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悲喜交加
read336();
就看阴阳玄道的神像竟然微微动了起来,他用左手遮住眼睛,右手七彩浮沉轻轻一甩。一道灼光向无双这边射了过来。无双就地一个翻滚躲了过去。阴阳玄道没想难为他,只是这小子太烦人,哪有用手电筒照人家眼睛的?
“我了个擦,真活了?你这是……肉身像啊?”他问道。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从何而来?此处并非你寻常之人该来的地方,还不速速离去?若再不走,休怪贫道不客气了!”阴阳玄道仙风道骨,从神龛中飘然落下。
“不是……牛鼻子老道,咋地?不认识小爷我了?这才多少日子不见呀?”无双把匕首收了起来,向前迈了几步走到阴阳玄道面前道。
人家自然是不认得他这个不孝后人了,这不是无双认识的那个祖师阴阳玄道,这是60年前的玄道,隐匿于世的阴阳玄道。此时的阴阳玄道虽算不上已经金盆洗手,但却早已隐退江湖,现在的江湖上只有阴阳玄道这个大名,能亲眼得见他这位半仙之躯的人屈指可数,真要是遇上了,也没有人敢这么跟阴阳玄道说话,早就跪下来磕几个响头然后求他老人家教授成仙得道之术了。
再瞅瞅咱这位爷儿,掐着腰,嘴里叼着根小烟,还在那掂搭着脚丫子,活脱脱一个地痞小无赖。哪有半分的恭敬呀!
“你……”阴阳玄道把七彩浮沉往后一甩,眼睛睁得老大,诧异地看着面前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别看无双在现代人眼里穿着比较潮,一身的大牌子,可放在1938年的岁月里,你穿这么一身那就是奇装异服了。
阴阳玄道见了这年轻男子虽然眼生,不过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些许似曾相识的神魄。能不熟嘛?那是骨血之亲呀!无双长的虽不像吴功耀那么高大魁梧,不过眼中那股邪气却是海家人独有的,他的眼神比吴功耀还要邪几分,而且是一身的阴气。
“哦,我忘了,你这个时候还不认识我呢。”无双挠了挠脑门歪着嘴说。然后从兜里拿出来一包白盒的生命源递给他。
“尝尝,特供的,可比你们这时候的那些老汉烟强多了。”
阴阳玄道拿着这跟烟,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无双这张脸,他总觉得这少年好似在哪里见到过,可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咋样,师祖不错吧?”无双给他点着了问道。
“你这毛头小子是从何而来?为何会闯入贫道的肉身观中?你破了观外玄阵?就你?说,是何人指点你来的?是不是功耀有什么事了?”阴阳玄道逼问他道。
这个阴阳玄道虽然是六十年前人,不过,长相却与六十年后是一模一样不曾有任何变化。咒文还是那些咒文,还是那一头飘逸的银发,连衣服也还是那一身素面锦缎袍。
“你那狗屁阵法忽悠别人还行,就那么几个阵眼,小爷我一打眼就认出来了。”
“你有魁符?”
无双咧开衣领,把闪亮的魁符在他面前晃了晃。
阴阳玄道眼前一亮,这的确是号令群雄的魁符,魁符的由来咱们前文书中层提到过,其实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宝贝,就是当年阴阳玄道机缘巧合救了东北旺张作霖,张作霖那时候是个穷小子,也没什么东西转增的,便在暗算他的那颗子弹上刻了一个魁字,代表他对阴阳玄道的敬佩之情转增给了他。
这魁符全天下只有这么一枚,他又怎能不认得?虽然无双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场,但魁符在这个年代实在太重要了,他可以号令群雄,带上魁符,一句话就能让整个东北翻天覆地。只有吴功耀才能佩戴。何时轮得到这小痞子带在脖子上?
他伸出手,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朝着无双脖子上的魁符就拽了过来。无双一瞅这架势,这可不就是盗门中的魅影鬼手吗?这魁符本就是属于盗门人的,还给他没问题,不过,至少不是现在。自己还得想办法回去呢。
无双也不含糊,左手勾起食指与中指,在阴阳玄道大手靠近自己脖子的那一刻,已经把这两根手指掐在了他的手腕上。这要是换做旁人,估计这一下子就得把你骨头给你掐碎了。
却不曾想,阴阳玄道的大手滑入泥鳅,直接从他双指间滑了过去,然后把魁符捏在手中一拽……
“哎?你干嘛?这是我的!”无双大喊。
“呵呵……你的?贫道说是你的便是,贫道说不是那就不是!还跟在贫道面前班门弄斧?说,这搓骨手是谁教你的?这魁符又是从何而来?你这小子活腻了?竟偷到了我们盗门头上?”阴阳玄道把他当成了盗门中的家贼一般审问。
“你放屁!小爷我便是盗门少主,我带魁符怎么了?奶奶的,你以为我愿意呀?都是他们逼我的!快快快,拿走拿走!老子乐得逍遥快活!”他耍起了无赖。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盗门少主子表面上一身的光环,受手下上万盗众顶礼膜拜,可压力也着实不小,他只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常年轻人,谁不愿意每天吃喝嫖赌抽过着逍遥快活日子呀?非得背上一个贼王的骂名?
“小子,你满嘴胡言乱语,今日贫道若不给你几分眼色看看,你且不知我的厉害!我再最后问你一句,魁符从何而来?功耀在哪里?”阴阳玄道一瞪眼,胳膊一举,那宽大的袖口顿时掀起一股飓风来,把无双的身子径直吹开七八米远,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祖师!你……你跟我玩狠的是不是?我是你的后人,我是吴功耀的增外孙!我这么解释可以了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能不怨恨吗?阴阳玄道贵为盗门师祖,民国时期最伟大的江湖老前辈,他神机妙算窥得天机无数,可到头来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亲吴功耀一步步走向末路与死亡竟不伸出援手?
第九十六回 阴阳玄道
“增外孙?呵呵……小子,你莫不是在虎我老糊涂了?我徒儿的儿子现在只不过十来岁,你是他外孙?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今儿贫道可真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解释了,这秘境之处乃是盗门禁地,只有功耀才可用魁符进入,你今日既来了,那便休想离开了!”说罢阴阳玄道一步迈出七八米远去,冲到了无双面前,他也不为难无双,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无双。*xshuotxt/
无双与他对视,竟看到他眼睛瞳孔中射出一道淡芒,那淡芒好似无数把锋利的宝剑一样,正在向自己戳来,那些淡芒是摧毁他灵魂的利器,死只不过是片刻的事。好狠毒的阴阳玄道!
“师祖莫怪!你既想杀双儿,那就休怪双儿不孝了!”无双也不是吃素的,现在一时半会儿是解释不清了,若是不反抗,阴阳玄道顷刻间就能把他的魂魄撕的七零八落。这半仙老道可不是一般人,他若想杀谁,那都比阎王爷索命还要快!
无双赶紧躲开他那夺人心魂的眼神,身子一晃,几步推开,从靴子里拽出了寒血宝刃。“牛鼻子老道,我是你的后人!你疯了是不是?”
“少在贫道面前装神弄鬼,你虎得了别人却虎不住我!就凭你这点小身手也想与日月争辉?”他死死瞪着无双,眼神逐渐落在了他手中的短刀上,这短刀是他送给徒弟吴功耀的,是他亲手用玄铁铸造而成。这小子脖子上戴着魁符,手中拿着寒血宝刃,要么他就是杀了徒弟,要么他刚才说的就全都是实话。
但,阴阳玄道就算是神机妙算,不过在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他又是半个有宗教信仰之人,是永远无法理解时空穿越一说的。在他面前解释,等于是对牛弹琴。
阴阳玄道是半仙之躯,就算是吴功耀都不知道师傅活了多久了,他的生死超越了六道轮回,就算是鬼差也难以缉他的魂。其实他早就到了该飞升的道行了,只是他留在人间还有许多事要做,这一活就又是六十多年。
阴阳玄道是前辈,是亲人,至少是血脉之亲,无双虽说嘴上偶尔不恭敬,不过却是从心往外的尊敬他。只是他过于神秘,谁也不知道这半仙老道心里边算的是哪个国家的小九九。有些秘密他不会对后人说,就像吴功耀,吴功耀是他这一生中唯一承认的关门大弟子,可到头来,吴功耀却死的很惨,师傅也没有救他。
为何没救?因为吴功耀并不是阴阳玄道苦苦等候了几百年的那个真正继承人。既然并非真魁星,那便是凡人,凡人就要有凡命,永远逃不过生老病死,更何况,吴功耀命中注定就要死在“那里”!
现如今,阴阳玄道是咬死了无双偷了魁符和寒血宝刃,一心只想要他的命,根本不听他解释。
“跟贫道动手?哼哼……也好也好,已有些年头没人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来,小子,看看你的本事吧!”阴阳玄道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杀机。
这海家人都很像,就连他们杀人前的表现也都是一模一样。无双心道,坏了,这天大的误会怕是要送了性命啊,如今是解释不清了,看来还真得跟祖师动手了。
可这阴阳玄道乃是盗门祖师,自己这点小手段在人家面前不是以卵击石嘛?想与阴阳玄道周旋,那就必须用白帝的力量!除此之外,自己绝无生还的机会!
“祖师!得罪了!”无双抱拳施礼,然后手握寒血宝刃没等阴阳玄道先出招,他就冲了上去。
手心之中寒气迸出,那无尽的寒气,已经顺着他的手臂爬进了寒血宝刃之中,寒血宝刃本就锋利无比,加上这无尽的冰寒之气,瞬间长了一寸,化作了一柄冰刃,向着阴阳玄道就戳了过去。
“好重的寒气!”阴阳玄道此刻心中也是大骇,这少年人看着年纪尚小,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这强大的力量几乎笼罩了整座玄天观。
玄天观内温度骤降,就连阴阳玄道口中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冰雾。
玄道何等人也?啥阵势没见过?错开一步,躲开冰刃,身子一晃直接出现在了无双身后,张开大手一下拍到了他的后背上。
“额……”无双大骇,只觉得后背上犹如被无数条小虫子撕咬一般,痛痒无比,可他再想反抗,手中的寒血宝刃已经当啷啷……掉落在地。
他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阴阳玄道的功夫诡异至极,武学修为本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再加上他又综合了那许多的玄学在其中,使得他的功夫不仅仅是对人体表面进行打击,更多的是直接摧残住在体内的灵魂!
那无数只小虫子正在把他的后背咬开一个口子,然后钻入他的体内,一点点撕咬他的血管,内脏,心房!
