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 初遇白素
蓝彩蝶诧异地晃了晃小脑袋,红娟门到了她这一代基本就算是没落了,这年头,谁家孩子还学老手艺?那都是旧社会的穷人,为了躲避战乱不得已而为之。你是父母你能忍心让孩子学这手艺?那是相当的苦呀!蓝彩蝶小时候因为练功没少遭罪,蓝三姐手里的竹条都打断了好几根。
“你俩别出来!”蓝彩蝶撂下这句话后,噌地下从竹林中就窜了出去,那身手十分矫健,就好似一直花蝴蝶一样真的飞了起来。
啪地一声巨响,她舞动金丝虎尾鞭先给对方亮了一手,这是要震住对方,告诉对方,别在自己面前耍花样。
“站住!”她挡住那赶尸匠的去路喝道。
“这位姑娘有何贵干啊?却没见在下送喜神归乡吗?速速退下,以免冲撞喜神,你年纪小,可别沾上晦气。”赶尸匠抬头一看,面前蹦出来一个小丫头,小丫头年纪不大,可长的挺好看。肯定不会是劫道的,再者说了,谁会劫赶尸匠的道?
“这位师傅,敢问您从何而来,要送喜神去往何处啊?”蓝彩蝶站在前边依旧是不让路。
“哦,我要去百灵老寨。”赶尸匠答道。
“呵呵……是吗?再问师傅,这几具喜神姓甚名谁呀?不瞒您说,本姑娘就住在百灵寨!”蓝彩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那赶尸匠。
她发现,这赶尸匠的眼神很古怪,一般来说,赶尸人这门手艺必须由极丑之人来继承,可眼前这赶尸匠好不好看先不说,这双大眼睛那个亮啊!简直都要出水了!这哪里是一个男人的眼睛,对方分明就是一个妙龄少女!
其实,蓝彩蝶之所以这么刁难赶尸匠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正常情况下,能在这荒山野岭中碰上同门姐妹那也是有缘了。只是,红娟门只有她这么一个传人,如果说,除了红娟门姑娘外,还有人会用香的话,那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兰花门弟子了。
兰花门与红娟门是世仇,这梁子还要追溯到蓝三姐年轻时呢,听说是蓝三姐的师妹,白凤凰有辱师门,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勾当被逐出师门另立了门户,这才有了兰花门。
那赶尸匠笑了笑,没有说话,抱着膀子走上前来,煞有其事地围着蓝彩蝶转了一圈,蓝彩蝶看着他脚下的步伐,这小脚丫,虽然穿了双道靴,可却掩盖不住她的少女步子。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多事的好。”赶尸匠说道。
“真是有趣,你这人鬼鬼祟祟心怀叵测,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去我们百灵老寨吗?来来来,你说说吧,我还等着听呢!今儿你若说不清楚,那就别怪本姑娘手下无情了!”跟蓝彩蝶动硬的不行,这姑娘小时候脾气比现在还泼辣。
“哦?看来今日我是躲不过去咯?”赶尸匠微微退后一步,竟然顺着那小铜铃铛里拽出一条白色绢帕来,这种手法只有她们铜门才会。
那洁白的绢帕正中央果然绣着一朵美丽的兰花。
“哼哼……想过去可以呀,先问问本姑娘手中的金丝虎尾鞭吧!”说罢,蓝彩蝶挥动金丝虎尾鞭朝着赶尸匠就抽了过去。
这金丝虎尾鞭乃是红娟门的宝贝,除非是蓝彩蝶不想伤人,比如刚才那几个好事的色狼。要不然,是非死即伤!
金丝虎尾鞭带着劲风朝着赶尸人头顶就砸了下去。
“啊?”赶尸匠也是大骇,没想到这看似瘦弱的苗族小姑娘出手如此狠辣。他赶紧向后一躲,金丝虎尾鞭的鞭头就从她面前划了下去。
虽然躲过了这一鞭子,可金丝虎尾鞭力道生猛,那劲风还是伤到了她,在她面门上留下了一条红色印记。
不过,好在这赶尸匠脸上带着易容的人皮面具,没有伤到面具下的那张漂亮脸蛋。“金丝虎尾鞭?你是红娟门的人?”
