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老婆,你偷看我洗澡?
“这件我就穿了两次,应该没关系吧?”
虽然觉得拿自己穿过的衣服给秦素素有些不大好,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何况这件睡裙她才刚买过不久,九成新还是有的!
“当然有关系了!”
宋辰翊松开抱着她的手,一把将睡裙抢到自己的手中摊开来一看,手中布料柔滑的触感就如同她身上细嫩的肌肤一般,黑色是性感中的性感,这么一件极品睡裙,怎么能穿在别人身上的!?
黛眉一挑,微然见他一直盯着睡裙,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它做什么?”
将手中的睡裙塞到她怀里,宋辰翊弯下腰在衣橱里搜索了一番,从最底层挑出了一件碎花棉布连衣裙,摊开再对折,“那件留着,这件我拿去给素素。”
“老婆,晚上穿那件黑色的嗯?”
如墨玉般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空气里的成分一下子变得浑浊了起来,而周身的空间也变得狭隘了不少。微然拿着睡裙的手忍不住颤了颤,撇开脸忽略那双似狼一般的眼睛,胡乱地点了点头。
宋辰翊勾唇一笑,抬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吴娟清刚从秦素素的房间里出来,合上门抬头就看到迎面走了过来的宋辰翊。
“妈?”宋辰翊脚步一顿,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吴娟清。
见他走来的这个方向似乎是要往素素的房间去,吴娟清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问道,“辰翊,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直接将衣服递给吴娟清说明了缘由,宋辰翊便想着赶紧回房。只不过一只脚还停在半空中,就被站在他身后的吴娟清突兀地叫住了。
母子俩面对面的聊了一会,无非不就是那些叮嘱的话又重头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当妈的都会这样,明明是昨天刚说过的话,刚提过的事,怎么还没过二十四个小时便又能照搬不误的再说一遍,这记性是不是也太好了?
“辰翊,你跟小然还是尽快生个孩子吧。我跟你爸,特别是你爷爷,可都一直盼着呢。”
宋辰翊穿过过道沿路向卧房走去,一路上还在回味吴娟清的这句话。未来里要有个软绵绵的小子趴在自己胸口上流口水的模样,想着他就觉得有些飘飘然的,都说合家欢乐合家欢乐,现在少的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推门走进房里,微然还在整理衣橱。
“睡衣给你放床上了,去洗澡吧。”
宋辰翊点了点头,搂着她吻了吻她的发顶,这才拿起床上已经为他准备好的衣物走进了浴室里。趁他洗澡的空挡,微然加快速度收拾着衣帽间,春天过后便是夏天,那些过冬用的厚衣服已经不需要了。
整顿完毕,又拿着鸡毛掸子清扫了一遍灰尘,微然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手。
浴室半毛玻璃门正好此刻被打开了,微然回身看过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道欣长的身影,然后她就被拥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宋辰翊穿着睡袍,墨黑的短发还是湿漉漉的,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低垂着看她,“小然,你是在偷看我洗澡吗?”他的声音因为刚洗过澡而显得有些慵懒松散。
偷看他洗澡?!
秀眉轻挑,微然回过头看他,举起了自己刚刚还来不及擦干的双手,狡黠一笑,“老公,相处了这么久,刚发现原来你是这么的臭美!”
对于她的揶揄,宋辰翊毫不在意地咧嘴笑了笑,长手一伸,从墙壁上的不锈钢置物架抽下一条毛巾,仔细地擦拭着那一双白玉般的手,就像在擦小孩子因为贪玩而脏兮兮的小手。
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微然顺势靠在他的身上,闻着他沐浴过后的清淡香味,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安心,还有温暖。
拥着她走出了浴室,宋辰翊坐在床畔,一只手把她扯到了自己的腿上,两条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搂着她贴在自己的胸膛前。不过随即就又抛出了一条白色毛巾,脑袋搁在她的肩头,炙热的呼吸洒满了她的颈间:“帮我擦干。”
微然坐在他的腿上,感受到他腿部的肌肉一阵僵硬,恍若未觉地接过干净的毛巾,侧过身,将毛巾盖在了他的头上,十指轻柔地来回搓着毛巾,让他发丝上的水珠能够全都被毛巾吸附进去。
毛巾太大盖住了宋辰翊的大半张脸,只露出那高挺的鼻梁和薄削的唇瓣。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此时片刻的宁静,宋辰翊将她抱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宋辰翊才睁开了眼,抬起手扯下盖在他头上的毛巾,头发已经干爽了不少。微然对上他的眼睛,他凝望着她的黑眸里,除了一汪的深情还有无上限的温柔。
深的是海,柔的是情。
微然被他这样赤—裸—裸的盯着看,多少还是有些羞窘的,就想赶紧脱离他的怀抱。于是扯过他手上的毛巾,从他腿上站了起身,慌忙说了句,“我去洗澡了。”
只不过在她转身的一刻,宋辰翊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开眼笑地说,“睡裙,老婆这件睡裙。”他还念念不忘一个多小时前说过的话。
微然回过头撞上他满含期待的黑眸,迅速拿过睡裙,绞着手中的毛巾落荒而逃,身后传来的是他爽朗的大笑,没有一丝想要克制的意思!
猛地关上浴室的门,将手上的毛巾放回原位,看着手中的睡裙,黛眉微蹙。镜子里的女人双颊红红的,微然懊恼地捧起一手凉水泼洗着自己的脸,想要消除脸上的燥热。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里扭捏着走出来的时候,宋辰翊并不在房间里。身上的睡裙本来是在普通不过的了,她也不是没有穿过,却因为那个男人刻意的留意,此刻穿在她身上总是感觉到一股别扭。
趁着宋辰翊不在,微然扯着肩带迅速走到床边,一手掀开天鹅绒的棉被,脱下拖鞋跪坐在床上,就想躺到被窝里去。只不过门突然被推开,宋辰翊手上端着开水杯走了进来。
四目相望,一个眼里藏着促狭的笑意,一个却是淡淡的不自在,有种作案被抓在现场的感觉。
黑色的睡裙跟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纺裙贴衬出完美的身形,胸口的镂空蕾丝花边,两根细细的肩带挂在不算丰腴的肩上,一头卷长的黑发凌乱地盖住了大片的背脊,沉厚的刘海正好在眉梢处。
裙长只到大腿中部,微然摊开被子,顺势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宋辰翊瞟了眼此刻就像个瓷娃娃般的微然,掩下心中的渴望,镇定自若地将水杯放在了电视柜上,幽幽地开了口,“就要睡了?”
看着他一脸的正经,微然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有些娇媚地斜了他一眼,扶了扶自己有些酸疼的后腰,“嗯,困了呢。”说完便靠躺在床头,拉着棉被一直盖到胸前。
“那就睡吧。”淡淡语调的听不出一点异样,宋辰翊走到床的另一侧,关掉了房间里的主灯,又打开了床头灯,被子一掀,也跟着躺了进去。
晕黄微弱的灯光只够照亮床头一小圈的地方,床上倏地一个塌陷下来,微然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接着一具欣长的身躯便朝自己靠了过来。
扑闪了下睫毛,身侧贴上了一阵温热,她刚一侧头,便迎上来了一个亲热的吻,缠绵悱恻,久久之后,他才放开了她。
宋辰翊抱着她将她平放在床上,大手穿过腰环抱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轻叹道:“真香!”
看着一脸的淡然,却能做出那么热情的事情,微然微微红了脸,斜睨了他一眼,命令道:“快睡!”
宋辰翊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那白皙脸颊上淡淡的红晕,让他的眸色变得越加的幽暗了下来。大手用力一勾,便将她的身子托进自己的怀抱里,修长的手指拨开覆盖在她脸蛋上的发丝,俯下头又啄了一口,含糊着说,“嗯,睡觉。”
一边说着睡觉,一边黑眸却亮晶晶地死盯着她,就像是一只饱受饥饿的大尾巴狐狸,可怜兮兮地等着她送肉上门。
“别闹,明天还要去送爸妈,还要带素素去商场,还要…”
正打算列出一大筐的琐事证明明天是真的很忙碌,所以今晚一定要休息好睡够觉养精蓄锐,明儿才有精力去办那么多的事情。忽然眼前一黑,男人滚烫的气息喷满了她的整张脸,有些清爽的薄荷香味。
精瘦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床上,微然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一只都抓住,钳制的动弹不得。
“老婆,我们努力生个宝宝吧!”
声音不再清越,带着浓厚的**味道,话声一落,微凉的薄唇忽的向下精准的堵住了她略张开的唇瓣,轻柔地吮吸着。慢慢地,长舌试探性地撬着她的牙关,恍惚间两排牙齿被他撬开,温热的舌头便长驱直入,在清香的口腔里勾着她的舌头缱绻交缠。
高挺的鼻尖顶在她鼻翼边上,稍微有些疼。微然没有闭上眼睛,相反的,瞪大了美眸,看到他同样睁开的瞳眸里,有一股深沉难辨认真的暗潮,专注地凝视着她,随即便晕开了一抹温馨的笑意。
他说生个宝宝,不过就算想要也不必这样每天都如此努力吧,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是在这种关头,跟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还有用吗?
宋辰翊身上的温度逐渐攀高,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大手一捞,瞬间两人就移了位,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手掌肆意地摩挲她柔韧的后背,让她克制不住地嘤咛一声。
“妈,都说,这种事要,要顺其自然了!”
微然极力拉拢着消散的思绪,断断续续地辩解。
“但是适当的努力,好消息可以来的更快些,我相信爷爷他们会很高兴的。”无奈某只狐狸早已经想好了说辞,或者说想都不用想,只要是他想做的,他有的是理由。
“问题是,你这根本就不止是适当而已!”
宋辰翊无视她的抗议,只管抱紧她亲吻,身体纠缠在了一块,随即稍稍退开。微然被他吻得七晕八素的,见他退开,自己的唇下意识地不肯离开他的,主动跟上。
黑眸顿时如烟火般灿烂,宋辰翊低笑一声,看着她酡红的脸庞,逐渐迷离的桃花眼,沿着她的窈窕的身线撩开了裙摆。
房间的热度持久不散,一次次的索取跟承欢在暧昧的娇吟粗喘声中上演,又是一番旖旎风光。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才刚七点钟,微然有些郁闷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按理说过度运动之后的疲惫应该能让她睡得更久才是,为什么近来她睡得比以前在季宅的时候都要早。
昨晚的画面在脑海里轮回上演,那些片段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却还是能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下过雨的第二天空气显得特别清新。
“早上好。”
宋辰翊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就是她正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温柔地问候了一声,俊脸上的笑得极其餍足。
黛眉蹙起,微然却蓦地沉下了脸,抿了抿嘴角轻哼一声,随即又灿烂一笑,她发誓下次再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她引诱上床了!
“起床了,等会还要去机场呢。”
宋辰翊被她笑得有些发憷,咽了咽口水,看着她动作优雅地掀开了被子下床,又缓缓套上了他的睡袍,宽大的睡袍盖住了姣好的身材,这才悠悠地向浴室走去。
生气了?看着不像。
没生气?那更不像了。
直到宋辰翊第三次跟她说话,都被她当做一阵风吹过而已,他这才意识到某个小女人已经起了反抗的心思,而她的战略就是忽略他,尽一切可能的忽略他。
“老婆,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吧?”
“或者是晚上我们再去爸妈那?”
“老婆,老婆…老婆~”
微然斜睨了他一眼,淡淡而过,脚上的动作一步都不曾停下,沿着楼梯正准备下去。
宋辰翊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看着她径自踩下台阶下楼,无奈地叹了口气,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蔫下了脸,“我错了…。今天晚上一定安分睡觉!”
微然顿下了脚步,抬头看他,下巴一扬,“真的?”
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宋辰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真的!”
明媚的桃花眼眨了眨,微然抿嘴而笑,小手拍了拍他的胸膛,“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宋辰翊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头发一甩,搂着她大步下楼。
算了,也就一个晚上而已,他还是熬得过去的!
“辰翊哥哥,嫂子。”
秦素素吞下嘴里的粥,朝他们挥了挥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朝她笑了笑,微然心里估摸着是吴娟清替她准备的吧。
“这么早就起了?”宋国忠坐在首位上,佯作诧异地看着相携而来的宋辰翊他们。
拉着微然在位置上坐下,宋辰翊眉梢一扬,他们都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促狭笑意,这下可不敢开口接下话,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宋清辉跟吴娟清的身影,便问道:“爸妈呢?”
“清姨他们已经吃过饭,回房里收拾东西去了,辰辰姐刚出去,说是一会直接去机场。”秦素素咬了一口白馒头,缓缓道来。
十点的飞机,九点就该到机场了。
宋辰翊跟微然吃完饭,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上了一竿子人将车开往机场。
只不过他们刚走没多久,齐中书便捧着一束花疑惑地走了进来。
“中书,你找了一捆草过来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那是满天星了,不过满天星的花花型小,颜色过浅,花姿蓬松,远远看着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算是植物里头较为朴素普通的一种。
齐中书听闻一笑,抱着一大捆花束向宋国忠走了过去,“老爷,这刚刚是花店的人送过来的,说是有个男人送给孙少奶奶。”
宋国忠看了一眼包装精美的满天星,嗤笑道:“送小然的?还敢送到宋宅里来,知道是谁送的吗?那个人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摇了摇头,齐中书沉思了会说道,“会不会是来参加过婚礼的某位少爷,对孙少奶奶心存爱慕,所以才送花过来。”想来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也太大胆了,孙少奶奶已经是宋家的人,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送花。
男人送女人花,总是不见得有什么好的企图。
“扔了。”宋国忠摆了摆手,从座位上站了起身,“以后要是再遇上这种事,就直接当着人的面扔掉。”沿着桌沿离开,还一边喃喃碎语道:
“辰翊那小子的眼光还真是没话说,你看娶个媳妇还是这么抢手的,真够长脸!”
机场路口的保安不断回头看着已经走过去的一行人,正是宋辰翊他们。来的次数多了,而且每次还都是如此浩大的仗势,再凭着一群人出众的容貌,就算想不被人记住都很难。
送走了宋清辉跟吴娟清,微然带着秦素素来到她常去的商场,准备替她购置几套衣服跟一些生活用品。不过赶上了商场的五周年庆典,里边的人特别的多。
“辰翊,素素也没有手机,我们去手机专区替她挑一款吧。”
男人陪女人逛街最大的用图就是当苦力的。此刻,宋辰翊两只手都已经提满了高端的品牌袋子,但是脚步依然沉稳有序地跟在前边手挽手的两个女人身后。
这一慎夫的形象并没有让他在人们心中被打了折扣,反而擦身而过的路人都不禁要为这个男人竖起大拇指。如此英俊不凡而又气度张扬的男人,又如此绅士,那简直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嗯。”对于微然的要求,宋辰翊向来是不会开口说不的。只不过他现在看着挽在微然手臂上的那只纤纤细手有些碍眼,本来那个地方是属于他的!
微然转过身,看着宋辰翊此刻的模样轻笑出声,体贴地说道:“要不你先回车里等我们吧,我们买完手机就过去,就在前边,买一下很快的,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恩恩,辰翊哥哥提着这么多东西还要走来走去,那样子很容易撞到人的。”秦素素也在一旁点着头附和。
宋辰翊淡笑的俊脸蓦然一沉,也不知道这手上的东西都是帮谁谁的!这阴沉的视线看的秦素素弱弱地往微然身后挪了挪,双手抱住了她的腰,让一系列的动作让某人眼中的怒火更旺。
“随便给她买个就好了,那我先去车里。”朝着微然温柔宠溺地笑了笑,宋辰翊侧过头又瞪了秦素素一眼,这才调头离开。
对于他幼稚的行为,微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上秦素素清澈的瞳眸笑道,“素素,我们走吧。”
“小姐,小米二的手机刚出来,很受热捧的哦,今天做活动,非常优惠。”
“诺基亚的硬度是王中之王的…。”
“iphone的手机独有的IOS系统,有了苹果,你就是下一个牛顿!”
来到手机专区,每个导购的小姐都朝微然她们抛出了橄榄枝。秦素素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们,不明白好好的大商场为什么搞得跟菜市场一样吵闹。
“嫂子,我去趟洗手间。”微然正站在玻璃柜前,听到秦素素这么说,自然就想跟她一起去,不过却被她给阻止了,“我自己去吧,看到标志了,就在那边。”
顺着秦素素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微然点了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秦素素一米六的个头在人潮涌动的人流中瞬间就变成了黑黑的一点,消失在微然的视野里。
来到这层的女士洗手间,被门上的挂牌猝不及防地惊吓到,秦素素心里哀叹,要不要这么巧,厕所正在进行管线维修。不过人有三急,她无奈只得乘着电梯去了上一层。
人一多,上厕所的人也跟着多了。秦素素从洗手间里出来,看着排了不短的一支队伍,那都是等着上厕所的。
刚转过弯,对面就急急走来一个身材臃肿的孕妇,秦素素小心地避开她,倒退着寻找电梯口,身后蓦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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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什么还有许多的妞们不来呢,嗯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所以我好好反省去,明天在万更呐,今天算个过渡下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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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墓园
余威豪扶住秦素素的双臂,低敛着眸子看她。
神色复杂。
几天来的失落感似乎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却又不能接受如此突兀而不现实的悸动,难道真的会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一个人?不,不是这样的。即使感觉来的再毫无预兆,也并非是无章可循。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秦素素站稳了身子,从他怀里退开,同样直愣愣地看着余威豪,不明白他眼里翻涌着莫测难辨的纠结是因为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自动坡道扶梯口,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说话。身旁不断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回头看着这怪异的两个人,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做什么都是不分场合啊。
“怎么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余威豪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掩下心头的胡思乱想,温和地看着眼前矮了他大半个头的秦素素。
阿毛站在他身后好奇地不断打量着秦素素,他家少爷似乎从刚刚碰到这个女孩子开始,就又正常了不少。至少,那表情,还有那说话的语气,都有了不少的人情味。
秦素素抬手抚了抚刘海,嘴角一弯笑道:“我只是有点惊讶在这里能碰到你,威豪哥是来买东西的吗?”
能这么亲昵称呼余威豪的人,阿毛自认为他应该知道才对,但是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他还真的不认识。
余威豪将手插进口袋,环视了闹哄哄的商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那你呢?你,一个人过来的?”
经他这么一提,秦素素这才想起还在楼下等着她的季微然,眼眸瞪大懊恼地说,“啊,我差点忘了微然姐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威豪哥下次再请你吃饭。”胡乱地招了招手,话一落便擦过余威豪的身侧,沿着自动坡道电梯小跑了下去。
只感到身边一阵风吹过,本是还站在眼前的人瞬间就消失了。余威豪心头一紧,转过身看着投入人海里的秦素素,放在口袋里的双手紧握,立刻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微然,我好了。”秦素素远远地就看到季微然亭亭玉立地站在刚刚的玻璃柜边,几步快走过去站到她身侧,轻喘着气。
已经熟悉的声音却是带着陌生的口吻,微然淡淡地看着秦素素,疑惑问道:“素素,你刚刚叫我什么?”那说话的语调并没有了之前的孩子气,就跟蔡糖糖唤她时的一模一样。
秦素素惊呼一声,双手掩唇,眨了眨眼,“我不能叫你的名字,辰翊哥哥说要叫你嫂子的。”这模样十足的可爱,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但是那素手之下的红唇却是忍不住勾起。
微然收回疑惑的视线,又瞥了她一眼这才笑道:“没关系,过来看看,喜欢哪部手机。”
秦素素猛地点着头,一手环上她的手臂,拉着她俯下身靠近了玻璃柜,认真地一款款看过去。
“就这款吧。”
一只手拿着手机突然出现在眼底,秦素素略微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余威豪的黑眸,白皙的脸庞顿时感到有些窘窘的。
对于突然出现的余威豪,微然也是感到很讶异。而且这男人身上的棱角似乎比最近一次见到的时候磨合了不少,显得更加温润,哪里还有上次在医院门口碰到时的邪魅。
不过他好端端地向素素献殷勤做什么?
“季小姐。”
“余先生。”
总感觉这个男人并不像外传的那般纨绔不堪,但是此刻又无缘无故找上了素素,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微然淡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最终挑了款外观大方简单的手机给秦素素。向余威豪告了辞,便赶紧拉着秦素素远离是非之人。
余威豪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两道身影拐过左角直到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想要离开,却撞上了傻愣在他身后阿毛。
阿毛回过神退后了一步让余威豪先走,自己则是继续跟在他身后。想起刚刚季小姐看着自家少爷防备的眼神,他就觉得有些好笑。季小姐似乎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认识少爷的。
“少爷,你喜欢刚刚的那个女人?我指的是季小姐身边的那位小姐。”
余威豪脚步一顿,脸色有些僵硬,不过随即便恢复如常,余光斜睨了阿毛一眼,淡淡地说:“你觉得呢?毛子,有时候不要太过自作聪明了。”
对于他有些威吓的语气,阿毛并不觉得害怕。若是换做了别人,肯定以为余威豪这是生气了。但是他毕竟跟在余威豪身边近十年,自然知道这句话多多少少是有着因为恼羞成怒才说出来的意味。
可是也就是这样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少爷心里对以前的事情也并不是那般耿耿于怀了,而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的女人都没有打动过他,只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他的菜,其实他喜欢的是小女人?
就像刚刚那个精致的小孩子一般的小女人一样?
“那少爷,你刚刚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的手机送出去吗?”
余威豪刚刚是随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搁在季微然跟秦素素的面前。
轻笑一声,余威豪顿了顿说道:“她们肯定不会要的。”不过他现在心里想的是,秦素素是什么身份?难道是宋辰翊的远房亲戚吗?
“对了毛子,我听说最近狄天峰一直在找我都被你挡下了,你找个时间带他过来见我吧。”他虽然将手头不少的事情都交到阿毛的手中,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提到狄天峰,阿毛就觉得身上那种绝望的痛苦又喷涌而来,身上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连话都说的急了起来。
“少爷要见他做什么?像他那样的禽兽就应该被一枪了解,而不是还让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少爷,你难道忘了他做过什么了?他是怎么对不起你的!”
余威豪的脸色蓦然一沉,阿毛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没忘,我也绝不会忘。”刚刚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只剩下多年来一直陪伴着他的悲哀。他恨不得杀了狄天峰,但是也始终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我已经不会再那么冲动了,挑个时间我要跟他好好谈一谈。”余威豪将‘谈一谈’这三个咬得特别重,他跟他确实有着莫大的冤仇。
阿毛刚刚松下一口气又被提起,这么多年了,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预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要在这个关头还要被揭穿吗?
不,他不允许,绝不会让余威豪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不想让宋辰翊等的太久,微然脚上的速度越走越快,跟在她身后的秦素素脑袋直晃。这两个人要不要这样,一分不见就跟如隔三秋一般?
商场有地下停车场,也有露天停车位,只不过后者要收费就是了。宋辰翊的车便是直接停在商场侧门口,此刻他正依靠在车身上,不断看着手腕上的男士手表,接着便又盯着出口看。
挺俊的身姿跟英俊的面容吸引了许多暧昧的目光,只不过那些女人眼神触及到他身后的那辆奔驰时略微有些失望,高富帅,如果再富一点就好了,那就堪称完美啊!
终于看到两抹身影相继出现,宋辰翊站直了身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微然,笑道:“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
微然抬眸娇媚地瞪了他一眼,坐进了车里。
“嫂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先把你送回宋宅。”
“…那你们呢?!”
“然后我们再自己出去。”
秦素素顿时郁结,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盯着宋辰翊的后脑勺,“辰翊哥哥,你也太不厚道了!”人一旦到了极限,即使是温驯的小绵羊,那也是会爆发的。
宋辰翊只是勾唇一笑,淡雅俊逸的脸庞散发着如和煦的春风一般的气息,让人根本就无法相信那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余光瞥向坐在身旁有些倦意的微然,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她的俏脸。
“怎么了?”
虚弱一笑,微然举起手抓住了那只大手,轻声说道,“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烦躁,侧过头看着有些闷闷不热的秦素素,笑道:“素素明天跟我一起去画廊吧,要不然你一个人在宋宅也很无聊。”
这也是她刚刚一直在想的事,既然吴娟清交代她跟辰翊要照顾好秦素素,那就自然要做的周全了。何况宋辰辰现在要去白大任教,辰翊又要去政府上班,那最合适的地方想来想去就只有画廊了。
而宋辰翊心里一早也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他还没跟她商量而已。此刻见她主动请缨,又跟他想到一块去,不禁眉梢一挑,那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啊!”
秦素素自然是欢喜地应了下来。
“不过素素,你跟刚刚在商场里碰到的那个人认识?”微然回想着刚刚跟余威豪碰面的场景,他看素素的眼神有点特别。
宋辰翊不解,问道:“谁?”他就离开一小会他们就碰到什么人了吗?
秦素素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软糯糯地说道:“嫂嫂说的是威豪哥吗?我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他了。”又将那天告诉吴娟清的内容重复了一遍,秦素素趴在座椅背上小心翼翼地问,“不过我不知道威豪哥是做什么的?嫂嫂,你们都认识他吗?”
这件事宋辰翊跟微然都毫不知情,而吴娟清也并没有告诉他们。没想到原来事情还有这一个内幕存在,不过余威豪吗?虽然不熟,但是知道还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微然点了点头,这样想着那刚刚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了,她还以为余威豪对秦素素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余氏多年来发展一直都很稳定,没有大起大落,爸爸说这样倒是最能长久立足的。”
宋辰翊见她有模有样地评价,便将自己埋藏许久的疑惑问了出口,“小然,我记得你大学的专业是管理系的,为什么最终没有进季氏,反倒是想当个画家?”
这也许是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疑惑吧。
唇角漾开,微然挑眉看向宋辰翊,“画画不好吗?我不喜欢朝九晚五的固定生活,我就喜欢那种时间能由自己来控制,能为自己的心血来潮而付出实践。”
她不喜欢也不适合那种地方,她不比高雅,所以她只需安静地呆在自己的画画世界里就好了。
宋辰翊宠溺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他也不喜欢她掺杂那些事情里去,保持原样才是最好的。坐在后座的秦素素听了眸光一闪,那种生活,听起来就觉得很自在美好!
将秦素素送到宋宅,宋辰翊果然又带着微然出门了。齐中书不知道刚回来的两个人为什么又要出去,而且那束满天星的事情还没告诉季微然呢。
“素素小姐,这些我立刻让佣人都拿到你的房间里去。”看着放满了整张沙发的大包小包,齐中书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朝秦素素说道。
秦素素点了点头,欢快地应了一声,“谢谢齐伯伯。”在宋家她并不会感到拘束,反正大家都把她当成未成年人来看,她也乐的卖萌。
“辰翊,我们为什么不留在家吃饭,就让爷爷跟素素两个人在家,这样好嘛?”
微然看了看正午的太阳,渗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有些刺眼。
宋辰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住了身边女人的玉手,悠闲自在地开着车,“五天的假期马上就过去了,明天开始上班,我想跟你再单独用个餐。再说这有什么不好的,爷爷知道了反而会高兴得很,至于素素那丫头,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怎么可以这样说素素,微然抿了抿嘴哭笑不得地看着宋辰翊。
“怎么,看你这样子,似乎那丫头变得比我还重要了?!”将车停在停车场里,宋辰翊熄了火,略有不满地看着微然,语调婉转动人,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微然挽起嘴角,凑近拍了拍他的脸,“怎么会呢?你是我老公,老公代表什么,这你还不知道吗?”语气笃定诚恳,瞬间就浇熄了宋辰翊心里头的那股不满。
大手握住拍着自己脸的小手,宋辰翊眸色暗沉地看着她,低哑了声线,“老婆…。”
地下停车场显得阴暗,外边明亮的光线并不能透进来。微然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不安地想抽回手,“嗯?怎么了?”
她舔唇的这个动作在宋辰翊看来无疑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天时地利人和,宋辰翊望着她的眼神越发炙热,但是眼下这种炽热让微然尴尬之余还冉冉升起一股恼火。
“走吧。”率先一步想要打开车门,只是手刚搭上车门,她整个人就被身后一股力道往后拉,上身后仰,瞬间就躺入了男人坚实的怀抱里。
“宋辰翊!”
微然挣扎着起身,转过头怒瞪着正笑得一脸贼兮兮的男人。她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无赖,而且脑子里还每天都想着那档子的事,他的人生抱负都去哪里了?!
长手伸到腿下,一手环过她的背脊,宋辰翊一个用力,就将微然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待她坐稳后,大手立刻紧紧搂着她的腰,亮如星辰的黑眸平视着她的眼睛,深情无限。
偏偏就是这种眼神,每次都让她招架不住,只能瞪着一双桃花眼,似嗔含怒地看着他。又为了避免让自己的头碰到车顶,她不得不微微俯下身,这样子就只能将脸跟他的脸靠的更加近了。
“小然…”
宋辰翊轻声呼唤,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轻柔的动作也平复了不少她心里头的怒气。
修长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四目相对,宋辰翊望着她无辜的水眸,轻笑一声,随即微凉的唇瓣便覆盖住了她的红唇,试探性地亲吻。
有些粗糙的大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腰,带起了阵阵颤栗。
感受到越来越火热的男性身躯,受不了越来越灼热的空气,微然一手撑在宋辰翊的腿上,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上身不断往后仰,想要逃离这个**突来的男人。
“不要过来了!”
这台词怎么这么像…。
宋辰翊不满地抓住胸前柔软的小手,一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搂住她的腰身,“老婆,再往后你就要掉下去了。”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
被他禁锢的动弹不得,微然怒瞪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
都说越是反抗就越是会挑起征服的**,宋辰翊此刻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温香软玉在怀,却被她抵着亲都亲不到,心里头被挠的痒痒的,俊逸的脸庞泛起暗红,额前渐渐布起了细汗。
微然吃惊地看着他,根本就无法理解好好的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见他那双眉形极好的眉毛正在不断靠近,身上升高的温度连她都感觉到了,抱着她的掌心也是灼热无比。
终是不忍心看他痛苦的样子,抬手擦了擦他额前的细汗。
“我,我要下去。”
微然动了动身子,挣扎着就想要从他腿上下去,无奈却被腰间的大手紧紧箍着。
坐在腿上的女人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能不让他**高涨吗?他只觉得双腿已经变得不是自己的了,大腿上的肌肉僵硬的很,随着她的动作还忍不住颤动,真的是要命!
而且这时候怎么能让她下去,抱着她难受,不抱着她更难受!
他从来都不是那般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但是每个人的生命中似乎注定就是有吗么一个人会是你的软肋,她可以是给你幸福的天使,也可以是让你饱受折磨的魔鬼。
不对!微然对他来说自始自终都是天使,是他最初和最后的天堂!
“别动!再动就真的耐不住了。”
火来得太快太旺,还是要给点小甜头降降火。说服自己之后,放在腰间的大手往上摁住她的后脑将她向自己压了过来,吻上那张让他垂涎已久的红唇。
微然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边挣扎一边抗议,“早上还说过会安分的!”
“那说的是晚上,现在还是大中午呢。”
修长浓密的睫毛颤颤地扫过她的脸颊,微然脑子里转了一圈辩解不了,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只是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大手不安分地从衣摆里探了进去,抚上胸口。微然倒吸一口冷气,在衣服外摁住他作乱的大手,“你你,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喑哑委屈的嗓音响起,宋辰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手上的动作却片刻不曾含糊。
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微然只能松开手任他胡作非为,撇开脸不去看他俊脸上得逞满意的笑。突然眉间一蹙,小腹感到一阵胀痛,接着身下似乎就有一股热流涌出。
“等等等等。”
慌忙抓住他的手从衣内抽了出来,低眉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怎么了?”
一时的快乐固然重要,但是看到她皱紧了一张小脸,似乎忍受着极大的不安,那些花前月下的兴致登时就消了大半。宋辰翊捧着她的脸,紧张兮兮地询问着。
好笑地看着他过度绷紧的俊脸,拿过被遗弃在一旁的包包,微然低头借着一点光亮拿出了一片白色小包袋,弱弱地说了句,“那个,大姨妈来了。”
只觉得顿时一桶冷水迎面浇下,宋辰翊僵着脸色盯着她手中的卫生巾,嘴角不断抽搐。看来不止今天晚上不行,还要持续好几个晚上。
不过这也意味着,微然还没怀孕…。
“你们怎么来了?”
宋辰辰刚走出白大教工食堂,就看到司徒桦跟沈小三两人站在廊下。两道俊逸的身影引来了周围女教师的青睐,不过不知道他们从校门口一路走进来又是招了多少只蝴蝶。
司徒桦上前揽住她的肩,嘴角挑起看向沈小三,“丫头,你应该问的只有他。”
三人沿着白大青石板路慢悠悠地走着,俊男美女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而且还是两男一女哦!
“辰辰,我下午就走了,所以过来跟你说一声。”
“不过你也太没义气了,亏你在国外的那几年,也不知道是谁天天给你打电话,你考不好是谁安慰你来着,你生日的时候又是谁不远千里寄礼物给你的。”
提起这个,沈小三就显得特别义愤填膺。为什么他做了不少,司徒这厮什么都没干就得手了。难道真的就像书上说的,男人也不能太主动了?
宋辰辰抿嘴一笑,“我知道。”柔柔一笑便让沈小三觉得自己的那些话都喷在一块棉花糖上去了。
“行了吧你,我看你最近不是跟你的伴娘走的挺近的嘛。”司徒桦赶紧打断这一大串的回忆录。
沈小三做了这么多他知道自己一件也比不过,但是从他决定照顾身边这个女人的时候开始,他就发誓会将过去错失的全都弥补回来。
时光不能倒流,但不见得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挽回。
沈小三嬉笑的脸顿时僵住,尴尬地笑了笑,扯开话题,“我就不去找老大跟嫂子了,估计他们以为我早就回京城去了。”
“是啊,你那伴娘可是大嫂的闺中密友。”司徒桦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击沈小三,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冷目瞪过去,沈小三咕哝了一句:早知道那会就不告诉你了,省的你这会在这得瑟刺激我。他跟糖糖之间,实在是隔了太多的东西,还是像现在这样做好朋友就好,就不会有多余的烦恼。
所以他会尽力截杀那股萌发的好感,有时候做朋友比做情人要好得多。
“那你们呢,这事好像还没公开吧。”
“快了。”
没等宋辰辰开口,司徒桦便接下了话。三人蓦地站在白大的枫园园口,冬去的落叶铺满在四四方方的石块上,脚踩上去还会有细碎的声响。
他们在漫长的时光里一起成长,也一定会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一同凋零。
似乎空闲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就吃了个午饭后,一个下午不知道怎么的就给过去了,然后再回到家里吃了晚饭,夜幕就开始降了下来。整整一天,感觉都没有做什么事情。
推开门回到卧室,就看到宋辰翊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衣安分地盘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东西。见她进来,宋辰翊立刻从床上下来,朝她走了过去。
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微然有些疲乏地咕哝了一声,“老公。”
宋辰翊有些诧异地接过投怀送抱的女人,俊雅非凡的脸上漾起淡淡柔情,声音低沉而富有魅力,“怎么了?”
“刚刚妈打电话过来了。”
欲言又止的,她的脸颊微微透红,美目似水般倾洒而过,湿润了一片干燥。
宋辰翊手一顿,抱着她坐在床上,被褥上安静躺着他刚刚在看的一本《半月谈》,见她要说不说的模样,胃口顿时被吊了起来,“说什么了?”
嘴角一弯,抱着他的脑袋将嘴凑到他耳边喃喃说了句,说完便放开,十足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看的宋辰翊眼皮直跳。
“不会吧,这种事也能信?”
微然点了点头,“迷信这东西可说不来,谁知道呢。”
好吧,当然如果是真的就更好了。
夜,浓的很醉人。这一边的柔情蜜意,而另一边,余威豪唇线挑起,趣味地看着将他的车堵在巷口的一群人。
笔直站成一排的黑衣人突然从中间散开,留出一处空隙,接着就有两个人推着狄天峰从中出来,面对面地迎上了余威豪。
“毛子,下车。”
本是该让人惊心害怕的场面,但是对余威豪来说却是挑起了他浓浓的兴致。光是这个场面看来,他就已经能预估狄天峰这个男人实力果然已经不容小觑了。
这样的场面对阿毛来说再熟悉不过,那个夜晚就如同梦魇一般,他被一群人围攻在小巷里。他的人不少,但是对方的人数更多,到最后他被踢爆了命根子,从此散失了性功能。
而害他的人不就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狄天峰,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又想做什么?是想故事重演,还是有其他的阴谋。
“少爷危险,不要下去!”
阿毛一把拉住开了车门正要下去的余威豪,紧张地制止了他的举动。那个男人以前就是个阴险的,现在更是说不准,而且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余威豪想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允许被人阻止,随手甩开了阿毛的钳制,也许是因为一股热劲,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个早该下地狱的男人想做什么。何况,不等他去找他,对方反而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不是让他省了点力气。
“呦,这是在闹什么?”
余威豪径直下了车,双手慵懒地插在口袋里,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他都下了车,阿毛也不可能再在车上呆着,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狄天峰扔掉口中的烟,喊了一声“余少”之后,便将目光移到阿毛的身上,炯炯地看着他,脸上还噙起了一抹慈笑,就好像有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一样,“毛子,好久不见了。”
在余威豪身后发出一声冷哼,阿毛阴沉沉地看着狄天峰,“峰哥!”他宁愿腿上残废,也不愿意自己不是个男人,这种痛,他根本就不能体会!
好久不见,哼,见他鬼的好久不见!
感受到周身的空气突然变得凌冽起来,余威豪的目光不明所以的流淌在对面跟身后的两个人之间。
“你不会是来找毛子叙旧的吧?”十年前阿毛还是狄天峰的手下跟班,只不过世事无常,狄天峰被他送进监狱里去,阿毛则是忠心耿耿地跟着他,一跟就是十年。
狄天峰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又随即点了点头,看的余威豪跟阿毛都是满脸不解。
“我是来找你们两个人的。”他们在道上混,男人之间的情谊才是真实的,而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单纯用来泄欲而已。但是今天,今晚,就让他将一些事情都解开吧。
他虽然有错,但是罪大恶极的不是他!他从来都不是善类,自从知道真相以后,他就更不会放过阴他一把的小人。当年的那个牢,本就不该是他来做的!
余威豪嗤笑一声,无谓地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睛,“可是我们没时间,有什么事还是尽快说的好。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了!”
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里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其中的意思,狄天峰眯起双眸,点了点头,“我知道。”
对于余威豪,狄天峰并不恨他,也不怪他。甚至他觉得反过来说,他还真的算是活该。活该被送进监狱,活该坐了几年的牢,活该废了一条腿,也活该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都能接受,是他的错。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最大的阴谋家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享受着安然平静的生活?!
“我想让你们跟我去个地方。”
他回来最主要,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是吗?
阿毛心里头一惊,他总觉得狄天峰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猜测到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会对他下狠手,而且这次回来整个人阴沉了不少,尤其是那双眼睛对上他的时候,带着极力压制的恨意。
但是,他恨狄天峰的也不见得少!
清俊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余威豪淡淡地瞥了狄天峰一眼,冷声开口,“如果真想叙旧那就改天吧,今天我还有事。”声音一落,他就转身朝阿毛递了个眼神,想要回车里。
只是狄天峰晚上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允许他们就这样轻易地离开。
大手一挥,那一排黑衣人立刻就朝余威豪他们涌了过去。寡不敌众,余威豪跟阿毛瞬间就被他们钳制在手中,等待着狄天峰的吩咐。
相对于阿毛,那群黑衣人对余威豪刚刚下手已经是客气了很多很多,除了身上的衣服跟头发凌乱外,一点小伤都没有。反观阿毛,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因为护住他的缘故,此刻已经是鼻青脸肿,嘴角还流淌着一串血丝。
“少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是在告诉你之前,我们必须去一个地方,去为我的心灵赎罪。”
阿毛受伤的脸在听到这种话时便扭曲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狄天峰,心里头的那股不安越放越大。
挣扎不掉,余威豪索性就不挣扎了。他向来就是那种不愿意白费力气的人,但是事情没到最后他也不会妥协。而且,因为狄天峰的这句话,他承认,勾起了他的兴趣。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被分别带进两辆车里,余威豪坐在狄天峰的车上,而阿毛则是被遣送到他刚刚自己开的那辆车。一辆辆黑色的车子从巷口开出,穿过拥挤的小径,才驶上了国道。
车里并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余威豪闭上了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而更多的是因为他不想面对这个男人。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他现在什么都可以先忍下来,然后再一步步慢慢规划,看如何对付那些曾经背叛伤害过他的人。
他既然可以把狄天峰送进监狱里一次,那他也有办法把他送进去第二次,而且接下去的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出来了!
车子开了半晌才停了下来,余威豪缓缓睁开眼,黑眸里不带一点情绪,透过车窗望向窗外一大片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下了车,他才终于知道那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白城最大的墓园,这么晚了,按道理说应该不可能开放,但是此时此刻,那道大铁门却是敞开着的。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危险的眯起了黑眸,余威豪此刻就如同黑暗里的一头猎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吞噬入腹。这个地方,他说过,他不会再进来的了!
不过显然的是,他的抗议在此刻毫无作用。
阿毛也下了车,不解地看着这块地方,但是脸上却还是镇定的神色,在敌人的面前,他不能有稍微的放松。
“我想说的事就在里面,你们五个站在门外等着。”
狄天峰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过的沉重,认真看进去,还有深沉的痛苦神色。
随着前面坐在轮椅上男人带的路走下去,余威豪就像是刚从冰工厂里出来一样,比这夜晚的凉风要刺骨不知道多少倍。扣着他的三个男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他们一路上鸡皮疙瘩都不知道起了多少次。
阿毛挺直了腰,虽然身上刚刚经过一番挣扎而受到了一点伤,不过此刻是个人都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他只希望一切都不要如他猜测的那般。心里还要不断安慰自己,那个男人的动作不会这么快,在他还没有采取任何防备措施的时候,就打算将他一军。
黑暗的夜空中是不是地盘旋着不知名的飞鸟,时而呼啸几声便飞远离去。空旷的场地,望过去是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墓碑修理整齐的草丛跟树木,落叶从枝头掉落在地,风吹过,是一片‘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渗人。
正常的人肯定不会在大晚上来这种地方吧。
不过一会,前面的人就站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余威豪歪过头不想去看墓碑上的照片跟裱。,虽然在大晚上里头,他根本就不可能看不清楚。
“毛一海。”
森冷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阿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眯起眼睛想聚焦视线看向狄天峰面前的墓碑。毛一海是他的真名,不过大家叫来叫去总是寻着方便的叫法。
狄天峰只是叫了一声便没有了下一句话,示意身后的男人将他从轮椅上抱起来,已经没有知觉了的双膝跪在冰凉彻骨却又疙瘩不平的地板上。他的腿根本就没有力气,搀扶着他的手放开,他就立刻跌倒在地。
动静不小,余威豪回过头阴沉着脸看他,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是要做什么。
腿废了,但是双臂的力道还是有的。跪坐在地板上,狄天峰双手撑在地面上,俯身,脑袋重重地磕了下去。
“咚!咚!咚!”
------题外话------
挠头狂躁啊!
121 十年--旧梦不欢(必看!)
白城贵族学校高中部,环湖而绕的欧式教学楼,清澈隐隐可见底的人工湖,正值槐花飘香的五月。
“看,就是这个女生,真不知道余少喜欢她什么?”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你又不知道,看惯了百花齐放的花园,偶尔路边的小雏菊也是很可口的呢。”
一身干净的纯白色及膝连衣裙,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乌黑的头发被绑成了俏丽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一张纯净的小脸。身后背了一个黑色的大帆布双肩书包,这样的搭配看着有些怪异。
羽落沿着林荫小道向湖边走去,那是她跟余威豪每次相约的老地方。而这些话基本每一次她在这个时间段来这里的时候都会听到,久了她们说的不烦,而她自己都听到烦了。
目不斜视地经过这些三五成群的女生身旁,明明还隔着半米的距离,不知道怎么就跟站在那群人里面最边上的女生相撞。
“你走路不用眼睛看的啊!”