“额……啊!!!!”无双痛苦地张大了嘴,口中的寒气还在往出溢,可这寒气对阴阳玄道无济于事,仿佛你有千钧蛮力却在这半仙面前无法施展一般。
那奇怪的力量正在不停地抽取他的灵魂,榨干他体内的能量,让他痛苦难熬!
“孩子,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你这躯壳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可惜了,灵魂有些不净呀!”阴阳玄道慢条斯理说道。那语气中,就好像这人的命在他手中随时都可能化作乌有。
“不……不……我……我的字……字典里就……就没有求饶二字!你有本事杀了我!”他性情倔强,怎么可能认输呢?
“哎!何必呢?好吧,好吧,你坏我玄天观风水酿成大错,这一切都应该由你来承担,门外还有几个你的同伴吧?放心,你一个人死就够了,你死后,贫道会放他们走的!不过却要夺走他们的记忆!”
阴阳玄道手心中加大了几分力量,这孩子他是从心往外的喜欢,如果当初第一个遇到的是他,那肯定就不会收吴功耀为徒了。他不会让他死的太痛苦的。
第九十七回 来自上古的神力
正在生死一念之时,阴阳玄道闭上了眼睛,突然,眼中竟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张开双手冲向了自己。这是他眼睛中看到的,却不是真实的,而是两个灵魂之间的碰撞。那女人好似神话传说中的冰妖一般,浑身拥有无尽的冰寒,使得他瞬间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啊!!!!!!”一个女人的刺耳的尖叫从阴阳玄道灵魂中传来,那尖叫声穿透了阴阳玄道浑厚的修为,好似一柄锋利的刀子一样戳进了他的灵魂。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双体内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顺着自己的大手,把他的修为一点点吸了回去。
“什么?这……”阴阳玄道大骇,赶紧收了手掌,连连后退好几步,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张狂的少年人。
无双脱离了阴阳玄道的束缚后,感觉好多了,安图美再度苏醒了,她用自己的力量修复了无双受伤的灵魂,又把阴阳玄道的力量从他体内驱逐了出去。
“你……你……?你体内住着一个妖精?”阴阳玄道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见过如此诡异的事。
他出道以来也做过降妖除魔的法师,在自己手中死的妖精没有上百也九十九了,可无双体内住着的那强大灵魂却是他前所未闻的强大,强大到可以瞬间吞没自己的高深修为。
这种强大的力量绝非普通鬼怪可以拥有的,虽然他的力量太过寒冷,不可能是天神之力,不过却已经强过天神之力。让阴阳玄道无法抗拒。
“回祖师的话,是安图美!祖师不要逼我!孩儿说的句句实话,不曾欺瞒祖师半分!”无双背着手用那双冷眸看着阴阳玄道。
“安图美?是那个上古冰帝?你是怎么得到她力量的?”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会拥有如此神力相助。
“我是你徒孙啊!!!你怎么连我都不信?我跟你一样,体内流淌着的都是海家的骨血!我欺骗你干嘛?这寒血宝刃和魁符便是先祖留给我的!只有咱们盗门历代魁首才可以拥有这些,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怎么证明?口说无凭,又没有验血的仪器。阴阳玄道看着无双的眼睛,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虽然这小子好说谎,说谎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不过在阴阳玄道这个老贼王面前,他那点小伎俩也不好施展。
“你刚才说你是从何处而来?”他又问道。
“六十年后!你看看,我身上的东西。”无双也没什么好证明的,光是这一身奇装异服就并非民国时期的样式了。
“把手伸过来!”阴阳玄道说。
“手?干嘛?给我看相啊?”无双半信半疑地把手递了过去。
阴阳玄道看了看无双的掌纹,然后用食指的指甲轻轻在他掌纹上划了一下,顿时一股冰冷的鲜血溢了出来。
“尼玛……你干啥?好你个老道,你就对我没安好心是不是?”
“别动别动!你的血是最好的证明!”阴阳玄道捻起无双的血,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点了点头,又诧异地摇了摇头。“只有一半的海家骨血?嗯,这倒也对,你该是功耀第二代传人才对吧?”
“你竟说废话!我太姥爷是吴功耀,到了我妈那一代上家中没有男丁,所以自然我就是第二代传人了!”他没好气道。
“呵呵……”阴阳玄道笑了笑,这小子没说谎,虽然后来改为了董姓,不过后人却依旧体内流淌着海家的骨血,海家为何会断子绝孙?因为吴功耀做的是倒斗买卖,坏了家族的气数,那是天谴!这也都在阴阳玄道的掐算里呢。
他看着无双的眼睛,从无双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痞气,一样的自信,一样的邪!
“孩子,你是如何来的?六十年后莫不是你去了极渊?”他并不知道时空黑洞这个概念到底在宗教中要怎么形容,不过,极渊中的确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让人穿梭古今。
无双不敢隐瞒,把这一切经历,一五一十地跟阴阳玄道缓缓道来,如果说世界上有个人可以帮助他们回去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阴阳玄道无疑。
“嗯,你这么说也算对的上,那天眼原本就靠近极渊,相信在地面以下也有跟极渊中一样的力量在四溢。你们也真是命大,那么多小鬼子竟然都没杀死你们?”
无双说,得嘞,您老不用操心别的,您看,我是您的后人,没有我,咱海家就算是断了根了,您还得赶紧想办法把我们送回去。
阴阳玄道背过手去,在背后掐指捏算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回去?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简单,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只要能回去,孩儿愿意拼上一拼。”
“别把话说的太早了。我且问你,刚刚你为何追赶我的金仙?若不是你苦苦相逼,金仙也不会把我的元神唤回躯壳了。”阴阳玄道把那香蕉皮扔到了无双面前,责问说:“好小子,吃都吃到我的道观中来了?吃了我的供果?”
神龛中,那魁梧的金甲将军不敢露头,藏在里边偷眼正看着无双呢。
“这不能怪我,是它!它先勾走了我同伴的魂魄!你赶紧让他放了!要不然我跟它没完!老子把它烤了吃!”
“好小子,口气不小啊!竟然连贫道的金仙都敢吃?”
“那……那玩应不能吃吗?”无双想告诉他,银鳞鲤鱼已经被他吃了的,并且味道还很鲜美,可看阴阳玄道这眼神,愣是没敢说出实情。
“也罢也罢,这畜生是该有人好好管教管教了!”阴阳玄道回手从香案上拿下来一个竹篮子,这竹篮子里盛着满满的清水,普通用竹子编成的篮子都漏水,唯独他这个,竟然一滴水都不往下淌。
“孽畜!还不现出原形更待何时!”他大喝一声,右手中的七彩浮沉轻轻一甩,只见从那神龛中射出一道金光。
第九十八回 又爱又恨的好徒孙
当他再把那竹篮递到无双面前的时候,竹篮清水中竟然出现了一只小金鲤,小鲤鱼不过指头大小,正惬意地在清水中嬉戏游动呢。
“哟?就是它?那个金甲将军?哎呀,真看不出来,这鱼儿还挺好看的是吧?哈哈……师祖,要不您就好人做到底,把它送给我算了,我回家养在家中多有面子呀?”无双嬉皮笑脸道。
“那可不行,这金银二鱼已修行了数百年之久,乃是我这道观中的镇观之宝,我全靠它俩给我凑风水呢!你要它作甚,又不好吃!”
无双砸吧砸吧嘴,还打了个饱嗝,一肚子都是鲜美的鱼腥味。
“不好吃吗?我觉着还行啊?不好吃那是你不会做,我跟你说,烤着吃最香了。嘿嘿……”
阴阳玄道眼看无双越说越下道,不免心中升起一丝不祥预感,指着他问道:“你……你……银仙呢?贫道的银仙怎地不见了?”
他迈步走出后殿大门,大喊道:“孽畜,观主元神归窍还不恭迎更待何时啊?”
可他喊了许久,也都不见有人回他。这金银两条大鲤鱼,他可是养了好久了,这些东西通人性,每次阴阳玄道回来时,这俩家伙都跟宠物一样,凑上前来与主人亲昵。
无双没看跟阴阳玄道直视,而是低着头,扣了扣牙缝,牙缝里边还残留着银仙的鱼肉丝呢。
“坏了……你……你这臭小子,该不会是……哎呀!我的银鳞大仙呀!”阴阳玄道快步走到了道观前院,放眼一看,水渠旁边是一堆白森森的鱼骨,那便是他养了数百年的银仙。
当场气的阴阳玄道脸都绿了,要不是无双是他的后人,估计他现在都有把他活撕了的心。那能不气吗?这两条大鱼一银一金,本代表了道教中的阴阳,有了它们,这玄天观就是风水宝地。两条鱼一阴一阳,缺一不可。少了一条这风水局也就给破了。
“你……你!!!!你吃它作甚?”他浑身气的都直哆嗦。
“饿呀!你当我是你呀,能辟谷,老子一顿都离不开肉!”无双说的很轻松,就跟偷吃了一只鸡一样轻巧。
阴阳玄道气的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疙瘩瘩直响,恨不得吃他的肉嚼他的骨头,给自己的银仙报仇。可没办法,这臭小子是自己的后人。他死了,海家就彻底亡了。
“好好好,好好好!算你狠!也罢,也就只有我们海家后人才能做出这般事了!吃便吃了吧!”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金仙被他收回了鱼篮中后,也就吐出了其他人的魂魄。这时,马二爷揉了揉脑袋睁开了眼睛。他睁开眼睛一瞅,面前竟然站着一个白胡子老道,这老道手托七彩浮沉,一副仙风道骨之容。
“啊?师尊?您……您是师尊?阴阳玄道?”吓的马二爷当即跪倒在地上连连给阴阳玄道磕头。
阴阳玄道看马老二有些眼熟,看了许久,终于认出了他:“你是……你是马老二?”
“正是,正是,老二见过师尊!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救你们也不难,不过此事相当于一场豪赌,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他背着手说道。
“师尊就说如何做,老二保证把小爷安全送回去!就算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保小爷安全!”马二爷信誓旦旦说道。
“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吧?先休息吧,明日贫道送你们去个地界儿,如果你们有这个命,那便能顺利回去!就看老天爷的脸色了!”说罢,阴阳玄道转身离去。
“师尊?师尊?您别走啊?您说明白了,带我们去何处?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马二爷想追上去,却被无双拦住了。
无双说你让他去吧,这牛鼻子老道估计得哭会儿了,咱吃的那条银鲤就是他养的风水鱼呀。
那几个俄国人更厉害,刚才睡得熟,在睡梦中就被金仙勾去了魂儿,这魂魄刚回到体内,竟然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小爷,我看这就是咱们的命啊,是老天让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师尊,要不然,咱几个可真要永远留在民国打鬼子了。”
无双说你别给他吹,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呢,行了,睡吧,明儿一早我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么折腾了半宿,无双也是一身的疲倦,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睁开眼睛时候他发现,所有人都在整理装备。
“二爷,师尊呢?”无双问。
“早上起来就没见他老人家,不过他在前殿中给您留了张字条。”马二爷把字条交到了无双手上。
无双展开字条一看,上边写着“此山名曰天魁岩,天魁岩以东二十公里处有绝崖,可入深岭,深岭出口处有一水潭,置于寒洞之中,那寒洞名曰天魁洞!若尔等有命活着找到天魁洞,则可还乡矣!”