“哼!既然认得金丝虎尾鞭还不快跪下?你这个兰花门的贱人!”蓝彩蝶上前一步骂道。
“放屁!辱我师门你是找死?”赶尸匠大怒,也忘了掩盖自己的身份,索性直接亮出了自己的真实声线。那小动静相当好听了,跟林子里边的翠鸟似的,一听这小动静就知道对方跟蓝彩蝶的年龄差不多大,也是个妙龄少女。
不过她这么一应,可就暴露了身份了。
赶尸匠一跃而起,身子一挣,身上那身道袍顿时裂开了,道袍内包裹着是乃是一具完美的躯壳,那少女个子比蓝彩蝶高点不多,肌肤犹如凝脂,眸子犹如繁星,再看那柔美的小身段,跟蓝彩蝶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一个俊俏的小美人。
蓝彩蝶虽然憎恨兰花门传人,可现在已经不是师门间的仇恨了,女人嘛,多少都会小心眼,越漂亮的女人越小心眼,容不得谁比她长的好看。虽然不敢说这女孩比她好看多少,可最起码,如果放在男人眼里比较的话,这个小美人恐怕更有食欲一些。
蓝彩蝶属于清新脱俗的小仙女,那这女人就是一身狐媚气的妖女了,尤其是那股子骚气!
女人嫉妒心都强,尤其是绝色美人,哪里容得下这种同类与自己共存于世?蓝彩蝶可是下死手了!挥舞着金丝虎尾鞭逼的那女孩频频后退躲闪。
人靠衣服马靠鞍,有个好兵器生过数年的武功修为,蓝彩蝶手中的金丝虎尾鞭那是红娟门的至宝。只是师祖蓝彩蝶火候未到,还不想蓝三姐玩的那么溜,若不然啊,这小美人没跑。
蓝彩蝶拎着金丝虎尾鞭穷追猛打,虽然乍眼看是占了上风,可一直也是挨不着人家的边,那女孩身法极快,脚底下功夫甚好,轻功略高她一筹。加上金丝虎尾鞭本就笨重,没几个回合就累的蓝彩蝶气喘吁吁。
“你!!!!你站住!有本事跟我打呀?你这个贱人!”气的蓝彩蝶大叫道。
“哼!你仗着金丝虎尾鞭算什么本事?你敢不用它跟我打嘛?借你几个胆子也不敢!”那女孩故意激怒于她。
第一百二十三回 金蝉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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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敢的?你等着!”蓝彩蝶还算聪明,没把鞭子放在地上,而是扔给了躲在竹林中的同伴。
两个姑娘在夜空下好似两道彩色光束一样搅在了一起,那身法是一个比一个快,出手是一个比一个狠毒。竹林中嗖嗖嗖的风声直响,吓的阿兰她们抱着脑袋趴在草地里边都不敢露头,为啥呀?人家俩正在拼暗器呢,林中的竹叶就是最好的暗器,看似脆嫩的竹叶在她们手中打出去,都能打进顽石之中,更何况杀人了呢?
若问这女孩是谁呀?小小年纪竟然能跟蓝彩蝶大战三百回合?那自然是兰花门的白素白姑娘了。所以说,后来当蓝彩蝶第一次遇到白素的时候可不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吗?
蓝彩蝶一拳打了出去,白素伸手想接下来,可就见蓝彩蝶手腕一抖,竟然从袖子中顺下来一个折扇,这折扇是短兵器,而且扇子前端都还带着利刃呢。
“哼!我看你这贱人还往哪躲?”蓝彩蝶发了狠了,招招都是想要白素的命,折扇前刃直奔白素喉咙就划了过去。
眼看着白素是躲不开了,折扇前刃已经抵在了白素喉咙上,那前刃锋利无比,只要蓝彩蝶手腕一抖,白素立马就得香消玉殒。
可折扇前刃刚触碰到白素的喉咙,蓝彩蝶就觉得触感有些虚,好似触碰到一块海绵上似的,噗嗤一声,白素消失了,一股悠悠的白烟慢慢飘散,紧接着,白烟中飘下来一朵美丽的兰花。
“哼!雕虫小技的障眼法有什么了不起?你刚才不挺牛的吗?有本事你出来呀?”蓝彩蝶站在原地,感知着竹林中的风吹草动,这幻术自己也会。相信此刻,白素肯定就躲在附近什么地方正窥探着袭击自己的时机呢。
嗡嗡嗡……嗡嗡嗡……竹林间传来一阵阵昆虫拍打翅膀的震动声,竹林中常有这些小精灵,不过,晚上,虫儿们早已睡去,看来这又是那女认在搞名堂了。
身后,也不知是一只什么虫子,落在了蓝彩蝶的背上。那时候,山里少数民族还不太发达,女孩子们很少有穿内衬的,尤其像蓝彩蝶这种爱美的姑娘,经常裸着后背,故意露出自己白暂的皮肤。
那小虫儿落在她背上,弄的她十分痒,她也没多想,下意识回过手就去拍打,可一摸,背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哎呀!”蓝彩蝶大叫一声,心道不好!头顶上,无数只夏日的蝉儿正在围着她飞舞,那蝉翼十分薄,透过蝉翼都能看到天上的月色。每一只蝉儿飞在半空中都会有一种特殊气味,那气味很香,是桂花的香味!
