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诡异的凶杀案
无双是他这一辈子的敌人,二人是迟早要有一场恶战。人的一辈子离不开争名夺利,利字为重,说到底都是钱惹的祸。叶赫那兰人是长白山圣山龙脉的守山人,而无双的盗门中曾有这样一种说法,据传,天下第一斗便是大清龙脉。大清虽然亡了,但是龙脉犹在,坊间传闻,大清龙脉中有当初八旗子弟出兵关内掠夺来的天下财富。谁看着谁不眼红啊?然而,世上从不缺亡命之徒,可自打顺治皇帝那一代起,无数的土夫子也曾闯入圣山想一睹龙脉真容,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吴功耀胆大包天,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就连那兴安岭地缝子也曾窥探天机。但是唯独他一生中没有敢踏入长白秘境半分半毫。其一,叶赫人实在厉害。其二,这大清龙脉中不但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还有可以吞没千军万马的诡异机关,就算他有天大的本领也不敢妄动。
长白圣山龙脉乃是大清与满人的根基,而大清的江山最终归属乃是爱新觉罗人,当然,舒尔哈齐也属于爱新觉罗,只不过是被努尔哈赤驱逐了的爱新觉罗人。
海家世世代代都没有忘记过家族的使命,断了大清的根基,挖了圣山龙脉宝藏。而这一切也许就要在这一世有了定数,这也是属于无双的宿命。
一个是守,一个是盗,一个是镶黄旗正统,一个是海家余孽,注定这二人今生今世永远无法成为朋友。
“孟工,怎么了?怎么一路上闷闷不乐的?”车中无双见孟庆武脸色不对,赶紧上来搭话。
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国家认证的工程师,自己是个盗墓贼,估计孟庆武也是这一辈子第一次跟盗墓贼共事有点紧张吧。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张图纸上的事。”孟庆武支支吾吾说。
“没事,既然当初日本人可以挖那么深的隧道,活人就肯定下的去,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您不是专家吗?相信这些都难不住你。”无双既然邀他一同前往就必然选择相信他,孟工人不错,听说以前还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当初二战区很多防线工事都是他一手督建的,虽不算固若金汤,但却抱住了成千上万战士的性命,从这点上,无双佩服他。
一路上马丫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从平原到了山区,然后便是山中一片绿油油的树木森林。
“丫儿,今晚我们就能回到黑龙屯,想家了吧?”马福祥问她。
“嗯,我想去看看爷爷。”马丫叹了口气。
马二爷问无双:“小爷,您不是说咱们还有其他帮手吗?就咱们几个人赤手空拳的,恐怕想对付川岛圭佑不那么容易呀。”
“二爷放心,我已经提前有所准备,咱们的帮手应该差不多到了。”无双并没有提前跟大家说明这第三股力量到底是谁。
黑龙屯还是那个宁静的黑龙屯,众人还没等进屯子,就可以听见黑龙屯里边鸡鸣狗吠的声音,这就是乡下的感觉,只要有个陌生人进来,绝对逃不过这些家畜的眼睛。
“小爷,气氛不对呀?你看,怎么有有几户人家门上挂着纸钱和丧帘?”马二爷不是第一次来黑龙屯了,他祖籍就是这里的,整个黑龙屯也可以叫马家屯,全都是马家亲戚。
“可能是有白事吧?走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我们来了,都是一家人,我去看看吧,你们带钱了吗?”马家等于无双第二个本家,如果当初没有马家人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董爷,也无法为他守住江山,所以,一直无双对马家人都很有亲切感。
也不知是谁家这么荣幸,可以请到盗魁为他主持丧事。
众人穿过小桥,看见了那棵村前的老树。在东北,几乎每个屯子前边都有这么一棵老树,老人们喜欢坐在这里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但他们最希望的还是在村道尽头可以看到亲人们的身影。
可今天,老树下却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马丫儿时的那些小伙伴也不见一个。
众人踏着小村石阶,直接来到了那户挂着丧帘的人家门前,那户人家敞着门,屋里沾满了前来悼唁的老乡,正中间是一口棺材,一个妇人穿着丧服嘤嘤哭泣着,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孩子懵懂的看着母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的老少都低着头窃窃私语,像是在惋惜亡人的离去和这对孤儿寡母。
“小爷?是小爷来了?别哭了,别哭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齐齐回头看到了无双等人,然后大伙单膝跪地恭敬喊道小爷万福。
一日为奴世代为奴,马家对盗门的忠诚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哪怕是黑龙屯只剩下一个活口,他们也绝不会离开黑龙屯半步。哪怕是董家还有一个活口,那也是马家人的主子。
他们这不叫愚笨不叫封建,这是一种信仰,是忠诚!因为盗门对他们有恩。以前据传,马家一位先祖是舒尔哈齐的副将。也不知这些追随无双身边死心塌地的马家人是不是那位副将的后人。
“怎么了?这是怎么的了?快起来,不用行此大礼,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上回不是让人给你们捎钱回来了吗?有病了送医院呀?这怎么还死家里了?”无双搀起了众位老乡。
“三婶子?这……这里头是……是三叔?”马丫走上前双手握住了那妇人。
整个黑龙屯的老少全都是沾亲带故,按照辈分,这位主马丫得叫三叔。
“丫儿!你三叔他……他……呜呜呜……”
“三婶子你别哭,先坐下慢慢说,少主在此有什么事他为你做主!”
众人赶紧让开,把无双请到上座,然后依次为他,马福祥,马二爷等人倒茶。
“你三叔他是被害死的呀!呜呜呜呜……咱们黑龙屯从来不与外人结仇,也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杀了他,就在昨夜。”三婶子哭的眼泪都干了。
第十八回 特殊的守夜人
无双问她报官了吗?
“报官?报什么官?妈的,欺负到咱们马家人头上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要是被我马福祥揪出来立刻砍了他!”马福祥还是那火爆脾气,沾火就着。
“三姥爷,你先别冲动,既然咱们回来赶上了就不能不管,诸位放心,马家的事就是我们董家的事,就是盗门的事,与马家为敌就是跟我无双过不去。我为你们做主!”
所有人跪在地上说小爷呀,这本不该惊动了您的,我们大伙知道咱们盗门的生意如今越做越大了,您忙,可既然您来了,您就看看吧,这几天死的还仅仅是一两个呢,三天之内,咱们马家屯的爷们被屠杀了十多个呀!都是五尺多高的汉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这……这……
无双皱起了眉头,心道,这恐怕绝非偶然,马家人向来和善,与世无争,而且兴安岭中的其他少数民族村寨也经常与马家人来往,大家都是朋友,不可能下此毒手的。
“二爷,开棺验尸。”无双命令道。
死者为大,一般只要盖上棺材板那就不能再打开了,这叫“盖棺定论”。是对死者的尊重,私自开棺不吉。
但现在不同,要开棺的是无双,无双是少主子,别说开棺验尸了,整个马家屯的所有老少都是他的手下。就算他给所有人赐死,他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马二爷撬开了棺材,只见棺材里躺着的那位三叔双目圆睁,浑身是血,颈部大动脉被人用利刃切开了一道口子。
“小爷,我摸过了,全身上下就这么一处致命伤。对方是个快刀手。”马二爷说。
无双走到棺材前,又重新看了看尸体,尸体表面确实没有其他伤口,不过,能一刀直接砍断人颈部大动脉且又不把脑袋砍断的,这样的人恐怕少有,先不说他功夫多了不得,光是这样的宝刀就是世间难求的。
“咱们其他兄弟都是这么死的吗?”无双问。所有人齐齐点头。
无双咬着牙,拳头攥的嘎达达直响,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棺材板子上。黑龙屯老少的彪悍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形容的,他们自古以来就是守卫兴安岭中地缝子秘密的族部。他们人人有火枪,人人会功夫。既然连续几日被歹人所害,看来是有意为之。
“他们是不是每晚都守夜?”无双问。
按照老规矩,黑龙屯老少,每晚都有守夜人,守夜人都会四人为一组扛着枪守护山口,防止有外人进入。
“小爷说的是啊,可……可我张府昨夜连一枪都没开就被……呜呜呜……小爷要为我们做主呀!”三婶子失声痛哭,孩子也跟着他哭,那情景十分可怜,更加激起无双复仇的决心。
“二爷,三姥爷,今晚咱们守夜!我倒要看看了,就算他是地狱中的魔王,我也要把他的脑袋救下来祭祀死难的兄弟!”无双狠狠道。
“小爷放心,只要有我们老哥俩在,甭说什么地狱中的魔王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让他有来无回!”马福祥拍着胸脯保证说。
这一次他们的敌人空前的强大,几乎是前所未有的,这是一位绝顶高手,他的身手几乎与马福祥不相上下,甚至在身法上远远超过了马福祥。
“小爷,从尸体脖子上的切口判断,对方可能是个左撇子,而且没有什么内功修为,只是身法和道法都快的出奇。”马二爷私底下对无双说。
“二爷,您老路子野,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依您老所看,江湖上有没有这么一号人?”无双盘腿坐在炕上问他。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这年头可不是以前了,什么江湖不江湖了,那些有本领的高手早就死了,那些诡异的刀法剑术也失传了。咱们东北地界肯定不会有这种高手。”马二爷说。
“关里的?可黑龙屯跟关里没有什么联系,更不可能结仇啊?要是用枪的还好办,就怕是江湖人。”
无双看了看一声不吭的马福祥,马福祥坐在小板凳上满脸通红,估计是正琢磨着怎么杀仇人呢。
“双爷,你们看会不会是这样?你们不觉得这个神秘杀手出现的时间很特殊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会不会是专门为了阻止咱们进入兴安岭的?”孟庆武突然说道,这倒提醒了无双,的确如此。如果无双等人为了给马家人报仇,在黑龙屯多逗留几日,那就失去了先机,正中小日本的下怀。
“孟工说的没错,我们的时间不多,明日必须出发,所以,咱们今夜务必要抓到那个凶手。对方是冲我们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不会再出现了,咱们抓住他的几率不大。”马二爷说。
无双微微一笑:“二爷你放心,如果他知道我到了,肯定会找机会刺杀我,阻止我进入兴安岭不是最终目的,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杀了我!”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住了这个小村落。黑龙屯静悄悄的,大山母亲安详地睡着,仿佛无暇再照顾她的子孙们。
黑龙屯家家户户都棺床闭门。村路上,三个带着宽边帽子和粗布砍袖背心的人照常背着一杆猎枪巡逻着。但这三人很明显跟以往守夜的人不同,这三人别看走道不快,可走起路来脚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互相也不说话,就这么惯性地围着小村一圈又一圈地走着。
四周山林中时而传来一声声野兽的粗吼,时而传来布谷鸟渗人的叫声,这就是大山的气息。
三人一边不动声色的行走,一边观察着隐藏在四周黑暗中的诡异,哪怕是一只小虫子从土中露头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已是子夜时分,依旧没有任何异常,为首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
“妈的,难不成那家伙吓的不敢来了?”马福祥骂道。
“三姥爷,你小点声,今夜他肯定会来,而且会来杀我,你们就等着吧。”无双小声说道。
第二十回 东瀛忍者
“你先别管我,快去喊人!”蓝彩蝶提醒马丫。因为她已经觉得稍微有点力不从心了,不是功夫不如她,而是这女忍者手中的两把武士刀太过生猛,自己时间长了也抵挡不住。
马丫赶紧往出冲,可前脚刚迈出门槛,几枚六角忍者镖飞了过来,硬生生把她又逼了回去。幸好她早有准备,要不然可就躲不过去了。
这女忍者的刀法跟她的身法一样,快的让人躲都不好躲,一把刀还好说,两把刀齐齐挥来,而且还是从不同方向打过来的,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左右互搏术一样,连蓝彩蝶也是连连后退。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给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蓝彩蝶心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不但救不了马丫,连自己都得搭进去。她厉害的是刀法,而硬功夫可不是自己的强项,如今应该避重就轻。
想到这里,蓝彩蝶射出手中四枚蝴蝶镖,趁着那忍者躲闪之机,拽出袖中红绢遮住身子。锋利的日本刀唰地下劈了下来,把红绢帕劈成了两截散落在地上,蓝彩蝶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哼……跟姐姐玩身法,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红娟门姑娘的厉害!”蓝彩蝶甜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间根本难以寻到她的藏身之处。
那女忍者站在小院里,也知道是遇到了无双的左膀右臂那个传说中拥有诡异身法的红娟门传人蓝彩蝶。她把双刀插入刀鞘中,双手置于胸前双手的食指与拇指紧贴在一起,好似念经一样。
“你他妈就是把佛祖请来也救不了你了!受死吧!暴雨梨花针!”蓝彩蝶大喝一声,从天而降,正好就是那女忍者头顶正上方。
顷刻间,成千上万枚毒针如同暴雨一般降落凡间。
这红娟门的姑娘玩暗器那叫一个绝,如果有什么人能逼的蓝彩蝶用处看家绝学暴雨梨花针,那肯定是生死劲敌了。这一招使出,是惊天地泣鬼神,估计就算是马福祥也难以躲闪。
嘭地一声闷响,脚下的小院炸开了,一股浓重的烟雾袭来,暴雨梨花针全都打了进去。
蓝彩蝶落入黑烟之中,立刻用袖子遮住口鼻,生怕这烟雾有毒。她试着向前用脚丫探了探。坏了,前边并没有踢到那女忍者的尸体。
这怎么可能呢?她难道凭空消失了?难道她也会红娟门的障眼法?