“小爷,师尊字条上说什么?”马二爷问。
“还能是什么,考验考验咱们呗。那天魁洞估计不是个什么好去处,这一路上又免不得艰难险阻,诸位,收拾下准备上路吧。孟工,你看下咱们的图纸,上边有没有标注天魁洞?”
孟庆武展开图纸,指着侧西方那条蜿蜒盘旋的隧道说,这里就是天眼,从天眼出发一路向东,经过几条山脉后,的确有一个山洞,这山洞里一年四季不断水,里边有一口清泉,当年修建隧道工程时候大伙吃喝的就是这里的水了。
“好了,我明白了,这一路上恐怕咱们会遇到小鬼子,按照福伯讲的那个段子,昨夜肯定山中不太平,我太姥爷吴功耀大发雷霆,带着上万兄弟来了一次反扫荡,把守卫天眼隧道的小日本鬼子打的七零八落,到了今天,小日本肯定重整旗鼓,势必要反扑回去。咱们清点一下弹药吧。”
安捷列夫说,我这里还剩下最后一个弹夹,另外还有两颗rgo手榴弹,其他两个老毛子也均表示剩下的弹药不多了,如果遇到小股鬼子还好办,但是真要是碰上了扫荡的大部队,怕是难以应付。
第九十九回 绝壁求生
无双摸了摸身上,自己向来不是小气人,昨儿个已经是把子弹打的差不多了,把弹夹拔下来一看,自己手中这把ak47里仅剩下不到十发子弹。
“小爷,情况不妙啊!咱们的武器装备虽精良,但没有子弹供给这些都是破铜烂铁一坨。”马二爷摇了摇头。如今可真是要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双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想突破小鬼子的一道道封锁线那也得有武器装备呀?他们几个再能打,可也是赤手空拳的主。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起码不能让那老道把咱看扁了,诸位都是野战精英,这才是考验咱们的时候。”众人背上所剩无几的装备弹药,走出玄天观,一路向东。
今日阳光明媚,驱散了山中的云雾,山中到处是奇花异草,鸟儿们忙碌地辛勤采摘着,根本无暇去去看一眼这几个奇葩路人。
二十里地外,果然出现了一处断崖,断崖处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山藤,山藤顺着直角悬崖爬了下去,下边是万丈深渊,人站在悬崖上往下一瞅,不免头晕目眩。
咱这里说的轻松,但这可不是电视上演的运动员攀岩比赛。您想想,脚下边那就是万丈深渊,一眼你都看不到底,而且山谷中是怪风呼啸,人就这么垂直着徒手爬下去,那得多危险?稍不留神那就是粉身碎骨。且,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我的天!”无双看着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连他这样的人都后怕不已,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双爷……我……要不……要不你们走吧!我这岁数也不小了,死就死在这儿,不死在小日本手里就行!这……我实在是不能给大伙拖后腿呀!”孟庆武第一个打起了退堂鼓。也难怪,他的确是个累赘,这么大岁数的老头了,又没有什么功夫,腿脚也不利索,走上几里山路都得歇好几气,更何况要从这绝崖峭壁往下爬了?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嘛。
“我说孟工,咱也是六尺高的汉子,你说这话丢不丢人?要死咱也是回去死!死在这个世界,连个给你烧纸的人都没有!”话虽如此说,无双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和马二爷自然不必说,其他人怎么办?尤其是这三个俄国人,一个比一个结实,那大体格子少说也得两百斤,这草藤能经得住吗?
“我先下去!”安捷列夫尽管也有点恐高,可碍于面子,还是第一个冲在了最前边。
“安捷列夫,你别急,你的太沉了,我先下去试试,要是我没问题,你们在下去也不迟。”
无双说咱们大家都是野战的高手,虽然这悬崖有点高,看着眼晕,不过只要抓牢不往下看问题也不大,关键在于孟工,他上了年纪,又不是习武之人,恐怕对他来说是个考验。大家这样,一会儿安捷列夫带着你的人,每个人身上都系一条草藤,三个人三条藤,另一边全都系在孟工的腰上,这样就等同于给他上了三条安全锁,一旦他掉下去,你们三个人同时受力,也能确保他的安全。
“没问题,不就是等于我们每个多多背四十斤的负重嘛?孟工你放心,你别往下看,跟着我们一点点爬,有我们三个在保证把你安全送下去。”安捷列夫拍着胸脯保证。
一切准备就绪,既然阴阳玄道这么指点了他们,肯定这些山藤草藤的可以承受这些重量。无双单手抓牢一边的树藤,身子逐渐下落,他的身手自然不必多说,盗门中的轻功里有一门叫做壁虎倒爬墙,壁虎大伙都知道是啥,您看那壁虎爬墙,从来都是头朝下的,身子紧贴着墙面,垂直趴下来。
无双也是一样,他大头朝下,把中心降低,尽量让全身上下的所有着力点把力量都往后仰,靠在山岩上,这样一来,身子也稳重了很多,然后仗着自己伸手敏捷,不停地在峭壁绝沿上的草藤间来回穿梭,灵活的就好像山里的猿猴一样。
幸好这些山藤足够结实,足以承受无双这一百五十多斤的分量。第二个是安捷列夫,他把脚踩上去试了试,就跟踩在蹦床上似的,虽然有些不实,不过这山藤很柔韧,他试了两下,表示没多大问题,其他人赶紧给他扔下一条山藤,让他捆在腰上用以给孟庆武做保险。
所有人逐个趴下悬崖,下去了才知道,当初大家想的都太简单了,这山谷之中不但风大,而且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山藤覆盖的山岩之中还有许多山鹰搭建的窝,你稍微靠近一点便是引得那些凶猛的禽类疯狂啄咬。
大伙还不敢开枪,只要一开枪,山下的小鬼子立刻就得发现。只好左躲右闪,尽量不与这些飞禽发生冲突。不过纵使如此,众人也都多多少少地受了些轻声,那山鹰的爪子十分锋利,抓到里背上往后一拽,衣服顿时给你拽破了,爪子直接镶进你后背的血肉之中。
“哎呀!你大爷的!”无双的后肩膀给一只山鹰戳破了个窟窿,顿时鲜血直流,疼的他直骂娘。
“嘶……吱吱……吱吱吱……”小白不停地爬在主人身边的草藤上保护着主人,只要有山鹰靠近它就张牙舞爪大声咆哮驱赶。不过事与愿违,那些山鹰见了白毛黄仙,都把它当成了美味的猎物,是越聚越多。
“喂,小白,你别叫了好不好?越引越多,你是嫌哥命长吗?”无双骂了它一句,小白很有自知之明地钻进了无双的背囊中躲了起来。
大兴安岭中的山脉起伏不断,虽然没有黄山那么高,但却也足有几百米的海拔,您想想,人就从垂直的几百米高度往下反向爬,身边不停地有一只只凶残的猛禽自扰,你若想安全着陆,那得多困难吧?
噗嗤一声,安捷列夫左手握紧了草藤,右手用军刀砍死了一只山鹰,其他两个老毛子也学着长官的办法左右为营,顷刻间,十来只山鹰跌入谷底。
第一百回 马二爷的光荣历史
“大家当心点,能不招惹这群猛禽就不要招惹,照顾好了孟工!”无双嘱咐所有人说。
速度虽不算快,但幸好所有人已经爬过了这群山鹰的巢穴范围,所有人身体上均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都不算严重。现在唯独最大的隐患是安捷列夫,安捷列夫昨天中了一枪,子弹刚从一条胳膊里取出来,别看这家伙壮实,可这么严重的伤在呢,肯定那条胳膊不太敢发力。
无双的速度算是最快的了,眨眼间已经爬到了峭壁低端,悬崖下就是一道深深的山谷,山谷两侧寸草不生,全都是奇形怪状的碎石。此刻无双距离谷底仅有一百多米的高度了。
突然,无双张开了大手往上一挥,示意大家暂时停下来。
原来这道山谷中正有一队日本兵经过,这队日本兵大概有一百来人,手中的三八大盖都上着刺刀,正在向山谷外展开地毯式搜索,他们的目标不是无双等人,而是昨日袭击他们的小董爷。
这个高度是个极限,如果再往下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可就站卡在半空中手握着草藤靠下去未免有些难耐,为何?您想啊,人悬在半空中,双手双脚都不占地,那些草藤就算是再有承受力吧,人的体重踩上去可不是要左右摇晃,一小会儿还行,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而且下边就是一队日本兵在扫荡,你能不往下看吗?这不看还好,一眼看下去,脑袋里都嗡嗡地疼,为啥?那太高了,别说有人不恐高,那是没到一定高度呢,不信?谁敢说自己不恐高,自己爬到五十层大楼,站在楼顶上往下看看就知道是啥感觉了。
孟庆武的手抖个不停,手心中都是汗,其实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因为双手无法牢牢抓紧草藤跌落好几次了,幸好无双早有准备,拴在腰间的那三根保险绳救了他的命。如今往下一瞅,一看下边全是日本兵,那小心脏是吓的扑通扑通直跳。
“孟工,你抓牢了,别往下看!我家小爷会想办法的!”马二爷提醒他,让他不要分神。
下边这队日本兵走的是不紧不慢的,都赶上在公园里散步了,三两成群排列也不整齐,慢悠悠地经过这条山谷,一边走,前边还有几个排雷的工兵随时扫雷。
众人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最后,终于这队日本兵全部通过了山谷,只剩下最后四个日本兵,他们跟在大部队后边,背上背着电台,一边走,一边还在铺设电话线。这几个应该都是通讯兵。
只是这几个走的速度实在太慢了,他们一边走,还得找隐蔽的角落把电话线埋设好,已经远远地被他们大部队抛在了身后。
“双……双爷……我……”孟庆武浑身汗流浃背,那不是热的,是紧张的冷汗。
无双回头一看,不行了,不能再等了,别说孟庆武了,就连受伤的安捷列夫也受不了,他受伤的胳膊里又渗出了鲜血,他这条胳膊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用力。
马二爷轻功好,大胳膊也长,悠荡了几下子就蹿到了无双跟前。
“小爷,这应该都是鬼子的通讯兵,战斗力不强,咱可不能再等了!万一一会儿有个什么闪失,被这群小鬼子发现了,引来了前边的大部队更不好对付!做了他们?”马二爷请示无双道。
杀他们并不难,四个通讯兵而已,解决他们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关键是,他们的枪不能用,而且也只有枪能在一瞬间杀死四个敌人,但是枪声一响,势必会招来前边的鬼子大部队。
“二爷,听说你以前身手可不错呀?我姥爷给我说起过您的英雄事迹,那时候还没解放了,****困守长春,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军队不知道里边****重兵布防区域,找不到突破口所以就僵持在了南关大桥?”
