都是稀少的古籍善本,那些人谁都不肯放弃,喊出的价格也是节节攀升,从三百九十八万,到四百万,再到四百零一万,零三万,零五万……
不断地攀升,直至---
“四百九十万!”
刚才那位首先叫价略带斯文的瘦子,此时就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一般,面红耳赤的喊出了目前场内的最高价。
从这些古书本身的价值而言,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到顶了,毕竟这里只是护国寺淘宝的拍卖场,又不是真正的拍卖行,面向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居多,消费力有限,能够拍出这样的价码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那个瘦子书贩喊出这个价格以后,场内沉寂了下来,每个有意染指这些古书的人,都在心中计算着利益得失,将这些书籍买下来,少赚一点没关系,但要是赔钱,众人自然不愿意出手了。
现在场中约莫有二十个人在竞价,从三百九十多万以后,就变成一万一万的往上加价了,但是这瘦子从三百九十多万一口喊到了四百九十万的价格上,看样子对这些书是势在必得了。
看到没有人再愿意出价了,就在林逸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突然,一直弯着腰观察这些旧书块的白发老者站起身来,伸出五根手指头,淡淡的说道:“我出五百万!!!”(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分赃
话说,眼看没有人再愿意出价了,就在林逸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突然,一直弯着腰观察这些旧书块的白发老者站起身来,伸出五根手指头,淡淡的说道:“我出五百万!!!”
听到了老头的报价,那瘦子书贩一张皱纹的脸,马上变成了苦瓜脸,对着老头说道:“魏老哥,您这价钱开的有点高了吧,就不能让小弟一回。”
“韩老弟,我刚才仔细看了,这些书都是我自己喜欢的,就算我买来不卖,也可以自己收藏着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什么爱好,就好这一口儿。”
魏老头刚才弯着腰,一直都在自己品鉴着这些旧书的版本价值,以他的眼力而言,用五百万的价格购买下来,应该还略有盈余,只是这利润就相当的稀薄了。
“得,老哥,我不跟您争了,四百九十万我买下来,可能都要亏一点,算了,这些书是老哥您的了。”那个韩老板苦笑了一声,没有再出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曹已经挤进了这拍卖场,有手碰碰林逸小声说道:“兄弟,那老头怎么敢出价五百万啊,那姓韩的说四百九十万他就要亏钱啊?”
“老曹,你怎么不去问那老头,我也不知道呀。”林逸哪里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对于他而言,东西卖出去了,价格也合适,这就行了。
倒是站在一边的贺大宝回答道:“这您们就不知道了,那位魏先生是京城有名的藏书家,版本学家,还是大名鼎鼎的作家……只有他这样的学者,才能把这些旧书的内容给弄明白,到时候随便写几本书,单单那些版权费和稿费都是一大笔钱。总地来说,一般的书贩买书就是为了贩书,人家不同,是拿了做研究的。”
魏先生五百万的价格,震住了场内的众多旧书商人,他们都看过这些旧书了,自问要是自己买下来,估计转手倒腾出去之后,很难卖出到五百万的价格来,是以足足过了有三五分钟,场内再也没有人出价了。
旧书赌涨了,那些倒出来的一些大路货旧书也便宜甩卖了出去,在林逸和魏先生去转账的时候,围在拍卖场的其它人也把另外剩下的麻袋一抢而空,至于谁能像林逸一样淘到宝,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林逸还是留了一些宝贝在其它麻袋里,只不过那些宝贝没有他挑出来的值钱罢了。总之,林逸谨记一句话,做人做事都要留三分余地,不能把便宜全占光了。
不过一家欢喜一家愁。
林逸这边连番捡宝,朱胖子却从头到尾脸上露出一副说不出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就那样呆立在场地中央,过了半晌之后,才和老婆唐玲离开了此处。
从林逸出手捡漏到淘到宝贝,一直都在现场的老曹看到胖子黯然的表情,有些不忍的问表哥贺大宝说道:“老表,你说那胖子受到这样的打击,会不会疯了啊?”
“应该不会吧?”贺大宝不敢肯定的回答道,这事情要是放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刺激的发疯掉。
老黄没说话,对于他来说,只关心此刻的林逸,要知道,他可是去拿那五百万了,虽然这里是京城,却也小心为好。
不过很快林逸就回来了。
“哎,你们做什么呢,都矗在这里像电线杆子似地,也不怕冷啊?”林逸笑眯眯地一个人独自回来了,刚才那些旧书已经不见影踪,想必是转过账之后,被魏先生带走了。
“臭小子,分钱啊,兄弟们,抢!”老曹一声令下,还没等他们动手去翻林逸的口袋。
林逸已经笑着拿出来几张银行卡,然后对他们说:“不用你们动手,走,去那边暖和点---这里冷死了。”
几个嬉闹了一会之后,林逸领头走进护国寺的一栋大殿内,大殿内供着护法天王,三人就在天王眼皮底子下“分赃”。
“五百万,我二百五,你们也二百五。嗯,你们三个人,每个人分得……嗯,因为除不尽,所以只能四舍五入,你们每人拿83万,正好还剩下一万块,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你们请我吃饭---“林逸大致计算了一下,就把账算清楚了,“喏,一人一张卡,密码是123456,不记名的,你们有时间去银行转到自己的卡里就行了。”
算完账,林逸直接把三张每张含有83万的银行卡丢给他们。老曹率先把银行卡拿过去,笑着说:“就你小子聪明,早算好了,连饭钱都给腾出来了。不过看你这次劳苦功高,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实话,对于林逸来说50万虽然是个小数目,可是对于老曹,老黄,以及贺大宝三人来说,50可就是个大数目了。
总地来说,50万说多不多,可是也不少,有些普通家庭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老曹等人可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分了钱,揣在怀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林逸脸上笑呵呵,老曹等人也是乐不开支。
林逸得到了250万,还有价值380万的《十三经注疏》,可以说是这次护国寺拍卖会的大赢家。老曹,老黄甚至贺大宝,三人都跟着喝米汤,占了便宜,分到了50万的红利。如此美事儿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了的。
正所谓“财不露白”,老曹等人深谐此中道理,因此把那银行卡揣了就喊了林逸要去大搓一顿,拿了那一万块去庆祝一番。甚至老曹都已经规划好了,先去喝酒吃饭,然后去京城的ktv,再然后去按摩足浴,享受一下京城妹子们的特殊服务。
不过没等他们迈步离开,就被人喊住了。
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女的,谁呀,女主持人董璇。
林逸就奇怪地看着她说:“董小姐,没错的话我已经付完了帐,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董璇就笑道:“首先找你是要谢谢你,没有你这次出其不意的帮忙,这场拍卖也不会这么成功;其次,真正要找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不知为何,林逸一听这话,立马就想起了什么,惊异道:“难道是他们?”