正在蓝彩蝶诧异时,突然就见黑雾之中闪出一道寒光来。
“啊?”她大叫一声下意识就想闪开,可已经迟了,虽然她大半个身子都躲了过去,但那忍者挥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最后那锋利的刀锋还是划在了蓝彩蝶的右肩膀上。
顷刻间,血流不止,蓝彩蝶皱了下眉头,捂住伤口,连连后退,退到了老屋门前,她不能再退了,身后就是老屋,屋里是受伤的马丫,如果自己现在想跑肯定没人拦得住。但她跑了,马丫也必定被那忍者所杀。
马丫是自己的情敌不假,可以说所有姑娘中,马丫对自己的威胁最大,因为小爷跟她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因为小爷欠他们马家的。但是,马丫是自己人,情敌罪不至死,想在自己面前杀盗门姐妹,除非先杀了自己!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马丫大喊,搀着受伤的蓝彩蝶就往屋里退。
奇怪的是,马丫已经喊了能有半分钟了,就连黑烟都渐渐散去了,屯子里边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甚至都能听到其他老少的喊声支援了,可黑雾中的那女忍者却好像突然脑袋断了弦一样冲着四周的空气不停地猛砍。她在砍什么?她疯了吗?
“彩蝶姐,你给她用毒了?”她问蓝彩蝶。
“没……没有啊?小爷不让我用毒你是知道的。”无双明令禁止手下人用卑劣的手段暗算人。
黑烟完全散去了,那日本女忍者依旧在不停地挥舞双刀砍杀着,好像被鬼上身着了魔一样。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她已经失去先机了,其实刚才原本她可以冲进屋子把这两个姑娘全部杀掉。她在做什么?
鬼魅的黑夜中,只见前院那棵老树上露出了一双幽绿的眼睛,那双小绿豆眼死死盯着树下的日本忍者。
“小白?是小白救了咱们!”马丫会心的笑了。又是这只白毛黄皮子,看来以前小爷是没白疼它。自从把它送回兴安岭后,别看马丫后来也走了,但小白知道,主人迟早会回来的,它把马家老屋当成了自己家。就在这棵老树上撘了个小窝。
这白毛黄皮子才邪乎呢,平日里是谁也不让靠近马家老屋,大白天的都给你整闹鬼。有的时候,屯子里的老少经过这里,平白无故地就碰上了鬼遮眼,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后来小白逐渐熟悉了生活环境,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这才解除了障眼法。就算是这样,这几个月来也很少有人愿意靠近马家老屋,都说是马四海老爷子没走,一直还住在老屋里呢。
其实在刚才那女忍者隐藏在树上时小白就已经发现了。这次要不是有小白,恐怕这俩姑娘真的就交代了。它又立功了。
“妈的,马福祥在此,谁敢造次?把那杀手给我留着,老子要活撕了他!”马福祥人没到,那大嗓门子就先嚷嚷起来了。
轰隆一声,马福祥竟直接从后墙冲了进来,他嫌马家的后墙碍事,他轻功又不好,索性一掌直接拆了一面墙,您说这内功到底有多深厚吧!这老爷子,天生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谁要是栽在了他手里头绝对活不下来。
马家小院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上百号的老少拎着猎枪就瞄准了那个日本女忍者。
“娘们?妈的,咋是个娘们啊?”像马福祥他们这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前辈肯定是不愿出手杀一个女人。
“三姥爷你当心,这女忍者可厉害了,把彩蝶姐姐都给打伤了。”马丫说。
第二十一回 连伤左膀右臂
“娘们?妈的,咋是个娘们啊?”像马福祥他们这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前辈肯定是不愿出手杀一个女人。
“三姥爷你当心,这女忍者可厉害了,把彩蝶姐姐都给打伤了。”马丫说。
无双也跑了上来,他推开人群挤进小院一看,蓝彩蝶和马丫都被砍伤了,尤其是蓝彩蝶,一条胳膊血流不止,那口子都划开了二十多公分长,看的直让他揪心。
“三姥爷,杀了她!我要用她的人头祭祀枉死的兄弟们!”无双恶狠狠道。
“哎!您是爷儿,您说让我杀谁就杀谁!”马福祥给自己出手杀女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小爷,不可呀,留她一个活口吧,可以在她嘴里套出话来!”马二爷十分理性,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
“老二你少废话,先宰了再说,日本人还有啥可问的?奶奶的!”马福祥大喝道。
从现在的形势看,这女忍者是必死无疑,她面前站着的可是万人敌马福祥,那是盗门绝顶的第一高手,他的内功深不可测,他师傅吴功耀只教了他一门功夫,那就是杀人!杀人!杀人!
而且,这本就不大的小院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数杆火墙对准了她的脑袋,她绝无生还机会。可这女忍者丝毫没有畏惧,竟然手握双刀拉开了架势想与马福祥过招。
小白看到了主人显得十分兴奋,从树上蹦到主人的肩膀上用那条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在主人脸上摩擦着亲昵着。它这一下来,可是解开了那女忍者的束缚。
“你是无双?”这日本娘们的汉语还不错,没有川岛圭佑的怪腔调。这种人基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汉语就是她的第二语种。
“是我!你是来杀我的吗?”无双站在人群前,背后无数杆火墙对准了那忍者的脑门,无双就不相信,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就哪怕是一只鸟,今儿也飞不出小院去。
“搜嘎!”女忍者点了点头。但她的语气绝对不是认命的意思,语气十分凶狠,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了,终于看见你的真容了,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三姥爷!杀!”无双下了最后的命令。这种人不能留活口,对日本人就一点不能仁慈!
马福祥大喝一声一记铁拳就砸了下去,他这一拳可是了不得,估计要是打中了,那整个人的胸骨和内脏全都得震碎了。
岂料,就在马福祥出手之前,那日本女忍者趁着与无双说话之机已经偷偷拿出了一枚圆形小黑球握于掌中。马福祥一拳打出去后,她迅速把那颗类似炸弹的圆球扔到了自己脚下。
嘭……又是一声闷响,黑雾炸开,四周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马福祥拆家的叮叮当当声音。
黑雾散去之后一看,马家的小院已经被马福祥给拆了,可那日本女忍者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早已不见踪影。她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跑了?竟然就在万人敌马福祥铁拳前溜走了?这个敌人太可怕了!她的强大远远超出无双的余料,她的强大几乎是空前的。
“妈的!你这个日本臭娘们,有本事出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你们日本人都是缩头乌龟!都是懦夫!”马福祥大怒,疯狂的咆哮着,好似一头暴怒的野兽无处发泄。
无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行了三姥爷,你别骂了,人家早就跑远了。你真当人家是三岁小孩啊?被你骂几句就回来打架?”
他赶紧冲进去查看两个姑娘的伤势。马丫还好,只是手背上被六角镖划伤了。蓝彩蝶的伤稍微有点重,那日本武士刀太锋利,刀口下都要露骨头了。
“先别说那么多了,丫儿,赶紧给你彩蝶姐配药!要不然容易感染。”无双把她扶了进去。
“小爷,我看今天大伙谁也别睡了,让马家人全都扛着枪出去搜吧,我估计那日本娘们不会跑远。”马二爷说。
“不用了,她肯定不会回来了,她已经失去先机了,再回来就是找死,她是忍者,不是敢死队。”无双看着蓝彩蝶再次受重伤,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她分担疼痛。
“幸好没毒,刚才亏得彩蝶姐及时出现,要不然我肯定得死。”马丫是个小憋宝人,家里边到处都是山中草药,这些草药可比在医院开的那些骗人的消炎药好用多了。
她撕开蓝彩蝶的袖子,一点点把干草药面洒在伤口处,疼的蓝彩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手死死掐着无双,指甲都陷入了无双的肉里。
“死丫头,活该受罪,不是让你去内蒙帮我走马吗?你……你咋这么不听话?你看看,万一刚才大家来迟了怎么办?”无双也舍不得说她,只好尽量把语气放平缓。
“那……那人家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了,谁让你带丫儿不带我的?且,我才不要呢!内蒙那边那么多马帮兄弟帮你撑着买卖还需要我?你当我那么好骗呀?”她嘴上还依依不饶地跟无双理论,丝毫不避讳马丫,好像这些话就是说给马丫听的。
“妈的,真背,出师不利呀!怎么还没等进山呢就遇到这么一个高手?行了,我今天先不说你,你俩今晚好好休息吧。”无双一摆手喊道:“来呀,今晚你们给我守着马家老屋,一只蚊子都不许给我放进去!”说完,他背着手带着马福祥和马二爷走了出去。
“难怪所有兄弟的死相如此诡异了,原来咱们这次碰上的是东瀛忍者。川岛圭佑这一步棋下的好啊!一石二鸟,不但可以顺利进入那条无尽隧道,而且还可以把我引来顺道杀了我!”