“嘿嘿……那是……那是!那时候啊,不是二爷我吹,要不是我,咱长春指不定饿死多少老百姓呢!”马二爷趾高气昂道。
这不是他吹的,确有其事。咱抛开这本书不提,在长春建城的这一百多年岁月里,如果说有一个人是真正意义上长春的恩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好吧,这里咱不提马二爷的名儿。以下我要讲的那是确有其事的。
1948年,解放战争逐渐进入尾声,长春是个战略要地,北连黑龙江哈尔滨,南连沈阳,欲打哈尔滨,必先解放长春。围困长春是辽沈战役中的重中之重。长春作为日伪期间的首都新京,是整个东北四省的经济,文化,工业中心,占领长春的意义非常大。
守卫长春的****是整整一个兵团,司令员是郑洞国,下边第七军,第六十军,全都是下设三个师团的完整配备!而且每个军全都是老蒋的嫡系部队,清一水的美式机械装备。那绝对是整个东北战场上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当时的解放军人数多,东北军多达百万人之众,可问题是,人多,武器弹药少,又没有空军火力支援,一大群人拿着小米加步枪你怎么跟这些****精锐打?人数是占了优势,至多也就能把****围困在长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郑洞国早早已经向老蒋发去求援电报了,可老蒋也没办法,全国都在打仗,整个东北更是被解放军隔住了,空军也过不来,一切只能靠他郑洞国随机应变了。
怎么办?谁也没招,****方面困守长春现今的二环,所有路口重兵把守,路障,机关枪,碉堡,雷区。别说解放军了,老百姓都无法进出,一只苍蝇蚊子都飞不过去。他们不缺武器弹药,唯独就缺粮食,您想啊,十几万的****,加上几十万的长春百姓,就这么一座空城,粮食总是有限的吧?
解放军方面为了避免损失,把整个长春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方隔着敏感地带叫嚣,喊话,警告,小打小闹是不少,但都无痛无痒,打不起来,打起来都没好处。
第一百零一回 天降神兵
read336();
这一围就是从1948年5月23号开始,一直围了150多天。您想想,那是啥阵势,城里边的老百姓连树皮都给你啃光了!草根更是都能卖成块成块的大洋。后来,逐渐演变出了人吃人的惨剧。
咱这里要尊重历史,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某军这么做是不是惨绝人寰我不敢直说。但是,必须要承认****的战斗力和意志力!这么长时间,十几万****没有抢过老百姓一粒米!一直到城破的那一日,才有人缴枪投降。
某军为何不敢打?咱说过了,****的武器装备太好了,清一水的美式装备,这是当时不敢想象的。围了半年之久,最后城破的导火索是什么?竟然是一个贼道!
那贼道轻身如燕,夜幕下好似一只身手矫健的猫儿一样,翻墙进入了****司令部,那可是司令部,能没有警卫吗?这蒙面黑衣小贼竟然一个人一把刀子无声无息的干掉了整整一个警卫排!这个过程中,一个警卫排的****愣是一枪都没放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长春解放后,他的事迹在老百姓中广为流传,有人说这位是个江湖杀手,也有人说他是长春当地的地仙,看不惯老百姓保守惨绝人寰的饥饿之苦这才让这场战争早早画上了句号。
这蒙面黑衣小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恐怕就只有马二爷和董爷清楚了。对此,二人一直闭口不谈。
这蒙面小贼偷了****的城防图,连夜从伊通河游了出去交给了对面的解放军,解放军因为有了这张城防图,很快找到了****防御力量薄弱的区域,孤注一掷,猛打一个点,最后从这个突破口进入长春,不到一日时间,长春解放!
当然,围困长春,饱受煎熬的并不是双方军队,而是饥饿的老百姓,据不完全统计,围困长春光是而死的老百姓就不下二十万人之多。让长春的经济发展瞬间倒退二十年!
(咱这是本小说,我这么一说您就那么一听,全当听个乐呵,至于真实度的多少,您也别较真,您要是较真,整不好都得把我给抓进去。)
书归正传,马二爷嘿嘿一笑,说小爷严重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仗着身子骨英朗,我不出手不行啊,要是再挺下去,连咱董家都没粮食咯。
“哈哈……是是是,若不是有二爷在,那时候也没这么顺利了,您可是咱长春的大恩人了,怎么着大恩人,廉颇虽老尚能饭,您这老贼王今儿是不是也得给我打个样啊?”无双把马二爷捧的挺高,听的马二爷满脸红扑扑的。
“这边俩归我了,剩下的小爷搞定如何啊?”马二爷指了指左手边正在铺设电话线的两个通讯兵说。
“没问题呀!我别的都服您,可唯独……呵呵……今儿咱爷俩就打个赌,看看到底是谁先得手如何?”
马二爷笑道:“若是老二比小爷快呢?”
“那回去后我给您弄瓶军供茅台!”老爷子好这口,平时就爱喝那么几盅,不过他嘴也挑剔的很,一般的酒连闻都懒得闻。
“一言为定!”马二爷收起了脸上的讪笑,眸子中多了一丝凶狠的神魄,这还是无双第一次看马二爷杀人了。他这飞贼王可不是只会翻墙跃户,盗门中人哪一个不是决定高手啊?论起杀人来,哪一个都不含糊!尤其是对待小鬼子,更是不用手软了。
无双让身后跟上来的几个人暂时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他给马二爷打了个手势,二人慢慢爬向了悬崖最低端。男人的体重最少也有百斤,这么沉的重量踩在摇晃的草藤上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嘛?可你说这俩人的身法多邪乎吧?就跟鬼魅一般,慢慢靠近地面,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脚丫子踩在这一条条草藤上就跟踩在软软的沙子里一样。
这个高度已经可以了,再往下靠可就危险了,无双甚至已经可以清楚的听见距离自己十米高的那个背着电台的日本兵正在拿着老实的对讲机与上头用日语交流。
无双与马二爷此刻的位置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二人的位置都已经调整好,只等最后的默契了。他们必须一击致命,而且每个人都要徒手干掉两个敌人,不允许这四个敌人发出一点声响。
无双朝马二爷努了努嘴,笑道:“怎么着爷们,咱走着?”
“嘿嘿……不客气小爷,走着?”
二人对视了一个眼神,然后眯起眼睛,齐齐从天而降。
马二爷体重较轻,第一个落地,正好落在那两个一前一后铺设电话线的小鬼子中间。
“纳尼?”一个小鬼子楞做当场,没想到怎么自己头顶上突然蹦下来个穿着古怪的白发老头?
“嘿嘿……”马二爷坏笑一声,平伸双手,一前一后,左右手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小鬼子的喉咙。这俩小鬼子头都朝向前方,马二爷的双手如同鹰爪一样,三个手指头掐住了他们喉咙的喉结部位,只听得嘎嘣一声……两个小鬼子的喉咙被他的搓骨手连骨头带血肉给掐碎了,顿时血溅当场。
这俩日本兵从刚才看见马二爷第一眼,一直到瞬间毙命,这个过程至多不超过一点五秒!您说这老头杀人的速度有多快吧?
前边那两个通讯兵还在那继续跟上头通报他们现在的方位呢,一个举着信号接收线,一个拿着对讲机,一哩哇啦的说着。一听身后有动静,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掏枪!
可他们的手刚一靠近枪夹子,突然就觉得头顶上一股阴风袭来,在一抬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无双手握寒血宝刃,下堕过程中瞅准了位置,一刀就抹了前边小鬼子的脖子。如果把他下堕行凶的这个动作放慢,你会发现,他的身体是打横着下落的,头和手朝向着前边的小鬼子,第一时间解决掉一个,在寒血宝刃抹了前边小鬼子脖子的同时,半空中打横的身子正好两只后脚落到身后那小鬼子的肩膀位置。
第一百零二回 狗皮伪装
他双脚紧紧夹住身后小鬼子的脑袋,一刀抹了前边鬼子的脖子后,然后身体继续下堕,他调整身体平衡,在落地之前,半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双脚直接带着身后那小鬼子一转了一大圈,那还有个好?惯性多强啊?直接把那身后的小鬼子脖子就给扭断了!
其身法,其手段是丝毫不输给马二爷!
他站在地上饶有兴致地吹了个口哨。“你个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这身手还是不减当年啊?”
“哈哈……让小爷见笑了,也是被逼的,要不我这老头子也不愿出手杀人,不过,您可是输了哦,您的速度比我慢了些许!我的酒……”
“好说好说,不就是一瓶军供茅台嘛?只好咱能回去,我立马让****天给你弄瓶来,多大点事啊?”爷俩相视而笑,赶紧关闭了小日本的军用电台,然后迅速把这四个小鬼子的配枪摘了下来。虽然是王八盒子,不过在这节骨眼上,有枪总比没有强。
无双一挥手,上边那几位爷也赶紧爬了下来。下来后,孟庆武一屁股坐倒在地,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朋友,你刚才用的是中国功夫?佩服!中国功夫名不虚传呀!”就连安捷列夫这个野战高手都对无双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双说,我这哪叫中国功夫啊?我这全是野路子,拿不上台面,如果你非把它取个名字的话,那他应该叫杀人功夫!专门杀人用的!
