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一生 37 十二
其实蔡糖糖知道沈小三的职业是医生,他曾经有跟她提过一些,只是不知道他会是产科主任而已。
因为沈小三认真说起来自己都有点痛恨自己的职业,归根结底这都要怪当初被京城那些少爷给嘲笑而在心里留下的阴影,于是他潜意识里就不想告诉蔡糖糖他具体是干嘛的。
所以当她在看到沈小三胸前挂的工作牌时,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而这种好笑就直接反应在她的脸上了。
“诶,我说你,就是你,控制点你的嘴角!”
沈小三说的有些没底气,又有些羞恼,他刚刚恍然一走神间接着就被这丫头给嘲笑了,连忙慌慌张张地扯着工作牌就塞到胸前的口袋里,挑着眼尾瞪她。
蔡糖糖本是无声的笑着,偏偏被沈小三一系列的话跟动作给弄得觉得他越发好笑了,细碎的笑声不断地从她的唇齿间溢出来,微然怪异地瞅着她的姿势,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肚子,是不是夸张了点?
宋辰翊环着微然向长椅走了过去,将身后的两个人扔下就任他们自己折腾,微然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看他们。
“别看了,让他们说会话,我们先去等。”
脸被掰了过来,微然冲他笑着点头,刚沈小三看到糖糖时眼里的惊讶她不是没看出来,而且说话的方式也正经了不少,反正她的本意不就是让他们好好聊一聊,最好都能看开才好。
缓了一会,蔡糖糖才恢复了正常,其实认真想一想也不是那么搞笑,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笑了,即使她知道她笑得太作了些,却还是想以这种方式来稍稍平复下这么突然的碰面所带来的心潮澎湃。
拨了拨额前的细发,她看见前面那对小夫妻俩径直撇下她等在产检房门前,想起微然前后的话,蔡糖糖知道她是做什么打算。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蔡糖糖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男人,心思百转千回,本是伶俐的口齿这一刻竟然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问候,默了好久才淡淡地说了句,“啊,好久不见。”
沈小三斜眼睨了她一眼,手一抬就猛敲了一记她的脑门,故作粗声粗气道:“行了,客套什么啊。”
“那个,我不知道你是给人接生的啊。”
“嗯哼,这是个光荣的职业。”
蔡糖糖抿嘴又是一笑,戏虐道:“是,是挺光荣的。”
对于她的口是心非沈小三并没有理会,两人避免了站在走廊中央的尴尬,挪到了窗户边,沈小三目光懒懒地看着窗外,但却是对她说着话,“听说你外出旅游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挺久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消除了初见面时的疏离感,蔡糖糖心下一松,话也就多了,天南地北的将自己去过哪些地方,碰到过哪些人,发生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反正能说的,她都说了。
“从厦门北站开到厦门站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动车居然就出了故障,还好当时车速已经降了下来,而我又是坐在最后几节车厢里,就觉得猛然晃了一下,然后一长串动车爆发出惊人的尖叫声,大家都说动车断头了,那场面一片慌张,你说惊险不惊险!”
“还有还有,往西北的火车上碰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她一个人背了一个大大的帆布包,她跟说我她去西藏刚玩了一圈回来,扣除车费就花了五六百,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她就是做到了,原来她是给旅社打义工,然后就可以免吃住了。”
“哈哈,我就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这冲劲。”
沈小三听得眼皮直跳,怪声怪气地拿话噎她,“可惜你现在已经过了那年纪了,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诶这都是很新鲜的事情好不好,刺激的要死,你想过半夜三点站在布达拉宫面前,看着宏伟的建筑,白色的瓦墙,多标新立异啊,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在一阵地猛跳,传说中的心悸!”
“你那是高原反应的后遗症吧…”
蔡糖糖被他的话堵得直跺脚,斜眼狠狠地瞪他,“…。”
她不说话,他也就更不知道该点说什么了,本是看向窗外的视线也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身上,几个月没见这女人却是瘦了不少,尤其是那张苹果脸瘦的更是厉害,衬得她的眼睛越发的大了。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跟他联系了,就是朋友,偶尔之间的问候也是应该可以有的吧,但是即使感情不细腻的他也明白,这样的问话,应该是很伤人的。
周衍一层一层慢悠悠地晃过去,终于在这里看见刚刚给跟丢了的仙女,站楼梯口,他的视力极好,又因为那是多么显目的一对男女,所以他远远地就能瞧见宋辰翊相偎而坐,旁若无人地做足了亲热状。
那个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周衍就看到微然弯起了樱红的唇瓣,跟她白皙似雪的肌肤形成了极大的色泽反差,国文再怎么不好的他,脑里也突然想起了那么句诗来。
素肤若凝脂,媚眼含羞和,丹唇逐笑开…。
他这么想着,也就真的喃喃念出了口,不过他没注意到周围似乎多了些人气,光是他跟慕云海的身量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再加上那双细挑的凤目像是能勾人一样,所以来往的几名年轻护士已经忍不住顿住了脚,一脸欲语还休地盯着他。
慕云海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知道身边这只妖孽已经惹来了不少无辜少女的注目了,毫不客气地往他肩膀上重重一拍,提醒道:“找到没?你还走不走了,再不走,都快站成标本了。”
他的目光扫视了那几名羞涩的女人,周衍回过神立即就意会到他的意思,他对自己的花容月貌甚是有信心,面对外围护士小姐频频抛过来的媚眼完全不介意,甚至还很大方地冲她们邪魅一笑,瞬间就让那些护士陷入魔怔中,然后害羞地跑开,压根就太嫩了,禁不起他的挑逗。
“找到了啊,你看,不就在那。”
慕云海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线条婉约柔美的侧脸,而且还是被秀发遮住了一半的侧脸,能看出什么?甚至连眉眼都没正瞧到。
“没看清楚。”
周衍嫌弃地瞥了慕云海一眼,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前面休息的长椅区走去,豪迈道:“走,哥带你近距离看美女去。”只是大步还没跨出两步,身后的力道就阻止了他的脚步。
慕云海微微抬起头,示意他看过去,“你看,这层西面是妇产科。”
刚刚都没心思注意到这些细节,周衍张大了嘴,暗骂了声,“擦!”
“这样了你还要过去?人家都怀孕了,这会估计应该不仅仅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简单。”
他的话让周衍心里添堵的很,扯着他的手握就继续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那怎样了,谁说她一定怀孕了。”
“不是她?难不成还是她身边的男人?”
“噗…”
周衍哈哈大笑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慕云海一边,接着阴阳怪气地笑道:“云海,以前没瞧出你还懂得幽默这能耐啊,放心吧,我也就纯欣赏地看美人而已。”
说完他就拉着慕云海朝长椅走过去,两个高大的男子手拉手,关键还是一个阳刚一个柔媚,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正在这时候,微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向产检房里走去。
于是慕云海再次无缘能看到她的真容,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扫兴,耐心似乎也磨光了,本就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周衍这小子一直拉着他,他才不会来。
见他想走,周衍回过头安抚道:“哎呀来都来了,等她出来你不就能看到了,我们现在这坐着等会,挑个正对门的位置,保准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慕云海嘴角猛地抽搐,余光瞥见安然处坐的宋辰翊,那似有似无的笑意总能给人平易近人的错觉。
前排的位置坐上了两个男人,众人的视线唰唰唰地就往他们身上看,两个大男人手挽手的来妇产科?!这莫不是要笑死人了?!一时之间,各种猜测在众人心里流淌而过,那眼神也是越发越…
意味深长了。
周衍跟慕云海稳坐如山,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唏嘘的惊叹跟怀疑的眼神,网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哥们铁的标志就是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同性恋,所以怕什么!
他们关系好到比长城还厚了!
宋辰翊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也觉得前面那两个男人很有趣,但是倒没有太多上心,他本是想跟微然进去的,不过被她拒绝了,说是一会就好,不需要他陪着。
索性,他也就顺了她的意思,坐了一会,沈小三跟蔡糖糖相继朝他走了过来,往他们身侧坐下。
蔡糖糖对产检挺好奇的,随口就问沈小三说能不能进去看,本来这要是别人他肯定是不会同意,但是既然是熟识,那就不一样了,于是随手将工作牌扔给她,谁让她一脸谄媚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让人拒绝。
“宋先生,要不,你也一起进去?”
宋辰翊长眉一挑,心里自是乐意但是还要故作矜持一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率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一同被护士迎了进去。
沈小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等他们,身边一闲他也就看到了前面那醒目的两个男人,不过他没有多想,以为都是陪老婆过来的。
周衍见宋辰翊进去了,那眼睛都快要看直了,而慕云海则是有些不耐烦,自己这个发小从来都在做无厘头的事情,又很容易心血来潮,偏偏性子也拗的很。
“哎你别摆着一张臭脸,倒像是我求你来的。”
看到慕云海这表情他心里就堵得慌,不过慕云海听了他的话心里更是憋得慌,什么叫做不是他求他过来的,这本来就是嘛?再说了,耳边总是有莫名其妙的怪笑跟打量,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愚蠢的人类指不定如何嘲笑他们两个呢,也亏周衍他皮厚,堪比铜墙铁壁。
“难道不是?”
他冷哼哼的回应让周衍有些心虚,讪笑地解释:“真跟你姑姑很像啊,我保证你看了不会后悔的。”他这回要是说想看美人铁定要挨骂了,还不如说的玄乎点好提上他的兴趣。
慕云海没再说话,给了他一个‘最好如此’的眼神,于是周衍就更加心虚地撇开了头。
很普通的一次产检,房门打开的时候,沈小三就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先出来的蔡糖糖走了过去,而宋辰翊则是半抱着微然,脸上的神色较之刚刚进去之前又温柔了不少,从他的一个眼神跟一个微笑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萦绕的温馨氛围,并不轰轰烈烈,而是淡淡的像青草的香味。
微然拂开他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微扬起头看他,嗔道:“很多人啊。”
宋辰翊无谓地笑了笑,却还是听话地松了手,改为搂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小手,慢慢地朝原路返回回去,眉宇间尽是欢愉的神色。
每一次听到宝宝无比健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都是值得欢喜的一件事情。
微然美眸微转,转入那双黑眸的深情里,他看她时,很近。
周衍嗤笑一声,看着相携走远的那道身影,暗道了一声‘肉麻’,漂亮是漂亮,偏偏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从刚刚他们之间互相的一举一动间,瞎子都能看出那感情如胶似漆的紧!
算了,不就是个美人嘛,他还真没渣到夺人所好的地步,不过这感受还真让人不太舒服,他这么一个妖孽级的人物坐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那几个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
耻辱!
等他一阵怨气自我安抚的差不多之后,总觉得耳边似乎少了些什么,转头一看,就看见慕云海的那双眼睛还盯着刚刚那几人消失的方向。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云海,别说你被迷住了。”
慕云海缓缓地歪过头看他,不冷不热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走吧。”
“你说我有没有说错,那美人是不是像你姑姑?”周衍立刻赶上,还不忘问他。
“嗯。”
轻飘飘的一声应和,周衍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兴趣,好吧,这个人的品位一向都跟自己大大有差别,他不就是喜欢那种跳脱的萌妹纸嘛,真是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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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标题
今天520
表不表白都是浮云,洗洗睡觉才是王道啊,晚安,耐众美妞~
缘来一生 38 相处
从医院里出来那已经是中午的时刻了,蔡糖糖跟沈小三都跟在他们后面,微然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便转过头看他们,眯着眼笑问:“怎么都不说话?”
“刚聊得挺久了,这会有些口干舌燥的。”
回答她的是沈小三,蔡糖糖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了微然不怀好意的目光,见她如此,微然的嘴角倒是扬的更高了些。
宋辰翊先去停车位将车开了过来,车窗被拉下,那一张俊逸儒雅的面孔立刻就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俯过身一把推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目光宠溺地看着微然,然后示意她跟蔡糖糖上车。
微然点了点头,立刻就矮下身子坐进车里,转头看向蔡糖糖,却见她依然浑身未动地站在原地,于是蹙着秀眉问道:“糖糖?”
“小三你就照顾好蔡小姐,我跟你嫂子要回大院了,小然现在身子不方便,也不能带蔡小姐出去逛逛,趁这几天,你就给蔡小姐当当导游吧,这季节又正是旅游旺季。”
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微然的手背,宋辰翊温和地笑望着沈小三跟蔡糖糖,清越的男声温润而悦耳,语气轻松却认真,让沈小三下意识地就点下了头。
蔡糖糖也知道微然如今身子不方便,所以才打算自个儿下午一个人走走京城的繁华路段,也不枉她来过这里一趟,倒是没想过需要别人的陪伴,这会被宋辰翊的话给说的,总觉得话里的意味暧昧不明。
愣愣地看着那辆潇洒的轿车慢慢地拐出了医院大门,最终连车尾排除烟气都消散在空气里,蔡糖糖脸上的燥热还没褪去,却还是强自镇定地望着沈小三,扬起了一抹淡笑。
“你不理会宋先生的话,我下午自己逛逛就好。”
她的笑带着僵硬的客气,看的沈小三那张脸蓦地就黑了下来,语气不善地回道:“你自己怎么逛?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他的意思就是要陪着她咯?
但是蔡糖糖怎么说,总觉得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感觉有些别扭,这种别扭她不知道沈小三会不会有,反正她就是这么觉得了,也许,就因为是她自作多情,所以才会有这般的不自在吧。
默了默,她还是竭力拒绝,“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不认识路就问人或者打的啊,还不至于在一个大都市里给弄丢了自己。”
“那可说不定。”沈小三嘟囔了一声,颇为粗鲁地整了整自己的领口,下定结论,“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换下衣服,一会找个地方吃饭。”
不等她回答,沈小三一转身就要朝大楼里走,不过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蔡糖糖指使道:“手机给我一下!”
被他坚毅的眼神看的有些懵懵的,蔡糖糖随手就掏出手机递给他,又见他拿了手机就往里走,不禁一边追上一边冲他背后大喊,“沈小三,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怕你跑路了,我下来就还给你,放心好了,你就先在这等着吧。”
他还不是为了防止这个女人逃跑所以才会耍出这么幼稚的一招嘛,看她躲自己就跟躲洪水猛兽一样,心里就憋屈得慌,他很凶吗?还是很面目可憎?
听着他辣气壮的缘由,蔡糖糖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望着已经走进电梯里的身影,那她就只好在大厅里等着了。
就像吴娟清说的,外面的餐厅总是比不上家里的干净,上次要不是因为她的心血来潮,他们估计也不会留在外面吃饭。
“我以为,你不喜欢沈小三跟糖糖接触啊。”
宋辰翊侧过头淡笑着看她,好似看不出她的疑惑,有些恶作剧的味道,蹙着俊眉反问道:“哦,是吗?”
哪知道他装的认真,微然脸上的神情比他更认真,郑重地点着脑袋证明,“是啊,上回在白城宋宅里的时候,糖糖心情不是不好吗,我跟你说过的啊。”
“呀…哦。”宋辰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余光瞥见她严肃的小模样,心情不禁大开来,慢慢的回道:“我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他们不可能。”
“小三不是我,蔡小姐也不是你,小然,他们不是我跟你,所以跨越不了的地方太多了。”
话里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宋辰翊轻叹了一口气,车内悠扬的钢琴曲似乎能平静人们的心绪,优美的唇线扬起的弧度细微到接近没有,“小三是个理性多余感性的人,所以即使他对蔡小姐有好感,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微然抚了抚额,他的话听着让她的心里有些闷堵的感觉,想严厉反驳他,但是当目光触及到他温润如玉的脸庞时,那气势却又软了下来,只剩下喃喃的抱怨。
“那又为什么要让他们单独处在一块,如果沈小三因为这么一点好感而伤害糖糖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男人不都是喜欢玩暧昧,若即若离的格调令人抓狂,然后也能让那些女人对他们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她知道沈小三跟蔡糖糖要想修成正果实在太困难了,先不说别的,就他们之间那种你情我愿的感情就不强烈,她是能从沈小三脸上看出一点在意,但是这种在乎跟爱还远远挂不上钩,而糖糖呢?
她没有说过她爱沈小三,也许是因为时间太短,但是微然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打赌,若是让他们多多接触,也许蔡糖糖飞蛾扑火也不一定,她就是那样一种说爱就爱的人,果然而有勇气,甚至有时候就是那般莽撞,即使伤痕累累她也不怕。
但是,这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情形。
他们之间的情感,从一开始就是不太公平的,沈小三对糖糖的男女感情仅限于好感,更多的或者是狼地把她当成异性好友,而糖糖,对沈小三或许达的到喜欢的程度,但是她脑袋里也清楚,所以这种喜欢不能继续升华,只能任它自由风化。
宋辰翊长眉一挑,清润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就放低了姿态,安抚道:“别担心,小三他知道怎么做,他们的事,还是由着他们自己来处理吧,如果真欺负蔡小姐了,那就军法处置!。”
不忍心见她黛眉间微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宋辰翊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着,沈小三跟他妻子一比,自然是身边的小女人重要多了,所以,哄她才是正经事。
微然舒了口气,抿唇一笑,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便半盒起了美眸,糖糖跟沈小三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事情处理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方式,外人,没有一点的必要去插手。
谈话结束,车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宋辰翊从透视镜里看到她恬静的俏脸,白皙的脸庞酝着淡淡的绯红,好看的就跟桃花瓣一样,旖旎菲菲,就只是这样看着她,他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每一样的东西,对他来说,似乎只要有她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沈小三一直嫌弃医院给他配的车太过土气了,所以上下班开的也都是自己的车,等蔡糖糖一上车后,他也没问她要吃什么,想去哪里,径直就将车开到了南京街的某一家小餐馆里,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现在的女人一般都只会矜持地说‘随便’或者是‘都可以’。
南京街是京城繁华路段之一,这里的每一家小餐馆规模虽然都不大,但是都有他们的特色,显然这一家名叫做‘人来人往’的餐馆,沈小三很经常来。
“呦,沈公子又来了啊。”
他们刚走进店门,一名穿着古朴的年轻小伙子就咚咚咚地朝他们跑了过来,他身上的装束看的蔡糖糖是一愣一愣,其实不仅是他身上的服饰,就连这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的服饰都让她感到惊叹。
古色古香的装饰就不多说了,毕竟白城里也有类似这样的装修,但是因为所有工作人员的长袍高帽,让这家店铺的古代气息更加浓厚了些。
他们的穿着,就跟电视里古装戏剧客栈里的老板小二一样,长及脚踝的布袍子,服务员清一色都是男的,他们的肩膀还披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走路和跑步的姿势也跟电视里的店小二学的有木有样,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老板算账并不是用算盘在算,用的还是现代科学技术。
沈小三冲跟他打招呼的服务员点头致意,轻车熟路地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了下来,蔡糖糖跟着,也就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餐馆的一切,目光从窗户看向外面的世界,要不是因为店里的顾客都是正常的,她还真以为自己穿越在两个平行时空里呢。
服务员抽下毛巾仔细地又扫了一遍木质雕花餐桌,然后往肩膀上一甩,白色的毛巾就又挂在了他的肩上,接着就来回看了沈小三他们一眼,热情的笑着问:“两位,请问要点什么菜?”
“你们店里排前五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五道菜?我们两个人吃不下的。”
蔡糖糖立即就出声,当然她不是想为沈小三省钱,而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是那种浪费的人,沈小三温和地朝她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的,五道菜里有一道是热汤。”
这样一听,倒觉得也还好,蔡糖糖于是便顿住了口没再发表看法。
“就这些了吗?”
“嗯,先这些吧。”沈小三拿过一边的茶壶替蔡糖糖倒了杯茶水,话刚说完又连忙唤住了已经走开了两步的服务员,“诶,二小二,等下。”
毫不意外的,蔡糖糖被他的话给呛了一声,接着,就猛地扑桌咳嗽。
“再来一瓶茅台吧,就这些了。”见她反应咳得这么难受,沈小三急冲冲的朝服务员吩咐了一声,便绕过桌子,大手也不避讳拍着她的背,等着她缓过气来。
服务员应了一声这次是确实走开了,蔡糖糖咳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满脸通红地从桌子上起身,那双圆滚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刚,叫他什么?”
沈小三绕见她没事了,笑了笑绕回自己的座位,懒散地坐着,“二小二啊。”
“为什么啊,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逗。”
蔡糖糖说的时候还隐隐带着笑意,泪眼婆娑的看的沈小三都无奈了,这也能笑成这样,不过他初次来这一家店的时候,也确实被这里的各种特色给雷到了。
“店里的服务员都叫小二,然后你看刚刚那个腰间不是挂了一个圆形的号码牌,写着二,所以就叫二小二。”
沈小三耐心地解释,“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店里的卫生间门口还贴着‘茅厕’的木牌子。”
好吧,这才是一家正宗的古色又古香的餐馆。
许是喝了几口茅台酒,沾染了些酒气,沈小三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当然话也多了不少。
“对了,还没问你要在这留几天?”
对于这个问题,蔡糖糖还真没想过,反正画廊离了她还是能照样运作,短暂地消失一段时间不碍事,但是,就要看,这里值得她留多久了。
沈小三见她摇头,皱了皱眉,“那想去哪里玩?著名景点?”
对于这个,蔡糖糖也没什么心思,她想,她来京城是因为想看看微然,或许还有的,就是想见见这个他生活的地方。
她觉得,她对感情一事的要求总是明明白白的,可以就在一起,不可以那就两散,她没办法,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做朋友,时间久了,犯贱的也只会是她,而不会是他。
沈小三看她又是摇头,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跟她搭话,只得闷闷地低下头吃着菜。
他不是没看到她眼里的认真,或许他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的,当初因为她的告白而捅破了一层纸,那就没办法当做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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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打滚,…。
缘来一生 39 不求你爱我
这顿饭吃的两个人都是食不知味,一个不说,一个就装傻充愣,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但是对沈小三来说,这种情况他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不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又不该说。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才能将事情说得完满。
他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对面的女人不受到伤害,或许还有的是,让自己的心,也不要那么难受。
所以,所有的不知道叠加起来,沉默的最后,就只能依旧是沉默。
餐馆的人其实不多,客人吃饭的时间也没有限制,因为是会员制的,所以你一顿饭就算是吃了一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外面的人走走停停,进进出出,从窗外看过去,初夏的阳光在跳跃,晃花了所有人的眼,人们的脸上带着悠闲的姿态又或是急躁的匆忙,各资各态,就如同这个花花世界一般,谁也没办法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
装修华美到奢侈的伯爵私人会所门口,时不时都能看见有高档的私家车驶入,这里,通常是富人阶级的人相约会面的地方。
于玲站在门口迟迟未入,清秀的脸蛋尽是冷漠,耳边响起临走前于妈妈对她说的那些话,嘴角便不禁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
幸福,谁不想得到,怕的就是,求而不得,那才是最让人痛不欲生的吧,而相亲所来的婚姻,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完全是出于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妥协。
说幸福,未免太可笑了些。
将包厢号报给引路的工作人员,她没有想到的是,设计一流的贵宾包厢内,空无一人,按理说这时间点,那个男人不应该早就来了吗?
原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没人?”
于玲凝着细长的柳眉,眉宇间紧紧地蹙起了一个‘川’字,显然对这样的情况毫无意料,却也不能接受,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时候,被人遗忘或者是怠慢。
男服务员微微躬身,见身边的女士心情似乎不大舒畅,于是声音便更加恭敬了几分,“是的,美丽的小姐,这包厢之前还没有人来开过。”来这里的人不是富贵之人便是有权之士,总之是随便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于玲淡淡的睨了一眼门上的门牌号一眼,随后一抬脚跨了进去,服务员询问她要点些什么饮料,被她手一挥拒绝了,就立刻替她将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这包厢是赵家主张订的,也是于正中午的时候才告诉了她,自从上次她同意跟赵叔叔的儿子见面后,她的父母并没有立刻为她安排,想来是因为给她一些时间缓冲一下吧,只是这样的体贴终究只是半时片刻,该来的还是来,该面对的依旧需要面对。
想起于妈妈有些忐忑的脸色她心里感到酸楚,一边是严格的父亲,一边是小心翼翼疼爱自己的母亲,说到底,他们还都是爱自己的。
自从从上次聚餐之后,她忍了这么多天不去接触宋辰翊,把自己静静地锁在自己的世界了,就是想让那一份感情淡一些,虽然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单相思往往会让人更加执着。
因为求不得,所以不甘心吧。
有人说过,想要忘掉一个人,第一靠的是时间,时间漫漫,岁月无声,总会将落在你心尖上的那个人抹去,就是这个过程,究竟会需要多久才可以,那就因人而异了;而第二呢,就是让自己爱上别人,这是最快速的办法,或许,她真的可以尝试。
于玲坐在皮质沙发上,淡漠的眸子看着包厢墙壁上的壁灯,恍然有些失神,连包厢的门什么时候被人打开,又合上,都没有注意到。
没有窗户的房间,吊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包厢里的每一个角落,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在这样一个大房间里就显得太过渺小了一些,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落寞气息却又吸引了人们的视线。
她的眼睛几乎没有眨动过,专注地凝视着正前方,却显得有些无神空洞,清秀的脸有些苍白,但也只是苍白而已,从中看不出一点情绪,赵文晓走进包厢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对不起,我迟到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瞬间就拉回了于玲的思绪,眼前被一大片的阴影所笼罩,背对着光线的男人让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能感觉到他的身材高大,身上的味道有些怪怪的,但是并不难闻,鼻尖认真一嗅,似乎还能闻到女人的香水味。
香水味?!