董璇见林逸这副表情,已经知道他猜着了,就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们---你见是不见?”
林逸笑了:“本来就是要见面的。这机会,刚刚好!”(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风光无限
就算那女主持人董璇不说,林逸也知道此时想要见自己的人一定是潘家园那三位大佬。
老曹不明白林逸要去见什么人,于是就扯着嗓子喊:“我们先去大酒店等你啊。你快去快回!”
林逸点点头,这时候见麻五在一旁下苦力收拾拍卖场的桌椅板凳,就对他说:“麻五啊,谢谢你。”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他。
麻五一愣,“这是什么?”
林逸说道:“不多,也就一两万块钱,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我也不会淘到这么多宝贝。这些钱你拿去和兄弟们乐呵乐呵。”
麻五没想到林逸会这么仗义,就收下那些钱,说:“既然这样我也不矫情了---我替弟兄们谢谢你。”
林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跟着那董璇离开。
原以为董璇会带自己去什么高档的地方,没想到却是带自己到了一个小吃棚子内。
那棚内端坐着三人,一个胖一瘦,另外一人则留着辫子。
胖子那人白白胖胖,身材分量倒和朱胖子有的一比,他穿着唐衣大卦,一脸和气,不用说定是潘家园三大佬中的“白掌柜”无疑。
瘦子那人身子犹如竹竿,满脸褶子,看见林逸的时候龇牙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不用说定是潘家园三大佬中的“大金牙”了。
最后那个造型奇特有些老年版杀马特造型,留着短辫子的那位当然就是传说中的“满大人”了。
此刻,三人围着的那张桌子上面,摆满了京城各种精致的小吃,什么,油条,艾窝窝、驴打滚,***炒肝、麻豆腐、另外还有三碗豆汁。
“年轻人,坐下来吧,想吃点什么?”胖子---白掌柜笑眯眯地问林逸道。
林逸看了一眼他们点的东西,就说:“也给我来一碗豆汁。”
“那感情好,来到了北京不喝豆汁等于没来。”白掌柜吩咐人给林逸添一碗豆汁来。
这边大金牙眯着眼看着林逸,然后问道:“你叫林逸对吧?”
林逸点点头。
“你这次在拍卖会上可是出尽了风头,甚至可以说震动了整个护国寺,风光无限---几麻袋的宝贝都被你淘走了。算下来你淘走的宝贝差不多1000来万了吧?”
林逸笑了:“没有那么多,也就880来万。”
“呵呵,这还不多?年轻人胃口蛮大的嘛!”大金牙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逸一眼。
那满大人却没怎么开口,只是用汤匙搅动着豆汁,似乎更加关心眼前的这些美味小吃。
林逸笑了,说:“880万而已,如果放到我们小城市那当然是一笔巨款,不过在这京城嘛,估计也就九牛一毛。”
“哈哈,好个九牛一毛。”大金牙笑道,“没错,在这京城上百万上千万是不算什么。可能你能够从这些旧书中一举掏出宝贝,那就了不得了。”说完这些,大金牙看了看其它两人,然后又对着林逸说道:“你知道我们请你来做什么吗?”
服务员端了豆汁上来林逸也不客气,夹起油条咬一口,再喝一口滚烫的豆汁,然后抬头含糊地说:“不会是要奖励我吧?”
大金牙,白掌柜还有满大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满大人笑了:“我们为什么要奖励你?”
林逸就说:“因为我帮你撑了场子啊……你想啊,要不是我连连赌赢,谁还有兴趣买你们那几麻袋旧书,所以说,我是个哄场子的!”