蓝彩蝶暗道不好,这定然是金蝉蛊!金蝉蛊十分恶毒,中蛊之人一个时辰内浑身奇痒难当,人往往难以忍受,自己就得用手去抓挠,最后,抓的自己皮开肉绽,身上一点好地方也没有。过了一个时辰,蛊毒发作,被抓坏的地方就开始起水泡,水泡破了,里边就事一个虫卵,那小虫子都连着肉呢。
先不说你能不能把这些小虫子全部从皮肤下拿出来,全身被你自己抓的都是血鳞子,因此,全身每一寸皮肤下都藏着虫卵,等有人帮你豁开皮肤,取出虫卵之时,估计你也失血过多难以承受其痛楚死了。
刚才背上那股痒痒的感觉,分明就是金蝉蛊飞进了自己的皮肤里,此刻,蓝彩蝶被上犹如万只小蚂蚁齐齐爬过去似的,痒的她恨不得躺地上蹭。
她毕竟是蓝三姐的徒弟,知道这金蝉蛊的厉害,忍着奇痒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玻璃饼子,那小瓶子里装的是蜂蜜,不过这蜂蜜很特殊,大多数虫蛊的毒都能解,说白了,这是毒蜂的产的蜂蜜,本身也带剧毒,以毒攻毒方显奇效。
但是,金蝉蛊恶毒至极,这瓶子解药只怕只能暂时抑制住蛊毒,若不早早解毒,蓝彩蝶的小命休以!
“卑鄙!!!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啊?用蛊算什么本事?你这个贱人!出来!”蓝彩蝶大喊着。
她越是生气,体内的流血速度就越快,这样会导致蛊毒迅速袭遍全身。她咬着牙关,回手就要去抓挠那白暂如玉的背,可煎熬之余,她还是个爱美的姑娘,只好又强忍了下来。
她心知,现在就算那兰花门的女人出来了,自己也断然不是她的对手了。完了,这回恐怕真要交代了,还能怪谁,就怪自己大意,学艺不精吧!
“你刚才不是叫唤的挺大声吗?哼哼……你红娟门不都是苗裔吗?有本事你自己结了这蛊毒呀?要不……要不然你现在跪下来求我也行,兴许我会看在咱们曾师出同门份上饶你一命呢?”白素抱着肩膀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你……你!!!!!”蓝彩蝶气的咬牙切齿,后背上的毒已经侵入体内,五脏六腑中那上万只小虫子正在啃食她的每一寸筋骨。她骄傲不已,可却也绝不能向兰花门传人低头。
“杀了我!杀了我!”她怒吼着,紧紧攥紧小拳头,指尖都已经陷进了肉里边,鲜血顺着小手往地下掉。
“杀了你多无趣呀?别这么大火气嘛,你不是红娟门的吗?你们红娟门不是有个叫蓝三姐的吗?你去求她呀?看看她能不能为你解金蝉蛊之毒吧。哦对了,这蛊毒最好一个时辰内解,你现在兴许还来得及回去,嘿嘿……告辞了可怜的小美人。”白素扭扭哒哒走到蓝彩蝶面前,饶有兴致地抬手不忘勾住了她的尖下巴挑衅起来。
蓝彩蝶想还手,可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劲儿,蛊毒侵入肌肤没入骨髓,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突然,就在此时,竹林中噌地下窜出来一道蓝光,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身着一套苗族蓝色碎花裙踩着竹叶飞了过来落在了蓝彩蝶身前,这女人的身法可够快的了,那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落地了。
“阿赖,你又不乖了,师祖出门你不好好在家照顾少司,反而跑出来玩耍?自己出事也就罢了,还丢了我们红娟门的脸面?”此人正是蓝三姐。
ps:逐渐接近尾声了。看到这里也许会有人看不懂,这些都是女孩子们的梦境,每一个梦都是她们心头隐藏着的痛,噩梦到底什么时候会苏醒?也许她们永远都无法醒来,包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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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回 苗疆恩仇
“师祖……她……她是兰……兰……”蓝彩蝶指着白素,就像个小学生打架似的,没打过人家晚上回家告诉家长。
蓝三姐单手提起蓝彩蝶把小姑娘从地上拽了起来,照着她后背就是狠狠一掌,这一掌力道极大,打的蓝彩蝶胸中一股热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不过疼归疼,就当是受了师祖的惩戒,但这一口淤血喷出来后,身子舒服多了,背后虽然也还痒着,可却没有前翻那么强烈了。
“学艺不精就不要丢人现眼!阿兰,你们抚阿赖回去!我跟这位姑娘还有话要说!”高人无论走到哪都有这股气势,白素虽然不认得蓝三姐长什么样,但眼前这苗女却是气场大的惊人,吓的她立在当场硬是没敢上前。
等阿兰她们抚着彩蝶离开后,蓝三姐冲着白素微微一笑,直言问道:“白凤凰是你何人?”