于玲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双眉拧的更紧了,罩在她身上的阴影又矮了下去,于玲将视线对上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时,心绪又不禁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说相似,倒不是因为五官相似,而是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也是跟宋辰翊相似的温润如玉。
“没事,我也刚来不久。”
其实等了多久于玲自己都没去计算,回过神后精神也好了许多,脸上淡淡的带着笑意,背脊也挺得更直了些,看着倒是端庄文雅的小姐模样。
这个男人要比宋辰翊都要老成一些,许是因为岁数大了几岁的缘故,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那种成功人士的气场,她是有听于妈妈跟她介绍过,赵叔叔的儿子在意大利留学多年,早已是意大利各大名门高校管理业的专家讲师,或许当老师的人,就是这样不用说话就让人觉得他谈吐不凡,文质彬彬。
赵文晓任由于玲盯着他,唇角漾起慵懒的笑意,淡然而戏谑的眼神回投在于玲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拨了拨眉骨上的刘海,然后,往沙发背上一靠,性感地露出衬衫下的锁骨,隐隐的有些红痕。
这样一系列动作,立刻就破坏了他高高在上的温润模样,于玲视力极佳地看到了他锁骨上红痕,形状看不大清楚,但是在背光里让人觉得的格外暧昧。
瞳孔骤然缩紧,脸颊上又蓦地一热,就好像有人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似的。
“看来是我打扰了赵先生的好事,让你这样匆匆赶来。”于玲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难怪刚刚她会闻到香水味,原来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见得是正经的,哪怕他是做最高尚的职业。
想来这男人也是不愿意过来相亲的,要不然就不会迟到,更不会以这样一副邋遢的模样来见她了,明摆着是来羞辱或者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的!
赵文晓一愣,顺着她的视线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锁骨处有问题,抬起手摸了摸那块地方,刚刚已经止痒了的地方顿时有了复发的痕迹,又看着于玲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他也不恼,莫名他就觉得这样的她好看多了,至少比刚刚死气沉沉的她多了些生气。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于玲这样的话,赵文晓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赵文晓坐正了身子,手指整了整领子,继续说道:“中午跟几个以往的朋友一起吃了饭后就去游泳了,可能是许久没呆在京城水土都不服了,一从游泳池里出来我就感觉浑身被什么脏东西给咬了,痒痒的。”
“锁骨应该是被我给抓红了。”
他的话让于玲似信非信,狐疑的目光盯着他的脸,赵文晓当然看出来了她的怀疑,于是接着说,“不止锁骨,要不给你看,我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红肿的,不碰就不痒,一碰就痒得要命。”
说着他就要去解开衬衫的纽扣,于玲见状,连忙喝止了他的无力举动,心里又觉得好生奇怪,他们似乎才第一次见面,怎么这男人对她说话的态度这么自然跟亲切。
“是我失言了,赵先生,不好意思。”
僵硬地朝他扯了一个笑容,于玲十指抓着包包的带子,目光有些窘迫地望着赵文晓,里面包含的是对他的歉意。
赵文晓一笑置之,跟刚刚服务生同样的问题,问她需不需要喝点什么,这会于玲也不矫情,点了杯咖啡,会所里的效率很高,他们前脚刚点完饮品,后一步就有人端了进来。
“我就叫你小玲吧,其实小时候我见过你几次,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肯定不记得了,后来我年少时就出了国,一年也没回来几次,所以对你也没什么印象。”
赵文晓很能说,几句话就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于玲心里来了点兴趣,话也聊得多了,他说他在意大利的生活乐趣,而她听得孜孜不倦,因为赵文晓说的生动又有趣,心里的烦恼跟郁闷在这一刻已经消散了不少。
“是你舅舅跟你一起生活的啊,难怪,我还以为你那么小的时候,赵叔叔怎么就肯让你一个人在外学习呢。”
赵文晓抿了口绿茶,“嗯,我舅舅定居在意大利,所以我才会去那里。”
两个人就如同最普通又较为亲近的朋友一般聊着天,说着说着,于玲一杯的柠檬汁都喝得差不多了,时间也渐渐地过去,包厢里看不见外面的天色,而他们也没有去注意时间问题。
“小玲。”该说的都说了,赵文晓双手搭在一起摩擦了一圈,定定地看着于玲,话里却有些玩味,“你看,我把我的底子都透露给你了,我的年纪也不小,学不来年轻人的那一套浪漫。”
“……”
于玲被他看得脸上一热,她这是跟她表达他看上了她的意思吗?
但是,她还没有任何想法。
“文晓,我…”
“其实我对妻子的要求并不高,她不需要很坚强很能干,她只要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乖乖的靠着我就好,她可以放心地依赖着我。”
于玲干干地笑着,不发表任何言论,她知道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如果觉得合适的话立刻就可以在一起这也并不是什么多让人惊讶的事情,身边发生的例子也不在少数,但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虽然之前她在心底里无数次地暗示了自己,但是临阵关头,却生出了怯意。
“呵呵,你不用现在就说,反正家长们的意思我们也都清楚,准确的来说我对你的印象不错,当然我不会强迫你,不过,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接近你的机会。”像是看出了于玲心底里的纠结,赵文晓颇为体贴地替她着想,他都这么说了,于玲还能说什么,本来她来这里不也是来相亲的,只是事情顺利地出乎她的意料,人家竟然一眼就相中了她。
这会,她是不是连还想执着宋辰翊的一个理由都没有了。
心里真不是滋味,但是她没有表现在脸上,脑袋微微低着,点头,赵文晓挑眉看她,瞳孔里的神色渐浓,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的,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强势气息。
离开会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天都要接近暗了,于玲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脑袋乱晕晕的被赵文晓一路护送回去,没什么心情跟他说话,赵文晓也识趣地没说什么,所有的行为都不违背三纲五常。
回到于家别墅的时候,她没有跟于妈妈说一句话,就上了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真的是太快了,她的妥协却不允许随意接受,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是的,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而同一个时刻,人气稀少的街道上面对面站着一对身高差距颇大的男女,女子压抑的哭声在刚降下来的夜幕里显得有些凄惨。
沈小三走上前,缓缓的从前面搂住了蔡糖糖,“你那么好,又开朗又活泼,谁跟你在一起都会觉得很轻松,我不会忘记你的,也舍不得忘记。”
蔡糖糖捂着嘴轻轻的哭着,有什么东西滑进她的脖颈,滚烫滚烫的,很熟悉。
她慢慢地靠近,用双手渐渐环住沈小三的腰,把头慢慢的靠在他的胸膛,听着“咚咚”的有力的心跳,她的全身如有一股电流击过,这是她渴望已久的温暖。
沈小三在黑暗里找到她的眼睛,那里濡湿了一片,他笨拙的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擦拭它们。“糖糖,你别哭了,我不值得的。”他们之间不可以的理由太多了,而且谁都没有为了对方不顾一切的勇气。
他流泪,是因为心疼,简简单单的心疼,终究是没办法将事情做的圆满,终究是伤到了。
可是他越是说,蔡糖糖的眼泪就落得更凶了,他说她好,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她?他哭什么,他没有任何的损失,他依旧会有他的前途似锦,灿烂人生,但是她觉得她的心空了一块,是她该哭的好不好?!
不,不,也不是这样的,她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她不能责怪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深沉的男人,他考虑事情的角度总是比她全面,想的路也总是比她远,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地说他们没有可能,他是狼的,他的沉稳偏偏让她觉得自己依旧如同十八岁的幼稚少女一般,横冲直撞,只求心中所想,不管不误。
即使他们的心离得再近,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像京城跟白城的地域差距一般,隔了上千万公里,更何况,眼前的男人,他的心是软,却并没有爱上她。
但是,命运里的安排有时候总是无果到让人无奈,既然没结果,那为什么要相遇?
来来往往里的相遇,终究是有缘没有分。
“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这么煽情的话,她是曾经在哪本言情小说上面看到的?因为这句话当时觉得好美,那是一种凄美的感觉,说进了许多人的心窝里,所以她就这么牢牢地在了心里,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句话可以灵验在自己身上。
蔡糖糖断断续续却依然清脆的声音催的沈小三的眼泪簌簌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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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贯写完就这字数了,欠的微会补!
缘来一生 40 软硬道理
蔡糖糖直到上飞机之前才跟微然说一声她要回白城了,毫无预兆,也出乎意料,时间赶得让微然就算有心想去机场截人,也都来不及了。
电话里她的声音暗哑无神,听得微然心里一阵揪心,她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让糖糖这么匆忙地决定离开,而且事先一点招呼都不打,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不想让人阻止她离开!
“别问了,再说我就要哭了。”
面对她的疑惑,蔡糖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但是细心如微然,她知道糖糖说的是真的,而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面对这句话,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糖糖,你…。”五指焦急地抓着被褥,一头墨黑的长卷发自然地披在纤瘦的背上,微然坐在床上惴惴不安,生怕她受了什么刺激而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但是即使心里面会担忧,话里却还要装作轻松的口气,安抚着她,“那你回家好好休息,才来两天就要走了…。”
尾音的埋怨让蔡糖糖心生愧疚,一夜未眠而憔悴的脸顿时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讪笑道:“等你生宝宝后我肯定还会过来看你,微然,不要怪我。”
说是来京城看望她的,可是才见了两次面自己就因为感情的事情而先落荒而逃,还逃得这么狼狈不堪,她是名副其实的胆小鬼,不敢把伤口血淋淋地让别人看,就只能等着它自己慢慢愈合吧。
微然哪里会真怪她,轻笑了一声后还是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小三?”
一听到这个名字,蔡糖糖浑身都僵了一下,背脊**地靠在椅背后,双眉拧的紧紧的,就连脸色也越发苍白虚弱了几分。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全身虚软地摊在位置上,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样,心里的无力感跟悲伤刹那间如河流一般漫流过五脏六腑,在每一个角落落地生根,随便轻触一块地方,都是满满的苦涩味道。
她不说话,微然也不会逼她,但是以这样的反应来看,十之**就是了。
“微然。”蔡糖糖的声音比刚刚又嘶哑了一个调,“飞机要准备起飞了,我手机也该关机,等到白城了再给你发信息。”
明摆着,她不想说,而且飞机确实也起飞了。
卧房里还是一片昏暗的光线,厚重的窗帘没有被拉开,但是窗户显然已经被打开了,风吹空隙里吹了进来,将房间里温热的气息吹散的消失殆尽,还残留着早晨的清新空气。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平日里这个时间她还没有起床,不过这会既然已经醒了,那当然不可能接着睡,索性就掀开被褥起床洗漱梳妆。
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宋家的人这个时间也都去上班了,吴娟清现在还是比较放心她的,毕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而珍姨见她下来,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将准备好了的早餐给她端上桌。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过,微然因为心里惦记蔡糖糖,所以也就惦记着她跟沈小三的那档事,脑袋里想着,连书也看不下去了,悠扬的音乐旋律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却也抚平不了心里的那一丝狂躁感。
她想去问问沈小三,但是却也明白这样做太过唐突了些,吃过午饭后,珍姨见她神色蔫蔫的,还以为她不舒服,但是微然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珍姨还是不放心啊,她是身负重任的,吴娟清每天上班之前都要交代她好几遍要好好照顾少夫人的,所以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后果也不是她能承担的了的。
被珍姨催上楼休息,换下了衣服躺在床上,微然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就一直睡到宋辰翊回来。
宋辰翊今天回来的比吴娟清跟宋清辉都要早,一走进院子里就觉得今天不大对劲,黑眸在看到空荡荡的贵妃椅上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以往这个时候他的妻子一般都会坐在这里,听到他的脚步声的时候,就会抬起头冲他笑。
“珍姨。”
珍姨看着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的高大声音,吓了她一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嘟囔道:“少爷,你走路都没声音。”有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你身后,任是谁都会被吓到的吧。
宋辰翊无奈地一摊手,指了指灶台上正在炒的菜,“要焦了。”
听到他的提醒,珍姨惊呼了一声又连忙往锅里添水,一手熟练地拿着锅铲翻炒着菜,接着一阵诱人的香味便飘溢了出来,闻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你忙吧,我先上楼了。”
微然是被一阵窒息感给弄醒的,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这张脸,应该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他温热的脸庞,将脸一撇开,就避开了他的吻。
唇上是火辣辣的感觉,想来他已经吻了有一阵了。
宋辰翊坐在床边沿,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微微挺起身,清俊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趁人之危的尴尬,反倒是像偷吃了果儿一样的自得其乐,低哑的声线透着性感的魅惑,“醒了?”
微然嗔了他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手臂抵在床上坐起了身,宋辰翊见状,立即将枕头安在她的背后,让她靠的更舒服了些。
“珍姨说你睡了一下午了,身子没事吧。”
宋辰翊撩开挡住她脸颊的头发扣在了她的耳后,一张美丽的小脸精致的让人挑不出瑕疵,干净修长的手指爱抚地滑过她的脸蛋,最后落在她有些迷蒙的双眸上。
刚睡起来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微然眨了眨眼,驱散了最后一丝困意,双手一抬勾住了他的脖子,美眸望进他如墨的黑眸里,微微一笑,“辰翊…”
宋辰翊一怔,随即便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俊脸又朝前凑近了几分,蹭了蹭那细滑的肌肤,满足地叹了一声气,“怎么了?”
声音温柔到不能再温柔了,他眼底的温情一眼可见,从来不掩饰对她的爱意,这样的坦然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糖糖回白城了。”
“这么快?”
微然放开了搂住他脖子的手,不满地瞪他,嗤了一声,“还不都是你那发小。”
“你说的是小三?”
不用想也知道蔡糖糖的事情只能跟沈小三挂上钩,宋辰翊摸了摸鼻梁,双臂缠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娇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就是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微然也不挣扎,静静地贴着他的胸膛,信心满满的解释,“要不然还会有谁?昨天中午把她交给沈小三照顾了,今天人就急着离开,沈小三是不是。欺负她了?”
这个欺负到底是什么意思,宋辰翊默了默不敢妄下断论,不过他还是圆滑地安慰她,“小三不会欺负蔡小姐的,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小三拒绝了她,然后她伤心地离开了。”
这个微然当然也是这么猜测的,但是想起蔡糖糖在电话里压抑的情绪,她的心里也就不好受,这会找到了一个说话的人,她的口气自然就带了为好友抱不平的情绪,“既然一开始就不喜欢,为什么又要牵扯到现在,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让人以为他在乎?”
宋辰翊稳住了她的身子,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脑勺,笑得宽容而安然,让微然觉得自己就跟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俏脸蓦地就红了起来。
宋辰翊瞅着她的模样,笑得就更加开怀了,“小然,这种事情没有人能替他们说的清楚,也许就连小三跟蔡小姐自己都混沌着,我们不该管,也管不了。”
女人之间的友谊,主观的感觉总是强烈了些,偏帮的心理也比较浓厚。
微然抿着红唇看他,黛眉微蹙,“但是糖糖难受。”
“小三也难受。”宋辰翊几乎是立刻就回了她,“如果不在乎的话,他们就不会一直牵连到现在,就是因为在乎了,所以伤害是互相的,他们有他们的无奈,我们说不来,甚至看的也不够明白。”
宋辰翊说的头头是道,他怎么觉得自己沧桑了许多,竟然要教她的妻子懂感情这回事,这不是平白的拉开了他们之间的代沟,本就差了四岁的年纪,他确实是老了一点。
大手放在她的腰间一上一下地抚摸,宋辰翊见她不说话,眉间的褶皱依然没有舒展开来,一双眼睛藏满了浓浓的心思,别人的事情她就这么上心?倒不是说不可以,只是他人的感情,除了他们当事人,谁能介入的了?语气
微然靠在他的肩头,气势已经弱了下来,低喃道:“我只是希望他们都可以过得好一些,快乐一点,像我们这样。”
这句话说的好,宋辰翊清隽的眉宇间渐渐染上愉悦,手上的力道越发的轻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像他们这样幸福快乐?不,每个人都有他们对幸福的独特定义,雷同不了。
“不会有人能像我们这样的。”
微然趴在他怀里的身子一顿,仰起头看他,明媚的桃花眼泛着茫然的色泽,樱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还来不及吐出一个字,就被眼前的男人一个俯首,轻轻覆盖住。
浅浅的吻,一尝则止,宋辰翊双臂拥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太近,就连各自都味道互相融合。
“他们都是成年了,不需要别人替他们操心。更何况,这世界上的人,哪一个不遭受一点困难的,哪一段感情到最后不是要有个结果的,是苦是喜,他们自己体会,受伤了,也得自己扛,我们分担不了。”
他很少会对感情做出看法,微然弯唇一笑,眉眼盈盈,重重地从鼻腔里哼出:“嗯!”
“乖,下午都没吃东西这会应该饿了吧?”
“嗯,有点。”
宋辰翊笑着将她抱下床,视线对上她身上的蕾丝连衣短裙时,黑眸不禁一暗,那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深不可测的诱惑,偏偏他还得抵得住这种诱惑。
微然看出他脸上的不自在,身子恶作剧地又往他怀里靠近了几分,胸前的柔软贴在他精瘦的胸肚之间,凝神之下,他还能感应到丰满的轮廓。
五月的天气已经渐热起来,他们身上的衣料也都是薄薄的一层,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微然眉眼一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两只藕臂环扣住他的腰,力道紧的让宋辰翊浑身一颤。
宋辰翊大手想掰开她交叉在他腰后的手,但是他又舍不得用力,而微然又坚持不放,所以就只能继续让她搂着,他的大手规矩地垂放在腿侧,清润的嗓音里带着无奈地好笑,轻哄道:“老婆,别闹了。”
微然不说话,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哪里有闹了?!”
这天也不是很燥热,但是宋辰翊就觉得全身血气翻涌,尤其目光在触及到她娇嗔的模样,眉目间流转的皆是风情万种,本是舒张的五指不知不觉中都已经握成拳了。
微然当然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也感受到了他越发僵硬的肌rou,唇瓣一弯,环在他腰上的手改为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身子就不禁晃了一下,宋辰翊见状,手就不敢松开,急忙抱住她,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一股血气猛地就从脚底冲了上来。
腰上的力道大的像是要箍断她的腰似的,微然吃痛的轻哼出声,立刻就引来了某只狐狸紧张的凝视。
“弄痛你了。”
俊逸的脸庞暗含自责,宋辰翊缓了缓手上的劲,高大的身子俯下,拦腰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轻轻地她纤浓有度的小蛮腰,微然的脸渐渐染上了绯红,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美眸泛着点点水光不敢看他,如同一汪深蓝的海水一般。
“还好。”
吴语呢喃,声音细细软软,听得都能让人软到了骨子里去,宋辰翊长眉微挑,薄削的唇瓣微微扬起,黑眸宠溺地看着她,“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说完就直起了身,只是脚步还没转方向,手腕就被一只软软的手扣住,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入目的却是一张红的快要滴血的俏脸。
“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宋辰翊不懂了,大手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摸着凉凉的一片,很正常啊,但是她的脸,怎么就红成了这样?
她不说话,宋辰翊就只能继续蹲下身陪着她,微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越看脸越热,最后狠心地一咬牙,抬起手往就他衬衫的纽扣探去。
第一颗。
第两颗。
第三颗…。
肌理分明的胸膛已经露出了一大片,在第四颗纽扣即将被解开的时候宋辰翊终于回过了神,俊脸涨得通红,黑眸暗含韬光,唇线几乎抿成了直直的一条,手一伸就握住了她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至于缠在他腰间的那两条纤细的美腿,他还真的舍不得把它们推开。
“小然!”
这一声呼唤可谓是艰苦难捱,没了以往的缱绻缠绵,反倒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宋辰翊压抑着全身血气的叫嚣,忍着想把她扑倒在床的念头,重重地,唤着她。
脸上一直翻滚的热气让她整个人都处于晕眩状态,微然懵懵地回过神,看着他裸露的胸膛,还有自己缠绕在他腰间的腿,美眸瞬间瞪大。
啊!她快要羞到吐血了,她还真敢扒他衣服。
慌张张地想要收回自己的双腿,但是一只脚的脚踝却被握住,宋辰翊一手环过她的背,慢慢俯过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抬高她的腿,沿着脚踝滑过小腿肚,探入裙内,摩擦着大腿内侧细致的肌肤。
微然双手贴在他的胸膛,身上猛地起了一阵颤栗,难受的扭着身子,却被眼前的男人桎梏住不能动弹。
“老婆…”宋辰翊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似的,声音是魅惑的嘶哑,“你刚是在引诱我?”
她身上就这么一块破布,他简单的一挥手就能将她剥个精光,脑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大脑瞬间兴奋了起来,但是又一想到她现在正怀着宝宝,所有的兴奋又立刻瓦解。
微然撇开眼不敢看他,许久之后探出手,继续解着他的纽扣,嘟囔道:“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不过,已经怀孕三个月后,可以的。”
瞧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宋辰翊手上的动作一滞,俊脸难看的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蹙眉道:“我说过,我可以忍的。”
“可是,那样子不好。”
“谁说的?”
现在宋辰翊的俊眉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那只白皙的小手已经贴在他的小腹上,只要她轻轻一动就能挑起战火,可是,她还真的动了!
微然躺在他的身下,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削尖的下巴一扬,明媚的桃花眼绽放出勾人的溢彩,“医生说的,昨天,我问过了,她说可以做的,然后还说,男人忍着,对身体不好。”
“要不然,你以后还是去客房睡吧。”
要不是看在他每晚半夜三更都要去洗个冷水澡的份上,她也不至于主动的这么过头啊,别以为她不知道,虽然睡着了,但是好几次朦朦胧胧醒过来的时候都没见到他,听到的却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宋辰翊俊脸一沉,眸底的暖色都退的一干二净,没良心啊没良心,这女人太没良心了,竟然还要让他去睡客房,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忍着没敢动她!
“那就不忍了!”
啊,微然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警惕地瞪他,弱弱道:“我我,我只是说说而已。”
“玩得很高兴,嗯?”
宋辰翊避开她的小腹半压在她身上,灵活的手指挑起她的一卷头发放在鼻尖轻嗅,优美的唇线勾勒出坏笑的弧度,看的微然只觉得一阵冷风吹。
“…。不玩了。”
就当做没听到她的话,宋辰翊继续俯下身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感受到身下的小女人紧张的娇躯,亮如星辰的黑眸里不禁闪过一丝戏谑的味道,低低地问着,“现在知道怕了?”
他的话威胁的气势十足,微然忍不住开始伸出手去推搡他,奈何男人的身躯重的要命,推了半天也没推动半分,只得讪笑道:“老公,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爸妈肯定回来了。”
对于她的建议宋辰翊不置可否,大手握住她的手渐渐地往下探去,声音混杂着粗喘,“老婆,可是,我涨得难受。”
这都是她刚刚挑起来的!
微然大脑轰的一下空白,慌乱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宋辰翊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开她,无视她的抵抗拉着她往下,一边还不忘诱哄:“小然,宝贝,老婆,乖,别怕。”
反正能想出来的称呼他都叫了一轮过去,为的就是安抚她,这种事都是开头比较难,有了第一次,以后的就比较好说了,本来他是没打算带坏自己纯洁单纯的小妻子,可是谁让这丫头不懂事呢!
微然紧紧地闭着眼,任由他怎么叫她怎么吻她就是不睁开,如碟翼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这模样看着着实可怜又委屈,但是宋辰翊这会忍不下去了,只能一遍一遍地吻着她,试图让她放轻松。
到最后微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了,只能任由他抓住她的手来回抽动,掌心里是黏糊糊的一片,她都不敢睁开眼看他一下,他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跟颈间还有脸颊上,反正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潮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她的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由着这只可恶的狐狸带她去了卫生间洗手,可是怎么洗,那热乎乎又黏黏的触感已经留在了心里。
宋辰翊低头吻了吻她懵懵的眼睛,好笑地一勾唇间,脸上满是事后的餍足神色,微然从镜子里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气得更是浑身轻颤。
“你,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
宋辰翊摸了摸她鼓鼓的脸颊,俊逸的脸庞笑得如沐春风。
“老婆,你的手是软的,我的手是硬的,硬碰硬,不行!”
缘来一生 41 依然十二
当两个人走到餐厅的时候,宋清辉跟吴娟清已经入座了,餐桌上的菜肴也冒着腾腾热气,而微然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的一幕,越想手上的感觉越是清晰,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
“小然,你脸怎么这么红?”吴娟清向来观察入微,何况相对于宋清辉,她跟微然还是比较亲近了一些,只是往她脸上看一眼,就发现了异样。
被吴娟清这么一问,微然脸颊一红,心虚地垂下了头,生怕被她看出什么来,搓了搓手礼貌道:“没事的,爸妈,我先去洗个手。”
说完,她便慌慌张张地朝卫生间走去,失了以往的优雅姿态,这般匆忙的步伐看的吴娟清一阵头疼,只能冲她离去的背影交代了声‘小心点走’。
宋辰翊宠溺地看着她背影,心里又有些心疼,他肯定是吓坏她了。
吴娟清侧过头跟宋清辉对视了一眼,许久还等不到自个儿子的回头,实在忍不住嗔了一眼一直盯着微然离开的方向看的宋辰翊,口气里淡淡的带着吃味,道:
“都看不到人影了你还看,就这么不待见爸妈?从你跟小然下楼到现在,你就只管盯着你媳妇瞧!都没正眼看过我们这两个老人一眼!”
她被自己都说的话都给逗笑了,小夫妻俩感情好是他们所乐见的,但是儿子一颗心都挂在她媳妇身上,有时候看着还真怪别扭的,人家说女大不中留,儿大不也一样?