扑哧一下,三位大佬全都笑了,那正在喝豆汁的满大人更是笑得豆汁都从嘴里流了出来,模样很不雅。
“好了,你实在是很……很特别。”终于白掌柜忍住笑意说道,“没错,这次没有你的帮忙这些书是很难一下子出手。不过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真的卖掉。”说完白掌柜看了一眼大金牙和满大人两人,继续说道:“当初我们三个一起收的这批书,可惜都太贪心了,只想要那些好的藏书,一般书都想丢给别人,所以才一赌气把这批书全部拍卖掉。说是要卖掉,心里面却都有些不忍心,惦记着那些珍本,像你买走的《十三经注疏》当初收的时候我们仨可是喜欢的很。原以为这些拍卖就小打小闹就此结束,我们也好找了台阶继续交涉,看看怎么分配那些宝贝书籍,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你……唉,命啊,这都是命啊,看起来是我们仨与那些珍本无缘。”
听完这些话,林逸直接无语。
原以为自己是大功臣,没想到却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被人家待见。
“听你们这么一说,看起来这碗豆汁钱要我自己付了。”林逸无奈道。
“那倒不用。”白掌柜说,“我们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何况你一个七品藏家能够来京城,我们请你喝一碗豆汁也是应该的。”
这一下林逸愣住了,看一眼三人:“你们似乎对我的底细很清楚啊。”
“呵呵,没办法,文玩这个圈子小,古书这个圈子就更小。何况你又是这么年轻的七品藏家,我们就算不想知道你都很难。”白掌柜笑呵呵地说。
“那么现在呢,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底细,不会专门邀请我来喝豆汁的吧?”
“当然不是。”白掌柜神秘一笑,“我们看你似乎对古书拍卖挺感兴趣,恰好我们最近准备参拍博海的一次大拍卖,所以喜欢能够借你一臂之力……”
“什么意思?”林逸问道。
“意思就是,我们虽然对古书和书画作品也懂一些,不过年纪大了一些,难免有时候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真假,所以希望你能够帮我们这仨老头子一下。”
“咦,三位看起来老当益壮年轻的很啊,怎么会老呢?”林逸笑道。
“你这小子,不厚道。”白掌柜说,“我们既然查过你的底细,就知道你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说吧,有什么条件?”
林逸笑了,“我一个外来人哪里好意思和你们三位大佬讲条件啊---再说了,京城这么大,鉴宝能力超凡的人多的是,你们又何必找上我呢。”
“你这是在谦虚,还是在拒绝?”白掌柜问。“谦虚的话,那么就别多说了,我们看好你!如果拒绝的话,我们只想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也不会对你怎样。”嘴上这样说着,白掌柜却很小气地把林逸面前的点心端走了,那意思很明显,这是我们的,你别吃。
林逸莞尔,只得点点头说:“那么好吧,看你们三位老人家这么有诚意,我就答应你们。”
“呵呵,这就对了嘛。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白掌柜又把那点心推到了林逸面前,嘴上还说:“来,多吃点。”
林逸夹起一个艾窝窝,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那个简单,一般来说在拍卖会帮人鉴定字画是要抽取佣金的,不过我这人不贪钱,我只贪书---如果事成之后,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去你们的书库挑几样旧书?”
“这有何不可。”白掌柜笑道,“和你不一样,我们本身就是做生意的,手头的旧书是很多,你要是帮了我们,以后我们三人的大门就永远朝你敞开。”
林逸也笑了,“那到时候你们可要给我一个进价哦,价格太高,我可吃不消!”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呵呵!”皆大欢喜。
实际上只有林逸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来可以见识一下博海拍卖会,二来可以从三位大佬手中淘得很多宝贝,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三大佬
虽然这是小吃摊子,但是在京城能够吃到第地地道道的京城小吃,也只有在这里了。
面对满桌子的美食儿,一向嘴馋的林逸也放开了肚皮大吃起来。期间老曹来电话问他在哪儿,要不要等他开操(吃饭)。
林逸就说,你们整把,自己这边吃着呢。老曹就埋怨了一句,自己吃好的也不打招呼,然后又嘟囔说我们这边要吃鲍鱼吃鱼翅,并且喝茅台,意思是要羡慕死林逸。对此林逸只是笑着说,你们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别管我了。电话那头就听老曹扯着嗓门大喊:老板,先把你家茅台给我开三瓶!