“恩师大名岂是你这等俗人可道也?”她仰着小脑袋倔强道。
“吼吼……好一张尖牙利嘴,小妹你走吧,让白凤凰来找我,就说我们的仇怨我们自己了结,请她不要连累无辜之人。”
“大婶,你谁呀?”其实白素心中已经猜出一二了,敢像白凤凰下战书的肯定就是蓝三姐。
诸位记住了,不管多大岁数,女人就是女人,最怕两件事,一个是年龄,一个是体重。这白素心高气傲,虽蓝三姐长的漂亮,可跟她水嫩水嫩的小丫头比,确实稍显老迈。不过你再怎么说也不能管人家叫大婶啊?这不是撞进了死路?
一句大婶,话音未落呢,突然就见蓝三姐娇媚紧皱,登时溢出夺魂的强大气场。就看得面前一股幽风吹来,白素眼皮子没眨一下,没等看清呢,蓝三姐的那纤细的指尖已经抵在了她的下巴上,这动作跟她刚才挑逗蓝彩蝶一模一样,也算是给弟子报仇了。
不过,蓝三姐的直接是又美又长,那是天然的,可不像现在的姑娘还得做美甲。那指甲都赶上一把利刃般锋利了,抵在她的小尖下巴上,肉皮子都被割出了血,若不是蓝三姐手下留情,割了她的喉咙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妹,嘴下留德呀!记住,这江湖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小小年纪涉世未深休要张狂晓得不?”
白素吓的浑身哆嗦个不停,蓝三姐确实厉害,光是这轻功恐怕就跟自己师傅不相上下。自己再练几十年也未必能及。
“记……记下了……记下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小白素比蓝彩蝶年长一岁,初入江湖不免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藐视群雄,可今儿算是遇上茬子了,她知进退,赶紧求饶想逃。
“站住!”蓝三姐叫住了她。
“前辈……难道后悔了?”白素背朝着蓝三姐站定,面对这样的轻功高手,你跑是跑不掉的。
“解药留下。”金蝉蛊的解药蓝三姐也会配,可配解药需要时间,蓝彩蝶蛊毒攻心怕也等不了许久。
白素巧遇蓝三姐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只能认栽,拱手把解药奉上,然后一溜烟似地逃得无影无踪了。白素虽走,但蓝三姐知道,白素来了白凤凰肯定也不远了,二人间终于要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三具喜神脑门上贴着一张镇尸符,僵硬地站在竹林小径中一动不动,蓝三姐走上前去围着他们看了一圈,然后伸手揭开一张镇尸符,那镇尸符刚揭下来,喜神立马瞪大了骇人的双眼朝着三姐就抓咬了过来。蓝三姐何等聪慧,早就在意料之中。一个闪身高高跃起,脚尖踩在一棵翠竹上,身轻如燕。
问题的确是出在喜神身上,这喜神就是蛊毒的源头,那股尸蛊的气味别人不认得,可瞒不过她蓝三姐的法眼。
湘西赶尸起源于苗人,蓝三姐一身本领赶尸自然难不倒她。她从腰间抽出苗人的芦笙,撅起那樱桃口就吹奏了起来。
说来也怪了,历来只听说赶尸匠敲锣或者用同领导驱尸的,没想到连芦笙的节奏也能驱走喜神。
那具头顶没有镇尸符的喜神听到芦笙的节奏后,身子先是一晃荡,他已经嗅到了活人的阳气味,下意识就要去扑咬,但那芦笙吹奏的节奏很古怪,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着他竟然掉过头来,跟着其他两具喜神朝着山外相反方向走了过去。
“哼!白凤凰!我等着你!”她用苗语淡淡地说道,然后轻轻一甩袖襟,就见一条火红火红的小蛇扭动着身子从她袖口中就窜了出去。
那红蛇落地后扑哧一声炸开了,顿时大火熊熊,三具喜神跟随着蓝三姐芦笙古怪的节奏一步步踏进了烈火之中,最后化作一堆焦灰。
“嘶……痒……痒……阿兰,快帮我挠挠!”小彩蝶躺在竹楼中,那动作极其滑稽,小丫头脱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躺在竹床上后背不停地在床上磨蹭着,没招,后边自己挠不到。
“不行,不能挠,挠破了就坏了。”阿兰紧紧握着小彩蝶的手生怕她自己去挠。
“哎呀,三姐什么时候回来呀,一会儿我都生小虫子了。”可怜的小彩蝶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怎么弄都不舒服。“我……我还没男人呢,我不想生虫子!”