“小爷放心,有我们老哥俩在管他来的是谁,只要那娘们再敢现身,你就请好吧!”马福祥拍着胸脯保证着。
其实要真是一对一敞开膀子干,马福祥一人之力可抵千军万马,但对方现在躲在暗处,他们是在明处,只要他们露出破绽,对方绝对可以一击致命,根本不会给马福祥留出手的时间。
第二十二回 陆军特战队第一高手
“小爷,您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建议咱们不要趟这浑水,这里太危险了,要不然咱们回去吧。你想想,蓝姑娘是什么身手?”马二爷提醒无双。
“二爷说的对,如果刚才我陪在马丫身边,只怕我撑不到救兵赶来,这女忍者确实厉害,东瀛忍术名不虚传。不过想把我吓走可没那么容易。咱们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让川岛那龟孙子顺心了。放心吧,明儿咱进了岭子后她就不那么好下手了,我带上小白,我就不信这女忍者比小白还贼?她要是能躲过小白的洞察,那我也就认命了!”说着话无双用手摸了摸小白光滑的皮毛,喂给它一颗花生。
小白对主人十分依赖,不停地在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主人脖子上蹭啊噌啊,来表达对主人的思念之情。
“小白你多久没洗澡了?你都臭了!”无双嫌弃地推开它,可它依旧不停地在无双脖子上蹭啊蹭啊。这是动物的本性,大多数动物都喜欢把自己的气味留在自己窝附近,而它认为无双是它的主子,身上就自然要有它的气味。
距离兴安岭外的一条公路上,停着十多台豪华大客车,整条公路因为这些特殊客人的到来都封闭了。客车上还涂鸦着中日友好的字样。
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一个黑影闯进了公路警戒区,立刻就被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少尉军官拦住了。那黑衣人从身上拿出证件递给他们看。
两个少尉军官赶紧立正行礼。这是他们见过的年纪最小的长官了,这女孩看着也就是二十左右岁的样子,而她的军阶竟然已经到了中佐,而且是日本陆军特战队的大佐。
“奈奈嘎,好久不见了,每次见到你,都会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陆军那边说奈奈子小姐已经出发许久了?”为了对付无双这个狡猾的敌人,川岛圭佑向国内连发三道加急电报,请求派特战队的高手相助。
陆战队那边答应把大日本帝国最杰出的武士派来协助他,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姑娘。不过这个松岛奈奈子可不是一般人,这姑娘从小就加入了特战队,8岁柔道术国际认证入段,12岁黑段。曾被派去中东协助美丽执行特殊任务,相传,这位松岛奈奈子十六岁的时候就能徒手干掉中东十多个恐怖分子。战斗力几乎爆表。
“川岛大佐,我不是来听你的夸奖的。你了解我们的对手吗?”这个姑娘有超出她年龄数倍的成熟。
“我与那个支那人打过几次交到,这个人与当年跟帝国作对的张作霖很像,性情令人捉摸不透,而且善于伪装自己,出手狠毒,更重要的是他身边高手如云。”川岛圭佑给奈奈子倒了一杯日本清茶。
“是的大佐,我已经到达兴安岭四日了,刚刚与他有了记一次接触,从这个支那人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狐狸般的狡猾。”
“什么?奈奈子小姐,你应该提前向我报告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太危险了!这群支那人是胡匪!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松岛奈奈子不以为然,微微一笑道:“我杀了他三个人,还重伤了他身边的两个女人,要不是那个马福祥及时赶到,现在我手中拎着的就是他的人头。”
川岛圭佑点了点头,这个特战队第一女魔头的称号的确名不虚传。他鼓掌点头道:“呦西,奈奈子小姐的名头我是听过的,这次还要依仗你了!”
“大佐,谈谈你的计划吧。”
川岛圭佑拿出地图,指着兴安岭背后隐秘的一条绝境山脉说,我们这一次虽然有中国政府的授权,但是想进入兴安岭腹地,就必须要经过黑龙屯,而黑龙屯住着的是一群胡匪,我们不宜跟他们有正面冲突,这群胡匪手中都有武器,相信奈奈子小姐已经见识过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我们绕过黑龙屯,翻过这条山脉,然后徒步穿越兴安岭临海,进入半个多世纪前帝国的大东亚天眼区域。
“陆军方面给我的任务是配合川岛大佐,怎么安排是你的事,我只希望大佐能把那个人留给我!听说他杀了你的孙子?如果大佐不介意,那就让奈奈子为你报仇!我会想小虫子一样,一点一点残食他,他的身体,他的意志,他的灵魂!”
川岛圭佑虽然官阶比奈奈子高,但对于松岛奈奈子的事迹可是早有耳闻了,这是他请来的助手,也只有她这样的高手才能帮自己对付无双,他不得不低头。
他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躬:“那就拜托您了奈奈子小姐。”
这一晚上谁也没有心思睡觉,就算知道日本人不敢再来骚扰,无双也不得不为下一步的形成做打算。
“双爷,我刚才看了一下咱们兴安岭的地形,如果日本人想进入岭子肯定要经过黑龙屯。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派大伙守住这里,兴安岭的黑龙屯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就有特权,当地政府也很少过问这里的事。相信他们挡住日本人的去路当地也不会为难他们吧。”孟庆武指着地图上的兴安岭茫茫林海说道。
“没必要了,这伙日本人肯定不会从这里过,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翻越紫水岭直入兴安岭腹地。他们可能会比咱们的脚程快很多。”
“可……你不会只带咱们这几个人吧?万一咱们赶到那条隧道前时遇到日本人的阻拦打起来怎么办?”孟庆武可是见识过二战侵华时小日本的作战能力,往往一个日本人可以跟五六个中国战士打,他们的斗志很强,不像中国人没有信仰。
“孟工,这些你不用操心,我还怕他们不露头呢,放心吧,我的盟友相信已经在那边等我了。”
“盟友?你还哪来的盟友啊?江湖朋友吗?”
“你问的太多了,孟工,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咱们一路上的美丽风光吧,你看看,这兴安岭浩瀚的临海可是老天爷赐予人间的美景呀!在这里才能知道咱们人类在大自然中是多么渺小,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呀!”他坐在老树下,贪婪地呼吸着岭子里清香的新鲜空气。
第二十三回 狐仙岭
readx(); 远端,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渐渐升起。马丫也是一宿没睡,她端着一碗热乎苞米面粥送到了无双面前。
“小爷,趁热喝了吧。”她还是那么温柔懂事。
“一宿没睡?还疼吗?”无双习惯性地伸手想把她拽过来关心下,却被马丫躲开了。
“没事,都是小伤,你该多关心下彩蝶姐,这几天伤口肯定会疼。”善良的马丫还是把心上人推给了蓝彩蝶。
“我们出去这几天你俩相互照应点,彩蝶脾气挺怪的,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都是好姐妹。”
“不会的,彩蝶姐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而且是她救了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不过,不过我会跟你一起去的。”马丫用坚毅的目光看着兴安岭中的茫茫林海。
“你?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再让你为我犯险了,你听话,你俩都乖乖的在屯子里呆着等我们回来,这次我们遇上的对手不简单。”
马丫说就是因为这个日本忍者太厉害她才会跟在他身边的,兴安岭是自己的家,兴安岭中的讲究太多了,无双就算是走山人的真传也不知道。她必须跟着。
“小爷,要不让丫儿跟着吧,这兴安岭秘境中危机四伏,咱们本来也缺个向导呀。”毕竟是本家亲戚,马二爷在这时候肯定会站出来支持她。最近几个月蓝彩蝶可是风头出尽了,再这么下去,董家少奶奶真的就得她来做了。
无双看了看马二爷,又看了看马福祥,马福祥没说话,这也代表他支持马二爷的提议。
其实多带一个人稍待一个人无所谓,这俩女孩子哪一个都不是娇气主,到哪了也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只是现在如此一来,你带着马丫就必须带蓝彩蝶,要不然她肯定不干。蓝彩蝶身受重伤,一条胳膊缠的跟木乃伊似的。
“小爷?小爷?什么时候出发呀?”
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无双这边正犹豫怎么跟蓝彩蝶解释呢,没想到这姑娘单肩背着行囊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你作啥呀?受伤了不知道吗?还要跟着?在屯子里养伤吧。”
蓝彩蝶倔强道:“我不管,我都听见了,你带甜甜就必须得带着我,我又不会托你后腿,你怕啥?”
哎,还没等出发呢,就先带上了俩伤病患者。无双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标记的范围说,你俩做好准备,咱们要有二百里山路走,为了赶时间,今天肯定不会休息,你俩要是能挺住那就跟着吧。
俩姑娘肯定不会被这点小困难吓倒,都是江湖儿女,平时小伤小痛是常有的事。
众人踏着晨露上路了。
夏天的兴安岭跟冬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色,冬天时候,大雪覆盖了这片宁静的山地,树木,花草,野生动物,这里的一切都好像盖着洁白的棉被睡着了一样。而夏天的兴安岭则更加美丽,到处生机勃勃,满眼的绿意,到处可见苍松古柏,岭子里可以看见许多平时看不到的稀有动物。小到野兔野鸡,大到猎豹熊瞎子。一般人,没有枪可不敢随便进岭子里溜达。
岭子里的树木长的都是遮云蔽日的高,在这里遍地都是宝,树干上生出的送木耳是最天然的美食,在大城市里,这些天然送木耳都能卖上好几百块钱。而在兴安岭,这却是最常见的食物。
当地老百姓往往是随手采摘,用水泡一泡就能食用了。不过松树上寄生的可不只有木耳。有些菌类植物样子跟木耳差不多,但你若不认识,以为是木耳给吃了,那立马就得叫你肝肠寸断。幸好有马丫,山里姑娘都认识,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已经连续步行了三个小时了,无双站下抽了根烟,指着地图上这片区域说,这张地图实在太老了,现在对比起来,已经有点诧异了。你们看看,前边这条山谷叫什么名字?怎么在地图上没有名字呢?