林逸对吃东西一向都很挑剔,因此他并不羡慕老曹他们大吃大喝,反而觉得眼前这些满桌小吃,才是真正的美食儿。喜欢吃这些京城小吃,尤其那“驴打滚”乃是一绝,还有那“艾窝窝”,都很附和他的口味。
那三位大佬见他在餐桌上如此“放得开”,不禁莞尔。
接下来林逸就与潘家园三位大佬一边吃一边聊。当然,聚在一起聊的几乎都是旧书买卖,以及旧书淘宝的故事。
那大金牙说自己大小就是在古玩市场熏陶大,一开始玩的都是一些古董玉器,瓦片陶瓷,对于书画和旧书是不了解的。后来那些古玩被热炒,自己觉得价格到头了,就开始接触古书这门生意,没想到短短十几年,这古书收藏竟然也热乎起来。
用大金牙的话说,现在玩古书,那真的是一本万利。
相比大金牙的一切向钱看,满大人则是从小家底殷厚,他本身也热乎读书看书,身为八旗子弟,虽然破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接触的古书一多,就有了经验有了阅历,往往哪些书值钱,哪些书能卖上高价,他全都心里有数。当手头缺钱花的时候,就捯饬一两套古书赚点钱,免费手头吃紧。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觉得读书人贩书有些掉面子,不过这一来二去,脸皮也厚了,市场经济下他也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名高逼格的书贩。
相比大金牙的“职业化商人”,满大人的“半路出家”,白掌柜加入古书行业的故事就有趣多了。因为启蒙他爱书贩书的竟然是他的父亲,而他父亲却又是个地地道道的“破烂王”。
按照白掌柜所说,他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农闲之际走村串巷收破烂,是远近家喻户晓的“破烂王”,收入不多,但老白却认为父亲却是最富有的。
父亲拥有上千册藏书,这些藏书全是从破烂堆里“淘”出来的,书的种类包罗万象,五花八门,堪称他们村子里一绝。
父亲为人厚道,童叟无欺,一声“收---破烂啰---”的叫卖声,粗犷有力。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愿意把啤酒瓶、废铁烂铜、旧书旧报卖给父亲。每次收到旧书旧报,父亲视若珍宝,拉回家,精心挑选,细心修补,再分类摆放,并腾出专门一间房来存放。院子里那间厦房,整整一间全是父亲收回的旧书。徜徉其间,犹如遨游知识的海洋。
曾记得小时候,白掌柜就是在父亲的旧书堆里,读完了人生的第一本小说《鲁滨逊漂流记》,当时他被鲁滨逊的顽强意志深深地打动,立志长大了要环游四海。中学时代他先后读了《西游记》《红岩》《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等,随着阅读量的增加,他的写作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每次的作文,老师都会在班里范读。
父亲爱藏书更爱看书,闲暇之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书堆里,可以说是村子里小有名气的“知识分子”“有文化人”,因此乡亲们大事小情都爱请教父亲。
在父亲的影响之下,乡亲们也常常光顾老白家看书。他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读书社”。父亲为了满足村里老人看书,还准备了几把放大镜;若是识字不多或者文盲老人,父亲就常常为他们读书、读报。若遇寒暑假或节假日,村子里的学生娃也常常找父亲借书看。
不到几年工夫,父亲的藏书竟达上千册,由一个“破烂王”成了村子里赫赫有名的“藏书王”。书虽为旧书,但是知识不分新旧,知识永远不过时。一次,父亲收回的旧书堆中还意外发现一本清代手抄本的《聊斋志异》,颇具珍藏价值。
不过最终白掌柜还是和父亲南辕北辙,走上了贩书这条路,把家里父亲的藏书基本上全都卖了,然后有了本钱,更加积极地步入贩书这一途。
说到这里,白掌柜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悠悠地说:“收藏书做好老人帮助村里人这本身没错,可是为了搞这些,让家里人吃不饱穿不暖,这就错的离谱了。”
听完这些话,林逸多少知道,这个白掌柜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俗话说得好,英雄莫问出处。
林逸虽然年轻,却在古书这一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藏家,毕竟二十几岁能够达到七品藏家这样级别的可不多。通过交谈,三位大佬有意考校了林逸许多这方面的学问,林逸全都对答如流。这不禁让人三位大佬对林逸再次刮目相看,而对于林逸接下来即将帮助他们做鉴定师,鏖战博海拍卖有了更大的信心。
……
吃过东西,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七点左右了,冬日的京城天色黑的早,再加上天气寒冷,很多人早早地回家,开了暖气,或者直接钻进被窝。
三位大佬岁数大了,耐不住酷寒,不像林逸血气方刚,于是就匆匆作别。
林逸这头目送三人离开,这才给老曹他们打电话。老曹在电话那头说:“吃完吗?”林逸就说:“吃完了。”老曹说:“那就赶快过来---那一万块只是吃了饭,真正的好项目还在后面。”说完就告诉了林逸碰头的地点。
此时整个京城天穹阴霾,彤云密布。随着强劲的北风,不时有雪白的鹅毛雪朵,在天空中飘来荡去。
林逸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照老曹告之的地点,到达了会合处。
只见老曹他们似乎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老曹,老黄,还有贺大宝三人一个个油光满面,满身酒气,一看就是酒足饭饱模样。
看见林逸从车上下来,老曹就朝他招手,然后对他说道:“冷死啦。没想到这北京城这么冷,真是佩服古代的那些皇帝,都是怎么熬出来的,能够在这里坐朝几百年。”
林逸就说:“那怕什么,人家是皇帝,宫里面少不了什么炭炉,棉被,还有那些多嫔妃暖床。”
老曹就嘿嘿一笑,“他怎么有人暖床也没泡澡堂子舒坦---所以咱们下一站就是去京城最大的澡堂子逛一逛,听说清朝的时候很多满清大臣,像什么曾国藩,李鸿章,还有袁世凯都在里面泡过。”
林逸也是个爽快的人,何况天气真的很冷,能够泡个热水澡最是舒服不过,于是立刻回答道:“好啊!北京的澡堂子可是大有讲究的,除了洗澡外多的是休闲……难得老曹你也懂得这点,不过,时间这么晚了,恐怕那些澡堂早已经打烊了吧?”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虽然刚来,却打听到有一家澡堂通宵营业,而且里面松骨师傅的技术一流!”