“好了,小爷,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这只是一小队鬼子而已,估计一会儿还有鬼子赶来,咱们赶紧走!”马二爷说。
“走是要走的,不过不能这么走,这么走太危险。我是说他们四个,他们四个一个身体弱的,剩下那三个太过显眼!这样吧,你们四个换上这几个鬼子的衣服走在前边挡住我们俩。一旦前边再遇上鬼子了也不至于马上被认出来,而且这四个鬼子本就是通讯兵,就算单独行动也不容易被怀疑。”不愧是当贼的,什么时候他都能想出馊主意来。
其他四人也觉得无双说的有道理,现在他们距离那个天魁洞还不知要走多久,这个过程中肯定要遇到其他小鬼子
。有了这身狗皮做伪装最起码不走近了肯定是难以分辨。
四个人换上这身狗皮后十分滑稽,尤其是安捷列夫,穿这身日本军服就跟穿短袖短裤似的,至多是七分,他太壮实了,上边露着半截胳膊,衣服都遮不住肚子,还露着肚脐子呢。欧洲人多体毛,胳膊上大腿上全都是毛。逗得无双和马二爷忍不住大笑。
山谷幽深,众人只管埋头赶路,无暇去欣赏左右山峦美景。又往前走了大概能有半个钟头,前边就已经看到了那队日本兵的身影。
“等一等,尽量跟他们保持距离!不要靠的太近,以免暴露!”无双说。
大家放慢脚步,四个身着日本兵衣服的走在最前边,遮住身后的无双和马二爷。但就算这样,还是距离那队日本兵越来越近。因为,前边没有路了,再往前走一公里就是这山谷的尽头,一个黑暗的神秘山洞正如同地狱一样等待着他们。
“双爷,他们……他们好像不走了,正在回头看咱们呢,怎么办?”孟庆武两个腿肚子直打哆嗦,不往前走吧,显得不自然,往前走吧,越走距离这一队日本人越近。估计再往前走上几十米对方就能看清他们的脸了。
那好歹也是上百个小鬼子,就算他们几个再能打吧?如今年代已经不是一个豪侠出手就能教训上百个恶徒的年头了。对方人多强多,距离如此之近,一人一枪他们就得成筛子。
“别紧张,不要露出马脚,慢慢往前走。安捷列夫,准备好你的c4炸弹,这时候可就看它的威力了。”无双藏在他们身后说道。
安捷列夫告诉他,c4炸弹威力太大,现在咱们深处狭窄的山谷中,如果引爆这东西,指不定两旁山峦塌方下来都得被活埋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真赶上这群小日本鬼子不知道抽什么风,远远的瞧见四个通讯兵跟了上来,竟然有几个朝他们挥手,喊着听不懂的日语,也不知道在下什么命令。
“不能再往前走了,安捷列夫你装装样子,别让对方引起怀疑。”
安捷列夫傻乎乎地拿起对讲机,胡乱说了一堆话,反正对方离的太远也听不清。最后还特意大嗓门子喊了声“hi!”然后转身背着电台就往后退想走。
“桥到嘛太!”这时,一个日军中尉冲了过来,估计是有其他情况要向指挥部汇报。
这种时候,你要是跑那就等于自寻死路了,上百个小鬼子一通乱枪,那还有好吗?别说孟庆武了,连安捷列夫吓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小爷,一不做二不休!干吧!大不了同归于尽!”马二爷横下心来已经打好了主意。
“二爷,你是不是傻了?你瞅瞅这一百多鬼子吧,他们后边有是个榴弹炮兵,都扛着榴弹炮呢,一颗炮弹下来咱们就得粉身碎骨,咱不做亏本买卖!安捷列夫,你冲动,挡住我,把他放近点,这是个中尉,按他的官衔来说肯定是这一百多小鬼子的头,我先擒住他再做打算!”无双猫着腰,躲在安捷列夫背后,随时准备扑上去。
那个日本中尉可能是要请示上头,前边是死胡同,是否要改道继续大扫荡,所以他走的比较匆忙,一边走还一边对这四个人喊着话,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这四个穿着一身狗皮的通讯兵赶紧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生怕被人家认出来。那日本中尉喊了老长时间,见他们四个人依旧不往前迎,气坏了,满嘴是八嘎八嘎地问候。
“别动,再放近点!”无双手中紧握寒血宝刃。“二爷,一会儿咱俩一起冲出去,此次万万不可失手!若不然咱们几个全都得死!”
“好嘞,您请好吧!”
第一百零三回 两不相欠
最后那日本中尉走到了距离他们三十多米的距离处站在原地不动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三十多米的距离已经可以看清对面人的长相了,就算他们低着头,那俄国老毛子一个个身强体壮都赶上熊瞎子了,再看看他们穿着这身衣服,怎么看怎么滑稽。他十分警觉,站在那里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配枪上。
“安捷列夫,我觉得这次咱们要是能活着回去你应该刮刮你的毛了,太显眼了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无双给马二爷打了个眼色,二人一左一右突然从四个人身后窜了出来。
“纳尼?”那日本中尉先是一愣神,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即将来临,赶紧就把配枪掏了出来。
他的速度快,马二爷的速度更快,别忘了,那老爷子可是号称东北飞贼之王,当贼的哪有腿脚不利索的?不但是腿脚利索,而且是利索的要命!还没等那小鬼子看清呢,就觉得一道黑影嗖地下窜到了自己面前。而他的右手甚至还没把枪从强夹子里拽出来呢。
这小日本估计也是有两下子,一看来不及了,赶紧放弃了掏枪,索性抽出了锋利的战刀,朝着面前冲来的黑影就砍了过去。
可马二爷的速度是实在太快了,他一刀砍下去后,马二爷身子一晃,以一只左脚为圆轴一个旋转,躲过了他的战刀,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挥出一掌击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马二爷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飞贼,虽然也会搓骨手,不过他很少杀人,没有什么内功,若是马福祥的话,那估计这一掌下去那小鬼子立刻就得毙命了。不过,这一掌还是把小鬼子一个踉跄退出去好几米远去来了个狗啃屎。
他大骂准备爬起身来还击,岂料,没等爬起来呢,突然,一股刺骨的冰冷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
“小鬼子你最好别叫唤!老子的刀锋利的很!”无双一手就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另一只手上的寒血宝刃架在他脖子上,警告他道。
这小鬼子起初还不信邪,见胁迫自己的是个年轻人还打算支巴支巴呢,可上身一发力,不免脖子就要动弹吧?这一动弹可好,稍微挨上点寒血宝刃,立刻被那锋利的刀锋划破了血肉,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叫苦连天,幸好他的动作小,若不然,脖子就得直接被削下去。
“你看你看,这就是你不对了吧?我都告诉你了,我的刀锋利,不让你动弹你非动弹,没事没事啊,一会儿老子给你上点药,死不了!”无双坏笑着,用左手反过来把他双臂全都v了过来死死按住。他那是啥手劲儿啊?按住了小鬼子的胳膊差点没把人家骨头给掰断了。
“喊?喊你妈x呀?没出息的东西!”马二爷跑过来用绳子把他迅速五花大绑,然后把他的武器装备也卸了下来。
对面那一百来号小鬼子这一幕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也想救自己长官,可无奈,这一老一少********人出手速度实在太快了,没等他们瞄准呢,人家那边已经刀架在他们中尉脖子上了。
“你们的,什么地干活?八路?吴功耀?”日本中尉以为偷袭他的不是八路就是吴功耀手下的胡子呢。
无双向来爱开玩笑,见把这小日本已经擒住了,不免玩性大起,嬉笑道:“我们地,东土大唐去往西天拜佛求经地干活!你地,妖精,良心大大地坏!”
此话一出,逗得马二爷都捂着肚子笑抽了。
“八嘎!!!支那人,你地竟敢胁迫大日本皇军?快快放下武器!你地知道下场吗?”那日本中尉听无双越说越下道,大怒,威胁他说。
“呀呀呀,别介,皇军饶命,小的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小的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你说的没错,是要放下武器,只不过是你们。”无双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见这小鬼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客气,对准他的肋骨噗嗤就是一刀,那寒血宝刃锋利无比,这一刀下去还能有好吗?疼的小日本是哭爹喊娘。
“都他妈给老子听着!放下武器,如果把老子哄乐呵了也许还能放你们长官!若不然!统统都得死!我可没心思跟你们开玩笑了,你们看看两侧山顶吧,我的人已经把你们团团围住了!谁不老实就地消灭!”无双大喝道。
小日本都多疑,抬头虽没看见上边有什么伏兵,不过此处山势险要,绝对是两兵交战时设伏兵的绝佳之地,而且他们的长官又被无双活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几个已经主动放下了武器。
但是,日本人奉行武士道精神,向来喜欢斗狠!大多数小日本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挟持,仍然想殊死顽抗,并不准备投降。
无双一打眼心道坏了,日军后方一个炮手好像已经支起榴弹筒子了,正在向他们这边调整方向呢。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初抗日战争时小鬼子的战斗意志这么强,难怪区区岛国可以征服泱泱中华了!如果是中*队,可能早就投降了。
这时,突然就听山谷上方传来几声枪响,枪响过后,日军后边的几个炮手同时应声倒地,血溅当场。每个人中弹的位置全都是脑袋上正额心处。
是莫辛纳甘狙击步的枪声!
无双一抬头,只见上边果然有伏兵,但伏兵不多,只有十来号人,全都是衣着破烂的山中胡匪,为首的一人正是那个满脸青涩的少年,小董爷!
“兄弟,我们常胜山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现在我还上了,咱们两清了!”小董爷大喊道。
无双抬头看着姥爷,仿佛看到了半年前躺在病床上那个慈祥的老人,姥爷握着他的手曾对他说过,孩子,记住,咱们董家人不许欠人人情,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无双会心的笑着,眼角泪滴滑落,到底是自己姥爷呀,就算走到哪里都会保护着他这个宝贝外孙。
第一百零死回 天魁洞
“我姥爷曾说过,不许我欠别人的,你救了我们,为了报答,这一百多小鬼子就留给你了!”无双朝山谷顶上大喊道。
“好!好!好!兄弟侠肝义胆,董某佩服!那我就受之不恭了!”山谷上方枪声震天,几杆机枪一通扫射,那一百多个鬼子死的那叫一个惨呀!最后只剩下一个中尉还被无双五花大绑着。
“这个小鬼子我就留给你回去邀功了!我们还有事,有缘再见!”无双看着姥爷稚嫩的小脸,多想陪姥爷多说说话,多想跟着他回到常胜山一起打鬼子,可他必须走!偌大的董家等着他呢,数万盗众也在等着他回家呢!没有他,东北****就要乱了!