“就是,小雨这衣服可是夏季新款,你陪得起吗,你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声声奚落嘲讽的话都朝着羽落的头顶铺天盖地喷下来,纤细白皙的小手紧紧抓着书包的肩带,青筋在手背上特别显眼,“对不起。”
悦耳的声音响起,不温不火的道歉,既不显得卑微也不傲气。
人群里最高的女孩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悠悠开了口,“算了不要找她麻烦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难得刚月考完今天不用晚自习。”
“可是,要不是她,大姐你就是余少的女朋友了。”
“就是,长得跟小白兔一样傻不拉几的,穿得这么白,还以为自己是天使吗?”
高个子的女孩俏脸一沉,不耐地说道,“现在大家还小,以后他们能不能在一起还说不定,总之你们不用再这样欺负她了,我会靠我自己让余少爱上我的!”
侧过身看着已经远去了的一群人,羽落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那个女孩子的话就像一道枷锁一样夹住了她的脖子,以后,她真的没有把握能跟他走到以后……
不过他说过,只要曾经拥有就好,至于能不能天长地久,那就靠双方的努力了!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湖边站着三五个男生,个子都差不多高,一米七五的样子,毕竟已经是高三的学生,都是十**岁的年纪。
“嘿,大哥,羽落来了。”狄天峰拍了拍余威豪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余威豪当然一早就看到远远走来的白色身影,那张安静的小脸总是有一股能让他感到舒服的力量。不过想前两天的争吵,他还是绷紧了脸,朝着站在离他三米远处不动了的女孩吼道:“这么迟才到!现在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
撇了撇嘴,羽落双手十指相扣握在一起慢慢地走了过去,轻声解释,“刚考完,老师多说了几句。”
“羽落,就跟你说不要考了,反正只是个月考而已,这次不考下个月还会有的。”说话的是毛一海,他跟狄天峰本是各自站在余威豪两侧,不过看羽落过来了,他就自动腾出位置,让羽落站了进来。
贵族高中的侧门对面是一所二流的中学,虽然环境不比贵族中学,但是人数众多,毕竟能上的起贵族学校的家庭还是比较少的。而羽落、狄天峰还有毛一海便是那所中学里的同班同学。
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了余威豪,只是余威豪在贵族学校里的名声太过恶霸,而狄天峰跟毛一海也是一丘之貉,三人凑到一块自然就臭味相投了。
认识羽落是在一次他们班级聚会的时候,狄天峰跟毛一海带了余威豪过去。
“余少,那个,角落里那个就是我们班的班花。”
余威豪顺着毛一海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坐在几个女生中间的羽落,长得清秀乖巧,尤其一双眼睛大大黑黑的,非常抢眼。
十八岁的余威豪虽然不爱念书,还经常翘课打架,但是生的却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完全不能跟传说中凶恶的余少联系在一起。
黑色的短发,干净的衬衫,修长的身材,还有那一张清俊的脸庞。
学校里男生追女生的招数不多,余威豪对这种事还是比较腼腆的。他只是一有时间就去找羽落,她安静,他也安静地看她,陪她走路,吃饭,回家。
一年过去,当身边的男孩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的时候,在一起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情。
“落落,我就算不念书以后也有的是钱养你。”牵起女孩软软的手,余威豪抿了抿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念书了,那些知识对我来说都没用的,我们完全不需要为了这些小事吵架。”
羽落定定地看着他,最终只能妥协地点了点头,反扣住他的手笑了笑。
那个年纪的女生总是比男生要成熟许多,羽落家境一般,念书考大学是唯一的出路。她不比余威豪,之所以劝他念书也只是希望他能为她改变一些,她不想总有人在背后说一些难听的话。
只是这个不够细心的男孩似乎从来都不知道…
“走,吃饭去,吃完了去卡拉ok,今天可是余少的生日呢!”
“就是,别说那些扫兴的了。羽落,余少生日你准备送什么?!”
“不会又是跟去年一样,是一本书吧?”
跟在他们身后几个男生聒噪的声音,羽落听到最后一句脸上顿时一臊,恼怒地回头瞪了过去,而牵着她的男生却是嘴角隐隐挑起了一丝弧度。
“要我说,献吻吧。”
“献身,也可以啊。”
“哈哈…”
听着他们不着调的话,这会她连回头瞪他们的勇气也没有了,垂着头不敢说话,就怕说什么错什么。倒是余威豪脸上布上了可疑的红晕,朝着身后大喊了句,“闭嘴!”
不过怒吼的威严已经不在了,换来的是他们在身后更夸张的调笑。其实余少也是很纯情的,在羽落之前他们也没听过他有其他的女朋友。而且一开始还以为他对羽落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后来他们知道了,事情并非如此。
“别理他们。”
“嗯,我就当做没听见。”
“今天我十八岁生日,再过两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说你那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
羽落无语的看着一旁问的认真的男孩,嘴角微动,“那句话不是这么理解的。”
“那是什么意思,管它呢,今年你的礼物是什么?”
“晚上你不就知道了。”
余威豪心痒难耐,不过还是扬起了个笑容,“好!”
牵着的手紧紧的,似乎冒出了些细汗,已经是五月的天气,知了都快出来了。
几个人吃过晚饭,便来到了白城市区中心的一家小型卡拉ok,因为这是白城市中心里唯一一张不需要查身份证的娱乐场所了,谁让他们都是未满十八岁。
不过这时代能去的起卡拉ok的学生也还真不多,服务员惊喜地看着余威豪递出的一张金卡,这小男孩一定是个有钱的孩子。果然,将他们送到包厢里去之后,两张百元大钞就冲他脸上飘了过来。
刚关上不久的门又被打开了,服务生搬着两箱啤酒进来放在地上,礼貌地点了个头就又走了出去。
“你们还要喝酒?!”
羽落不满地皱起了秀美,看着余威豪质问道。这么多酒,他们能喝的完吗?
“你这话说的好笑,来这里哪里有不喝酒的,而且今天是你男朋友生日,我们一定要大醉一场。”狄天峰说完已经开起了六瓶酒,放在他们每个人面前,数了数人头,还少了一个,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阿伊去提蛋糕了,这酒先给他留着。”
他跟羽落是邻居,两人认识好几年,这说话就随意多了。
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余威豪拿开放在她面前的酒,安抚道:“你就不要喝了,女孩子在外喝酒不好。我嘛,一会还要送你回去,陪他们喝一点就好了。”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羽落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作罢。她希望他也都不要喝,不过可能吗?
毛一海跟狄天峰相视一笑,眼中都是贼亮的光芒,今天他们可是要给余少送大礼的,他怎么能只喝一点呢。
提着蛋糕的男生进来,放下手中的大蛋糕,迅速地加入了狄天峰他们的阵营里,不断地朝余威豪跟羽落敬酒。
包厢里昏暗的灯光,红绿交替的闪烁,五音不全的歌声,还有张着大嗓门的嚷嚷声,一道门将所有的噪音全都隔绝在门里。
“让我们为余少十八岁生日再干一杯!”
“余少生日快乐!”
“成年礼快乐!”
“别喝了,你们不要敬他了。”
羽落扶着已经被灌了不少酒的余威豪,看着眼前伸过来的几个酒杯子,愠怒顿生。
阿伊推开她挡着的手,打了个酒嗝笑道,“这还有一箱的,今天一定要喝完,难得这么高兴。嫂子你就别扫兴了,余少不还是在替你喝,不让他喝可以,那你喝!”
“对对,你喝!”
“你喝!”
羽落涨红了小脸,手抬起刚要结果酒杯,就被身边的男生抢了过去,杯中的酒顿时洒落了不少出来。
“不要让她喝,我来!”
说完便豪迈的头一仰,杯中的酒全数落入他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滴滴答答流逝,一群人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余威豪靠在羽落身上静静的,但是连呼吸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带着酒味。
狄天峰算是喝得最多了,不过还好他酒量不错,到现在为止也是头太重而已,说醉那还谈不上。朝毛一海他们使了个眼神,转过头对着余威豪笑道,“余少,我们喝多了出去吹吹风,一会再进来。”
余威豪点了点头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他有些话要单独对羽落说,怎么能被第三个人听了去。
几个人东晃西晃地走出了包厢,房里就只剩下余威豪跟羽落两个人了。
“落落,礼物呢。”
幽幽地抬起一只手,余威豪半眯着眼睛还不忘向自个儿的小女朋友讨要礼物。
抱着他的脑袋让他枕在沙发的扶手上,羽落坐在一旁看他。其实认真看下去,他生得极好,眉清目秀的,就是她喜欢的类型。一只手被他紧紧抓着,她就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
不过刚触碰到他脸的肌肤,这只手也倏地被他抓住了。
“礼物呢?”
羽落抬眸看过去,对上了他含笑的黑眸,里边还藏有一丝急切。脸红了又红,微微俯下身,对她来说难闻的酒味立刻就扑鼻而来。抽回一只手掩住鼻子,一脸嫌弃地说,“你好臭啊。”
余威豪的脸上有些尴尬的无奈,“臭的是酒,不是我啦!快点,不要卖关子了,要不然一会我挠你痒痒,看你怕不怕。”有些恐吓的意味,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宠溺。
只觉得猛地一个白影朝自己扑了过来,随即嘴上就被两片软软的东西盖住,余威豪心神震了又震,醉意被拉回了一些。不过他还来不及回过神去回味,那道白影又迅速地离开了。
颤抖地动了动双唇,余威豪朦朦地看着羽落含羞的小脸,喃喃出声,“落落…。”
手小心地搂过细细的腰,余威豪顺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包住面前娇小的女孩,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专注地凝视着她,“你刚刚亲我了?”
“这个,这个就不用说出来吧。”羽落局促地被他抱着,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向来少之又少,这样贴近的拥抱让她觉得有些窒息感。
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又扬,将脸凑了过去,余威豪眼睛闪亮闪亮的,醉得都能融化人,“再亲一下。”
“…。”
见她纹丝不动,余威豪紧张地瞅了瞅她一眼,脑袋又凑近了几分,轻轻的,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顿时如触电般的感觉,麻麻的,散遍全身,却让他甘之如饴。
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也回望着她,眼里的窘迫一点也不比她少。
两颗年轻的心脏越跳越快,他们不懂得深吻,只能一遍一遍耐心地描绘着对方的唇形。清香的味道夹杂着酒味,余威豪迷醉地望着羽落,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四周一片沉寂,似乎只能听到他们略喘的呼吸声,有节奏般的交替,缠绕。
“峰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过道里,毛一海再三询问,颤巍巍地接过狄天峰递过来的小包,其他两个人也是一脸的兴奋。余威豪最看重的就是狄天峰,也许因为他是羽落的邻居吧,反正他们除了余少之外,接着尊敬的人就是他了。
死命的摁着太阳穴,狄天峰嬉笑出声,“当然了,反正余少跟羽落在一起这么久,我们也算是帮他一下,成人礼不就是代表着从男孩变成男人嘛。”
“去吧,小心一点,我跟阿武在门口等你们。”背后靠着墙,撑住了他大半个身体,被叫做阿武的男生比他要清醒的多,搀扶着他。
毛一海点了点头,转过身,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睛闪过一道戾气。
这是你自找的!
他早就看狄天峰不爽了,凭什么余少对他特别照顾。给他钱花,替他交学费,还出资给他泡妞,而自己瞻前马后的为他做事,但是所有的功劳都被狄天峰抢走了。
他不会怪余威豪,要怪就怪狄天峰太过奸诈,只会拍余少的马屁,但是需要出力的时候都是让他们去的,而他呢,将成果独揽去,最后还白白地得到了余少的好感。
向服务员要了两杯温开水,毛一海跟阿伊走进了男厕所。
“为什么要拿两杯水,咦怎么有两包?”
阿伊诧异地看着毛一海手中拿着的两包药,“不会都是春药吧,下少点,药性太大对身体不好。”
狄天峰之前说要送给余威豪的大礼就是让他跟羽落提早洞房,相信事后余少不仅不会怪他们的自作主张,应该心里还会赞赏他们吧。
主要还是羽落太矜持了,连个接吻都不让,这不是他们不忍心看余少一个人耐着寂寞嘛,所以好心好心哈哈。
毛一海不理会他的疑问,将春药粉跟麻醉粉分别倒入两杯温开水里,看着粉末在杯中融化不见,脸上的神情是阿伊从未见过的凝重,还透着一股不安。
现下他什么也不怕了,只要过了今晚,余少就不会信任狄天峰了,也许还会跟他断绝兄弟情。
将掺有春药的那杯水递给阿伊,“这杯一会你拿给峰哥让他喝下,我看他今晚喝得最多了。”而他自己手中则是端着另一杯水,怔怔的看着它。
“你疯了?!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毛子,你想干什么?!”就算再不够聪明,阿伊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毛一海脸上是浓浓的妒忌,“阿伊,你不是一早也看峰哥不爽了。你看上次跟三中的人打架,我们各伤了两条肋骨,躺在床上半个多月,而狄天峰呢,他是看着我们跟那群人打架的!”
“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兄弟看,以为自己攀上了余少也就跟个大少爷一样,余少交代他的事情他都让我们去做,然后就说是他自己完成的,你能服气吗?你能要的起这样的兄弟吗?!”
阿伊心里的怒火被他挑起,说到这些他心里的怨气也特别浓,但是他还是不安,“可是,你想干嘛?你给狄天峰喝的到底是什么,给余少喝的又是什么?”
毛一海笑了笑,年轻的脸上是不合适的阴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只要过了今晚,狄天峰一定会被余少修理的,到时候我们所有的仇也就都报了…。”
也许最终说服阿伊的,就是那最后一句话了。
灯光忽闪忽灭,不知道是谁先放开了谁,余威豪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羽落,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落落,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我发誓,我不会喜欢上别的女生,等我们毕业后,等你大学毕业后,我就会娶你,我们会结婚的!”
“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
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酒味,浓浓的似乎把她的脸都熏红了,又听到他露骨的告白,羽落慢慢地抱住了他,“我也喜欢你。”
一样的好喜欢,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可是还有那么多年,她会怕会担心,这份稚嫩的感情熬不过未来太多的诱惑。
“哇,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哦,阿伊。”
“阿武我也喜欢你,好喜欢。”
门恰巧被打开,大家听到他们的话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揶揄了起来,十足的流氓样。不过羽落已经看惯了他们的样子,抱着余威豪的双手立刻放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
“吵死了!”
余威豪咒骂了一声,搂依旧搂抱着羽落的腰,少女清新的体香让他觉得特别好闻,都舍不得放开了。
狄天峰坐到沙发上接过阿伊递过来的白开水,仰头就喝下,“蛋糕也吃完了,没力气唱了,羽落你到底送什么给余少啊?”阿伊的眸光闪了闪,在看到毛一海坚定的眼神时又镇定了下来,痞笑一声,“是啊嫂子,你到底送什么了?”
这哪里好意思说出口,羽落讪讪地看着他们缓缓地低下了头,轻靠在余威豪的怀里。余威豪从胸腔处闷笑一声,看着娇羞的她,心里是满满的知足。
“余少,喝杯水吧。”
毛一海将水杯递了过去,亲眼看到羽落端着水喂他喝了下去,悬着的一颗心立刻放下,但是随即又被吊起。又坐了几分钟,他就说要回家了。
“差不多了,今晚喝得真是尽兴。不过明天又他妈的要上课,我先回去了,不然会被我老子打死的。”
毛一海这么说,阿伊也立刻站了起来,顺便拉起了阿武,都说该回家了。
“去吧都回去吧,一会我会送余少他们回去的。”狄天峰躺在沙发上,干燥地咽下一口唾沫,挥了挥手。
阿武看他这模样,嘲笑道:“你自己都醉了还要送他们回去,我看还是你还是休息一会再走吧。”
“行了,我们走吧,大家明天学校见。”
“嗯,明天见…。”
门再次被关上,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狄天峰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羽落拍了拍余威豪的脸颊,催道:“我们走吧,挺晚了的,再不回去我妈会说我的。”
药效开始挥发,连抬起一只手的力气都没有,余威豪觉得浑身无力,而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力气。
“落落,我走不动了。”
懒洋洋地靠在羽落身上,话一说完,又是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羽落有些焦急,已经九点多了,她今天晚上可是骗家里人说有晚自习才能偷偷出来的。要是十点之前赶不回去,那她爸妈肯定会怀疑她在外边不学好了。
感受到身边人儿的焦急,余威豪轻甩了下头,可是却还是无力,“要不让阿峰送你回家吧,反正你们也是邻居,我休息会再自己回去。”不仅没有力气,而且他头还觉得很沉,酒劲上来,昏昏沉沉的。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羽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她又不是非要让人护送回去的。让余威豪躺下,绕过长桌走到狄天峰的面前,拍了下他的脑袋,“阿峰,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先回去了。”
他们是邻居,走之前还是跟他打声招呼的好。
男生的大手拉住她的手,羽落心里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握着。
狄天峰捏着冰凉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好舒服好清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是谁在说话?不对,为什么他觉得这么热,好难受的感觉,小腹里似乎有千万只虫子再爬一样,而且还很烦躁,心跳逐渐加速,身体发热,还有一股强烈的**。
腰身被人抱住,羽落瞪圆了眼睛,不能相信地看着狄天峰,双手用力地拍打他,“放开我,阿峰!狄天峰,你在做什么啊!?”
挣扎间,两个人都摔倒在地,狄天峰从沙发上滚下来,正好压在羽落的身上。
身下柔软的身体,好闻的味道,都极大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脑里是朦胧一片,眼前似乎还出现了幻觉,是他的女朋友曾丽丽。他跟曾丽丽早就偷尝过禁果,眼下自然不会控制自己了。
“你今天好香。”这味道是他以前没有闻到过的。
羽落眼里的恐惧更甚,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生,沉重的力量让她根本就逃不开,只能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滚。粘湿的汗味跟一身的酒臭味这些她都能暂时忍受,只要狄天峰赶紧从她身上下去就好。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一只手撩开她的裙摆的时候,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泻下来。
“阿豪,啊,放开我!”
“阿豪,救我——”
“——不要,余威豪,阿豪——”
她的奋力抵抗,惊呼狂叫都打扰不到药性挥发到极致的狄天峰,他现在也很难受,只想拼命的要!
余威豪眼皮颤了颤,却还是没有力气睁开,周围很吵,也不知道是谁在吵。落落应该已经走了吧,但是他怎么好像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被巨大的黑暗笼罩,让他感到害怕,好像正有一股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走了…。
无尽的黑暗里,他似乎一直听到落落尖锐的哭喊声,拼命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救她,耳边还有轻微的异声,好像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力气,真的没有任何的力气。
“别怕,我来救你。”
“——落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嘴唇动了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最终思绪涣散,沉沉地睡了过去。但是即使是睡了,眉间的褶皱也不见松开。
真的,有什么,正在悄悄流逝,再也挽回不来了……
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不长,真的一点也不长。但是对羽落来说,就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甚至比一个世纪还要长,暗无天日。
狂热褪散,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羽落?!怎么是你!”
狄天峰睁大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一张小脸,呆滞麻木,没有一点表情,双眼空洞,也没有焦距。刚刚还被热情熏红的脸开始逐渐转黑,最后变成一片苍白,连嘴唇都是同一色系的白。
慌乱地穿上衣服,扯下桌上的桌布盖住羽落的身体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
雪白的手拿过一只酒瓶,面无表情地朝眼前男孩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是酒瓶碎裂的声音。
眼泪哭干了,声音也喊哑了,可是他,他为什么还在睡着?
血从额前留下,一滴滴掉落在地,狄天峰就像受到巨大的刺激一般害怕地看着羽落,余光瞥向房间里存在的另一个人,身子控制不住地跌落在地。
“不,不是这样的。”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我?”
“余少,对,不应该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就算再色性大发也绝对不会对于羽落下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要怎么面对余威豪,更准确的说,余少会怎么对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一定是搞错了。
“对,搞错了,他们搞错了。”
“我去问他们。”
坐在地上翻滚个身,狄天峰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额前的血直流,但他只是抬手随意抹去,开了门飞奔离去。
他要去问毛子他们,他会做出这么失常的行为肯定是被下药了,但是那药不是应该给余少的吗?
不想留在这里,不敢留在这里,不敢面对羽落,更不敢面对余威豪。
门又被关上,马尾辫早已经散开,一头黑发披散在胸前。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那是耻辱,也是肮脏!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大眼变得麻木呆滞,肿胀不堪,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时不时地颤抖一阵,皱着眉头看着睡在对面清俊的男孩。
你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
连我叫你你都听不到,是不是因为梦里发生的事情太美好,所以你不愿意醒来?
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狄天峰说什么她根本都听不到,心里的荒凉就好像置身于沙漠一般,那是无穷无尽的绝望。
知道绝望吗?
你肯定不知道…。
地上残留着酒瓶子的碎片,但是这些羽落都恍然没有看到一般。扯着桌布裹紧自己的身体,双脚踩地,痛吗?不痛,不够痛,连刚刚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玻璃碎片扎进脚掌心,以为哭到麻木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又翻涌而出,压抑的哭声就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痛楚,忍着脚上的皮肉痛,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还在睡着的男孩身边。
好早的时候就听说隔壁学校里有这么一个男孩,仗着家里有钱不爱念书,常打架,会吵架。以为会是个染着亮黄色头发,耳朵上带着大圈耳环的男生。可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想到原来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
偏偏,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年华豆蔻,青春无言。
一年三百六十天刚刚好,点着头答应你的时候看到你明显的快乐,其实我可能比你还要开心。
其实你的脾气不是很好,莫名其妙的生气,无缘无故的冷落,这些都让我一度觉得很难过。听说有好多漂亮的女生喜欢你,别以为我笑的时候就真的是快乐的,你是个粗心的男生,所以你不会懂。
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割过手腕上的青色筋脉,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动脉,但是电视上自杀的女人似乎都是这么做的。
希望是吧,死了就好。
你还在睡?
从来没发现你是个这么爱睡觉的人,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你刚刚明明还说我们长大后就可以结婚了,为什么一转眼,你却能无动于衷地让我被人欺负?
叫你你都不应我,也许我从来都是个灰姑娘,没有公主身份的灰姑娘。
鲜红的血液从手腕流到掌心,再沿着掌心上的掌纹从手指头尖低落,滴滴答答的声音,却被一声声哽咽难捱的哭泣所遮盖。
就这样吧,你睡你的,我也睡我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即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忘记,我也从来不会忘记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的渴望。
温热的血液在黎明破晓之前就已经变得冰冷,滴落在地面酝成一滩范围还在不断扩大的圆圈,而坐在中间的女孩就如同繁华落尽般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余威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的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一头及腰的笔直秀发衬得她温婉得像古代的那些大家闺秀却又不失机灵。
他喜欢的从来就是像落落这样干净,安宁,让人看上去特别舒心的女生。
朦胧的视线聚焦在吊灯杂烩的天花板,空气里渗人的血腥味让他狠狠地拧起了眉,耳边却似乎有一道动听的声音在安抚着他,说他皱着眉头的样子不够帅气。
是谁,是谁?
血,红色的,一大摊的血——
还有瘫倒在地的女孩。
“——落落,你怎么了?”
“落落,你醒醒。”
“落落,你不要睡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要生气,念书是吗?我可以好好念,我不打架了,我一定好好念书,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的!”
“别睡了,啊——!”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护士们看到一个十**岁的男孩,从里而外透着一股戾气,不禁都赶快纷纷离开,只留下了主治医师。
“你们送来的太迟,动脉爆破止血已经来不及了。”白大褂的医生有些沉重地看着失声痛哭的男孩,“而且身上的伤痕七七八八,死者死前曾被人侮辱过。”
“死者,你说死者?!什么来不及了,怎么会来不及!”
余威豪双手揪着医生的领口,双眼通红。
“余少爷,你骂我打我也没有用,那个女孩子确实已经去世了。”冰冷的声音不断回想在他的耳边,他想捂住耳朵不去听,他就是个傻瓜混蛋!
“管家,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吧。”
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没有脸面对落落,她就那样在他身边,在他睡着的时候割腕了?
为什么不叫醒他,为什么那片玻璃不是割在他手上,为什么他的女孩要受这种苦?
她本该是快乐无忧的…
当亲手将狄天峰送入监狱后,当他离开贵族中学,毛一海也辍学了,就那以后开始他就跟在他身边。起先的一段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家,哪里都不去。
一个月后,余管家带他去过一次墓园,那一次一呆就是一整个黑夜。还是他晕倒在墓地前,余管家才把他带走了。既然一见面就是无边无尽的悲伤,所以还不如不见。
不见不代表我不想你,也不代表我忘了你。
我只是没办法,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那句话你不喜欢听。
在白城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时间,他看每个女人都是一个样,再也没有一个女孩能比得上他心尖上的那个人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遇上他,毕竟所有苦难的起源都是因为他不是吗?
……
岁暮苍苍,我还是站在这片土地上,而你却躺在了地下。我就像个在旷野里不断奔跑的野人一样,只想找一湾泉水,能解我片刻的干渴。
年少时的执着是最真诚的,偏执到令人发指的狂热。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偶尔停顿下来回味,感受到的却依然还是满嘴的苦涩。
十年过后,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也是个亭亭玉立,像梦一样美好的女人。
冷眼看着趴在地上仍旧磕着头的男人,他真恨他当初瞎了眼把他当兄弟看待。
“毛一海,你这么多年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你是不是也应该过来,给羽落磕个头。”
狄天峰并没有转身,额头中央已经是红肿的一片,隐隐还有血丝。
------题外话------
某微没有掉一滴泪,这说明什么?!
说明姨妈我不是写虐文的料啊…。哎
122 都过去了
当余威豪独自一人回到别墅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十年来他一直都知道他就是个傻的,但是此刻他只觉得,他简直就是傻中的极品,奇葩少啊!
空旷的墓场,夜风如丝网般笼罩在他们头上,毛一海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里边是羽落?呵呵,但是峰哥你别忘了,害死她的是你这个人渣!不过,既然碰上了我自然是要给她磕个头的。”
在当年羽落去世后,他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余威豪,便因为害怕而跑到乡下姥姥家呆了两个礼拜。等风声过后,他也知道狄天峰入狱了,虽然那时心里会对羽落感到愧疚,可是一想到以后跟在余威豪身边的就只有他,那些愧疚就都不算什么。
而这么多年来,他确实也变得有钱了,手下也有一大票弟兄。余威豪离开后,他们就都是听他的号令。
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些过往早就被掩盖在浮华背后,轻飘飘的像一缕烟一样。
只是他的强自镇定,他的巧言善变在阿伊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全部塌落。他看着从墓碑后走出来,戴着一副金属框眼睛的男人,青肿的脸上是掩饰不过的诧异。即使许多年过去,他还是能从男人身上找寻到年少的影子。
“毛子,好久不见。”
刚刚还趴跪在地上的狄天峰早就被跟他过来的两个男人抱回了轮椅上,此刻他正用一种痛恨阴狠的眼神看着毛一海,饶是这么多年经过不小风浪的他也忍不住感到心惊胆战。
毕竟成长变强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这几个以前相亲相爱的兄弟显然是变得比他更强大了。
事情发生之后,阿伊震惊之后便抓着毛一海质问。其实不只是他,就是毛一海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害谁的性命,他更没想过羽落会自杀。但是做都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步步错下去。
而狄天峰这次回来后曾来过一次墓园,很不凑巧碰到刚刚送完花束正要离开的阿伊,一番交涉下来,每个人的经历都让他们互相感叹。
阿伊一直都很内疚,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良心不安。所以他断了与他们的所有联系,安安分分走上了念书、毕业、工作、娶妻生子的道路,因为这样平静的生活才能让他抵抗住偶尔夜半时分的梦魇。
“事情就是这样的,当年要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帮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人,那杯水也就不会让峰哥喝下去,嫂子也就不会…。”
“好,好,真是好!”
掌声响起,余威豪一连说了三个‘好’,脚上一个不稳踉跄了一步,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看着跪在自己脚边一直道歉求他原谅的毛一海,脚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地踹了过去。
“少爷…。”
毛一海捂着肚子煞白了一张脸,恐惧地看着向他不断走来的余威豪。他倒是想否认,但是目光触及到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的就给认了下来。
当他承认下的那一刻心里的感受真的是谁也无法体会的,是解脱又是害怕,他不知道向来痛恨被欺骗的余威豪会采取什么手段对付他。
周围其他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声的就像响雷一样劈在众人的心头上。
“你!去!死!”
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余威豪阴测测地看着他,嘴角的邪笑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肯定要倒大霉了。
一个个都是好兄弟,真是好兄弟,呵呵,呵呵呵呵,这就是兄弟?
“余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解决他。”
狄天峰不带感情地开口,大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轻轻摩擦,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听在毛一海的耳里就像恶魔的声音似的。
“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个时候年纪还小,真的不懂事。这么多年我也很后悔,良心上一直过去不,所以我才一直努力为你做事,把每件事都完成的漂漂亮亮的,以此来弥补曾经的糊涂啊!”
凄厉的哭喊声,却并不能打动余威豪一分。
毛一海是觉得要是他落在狄天峰的手上,新仇旧恨加起来他肯定没活路了。但是余威豪就不一样,他们认识十几年的时间,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了,肯定会手下留情的,毕竟羽落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她都死了那么久。
但是他错了,他以为他很了解余威豪,但是这一刻他发现他错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透过这个男人。
“不必了,人你先带走,明天派人送他去夜市人肉市场的夜街。”
人肉市场?!毛一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威豪,连反抗的话都忘了开口。
他记得那个地方他曾经去过一次,夜市的人肉市场是华东地区乃至整个南部最大的人肉市场,而其有个最大特色的地方就属于那一条夜街了。
他在那条街见识过被砍了手脚的女人或是男人,然后将他们被放在一个个大铁笼子里面不停地扭曲蠕动,还发出像动物般的声音不能开口说话,显然是被割了舌头的,而他们身上脸上的皮肤如同破布般残破不堪。
那些在街上游来的观众还津津有味地对他们指手画脚,时不时爆发出恶趣味的笑声。曾经,他也是那群开怀大笑人里的一个。难道,他也要变成那样吗?
不!不可以!
黑衣人钳住住他想逃跑的举动,只能拼命破口大喊,冲着那道逐渐远去的挺俊身姿求饶。
余威豪背着风离开了墓园,也许是因为愤怒到了极致,所以他觉得异常的疲惫。从来没有想过事情还有这样一场内幕,他真的是没有脸再来这个地方了。
眼前忽然闪过许多片段,他跟那么多女人逢场作戏,乐此不彼,在这一刻想来却只觉得非常好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笑。他用别人来麻痹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似乎还不如别人一年过得自在。所有的过去都在嘲笑他的幼稚,是个孬种!
眼睛酸胀难忍,他是男人,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哭!
凉风浅浅,耳畔似乎传来了一声低吟。
——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谁在说话?…是你吗,你真的好吗?
脚步一刻也不曾停下,头微微抬起,余威豪觉得他很少有心情跟情趣去欣赏这么晚了的夜空。
——真的都过去了,落落,对不起。
往生來世,但求殊途。
如果一开始没有他,那她一定会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
翌日,微然送走宋辰翊,收拾了一会也打算带素素去画廊。
昨晚她就跟蔡糖糖打好招呼了,画廊规模还不大,什么时候营业或者是休息都还是很好控制的,不过估计就是画廊里的那些员工会觉得比较无奈一些吧。
只不过在她跟秦素素走后不久,时间差不多在九点钟,就有人又送了一束满天星过来,跟之前的是一模一样的包装。
但是这次的鲜花还没交到齐中书的手上就被保全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上头吩咐下来要这么做的。回去跟你老板或者是叫你送花的那个人汇报吧,以后不要再送过来了。”
保全还算客气地对着送花的小厮解释了一番,这上头吩咐下来自然就是齐中书交代的。什么玩意儿嘛,他家少爷是什么人,他家少奶奶又是什么人,是随便的男人就能肖想的吗?
薛飞有些踟蹰,不过还是将事说给苏子墨听了。他就说嘛,好好送什么花,平白无故地招人厌。但是他说的不管用啊,苏子墨觉得鲜花赠美人,这有什么错?
“嗯,我知道了。”
苏子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掩下心中的苦涩淡淡的开口。
薛飞还以为他会发怒,毕竟最近的苏子墨那脾气可真的是喜怒无常。一点儿小事都能让他死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这是在跟别人过不去,还是跟他自己过不去。
宝蓝色的奥迪停在了画廊的店门口,店门前这块地是这几天刚铺了水泥盖上砖,扩大了地儿就是打算用来停车的。
“素素,我们到了。”
拔出车钥匙,微然示意秦素素下车。
秦素素从门口一直走到画廊里那双眼睛还在不断打量,其实她对这些是不懂的,不过她也看出这画廊的装潢不像京城里的那些画廊。
现在的画廊一般都是明亮宽敞的大厅,气派的前台,虽然简单但是都透出一股高贵来。而微然的这个画廊看着朴素的很,除了拥有明亮的光线之外,就只剩下白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精致的画了。
而且,她刚刚要是没看错的话,似乎画廊还没有取名字…。
“微然,你来了啊,这位是?”蔡糖糖来的总是比微然早,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过在看到微然身侧站着的陌生女孩子,微微一愣。
先别说她自己愣了,微然看到憔悴了不少的蔡糖糖,黛眉紧蹙,颇为惊讶地问道,“糖糖,你怎么了?看着精神很不好啊?”
蔡糖糖怔了怔,随即敛下眉眼,朝她虚弱一笑,只是话还没说出口自己的眼眶就先红了。
因为那个男人拒绝了她,而且,他下午就要走了…
------题外话------
这两天很蔫蔫的无力,o(╯□╰)o我不给力大家也不给力,桑心…。文文后面就是最后一场纠葛了哦…。
其实有时候不要误解每一个看似花心的人,他们的背后往往是痴情的可怕…。
123 冤家路窄
见蔡糖糖这副模样,微然心里大为吃惊。糖糖她可是认识好多年了,一直都很开朗乐观,还从来没见她这么脆弱的一面。难道说,出什么大事了?
招手唤了个工作人员过来,让他先带着秦素素在画廊里逛逛,微然就挽着蔡糖糖上了小阁楼。
带秦素素的是个男生,白大某所高校美术系的学生,课余来做兼职的。个头也就一米七二的样子,不过这也已经高了秦素素一大截了,生的唇红齿白的很是女气,盯着秦素素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恁是不胜娇羞的模样,看的秦素素一愣一愣的。
这样的人才平日里是怎么跟人交流的?
秦素素无辜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好笑,腆着张小脸笑道:“哥哥,我们去看画吧。”说完也不管他,自个儿转过身就跑到画廊专区里开始一个框一个框地欣赏过去。
她想留在白城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只是不想呆在秦宅里了,不想呼吸紧张严肃的空气,也不想面对秦妈那怜爱而又无奈的目光。所以说不一定是白城,如果是到了其他地方,她也会找一大堆理由留下的。
她知道她母亲活的很累,所以很想宽容地放任她,只是秦家的那些老辈们根本就不允许,谁让她是唯一的继承人呢,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继承人。
就当做叛逆期来的晚了些吧,她突然就羡慕起了季微然,明明也是季氏千金,怎么就能活的这么逍遥自在。而她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才能逃避有些事情?
“糖糖,你到底怎么了?”
微然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从刚刚从楼梯走上来就已经在哭了,这会肩膀更是一抽一抽的,偏偏不说一句话,让她顿时也坐立不安了起来。
蔡糖糖接过纸巾摁在脸上抹着泪,她一直就觉得自己挺大胆开放的。国中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她就能在路上冲着他的背影表白,虽然事后羞愧的要死,但是也并没有觉得后悔;大学里也交过一个男朋友,那个男生也是她主动追来的。
所以说她要是看上了就会主动出击,而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完全是因为没碰上对的人而已。
她跟沈小三接触也不过几天的时间,那友谊涨的就像是认识了好几年一样,男女之间会有纯粹的感情吗?只不过是一个打死不说,另一个装傻到底罢了。
“没事,就是,就是心里难受。”这话说完,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开始掉。
“好了别哭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听你一个劲的说难受,那你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难受。”
微然扶额,黛眉蹙着,有些担忧地看着蔡糖糖。
结结巴巴地将这几天跟沈小三的接触说了一遍,她对微然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到因为沈小三今天下午的飞机要离开了,所以她昨晚心惊胆战,全身紧绷,鼓起勇气给他发了个信息过去,内容自然就是她表白时固有的豪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外加一个句号。
“我喜欢你。”
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晌,手机才在掌心里震动,回复的内容让她有种无奈的心酸。
“这样就好。”
她又不是真的纯情,自然知道‘这样就好’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就跟‘现在很好’一样,他在说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很好了。像挺尸一样躺在床上躺了半天,极力忍着打电话过去质问的冲动,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微然瞪圆美眸,“他还没走?”她还以为婚宴的第二天沈小三就跟从京城来的那些宾客一道回去了,没想到原来还在这边逗留了好几天。只不过这事辰翊知不知道,他们这对新人就这样把伴郎弃之不顾,想想就怪不好意思的。
“你不知道?市长先生也不知道吗?他这几天好像都住在司徒先生的家里,不过下午就要走了。”蔡糖糖也被她问的一怔,还以为他们都是知道的呢。
俏脸微窘,微然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们这几天都腻在一块,那男人嫌弃素素都是个碍眼的,又怎么会有心思去管别人,何况司徒桦的消息她近来也没怎么听说,不过怎么大家现在都是一副副挺神神秘秘的样子?
还是,只是她跟辰翊两个人闭关锁国了而已?
“糖糖,你们才认识几天,也谢是彼此聊得来而已。都知道喜欢跟爱不同,但是喜欢跟好感也不一样,好感是很容易产生的。第一印象不错,接触下来觉得人也不错,好感也就自然来了。”
“不要难过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如果是别人,微然肯定会鼓励蔡糖糖的。但是对象却是沈小三,听宋辰翊介绍过沈家在京城也不是普通的人家。也是,那男人交好的一个两个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何况白城跟京城相隔了几千公里,一南一北的,看着根本就是完全不着调的两个人。
只不过眼下她也只能用最朴素的话来安慰蔡糖糖了,“我们这年纪都是要为未来考虑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光喜欢就可以,糖糖你明白的。”
糖糖家里有年迈的父母,还有一个正在念大学的妹妹,她做为家里的大女儿肩上的担子肯定是要重一些的。
“扑哧。”
蔡糖糖看着一脸严肃正经的微然不禁破涕而笑,“好啊,你倒是拿以前我教育你的话反过来教训我了。”这些话她也没少对微然说过,想来风水轮流转这话是很对的,安慰来安慰去,都是为了对方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接受还是要一些时间的。”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不能率性而为,别看她活的一副洒脱的样子,身不由己的事情也是不少的。
好感,应该不止吧…。
微然被她堵得无言,想到自己也有过一段迷茫执着的无望感情,所以她才更不希望糖糖也陷入这种境地。
青春太短暂,为了以后不会后悔,任何人都不能肆意挥霍,这种坚持无关身份地位跟名利。
沉默了好长一会,蔡糖糖才平复下来了心情,盯着微然越发娇媚的脸蛋,调笑道:“我想我或许也应该出去游荡两年,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也能带个人回来。”她这说的自然是指宋辰翊了。
微然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理解过来蔡糖糖是在拿她开玩笑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那,那不一样好不好。”
俏脸窘窘,娇羞无限。
“是是是,是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缘分天注定的。这人在一起之后回想起之前的相遇才觉得人生真是奇妙啊,真是奇妙啊。”阴阳怪气的腔调,把微然闹了个大红脸。
这话明明就是出自她口,当时告诉蔡糖糖她跟宋辰翊之间的前因后果后所发表的感叹,没想到糖糖还记得这么清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注意过那个男人,第二次见面也是一样,直到第三次在这个地方碰面,她才对他有了初次印象。
短短几个月他们就在一起,甚至连婚也结了。之前想想还会觉得很突然,但是细想过后才觉得这不是突然,而是命中注定。
当真命天子出现在生命里的时候,你才会觉得以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你受了伤留给他安抚,你保留下的贞洁也是为了他,甚至你可以为了他让自己变得更好。
毫不在意的相遇其实都是上天的刻意安排,注定了就逃不掉。
即使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会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宋辰翊。
蔡糖糖看着微然静静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娇美的脸蛋上是淡淡而又柔和的光辉,连眼神都变了,真的是不一样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干燥的眼睛,“微然,我说真的,我可能得离开白城一段时间。”她这几年一直都在奋斗,为自己也是为了身后的整个家庭,是个人都会觉得疲惫的。
回过神,微然定定地看了蔡糖糖一会,嘴角一弯笑道:“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回应她的是蔡糖糖有些哽咽的笑声,眼眶又红了。
两人坐在小阁楼上又聊了一会,微然此刻已经把秦素素暂时给抛到脑后了。不过她这才刚想起还呆在楼下的秦素素时,楼梯口便‘蹬蹬蹬’的响起了声音,
秦素素一路小跑上来,短发蓬蓬地冒起,站到了微然的面前。
“素素?怎么这么急着跑上来。”
微然伸手一拉,就让秦素素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温和的,就像在看一个邻家妹妹似的,受了所有人的熏陶,她也把素素当成大孩子了。
蔡糖糖瞅了瞅秦素素,情绪激动都给忘了刚刚看到的这个女孩子,“这位是?”
“嗯…。是一个亲戚,从京城来的,留下来玩段时间。”
她这么说蔡糖糖就懂了一些,从京城过来的那肯定是跟宋辰翊有些关系了。只不过提到从京城来,她这心里又有些失落落的。
“你好,我叫秦素素。大嫂,我有事跟你说。”
秦素素拉着微然的手,向蔡糖糖介绍完自己后就眼巴巴地瞅着微然,又是纠结又是羞恼的,让微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要出去趟。”
这就是秦素素踟蹰了半天才说出来的话。
微然挑了挑眉,“去哪里?要我送你吗?”
秦素素连忙摆手,“刚威豪哥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里,然后我就让带我参观画廊的那个哥哥告诉了他地址,他说一会过来接我。大嫂,我还欠威豪哥一顿饭呢,所以一会我午饭就不在这里吃了。”
这下微然眉不挑了,而是蹙在一块。威豪哥,不就是那个余威豪吗?她不奇怪余威豪怎么会知道素素的电话号码,毕竟这个太容易查到了。她奇怪的是那个男人想做什么?不过还没等她说话,楼下就有员工叫她下去说是有人找。
这么快?
微然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向楼下走去,秦素素跟着她,而蔡糖糖见状自然也是要跟她们一起了的。
余威豪直接将车停在路边,一进门就说要找人,遇到这事画廊里的工作人员自然是拿不定主意,就把微然叫下来了。
“原来这画廊是季小姐开的,又见面了。”余威豪淡笑看着微然,目光在一层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秦素素的身上,“素素。”
他刚起床不久就有人将查到的号码报给了他,想起来昨天是有让人去查秦素素号码这一事。盯着号码看了良久,手指犯贱,鬼使神差的就给拨了过去。等接通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过来寻她了。
秦素素也回望他咧嘴一笑,就乖乖地站在微然身侧。
“又见面了,不知道余先生来是…。?”虽然刚刚秦素素已经说了,但是微然不觉得就这样让余威豪把人带走是件好事,她是要照顾好素素的,当然不能让素素有一点差池。
“其实季小姐不用这么客套,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反正我那老爹跟季叔叔也挺熟悉的,今年投资项目的竞标苏氏落选了,由余氏跟季氏共同夺标一起合作,所以未来照面应该会更经常。对了,我好像忘了跟你说一声结婚快乐。”
余威豪看着微然正经八百地说着,他说的若无其事,倒是听的微然一愣,她好像跟这男人一点都不熟悉吧。虽然她知道余董事长,但是由于余威豪多年在外,名声还不好,她对此人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而且即便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又不参与季氏内部的事情,碰不碰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男人最近两次见面身边怎么都没有女伴了?