“那好啊,我们快去吧,北京天冷,能够澡堂子里面泡一泡,那绝对很带劲!”林逸欢喜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神仙汤
北京城乃属天子脚下,这里孕育着浓厚的京城文化。这文化里要论起休闲和享受,排第一位的绝对是那些老澡堂子。
早年间的老北京人不比现人差多少,就拿过去的澡堂子来说,既是卫生的需要,多的是休闲,娱乐,交际。泡着澡,谈着话,聊着天,喝着咖啡,下着象棋,遛着鸟……所以民国时期,老北京城圈子里的澡塘浴池就有130多家儿。京城人爱洗澡,渐渐地洗出了文化,洗出了历史,洗出了一个地方特色,这在全世界也是独一号。
那时候流传着一幅很有名气的对联,唤作:“金鸡未叫汤先热,红日初升客满堂”,可见当时老北京城澡堂子生意有多么兴旺。
如今虽然社会进步了,很多澡堂子被一些洗浴-中心什么的所取代,但是那种传统的澡堂子却并没有消失,依旧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只是已经不多。毕竟传统这些澡堂子想要赚钱,还是比不过更加高档的什么中心,什么会-所。
在大利益时代,我们好像走在了时代的最前端,可是我们却把老祖宗的很多东西丢在了身后头。
当我们回头张望的时候,只会满腔心酸。
时间不多,在老曹的带领下,林逸等人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澡堂子前。
夜色已深,这里却高挂着灯笼,人来人往,显得极其热闹。
门口一个看样子是个堂倌的人眉开眼笑地迎了过来,看一眼四人,立马就盯上了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势都很强的林逸,操着一口京片子欢迎道:“哎呦,四位爷,大雪天还跑出来溜达,想必是想洗澡?”
在京城这种唤你做爷的意思,就跟你喊你同志,先生的意思一样,并不是喊你是爷,你就真的是大爷了。
林逸还没开口说话,老曹就抢先说道:“废话,不洗澡上你这干啥?”
堂倌听后一楞,看了看老曹,原来自己认错人了,这位才是当家的,立马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这位爷说得对,是我的嘴拙……不过要洗澡你们可挑对了地方,你们仔细看看,我们的澡堂子可和其他的不一样。”
老曹撇撇嘴说:“不就是个破澡堂子吗,有啥不一样的?”说归说,他们四人还真就端详了起来。
这的澡堂子房子不怎么样,门面也不,可门上的招牌却挺醒目,居然写着“神仙汤”。
老曹和林逸他们议论开了,老曹说:“这老板的口气可真不小,一个这样的澡堂子也敢称得上什么‘神仙汤’,我看他这是‘神仙也嫌烫’才对,谁洗谁得脱层皮哩!”
林逸笑笑,说道:“这些都是做买卖的噱头,按现在的话说叫打广告。”
老曹就嘟囔说:“可是俺老曹就不吃他这一套;哪一天我有钱了,就开个更大点的,那还不是佛祖观音汤?”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澡堂子的堂倌绝对是见过世面的人,尤其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城,虽然看老曹言语粗鄙,可是有那派头,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解释道:“看四位爷的模样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要不然绝不会不知道我们这澡堂子的来历!”
林逸好奇道:“哦,有何来历,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们这些外地人长些见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林逸倒真是想要讨教一番。
旁边老曹就嗤笑道:“你这伙计,虽然我们不是本地人,可也是见过世面的……能被称之为‘神仙汤’绝不会是这样的场所,至少也应该是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吧!”
堂倌呵呵一笑道:“有道是泥巴坛子装香酒,咱这澡堂子靠的不是这不上眼的脸面,而是上面这幅牌匾!”说完用手一指澡堂上面,“现我就给四位说一说这牌匾的来历。洗不洗没关系,就当个故事听吧。”
林逸四人望着牌匾,古朴大气,却暗淡无光,不过看起来却像是老物件。难道说,这牌匾还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历不成?!
林逸听后说:“那好,我们就洗耳恭听!”
堂倌见他们安静了下来,站台阶上说:“咱这个澡堂子那可不是吹,有几百年的历史啦,你们看看这房子,虽然看起来很旧,可它有历史,有故事……这历史和故事可不是用钱就能买的到的。你们知道这匾上的‘神仙汤’是谁封的吗?这是咱乾隆爷封的。咱这澡堂子乾隆爷曾洗过澡,一洗呀,感觉舒服,舒坦,比做神仙都爽,于是就大手一挥,亲自写了这个牌匾---因此,这‘神仙汤’三个字是御笔,你看这字写得龙飞凤舞,多好!”
说到这,他一把拽过林逸指着牌匾上的字说:“这位爷一看就是个识文断字见过世面的人,你好好认认这字,是不是乾隆的笔体?”
林逸笑嘻嘻地说:“是乾隆的字体。”
他这话一出口,老曹。老黄和贺大宝三人不由对这幅牌匾另眼相看了。
要知道,林逸可是号称“书画双绝”,在毛笔字方面有很高的造诣。而乾隆这位清朝皇帝的笔迹在书法界也是很有名的,有名不是因为他很好,而是争议很大。
乾隆皇帝是清朝第六代君主,在位六十年,活了八十九岁,是历代皇帝中寿命最长者。他经历了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四朝,享受了七代同堂的天伦之乐。乾隆好读书,善诗文。据说他一生作文一千三百多篇,写诗四万余首(自然,其中许多是由他的臣下草拟的)。乾隆喜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其字圆润遒丽,很有功底。每到一处,必要御笔垂青。西湖十景就是由他亲手题的碑。这些爱好对乾隆健脑、强身、养性,是大有裨益的。
乾隆的字,不少人骂娘,有人说没有骨架,有人批评媚俗。
其实,乾隆从师二王,亦学赵孟頫,字写的很好。绣丽流畅,功底很深。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
乾隆善楷书、行书和行草书。他的书法师承,早年学的是其祖父康熙。而康熙帝的字受其老师沈荃的指导,康熙曾言“沈荃教朕字尽六十年弗衰”。沈荃的书法则师法董其昌和米芾,上溯至晋唐诸家,故乾隆帝早年之书,较多地受到董、米、钟、王的影响应该是可信的。
约中年以后,乾隆帝酷爱赵孟的字。在他的影响下,清中期的书风从尚董转为崇赵。乾隆帝不仅大力提倡群臣学赵书,而且自己也临仿不息,力求肖似。
此牌匾上“神仙汤”三字乃是行书,而乾隆传世也以行书为多,这也是他最擅长的书体。此扁通体笔墨流畅,可以说乾隆书法中的上品。
林逸对乾隆的书法娓娓道来,简直精确到了顶点。老曹等人听得目瞪口呆,心说,都知道林兄弟有文化,没想到文化深到这种程度,懂得也忒多了!