宋清辉淡笑不语,但是看向宋辰翊的目光也是带着十足的揶揄味道,愣是让宋辰翊淡漠的俊脸出现了一丝的皲裂,尴尬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随即就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妈,你跟爸哪里算的上老人。”
他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举止间透露出的都是优雅的气息,俊美的五官因为嘴角的那一抹淡笑而显得更加清尘脱俗,璀璨的黑眸里认真无比,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话里的可靠性。
吴娟清一听,乐了,“你都成家立业了,爸妈再不老就真的成了妖怪了。”许是由于年轻时在外留学的缘故,她身上并没有一些人传统的古板,说话也是随着性子说。
宋辰翊长眉一挑,手上的动作依然缓急有度,扬唇一笑,“等小然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后,你们再老也不迟啊。”
他这话说得还真够隐晦的,吴娟清刚听还没听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脑袋一转便明白了自个的儿子还是盼着他们老的慢一些,又见他提起了还未出世的乖孙,心情不禁愉悦的如翩飞的蝴蝶一般,顿时,阵阵笑声在餐桌上蔓延。
微然一走进餐厅就听到了他们的笑声,伸手拿过宋辰翊递过来的干净的纸巾,将手中的水珠擦干净后,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声,“爸妈,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呢?”
直到她坐了下来,吴娟清的目光才从她的肚子上移开,笑意还留在脸上没有散开,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等下个月,肚子就应该会明显很多了。”
宋家许多年都没有出现小孩子来热闹热闹了,就连平日里一向不苟言笑的宋清辉此刻都微微地露出了笑意,也是慈爱地看着她,嘱咐道:“小然,要是想吃什么就跟珍姨说,让她去给你做。”
微然愣愣地点着头,随即便也弯起了一抹浅笑,心里算是明白了他们刚刚在高兴什么,又适时地低垂下头,一副莲花不胜娇羞的模样,看的一旁的宋辰翊眼皮直跳。
大手从餐桌底下悄悄地握住她干净清爽的小手,软软腻腻的触感,让宋辰翊心里顿生一股喟叹,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软若无骨,这样的手,确实适合画画那般文艺的是事情。
军区大院的夜晚总是安静的,远离城市的喧嚣,就连灯火也早早就熄灭了,每一条干净的大道上只留下路灯照下的浅浅光芒,而京城某一处的别墅群里却依然家家灯火辉煌,宛如一块繁华的宫殿。
于玲有些恍惚地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长裙,目光布满涟漪,泛着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这条裙子就是她上次穿去军区大院的那一条,也是在她二十五岁的那一次生日,宋辰翊挑着送她的。
她挣扎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候,从年幼到成人,从不明事理到亭亭玉立,他们的关系在她或明或暗的纠缠里渐渐有了改善,他跟司徒桦他们去哪里,也都不会拒绝她的跟随,十**岁的那几年,他们的脚印几乎踩过了京城的每一条街道。
年少的他们,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他们都向往过离开自己家庭,离开呵护他们的父母,然后勇敢地走出去,没有目的地,只是想有一刻的逃离,一个人生活,去证明,他们都是坚强独立的人。
随着渐渐成长,离开校园走向职场,从稚嫩蜕变出来的成熟,那个男人越来越优秀,优秀到在她眼里竟然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了,而她始终也坚持着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断,因为一断了的话,那个冷情的男人不会记得他她的。
当她以为自己渐渐走进他的心里的时候,当她穿上这条其实不适合她风格的长裙的时候,当她觉得岁月之前或是过后,都不会再有比二十五岁那一年更加幸福的时候,她父亲却是摊上了那样的案子,而她也因为这事不得不离开京城。
但只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能够明白了,她在宋辰翊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位置可言,她对他来说也谢是跟那些对他有好感的女人一样,却都引不起他的心动。
可是,他结婚了,于玲十指紧紧地抓着长裙,修长的指甲像是要穿破那层薄纱,用力的很。
本是温柔的目光也陡然转冷,阴沉了下来,她以为这世上应该没有一个女人能入得了宋辰翊的眼了,却偏偏没想到她喜欢的是季微然那样的女人。
除了一张脸好看,她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个那人倾心?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还是没有遇到而已,冷暖自知,季微然在别人眼里好不好,都跟他无关。
于玲倏地从床上站起身,双手将长裙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弃在垃圾桶里,想了一想又不解恨,又拿出来,从柜子里找出剪刀,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剪掉它,剪掉它,让一切都断了吧!
所以,她也真的剪了。
但是,当那一块块轻飘飘的碎片掉落了一地,她的心蓦地就疼了起来。
她只是爱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已,怎么就这么辛苦呢?
一阵阵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房间里飘荡,她哭的就跟十八岁失恋的小女生一样,她有多不甘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夜晚的时光说长也不长,似乎眼睛一闭,然后一睁开,天就亮了。
翌日,于玲收拾好了之后便下了楼,桌上摆着于妈妈刚做好的早餐,看到她的时候,连忙就招呼她过来吃饭,正好于正也从房间里出来,一家子便围着不大不小的红木桌用餐。
昨晚赵文晓送她回来后她就钻进了房间里,于正跟于妈妈都没机会问问他们相处的如何,但是于正倒是接到了赵家的电话,说是文晓那孩子对自己的女儿印象不错。
男方觉得印象不错,但是又瞧自家女儿的态度,那肯定就是自己女儿这嘴还没松口。
“小玲,你觉得赵家那孩子怎么样?”
于正就装作糊涂,他心里自然是很希望这一门事能促成,但是如果这孩子不乐意,他也总不能逼着她去接受吧,只是她都已经三十岁的老姑娘了,这要是换成在十年前,都不知道该被人指着说成什么样子了。
面前多了一碗粥,于玲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又一口,面对于正的问话,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还好。’
于妈妈虽然没有于正那么直接,但是她那双眼睛也是忍不住是不是地往于玲身上瞟,这会见她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两个字,心里顿时就急了,女儿真的是不小了啊!
轻笑了一声,“还好是什么样子?长得跟照片一不一样?人应该挺高的吧,其实文晓那孩子我见过几次,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早就忘了个彻底。”
于玲有些不耐地撇了撇嘴,“妈你很烦啊,我不想说,你不要再问了。”拒绝的很直接不客气,她的性子其实说不上好,以前就有些刁蛮,要不是看透了这几年的世态炎凉,她才学会收敛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改不了本性的。
只是这样的刁蛮,她却从来不会在宋辰翊面前显露,在外受的委屈她倒是都往家里撒气。
“不想说?什么叫不想说,你妈这是关心你,瞧瞧你那是什么态度!”
于正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双眉不悦地蹙着一起,一张国字脸严肃不已,看的令人生寒,于玲被他的呵斥给惊到了,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果然在于妈妈的脸上看到一丝伤心的神色,当即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
脾气不好是不好,但是她还是孝顺的,于家已经不如以前那般风光,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心生警惕,她是不容易,但是她的父母又何尝容易?
于玲面带愧色,拉住了于妈妈的手弱弱地道歉:“妈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强硬的姿态一旦弱了下来,她努力塑造的坚强便也坍塌,昨晚想起的种种都让她难受,她是打算接受别人,但是始终不甘心,就是这种不甘心,让她心里烦躁到死!
于妈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微微露出了笑意,“小玲妈不怪你,爸跟妈都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么多天你还没想清楚吗?我本来是支持你去争取辰翊的,可是你爸说的也有道理,你在我们眼里是百般的好,何必去争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倒不如好好找个疼你爱你的,结了婚也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妈…。”
于玲的心里这会可真的是五味杂陈,明亮的瞳眸里满是复杂地看着于妈妈,这些话要是从她父亲嘴里说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一向支持她的于妈妈怎么会也这么想,莫不是被她的父亲给洗脑了?
是,也许他们说的都对!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越是这样劝说,她心里的不甘就越浓了!
“你妈说的对,这世上的年轻人难道就没一个比得过辰翊的,我看文晓就不错,你跟人家多处处,就会发现他的好了。”他的夫人经过他的一番利弊分析后终于跟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了,于正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越是想,越觉得赵家那孩子还真的不错。
年纪大点好啊,会疼人。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那最后一句话,多处处,于玲默默地喝着粥,许久后才妥协道:“我知道了,要是合适的话,我会尽量试试的。”
她的话让于正夫妻俩都高兴极了,频频点着头冲她笑,一番话才落下,桌面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于玲,是我,赵文晓。”
这道男声在电话里听又有不一样的味道,于玲没想到他会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昨晚他们也只是发了一条短信互相道了句晚安而已,她本来还以为他会跟她多说些什么,见他没有说她当然也不会理会。
“哦,是你啊。”
……
于正夫妇看着她诧异的脸色不禁有些好奇,又见她话说的客客气气的想来也不是她的朋友,等她挂了电话后,于正便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谁啊?”
“中午不回来吃饭?”
于妈妈敏锐地抓住她刚刚谈话里的内容,他们这样的机警让于玲顿时就觉得好笑,也不打算瞒着他们,淡淡的说:“是赵文晓,说是中午一起吃饭。”
赵文晓在电话是说他想跟她进一步接触,这男人的话似乎总是这么坦白简单,却彬彬有礼不会让人感到尴尬,就如同昨天他说对她的感觉不错,如果她愿意,那他们就可以直接在一起。
速度是有点快,但是他们的年纪不小了,一个三十三岁,一个三十岁,尤其她还是女人,位置就更是处在弱势的地方。
“好啊,那妈中午就不煮你的饭了,好好玩,穿得漂亮点。”
于正也同样欣喜地叮嘱了一番,用过早饭后便去上班了,于玲面对于妈妈帮她挑选衣服的热情,实在是有些无奈,也有些心酸,还有一股自嘲的味道。
……。
时近中午,微然准时下来用餐,却没想到素素的母亲秦琴也在。
秦琴坐在沙发上朝她微微一笑,“脸蛋看着是比上回圆润了不少,不过这身子骨还是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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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想不到题目…补上次欠下的两百字…
缘来一生 42 小偷
微然没想到才第二次见面秦琴就对她表现出一副熟络的样子,她是比较少跟来往不经常的长辈打招呼,但也许是因为秦素素的关系,她对秦琴的也就多了股亲近的尊重。
“秦姨。”
她的称呼让秦琴欣慰地点头微笑,她刚到别墅不久,也才坐下就看到微然就从楼上下来了。
佣人将洗净的茶具摆在厚实的玻璃桌上,娴熟地泡着茶,见微然走了过来便侧过身让出了道路让她过去,又是恭敬地唤了声‘少夫人’,换来她的轻声回应。
秦琴姿态淡雅地端坐着,清秀的眉目依旧透出昔日的婉约动人,只是也夹带了几丝疲倦,想来要管理秦家里里外外确实是挺累人的一件事。
微然美眸微转,替她斟了一杯茶淡淡的笑着,“秦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自从上次见了一面之后倒是又隔了好久。”
“呵呵。”秦琴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热气,浅抿一口低笑,随即便又打趣地说道:“早上跟娟清一同出席了个慈善会,结束后便想着来宋家里蹭顿午饭,小然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话里带着几丝玩味,微然愣了愣便娇俏地笑了起来,肯定地说道:“当然不介意了,只是…”
秦琴见她话里有话,不禁也好奇地看着她问,“只是什么?”
“只是,秦姨你应该也把素素带过来才好。”
微然说的认真,明媚的桃花眼也是慎重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敷衍,秦琴见她竟然还挂念着秦素素,心里自然是更加高兴了,这一高兴,对她便又生出了不少的亲切感。
放下手中的茶杯,拉过她的手,秦琴乐的一笑,“今天倒是没想到这茬,也懒得回去接她,下回一定带她过来,这阵子她也没少在我耳边唠叨说要来大院看你。”
吴娟清换了身休闲的衣服下来,远远就听到了她们愉快的谈话声,见微然跟秦琴相处的好她也开心,她跟秦琴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友了,自己的儿媳妇跟她处的好,也是对她这个当婆婆眼光的肯定。
这会她早忘了当初一开始她还不怎么乐意宋辰翊跟微然的这门婚事,只是有个老爷子在,乐不乐意还真的没她说得上话的地方。
“妈。”
手被秦琴握住,微然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自在,吴娟清笑着朝她们走了过来,许是看出了她的别扭,一巴掌毫不客气地就拍在秦琴的手上,力道自然是不重的,揶揄道:“你这老婆子,竟然敢调戏我家媳妇。”
秦琴早就料到她的德性,不过手来不及避开还是被她给拍了个正着,心里也不恼,反手就握住了吴娟清的手,笑得是叫那个风骚无限,“行啊,不调戏你媳妇,那我就来调戏你这老婆子。”
两个人一口一个‘老婆子’叫的正欢,微然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又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双眸定定地看着闹上了的两个人,她们相处的方式随心所欲,倒是更加快活一些,秦琴会比吴娟清小几岁,不过她们虽然都是上了年纪,但是跟‘老婆子’似乎差的太远了些。
像这些豪族高门的贵妇人,往往都比她们的同龄人看起来要年轻的许多,有些是靠衣服跟妆容所堆砌的,但是有些也是因为保养得当。
她们年轻时相处的方式便是这般不正紧的,不过这会是看在微然在这,吴娟清觉得自己还是要维持一下形象,所以跟秦琴闹了一会便就收了手,笑容满满地问,“刚刚你们在聊什么?”
微然一直淡笑的看着她们,此刻见吴娟清发问,眨了眨眼回道:“妈,我刚跟秦姨在说素素,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肯定地说会经常过来看我们,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都没瞧到人影。”
没有谁不希望自己是被欢迎的,秦琴见微然一直在说素素,想来是真心喜欢素素的,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调笑道:“你这丫头,秦姨下次一定找个空把素素带过来陪你。”
她虽然没来过几次大院,但是偶尔跟吴娟清聊电话的时候都会问到微然,毕竟她现在有身子了,知道她一直闷呆在家里,肯定会觉得疲乏无聊,确实应该有人跟她聊聊天。
秦琴的想法吴娟清也想到了,瞟了眼微然后,道:“要不让素素来这住些天吧,我跟清辉还有辰翊白天都要上班,小然一个人在别墅里也没人跟她说话,让那丫头过来也能热闹些。”
反正以前素素也不是没在宋家呆过,两家关系密切,这都成了素素的半个家了。
微然微张着小嘴诧异地看着她们,完全没想到她也就提了下素素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情况,再者,说是让素素过来陪她,秦琴听了心里也不知道会不会高兴,毕竟那是她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说的像古代的丫鬟似的。
不过显然她这都是多虑了,秦琴压根就没想那么多,秦素素这孩子没什么优点,就是话多,有她在的地方还真的不会觉得安静,虽然说怀孕的人需要静养,但是一个人呆在家总归会觉得寂寞无趣。
这件事情就有着她们两个长辈自己说定了,期间还轮不到微然说一句话,她觉得她的存在感好像真是弱了许多,没人问过她的意见,不过就算问,她也总不能说不要吧。
顶多就是说不好意思麻烦之类的话,当然这样的措辞秦琴根本不会当回事,连连摆手直叫她放心,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让她好好养胎就行。
说了好一会珍姨便出来叫她们过去用饭,吴娟清说了宋清辉今天中午也不回来,这会饭桌上也就只有她们三个人,本以为跟两位长辈吃饭会是件挺尴尬的事情,因为其中一个还是客人,不过秦琴跟吴娟清是同各类型的人,看入眼了她对人就是亲切至极的态度。
“对了,前几天你不还说家里招贼了,那小偷偷东西还偷到素素的房里,我想她应该也被吓到了吧,正好让她过来住几天,换个环境。”
吴娟清的话让微然一愣,抬眼惊讶地看着秦琴,话里也是不可置信:“秦姨,你家招贼了?”她小时候也不是没听过豪门遭小偷的事情,只是现代的防盗系统更加顽强,而有钱人都舍得花钱,这些年倒是没再听过这种事情了。
提到这事秦琴倒是没想隐瞒,顿了顿回道:“也就是上周五晚上的事,还是世贤回来的时候发现别墅外墙上靠着一架梯子,他以为是别墅区里物业的员工忘记带走的,但是他朝别墅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黑影正挂在素素房间窗户外的防盗栏上,素素的房间朝北,窗户就是在最外间靠大门的方向。”
“那天晚上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要不是世贤因为应酬而晚了点回来,还真不会发现。”
秦家的别墅就是京城最早期的那一栋别墅群,里面住的都是富贵的人家,虽然经过十多年已经有不少人都在别的地方买了更高档的豪宅别墅,不过还是有许多人依然住在里面,毕竟聪明点的人都不会在房子上做文章,而秦琴一向信奉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别墅只有二层楼,美式复古的建筑看着挺标新立异的,这些年自然也是翻新过的,而里面的防盗系统也是采用一流的先进技术,只是那小偷并没有撬开大门进去,所以倒也没有引起防盗系统。
微然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蹙了蹙眉问道:“家里没有损失吧,那小偷爬窗户干嘛,窗户外面不是有防盗栏,难道他以为他能掰开那些不锈钢栏杆?”
“没有,他连大门都没进又能偷什么,不过估计他还有几个同伙替他把风,在墙外接应他,一听到声音他就翻墙出去了,现在想想这四周围墙也不安全,他从前面爬墙进来,跑的时候就从后墙出去,世贤想追也要绕大半条路。”
“以前的围墙只有两米高,看来应该再围上一点,人要是跳下去肯定会受伤的,还怕他跑得了。”
“哪家别墅的外墙有那么高,看过去就不美观。”上次秦琴并没有跟她说的这么详细,这会吴娟清听明白了,但是又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围墙上不还有尖刺刺的玻璃碎片?”
秦琴点点头,“确实不太美观。”顿了顿又说:“现在的小偷都很聪明啊,在墙下发现了几块大铁片,放在墙顶上压住那些玻璃碎片,反正又刺不破,那小偷估计就是踩着铁片跳下去的,墙下又正好是绿化带。”
吴娟清点了点头,“那看来我也得寻个时间去别墅区里看看,别是家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还不知道。”宋家在别墅群里面也有一套房子,虽然已经几年没住人了,但是那些真皮沙发等家具都是高档的品牌。
秦琴笑了笑,附和道:“是该去看看,新闻里不常说有人借搬家公司的名义将别人家里的家具搬了个一干二净,偷得也是正大光明,不过那里的保安一般都是恪尽职守,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哪家人遭贼的事情,倒是秦家运气好,头一次就被碰到了。”
说是这么说,但这件事她也是没放在心上,家里又没有任何损失,而世贤那孩子也是个傻得,竟然怕天色晚打扰到他们休息,自己在楼下客厅里守了一夜,等第二天再跟他们说,那时就算是报警了没用。
秦素素睡得熟,根本就没听到任何动静,其实要不是那些铁片跟楼梯还在,秦琴一开始还以为是秦世贤梦游了呢。
一顿午饭便在闲聊中结束,用过饭后秦琴就先离开了,说是还要回去那份文件,吴娟清也不留她,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她也去公司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微然之前还没觉得什么,经过秦琴一说,她这会还真觉得有点…寂寥的味道。
而她本以为秦素素过来还需要几天,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秦家的司机就送素素过来了,她站在门口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手上还拉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皮箱。
“嫂子!”
“素素。”
秦素素的性子就是这么活脱,行李箱的小轮子在地上滑过‘隆隆’的声响,由此可以听出她走路的速度有多快了,微然冲她柔柔一笑,一旁的佣人眼疾手快地接过秦素素手上的行李,给她住的房间其实也不用准备了,糖糖来的那会已经精心准备了一间没用上,这次正好让秦素素住进去。
身边都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就连周身的空气似乎都热闹了不少,她愿意说,微然也愿意听,一个白天过去,原本用来看书的时间倒是都用在了秦素素的身上。
她们俩说来也是各取所需,一个想说话没人听,一个想听却没人跟她说话,虽然她们相处的时候,微然开口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就听着秦素素翠呤呤的声音,微然的心情也觉得舒坦了不少。
晚上宋辰翊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蓦地多出了一个人,短暂的诧异过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揽着微然上楼之前淡淡地吩咐了秦素素两句,“素素,你可不能让嫂子陪你出去,要是想出去的话,记得跟我说。”
他是怕秦素素这丫头性子不定,想什么就是想什么,到时候要是拉着他媳妇跟她出去那可就不好了,虽然满大街上也不是没有孕妇,但是他就是不放心。
秦素素夸张地撇了撇嘴,双手懒懒地垂在身侧,瞪他:“就连走出去散步也不行吗?嫂子怀孕了就更应该做些锻炼,但是下午那瑜伽太难了,我学不会,我只会走路!”
“走路我觉得对你来说也太难了,你还是爬楼梯吧!”
宋辰翊优雅地一挑长眉,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毫不客气地顶了过去,不等微然想开口替秦素素说话,他就赶忙搂着她往卧房里走去,留下在原地瞪圆了眼,气鼓了脸颊的秦素素。
其实对秦素素来说,出不出去也没什么重要的问题,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她不也是整天整夜地呆在家,秦琴担心她单纯的如同小孩子,要是发生了什么那真的是可以要了她这个当妈的命。
只要一想到当年那场如猛兽般的高烧,将她聪明可爱的女儿弄成了这样,她就觉得心痛无比,所以她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更不愿意她一个人出去,面对外界人异样的眼光。
但是秦琴没有想过的是,既然微然不介意,素素在白城的时候也没人伤害了她,这样强制把她封闭在家,到底是谁介意?
秦素素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她母亲认为自己给她丢脸了,是不是其实自卑的只有她母亲一个人,所以才不愿意让她出门。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很快就又半个月过去,微然看着外头耀眼的烈日,美眸微微眯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素素笑道:“这会天太热了,素素,等吃过晚饭再让辰翊送你回家吧。”
她真的发现有秦素素每天陪着她,时间好像过的更快了些,还没有什么很深刻的感觉,居然就半个月过去了。
秦素素点着头巴巴地看着她的肚子,小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嫂子,你看我来之前你的肚子还是扁的,这会它已经大了起来,等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宝宝是不是就出来了?”
她的眼睛看着微然的肚子,但是手却规矩的放在身侧,上一会她一不小心指着微然的肚子惊呼它变大了一些,就被宋辰翊狠狠地瞪了好久,说是这样会吓到宝宝,现在给她十个胆也不敢指着微然的肚子了。
微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这么细微的变化她当然是第一个注意到了,怀孕也快四个月了肚子显怀是正常的事情,不过看到自己小腹凸起的那一刻,她惊喜之余又有些无措,而宋辰翊则是颤颤地不敢摸她的肚子,想起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微然就不进觉得好笑,却又有一种甜蜜的味道在心间流淌。
秦素素当天用过饭就被秦家的司机接走了,宋辰翊不用送她回去,自然是乐的清闲,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也才七点,他今天听办公室里的人说周氏为了庆祝旗下的佐爱公司成立十周年,所以在天井广场那办了个大型的少数民族篝火晚会,不仅有各种许多人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杂技表演,还有礼品派发,游戏等环节。
少数民族的活动还是值得看一眼的,虽然是模仿,但既然拿得出手,肯定也是很不错的,所以就想带她出去。
宋清辉对宋辰翊一向放心,有他带微然出去肯定出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吴娟清就不一样了,念念叨叨地又将所有的话都重复了一遍,嘱咐的话说来说去也就那些,宋辰翊心里虽然有些不耐,却也逼着自己听完了她的长篇大论后,这才顺利地带走了自己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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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偷是谁啊…。抬头望天
周末依然不能V5,微懒,木有动力。
缘来一生 43 篝火
“把披肩披上吧,晚上的风大,一会出去小心受凉。”
宋辰翊一边说着,一边将黑色的披肩围在她的双肩上,盖住了那裸露白皙的藕臂,只是微然一向不习惯带披肩这种东西,伸手一拉就将披肩扯下折叠了下放回包里。
这披肩自然不是她买的,而是吴娟清替她准备的。
见她脱下披肩,宋辰翊开车门的手一滞,回过头蹙眉看她,“怎么不穿了?”
“不喜欢,我觉得披肩一般都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贵妇才会带的。”
说完她已经矮下身子钻进车里,宋辰翊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便也跟着坐进去,俯过身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我以为你是不在意服饰方面的问题。”
听出他话里的促狭,微然脸一窘,斜眼看他,“谁说的,女人都是爱美的啊!”
这句至理名言可谓是无孔而入,宋辰翊低低地笑了笑,默默地盯着她,目光深情而悠远,随即又感叹了一声,“可是,你穿什么都是极美。”
“走吧,不是说要去看什么篝火晚会唔——”
微然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一片娇羞的脸上布满了绯红,还好因为光线的缘故倒也看的不是很清楚,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就想催他赶快走,奈何话还没说完,唇瓣上就被两片柔软给压住。
如墨的黑眸在暗光里显得更加深沉,像是能看进她的内心深处里似的,微然的身子在他怀里不禁微微一颤,手被他一只爪子握住,而那另一只大爪却是毫无预兆地抚上她的胸。
宋辰翊有些情动地吻她,不管是胸前的柔软还是手心里的小手都让他感到一阵心神荡漾,思绪不免也翩翩飞舞,想着这只小手,软软的,嫩嫩的,总是让他很舒坦,欲念一闪,不免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老婆…。我想…。”
微然对他这样的表情跟眼神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这男人不是说要带她去看晚会吗?怎么窝进车子里,就开始想七想八了!真想一巴掌拍飞他!
心里这样想,手上的动作也落实了下去,微然一掌拍开搁在自己胸前的爪子,嗔了他一眼,道:“什么都别想!”
“可是…”
宋辰翊开始不依不饶了,俊脸上是一片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是眸底里却是暗含笑意,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欣赏着那娇羞的动人风情。
微然嘴角猛地一抽,俏脸染上了薄怒,抬眼瞪他,嘟囔了一声,“怎么这样啊!”
“哪样,嗯?”