“我是来接素素一会去吃午饭的,我们是朋友。”手指了指秦素素,余威豪说出了目的。
奇怪,真的奇怪,大大的奇怪。
微然侧过头看着秦素素,就见她对自己点着脑袋,摆明了是赞同余威豪所说的话了。
“谢谢。不过你要接素素这不好吧,你跟素素…。”微然抿嘴一笑,不缓不慢地开口想要拒绝。
但是秦素素现在非常想出去,来了几天都是在车里直往目的地开去,不是吃饭就是逛商场。而且宋辰翊还把她一个人抛在家,自己跟微然两个人出去,她都还没好好欣赏这座发展迅速的大都市呢!
“大嫂我还要请他吃饭呢,下午就回来,晚饭再陪你吃哦!”秦素素说完就朝余威豪走了过去,看的微然眼皮直跳。
“大嫂你要吃什么,我一会给你带回来。”
“——不用了,吃完就回来,余先生,她就麻烦你了。”
微然扶额看着秦素素上了余威豪的车,隔着车玻璃还在朝她招手,她也就只能机械地回应着热情高涨的秦素素。
“我觉得有戏!”
蔡糖糖站在门口,手托着下巴看着离去的车子,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
“什么有戏?”
微然不解地转过头看她。
“那个余什么的,余氏的少爷对吧,我看他对你那大孩子妹妹挺特别的。”
“怎么可能,余威豪喜欢的类型不是素素这种,何况素素还小。”
余威豪指不定喜欢的是徐晚晴那种类型,不过不管是谁但绝不会是素素这种小白兔样的,微然在心里暗暗敲定,他们岁数差的也有点多吧。不过要是被余威豪知道她是这么想他的,估计会一口血喷死算了,徐晚晴,还是得了吧!
“诶你怎么能不信我呢,虽然我不是什么情圣大师,但是看这种事还是很准的。你看当初市长同志对你有有所图谋,不还是被我一眼看穿,所以我真的看的很准的啦,别不信我!”
蔡糖糖冲着已经转身走进画廊里的微然大声地辩解,无奈她越是说前面的人越走越快,她这短腿只能快点跟上了。
微然尽力忽略那些员工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快步走上阁楼,她还是给宋辰翊打个电话将秦素素的事情告诉他的比较好。
“老婆,是不是想我了?”
宋辰翊听到铃声就立刻停住敲着桌面的手指,他刚刚才开完一个会,此刻正是间歇休息的时间,小然就这么体贴地给他电话了。
清越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微然听着这话手一顿,脖颈间似乎能感受到男人的热气喷在上面,甩了甩头破灭这些幻觉,轻咳了一声说道:“不是我,是素素。”
“…。”
“……”
“不是,我是要说素素的事情。”微然慌忙辩解了一声,立刻对方就传来了一阵爽快的笑声。
宋辰翊好难得见到微然犯迷糊的时候,悠闲地仰靠在椅背后,笑过之后的声音有些低哑,“那丫头怎么了?”
微然将事情说了之后就开始询问市长大人的意见,不过在宋辰翊看来她的担忧明显都是多余的。
“没关系的,难得有人愿意将这个拖油瓶带走那不好吗?吃个饭而已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时不时自己跑出去,你别担心。”
“既然她不在了,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宋大狐狸琢磨了琢磨,最后说出了他的意图。
微然有些头疼地扶额,这个男人吃个饭还计划着要撇下素素,不过想了想说道,“中午不行,我打算回白鹭园陪妈妈。”她最近都不常回去了,有点挂念。
提到陈思琪,宋辰翊就想到微然上次说吴娟清打电话的事。
“小然,那个你的生理期一般是几天?”
说着说着怎么就扯到这话题上了,微然顿了顿,淡定地回道:“五六天吧。”
某只狐狸翻开日历表数了数,“也许那老和尚说的,可能真的会准!”
隔着电话微然优雅地朝天花板翻了白眼,无奈地说道:“不会吧?”
“这可说不准,迷信这回事可是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
“……。”
这对话不就是那天晚上刚发表过的嘛,只不过换了个位置而已。谁说善变的是女人,男人也是很善变的!
宋辰翊愉悦地挂了电话,墙角里的传真机便传来了‘哒哒’工作的声音。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向角落走过去,大手一伸,拿过传真机吐出来的纸张看了起来。
那是颁布文件里的一部分,宋辰翊迅速就把它看完了,随手折叠起来放进裤袋里。
传真是宋清辉传过来的,上面说于正官复原职的事情已经通过了审批,下周一就开始正式上任。一个坐了四年监狱的人不仅被无罪释放,而且还能官复原职,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宋清辉还提到过一点,这件事确实跟慕家关系不小。毕竟于正四年前的贪污罪一事不是莫须有的。
慕家虽然不是只手遮天,但是也能遮一半了。而且经过四年的时间,暗度陈仓的事就更容易了。
上尧慕家吗?
四年前慕家对于于正一事能保持巍然不动的姿态,他们都觉得是因为亲疏远近的关系而已。听说当时于夫人没少求过慕家的慕老太太跟慕大老爷,因为慕大老爷是中央里的人,但是都被拒绝了。
又为何四年后,他们肯出手相助了?
上尧这块地多年前是属于京城境内,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就将京城跟上尧分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知道上尧有个慕家,就不会说京城慕家。
慕家的背景宋辰翊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慕家现在是由慕老太太当家,她膝下有两儿一女,旁支再散开。而于正之所以能跟慕家牵上关系,是因为于夫人的大哥娶得正是慕老太太的小女儿。
相较于京城其他高门世家,慕家存在的历史是他们所比不上的。也就是说在宋国忠年轻的时候,慕家已经娶得了如今宋家的地位。成功也会到达一种饱和,但是饱和的这个阶段则是不断稳固。
不过他父亲传真上倒没说于正有什么动作,看来应该是刚起步需要缓气一段时间吧。毕竟这四年来,当年追随于正的那些人也都七七八八被调走,他现在的根基可得重新打起。
宋辰翊思量一会便起身去了会议室。
话说秦素素搭上余威豪的车,整个人就觉得不一样了,一双大眼一直看着窗外,倒是将一旁开车的正经司机给忘在一边了。
“咳咳。”
余威豪瞥了眼脸都要贴到玻璃上的秦素素,轻咳一声,想要用此来唤回有些过于兴奋的她。
秦素素被浑厚的咳嗽声打断了美好的意境,歪过头望着余威豪的侧脸,也不说话,就那么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被她那样看着,余威豪只觉得自己右脸颊的温度一下子就比左边的高了不少,透过挡风玻璃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素素想要吃什么?”
“火锅,我喜欢吃火锅!”
余威豪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咬了咬牙,“好啊,火锅就火锅,那我们就去吃火锅吧!”这天气吃完火锅出来铁定上火,不过他既然都问了出口,也只能依了她。
“素素不觉得外面有点热嘛?”
“有啊,太阳很大,你感觉不出来吗?”秦素素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热不热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三月中旬的白城,要么就是哗啦地下雨,要么就是艳阳高照。
余威豪手猛地一抖,他怎么成了被问的那一方了!
“这天太过温暖了,要不我们去吃别的吧。”
“……”
最终讨论的结果,余威豪决定带她去鹭江路的‘天使之约’,这名字一听就让人觉得很浪漫唯美,而里面的格调布局也是很小女生,价位不高,但是以甜美为主题,绝对适合身旁这个小女人!
秦素素无语地点了点头,喃喃了句,“自己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真是的…”
余威豪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睛不停地往她身上瞅。不过秦素素又是将脑袋贴近车窗玻璃,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有些无奈地叹着气,他就从来没觉得这马路有什么好看的。
当她们站在‘天使之约’店门口时,秦素素就被店门招牌的那一堆粉色爱心气球给雷到了,乍一看怎么那么像精品店呢。接着再往里走,粉色,粉色,一大片的粉色…
墙纸是粉色,桌布是粉色,沙发皮是粉色的,服务员的制服也是粉色,柜台油漆涂得也是粉色…
“有没有觉得很浪漫。”
这地还是余威豪以前一个女伴要求带她过来的,说是满足一下她小女生时没完成的粉色心愿。他一直都是挺排斥这种地方的,不过此刻又不得不暗自庆幸,还好有这么一个奇葩地方啊。
秦素素蹙了蹙眉,纤手拉过余威豪,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中直直地就往外走。
“威豪哥我们换个地方吧,我不喜欢粉色!”
“可你身上穿的不就是粉色,很漂亮。”
余威豪指了指她身上粉红色的开衫,唇角一弯,赞美道。
秦素素瘪了瘪嘴,总之她是不会在那种地方吃饭的。
两人沿着鹭江道找,秦素素眸光一亮,毫不避讳地拉着余威豪就朝“鹭江阁”走了进去,正是宋辰翊第一次带微然来的地方。
恰逢中午时刻,顾客数量达到了小**,余威豪扣着秦素素的手腕跟着前边带路的服务员刚来到位置前坐下,视野里就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浓密的眉毛瞬间拧成一团。
秦素素自己抽了纸巾又擦了擦面前的小块地方,擦完后一抬头就看到面色沉了下来的余威豪,不禁低声问道:“威豪哥,威豪哥,你怎么了?”
余威豪收回视线看着面前一副做贼样的秦素素,好笑道:“没事,点菜吧,你尽管吃。”女孩子还是胖点的好,不过眼前这女人身材还是不错的,虽然娇小,不过好在该有的还是都有。
打量了秦素素一眼,余威豪便收回了目光。
“这不是余少嘛?真是太巧了!”
徐晚晴刚上来就看到余威豪,仇人相见总是分外眼红。那些不堪的画面还有侮辱,流掉的孩子,苏子墨的抛弃,说起来都是被这个男人害得!这样想着,她心里就忍不过气,拉着曾丽丽朝他们走了过去。
曾丽丽对余威豪没什么感觉,既然徐晚晴要讨回一口气她也乐得看热闹。何况她才不怕余威豪,现在阿峰可是有本事的人,谁对付谁还说不定呢。
对于徐晚晴的话跟人,余威豪完全视若无睹,给秦素素倒了杯茶水,放下茶壶柔声问道:“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秦素素摇了摇头,目光凝在站在他们桌前的两个女人身上,赤—裸—裸的打量。
“这中午的人真多,丽丽我们找不到位置了,要不就跟余少拼桌吧。”话说完,她就在秦素素身旁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下去,曾丽丽见状,也只好在余威豪身边坐了下去。
秦素素皱了皱眉,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尽量远离身边的不明物体。
“滚!”
余威豪没有动,曾丽丽的身体就只能挨着他了。他现在最讨厌这种女人靠近他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就跟那三个丑死了的色女一样。
脑里不禁又想到那一幕恐怖的片段,手一扬就把曾丽丽推到在地了,他记忆里早就忘了曾丽丽这个人了。
巨大的动静闹得周围其他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曾丽丽尴尬着脸站了起身呆愣在桌前,看热闹的人不禁开始对他们这一桌指指点点的,还低声交流着什么。
“余少太没度量了,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嘛,还带着这么一个小美女过来吃饭看起来兴致很高啊,怎么连个位置都不让丽丽坐。”
徐晚晴拉着曾丽丽的手霍的就站了起来,指着余威豪鄙夷地指责。她现在可不怕被余威豪威胁了,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子墨也走了,她现在完全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
何况不是还有丽丽在,丽丽的男朋友跟他可是有深仇大恨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不过这样也就够了,到时候那个残废的肯定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秦素素心里酿起一股怒火,不过还是极力被她压了下去,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余威豪轻声说,“威豪哥算了吧,就让这两位姐姐跟我们一起坐,我们一块儿吃!”
她这正经千金的脾气都没这两女人的大,最不喜欢吵了,还是微然姐姐好。
见她开口,余威豪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让曾丽丽坐下来,他倒要看看对面一直在撞枪口的女人这会又要做什么了?那女人也真够傻的,似乎每一次都是她自动找上门的。
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徐晚晴竟然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看到余威豪她就应该绕道走才对!
“过来!”
服务员一直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不敢靠近,这会见余威豪要开始使唤他了,赶紧打好精神上前。
菜是秦素素点的,余威豪这会已经没什么胃口了,他只能将目光一直锁在秦素素身上才会稍稍平静一点,不被这两个女人给影响到心情。
“丽丽啊,这一顿饭就让余少请吧,他既然会请这个小不点,那肯定也愿意请我们的吧。”
小不点?!秦素素瞅了瞅身旁的徐晚晴,自个儿的身高跟她一米七的个子相比确实矮了些,不过也不小好不好?这女人是不是眼睛被屎糊住了!
余威豪冷冷地看了徐晚晴一眼,他现在已经懒得理她一句了,这女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吧。
“素素,下次你再请我吧,这次就由我先来。”
看着秦素素沉下去的小脸,余威豪就跟哄小孩一样哄着,一点也不在意座位上做了两个倒胃口的女人。只不过秦素素没了刚刚的兴致,淡淡的‘嗯’了一声。
“威廉你可真是温柔,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见过你这样对我。”徐晚晴哀怨地瞪了余威豪一眼,转过头又看向秦素素,确实年轻貌美,不过看着怎么呆呆傻傻的,个儿也小,“余少,要是这小姑娘再小点,我们可都会以为是你的女儿呢。”
妈的!谁能告诉他这会他要怎么收拾这女的才算妥当。
“徐晚晴,你确定你不是在找死?”
余威豪阴沉地看着徐晚晴,黑眸里的暗怒可是没有掩饰的,嘴角弯起一抹邪笑,“是不是那些东西让苏子墨看了还不够,你还想让全城的人一起看?”他不是没办法收拾徐晚晴,只是顾着秦素素在场,得温柔点温柔点。
“你!”徐晚晴刚想怒斥过去,但是在对上余威豪那双阴测测的黑眸时又害怕地收了口。轻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信余威豪的威胁。
菜很快就上来了,曾丽丽坐在余威豪身侧都能感受到那一股强烈的怒气。不满地瞪了徐晚晴一眼,真是没事找罪受。
只是她不懂徐晚晴的不甘心,她很多事情都是瞒着曾丽丽的,她又怎么能懂余威豪跟她之间的深仇大恨呢!
秦素素铺好白布,安静地吃着饭。但是你沉默不代表别人也会将近着你沉默,总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没事找事。
“怎么没有鸡汤,我要喝鸡汤,这刚滑过胎不补怎么行。”
曾丽丽蹙眉望着她,不明白这又是要闹哪样,但是也只能按照她的要求点了份煲鸡汤。
余威豪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这女人提这事是想干嘛,难不成还想来敲诈他,不过眼下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位姐姐,你是威豪哥的女朋友吗?”
秦素素抹了口嘴,抬眸无辜地看着徐晚晴问道。
余威豪的心头一僵,她要是敢说是那他绝对会剥了她的皮跟毛一海一块送去夜街得了!
徐晚晴望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睛,愣了愣,随即便是嘲讽一笑,“是啊小妹妹,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早就不是了。你的威豪哥可是交过很多很多很多女人的,我看你还是不要被他骗了哦。”
秦素素眸光一闪,笑道:“姐姐,我只是问你是不是,你干嘛跟我说这么多。”
“不要听她乱说,素素吃饭吧。”余威豪一边瞪着徐晚晴,一边安抚秦素素。
“哈,我乱说?!小妹妹你出去打听打听,这白城有谁不知道余少在国内国外都不知道有多少红粉知己,跟他上过…。”
还没等徐晚晴说完,一个抽纸盒便朝她砸了过来。慌忙侧身,那抽纸盒就从她耳边呼啸而过落在地上,又惹来其他桌人的观赏注目。
服务员快步走上去收拾现场,又迅速离开。真是倒大霉了,竟然碰上这一群暴躁的客人,每一个看着都是挺有身份的人啊,怎么能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情。
“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在这里遇到我!”
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邪佞,嘴角的笑那么刺人,终于让徐晚晴收敛了不少。
曾丽丽在桌子底下抬脚踢她,这女人是脑子有病吧,怎么能为了一时之气得罪余威豪,说不定等她们一走出这餐厅人就危险了。
徐晚晴面目扭曲,不甘地瞪着余威豪。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来了火,这有什么办法,曾丽丽现在日子过得舒服当然可以在一旁说风凉话了。而她呢,没钱没男人,身边有的还是个变态的女人。近来陈含彤也都跟她断了联系,她现在根本就是孤立无援。
出去找工作?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她现在跟曾丽丽是一个样,习惯了舒适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屈尊去工作呢?!
秦素素觉得心里有点闷,只是余威豪的心里也不舒坦,还是非常的不舒坦!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徐晚晴没办法从余威豪身上得到便宜,那就只能找秦素素的茬了。
“小妹妹,姐姐问问你,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徐晚晴贴近秦素素,轻声细语,只要她说是余威豪的女朋友,那她可就有的玩了。玩不了大的,难道小的也玩不了吗?
秦素素现在心里燥的很,一口一口的菜没怎么咬就直接吞进去了。这会听到徐晚晴跟她说话,还凑得这么近,真的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眸光微闪,侧头望了过去,没好气的说,“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靠我这么近,你脸上的粉都掉到我的饭里了。”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
“还有口水!”
------题外话------
某微就地打滚去了……
124 苏子墨找上门!
跟徐晚晴脸上的艳妆相比,秦素素一张素颜更显清甜。
被小不点一句话堵得半死,徐晚晴一张脸红绿黑相继转换,最后只能化作一记恶狠狠的目光朝着秦素素飞刀过去。不过,嫌弃完徐晚晴后就开始埋头猛吃的秦素素完全处在自己的世界中,任是将某女的一系列面目表情变化给无视掉。
“看着就像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更像孩子,呵呵,真是可爱!”
徐晚晴打马虎眼的嚷嚷为自己解围,只是‘可爱’这两个字还真说的有浓重咬牙切齿的味道。而曾丽丽则是安分的当个哑巴,感受到余威豪身上凌厉的怒气逐渐消散后,她这心里才渐渐地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秦素素依旧趴在车窗旁往外看,只不过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明显的开心了。
想想也是,碰到那么一个极品,要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还想去哪里吗?”
余威豪一手握着方向盘,大方地向秦素素开口。
慢悠悠地转过头,秦素素摇了摇头,“不去了,回画廊吧。”然后噙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余威豪,“威豪哥,那个女的以前真的是你的女朋友?眼光是不是太有问题了一些?”
猛地一个急刹车,秦素素前后晃荡了一遍接着重重地靠在座椅背后,而余威豪则是趴在方向盘上猛咳,那是被口水呛的。
他怎么觉得这妞越来越不像第一天见面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多好啊,说话又可爱又讨喜的,不像今天,这说十句就有五句是带着刺儿的。
“能算的上是我女朋友的人跟我交往的时间一定会超过三个月,但是这么多年来,那些超过三个月却依然还跟我保持联系的女人我都将她们归类为情人。情人懂吗?情人跟女朋友是不一样的。”
余威豪振振有词的说,发动引擎继续开车。他目前承认的也就羽落一个人,十年前的那段初恋。只不过经过昨晚一夜之后,有些事情已经在逐渐随风飘散,变成若有若无的痕迹潜藏在心口。
秦素素嗤笑一声,可爱地翻了个眼,“借口!”
两个人就围绕着这个话题你一句我一句的纠缠了半天,余威豪突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素素,你谈过恋爱没有?”看来这丫头就是单纯了点,还真一点都不傻,刚刚聊了那么多有好几次都被她堵个半死。
秦素素一愣,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其实她对感情这事不是很敏感,但是也不是一无所知。二十多年来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多,唯一能让她有了念头的就是宋辰翊了。不过他在好早的时候就说过不会跟她在一起的,难受过也伤心过,但是一转身也就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感觉了。
所以她总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少了一种很特殊的情感可以将它填上。更何况她现在自己都觉得,她的辰翊哥哥跟微然姐姐很般配!
“没有?!”
余威豪诧异地提高了声音,“怎么会没有?”
“怎么会有?”
“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要有?”
接下来,两个人又围绕着‘初恋’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热烈的讨论。而讨论的结果让余威豪觉得,这简直就比现在念中学的小孩生活还要单纯简单。
但是谈起这种事情来她又表现的很大方自然,丝毫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羞涩。
“那你还喜欢宋辰翊吗?”
“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微然姐姐一些!”
“……”
秦素素回到画廊里的时候微然去季宅还没有回来,而余威豪也被余建新的一个电话给叫回去了。
“晚晴,你刚刚真的是胆子太大了。”
曾丽丽挽着徐晚晴的手臂,凑近她不满地指责。那个人是谁啊,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指着骂的吗?她也真的是不知好歹,该说是太有勇气了,还是太蠢了。
“没事,我就是见不得他好。再说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
只是若不是她还有点用处,徐晚晴怎么可能忍受曾丽丽对她指手画脚外加一些尺度太过的行为。
这话曾丽丽听得高兴,双目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的时候‘吧唧’一声,就在徐晚晴的脸上印了一个吻,“那我回去了,明天晚上再去找你。”
直到曾丽丽的车离开了,徐晚晴这才恨恨的转过身,嫌恶地使劲擦着脸上的湿润感,“真恶心!”
当然曾丽丽又不是傻子,她感受的出来徐晚晴对她的抵触。但是偏偏,她就喜欢徐晚晴那种又是厌恶又不得不接受的表情,这可大大的增加了一丝趣味还有虚荣感。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曾丽丽了,徐晚晴以为她自己能攀上苏子墨,殊不知自己可比她有贵妇命的多。
“东西都给她收拾好了?”
狄天峰看着放在地上的四个大皮箱,那里面装的可都是曾丽丽的用品,包括衣服、化妆品还有其他一些小挂件之类的。
“老大,曾小姐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嗯,我不想看到这别墅里还残留有她的一点痕迹。”
“是!”
曾丽丽一进大门看到的就是躺在地板上显眼的四个大皮箱,而狄天峰则是安静地在一边翻着书,见她进来,连余光都没有给她一丝一毫。
心里一愣,曾丽丽扭着腰向狄天峰走了过去,挤开了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按摩着,微微俯下身,长发垂在他的脸上,笑道:“阿峰,又在看书啊,这么多皮箱,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滚开!”
狄天峰停下翻书的动作,凌厉地呵斥了一声。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抓住曾丽丽的手臂,将她拖离狄天峰。
“你们作死啊!敢这样粗鲁对待我,不知道我是你们老大的女人吗?!”
“放开我!”
曾丽丽使劲想要挣脱开禁锢着她的四只大手,不过她的力气大,男人的力道更大,“阿峰,你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我?!”
双手转动轮椅掉了过头,狄天峰面朝着曾丽丽,脸上的嘲讽显而易见,完全是没有掩饰的,沉沉地说了句:“是我允许的。”
“什么?为什么?!阿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曾丽丽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她身侧的两个男人,听到狄天峰的话立刻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狄天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阿峰我道歉,你先让他们放开我。”
她没忘记狄天峰之前说过的话,他不需要不听话的人留在他身边。所以不管因为什么,她先低下头肯定是不会受罪的。
“放开?呵呵,你倒是很有能耐,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是个百合。”想到这个狄天峰心里就觉得又堵又恶心的,他竟然跟个百合上过床。
百合?
他怎么知道的?
“你跟踪调查我?”曾丽丽盯着他手上扬起的几张照片,那都是她跟徐晚晴在一起时候的亲密照,“阿峰不是这样的,女人之间感情好总会手挽手玩闹一些,那些亲吻都是开玩笑的。”
“那这个呢?”随手就将照片扬在半空中,狄天峰又拿起一叠照片,那是她跟徐晚晴在车上做的照片,“这些难道也是因为感情好?感情好需要脱光了做(和谐)爱?”
自从上次曾丽丽说喝醉酒在徐晚晴在家过夜的时候他就心存怀疑了,不过当时想的是这贱人应该是耐不住寂寞出去找男人,没想到调查一番原来另有惊喜。
不过现在狄天峰发现,戴绿帽子还比较正常一点。
曾丽丽面如土色,眼泪盈盈,颤抖着双唇说,“阿峰这个只是玩玩而已,我爱的还是你啊。现在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啊。”
只是她不说还好,一说,狄天峰的脸色骤然沉怒,刚毅的五官散发出冷冽的气息,“爱我?爱我一知道我被关入狱,就让人送一张分手信过来,连个面也不肯见我?”
真是可笑至极,当他是个白痴吗,是真心还是假意难道都看不来?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如果是这样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吧。”
“我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那种被人抛弃的滋味而已,所以才会允许你在我身边留一段时间。没想到,我还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让你滚,你自己就给了我个这么大的惊喜。”
曾丽丽冷静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狄天峰,嘴角弯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你笑什么?”狄天峰蹙眉。
曾丽丽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狄天峰,他以为她特么的犯贱愿意伺候他啊?谁好好地愿意照顾一个残废,要不是看在他有钱有势的份上,她巴不得他早死了算了。
他对她没有感情,难道她就有吗,真是笑话!
“既然想要打发我,那也该给我分手费吧,我这阵子可是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刻意咬重了‘舒舒服服’这四个字,其实这世界上的变态还真的不少,狄天峰在床上也算一个!
有多少次弄得她身上都是伤痕,他那是在做(和谐)爱吗?不是,他那是在兽交,就跟个禽兽一样!
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脸跟他要分手费,狄天峰大笑一声,指着地上的四个箱子,“这不都在里面了。”
话一说完,曾丽丽双眸便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里面难道都是钱?装满了四个箱子那该有多少钱啊?天啊,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堆堆的人民币在朝她招手了。
她眼中的贪婪让狄天峰更加憎恶起来,有些恶趣味地说道,“要不要去验验货?”抓着她的两个男人,在狄天峰眼神的示意下松开了手。
怀疑地瞅着突然大发好心的狄天峰,曾丽丽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箱子走去。擦过狄天峰身边的时候,没有看到他脸上怪异的表情。
衣服!衣服!衣服!除了衣服就是那些奢侈的化妆品跟首饰了!
“你骗我!”
曾丽丽蹲在地上回过头怒瞪着狄天峰,那眼神充满委屈怨恨,还有不甘跟嘲笑,就好像面前的男人做了有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慢慢推着轮椅向她滚过去,狄天峰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就凭你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让曾丽丽的心瞬间凝固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跟以前比早就强大了不少,而刚刚,她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
顿时嚣张的焰气就消了大半,回头看了看一大堆的衣服跟首饰化妆品。她要的不是这些,这些难道能变成钱吗?如果有钱的话,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想要就能有的了!
脸上有些麻木的痛,不过曾丽丽现在没空管它了。僵着嘴角刚想扬起一抹微笑,狄天峰一句话瞬间就把她打入了冷宫。
“这些难道不是钱?要怪也只怪你自己,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都蠢得拿去买这些东西。不过那辆车已经脏了,那你就自己留着吧。”
“马上带着你的东西滚,以后要是再敢出现在这里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恶毒地盯着狄天峰离开的背影,只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刚刚被狄天峰打过的脸颊又被甩了一巴掌。
“再敢这样看着我们老大,小心你的眼睛!”
连续被打了两巴掌的曾丽丽扑倒在地,捂着脸上的疼痛不敢出声。只是那被头发遮住了的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阴毒的光芒。
得意什么,你们也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面目可憎的狗!不过她当然不敢说出来,咬着牙将四个皮箱一个个地拖到车上。她没有哭,为什么要哭,她有的只是愤恨!
她又不喜欢狄天峰,是百合怎么了,女人可比他们这些男人乖巧多了。
她就是喜欢玩女人!
突然想起手上还有一张副卡,狄天峰那儿的是主卡。只要那个残废活的好好的,那钱就是无限额提取了!那张卡当时还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狄天峰同意给她的,还好刚刚他没有想起来,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就真的惨了!
“小姐,你这张卡显示已被冻结。”
曾丽丽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认真查查看。”怎么可能被冻结,那家伙又没死又没被绑架。
“对不起小姐,我已经试了三遍,真的是显示被冻结了。”
“你胡说!这张信用卡是你们银行皇冠VIP贵宾专用的,我这手上的是副卡,主卡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被冻结呢?!”
工作人员稍稍远离了些柜台,还好有隔着玻璃窗,要不然那口水泡沫都喷到他脸上了。
“谁告诉小姐说这是皇冠VIP信用卡的副卡,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而已。”
手上一个用力,信用卡瞬间就被断成了两半,扔在地上。曾丽丽站在银行门口,门外的人匆匆进来,撞到了她的肩膀,让她不禁晃了晃身子。
狄天峰居然骗她!他一开始就是在骗她!她现在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十万,住酒店都住不了几个月。
徐晚晴诧异还有谁会来这里找她,门一打开,就看到曾丽丽站在门外。
“你,你怎么来了?不是刚走不久吗?”徐晚晴笑得有些僵硬,而且看曾丽丽此刻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也不敢惹怒她。
曾丽丽冷哼了一声,拉着徐晚晴出门将行李搬了进去,“我想了想,还是住你这比较合适。我们感情这么好,你不会算我房租吧。”
这消息对徐晚晴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怎么能让一只女色狼跟自己同居。不过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她也不能太直接拒绝了,“你你怎么会想搬过来跟我住?”
“我跟狄天峰分手了,当然就搬出来了,然后一想就想到你。”
原来如此,徐晚晴心里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的,就说这变态脸蛋没她漂亮,身材也不见得比她好,怎么就能攀上大款呢。不过什么叫一想就想到她,谁要她惦记啊!
“那你的阿峰应该给了你一大笔钱咯。”
曾丽丽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是在试探,苦笑了一声,“没有,一分也没有。”
看她这模样不像是装的,脸上还有没消下的掌印,徐晚晴拍了拍手笑了起来,“哈哈,怎么这么小气,那你也就这样算了?本以为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还不如子墨呢,至少子墨把这别墅留给了我。”
这女人终于也沦落到了跟她一样的境地,准确地说比她还要惨。谁让她之前那么得瑟,占着自己霸上个有钱的,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捞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曾丽丽也不生气,她要是这么容易生气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只是不屑地看着自顾高兴的徐晚晴,她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这时候居然还念念不忘苏子墨,而且这种事情居然被她说得像是有多光荣似的,真的是蠢到家了。
最后曾丽丽还是住在了金山别墅里,而徐晚晴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跟她保持距离!
对于这个问题曾丽丽当然是爽快答应了下来,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怕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以前觉得徐晚晴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至少能牢牢抓住苏子墨这么多年。说她做作的天赋也不差,伪装的本领也不小,坏就坏在那一个脑子上了,真的是不禁用!
这样一番深入接触下来,只能说不是徐晚晴有多厉害,而是苏子墨,太傻太天真了。
日子还是照样过,蔡糖糖已经走了快一个礼拜,具体去哪里微然也不清楚。不过因为少了个得力助手,她现在就不得不在画廊从早呆到晚。
宋辰翊携着微然刚走进季宅主楼里,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妈,是不是高雅姐来了?”
陈思琪跟高雅正坐在沙发上闲聊,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微然在门外听到声音就猜到是高雅了。
上次妈妈有跟她说过,近来高雅会很经常过去陪她,想来高雅跟她哥的事情应该是敲定了的。不过她现在白天呆在画廊,晚上回宋宅,已经是嫁出去了的女儿,季宅里白天自然就没人陪着她妈妈了。
这样想着,微然倒是希望高雅跟季微涵的婚事赶紧办了,家里也能热闹一些。
看着女儿跟女婿过来,陈思琪脸上的笑就更浓了,“辰翊也来了啊,快,快过来坐。”
“妈。”宋辰翊淡笑着问候了声,对上高雅礼貌地点头也回了个礼过去。
微然挑了挑眉,想要绕过宋辰翊坐到陈思琪的那边去。不过脚还没跨几步,手腕就被一个力道扯了过去,整个人就毫无预兆地跌入了宽阔的怀抱里。
窘着一张脸偷偷看向陈思琪跟高雅,发现她们都没有在看她跟宋辰翊,这才回过头怒瞪着始作俑者。
捏了捏她鼓鼓的脸,宋辰翊自在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小然,你们感情可真好。”
高雅轻笑出声,刚刚微然他们的小动作可都被收入眼底,陈思琪自然是乐得见到这种场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胡闹了。
微然动了动身坐好,对上高雅揶揄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挪开了话题,“爸跟哥还没回来吗?”
“他们说在路上了,我去准备饭菜,你们年轻人就坐着聊会吧。”
陈思琪看了看时间,便往厨房里走去。
微然双手撑着俏脸,看着高雅问,“高雅姐,你最近跟我哥怎么样了?”
“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宋辰翊也在一旁接了一句。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开开这对小夫妻玩笑的高雅,此刻被他们一句一个地问着,脸上顿时飘起了两朵红云,抬起手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你们坐会把,我去看看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话声一落,人就站了起来往厨房的方向快走过去。
四目相对,微然嗔了他一眼,“你把人吓跑了。”
“怎么就是我吓跑了?我问的跟你可是一个意思。”宋辰翊满脸正义地解释。
哪里会是一个意思,微然转过头决定不再理这个偶尔会耍赖的男人。只不过某人不允许,大手轻轻扳过她的脸,趁机就在她嘴角上落下了一个吻。
微然瞪他,他笑,恁是皮太厚了!
没过多久季慕林跟季微涵就回来了,他们看到高雅也在,完全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吃饭的时候,季微涵跟高雅之间的互动频频,不知情的还以为已经结了婚了呢。
因为情况不一样,所以饭桌上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以前都是季微涵坐在微然身旁的,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由别人代替了,而他则是跟高雅坐在一块。
吃过了饭,又逗留了一会,微然便不舍地离开了白鹭园。
“在想什么?”
宋辰翊从书房里出来,推开卧房的门看到的便是微然呆坐在床畔,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
抿了抿嘴,微然觉得从季宅里出来后她的心里就有些堵,“我觉得爸妈对我都没有对高雅姐热情,哥哥就更别提了,你有没有发现?”
宋辰翊看着眼前有些委屈苦恼的小脸,张了张口三秒钟,说不出话来又只能闭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
黛眉微挑,微然不满地看着他。
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宋辰翊从背后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安抚道:“哪里会,你是他们的女儿,亲妹妹,热情都是对待客人用的。我想,爸妈还有微涵应该是想尽快把高小姐拐进季家的门吧。”
“……”
前一句听着还挺顺耳的,后面一句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再想一想,胸口闷闷的感觉又没了。
“老婆,你这是在吃醋!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不够爱你吗,让你产生了乐不思蜀的念头?”她委屈,宋辰翊觉得自己比她还要委屈。
微然转过身顺势扑倒在他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讨好地笑着:“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了。”
“那是什么?”
“嗯…。我没有后悔嫁给你。”
宋辰翊的眸色暗了暗,将她抱下,大手张开将她揽紧,头埋进她胸口里,“再说一遍。”
“嗯?我说,我没有后悔嫁给你。”
她刚说完,身体就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后,随即后背就贴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宋辰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见她怔愣的可爱模样,一阵笑声从胸腔处喷发而出。
“小然,你知不知道…”
“什么?”
“没什么。”
红唇就在眼前,宋辰翊微微探前就将它含在了嘴中,呼吸缠绕,情一动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大手迅速往下穿入衣摆一路向上抚摸着,略微粗糙的掌心摩擦着细致白嫩的肌肤,带起了阵阵颤栗,让微然浑身瘫软在他身下。
明媚的桃花眼渐渐染上了迷离的色彩,而眼前如墨玉般的黑眸却是比以往更加深邃,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任凭月光再皎洁也照不透。
纤细白皙的小手解开衬衫上一粒粒的小纽扣探入,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感受着激烈的脉动,俏脸生红。
当微凉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宋辰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下。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将衣摆撩上,春光乍现。手上的动作有些猛烈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将衣物一件一件地剥落,有他的,也有她的,直到他们互相坦诚相见。
娇媚的吟哦,嘶哑的粗喘在房间里不断交错,连夜色都染上了一抹羞涩。
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
隔日天一大早,宋国忠就已经坐在饭桌上吃早饭。他近来已经不去西堤公园了,前段时间在里面认识了不少好友,而这段时间他们都会相约早早地去打高尔夫。
别小瞧他这岁数,身体的质量还是健朗的很。
吃完了饭,看了看时间,整装待发,不过客厅里怎么还是静悄悄的,“辰翊跟小然还没下来?”
秦素素是不到九点不会起床的,而宋辰辰则是说要留宿在白大里,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来。本来还指望着人多热闹点,到最后早上的时间里还是只有辰翊跟小然会陪着他。
所以他还是出去打高尔夫好了。
齐中书点了点头,以往这时间那对小夫妻早就下来陪老爷吃早餐了。
“好好,让他们多休息,都不要打扰他们。”
宋国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他那小曾孙可就很有望了。
佣人都退了出去,齐中书看了看时间,“老爷,我们该走了。”
“那走吧。对了,最近没人再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了吧。”宋国忠一边走着一边问。
过了有五六天,确实没有人再送东西过来,齐中书道了声‘是’,又补上一句,“这事孙少爷跟少奶奶都不知道,没告诉他们。”
“那就不用告诉他们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你就去查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了。”
……
微然醒来的时候宋辰翊已经不在床上,伸手摸过手机一看,都七点半了,她身上也被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裙。被子一掀下床,洗漱完毕,再换好衣服就出了房门,走到楼下的时候果然看到正在用餐的宋辰翊。
“怎么不多睡一会,反正素素是要睡到九点的。”
宋辰翊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立刻就有人盛上了饭。微然摇了摇头,喝了一口粥说道:“今天睡得晚,爷爷都走了。”
“他高兴着呢。”
宋辰翊丝毫不在意却又肯定地说。
已经能体会他话里的意思,微然低着头不语。见她不说话,宋辰翊也就不说话了,桌子底下的左手握着她的左手,时不时地给她夹菜,一顿饭倒也吃的很温馨。
“要是没有素素那丫头在的话,我就可以接送你。”宋辰翊大手搂着微然的腰,两人朝门外走去。
他八点要去市政府,这时间刚刚好也不算早。要不是因为素素不到九点不起床的生活习惯,而微然又要带着她去画廊,所以他们就只能错开了。
微然轻笑出声,“我还乐得多休息一会呢。”
朝他挥了挥手,微然站在门口看着奔驰卷起了灰尘远去,那速度慢的跟什么似的。
宋辰翊唇角一弯,俊逸的脸上是淡淡的柔和,看着从车前镜里倒映出身后窈窕的身影,黑眸里的亮光越发闪烁,嘴角的弧度也扬的更深了。
苏子墨站在拐角沉着双眸看着他们亲吻道别,再看着她送他上车站在原地,他也感受到了连那辆奔驰都带着浓浓的不舍,心尖上的一道伤似乎崩开了裂痕,疼痛难忍。
微然转过身,冷不防地就对上了那一双冷眸,顿时立在了原地。
沉稳的脚步缓缓地朝她迈了过去,苏子墨尽力挑起一抹笑看着微然。
“你怎么在这里?”
质问的口吻带着浓浓的疑惑,微然回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许久没见,他却是像季微涵说的那样消瘦了不少。而且身上还带了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压抑。
她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苏子墨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逐渐燃烧起的愠怒后,这才撇开了目光,淡淡的说道:“我来看看你。”
多久没见面了,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了以前的欢喜,她能对着那个男人扬起那么温柔妩媚的笑,为什么对他就不可以了。
有的人一旦陷入死胡同里,那就真的是死脑筋,怎么转都转不出来。
轻笑一声,眸光半转,“我很好,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对你好吗?”苏子墨就当做没听到他说的,高大的身影此刻没有显露一点威严,反而更显落寞。
看到这样的苏子墨,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微然黛眉微蹙,抿了抿唇,笑道:“你觉得呢?”想起刚刚离开的男人,她的心情就轻松了许多,脸上的笑也更加温婉了,那是不似面对别人时敷衍的笑。
只是这笑,看在有些人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小然,如果我说我一直爱的都是你,你会不会相信?”像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那双眼睛却是有些急切地落在她的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
可是那张俏脸上除了微微的惊讶之外,真的,真的再也没有其他了。
没有一点开心。
也没有一丝沉重。
只有惊讶,单纯的惊讶。
微然微微抬头,终于认真地凝视着那张俊脸。乍一看觉得熟悉,认真看下去那些五官似乎又都陌生了不少,不大像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是他变了,还是她忘了?
“你觉得我会不会相信,什么叫做‘一直’你不知道吗?你觉得以前一直漠视我对你的感情那个叫爱我,还是觉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也是因为爱我,又或者是在婚礼的半路上离开是因为爱我?”
清悦的声音响起,风吹过显得有些空灵,语气平缓有度,只是在末梢时才微微扬起声调。没有大声的指责,也没有情绪波澜的起伏,更没有低声抱怨的委屈。
脸上淡淡的笑,也感染了那双美眸,就好像在平述毫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苏子墨,你是爱徐晚晴的。”
苏子墨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一直以来对她那种复杂的感情。原本以为是不爱的,到头来却发现是爱到彻骨了都不知道。对于徐晚晴,只是曾经爱过。
“小然,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
微然倏地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淡笑也敛了下来,“不要跟我说你没爱过她,这话说出去是没有人相信的。你忘了你在订婚宴上说的话,还是你也忘了在徐晚晴的病房里说的话。”
“你说你会照顾她,你爱的是她。”
“你说你会跟我结婚,但是你不能抛弃徐晚晴。”
“你只是把我当做妹妹而已,一切都是因为长辈还有我的执着所以才让你不得已接受这段婚约。”
“但是你心里一直爱的都是徐晚晴,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都只有她…。”
“别说了,别再说了!”苏子墨脸色苍白,脚上一个没站稳倒退了一步。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这些话当时一定很伤她的心吧,就连他自己现在都听不下去了。
微然望着他沉痛的眼睛带了一丝愧疚,唇角一弯,美眸里的狡黠一闪而过,“如果我告诉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很爱你,其实那份爱只不过是一种假象,你会不会相信?”
她用同样的话堵回去,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
苏子墨脸上的苍白更透明了一分,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紧紧握成双拳。唇线紧紧地绷着,额前冒出了细细的冷汗。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冷着声音,沉沉地看着她,“我不信!”
他不信那份爱是假象,那份爱它也不能是假象,他不允许!
“那就是了,所以我也不信。”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狡诈的一面,就像一只小狐狸,桃花眼巴巴地眨着。
“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说出这种话。你只不过是因为徐晚晴背叛了你,欺骗了你,所以你才会失望到了极点对我说出这种话来。说到底,你就是个喜新不厌旧,喜旧不厌新的…男人。”
徐晚晴的事情经过这么久,多多少少她也知道了一些。她能想象得到,一直把她当成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苏子墨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订婚宴迟到,因为一个叫徐晚晴的女人。
婚礼上弃她不顾,因为一个叫徐晚晴的女人。
跟长辈们周旋,因为一个叫徐晚晴的女人。
说不爱徐晚晴,如何能信?
“好了,我不想这么无聊跟你讨论你爱谁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爱宋辰翊就够了。”
微然一转身就踏入了大院的门,随着她的动作裙摆在空中摇曳生姿,扬起了旖旎的弧度。苏子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即使保全已经合上了自动门,他也还是站在原地。
“我不会放弃的!”
你能潇洒离开,我却不能不留一点痕迹。
一声轻叹淹没在空气里,微然静静地走着,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其实能不见是最好的,免得生了厌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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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狭路相逢,狐狸完胜!
又是平凡的一天,晚饭一吃完,宋辰翊就去了书房,这一呆便是三个小时都还没有出来。
手上端了杯热牛奶,微然抬起手轻叩书房的雕花木门。
“进来。”
属于他清越的声音穿透门传入她的耳里,手放在门把上朝下按去,门就开了。
宋辰翊将目光从桌面上抬起,看到进来的人儿,优美的唇形一弯,放下手中的笔,定定地看着她。
随手掩上门,没几步路她就走到了桃木色的办公桌前,将手中的热牛奶放在一侧,拍了拍手,回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忙?”在这之前,他鲜少会在书房里呆这么长的时间。
宋辰翊嘴角的笑更深了,大手拉过她的手腕牵着她绕过桌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黑眸如玉,“是不是今天我没有陪你,所以觉得不习惯?”
肯定是这样!
微然撇过头挑眉看他,那眼里的意味很明显,意思就是你太自恋了!