那堂倌更是对着林逸竖起大拇指,说:“这位爷,您厉害!能看出这字是乾隆爷写的不简单,更不简单的是你说得这么清清楚楚,简直是活字典啊。”
那堂倌心中高兴,刚要开口,却听林逸继续道:“是乾隆的字体没错,不过这牌匾却是假的!”
众人又是一愣。
林逸继续说道:“乾隆善楷书、行书和行草书,从他中后期传世之作来看,他的书法确实有赵字的秀媚之体、流润之笔和飘逸之韵,正如书法评论家马宗霍《岳楼笔谈》所说:‘其书圆润秀发,盖仿松雪。’但马宗霍只说对了一半,乾隆之书除有较多的赵书遗风外,还有董书秀润、率真的特色。但也应看到,乾隆之书实有不足之处,千字一律,缺少变化,乃乾隆之书大的弱点。但由于‘字画以人贵’,乾隆之书才会如此珍惜。而你这牌匾上的字虽然是乾隆爷的字体,却是临摹的,失去了原先那种神韵与风骨,所以赝品无疑。”
林逸的侃侃而谈把大家都给侃晕了,尤其对于林逸的博学广闻那是佩服之至。
林逸说完眼睛笑看澡堂堂倌道:“你看我猜的可对?”
那堂倌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逸,半晌才道:“真是神了啊,这位爷……您太有才了!不错,我这牌匾是临摹乾隆爷的字体,不过我并不是有心欺骗四位,我们这里确实曾有这么一副牌匾,只是搞运动的时候被红卫兵除四害给毁掉了!”
说完这些,这堂倌又补充一句,“不过作为外地人,能够一眼看出这牌匾真假的,您是第一人!为此这次你们泡澡的资费我给你们打八折!几位爷,外面冷大家也别冻着了,里边请---!”堂倌吊嗓子般喊了一声,颇有回到古代的感觉。
了解到了内情,林逸等人不再言语,毕竟他们是洗澡的,不是来砸场子的,于是就朝那堂子里面走去。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一个富态男子正好奇地看着他们,在林逸被招呼进去以后,他勾勾手,唤来那堂倌低声询问了几句。那堂倌似乎对他很是尊敬,就把刚才的事儿说了,那富态男子就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倒是个奇人。”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逸离开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奇遇
进入浴区,林逸等人才知道什么叫老北京的“澡堂子文化”。
沐浴处系一砖结构的圆顶形建筑。墙身为方形,两米高以上为圆形,拱为半球型。曲廊的拱型圆顶窗上镶八块彩色玻璃,起着沐浴时采光照明的作用。设计很精巧,无论是旭日初升,还是夕阳将落,室内都可有阳光进入。
室内的东北处地面上有一排水口,为室内低处,可将沐浴过的污水排净。北墙上有一直径50毫米的进水管。墙外是一呈蒙古包型的烧水设备,外有保温层,水从井亭的水槽而来,此加热后送入墙内,以供沐浴。
此刻那些泡澡堂子的大老爷们一个个围着毛巾,姿态悠闲地晃荡着,周围什么修脚的,针灸的,拔罐的,躺浴床上松骨按摩的,喝咖啡聊天的,下围棋打趣的……不一而论。
像这样的氛围,其它地方那绝对是看不到的,别说看不到,就算你告诉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相信。
舒舒服服地泡进了池子,滚烫的热水包裹着身体,想像外面冷风阵阵的样子,只觉得浑身血脉舒坦。
此时正是谈话聊天的佳时刻。
林逸捧把水泼到脸上道:“真舒服啊,老曹,你这次算是找了一个好地方!”
“呵呵,难得你夸奖我一次,占了你这么多便宜也该做点事儿啦!”老曹用毛巾擦把脸道。
林逸笑笑:“怎么着,这次京城没白来?”