某人对她的不满完全视而不见,修长干净的手指挑起她耳边的秀发,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这一串动作在他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性感。
微然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抬手拉下他的手,宋辰翊顺势反握住她的手,低头观察,她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修长却不显骨感,皮肤细腻,指尖圆润饱满…。
宋辰翊握着她的手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弧度,像是在等她的回应,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要说比耐性的话,微然在他面前还是稍逊一筹。
微然默了默,转过头看他,身子一动,一个吻便落在他的嘴角,美眸顾盼生辉不敢看他,喃喃道:“回来再说…。”
说完自己的脸就先一热,宋辰翊闷闷地笑出声,实在是爱死了她这副羞涩的俏模样,情不自禁地捧着她的脸又是亲了好一会,只是她就像罂粟一样,越是碰,越是放不开。
“好,回来再说。”
那种感觉蚀骨入味,一尝就会上了瘾,有时候抱着她,就想用力再用力,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宋辰翊俊逸的脸庞蒙上一层异样的光泽,直到声音都喑哑了下来他才知道不能再浮想联翩了,要不然,也许他一忍不住还真的会将她直接抱回家。
爱情有了性才越发动人。
天井广场所处的地段并不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但是今晚的人却是川流不息,密密麻麻的,广场的每个角落都站有巡警,用安全带围成了巨大的圆形,所有的车辆都不能从这里经过。
广场路口也有交警在执公,宋辰翊的车在路口就被迫停了下来,透过车前的挡风镜他已然能感受到广场里的人山人海,心里不禁有些讶异,他倒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只是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事,他今晚得更小心地照顾好身边的人。
随着时代经济的发展,许多节日的活动创意层出不穷,但是总的说,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花样,人们对此早就感到了视觉疲劳,今天周氏十周年庆典举办篝火晚会,倒是有点新意。
时间还没有到八点,宋辰翊停了车半搂着微然朝广场内走去,刚从外面看,还认为广场已经被挤满了人,但是走进来才发现,其实还是挺有空间的。
晚风习习,京城的天就是有些变态,昼夜温差大的完全不逊白城。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老人小孩都有,也有许多年轻人或者是学生模样的青少年结伴而来,三五成群的大声聊着天,说到激动的地方都忍不住惊呼跳跃,微然看了默默地笑着,这样的活力,她曾经也是有过的。
宋辰翊带着她向主席台下的那几排座位走过去,不过那些位置几乎都已经被坐满了。
“姐姐,这位置让给你们坐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微然不禁看了过去,是个十七八岁清秀的女孩,她身边坐着的是个男生,两个人手牵手的想来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还没等微然反应过来,那女生就已经拉着男孩站了起来,微然不解地看了看宋辰翊,回过头笑着回到道,“不用,你们坐吧。”
“没事,反正我们是来玩的也不会一直坐在这,待会还要四处逛逛。”女孩笑得甜美,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视线一会在宋辰翊身上一会在微然身上,很直接地叹道,“你们长得真好看。”
微然一愣,看了眼一直盯着那女孩看的男生,一抹笑容慢慢地在唇角绽放,“你们也好看。”
宋辰翊一直没说话,黑眸温柔地盯着她,见那对小情侣说要走了,这才幽幽地转过头看向他们,道了声谢,她现在的身子也不能站得久,有位置那自然是最好的。
微然坐在位置上看着布置精美大气的主席台,主席台下的位置除了前几排是邀请的嘉宾外,后面的座位都是随意摆放着的,谁抢到就是谁的,不过这样热闹的场面,年轻人都耐不住静,所以坐在他们周围的一般也都是带着小孩的大人或者是老人家。
“周氏?佐爱集团是经营什么的啊?”
微然看着主席台上巨大的广告牌,微微蹙了蹙眉,宋辰翊一手从椅背绕过去搭在她的肩上,听到她的问题便回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饮食方面,我知道京城的佐爱咖啡,佐爱牛排,佐爱便利店都是这家集团旗下的产业。”
“周氏是十多年前刚从上尧驻站入京城的,他们的总部在上尧。”
上尧这地方在全国的名气排行榜上绝对都是占第一的,微然自然也听说过,那里一直都是民营企业家诞生最多的地方,那里也是全国繁华的都市之一。
少数民族的篝火晚会,往昔的精彩与热闹演绎成神话般的传说,令人对之向往,从周围叽叽喳喳的聊天里,微然倒是得到了一些关于今天活动的节目安排消息。
日照灯突然熄灭,主席台上陷入了一片黑暗里,微然认真地仰着头看前方,隐隐约约的只看到一些稀疏的身影,不过一会,灯光又骤亮了起来,舞台上多出了四只大鼓,打鼓之人服装特色奇异,额头上都绑了一条红丝带。
广场中的人们都纷纷地朝主席台这方向涌了过来,宋辰翊跟微然的座位是在中间,倒是不担心会被人磕到或者是碰到。
两组舞狮舞龙队已经赫然站在了台上,队员们纷纷披上狮袍,将龙头龙身高举过顶头顶,随时待命。
只见打鼓之人手一动,铿锵有力的锣鼓声立刻就喧闹了起来,睡狮醒了,蛟龙活了!龙腾狮跃,立刻引爆了开场的气氛,这样的节目在如今这年代已经很少能见到了,更何况是在一个大城市里,许多老人对此都纷纷发出了感叹,而年轻的一辈们则是表示惊奇,毕竟这样的场面他们一般也只是从电视上的古装戏剧里才看得到。
“我长这么大好像都没看到过这种表演。”微然愉悦地勾了勾嘴角,手缓缓地搭在小腹上,轻声说道:“宝宝,你可真是有眼福了呀。”
宋辰翊听到她的话微微地露出了笑意,目光缱绻的绞在她的身上,随即便也将自己的手置在她微凸的小腹上,薄削的唇瓣一扬,“儿子,爸爸是带妈妈过来看的,你倒是沾了你妈妈的光了。”
微然听了忍俊不禁,斜眼嗔了他一眼笑道:“有你这样的爸爸吗?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
宋辰翊淡淡的笑着,俯过身凑近她的耳边,清润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儿子女儿都好,只是女儿要是生的不能像你,那还是儿子的好些。”
有这样的理由嘛?
微然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这女儿长得像不像她,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情,不过,长得像他也不错啊,长大后肯定也是个漂亮的人儿。
目光流转,就是瞪也是这么的有韵味,宋辰翊傻傻地笑了笑,周边的人偶尔注意到他们亲昵的举动,也都了然一笑。
开场之后,人们依旧都把目光聚焦在主席台上,此时,主席台上灯火通明,‘佐爱十周年’的背景板格格外醒目。
周衍在主持人的引领下一步步地走了上台,站在了台中央,身边的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了他,所有的人都退后了好几步,只留他一个人鹤立鸡群地站在台上,欣长挺拔的身姿,五官俊美邪魅,细长的凤眼挑的能勾人,微然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男人长得还真是漂亮,她早忘了自己是见过周衍的。
“各位嘉宾还有广大市民,大家晚上好。”
底下的人本就为他的花容月貌而感到阵阵惊叹,此刻听他的声音温柔不乏磁性,已经有很多女人在人群里花痴地尖叫了起来,掌声四起,这仗势就跟碰到了偶像明星似的。
周衍见台下那么多女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也不恼,眼角邪气一挑,眨了眨眼,一派风流自成,今天这活动本就不需要他出面,但是爷爷希望他多多在人前露脸,那就随了他的愿吧。
他一出现,周围许多媒体记者已经抬起了摄像头对着他‘咔嚓咔嚓’地直拍照,不仅是媒体记者,众多女性同胞也都忍不住拍下他这副俊模样,周衍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就成了微博红人了,这人气真的直逼当红偶像明星。
慕云海在第一排看着他的表现,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四目相对,他用唇形告诉他:赶紧说完,赶紧走人!
“今天是佐爱集团上市十周年的庆典,在此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今晚的活动内容丰富,一会现场会有主持人来主持,希望大家多多参与,晚会结束后也会有丰厚的礼品派发,我相信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说到‘佐爱’这个名字,慕云海实在忍不住哼哼笑出声,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取什么名字,他当初提供的明明是‘佐岸’,这小子硬是改成了这么具有黄色味道的名字。
佐爱,不就等于zuo爱。
周衍说的也甚是简练,应该说他也懒得说,但是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却更引人眼球,底下的女人都在赞叹他不入俗套,说出了自己的风格。
说完他就用打火机亲自点燃了工作人员手中的火把,然后只见那工作人员小心高举火把,下了台一步步地走向广场中央的篝火台,随着她郑重地将火把伸向柴堆,刹那间,一光明亮的火焰腾空而起,像一匹奔驰的骏马,又像九天的凤凰。
从两侧走出来了两只队伍,有男有女的,他们身上都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手拉手地围着篝火堆跳起了舞,没有音乐声,但是他们有节奏的脚步声已然成了一首独特的乐曲,身边已经有许多市民加入了进去。
“大家一起跳舞吧。”
随着主持人的高呼,那声音透过话筒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被广场上浓烈的热闹气氛所感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舞蹈队伍中,那围成的圆形也一直在不断地扩大。
夜晚微凉,所以火光燃起的热气并没有让人感到灼热,围着篝火台跳完之后,主席台上便成了表演台,一个个精彩的节目陆陆续续地搬了上来,虽然有很多人也不爱看这些节目,但是既然来都来了,而且为了露天晚会结束后的礼品,他们还是耐心地留了下来。
但是这其中,肯定不包括微然。
篝火渐隐,两道身影悠闲自在地走出了广场,喧闹的夜晚,灿烂的火光,都跟他们无关了。
“还是外面舒服啊,跟广场相比,安静太多了。”
微然双手扣在腰后,踩着白色的板鞋慢慢地走着,她这个姿势,宋辰翊想牵她的手也不行,想搂她的腰也不行,最后只能懒懒地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揽向自己身边。
许是经过的人都会走进广场里,所以外边的街道倒显得冷清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也没几个人影,宋辰翊也刻意地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她的速度缓缓的走着。
“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清润柔和的语调,性感而悦耳的嗓音,让她的心渐渐化成了一滩水,微然微眯着桃花眼停了下来看他,红润的唇边,弯起了浅微的弧度,带着点戏谑的味道。
“你不是问我冷不冷,就是问我饿不饿,就没有一点新意的吗?”
宋辰翊俊脸上的温和骤然一僵,也停了下来,目光触及到她削尖扬起的下巴,还有美眸里的点点星光,清越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失落,“那我以后都不问了可好,你想要什么自己跟我说。”
微然美眸瞬间睁大,羞恼地撇了撇嘴,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就要往前走,唇瓣紧抿,俏脸也沉了下来,显然对他的回答感到很不满意,哼,他倒是聪明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可是偏偏是她不爱听的。
“呵…。”
手腕被扣住,宋辰翊稍稍使力就将她拉进怀里,大手箍着她的细腰,微然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耳边是他愉悦而轻松的笑声,她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被他给捉弄了,面颊一热,头越发低的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宋辰翊旁若无人地摸着她的秀发,语气无奈而又宠溺,“老婆,我还可以问你困不困,累不累。”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却又是最直接的关怀,他仔细想了想其实她说的也没错,问来问去也就这几个问题,但是说到新意,他却真的没想出来应该怎么说。
微然轻笑出声,高挑的身姿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若有若无地描绘着他衬衫上纽扣的形状,裙下的脚尖不自觉地轻点地,尽显女子娇羞姿态。
终归是觉得在大街上亲热不太好,宋辰翊低低地叹了声气,拥着她转身,只是这一转身,他就看到了站在他们十米开外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们站了有多久。
相比于宋辰翊跟微然之间的紧紧相拥,于玲跟赵文晓倒是规规矩矩地并肩而立,微然感受到了空气中流转的不明的味道,抬眼向前看去,就看到于玲正愤恨地盯着自己,这样凌冽的目光让她的身子不禁猛地震了一下。
原以为真的可以放下的,但是每每看到他们亲密的行为于玲就觉得心如刀绞,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宋辰翊的目光,再看向她的时候淡漠的就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可是一转身,便是柔情满溢,温柔无边地看着季微然。
这样显而易见的差别待遇,怎么能让她甘心?!
宋辰翊倒是将目光多在赵文晓的身上停留了一会,他不想跟于玲说话,但是不代表于玲也不想,只见她缓缓地搭上了赵文晓的手臂,笑得明媚了开来,“辰翊,季小姐,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们,真是巧了。”
冲她刚刚那个眼神,微然心里就已经不舒服了起来,轻轻地瞥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宋辰翊的态度显然要更冷淡些,反正他的妻子已经点过头了,那他连点头也不需要了。
赵文晓优雅地噙着淡笑,一手轻轻地拍着于玲的手背,笑问:“小玲,这两位是?”
他的目光简单而真挚,并没有在宋辰翊他们身上多留一秒钟,反而是情意绵绵地看着于玲,只是那柔光之中也藏了几丝怒火,但是于玲现在一颗心都在对面两个人身上,所以并没有感受出来。
于玲轻轻地笑了笑,“他们是我的朋友。”她这样对赵文晓介绍宋辰翊他们之后,也不得不对他们介绍赵文晓,于是环着赵文晓的手臂紧了又紧,声音比刚刚故意地大了几分,“辰翊,这是我的男朋友。”
她也不说名字,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赵文晓,而是盯着宋辰翊看,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有没有难过的神色似的。
宋辰翊略有褶皱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低笑出声,他这完全是情不自禁,因为他想起了当初在白城的时候,好像也是在某一条街道上,他们遇到了苏子墨,这两个场景,想起来真的是有些相似。
听到身边的笑声,微然不明所以地朝他看了过去,宋辰翊凑近她的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微然抿了抿嘴,也是一副想笑的模样。
从刚刚到现在,都没听到这对夫妻俩说出一句话,于玲心里不禁有些恼火,这会又见他们说了什么悄悄话,两个人都笑得贼兮兮的,让她心里更加不爽了。
不过她的不爽宋辰翊才不关心,冲他们淡淡的说了声,“你们继续玩,我们先回去了。”然后就牵着微然缓缓地擦过他们的身边,潇洒离去。
于玲心里百般恼火,五指都紧紧地握成了拳,明亮的眼睛里阴郁的可以,狠狠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赵文晓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从她手中抽出了手臂,她的心里不高兴,难道他的心里就舒坦嘛?刚刚被那一对俊男美女忽略也就算了,偏偏跟他约会的女人原来心思一直都是不在他身上啊,难怪,这不能碰那不能碰的!
这么多天,约会的时间也不短,但是她连牵个手都不乐意,搞得跟旧时代的大家闺秀一样,走在街上有谁能看出来他们是恋人关系?
于玲被刚刚的一幕所刺激,这会浑身的细胞都被怒气充斥着,听到赵文晓嘲讽的话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我是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我怎么会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
“是刚刚那个男人吧。”
赵文晓也不恼,甚至还轻笑出声,只是他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容之下也有一颗狠历的心!这女人长相身家各方面都不错,而他到了这般岁数,也不想再漂浮不定,所以他一开始就是认真的,接触下来觉得她性格谈吐都还不错,便想加快速度将两人的事情定了下来。
虽然才交往半个月,但是他对她可谓是细心体贴,温柔关怀,无微不至。他是个男人,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一些亲密的行为在所难免,但是于玲却不肯他碰她一下,连牵手的次数都数的过来,起先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太羞涩了,毕竟没听说过她有恋爱的经历,没想到今天他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赵文晓冷嘲出声,“可是我看那男人一心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你心里念着他也没用,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答应要跟我在一起?!”
这是相处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态度这么恶劣地对她说话,于玲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却因为心里不耐烦也不想跟他多说,抬起了脚步就继续往前走。
赵文晓最讨厌她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了,本以为是一个玉女,冰清玉洁,原来也不过是个为情所困,亏他这么多天还把她当个宝一样捧着,她说不碰那就不碰,但是他是男人!
于玲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赵文晓,只是想静一下,她接受父母的建议想要重新开始生活,但是现实总是不让她如意,就在刚刚,她明白了宋辰翊会是她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
赵文晓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半眯的眸子更显阴沉,大手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于玲没有防范就被他拉了过去,身后贴上一具坚硬的胸膛。
赵文晓换了个位置,不再顾及其他,俯下身就用力地吻住了她!
缘来一生 44 世事无常
于玲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牙关咬的紧紧的就是不让对方趁虚而入,赵文晓也不急,浓墨的瞳眸里酝酿着强烈的暴风雨,但是嘴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温柔,细细地描绘着她唇形的轮廓。
要说于玲有什么好的地方,估计也就是这一点了,私生活不紊乱。年少时她一颗心都扑在宋辰翊的身上,以至于对别的男生压根就不会看一眼,她把自己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了慕家的那个侏儒身上,所以对情事还真的是没什么经验。
只是被强吻本身带来的除了心理压力之外,其他的就是反感,于玲现在就是非常反感赵文晓,而随着他力道的加重,这种反感有逐渐转为恶心的趋势。
身子被他紧紧地箍着,女人的力气跟男人的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于玲死死地盯着赵文晓,试图以这样的目光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她不懂的是,对男人来说,越是反抗他们就越是兴奋,赵文晓一开始只是想惩罚她来着,当然也有要羞辱她的意思,只是她的唇软的不可思议,而且青涩的只会一味的反抗,根本没被他挑起任何**来,虽然他不是什么情场高手,但至少也是身经百战,于玲这样的反应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耻辱!
广场里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经过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在激吻,都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开来,于玲听到这声音简直就是怒不可遏,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丢脸过。
也许是因为太过气愤,她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赵文晓吃痛的闷哼出声,也理所当然地放开了她,只是那脸上的神色较之前的更黑了几分。
“你倒是心狠,早不咬晚不咬,等我尝了个遍你才舍得咬。”
赵文晓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伤口,只是觉得痛倒也没被她咬破,说出来的话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形象,于玲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谩骂出声,“人渣!”
掰开他的手,于玲愤愤地转身离开,她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怒斥他强吻了她,外人看来只会以为他们小两口闹别扭,说不定还会指责她无理取闹。
赵文晓之所以会放开她也是因为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毕竟是高知识分子,要不是自尊被于玲给践踏了,刚刚也不会一时气恼做出这般不妥的举动来。
见她想离开,赵文晓哪能让她如愿,心里头的那股怒气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他不好受,她也别想好受!
拉着她往回走,他人高步伐也大,于玲挣不脱他的手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还一边不忘骂骂咧咧,其实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
“赵文晓!你放开我,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变态的一个人!”
“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叫人了!”
赵文晓冷笑一声,狠狠地拽住她往人少的地方走,听到她的骂声不怒反笑,“你叫啊,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你难道还敢跟人说我强迫了你?”
谁会信?!
于玲气得说不出话来,手腕被他抓的疼,可是他骂他也没用,抓起包包打他的背他也没有反应,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是悲剧极了,本以为碰上一个君子,没想到其实也只是个很世俗的男人。
她只能依靠抓着她的力道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她的骂声就没有停过,其实她不是很会骂人,所以赵文晓一边耳朵进一遍耳朵出,没回过她一句话,于玲骂的累了,等她缓了口气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一个小巷里了。
黑漆漆的巷子幽深的可怕,前前后后都没有人出没,这样的地方她从来不会进来,偶尔也就路过而已,更何况现在还是大晚上,一下子,她的心就凉了半截。
“赵文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她开始更加用力的挣扎了,尽管因为自己的动作手腕更痛,但是她也不放弃,因为她怕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没有一个人出没的地方谁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
赵文晓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很满意自己挑选的地方,这会他也不走了,巷子的宽度不大,顶多也就容得三个人,他将于玲推到墙壁上,双手懒懒地撑在她两侧,让她困于自己与墙壁之间,幽深的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你太会惹我生气了,得给你一点惩罚。”
他一边说一边扯掉她的发簪随手就扔在地上,一头密长的秀发瞬间就披散了下来,赵文晓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到她毫不掩饰的惊慌失措,脸上的笑越发深了些。
于玲惊呼一声,推搡着他的胸膛跟手臂,讪讪地说:“我没有惹你生气,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就当做没有相亲这回事。”她本就不喜欢他,既然今天已经撕破了脸,那就不必再让自己这么委曲求全了。
她觉得自己说的跟想的都合情合理,但是这句话无疑让赵文晓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些。
既然一开始就不情不愿的,又何必跟他装,他并没有强迫她,更何况这些天他对她也算是真心相待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没良心,说断就断。
好啊,断就断,但是怎么说他也该讨回点利息吧!
“原来一开始是拿我当备胎啊,怎么,今天看到你的心上人发现自己没办法忘记他,所以就想踢开我又回去犯贱?”他说着,双臂弯曲了下来,身子离她更近了几分。
这样近的距离,还是在这么幽静的地方,而且他的脸色即使在黑暗里于玲也知道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越是想,就觉得现在的情形越发的诡异,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也离开这个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男人!
“这不关你的事。”
于玲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跟男人相处,所以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眼前的男人怒气更是高了一些。
赵文晓阴狠地眯起了眼睛,乌漆抹黑的巷子没有一点亮光,彼此都不说话,周围静悄悄的一片,只剩下他们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世道君子都是生存不下来的!
爱慕他的女人虽然不能说排山倒海,但是那也绝对是不少的,偏偏这一次他脑子抽筋同意了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然后心里便真的有几分认真对待这个女人,也曾想过更远的方面。
比如结婚,如果一拍即合那结婚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感情婚后可以慢慢培养,但是于玲现在不冷不热的态度,就像一记耳光一样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明白自己之前心里所有的打算有多么的可笑。
这个女人对他一点都不上心,亏他还想跟她有未来?!
赵文晓越是想心里就越恨,声音低沉地质问出声,“不关我的事?于玲,你以为你招惹了我就能随手弃掉,是你把我想的太蠢了,还是,你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语气也变得莫测难辨,让人听不出情绪,但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里边肯定没有愉悦的成分。
“你不要乱来,要不然赵叔叔脸上也不好看!”
“是吗,那就看到时候谁的脸上会更不好看一些!”
于玲惊慌地看着他凑过来的脸,抬起手想要挡住他,只是赵文晓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一手就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压在她头顶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再次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也堵住了她的所有惊慌失措。
想起她满不在乎的神色跟平淡的语调,赵文晓心里就是一阵恼火,手也毫不客气地往她身上探过去,见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这么稚嫩,这一点倒还真让他舍不得了。
于玲今天穿的是一条背心及膝连衣裙,外面再套了件牛仔短外套,她的双手被高高地扣在自己的头顶上,赵文晓的手就顺势摸向她腰侧的拉链,‘唰’的一声就将拉链拉下了大半截。
眼泪在眼眶里迅速酝酿,更多的是惊慌跟手足无措,于玲还没见过这种阵仗,虽然她并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是她知道跟幕荆浩那是自己愿意的。
自愿跟强迫完全就是天跟地的差距,没有人喜欢被这样对待,她也希望自己是跟相爱的男人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温柔的缠绵,享受其中的欢愉。
而那个人,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赵文晓!
他的眼里渐渐染上了浓郁的黑墨,这样异常的光芒在黑暗里显得有些渗人,他的手灵活地从衣链里伸进去,大手满足地享受着细致的肌肤。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于玲圈在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接着就顺势流了下来,但是身子却也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赵文晓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因为他知道要是一放开她,她肯定会大呼小叫的,烦人。
成熟男人的魅力就在此刻体现,于玲并在情事上并没有什么经验,此刻经受不住他的撩拨,只觉得自己身体都热了起来,忍不住向他贴了过去。
赵文晓见她渐渐陷入**里,唇角得意地扬起,炽热的吻沿着她的下巴缓缓地滑下,时不时地还用舌头添了两口,这种感觉让于玲差点发疯,恍恍惚惚地抱着他,低声地呜咽。
适应了黑暗的光线,赵文晓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她脸上的媚态,虽然长得并不是有多美,但是在此刻却是真真实实地让他惊艳了一把。
果然书上说动情的女人是最美的!
没想到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还能将她拆骨入腹,因为这阵子的相处,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于玲是个未经人事的女人,而是个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处女情结,所以这一刻,他倒也暂时忘记他们刚刚的不快,只想好好地疼爱她一番,就连说出来的话也不较刚刚的犀利跟凌冽,反倒是温柔了许多。
于玲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反感这种亲热,因为只要一想起她就会想到自己在那个幕荆浩的身下第一次痛哭的场景,那个男人看着比谁都要阴凉几分,他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看人的眼神都是凉飕飕的。
所以她怕,但是刚刚经过赵文晓的一番折腾,那种又欢愉又难捱的感觉是她从未体味过的,如果刚刚赵文晓没有堵住她的嘴的话,她在大喊大叫之下肯定不会产生这种心思,而是觉得恐惧才对。
只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中,身上燥热的难受,额头冒出了细汗,双手自觉地攀上赵文晓的脖子,半闭着眼,肿胀的红唇竟然主动地朝他送了过去。
赵文晓耐心地吻她,他很难受,偏偏他一向都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知道她是个纯的,也不想太过急躁然后伤害到她。
暧昧的声音在巷子里低低地传开,赵文晓身子一动,顿时僵住,他的脸色也变得僵硬,就跟吃了大便一样,黑的跟锅底似的,一时之间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天浇下,将他身上的炙热也浇熄了不少。
他低低的骂了一句,要说刚刚她的冷淡像一记耳光,那么现在让动情的声音就像一只苍蝇飞到他嘴里一样,让他膈应的慌!
装得那么像,他虽然不是御女无数,但是也是久经情场,竟然首次跌在这个女人手上,他觉得这一次碰上于玲,他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所有的自以为全都是假的,如何能让他不生气?
到底是谁恶心谁?!
男人抽身而退,同一时间,抱着她身体的手也立刻收了回来,掏出纸巾替自己擦拭,失去了力量支撑的于玲一下子就跌倒在地,这一跌倒也让她从欢愉里清醒过来。
凌乱不堪的衣物,身下清晰的触感,于玲呆愣了三秒钟之后高喊出声!