“是狐仙岭!”马丫说。
“哦,这名字有点奇怪,狐仙岭地势险要,而且狭长,我们必须穿过老爷岭,从多布库尔河上游经过。”
“我不建议咱们走狐仙岭。”马丫说。
“为什么?那里边有大虫?没事,咱们这么多人,都有枪怕啥?”无双没理解马丫的意思。大虫就是东北虎,在兴安岭秘境中就算是现在偶尔也可以看到野生东北虎,不过已经成为稀有动物了。
“狐仙岭不太干净,当年就算是我爷爷也不愿意从那里走。”
“呵呵……莫不是说这里边真的住着个狐仙?”东北人都有信五仙的习俗。灰白黄柳狐,其中,狐仙为首。
无双说不管这里边有什么危险,咱们今天都别无选择,如果绕路的话恐怕就得耽误半天的时间,我们现在正在跟小日本抢时间,务必要赶在他们前边到达目的地。丫儿你是憋宝人,多帮咱们看着点。
现实的兴安岭中确实有这么道山谷,就叫狐仙岭。这里边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说是以前有条千年道行的九尾妖狐幻化人形,嫁给了一个猎户小伙子。小伙子勤劳,朝九晚五辛勤劳作,二人幸福地生活在这山谷之中。
可这狐仙长的太过于美貌,惹来了附近一个部落族长的垂涎,他命人抓住了那猎户,以命相逼让狐仙嫁给他。九尾狐仙最后迫不得已只好嫁给了他。
洞房花烛夜一声惨叫,那被精虫上头的族长欲要与狐仙行鱼水之欢时,竟然被那狐仙温柔的小嘴把龙根咬掉了。
从此后狐仙与那猎户便在人间消失了,后人们越传越邪乎,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屯子竟然还出钱在狐仙岭里边盖了座狐仙庙。
像这种故事,无论走到哪都能听到,大多数都是如出一辙。无双一直是半信半疑。如果真是有道行的狐仙,对付这种恶人的法子多了,还至于让他胁迫了吗?
第二十四回 红漫藤
readx(); 九尾狐一直只是个传说,狐狸据说只有达到一定的修为才会有九条尾巴,比如,商纣王宠妲己,妲己就是一条九尾妖狐。狐狸要真修到了有九条尾巴的地步,那就本领通天了。
不过就算是真有狐仙,狐仙大多不害人,尤其是母狐狸,母狐狸喜欢魅惑男人,采阳补阴,多半不会要了男人的性命。无双一直觉得,像蓝彩蝶这样的就就算是狐狸精了,他不相信天底下真有什么狐狸精一说,也不相信真的有多么美丽的女人可以彻底征服一个男人。
“走狐仙岭!”他做出了决定,然后合上地图带着所有人继续往岭子里走去。
孟庆武皱了下眉头,最终还是没说话。他记得当年爷爷曾说过,狐仙岭不是一般的去处,当年由他组成的专家队都没敢从这里过。
在无双印象中这种充满神奇色彩的山谷中肯定到处生长着奇花异草,山谷中妖气冲天,到处狼哭鬼嚎。不过当他们走进狐仙岭后不但改变了他的想法,就连像马福祥这种汉子也不忍夸赞起了这里的美景。
狐仙岭的地势较为低洼,因为地势的缘故,所以每日日晒的时间较少,自然山谷中的树木也不会太多。这里生长的植被大多数都是藤本植物或者是蕨类。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些植被全是红彤彤的,十分不符合植物生长原理。
“这些草藤叫红漫,里边含有大量的红色植物色素,它们到了夜间会释放出一些红色的烟雾,这种烟雾有毒,人闻到后大脑中会产生幻想,凭空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你看到的,听到的可能都不是真实的,就像海市蜃楼一样。”马丫介绍说。
“那就是说这种叫红漫的草藤也属于毒品吗?可以麻痹神经?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以前人们经过此处看到的那个狐仙庙全都是大家吸入了红漫释放出的毒气后产生的幻觉呢?”无双问她。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爷爷说过,狐仙岭就算是现在,也经常会见到野狐狸出现。而且这里的狐狸不怕人,遇到人会主动来讨要吃的,你若给还好,你若不给,它们肯定想尽了办法报复你,阻止你离开狐仙岭,只要到了晚上,那这个人基本上就永远无法走出狐仙岭了。”
孟庆武告诉大家,以前他来兴安岭工作的时候也曾听说过这个传说,咱们大伙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碰上了狐狸给它些吃的算了,没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众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就见一条半米多长的大狐狸径直从草木中露出了小脑袋,眯着眼睛咧着嘴,那表情好像人正在笑一样,显得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哟?还真不怕人啊?”无双觉得有趣,还想伸手过去摸摸它。却不料,肩膀上可是有自家的宠物,她这宠物也是容易吃醋的主。
一见到这大狐狸出现,立刻从无双肩膀上蹦了下来吗,半立在地上对那大狐狸张牙舞爪吱吱叫唤着,警告对方不要靠近自己的主人。
其实小白这不是吃醋,而是在报警,它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敌意,它是在保护自己的主人。
白毛黄皮子在兴安岭中可是有些年头了,您想啊,自打吴功耀那时候就有了它,它可不是要有百岁了吗?百年的修行,距离幻化人形成精也不远了。它是山中的灵兽,灵兽身上都有一种特殊气息,一般生物是不敢靠近它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咻的月影乌瞳兽。猫抓耗子那是天经地义。
那大狐狸看见小白后,撒腿就跑没影了。小白神气地昂着头挺着胸又蹦到了无双肩膀上。
“嘿,你这小畜生,你挺独啊?我又不把你的大白兔给它吃,你说你急什么?”无双拍了它一巴掌。
“小爷,我们必须赶紧通过狐仙岭,这种动物报复心极强,小白刚才惹了那狐狸,那是一只老母狐狸,一会儿必然想办法报复咱们。”马丫是山里人,懂得狐狸的习性。
咱们一般接触狐仙,几乎都是在聊斋里看到的,那里边的狐仙幻化做天仙美女爱上凡间男人,往往是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不过现实中的狐仙可没有这么好的艳遇给你了,民间有一种说法,说狐仙可以食人魂魄,用魅术觅人,然后让这个人乖乖的把自己的灵魂全都交给它,吸取的灵魂越多,它的修行就越高。
当然,狐仙想修成正果还是要善修,恶修是要经历天劫的。不过狐狸毕竟是畜生,有多少只畜生是善良的?人家是兽,大自然中信奉的是弱肉强食。你太心善了只能沦为别人的晚餐,所以,要么你别碰上,只要碰上了绝对就是食人魂魄的狐妖。往往是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家小心,把子弹压上枪膛,如果有意外立刻开枪,迅速通过狐仙岭!”在这片无尽的林海中,无双就算再有本事也得听马丫的,人家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大山中有什么禁忌她这个小憋宝人都知道。
话虽如此说,可狐仙岭却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这道山谷的范围极广,就好像是被四周群山环绕其中的盆地一样,足有好几十公里。两边全都是高耸入云的群山峻岭,你就算是想翻越就翻不过去。
也许是他们幸运吧,已经在狐仙岭里连续步行了能有一个多钟头了,自打小白把那只大狐狸吓跑以后,便再没有见过狐狸的影子了。
小白蹲坐在无双肩膀上眯着眼睛,这小家伙最近是越来越懒了,只要有空就睡觉,估计是被驯化了,被无双偶尔的懒惰给感染了。宠物的一半是主人,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狐仙岭中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经过了,山谷中到处都是荒草和藤本植物,脚下本无路,硬是被这几个人猜出了一行浅浅的小径。眼前脚下依旧是一片红彤彤的草本植物覆盖着。踩在脚下十分松软,说实话,那被称作红漫的草藤挺漂亮的,就好像是一张巨大的红地毯一样迎接着客人。
第二十五回 剧毒发作
readx(); 因为很少有人走进这片山谷,所以就算是这张地图上也没有准确的标注下狐仙岭里的地形,完全是一片空白区域,众人只能依靠方向一直往北走。
这里很美,空气清新到处织萝满布,只是这山谷中好像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是什么呢?对,就是生气,这么美丽的山谷,这么好的环境,竟然只有狐狸?鸟儿呢?如果说这里食物链条最顶端就是狐狸的话,那么最起码会有鸟儿的踪影吧?但自从他们进入了狐仙岭后竟然连一声鸟叫也没有听到过。
“嘶……哎呀……”无双没有注意到,这一路上蓝彩蝶一直都跟在他们身后。蓝彩蝶平时可是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却哑巴了,一言不发。连在马丫面前跟无双*的心思都没有了。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她终于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她肩膀上有负重,一条胳膊又受了重伤搀着纱布,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怎么捱过来,如今终于挺不住了。
蓝彩蝶不娇气,但凡她还能忍住,绝不会吭声,尤其是在马丫面前。
“彩蝶姐?是不是伤口挣开了?你把包放下,给我吧,我还能北一个的。”马丫善良,别看蓝彩蝶偶尔言语讥讽,但她却从没有拿蓝彩蝶当成自己的情敌。
“我没事!不用你管,你能背我也能背,这点小伤算啥,就是肩膀有点酸了。”她还在逞强了,眼看着胳膊上的纱布下已经渗出了血迹,疼的她小脸蛋惨白惨白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好了,我说归说,不过人都是肉长的,咱们已经走出好远了,原地休息十分钟吧。”无双知道彩蝶嘴硬,只好给她找个台阶下。
“死丫头,怎么这么嘴硬?你有伤在身不知道吗?把包给我,你别背了,来,喝口水。”无双去夺她背上的行囊,蓝彩蝶却把他的手推开了。
“我不要,我这么大人了就是背个二十多斤的包有什么呀?我又不是重病患者,你们不用管我,我说了不会拖累大家的!”这姑娘别看长的细皮嫩肉的,但骨子里却是个倔强脾气,尤其不愿在马丫面前服软。估计现在身边如果只有无双一人,早就娇滴滴地钻进无双怀里撒娇了。
“丫儿,给你蔡蝶姐换药,她伤口又出血了。”无双不想让蓝彩蝶难堪,只好摇了摇头。
蓝彩蝶得祝由科的真传,自己也是个小医生,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很清楚,她推开马丫说,我自己可以换药。
可她的手刚碰到马丫,马丫就觉得她的体温高的吓人,简直都有点烫手了。
“彩蝶姐,你……你发烧了?”