宋辰翊没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快把牛奶喝掉!”指了指放在一侧的牛奶,微然命令道。
清隽的俊眉挑起,宋辰翊看她,嘴角带着坏笑:“你在命令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命令他做过事情了,没人敢,也没人有资格。不过对象若是换成眼前这个小女人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波流转,微然下巴一扬,难得的小女儿家模样,“难道不可以吗?”
看到这样的她,宋辰翊还能说什么?
低笑出声,“可以!当然可以了。”话说完,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端过牛奶仰头慢慢尝着,但是那灼灼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
尽管两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每每被他这样盯着看的时候,微然还是觉得好不自在,这股不自在自然是因为羞涩。转过脸不去看他,随手翻着桌面上放着的文案,那是刚刚宋辰翊在看的。
“这是?…年度工作报告?”
“聪明!”
宋辰翊毫不吝啬地大方赞美,噙着淡笑看她。
微然脸色一窘,嗔怪了他一眼,那文案上面的加大粗体字那么显眼,当她不认识字吗?
“辰翊,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工作上的事情。”细白的小手环着他的脖颈,微然蹙着眉看他。
这会宋辰翊要是再感觉不到异样,那他这辈子也枉为是狐狸转世了。将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回原位,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才说道:“今天怎么这样粘人?”
“……”
瞪了他一眼,看到他深邃的黑眸里含着促狭的神色,俏脸一红,说道:“哪里是粘人了,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些,这个叫做关心!”
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他主动的比较多。有时候,也该换换她来不是吗?她要了解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工作、(和谐)爱好、日常生活的习惯等等,她要比以前了解苏子墨更加了解他。
不可否认,白天苏子墨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产生了抵触。她现在心里装的只想全是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跟他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就赶紧让它挥发散掉吧。
不过苏子墨今早过来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还是算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宋辰翊眸光微暗,随即敛开笑道:“那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不说,难道门卫就不会说,他就不会知道吗?苏子墨那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还是趁他刚离开人就出现,这意图不言而喻,摆明了就是盯上了他的妻子。
后悔了是吗?那他就只能一直处在后悔里了!
这样想着,抱着她的手力道就更大了些,不过控制得当,并不会让她觉得勒。
明媚的桃花眼瞬间漾开笑意,纤细的手指摆弄着他的衣领,双脚还一前一后地蹬着,微然有些散漫地问道:“那你说说,你平时的工作是做什么?”
看她神态悠闲,宋辰翊心头一松,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白城的经济发展,城市未来的战略部署安排,人口就业解决的问题,社会的矛盾处理,还有各阶层的大小事务的审批,以及管理市府里的人。”
微然手一顿,见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不禁轻笑出声,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我嫁了个好伟大的男人。”
“那当然了,你老公我可是人民的公仆!”
“就是奶爸?!”
宋辰翊得意的神色一僵,看着她揶揄的小脸,美眸里狡黠的笑意还没散去,顿时觉得有些憋屈。大手往她腋下探去,嘴角的笑坏坏的,开始挠她痒痒。
微然又是个怕痒的,他的手指还没动她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娇软的身子还在他腿上动来动去,想要躲避他恶劣的行为。
两人闹得开心,房间里回荡起一阵阵悦耳的笑声,还夹杂着几声低沉的轻笑。只是怀里的人一直不安分地摇摆着身子,这样扭来扭去很快就扭出问题来了。
宋辰翊收回手抱紧她,板正她的脑袋俊脸就凑了过去,准确地捕捉住那张娇艳欲滴还略微张着的红唇,黑眸里的笑意变了味道,燃着一小簇火焰盯着她。
感受到他腿上的肌肉变得僵硬,微然愣了愣,随即便笑了起来。双手抱着他的肩,红唇微动,舌尖缠绕,配合着他的亲吻。
浓浓的牛奶香混合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充斥在她整个口腔里,微然抱着他肩膀的手收回,改为捧着他的俊脸。学着他的亲吻,一点一点舔着他的唇瓣。
宋辰翊不动了,沉着黑眸看她认真的小脸,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只觉得有一股灼热从脚底直冲向上,烧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要命!绝对的要命!
有力的双腿使坏地抖动了一下,微然的身子晃了晃,轻呼一声,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桃花眼正无辜地望着他。坐的太久,双腿有些不舒服,挪了挪位置,冷不防地摩擦到一样异物,俏脸‘轰’的一声通红了起来。
宋辰翊倒吸了一口冷气,黑眸里的那簇火焰烧得更旺了,箍着她腰的手一带,将她更加紧密地贴近自己,薄唇再次贴上,重重地吻住那张红唇。
动作太过迅猛,坚硬的牙齿相撞,微然稍稍吃痛,微微抬起脑袋避开他的吻。
宋辰翊放在细腰上的手移到她的背后,上下来回不断地轻抚着。红唇避开他也不恼,攫住她的下巴轻轻地啃着。微然脑袋扬的更高了,连下巴都不想被他啃着。
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熟悉的嘶哑,薄削的唇瓣沿着她优美的颈线一路吮吸下去,吻着精致的锁骨。
宋辰翊大手移到她的胸口,试图解开她衬衫的纽扣。
“别,别在这里。”微然一把扣住他的手,气息有些不稳,制止了他的动作。
宋辰翊的唇瓣还在摩擦着锁骨间的肌肤,听到她的抗议,有些无赖的说道:“那要去哪里?”气息虽然还算沉稳,但是那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却又性感极了。
“回房,嗯…回房好不好?”微然依旧捉着他的手,低低地说着。
宋辰翊抬头看她烧红的一张脸,喉咙上下来回滚动了一圈,瞳眸里的暗色更深,沉声道:“不好!太远了,我们还没有在书房里试过。”话说完,大手就反扣住她的手,脑袋继续埋了下去,俊脸上的皮肤跟她的肌肤相贴。
微然羞恼地咬着唇瓣,他是一名政客好不好!政客该有的形象都到哪里去了?!眼见他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了第一粒纽扣,不满地嘟囔:哪里会远了,房间就在书房的对面!
纽扣一粒一粒被剥开,剥到哪里,宋辰翊的吻就跟到哪里,隔着纯白的内衣,灼热的吻印在饱满之上。
好香…。
微然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撇开头看着墙壁,浑身都是那种有点难受有有点享受的感觉,而这种矛盾的感受还让她事儿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真是折磨人!
不过宋辰翊觉得他更受折磨!轻抚着她后背的手缓缓移下,撩开衬衫的后衣摆就探了进去,来到正中央试图解开内衣的后扣。微然察觉到他的意图,窘着一张俏红的脸轻哼出声。
只是解纽扣都那么顺利,为什么想解开内衣的后扣就变得这么难?宋辰翊的脸还埋在她的胸口上,BRA的后扣依然还没解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粗鲁,额头渐渐布上细汗。
解不开解不开…。
宋辰翊懊恼地抽回手,火热的视线扫过她露出的春光,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优美的唇线绷得紧紧的,俊脸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淡笑儒雅,倒像只吃不到鸡肉的狐狸,委屈而又讨好地看着她。
——老婆,我,我解不开…
——那就算了嘛…(动动手想要将被解开的纽扣系上。)
大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你帮我…虽然他觉得有点丢脸,也很想直接就将它扯掉。但是他也相信如果自己那么做了的话,估计会有悲惨的命运在等着他,所以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扯碎那碍眼的内衣的冲动,调头向她求助。
四目相对,如墨的黑眸里是克制着的**,而娇媚的桃花眼里则是浓浓的笑意。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空气瞬间凝固。
微然慌乱地扯过敞开的衣服捂住胸口,美眸匆忙向房门的方向看去。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结果。
“别怕,是电话而已…”
宋辰翊低头细心地替她扣上才被他解开不久的纽扣,眉间的不满显而易见。只是一抬头就看到她紧张的娇羞模样,顿时心情就愉悦了不少。
听出了他话里的笑意,微然大恼,气红了眼瞪他。
——活该你解不开!叫你嘲笑我。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哪里敢。
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好了凌乱的衣物,抱着她坐好,在铃声越来越弱下去,直到最后就要消失的那一刻,宋辰翊眼疾手快地捞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便熟练地摁下了接听键。
“妈…”
吴娟清刚想挂断,重新再打个过去,电话就被接了起来,“辰翊啊,你在做什么?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宋辰翊一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一手悠闲的把玩着微然垂在他胸前的大波浪卷发,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刚才在吃点心,听到电话,还没吃完就忙着接电话了。”
微然听到是吴娟清的电话,就立刻安静地坐着。此刻听到宋辰翊那句语意双关的话,本就还没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勾起,手移到男人的腰间用力一拧,以此泄愤!
她是主菜好不好,怎么能是点心呢?!
“这样啊,那要不要先去把点心吃完,过一会妈再给你打,或者你吃完了再打过来。”吴娟清在电话里头善解人意地建议。
宋辰翊一点亏都不吃,趁微然小得意的时候俊脸猛地俯下,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又立即抬起了头,稳住气息,对着电话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开玩笑,吃完就该睡觉了,哪里还有精力打电话。
吴娟清不知道电话那方的情况,笑道:“小然呢,你们最近怎么样了?”
这不离开白城都几天了,也没见自个的儿子打电话过来。还是媳妇乖巧啊,时不时地就拨个电话过来,虽然聊的时间不久,但是听着就贴心的很。不过,她看微然脸皮比较薄,有些话还是嘱咐辰翊比较好。
“妈,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很好,你不用把每个人都问一遍过去。”宋辰翊见微然气鼓鼓的小脸煞是可爱,不过就怕她真的气恼,那晚上他就有的罪受了。
心里一急,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随意不客气。
吴娟清一听,心里不但没有不满,反而笑了起来,“好好好,你们好就好。我就想问下你跟小然,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想不到委婉一点的词,吴娟清顿了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三个字。
“我就是要算算时间,看看我的乖孙会什么时候出来。”
她回到京城的隔天就去了卧佛陀,一来是想替宋清辉求个平安符,毕竟于正的事情还不明朗;二来呢,就是去问问什么时候自己能抱上孙子。她并没有宗教信仰,但是京城里的那些夫人都说这家寺庙特别灵验。人嘛,总是想将不安寄托出去,也算是求个安抚。
卧佛陀是京城的大庙,方丈大师是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却依然精神抖擞的,看着确实是比他们这些芸芸众生要有灵气多了。咨询了一下,方丈大师很直接明确地告诉她说,好消息就在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
算了算不对啊,他们这才刚结婚没几天怎么可能呢?!不过脑袋随即一想,也许…。所以上次她打电话给微然说了这事,就想顺道问出点消息来。不过女儿家脸皮薄,她想了想也就作罢了。
宋辰翊张了张口,哑然失笑。目光窘窘地盯着微然满脸疑惑的小脸,在心里估算了一遍,“一个月前,大概快四十天。”他算是懂了他母亲的意思,不过…“但是,她的生理期刚结束没几天。”
微然微扬着脑袋,还在努力回忆四十天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这边宋辰翊就又说了一句,所以,她也懂了!她也懂了,她亲爱的婆婆跟她儿子在讨论什么话题了。
“那差不多啊!”吴娟清欣喜地扬起了语调,就差原地蹦起来了。
差的多还是差的少,宋辰翊懒得理会,他现在正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脑袋都快低到他的肚子上了,“嗯妈,最近爸怎么样?”
“没听说有什么事情,于正这次回来行事很低调。”
“低调…。”
宋辰翊噘着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黑眸也半眯了起来。低调的人往往都会有出人意料的表现,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信息,反倒更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只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但是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微然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宋辰翊俊脸上有些凝重,心里蓦地感到惊讶,是发生了什么吗?
见微然正盯着他看,宋辰翊敛下了情绪,大手摸着她的秀发,嘴角漾起了温和宠溺的笑,“嗯,我知道了。”
其实吴娟清并不担心什么,宋清辉为人正直,严于律己,应该是不会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因为他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人抓。何况,于正是有一颗政治头脑,但是久处上位,反而会降低了警惕,难保他再次回来不会重犯前科。
不想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吴娟清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好事里,她似乎已经能看到一双白胖胖的小手朝她招啊招的,特别可爱。
“辰翊,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可要照顾好小然,多注意点,多留点心。也让她走路什么的小心些,别磕着还是碰着了……”吴娟清絮絮叨叨地又嘱咐了许多,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宋辰翊将电话扔到桌上,一手穿过微然的膝盖,一双揽住她的腰,瞬间就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去哪,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老婆,你刚刚不是说回房。”宋辰翊低头凝望着她,镇定自若地回道。
“等等,牛奶…”
“都凉掉了,喝下去肚子会坏的。”
望着眼前的俊脸,微然明白他的意图,红了张脸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问道:“妈都说了些什么?”
宋辰翊几个大步出了门,再穿过过道,敏捷地打开了卧室的门,后脚一踢关上门,也不开灯径直抱着她走了进去,将她平放到床上,随即男性高大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房间内乌漆墨黑的一片,微然只能看到他那双黑眸噙着耀眼的光芒。
“她希望我们尽快生个宝宝出来,她等不及了。”
看着那双大手急促地脱着她身上的衣物,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这情况看着,到底是谁等不及了?!
房里间的温度迅速升高,持久不下。
一声声粗喘还有颤栗的吟哦,动人之极,魅惑人心,享受着深入骨髓的欢愉,如碟翼般的浓密睫毛轻颤,细汗黏在上面如晨露般剔透。
柔软的大床上两道错落起伏的身影,随着每一次更深地契合而迸发出的热情,灼热地融化着对方。
宋辰翊深深地望着这张只有在他身下,才会从骨子里散发出妖艳妩媚风情的俏脸,桃花眼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清水,眼波流转正回望着他,勾人的很!
精瘦的身子用力向前一挺,蚀骨的娇吟,微然黛眉微蹙,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了道道痕迹。
“真想,就这样死在你身上!”
宋辰翊喘着不稳的气息,黑眸里的惊艳毫不掩饰。
她此刻的样子,只有他才能拥有。至于别人,想都别想!
微然瘫软在他的怀里,娇嗔了他一眼,全身痉挛,热情过后还残留着一阵阵的颤栗。身上湿漉漉的难受,但是她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被这个男人抽干了。
大手移到平坦的小腹,宋辰翊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喃喃道:“老婆,如果是从这里出来的中国公民,那我一定是个称职的奶爸!”
“嗯…”微然余光睨了他一眼,低声道:“也许,真的快有了。”
“那当然,我这么努力!”
某只狐狸黑眸亮了又亮,嘴角的笑带着得意的味道。微然无语地看着他显摆的样子,就差在后边插上一条大尾巴了。
清洗完毕,相拥着的两人沉沉睡去。窗外的天空颜色不似以往的暗黑,反而是红色的。老人们常说,这样的天色,预兆着第二天会下雨。
果然一大早,天空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牛毛轻飘飘的。
宋国忠今天不打算外出,他这把老骨头在雨天还是少出门的好。
“素素,你今天为什么起得这么早?”
微然跟宋辰翊两人下了楼,就看到陪着宋国忠一起坐在餐桌前的秦素素,顿时她只觉得天雷滚滚。雷打不动的人,竟然比平时早了两个多小时起床。
宋国忠不以为然地看了秦素素一眼,现在的孩子就是一副软骨头样,看过去都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没精神!就应该早睡早起,精神才会好嘛。
秦素素吞下嘴里的饭,“微然姐姐,我今天就不跟你去画廊学画画了,一会我要出去。”
带着秦素素去画廊,也不知道要让她做什么,微然干脆就让她跟着她学起了画画。这会听她说要出去,脑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但是当着宋国忠的面又不好问出口。
好在宋国忠最先用餐,很快就吃好了。
“素素,你是不是又要跟余威豪出去?”微然看着宋国忠回房了,这才将疑惑提出来。
就这几天,余威豪已经成了画廊里的熟面孔了。不过他每次也都是带她出去吃个饭就回来,而素素每次也都是高高兴兴出去,开开心心回来的。
这事情她有跟辰翊提过,不过辰翊没放心上,还让她不用管太多。
宋辰翊看秦素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是不是了,不过他还是挑了挑眉问道,“真的?”
秦素素咧嘴一笑,“是啊。”
“那他去哪里接你?”
“我跟威豪哥说了,在市政府门口,所以等会我坐辰翊哥哥的车去。”
“……”
宋辰翊扶额,头疼地看着她,“为什么是在那里?”
“因为我不认识白城的路啊,市政府肯定只有一个,比较好找。”
“扑哧。”
微然忍不住笑出声,“你可以让他去画廊啊,我也可以带你去的。”
“但是,嫂子你不是都是九点多十点才去画廊的吗?太晚了,我来不及的。”
“…。”
这会轮到宋辰翊轻笑出声,安抚地拍了拍微然的手,这孩子又犯傻了,脑子没转过来。微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每天这是为了谁才那么晚去画廊的啊…。
“让她跟余威豪接触,这样好吗?”趁着秦素素回房打理的空当,微然提出了自己一直担忧的事情。每次都是秦素素自愿的,她肯定不能阻止。但是宋辰翊就不同了,他们毕竟亲厚了一些,管一管还是可以的。
宋辰翊知道她担心什么,只不过他近来跟余威豪接触了几次,并不觉的那个男人像圈子里传的的那样无能。因为白城今年要策划建个大型的养老院,而余氏跟季氏提出的方案他都看过,这两份确实是所有企业里的佼佼者,所以最终竞标结果是由余氏跟季氏共同得标。
而余氏的这个策划案,就是余威豪的构思。
“别担心这么多,已经这么多次了不也没出什么问题来吗。而且你不觉得余威豪跟咱们一起碰到的几次都不太一样了吗?”
是不一样了,就好像唱戏的从黑脸唱到白脸,一下子就让人心里没了抵触感。
“但是,他为什么对素素那么上心,你说会不会…?”她没有明说,不过相信这个聪明的男人肯定懂她的意思。
宋辰翊扬唇一笑,拉着她的手,“不一定会,也不一定不会。”
微然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看见秦素素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于是作罢。
既然今天人都凑齐了,宋辰翊要去政府就顺便将微然跟秦素素一块捎上。他可以先送微然去画廊,然后带秦素素去政府,下了班又可以去接他的小妻子。这样想着,就觉得今天有盼头了。
宋辰翊让她们直接坐到车上,车子从院子里一路开出了宋宅的大门。右转的时候,一双黑眸不动声色地瞥向左侧不远处的那个拐角,见那里空荡荡的,清隽的眉不禁微微挑着。
昨晚回来的时候,保全跟他说白天那里停了一辆悍马。等他走后,就有个男人走过来跟微然说话,不过他隔得太远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据保全的描述,再加上宋辰翊的联想,开悍马的人他知道的不少,不过认识微然的也就那么一个了。
“素素,你今天要跟他去哪里?”微然稍转过头看着贴在她座椅背后的秦素素。
宋辰翊收回思绪,颇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听她们之间的聊天内容。
秦素素眨了眨眼,“他说带我去一个好地方,可以玩一整天!”
语气带了点兴奋,可以听出来她是挺感兴趣的。只是这个‘好地方’指的是什么?这也太引人遐想了吧,范围太广,都是因人而异的。
微然心头一跳,“就没说别的了?”
“有啊,那个地方有的吃有的玩,还有的看。”照着余威豪的原话,秦素素原盘告诉了微然。
宋辰翊侧过头看微然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唇角一弯,“我想可能是游乐场吧,余氏旗下的大型娱乐城‘欢乐谷’昨天刚刚开放。”
“你怎么知道?”微然挑眉看他,明明她是商人之女都不清楚这些事情,为什么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宋辰翊笑得更加开怀了,“司徒说的。”
“哦,原来是他啊,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秦素素见他们夫妻俩自顾自地聊起,也不甘示弱插嘴进去,“你们说的是司徒大哥吗?我知道,前两天跟威豪哥出去吃饭的时候还看到辰辰姐跟司徒大哥在一起,司徒大哥看到我的时候嘴巴还张的大大的,傻样!”
这个话题倒是比较有兴趣,微然美眸含笑,“难怪啊,明天就是周末,辰辰会回来,要不然让她带司徒桦一起回来吃饭吧?”宋辰辰跟司徒桦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你现在是她的大嫂,古代里都说长嫂如母,所以你决定就好了,至于爷爷那,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
即使是到了现在,宋辰翊还是不知道辰辰跟司徒那厮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知道辰辰对司徒有好感,但是没察觉司徒也有同样的回应,反而是沈小三跟辰辰的感情一直很好。
上次随口问司徒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说出个具体来。不过他们交往是件好事,至少大部分人都是乐见其成的。
被他这么一说,微然怎么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当家主母似的。突然想起上次在上海的时候,司徒桦突然就开始管她叫‘嫂子’,会不会从那时起,他就跟辰辰暗地里有来往?毕竟在那之前他叫辰翊也都是唤着名字,而对她,更是客气地叫‘季小姐’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微然侧目瞅了瞅正在专注开车的男人一眼,估计跟这样的男人呆在一块,都是修炼成半仙了的吧。
“素素,你是不是很喜欢余威豪?”宋辰翊坐在驾驶位上,头也不回地问着。
被点到名的秦素素有些诧异,因为她算是瞧出来了,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秦素素一手托着下巴,认真地回答:“他人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宋辰翊眉梢挑起,不再说话。
“但是威豪哥认识很多女的,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人跟他打招呼。上次还碰到一个很讨厌的,说是他的女朋友,不过威豪哥不承认,还对她很凶,挺生气的。”
“辰翊哥哥,大嫂,你们都认识他,那你们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微然跟宋辰翊相视一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边秦素素见他们不说话,心里就有些急着催促,“怎么样啊?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是很了解,因为他之前在国外呆了好几年,我也才刚接触不久的。素素,我都没有你跟他熟悉,所以你要学会自己认识一个人。”这个问题微然还真的回答不上来,随口就敷衍了过去,倒是秦素素顿时安静了下来。
自己认识吗?曾经是个纨绔,有过很多的女人,却对每个女人都一个样的好或者是一个样的不好。不知道对她,是不是也是惯性行为?
画廊离白鹭园跟宋宅本来就不远,而他们在车上又聊了一会,所以微然看到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不禁感叹道:“这么快!”
车子减下了速度,穿过绿化地带驶进小径里,宋辰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大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笑道:“是啊很快,晚上等我来接你。”
微然点了点头。
离画廊越来越近,宋辰翊淡雅的俊眉不禁拧了起来,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从画廊里走出来,而画廊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悍马,整整占据了一大块地方。
车子猛地停下,微然想要抽回手下车,手却被他紧紧地握着根本就抽不开。诧异地转过头看他,却发现他的视线正绞在车外,嘴角扬起的弧度落下,绷紧着,身上温润的气息一下子也凝固了不少。
苏子墨开车门的动作还保持着,身上便感受到一道强烈地视线,似乎还夹带着怒气。身子稍转,便看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小轿车,他的视力极好,看到了车子里的熟悉身影。
微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看到画廊门口的那辆车跟那个人,黛眉微蹙,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烦躁。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昨天让他不要再去宋宅,所以今天他就转移阵地到画廊来找她了?昨天已经跟他说的已经算很清楚了吧,如果他真心为她好的话,就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了。
“等他走了,你再下车。”宋辰翊依旧牵着她的手,冷冷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随即转过头低声对她说道。
眉梢微抽,微然有些无奈地应下。手反握住他的手,小拇指勾着他的小拇指,嘴角一弯,对于他的做法虽然觉得幼稚,但是那种维护又让她感到很安心。
见外面那个如雕塑般站着的男人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宋辰翊心里只觉得生气之余还有一股小庆幸,还好今天微然是他送过来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跑到画廊里来了!?
感受到她温柔的安抚,黑眸如星辰般闪耀,大手揽过她的腰,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
微然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随即一片阴影朝自己投来,嘴唇被两片柔软的唇瓣覆盖住。
两人坐在车里,头颈交缠,吻得缠绵悱恻,这幅旖旎的场景透过挡风玻璃,苏子墨是看的清清楚楚!
明明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他们是夫妻,这样亲密的行为已经是很正常的了,他不该这么介意;而另一道声音却在反驳刚刚的那一道声音,那个位置本来是他的,本来是他的…。
秦素素从沉思里抬起头,便看到前面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小嘴微张,惊讶地看着他们,白皙的小脸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又立刻地扭过头看向车窗外。
朝空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样?!只是上个班而已,只是分开一下下而已,这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吗,怎么就搞得这么煽情,哎!
她只当做前面的两个人舍不得分开。
微然放任他的小动作,心里大大地感叹:幼稚啊幼稚啊!
苏子墨足足站了五分钟也没见那对小夫妻有分开的趋势,手上的青筋冒起,牙关紧紧咬着。明知道看了会愤怒,会失望,会心痛,但是他还是坚持看着,就等着看他们到底要接吻到什么时候!
那个男人就是故意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向他宣示对自己小然的占有权,那张唇那个男人可以碰,但是他不可以。那个女人是人人皆知的市长夫人,是宋夫人,不是他的!
再待下去他就是自找苦吃!
僵硬地转过身坐进车里,车门被重重地关上,将钥匙插入孔中发动引擎,黑色的加长版悍马飞快地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宋辰翊余光瞥见了苏子墨离开的全过程,又不舍得在微然唇上啄了啄,这才放开她。
就在秦素素轻咳了下,打算提醒前面两位还在秀下限的小夫妻,就见他们已经分开了。
宋辰翊俊眉飞扬,嘴角的笑是坏坏的,黑眸里得意的光芒长盛不衰。
在他温柔宠溺的目光里,微然缓缓下了车,朝着秦素素挥挥手,“拜拜。”又转过头看向某只依然笑得过度得意的狐狸,嗔道:“小心点开车。”
秦素素抬着清澈的眼睛看她,猛地点头。
宋辰翊望向她眼里的娇羞,胸腔里立刻被知足盛满,不过随即又蹙眉说道:“有什么意外情况,记得马上跟我说!”
微然扶额,直到车子沿着小径驶入了车海里,她才转身向画廊里走去。
什么意外情况?能有什么意外情况?!
------题外话------
今天打菜的时候,站在前面的男生跟食堂阿姨的对话如下。
**丝:那是什么肉?
大妈:鸭肉。
**丝:哦,不能吃那个。那,那个是什么肉?
大妈:鸡肉。
**丝:(懊恼)怎么又是不能吃的,那个呢?
大妈:(恼怒不耐)牛肉。
**丝:(摇了摇头)食堂的牛肉怎么可能正宗,肯定是掺水了,都是坑爹的!
大妈:(抑扬顿挫)下一位同学!
某微:(嬉皮笑脸)华丽丽登场~
最近流感横行,乃们要注意身体,小感冒不能有,鸡鸭肉不要吃,切记切记!春天流感严重,等夏天就会好多了。群么么过去~
126 齐聚画廊
双脚刚踏入画廊里,微然就收到了好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有疑惑的,有羡慕的,也有复杂难言的。
“这是怎么了?都铁在门口盯着我做什么?”抚了抚刘海,双手环胸,噙着淡笑看他们。
大家相处了好几个月,这些工作人员差不多也都了解了老板的脾气。一直以为很漂亮的女人都是高傲得像只孔雀一样,但是眼前的这位,家世背景好,外貌出众不说,人还很随和。
这样的女人一定能让大部分的男人趋之若鹜,身边的追求者也肯定是比比皆是。若是以前,他们定然会高兴的,但是如今,老板已经结婚了啊,她结婚了啊!
“刚刚有个帅哥找你。”
“老板,你去阁楼看看就知道了。”
指了指阁楼的方向,其中一名女的开口说道,其余人就跟着点头附和。
微然本来还想问问苏子墨过来做什么的,这会见他们都是神神秘秘地看着阁楼,心里不禁也浓呜重。
快到阁楼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阵花香,心里顿时明了,其实她对花真的不太敏感。不过,当她看到了满目的鲜红,在黄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围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那双黛眉愣是蹙了起来。
这就是他说的不会放弃?
每一朵玫瑰都是娇艳欲滴,看着都还很新鲜。红如艳火的花瓣上还沾着一滴滴小水珠,不知道是晨露还是清水。这么浓艳的场景,连空气都飘起了红色泡泡。
“那位先生本来还放了张卡片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又自己拿走了。”
“我们帮他一起搬上来的,不过老板,摆弄都是他自己亲手亲为的哦。”
已经有几名好热闹的女人跟了上来。
微然笑了笑,挑眉看向她们,歪着头戏谑地问:“你们帮他带上来的?”
“是啊,那位先生好帅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送给我们店里哪一个的。”
那是因为她们都知道自家老板已经结婚了,这些玫瑰应该不太可能是送给她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那样的优质男与她们一向无缘,因为都已经被老板给勾走了。
“怎么搬上来的,你们就再怎么搬下去。”敛下了笑,抬脚就踏入花海中央,向藤椅走了过去。
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她们倒也没表现出来。又是一段纠结的三角恋,而那个送花的男人肯定就是这段感情纠葛里的失败者,美人最终是被那位如神祗般让人仰望的男人!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只是有的人会说出来,有的人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此刻,她们都露骨地看着地上一圈艳红的玫瑰花,幻想着她们猜测的剧情。
“等等,让我来拍个照发微博上去。”其中一个人快速地掏出手机,在微然还来不及阻止地情况下摁下了拍摄键。
这要是发微博上,也许朋友们都会以为是送给她的呢,肯定让她们羡慕到死,多有面子的说。“不过,这么多要搬到楼下哪里去?”估计都能插好多个花瓶了。
微然想了想,嘴角漾起了笑,“送给路人吧,你们就站在店门口一人一支直到派送完为止。”
好浪费!……
于是这天一整个早上,画廊里的工作人员一半的人在门外赠送玫瑰给行人,而另一半的人则是忙的手足无措,应付不来人数突增的客人们。
车子里一片安静。
从画廊去政府的路还是算比较远的,秦素素今天起得早,这会坐久了觉得有些困,双手便枕着脑袋眯起了眼,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宋辰翊抿着唇,脑里还在想着刚刚的画面。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调头回去?手机一直处于平静状态没有丝毫震动,想来应该是没有意外情况的吧。
跟往日差不多的时间到达政府,保安远远地就认出了市长的车子,已经将自动门大大地敞开了起来,恭候他的大驾。
车子停在门前,宋辰翊注意到绿化带旁的保时捷,不知道是不是余威豪的车子,转过身拍醒了秦素素,“素素,到了。”示意她可以下车了。
秦素素并没有真正睡着,她觉得现在跟她从小就爱粘着的辰翊哥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刚刚索性就休息会。跟她隔了好几岁的差距,而那性子又从来都是淡淡的热情不起来。不过那也是因人而异的,就比如他对季微然就不会如此。
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睛,车门一开就跳了下去,睁着大眼四处望了望,最后停在不远处也是刚从车子里出来的余威豪。
“辰翊哥哥,我走了。”秦素素身子都没转,举手朝后挥了挥手,就要向余威豪走了过去。
宋辰翊也下了车,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急什么,没看到他正走过来了。”这跳脱的性子倒是有增无减,更加冒冒失失了,也不知道秦阿姨怎么会放心让她留下来的。
余威豪走过来朝宋辰翊点了点头致意,接着目光就凝在了秦素素身上。这段日子跟她接触,心情一直都是舒畅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生活过的轻松快意多了。
被宋辰翊制止,秦素素就站在他身侧,笑看着余威豪。等余威豪走到他们跟前,身子一闪,位置便挪了。
“宋市长,我们走了。”
余威豪见状笑得更加开怀了,抬起手就揉了揉她的头发。
点了点头,宋辰翊眉梢微抽,轻‘嗯’了一声倒没再说什么。看着一高一矮齐步远去的两人,原本还有些话打算同余威豪说的,这会想着也没必要了。
有些事,是插手不了的。
正如宋辰翊猜想的那般,余威豪今天就是打算带秦素素去‘欢乐谷’的。说是娱乐城,其实最瞩目的就是露天游乐园。开园前三天,门票都是半折。尽管天空飘着细雨,但是这也不能影响人们游玩的兴致。
历经两年的欢乐谷是余氏集团新一代大型主题乐园,占地面积巨广,资金更是投机了近20亿,是一座融参与性、观赏性、娱乐性、趣味性于一体的现代主题乐园。
“欢乐谷,真是这里啊…”
秦素素仰头看着五米高的铁门牌匾,脸上的表情让余威豪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怎么会猜到是这里?”
“辰翊哥哥说的,人真多,我们也走吧!”秦素素拉着余威豪一路快走,涌入人潮里。
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小雨,但是时间久了,每个人的头发上都是一层白蒙蒙的。很小很小粒的水滴子黏在发丝上,让秦素素不时地抽出纸巾擦拭。
园内不仅游乐设施齐全,还有众多的主题餐厅,而且每一家餐厅的名字都是对应着每个主题区。
玩到觉得疲惫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两点钟。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能把欢乐谷逛过一半下去。随便寻了家餐厅吃过午饭,秦素素就觉得倦意越发深了,也就失了继续玩闹的心情。
“威豪哥,你家一定很有钱。”
秦素素坐在车座上腆着肚子,还不时地摸上一模,似乎这样就能让刚刚吃进去的食物迅速地消化下去。
这样的动作,一般人做出来都会让人觉得有些不雅。不过配合上秦素素一头利落俏丽的短发,再加上那张带着茫茫然无辜的表情,让人看了只会觉得是俏皮的可爱,虽然她已经二十三岁了。
余威豪眼底含笑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心里微微揣度,秦家,应该更甚吧。
“要去哪里,回画廊吗?”瞥了眼像只小猫儿蜷在座位上的秦素素,余威豪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时间还早,当然就是回画廊了。
离画廊还有不小的距离,余威豪专注地开着车,只不过身边小女人的那张嘴巴,似乎一停下来就会难受。
“你每天都不用工作的吗?”
秦素素侧过头盯着余威豪的侧脸看,这是她近来惯有的行为。也不怪乎她这么想,只能说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有一大把的时间,然后没有地方挥霍。
余威豪余光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当然要工作了,也就今天我给自己放假了一天”,顿了顿又说道:“因为明天我就要去巴黎了。”
上次航班被取消,以至于巴黎没去成;这次要是再不去的话,挪威集团高管们,一个个鼻子都翘的老高老高,估计都不会轻易签下合约的。
行程上就是这么安排的,但是提到这事,心里顿时觉得不太舒畅。
“那你每天都还有时间带我出去。”秦素素半眯着眼,又听到他的后半句话,骤然说道:“巴黎?你要去巴黎了啊。”
“那也基本是带你去吃午饭而已,难道我就不需要吃午饭吗?”
她的诧异让余威豪直接当成了不舍得,嘴角挑起略深的弧度,调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舍得我啊,你看我可以带你去玩,又带你去吃好吃的,把自己都搞得跟个小孩子似的。”
这意思是在说,她就像个小孩子了?!
这下秦素素不乐意了,气哼哼地扭过脸,嘟囔道:“你才像个孩子。”虽然很多人都这么说她,但是她就是不希望他也这么看待她。明明在他面前,她已经自然了不少。
余威豪抬手尴尬地搓了搓下巴,“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当小孩子的时候才是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素素你就是这样子,所以没有人会认为你已经是个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是不是一下子年轻了很多?”
是个女人都会喜欢自己被人夸,秦素素一张小脸此刻像是绷着又像是憋着的,看的余威豪连连摇头失笑。
“那你会去多久?”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有耐心地陪着她玩闹,愿意变得跟她一样,在外人眼里就像个孩子。秦世贤不会,宋辰翊不会,司徒桦不会,沈小三不会,就连她妈妈也不会。
想到这里,秦素素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秀眉拧的紧紧的。她突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平静,还有个人陪着她,就像第一天见面的那样,陪着她走过了大半个白城的市区。
一瞬间,连说话的口气都带着不知明的落寞。而这种落寞,是在心底里真实存在着的。连当初宋辰翊被调去白城任职,她都没有这样难受过。
或许是因为一时走的亲近的人突然间要离开,而产生了单纯的不舍;或者是因为生活要再次变得单一无趣,她一个人了许多年,其实是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又或者是很纯粹地因为一个人,不知道他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可能,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哪一种。
余威豪不知道在这一会的时间里,她的心思就已经百转千回了。车子平稳地开在大马路上,下了许久的毛毛细雨,不见变大,却也不见天晴,真是奇怪!
“十天左右,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欢乐谷,还有三个主题区还没去。”
秦素素一听,清澈的瞳眸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唇边漾开了愉悦的笑容。明眸看向车窗外,潮湿的天气不但不让她觉得烦躁,反而如有一股如清泉般的宁静安详。
“好!”
车内的气氛融洽至极,她的喜悦也感染到了余威豪,眉梢轻扬,握在方向盘的十指轮流抖动,就像在钢琴键上飞舞一般。
她只知道,这个人还愿意陪她。
保时捷穿梭在两侧种有高**国梧桐的林荫小道上,画廊就在前面不远了。这条路没有设置围栏围出人行道的范围,所以路人都规规矩矩地尽量往最边上靠,生命诚可贵啊。
喇叭声响彻在宁静的小道上,余威豪拧着清眉望向远处似乎正在互相拉扯的两个人。见她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而且动作的幅度还越来越大了,这才不得已降下了速度,喇叭声还在持续。
徐晚晴真的是要被曾丽丽给气死了,她现在非常后悔收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徐晚晴,你这想一拍两散过河拆桥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曾丽丽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威胁徐晚晴。
“你这是说大话了吧,那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让我把它卖掉?我是房子的主人,我让你滚出去你就得滚出去,你最好给我自觉些,不要让我报警!”
徐晚晴不惧曾丽丽话里浓浓的恐吓味道,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她真的是白活了二十多年。话一说完,她甩手就要跑到对面去,最好远远离开这个女人才好。
喇叭声刺耳她现在才感受到,尖锐的刹车声音,她似乎还听到了轮胎摩擦柏油路面的声音。
就差一点点…。
秦素素蹙着眉看向挡风玻璃外愣在原地的女人,她已经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不过显然,余威豪更早的时候就认出来了,所以他才没有停下车的意思。
真的是走背运了,又跟这两个死女人照面。
只是就差一点点,怎么不撞死她,一看到那张脸就白白破坏了好心情!
徐晚晴一手伸出挡着车,一手捂着脸撇过头害怕地不敢看。心跳激烈颤动,还好还好,心脏能跳就说明她还好好的。只不过心有余悸,猛地拉下捂着脸的手,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真的吓死了…。
这样惊悚的一刻也看愣了站在一旁的曾丽丽,走上前一把将徐晚晴扯了过来,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骂了过去,“跑什么跑,你以为跑了就能甩掉我吗?我告诉你,想得美!”
她们两个刚刚在路上拉扯,破口大骂的泼妇样早就引人注目了。不过相比较之下,曾丽丽明显是更加的泼辣一些,徐晚晴的赤怒倒不是那么有震慑力。
余威豪冷眼瞥了她们一眼,无动于衷地继续发动车子,一个人便张开双手,挡在了车前。
徐晚晴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差点要撞死她的司机跟他的车,不过曾丽丽的速度更快,扔下她就那么英勇就义般地挡在了车前。在她还以为这贱人是要帮她讨公道的时候,曾丽丽便回过头冲她扬起了渗人的笑。
“徐晚晴,这辆才车差点撞到你,咱们去告他,让他赔钱。你敢不敢?不敢的话我来,到时候钱可就归我了!”
曾丽丽笑得有些疯狂,那笑容太过吃人,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惊。
她是穷疯了,没钱接下去要怎么活,她会死的!早在她帮着徐晚晴害得季苏两家婚礼没办法成功举办下去的时候,白城就已经没有了她的活路。何况现在的她,养尊处优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愿意抛头露面出去工作!
她之前只需要把狄天峰伺候好了,那钱自然就是如流水般流到她的钱包里,是真正的花钱如流水。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没精力,她只想要钱,只想享受,她忍不住,会忍不住的!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徐晚晴真的差点没被气晕过去。钱钱钱,谁让她那么蠢把钱都白白扔进黑洞里,现在知道穷了!
车内是封闭着的,余威豪跟秦素素没能听清楚她们在嚷嚷些什么。雨刷刷掉挡风玻璃上朦朦的水雾,让他跟秦素素立刻暴露在曾丽丽她们的面前。
“是你!”
徐晚晴原本指着曾丽丽想要破口大骂的手指,在看到余威豪的那一刻便移到了他身上,双眸怨恨地看着余威豪。这男人刚刚肯定是故意的,他想让她死!
曾丽丽在看到余威豪的那一刻,心里的欢喜更甚了!
见挡着他的女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余威豪看向秦素素,轻声说道:“素素,你现在车上等我一会。”说完他便开了车门,长腿跨出,下了车,又随手关上车门。
秦素素脸色紧紧地看着车外的三个人,她不明白那两个女人脸上迥然不同的神色是因为什么。
“又是你们啊,话说你们这是在闹哪样?”余威豪也不嫌脏,斜斜地倚靠着车身,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让人看不出情绪,而眼底则是黑云密布。
徐晚晴知道,他这模样代表他心情很不好。只是,难道就许他心情不好,她刚刚还差点被他撞飞了呢!余光瞥向安然坐在车内的秦素素,心底里的不甘渐浓。
又是这个小不点!以她对余威豪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难道是他的妹妹之类的?但是不管那个女人是何身份,总归她现在过得这么悲惨都是被余威豪害得,凭什么他还能带着美女到处兜风,这般悠闲?!
“余少。”曾丽丽收回了手,脸上的神色有些谄媚,“你刚刚差点撞了晚晴,是不是应该赔偿她的精神损伤费。”
她身上的钱都没了,狄天峰留给她的车也被她白菜价卖掉。但是那些钱不够,远远不够。徐晚晴又不可能给她钱,何况她们照样大吃大喝的,她那点钱能撑多久?!
徐晚晴缄默站在一旁,虽然她很恨余威豪,但是她也清楚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曾丽丽的话让她觉得丢脸,不过她的脸面早就被丢的差不多了,又何妨多这一次。
余威豪嫌恶地看了她们一眼,轻笑出声,“你是脑子坏了还是嗑药了,她不是好好的地站在那里。何况是她自己冲过来的,我喇叭都按了一路,这周围的人可都是会为我作证的。”
以他的性子,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早就一脚踹飞了她们两个,哪里还会如此心平气和地跟她们周旋了这么久。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这么多人在看,关键的是,车里的人在。
路边确实停了些人正看着他们,曾丽丽一听扭过头瞪向路人,众人觉得没趣顿时就散了。
“现在人都走了,你还赖账不成。”曾丽丽笑得庆幸。
余威豪微微挑眉,手指指向路边石壁上枪装的探头监控,有些不屑地说,“你当那东西是摆设?何况,就算我要赖账,你们两个又能如何。我劝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这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听在徐晚晴心里却是激起了千层浪。不过她才不会傻到去提醒曾丽丽这个贱人,巴不得余威豪赶紧替她将这人给收拾了才好。
曾丽丽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墙上的监控装置,不过这依然不能打消她萌发起的主意,“就算如此,晚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没错吧,她现在被你害的流产,你难道不要给她补偿吗?”
“不是苏子墨的吗?既然不是他的那就更不可能是我的了,她也配!”不是余威豪不承认,而是他怎么知道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见他拒不承认,还提起了苏子墨,前仇旧恨瞬间叠加在一块,徐晚晴猛地扯开曾丽丽看向余威豪,“是不是你的你还不清楚?都是你,你就是个恶魔,你害死了自己的骨肉,你不是人!”