“——啊!”
慌张地掩住自己的胸口,于玲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借靠墙壁的支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了赵文晓。
赵文晓正在整理自己的身子,一时没注意被她打了个正着,这会他更加不悦了起来,只是他没有打女人的癖好,见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也不管自己被打了的脸,不屑地嗤笑出声,“现在叫是不是太晚了些?这一巴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刚刚也很快乐的,就不要装了!”
于玲心里当然没有忘刚刚自己被他摆弄到妥协的场景,但是她怎么能承认,要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她肯定是不会委身于他的,这会她只觉得浑身都脏,又很疲惫,累到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扶着墙开始吐。
“滚!”
赵文晓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穿裙子就是方便办事,虽然对她他是有些趁人之危的味道,但是仔细说来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只能说她太不经挑逗了。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赵文晓懒懒地扯出了一个笑,“啧啧,真的没看出于家的女儿还这么能装,不过我也算是见识到了,女人啊,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还真容易让人看走眼。”
“我想刚刚碰到的那个帅哥眼光应该是比我毒一些,肯定是看出了你的真面目才瞧不上你的。”
他不说宋辰翊还好,一说于玲便浑身都冷了起来,低喃道:“是你强迫我的。”
“哈,这话真是太好笑了,于小姐,你刚刚可是一直求我说你难受。”
赵文晓也是被气疯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只是对待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态度,他觉得于玲伤了他的自尊,男人的面子就跟女人的贞操一样重要,他怎么能允许自己不反击?
“滚!滚!滚!”
于玲再也承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事情到这地步她又不是傻瓜,自然不会说出去,这个暗亏她似乎只能自己吞下去了,赵文晓像是看出了她的心里所想,嘴角一扬,有点疼,想来是她刚一巴掌的后果。
“你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又不是个处的。”
他这话说得直接但是完全是实话,在国外人人对于男欢女爱的事情都是毫不避讳的,他虽然是个讲师,但是他认为自己比国内那些斯文败类好多了,现在还不是有许多人民教师做出侵犯学生,出去逛夜店叫女郎的事。
终归都是男人,别以为披着羊皮就不是狼了!
------题外话------
自从本文入V来的这几个月,就木有见过这么惨淡的票子数量…看着眼疼心肝颤嗷呜
是妞们不给力还是微不给力,抬头望天思索状…。
缘来一生 45 脑残一个
她不是处女……
于玲听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提起这个,这一句话就在提醒她不堪的过去,所以一张脸刹那间由白涨成了青色,抬起食指颤巍巍地指着赵文晓,怒斥:“赵文晓你,你不是男人!”
她真是觉得苦不堪言,从小到大都没有遭受过这种侮辱待遇,而这个明显是占了她便宜的男人居然还敢对她冷嘲热讽,他还能算个男人吗?
男人就应该像宋辰翊那般,身姿欣长挺俊,五官俊美无双,举止优雅高贵,言语张弛有度。
一想到那个在她心里如天神般的男人,于玲的心就像是被拧成了麻花状一样的疼,这种疼入了心肺,让她忍不住将手狠狠地摁在心房上,试图减轻那一股突如其来的疼痛。
赵文晓看着她模糊的眼睛心里本是一软,这会又听到她的咒骂,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怜惜瞬间就灰飞烟灭了,他冷冷地看着于玲痛苦的样子,嘴角不禁扬起无情不屑的弧度。
邪气地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赵文晓拍了拍她的脸蛋,坏笑道:“我是不是男人,刚刚你不是很清楚嗯。”
最后一个音调被高高地挑起,也成功地挑起了于玲心里压抑的情绪,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赵文晓一时不妨倒也被她给推了出去,脚步后退了两步,抵在了另一边的墙上。
于玲不知道这时候她应该怎么办,似乎只能狠狠地瞪着他,但是对面的男人显然脸皮是够厚的,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目光,反而更加悠闲地靠在墙上,视线毫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笔钱。”赵文晓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挑高了眉毛一副极其认真地模样。
于玲一时没听明白,愣愣地问:“什么钱?”
对于她的反应,赵文晓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以为事后这女人至少应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责他,怒骂他,甚至对他动手这也是在情喇中,但是偏偏呢,她从刚刚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激的言行,刚刚到底是谁说他强迫人了的,如果被强迫了,这会还能这般冷静地面对他?
心里越想他就越堵得慌,想来于玲这个女人造作的姿态已经到达了驴火纯情的地步,完全把他给蒙骗了过去,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情我愿的话,是个女的多多少少都会做出反常的举动吧,哦错了,他错了,他们刚刚就是你情我愿的。
但是这样想他心里也还是不舒服,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知道她这张脸究竟骗过了多少男人,是没谈过恋爱,那是没正经谈过,谁知道暗地里有多少相好?
赵文晓真相转身给自己一个巴掌,他又不是毛头小子,居然还能被欺瞒到这种地步,他这会对于玲是越发的不屑了起来,这样的女人一开始要是知道她的真面目的话,打死都不会在她身上有落脚生根的念头。
因为那点男人的自尊面子,他的话更是毫不客气了,“**交易,不用钱,难道你现在想通了,想跟着我?”
于玲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还不等她反驳,赵文晓这边就又继续冷嘲热讽,“不过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而且我觉得于家现在应该没多少钱吧,你爸的资产之前应该都充了公,这会就算是官复原职上级也是不会把钱退给你们的。”
“所以我想啊,还是给你钱吧,钱这东西多实在啊。”
“你怎么不去死!”
迎面一个黑影扑来,赵文晓抬手一挥就将于玲扔过来的包包拍飞在地,于玲见双手空空没有了作战的武器,她想都不想整个人就往赵文晓身上扑了过去,双手胡乱的往他脸上抓打。
“你怎么不去死,像你这种人渣早就该死了!不要脸!”
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动作激动而猛烈,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活脱脱像个女鬼似的,尤其是在这幽黑的地盘上,看着更加显得诡异了。
赵文晓没料到她还会来这么撒泼的一出,心里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了,他是不打女人,但是自当的防卫这是每个人都会的条件反射,所以手上的一巴掌就果断地甩了出去。
脆生生的‘啪’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让人心寒,其实他的力道用的不大,毕竟于玲晚上还是要回家的,要是被于家父母看见了肯定会找他麻烦,所以他打得声音大是大,但是并没有多用力。
于玲被这一巴掌打得冷静了过来,双眸充满了不可估量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她因为他侮辱性的话而做出了丧失狼的行为,但是清醒过来就不会了,她也是高贵的官家小姐,应该拿出自己的气度来。
“你滚!”
终究是忍不住从唇齿间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了。
“既然一开始你就对我没意思那就算了,回去我会跟我爸妈说清楚,也会让他们转告你的父亲,等等,让我想想应该用什么理由。”
“就性格不合吧,说是接触了这么一阵子性格实在是合不来。”
赵文晓还真从来没这么刻薄地对待过任何一个女人,只能说于玲实在是不知好歹,既然她执意如此,那他就遂了她的愿,她以为她有多珍贵,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在她处不处上,而是这女人确实对他没心,他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于玲这会心里真的是有点恨自己,一开始或许就不应该妥协答应跟他相处,导致现在闹成这种局面,在那男人的眼里还是自己的错了?
当然,她更加痛恨赵文晓。
赵文晓也不等她回应,转身就走了,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跟犹豫,走的还很悠闲自在,他不担心今晚的事情会不会被双方的家长知道,因为他知道于玲是不会说的。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说出这种事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在自打嘴巴!
男人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一点声响,巷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阵风吹来,于玲有些颤颤的环抱住自己的肩膀,目光呆滞地环顾了下四周,空无一人的小巷冷清到让她觉得可怕。
“该死的人渣!”
她骂的自然是赵文晓,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撇下了他,不过他说对了,她就是看不上他,既然双方话都挑开了,她以后也不用委屈自己去面对他,那个男人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这样的地方她也不敢一个人待下去,于玲弯腰捡起自己的皮包,理了理身上不整的衣服,脚步踉跄地循着原路离开了这里。
她不敢就这样回家,身上的怪味道还有脸上火辣辣的触感都在提醒她此刻的狼狈不堪,而且今晚发生的事情她的的确确不能让人知道,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于正跟于妈妈问她的话,那她就照着赵文晓刚刚说的话说,反正她是不要再见到那个男人!
选了个最近的酒店,于玲打了个电话回去说是住在朋友家里,其实四年过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交心的朋友了,但是于妈妈很高兴地同意了,她就怕自己的女儿一直将自己锁起来,因为那件事情而委屈自己。
迅速地洗了个澡,她现在身心都是处于非常疲惫的状态里,她想了很多很多,今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她的本意,那完全是出于人性的生理本能,她对这事情看的还是比较开的,反正第一次都没有了,再失去一次又有什么打紧的。
还好她这几天是处在安全期里,也不担心会怀孕的事情,不过一想到这个,她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又错了,现在不能说是她的孩子,那个孩子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着想着,于玲就开始窝在被子里哭,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这一刻,她也不禁怨起了自己的父母,要不是他们让她去相亲,去跟赵文晓相处,又时时刻刻地紧盯着她,今晚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她跟赵文晓见面的第一天就没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是自己的父母那么殷切地盼望着,她又再一次放弃了自己选择了家人,所以,她就活该遭受这种屈辱的对待?
脑海里的画面一闪,浮现的便是宋辰翊跟微然相拥的画面,那样温柔的眼神,体贴的关怀,他从来都吝啬给她,可为什么他这么无视她,她还是忘不了?
宋辰翊的身上有一千个理由足够让她爱上他,但是她也有许多的理由让自己放弃,如果她够狼的话,就应该知道应该斩断心里的那个念头了。
但是,她受不了他的冷漠,几年前他们还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宋辰翊虽然对她依旧冷淡,但是在那种冷淡里,她还是能察觉到细微的熟稔,他们从小相识,怎么说也不应该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
于玲将脑袋蓦地从被子里抬起,秀气的眉毛都快连成一条线了,双眼里迸发出委屈、不甘、憎恨还有一丝恶毒的光芒,灵光一闪,她立刻就知道了,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季微然的出现!
辰翊这么好又负责人的男人,他一定是舍不得让季微然伤心,所以才会对自己越发的冷漠,其实那说不定不是他的本意,也许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于玲苦笑出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那么亲昵的动作,辰翊的每一个眼神都毫不掩饰对季微然的爱恋,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更何况,季微然还怀孕了。
凭什么别人过得那般幸福,而自己却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于玲十指用力地抠着床单,牙关因为气愤而咬的咯咯响,她是嫉妒季微然的,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好命,嫉妒她整个人,就因为她抢走了辰翊!
辰翊现在在京城任职,她又是一个远在白城的千金小姐,她能给辰翊的仕途带来什么帮助?
男人的心不应该只在儿女情长身上,何况辰翊这样的青年才俊,他的发展空间简直就是不可估量,季微然对他的钱途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而她就不一样了,如果辰翊是她的丈夫,于家跟宋家在政坛上都是有地位的,冲她父亲的职位,对辰翊的前程可以说是锦上添花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宋辰翊也不要她,宁愿要季微然,也不要她…。
心里百般纠结,于玲就在这纠结中缓缓地睡了过去,嘴里还不时喃喃地说着什么,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她做了个梦,梦里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宾客全是她所熟悉的长辈朋友,而她的新郎,不就是宋辰翊嘛。
他那么温柔缱绻地看着她,俊美的五官绽放着夺目的溢彩,优美的唇线高高地扬起,他的快乐显而易见,这快乐的来源,就是因为她。
站在他的面前,这一刻,她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对新人了,也是最幸福的!
他们交换戒指,她甜蜜的看着他拿起了熠熠生辉的钻戒,但是就在即将戴上她手指的那一刻,一声娇喝突兀地响了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穿着跟她同样款式的洁白婚纱,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是更加惹人眼球,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完美的五官,一双明媚的桃花眼正欲语还休地看着宋辰翊。
再然后,要跟她结婚的男人收起了本该戴在她手上的戒指,毫不犹豫地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脚步轻快有一丝匆忙,像是迫不及待。
最后,是他们在一起了,他们交换了戒指,相拥亲吻,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唯独她一个人在角落里无声地哭泣,就算将嘴唇咬破了也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恍惚间,她似乎还看到了那个女人挑衅地朝她看了一眼,带着十足的炫耀跟得意!
“季微然!”
睡梦中的于玲咬牙切齿地低吼,她不会让她这么得意的!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将辰翊拱手让人!她会让她后悔抢了她的男人!
于玲已经完全陷入梦魇里,她的执拗没有人能理解,说出来大家只会觉得她就是实打实的脑残一个,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要疯了,真的是要疯了!
既然如此,那就疯吧!
“云海,你回来都一个多礼拜了,总该要回慕家看看,老太太最宠你,你不是也很想念你奶奶嘛,正好我明天也要去上尧,要不一起吧。”
这次是换到周衍开车,他们从广场里退出来后就去吃了个饭,又在酒吧里呆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反正今天他们俩的情绪都不太好,在酒吧里坐了一会就出来了,有的没的的瞎聊几句,倒也没喝多少酒。
慕云海将手肘搭在车窗沿上,托腮含笑着看他,戏虐道:“你这话说的语气多像我大伯啊。”
他说的正是慕震天。
周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双凤眸真是勾人,慕云海看着都不禁有些失神,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做什么,要是个女的那该多好,他铁定一早就抱回家了。
想到自己抱周衍的场景,慕云海浑身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尼玛太恶心了,他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别提你大伯了,我小时候不就是嘲笑荆浩比我矮,就被他瞪了个半死,那一记狠历的目光可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现在还是怕死你大伯了。不过后来都没见过荆浩了,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提到慕荆浩,慕云海的眉宇间立刻就出现了褶皱,只是周衍正在开车,也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伯把大哥保护的太好了,不说这个,你说的挺对的,我回来是应该去看看奶奶。”
慕云海自然地转开了话题,慕荆浩这个名字在慕家可以说是个禁忌,就连他也都好几年没见过他大哥了,只因为慕荆浩的脾性越来越暴虐,其实他也很无奈,基因突变这种事情怎么会出现在慕家人的身上,平白让他大哥受苦了。
周衍见他松口心里肯定高兴啊,去上尧的车程就要几个小时,他得找个伴不是。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到时候放我鸽子,要真是那样,你要相信我绝对会对你不客气的!”
慕云海不以为然地点着头敷衍他,这人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么多年了他又不是不懂,不过回慕家,他肯定是避免不了要见到他的父母的。
想起他们逼走了他这辈子挚爱的女人,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似的疼,也就是像慕家这样的古董家族才会有门第之见,他喜欢的人,就算是个乞丐他也愿意,怪只怪自己当初太年少轻狂了。
冲动的年纪所犯下的错,他一辈子都会牢记在心里。
翌日,白城。
自从上个月季微涵跟高雅订了婚之后,高雅就自然而然地住进了白鹭园里,本来高雅是不放心自己的父亲高雄一个人在家生活,但是高雄反倒像是巴不得赶她出门一样,自己的父亲都不留她了,那高雅也无奈的不说什么了。
不过毕竟是考虑到还没有举行婚礼,陈思琪并不是很赞同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当然高雅是同意的,不过季微涵嘴上应了下来,具体如何,除了他跟高雅俩人,倒是瞒了家里的长辈。
季微涵不觉得有什么,这手段他不还是跟他那英俊的妹夫学的!
缘来一生 46 可是我不想
季慕林现在很多时候都会呆在宅子里陪陈思琪,有时候也会带她出去打打高尔夫,见见老朋友,生活过的是越来越悠闲了,不够他们的心里还是没少挂念微然。
中午季微涵跟高雅都是不会回来吃饭的,所以午餐准备的简单,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清淡的反倒会更养生些。
“慕林,过来吃饭。”
“好香。”
陈思琪双手端着两盘菜出来,香味弥漫了整间餐厅,她年轻的时候其实也不擅长做饭,不过几十年来因为她的用心,现在的厨艺自然是棒棒的,季慕林毫不吝啬地赞美出口,还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享受地闭上了眼。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男人对她的包容总是大度的,夫妻之间不可能没有摩擦,但是随着时间的沉淀,那些争执早已经不被他们当一回事了。
季慕林穿着一身休闲的服装,收起了报纸乐呵呵地坐到位置上,接过陈思琪替他盛好的米饭,温和地笑道:“最近都是在家里吃饭,胃口被你养的越来越好了。”
谁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如果一个男人够爱你的话,他的胃就成了心的附属品,完完全全附赠给你。
陈思琪柔柔一笑,嗔了他一眼道:“那就多吃点吧。”
“嗯,对了,小然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打电话回来了是吧。”
之前还会坚持每天一个电话,不过哪里会有那么多话说,整天念叨来念叨去的也就那么几件事,陈思琪手上的筷子顿了顿,旧事重提,“我寻思着还是找个时间去京城看看吧,这都几个月没见了,前几天视频也没见她胖了些,怀孕的人不长胖太说不过去了。”
季慕林点点头,脑袋一转,飞快地做了决定,“等季氏跟余氏这一季度的工程完工,我们就去。”
季氏跟余氏手上合作的工程已经历时好几个月了,不过目前的进度还没到达三分之一,过程是最关键的时候,虽然他现在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给季微涵去一手经办,但是该过问的他不会漏下。
陈思琪听到他确定的回复,这才满意地露出了笑。
屋外的日头越来越强烈,明亮的阳光照在季氏的办公大楼,反射出道道亮光,晃得人眼花缭乱的。
季微涵看了看时间,也没打算出去吃饭,因为高雅说中午她要回高家,不能陪他了,既然一个人,他就让秘书随便给他带了份便当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出去吃饭了,整座季氏都陷入一片中午的宁静之中。
余威豪大摇大摆地乘了电梯上去,一路上都没遇到几个人,他来过季氏好几次了,每次去的都是季微涵的办公室,这位置他早就记得烂熟了。
敲门他都懒得敲,季微涵看着风尘仆仆闯进来的余威豪,眼里闪过一抹惊诧,随即便轻笑地问:“你怎么来了?”
“办完事经过就上来找你,走,一块吃饭去啊。”
他们之前因为一起工作,也会经常一块去吃饭,季微涵顿了顿便没再犹豫了,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便跟着余威豪出门。
两个优秀的大男人一同去吃饭还是比较引人注目的,不过这种目光对他们俩来说都不当回事,余威豪等着饭上来就开始动筷子,不过对面的那道视线也盯得他太紧了些吧。
“我说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我只是找不到人陪我吃饭所以就找你了,你可别想太多。”
季微涵防备的目光让他全身发毛,这人不会以为他对他有意思吧,其实也不怪季微涵担心,实在是余威豪这几个月的变化有点大,大到他就没在他身边见过一个女人的影子,所以心里有时候总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这位余公子不会是不爱红颜,改爱蓝颜了吧?
这会听到他找他居然只是为了吃饭有个伴,心里不禁有些诧异,“你那么多女人,一个一个轮过去都可以把白城高档的餐厅吃了个遍过去。”
传言是不能尽信,但是余威豪有过许许多多女人的事情却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余威豪抖了抖脸皮,将自己埋头吃饭的脸抬了起来,不悦地回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记着干嘛,我现在最烦的就是女人了!”
“还有你的那个女人,不是我说啊,似乎有点凶悍,小心你自己被管的死死的。”
这婚都订了,他现在说的这个提醒会不会有点晚了?
季微涵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余威豪跟高雅不太对盘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了,反正两人都没少说对方的坏话,他都听到烂了,余威豪见他不当真,嗤笑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眼皮底下的饭菜。
“戒指送出去了没?”
两人之间安静了好一会,季微涵却突然又开了口,余威豪愣了愣,下意识就将手摸向西装裤的口袋,那里正凸的一块,瞧着形状像是个小盒子。
季微涵注意到他的动作,弯下身想去看他在摸什么,这偷窥的动作实在做的太明显的猥琐了,余威豪毫不客气的一掌拍过去,脸色不太好看。
“人家不要?”
见他没回应,季微涵一点都不气恼,反倒是兴致盎然地开始进行各种猜测,瞧着余威豪越来越黑的脸色,他的心里就感到十分的愉悦啊。
“你特地去了趟京城都没送出去?!”
余威豪刚喝的一口水还没吞进去就被他的话给呛到了,摸着自己的胸口使劲地咳,一张清俊的脸也被咳得通红,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回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京城是为了去送戒指的?
其实季微涵就是瞎掰的而已,他知道余威豪半个月前去了京城,不过他怎么会知道他去干吗,刚刚不是随口就将这两件事情扯在一块了而已,谁知道还真让自己给蒙对了。
余威豪想起那段狼狈的经历,心肝儿就颤得不停,他也不瞒季微涵了,反正他的脸皮一向都厚,也不怕被人嘲笑。
“没见到人。”
“…那你去京城呆了那么多天都干嘛了?”
季微涵可真是好奇不已啊,难道是那个女人不肯见余威豪,一直避而不见,所以他才没见到人?但是以他对余威豪的认识,这男人脑子里肯定有许多招让自己如愿以偿的吧!
余威豪拿着筷子戳了一块鱼肉,恶狠狠地放进嘴里咬了两口吞下,没好气的说,“买了套房子。”
自从那天月黑风高的晚上没能如愿见到秦素素之后,他就果断地买下了秦家隔壁的那套空别墅,本来人家是不肯卖的,虽然说他们已经搬出了旧别墅区,但是那里还有许多老朋友在里面啊,偶尔回来住一住、叙叙旧什么的也是不错的。
只是余威豪提供了令人心动的价格,而且他的嘴皮子也不是赖的,再过几年后谁还想住在那就块地皮上,说不定再过的再过几年后,政府就要回收了那些土地重新开垦,这时候卖出去才是最好的打算!
所以,人家房主心动了,然后,房子也就归他了。
但是,他守了好多天,秦家里来来出出的人也不少,偏偏就是没见着秦素素,他甚至还以新邻居的身份去拜访了一下,结果自然也是无望而归。
他不知道的是,秦素素那几天都住在军区大院里。
“…。”
不过这些季微涵当然不知道,听到余威豪说在京城买了房子,他也只是微微的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多问,像他们这些人,名下有几栋房子,那实在是正常得很。
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是谁?看余威豪这摸样,一脸吃了闭门羹的菜色,哪里还有曾经花丛里自由来去的潇洒,仔细看看的话,反而更像情场失意的小伙子。
“不过你追的也够远的,京城,呵呵。”
季微涵略带调侃的调调让余威豪尴尬地咳嗽出声,他可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虽然宋辰翊那夫妇俩也许多多少少,模模糊糊的已经有了些怀疑,但是想来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怕什么。
“不要忽悠我,也不要想套我的话,吃饭!”
一句话就堵死了季微涵接下来的循循诱导,接下来他倒是没再多问了,也让余威豪乐的耳朵清闲,不过他心里可急得很啊,这都多久过去了,那丫头又是一根筋的,说不定转眼就把他给忘了个干净。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余威豪又认真地想了想,越想那心里真是越憋屈得很,看来秦素素应该是把他给忘了,要不然不可能都不给他一个联系的!
他心里的纠结季微涵一概不知,吃完了饭就跟余威豪兵分两路,各自要回公司,余氏跟季氏相隔了一整条的北街,所以一点都顺路不了。
在停车场里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会碰到苏子墨,依旧是那辆黑色的悍马,他的身边跟着的依旧是薛飞,也依旧是那一张脸,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变了味了。
苏子墨只是朝余威豪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没再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毕竟苏氏跟余氏没有任何交集,在看向季微涵的时候,目光倒是柔和了不少,或许是因为那么多年的友情,也或许是因为那一张相似的脸。
谁知道呢?
“子墨,你刚要去吃饭?”
他的车是刚开进来的,季微涵理所当然的就这么问了,不过苏子墨却摇了摇头,转过头看了薛飞一眼笑道:“刚吃过了,不过在半路上薛飞发现他皮包忘了带出来,所以回来拿。”
苏子墨其实很少笑,更多的时候是要笑不笑的那种,女人见了只觉得他有气势,而男人却觉得这人深沉的可怕,余威豪撇了撇嘴,微微地露出了笑意,算是主动打了声招呼,“苏少。”
听到这声问候,苏子墨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他对余威豪的印象,可真的说不上好,不仅是因为徐晚晴的缘故,还有的是他也知道余威豪最近跟季微涵交情不错,暂且不说他们俩,就是余氏跟季氏这近半年来合作的项目一下子就多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局面让他很不开心,心里就像是被压了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他甚至知道在几个月前,余威豪还一直往画廊里跑的事情,不过那一会苏子墨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微然身边有宋辰翊,他不觉得余威豪会是宋辰翊的对手,可是即使如此,那会他的心情也还是很低落,为什么能一直去画廊里的人,不是他。
从年幼一直陪伴他的季家兄妹跟他的关系越来越远,而季微涵跟季微然他们和余威豪的距离却近了不少,这种滋味就好像有人抢了一直留在你身边的东西一样,虽然那东西也许并不是隶属你的名下,但是在你身边呆久了,你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是属于自己的。
这样的想法对苏子墨来说可谓是深入他心了,因为之前他就是一直辣气壮地以为微然是属于他的,即使他不爱她不能给她未来,但是她还是他的,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好在苏子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余威豪一挑眉毛,对自己遭受到的冷待遇有些不满,要说苏子墨不喜欢他,那他更不喜欢苏子墨了,这样的男人,活该被徐晚晴蒙骗了那么久。
如果不是他的话,苏子墨或许还会用更多的时间才会知道真相,这男人不感激自己也就算了,还敢给他摆脸色看?他大爷的,他真以为他是大爷的!?