“哼!男人!男人!你就知道男人,阿赖,我来问你,是谁让你出去玩的?不是告诉你留在家中给少司换药的吗?”蓝三姐推门走了进来,两个小伙伴赶紧低头退了出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师祖,您可得为彩蝶做主啊,那个小贱人是兰花门的!”彩蝶多聪明啊,赶紧避开自己的过错,故意挑起师祖对兰花门的仇恨。
“学艺不精还怪到别人身上?你身为苗女岂能不知金蝉蛊的邪恶?过来!喝了它!”蓝三姐拽起彩蝶,把解药给她灌了进去。
“哼!再让我遇到她,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兰花门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蓝彩蝶狠狠道。
第一百二十五回 弥天大祸
“少司呢?还不快去给他换药?难不成要师祖自己去吗?”蓝三姐也不忍责罚这嬉皮笑脸的小徒孙,只好给她找了其他差事做。【猫扑小说更新最快最全的免费小说】
蛊毒就是这样,毒发时痛苦难熬,可一旦喝了解药立马就没事了,蓝彩蝶自知理亏,拍拍屁股从床上坐起来跑下了竹楼。可不到一分钟,小丫头气喘吁吁地又跑回来了,她脸色惊愕双眼迷茫,像是闯了弥天大祸。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不是让你去给少司换药的吗?”
“师祖……我……他……那个……”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直说,少司到底怎么了?”蓝三姐大概已经猜出一二了。
“少司……他……他不见了!”蓝彩蝶低着头不敢看师祖的眼睛。
“什么?”哎哟,这下子蓝三姐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这可是出了大事了。这小徒孙真是闯了大祸呀!她偷偷趁自己不在家跑出去玩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给人家换了药,把少司体内的蛊毒全都逼出来也就无妨了。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人没了?
这尸蛊非同小可,需要驱毒三次才能痊愈,少一次也不行,轻者蛊毒重新复苏,重者立马毙命呀!现如今的结果就是最坏的结果,人丢了?他身中尸蛊没有完全祛除不可能自己下地活动的,哪怕是蓝彩蝶刚才下楼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也比这个结果强啊?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少司尸蛊复发变成了跟刚才那几具邪恶的喜神一样的恶魔。
“快走!他定然没有跑远!去敲锣!”蓝三姐自知徒孙闯下弥天大祸,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苗寨民风淳朴,苗寨中权利最高的是老司和蛊婆,老司就好比是族长这么个位置,一般,寨中有什么突发情况,老司都会敲响家中的铜锣,铜锣声一响,全寨老少全部会赶来听候他的吩咐差遣。
以前清朝时候有苗乱,湘西的苗子与汉满为敌,实行自知,那哪行啊?清军常有入侵,每次遇到突发情况,老司都会敲锣命令苗子们退敌,这都是以前的老习俗了。蓝三姐在白灵老寨中的地位几乎与老司平起平坐,因为人家辈分在这儿呢,虽然说她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她的待遇跟老司是相同的,遇到突发情况,她家中也可以敲响铜锣示警。
这祸是蓝彩蝶闯下的,所以小姑娘格外卖力,铜锣敲的哐哐响,恨不得传出百里之外去。可铜锣敲响三遍,小山寨中竟然依旧是鸦雀无声,连声鸟叫都没有。
“三姐……三姐救命呀!!!”吊脚楼外传来阿兰的呼救声。两个小姐妹推门而去,面色白如纸一般。
“你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蓝彩蝶问。
“死了……都死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死人!三姐……救我阿爸,救阿妈!”阿兰跪在吊脚楼前痛哭流涕。
“阿兰,起来,慢慢说。”蓝三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中已经猜出了结局,所以显得淡然许多。
阿兰说,她回到家后就见到家里边的人都躺在地上,家里乱糟糟的,锅碗瓢盆散落在地上,阿爸阿妈一动不动,她以为他俩吵架了呢,可冲上去一看,阿爸和阿妈已经断气了。并且脖子上都有一串齿痕,好像是被什么野兽吸尽了精血。
另一个小伙伴的遭遇跟阿兰一样,家中老少也全部死了。除了他们的家人外,整座苗寨中,现在只有他们几个活人了,所有人,包括柳阿婆和老司在内,全都死了,死相一模一样。
“彩蝶呀彩蝶!你呀你呀!这都是你闯下的大祸!都跟我走!”她顾不上埋怨彩蝶了,带着三个姑娘冲出了村寨。
那是足足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呀,一夜之间,竟然就全死光了,万恶的尸蛊,万恶的苗蛊!蓝三姐悔不当初,真不该中了白凤凰的调虎离山之计,把偌大的寨子留给蓝彩蝶一个小姑娘。
“阿赖,你今年多大了?”蓝三姐看着跪在面前的徒孙,收起了一脸的愤愤,她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怪她也没用。
“回师祖的话,彩蝶还有几日便满17岁了。”蓝彩蝶说。
“阿赖你长大了,是该去见见这个花花世界了,还记得我昨日跟你提及的地方吗?”