“大有收获呀。不说我了,就我表哥他赚了这么多,我也要谢谢你。”老曹难得动了感情。
旁边贺大宝傻笑。
他们真的要谢谢林逸,一下子赚5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像贺大宝这样的人物,也不知道干多久才能赚到。
林逸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也不多说什么,对于他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朋友,更不要忘记那些帮助过你的人。虽然林逸认识这贺大宝时间不长,但他毕竟是个肯下力气的人,肯为林逸付出努力的人。
“老表,你也别憋着了,有什么话就对林兄弟说出来。”老曹在池子里碰碰了表哥贺大宝。
贺大宝就憨笑道:“那个,俺也没啥说的,真的很谢谢你啊,林兄弟,哦不林老板。”
林逸笑了:“叫什么老板,还是叫兄弟舒服。”
听林逸这样说,贺大宝满脸激动,人家一个亿万富翁肯和自己这个下苦力的称兄道弟,这太难得了。当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里林逸想起了那博海拍卖,就有意无意地问那贺大宝可清楚这些事儿。
原以为贺大宝身份低微,接触不到这方面的高级拍卖,没想到贺大宝见林逸询问,竟然说自己清楚的很。
这就让林逸感觉诧异了。
原来这贺大宝虽然是个在潘家园下苦力的,不过各行都有各行的消息门路。
他平时没啥事的时候,就和一大帮人守候在潘家园附近,夏天灌几口啤酒,冬天喝几口二锅头,凑在一起扎堆聊天。
聊天的内容很杂,其中就涉及到这博海拍卖,听一个同伴说,那博海拍卖可是北京最有高逼格的拍卖会,一般拍卖的东西都是上百万上千万。不过为了保证拍卖顺利,博海公司会提前预展即将拍卖的艺术品,让那些有意参拍者一辨真假。
这时候那些拍主们就会召集一些鉴定大师和书画高手,在预展中针对那些拍品做真假辨别和估价。
这一环节很重要,因为彼此的估价都是秘密的,你的估价要是被泄漏出去,很可能就会在拍卖中失败。
贺大宝说完这些,就又对林逸透露了一个消息,说自己听说这次博海准备拍卖的是一批明代时期的书画作品,其中有王铎的书法等等,因此那些有名气的书画鉴定师很抢手,几乎都被一些大财团和有资本的大佬聘请了去做顾问。
听完这些,林逸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潘家园三位大佬会这么热衷请自己帮忙。
自己虽然是七品藏家,也是香港新世纪公司的高级鉴定师,不过在京城这种大地方,估计还不入流,但对方能够如此看得起自己,定是盯上了这批书画中的王铎书法,而自己恰恰在这方面是强项;依照那三位的能量,既然能摸清自己的底细,当然也知道自己在王铎书法上面的鉴定能力。
想到这里,林逸心中豁然开朗,很多疑惑全都迎刃而解。
心情愉悦,林逸就不再去想太多,和大家伙聊了一阵子,这头老曹说安排了师傅帮忙搓背按摩。
于是四人就去了那搓背区域,围着毛巾躺在了床上。
林逸这头刚舒舒服服地躺了床上,紧接着过来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按摩师,话不多,手脚却利,推、压、抓、捏、捶、打,手艺娴熟。只听得身上一阵阵噼哩叭啦,昏昏沉沉的一阵过后,周身舒坦多了。
接下来是重点推拿了,当按摩师的手在林逸腰部推拿几下后,问:“老板,觉得力道如何?”
林逸就说道:“再重一点更好。”
事实上此时的按摩师已经用了全力,奈何林逸灵气护体,老按摩师虽然力道很重,却依旧透不进他的腰骨之中。
无奈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老按摩师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力道不够,就这时候,先前那个在外面遇到过的富态男子走了过来,朝按摩师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行让开,然后亲自动手为林逸推拿。
此时的林逸哪里会想到按摩师换了人,把脸埋床上道:“这个力道就对了,嗯,师傅手艺不错。”
富态男子不说话,继续非常认真地替他做着按摩。
恍恍惚惚中,林逸有种腰间骨骼软化的舒服感,像这样的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过了。
忍不住抬头夸赞道:“真是好手艺……咦,怎么换人了?!”他这才发现了帮自己做推拿的人竟然是另外一人,脸上露出无比的惊讶。
那富态男子就微微一笑,“怎么样,朋友,我的手法还可以吧?多年不练,幸好还没生疏。”
“你是……”林逸觉得此人非同寻常。
那人就笑道:“我是这里的老板!”(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鉴宝大神
依照林逸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在家乡那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可是搁到京城这种地方,还不足以虎躯一震,就让人俯首称臣,更不会让偌大一个古老澡堂子的大老板亲自给他松骨按摩。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啊。
走来一只蚂蚁都要比其它地方的大。
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这家澡堂老板的富态男子则笑眯眯地看着林逸,非常肯定地说:”我真是这里的老板,所以希望你能够满意我的服务。”
林逸脑筋动的飞快,“恕我冒昧,请问贵姓?”