想到徐晚晴,余威豪的喉咙更是膈应的慌,对苏子墨也更加不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之后竟然只是简单地跟徐晚晴分手,还把房子留给她,这男人,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太软还是什么的,他跟季微然的事情圈子里的人知道的基本都差不多了,怎么就不见他对季微然心软过?
如果当初,苏子墨能稍微给季家千金一点好颜色的话,现在的季微然也许一颗心还会在他身上转悠,不过这并不是余威豪所乐见的,好好的白城第一千金,哪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呀!
更多因为的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季微然跟宋辰翊也就没有多大的关联了,而他也不可能认识秦素素,所以说,缘分天注定。
该是谁的,抢不走,不该是谁的,也抢不来。
“涵子,我先走了啊哈。”
余威豪斜眼睨了苏子墨一眼,就大大咧咧地在季微涵肩膀上拍了一把,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车,不再多做逗留,迅速地离开了停车场。
季微涵冲苏子墨温和一笑,只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作为开场白,倒是苏子墨见到了他似乎很有话说的一样,这会身边没有外人,他也不避讳,一开口询问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的消息。
“小然,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的,若是当着季氏夫妇的面他断是不敢问微然的消息,因为这是他们不乐意见到的局面,但是对象换成是季微涵的话,他们之间的友谊还在,苏子墨压在心里的念想一下子就有了宣泄的地方。
季微涵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苏子墨让他有些无措,也有些心酸,那双冷眸不复以往的淡漠,多了点焦急,压抑,他认识的苏子墨,不该是这样子的。
薛飞无奈地撇开了眼,脚步一移,径直先去取回自己的皮包。他对苏子墨露出这样的表情早就不感到意外了,外面的人都只知道他依然是苏氏最骄傲的继承人,是整个白城名列前茅的青年才俊,董事长这阵子没少替他张罗相亲的对象,只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躲开了。
“她现在有身孕,跑来跑去也不方便。”
他说的并不隐晦,苏子墨自然也听得懂,她还会回来就好,这辈子只要还能看到她就好,嘴角微微地勾起了笑意,刚毅的轮廓软化了不少,是谁陪在她身边,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或许就是心境的变化吧,这些日子里,他每每想到那些事情都痛的呼吸困难…。
“子墨,小然现在过得很好,对于以前的事情大家也都放开了,所以你也放宽心吧,我听说苏伯伯最近一直替你张罗,要是遇到合适的,你也别再拖了。”
……。
“可是我不想…”
季微涵临走前的话依然清晰在耳,苏子墨顿在原地,低沉的男声难掩落寞的痛楚,幽深的眼眸直到那辆轿车消失在视野里也依然默默注视,他现在渴望跟季家的每一个人接触,只想离那个女人近一点。
薛飞都来回了一趟看到他依旧还是站在那个地方,脚步似乎都没有移开多少,他真的不忍心看到这样的苏子墨,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子墨,我拿回来了,咱们回公司吧。”
他跟苏子墨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这些日子来走得更近了些,时间久了公司里的那些个女人总喜欢无事生非,说他跟苏子墨是什么什么的,听来都觉得好笑。
苏子墨缓缓地闭了下眼又睁开来,声音是出奇的平静,“去画廊。”
------题外话------
明儿万更,万更来源于某妞的长评。
缘来一生 47 慕老太太
黑色的悍马飞驰在柏油路上,马路在强烈的太阳光下暴晒,腾起了滚滚热气。
薛飞侧目看了眼认真驾驶的苏子墨,张了张口却又没发出一个声音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他的纠结并没有让苏子墨上了心,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又去画廊。
又是去画廊…
薛飞都不知道该说苏子墨什么才好,这些日子里,他每每吃完了饭或者下午从公司出来后,都会去一趟画廊。去的次数多了,连画廊里的工作人员都对他熟悉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女营业员,每次面对苏子墨的时候,真的是格外的热情,即使他的本意并不是来买画的。
当然,那样的热情,除了那只母老虎外。
少了微然的画廊对苏子墨来说其实是陌生的,但是她不在这里,他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进去,不用再担心她对他的冷眉淡眸,也不用再担心会看到她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娇笑盈盈,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见得有多高兴,因为见不到她,他的心就会空的跟一座城似的。
还是一座孤城。
将车停在老地方,苏子墨径直下了车,一转身就朝画廊的店面走了过去,这样的动作显然是已经养成了习惯,薛飞很自觉地下了车,默然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不会再去劝苏子墨,因为他知道那根本就没有用,这个男人固执起来简直就是一根筋,做什么都是一根筋,完全没有了在商场上的能屈能伸,狡诈如狼。
“欢迎光临。”
年轻貌美的工作人员一看到苏子墨,那双大眼睛就不禁亮了亮,她们这些人虽然不知道苏子墨的具体身份,但是从那一身的高贵气势跟不凡的气度就可以知道他至少是个有钱人。
现在这个社会,对她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钱,要不然拼命工作干嘛,物价一直涨,不还是因为钱!
苏子墨被这脆生生的女声给唤回了半条魂,一时之间这思绪还有些茫然,冷眸对上那张笑容浅浅的俏脸时,眼里的冰寒便融化了几分。
记忆里,这样的笑容对他来说是何其的熟悉,那个腆着一张精致的脸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不也常常这样对着他笑,黛眉如山,美眸如画。
微然的脸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眼前这张脸对他来说是远远比不上微然的,苏子墨回过神,将飘飞的思绪拉扯回来,冲她淡淡一笑便不再理会了。
以往苏子墨来画廊里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摆着一张能冻人的脸,谁搭理他他都不会理你的,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帅哥比较平易近人,大家都没想到,今天他,他居然,笑了!
就连工作人员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还没从那抹笑里回过神,只觉得他的笑是那么的好看,让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脸颊也不禁热了又热,她想,她应该是脸红了吧。
还好那个男人已经走进去了,要不然她真的是要羞死了!
见苏子墨跟薛飞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周围的那些同事们都才敢围了上来,对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八卦,语气里有羡慕,也有嫉妒的,不过不管怎样,她都觉得高兴。
“小姚,帅哥今天对你好特别啊!”
“哎,早知道我也站在门口好了,说一句‘欢迎光临’就能博得帅哥一笑,那我就死而无憾啊~”
这两个女生关系都是跟她平日比较要好的,听到她们揶揄的话,她不禁轻啐了一口,羞涩道:“别瞎说,老板不喜欢那位先生,待会估计又要吵起来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不过有些小心眼的人就当她是造作。
“我看你们也别想太多了,你们才刚来多久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刚进来的那位先生,他暗恋的可是我们的上一任老板,前段日子他还送了一车花来着呢,不过上一任老板已经结婚了,她老公那可真的是叫做帅的无与伦比。”
说话的是个比较年长的少妇,她最烦的就是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心思不正,见着个有钱的就想挂上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以前她觉得神圣的爱情跟婚姻要是摊上钱这一因素,那实在是太铜臭味了些,但是经过了不如意的生活之后,她再也不会这般天真了,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替自己抱不平,她嫁的不好,自然也不希望身边有人过的别她好。
这时候的客流量最少了,她们吃过午饭空闲的时间就会围在一团聊着天,蔡糖糖对她们都还不错,并不会指责她们,画廊里也有些实习的小伙子,不过他们才不会参与这些女人无聊的话题。
苏子墨进了画廊就不喜欢别人跟着,他也不喜欢那些解说员跟他说些专业的介绍,他只想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一幅一幅地看过去,他并不懂画,所以说了,就是凭感觉。
“哎呀,我说是谁一来画廊就吵闹闹的,原来是苏大少爷!”
画廊本就是个清净的地方,清净惯了一有点声音蔡糖糖就比较敏感,她本来是在画室里画画,听到了声响就走出来看看,这不,一看就看到了苏子墨,还有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
蔡糖糖不喜欢苏子墨,以前就不喜欢,现在就更不喜欢了,谁让这个男人当初瞎了他的狗眼,为了一个虚伪浪荡的女人伤害了微然,硬生生地逼着她去学会坚强,虽然她对微然现在的生活状况感到很满意的,但是这也不能挽回过去她对苏子墨的偏见。
薛飞一看到蔡糖糖就头疼,拿眼偷偷地瞟了苏子墨一眼,还好,他这大爷今天的心情应该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因为蔡糖糖怪里怪气的语调而感到不满。
“蔡小姐,我们就随便看看,你不用招呼我们了,看完了我们自然就会离开。”
薛飞生怕两人斗上,所以他才赶紧抢了话,说的比较委婉一些,这一刻他都很佩服自己,觉得他对苏子墨这小子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谁让古人说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啊!
他是新世纪的大好青年,四好男人啊!
他以为他说的够体面了,但是听在蔡糖糖耳里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档次之分的嫌疑啊,就好像是吩咐命令似的,也不看看现在是在谁的地盘?!谁要管他们看不看,关键是她不喜欢在画廊里看到苏子墨,从她一开始她就直接挑明了话,偏偏这男人不要面子的时候,还真是不要脸。
“这里不欢迎你们!”
她心里不舒坦,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蛮横了许多,薛飞被气得瞪红了眼,毫不客气地回嘴过去,“我们就看看,又不会怎么样!”这样的话有些小女儿家的别扭。
蔡糖糖跟苏子墨不对盘那是在精神上,但是跟薛飞不对盘,那就是在言语上了,这么多次的交手,没有一次他们是会安安静静,和和气气地说话,这不,没两句就吵了起来。
苏子墨被他们一言一语吵得耳疼,让薛飞合上嘴巴接着看着蔡糖糖,语气冷冷的没带什么感情,说:“蔡小姐,你去忙吧。”意思就是,不用管他们了。
苏子墨破天荒的好言对蔡糖糖说话,只是这话差点让她一口血吐出来,极力强压住一直跳个不停的眼皮,蔡糖糖撇了撇嘴,语气里带了三分傲慢,这傲慢向来是争对苏子墨的。
“我说,这画廊的画你七七八八的这么多次也都看差不多了吧,都快被你看烂了,你还看什么!”
她的态度跟刚刚那个工作人员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其实蔡糖糖觉得苏子墨冷起脸的时候也是挺可怕的,不过今天他的脸色显然柔和了不少,虽然不知道这大爷今天为什么有了人情味,不过她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所以这会才有胆对苏子墨而言相向。
薛飞撇开了脸不去看面面相对的两人,只是那嘴角的弧度却是一扬再扬,这只母老虎不对着他凶的时候看着还是挺可爱的,他心里这么想,心情的好坏就体现在脸上了,但是苏子墨这会就没他的好心情了,冷峻的眉峰拧成了一个川字,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他决定不再理会蔡糖糖,要不是顾念着她是微然的好朋友,他又怎么会让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摆着臭脸,要是之前那几次,蔡糖糖也只是逞了口舌之快之后,倒也没再多为难苏子墨,难不成她还真的让人把他赶出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跟薛飞都是两个高大的男人,就是这画廊里的那些个女人,要真说起来还真的没几个人愿意帮她的。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看通透的很,那些个女人的眼睛,可都如饿狼看到了肥羊一般绞在了苏子墨的身上不放。
不过今天,不对,不止是今天,而是这两天,她的心情都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地带,因为她又被家里的老母给逼婚了,催催催,真是比催命符还念叨的烦人!
本来她就烦的很了,这会还看到这么一个大神直挺挺地在她画廊里晃悠,这心情,这情绪,还能好到哪里去?!
“不知道苏少爷来画廊这么多回,有没有看中的画?”蔡糖糖竭力扬起一张笑脸,温和地对着苏子墨的后脑勺柔柔的问着,最后又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来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你买过画,是不是闲的太无聊了些。”
说是嘟囔,其实那声音也不小,她就是故意说给苏子墨听的,画廊开着就是做生意,要是所有的人都光看不买画,那她不是很快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薛飞颇为讶异地看了蔡糖糖一眼,眼里的审视味道极浓,这女人今天是抽风了吧,以前顶多也就是吵了两句后就把他们扔下不管了,今天这是哪里不对劲,咬着子墨不放。
苏子墨冷眉一挑,对蔡糖糖的挑衅毫不放在心上,薄唇微张,声音淡漠,“小然不缺钱。”
“……。”
如果这会手上有一把刀的话,蔡糖糖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自大的男人狠狠地砍一刀,感情他一直都是抱着这个心思才来这里晃悠的呀。
蔡糖糖死死地瞪着苏子墨,嘴角猛烈抽搐,连带着看向他身边的薛飞都不爽了,也恶狠狠地瞪了薛飞一眼,那一眼可真的是如十二月的冰霜,冻人三尺,薛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都不知道他又做错了什么。
“小然当然不缺钱,她现在有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疼着养着,她什么都不缺。”蔡糖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继续愤慨:“但是我们这些打工的缺啊!画要是卖不出去,小然不就是等于白给我们钱嘛。”
她并没有把微然将画廊转给她的事情说出去,意识因为手续还没有办妥,二来也是因为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想着找个机会再跟微然好好商量一回看看。
半个月前去京城就呆了两天,她们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很多事情还是当面说的好。
她想,这辈子她都是不会再去京城那个地方了,所以,她还是决定在白城等微然吧。
苏子墨的脸在蔡糖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阴沉了下来,挣扎了许久才渐渐缓和了回来,他是不甘心,他到现在还一直觉得,如果现在微然是呆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可以比宋辰翊做得更好!
不过见她后半句话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他顿了顿,淡淡的看着蔡糖糖问:“这里有小然的作画吗?”
在他虽然淡漠却又认真的注视下,蔡糖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刻摇了摇头,急忙回道:“没有她的画。”
她几乎可以预料到苏子墨接下来想说什么了,不过要是让微然知道她的画都被苏子墨买了去,想来心里也不会很舒坦吧,要是被宋辰翊知道了,那估计她也会不舒坦了!
蔡糖糖前后矛盾的话跟怪异的举动又怎么会瞒得过精诈的苏子墨,他并没有将蔡糖糖的回答听进去,刚刚他所问的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这下就连薛飞对蔡糖糖也表示很大的不满,这女人脑袋肯定是摔坏了,竟然还想在他们面前耍把戏,也不看看苏子墨那是谁,都是混成人精的人了,就是可惜在感情的方面上迟钝了不止一点点而已,难道就因为这个,她就以为子墨是个傻的?
“有买卖都不做,你这代理老板就是这样管理画廊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画廊在她的管喇下就会怎样怎样吗?
薛飞肯定是帮着苏子墨的,只是他也知道这女人的正义感太强烈了点,因为子墨曾经对微然的态度而耿耿于怀,但是她或许还不够了解子墨心里的痛。
他往前走了几步凑到蔡糖糖的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们都很有成见,但是子墨绝不是你表现上看到的这般完好无缺,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其实他爱微然,未必就会比宋辰翊少,只是这份爱他发现的比较晚而已,慢了许多步。”
他的声音低沉黯然,听在人的耳里莫名就觉得好落寞,这种落寞蔡糖糖也曾体会过,一时一样的情绪让她纠结地抿着嘴,默不作声。
她不是看不出来,苏子墨经常闲着没事来画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这画廊跟微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多次不曾给他好颜色看,难道真的是他的脾气太好了,所以都不发作?
也不就是因为她跟微然的那一层关系,所以他可以忍得下来,要知道,她面对的可是苏氏的总裁!
这一刻,蔡糖糖的心里也是酸酸的不是滋味,感情最美好的时刻,就是因为来的不早也不晚,时间上刚刚好,彼此之间都能够心灵相通,而这个时间的问题,苏子墨认清自己的心,实在是太晚了。
晚到微然都绝望到放弃,甚至不再有所指望,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对苏子墨来说,也许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但是对微然来说,一层纱隔千重山,感情的事情终究还是冥冥之中有天注定的。
因着片刻的心软,蔡糖糖带着苏子墨跟薛飞来到了微然画作的专栏,其实苏子墨要是个行家的画,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些画都是由同一个人所画的,但是他不是,所以也就看不出来。
“这四幅都是微然最新画的,不过苏少爷,你最多只能买一幅。”
蔡糖糖想她要不要先问问微然再做决定,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去了,微然要是不肯的话,那她要怎么收场,而且,那不是让双方都很尴尬?所以,她也就取消了这个念头。
苏子墨近似贪婪地看着挂在白墙上的那几张画,冷峻的眉目是所有人不曾见过的温柔,看到这样的苏子墨,蔡糖糖更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个男人,他真是可以让人觉得他非常可恶,却又隐隐为他感到心疼。
如果能早一点,苏子墨能早一点知道自己爱的是谁的话,那个时候微然还一心一意都放在他的身上,那么他们两个人,一定也是佳偶天成,举世无双了。
可是,也可惜,世界上最无奈地便是没有如果。
“都买下。”
苏子墨手一挥,就做了决定,蔡糖糖自然是不肯的,她指着苏子墨的脑门拒绝,只是这会苏子墨的耐心早就用光了,见她又一直在身边吵,于是朝薛飞一扬下巴,示意他将这个聒噪的女人带走。
薛飞心里有些忐忑,可是蔡糖糖又一直阻止苏子墨去买单,而且还要开口冲底下的工作人员大声嚷嚷,别把这画卖了,索性他就把心一狠,一手揽过她的腰抱在身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强行将她带进了画室里。
楼上的动静下面的人可都时刻关注着,不过她们听了一会就没听见自家老板的声音了,随后,她们就看到苏子墨身姿潇洒地走了下来。
“阁楼上东面墙的四幅画,我现在要带走,刷卡。”
依旧是刚刚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苏子墨的话是对着她说的,这也意味着那些画是她卖出去,一下子就是四幅画!那抽成得有多少?!
被这突然而来的惊喜给惊到了,女人喜不自胜地替他结了单,动作迅速地将那些画取了下来,苏子墨说不用细心装裱,他就这样直接放到了车后箱里,然后便姿态悠闲地坐在车上等着薛飞。
薛飞过来的时候,那形象真的是有些惨不忍睹,头发乱成一团还不说,关键是,那麦色的脸上竟然还能清晰地看见掌印,而他还一手捂着另一只手,活脱脱一个伤残人士的姿势。
“怎么了?”
苏子墨余光瞥见他手指上的齿印,关切地询问,近距离地观察,那脸上的掌印还真是…。挺明显的。
薛飞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他,舔了舔唇,磕磕碰碰地说着,“画都买下了吧。”见苏子墨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说,“那没事了,我们走吧。”说完便是嘶的一声,谁让他脸疼呢!
那母老虎还真是名副其实啊,咬了他的手不说,还甩手就是打了他一巴掌,要不是她太吵了,他至于被逼无奈用嘴堵住她的嘴,都怪她,这都怪她!
苏子墨看到他局促的模样,刚刚不快的心情一下子就去了七八分,目光暧昧地盯着他的嘴唇,戏虐的调侃,“怎么嘴唇好好的流血了。”
“额,天气太干燥了,破皮了吧。”
薛飞下意识就找了个理由蒙了过去,他还在为自己的七巧玲珑心而沾沾自喜,只是心里却有点疑惑,刚刚那只母老虎好像没有咬他的嘴,怎么会流血?
说完他就抽了一张纸往嘴上一抹,一看,顿时瞪大了眼,干干净净的,哪里来的血?!
不过好像,有残留的唇彩,嗷,被发现了!
苏子墨看他心虚的行为心里就了然了,愉悦的挑了挑眉,也不管身旁一直等着他的怒气冲冲的视线,自在地发动了引擎离开了画廊。
蔡糖糖在心里将薛飞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过去,然后才整了整衣服从画室里出去,一眼就看到阁楼里空荡荡的墙壁,心脏差点不堪重负给晕了过去,好在她自我调节的能力一向都不错,缓缓地舒了口气这才下楼。
刚刚一下子卖出了四幅画的那名工作人员看到她下来,便喜滋滋地迎了上去,笑道:“老板,刚刚那名先生买下了阁楼里的四幅画。”
蔡糖糖淡淡地点了点头,很有气势地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以前要是卖出一幅画她就高兴,今天一下子卖出了四幅,大家也没在她脸上看到一点笑容,这还真是反常了,只是蔡糖糖才不管他们的反常,立刻就放下了格杀令!
“你们都给我记着了,以后那两个男人要是再来的话,坚决不能放他们进来,尤其是一直跟在后面的那个男人,见一次赶一次,我肯定不会怪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懂蔡糖糖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那两个男人看着就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是自家老板能得罪的了吗?
不过反正,这都不是他们能够管的,只是他们也都知道了,以后看来是没有免费的帅哥看了。尤其是那个觉得自己立了大功的女人,她的脸色更是僵硬了许多,不过看到蔡糖糖比她还要难看十倍的脸,她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这件事,蔡糖糖还是没有告诉微然,她觉得这时候还跟她说有关苏子墨的话题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钱就先帮她记在账上,等微然回白城的时候就跟她说卖掉了,反正也确实是卖了出去,而画廊的事情,微然也都没再过问。
明天休假,宋辰翊下午三点多一点就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微然还在午睡,他在外间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也顺势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这一躺,他就真的给睡了过去。
微然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觉到身边一股熟悉的热源还有安全的怀抱,让她的眼睛在朦胧之间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隙,透光那条缝隙看到那张俊逸安睡的脸庞,红唇不禁勾起了一道细微的弧度,将脑袋更深地埋入他的胸膛里,又合上了眼。
她睡得很踏实,睡了一个饱觉到自然醒。
睁开惺忪的眼帘,跟以往每一次午睡后的第一反应一样,习惯性地想要伸展四肢,却不小心打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原来不是梦啊!
微然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明亮的黑眸,专注的视线让她一怔,脸慢慢地就热了起来。
也不知道宋辰翊这样看着她看了多久了……
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探了过来,细心地帮她梳理鬓边掉落的长发,“醒了。”
微然抿唇一笑,低低地应了一声,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体贴的服务,手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道:“我刚刚好像醒了一次看到你在,不过又很快的睡过去了,还以为是做梦呢。”
“能在老婆大人的梦里出现,好像也不错呀!”
宋辰翊玩笑的话语让微然一窘,瞪了他一眼,自己伸手掀开了被子下床,只是在转身背对着他的时候,唇角,不由自主的划过淡淡的弧度。
微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一觉她可睡得比平时都要久啊,但是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睡多了怕会导致晚上睡不着,因为这根本就是没有出现过的问题。
宋辰翊见她下了床,便也迅速地翻身下床,绕过床尾抬手环过她的腰身,深邃的目光掠过她微凸的小腹,清隽斯文的脸庞,是幸福愉悦的笑意。
没有人对他们的迟到而抱以微词,吴娟清亲切地拉过微然的手,先让她喝了几口骨头汤后微然这才开始动筷子吃饭,席间宋辰翊说了明天休假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要带自己的媳妇出去了。
吴娟清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要带你媳妇出去还要问我?”
宋辰翊无辜地跟微然对视了一眼,之前是谁一直推推搡搡不愿意他带一个孕妇出门的,他所做的不还是为了让他们放心嘛,不过想来自个儿的母亲也有天底下所有女人的通病,那就是善变!
“明天为什么要出去?”
也许真的是因为下午睡多了的缘故,到了这个点微然还没觉得有多大的困意,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宋辰翊,她合上了手里的书,含笑望着他。
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所以才这么问的。
宋辰翊躺在了她的身边,一手抽过她手上的书搁在床头柜上,轻柔地将她带入怀中,短暂的沉默后,他才微微地勾起唇角,摸着她的脑袋幽幽说道:“约会。”
“噗嗤——都结了婚了才说约会。”
微然调皮地说着,美眸里的溢彩闪烁,看着他嘴边淡淡的笑意,心情也更加明朗了起来。
宋辰翊长眉一挑,黑眸跟她对视了几秒,却被她灼灼的视线盯得脸上的笑意都挂不住了,俊脸蒙上一层薄红,索性从床上坐起,顺势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你做什么啊!”
感觉身上一凉,微然急忙地扯住被掀起的睡裙下摆,美眸里是惊愕的羞窘,那是对宋辰翊忽然半俯在她身上掀开她的睡裙而感到的羞恼,嗔道:“怎么天天都这样,你都说不乱来了!”
宋辰翊无辜地盯着她羞红的小脸,并没有缩回还揪着她睡衣的手,俊脸上是淡淡的促狭,优美的唇线缓缓弯起,戏谑地解释道:“老婆,我只想听听胎动,你都在想些什么!”
反倒被他说成是自己的不是了?
微然瞪了他一眼,懊恼地松开手,仰望着美轮美奂的天花板,当感觉到一颗脑袋贴上她的小腹,还是忍不住地低头凝视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唇边渐渐地漾起了幸福的浅笑。
“应该还不能听到的吧,再大一点才可以。”
微然浅浅的嘟囔了一声,换来的却是某人低沉的应了一声,接着就没了任何动作。
许久之后也没见他起身,小腹上也被两片柔软密密麻麻地盖住,微然急躁的垂下头看他,瞪大了美眸,那只好看的大手仿佛没感受到强烈不满的视线,依旧轻车熟路地探向他想到达的地带,火热的吻在四处蔓延,让她的呼吸也渐渐染上了不一样的味道。
微然轻喘着制止:“你骗人!——唔……”
当柔润鲜嫩的红唇被堵住,微然才意识到,这男人刚刚就是在蒙她的,就不该相信她的话,听什么胎动呀,她都懂的事情,他会不懂么?