“东北?常胜山?吴功耀?师祖,您不能不要彩蝶,彩蝶从小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是您救了我,收留了我,您要是不要我,您让我去哪里呀?我不要流浪,呜呜……师祖,彩蝶知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您若高兴,打断彩蝶的一条腿以示惩戒,彩蝶再也不要男人了,一辈子侍奉您左右。”蓝彩蝶吓坏了,虽然这小姑娘从小胆大过人,可从没有离开过苗疆,也没有离开过蓝三姐。
世人之所以让着她怕她,其实也是因为蓝三姐的缘故,如今真要是让她独创江湖,您想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能干啥?她会干啥?可不真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风而动无依无靠了吗?
“傻孩子,起来,三姐也舍不得你呀,可……可她来了,你若不走,定然大祸临头!她是来找我的,与你无关,走吧,带着金丝虎尾鞭去找魁首,记住,我们红娟女人永远都是东北盗门的一份子,我是,你也是!我们誓死效忠常胜山魁首,世代不变!”她把金丝虎尾鞭交给了蓝彩蝶。
蓝彩蝶当时还不成熟,不知道师爷蓝三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天地之中,师爷就是本领最高的,没有什么人可以跟师爷为敌。但其实不然,当初白凤凰与蓝三姐分道扬镳,这师妹可是不比师姐本领差到哪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白凤凰终于回来找她了,人家主动找上门,自然是要来寻仇的,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会找上门来。
小彩蝶眼巴巴地看着生活了十年的苗寨,这里有自己的童年,这里有自己的记忆,满满的都是幸福,可现如今,师祖要赶自己走了,未来的路到底要通向何处?那个遥远而又寒冷的东北到底在哪?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六回 永远迈不过的砍
“孩子,别哭,咱们红娟门的女人以前就是街头卖艺的手艺人,不要忘本,我该教你的都教了,回到属于我们的江湖吧,那里才是你的世界,至于男人嘛……呵呵……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记住了!去吧,去吧!”红娟门的女人是不需要带钱的,她们长相脱俗甜美,哪怕就是一记甜美的笑容,甘愿为他们奉上万金的男人也是排成一队争先恐后了。
只是,就像前文书中说到的一样,红娟门女人卖艺不卖身,她们会勾引男人,可却从不依附男人。兰花门的女人则恰恰相反,不但夺走男人的一切,还要夺走阳寿。
熊熊大火包围了美丽的百灵老寨,蓝三姐的后半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个山寨很美,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寨子里的民风淳朴,纵使她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那些男人们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举,他们尊敬她,她也尊重他们。她把这里当成了家,她把这三百多号苗民当成了家人,如今,家人都因自己而亡,她又于心何忍?
烧了吧,她亲手毁了这一切,没法救了,所有人都染上了尸蛊毒,用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会像行尸走肉一样起尸咬人,尸蛊毒蔓延,到时候整个苗疆都不得安宁。
烈焰之中,一道冲天的妖气喷了出来,形成巨大的烟柱,直冲云霄,一只只邪恶的上古妖龙盘旋着嗷嗷大叫。那一幕,好似是地狱重现一般可怖,天地都在颤抖,三界都在咆哮。
“师祖……这……这……”蓝彩蝶吓坏了,但惊吓至于,看到这冲天的邪气与盘旋的妖龙更多的是诧异,奇怪,这场景怎么莫名的熟悉,可又回忆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呵呵……哈哈……哈哈……”蓝三姐张开双臂在妖气之中放声大笑,笑的是那般洒脱。
“师祖,您别吓彩蝶。”
“阿赖,去吧,回去吧,去找他吧,这里不属于你,不要再愧疚下去了,这都是师祖的命,没有人可以改变它,何必还记在心上呢?”蓝三姐走上前来,把蓝彩蝶抱紧了。
蓝彩蝶感受到了母亲一般的温暖,原来,这么多年来她都把自己当女儿一样养,只是自己到了临别的这一刻方才体会到。
“找他?他……?他是谁?东北?盗门?董家……?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蓝彩蝶脑袋里嗡嗡响,她努力回忆着。
“小爷?小爷?小爷你在哪?不!不!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蓝彩蝶痛苦地大喊着,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一幕幕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而已,师祖早就“走”了,当初,她就是这么离开百灵老寨的。
如果问蓝彩蝶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那么就是这次了,因为她贪玩,所以,整个百灵老寨三百多号人,全部感染了尸蛊毒,全部为红娟门与兰花门的世仇而陪葬。这是她永远迈步过去的坎儿!