她的声音凄厉无比,余威豪挥开她乱舞的手,脸上的神色是最近鲜少出现过的阴鸷,“这些事情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记住了!”既然过去做过的事情不能挽回,那他便会抹去,让所有都重新开始。
刚刚还是嬉笑的人瞬间就变了神色,饶是曾丽丽也被吓得不敢出声。那表情太像狄天峰了,甚至比狄天峰的还要可怕。
秦素素听不到他们在吵什么,只看到面对着她的那两个女人逐渐青白下的一张脸,心里就预感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余威豪转身回到车上,身上阴沉的气息已经收回,只留下沉厚的怒气,脸上也不大好看。车子继续发动开走,这会曾丽丽不敢在上去拦住他了。
“没用!他就说了句话你就吓成这样。”
曾丽丽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徐晚晴的身上,余威豪说的没错,她就是嗑药了。她兴起买的股票全部变成废纸,那些投进去的钱就跟打了水漂一样没了,全没了。而且在夜店寻求刺激释放压力的时候,一时不妨还被人带着嗑起了药。
一开始的时候浓度不是很高,但是一到晚上就有了瘾性反应,很难克制,她就又主动去接触那些人向他们买药。到后来不仅是晚上的时候才会犯瘾,时不时的都会,想着那种全身舒畅兴奋的感觉,她就忍不住!
徐晚晴冷笑一声,“难道你就有用?”
她只知道曾丽丽买股票亏钱,还不知道她竟然学起那些不入流的人嗑药的事情。要不是看这段相处的时间里,曾丽丽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龌蹉的心思份上,否则她早就让她滚出去了。
只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养虎为患。谁知道她这几天突然就抽起了风,自己把卖车的钱都亏空了,现在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别墅上来。
凭什么!
“你手头上的钱也不多了,还住那么大的别墅。依我看就该卖掉,再买个小点的公寓凑合住就好。”
这就是她的原话,不过徐晚晴又怎么会上她的当。如果别墅真的卖了,她肯定会找她借钱,还会不折手段的。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三百万。要不然,我就去告诉苏子墨你的那些丑事!”苏子墨给她留得房子肯定能卖上七八百万,她拿三百万,已经不算多了!
徐晚晴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地瞪着她,“算你狠!”
曾丽丽就是算准她心里还是有苏子墨的,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三百万已经是少了的,放心,只要你给我钱,那些事苏子墨永远不会知道,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寸地方是美好的,而我拿了钱也会离开。但是如果你不给我的话,不仅如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会让苏子墨知道,你觉得他到时候心里会怎么看你,哈哈哈…”
反正狄天峰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但是如果让苏子墨知道徐晚晴跟个女人鬼混,那脸色一定比吃屎还要难看。
徐晚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沉下一口气刚想跟她讨价还价的时候,就看到余威豪的车停在了不远处。顺着她的视线,曾丽丽也看到了刚刚那辆车,眼里的光芒晦暗不明。
“找他拿三百万,苏子墨送你的房子就不用卖了。”
两人朝着画廊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余威豪跟秦素素下了车走进画廊,里边的客人比以往多了不少,连微然都下来亲自招待了。
微然站着的方向正对着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两个人,轻声向看画的妇女到了搁浅便朝门口走去,“不是说要去一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季小姐。”余威豪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秦素素挽上微然的手,笑道:“玩的太累所以就先回来,哪知道现在反而不累了。”
“因为你在车上休息了够久的。”
余威豪笑着接下了话,三个人就站在门口聊了几句。微然刚想让他们去阁楼上休息,视野里就突兀地出现了一道许久没有见过的身影,有些惊讶。
徐晚晴不知道她在这里开了家画廊,因为这条路她一年都不会走过几次。而且,当她还跟苏子墨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算起时间,她也很久没有看到季微然了。
微然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只不过徐晚晴的视线就如502般绞在她身上不肯挪开,越看心里越是复杂,还有一股强烈的嫉妒。
她嫉妒她,从来就没有停过!
一身嫩黄色的连衣及膝裙,腰间是修身的设计,外面套了件牛仔短外套,简单的装扮却衬出清雅迷人的气质。五官依然明媚精致,许久不见更增一丝韵味。一头长发扎在脑后,别有一股清丽的妩媚。
为什么她还是像座唯美的女神雕塑一般,高高在上,俯视着她。而她,身心都已经是伤痕累累,像是浸在一汪脏水里,即使出来也还是满身臭味。
曾丽丽推了推杵在一旁发呆的徐晚晴,提醒道:“别忘了,三百万!”她是见过季微然的,不过人家现在是双重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一不小心的话,说不定还会陷入更深的困境,这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跟过来,余威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步步向外走去,“你们过来做什么?!”他发现有些人,真的是听不懂他说的话。是以为他太善良了,还是认为她们自己太过有本事?
黛眉微蹙,微然看了眼门外的三人,又回头看了看画廊里的顾客。思忖了一会,便也拉着秦素素走了出去。
“看来你过的很好。”
徐晚晴没有理会曾丽丽的话,阴阳怪气地盯着微然,那张脸还是那么勾魂,真恨不得在上面划上几刀!
这样的话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秦素素听了都忍不住皱起了眉,转过头对着微然低声说道:“大嫂,就是这两个女的,我们都碰到好几次了,一直说是威豪哥的女朋友。”
微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将目光转向了余威豪,嘴角微挑,“找你的?”
嘴角狠狠地一抽,余威豪听出她话里的戏谑,尴尬地轻咳一声转过头对着徐晚晴跟曾丽丽,“说吧。”有时候真的会被一些人搞得浑身无力,他现在只能尽力让自己静下心,慢慢解决她们。
不能太暴力,不能太血腥,不能太残忍,因为要顾着季微然跟秦素素在场。
曾丽丽轻咳一声:“我们刚刚已经说过了,是余少你不配合,我们才一路找来的。谁都不想把事情,把情况弄得太糟糕太难看是不是,希望余少能体谅我们。”想起余威豪刚刚的眼神她这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所以尽量让自己放低身段,不能操之过急。
徐晚晴挑眉,收回刚刚一直看着微然的目光转向余威豪:“丽丽说的没错,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负责,何况,他从我肚子里流掉,极大的责任都是要你来负的!”
这事情微然是听说的,突然感觉到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倏地变大了。不禁诧异地侧过头看向秦素素,只见她一张小脸木木的,没有以前明显的欢喜,总的来说,就是没有表情。
“素素,怎么了?”低下声音轻声问她,她脸上的木然到底还是让微然担心了。
余威豪身子一僵,回过头看向秦素素,骤然没有以往调皮可爱的表情,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的,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颤,身子竟是突然变得冰凉了起来。
秦素素摇了摇头,依旧挽着微然倔强地站着。她没有在看余威豪,她看的是徐晚晴。
身材高挑,五官清秀温婉,但是那一身萎靡的气息却是给她的长相大打了折扣。她说她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她说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
是不是真的,原来都是真的…
“三百万,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配合着曾丽丽,徐晚晴简而意赅地提出了要求。她看到了余威豪的隐忍,虽然不知道他的隐忍是因为什么,但是这就够了。只要在这一刻她拿到支票交给曾丽丽,让这个贱人离开自己,那以后她不会再去主动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
余威豪冷笑一声,双手慵懒地插放进裤口袋里,嘴角挑起了一抹邪笑,“才三百万,够吗?”
曾丽丽一听,急促地问道:“余少还可以给更多?”眼里的贪婪显而易见。
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余威豪就这样站着噙着冷笑看着她们,硬是将她们的胃口吊的十足的高,也还是不说一句话。
徐晚晴被他的笑搞得心里有些发毛,侧过头瞪了曾丽丽一眼,“不用了,多的不要,少的不行,就三百万!”她话刚说完,曾丽丽就满了。
“什么叫做多的不要?!钱又不是给你的,你当然不在乎了。”
徐晚晴恨恨地咬了咬唇,“就三百万,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头的不安越来越浓,就怕不仅三百万没拿到,事情的结果…。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因为心里头的不安越来越浓厚了。
曾丽丽凝神想了想,心里头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也不得不配合着徐晚晴。她现在是被急的团团转,实在没有办法了。三百万就三百万,够她用好一阵子了。
余威豪没弄懂曾丽丽的话,心里还在讶异徐晚晴这女人居然还有不贪心的时候。不过很抱歉,别说是三百万了,就是三十万,三万,三百块,他都没打算拿出来!
“你说孩子是我的有什么证据吗?我记得在医院门口,季小姐当时也在场,你自己亲口承认说孩子是苏子墨的。如今你被苏子墨抛弃,就想回过头来讹诈我是吗?”
“你觉得世界上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到底是你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你自己?”他这话倒真的是心里所想,要说徐晚晴跟苏子墨从来没有过亲密接触,他第一个不会相信,所以又怎么能说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徐晚晴没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人推来推去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承认!虽然他已经流掉,虽然她自己都不曾喜爱过他,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确定孩子的爸是谁!
“微然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微然并没有回应。只是听到秦素素低声的询问,故而点了点头,“嗯,她一开始就承认孩子是别人的,不是余先生的。”
身后两人的轻声交谈余威豪都听清楚了,心里轻叹了一声,对微然涌起了感激之情。这一刻,他后悔以前荒唐无度的生活,怕是今天过后,自己在素素心里的形象就会哗啦啦地倒下了吧。
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曾丽丽心里焦急,又是一番催促,“余少,果断一些吧。”身上突然感到一阵阴冷,吞了吞唾沫,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这是她这几天以来常有的感受。
徐晚晴心里恼恨的很,不仅是恨余威豪,也是在恨微然。在她面前,自己才会装的这般淡定,就是不想被她看了笑话去!
“给还是不给,都痛快一些吧,如果余少你良心上过得去的话,如果你以后还能睡得安稳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说的真好!
余威豪忍不住大笑,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手臂上便被一双小手攀上。
秦素素漾开一抹甜甜的笑,毫不畏惧地看着徐晚晴跟曾丽丽。
“不给,一分都不会给的!”
127 尘埃落定
“不给,一分都不会给的!”
曾丽丽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你是谁,又不是找你要钱,激动个屁!”她可不认为凭秦素素的一句话,就能定了她的生死。总而言之,那钱她是非要拿到手不可!
“屁屁能激动吗?这位姐姐,你的屁屁激动一下给我们看看。”秦素素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无辜里又带着点点嘲笑,正好奇地盯着曾丽丽直看。
对付粗鲁的人就应该不假辞色,化粗鲁于无形。
曾丽丽脸顿时涨的通红,恼恨地瞪着一脸纯洁的秦素素。偏偏连身边的徐晚晴都是一副竭力忍着笑的模样,更别说余威豪跟季微然他们,真的是气死她了!
徐晚晴皱眉,不满地看着秦素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是先进去吧。”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高傲,惹不起季微然,难道连这小姑娘她都奈何不了吗?
“谁说这里没有素素说话的份了,既然她说不给,我自然是听她的了。”余威豪顺势将秦素素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滑嫩的肌肤,柔软无骨的触感,让他觉得都软到他心里头去了。
秦素素吐了吐舌头,也没有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转过头看向微然,委屈地说道:“大嫂,她们欺负我。”瘪了瘪嘴,像是一副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过那双眼睛可没有半点湿润。
徐晚晴一愣,秦素素叫季微然大嫂,她是什么身份?
余威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让曾丽丽怒火中烧,指着秦素素的鼻尖就骂了过去,“关你屁事啊!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干嘛。你这年纪才多大,就这么下贱,恨不得攀着余少这棵能生金子的大树是吧。我告诉你,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不过是看你跟他以往碰的其他女人不大一样而已,用不了多久你也就等着被抛弃的份吧!”
秦素素双眸含怒,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指着她的鼻子骂过来。只不过听到了后面,脸色不禁变得有些苍白。
这下连微然的脸色都蓦地沉了下来,走上去侧挡在秦素素面前,俏脸生怒,美眸里的冰冷硬是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势,“这里应该是没有你们说话的份才对,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那就等着警察来带你们走吧。”住在宋宅里的人,还轮不到她们这两个人来说三道四的!
余威豪危险地眯起了双眸,眼底里黑云密布,清瘦的身材以维护的姿势将秦素素掩在了自己的身后,薄唇抿起,手高高地抬了起来。
曾丽丽胸脯依然被气得鼓鼓的直跳,看到余威豪的动作,立刻后退了几步,手捂着自己的脸,就怕他一不小心就甩了过来。
优雅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余威豪轻笑出声,拉着秦素素的力道大了几分,不允许她挣开。
“你刚刚说谁下贱?”
眼前被一片黑影笼罩,秦素素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手还被他紧紧地握着,心里瞬间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情感,又是酸楚又是甜蜜的。
他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么说,自己对他来说难道真的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吗?
面对余威豪咄咄逼人的语气,曾丽丽有些不知所措,双眸惊恐地瞪大,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张了张口,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没。”
“哦,原来是你是在说你自己下贱啊,刚刚怎么就给听错了呢。”有些调侃的意味,顿了顿又说道:“素素确实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不过你刚说的多久,我想那应该是很久很久吧。”
站在他身后的小女人猛地抬起了头,盯着他的宽阔的背影怔怔出神。
余威豪话落,语气瞬间又是一凛,“再不滚的话,你问问你身边的女人就清楚了,我会有几百种的方式,会让你活的比死了还要难受。”他这话可没有一点声张虚势的意思,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曾丽丽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看着沉默下来了的徐晚晴,心里的郁闷更甚,凑近她耳朵再次低声提醒道:“他不给钱的话,那你就只能卖掉别墅了。或者,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余威豪,我想他肯定也是挺有兴趣了解的。”
徐晚晴双眸微眯,凌厉地看向曾丽丽。如果她一早就知道是会闹到这种局面的话,那她还不如将身旁这个女人解决掉,以绝后患才是硬道理,而不是到现在自己每一部都被她牵着走,一不小心就跟她一起掉入深渊,必死无疑!
“瞪什么瞪,难道你都不担心了?你说你是被余威豪强上的,不过照我看来不像那么回事,你们倒像是认识了好久似的。我说的对不对,晚晴…。”
不得不说曾丽丽有时候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至少这么多年的盐没有白吃。她早就察觉事情的不对劲了,若真像徐晚晴所说的,是余威豪从国外回来后看中强要了她,现在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而且苏子墨知道那孩子不是他自己之后,竟然也没有对余威豪进行追究。
所以说,怎么看,事情都应该更有内容才对。
徐晚晴是什么货色,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而像余威豪这样的豪门少爷,看得最多的恐怕就是类似她的面孔吧。
双手紧紧握着,修长的指甲抠在掌心里,立刻就传来了一股清晰的疼痛感。徐晚晴深呼吸了一口气,索性不去看曾丽丽,而是将视线锁在对面三个人身上。
噙起一抹冷笑,“余少这么维护身后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为了季微然小姐吧。”
要她相信余威豪会爱上秦素素,那她更宁愿相信,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季微然。她可没忘记那场对她来说是个耻辱的豪门年宴,他可是一直盯着季微然看的。
被她的话给惊到,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齐齐石化了…
微然跟余威豪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她就是个神经病’的意思。这样的话,连秦素素都忍不住低笑出声,刚刚的不快已经少了大半。
真是太好笑了!
“跟季小姐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徐晚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点幽默细胞?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也好让我们高兴高兴,笑上这么一笑。”
余威豪轻松诙谐的语气让微然跟秦素素都忍俊不禁,两双眼睛都笑得亮闪闪的。
胸口一堵,他们显而易见的嘲笑让徐晚晴顿时恼羞成怒,柳眉怒挑,看着微然语气不善,“季微然,你就是存心跟我作对是吧!之前跟我抢子墨,抢不过我之后,现在又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来搅乱我的正事,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甘愿?!”
曾丽丽心里烦躁极了,凉意从脚底嗖嗖冒起,让她在这个沉闷的天气里打了个冷颤。全身更加难受的很,如同千万只小虫子在身上又刺又咬。偏偏徐晚晴这个蠢货不说正事,一看到季微然就跟个傻子一样,只顾嘴上一时的爽快。挑她的毛病做什么,她们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要找余威豪拿钱!
啪啪的掌声响起,余威豪冷冰冰地睨了她们一眼,侧过头对着微然跟秦素素说道:“不跟她们说了我们进去吧,要是再不走的话,就让人民警察来解决闹事的她们。”
微然淡淡地瞥了徐晚晴一眼,对于她每次都会提起苏子墨来闹事这情况,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如果让她知道今天一大早,她自以为让她爱到入骨的那个男人亲自来给她送花,不知道那脸色会不会变得比唱脸谱的还要快。
看着她冷静淡然的态度,徐晚晴只觉得自己的话就像是对着一团棉花砸过去的一样,又全都给她弹了回来,气疯了!
外面闹了许久的动静,画廊里的客人都频频转过头看向他们,只不过又被工作人员专业的解说给吸引了过去。
微然也不想在自己店门口闹出大问题来,朝着余威豪点了点头,便转身就要向里边走去。
“等等,余少跟季小姐你们给我钱吧,我用几个消息来跟你们换!”曾丽丽这会已经不打算靠徐晚晴了,焦急地喝止住余威豪他们,嘴里喋喋不休。
“你疯了!”徐晚晴紧张地抬手捂住曾丽丽的嘴,这个贱人真的是想害死她不成?!
对于曾丽丽所说的什么消息,微然才没有任何兴趣,脚上的动作没有丝毫想要停顿下来的意思。秦素素早就腻烦了这两个从外星球过来的女人,她们尖锐的声音让她耳朵都生了茧,何况那个女人说的消息肯定是她不知道的,所以她也没有兴趣。
在女人面前当然是要展现自己绅士的一面,余威豪让微然跟秦素素走在前面,而自己则是以一副大男人的身姿走在了最后。
曾丽丽也是被徐晚晴恼的不行,冲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吐了一口口水,徐晚晴立马嫌恶地抽了回自己的手。
“你拦住我干嘛?你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吗?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啊啊啊!”曾丽丽发疯般地激烈摇晃着徐晚晴的身体,“你他妈就是个贱人!贱人!”
这又是闹哪一出戏?曾丽丽的声音够大够响亮,不仅是画廊里顾客掩不住满心的好奇,就连街上路过的行人都纷纷停驻下了脚步,看着发狂了的曾丽丽。
微然黛眉紧蹙,红唇紧紧地抿着,不悦地看着门外闹在了一块的徐晚晴跟曾丽丽。
曾丽丽只觉得自己心里越来越兴奋,摇着徐晚晴的身体大声地说:“我今天就要把你做的事情都抖露出来,你不是最在乎自己的面子吗,整天就他妈装的更个圣女一样,其实骨子里还不就是个婊子,装什么装。你再装苏子墨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守着那幢别墅做什么,叫你卖掉它你不卖是吧?你不卖是不是?!”
脑袋被晃得晕眩,耳边还轰隆隆作响,徐晚晴张了张口想让她冷静下来,只不过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开始猛烈咳嗽。
她不知道已经有这么多人在像看小丑一样地盯着她们,眼睛里是浓烈的兴趣。虽然曾丽丽的话太过粗鄙,不过大家都想知道她是如何从婊子装成圣女,那些事情具体又是指什么?
余威豪嘴角抽了抽,抬手捂住秦素素的耳朵,安抚道:“不要听这些肮脏的话,会教坏你的,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比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还要神经病。”
秦素素眨了眨眼,就看到他薄唇动了动,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压根没怎么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周围激烈的讨论声已经盖过了一切。
她的眨眼余威豪只当她都听到了,并且同意。所以这才满意地放开了手,跟她并肩站在一块看向外边还在拉扯的两个人。
“季小姐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装的,什么自杀都是假的!她就是要让你跟总裁不能顺利结婚,就是要破坏你们。还拉着我当垫背的,这女人心肠歹毒的很!”
她这会也不摇了,嘴角的笑大大的有些吓人,指着徐晚晴就是一阵奚落跟抖露真相的激动。
人群里‘哗’的一声,虽然不知道曾丽丽说的季小姐跟总裁是何人物,但是这情节好像电视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啊!众人都冲着曾丽丽的目光看了过去,但也没看出来哪个才是她嘴里所说的季小姐。
微然已经走进画廊里,身后传来的话只是让她微微顿了脚,便不再受任何影响地走了进去。对着画廊里工作人员投过来诧异的目光,她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说了句,“报警吧。”
其中一个女的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掏出手机。
要是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画廊是个经营生意的清雅地方,可不能惹出一点坏名声出来。
曾丽丽见微然无动于衷地走了进去,抬起脚就想追过去,不过看到挡在门口的余威豪,眸光一亮,心跳猛地加快:“我这还有你想知道的消息,三百万,我就全都告诉你。”
余威豪没有说话,只是好笑地看着这两个明明同处一气,现在又开始窝里反的女人。
“徐晚晴她…。”
手腕被一只手握住,身子被一股力道向后拖去,曾丽丽猛地后退了几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阻止她。刚想回过头去咒骂徐晚晴,低跟皮鞋在有些潮湿的地面滑出了一条细线,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了下去,摔倒在地面上,脑袋在坚硬的地砖上撞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周围的声音顿时全都消失了,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啊。
刚刚她倒下的瞬间,没有人去救她,这会她已经摔倒在地,也没有上前去扶她。
而徐晚晴也被吓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曾丽丽,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没,没事吧?”
曾丽丽浑身颤抖,后脑勺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暇顾及,艰难地想从地面上爬起来,但是突然觉得一阵难受,嘴巴里似乎有液体要流了出来。
朦胧间她只看到所有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诧异里带着惊怕,看着她。
“啊,她吐白沫了。”
“你看,她全身都抽搐了起来,会不会是中风了?!”
“天啊太可怕了,我不敢看下去了。以后走路要小心一些,摔一跤都会变得这么惨。”
身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曾丽丽匍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四肢酸痛,麻木地抽搐,嘴巴里的不明液体还在流,身体难受地在地上打起了滚。
徐晚晴连连倒退了三四步,人摔倒再糟糕也不会是这种情况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她要害她,谁让她今天的行为举止都那么异常,她怎么能允许那些事情被曝光呢!
虽然说是让人感到害怕,但是画廊里不少人都已经挤出来想更清楚地看着这惊悚的一面,而路边停驻的人,有些还好心地开始拨打了急救电话。
徐晚晴挪了挪脚步,就想离开这鬼地方。只是她刚转身想走,就被群众的唾沫给淹了回去。
“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害了人还想跑。”
“就是,就是!”
徐晚晴捂住耳朵,嘴里喃喃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很用力,是她自己摔倒了的!”
只是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去同情她,虽然她的表情看上去也挺可怜的。
微然听到消息立刻就赶了出去,知道已经有人叫了急救电话这时候也只能耐心等着了,“素素,要不你先上去休息吧。”看着秦素素拧着的眉毛,她还以为她是看不下这种场景。
说实在的,就是她都不想再看还在地上翻滚的曾丽丽了,不过她却必须站在这里。
秦素素点了点头,余威豪蹙眉看了外面的情况一眼,便陪着秦素素上阁楼去了。
曾丽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全身痉挛,明明感觉到冷,可是身体却是在发热,好难受好难受,难受的让她想撞墙。周围吵闹的情况让她出现了幻觉,好像此刻她呆正在夜场里。
徐晚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开始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地面的曾丽丽,心里的恐惧就像被放大放大了无数倍一样。
“丽丽…。”
“给我,快给我,难受,快给我!”
曾丽丽猛地开口说话,额头一下下地撞击着地面。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止她自虐的参保行为,全都是一副惊愣的不能再惊愣的表情。大家也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想要什么。
人群外突然挤进来一位老人,他走到曾丽丽身边蹲下身,双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感到了滚烫的热度,抬起头平静地说了一句,“她看着像是毒瘾犯了。”
“我是个退休的医生,你们给她叫医生了没有?”
毒瘾!
“叫了,已经叫了。”众人呆若木鸡,听到老人的问话,有人这才回过神赶忙回道。
徐晚晴心口一松,走上前几步看着老人,试探性地问道:“她刚刚摔了一跤,是不是这样才让毒瘾犯了?”她现在也没心思去惊讶曾丽丽嗑药的事情,她只想这脏水别泼到自己身上才好。
老人不明所以,摸了摸下巴白花花的短胡子说道:“毒瘾犯了就是犯了,就是说明她想嗑药了。”
“毒瘾发作的时候,精神跟行为都会变得异常。轻者的表现是心情难以平静,烦躁不安,决断能力干脆迅速而又草率,情绪高涨,表情兴奋,话语滔滔不绝。思维极度的活跃,脑子里总有新的想法和主意不断的涌现出现但却难以进行深入的思考,在行为方面则有激惹性增高,攻击倾向增强,并出现刻板的强迫性症状。如反复做一些明知毫无意义但却控制不住的相同的简单的动作。且伴随躯体症状:头疼,眩晕,心率快,心悸,口渴,颜面苍白,血压升高,全身发热,呼吸困难,恶心,呕吐,排尿困难,甚至全身痉挛,脑出血,如心肌中毒,则可心跳骤停引起猝死。”
老医生就像在背书一样说出了一大堆关于毒瘾发作时的症状,听得徐晚晴只能愣愣的点着头。猛地听到最后一句,猝死?!她可不能死,猝死了她可就说不清了!
人们对于那些嗑药的人都是敬而远之的,这会大家更是离曾丽丽跟徐晚晴远远的,就好像她们是两个病菌感染体一样。
这么突然的局面让微然有些无措,想跟宋辰翊说,又不想打扰他。
不算漫长的时间流逝而过,众人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阵警笛声,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一辆警车停靠在了路边。地方还真好找,人多的不就是了!
见警察都被都惊动到,众人默契的让出了一条道,四五名警察走了进来,看了看画廊门外混乱的局面,嗓门一开,喝了声,“是这里报警的吗?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看到还在地上挣扎的曾丽丽也都是吓了一跳,立刻就有两个人上去将她抬了起来。
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怎么看都像个疯子似的。
微然叹了口气,从画廊里走了出来,看了看面前穿着制服的警察,“是我们报的警,这两个人刚刚在这里闹事。”指了指徐晚晴,便见她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季微然!你!”
徐晚晴气急败坏地冲着微然怒吼,她刚还觉得奇怪,医生还没来,警察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来,原来是她报的警啊!
领头的那名警察就觉得面前的女人看着有些眼熟,这会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就只觉得名字也很眼熟。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过目不忘才是,但是记忆里又好像没多大印象。
围观的人见徐晚晴这么嚣张,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冲着警察七嘴八舌地举报她跟曾丽丽刚刚在画廊门口闹事敲诈的事情。
“是啊,警察先生,大家的耳朵可都是灵敏的很。这两个女人一开口就是要我拿出三百万,余氏集团就算是再有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钱啊你说是不是?”
余威豪让秦素素呆在楼上,而自己则是下来想帮着微然处理那两个女人。这会见警察都过来了,借着警察的盾牌那当然是更好了。
余氏集团?
几个警察耳朵皆是一竖,冲着余威豪点头致意。他们做这工作的,平日里自然会多留心白城里不能得罪的人,而余威豪提到的余氏集团便是其中之一,至少没有上头的吩咐,他们可不能贸然行事。
徐晚晴恶毒地盯着微然跟余威豪,又见警察对他恭敬的态度,顿时口不择言了起来,“你们官商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真的是太不要脸了!是是是!你们一个是余氏少爷,一个是市长夫人,了不起是吧,了不起是吧!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季微然我告诉你,这白城不是你那市长老公想怎样就能怎样了,还有没有人为我做主了!现在的世道真的是太黑了,官商同流合污,根本就不给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活路啊!”
她说的慷慨激昂,想引起周围群众的共识。但是这些涉及政治上的敏感话题,老百姓们就算再有不满也不敢在公共场合公然开骂指责,这该说是她太有勇气了,还是她就是智商被狗吃了。
何况事实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狡辩的那样,没有一个人附和她。现在让他们更加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位气质外貌皆是上乘的女人,真的是他们的市长夫人吗?
微然朝众人淡淡一笑,心里对徐晚晴是非常恼怒。画廊里的员工们都围在她身边,拒绝接受那些投过来审视的视线。
余威豪见状,嗤笑一声,“她这样子根本就是个疯子,应该更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可不是疯子嘛,眼睛瞪得更铜陵一般大,眼底里满是恶毒的味道。
领头的警察心里明了,难怪刚刚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新闻里报导过的季家大小姐啊。大手一挥,冲着身后闲着的另两个警察吩咐道:“是不是疯了啊?赶快把她带到车里去,简直就是扰乱民众,是不是看着我就像玉皇大帝啊?!”
周围的人被警察的这句话逗笑了,不过他们中的一些人心里也清楚,怕是真的就是了。
徐晚晴自然是全力抵抗,最都被捂住了一路还瞎嚷嚷的,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她明明就是做错事了,还拒不承认。没有人会觉得这些警察将她一路拖走的行为太过粗鲁,她简直就是活该啊!
余威豪见那女人终于滚了,心里顿时大舒一口气,既然进去了,那就别再出来好了,省的看着真是碍眼。
而曾丽丽则是手脚都被警察钳制住,不能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又等了一小会,还没见救护车过来,警察先生有些不耐,让围观的人群散掉,打算亲自带曾丽丽去医院。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顿时也都很配合地离开了画廊。
“不好意思,今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给你们带来了不便还请原谅。画廊要提前停止营业,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改天再过来。”微然挺立在门口,朝着几位留在原地的人耐心地解释。
发生这么多事,大家也都能理解,又多看了微然两眼,在警察的催促下全都作鸟状散掉了。
门前冷落车马稀。
领头的警察朝微然恭敬地俯陕意,“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一切的。”
看着高调而来又高调而去的警车,微然扶额,‘夫人’这个称呼,在现在这年代,还真的不常见呢。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拖了宋辰翊的福,市长夫人,白城第一夫人。
从白城第一千金直接升级成了白城第一夫人了…
“是不是有一种万人崇仰,受尽了众人朝拜的感觉。”
戏虐的声音响在耳边,微然侧转过头看了笑得有些花枝乱颤的余威豪,脸微微红了一些,随口扔下了一句,“无聊。”便向里边走了进去。
她好像跟这个男人,不是很熟吧!
余威豪也跟了进去,今天可真是闹心的很!
画廊比平日里提前了一个小时关门,微然娴熟地泡着茶,袅袅升起的热烟,还有散发出来渐浓的茶香,让秦素素心里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要喝,肯定很香!”
接过微然递过来的茶杯,秦素素照着水面吹了两口就慢慢地抿了起来,她知道喝茶要慢慢品尝才有味道嘛。喝完之后,便是一番天花乱坠的赞美。
“比茶馆里的师傅手艺都要好。”余威豪也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赞叹。
哪里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微然自己也喝了一口,没多大感觉。
“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有些不解地看着坐在秦素素对面的余威豪,微然觉得最近这男人是不是出现的太过频繁了一些?以至于连她对他说话的语气,也都少了些生疏。
又何况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她跟他在徐晚晴的眼里,可都是一路人啊。
余威豪一手夺下秦素素手里的茶杯,又是责怪又是安抚的语气,轻声说道:“不要喝了,倒点白开水吧,喝太多你晚上睡不着的。”
秦素素也不反抗,还真的听话地倒了些白开水解渴。
“季小姐跟宋先生说了吗?”余威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更准确的应该说他是直接避开了这个问题,然后厚着脸皮无赖地留了下来。
微然抬头,美眸里含着疑惑,“要跟辰翊说什么?”
“刚刚徐晚晴她们闹得这么厉害,这事情还不够严重?还不需要告诉宋辰翊吗?”余威豪反问道。
“现在说?”
“…。这事情都解决了还说什么,我指的是刚刚一开始就应该让宋辰翊这伟大的市长来把徐晚晴这个女人解决掉!”余威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微然一眼,嘟囔道:这么好的资源都不会利用。
微然哑口失笑,不再说话,她可不想给那个男人招来一点麻烦。这会画廊里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楼下的门关了,他们悠闲的在阁楼上品茶,顺便等着宋辰翊来接她。
在片刻的沉默后了,秦素素蓦地做声,“子墨是谁?”她刚刚听到好几遍这个名字了。
余威豪翘着二郎腿,老神自在地说:“一个男人。”
“是刚刚那个女人的什么人?”
“旧情人。”
“那刚刚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晃着的腿一僵,余威豪放下双腿坐正,敛下了笑,沉声道:“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能否认,曾经的自己是烂人一个。不过能不能给个机会,上天愿意给他机会,他也乐意给自己机会,那她呢?
“哦…”秦素素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严肃的脸,在心底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叹的,但是她知道,现在是这样,不代表以前也是这样。
追究的下场,就是把未来埋葬。
到底是要装作无知地将一切都轻描淡写地盖过,还是要坚持到底追究出他的所有过去,然后呢?
秦素素有些躲避地逃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微然,又是一个犀利的问题抛了出来,“子墨是嫂子的什么人?”
微然黛眉微挑,眉间有些褶皱,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无关紧要的人。”
到了最后,当一切都如尘埃一般落定后,她只能给苏子墨这样的一个定位。心里有些苦笑的感慨,有些事情即使再过坚持,无望依旧还是无望。
如果还想在对方心里保留住最初的位置,那就不要回头。
回忆里的人就不应该再见面。
消息一层一层报了上去,宋辰翊知道徐晚晴大闹画廊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后。
也不能怪底下的那群人,他们也是要查清了事实才敢把消息传上去。要不然万一不是,那还不是给自己添了麻烦。
“市长?市长?”
周卫红抬手大胆地在宋辰翊的面前晃了晃,想要让他回过神来。不过他亲爱的市长大人,这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的冷淡。知道这事情后,不应该是情绪激动吗?
哪个女人不知死活,居然敢在市长夫人的地盘上闹事?!
宋辰翊淡淡地抬眼看了周卫红一眼,绷着的唇线有微微的松动,清越的嗓音响起,“关于你调任的批文下周应该就能下来,那笔铁路拆迁安置费牵涉到政府里的不少人,即使不能一锅端都端掉,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已经是最好了的。以后要好好干,你手下的那些人都还不错。”
周卫红愣了愣,被他一番说辞说的心里激情澎湃,沉声道:“是!谢谢市长提携!”
“市长助理这一职,本来为了给需要提拔的干部一个过渡或等待的机会。”
周卫红傻傻笑了一下,他自然知道,不过对宋辰翊是从心底里佩服。
“那没什么事,就出去干活吧。”
只是等周卫红再次敲门进了办公室的时候,人呢?刚刚还坐在位置上的英俊男人呢?!
宋辰翊将车速提高了一档,往画廊的方向飞驰过去。都叮嘱她说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他,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算意外情况吗?
徐晚晴是吧,他知道!
微然坐在藤椅上,眼睛望着墙壁上的复古时钟,离他下班还有一小会。
“素素,你喜欢什么,我可以从巴黎给你带回来。”余威豪总觉得自己是真的把秦素素当成一个小孩子来宠,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买,想吃什么就给她买,他喜欢宠她时候的感觉。
这跟以前应付那些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秦素素不假思索地回道:“我要普鲁旺斯,我要一大片的薰衣草田!”
“…。”
余威豪挑眉笑道:“普鲁旺斯不在巴黎的。”
虽然是在巴黎的旁边而已,不过这个要求稍微困难了一点点。如果说在当地给她买一块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要说带回来的话,那就太不现实了。
微然好笑地看着交谈正欢的两个人,连她都不得不佩服余威豪是如何耐得下心陪秦素素说这么多毫无边际的话,如果是辰翊的话,肯定是摆了一张臭脸理都不理。
一边是正在商量要带什么礼物回来的两个人,而一边则是拍打着卷帘门的声音。
微然倏地从藤椅上站起,对着看过来的秦素素还有余威豪说道:“我去下面开门。”话一说完,人就走下去了。
打开卷帘门旁的小门,一个黑影便从门外串了进来,吓得她惊呼出声。
腰身被一双大手圈住围靠在墙边,唇上猛地就被两片柔软贴住,熟悉的薄荷香气呼入鼻中,心头一松,双手反抱住罩在她眼前的男人。
“辰翊…”
软糯糯的声音,让宋辰翊唇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就放柔了不少。
缘来一生 01 再见
宋辰翊生气!
这个女人遇到事都不知道要跟他说吗?他是谁?他是她的丈夫!
吻得缠绵悱恻,宋辰翊勾着她嫩软的舌头吮吸舔舐。呼吸困难,微然撇过头错开了他的吻,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轻喘着气。
一天之内就遇到了好几个小人,还连带着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苏子墨过来,再是徐晚晴那女人来找茬。宋辰翊越想,那对俊眉越是拧的厉害,大手缠绕着她脸颊边的碎发,略有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清润的声音带着蛊惑在她耳边低喃,“就不应该让你出来。”
细眉轻挑,微然默了默,笑道:“难道要让我在家里等着早出晚归的你吗?”
“有何不可?”宋辰翊反问过去,“你不需要自己打理画廊的。”
这个微然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想找些事情来做嘛。
见她不说话,又是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宋辰翊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环过她的肩膀正要带她回阁楼,冷不防的就跟四只还来不及避开的眼睛对上。
余威豪镇定地收回了目光,大手掰过秦素素的脑袋,继续回到座位上喝茶,虽然那茶水已经凉了。
轻拥着她上楼,宋辰翊看着坐在一块神情乖张的两个人,想必刚刚的行为已经都被他们看了过去,俊逸的脸庞闪过一丝尴尬,沉声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听周卫红说有人去画廊里闹事,其中还有人受伤被警察送去了医院,心里顿时就焦急如焚,还好她没事。
事情说起来也真的是凑巧而已,徐晚晴跟曾丽丽她们两个是尾随余威豪才知道这个画廊是属于微然的,也不知道一番折腾下来事情怎么就闹到了那种局面。
微然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已经没事了。”
话刚说完,宋辰翊便轻哼了一声,要真到了有事的地步那还得了。不过虽然看着一副别扭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却不马虎,反扣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余威豪站起了身,看着宋辰翊,“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你们放心吧。”这事大部分都是因他而起,现在由他来善后,他自然是没话说的。
又看了看秦素素一眼,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钥匙串,“我先走了。”明天就要去巴黎,在走之前,有些事情得部署完善才好。
待他走后,宋辰翊带着微然跟秦素素也准备回宋宅。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就连秦素素也出乎意料的安静,那双眼睛一直凝在窗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而曾丽丽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替她包扎了后脑勺跟额头上的伤口,暂且压制住她的毒瘾后,又被带上了警车。
曾丽丽坐在车上沉默不语,徐晚晴这会想起来已经是后悔不已了,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而曾丽丽的一句话又差点把她打入监狱。
“警官,我嗑药的钱都是她给我的。”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嗑药的事情,不要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徐晚晴瞬间炸毛,她竟然这么恶毒,自己临死前还要拉她一把,活该变成这样!知不知道这样说会让警察认为她也是共犯啊!
曾丽丽的笑有些渗人,跟徐晚晴不断互相攻击,最终在警察严厉地喝止下才安静了下来。
徐晚晴被没收了手机,关进有牢房的屋子里,她不知道曾丽丽去了哪里,两三个警察都盯着她看,只看的她心里发毛,却也不敢再乱动再乱开口说话。
一直过了一个小时,才有人传唤了她过去。刚在椅子上坐下,对面警官冷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有没有吸毒。”
徐晚晴心头一紧,激动地开口:“没有!我没有做任何犯法的勾当。警官你不要被她给骗了过去,她都是在诬陷我!”她就怕曾丽丽说了些什么对她不利的话。
“好好说话!不要大声喧哗。”录口供的警察头也不抬地呵斥她,手里的笔还在不停地飞舞,“你那朋友说你也有参与,虽然她嗑药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算多次吸毒,按照相关的法律,她是要入狱服刑的。”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每个地方关注的重中之重,维护社会和平规划城市治安,打击犯罪行为必不可少。
徐晚晴一听曾丽丽会进监狱,早就怕得要死。这会学乖了,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声音楚楚可怜:“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绝对没有跟她同流合污。”
“那你去别人地盘上闹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也是被她逼得,她逼我给她钱,我不给她就让我去威胁别人,要不然她就会杀了我。”徐晚晴说谎也是不眨眼的,随口就扯出了这些话。
警察抬起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说杀你你就信了。”
对于他嘲讽的语气徐晚晴也不介意,怎么能跟警察介意,要是一不小心她就变得跟曾丽丽一样了。整整录了快两个小时,录完口供之后她又被人带了进去。不敢在这种地方撒泼,所以她也只能耐心等待,直到当天晚上值班警察才把她放了出来。
可是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的时候,又被他们带进了看守所。
“警官警官,为什么还要关着我,我都说了我没犯罪!”徐晚晴心里的恐惧不断放大,她什么事情都没做为什么要被关起来,呆在这种鬼地方。
负责带她的警察冷笑一声,“你没犯罪?谁知道呢,你那朋友摊上了多大的案子知道吗?她居然跟枭班的人有来往,那些药就是从他们手上买的货。枭班知道吗,端了枭班的老窝就是我们这些警察一辈子的责任!”
他说的这些徐晚晴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呆在这里,“那,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跟我没关系啊!”什么枭班,什么药,她全都不知道!
“只能怪你跟谁做朋友不好,瞎了眼啊。”
“别走,求你别走,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看着越走越远的人,徐晚晴拍着房门,破口大喊。
没有人理她,她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空灵。有些问题只要沾了边就会不小心跟着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到她死的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一场闹剧如尘埃般飘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难得两天的周末,宋辰辰从学校里回来了。而且微然这两天也都没再去画廊,将店里的事情都交给店长打理。她没有去,秦素素自然也就跟着呆在宋宅里。
一下子多了三个小辈,宋国忠高兴的乐呵呵。他不需要有人陪他,只要家里人多他就高兴。
“大嫂,你还在画画啊,快下来吃水果。”宋辰辰推开门,就看她拿着画笔在上颜料,轻嗅了一口,倚着门边笑道:“我说还想端上来给你呢,还好没有,这味道把水果都熏的不干净了。”
放下手中的描笔,微然干脆地脱掉身上的围裙,“天天呆在家好无聊的,也就画画才能打发时间了。”去洗个手,就跟着宋辰辰下了楼。
“那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啊。”宋辰辰不以为然,“现在天气最好了,不冷不热的。”
被她一提,微然顿时也来了兴趣。她们刚用过午饭不久,现在时间还早,确实可以打算出去逛个一下午,何况她正想买副新画具。
“那一会我们就出去吧。”
“我也要去。”秦素素生怕她们忽略了自己。
微然跟宋辰辰对视一眼,笑道:“当然不会少了你的。”
给宋辰翊发了个信息过去,手机很快就收到了回信,无非不就是嘱咐她外出小心一点等等的话语。微然盯着手机笑了笑,带着宋辰辰跟秦素素正打算出门,就被宋国忠叫住了。
他是不放心她们三个人,于是让司机带着,叮嘱他要近步跟紧了。
为了避免让长辈们担心,徐晚晴跟曾丽丽去画廊闹事的事情微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既然她都这么打算了,宋辰翊自然是依了她的意思。不过吃饭的时候素素不小心说漏了点嘴,所以宋国忠到底还是知道了些,见着他们都安安全全的,这才没多说什么。
“辰辰,你打算一直留在白城了吗?”微然坐在正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宋辰辰跟秦素素。昨天晚上她跟司徒桦一起回来,看那感情很好,所以她才有了这么一问。
宋辰辰摇了摇头,她哪能一直呆在白大里面当个助教,不过进一步的打算还没有任何想法。而且,她跟司徒大哥之间的事情,目前来说离结婚什么的还很遥远。
原本是兴致极高地出去玩,但是出去了之后她们才发现根本就没有目的地想去。车子在市区中心逛了一圈,兜兜风,最后微然只是就近选了个商场打算买副画具。
车子原路返回路过白鹭园的时候,微然猛地喝了一声:“停车,在这里停车。”
司机控制得当地降下了速度,回头看向微然,不解地问道:“少夫人?”