“我没有!”她还在硬抗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路上自己已经是痛苦难耐,浑身就跟点着了似的,体内已经严重脱水了。她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硬挺过来的。
马丫也知道她的脾气,但在这种情况下丝毫的马虎可能都会造成隐患,她抓住蓝彩蝶的手腕掐住闭上眼睛不过数秒,说道:“坏了,彩蝶姐,伤口感染了,可能是因为咱们进入狐仙岭后,狐仙岭中的红漫溢出的毒气顺着你的伤口流入血液中了。”
她倔强道:“有那么严重吗?又不会死人,我自己有消炎药,没事的,我能挺住!”
“小爷?”马丫没有搭理她,冲无双喊道。
“怎么了?很严重吗?”无双问。
“是,很严重,红漫有毒,加上彩蝶姐的伤势本就严重,如果让红漫的毒流入大脑就不好办了,我们这次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再去给她找解毒药。”马丫这双清澈的大眼睛从不会说谎。
“可……可这里到处都是红漫,咱们能去哪里?”
马丫说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狐仙庙!
人呀,说是争一口气,这口气也就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坚持着,蓝彩蝶本就受了重伤身体虚弱,刚才碍着疼痛走了这么久,体内早就被掏空了,如今刚刚站下,已经再无法承受了。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就见她身子一载歪,仰了过去。
无双赶紧冲上前注抱住了她。然后把自己的负重交给马福祥,背起了蓝彩蝶。
“快,大家快去找狐仙庙!这里的红漫有毒。”他大喊道。
“放……放下我……我能走!我自己能走,我不要拖累大家!”她还在逞强呢,可说出来的话都是机械式的,根本不经大脑,现在蓝彩蝶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就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死丫头,嘱咐你啥来着?这么不听话?哼!我能扔下你吗?乖乖趴我背上别动,什么也不用想。小爷我从来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更加不会丢下自己的女人!”幸好蓝彩蝶身材好,而且无双也生得健壮,背起她来估计走上十来里山路也不成问题。
这种话呀,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马丫明显停下了脚步怔了下,那只是一闪即逝的醋意,然后又快步跟了上去。蓝彩蝶心里甜滋滋的,无双这句话算是给她扶正了,一行眼泪从她眼角渗出,那是幸福的泪,她双手紧紧抱住无双的脖子,那是一种安全感。
小白聪明,也知道情况紧急,赶紧从主人身上跳下来,几步就冲进了茂密的黄草丛中不见了影子。
不大会儿功夫,它又跑了回来,半站着吱吱乱叫,好像是要跟无双表达什么意思。
“小白找到狐仙庙了,大家跟着它。”无双喊道。
大伙跟着白毛黄皮子,穿过一条小溪,又穿过了一片密林,最终在密林深处看到了那座残破不堪的古庙。
马福祥冲在最前边,一脚踹开庙门,然后拎着庙门第一个走了进去。这小庙不大,一个古旧的破院子,里边是一个庙堂,庙堂里供奉着一樽狐仙的神像,神像下是个供桌,供桌上的一片灰尘。
马福祥把那破旧的门板放在地上,无双让蓝彩蝶先躺下。然后告诉马二爷说,你先去找点水来,必须给她洗洗伤口再换药。
第二十六回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
readx(); “三姥爷,你去狐仙庙附近看一看,咱们千万不能大意。丫儿,你去给你彩蝶姐找药,记住,不能走太远啊,有事千万要喊。”
众人散去,各忙各的。
蓝彩蝶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刚才背着她的时候还能听到她嘴里喋喋不休地小声嘟囔些什么,可现在已经昏睡过去毫无知觉了,好在她的呼吸还算稳定,短时间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大伙都有事忙,唯独无双没有给孟庆武下命令,这让孟庆武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自己到院子里支起了酒精炉打算给大家煮点午饭。
“双爷,你快出来看看!”这时,院里的孟庆武大喊道。
无双闻声跑了过去,孟庆武正好就在这狐仙庙的一个角落里,这里到处是齐腰高的荒草。他扒开这片荒草,只见荒草堆下竟然露出了三具白森森的骨头架子。
那是三具白骨架子,骨头上一点血肉都没有了,看得出来,这三具尸体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而且尸体身上没有穿衣服,也就是说,他们死的时候一丝不挂。
“我靠……看来这里真有狐仙作祟!”无双惊道。
“双爷,你说能不能是以前有谁经过这里被野兽袭击遇难了留下的骸骨?”
“不会的,野兽吃人的话骨头架子早散了。你看看,这三具白骨保持的完好无损,肯定不是遭了野兽袭击。”无双说。
“怎么办?这兴安岭里的狐仙可邪乎呀?万一……”孟庆武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万一,咱们现在别无选择,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看现在的情形,我们今晚恐怕要在狐仙庙过夜了。”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又回去看蓝彩蝶了。
“我的天!”
马二爷灌了一瓶子清澈的溪水回来了,无双先是给蓝彩蝶洗了洗伤口,伤口都有点化脓了。
“小爷……小爷……小爷……”昏睡中的蓝彩蝶满脑门是汗,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不停地呼喊着无双。
无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我在呢,没事的,会没事的,丫儿去给你采药了,你马上就会好的,我们不会抛下你。”
也许是听到了心上人的安慰,蓝彩蝶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爷儿,刚才我去找水的时候闻到这附近可有不少狐臊味,看来这狐仙岭里确实是闹邪祟,如果今晚咱们在这里过夜恐怕得小心点了。”马二爷说道。
无双说这地方肯定不一般,深山老林中那些狐仙精怪的到处可见,不过这些动物总好过对付日本人,动物也是有情感的,不会平白无故的害人,只要咱们尊敬它,它就不会难为咱们。看来今夜咱们又不能睡了。
马福祥也回来了,他说在附近的草丛中又发现了几具枯骨,死相跟刚才无双在狐仙庙院里见到的一模一样,身上一丝不挂,骨骼保存完整,置于死亡时间就有长有短了,甚至还有一具明朝尸体。这些尸体从骨骼上判断全都是男子,都是二三十岁年轻男子。
“看来这还是一只母狐狸呢,我可告诉你们几个,千万把持住啊,这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本领可不一般,小心被人家勾走了魂儿。”无双还信誓旦旦地提醒别人,其实最该当心的是他,他这个多情种。
算算时间,马丫已经出去有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声音?难道是……
“二爷,孟工,你俩先给咱们煮点吃的,我那儿有小米,给彩蝶煮点小米粥灌下去补充营养。我和三姥爷去找找丫儿。”
咱们再说憋宝人马丫。
马丫从狐仙庙离开后,一路向北,一来可以为大伙探一探路,看看他们还有多少脚程才能通过这狐仙岭。二来也能为蓝彩蝶找找解毒的药草。
在山里边,一般有毒草的附近肯定还伴生解毒草,只是解毒草不易被发现,生长的较为隐蔽罢了。这种红漫藤马丫认得,其实对人体伤害本不大,可唯独可怕之处在于这种毒性可以通过血液钻入人的大脑,刚好蓝彩蝶受伤。这种毒藤溢出的毒气可以用一种叫“麻蛰”的小虫子来解毒。
麻蛰跟冬虫夏草有些像,它白日里身体僵化伪装成植物,好像草麻一样,黑乎乎的。到了晚上身体逐渐软化下来,靠吞吃红漫为生,这种小虫子体内含有一种对红漫毒免疫的元素。
只是这东西只听爷爷曾提起过,自己也是从未亲眼所见。白日里想找出来怕是很难。但蓝彩蝶的毒已要钻入大脑中,刻不容缓。
她一边观察着脚下的红漫,寻找着麻蛰的踪影一边一路就往山谷北边寻去。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出了狐仙庙的范围,再回头去看,早已不见狐仙庙的踪影。
但山里孩子都能辨别方向,也不用担心。
“呵呵……”走着走着,突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影?吓的马丫赶紧拔出枪回头对准了那个声音的源头。
是无双,无双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正站在自己身后眯着眼睛朝她讪讪的笑着。
“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没事,我从小在兴安岭里长大,对这里熟,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彩蝶姐吧。”这是马丫近半年来第一次单独跟无双相处,不免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直视曾经的恋人。
无双没有说话,一步步从身后走了过来,脸上还是灿烂的笑着,无双很少这么笑。虽然这笑容十分阳光,可马丫更习惯看他那种坏坏的笑。
“好吧,那你别走远啊,狐仙岭里不干净。”她也不好赶走无双,只好默许让他跟着自己。
谁知这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走上来后直接拽住了马丫的小手,他的手很大,很热,拽住马丫就不松开,马丫怎么挣也无法挣脱。羞的她几乎要大喊出来。
“小爷,你……你……你干嘛?快松开我!”
无双还是那张笑脸看着她,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与她四目相对,仿佛已经洞穿她的少女心事。马丫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温度,滚烫滚烫的,就跟曾经一样,他牵着她的手,她幸福地跟在他身后。
第二十七回 迟来的温存
readx(); “彩蝶等着你呢!!!!”她大叫了出来,可他依旧不松手,反而猛地往回一拽,直接把马丫瘦弱的身体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懒腰搂住了她。
那一刻,马丫再想喊已经喊不出来了,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满脸羞红,气息也加快了。她想走,她想挣脱他,可不知怎的,她却没有反抗,仿佛还在期待他更加野蛮的征服。
“呼……呼……”她娇喘着,靠在他孔武有力的臂弯中。这一幕无数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她以为永远不会实现。
“求……求你,别……小爷……彩蝶……彩蝶现在危险,我们必须先去找麻蛰好吗?回来的,回来的,求你了!不要!”善良的马丫最终还是选择了理性,她捂住了胸口,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那野蛮的双臂终于松开了。马丫长舒一口气,只差那么分毫,最终她还是守住了防线。如果刚才他再继续进攻,也许自己真的就失去抵抗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发过誓要远离他吗?她答应过爷爷不会再靠近他。
马忆甜,你不能违背爷爷的遗命,马忆甜你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蓝彩蝶救了你的命,你却背地里偷她的男人?你和她情同姐妹,你不能这么做!她不停地在心底里提醒着自己。
可重新上路后,她心里的那只小兔子已经在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再也没有心思仔细寻找麻蛰了。心底里想的全都是他,甚至有些奢望刚才他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
身后的无双一直用大手牵着马丫不曾松开,马丫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一边走身体也一边在打颤。她很紧张,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今天,他要定了她。自己该怎么办?那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啊!可自己又不能对不起蓝彩蝶!