“阿赖,梦醒了,该回去了!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选择!”蓝三姐放开了手,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
蓝三姐左右手搂着那两个小伙伴,彩蝶面前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无,猛然间她抬头一看,只见混沌的妖气之中竟然有一双恶魔之眼正在窥视着她,窥视着她的梦境。
蓝彩蝶的梦除了结局外,真的就是她一年多前真真切切经历的一切。但结局可不是这样的。
白凤凰就在寨子前等候着仇人,百灵老寨烧了个精光,蓝三姐与白凤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上下。她们师承同门,都很了解对方,她们二人相斗就好似左手跟右手打一样,根本就没有谁厉害的说法。
可最后,白凤凰卑鄙,看到蓝彩蝶没跑远,冲过去要擒拿蓝彩蝶,危难关头,蓝三姐赶了过来挡在了徒孙身前,也身中白凤凰的毒针。那是要命的毒药,蓝三姐中了毒针后倒在地上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咽气了。
白凤凰大笑,走上前去查看师姐尸体,但岂料蓝三姐还留了一手,她贴身穿着一件沾满了毒药的锁子甲,白凤凰一摸,只觉得两眼一黑也倒了下去。
这对争斗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是姐妹,最终的结局依旧是难分胜负。
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蓝彩蝶遵从师祖的吩咐,来到了东北,苦苦寻找盗门少主,最后跟了无双,还成为了他的女人。
梦!是噩梦!原来只是一场噩梦!蓝彩蝶跪在一片虚无之中嚎啕大哭,她浑身上下痛苦难当,她多希望刚才那不是梦境?每个人一辈子总有一件事是让自己后悔终生的,每个人都想回到从前弥补,可也许,真的只有在梦中才有这个机会了。
这梦太真切了,所有人都是活的,她就是梦中的一份子,那梦就好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一样,把她的灵魂重新带回这个世界。可她没有改变一切,却让自己更加痛苦,更加自责!就算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原来自己也无法改变已经铸成的大错。
“师祖!师祖!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彩蝶知错了,彩蝶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以前,大家都说蓝彩蝶虽然古灵精怪的,可这姑娘比同龄女孩要成熟的多,为啥?就是因为这件事,这是蓝彩蝶心中的痛!她从没有对人提起过,可当每一个孤寂的夜来临之时,她缩在自己的小床上都会感到莫名的冷,因为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
梦是个很奇特的物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它为物质,至今为止,科学家依旧无法解释人的梦境!在我理解中,梦是一个诡异的恶魔,它把美好的东西带给了你,最后却又无情的夺走你的美好。
是人就会做梦,据说梦就是人灵魂中的倒影,可以映照出你灵魂的邪恶,也可以映照出你的卑微。
第一百二十六回 楚天月的梦
“天月,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练功?”
六岁的楚天月浑身酸软无力,刚睡了四个小时,爷爷就又叫她起床练功了。爷爷什么都好,可唯独就是对她太严厉了。
楚天月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可不知怎的,这样一个家庭却有一个顽固不化的老爷子。这老头性格古怪不说,而且平时还会玩神秘消失,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几个月后指不定从哪又跑出来了。每次回来都会给孙女讲一些奇怪的黑段子。
这是楚天月儿时的回忆,对爷爷,她是又敬又怕。爷爷严厉,爷爷慈祥,爷爷神秘,爷爷诡异!
她爷爷是赤眉道人,楚家祖传有一本神秘的道书,小时候她经常想窥探一二,可就算偷到手里边她发现,这书中的文字全部是阿拉伯回文,一个字都看不懂。
“爷爷,人家才睡了一会儿嘛,困死了。”小天月睡眼朦胧,一脸的委屈。
“快起来练功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们搬山道人没有正常人那么多年的寿命,所以你要格外努力!你知道爷爷今年多大了吗?”赤眉道人把孙女抱了起来问道。
“爷爷59岁了。”她想也不想答道。
“是啊,59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嗯……意味着……意味着……爷爷要到汉人口中的耳顺之年了。”楚天月从小就爱学习,她对历史学的兴趣就是从这么大时候萌发的。按照汉人的说法,60岁的确叫做耳顺之年。
“呵呵……好孩子,看来你平时的汉书没少看啊?告诉爷爷,我们是谁?”爷爷的语气很认真。
“我们是搬山道人,我们的先祖一直生活在遥远的西域大漠,我们搬山道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解除恶魔的诅咒!”小天月早已倒背如流。爷爷从小就在给她灌输这种思想。
“爸,这都什么年月了,您那些三俗思想可就省省吧,现如今咱们楚家丰衣足食,还西域大漠什么了?天月,乖,甭听爷爷的,去睡觉,明天爸爸带你去学校报名了。”楚天月的父亲是个受现代教育的知识分子,早就把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忘了,同样遗忘的还有他们搬山道人世代的诅咒。
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苦叹一口气,背着手转身走出了屋子,谁也不曾想,爷爷这一走便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搬山道人,这古老而又神秘的手艺犹如千钧重担一样压在幼小的楚天月心底里,爷爷临走前的话她从未忘却过。
哪怕是后来她真的出人头地了,真的以全省状元的身份考上考古学系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一个搬山道人!