“兄弟!后会有期!”小董爷在山顶上抱拳目送无双等人通过山谷,山谷中血流成河,一百多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这里。无双等人踏着小鬼子的尸山血海继续朝天魁洞走去。
马二爷紧跟在无双身后,一边走还一边笑声对他嘀嘀咕咕说:“小爷,您要是现在决定留下来还赶趟。”
“我是想留下来跟我姥爷一起打鬼子,可历史已成定局,我们就算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二爷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讲起过,我们在大西北闯入了传说中的灵州古城吗?师尊曾说过,我们不能去任意更改历史上已成定局的事物,不然会遭天谴的。你想想,如果我们留下来的话,那我们的世界里,还会有你我吗?还会有董家吗?所以,非但我不能留下,你们所有人也都必须跟我离开这里!我现在最惦记的不是咱们的安危,而是兴安岭里格拉西姆这么久不见人回来会不会对我三姥爷和佟佳燕下毒手。”
“请你放心,中校说过,你永远是我们俄国人的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不管遇到任何事,我们不会伤害朋友的!这是我们俄国人的一贯作风!”安捷列夫生怕无双把他丢下,赶紧溜须拍马。
无双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
不远处,山谷尽头处已经可以看到那黑乎乎的山洞,那山洞就好似恶魔巨口一样,等待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山洞里不时有阴风刮出,使得众人不得不裹紧了衣衫。
“无量天尊,你们很准时啊!路上可曾遇到小鬼子的扫荡啊?”阴阳玄道坐在山洞洞顶上的一块巨石上眯着眼睛讪笑着,好像早已恭候多时。
“师尊神机妙算,这一路上千辛万苦自然不必多说,我们可是一直把脑袋别在裤腰沿子上过来的,师尊可满意呀?”无双语气有些嘲讽的意味。
“呵呵……那唐玄奘求取真经还得磨砺九九八十一难呢,你们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你们能活着走到这天魁洞也算是造化了,好,有胆有某,不愧为我海家之后!”他仿佛已经预示到了刚才无双他们经历的凶险,只是有意考验他们。
“哼!我真后悔自己是海家后人,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跟你没血脉关系。牛鼻子老道,你该兑现承诺了,送我们回去!”
阴阳玄道笑说:“你这孩子不要着急,回家的路就在眼前,你们不是胆子大嘛?好啊,那现在就要看看你们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此话怎讲?”
阴阳玄道指着那黑乎乎的山洞说,这天魁洞中有一口泉水,泉水甘甜清澈,四季冰凉刺骨,你可知道它为何阴冷啊?因为它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水,而是从混沌而来。
这天魁洞的泉眼下有一片无尽的混沌,相传它可把人送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时间点。但是,所有人跳进混沌后,都要穿越生与死的边界,那混沌中没有任何生命,好似宇宙一样浩瀚缥缈,人处于其中就好似一粒尘沙一样渺小。混沌中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那强大的力量足以撕碎任何活人的灵魂。
“你们想穿越那片混沌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们的灵魂不够坚固,别说活着回到你们的世界了,恐怕没等回去,你们所有人都将被那神秘力量撕碎!”阴阳玄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用眼睛扫视着他们所有人的瞳孔,哪怕你有一丝胆怯也逃不过他的洞察。
那两个俄国黑手党汉语水平不太好,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但却没有退缩。只是孟庆武,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无双没有说话,点着一根烟抽了几口,转身看了看其他人,又咧着嘴自信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你不怕吗?数千年来还没有人可以活着穿越与这混沌两端。”阴阳玄道是越来越喜欢他这位不孝的徒子徒孙了,他跟年轻时的自己很像,尤其是这坏笑。
“你走过吗?”无双突然问他道。
“贫道?贫道的生死早已超出三界六道,自然是走得!”
“师尊都走得,我为何走不得呀?”
这句话倒是给阴阳玄道听傻了,他没想到这流里流气的小痞子竟然如此自信,自信的几乎有些傻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是真正的魁星转世,那他的命就是天命,他的灵魂也是无比坚固的,别说这片神秘的混沌了,就连白帝的灵魂都能与他完美结合在一起,足以说明这臭小子的过人之处。
咱总说人从出生时都是同一起跑线,要经过二十余年的打磨,最后雕琢成什么样,这人一辈子的命运也就是如此了。可事实证明,老天爷并不公平,他把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也同时投入凡间与普通百姓一起竞争。这一次,他更加是把魁龙转世也投入人间,公平吗?哪里有公平可言,他在起跑线上就注定已经穿上了一双可以飞起来的鞋子!
“孩子,你平时爱打牌吗?”阴阳玄道又煞有其事地问他道。
“不,我从不打牌,十赌九诈这么简单的道理,盗门人怎会不知道?不过我一般赌的都比这些大,我喜欢赌命!”
第一百零五回 九阳笺的故事 1...
蓝彩蝶说的都是实情,搬山道人与摸金校尉之间恐怕千百年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就是这次了,有史以来还没有听说过有摸金校尉救过搬山道人的性命呢,不在背后捅两刀都烧高香了。
“不,我不仅仅是因为她,灵州猫城一直都是一个传说,我也对它很感兴趣,这次可算有机会让黑子带咱们一探究竟了,岂能错过呀?再说了,顺道还可以还那咻个人情不是吗?”无双去意已决,蓝彩蝶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从不会当面跟无双唱反调。
相隔数百公里外的考古营地中,莫那娄教授正在爱不释手地观赏着那件国宝,金缕玉衣,金缕玉衣失而复得对来来说意义重大。所有学生都醒过来了,他们也正在参与古墓的下一步发掘工作,若不是无双的提醒,棺床下藏尸的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当然,功劳都是莫那娄教授的,如今金缕玉衣也回来了,跟上边也有交代了,这让他如释重负。
“你说什么?天月,你是搬山道人的后代?这……老师一直以为搬山道人只是个传说呢?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个职业。”莫那娄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惊讶地打量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
难怪楚天月在班级中学习出类拔萃了,难怪她对考古学悟性高,原来她的先祖就是搬山道人。可看着楚天月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说什么也无法与那些挖坟盗墓的土夫子联想到一起去。
“老师,我想我不能继续留在您身边参加这次发掘了。”楚天月落寞地坐在椅子上,把考古队的证件和制服摆在桌子上说道。
“天月,没事的,老师相信你,就算你是个搬山道人你也是我的学生啊?别人不了解你老师还不了解你吗?别这么说,自己的祖先是谁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莫那娄教授安慰着楚天月。
“老师,如果同学们知道我就是搬山道人的后代会怎么看待我?是不是会把我当做盗墓贼?还会信任我吗?我们半山道人跟摸金校尉一样,都是盗墓贼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对考古学有与生俱来的兴趣了,这是因为我的骨血呀!对不起老师,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
“傻孩子,你去哪?你能去哪啊?”莫那娄教授也舍不得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学生,他甚至早就给上边打报告,只等楚天月毕业了,他身边就缺一个像楚天月这样精明能干的接班人。
“塔克拉玛干!”楚天月看着老师,口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相传你们搬山道人是塔克拉玛干的mls,这个我曾经听说过,但现在塔克拉玛干早就开发成大油田了,你什么都找不到的。如果你想寻找你们先祖的遗迹,可以去求无双。他们摸金校尉跟你们搬山道人若干年前曾有些交集。只有他能帮你。”莫那娄教授给楚天月倒了一杯咖啡,他知道自己的学生也是倔强性格,现在再想留她已经不可能了。没有哪个搬山道人会屈身在国家机构中的,他们不属于江湖,也不属于这个民族,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机构。他们是神秘的种族。
“他可能下一步要去寻找灵州,我会跟他一路去大西北。”
“什么?他疯了吗?灵州城只是一个传说呀?天底下怎么真的会有一座猫城?我的天,跟着他永远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
楚天月见老师不相信,便把他们搬山道人与契丹人之间的联系,以及搬山道人六十岁的诅咒与老师说了一遍。
“嗯,也好,去吧,去寻根吧!虽然老师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奇怪的诅咒,但这些毕竟是你们搬山道人世代相传的,跟摸金校尉一样,你们都有自己的根。老师支持你。”
莫那娄教授又对她说,老师做了这么多年的考古工作,也曾听说了一些关于灵州猫城的传说,你出发前可以听一听。
相传灵州城建于北宋时期,最早乃是西北军防要塞。后来努尔哈赤的铁蹄冲入中原,灵州城的北防作用也就没有了。因为灵州城距离西北大漠较近,东临近内蒙,所以也成了西北丝绸之路的一个中转点。几个民族的客商要贩货至中原必须经过灵州,所以,大元朝时期的灵州城摇身一变,变成了大西北的州城。灵州城最繁荣的时期,绝不亚于洛阳城,城中的居民已经达到了上百万人。
灵州城的吴家乃是从北宋时期士绅巨富,吴家到了元朝时曾有一子,名叫吴森。这吴森长相出奇,据传,吴森出生下来嘴角就生有若干跟长须,嘴呈三瓣,降生后非但不哭,反而口中发出喵喵之音。吴父老来得子,尽管对这孩子的身份有些怀疑,但还是对他疼爱有加。
吴森八岁之前并无什么怪异之举,最多只是昼伏夜出,行动敏捷善于爬树而已。不知原委的下人们只把他看做是顽皮而已。
可随着吴森年龄逐渐长大,他的一些举动就更加怪异了,竟四肢前端生出了锋利的爪甲。每到晚上,吴府中常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刺耳挠墙声,那声音极其骇人。
他的指甲长的很快,吴父怕别人瞧不起儿子,所以时常为他剪指甲,可剪去指甲不足三日后,那锋利的爪甲就又长了出来,那可不就活生生一只大猫吗?
好在这吴森有吴家的血脉,他生性善良,街坊四邻都十分喜欢他,谁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吴森都是责无旁贷。一点公子爷的架子都没有。
后来到了吴森十六岁生日那一天,吴父在府中摆了一百多桌,宴请城中老少来位宝贝儿子庆生。宴席间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是个道士,自称玄机子。老道二话不说,直接落座于吴森身边,伸手就吃肉喝酒,使得吴父有些脸上无光了。
别看是第一次见玄机子,但吴森与他却很亲切,二人酒席上就窃窃私语聊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并且他们耳语之话外人想听也听不懂。 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第一百零六回 九阳笺的故事 2...
这黄河边上的穷秀才一辈子也没见过啥好东西,如获至宝一般把宝笺揣入衣服里赶紧就往家跑。*xshuotxt/
回到家中,等入夜后,夜深人静这才敢拿出来举着油灯仔细观瞧宝笺。扉页上用古文只写了三个大字“九阳笺”!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第一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小字,这些小字虽是古文,可这秀才才高八斗,从小书读四书五经倒也难不倒他。可说来也怪了,明明是每个字他都认得,但把这些字句组合在一起,再一看,就好似天书一般,别说读通顺了,他连其中的一个词句都无法理解。
莫非这九阳笺是天书吗?
穷秀才闲来无事,自己拿来只剩下几根毛的毛笔,随便翻开一页空白,在上边试着写下了一段话。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表达自己的心中苦闷。他能有啥苦闷?可不就是没钱没媳妇儿嘛?
写完后他也没当回事,把九阳笺放在破桌子上倒头大睡。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隐约就闻到自家厨房里飘来肉香。这把他馋的呀,睁开眼睛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就冲进了厨房。
抬头一瞅,妈呀……傻眼了!原来,他家破烂不堪的厨房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位婀娜多姿的******背对着他正在给他熬肉粥呢。
“相公醒了?可是妾身吵到了相公?”那女子转身微微欠身羞涩的低着头说道。
太美了,这简直就就是天仙美人啊!别说这穷秀才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了,就算是走遍了附近的十里八村也找不到这么俊俏的小娘子!说她是末代皇帝的妃子那都肯定有人信!