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机械式地还望往前走,她心乱如麻,什么都没心思了。恨不得林子里赶紧冒出来一只狐狸精扰乱自己的心智。
他们越走越远,最后,前边出现了一汪清泉,泉水咕嘟嘟地从岩石缝中往上冒,在上边形成了一个一米深的清澈水汪。
“我们……我们好像走错路了。”马丫转过身来,却与他四目相对,满脸涨红,心跳加速,他们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吸入从他口中呼出的气体。
“小爷,我们不能……真的不能……放过我,求你了!你快回去吧!你这样让我无法安心寻找解毒药草,彩蝶会死的!”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中的滋味,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又是畏惧。
他没有说话,还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冲她会心的笑着,他的笑很温暖,让她根本无法拒绝,她的心都被融化了。她从未看见过无双还会这么笑过,这种笑让世间所有女子都无法拒绝。
“不……不……唔……”他没有再给她机会拒绝,温热的嘴唇已经贴了上去。
她的大脑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了,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混混沌沌的,只希望这一切永远不要停下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任凭他肆意进攻着。慢慢的那温暖的舌头终于探进了她的小嘴,开始一点点肆意摧毁她的防线。
她的身体就好像被高压电击中了一样,想反抗可又无法反抗,她终于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一行泪滴,默许了他的粗野与狂暴。
她的双手一点点环住了他的腰杆,期待着他能给自己更多惊喜。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她是爱他的,从没有改变过。自己做了一辈子乖孩子,这次就让自己彻底叛逆一次吧,哪怕是一次也好!
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上挪,一颗……两颗……三颗……三颗畔扣全被解开了,露出了马丫那少女的青春。她没有抵抗,也许这一刻在半年前就应该到来,这一切早就应该属于她,爱情是贪婪的,也许是她把幸福拱手送给了蓝彩蝶,她今日便要讨要回来。
那充满幸福又温热的唇还在激吻着,从她的小嘴到耳垂,到下巴,到脖子,再到锁骨然后……
她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不行,这样做真的可以吗?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蓝彩蝶?如果再纵容他,自己还对得起爷爷临终前的嘱托吗?
“小……小……哥,哥,我们不能!真的不能,对不起!”她就像一个懦弱的俘虏一样求饶了。
可他是一个男人,他有用不完的力气,在他怀中,自己像只可怜的小白兔一样根本无法抵抗,如果他想要,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
就在此时,突然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大喊道:“丫儿!”那一声呼喊好似晴天霹雳,彻底唤醒了她的意识。
她用力甩开无双的大手,赶紧系上胸前的扣子,她转身一看……这……这怎么可能?身后一百多米外,又出现了一个无双。那这个无双是谁?他们俩谁是真谁是假?自己刚才到底在跟谁百般缠绵?
“丫儿,快过来!”背后的无双大喊道。他掏出枪来,瞄准了站在马丫身边的另一个自己。
“你……你……你是谁?你们到底谁是真谁是假?”马丫也无法分辨了,这两个无双长的一模一样,穿的也一模一样。
“废话,你看谁是真的?”背后的无双大喊道,估计若不是马丫距离那东西太近,他早就开枪了。
“你别骗我,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马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从心底里她更愿意相信刚才对自己肆意挑逗的那个才是真的。
“我……我……我咋证明我是我自己?奶奶的,我有身份证行不行?”无双还被他问愣了,这自己咋证明自己是自己?这不是胡闹吗?可现实就是这样,那个人确实跟自己一模一样。
马丫的意识彻底恢复了清醒,她推开搂住自己小蛮腰的无双,用枪口瞄准了他,又觉得他更像是真的,然后又瞄准了身后的无双,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最终她也无法分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第二十八回 真假
readx(); “你们谁也不要过来!我谁也不会相信的!”她喊道。
那个无双还是冲自己暧昧的笑着,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几乎融化的马丫那颗少女的心。这样的无双才是所有女人都爱的,刚才他是那么温柔。
她咬着嘴唇,心中还在难以取舍。
“你到底是谁?”突然,她用枪口抵住了刚才与自己暧昧过的那个无双的脑门逼问道。
他不会是真的,因为无双就是无双,他永远不可能那么温柔,他永远不可能拥有那种眼神和笑容。她爱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坏坏的无双,一身臭男人味的无双。他肯定是假的!
“哼哼……哼哼……”没想到这个无双竟然笑了,这笑声让马丫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声音呀,就好像是人捏着嗓子眼故意发出来的那种诡异声音。那动静不男不女的,有些尖,又有点魅。
“妈的!变成老子的模样勾引女人?老子要你命!”无双怕开枪伤了马丫,从靴子里抽出寒血宝刃就冲了上来。
而那家伙顷刻间化作一团白雾,白雾散去,马丫身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股狐臊味。
“小爷?小爷?找到了吗?找到丫儿了吗?”这时马福祥也追了上来。老头追上来一看,无双正与马丫四目相对呢,马丫衣衫不整地,衣襟就只系了一颗扣子遮羞,满脸的羞红的。
“呀……呀……不好意思,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啥也没看见啊!”老爷子赶紧转过头去自知没趣的走开了。
无双收起兵器,走上前去。“没事了,没事了。”他亲手为马丫系上扣子。
“你……你刚才都看见了?”马丫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什……什么?我……”无双是看见了,虽然只看到了那么片刻,可他却明白,她还爱着他,愿意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马丫是个憋宝人,就算是那狐狸善于幻化,也遮不住身上的狐臊味,之所以马丫没有认出它来,是因为被爱蒙蔽了双眼。
还能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话永远不能挑破。
“三姥爷,您回去吃饭吧,我陪丫儿继续找解毒草,让大家不用担心。”无双喊道。可马福祥早走远了,老头有眼力见,年轻人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自己解决吧,他可不是老顽固。
“丫儿,你的病……”无双看着马丫。
马丫打断他说:“小爷,我们赶紧找吧,时间要来不及了,千万不能拖到晚上,要不然毒素就会流入她的脑袋里了。”
此时此刻,二人心中都十分复杂,真实的爱是永远隐瞒不住的。他的心在流血,这样淳朴的一个女孩,这样一个憋宝传人,怎么就会被一只幻化人形的狐仙给骗了?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她太渴望得到他了,渴望的不是他的*,而是他的一切,一个拥抱,一个眼神,甚至是一抹微笑。
“其实我和彩蝶并没有……”
“小也别说了,我不想听,彩蝶姐姐挺好的,对你好,又漂亮,世界上再没有比彩蝶姐更适合做新娘的女人了。丫儿别无他求,丫儿现在把以前的一切全都忘了,这样挺好的。我也曾听他们说过咱俩以前的事,就让那一切过去吧。”理性战胜了她对他的爱。她绝对不能再犯错了,爷爷在天上看着她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一个真正的狠心人?无双眼看着刚才她对那个自己是那么依恋,还用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看来和彩蝶的事还要再拖一拖了,至少要给马丫一个交代。她不是外边的野姑娘,她跟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马丫之后,自己不能对不起她。
马丫走在前边,根本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她的身体还没有退烧,甚至现在的温度比蓝彩蝶发烧时还要高。小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羞的不是被那狐仙占了便宜,而是难以面对无双。
暖暖的,轻轻地,一只大手与她十指紧扣。她停住了脚步,想回头阻止他,可最终她选择视而不见。这是真实的他,因为这是真实的他,所以他不会再往下做更过分的事。她也该得到些回报了,哪怕尽是片刻的温暖。
“麻蛰一般都会生长在红漫附近伴生,按照季节推算这几日应该会有花开。小爷可以帮我自己看一看,如果你看到一朵类似于海棠似的黑色小花那便是它了,这花儿本是蓝色的,但由于它吸尽了红漫的毒气所以才会变成黑色,很好辨认。”她尽可能的找些别的话题来分散注意力。幸好,这个无双是个君子,只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马丫现在可是完全心不在焉了,满心里想的全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步是咋迈出来的,浑身上下还在哆嗦着。要是刚才那个真的是他该有多好。
“丫儿,你看,你快看,我脚下的这个是不是麻蛰花?”无双抬起脚来,差点一脚把这小花给踩扁了。
马丫回头一瞅,果然,这黑乎乎看似丑陋的花儿正是麻蛰。其实这本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因为有了红漫,它才有了价值。
“对,就是它!”马丫应道。
“啊,那我把它摘下来,太好了。”无双急着救蓝彩蝶也没多想,低头伸手就要去揪花。
“哎?别,先别摘!”马丫拽住了这个鲁莽的少主。
“怎么了?这不是麻蛰吗?摘了它好回去救你彩蝶姐呀?”无双不解问她道。
马丫连忙说这半虫半草的东西本无毒,但因为吸入过多的红漫毒气体内也浸满了毒,它其实是虫,是虫肯定就会在被捕捉前殊死抵抗。爷爷说只要有人想摘,它肯定会喷出体内的毒液的。
“那咋办?”
“你先退后,退远一点,我来试试。”
待无双退后十米后,就看马丫蹲下身来,一点点靠近了那朵丑不拉几的黑色小花,然后她一只手张开两只手指,紧贴地面一点点靠近麻蛰,想连根掐起它来。另一只手则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蛋,仅靠知觉去试探性地向前挪动。
第二十九回 狐仙花耳
readx(); 就在马丫的手距离麻蛰仅有半尺不到距离的时候,突然就见那麻蛰黑不拉几的花瓣突然散开了,从里边露出了一张好似黄豆大小的口腔来,从那嘴里吐出一股赤色的粘液。幸好马丫早有准备,那股粘液全都被她的袖子挡住了,要不然,也得中毒。
她速度奇快,掐住那花儿的根茎直接把它从土里拽了出来。
无双看的真切,这麻蛰还真奇怪,被马丫从泥土中拽出来后,下边的根茎竟然是一条不停蠕动着的小虫子,那小虫子有点像蚯蚓,但却比蚯蚓黑。马丫说这是麻蛰的尾巴,刚才的那朵花儿是它的头,它开花是要吸引附近的蚊蝇过来捕食。
马丫赶紧拿出塑料袋把它装了进去。
“快走吧,这东西离开泥土必须重新给它找寄生的供养之根,要不然会死的。”马丫拽着无双的大手撒腿就往回跑,她的小手死死抓着他,一直没有松开。
二人转身想走,可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林子里仿佛突然变换了一个空间似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起来。到处全都是苍松古柏,那大树都足有五六十米高,粗的四个人都合围不过来。
“小爷?坏了,一定是那狐仙在作祟!”马丫喊道。
“别慌,看看它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狐仙轻易不会害人的。”无双说。
“不知我们是惊动了哪位大仙呀?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我们急于救人,希望大仙放我们一马。”无双双手抱拳对着这片陌生的山林喊道。他知道,这狐妖肯定就在附近藏着呢。
林子里死寂死寂的,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这位大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你有求于我可以直说,就不要把我们当猴耍了吧?中毒的是我们的同伴,耽误了时间她就会没命,咱本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对不对?你们修仙者讲究的不是行善积德吗?难不成你要恶修?恶修是要遭天谴的!”