想起来好几天没有回季家,微然便打算顺路过去一趟,“你先送她们回去吧,我回一趟季宅。”
“少夫人,那一会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接你。”司机毕恭毕敬地说道。
“不用了,没几步路我一会自己走回去就好了。辰辰素素,我先走了。”
话说完她就下了车,宋辰辰跟秦素素朝她挥了挥手。看着车子拐进转角里,微然这才抬起脚步向鹭园大门口走去。
从那天过后,苏子墨就没再去宋宅,也没再去画廊了。他刚被苏邦国又是念叨了一番,这会心里觉得非常烦躁,不想再在苏宅里待下去,这才开了车出来。
远远地就看到一抹俏丽的身影走了过来,有多久他都没有在白鹭园里碰到过她了。
微然一边走一边盯着手上的画,她刚刚怎么顺手给带出来了,完全可以让司机带回去的嘛,真是笨哎。正处在懊恼里,一抬头就倏地看到前面刚从车里走出来的苏子墨。
那高大挺拔的修长身影,就如一道冷酷的冰墙,直直的屹立在她的面前。脚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而对面的男人也没有丝毫动作,依然静默。
微然抬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有些恍然。也许是太久没有碰上,她潜意识里就已经忘了这个地方有苏子墨的存在,巧遇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刚回来?”苏子墨的神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刚刚那句话也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微然蹙眉,这样的问话听着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看苏子墨一眼,抬起脚就要继续擦过他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可以走的偏了些,想要隔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苏子墨仿佛发现了她的疏远,冷硬的面容有过一闪而逝的僵硬,变得复杂难测。在她跟他站在了水平一条线上,即将要擦肩而过的同时,有力的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纤细的腰际扶直她的身体,随即又放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有时候往往动作比思想更快。
微然控制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愤怒,尽量放平自己的声线,淡漠的看着苏子墨,“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一次两次看见我,都要躲着。”
苏子墨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周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明明刚刚的行为就是他的不是,却硬是躲避开她的质问反而将话题扯到了别处去。
微然抬头看向苏子墨,握着袋子的手一紧,嘲笑的一弯唇角,“是你自己想多了。”她不屑于跟他解释,因为他这是在装傻。
苏子墨从来没料到过会从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冷峻的脸上出现片刻的错愕,但是在看到微然脸上清晰的轻蔑时,这种轻蔑是针对他的,心里忍不住涌出一股愤怒。
她怎么可以这样看着他!
“我不认为自己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
苏子墨沉痛着声音,冷硬的轮廓显得越发的严肃跟刚毅。
微然忍不住拧起了黛眉,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淡淡地开口:“随你。”说完一转身就要走,只是身后传来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却像是压抑着排山倒海的不甘跟痛楚。
“为什么?”
微然缓缓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看着石板路边的大树,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看看白鹭园里的一切,所以不自觉地就有了一点点生疏感。
苏子墨可能没料到她会回头,冷俊的脸上有些许错愕。她的表情淡淡柔柔的,没有刚刚的嘲讽跟轻蔑,似乎又跟以前一样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问这个‘为什么’?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那好我告诉你,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吗?说出去的话还能当做没听到?”
“过去就代表消失,就是不会再回来。”
微然一说完就果断转身,脚步较之前的加快了不少,她是在防着自己又被他抓住。
深邃的眸子紧随着她的背影,高挺的鼻梁下,是紧紧抿着的薄唇,双手握了握又放开。
“不会回来…。”
看着一个人走进来的微然,季慕林跟陈思琪都有些怔愣,目光伸的长长地看向她的背后,这举动在他们的脸上显得特别可爱。
“爸妈,你们在看什么?”
微然踏着悠闲的脚步走了进来,将手上的袋子放在一边,人就挤进了季慕林跟陈思琪中间。
季慕林干笑了一声,斜眼看着腻在了陈思琪怀里的微然,笑道:“以往辰翊跟你都是形影不离的,这不看到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眼睛就有些不大习惯。”
微然脸上一窘,讪讪地笑了笑,“那我自己想回来看看你们了嘛,他要工作,又不一定要有他陪。”
季慕林跟陈思琪宠爱地看着她,他们生的女儿从小脾气就好,性格又独立,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刁蛮任性,这才是让她最感到欣慰的。
时间还早,微然就留着多聊了几句,没过多久,季微涵也回来了。
见到她的时候,季微涵也习惯性地朝四周看了一圈,问道:“辰翊呢?”话一落,季慕林跟陈思琪便笑了起来,独留下她一张脸硬是窘到红了。
微然瞪了他一眼,“哥你怎么跟爸妈一个样,好像比较不开心看到我。”
被她瞪也不恼,季微涵长脚一伸来到了沙发前坐下,朝她扬唇笑了笑,解释道:“怎么可能,哥哥我当然最爱自己漂亮的妹妹了。”
这话的可信度不高,至少微然是这么觉得的!
黛眉微挑,戏谑地问,“那高雅姐呢,我也比她重要吗?”成功地看到季微涵俊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微然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他越是不说话,越是惹得她娇笑连连。
“好了,都结了婚的人,不能再跟哥哥撒娇了。”陈思琪用手指做做样子地戳了戳她的脑袋,转过头看向季微涵问道:“小雅怎么样了,医生有说是什么毛病吗?”
微然默了默,“高雅姐生病了?”
季微涵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季爸爸跟季妈妈这才放下心来。他中午带着高雅回来吃过午饭后,没过多久高雅就觉得不太舒服,所以带着她去了医院,看完病后又送她回高家了。
“哦,哪里不舒服?”微然手背撑着下巴,煞有其事地开口,美眸里的恶趣味显而易见,“该不会是…。”
她还没说是什么就被季微涵一个眼刀子给打住了嘴,撇了撇嘴抱着季慕林的手臂晃了又晃,“爸,哥跟高雅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季慕林笑得开怀,一颗坚毅的心都被微然小女儿家的举动跟口吻给融化到彻底,“这事啊,让你哥自己决定。等他跟小雅决定好了,我跟你妈再和你高叔叔商量婚事。”他的意思也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季微涵跟高雅,就跟当初对微然的一样。
微然又坐了一会便打算回宋宅,季微涵说要送她被她给拒绝了,“就这十来分钟的路,一下子就到了。”季慕林跟季微涵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
陈思琪一路送她到门口,叫了声,“小然。”
“嗯?妈,怎么了?”微然转过头看她。
笑了笑,陈思琪斜眼瞥向她的肚子,直截了当地开口,“昨晚我跟亲家母通了电话,我们可都很想早点抱上你跟辰翊的孩子,你哥目前还是指望不上的,就看你跟辰翊的了。”
这种话由自个儿的母亲来说,她也不会显得太过不自在。微然笑得有些羞涩,愣愣地应下了便转身飞快离开了白鹭园。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眉目间也有了浓浓的期待。
如果这里有了孩子的话,所有的人怕是都会很开心的吧,而他更不知道会是有多高兴。想起宋辰翊一直以来的努力,脸不禁有了些灼热,脚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又过了几天,微然只觉得宋辰翊似乎越来越忙了,晚上一吃完饭也都是一窝头就栽进书房里,想去看他,又怕打扰到了他。
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觉身边的大床倏地陷了下去,随即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腰将她圈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老公…”
微然双手贴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身上刚沐浴完的清香味道,喃喃地唤了一声,身子自动地又挨近了他几分。
身上僵了僵,黑眸垂下去看她,见她还是闭着一双眼睛睡着了的娇憨模样,低声笑了笑,自己也躺了下去。她这是在说梦话嘛,而且一开口叫的就是他。
宋辰翊这般想着,心里头的幸福感便越浓了。
微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宋辰翊还没闭上的眼睛又垂下去看她。
“醒了?被我吵醒了吧。”
大手将她揽的更紧了,清越的嗓音里有轻微的鼻音,还有点点的抱歉意味。嘴唇俯下吻了吻她的发顶,宋辰翊宠溺地望着她的脸,又忍不住在那润泽的红唇上啄了两口。
微然偏过头轻轻地打了个小哈欠,摇了摇头,“没有,我好早就开始睡,这会也该醒了。”
这是什么道理?
宋辰翊好笑地瞅着她,轻声问道:“那还要不要接着睡?”
“要!”
见她回答的干脆,宋辰翊心里稍稍有些痒痒的失望,不过也按捺下那股渴望,搂着她接着睡。
“你怎么还睁着眼睛?”微然在他怀里一抬头,看到的便是那双亮如星辰般的黑眸。
宋辰翊定定的看着她,伸手将她那垂在前面的刘海拨开了些,柔声的问道:“是不是睡不着了?”
微然也看着他,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她前后矛盾的动作让宋辰翊一顿,随即温和的轻笑声带着揶揄响起,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清越的嗓音有些嘶哑,慵懒而性感,“那就是不困了。”
手心被挠得有些痒,躲了躲,低低的说道:“也不是。”显然有些心虚,声音轻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宋辰翊侧了个身,凑在她耳边轻咬了下她的耳朵,低哑的声线,“正好,我也不困,也不累!”
“啊?”微然有些意外,脸上似乎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然后呢’。
“嗯?”宋辰翊比她还要魅惑的声音,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缱绻难分,“老婆...”
突然一个翻身向上,宋辰翊看着她那微张的红唇,心下一动,低头就这样直接吻了上去,在她愣神的瞬间,长舌轻轻的撞开她的牙关,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勾着她的舌执意要她一起起舞勾缠。
大手勾开她的肩带,抚上不算圆润的肩头,缓缓地移下,从睡裙领口探了进去。
微然还在讶异于他的热情,身上的衣物就已经被剥的一干二净,全身**地躺在他身下,轻声浅吟。
“小然...”
宋辰翊的动作有些急促却又不失温柔,吻一点一点向下,声音模糊喑哑。
反正后来微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几点才又睡着了的,只知道自己累得不行,动也不动了,任由着宋辰翊拥着她去了浴室清洗,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这会再怎么睡都觉得不够。
以后她再也不要说睡不着了....
第二天,宋辰翊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床,看着她的睡眼,低头轻轻在她额头落下轻吻。然后转身掀被下床,从衣橱里拿过运衣服换上,而后转杀接出了房门。
宋国忠一如既往最早出现在餐桌前,看了眼宋辰翊,略微疑惑的问道:“小然呢,怎么没跟你一块下来?”
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粥,宋辰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她还在睡。”
“这时候了还在睡,那丫头又不是素素,以往的话早就起了,莫不是生病了,你有没有仔细看看啊。”宋国忠唠唠叨叨地扯了一大串话,言语之间都是对微然的关心。
宋辰翊俊脸染上一抹尴尬,无奈地看着宋国忠回道:“爷爷,她没生病。”
“就是,就是晚了点睡觉。”
宋国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里明了,沉下了声音轻咳了一声,责怪道:“人的作息时间是要有规律的,爷爷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就这么不节制,小然能禁得起你折腾。”
“爷爷…”宋辰翊脸上的尴尬渐浓,貌似眼下他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宋国忠又嚷嚷了几句,看到宋辰翊难得的乖巧听话,心里的满足感大大的加强,最后总结了一句:“以后要注意些!”这才离开了饭桌,向房间里走去。
微然再醒来的时候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正好是九点。再看床的另一边早已经没有温度,知道他已经去上班了。依稀她只记得昨晚他唤了句她的名字,然后其他什么都没有印象了,睁眼盯着头顶天花板的灯。
动了动身子,那全身像被辗拧过的酸疼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小脸蓦地通红开来。已经很久没有那般放纵了,为什么男人在这种方面上,总是乐此不彼的呢。
“流氓!”有些赌气的骂了句,最后拖着酸痛的厉害的身子进去换了衣服。
等她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下楼,看到的就是秦素素笑盈盈地望着她。
“大嫂,你今天比我晚嘿嘿。”就像个得了奖的小孩子一样,秦素素拉着她向餐桌走了过去,热情地招呼着,“来来,我们一起吃早餐。”
微然摇了摇头失笑,看着秦素素得意的小模样,嗔道:“这也能这么高兴?”
“当然!”秦素素不满她毫不在意的态度,嘟了嘟嘴,“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晚起,齐爷爷还要特地为我热饭挺不好意思的。今天有你在啊,这不好意思就少了一半了!”
微然秀气地翻了个白眼,明媚的桃花眼微微挑起,认真地吃着饭不再开口。
秦素素数着余威豪回来的日子,当十个手指头被她一根根弯下,最终只剩下两根的时候,宋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素素,你还是这么准时九点出门。”
男人一身白色的修身西装,温柔如玉的脸庞上挂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嘴角的笑如春风,年纪轻轻的模样,浑身却透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宋国忠跟微然都坐在大厅里陪客,看着她朦朦胧胧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
“哥...”秦素素耸拉下一张小脸,蹒跚着小碎步慢吞吞地向秦世贤走了过去。对于他的到来,她一点也不觉得好奇,而是觉得懊恼万分!
秦世贤拉过她的手宠爱地摸着她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笑道:“头发乱成这样也不知道去剪?”
“不要!”秦素素猛地拍下他的手,有些扭扭捏捏地解释道:“我要留长发了..”
对于她的决定,秦世贤有些惊讶。好看的眉毛挑起,他知道他这个妹妹最不喜欢留头发了,因为嫌弃打理会麻烦。不过诧异归诧异,凡是秦素素说要的,他就从没有说过不让的话。
“宋爷爷,母亲让我向你道声谢,素素在这里打搅了这么多天多亏了您的照顾。”秦世贤推了推眼镜,转过头又看向微然,笑道:“也谢谢嫂子。”
微然点头致意,她觉得秦世贤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很舒服,轻轻的,柔柔的,一看就觉得是个书生模样的人。不过他的到来,就意味着秦素素的离开了。
宋国忠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秦琴那孩子太客气了,今晚你也在这歇息一晚吧。”双眸上下打量着秦世贤,心里微微有些叹气,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秦家的那些老辈们不该那般顽固才是。
于是秦世贤就住了下来。
“为什么不接母亲的电话?”秦世贤有些头疼地摁着太阳穴,看着蜷成一团的秦素素,深眸里的纵容是那么浓厚。
秦素素撇了撇嘴,蹙了蹙眉,“妈妈肯定要让我回去,哥我不想回家。”
“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住在你的辰翊哥哥家里?!”声音拔高了一个分贝,秦世贤见她垂下了脸,慢慢地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辰翊已经结婚了,素素你没那么喜欢他的,我知道。”
虽然秦家里的人都认为秦素素是为了宋辰翊才在白城呆了这么久,但是他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对于宋辰翊,她的感情很纯粹,就是比对别人的喜欢要多一些而已。
“谁说我是为了他了。”秦素素一急,话就脱口而出,意思到自己的激动,随即软下了声音,讨好地看着秦世贤,“哥我真的就不能再留在这几天吗?”
还有两天,就两天了啊。
秦世贤果断地摇了摇头,“母亲已经生气了,要不是我拦着,她就要亲自过来抓你回去了。”
这个秦素素当然知道,秦妈在十天前就已经不断地催促她回京城,不过到后来她直接就挂断了秦妈的电话。而且她又没有说不回去,只是推迟几天而已嘛,怎么就几天都不让了!
“那什么时候回去?”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声音,秦世贤有些心疼,“机票订在明天一早。素素,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秦素素摇了摇头,“其实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哥你不必感到抱歉。”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秦素素知道再也逃不过了,她能多呆这么几天已经是侥幸。
“素素,是什么理由非让你想留下来不可?”秦世贤吃惊,她坚持过的事情很少,像这次不顾秦妈的怒气毅然决然地留在白城,这还是第一次。
秦素素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不说话。
宋辰翊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削薄的唇瓣微微一勾,亲近而温和,“世贤。”
“辰翊大哥。”秦世贤朝宋辰翊抿唇一笑,有点邻家大男孩的味道。
微然听到声音向门口看了过去,随即站起了身走到宋辰翊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交到齐中书的手上,“刚好,今天开饭的早,你正好赶上了。”
宋辰翊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大手一伸轻拥着她向里边走去。
餐桌上除了秦素素,所有的人都是笑盈盈的脸色。
秦世贤看到宋辰翊跟微然之间的互动,停下了筷子笑道:“辰翊大哥,你们的感情真好。”话说完,又是抬起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微然注意到他这个习惯,觉得那张脸谦恭和逊,动作却又带着一股孩子气,让人觉得英俊又可爱。突然手上的力道加大,让她有些吃疼地轻哼,抬眸向身旁的男人看过去,就只看到他有些不满的脸。
“不要看别的男人!”
霸道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微然美眸盼转,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因为他的占有欲感到无奈的欢喜。
宋辰翊优美的唇角一弯,黑眸里是揶揄的笑意,看着秦世贤说道:“那你就别让长辈们为你担心,早点讨个老婆回去,也为素素找个嫂嫂。”
“哥,要像大嫂这样的嫂嫂!”
秦素素开口说了从刚刚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让秦世贤的白皙的脸微微染上了些许红晕,轻咳一声斜眼看了她一眼,“吃你的饭。”
一顿饭就在欢声笑语里度过,秦素素拉着微然走到客厅里,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怎么了素素?”微然挑眉看她一副纠结的模样。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秦素素绞着十指,“我明天要回京城了。”
这个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微然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道:“嗯,你随时都可以再过来玩。”她只当做她舍不得而已,倒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不是,大嫂我是有事请你帮忙。”秦素素脸上微窘,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微然见她这样,更加不懂了,“嗯,你说说看。”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威豪哥回来有来找我的话,大嫂你可不可以发个消息告诉我,然后跟他说我回家了。”秦素素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是小小的,但是好在还能让微然听清楚。
余威豪去的这几天没有给她一个消息,而她的手机回到京城后肯定是不能用的了。
等微然同意后,她这才安心地回了房间。
“她跟你说什么了?”
宋辰翊从背后抱住她,这还是在客厅里呢,吓得她连忙挣脱掉他的手,美眸紧张地看着四周。
见她局促的模样,宋辰翊俊逸的脸上噙着一抹笑意,清润的笑声低低地传来,重新将她揽入怀抱,“老婆,在自己家里你紧张什么?”
斜睨了他一眼,微然嘴角微挑:“不告诉你!”
从宋辰翊嘴里才知道,原来秦世贤是素素同父异母的哥哥,而又跟着素素母亲的姓,让她不禁心里哂然。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柔软的大床上,宋辰翊抱着因为疲惫已经陷入熟睡中的女人,大手沿着她姣好的曲线轻抚,最终停放在那片平坦的小腹上,黑眸里凝着一片灼热的期望。
缘来一生 02 最后一搏
“嫂子,一定要记得啊!”
秦素素一边被秦世贤拉着走,还一边不断回头,因为她今天起得早,所以整张小脸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的微然又是点头应道又是摇头失笑。
直到那两道背影走到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她这才缓缓转过身,一抬头入目的便是宋辰翊专注凝视的目光。
宋辰翊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拥着她向不远处停放着的车子走去,“她到底说什么了啊,要你记住什么?”秦素素一再的叮嘱,要是她们俩自个儿暗地里说那也就罢了。偏偏那丫头一路上都是神神秘秘,紧紧张张的模样,却都没提到一点有关于什么事情。
这不是存心让他膈应嘛!
微然侧过头朝他笑了笑,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慵懒地眯起了美眸,“都说不告诉你了!”随即又烦他还会一直追问,索性再次强调道:“别再问了哦,那是女人之间的秘密。”
宋辰翊温柔地瞅着她微笑,待她矮下身子坐到车里后,自己也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俯过身,直接拉过她的手,低头就将吻落在她的唇上,反复辗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长舌直接探入,勾着她与他自己共舞。微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后,才想伸手推开他,而宋辰翊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放开了。
微然红着脸伸手捂嘴不去看他,只管盯着车窗外瞧,虽然已经知道她容易害羞,但是宋辰翊还是被她娇羞的模样惹得莞尔一笑,牵着她的手也不放。
她在看着车外的光景,而他却在看她。
实在受不了他偶尔的厚脸皮,微然猛地回过头斜眼看他,双颊鼓鼓的,“走吧。”颇为赌气的口吻,换来的却是宋辰翊低沉性感的笑声。
车子驶出狭隘的路道,拐入宽敞的大道,微然探身一看,蹙着眉不解地问道:“怎么不是去市政府的路,已经八点了。”再不去的话,他会迟到的。
“先送你回去。”宋辰翊专心地开着车,清越的声音随意而淡然,车子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正是回宋宅的路。
微然一愣,随即轻声说道:“其实不用的,你还要工作,我可以自己打车回…”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宋辰翊半路拦截了,“那怎么行,我老婆这么漂亮,打车太不安全了!”而且今天早上没有会议,晚一点去也没关系,他已经交待过秘书了。
柔软的身子放松倚靠在座位上,视野里飞逝着不断后退的高楼建筑,笑吟吟的桃花眼瞅着他俊美的侧脸,嘴角多了抹揶揄的意味:“那肯定是你这个市长工作的还不够努力,社会治安可是很关键的呢。”
车子蓦地降下了速度,停靠在路边。
“是是是,谨遵夫人警示。为夫我接下来一定让公安机关保持高压态势,既要破大案,又要管小案,严厉打击各种违法犯罪行为,切实保护好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的治安。”
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她鬓边的长发,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明媚的小脸,宋辰翊无奈而又自打趣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不过随即俊脸一凝,微眯的黑眸别有深意地看着身侧美眸盼转的女人,眉梢一扬:
“不过我还是不能让你打车!而且,老婆你嫌弃我不够努力,那我晚上一定会更加的…努力!”
“你…。”
微然嘴角猛地一抽,双手扯着包包的带子,羞恼地瞪着正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最后满腔的郁结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臭流氓!”她明明说的是工作,工作!
宋辰翊脸上的笑一顿,随即轻笑出声,欣赏着她红霞布满的俏脸,转身发动车子继续上路。提到了工作的方面,他也想起了一件事,不过也不急于这时候说,等回家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车子沿着平坦宽阔的道路驶过白鹭园的正门口,园内的景致却不能被窥探,又往前开了百米远,拐了个弯便能看到一座复古风的雅致别墅。
“你不用下车了。”
微然阻止了他想要开车门的动作,快速地从车门钻了出来,站在车前往后退了几步,歪着头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你快去吧,真的晚了。”
宋辰翊没有应她,而是微微地低下了身子,望着她泛着柔和光芒的小脸,轻轻地勾起了唇角。
“在家等我。”
微然一愣,这般自然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不经意带着一股缱绻难舍的味道,朝他挥了挥手,点头。
清风吹过,勾起一缕秀发贴在她的嘴角边,抬起手将它拨开,明媚的大眼看向车里英俊的男人,阳光照在身上也像是照进了心里,暖洋洋的,让她的心口,都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宋辰翊坐在车里,发动引擎,透过反光镜,凝视着站在门口的那抹倩影,如墨的黑眸里蕴满了宠爱温柔的笑意,嘴角轻轻扬起,黑色的奔驰绝尘而去。
幸福,便是这样的吧。
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客厅,对着两名正在打扫的佣人轻轻颔首,拿着遥控换了好几个频道,也没有让她感兴趣的内容。画廊不去了,素素也走了,时间一下子就空闲了下来。
“孙少奶奶,你回来了。”
齐中书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微然坐躺在沙发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慵懒模样。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微然很快就回过头,冲着齐中书笑了笑,“齐伯,嗯刚回来的。”
能在客厅里看到她,多多少少让齐中书感到有些吃惊,也许是因为之前她白日里都不在家,而吃过晚饭后又跟宋辰翊直接回了房,所以才会让他这么觉得的吧。
齐中书慈爱地回了她一个笑,略微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无聊?”
微然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声,“也不是,不会。”
声音低低的,齐中书听得出她不大自在,笑道:“或许你可以出去逛逛商场,买些东西。”女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嘛,喜欢逛街喜欢买东西,像京城里的那些小姐们,对此都是乐此不彼的。
“啊,不用了,我也没缺什么。”微然好笑地看着诚心建议的齐中书,随即问道:“爷爷呢,最近不去打球了吗?”
“去的,不过没那么经常了。老爷喜欢呆在书房里,可能在看书,也可能在练字。”齐中书如实说道,不过这点微然也已经发现了,宋国忠是来白城颐养天年的,很多事他都不再插手过问。
跟齐中书又说了几句,她也打算回画室,昨天在商场刚买的新画具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宋辰翊替她安排的画室,就在他书房旁边的那一间。路过书房的时候,便想着进去打扫一下,因为他的书房平时是不让那些打扫的佣人进去的。
书房的空间要比他们的卧房小了一些,靠窗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桃木色书桌,一边的墙壁放着的是并列的两个红木书橱,上面放满了各类型的书,而另一边则是挂着一大幅字画,角落里有两张二人座的白色沙发,沙发前是一张玻璃茶几,还有一张躺卧式的藤椅。
布置的简单不能再简单了,窗户打开了一半,风从外边吹进来,白色的纱帘轻轻飘荡。
地板很干净,但是她还是拿着扫把跟畚斗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又拿着鸡毛掸子除去覆在书橱上的薄尘,动作有些笨拙,因为不常做这些事情,等最后整理好书桌后,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腰弯的有些酸,她索性就坐在那个男人工作时候坐的位置上休息片刻。桌上立着一个精致的相框,里边的照片,是他们卧室里大幅婚纱照的缩小版。
纤细白皙的手指拂过照片上男人英俊的面容,儒雅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蔷薇色的唇瓣,最终停留在那双亮如星辰的黑眸上。深邃而又悠长,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一对上,就很难移开了眼。
而黑眸里面含着浓厚的开心,是那么的明显,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这对于一向在外很少显露出情绪的他来说,确实是个例外。
一见钟情的爱情不是没有,也不是偏见,只因为她更相信日久深情,她想,她对宋辰翊,就是日久深情了吧。
从书房里出来,轻轻地又掩上了门,她便打算去画室里画画,画一幅可以挂在他的书房里的画。
紧身牛仔裤的口袋里,手机的震感很明显,微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有些吃惊。
薛飞拿着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听筒里播放的彩铃,心里既希望电话被接通,却又不这么希望。就在他纠结的时刻,一道许久不曾听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薛大哥?”
微然疑惑地开口,她不觉得薛飞会有事情找她。除非,是关系到某一个人。
听到她的声音,薛飞愣了愣,干咳了一声嬉笑道:“微然是我啊,是不是很惊讶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有一点。”微然隔着电话笑了笑,他轻松的笑声也让她放松了些心情,走到窗边,手指轻抚着纱帘上的金边图案,眺望着窗外的风景,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话筒里传来薛飞丝毫不迟疑的回应,让她不禁愣住了。不过薛飞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又补上了一句,“开玩笑开玩笑哈,我是开玩笑的。”
微然听了忍俊不禁,苏子墨什么时候认识薛飞,那她也是从那时候就认识了这个阳光的男人,有点搞怪,又有点别扭的成熟。不过,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单纯是因为苏子墨,不知道这时候他找她又是何意。
“想起来好久没跟你联系了,当然,我知道你结婚了,何况还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找你也是件不合适的事。不过,你的婚礼我没有去参加,觉得有些抱歉。”
说到这个,薛飞倒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微然那么真诚地给他额外递了张喜帖,不过因为苏子墨的缘故,他没办法去。
黛眉微挑,微然抿着嘴眼眸转了一圈,淡淡地说道:“哦是这事啊,已经过去挺久了,没关系的。”如果真是要道歉,何必拖到现在?虽然,她确实不介意这件事。
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是越来越好奇薛飞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句‘已经过去挺久了’让薛飞顿时羞愧的五体投地,懊恼地就差没扇自己一耳光了,什么理由不好找,偏偏挑起这件事来,摆明了就是不够诚心,不过好在,他胡诌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呵呵是啊,那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没想到你年纪最小,却是这么急着嫁人!”迅速地转移开了话题,薛飞无奈地瞪着白花花的墙壁,心里有些许的苦涩。
这苦涩,是因为苏子墨的。
说了这么久,微然还是没明白他的用意,不想继续跟他兜圈子了,直接挑明了话,“行了,哪里是我急着嫁人,那是缘分到了逃不开的。薛大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若说薛飞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找她闲聊,这她肯定是不信的。薛飞虽然为人看着荒唐,但是也不会这么不知礼节,她是有夫之妇,他不会这么无所顾忌的。
薛飞默了默,头疼地摁着额头,沉声说道:“微然,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嬉笑,或许可以说是听不出一丝的笑意,反倒是有些沉重。
“嗯,你说吧。”
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微然五指抓着纱帘,心里有些发憷,不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希望别是什么会让她为难的事。
沉默,沉默…
就在她以为他不打算开口的同时,薛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真的不爱子墨了?一点点都没有?”
果然…。
秀美微蹙,微然轻声叹了口气,“是他叫你来问的,是吧?”
“不是!”薛飞猛地出声否认,“是我问的,你知道,子墨那么直接的一个人,不会让我来做这种事情。”这个问题还真的是他自己单纯想知道而已,跟苏子墨没有任何关系。
说一遍跟多说几遍,这对微然来说,并没有任何差别。
“嗯。”
只是不轻不重的一个‘嗯’,但是薛飞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认识苏子墨跟微然才没几年的时间,就已经知道了她对子墨的深情,更何况微然跟子墨之间,还有他缺席的二十年时光。
沉厚的时间积累起来的深情,说没了,其实也就没了。那份深情曾经他也为她感到不值,因为子墨的情商真的是烂到无法描述的地步了。
但是现在,当她亲口承认这一份深情不在了,这让他有些吃惊却又觉得些理所当然,应该的,真的是应该的。
“那你,真的爱上了宋辰翊,我们伟大的市长先生?”
薛飞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想开了,他说话的语气又有些调侃的意味。
‘伟大的市长先生’…。
这个称呼让微然愉悦地勾起了嘴角,美眸放远,焦点也不知道凝在远方的哪一处,等薛飞在电话里又问了一遍后,她才缓缓地开口,“这是第二个问题。”
到了现在,她也学会了很多,比如,深爱就该是深沉的,除了他,就没必要跟别人提起。
以为她停顿了这么久,应该是会回答的,没想到却被堵了一句回来,薛飞嘴角猛地一抽,变了变了,这个单纯的姑娘变坏了!
“然后呢?我不认为你特意找我一次,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无聊的问题。”微然收回视线,倚靠在窗边,等待着薛飞的最终目的。
薛飞嘿嘿傻笑了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顿了顿才说道:“一会十点半,银江路的十字路口。”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微然不解地挑眉,“做什么?”
“去那里就知道了,如果你真的不爱子墨了的话。”
微然哑然失笑,不明白这是为何,冷然说道:“我拒绝。”
她没必要再为了苏子墨而做任何事情,不想,也不能。只是相比她果决的语气,薛飞的口吻便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感跟无边际的哀绪,还有一点点恳求的意味。
“微然,我不是在帮子墨说话。”
“那你就不会如此要求我了。”
不给他一点辩解的机会,微然的口气有些冲,俏脸也含上了一丝薄怒。如果这还不算是偏帮的话,那什么样的才算?
“人前他还是高高在上,冷傲英俊的苏氏总裁,可是一到晚上,他就开始喝的烂醉,我很想嘲笑他说酒量变好了,但是看到他的脸色,我都是只有叹气的份。”
——“我的世界在你离开之后一片漆黑,天是一片寂寥无边的黑,如泼墨一样,一弯新月挂在树梢,散发着迷蒙的青光,却不能僵着无边无际的黑照亮,我一个人孤单的行走,没有目的地,没有心情,没有泪,就这样一直走着…你走了,就从我的眼前走了。这一步,就一步而已,却让你远离了我的世界。”
——“我努力去回想仅有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记忆,却发现原来是那么的寥寥无几。我知道我每一年的生日,你都记得比谁清楚,祝福来的也比谁都要准时。我又去了白大,又去了你常去的哪家书店,也去了我们一起走过的路。但是都只有我一个人了,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就这么走了,嫁给了别人。”
“昨天是他的生日,这是他晚上喝醉了之后在博客上敲下的话,醉得太糊涂了,还是当着我的面的,打完字后就昏迷不醒醉过去了。哈哈,我好想笑啊,这么肉麻恶心的话竟是从苏子墨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你别告诉他啊,因为今天醒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
昨天…
微然扶额,听着薛飞在电话里夸张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笑不出来。曾经刻在心里的数字,已经被另一串覆盖了过去,她,一点也没有印象,昨天是苏子墨的生日。
“我…”
不等她把话说出口,薛飞就接着滔滔不绝。
“如果,你还记着你跟子墨从小到大的情谊的话,即使不爱,那也请你帮他一把吧。他现在,不肯相信所有的一切,不相信你一转身就嫁给了别人,不相信你曾经的坚持都给了别人,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是求你安慰他,我是希望你能跟他说清楚,让他,彻底断了那条心吧。”
薛飞说的言辞恳恳,但是微然听得心里却是生起了一股烦躁,本就冷下来了的声音,此刻又带了一丝不耐,“我已经跟他说的够清楚了,我知道你跟他很要好,但是我没有办法…”
……
“小然,你一定没有看到男人哭的样子吧,至少你没有看到子墨哭时候的样子。”
薛飞最后一句话还不断回响在她的耳边,这时候街上的人不少,但是她走在路上,却觉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银江路的十字路口,有一家五年前,全国只有十家连锁店的蛋糕店,‘foreversweety’。
每一年苏子墨的生日,她都会在凌晨准时地给他打电话,虽然他不是每一次都会接,但是电话没有通的话,她都会改为发短信去祝他生日快乐。
这一家蛋糕店刚开一个月不久,一开始是以价格昂贵而出名,但是吃过之后,都不得不赞叹他们的味道确实不同一般。
他生日,她当然会买最好的给他。
“子墨哥,学姐,你们怎么也来这?”看到苏子墨跟徐晚晴手牵手走过来的时候,她很惊讶,心里还有点酸楚,“学姐,你也是来买蛋糕的吗?”
徐晚晴看着她手上十二寸的大蛋糕,脸上一僵,又瞅了瞅她娇美的脸蛋,看着苏子墨有些娇羞地笑道:“是啊,今天是子墨的生日,我想给他买个蛋糕庆生。”
“我也是,子墨哥,喏,生日快乐。”她说着,就将手上提着的大蛋糕递给了苏子墨。
苏子墨朝她笑了笑,顺手就接过来了,太过熟稔,他对她没有对别人的客气,“小然送的这么大,我可吃不完。”
“小姐,这是你的蛋糕。”
服务员从窗口递给徐晚晴一个六寸的小蛋糕。
徐晚晴提着手上的蛋糕,有些失落地笑着,“是啊,我攒了两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只够买这么大的。”
是了,她是季家的千金,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个稀罕物。但是徐晚晴不一样,她勤工俭学,聪明上进,坚强独立,这些苏子墨说过,都是让他欣赏的。
“好了,你手上这个我吃着刚刚好,晚上我一定会把它全吃掉的,不会留给别人!”
晚上,他们跟他的同学还有个简单的生日Party。
苏子墨的话,让徐晚晴瞬间就漾起了笑容,“说话算话!”
“一定!”
苏子墨坚定的承诺让徐晚晴更加开怀,却让她差点哭了出来。
难道她送的,就是要给别人吃的吗?
…。
五年后,这里早就没有了那家蛋糕店。
当她站在马路边的围栏口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当时压抑的难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薛飞来这里,就因为他说苏子墨为她哭了吗?
而且,这里又有什么不一样?
手机在包包里响起了音乐,微然低头掏出,“薛大哥?”
“微然,你到了吗?”电话里头,薛飞的声音有些喘。
“嗯,到了。”
接着他没再说一句话,电话便响起了‘嘟嘟’的声音。微然拿下手机,有些无语地盯着它看,就这样?
街上的情况越来越奇怪,她站着的这个路口,身后这条街没有一个人经过,而十字路口对面的三条路,熙熙攘攘的却全都是人,整齐的排成了一列,竟然是倒着走的!
“倒退!倒退!倒退!”
微然诧异地看着他们,红唇微微张开,那一声声响彻整条马路的‘倒退’,够响亮!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知道源源不断,像流水般了流过去。
难道,今天街上是有什么活动?
但是,不仅仅如此。
马路上刚刚还在来来往往行驶的车辆瞬间都停在原地,每个路口都出现了两名交警,没有一个人将目光停在她身上,只顾着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然后!
一辆辆原本停下来的车又发动了起来,在交警娴熟的指挥动作下,都原路返回,竟然也是倒着开的!
“倒车!倒车!倒车!”
原本倒退的人流停了下来,看着马路上一辆辆表演倒车的汽车,开始有节奏性地拍手跟呐喊助威。
终于,所有的车都消失在马路上,接着所有的人也都继续倒着走,一个个慢慢地消失在这块地上。
微然一愣,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她的幻觉而已,一眨眼,车没了,人也没了。不管是人还是汽车,他们的行为都那么的契合,这世界,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是异类。
搞什么?!
黛眉微蹙,刚想给薛飞打个电话过去,视野对面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
宽阔的大道上,那个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
微然缓缓地闭上眼,又缓缓地睁开了眼,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欣长挺拔的身姿,坚实宽厚的肩膀,那道背影,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因为那个人曾经留给她的,无数次,都是这个背影。
苏子墨抿着唇角,脚尖先着地,一步步坚定地踩在地面上,倒着跑过去,他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就知道她站在哪里。
冷毅的五官,额前跟鼻尖都有了细细的汗珠,俊朗的脸庞是他向来惯有的淡漠,眼神深邃,但是如果认真看的话,不难看出里面的一抹紧张。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苏子墨的脸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睡眠不够的原因吧,眼眸下边的青色显而易见,下巴还有刚冒出来的胡渣,身上也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模样,看着非常,不像他。
“小然…。”
三百米的距离倒跑过来,苏子墨有些喘气,目光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人,里面的情绪是什么,不言而喻。
眉间的褶皱更紧,微然往后退了两步,隔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这样熟练的疏离,是苏子墨经历过的,就像他当初对她的那样。却原来,这感觉是这么不好受!
“你那天说,过去了就不会回来,时光也不能倒流,那如果我可以让它倒流呢?”
微然紧绷着嘴角,抿成了一条线,敛下心里的苦涩,有些嘲弄地说道:“就凭刚刚人倒着走,车倒着开,还有你,倒着跑吗?”
苏子墨怔了怔,撇开眼不想去看她脸上的嘲讽,没有说话。
“苏子墨!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微然拔高了一个声音,说完转过身,就想离开这里,但是手腕上扣住她的小麦色大手,阻止了她的脚步。
“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他能给的,我也可以!”
他的力道并没有用多大,微然很轻易就挣开了他的钳制,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的薛飞,美眸里的愠怒是那么的明显。
薛飞说的那么可怜,就是要为了陷她到如此为难的境地吗?
薛飞有些狼狈地躲开了她的怒视,他知道,从他决定帮子墨的开始,也就决定了他跟这个女人今后不会再有一点朋友情谊了。
这边正在坚持不下,外边早已经闹成了一团,司徒桦今天正好要经过这条路,不知道怎么的半路上突然出现了不能通行的标志,他的车被交警拦住,而后面开过来的车子见状,有些是立马调头开走,而有些则是跟他一样懒的或者是疑惑的,都堵在了后面,很快就排成了一条长龙。
“警官,还要多久才能走啊?”司徒桦把脑袋探出车窗外,看着交警还算客气地询问着。
交警斜眼睨了他一眼,大声地冲着后面喊道:“你们怎么不会学学别人,调个头换条路走,这条路现在不方便!”这声音再大声,大家也充耳不闻了。
“怎么不能走啊,我二十分钟前还能走的!”
“就是啊,快点开道,我老婆在医院生孩子呢!”
司徒桦眉梢微抽,这理由,真是感人!问题是好好的路凭什么不让走了,而且里面空荡荡的,难道拍电视剧?!
“难道里面有车祸?”
“没有。”
“拍电影?”
“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走?!”司徒桦打算跟他耗到底了,这什么鸟态度,这是白城的交警吗?!
素质呢!素质呢!
交警不耐,口气更加冲,“不能就是不能,你们赶紧走吧,惹不起的人,都别在这里碍事!”
靠!竟然敢跟你司徒大爷这么说话!司徒桦头顶都要冒烟了,他赶着去见辰辰好不好?!虽然,还有时间。
“信不信我把这事投诉到市长那里去,你们简直就是滥用职权!”
“投诉吧,投诉也没用,市长管不着的。再说,市长会管这种小事?别在这闹了,再闹半个小时内,也是不会让你们过去的!”交警看了看他朴素的装扮,车子还是海马的车,一看就不是什么大人物。
如果被司徒桦知道,他肯定又是要吐一口血,海马怎么了,海马怎么了?!
手机迅速调出一个号码,当着交警的面毫不迟疑地拨了过去,“辰翊,我堵车了!”还是堵在一条平时车流量最少的路。
宋辰翊难得接到他的电话,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唇角一勾,笑道:“等等就能走了。”
“等个鬼啊,又不是红灯。这交警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把一条路给截了不让走,后面还有很多车子呢,你听听,你听听,这怨声载道的。”
司徒桦拿着手机,将听筒朝后面来回晃了一圈,宋辰翊果然听到嘈杂的声音,问了声,“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还可以走现在就说不让了。那交警的脸色还有多得瑟呢,说是里面有惹不起的人。”
宋辰翊听完司徒桦的抱怨,随手就让周卫红去查探一番,得来的消息让他忍不住微眯起了黑眸,清俊的眉宇间是浓浓的冷冽跟危险气息!
“市长,是苏氏总裁苏子墨交代李局长这样部署的,李局长是卖不过苏氏的面子所以才允下了此事,现在他已经在休息室等着见你,听说那苏总是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挽回她的芳心。”
为了一个女人?!芳心?!
“就让李大海等着吧,我出去趟!”
周卫红张大了嘴看着失了淡笑的男人,然后是大步离去的挺俊身影,僵硬的背脊压制着厚积的怒气。
市长,这是生气了?!
…。
“二十多年,不是一两个月,不是一两年,我不相信,说没就没了。”
苏子墨双眼有些通红,一手紧握在一侧,一手抓着她的手,高大的身影罩在娇小的人儿身上,却并没有显得多让人仰望,反倒因为他一脸深沉的疼痛,看着竟是那么渺小。
“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条路,穿过那么多个春夏秋冬四季,一年又一年…。”
“为什么你不能再坚持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了,我就会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我就不会错过了…。”
“既然等了,为什么不再多等一下,小然,我们本就该在一起的,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嫁给了别人,而我却留在了原地。”
手腕挣不开,微然有些无力地任他握着,那一句句的质问已经敲不到她的心里,敛着眉眼,淡淡地说了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或许我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你。”
沉默…。
苏子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微然抬起头看他,他眼神中的恳求跟绝望,是她从未见过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像是一个盲人在人海中紧紧抓着另一个人的手,生怕自己被人扔下,那般的绝望。
“你说的这些我根本就不想再听了,那么多年你记忆里真正存在的又有哪些?你不记得我第一次送给你的是什么东西,也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玩的地方是哪里,也不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单独出去用餐的餐厅是哪一家。”
“对不对…这些你都不记得,你只记得我对你表白过的话,你就以为我该一直等你是吗?”
苏子墨重重地咳了一声,摇了摇头,冷眸里的血丝更甚,看着竟是有些渗人。
“不是那样的,小然,我知道我错了,我伤害过你,所以我现在这样也是活该。可是,你能不能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很,很后悔,在婚礼上离开…。”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这一句话,却让微然忍不住红了眼眶。见此,苏子墨暗沉的双眸瞬间一亮,她被触动了吗?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有希望了?
只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以来都只有她在付出,也许说不上多浓烈,却也是年少时所坚持了下来为数不多的一件事情。但那是单方面的,他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地定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说起了这些话,继而发现了他所谓的感情。
如果说一份爱被埋藏了这么久,那真的是爱嘛?
她不认为苏子墨,是这样迟钝的人。
微然压下心里复杂莫测的情绪,看着满脸希冀的苏子墨,深吸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对你说过,我爱辰翊。”
没有什么能比,你心爱的人在你面前,承认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更要让你痛不欲生的了。
苏子墨心口蓦地一疼,弯下了腰,忍不住松开钳制着她的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冷峻的眉目是痛苦的纠结,“我错了,小然,我爱你。”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没有宋辰翊,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好不好…。”
微然撇开头,不去看他恳求的目光,即使没有宋辰翊,她也不可能说愿意,更何况现在,她还有那个男人呢。
“对不起,我不愿意。我爱他,所以我不能没有他。”
------题外话------
万更第七天了…。
半条命似乎木有了…。
某微最近很忙,真的很忙╭(╯^╰)╮╭(╯^╰)╮╭(╯^╰)╮让我一次死个透吧哎…
缘来一生 03 请忘了我还是一个人
苏子墨忍不住又重重地咳出声,心口上的疼痛越扯越大,凝视着她淡漠,隐隐不耐的小脸,绷紧的唇线勾起一抹苦笑。
“你跟他,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才多久啊,怎么能跟他二十多年几千个白天黑夜相比,怎么就爱上了,怎么就不能没有他了?…。
微然愣了愣,随即一弯嘴角,撇开脸轻笑出声,“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他跟徐晚晴不也是如此对她,凭什么他做的理所当然,可是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就变得这么不能让人置信,在他看来就是罪不可恕的一件事?