“我以前是修脚工出身,因为手艺好,关照的老主顾多,在京城这大澡堂子里大家都称呼我为杨一刀,我来自扬州。”富态男子笑眯眯地说。
旁边听说这个稀奇事儿的老曹凑了一声:“杨一刀?这个名字好啊,咱们可以做哥俩了,我叫曹一刀。”
林逸瞪了老曹一眼,老曹忙缩缩脖子,“你们谈你们谈,呵呵,全当我放屁。”说完,又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床上。
“杨师傅,哦不,杨老板。恕我直言,就算你们这里服务态度再好,也不至于您亲自上阵为我松骨按摩吧,有什么事情还请您直说。”
杨老板就笑了:“林先生果然快人快语。”
“咦,你怎么知道我姓林?”林逸奇怪地看着杨老板。
杨老板并不慌张,而是说:“你稍等一下。”须臾,就见他拿了手机过来,然后打开手机找了一会儿,然后递给林逸观看。
林逸一看,愣住了。只见那手机上面有一段小视频,正式自己今天在潘家园“大显神威”的片段。
“怎么样,林先生,你没想到如今手机传播新闻的速度这么快吧?”杨老板笑呵呵地问。
林逸点点头,“是啊,日新月异,甚至有点恐怖---”
杨老板笑了,说道:“这样才好啊,免得我错过一个鉴定大师。”
“此话何解?”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已经见识了林先生的鉴定技艺,两个字---厉害!然后我又托朋友查询了林先生您的背景,那就更加惊讶了,香港新世纪拍卖公司的高级鉴定师,南都典当行的鉴定专家,还有您在南京,台湾拍卖会上大展身手的壮举,一样样都让老杨我佩服之至。”杨老板竖起大拇指说道。
林逸无语,貌似自己都快成了明星,什么**都藏不住,这个查自己的底细,哪个查自己的底细。
“我知道这样说你或许不喜欢,不过我真的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林逸说道。
“是这样的,我表面上是这里的老板,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做这种生意是赚不到钱的,要不是有几位大佬支撑这种传统文化,时不时地帮衬一下,这里早就关门了。”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并不是多么高贵,也不是多么有钱,但是我背后支持我的那些人,却是大财团的领袖,而他们最近将要参加一场博海公司的拍卖活动,正在物色优秀的鉴定人才,我觉得你很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一下?”杨老板笑眯眯地问林逸道。
林逸莞尔,没想到自己还成了抢手货。
“听你的意思,那些大财团已经很有钱是吗?”
“不错。”
“既然很有钱,是不是也已经聘请了很多优秀的鉴定师?”
“是的。”
“那我呢,是不是候补?”
“可以这么说---”杨老板倒也实在,几乎有问必答。“毕竟你是我看上的,我觉得你很不错,至于那些财团的老总大佬们怎么看,这就要靠你自己的能力了。”
林逸这次不是莞尔,而是无语。
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只不过是个候补。
宁**首不做牛尾。
林逸说:“对不起啊,杨老板。首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很可惜,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帮他们做鉴定,所以这次嘛,就很遗憾了。”
杨一刀听林逸这么说,不禁一愣,说道:“是吗?原来林先生你已经被聘请了,可惜,真是可惜。”说完还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一次那些大财团可是舍得出价钱的,就算你是个候补也能赚许多。知道京城最有名的鉴定大师谭先生吗?财团给他开出了七位数的天价。”
“谭先生?”林逸好奇道,“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鉴宝大师谭劲夫?”
“咦,你也知道他?”
“听说过,毕竟他这么有名气。”林逸笑了笑说道。
说起谭劲夫,那可真是很有名气,甚至在古玩界比马未都还要厉害,还要有名气。曾经有很多电视台希望采访他,邀请他做节目,都被他给拒绝了。
总之来说,两个字---神秘。
不过再怎么神秘,在古玩界也都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既然在这个圈子里混,林逸多少也知道一点。
在古玩界,谭劲夫算是一代大师,一来是鉴定大家,二来应该是捡漏大家。
1982年,很多人家月工资还不到100元的时候,谭劲夫在一个朋友家里花了1600元钱买回了这件四扇屏,不为别的,只为嵌在屏中的那几片元代和宋代钧瓷残片。这1600元据说是谭劲夫当时准备拿来买彩电的,可看到这件“宝贝”之后他就知道彩电可以等等再买了。没过几年,一件类似的四扇屏在香港卖到了14万元,而后来有人想花一百万元把蒋劲夫的那件四扇屏买走,他没卖---用他的话说,这在我的收藏经历中是一件重要的纪念品。
如今的谭劲夫已经贵为行内首屈一指的鉴定大师,大收藏家,不久前他拍得一对紫檀描金七重檐宝塔。这对宝塔是清代达官贵族献给乾隆母亲的寿礼,曾于100年前流入英国,是谭劲夫在香港苏富比以350万元拍得的。当时参拍的各国藏家都不看好它们,一被谭劲夫买下后,他们马上又都后悔了,提出愿以更高的价钱收购。由此可见谭劲夫的影响力有多大。
谭劲夫为什么这么厉害,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捡漏”水平?这要与他自小的经历有关。
据说谭劲夫的爷爷是国民党,也是他们县的一位副县长(解放前),他收藏的品种非常广,字画,钱币,青铜器,木雕,杂件,无所不收,无所不藏。谭劲夫从小跟爷爷睡,爷爷在闲暇时间就会拿出他的宝贝细细把玩,耳闻眼见,时间一长,谭劲夫也喜欢上了这些东西。
爷爷高兴时,也会跟他讲,这是乾隆通宝,清朝乾隆时用的钱,那是一把剑,春秋战国时的兵器,等等等等,那时候,谭劲夫懂得了什么是青铜器的乳丁纹,环带纹,饕餮纹,什么是钱币的面,背,合面,额轮等。不幸的是,爷爷所有的收藏品,在文-革后期全被抄走,直到谭劲夫高中毕业,才退回来一小部分,可就是那一小部分藏品,却直接打开了谭劲夫的收藏和鉴宝之路,并且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今时今日被行内尊称为“大神”。
林逸知晓这尊“大神”叫做谭劲夫,却没想到如今在京城竟然要与这位大神级别的大人物过招,想一想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那杨老板一直都在注意着林逸脸上的表情变化,心说听到谭劲夫的大名这年轻人多少也该顾虑一些,可是没想到林逸竟然“眉开眼笑”,这就不对头了,难道说他自信连谭劲夫这样的鉴定大师也能斗得过吗?
对于林逸,杨老板更加好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