马丫用手顶了一下无双,偷偷指了下一棵松树树梢上的一双诡异的狐眼。那狐狸应该就隐藏在那里,尤其是那双眼神,马丫记得很清楚。
“呵呵……这样就不好了吧?你设这障眼法也是要耗费功力的,你把我们困在这里无所谓,但是,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我必定会烧了你的宗庙,砸了你的神像!我看你还如何修行?”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无双向来是个狠茬子,曾经也没少遇见这些诡异的邪乎玩应,人就是人,人的智商怎么能是这些畜生比的。他一边分散那狐狸的注意力,一边已经偷偷掏出了枪。
嗖嗖嗖……一道赤色影子不停地穿梭在林子里,那大狐狸好像也觉察到他要偷袭了。
“哼哼……不好玩,不好玩。奴家只是想跟公子开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一个女子的声音悠悠的从林子里传来。
不多时,就见一个打扮妩媚,身材婀娜的古装少女打着一把折伞走了出来。只需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女人绝对是某些精怪幻化而成的模样,因为她太美了,那是一种妖艳的美,骨子里都透着妖气。她那双眼睛简直夺人心魄,一眼就能看进你灵魂里去。
以前无双总觉得蓝彩蝶长的已经够美了,已经算是妖艳了,可跟着狐狸精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其实美与丑的判断因人而异,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你觉得是天仙美人,别人就看不上。唯独有一种气质全世界人都是一种看法,那就是骨子里的那股骚气。
这狐仙就是如此,你说她美吧?这五官拼凑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如蓝彩蝶那么精致,你说她丑吧?可你看了一眼,整个人的心神就被搅的乱糟糟的。反正是怎么看怎么怪,怎么看怎么觉得风骚。
“小爷,狐仙报复心极强,但一般的狐仙心都不坏,千万不要触怒了它!”马丫小声对他说。
“不坏?不坏还占你便宜?我看她的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讨厌,奴家可不是坏人,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嘛,方才见这位姐姐心事重重的于是便没经过公子同意就变成了公子的模样陪她玩耍一番,却不曾想这位姐姐这么配合。好玩好玩。”小狐仙笑的很可爱,还拍着巴掌嬉笑着。
“你!你……你不要脸!”羞的马丫差点冒出粗话来。
“姐姐羞什么呀?我们都是女人,女人的心只有女人自己懂?难道姐姐敢说刚才自己没有那种感觉吗?既然没有,那为何还要来配合花耳呢?”原来这只狐狸精叫花耳。无双仔细一瞅,这妩媚的狐狸精的两只耳朵修长修长的,就好像西方传说中的血精灵一样,而细长的耳朵竟然有三种不同的颜色,如果它变回原形可能会更好看点。
“花耳,你到底想怎么样?”无双压住了心中的火气。他也知道,这狐仙在山中修行多年,都能幻化人形了,可见它的修行必在小白之上了,跟它玩硬的估计是不行。
“公子,你看这位姐姐对你心生爱慕,难道你就忍心负了她吗?你看到了吗?她刚才吻的很用情,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花耳最羡慕的就是你们人类的感情了。我觉得你欠她的应该还!”
“狐狸精,你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接说!我没空跟你在这儿扯淡!”无双的耐心有限。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手上可是拥有白帝安图美的力量,这小小的狐仙又算得了什么?
噗嗤一股白烟从花儿脚下升起,待这白烟散去后无双却发现,面前不远处又多了一个马丫,这马丫还是那双大眼睛,还有那条乌黑的大长辫子。她妩媚地冲自己笑着,微微伸出小舌头舔了下上嘴唇。
“哥……来呀……来呀……”她出言轻佻,表情妩媚,挑逗着无双。真要是马丫变成这样恐怕无双也不会喜欢了。
“哈哈……姐姐刚才是怎么说的吗?花耳模仿的可还像啊?”花耳大笑道。
第三十回 麻蛰吸血驱毒
“你!你……我……我没有说过!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马丫羞红了脸躲到了无双身后,好像刚才自己的语气真的是这样?哎哟,羞死了!
“公子刚才不是说我占了姐姐的便宜吗?那现在公子可以替她还回来呀?哼哼……公子就当花耳现在就是姐姐。”花耳百般挑逗,竟然自己一颗颗解开了扣子,然后半露出了白暂的肩膀和性感的锁骨。
这狐仙记忆力真不赖,刚才只是看了马丫的身子一眼就已经记下了马丫的特征,就连马丫胸口右上方的那颗红痣都被它变出来了。
一颗……两颗……三颗……对面那妩媚的马丫把上衣解开了,扭捏着身子,咬着嘴唇,眯着眼睛冲无双勾着手指。
无双回头看了一眼马丫,马丫此时已经是羞得想找一个迪酷龙钻进了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跟她这个狐狸精对骂。她这不是在羞辱自己嘛?
“啊……还挺像,好像真的有颗红痣啊?”无双自言自语地说道。
“哥!!!你!!!哎呀!!!”马丫真是欲哭无泪,山里姑娘向来保守,夏天最多穿个半截袖,什么时候自己胸口处有颗红痣他也知道?
这俩孩子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俩孩子记得七八岁的时候还坐在一个澡盆子里洗澡呢,无双能不记得吗?只是这些事自从长大后可就再没敢提起来过了。
无双赶紧捂住了眼睛,不能再看了,这狐仙一身的魅术,看她可不就是等于再窥探马丫的身体吗?
“哟?还是个翩翩君子呢?难怪这位姐姐如此喜欢公子了。不过今日公子若是不来吻花耳你们就休想过去哟,呵呵……”
这花耳的要求实在太刁钻了,你说人家对你有敌意吧?这算哪门子敌意?不过这的确太难为无双了。她是一个妖精,而且她变成了马丫的模样,自己怎么能……
就在此时,突然就听林子里传来一声怪叫,一道白光闪过,还没等花耳躲闪呢,那道白光直袭她背后。
“啊!!!”她大叫一声,幻化回狐身跳开好远,但它背后,那火红火红的皮毛下却已经渗出了鲜血。
小白两条腿站在地上,等着那双小绿豆眼冲她张牙舞爪吱吱吼叫着。这白毛黄仙别看修为没它高,但却生的是牙尖嘴利,黄皮子本就是捕猎的高手。在岭子里,也有过体型较大的黄皮子捕食狐狸的事发生。小白太大了,都赶上一只成年猫的大小了,几乎跟花耳不相上下。
那火红火红的大狐狸怒目瞪着小白,看了一会儿,也知道这白毛黄皮子好像不太好惹,只好一步步推进了山林中。它走后,附近的山林再度恢复了应有的景象。
“这狐狸精真是变态!”无双嘴里嘟囔着抱起小白喂了它一块大白兔当做奖励。
二人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快步往回赶,再迟了的话,麻蛰可就要干死了。只是无双清楚,这狐仙肯定怀恨在心,估计不会那么好放过他们。
“小爷,你刚才看清了吗?它是九条尾巴吗?”路上马丫问他。
“嗯,是九条火红火红的大尾巴,跟大扫把似的。”无双回忆说道。这么一说自己也打了个冷颤,好险呀,幸好刚才小白赶来了。那九尾妖狐的厉害可是早有耳闻了,能从九尾妖狐手下逃走那是九死一生,都等同于在黄泉路走了一个来回了。
“我爷爷说过,狐仙善修千年才生九尾!一般的九尾妖狐早就该飞升了,之所以没有飞升它是被某种情感所蒙蔽陷入了两难。现在它是亦邪亦正的。刚才小白下了死手,估计它肯定会报复咱们,要不然一会儿回去在它的神像前拜一拜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彩蝶姐姐现在这个样子……”马丫心善,刚才那九尾妖狐花耳这么侮辱她,可是她还是不愿与它为敌。
兴安岭的这些老人们,无论是满族人,还是其他少数民族的,几乎都信仰萨满教,萨满教讲究的是尊敬大自然,万物皆有灵,万灵皆为善!马丫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等他们回到狐仙庙天都已经黑了,庙里边的三个老人已经做好了晚饭,三老头坐在一起偷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小声聊什么呢,到底还是马二爷耳朵尖,一听有脚步声,赶紧说:“小点声,别说了,让爷儿听到又该不高兴了!”
“哎哎哎?说啥呢,还怕我听见?是不是又扯闲话呢?”无双瞪了一眼马福祥,不用说,这老头回来肯定把刚才所见的跟他俩说了。
马丫羞红着小脸蛋低头冲进了庙堂里。
“三姥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嘴上积德行不行呀?这怎么还会扯闲话了呢?”无双责备他说。
“那个……小爷,彩蝶她还没退烧。”马福祥赶紧岔开话题。
无双也跟着马丫冲了进去,一摸,哎哟,温度可真够高的了,好在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消肿了。
“丫儿?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得赶紧用麻蛰为她解毒,时间有点长了,千万别坐下啥毛病呀!”马丫从身上拿出了塑料袋,袋子里那根麻蛰草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虫子,不停地挣扎着想顶破塑料袋。
“是不是得用开水煮一下再喂她吃呀?这……这能吃吗?我看着都觉得恶心。”无双说。
“这不是吃的,麻蛰吃了可是得死人。小爷见过蚂蟥吗?”
蚂蟥就是在水沟子里的那种长的跟蒜瓣一样的吸血虫子,在乡下不少人小时候都被蚂蟥咬过。
“你是说……”
马丫没答,赶紧捏着麻蛰的脑袋,把它柔软的身子放在了蓝彩蝶胳膊上的伤口附近,那小东西立刻就张开嘴,用那小吸盘牢牢裹住了她的皮肉。然后就能很清晰的看见,这小东西的身体在一点点变红,变大。它开始吸血了。
“这么弄……会不会……会不会出事啊?”无双看的是心惊肉跳,还第一次听说有这么治病的呢。
第三十一回
“只能用这种法子了,世上在没有可以解红漫毒更好的办法了。 麻蛰喜食红漫毒,可以帮彩蝶把体内的毒素全部吸出来。”
无双焦急地站在原地来回踱步,一点心思都没有,他最紧张的还是蓝彩蝶。
“你去吃点东西吧,都饿了一天了,我守着她,放心,我能掌握好火候。”马丫把无双推了出去。
马二爷端来一碗热粥说:“小爷,您好歹也吃点吧,咱都走了一天的山路了,再这么下去身体可吃不消啊,明儿还要继续走呢。”
“二爷,三姥爷,你们俩今晚上警醒着点,刚才我和丫儿遇见那狐仙了,是个九尾狐。小白还伤了人家,我料定那家伙今晚必来报复。”无双用树枝子把篝火挑的更旺了。
“九尾妖狐?”马二爷皱了下眉头,这些老人们可是都听说过九尾妖狐的传说。
“小爷,惹上了九尾狐怕是不好对付啊,哎!这狐狸成精是非阴非阳,根本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去对付。”
“没办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们也得顶住!彩蝶现在这种情况根本走不了!”无双抽了根烟,还是把这碗热粥送了进去,给马丫喝了。他们带来的粮食本就不多,原来想的挺好,饿了在岭子里随便打点野味就行,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根本不允许。
“小爷,你吃了吗?”马丫的手还捏在那只麻蛰脑袋上,这只小东西现在浑身都是红彤彤的,吸的就跟个大气球似的,里边都透着亮。无双甚至担心它随时都能吸爆炸了。
“我吃过了,你吃点吧。还要等多久?吸了这么多血……能行吗?”他伸手替马丫把住了麻蛰的头。
他一伸手,却发现那虫子竟然抬起了头把吸盘似的大嘴张开了。吓的无双赶紧缩回了手。
“丫儿,这……这怎么回事?它要咬我?”无双问马丫。
马丫说小爷你别动,麻蛰肯定是喝饱了,这说明彩蝶姐体内现在已经没有毒素了。
马丫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只硕大的麻蛰,它身体肿胀的就跟一个随时要爆炸的气球一样,足有两斤多重。刚被捉回来时,无双还觉得它像只小蚯蚓,如今,它却比刚才大了n倍!