“小然,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回到过去。不,我们可以比过去更好,更幸福。”苏子墨弯着的身子顺势低了下去,单脚跪在地面上。
见状,微然吓得猛地挪开了位置,美眸里的情绪复杂百味,红唇轻颤,却是开不了口说一个字,五指握紧,白皙的关节越来越突出。
苏子墨也不介意,缓缓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红宝石钻戒,捏在两指之间。认真看下去,红宝石中的金色颗粒成曼珠沙华的形状,周围的小颗白色钻石中还有些红色粉末,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撩眼至极。
红宝石钻石戒指,它象征着男士一片炙热火红的真心,是世界上最能表达爱意的戒指。
幽深的瞳孔里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然,苏子墨抬头看她,可她却没有回望着他。
鼻尖的细汗一粒粒的越来越明显,刚毅冷俊的脸庞噙着若有若无的温柔,将手中的戒指举高,把红宝石钻戒举到她的面前,就好像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一样,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姿势,是从未有过的庄重跟坚定。
“季微然,我也不能…。”
低哑沉稳的嗓音响起,夹杂着不可估量的深厚情感,苏子墨静静地开口…。
然后呢——
他只看到,眼前的女人如同一阵风刮过一般,从他身边飞快地跑了过去,没有一点点的迟疑,也没有一点点的不舍,就那样,跑开了。
“没有你…。”
苏子墨顿时只觉得自己如身在冰窖里,浑身压抑不住地轻颤,高举着的手臂无力地垂放了下来,戒指也从手指尖滑落,在地面上滚了一圈,最终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脑袋僵硬地回过头,动作被时间无数倍放慢,最终定格在她向他飞奔过去的那个瞬间。
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背影,连跑起来的姿势都那么优雅自然,及腰长的卷发在半空中随着她的奔跑而飞扬,轻快的脚步穿过每十米就有的一盏路灯,向对面那个有着挺俊身姿的男人,飞奔了过去。
宋辰翊张开双臂,将迎面扑来的女人抱了个满怀。只是怀里的温香软玉,并没有让他抿紧的嘴角有丝毫的舒展。
“辰翊。”微然从他怀里仰头看他,触到他深邃的黑眸,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怒气,秀眉微蹙,低下头不安地盯着脚尖,思忖着这个男人的情绪。
轻柔地将她放开,宋辰翊俯下头看着她的脸,低声说了句,“在这等我。”
微然抬头看他,他已经侧过身向对面走了过去,努了努嘴不敢叫住他,只得转过头不解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司徒桦。司徒桦朝她无辜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真没想到里面是这副场景,哎,嫂子,你自求多福吧。
薛飞已经将苏子墨搀扶了起来,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宋辰翊,英俊的脸庞没有一点表情,但是即便如此,也能让他们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宋辰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数次碰面的男人,清隽的眉宇间是淡淡的冷漠,优美的唇线却弯起了一道小小的弧度,让人看着觉得有一种疏离的亲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苏子墨忍不住拧起了冷眉。
“你不该这么做,如果是真心为她好的话,就不该打扰她。”
苏子墨以为他至少会二话不说,先给他一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地同他攀谈。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淡然儒雅却又深不可测的男人,怎么会做出那般冲动的行为。
推开薛飞的手,挺直了腰杆,苏子墨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能给她的,我也可以。”
“是吗…”
宋辰翊稍稍挪了一步,挡住了他看向身后人儿的目光,咀嚼着他的话,俊逸的脸庞闪过一丝不郁,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嘴角边的笑越发的意味深长了。
他并没有怀疑苏子墨对微然的回心转意,那双眼睛里的深情也许不会比他少,但是总的来说,苏子墨处理感情的事始终是太过莽撞跟幼稚。
就如他现在说的这样,什么都是他自己觉得,他以为爱就是必须要拥有,更多时候,他考虑到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份爱如果太过自私,还真算不上有多感人。
微然有些忐忑地看着远处对面而立的两个男人,宋辰翊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她只看见苏子墨一张脸,闪过很多种神情,有不甘,有痛苦,有绝望,到最后只剩下一脸的茫然。
不知道,那个男人对他说了什么,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来。
她现在也很懊恼,苏子墨这样多此一举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何况,她不知道宋辰翊是如何得知赶过来的,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她的……
手腕蓦地被一只大手握住,陷入沉思中的她竟然都没发现已经走过来了的男人,余光瞥向他神色莫测的侧脸,俏脸不禁微微发白,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生气了。
宋辰翊抓着她的手就往前走,修长的双腿每一步都跨的又大又急,抿紧的唇线透露出他的不悦,如墨的黑眸酝酿着即将来临的风暴。没有以往的体贴跟温柔,微然有些吃力地跟在他身后,到最后只得小跑着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司徒桦双手插在裤袋里,趣味地盯着那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嘴角的笑有些兴致盎然,抬起脚也立刻跟上了他们。
“辰翊?”
微然试探性地朝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心脏提得高高的又瞬间落下,那感觉让她很不安,也很烦躁。
“马上把这些工具撤了,让路正常通行。”
交警早已收到通知,知道来的人是谁,心里顿时都很害怕,等着上头的呵斥。这会听到宋辰翊简单的两句吩咐,赶忙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应了下来。
司徒桦的车在最前面,而宋辰翊的车则是被堵在最后面,歪了歪身子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说下他先走了,只不过话还没出口,宋辰翊就拉着微然继续往前走,连一道余光都没有留给他!
就算有心把他忽略了,也不能忽视的这么彻底吧!
司徒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认命地坐到自己的车子里去。
看着刚刚进去又走出来的气度不凡的男人,此刻身后还跟着一个娇美优雅的女人,车上的人们都纷纷探出脑袋瞅着微然他们俩,议论声越来越大。
“看,那是不是我们的市长,上过电视的那个?!”
“好像是啊,那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夫人吗,那个季氏的大小姐?”
“就电视上看过一眼,有些忘了,不过应该是!”
交警无语地瞪着还停在原地的车辆,大声呵斥道:“可以走了你们还停着干嘛,快走快走,别堵在这里了!”不让走的时候又一个个拼着命想走,这会路通了,又都盯着他们伟大的市长跟市长夫人瞧做什么?!
宽阔的马路上恢复了正常的交通,苏子墨在原地站了良久,双目放空,迟迟找不到焦距,耳边还回荡着那个男人刚刚对他说的话,一遍又一遍。
放手吗?
也许吧…
“薛飞,走吧。”
高大的身影沉默地转了个身,看的薛飞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今天这事动静闹得可不小,估计子墨回去又得挨董事长一顿骂,不过好在他机灵地避开了所有记者的眼线,要不然这三个人的事情闹到报纸上去,那还不翻了天了。
捡起角落里被主人遗弃了的戒指,薛飞叹了口气跟在苏子墨的身后,在人们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黑色的奔驰嚣张的在大道上飞驰,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倒退,葱绿的树木,高大的建筑,看得眼睛都应接不暇了。
微然绞着手指,时不时地侧过头看着正专心开着车的男人,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这动作发生在一个千金小姐身上,着实不太合适。
“辰翊…”
惨兮兮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微然眼巴巴地望着他,期待他给她一个回应。
宋辰翊依旧绷着一张俊脸,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展现着他浓重的不悦,看的她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坐在座位上干着急。
“老公…。”
又是一声可怜兮兮带着委屈的呼唤,就在微然以为又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宋辰翊不轻不重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却依然不看她。
嘴角刚刚扬起的笑立刻又僵住,微然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索性闭上了美眸,也不再理他了,心里却是酸楚的难过。
宋辰翊余光瞥向她无所谓的俏脸,刚刚松软下来的神情又重新染上了一层薄怒。他在生气好不好?!就这么一点耐心就完了?!多哄哄他不行啊…
听到周卫红的回话,他就有预感苏子墨找的女人是谁,虽然心里清楚他的女人不是那种犹豫不决,两头摇摆的人,但是在看到苏子墨向她跪下来的那一刻,耀眼的红宝石,坚定不移的背脊,他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气,还有一丝不肯定的害怕。
这么多年来,能让他感到忧虑的事情,真的是少之又少,可是眼前的一幕,那么刺眼,他恨不得将那颗戒指抛到九霄之外。
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不是只有他最爱她,还有一个男人,有着不输于他的深情,更何况,他们还有那么多年相处的秘密时光,那是他从未踏入过的地带,因为他迟到的出现,所以没有了资格。
直到,看到她一发现他的存在后,就毫不迟疑地向他跑了过来,失了惯有的优雅姿态,就像个孩子一样,投入了他的怀抱,让他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他尽力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担心弄疼她,她是他浩瀚的世界汪洋里唯一的一条美人鱼,少了鱼的大海,也只不过是失了心的清水。
如何能活?
死水跟活水,他自然要做那活水,所以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但是他还是生气,气她竟然擅自去见苏子墨了,气她竟然让他在那一刻没有了安全感,气她明明做错了事还这么委屈,没有一点政治性的觉悟,也没有一点自觉性!
齐中书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道:“孙少爷,孙少夫人,你们要用午饭吗?”
原来孙少夫人是去找孙少爷了,所以孙少爷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不过以往他们不都是相拥着或者是相携进来的嘛?怎么这一次两人却拉着距离,而且脸色都还不太好看。
难道,吵架了?
“齐伯,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看到齐中书打量的目光,还有眼里的猜忌,宋辰翊大手往后一伸,握住了微然的手,朝他淡淡一笑。
微然诧异地瞅着宋辰翊,随即不满地摸了摸肚子,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人就被他一路牵着走。
齐中书望着上了楼的两道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不过没吵架就好,嗯那就好。
宋辰翊牵着她一路径自回了房里,随手就甩上房间的门,微然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猛地扑上去,两条藕臂环上他精瘦的腰,喃喃地道了声,“对不起。”
宋辰翊的身形一僵,各种思绪在脑里翻滚一遍,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沉在心里。一路上故意不去看她,就是不想那么快就软化掉心里的怒气,偏偏她弱弱的一句道歉,杀伤力更是强大。
“饿了?”注意到她刚刚摸肚子的小动作,宋辰翊粗着嗓子问。
微然微微挑眉,继续装委屈,“嗯。”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西装上,闻着上面的味道,有点着迷了。只有他,只有他身上的味道,才能让她感到无穷无尽的安心。
而且,他刚刚一路上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让她一颗心慌乱到难受。
“我也饿了。”
掰开她的手,宋辰翊转过身,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倾下身子,黑眸灼灼的凝望着她。
微然一愣,看着他嘴角弯起的一抹笑,有点受宠若惊,这跟刚刚的反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敛下眉低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已经听不见了,赤果果地显示着她的愧疚。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宋辰翊笑得有些坏坏的,“你觉得呢?”
黛眉微蹙,微然眨了眨眼,似乎他嘴角的坏笑只是一闪而过,一瞬间就又是那抹淡雅如莲的笑,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敏感地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双脚不受控制地退后。
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直到后背抵上了雕花的木门,微然明媚的桃花眼漾起了甜笑,嘴角的弧度更是温婉,“那,那我们去吃饭吧。”
她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点异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宋辰翊微眯起了黑眸,清越的嗓音透着一股低沉,听起来有些性感,“好。”
他说好,但是头却瞬间俯了下去,攫住她的红唇重重地吻着。
男性特有的味道夹杂着薄荷的香气充斥在口腔里,连呼出来的气似乎都染上了同样的成分,微然被他吻的浑身无力,双手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脖子上,细细碎碎的浅吟从齿间溢出,模糊地开口,“够了,辰翊唔,我错了…”
“哪里错了?”
将她抵在自己的双臂跟门之间,宋辰翊一手托住她的细腰避免她滑下去,一手摩擦她颈边的肌肤,声音暗哑,黑眸里的光芒无人能懂。
他们之间的呼吸太过灼热,微然撇开头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又摸了摸滚烫的脸,这才抬起水蒙蒙的大眼看着他,里边的娇羞无限。
喉结来回滚动了一圈,宋辰翊紧盯着她不经意间就流露出的风情,唇角一绷,继续追问,“嗯?哪错了?”
“我不该一个人出去…”微然讪讪地瞅了瞅他的俊脸,一咬牙,恨声道:“不应该出去见苏子墨。”她也很后悔好不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宋辰翊将她用力一提,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托在她的臀上,微然惊呼一声,修长的双腿下意识就圈上了他的腰,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后,俏脸布满了红霞,美眸惊讶地瞪大,“快放我下来!”
抱着她向柔软的大床走去,宋辰翊清俊的眉眼染上一层迷醉的色彩,摇了摇头,“老婆,你不乖,不放!”既然对她生不了气,那难道还不能做点别的事来补偿嘛?
“我已经道歉了!”
“光道歉有什么用,小惩罚还是要有的!”
“…。”
谁说认错就能万事大吉了,想得美!
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被剥了个大半,微然羞恼地捂住脸不敢看他,对着正在脱自个儿衣服的男人呵斥道:“你骗人,现在是白天,你你,你怎么能!…而且你一会还要上班,你还没吃饭…”
宋辰翊覆身上去,拉下她的手,深邃的黑眸望着身下那张娇媚的脸,大手不断来回地煽风点火,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声音更是嘶哑到极致的魅惑,“上班那还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爱你不分白天黑夜。”
“老婆,你是要我的怒火还是要欲火?”
“…。”
双手推着他精瘦的胸膛,却毫无作用,气恼地抬起头,迎来的却是火热的吻。
微然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胸前,只不过立刻就被一股力道又扯开了,随即一个脑袋埋了上来,一声声难以自抑的低吟撩人入骨,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肌肤上,风情万种,撩拨的宋辰翊心痒难耐,沉着眸低吼一声,陷入了忙碌之中。
至于教育什么的事儿,就等过后再说吧!
“不,不要了嗯…”
每一次都觉得是最疯狂的,却不知原来下一次还有更加放纵的时候。
跨坐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娇躯来回起伏,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秀发也湿了大半,要不是他的手撑着她,她肯定一个无力就趴了下去。
暗沉的瞳眸望着迷离醉人的桃花眼,宋辰翊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他刚刚可是跟苏子墨说微然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了,这要是不再努力点,岂不是自损了了那句话。
“唔,你讨厌,我早上,还帮你打扫了书房。”微然的意识来来回回散了又聚,压抑着吟哦声,委屈的控诉着某个人无度的索求。
宋辰翊抱着她翻身向下,心疼地吻了吻她眼角沁出的泪,低笑道:“老婆真好,那就奖励你再来一次。”说完,炙热的吻便铺天盖地的印了上去。
微然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干脆合上了眼睛,她很累了!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火热的吻没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肤,从额前到脚尖,全都是柔软的触感。
灵敏的舌头让她全身痉挛,既是难受也是享受,蚀髓入骨的缱绻交缠,五指抓紧床单,娇软的身子承受着他如火山般喷发的热情。
不知道这场欢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抱着她去冲洗,然后浑身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接着就是陷入了漫长的黑暗里,沉沉地睡着了。
宋辰翊穿好衣服,吻了吻她微蹙的秀眉,黑眸里哪还有刚进来时的沉郁,现在有的只是一脸餍足的得意!
“小然,我走了。”
知道已经睡着的微然不会回应他,宋辰翊拉过被子一直盖到她的肩膀处,这才抓过一旁的外套,眉梢微扬,大步地跨出房间,已经来不及吃午饭了,不过他也不饿!
不出薛飞的意料,苏子墨一脚刚踏入办公室,苏邦国身边的周秘书早就在里边等候多时了。
无所谓的笑了笑,苏子墨就以这样一副邋遢的形象去见苏邦国。
“爸。”扯了扯衬衫的领口,苏子墨随意地坐在了墙边的沙发上。
苏邦国眼里晦暗难明,见他一副颓败不堪的模样,胸口的那股怒气瞬间就压抑不住了,重重地拍了下桌案,呵斥道:“好!真是好!你倒是有能耐了,每辆车两万,每个人一万,你就是这样挥霍钱的吗?!”
“又不多,我这几年为公司赚的钱难道还不够这次的挥霍?”苏子墨不冷不淡地顶了过去,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让苏邦国看得非常碍眼。
他要的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儿子!
“小然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敢给我闹了这么一出?!宋辰翊知道了,还好你季叔叔不知情,眼下我们跟季氏还在合作一个项目,要是慕林一生气半路撤股,苏氏可就亏损大了!不过也不能保证,宋家不会对苏氏怎么样。”
苏子墨抬了抬头,淡淡地说道:“宋辰翊不是那种人,而季叔叔,应该不会吧。”宋辰翊既然能跟他说那几句话,就说明他不会额外追究。
这只是他们三个人之间感情的私事,不会牵扯到苏氏的。
“不会,呵呵,如果你是季家的女婿,那当然就不会了!”苏邦国冷笑一声,“但是现在小然的丈夫是宋辰翊,难保慕林知道后不会为宋辰翊出一口气!”
这话算是说到苏子墨的伤口上了,明明就是一条光明大道,为什么会被他七拐八拐的走成了山路十八弯。当初,所有的人都那么赞成他跟微然的婚事,偏偏反对的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他想要挽回的时候,却没有人站在他这边,连他的父亲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已经嫁人了,而且肚子里,还有了她跟那个男人爱的结晶。
婚礼结束还没一个月,她就怀孕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她就已经是宋辰翊的人了……
那个男人,真的是太狡诈了!
苏邦国看他落寞的脸,心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跟苏氏比,在他眼里当然还是儿子重要的。可是这个儿子哎,是不是真的应了那句俗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哪里是真的介意钱的问题,他是在让子墨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小然跟他,这辈子都是没有一毫米的可能了。
“子墨,争这个字呢,他也是要看对象的。有些已经不属于你了的,就别再做无谓的奋斗,那样只会让你越陷越深。如果你一开始能听我的话,那现在又怎么会是这种局面。所以你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了,爸爸的话,你要听进去啊。”
苏邦国说的语重心长,这样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每每再提起,都忍不住让他老泪众横。
他老了,身体也不好了,现在就只盼着苏子墨能够成家立业,娶个孝顺的媳妇回来,什么门第之见也都看淡了,只要是身家清白,与人为善的,他也没有意见了。
好不容易盼着他走出徐晚晴布下的骗局里,难道现在又要走进另一个死胡同?
真的是孽缘啊!
苏子墨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自己的双手里,不说话。过了许久之后,才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他的回答并没有让苏邦国感到开心,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假的知道,反正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清楚,那就是一根筋扭到底!
有些疲倦地朝他摆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没事吧,董事长没为难你吧?”薛飞看着推门走进来的苏子墨,走上前关怀地问道。
苏子墨摇了摇头,昨晚的宿醉再加上刚刚的重创,让他的精神处在非常疲惫的状态中。薛飞看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你先去换身衣服吧,然后再刮刮胡子,这样精神也能好点。”
早上一醒来他就简单地冲个澡,洗去一身的酒味,然后就紧急的部署了刚刚的那个场景。衣服还是昨天穿的,脸上冒出来的青渣早上还来不及刮掉,这副样子又怎么能跟那个如神祗般俊美的男人相比?
何况,刚刚一路过来,公司里的人有多少诧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不知道,也亏他今天没有精力去应对那么多的琐事。
“她怀孕了。”苏子墨自嘲的勾起了嘴角,没有回应薛飞的话,冷俊的脸庞有些呆滞,“他们有孩子了。”
人们都说,孩子是婚姻里的枷锁,会让这段婚姻绑的更加牢固。
薛飞愣了愣,随即心里了然,不过他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诧异,这本来就是自然不过的事情,就算不是现在,也总是会那么一天的。但是,显然这个消息,对苏子墨的打击不小。
“也许,他说的对,我是太自私了…。”苏子墨喃喃了一句,突然伸手抓住了薛飞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你觉得她幸福吗?你今天看到的,你觉得小然她幸福快乐吗?”
其实很多事情他自己心里都是有答案了的,但是偏偏就是希望从别人口中得到相反的话,以此来弥补他逐渐流失的幻想。
薛飞撇开脸不去看他,抿嘴笑了笑,“幸福的,她很幸福,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不是吗,宋辰翊很爱她。她就栽过一次,还是栽在你的手上。”
他的意思很明白,微然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唯一受过的伤害就是你苏子墨带给她的,既然如此,踹了一脚之后又何必去伸手相扶,她不需要,因为早就有人先行一步了。
没有意料中的暴怒,苏子墨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手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
“我知道了,我跟微然连曾经沧海都算不上,她是她,我是我。但是我也知道,这辈子,没有人,再也没有人,能够替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他这份自私的爱啊,没有人能理解,也没有人会支持,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溺沉到底。
岁暮苍苍——
请忘了,他还是一个人——
宋辰翊再次回到宋宅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少夫人呢?”
正在清洁餐桌的佣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宋辰翊会跟她说话,再看见他不悦的脸色时,赶紧回道:“中午跟少爷你少去后,我就没再见少夫人下来过了。”
清隽的眉毛起了微微的褶皱,宋辰翊抬起脚就往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不会还在睡吧,真的会那么累吗?
去房间之前,宋辰翊先去了趟书房,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书桌上,想起微然中午时说的话,扫视了一遍书房,优美的唇线漾起了一抹笑。
轻推开卧室的门,宋辰翊沉下步伐缓缓地走了进去,果然瞥见床上那道身影。
轻薄的棉被已经滑到了腰间,双手大咧咧地放在被褥上面,白皙的脖颈跟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肤上遍布了暧昧的红痕,宋辰翊眸光一暗,带着无限的疼爱跟怜惜,伸手抚上那些痕迹。
红唇有些肿胀,娇憨的睡颜显得特别静美,如碟翼般的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似乎还能听到她轻微又带有频率的呼吸声。
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胸膛也是一上一下的起伏,宋辰翊的视线逐渐变得黯沉,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她的胸口上。薄薄的雪纺布料,还能清晰看到突起的一点,走之前他并没有给她套上BRA,此刻这般诱惑人的场景,让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
“小然…”
轻声的低喃根本唤不醒还在睡梦中的女人,宋辰翊抬起手摩擦着她略显疲惫的俏脸,心里不禁自责。只是每每面对她的时候,他都变得像个青涩的小伙子一样,横冲直撞的,只想要更多更多。
在她嘴角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余光又看到一上一下起伏的丰满,心中一动,脑袋鬼使神差地俯了下去,薄削的唇瓣微微张口,隔着薄薄的衣料,精准的含在口中。
微然是被某个人的骚扰惊醒的,感觉胸前一阵痒痒的磨蹭,睁开朦胧的双眸,看到自己面前停了颗毛茸茸的脑袋,美眸骤然瞪大,吓得她一掌就挥了过去,连忙扯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你,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很流氓啊!”通红了一张脸,睡意一下子全无,可是刚睡醒的声音竟是无力到性感,性感到格外的好听,然后听在宋辰翊的耳里,就变得没有一点的威慑力。
轻咳了一声,无奈地看着她一副防备的姿势,双手将她连同被子一块抱住,“醒了?醒了,那我们来算算账。”
算账?
微然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无辜地翻了翻眼,低声道:“什么账?”
“小然,不会睡一觉后,你就忘了早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吧!”宋辰翊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俊眉微挑。
她当然记得了,他不是生气吗,然后不是不理她吗?为什么回来后第一件做的就是这种事,然后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美人计真的这么有效?
想来也是,五千多年来的深厚文化总结出来的上上计,肯定是错不了的了,不过,就是有点苦了自己。
将薛飞给她打电话,然后简要地阐述了自己为什么会去的理由后,微然定了定神,抬眼看着他的脸,等待他的开口。
宋辰翊蹙眉,“那也不能去啊,要是,要是那个男人心怀不轨的话,老婆,那我就惨了。”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轻嗅着发香,闷闷的说道。
“…不会吧。”微然挑了挑眉,她对苏子墨这点上还是有信任度的。
宋辰翊更加不满了,抬起头就是大声地否定,“怎么不会?!你不懂男人,你不知道男人内心里都是…。”说着说着,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向她解释。
微然好笑地睨了他一眼,下巴一扬,“就像你这样?”
“那怎么会一样?”
宋辰翊顿时炸毛,俊脸一沉,清俊的眉宇间皆是不悦。
微然望了望天花板,双手回抱住他,低声开口,“嗯不一样。对不起,我不应该一个人去见他,也不应该去见他,但是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我说过我没后悔嫁给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宋辰翊浑身一怔,紧紧地抱住她,许久之后才闷声轻笑。
“你笑什么?!”微然红着一张脸,羞愤地瞪他,她说的这么认真,他怎么能笑呢?!
“没有,我很高兴。”
亲昵温柔的低语,薄削的唇瓣,轻轻地贴上她如玉般的耳垂,干净雅致的俊颜带着蛊惑人心的浅笑,宋辰翊满足地叹息,“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一遍遍轻语低喃在她耳边响彻,温热的气息喷红了她的脸颊,媚眼如丝。
“小然,下周全国大会在京城召开,我要去参加。”
凝视着他温润的俊脸,微然秀美轻蹙,“那要去多久啊?”刚刚还温存的话语,转而便是分别的话,她舍不得啊…
清润的黑眸微微眯起,蔷薇色的唇瓣扬起了一道弧度,性感而优雅,俊雅的面容上是宠溺与纵容的温柔,“九天。”
“啊…。”
那么久啊…
微然敛眉斜睨着他,淡淡的说道:“哦,知道了。”看着他笑意更甚的迷人模样,俏脸不受控制地红了又红,羞恼地娇嗔道:“你又笑什么!”
“但是,你跟我一起去!”
现在哪里还放心放她一个人在白城,什么时候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惨不能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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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好吗?乃们快乐吗?乃们幸福吗?
缘来一生 04 准备北上
“我也去?”
伸出食指反指着自己的鼻尖,微然骤然瞪大美眸,有些讶异。
宋辰翊放开她,坐在床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食指,放在唇边啄了啄,瞅着她娇俏的小模样,笑道:“嗯,可以顺道去看看爸妈。”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倒也是,吴娟清走之前就不断嘱咐他们夫妻俩说,一有空就要去京城看望他们。确实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不过…。
微然蹙眉,“那爷爷,一个人在家好吗?”
果然是个乖丫头,宋辰翊亲昵地刮了刮她的翘鼻,怪不得爷爷比较疼她。
“没关系的,爷爷有这么多人照顾着,何况,我们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一会吃饭的时候就跟他说。”
好!
话一说定,微然就笑开了,心情一好,语气也高了几个音,下巴微扬,对着面前的男人指使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全身上下就一件睡裙,里边还是空荡荡的,她还要去衣橱里拿衣服。
宋辰翊眉梢一挑,继续稳坐在床畔一动不动的,摆明了是没有出去的打算,儒雅的俊容挂着浅笑,正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看。
又是这种眼神!
嗔瞪了他一眼,纤手将被子一掀,双脚着地,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向衣橱的方向走去。
挪啊挪啊…。
只是还没走几步,腰际就被缠上了一只大手将她摁坐在床上,就在她要挣扎起来的时候,宋辰翊低笑出声,双手抽回,“我去给你拿衣服。”
凭着她的喜好,宋辰翊很快就替她挑了身衣服,只是…
明媚的桃花眼泛着粉红的色彩,微然窘迫地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催促道:“好了没有?”
听到她的声音,宋辰翊随手就选了一套贴身衣物,手上捧着衣服转过身向她走了过去。
“我帮你穿。”
“…不用不用。”
连忙摆手拒绝,微然伸手就拿过他手上的衣服,面前堵了座大山,难道要让她就在原地换?这当然是不行了,双手抱着衣服,推搡着他让开。
宋辰翊倒是没再说什么了,侧过身让她过去,宠溺地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深情而悠远,只是在她才刚走了几步路远,离浴室的门还有一大段的距离时候,清越的嗓音蓦地响起。
“小然。”
微然脚步一顿,歪过身看他,“嗯,干嘛?”
墨玉般的黑眸卷起意味不明的光芒,宋辰翊双手慵懒地撑在床上,淡雅的笑变得有些坏坏的味道,“我发现,它们变大了…”
微然不明所以,睁着大眼疑惑地看他,目光顺着他炽热的视线移到自己的胸口,顿时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全部都集中在了脸上,轰的一声,俏脸瞬间就变得通红。
即使胸前抱着衣服挡住,但是在那两道暧昧的视线专注地凝视下,胸口的肌肤似乎也开始变得灼热无比。羞愤地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朝床边的男人砸了过去,双手环胸,轻哼喘气。
“噗嗤…”
但是在看到男人滑稽的形象时,她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内衣不偏不倚地打中了他的俊脸,肩带套住他的脑袋,恰巧卡在他的头上。
宋辰翊只觉得眼前一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特别的馨香充斥着他的整个嗅觉器官,黑着一张俊脸拿下头上万恶的内衣,紧盯着笑得有些嚣张的女人。
“老婆,看来你真的比较喜欢我替你穿衣服。”
将掉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收起,宋辰翊抬起脚步朝微然走了过去,大手一把抱住她就朝浴室走了进去,两个人自然又是腻歪了一番。
等他们闹够了,下楼,宋国忠已经准时地出现在了餐桌上。
“爷爷。”
“爷爷。”
宋国忠满意地看着一前一后落座的两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皱纹因为笑,而显得更加褶皱了些。不过看着倒不会觉得可怖,反而让人觉得亲切了不少。至少跟他不笑时有些严厉的表情相比,确实是这样的。
她的口味比较淡,而宋国忠又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宜吃太多的肉类,所以晚饭的菜色一直都是以素色的为主。
看了看这道菜,又瞅了瞅那道菜。她午饭也没有吃,明明刚刚还觉得挺饿的,挺有胃口的,怎么现在到了吃饭的点的时候,反而又觉得吃不下饭了?
微然蹙了蹙眉,盯着碗里越堆越高的菜,扯了扯宋辰翊的衣袖,不满地拒绝,“够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宋辰翊手上搜刮菜的动作一滞,“够了?”他是见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所以这会才想让她多吃点。而且,他还没夹几个筷子呢。
“小然要多吃些,胖一点就更漂亮了。”
宋国忠虽然没有说话,一直安静地吃着饭,但是不代表他没注意桌上的情况,宋辰翊听了宋国忠的话,侧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爷爷说得对。”
微然抬脚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下,嘴角弯起一抹甜笑,朝着宋国忠乖巧地应道:“知道了,爷爷。”
软糯糯的一声‘爷爷’,听得宋国忠的那一双虎目瞬间就眯成了一条线,慈祥地看着微然,直点着头说‘好’,听得宋辰翊瞬间就只觉得一阵天雷滚滚。
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宋国忠很快就用好了饭,而宋辰翊在微然的熏染下,那吃饭的速度也是呈直线下降。
“辰翊,你忘了跟爷爷说我们要去京城的事情了!”微然在宋国忠离开了一小会后,猛然才想到了有这么一回事,细胳膊碰了碰正在喝着汤的男人,提醒道。
宋辰翊顿了顿,随即不以为然地回道:“不急,这不是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一会先跟爸妈说下。”他确实是忘了,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依旧优雅地喝着汤,他就如同古代高贵不凡的王子一般,眉间淡然一片,姿态沉稳有度,看的微然差点就移不开眼了。可是也只有她知道,这张也不知道迷了多少个女人的眼的皮囊下,却是有着一颗随时都能将她拆骨入腹的心!
优美的唇线越扬越高,宋辰翊歪过俊脸,正好对上微然来不及移开的视线,黑眸里的戏谑渐浓,“老婆,你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明知故问,偏还是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微然脸一红,斜眼看着他,娇嗔道:“吃你的饭!”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阵低哑好听的笑声,她不难听出那笑声里的好心情。
“是不是被你老公我迷住了?”宋辰翊微眯着黑眸,话里带着揶揄的淡笑,又瞥见她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清隽好看的眉毛骤然一拧,“怎么都不吃呢,你不是最爱吃茄子的?”
“有吃啊,是你夹得太多了,再怎么吃也还是剩这么多…”微然弱弱地辩解。
当他睁眼瞎啊,宋辰翊嘴角微抽,看着她仄仄的神情,俊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紧张,担心地问道:“是不是人不舒服,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没精打采的。
摇了摇头,微然委屈地睨了他一眼,美眸盼转,“就是觉得累,也就没什么胃口了。”
“…。”
知道她话里影射的意思,宋辰翊默了默,在心里做了一番深刻的检讨之后,轻叹口气,抬起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哄道:“多少吃一些吧,吃完了再去休息。”
黛眉微挑,微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吃过饭后,宋辰翊便直接去了书房,而微然则是回到房间休息了会,然后洗了个澡就直接躺到床上去,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就看了起来。
她觉得今天的她,才是叫做真正的软骨头,只有柔软的大床才是她的归属!
宋清辉看到吴娟清脸上难掩的惊喜时,就知道是谁给她打的电话了。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还好辰翊从小是跟在他爷爷身边长大的,要不然的话,指不定会被他母亲溺爱到什么程度呢。
“妈。”
还没等吴娟清自己开口,她就先听到了宋辰翊的声音,风韵犹存的脸上立刻盈满了母性的柔光,笑道:“辰翊,好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啊。”
话里有些抱怨的意味,宋辰翊无奈地伸手撑着脑袋,“妈…。”这基本是跟她每一次通话的时候,都会出现的开场白。
吴娟清在电话里低低的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说吧,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她终于不再打趣他了,宋辰翊这才将要去京城的事情提前跟她说。
全国大会每隔四年都会在京城召开一次,选举产生新一届的干部。他不是第一次参与这个大会,但却是第一次以一名政治家的背景去参加。
吴娟清了然,以前辰翊在京城的时候,她倒也没觉得这个大会有多特别,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个大会,她就可以再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对了,那你可以把小然一起带过来啊!”不仅是儿子,而且她还要看看儿媳呢!
“妈,我还没说完呢,这次我会带小然一起回去。”
吴娟清听了,更是喜上眉梢,连忙说道:“好好,下周?那不就三天后嘛,你就直接带小然回大院,我会让人准备好你们的房间。”提到微然,自然就又想到了孙子的事情,这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也是越等越焦急呢!
“辰翊,小然最近有什么特殊反应吗?”
宋辰翊张了张口就想说微然今天人觉得比较疲劳,没胃口吃饭的事情,不过想了想,这追问下去的源头不就是因为自己控制不住,索求无度,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
“没有,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就是不正常啊!
吴娟清心里颇觉得有些失望,不过瞬间就扬起了斗志,“没事,没事,等你们过来了,妈再好好给你们补补身体。”这两口子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行呢。
宋辰翊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她这话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她自己。
“说完了?”
宋清辉再次进来的时候,吴娟清已经接着在看手头上的文件,听到声音,吴娟清抬起头冲他笑道:“辰翊跟小然要一起来京了,说是三天后。”
“小然也来?”辰翊要来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小然也会跟着过来,见到自己夫人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宋清辉也温和地勾起了一抹笑,坐到她的身旁,“看把你高兴的,哪里还是公司员工眼里的铁娘子。”
吴娟清听了可不乐意,不满道:“难道你不高兴?这儿子跟媳妇过来,尤其是小然第一次来,我当然高兴了。不仅高兴,我还要琢磨着给他们两个孩子补补身体,好让我跟你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啊。”
宋清辉长眉一挑,这女人的心思就是复杂,一个劲的怕自己年纪渐长,又一个劲的盼着自己快点抱上孙子当奶奶。
“孙子是肯定会有的,你也不必太心急了。”
这话中听,吴娟清点了点头,但是转眼又想到好好的一家人,偏偏分隔在了两地,弄到如今想见上一面都不容易,这一切不还都是眼前这个老男人的错。
“要不是你当初让辰翊去念国防大学,他也不会加入军委会,更不会走到现在从政这条路了,而且你还帮他争取机会,调任到白城那么远去。”
“……”
这一抱怨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的,宋清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一切也不完全都是他的意思啊。辰翊从小跟在他爷爷身边,接受的都是军事教育,难得年纪轻轻就博得了军委会里老一辈人的提携,他跟宋国忠在背后可没出多少力,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来的荣耀,何况他儿子那性子,就是适合这条路!
但是他也知道吴娟清,抱怨归抱怨,并非是不明事理,所以就随着她抱怨吧。
“去白城是必然的,爸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不久后我们也要过去了,到时候不就一家团聚了嘛。”
吴娟清知道他说的是离职这一事,宋清辉的年纪也到了快退休的时候,如果没有心想去争更高位置的话,也确实可以离开了。但是他的工作好说,可是她的公司呢?!
蹙了蹙眉,“摩登的发展前景很可观,可惜我们只有辰翊一个孩子。”她一手辛辛苦苦创办的公司,让她舍弃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宋清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让辰翊跟小然努力多生一两个,你啊,还可以亲自培养下一代的接班人。”
儿子一个没关系,孙子嘛,那就要多几个才热闹。
想法是好的,但是说的也未免太轻松了些吧,吴娟清嗔了他一眼,“也要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这事当然是他们自己做主了。”
“我们帮他们带孩子,这还不愿意?”
这个话题以宋清辉的提议为最终结论而结束,吴娟清想到了别的事,侧身看着宋清辉,凝眉道:“我早上去别墅的时候碰见于玲那孩子了,她主动跟我问候,还一直问起辰翊。”
他们跟于家以前同住在一片别墅区里,不过四年前因为于正入狱的事,他们这才从别墅搬回了军区大院。
“于玲?你没告诉她辰翊已经结婚了的事吗?”宋清辉随意地翻着桌上的杂志,不在意地又说道:“辰翊现在已经结婚了,她还能如何?”
吴娟清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太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了,她恐怕一早就已经知道辰翊结婚了的消息,但是还能三句话里有两句不离辰翊,这说明什么?!不过反正,我是不允许辰翊做出对不起小然的事情来。因为好奇她的态度,所以才想问你于正最近有什么举动。”
将手中的杂志一合,宋清辉两手一摊,“什么事也没有,不过他跟慕家老大确实交情不错。至于于玲,你也别担心,辰翊是那种人吗?他跟于玲以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会了,看来你很满意小然这个媳妇,就说你一开始的担心是多余的。”
提起慕家,吴娟清心里又觉得怪怪的,以前她都不会有,不过她也忘了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至于微然,她当然满意了,因为她,辰翊跟她这个当妈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能不满意吗?
“慕老大的儿子,就从没露过面是吗?”当母亲的,就是很容易提起关于小辈们的信息。
宋清辉点了点头,“嗯,据说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身体差,所以不能出门。也有的说早就好了,被慕家送到国外培养。不过具体是什么,谁知道呢。”
这个是圈内人基本都知道的情况,吴娟清心里微微有些感慨,不管是谁,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小的孩子就得了怪病,当妈妈的也难受啊。
宋辰翊整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就准备回房陪某个小女人了。生活其实说起来,简单,也真的是可以很简单,每个人每天都在做许多同样的事情,不断重复,却也甘之如饴。
推开房间的门,灯光明亮,却是一片寂静。
宋辰翊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目光诧异地锁在床上背对着他侧躺着的人影身上,脚步立刻放轻了许多,绕过床尾走到了微然的面前。
睡着了?!……
这才几点啊…。
干净修长的手指捏住她手中的书,缓缓地抽了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宋辰翊半蹲下来,抬起手轻轻地拨开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头发,清润的目光凝望着安静明媚的小脸。
大手有些不安地放到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感受到一阵正常的温度后,心里的担忧才逐渐降落下来。不过,会不会是别的地方不舒服?还是真的,太累了…
“小然…。”
清越温柔的嗓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无数道屏障而来,吹平了心里一汪的褶皱,也吹拂了身上的一丝疲劳,微然抿了抿嘴,唇角微微勾起,却并没有要睁开眼的迹象。
俊逸的脸庞染上一抹愉悦的笑,宋辰翊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心里的幸福在这一瞬间被放大镜无数倍地放大,她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呼唤,所以连睡着了都记得用微笑来回应他吗?
微然睡得毫无知觉,浅浅的呼吸着,精致的小脸带着让人舒服的微笑,让宋辰翊看的入了迷,也不知道他就这样蹲了有多久,看了有多久,直到脚底传来一阵刺人的麻木感,他这才慢慢地站起了身。
将被子提高,侧过身,余光瞥向放在桌上替他准备好了的干净睡衣,低哑的轻笑不禁哼出了声音,迷醉的目光像是被吊灯的灯光所笼罩,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暖黄色,跟阳光相差无几的色调,让人一望,就忍不住想要溺在那片能温暖人心的温柔里。
关了天花板上的吊灯,打开薄弱的床头灯,宋辰翊拿着睡衣转身走进浴室里。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大手掀开被子的一角,高大挺俊的身影瞬间就躺了上去。
动作幅度不大,宋辰翊轻手轻脚地将背对着他的女人揽进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黑眸怔怔的又看着她的睡颜,薄削的唇瓣在红唇上轻啄了一口,手一抬关掉了床头灯,诺大的房间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鸟鸣声在清净的清晨里显得特别响亮跟清脆,微凉的晨风从开了一小缝的窗户里钻进来,白色的纱帘以优美的姿态摇摆,一缕还没有什么温度的阳光照在了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身上。
如蝉翼般的睫毛轻颤,微然缓缓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所见的却不是以往熟悉的天花扳,而是蓦地对上了一双黑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正定定地凝望着她。
“老婆,早安。”
深沉魅惑的迷人声线让微然有一瞬间的怔神,脑袋放空,美眸愣愣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一阵清润的笑声响起,宋辰翊快速地俯下身,在她嘴角偷了个香吻,随即又快速地恢复原位,黑眸亮晶晶地看着她,里边还藏着一抹得意。
“。早。”微然眨了眨眼,散去眼底最后一丝迷离,不解地回望着他,“你醒了怎么还不起床,今天不用上班吗?”
“…。”
宋辰翊俊脸一拉,长眉轻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还早,再半个小时起床都来得及。”昨晚睡得早,自然也就醒的早了,不过她问的还真是不可爱!
这么早?
微然有些吃惊,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手肘撑在床上,就打算要起床。
“再躺会。”
宋辰翊大手一捞,又让她重新躺到了床上,准确的来说,她大半个身子都躺在他身上了。秀鼻磕到他精瘦却又坚硬的胸膛,微然吃痛地蹙起了黛眉,抬眼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赖床!”
说归说,不过她也还是顺从地不做挣扎,窝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只猫儿。
宋辰翊心满意足地搂着她,一会看看窗外,一会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儿,也不说话,享受着片刻的美好时光。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我已经跟妈说了,大后天我们就去京城。”
说了?微然怔了怔,想来应该是昨晚她睡着之后的事吧。
“大后天,那我有事做了!”自从不再去画廊,秦素素也离开之后,这几天可把她闲坏了。
听她兴奋的语气,宋辰翊失笑,“要做什么?”
稍稍动了动身子,微然一边想着一边开口,“要去趟画廊,也要去趟白鹭园,然后还要整理东西,衣服的等等。”
“嗯,去跟爸妈说一声,至于衣服什么的,等后天再整理也来得及。不过不用带太多,到时候可以在京城买。”
“你会有空?”
话问出来微然就后悔了,说的好像一定要他陪着似的,宋辰翊勾了勾唇,搭在她腰间的手沿着腰线来回摩擦,微然推开,他又搭上,这样来来去去好有一会,也就随他了。
“大会只开一早上,所以九天里我有大半的时间,那你说我有没有空?”宋辰翊低头在她耳边轻呵着气,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唇瓣时不时地擦着她脸颊边的皮肤。
感觉到耳根处的热量,微然难受地歪过了头看他,听他说的话,美眸立刻就漾起了笑,红唇微张,“那岂不是就跟度假差不多了?”
“嗯,是的!”