宋辰翊在黑暗里闪烁的黑眸亮如星辰,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手下绷紧了的肌肤,还不忘反驳,“没骗人,我不乱来的,乖,别怕。”
依他所言,温馨的房间内,在淡黄色的柔和灯光下,萦绕着他们互相辩驳的声音,宋辰翊闹了她好一会,见她困意连连了这才放开她,荡漾着璀璨柔光的黑眸凝视着她越发迷茫的俏脸,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蛊惑般地说道:
“睡吧。”
恍惚间,她似乎主动地挨过去搂住他,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渐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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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尧,慕家。
慕家的老太太从未在这时候还会出现在大堂里,而巧的是,慕家的大老爷也在。
“小宇乖,爷爷哄你碎觉觉。”
全厅里的人听到这句话都集体默契地低下了头,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小少爷今天怎么哄都不肯睡,还好大老爷回来了,本来是想抱过来让老爷哄哄,谁知道小少爷也知道一个月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爷爷,这会精神好像更好了些。
婴孩‘咯咯’的笑声打破了夜间的宁静,慕震天抱了一会见慕老太太微微露出了倦意,只得不舍得将小孙子交到保姆的手中,冷静地吩咐道:“带小少爷去找夫人吧,让她哄哄。”
保姆恭敬地领命,众人便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大堂,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慕老太太跟慕震天母子俩了。
“小孩子就是精力好啊。”
慕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全发白了,就连脸上的皮肤也都褶皱了不少,十足十的老太模样,但是好在那双眼睛还是依旧清明,其实她的年纪也并不是很大,外人只知道她中年丧夫,忧虑过重而导致的。
其实事情的真实原因为何,具体的也就是慕震天知道,连慕二老爷对这事都是半知半解。
慕震天向前走了两步,在慕老太太身边坐下,轻笑道:“妈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他也刚回来不久,一回来就看到慕老太太在大堂里,他的母亲近年来喜欢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没什么事情是不会出来的。
“没事,陪妈说说话吧,最近心情总是乱的很,就是转佛珠都没有用啊。”
慕老太太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她就是知道他这时候回来所以才特地出来看看,这几年来她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吃斋礼佛,过的生活很像古代大庭院里的老妇人一样,跟外界都没怎么接触了。
慕震天有些担忧地看着慕老太太,见她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渐渐地缓了心绪,不过他又想到了之前一直想问却没机会回来问他母亲的事,这会倒是正好可以问一问。
但是慕震天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行事一向果断的他这一次却有些犹豫不决,慕老太太见他不甚好看的脸色,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还是镇定地询问道:“震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许久之后,慕震天才微微露出了笑意,轻松的道:“妈,时间过得太过了,一转眼我都成了大半个老人,如果这辈子还能找到小妹的话,那真的没有遗憾了。”
慕老太太怔愣的看着对面的慕震天,大脑中,有些恍惚的空白,而心里,一想起却还是疼的。
“找不到了啊,那时候都找不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就更难了啊…。”
老人家的声音有些荡荡的空灵,她没有刻意对着谁说话,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自语,那神情一下子就萧索了下来。
慕震天心里一堵,伸过手握住了她已经瘦成一层皮的苍老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妈,我一定会找到小妹的!”
这样的话,似乎她那过世的丈夫也曾这么跟她说过,但是结果却…。其实这么些年过去,慕老太太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听到慕震天能这么说,她还是觉得欣慰。
慕震天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并没有当真,可是在他的心底却有一个强烈的呼唤,一直在说一定可以找到的,那个跟容婷长得极其相似的丫头,她的母亲会不会就是…。?
当然这样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要知道真相其实已经很简单了,他只要让人去查出季家夫人的照片,一切就不都迎刃而解,只是这一个月来他迟迟没有动作,一是因为工作上事多,二来也是因为怕心里失望啊,所以,他不敢。
“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着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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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如既往,欠的字微会补!——
缘来一生 48 一更
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她毫不遮掩地诉说着对自己从小就了无踪影的女儿的思念,只不过很快,慕老太太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地扯了扯嘴角,脸上由茫然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你爸还没走的时候就劝我别多想了,说是那孩子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回来,那也终归是跟我、跟慕家无缘,只是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又怎么可能是说不想就不想的。”
说到这,她的眼眶就有了浅浅的湿润,有多久了,这些话她都独自吞进心里,没对任何人说起,而且,能听她说话的那些老朋友们,一个两个的身体也都不大好,晚年都在休养中,倒是越来越少联系了。
慕震天眼里渐渐染上沉重,用力地握着自己母亲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妈,父亲当初这么说也是为你好,怕你思虑过重了对身体不好。”
“是啊…。”
提起自己的亡夫,她的脸上就绽放出幸福的光芒,只是这光芒很快就又被忧郁所替代,“每次看到小婷,我总是会想,小芸是不是也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又或者是已经当奶奶了,如果这样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可是,就是怕…”
至于怕什么,她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慕震天也听明白了,不知道当年他的小妹被下人抱走之后,是将她带在身边养或者是送人,又或者,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可能…。
这样最坏的预算慕老太太不是到今天才想过,时间似乎又回到五十年前,她撕心裂肺地围在摇篮边痛哭的场景,那一双粉嫩的女儿就只剩下一个了,平白无故丢了一个孩子,这叫天下任何一个母亲如何自处?
慕震天轻声叹了一声,慕老太太生下双胞胎公主的那一年他已经七岁了,七岁的年纪足够记得许多事,他记得家里有一间布置的特别好看洋气的房间,里面的小床上躺睡着两个小小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一模一样的装扮,就连长相,也是一模一样的,后来他知道了,他的妹妹们是双胞胎。
他的父亲告诉过他,他的妹妹们一个叫慕容芸,一个叫慕容婷。
只是没过多久之后,他就发现家里的气氛变得非常怪异,他的母亲跟奶奶整天整夜地哭,就连爷爷还有父亲都不再笑了,从微声细语里,他知道了他的妹妹被人偷走了,以至于后来,他就只有慕容婷一个妹妹。
这样紧张的气氛足足维持了有一年多,之后似乎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慕家上下再也没有人提起还有一个小姐的存在,就连佣人也是换了一批,他唯一的妹妹已经会开口吐些简单的字,所有人都非常疼爱她,真的是把她当做奇珍异宝一样捧着,所以才有了后来他小妹蛮横的性子。
还小的时候他不会过问,但是长大之后他的心里就时常记挂着这件事情,他记得小时候明明有两个妹妹,为什么到了现在只有一个了,为什么没有人把她找回来?
而再长大后,他就知道了,不是不找,而是找不到。
全国这么大,要找一个人真的不容易,而当年慕家正处在巅峰时期,巨大的辉煌总是容易招人惦记,前前后后总有许多找茬的人,他的父亲思前想后还是没把这件事情公开,怕慕家丢失女儿的消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去,到时候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小芸是被家里的下人偷走的,首个目标盯得自然就是那名下人,只是就连那个下人都找不到踪影,更何况还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虽然没有找到,但是慕家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停止过寻找,采取私底下的策略肯定会比较困难一些,但是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直到他的父亲去世那一年,慕家才算是真正停止了对那个失踪孩子的寻找,没有希望就等于绝望,慕家确确实实是绝望了,似乎他的母亲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果,然后这么多年来,就再也没怎么提起过。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现在来说也不多,慕家除了老一辈的亲戚长辈外,就只有他跟慕老太太知晓,而当年他的弟弟才两岁半,自己都还是个奶娃子根本没办法懂事,即使后来,也没人告诉过他。
因为这就是一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小芸应该长得跟小妹一样吧。”
“虽说世界上的双胞胎并不一定都是相像的,但是你那对妹妹从一出生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老太太的目光深邃而悠长,她的思绪似乎又飘回了那一年刚见到自己女儿们的场景,因为她已经为慕家生养了两个儿子,所以知道这一对是双胞胎女儿的时候,可真是有一种皆大欢喜的感觉。
慕震天犀利的眼眸半眯,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眼前浮现出微然的那张面孔,他有一种预感,有时候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甚至能影响你决定的成败,就是因为抱着这样飘渺的希望,所以从见到微然的那一刻,他就选择相信了自己的预感。
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会长得有五分相像的,在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若是有七八分像,那就不能是巧合了,尤其还是对他来说,微然的出现让他变得很敏感。
但是他还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主要是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给慕老太太没有根据的希望,最后结果要是不尽人意的话,他担心自己的母亲会接受不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他没有提出来,却是由其他人口中说出来。
今天的慕家一大早就热闹不已,原因是慕家的二少爷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貌的男人,有些在慕家呆久的人一看,那不是周家的少爷嘛。
慕云海昨晚到上尧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慕家,而是去了周衍住的地方睡了一个晚上,隔天早上才回来。
二少爷常年不在家,慕家上上下下的佣人每年也就只能看到他那么几面,他们的心里虽然都感到很奇怪,但是主人家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能说三道四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就跟周家小子在一块了。”
面对慕云海的时候,慕震天的脸上柔和了不少,自己的儿子他是没办法亲近了,但是这个优秀的侄子,他从小也是疼爱的紧,而听到慕云海回来的消息,慕老太太今天一早也赶到了前厅用饭。
周衍对慕家也并不陌生,跟着慕云海礼貌地朝慕老太太跟慕震天问候了一声,慕云海笑笑地看向他们,语气里带了十分自然,“大伯,我们就在你的院子里蹭顿早饭你应该不会不肯吧。”
他这么说慕震天才知道他一回来还没去看自己的弟弟跟弟媳,也就是慕云海的父母,对于他们父子俩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不过以前他也有劝过他们,只是都没什么作用而已。
慕老太太见自己的孙子要留下来吃饭,自然就高兴得朝他招手,“那就都坐下来吃吧,你大伯还不会小气到一顿早饭都不肯。”
“谢谢老太太,慕伯父。”周衍略微拘谨地道了声谢。
家里的老太太都发话了,慕云海跟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慕震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没有说不让,只是不知道云海的父母要是知道他一回来却没有去看他们,心里得多不高兴啊。
慕震天刚刚的问题就被慕云海有意地忽略了过去,他哪里敢说已经回来大半多月了,何况老太太还在这,被知道了老人家的心里肯定会不高兴,不过叫他撒谎,他也是不乐意的。
佣人见他们都安坐在位置上,动作麻利地将早餐端了上来,不一会儿,一个老妇人走了过来对着慕震天恭敬地回话,“老爷,太太说她在照顾小少爷,早饭就在小少爷的屋子里用,不过来了。”
这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情,慕震天手一挥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经佣人这么一提,慕云海倒是记起了自己大哥的儿子,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他知道,但是周衍不清楚,不过他也不过问,这会他倒是跟个邻家懂事的大男孩一样,低调地吃着碗里的饭。
一顿饭间,基本没有慕云海主动开口说话的机会,慕震天跟老太太一个接一个地询问他在国外的生活,他念书的时候他们就问成绩,等他毕业了他们就问他的工作,到了现在,话题自然是离不开终生大事。
说的时候还拿周衍当例子。
“你看周小子都已经订婚了,你得好好学学才是。”
周衍见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便有些得瑟地扬起了美丽的下巴,虽然那婚他也是订的不情不愿的,不过反正跟谁订不是订,想一想倒也想开了。
好不容易几句哈搪塞了过去,慕云海抹了一把微不可见的汗后,出生求饶,“好了奶奶还有大伯,你看粥都凉了,你们赶紧先喝吧,也顺便饶了我。”
面对家中长辈的时候,慕云海倒是露出了不少稚气来,这模样惹得老太太乐呵呵直笑,眼里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果然人家都说老人家更疼爱孙子这一说法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这次回来了还要走吗?”
慕震天吃完饭的时候还不忘瞟了他一眼,他问的也是老太太想知道的,老太太当然是不喜欢自己的孙子整年的时间不呆在家里,要说发展的话国内未必就会比国外差,何必大老远跑到国外去赚钱,更何况,慕家缺钱吗?
“再看看。”
这样的问题也不是第一次问了,慕云海早已经知道怎么回答会比较让人满意,他没办法直接肯定地说不走,但是又不想泼他们的冷水,所以就马马虎虎地敷衍过去。
都是一家人,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慕老太太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笑道:“奶奶我也没看出来国外的风水养人,你看你还是这么瘦,男人就要壮一点,这样才有女孩子喜欢。”
她的意思是,女生都不喜欢小白脸。
只是…。
周衍差点喷了一口水出来,慕云海对老太太的观念不发表意见,胡乱地点了点头,乖巧地应道:“嗯,知道了。”
“对了老太太,其实云海已经有心仪的女人了。”
周衍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纸巾优雅地摸了摸嘴,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却像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将在座的其余三人炸了个里焦外嫩。
慕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他,慕震天颇有兴趣地看着他,而慕云海则是一脸见鬼地看着他,那眼里的意思似乎在说,‘我自己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
诧异过后,慕老太太便是看了慕云海一眼,然后兴致盎然地对着周衍问道:“哦?是哪家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就连慕震天也是伸长了脖子,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表情。
慕云海瞅了瞅他们,又侧过头不带感情地瞥了周衍一眼,决定闭上嘴装哑,他倒是要听听周衍又要胡诌些什么了。
周衍双手一摊,嘴角扬起一抹妖孽般的笑容,慢慢地回道:“长得很漂亮。”
“…。”
就这样?
他这么说慕云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长得漂亮的女人不少,不过慕震天倒是欣慰地笑了笑,温和地看着慕云海,“有照片没?跟大伯说说是哪家的千金,也好替你把关把关。”
“嗯这个得慎重,长得好还不够,这性格也是要极好的才行。”
慕老太太迅速地又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慕云海无奈地看着周衍默默垂泪。
“奶奶,大伯,你们别听啊衍瞎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
不过这会他们才没理会慕云海的自我辩解,都将希冀的目光放在了周衍的身上,而一向淡定自若的周衍在这样强烈的视线注视之下,也忍不住感到尴尬,抬起手抚了抚飘逸的刘海,道:
“其实云海那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他不好意思说而已,更何况那还是个有夫之妇,云海就算是再喜欢他也不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啊…。”
周衍还想继续念念叨叨地说点什么,但是慕云海见他越说越没个样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嘴角一抽,“靠!那不是你自己看上的嘛,怎么就变成是我看上的?”
他算是明白了周衍这小子说的是谁了,不就是那个长的跟他姑姑极像的女人,问题是,这小子越来越浑了,什么话都是随口捏来,还污蔑到他身上了。
一听说是个有夫之妇,慕老太太的脸就暗了下来,她就是再希望慕云海成家也要让他娶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回来啊,怎么能迷上有夫之妇呢?!
“小海,别伤心,奶奶会帮你找个更好的。”老太太一脸安抚地说,她自然是不会全信周衍说的话,但是所谓的无风不起浪,现在外面的女孩子花花绿绿的多的去了,迷惑人心的更是数不胜数,她也怕自己的孙子一不小心栽了跟斗。
哼,都是有夫之妇的女人了还敢四处勾搭人,老太太这是在心里怪上了微然,她就是属于那种极其护短的人,如果慕云海要是犯了错,那肯定是别人把他带坏的!
慕云海瞧老太太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张了张口却感到一阵无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简单地重复,“没有的事,奶奶。”
他这副模样看在老太太的眼里就有了掩饰的味道,脸色已不见刚刚的柔和,而是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姿态,“你给奶奶说说,到底是长得有多俊俏,能让你们两个都夸上了嘴。”
京城里的千金小姐那么多,漂亮的不乏其数,就是鲜少在他们这两个孩子的嘴里听说谁家的长得漂亮,看看周小子那张脸,老太太就觉得京城的诸多颜色都比不过,何况自家的孙子,那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周衍一听,就在心里贼兮兮的笑着,只是脸上却是一片严肃,抬起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长头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轮廓,大眼睛,嫣红的嘴唇,挺翘的鼻梁,身材纤瘦高挑,双腿…。”
“……”
慕云海一脸看脑残地看着周衍,他当是在写小学生的作文啊,这样个描述,天底下有多少人是长这样的!?
虽然他并不想说话,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他奶奶一定会当成一件重大的事来对待,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要是老太太当真了,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行了行了,会不会说,不会说就不要说话!”慕云海非常嫌弃又不屑地睨了周衍一眼,随即便面对着慕家至高无上的慕老太太,心里默默对微然道了个歉,哎,牵连到了无辜的人呀。
“奶奶,那女人长得跟姑姑年轻时的模样差不多,不过!真不是什么我的心上人,她都是一个已婚的人了,你想想啊,我肯定没道理去惦记着个有男人的女人吧。”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慕云海难得说了这么长的话,将那天的偶遇事件说了个大概,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瞪周衍,“所以说,都是周衍瞎掰的,这种事放在他身上还有可能,又怎么会是我的行事作风。”
他这么说周衍就不干了,立马就甩手抗议,“诶诶,别胡说好不好,我那不是一知道她是个名花有主的就立刻断了七情六欲了嘛。”
“…。”慕云海对他的成语水平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虽然用词不当但是他还是听明白了,嗤笑一声,“那是谁还眼巴巴地跟去医院,见到人家都怀孕了还不死心跟过去看的。”
被他一堵,周衍语塞,回瞪了他一眼,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大对劲,抬眼看了过去,额,就看到了陷入沉思里的老太太跟慕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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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想不出题目,为了这标题,8出意外的话,晚上有二更……
微会尽量早点更…具体时间无法确定…言毕飘走~
缘来一生 49 二更
其实也不是慕震天太过神机妙算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只是他一听慕云海的话,脑里又一直惦记着一些事,然后就很敏感很敏感,将它们联系到了一起。
他想起了宋辰翊的小媳妇不正好就刚怀孕嘛,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他几乎可以完全断定慕云海跟周衍说的就是季微然了。
慕震天在一旁深思熟虑,而慕老太太则是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之中,就因为慕云海的那句话。
“差不多,是差多少?”
老太太素雅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让人窥探不了她的情绪,只是细细听下去,那声音确实有些颤抖,慕云海跟周衍一时没听出她的意思,都不解地回望着她。
什么差不多?
倒是慕震天明白了,他也想证实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于是便轻咳了一声道:“小海,你刚不是说那女孩跟你姑姑长得差不多,是不是眉眼几乎完全一样?”
“对对对!”
慕云海还没来得及出声,站在他身侧的周衍便直捣鼓自己的脑袋,说完之后,又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些,假意眨了眨眼褪去尴尬,笑道:“呵呵,也许是我不经常接触婷姨,总之我刚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她们非常像。”
为了强调自己的发现,周衍还扯了扯慕云海的衣角,继续道:“云海也说了,那美女长得比他表妹还要像婷姨。”
“那她身边的男人是不是长相俊俏,身姿欣长挺拔,跟你们俩差不多高。”
这一刻慕震天也觉得自己的语言水平降到了小学的水平,他描述不来宋辰翊的外貌,难道也要学周家小子刚刚那样,那未免也说的太过含糊了。
周衍撇了撇嘴,嗤笑道:“伯父啊,再俊俏能有我俊俏吗?”他表示他心里就是不舒坦,连带着一句好话都不能用在宋辰翊身上。
“那不一样,你们俩啊,各有千秋。”
慕震天是被周衍的孩子气给逗乐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越长大越阴柔貌美了,活生生的男生女相啊!
听他这么说,周衍心里才稍稍缓和了一点,至少他不会比宋辰翊差那就好了,慕云海瞧着他得瑟的模样就只觉得脸面无光,毕竟这人还是他带回来的,周衍的一言一行可都在体现了他交友的品位啊。
可惜了,可惜了,偏偏交到这样的渣友!
“嗯大伯你说的都对。”
慕云海的话算是一颗定心丸,让慕震天悬在半空中的心安稳的落下,看来就是他们了,果然京城真的一点都不小,季微然那张脸一般人看过都会记得,这就是所谓的美女效应,而对他们慕家的人,或者是说认识慕容婷的所有人来说,那就多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真的是太像了。
慕老太太这会心里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多少年,有多少年了,她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跟她的女儿长得像,就连那外孙女长大后,也没有人说她像母亲,今天她的孙子竟然告诉他说,这世上还有个人跟容婷长得一样!
“震天,你说,会不会,就是她呀,我可怜的…。”
老太太失态地握住慕震天的手,眸中隐隐闪烁泪光,她心里既是又喜又怕呀,这么多年了,失望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再抱希望,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可是今天她发现,她并没有放弃,一直都没有放弃她那个可怜的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震天给打断了,“妈,那还是个小姑娘,不可能会是。”
看着自己母亲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他心里真是心疼死了,又听到她的猜测,不免觉得好笑,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那女孩才二十来岁,他母亲真是糊涂了!
但是他还是反手握住自己母亲的手,老人家的手都是骨头,手背瘦成了一层皮,真是让他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哎是啊,看我这糊涂的,都搞混掉了。”
慕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失误,轻笑着自责,那女孩才二十多岁,又怎么会是她失踪的女儿呢?
恍惚刚刚的激动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老太太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没有起一丝的涟漪,而慕震天也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他们刚刚的对话都落入了周衍跟慕云海的耳朵里,只是没有一句是听得懂的!
“奶奶,大伯,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从刚刚这两个长辈的神态跟对话里他就能听出话里的不寻常,而且刚刚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他那坚强如钢的奶奶,似乎哭了!
可惜刚刚,他根本就插不进一句话。
周衍眨了眨眼,似乎还没进入状态,为什么老太太跟慕伯父都是一副这么揪心纠结的样子,他刚刚有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么?似乎,没有啊…。
“小海,那女孩找得到吗?你去找,给奶奶带回来,让奶奶看看,就是看看也好…。”
老太太说着说着又想哭了,慕云海听了可就傻眼了,又是一句让他脑里惊现无数个问号的话,他奶奶要见那个女人做什么?关键是,他上哪去找人,难道要天天堵在那医院门口?
周衍觉得这是人家家里的事情,他不好掺和进来,因为他一向没有那些八卦的心思,心里已经想走了,可是这场景,似乎没有他说话的资格。
慕震天一边安抚着老太太,一边笑问周衍:“周小子今天是要留在上尧,不回京城了?”
终于有人惦记起他了,周衍美眸一亮,笑容可掬地回话,“嗯是的慕伯父,我要在上尧呆两天再回京城。”他客客气气地说完了这一句话,便继续笑道:“慕家的早餐也真是丰富,我也该回周家看老爷子去了,要是被老爷子知道我竟然来慕伯父家里蹭饭,指不定又要被骂了哈哈。”
慕震天听出了他话里想要离开的意思,他本就是想让他不要继续留在这,毕竟接下来他们要说的是慕家的事情,外人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周小子就是会说话啊,那你先回去看看周老爷子吧,想来随时都可以再来。”
周衍是个行动派,他说走就走,拒绝了慕云海的相送,朝慕老太太,慕震天他们恭恭敬敬地告辞了一声,便踩着轻快地步伐走出了大厅,这地方他来了许多次,对前院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的很。
周衍走了之后,慕云海心里顿时有些沉重,他不是没眼睛,看得出来慕震天是有意把周衍支走的,虽然周衍也是个聪明人,有自知之明,但是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
“奶奶…”
这一声轻唤唤回了老太太的思绪,她稳了稳自己乱糟糟的心神,放开握住慕震天的手改为握住慕云海的,定定地看着他问:“小海,你能不能把那女孩带回来给奶奶看看。”
“…。”
慕云海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柔柔的朝她一笑,回问:“奶奶,你为什么要见她?”
“因为…。”
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慕云海的眼里就觉得她有天大的秘密瞒着自己,视线从她的脸移到慕震天的身上,这个秘密,他的大伯一定也是知道的!
慕震天安抚地朝慕云海一笑,吩咐佣人上来收拾桌子,便扶起了老太太,带着她朝书房里走去,还不忘示意慕云海跟上。
“奶奶,我只是偶然碰到,并不是认识那个女人。”慕云海一坐下来就是向老太太解释,虽然他不一定找不到季微然,但是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保证把人家带回慕家来啊,而且最关键的是,“奶奶,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见她?”
他收回了一脸的笑意,绷着脸显得异常沉稳,让慕震天看了心里直点头,这侄子是长大了呀,荆浩这辈子是没办法插手到慕家的事情,以后慕家上下,少不了慕云海的担当。
“小海,你先别问你奶奶了。”慕震天不忍看自己母亲为难的样子,示意慕云海先不要着急,而自己则是看着老太太,缓缓地道:“妈,其实小海说的那个姑娘我也见过,长得跟容婷确实极像,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失踪的妹妹,所以第一眼,她就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那女孩子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京城宋老将军家的孙子,她本是白城人士,说这些你可能也不懂,你太久没有管外面的事情了,不过我要说的就是,我有预感她跟我们慕家有关系,或许说是跟小芸有关系,所以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白城…。”
老太太蹙眉喃喃地咬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又熄灭了,当年寻人的时候慕家也只是在北方一带寻找,白城跟京城一南一北,完全毫无关联。
慕云海这会已经完全听糊涂了,见他们都停了下来不说话,他这才有机会开口问清楚真相,“什么妹妹?大伯,你的妹妹不就是我姑姑吗?那个女人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有关系?”
像是被一重重的迷雾所环绕,慕云海觉得这一趟回来真是遇上了前所未有的疑惑,慕震天魅力惠他的连环问题,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先安抚好了老太太,又让人将她小心地送回房间后,这才不急不慢地对慕云海解释。
也许,慕家下一辈的人里,也是该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题外话------
五月的最后一天二更,微觉得人生瞬间就圆满了!
本来打算晚上回来写的,但是没想到中午就写好了,那就放上来吧。
刚刚写着写着,大姨妈突然造访,尼玛简直就是坑爹,好吧就算是大姨妈也不能阻止我今天二更的决心!
明儿就是六月一号啦,提前祝妞们的宝宝们儿童节快乐呀~
男宝宝女宝宝的最有爱了~
群摸过去~
缘来一生 50 看电影
从书房里出来,慕云海还沉浸在刚刚被告知的惊天消息中,他现在甚至没时间没精力去想,为什么他的大伯这么多年都不说,这个时候却告诉了他,是希望以后他帮忙找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他居然还有一个姑姑!
而这个消息就连他父母,还有小姑姑都不知情!