三个老头诧异地看着这只大气球也都不敢靠前。
马丫把它扔到了院外,那“红色大气球”肿的都不会动弹了,它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不大会儿功夫就彻底被撑死了。
“好像退烧了?”无双摸了摸蓝彩蝶的额头,现在彩蝶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丫儿,你来看看,你蔡蝶姐什么时候能醒啊?”
“这个不好说,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天,也许会更久,这药根据她的身体情况来判断。我觉得至少要过了今晚。”马丫给蓝彩蝶重新敷上药,包上伤口,盖上了毛毯。
夜幕完全吞没了翠绿的大兴安岭,岭子里到了晚上,所有野兽全都出来捕猎了。远处可以听见丛林狼的嚎叫和那些叫不上名字动物的怪叫声。不过,那些都在远处,眼前的狐仙岭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这里好像已经与外界隔绝了一样,没有任何动物敢轻易踏进狐仙的地盘。
院子里的干柴依旧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三个老头围在火堆前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马丫在庙堂中招呼着蓝彩蝶。而无双则坐在庙前的台阶上用一盏柴油灯照明,继续观察着那张地图。
这时,小白突然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小家伙浑身毛发倒竖起来显得很兴奋,它也不叫唤,而是警觉地站起身子左顾右盼着,好像还不确定是否是有敌情。
“小白怎么了?你抽什么风?”无双把它抱了回来。
白毛黄皮子挣脱他,一步蹿上了庙顶,然后又跑到狐仙庙的每一个角落查看了个遍,最后可能是确定的确没有敌情,这才乖乖地又跑了回来。
无双看了下时间,现在正好是晚上十点,差不多也快到那狐仙出来作祟的时辰了。看来今夜想睡是又睡不了了。他打了个哈欠,靠在庙门上眯着眼睛假寐。
今晚注定不会是宁静的夜晚,那九尾妖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无双不敢睡,耳朵竖起来老高聆听着狐仙庙四外的风吹草动。
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突然隐约好像就听见庙外有脚步声,虽然这脚步声很轻,但在宁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醒目。无双,马二爷,马福祥齐齐站了起来,警觉地抽出了武器。
“小爷,会不会是那妖精?”马二爷小声问。
“怕个球,奶奶的,身子正不怕影子斜,不就是个妖精吗?它不是也有血有肉的吗?小爷,老二,你俩等我,我出去把那妖精解决了,什么九尾妖狐,看我把它的尾巴砍下来给你们做围脖。”马福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你就真是地狱中的阎罗王出来了,他也敢翘着脚跟你干。
“三姥爷,别冲动,不要出去,这九尾妖狐非同小可,已经是半仙半妖的阶段了,只要它对咱们没有什么敌意暂时不要招惹它,它可能也是有点畏惧我的黄仙。”无双拦住了老爷子,对付这种脏东西可不是你拳头硬就好使的。
“哼!战也不战逃也不逃,真是憋屈!”急的马福祥直拍巴掌,他是个急性子。
马二爷给他递了根烟说:“三爷,您就消消火吧,这早就不是咱以前那个猛张飞的时期了,这年头干啥都讲究动脑子,咱既然跟小爷出来了就听小爷的没错。”
院里边这几位可都是老贼呀,一个比一个耳朵灵,外边的那家伙就这么走了几步,无双就能从他轻盈的脚步声判断出她是个女人,体重绝对不过百。
这辈子漂亮小姑娘见多了,可唯独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无双不希望再招惹上什么女人。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哪来的良家女子?分明就是那狐仙在捣鬼。
无双和两个老爷子就守在庙里的木门前,只要她敢进来,那就是先赏给她一通乱枪。
第三十二回 山野村妇
庙堂里,孟庆武可是吓坏了,以前早就听说过岭子里不安全,经常闹五仙。这回可是真让他碰上了,吓的他缩到狐仙象后不敢露头,可一抬头却看见了那狐仙塑像阴冷的眼神。夜幕下,庙堂里的光线十分阴暗,正好把这狐仙象拉的斜长,显得十分诡异。
“孟工你别怕,我们小爷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有他在不会出事的,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去。”马丫安慰他说。相比之下,人家这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可是比他胆大多了。
这时,院子里无双和其他两个老头有些站住了,因为亲耳听见门外那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妖精好像已经按耐不住了。
小白瞪着一双小绿豆眼死死瞅着门板,也进入了警戒状态。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的那女人竟然还会敲门,而且敲门的节奏很礼貌,也不急,也不重。
“喂,里边有人吗?”是个甜美的嗓音,年纪应该在二十上下。
马福祥捏紧了拳头,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刚好就是门前,以他的功力,一拳就能击穿门板,若外边的女人不躲,恐怕这一拳出去就能把她五脏六腑全都震碎了。
无双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咚咚咚……“如果没有人奴家就进来了。”听声音,好像跟下午遇到的那只狐仙还不太一样,这个声音虽然甜美,不过却有点世俗。
“外边是谁?有事吗?”无双轻声问道。
“哦,奴家的相公白日里进岭子打猎,已有半日未归了,奴家一路寻来路过狐仙庙,想进来借住一夜,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呀?”外边的那女人言语间说的都是前朝的语气,跟现代人差别很大。
“没有没有!这晃庙之中除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就没见过外人了,快走!”马福祥耐不住性子喊道。
“求各位让奴家暂住一夜吧,岭子中多豺狼猛兽,奴家是寸步难行。也不知我那可怜的夫君是不是已经……呜呜呜……”说着她还嘤嘤哭了出来。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他的丈夫肯定绝无生还的机会了。在兴安岭里,你要是只有一个人扛着猎枪想进来打猎的话,那很有可能被熊瞎子舔了,就是你的猎枪威力再大也穿不透熊瞎子的皮毛,最多是擦破人家的皮而已。
马二爷笑声对无双说,要不让她进来吧,如果她真是什么狐仙精怪的,区区一道门也拦不住她,而且咱们不让人家进来就说明咱们理亏。咱们这么多老爷们难不成还怕一个孤魂野鬼作祟吗?
无双说:“二爷说的没错,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先看看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吱呀一声,无双把门栓拽了下来打开木门。
门口站着一个村妇,这村妇穿着很古怪,说她是前朝的衣服吧,可能还有点过了,你说她是现代人吧,这套衣裙又有点不搭边,更像是兴安岭里古老的少数民族那种粗麻与兽皮编织而成的,不过这种衣服现在已经绝迹了,就连马丫小时候也没见过。
这女子长的不算好看,也不算丑,头上带着一个围巾,围巾抱住了发髻,也没有描眉也没有化妆,显得很朴素,脸蛋上还多了一抹类似高原红的色彩。一看就知道是当地人。
“各位壮实,奴家这厢有礼了,多谢各位收留。”她欠身走了进来。无双斜眼仔细一看,这女人裹着脚,脚丫前头尖尖的,后边肿的跟猪蹄似的。
他给两个老头打了个眼色,俩人也看见了,马二爷的手一直背在身后,五个手指都张开着好似鹰爪般,搓骨手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她有什么歹心,立刻就能掐碎了她的骨头。
“呵呵……大嫂不必客气,都是赶路的,也不容易,快进来吧,入夜后岭子里风寒大,对了,你丈夫长什么样,你说说,我看看我们路上有没有遇到过。”
那年轻的妇人说我丈夫生得六尺高,脸上有八字胡,黑壮黑壮的,他穿着一身蓝底儿的袍子和一双草鞋。
“哦,那看来不巧了,我们没有遇到,不过大嫂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在这里住上一夜,明日再去寻也不迟。”
女子微微欠身低头致谢:“多谢这位公子了。”她穿过三人径直就往庙堂里走去。
庙堂中马丫拔出抢来挡在门前用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
“且慢,大嫂,今夜还得委屈你下,你便陪我们在这篝火边烤火吧,这庙堂里你不许进!”无双挡住了她。
“哦,让公子见笑了,奴家以为……以为庙堂里肯定供奉着神仙想去叩拜上香为我那夫君祈福。”她的借口很感人。只是,这庙堂的大门乃是最后一道防线,无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蓝彩蝶半步。
“妈的,臭娘们,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家小爷让你在这儿呆着就呆着,不愿意呆趁早滚!”马福祥大骂道。他是认准了这女子肯定是妖精所幻化的。
“姑娘啊,别怪我这哥哥无礼,实在是庙堂中供奉的不是什么神仙和佛祖,而是一樽妖象,你还是坐下吧,一路上饿了吧?来来来,我们这儿还有点吃的,别客气。”到底是马二爷尖,见啥人说啥话。
那女人也不坐,往狐仙庙里张望了一眼,见妖像前门板上躺着一个女孩,迟疑了片刻便退了回去。然后就开始在这小庙巴掌大的院子里溜达了起来,转的人都眼晕,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啥。
“小爷,这什么玩应?我脑袋都被他转晕了,做了她算了。”马福祥动了杀机。要搁在以前,荒山野岭的,杀一个人怎么了?老天爷都不知道。
“容她去吧,不管她,守住门口,只要她不进里头随便折腾,今儿一晚上咱都陪她玩,我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有本事别露出狐狸尾巴来。”无双百无聊赖地抽出自己那把寒血宝刃,在双手之间不停地抛上抛下,那把小刀被它玩的那个花哨呀!你看这刀锋如此锋利,却没有伤到他分毫,他也是在警告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