多么神圣的一个全国大会就被他们小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的给忽略掉了,宋辰翊凝视着她俏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神色,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心中一动,唇就贴上了她的红唇。
微然偏过头躲开他的亲热,俏脸微窘,“还没刷牙呢。”
宋辰翊箍着她的腰,让她更紧地贴近自己的身体,优美的唇线一扬,“我不介意。”随即无视她的反抗,再次含住那张润泽的红唇,啃噬吮吸。
当然不介意了,他自己也还没刷牙呢!微然红着一张脸,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刚刚还聊得好好的,都不知道哪里又触动到他的**了。
柔软的唇瓣嫩的不像样,宋辰翊微眯起黑眸,薄削的唇在她的唇上流连晚饭,迟迟不舍得移开,长舌灵敏地撬开牙关,勾缠着她的软舌。腰间的手将她的睡衣的衣摆掀开了一角,迅速地探了进去,滑过平坦的小腹,有些微凉的手指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留下细细的鸡皮疙瘩,不过瞬间就又消失了。
微然轻哼出声,小手揪着他的睡衣,美眸泛起水光,看的宋辰翊一阵心神荡漾。
“好了,该起床了!”
最终还是拯救回自己的狼,不让自己陷入他的诱惑里,微然拍开他作恶的大手,拉下凌乱的衣服,推推他的身子,“起来啦,还要上班。”
宋辰翊点了点头,不过身上难受,双手抱紧了她,嘶哑道:“再等等,再等一下就好了。”就是知道时间上的不容许,要不然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听他这么一说,微然也不敢乱动,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她,翻身下床,迅速地奔向浴室。
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微然愉快地扬起了笑。
还好没有继续胡闹下去,要不然时间还真来不及了。
趁着吃早饭的空档,宋辰翊将他跟微然过两天要去京城的事情跟宋国忠提了一下,宋国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是一番细心的叮嘱,吩咐他要照顾好微然。
对于这个,宋辰翊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应了下来。
当天早上微然就去了趟画廊,虽然这几天她都没有去,但是店长每天都会将当天画廊里的情况回报给她。不过其实对她来说,如果糖糖在的话肯定是最好的,她也最放心。
这样想着,她就觉得蔡糖糖这几天都还没跟她联系过,从包里摸出手机,调出电话薄里的号码拨了过去。
“糖糖?!”电话接通,对方传来嘈杂的声音让她不禁蹙起了秀眉。
蔡糖糖泼水泼的正欢快,就接到了微然的电话,放下手中的水盆走到一边,一手捂住另一只耳朵,大声地喊道:“微然!”
真的够大声的,微然将手机拿的远了些,对着扩音器问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啊,怎么这么吵,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一阵聒噪的声音,听不懂那边的人在说什么,微然对着电话又问了一遍。
“哦哦,我在泼水啊,现在在凤城,参加他们当地的泼水节呢,可好玩了。”
“……”
“如果我没记错,泼水节不是在四月中旬吗?”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到吧。
蔡糖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笑道:“不知道,可能每个地方不一样吧。”
微然扶额,过了一会,又响起她如跳脚般愤愤的声音,“啊!我都说暂停了,你们怎么还往我身上泼,手机都被你们泼到了!”显然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小然不说了啊,我很快就会回去了,等回去了再去找你!先这样,我挂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烦人的忙音,微然叹了口气将手机收回包里,看来她在外边玩的很快乐,这样就好了。突然全身又觉得一阵疲乏,微微有些困意,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都不知道这两天怎么这么爱睡呢!
离开了画廊,给宋宅回了个电话过去说午饭不回去吃,然后她便留在了季宅里。中间宋辰翊给她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人在鹭园,二话不说便也开着车过来了。
“小然也跟着去吗?”
季微涵嚼了一口菜,抬头看向微然问道,他一下子就问出了关键的地方。
“嗯。”微然点着头,举起筷子挡住宋辰翊依然给他夹菜的好习惯,蹙眉道:“不要夹了,我不吃的。”
宋辰翊听闻便真的停下了筷子,温柔地道了声,“好。”
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亲昵,看的季慕林跟陈思琪一个劲的含笑点头,只有季微涵摇头失笑,对着宋辰翊颇有经验地传授:“辰翊,你这样会把她宠坏了的。”
宋辰翊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宠溺地盯着某人瞧,好似这样看着肚子就能饱了的一样。
尽力忽略那道时不时就投来的目光,微然秀眉轻挑,看着季微涵戏虐道:“指不定哥对高雅姐更宠呢。”
这边季微涵清秀的脸庞微微染上红晕,尴尬地笑了笑,那边宋辰翊不满地挑眉,俊美的脸上是浓浓的不相信,“是吗,还会比我更甚吗?我对小然可不是盲宠,而是宠妻自成有度。”
微然对着季家其余三人投过来揶揄的目光讪讪地笑了笑,又看了看一旁暗自得意的男人,美眸里蒙上了一层无奈。
“去吧,一切小心点就好,也是该去看看亲家他们了。”
季慕林沉声一句打断了三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对于微然他还是放心的,毕竟有过独自外出两年生活的经历,她还是会照顾好自己的,所以根本就没多大担心,而宋辰翊自然更不必说了。
陈思琪看着微然将韭菜一根一根仔细地挑出来,不禁诧异地问道:“小然怎么不吃韭菜了?”自己的女儿,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额,最近不爱吃了,感觉味道怪怪的。”微然继续挑着韭菜,光吃鸡蛋,但还是觉得那味道好怪。
陈思琪嗔怪道,“这孩子,说一样是一样,以前还说味道很香呢。”
“她这两天胃口不大好,吃的很少。”
宋辰翊见她吃了半天,碗里的饭也没有少多少,于是补充了一句。季慕林跟陈思琪听了,自然是催着她多吃点。
一顿饭就在热热闹闹的谈话里结束,吃过饭,宋辰翊就先回市政府了,而季慕林跟季微涵是临时被叫回来吃午饭的,这会也都赶着回公司,微然见人都走了,就又留下来陪陈思琪坐了一会。
“小然,跟妈说说,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思琪一坐下来就拉着她的手询问,微然不解地看着她摇头,好好的怎么这么问。
“那个,月经来的正常吗?”见她小脸茫茫然的,陈思琪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直接挑开了话问。
微然脸色顿时一窘,明白她是在旁敲侧击什么问题了,喃喃回道:“上个月的正常来了,这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他跟辰翊才在一起没多久,怎么每个人都这么急躁了起来。
好在是自己的母亲,她也没觉得有多别扭的。
陈思琪一听并没有感到失望,她觉得没这么快,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在婚前就被某只狐狸拐走了。这般想着,就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母女俩聊了会家常,最多的话还是围绕在季微涵跟高雅身上。
从谈话里她算是听出来了,她爸妈对这事肯定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而高雅的父亲也是乐见其成,决定权就在她亲爱的哥哥跟高雅的身上。
“那为什么还不结婚?”
微然现在觉得只要两个人的感情稳定,双方家长同意了的话,那就可以结婚了。
陈思琪好笑地指了指她的脑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骗,真是个傻丫头,妈现在还怪你爸答应宋家答应的太快了些,高雅年纪大了你好几岁,这不都还没嫁人。”
微然无奈地听着她的奚落,这些话怎么就不当着辰翊的面说,说她好骗,怎么不说是那个男人太过狡诈了?
从白鹭园回到宋宅,她又回床躺了一会,这一躺就又睡到了宋辰翊回来。
“老婆,哪里不舒服要说啊,不然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能睡了?”
“真的没有不舒服,因为没事做啊,又不想画画,就去睡了一会嘛。”微然看了看一直在耳边聒噪不停的男人,对于他的大惊小怪不置可否。
好吧,宋辰翊知道她现在确实是空闲下来,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
翌日,微然开始收拾着行李,她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北京的天气气候,这才决定着要带哪些衣服去合适。整理完宋辰翊的,又开始整理她自己的衣服,从早上忙到下午,地上多出的两大个行李箱代表着她今天的劳动成果。
因为明天的行程,宋辰翊今天比平时提早了不少回来,照旧先去了趟书房,然后才踏着悠闲的脚步回到卧室。
“…小然。”
宋辰翊微眯着黑眸,扫过正蹲在地上忙碌的身影,床上更是摆满了一大堆的衣物,不过已经整整齐齐叠好了。
“啊,你回来了啊。”有些惊诧的声音,微然扭过头看他,不过也就唤了一声便又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没再听见身后的声音,这才再次回过头去看他,不过他已经站到她身后了。
宋辰翊止住她忙碌的动作,将她从扶起来,大手轻揉着她的细腰,柔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蹲着多难受啊,也不知道她蹲多久了。
微然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蹲的太久腰有点酸,他的力道刚刚好,很舒服,“明天不是要去京城,我就收拾衣服啊,不过刚整理好不久,妈就打电话过来说除了内裤其余的一件也不需要带了,所以我就又放回去了啊。”
听着她细细碎碎的解释,宋辰翊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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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一生 05 飞机上的大妈
“到底是带还是不带,妈说她都替我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宋辰翊长眉微挑,看着微然目光凝在衣服上,一副苦大仇深,自我纠结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宠溺地将她轻拥在双臂间,柔声说道:
“既然妈说她都买好了那就不带,也省的行李太重,那件婚纱还是她设计的,你说她准备的会不会合身?至于我的,随意带两件就好,京城里还留着不少衣服。”完全没必要整理出两大个箱子来,不是自找累赘嘛。
宋辰翊让她在一旁坐着休息会,动作迅速地将衣物整好,一番忙碌下来,就只装了一个中款行李袋。微然认真地望着他忙上忙下的身影,呵呵一笑,“老公真帅!”
“当然,我一直都很帅!”
宋辰翊理所当然地接下了她的话,将手中的行李袋扔到角落里,温和一笑,余光瞥见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抽,“困了?!”
别怪他这么问,实在是她这两天动不动就往床上倒,也只能让他这么想了。
微然被他诧异的声音唬住,才刚涌上来的一丝倦意又立刻消散,羞窘地仰着头看他,摆摆手,“没有,对了,机票定了吗,明天什么时候走的?”
宋辰翊俊雅的面容露出一丝轻笑,摸了摸微然红润的脸蛋,目光宠溺而温柔,“累了就说,跟我还不好意思什么。班机是明天下午两点的,我中午会回来接你。”
“明早还要去上班?”
微然语气一扬,抬眼疑惑地看着他,宋辰翊俊脸扬着温和的笑容一顿,凝望着她不解的神态,无奈地摊了摊手,“恪尽职守,老婆你以为我很轻松吗?”
心疼地拍了拍他的俊脸,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微然从床上起来,拉着他向门外走去,“走吧,出去陪爷爷。”
宋辰翊哑然失笑,也任由她拉着他走。
晚饭的时间并不固定,见他们都下来了,齐中书就着手吩咐上菜。气氛融洽温馨地吃了顿饭,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宋宅,微然跟宋辰翊就在楼下陪着宋国忠多说了会话,这才又上了楼。
不过半路上,他又被宋国忠给叫到书房里去,微然瞅着他不情不愿的模样,开怀地勾起了唇角,自顾自地往房间里走,等收拾好后又爬上床看了会电视。
没过一会宋辰翊就回来了,看到她正窝在床上看电视,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没再一看到她就是睡着了的状态。
“爷爷找你说什么了?”
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微然蓦地从床上下地,几步路来到衣帽间,替他将要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宋辰翊悄然走进,长臂温柔地环住她纤瘦的身体,抱着她轻声低喃:“没什么事,就是让我带一份材料给爸。”
“什么材料?”
宋辰翊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将于正的事情简要地概述了一轮说给她听,若是以前,微然根本不会去在意跟关注官场上的事,但是如今,她的丈夫跟公公都是游刃在官场上,而她潜意识里也就会多留意相关的信息了。
黛眉紧蹙,微然回过身窝在他怀里,抬眼望他,“好深的水,但不是人人都会像于正这样幸运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如若真的是清白的话,又怎么会四年里都翻不了案,肯定是摊不开嫌疑的。”
“老婆真聪明,只不过有人将事情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转移了目标,而那人也心甘情愿地俯首认罪了,所以倒是让他侥幸避过。”
“那爸会不会遇上困难?”
宋辰翊抱了会才将她放开,坚定地冲她摇了摇头,“不会,爸在官场中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其中的规则。”见她眉间还没舒展开,双臂伸开又将她抱紧在怀里,大手安抚地拍着她的美背,略有鼻音的性感声音响起:
“别乱担心,你只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微然神色迷糊地对着电视,嘴角一扬,微微一笑,径自向床边走了过去,掀开一角棉被,挺俊的身躯躺了上去。
“困了就不要看了。”
清越温和的男声就像一道清风,吹拂过微然被困意卷席的大脑,半阖的美眸里,映入一张俊美儒雅的面容,白色的睡袍将他衬得更加清尘脱俗,微然微微怔愣,嘟囔了一声,“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长而有力的双手扶住她渐渐滑下的身子,凑近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宋辰翊恍然地弯起嘴角,轻笑出声,长眉高扬,“你更美。”说完,就抱着她躺了下去,顺手关掉了电视跟吊灯的开关。
微然轻哼一声,钻进被窝里,不去理会背后紧贴上来的温热的身躯,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身后的热源还紧紧跟着,男人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让她恼羞成怒,歪过头不满道:“别闹了,快睡觉。”
“嗯,你好好睡。”大手圈住她的纤腰,长臂一收,宋辰翊轻而易举地将她纳入了怀中。
听他这么说,她也就安然地躺在他怀里准备入梦,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探入衣服内,微凉的触觉让她冷不防打了个颤栗,思绪也清醒了不少,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面前放大的俊脸。
温热的唇瓣贴上她嫣红的唇,在黑暗里格外晶亮的黑眸闪着醉人的色彩,略有薄茧的大手游离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不断地点着火,隔着衣料摁住了他的手背,微然气息有些不稳。
“这样子,还让人怎么睡觉嗯!”
她柔媚的娇嗔,美眸暗含秋波流转无限,落入宋辰翊的眼里不但不能控制住自己,反倒是让体内的**疯狂的蔓延滋长,穿透血液,狼破碎。
“小然…。”
修长的手指一粒粒解开她身上睡衣的纽扣,热吻随之落下,沿着她白皙如玉的脖颈来到美丽的锁骨,还有瘦削的肩膀,他留恋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带着一股急切的渴望,却又不能不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褪落她的衣物。
“昨晚你很早就睡了,老婆…”
他深情缱绻的呼唤让微然有一瞬间的迷失,猛地又听到他后半句带着控诉意味的解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身上微微颤栗,两只小手推搡着埋在自己颈边的毛茸茸的脑袋,想要拒绝他的亲热,只是她的反抗在宋辰翊看来有一种欲拒还迎的妩媚羞涩。
“才一天而已!”
宋辰翊翻身向上,大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它们置在她的头顶上,黑眸渐渐染上浓重的泼墨,嘴角挑起邪笑,“每天都要,妈说过去还要给我们补身子,所以老婆,我们得尽快造个宝宝出来,还是你想喝那种苦苦的草药?”
又是诱哄又是威胁的声音让微然蹙起了秀眉,她似乎已经能闻到了那种难闻的药味。在她走神之际,身上已经被某个人脱得一丝不挂了,如玉般的娇躯,傲挺的饱满,让宋辰翊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断翻涌叫嚣。
当他们契合时,微然的俏脸已经布满了羞涩的粉红,美眸水灵灵的眨着,贝齿轻咬住红唇,抑制住想要破口而出的娇吟,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攀上他坚实的后背。
宋辰翊清隽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拧,俯下身吻住润泽的唇瓣,温热的气息缠绵在她的脸上,柔声哄道:“乖,别咬着,会疼的。”
羞恼地拍着他的俊脸,媚眼斜眼睨着他儒雅清俊的五官,额上冒出的细汗密密麻麻的,喉结在脖子间来回滚动,身上的肌肉也是僵硬无比,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终于忍不住嘤咛出声,如玉般的葱指拂过他眉形极好的俊眉,拂过他高挺俊俏的鼻梁,拂过他唇线优美的唇瓣,微然美眸一勾,嘴角漾开了笑,在他灼热的凝视下,嫣红的唇瓣贴上了他的下巴,学着他惯有的姿势,落下一个个轻吻。
“老婆,是你诱惑我的!”
黑眸里的诧异一闪而过,宋辰翊轻压在她身上,嘴角挑起坏坏的笑看着她。因为她的主动而又沸腾起来的**尽数喷薄而出,嘶哑低沉的男声泄露出眸中信息,炽热的眸光中,闪烁着强烈的欲火,俊脸上是宠溺纵容的笑意,大手沿着她的腰线来回移动,身形一动,片刻就陷入忙碌中。
激情退却,她浑身无力地蜷躺在他的怀里,慵懒的半闭着美眸轻喘,空气里还残留着刚刚欢爱的甜腻味道。
微然任由他搂着她,在她脸颊边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亲吻,耳边是他轻呵的热气,身上的大手还在游离,不过她已经没力气去拍开他的手了,意识渐渐朦胧,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微然…。”
这声呼唤不似平常,是吹皱一池春水的温柔,吹进人心里都带着三份醉意的语调,低哑又有些含糊的声音里透着满足,盘绕着些许的缠绵,宋辰翊搂着她也渐入梦境。
微然醒来的时候揉了揉自己有些怔忪的眼睛,手往旁边一摸,触碰到的是冰凉的床单,柔软的床被全盖在她一个人身上,显然是有人特意将她裹紧的。
近来真的是太能睡了,有几次等她醒来的时候,宋辰翊人已经去上班了。
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拿过一旁的针织开衫套在身上,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洗手间里洗漱。
干净明亮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精致的脸庞,不浓不淡的黛眉,明亮而有些迷离的桃花眼,秀挺的鼻梁,嫣红的小嘴,微然轻轻地弯起了嘴角,镜子里的女人也漾起了同样弧度的笑。
将头发圈起盘扣在脑后,打开水龙头,双手捧了一掌清水先往脸上泼,等散去一脸迷糊的睡意后,她这才开始刷牙洗漱。
只是当薄荷香味的牙膏充满在口腔里的时候,忽然胃里涌起了一阵难受,反胃的不适让她将嘴里的牙膏沫全数吐个干净,趴在洗脸台上,不住地干呕,秀眉紧蹙,美眸里染上了水光,双眼红彤彤的。
直到薄荷的味道淡了一些,感觉渐渐好转,漱口将嘴里最后一丝味道清净,微然这才虚弱地撑在洗脸台上,伸手扯过一旁挂着的毛巾,擦拭着嘴角的水。
齐中书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看着从楼上刚走下来的微然,那一张小脸苍白的很,不禁关怀地问道:“孙少夫人,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齐伯,我没事。”
微然摇了摇头,朝他甜甜的笑了笑,那股难受的感觉已经消失了,现在她倒也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精神还是不错的,齐中书倒也没多想,“那我让人将早饭热一热,再给你端过来。”
“好,谢谢齐伯。”微然的脚步一顿,冲着齐中书的背影叫住了他,“齐伯。”
齐中书回过身不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她开口吩咐,微然窘红着一张脸,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吃咸粥,一点点咸就好,也不要放肥肉进去。”
“孙少夫人要吃咸粥?”
齐中书心里是有些吃惊的,宋家的饭菜都是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准备,而且宋辰翊还特地嘱咐过他们说微然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乍一听她要吃咸粥,确实是让他感到奇怪。
“恩恩。”微然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
“好,那请孙少夫人稍等一会,我马上让人去做。”齐中书看了看她脸上的红晕,和蔼一笑,接着问道:“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孙少夫人随时都可以开口,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说是这么说,但是微然还是不太好意思,朝齐中书摆了摆手,“没有了,我不是很饿,不用准备太多。”
齐中书点了点头应下,转身就走了出去。
家里的佣人效率都很高,微然只是坐了一会,小米咸粥就被人端了上来,里边放有大麦片,猪瘦肉丁,还有白木耳跟黑木耳,粥面飘着两片绿菜叶子,颜色淡淡的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舀了一勺汤水喝下,确实只有一点点咸,而且还不油腻,胃口一来,碗很快就见底了。
用过早饭后,她就回房收拾了下房间,磨磨蹭蹭了好久,最后再将行李袋提到楼下,正好就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大步从外边地踱了进来。
因为他们要出远门,所以今天宋国忠让人午饭多准备了几个菜,不过微然看着热腾腾冒着烟的菜,秀眉蹙了蹙,早上的好胃口又消失了大半,只是随意吃了几口便不想动筷子了,倒是将白米饭都吃光。
“我们自己去就好了,爷爷留在家里吧。”宋辰翊回书房拿了些重要文件,都装在行李袋里,一手提着,一手揽着微然纤细的蛮腰,准备出门了。
宋国忠点了点头,“那就让司机送去你们去机场吧。”他也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反正孩子们出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他安心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宋辰翊没再拒绝,在车上朝宋国忠挥了挥手,便分吩咐司机开车可以走了。
“怎么了?”
关切的声音让微然侧过头望着宋辰翊,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将脑袋靠了过去,舒展开刚刚拧在了一块的秀眉,红唇抿了抿,笑道:“没事,刚在外面那汽油味不好闻。”
“呵呵,是不好闻。累不累?这去机场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靠着我先眯会吧。”
宋辰翊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黑眸侧看向她,目光宠溺而温柔,微然也不客气,大刺刺地抱紧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的衬衫,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说是半个小时,但微然只觉得自己也才眯了那么一会的时间,宋辰翊瞧着她蔫蔫的模样,清隽的眉宇间染上担忧心疼的神色,心里暗暗嘀咕,她身体太娇弱了,看来以后不能那般放纵。
“小王,你回去吧。”
“好,那少爷,少夫人,你们路上小心。”
告别了司机,宋辰翊牵着她向机场大厅里走去,微然迈着清闲的步伐跟着他走,侧目一看,还能看到旁边一大片被绿色包围的停机坪。
“各位乘客请注意,前往京城JC7362次航班开始登记了,还未登记的乘客请立即前往登机窗口登记。”
大厅内一遍一遍响起的广播似提醒也似催促,让人们的脚步越发匆忙起来,宋辰翊拿着自己跟微然的身份证去办了登机牌,又领着她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室。
候机室里一片嘈杂,宋辰翊趁乱在她嘴角偷了个香吻,餍足的眯起了黑眸,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小然,我忘了跟你说,我们这趟坐的是经济舱。”
“你在看什么呢,经济舱就经济舱,有什么关系嘛。不过我以为你订的应该是商务或者是头等的。”微然两只手摆过他的俊脸,瞅着他脸上贼兮兮的笑,美眸里蒙着一层不解。
宋辰翊顺势握住她的手,软软滑滑的握在掌心里特别舒服,身姿慵懒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光洁而线条优美的下颚微微上扬,浓密纤长的睫毛下,墨玉般的黑眸意味不明,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清俊中带着魅惑。
指腹摩擦着她掌心上薄薄的一层肉,“头等跟商务里肯定有不少认识的人,而且市府里其他人他们坐的就是商务舱,我们不跟他们挤,倒不如坐经济舱要清净些。”
微然微微挑眉,知道他是懒得去应付别人,斜眼睨着他眉间的一丝倦色,抬起手抚上轻轻地揉了揉,淡笑道:“反正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宋辰翊怔了怔,抓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就是一阵狂吻,瞳眸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老婆就是好啊。”满足地感叹了一声,大手绕过椅背环住她的肩膀,摁过来她的脑袋,让她能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胸膛上。
娇笑一声,微然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强有力的跳动,脸颊微微泛红。
正在浓情熏染之中的两人完全忽略了别人看过来的目光,直到登机的时候,宋辰翊让微然拿着登机牌,而他则是一手提着行李,一手将微然揽抱在胸前,阻挡拥挤的人群向她靠近,慢慢地挪向登机口。
白城就这么一个国际机场,每天的人流量都是相当的多,何况还是正中午时候最是高峰时期。
身后贴着一堵人墙,微然挽唇笑了笑,这一笑让周围看到的人不禁迷乱了眼,脚上的速度都呆滞了不少。人多的地方空气就被抢去了不少,感觉越来越沉闷的气氛让她不悦地蹙起了好看的眉毛,这一蹙,又让那些看到的男士纷纷扼腕,美女不高兴了,他们也很难过!
刚登上机舱,忽觉得胃里一阵难受,早上那股恶心感又涌了上来,脸色也苍白了几分,纤细窈窕的娇躯有些虚弱地摇晃了一下。
“小然!”
宋辰翊感受到她的不适,心里一慌,手上更用力地扶住了她,搂抱着她找到了位置,可是还没等她坐下,微然就扶着椅背控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好在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还真吐不出来,而且他们是比较先上来的,周围的人也还不多,不过也有好几个人看到了这副场景,都不在意地笑了笑,只当这位美女是晕机。
经济舱一侧就有三个位置,宋辰翊让她坐到最里面去,见她白了一张小脸,急的他自己的脸都失了以往的淡然,黑眸里满是焦急的神色,大手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脊,等她缓了过来,这才黑着一张脸问道:“还好吗?”
“嗯。”
微然轻哼了一声,虚弱地靠在他手臂上不敢抬头看他。
想起她这两天的反常,宋辰翊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唇线也是绷得紧紧的,额头上还隐约冒出了细汗,俊脸染上薄怒,压低声音问道:“老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好的怎么会吐呢,是不是中午的菜有问题?”不对,中午的菜他也吃了,难道是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也会有不同的反应?
关心则乱,宋辰翊轻拍着她的肩,直到看见她俏脸上有了一些血色,一颗心这才慢慢地从最高处降到了半空中,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这时候,微然也觉得再瞒着他就不太好了,于是抬眼讪讪地看着他,喃喃道:“早上起床的时候也吐了,然后除了这个就没有不舒服了,真的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真的!”她就差举手发誓了。
“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说了你肯定就不让我去了。”
宋辰翊一张脸彻底黑了下来,这个不把身体当一回事的小女人真是气死他了,想恼怒地推开她又舍不得,瞧着她无辜的小脸,尽力憋下心中的懊恼,无奈地叹气。
“生气了?”
“没有!”
微然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讪讪地瞅着他淡漠的俊脸,晃了晃他的手臂,小女儿家的姿态在此刻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不过她心里却是有些无语,这种以前用来软化季爸爸跟季哥哥的招数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用过了。
宋辰翊只觉得一颗恼火的心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化为一滩柔水,黑眸里的不悦也渐渐地被怜爱所取代。
天际传来沉闷的嗡嗡声,前往京城JC7362次航班已经起飞了,微然透过飞机的窗子看向外,天空上的白云,形状各种各样,有的像棉花糖,有的像大面包,有的像各种怪兽,随着飞机仍然在上升,白云又像一座座冰山漂浮在海洋上。
雪白的颜色向来会让人感到安宁,宋辰翊缓下了心里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挑过微然的下巴,“小然。”
“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真的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了,老公,不要担心…。”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微然难得地再撒了次娇,只是声音明显底气不足,说到后面就只听的到嘟囔了。
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再强调而感到安心,宋辰翊微眯起黑眸,优美的唇线都快要绷成了一条直线,定定地瞅着她,“最近一直觉得疲惫,又容易困,食欲不振,现在还干呕…”
你说,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当然这只是他在心里愤愤出声而已,毕竟他是个狼,而不是一个容易冲动,情绪外露的人,更何况如今还是在公共场合。微然耸拉下脑袋,明媚的桃花眼委屈的望着他。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眯一会?”
见他不气了,微然自是心里高兴,唇边漾起了温婉的笑,背脊向后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那双秋水剪眸,本是想靠一会的,但是却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宋辰翊又抬起手摸了摸那张还是有些微白的俏脸后,这才将自己大半个身子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清俊的眉宇间布满不安,心里正思忖着她到底是怎么了。
“年轻人,你媳妇可能是有了!”
冷不防的,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宋辰翊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入目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刚刚他一心都扑在微然身上,没发现他另一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看起来近花甲,脸上还带着一副老花镜的大妈。
宋辰翊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有了?”这皱眉倒不是因为这个大妈,而是他正被刚刚的事所牵肠挂肚着,心情有些不耐。
大妈斜眼横了他一眼,刚刚她找着座位过来的时候还真不敢相信碰上这样一对长得好看的小两口,因为注意到了,所以便留了点心。那小媳妇说的话她没听清楚,不过小伙子的话她倒是都听得清,虽然她眼睛是老花了,但是这耳朵,可还灵着呢。
“看你也是有三十几的人了吧,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呢?”大妈颇为嫌弃地睨了宋辰翊一眼,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了,意思就是你媳妇可能怀孕了,你要当爸了啊。”
“…。”
他才三十出头,哪里有三十好几了?!宋辰翊眉梢微扬,刚想追问下去,蓦地听到后面一句话,整个人瞬间如雕塑版静坐。
沉默…。
继续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紧蹙着一双好看的俊眉,宋辰翊面色沉沉地看着正前方,过了一会又侧过头愣愣的看着身侧女人美好的睡颜,猛地握住她的手,瞪大了双眼,坐直身子,回过头盯着依旧一脸淡然的大妈。
“怎么,怎么看出来的?!”
握着小手的大掌,那力道是控制了又控制,害怕弄醒她,却又舍不得放开,宋辰翊目光灼灼地望着大妈,黑眸里皆是不可置信又暗含希冀的神色。
大妈被他有些凛然的神情弄得心里发憷,这年轻人的摸样,看着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刚是不小心听到你说的话了,你媳妇容易疲惫犯困,胃口不好,又会呕吐,这不就是怀孕初期的症状嘛。”
宋辰翊又回过头看着睡着的人儿,那目光温柔缱绻,潋滟的柔光是丝丝的疼爱,另一只手缓缓地摸上那片平坦的小腹,轻轻地触碰,轻轻地抚摸,就像在碰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担心稍稍使点力就会把她给碰坏了。
微然细细地嘤咛出声,动了动身子,继续睡,不过吓得宋辰翊连忙抽回了手,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心下才稍稍安然,唇边的弧度一扬再扬,回过头激情澎湃地同大妈深入交谈。
“阿姨,你跟我多说说,这,女人怀孕,都会有什么情况?”
大妈瞅了瞅他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不过也只是一下就就没了,宋辰翊又恢复了淡然儒雅的模样,谦恭有礼地看着她,等着他的回复。
绷着张脸作甚?这年轻人笑起来还真是好看,都不知道得迷了多少姑娘啊。
大妈点了点头,动了动唇,“这刚开始怀孕,大部分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些,容易疲劳,爱睡觉,明明才刚睡醒不久,没过多久又觉得困了。”
宋辰翊恍然地点了点头,小然这两天分明就是这样子的。
“还有啊,就是以前爱吃的东西突然就不爱吃了,不爱吃的东西又喜欢吃上了,不过这也不一定,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这样。最明显的就胃口普遍都不太好,我跟你说啊,像我那大媳妇,她就是这样,哎呦喂,那时候可真是折腾死我了,她肚子里可是我跟我老头子第一个孙子啊,无论如何都是马虎不得的,但是她也太难伺候了,一会说吃一会又说不吃,她那怀孕的十个月里,厨房我可是跑得比一年的次数都要多,还好生了个白白胖胖的乖孙,要是孙女儿的啊,哎呦喂,那我真的会气出病来。还有我那二媳妇…。”
宋辰翊微微低着头,眉梢微不可见地一抽,但还是耐心地听她说完她伺候三个媳妇跟一个女儿的怀孕感慨后,急忙问道:“那呕吐…”
这些常识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但是总不比亲耳听来的好,毕竟他是男人嘛,这方面了解的不细致。
“对!还有呕吐,一般刚起床的时候反应比较强烈,然后闻到比较浓烈,刺激的味道时也会想要吐,这吐呢,是没办法的,她只能吐,胃里会很难受,所以说女人怀孕多辛苦啊,身心受罪,你们这些男人得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媳妇,可不能委屈她了…。不过这些症状没过多久就会好多了。”
好在她没有继续瞎扯下去,宋辰翊坚定地点着头,心里的喜悦越来越大,浑身都充满了热量,手里的小手似乎都被他捂出了薄汗。
大妈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的,抬头摁了下呼叫铃,叫了空姐给她倒杯水猛地喝光,“哎呀最重要的我都给忘了说。”
“什么?”宋辰翊蓦地抬头,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就是停经,怀孕的时候是会停经的。”
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淋了个彻底,宋辰翊嘴唇紧紧地抿着,不甘心的问道:“那会不会有怀孕不停经的情况?”
“停啊,都会停的啊。”
她肯定的语气无疑又是一把利刃,宋辰翊向她道了声谢便将目光转到微然身上。她的月经上次来过,这个月的时间还没到,有这么多的迹象都跟怀孕的征兆吻合,也许真的…。
微然只觉得耳边老有一阵轻声呢喃的噪音,扰的她不能清梦,悠悠地睁开了双眸,入目的便是一张清俊的脸庞。
“睡得还真沉,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宋晨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捏了捏她有些茫然的俏脸,黑眸中浓烈的情愫显而易见,让微然一下子就红了脸,也不知道他突然又哪来的热情。
身子长时间坐着有些麻木,宋辰翊见她露出不舒服的表情,大手立刻探入她的腰后,轻轻地揉捏着,这力道他已经越来越把持有度了。
飞机安全着陆,走出机舱时,宋辰翊回过头对刚刚传授了他不少知识的大妈轻轻点了点头,便拉着微然头也不回地向机场外走去。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
微然闭上眼吸了一口异地的空气,语气高扬,掩饰不住心里的小兴奋,到了另一个地方,总是觉得有些激动的。
宋辰翊大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这机场是他所熟悉的,这片土地,也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去外面,有人过来接我们。”
“谁啊?”
微然好奇地开口,难道会是宋爸爸或者是宋妈妈?
宋辰翊浅笑不语,只是小心地扶着她慢慢向外走去,到了机场外,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老位置。他以往出差回来的时候,若是有人来接机的话,也是在那个地方碰面的。
“少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摆着手,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宋辰翊。
宋辰翊远远地朝他点了点头,搂着微然向那辆车走过去,又替她开了车门,等她安全地坐了进去后,这才绕过另一边,自己也坐了进去。
“小刘。”
一系列体贴的动作无不昭示着他对她的疼爱,看的小刘一脸愕然,随即就笑道:“少夫人。”
微然茫茫然地冲他笑了笑,小刘的脸立刻就浮出一丝羞涩的神色,心想这少夫人长得可真是漂亮啊,难怪能让少爷这么贴心对待,在军区大院里本来就没多少女人可看,没有数量更别谈质量,美女更是少之又少,这会见到长得跟天仙似的微然,小眼睛里全是惊艳,看的微然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见他眼睛里只是单纯的惊叹,早就甩脸过去了。
她不计较不代表某只狐狸也不计较,重重地咳了一声,宋辰翊淡淡的瞥了小刘一眼,“小刘,开车吧。”就算是简单的欣赏,那也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被他冷飕飕地瞥了一眼,小刘立马收回了目光,高声喊了一声“是!”,启动引擎,车子就绝尘而去了。
“老爷,你在看什么?”
一名中年男子顺着慕震天的视线往前面看了看,他只看到一辆刚开走的车,然后就没有了。
在原地又杵了一会,慕震天这才收回了视线,“没什么,老张,走吧。”说完就朝另一个方向踏了过去,随即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头道:“明天打个电话给小姐,让她抽个时间回来看看宇儿。”
“好的,老爷。”被唤作老刘的男子恭敬地应了一声,抬脚大步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刚刚那张脸,那个背影,怎么看都跟小妹这么像…。
“小刘,先去趟人民医院。”
宋辰翊猛地朝前面吩咐了一声,小刘虽然不解,但是没有出声置疑,而是又应了一声。
微然抬手碰了碰他的肚子,“不好吧,我们还是先回家见爸妈。”她想一下就知道辰翊肯定是挂念她身体的事情,只是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适,除了那两次呕吐之外。
“没事,他们这时候也还没到家。”
宋辰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本想着打个电话去问问吴娟清先,不过那还不如直接去医院检查下,更为妥当。
这会他可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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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爬走…。
缘来一生 06 怀上了
“恭喜先生,您太太是怀孕了,身体上很健康,并没有什么问题!”
让小刘去挂了个号,他就带着微然直接到妇产科,看着她一脸疑惑地跟医生走了进去,安抚她的同时自己的心脏不禁也悬在了喉咙间,等待消息。而让他欣慰的是,没过一会,他就听到了护士甜腻腻的声音伴随着房门被打开,一同穿透入他的耳膜。
微然跟在医生的身后,脸上是震惊茫然的神色,带了点无措。相比于她的惊讶,宋辰翊显然要镇定的多,这还多亏了飞机上大妈的提点,要不然这个好消息,他们估计要多等一阵子呢。
微然怔怔地看着他,“辰翊…。”双手微微抬起,立刻就他牵住了。
宋辰翊将她带到怀里,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温柔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微眯的黑眸里盈着满足的色彩,“老婆,你怎么会是这副表情,你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
“…。”
“嗯!”微然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他,仰着头,嘴角挂着晶莹的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有孩子了!”鼻尖跟心头却是没由来的一阵发酸,眼眶也微微发红,是激动,也是感到一份莫大的幸福。
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宋辰翊俯下头,吻着她发红的眼眶,又吻住她嘴角的笑意,眉梢高扬,黑眸里燃烧着灼热的火焰,唇瓣贴着唇瓣,微然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正轻轻的颤抖。
“小然,我们有孩子了…。”
他的欢喜是内敛而稳重的,不见得会比她的少,微然抬起手摸着他的俊脸,精致的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咳咳。”
一声重重地咳嗽声打破了美好温馨的气氛,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一张脸严谨肃然,很多护士刚在她手底下做事的时候都很怕她,但是其实人是非常好的。此时,她的内心被微然他们之间宁静的幸福所感染了不少,就连脸上僵硬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
“怀孕快两个月了,接下来饮食方面要多多注意,孕妇要保持好开朗的心态…。”
医生照本宣科,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宋辰翊就如同一个好学生一般,认认真真地听完她所说的内容,骨节修长的大手小心地扶着她的腰,眼睛还时不时地扫向她的肚子。
微然轻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医生,“医生,那为什么我上个月还会来月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更不会将近来的身体上的反常归结于有孕。
“量多吗?”
“不多。”
“一共来了几天?”
微然敛下眉想了想,宋辰翊已经率先开了口,“不到三天。”这个他记得很清楚!
医生轻轻地瞥了他一眼,笑道:“那就对了,有的人怀孕后在预定下次月经来潮的日期仍出现阴(和谐)道流血现象,这时候你们往往都会认为是月经,然后压根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怀孕了。妇女怀孕后出现的这种情况被称为”妊娠月经“。它的特点是流血少、颜色淡、天数短,与以往任何一次月都不同,实际上这是不是真正的月经。这种现象都发生在怀孕3个月以内,一般只会出现一次…。”
这个信息他们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而且似乎很多人也都不知道。
“天啊师傅,真不知道他们生出来的宝宝得多漂亮啊。”
护士直直瞅着微然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不放,身旁轻轻地‘恩’了一声,医生似乎也在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在医院耽搁的时间也不久,微然靠在他的胸膛上,无奈地看着自己肚子上被覆盖住了的一只大手,从刚刚一上车开始,这男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了。
“小然,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宋辰翊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肚子,冷不防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手依旧不停地轻轻抚摸,“你的肚子这么小,还扁扁的,不久以后它就会鼓起来了。”说完,他还将手拿开做了个形状,勾画出她怀孕后的肚子该有多大。
秀眉微微一抽,微然有些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应该没那么大吧…”瞧他的手拿的有多远,都快有一丈了。
宋辰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肚子,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慢慢地俯下身,将自己的俊脸轻搁在她的肚子上,耳朵贴在她的肚皮,这动作让微然窘红了一张脸,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嗔道:“做什么呢?”
“别乱动。”宋辰翊双手扶住她的腰,又静静地呆了一会,脸皮蹭了蹭她的肚子,喃喃道:“宝宝…”
微然扶额,冷不住轻笑出声,他的表情怎么就跟个孩子似的,又傻傻的可爱,没有了一名政客的精明跟睿智,没有了以往处事淡然,遇事冷静的气度,也没有了纵观全局的睥睨之姿,这一刻的他,智商开始以光速下降,直逼于零。
宋辰翊猛地抬头,如墨的黑眸绞在她的脸上,目光缱绻,将她抱在怀里,沉声道:“怎么办,我似乎高兴的都变傻了。”而立之年迎来了他人生里的第一个孩子,这让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出这份难言的欣喜。
“呵呵…”微然回抱住他,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比任何时候都要大了些,脸上被浓浓的幸福围绕,嗤笑道:“那可不行,宝宝会嫌弃你的。”
“他敢!”宋辰翊顿时便竖起了狐狸尾巴,长眉挑的极高,清俊的脸庞带了丝不符合他的稚气,“老婆,咱们生个儿子吧。”
“…。”
微然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们男人一般不都比较喜欢女儿的吗?”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在她生活里接触过的人,确实当爸爸的都比较疼女儿。
何况,这不是他想要儿子就会生儿子的。
“生个儿子,可以跟我一样爱你。”宋辰翊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戏虐道:“当然,如果能一胎生两,有儿有女的话,那就更好了!”
微然涨红了一张脸瞪他,但是心里不禁被他的话给撩起了渴望,眼前似乎勾勒出一幅合家欢乐,一家四口的幸福蓝图。以前总觉得当母亲,还是离她很遥远的一件事情,怎么不知不觉的,她就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了孩子。
这不是世事无常,而是光阴飞逝。
小刘忽略口袋里的电话,一直专注地听着后面两人的谈话,原来少爷急着先去医院,是预料到少夫人怀孕了啊,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他呆在军区大院两年来,还没碰到什么小娃娃呢,不过少爷不在京城任职了,好像以后小少爷他也看不到啊,想到这个不禁有些失望,哎!
车子缓缓地开进军区大院的车道,微然透过车窗看到车外倒退而过的警卫员,美眸盛满惊讶,“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宋辰翊不解地看向她,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外边站岗的警卫员,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问,“爷爷虽然退休了,但是爸他在军委里还有辅助军衔,所以爸妈都还住在军区大院里,而二叔他们几年前就搬到市区里了。”
车子停在一座高大庄严却有些锈迹的铁门前,小刘下了车,熟悉地跟站在门口的腰杆挺直的勤务兵打了个招呼。
“刘子,有客人啊。”
小刘回头看了看正扶着微然出来的宋辰翊,嘀咕道:“什么客人,这可是我们少爷呢!”
说话的勤务一听立刻就绷紧了身体,严整着装,肃然笔直。大院里很多勤务跟警卫员都是今年二月份刚分配过来的,虽然还没见过宋辰翊,但是也都听说过的。
微然搭着宋辰翊的手向铁门内走去,沿着有百十米长的小径走了进去,入目的是一座陈旧的四合院老别墅,最大的特点是南北纵轴对称布置和封闭独立的院落,中间是一大片空地,周围种着各种花草,大学时候她选修的课程里其中有一门就是园艺,所以大部分的植物她还是能看得出来。
花木扶疏,幽雅宜人,果然是个好地方!
见她慢下了脚步,宋辰翊便也体贴地陪着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两人沉浸在他们营造的悠闲舒适的气氛里,对别墅里吴娟清跟宋清辉的心急毫不知情。
“清辉,小刘的电话也打不通,你打个试试,怎么还没回来呢?!”
吴娟清就差没抱着电话跳脚了,这儿子跟媳妇的电话都是关机,估摸着两人下了飞机忘了开机,但是就连勤务小刘的电话都打不通,算着飞机到点的时间,这会辰翊他们肯定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宋清辉朝一边坐着的靓丽女人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吴娟清,安抚道:“别担心,这时间段正好赶上高峰,可能是路上堵车了。”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还是有些期盼的,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不习惯显露情绪。
他的话起了点作用,让吴娟清安心了不少,刚想转身去厨房,就听到外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宋辰翊揽着她小步地向别墅内走去,优雅而从容,还不时地替她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自然而温柔,微然侧过头朝他笑了笑,想到一会要说的事情,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题外话------
某微要休息两天…。说多了都是泪啊…。乃们要相信接下来的剧情一定够¥¥,……乃们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