人家都说怀揣宝藏的人最不能安稳睡觉了,可是他怎么觉得,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他铁定也是要失眠好几个晚上的了。
慕震天静静地立在书桌前,双手交叉握在背后,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随即便轻轻地苦笑了起来,如果他的儿子是正常的话,今天这事情也不会是说给他弟弟的儿子听。
慕家的人丁并不旺,而慕云海自然就成了下辈里最被看好的一个了。
他本来是想派人今天去趟白城会会季家的夫人,只是这样一来,就会给人更多的疑惑,他好好的一个男人去打听别人妻子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会怎么编排他。
所以这个想法也就被幻灭,在他思前想后了一番后,他还是决定去问问宋辰翊比较实际,只是这开口的措辞也要想好,那个年轻人可不是好蒙混的,一着不慎就怕反被他给套了话去。
慕震天心思重重地回到大院里去,还没走进大门,就听见一阵‘咯咯’的笑声,其中还夹杂了几声完全听不清楚的话,而这笑声跟含糊不清的声音正是从他宝贝的孙子口中吐出来的。
“今天难得在家,你就好好歇一歇吧。”
王思雨一手抱着慕宇小朋友,一手拿了个拨浪鼓对着自己的乖孙摇的正欢,就是看着拨浪鼓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才惹得慕宇开怀大笑。
慕震天听出了她话里的关怀,百炼钢度都成了绕指柔,刚毅的脸庞脱去了严肃厉色的面具,取代的则是柔和的笑容,他很少笑得这么舒心,一时之间倒还让人真看不惯。
“你今天不去跟那些太太们打麻将嘛?小宇可以交给保姆带。”
他说着已经将孙子抱在了怀里,笑容满面地逗弄着他,有力的双手时而将他举得高高的又落下,对小孩子来说这是极大的乐趣,但是他还不会说话,只能用笑声来表示自己的快乐。
“麻将怎么比得上我们家宇儿啊。”
王思雨见他们爷孙俩玩的高兴,清雅的面容也染上了暖暖的笑意,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到慕震天的身边,“好了别闹他了,他今天也玩累了,让他歇歇。”
慕震天一向对她都很尊重,见她都开口说了,立刻就将慕宇稳妥地抱在手臂间,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这是他的孙子,他健健康康的孙子…。
果然没过一会,慕宇小朋友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小孩子睡觉总是不挑时间不挑场合,等他睡着后,保姆才从慕震天的手中接过去,小心地带着他回了房间。
“怎么瘦了?”
四下已经无人,慕震天携着王思雨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今天的阳光不复前几天的强烈,有点朦朦胧胧罩着一层纱的感觉,就连热度也弱了几分,这样的感觉倒是让人很惬意。
王思雨浅浅的笑着,“哪里有瘦了,倒是你出去了一个月都没回来,黑了不少。”
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是淡淡的温馨,鲜少有一段感情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至少他们之间也不算是,年少时总是有糊涂的时候,好在双方都能彼此原谅,这才有了更幸福的未来。
慕震天温柔地凝视着王思雨,伸过手就想要去拉她,可是换来的却是王思雨的一声轻斥,“都什么年纪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她的脸微微涩然,慕震天没理会她的抗议,依旧实施了自己心中想要做的事情,她的脸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但是这双手却还是保养的很好,白嫩如玉,一点都不输现在的那些年轻女孩子。
“思雨…。”
“嗯?”
王思雨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他眉间的褶皱告诉了她他有心事,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她说。
慕震天只是唤了一声后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王思雨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就是这样的体贴跟善良,才让慕震天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
其实要说还有人知道关于慕家几十年前丢失了一个女儿的事情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就是王思雨了,不过这件事情当初慕震天也只是在偶然一次说漏了嘴,但是精明的她,一点就透,虽然心里有疑惑,可是慕震天不愿多说,她这个慕家的媳妇自然也不会过问太多。
慕震天有一瞬间是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不打算跟她细说,原因就跟他之前并没有打算告诉慕老太太的一样,一切,还是等事情的结果调查出来了之后再做探讨。
这一天,慕家因为有了慕震天跟慕云海的归来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午饭的时候慕震天还叫了慕二老爷一家子过来一起用餐,算是简单的一个家庭聚会,而慕老太太则是因为疲惫就不打算出席。
说是家庭聚餐,其实也不过五个人,慕云海夹在一堆的长辈里,他的妹妹已经出嫁了,大哥幕荆浩又从不见人影,仔细地算起来,慕家的人口还真的是太少了,尤其是到他这一代,简直就是寥寥无几!
他一提起来,长辈们就拿他当话题,无非就是希望他早日成家之类的话,多为慕家添丁,这样的话慕云海都讪讪一笑,敷衍了过去,只是他心里却是无奈的紧。
因为有慕震天夫妇在场,慕云海跟慕二老爷之间相处的还算和睦融洽,没有出现冷言冷语的时候,主要是慕二老爷心里也后悔了啊,以前为了个女孩子让自己的儿子跟自己闹翻,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值得,他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他却不会承认,这一承认了话,那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得不说,慕二老爷还是个很好面子,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中午过后,天就突然阴了下来,不多久,就刮起了风,宋辰翊看着这样的天色,那张俊逸的脸庞却是比天色更阴沉几分。
“辰翊啊,我看你们今天还是别出门了,一会估计要下雷阵雨,要立夏了这雷声大得很,要是吓到了小然那可怎么好?”
吴娟清看着外边灰蒙蒙的天色,忧心忡忡地劝着宋辰翊,下雨天出门多不方便,还是个打雷的天气,那出门的安全系数自然就更低了些。
宋辰翊闷闷的点头,视线在客厅里搜索了一圈,最后锁定在沙发上的人儿时,见她也正含笑的看着自己,心口上的那道郁闷不知不觉就降了几分。
吴娟清生怕宋辰翊还想带微然出门,她当然是不喜欢啊,但是如果自己儿子一意孤行的话,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能敲边地阻止。
微然嘴角一抽,见吴娟清还在说着这天气的各种出门的弊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妈,您不要担心了,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呆在家里。”
身边的沙发陷下了一块地方,清淡的薄荷味道迎面扑来,微然沿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看向宋辰翊,眸光闪烁着浅浅笑意,为他脸上的挫败神色感到好笑,这男人至于么,今天看不成电影,下次还有机会呀。
她的话显然比宋辰翊的还有用,媳妇都说不去了,那做为疼媳妇的儿子又怎么会不听媳妇的话。
端正了自己当母亲的姿态,吴娟清瞅着一脸不郁的宋辰翊,嘱咐道:“今天难得休假一天,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小然,孕妇最需要的就是关心。”
宋清辉已经出门了,吴娟清看了看时间,又接着多说了几句然后也提着包包上班去。
她刚走没多久,天色就更加暗沉了下来,让人有一种已经到了晚上的错觉,虽然这时候才下午一点多一点。
“下次也可以去的,找个凉快的天气,我们再去看电影!”
微然偎在他身侧,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眼皮底下,柔声安慰他,宋辰翊依旧端坐在沙发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余光瞥见那张略带讨好的笑颜,一声轻哼从鼻腔里溢了出来,今天这天气已经是最凉快了,偏偏是个雷阵雨的天!
“…。”
他居然哼她?!
微然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宋辰翊,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上上下下地瞧了瞧,委屈道:“你不理我?”这男人不会是因为她刚刚的妥协而感到不满吧,可是她要是不说话的话,指不定他们的妈要说到什么时候呢。
宋辰翊也不反抗,任由她的两只小手摆弄着自己的脸,如墨的黑眸微微合上,闭目养神中。
“老公……”
耳边传来软糯糯的嗓音让他眼皮一跳,宋辰翊懒洋洋的掀开了眼帘,目光对上笑得格外漂亮的微然,淡淡地问道:“嗯?”
他今天本来是想带她去看场电影的,因为难得有时间,还特意挑了人比较少的下午场,网上查来的资料都说看电影是很有情调跟浪漫的一件事,他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在那种黑乎乎的场合里,她应该会更依赖他才是。
只是,天空不作美啊,不作美!
微然缓缓地贴了过去,明媚的桃花眼光彩夺目,嫣红的唇瓣扬起了迷人的弧度,美眸微转,笑道:“其实,我们在家也可以看电影的啊。”
那怎么会一样?!
宋辰翊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手却习惯性地绕过沙发背将她搂在怀里,叹了口气幽幽道:“老婆,约会啊,我要的是约会!而且下个月就有六一儿童节了,我们要提早给宝宝过节日。”
“……”
微然黛眉一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瘪了瘪嘴,“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
这么丁点大的肚子,给他过什么儿童节?而且还是提早过?
最终,宋辰翊还是接受了她的意见,让她穿上防辐射服,带着她上了二楼的书房,准备来个休闲的午后,然后看一场浪漫的电影,只是这看什么,也成了一个纠结的问题。
女人嘛,爱看的无非就是那些都市言情偶像泡沫剧。
而男人的话,那爱好就广泛了,但是偏偏,对女人的兴趣不感兴趣。
“随便选一部看吧,小然你再刷网页的话,一个下午就要过去了。”
他们现在正窝在书房的长沙发上,将电脑摆在面前,窗户外的天空比刚刚又黑沉了不少,书房里并没有开灯,倒是有了点看电影的背景效果。
微然有多久没碰电脑她自己也都忘记了,她先是百度了‘本季度最受欢迎的电影’,网页上很快就刷刷地列出了一大排,然后,她就一部部的看了简介过去,逐一排除。
“要看就看好看点的,要不然一会把我看睡着了怎么办?嗯就这些吧,你说,先看哪一部好?”
她的嘟囔让宋辰翊哑然失笑,她是怕电影太无聊了让她睡着吧,听到她的问话,视线扫过她排除出来的几部影片,看了看影片的封面大图,长指一指,随便就选了一部。
窗户外隐隐有几道亮光闪过,瞬间照亮了书房,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然后豆大点的雨滴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整个世界瞬间就沉浸在一片吵杂的雨声里。
不过这都打扰不到聚精会神的两个人。
电影是一部悲剧的都市爱情剧,讲的是一段在游戏里网恋的爱情,男女主角双方因为游戏而互相结识,之后在网上相恋了两年,终于决定见面,当他们将彼此的信息互相透露之后,意外的发现他们竟然在同一个城市里。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网恋也就发展成了现实中爱情故事,但是诸多的问题也随之而来,现实里的感情不比网恋的单纯,迫于生活的许多压力还有种种的困难,还有情感上的误会考验,他们最终觉得这段感情让彼此都感到疲惫而后决定和平分手。
世界上最怕的莫不是相爱的人没有办法长相厮守,他们都依旧爱着对方,却都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打扰对方,电影的最后镜头定格在他们六十岁时,在街头相遇,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各自孤独一生,那画面,说不出的苍凉意味。
直到片尾曲放完之后微然才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看向宋辰翊,许久之后才蹦出了一句,“好感人。”
全程过程中,那张清雅出尘的脸庞上依旧保持着柔和,只是蔷薇色的唇瓣微扬起的弧度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宋辰翊清隽的眉宇间出现细微的褶皱,这褶皱在听见身边人儿低微的啜泣声时就更深了些。
“老婆,这都是骗人的。”
“那也很感人!”
“是是,那也不要哭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这一部电影好评如潮,因为题材新颖故事感人,票房大卖,赚够了观众们的眼泪,有专业人士评价,就算是泪点极高的人看了,也未免不会心生酸楚。
微然被他的不好意思,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痕,嗔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盈盈水光,就好像一颗宝石一般折射出熠熠溢彩,宋辰翊深深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俊脸凑了过去。
温凉的唇瓣覆上那一只秋水剪眸,微然下意识地就合上了眼,如碟翼般的睫毛微微颤着,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电脑屏幕的亮光打在他们的侧脸上,平添了几丝旖旎之感。
这初夏的雨下了一个下午似乎还不够,晚上更是瓢泼倾盆,一串串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大的吓人,不过时间久了倒也成了一首有节奏的音符,微然就在这奏响的雨声里渐渐入梦。
翌日,雨依旧没停,不过已经小了许多。
慕云海在慕家呆不惯,第二天一早就拖着周衍回了京城,本来周衍是还要多呆两天的,不过被他一蛊惑,也就跟着走了,慕二老爷跟慕二太太对他是又恨又爱,但是总归孩子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管着。
而慕震天也回了京城,宋辰翊虽说是他的助理,但是归管的却是内务部的工作,跟他并没有多少直接接触,他还寻思着要找一个私人时间同宋辰翊好好谈谈,要怎么开口才不显得太过鲁莽?
只是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是出其不意。
微然睡醒后起床下楼,除了屋外的雨声,整栋别墅都处在一种宁静的氛围里,想来宋家的人也都去上班了。
中午吴娟清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今天不回来吃午饭了,又是一个月末,公司的事情总是要多出很多,微然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吃了饭,她本已经做好打算下午睡个天昏地暗,时间就很快过去了。
却没想到,来了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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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过渡…。今天睡晚了,忘了一大早发文…。
众宝贝
六一儿童节快乐~
缘来一生 51 要你离开他
雨已经停了,但是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估计一会还会再下。
微然本是打算上楼休息的,不过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以女人广阔的视野来看,这声音应该是高跟鞋跟扣地的声音。
宋家的女人也就她跟吴妈妈两个,因为今天下雨,吴娟清穿的是防滑的板鞋去公司,所以她知道这声音肯定不是说过不回来的吴娟清发出来的,那这,又会是谁?
想要抬上楼梯的脚就因为这声音而停了下来,别墅的门并没有关,来人似乎也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踩着鞋就径直走进了别墅,一串脏兮兮的脚印弄脏了干净的地砖。
玄关处跟楼梯口仅仅只隔十米的距离,四目相对,她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讶的味道。
她惊讶什么?!
这是她的家,该惊讶的是她而不是她!
微然黛眉微蹙,缓缓转过身看着于玲,这女人穿着还算得体,只是那张脸仅仅几天没见怎么就憔悴了这么多,跟上一次在街上遇到的时候消瘦太多了,不过这可不是她所关心的,她关心的是,她来这里做什么?
于玲一手扶在白花花的墙壁,身子晃晃悠悠地靠着墙,抬手将鬓边的发丝扣到耳后,回过头看了看被自己弄脏了的地板,咧嘴一笑,“对不起,弄脏了,地板。”
微然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不语,于玲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勉强站直了身摇摇晃晃地朝客厅中央的沙发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反正都弄脏了,再脏一点你也不介意吧。”
看着她的背影,微然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刚刚空气中似乎隐隐飘过酒的味道,这女人该不会是喝酒了吧?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看着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客厅里的泥土脚印,微然无奈地扬唇喊道:“珍姨。”
珍姨听到微然叫她,立刻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脚印吓得一跳,“啊!怎么这么脏?”然后很快的,她也发现了半坐半躺在沙发上的于玲,她见过一面,有点印象。
“少夫人,这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微然瞥了于玲一眼,冲珍姨淡淡的点了个头,“没事,你先把地板弄干净,然后再倒杯水给客人。”
语速缓缓的却不容置疑,尽显一家之主的风范,于玲嘲讽一笑,客人,她说的没错,但是为什么她听着就觉得那女人像是在对她炫耀的一样。
珍姨并不知道于玲的身份,更不知道这女人还对他们家的少爷虎视眈眈,听微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就理所当然地将于玲当做了来客,麻利的从厕所里拿出清洗工具拖干净了地板,然后给于玲倒了杯水。
靠的近些,她也从于玲身上闻到了酒味,立刻就不满地瞟了于玲一眼,转过身对走过来的微然笑道:“少夫人,要不你先上楼去休息吧,我打个电话跟夫人说家里来客了。”
“打什么电话,我找的,就是你家,少夫人。”
于玲急匆匆地打断珍姨的话,她不就是知道白天宋家没人所以才来的嘛,她就是要找季微然好好谈一谈,怎么能让别人过来,还是对她冷淡的清姨。
珍姨是嫌弃她身上的味道,要知道自己微然怀孕以后,家里一向都是禁烟禁酒,任何有害气体都不能出现,若是让微然跟这浑身酒气的女人呆一块,反正就是有害无利。
微然自然是知道珍姨在关心自己,本来她还想问于玲来她家干嘛,这会也不用问了,她不是说了,她就是来找她的。
“珍姨,没事的,你先去忙吧。”
“那少夫人,有什么事情喊我一声,我就在里面。”
于玲听得不高兴了,倏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不满地看着珍姨,“你这保姆怎么比别人家的啰嗦这么多,我只是来找你们家少夫人聊天而已,能有什么事情,这是你们家又不是我家,担心什么啊!”
珍姨被她吼得也挺委屈的,宋家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客人,一看就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跟上次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她这会是完全想起来了上次于玲过来的情景,当时她还以为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姐,穿的斯斯文文,长得也是白白净净,挺讨人喜的样子,没想到一喝了酒就露出了本性。
因为上次宋清辉跟吴娟清都对于玲没有表现出特别熟络的态度,所以她才觉得这个女人恐怕也不是跟宋家交情合得来的人物,才会替微然多想了一些,不过听于玲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这是在宋家的地盘,还怕闹出什么事情。
微然坐在了于玲的对面,又看了尴尬杵在一边的珍姨,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我知道了珍姨,有什么需要会叫你的。”
她说的就好听的太多了,也让于玲挑不出一点毛病,虽然知道季微然是在防着她,但是人家说的是需要,有需要叫保姆来服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珍姨冲微然和蔼一笑,看也不看于玲一眼,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
对面的女人一派悠闲自在,精致的脸庞挂着浅浅的笑容,皮肤细腻如瓷,怀孕的种种诟病完全没有在她身上体现,反倒是让她看着更加水灵灵了。
微然坦然自若地接受于玲的打量,一手握住面前的水杯,慢悠悠地转着,她的淡定看在于玲的眼里是多么的刺眼,就如同那天看着她跟宋辰翊在街头甜蜜的场面,同样让她浑身背刺刺了的难受。
“你不好奇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吗?”于玲不相信她的心里会跟表面一样这般无动于衷,她想打破她这张脸的平静,于是将话音又调高了一层,“我其实是来找辰翊的。”
如果微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感到纳闷,要说对她的突然造访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唯一就是感到好奇了,以吴娟清对于玲的态度来看,绝对是不喜欢的,而至于辰翊的话,她相信他!
“你来找辰翊…。”微然缓缓地笑开,有些好笑地睨着她,“难道你不知道,他今天是要上班的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其实我是来找你的。”于玲说完还轻笑出声,靠在沙发上重重地叹了声气,然后话题跑得飞快,“还有没有酒,我不想喝水,我只想喝酒。”
“……”
微然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在状态里,那她还跟这女人面对面的说什么,完全没有必要。
“对不起,我们家没有酒,既然你是来找辰翊的,他现在不在,如果你要等的话,就请自便。”
于玲见她想走,立刻就回过神,不再装傻充愣了,焦急道:“我刚不是说了,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一样的,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是,却没办法。”
微然的手被她握住,见她一副打死也不让她离开的样子,无奈地只能坐回原位,顺便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而对于她刚刚说,什么叫做不想见却又没办法?
“你的脾气原来也不小啊,我还以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于正的女儿,就单单这一句话,我就能不受阻挡地走进军区大院,你看,我只要把通行证一拿出来,门口的勤务兵也不会拦我。”
她这话颇有种‘我爸是李刚’的味道,微然在心里暗暗地笑了笑,抬起脸对上她时又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就连语气也是冷淡的,“不是说找我嘛,那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她们见面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数的过来,说过的话可以用两只手数的过来,试问这样的交情,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相谈,微然已经很准确地猜测到,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十之**是不会离开宋辰翊身上的。
这样一想,她的脑袋顿时就有些头疼,男颜祸水,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
“我失恋了。”
于玲说完这句后就觉得口渴,看了看桌面上的水杯,犹豫了一会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虽然她其实这时候更想喝的是酒。
微然真的觉得好笑,而事实上她也确实笑出声了,眉眼盈盈的模样让于玲看的心里嫉妒发狂,她不得不否认自己在外貌上确实输了一大筹,但是,她也一直以为季微然除了一张皮囊好看之外,还有什么是能让她甘拜下风的吗?
“于小姐,我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你失恋,然后我去安慰你的这种地步。”
她这么说微然确实记起来了,那天在街上遇到的时候于玲的身边还挽着一个男人,只是没想到他们才过了几天就分手了,不过这也不是她想知道的内容。
于玲也笑了,而且笑得极其灿烂,“谁说要你安慰了,虽然我失恋了,但是这也是我乐意见到的结果,我根本就不爱他,要不是我父母一直催我,我才不会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笑微然只觉得心里一阵堵,“不爱他却又答应跟他在一起,于小姐,你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妥吗?”
“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的,我不爱他,能跟他在一起已经是奇迹了,难道他还指望我嫁给他,真是笑话!”
于玲说完还悠悠地打了个嗝,不过她也是比较注重形象的女人,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嘴,轻轻的打,不过在看到对面宛如女神一般的季微然时,心里蓦地就涌起了自卑感。
她明明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这一刻却有落人一等的感觉!
微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人?不过她才不会傻到想要去感化她,指证她,对于她略带偏激的话也只是一笑置之。
“你笑什么?”于玲不高兴的看着她,却也没有等微然的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唔,就在那天街上遇到你们之后,我们就,分啦~”
“不知道。”
微然越来越有一种好像是在神经病说话的感觉,看着她手舞脚蹈欢乐的模样,只觉得这一刻的于玲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大好,要不然怎么有种疯癫的感觉。
于玲不满意微然的回答,微微地眯起了眼,斥道:“你撒谎,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才对…。”
“我真的不清楚,我累了,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上去了。”
微然优雅一笑,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但是于玲却以为她又要离开,她的话跟目的都还没达到,怎么可能让季微然离开!
“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你知道我爱辰翊对不对,却偏偏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来看我笑话是不是?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辰翊爱的是你,我爱他就是个悲剧,我活该是个悲剧!”
于玲说到后面都像是在喃喃自语了,她很受伤地看着微然,却又憎恨,毫不掩饰的憎恨,好像微然是她天大的仇人一样,她的声音不小,珍姨隐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赶紧走出来看看情况。
“这位小姐,我们少夫人是孕妇,希望你说话能小声一些,要不然的话,就请你出去!”
于玲不理会珍姨的愤怒,似笑非笑地说道:“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怀孕了。”
“珍姨没事,你进去吧。”
这怎么说也是关于辰翊的事情,微然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对他影响不好,珍姨愤愤地瞪了于玲一眼,这才甘心的转身再次离开。
微然不悦地皱了皱眉,神情有了些无力的严肃,“现在没别人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尽快说吧,说完了就离开,恕我不送。”
“呵呵…”
于玲再次轻笑出声,显然很愉悦地看到微然脸上的不高兴,看着她说,“既然是孕妇就别生气,这样对胎儿不好,你都要当妈妈的人了,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第一次,微然觉得有一种在对牛弹琴的感觉,这人真是牛叉到极点了,她难道听不出她话的意思嘛,居然将她的内涵曲解的面目全非。
一直在打太极拳,就算是再有精力的人也会感到疲倦,微然面容淡淡的瞟了于玲一眼,美眸微转,浅笑道:“谢谢提醒,孕妇也比较嗜睡,我感到累了,所以,失陪。”
她挪了挪脚准备站起来,于玲也不气恼,这次也没有开口阻止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别急啊,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微然的身子一顿,她来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无谓的话,这还不算拐弯抹角,那又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离开辰翊,你会答应吗?”
她的话成功的阻止了微然前行的脚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沙发旁定定地看着于玲,那眼神里的不满也终于不再掩饰,就像是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她。
于玲不喜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蹙了蹙眉也站了起来。
“你觉得呢?”她脚上踩着八公分的高跟,站起来就比自己高了,微然也同样不喜欢这种感觉,索性就又坐了回去,纤瘦的身姿慵懒地陷入沙发内,淡淡地道:“不知道于小姐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问出这种问题,辰翊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是被命运捆绑在一起的人,分不开的。”
闻言,于玲心里暗自得意,她终于被自己的话给勾起了情绪,她心里也是害怕的吧,不过,这事情害怕也没用!
“呵呵,命运能把你们错误地绑在一块,也能将你们分开,这一点,季小姐不是深有体会吗?”
微然不解,拧着远山般的黛眉看着她,于玲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勾了勾唇角,“命运当初不也让你跟苏先生绑在了一起,却最终还是‘啪——’的一声断了,啧啧,青梅竹马的感情,季小姐,你真的是不爱苏先生了吗?要是我的话,曾经爱的这么死去活来,哪能说忘就忘。”
于玲一脸怀疑地却又眸中带笑地看着微然,当然这笑意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微然一怔,她竟然知道自己跟苏子墨当初的事情?!不过转眼一想,这在白城也不是秘密,只是稍微调查倒也是能知道个七七八八了,稍微的诧异过后也不意外。
微然定定地看着她,美眸微转,流光溢彩瞬间从眼角倾泻出来,缓缓地弯起嘴角,“那是因为…。于小姐没有像我这般,碰上像辰翊这样的男人。”
她不用做出多骄傲的样子,不用说出多盛气凌人的话,就已经让于玲气得七窍生烟了,她这是在炫耀,赤果果的炫耀!本以为她看着柔柔弱弱是副好拿捏的模样,没想到其实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于玲不甘示弱,“是啊,但是你确定辰翊爱你吗,又或者你真的爱他?而不是为了想要用另一段感情来救赎自己的受伤?”
他们前后认识的时间那么短,又怎么可能真的相爱如斯,她不信,她更相信季微然是在用辰翊来抚平她自己的伤口,就像之前她也曾想用赵文晓来拯救自己一样。
只是她成功了,而自己却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