“你……你……”穷秀才站在门口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相公是想问妾身从何而来吗?”
那美丽的少女说自己生在京城,乃是皇族后裔,算得上是前朝的一位格格了。可如今北平城里全都是洋人,洋人们霸道的很,在北平城里大肆掠夺,家中老幼全都惨死在洋人的枪下,无奈她只好变卖了家产孤身一人逃到了西北。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后走累了,就看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而秀才家就住在村东边第一户。
“妾身想,这边是与公子的缘分吧。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是月老为我们牵了红线,妾身就自作主张不请自来了,公子不会怪罪于我吧?”那少女十分客套,说的虽然有些邪乎,不过这穷秀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骗的。白得这么个漂亮媳妇儿谁不愿意呀?哪怕只是一场梦,那他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相公说笑了,你难道忘了吗?昨夜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呀?莫不是你嫌弃妾身来的不明不白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昨夜?昨夜……昨夜?”穷秀才挠挠脑袋,昨夜发生了什么?昨夜自己不是睡了吗?难道是自己梦游与这女子败了堂?
他赶紧掀开对面屋的门帘子,往里屋一瞅,哎哟,可不是嘛,对面屋堂子上还摆着两根喜烛呢,那姑娘的红盖头都还在上边呢。不仅如此,里屋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箱子,估计就是这姑娘所说的变卖了家中的祖宅的钱财?
“娘子……这箱子里是?”他犹豫地问道。
“自然是妾身的嫁妆呀!我变卖了祖宅地契,箱中金银日后就全是相公的了。”女子说的很自然,一点都不像说谎。
女子自称叫白渔淼,年方16,此生遇到他乃是缘分,只为可以跟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一生无悔!
这幸福来的太快了,穷秀才都不敢相信了,他掀开那大箱子一瞅,里边黄白之物泛出的宝气刺眼不已,什么宝贝都有啊!随便拿出一件贩卖那就是数百两的雪花银。
他不敢置信,赶紧跑回自己屋子,翻开了昨夜书写的九阳笺,九阳笺上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辨,他在上边写下的愿望,也正是希望自己可以有钱有妻此生无憾!
不出半月,这穷秀才置办了几进几出的大宅子和几百亩的耕地,就连昔日里常欺凌他的财主乡绅都成了他府上的座上宾。按说男人啊一有了钱就容易学坏,但这穷秀才饱读圣贤书若不是出生在乱世,也许还真早就成了人上之人。他有了钱后,依旧酷爱读书,家中收藏了不少古书,他不但爱读还爱写。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他写的就全是讽刺当时世道的一些小说。这秀才文笔不错,他丫丫电子书的人物性格迥异生动,一时间长了当地热门读物。后来又出了几套书,虽比不得当时的家,但在当地一带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大文豪了。
有一次他去省城,亲眼目睹了外国洋人欺凌百姓,怎奈城里的大小官员没有一个敢为百姓出头的,为啥?洋人有枪!谁敢呀?
他当即回家以这个为题材创作了一本新书,新书的名字叫“乱世大枭雄”。书中讲述的乃是一位从六十年后穿越混沌而来的一位女侠,这女侠冷艳肃穆,一身杀人的本领,让鱼肉百姓的洋人们是闻风丧胆,最后这位女侠带领手下数万盗众,称雄东北割据一方。
虽然这戏份跟水泊梁山有点像,不过不得不说,在那个年代能写出穿越题材小说的,他的想象力确实很丰富。但是这本书销量并不好,因为当时老百姓的观念还无法接受穿越。
偶有一日,其妻白氏对他说,家中有一兄长今日可能会来探望,那兄长脾气暴躁,乃是一个十足的粗人,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夫君见谅。
秀才一听是大舅哥要来,挺高兴,提前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等着贵客****。夜半三更时,外边风雨交加,他问白氏说大舅哥还能来了吗?需不需要咱们派下人打伞去接。白氏笑说:“夫君不必担心,我那兄长生性喜阴,此刻便是踏雨而来。”
第一百零七回 九阳笺的故事 3...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高大男子从府外走了进来,那男子没有打伞,可身上衣服明明白浇透了,但走进屋中后,雨水竟然顺着他的身体全都流到了地上,身上再度干爽如初,一滴水都不剩下了。/xshuotxt/
秀才再抬眼去观瞧大舅哥,这男子好生高大,不但如此,他身着一套金色锦袍,头戴金冠,嘴上还留着两撇八字胡,每一撇胡子都有一尺多长,拖拉在嘴角两侧,就跟水里边的大鲶鱼似的。
酒席间不免多喝了几杯,大舅哥就对他说:“妹夫与我妹妹的姻缘乃是上天注定,命里该着娇妻带金银入室,不过能不能受得住家中金银还要靠你自己。”
他就问大舅哥此话何意。
“妹夫乃是一介文人,切记不可与人斗气,若你一年之内能太平无事,则一生无忧无挂!”
秀才喝多了,也没太细听,全当大舅哥酒后戏言,一觉睡到大天亮,再一睁眼,大舅哥早已人影无踪。他问白氏大舅哥为何不多住几日啊?
白氏说我这兄长平日里很少与生人来往,昨日是思念与我故而不辞辛苦千里来寻,见夫君是个好人,对我礼遇有加便放心而去了。至于下次何时来那可就说不准了。
“兄长昨夜可曾对相公说了什么?”白氏问他。
“好像是嘱咐我……这一年内不可与人斗气,若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金银妻子一去不复返。”他揉了揉脑袋回忆说道。
“那全是家兄的酒后戏言,夫君不可全信,不过夫君乃是熟读圣贤之人,这与人斗气一事还是要注意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此时正逢乱世,咱家富甲一方却不知惹来多少人的红眼,做事千万要低调。”白氏嘱咐他说。
这事过去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秀才逐渐也就忘却了,他凭借着那宝器九阳笺是生意越做越大,几乎成为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巨富!家中的田地从几百亩变成了上千亩,府宅又返修扩建了一次,家里边光是家将就有上百号人。
不过好在这秀才人不坏,没有忘本,是个十足的大善人,家乡逢难总是少不了他捐献的大把大把金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也会稍加照应。
有一日,一个以前的老邻居求上了门,跪在他面前说家老父病重无钱请郎中。秀才感念邻里旧情掏出十块大洋递给了他,说你快去救老太爷吧,这钱日后就不用还了,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刚好他说完这句话白氏从后宅走了过来,眼看着那老邻居拿着十块大洋走远了,追都没追上。
“夫君可是借了他钱财治病?”
“非也非也,此乃增!并非是借,记得当年我一贫如洗,没有一顿饱餐时,是他们家把剩下的粗面馒头给了我,要不然我恐怕活不过。一饭之恩当千金为报,这区区十块大洋又算得了什么?”
白氏听了后有喜有悲,喜的是丈夫有钱后依旧心性善良淳朴,没有忘本。可他给谁钱都行,唯独是不能给这人!
“夫君日后若遇此事还需与妾身商议而行可否?”白氏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却也没忍心责备他。
“娘子这是为何呀?不是你告诉我一定要善待百姓造福一方的吗?怎么现在连区区十块大洋你都心疼起来了?”现在的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穷秀才了,别说十块大洋了,恐怕平时吃一顿饭也不知这个数。
白氏说夫君有所不知,你救谁都可以,这老人你就算是给他一百块大洋也救不活了,他阳寿本未尽,此劫乃是因为他几年前做了有损阴德的事折了阳寿,这才被鬼差盯上了。你这金银能买通鬼差吗?花再多也救不回他的性命,可不是等于白花?
白花点钱倒是好说,家中家产万贯也不差这十块大洋,但是,怕就怕他的家人若真用这十块银元找了什么起死回生的良方给他,他活了下来岂不是有违天意?归根结底就是夫君你这十块银元惹的祸呀!
秀才闻后大惊,说娘子何时还懂得玄学占卜之术了?白氏答道:“夫君只需牢记妾身的话就好了,日后此事一定三思。”
咱话分两头说,这对小夫妻先不提,话说那重病老人的儿子手捧着十块大洋走了出去,满心欢喜地想去寻名医问良方救父亲的性命。可一出门走得太急,没瞅道,一头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位云游四方的老道,这老道一身的仙风道骨,眉宇之间都透着一股仙气。
老道并没有怪罪他的莽撞,开口便道:“先生留步,可是急着去寻药啊?”
他就问道长怎么知道?道长莫非懂医?家中老父重病不起,只要道长可以老父,这五块大洋就全归你了。
那白发道长笑道:“救是可救,不过却不能救。”
“为何?”
老道答曰:“贫道若救了你父亲,则会有损我的功德佳业,不但我不能救,世人皆不可救,若哪个重财的郎中贪恋金银开了个方子救活你父亲,那他也大限将至了。”
那人一听立刻大怒,冲上去就要打这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的老道,这话谁听谁乐意呀?好歹那也是自己亲爹呀,这不是咒自己爹死嘛?那还有完?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才怪呢。
可这莽汉不管怎么打,那老道只是托着浮沉左躲右闪,脸上还露着笑意,累的那莽汉呼哧带喘的,最后连人家衣服边都没碰到一下,那老道的身法太诡异了,好似鬼魅一般,眼看着他没动弹,但一拳打过去就是打不着人家,你说气不气?
“呵呵……贫道若是阁下,现在就把这五块大洋送回主人手中,以免损了这位善人的阴德。”
“你这妖道休得胡言乱语,这五块大洋乃是齐善人赏的!你辱我老父又辱齐善人,其罪当诛!今天我没工夫跟你较真,你等着,等我老父亲病好了的,有本事你别跑!”他叫骂着,问候了老道十八辈祖宗后气呼呼离去了。
第一百零八回 九阳笺的故事 4...
那老道捋着花白的胡须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这高宅阔院,门前挂着一块金子匾额“齐府”!
他不动声色掐指捏算,然后点了点头。/xshuotxt/而后口中默念道咒,再眯起眼睛一瞅,哎哟,这齐府之中好重的妖气呀!而且齐府之中隐约还有宝器之光隐现其中。他默默道:“原来如此!”
他几步迈步上前敲响了齐府大门,两个家将问他找谁,若是祈食的话请早些时候再来。
原来呀,这齐大善人就是当年的穷秀才,这穷秀才是真心善,战乱时他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不但如此,只要是有路过的僧侣或道士来化缘祈粮,他都会施以善缘毫不吝啬。只是你得早上来,早上府中的厨子会专门做一些素食分发给百姓。
老道说我什么都不要,我是来见齐大善人的。
府中家将一听直咧嘴,心想估计又是哪个江湖骗子听说齐家钱好骗了。“好,那你等着吧。”
不大一会儿,齐秀才从府中走出冲他施礼。
老道开口便道:“齐斌,少年时3岁倒背三字经,5岁吟诗作画,9岁书读四书五经,16岁进京赶考落榜。19岁再度赶考,然因无钱行贿朝廷被乱棍打出考场!贫道说的可对呀?”
齐秀才一听楞做当场,这都是他以前的往事,就连自己的妻子都未曾提及过,他怎么会知道?真是神算子呀!
“仙长快快里边请!”他赶紧把老道让进了府中,以贵客之礼相待。
老管家提醒他说可得小心点,这些江湖骗子专门骗你这样的善人,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还得再考考他。
可不管齐秀才怎么问,那老道都是谭若风声,逢问必答!而且打的也很准。就连他什么时候娶妻,家中之财是如何得来也是一清二楚。
“齐善人刚才可是赠与他人十块大洋啊?”老道问他。
他回答说,那人是我的老邻居,都是老邻居我不可能不帮衬。
老道说你错了,有些人可以帮有些人你不能帮,帮了就等同于助纣为虐。你可是他父亲为何会突染重病吗?全因他祸乱纲常人伦糟了天谴丢了阳寿而至。你救不得他呀!你若非要救他,那最后丢的恐怕就不是这五块大洋那么简单了。
“仙长此话何意?难不成让我见死不救吗?他父亲是我的老邻居,为人善良,乐善好施,当初就是他的一个馒头救了我的命,我又怎能不报恩呢?”
老道说,人有善恶两面,你只看到了他善的一面却不知他恶念之深!倘若你因为一个馒头就救了一个大恶之人,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二人正说话间,白氏听到有人高谈阔论劝丈夫赶紧从后宅出来见礼。可打了一个照面,竟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正眼去看那老道。
刚才他与那老道四目相对眼神交错时,他发现那老道虽然年迈,不过眸子中的神魄格外宁朗睿智,就跟一只猎鹰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般,一眼就看穿了她,甚至看穿了她的灵魂。
“呵呵……”老道眯着眼睛微笑着打量着面前这位美少妇。
“原来是夫君有贵客了,那妾身这就去为贵客准备晚饭。”她借口匆忙就要退出厅堂。
“夫人且慢。”老道突然站了起来叫住了她。
“道长还有什么吩咐吗?”她低着头不敢直视这老道。
“贫道奉劝夫人,日后好生辅佐齐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夫人应该比贫道清楚,莫要学那商纣狐姬呀!”
这齐秀才可不是从前的那个穷小子了,偌大的家业,家中家产万贯,家丁数百,有上百杆枪。谁敢这么跟他的夫人说话?这不是骂人家是妖狐魅主嘛?
可白氏听后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连连点头作揖说妾身记下了,多谢道长指点!说完他赶紧跑了出去,不知为何,一直以来温文尔雅大家闺秀的妻子白氏,今日的举动十分反常,刚刚跑出去都险些绊到门槛上跌倒。
“今日多有叨扰,贫道还有要事在身,若与齐善人有缘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告辞!”老道转身欲走,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神秘兮兮趴在齐秀才耳边小声说:“宝器之福并非寻常人可有,善人可要看好了你的宝器,切莫被妖邪之物盗走呀!若是那宝器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说完,老道拂袖而去,只留下齐秀才一人站在厅堂中反复琢磨着他话中之意。
民国初年,五块大洋可不是个小数目了,虽说不能买房子置地,不过五块大洋却也足足是一个手艺人一年的辛勤劳作才可换来。重病老父姓窦,街坊四邻见了都叫他老窦,叫他那孝顺儿子为小窦。这爷俩本性淳朴,街坊四邻一提直竖大拇指,虽然窦家穷,但这老窦一辈子没少做善事,谁家有点大事小情都少不了他帮忙。
小窦年岁一日比一日大了,18岁那年,偶遇一个山东来祈祷的花子,那花子手中牵着个女娃娃,女孩十一二岁,老窦看那花子可怜就给了他几个铜钱,那花子感恩,说若窦大哥不嫌弃,小女可寄养与窦家,这姑娘懂事会干活,平日里可以做个使唤丫头,待她长成大姑娘后也可给你那儿子做个媳妇儿。她跟着我吃苦受罪不说,指不定哪天碰上了兵匪也是被糟蹋了。
那年头娶媳妇儿可不像现在,说南方必须有车有房有存款,那时候兵荒马乱的,真要是谁家能把姑娘养活了那就是好人家了。
老窦一看这姑娘长得小脸蛋这个水灵啊,那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似的。小姑娘一听爹要把她寄养在这里,虽惦念父亲,可再一想,自己跟着父亲也是累赘,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不舍,但还是站到了小窦身边不做声了。
从此,窦家收留了这么一个名义上的干女儿,实际上也就是个童养媳。后来,这女孩14岁后真的嫁给了小窦。小窦娶亲一个月后为了养活家中妻子和老父,则每日忙着去附近乡镇走街窜巷的卖些小玩应赚钱。
第一百零九回 九阳笺的故事 5...
这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小窦的老婆18岁时为窦家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老窦父子俩大喜,卖了家里唯一的老黄牛宴请全村。可小窦媳妇儿怀中抱着嘤嘤啼哭的孩子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自从这孩子出生,她就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小窦怎么问她也不说,只是借口说可能是风寒头疼。
但也就是从那时起,老窦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眨眼间几个月过去了,老窦从当初那个能单肩扛着百斤粗粮赶十里山路大气不喘的汉子变成了现在这个只能躺在小炕上靠着儿子儿媳喂食的虚弱模样,看老窦现在的状态,至多活不过一个礼拜了。
话说一年前,小窦扛着担子挑着他那些小玩应正在邻村叫卖,突然对面就走过来一位美艳少妇,那少妇拦住他张口就说:“小窦,你的这些东西我全包了,你速速回家,不可迟了!进门前切记大声叫喊片刻再推门进去!”
小窦是个踏实人,一眼辨认出这不是齐大善人家的妇人白氏吗?便问:“齐妇人为何好端端的要把我的货全都买了呢?可是我答应了张村的老主顾稍后就要给他送去。”
白氏无奈,摇头说:“你这傻子呀!你若现在不回去,有你哭的时候,到时连后悔药都没的买。你这些小玩应一共多少钱?五块大洋够不够?”
“够是够,可是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贪图您多给我的这些钱,一定要卖给他,我爹从小就教我要做个守信之人,切莫贪图蝇头小利!”也活该这愣小子,好人你是做了,但家中铸成的大错一生一世也难以弥补。
白氏笑了笑只好转身而去,临走时甩下一句话说,一年之后只怕就算再给你这五块大洋你也难以弥补今日知错呀!
小窦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他晚些时候回家后,家中也并无变故,媳妇儿还是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老父亲也还是在庄家里干活,只是唯独家中泡了一年的老酒坛子空了。他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父亲贪杯,全都给喝光了。
从那以后,每每夜深人静夫妻二人欲行鱼水之欢时,妻子总是说我要先洗澡,而且这本是人间一快事,但妻子却总是表现的十分沉闷,丝毫没有一点*,大多也是为了配合他草草了事。
再后来,妻子怀孕了,再后来,为窦家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
咱这故事还得继续讲,话说窦老汉重病,儿子拿着齐大善人赏的五块大洋四处奔波,是请来了几个郎中,可每一个郎中瞧见窦老汉都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小窦问到底是得了什么癔症,郎中们却说并无重病,若你真想救老父亲,还需另请高明。
言下之意便是这病非阳患,乃是阴病。
可小窦心想,父亲一辈子心善,父子俩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会有这种病?莫不是老天瞎了眼?
不过眼下还得继续救老父亲,毕竟是亲爹!他当下就想到了那日在齐府门前碰到的老道。这老道虽然说话不太中听,可看着他一副仙风道骨之容,兴许是个有修为的高人。
他四下打听,终于在镇外的一个废弃道观中见到了那个老道。
“来了?贫道当你昨日就应该来呢。”老道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找他一样。
“仙长莫怪,那日家父重病在身,晚辈心中焦急对您口出不逊还望见谅。”小窦赶紧赔不是。
“如何呀?你这五块大洋可救了家父性命?”他竟有些幸灾乐祸的口气,好像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
“仙长救命呀!晚辈知道仙长乃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当是普度众生,广积善缘的对吧?”这小窦挺会说,若是一般人,估计就被他的甜言蜜语哄的心花怒放了。
“哈哈……小子你说的不假,不过有一个你说错了,为道者只渡有缘人,却从不渡恶人呀!”
“你!!!!道长,我敬你乃是修行之人,你为何如此三番两次辱我家父?我们窦家与你往日无怨即日无仇的,你这嘴是不是太缺德了?”小窦再也按耐不住胸中怒火了,冲着老道大吼。
“贫道缺德?哈哈……世间缺德之人多了,若是都是嘴上缺德那倒无妨,怕就怕有些人是人面兽心,披着一张豺狼的皮,他骗了别人也就罢了,却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骗。可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自己,他自认为犯下滔天恶行无人知晓,岂不知人在做天在看?”老道字字顿挫,一步步向小窦走了过来,听的小窦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连连后退。
“我……我……仙长!仙长救命!若是家父有什么事做的不妥还望仙长明示呀!”小窦吓坏了,赶紧跪倒在地求这老道赐个救人治病的良方。
“你当真想救他?”
“那毕竟是我的老父亲,谁也不是从石头嘎达里蹦出来的,我怎能不救呀?就算是用我的性命去换也未尝不可!”小窦的孝心可能是真的感动了那老道吧。
老道笑了笑,说,你的命不值钱救不了他,不过有一人却兴许可以,你可敢试呀?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小窦愿意一试。”
“哈哈……你这糊涂的汉子呀!好吧,贫道就随你走一趟,能不能救得了这衣冠禽兽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窦问他,一般的道家出山做法都要给些香火钱的,您看我需要给您多少钱啊?那老道告诉他,不多不少,五块大洋刚刚好!而且就要齐善人的那五块大洋。
小窦把老道带回了家,家中老夫躺在小炕上奄奄一息,眼看着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估计离咽气也就只剩下几个时辰了。
老道先是见到了小窦的妻子,那女人面容憔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老道笑了笑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心中委屈贫道已然知晓,莫要伤感,世人之苦痛都是前世的孽债,还清了就好,无债一身轻,剩下的就是他该还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