咱们故事中一直说楚天月长得不丑,挺好看的,其实啊,这文绉绉的眼镜下遮住了她那对充满异域风情的大眼睛,她的眸子是碧色的,相传搬山道人跟其他中原****一样,虽然也都有西域的骨血,可却也被汉人同化了。不过自从受到了恶魔的诅咒后,所有搬山道人后裔的眼睛就全部变成了碧色。
小时候因为这件事她没少被同学们嘲笑,嘲笑她是个怪物,是个妖精。
“孩子,我看了你的档案,你是****?祖籍是西域?”教研室中,苍老的莫那娄教授拿着楚天月的入学档案打量着这个省状元高材生。
“嗯,教授,我是****,我们的家乡就是塔克拉玛干!”
“哦,你的眸子很美,就像传说中的塔克拉玛干那神秘的搬山道人一样,有人这么说过你吗?”身为古代东胡历史专家,莫那娄教授对搬山道人的传说早已耳熟能详。
“教授,我就是搬山道人后裔。”
此话一说,莫那娄教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围着楚天月转了好几圈,就像在动物园看笼子里的狮子一样充满了好奇。他研究了一辈子东胡历史,可都没有揭开神秘的东胡族消失之谜。现如今,传说中的搬山道人就在眼前!天呐!这是老天赐给他的机会!
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中郎将,这是四支土夫子的传承,莫那娄教授苦心钻研了一辈子东胡历史,可苦于身边没有一个这样的得力帮手。没有土夫子的帮助,谁也别想挖开东胡古墓,揭开这千古谜团。
摸金校尉倒是有一个,可……盗门董家江湖地位显赫,董爷可不是他能指使动的。现在终于找到了,竟然是个搬山道人!!!!那搬山道人可不就是东胡后裔嘛!
“好!好!好!”他连着说三个好字,这一辈子最高兴就是现在见到楚天月了。
“教授……您……我……?”楚天月羞涩地低下了头,莫那娄教授围着她看着,这姑娘太完美了,当时楚天月还以为这老头色迷心窍瞧上自己了呢。
“天月呀,你来的正好,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要请教你。”
“教授别这么说,您是考古学的权威,您是国宝级的专家,我只是您的学生而已,谈不上指教。”她谦虚道。
“昨天新疆的同行给我邮来一个东西,现在这东西依旧在保险柜里锁着呢,不瞒你说,我研究了一辈子东胡文化,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带着楚天月来到了研究室仓库,打开了保险箱。
里边是个正方形的小箱子,箱子不大,也没什么特殊的雕纹,看起来古色古香的。不过,箱子里边倒是透着一股福尔马林味。
“教授,这是什么东西?”楚天月帮他把箱子搬了出来,里边挺沉,大概能有个十多斤的分量。
“这正是我要请教你的,天月,你先有个心理准备,看了以后千万别害怕。”教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是……是人骨?是东胡人的人骨?”
莫那娄教授说,几天前新疆石油堆在考察的时候,从沙子下边挖出了一具人骨,那人身着古朴的道袍,开始时候大家猜测可能是个讲经受道的道士,可仔细一看,这道士背后竟然还背着一把洛阳铲。道士,背洛阳铲,稍微有点常识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传说中的搬山道人。
第一百二十九回 大梦初醒
牛羊就是蒙古人的一切,在草原上,你可以没有钱,但是牛羊比金钱还要有价值,什么东西都可以用牛羊来交换。
最后,是******的父亲途径此处救下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八年之后,******父亲交给了云强一支五十人组成的马帮,云强带着自己的手下人,长驱直入,穿过国境线,终于为额吉报仇,杀死了那伙马匪,自此,内蒙区域内所有马匪全部臣服于东蒙马帮。
“额吉!!!强子对不起你呀!强子没用!”云强嚎啕大哭,坐在地上就抽自己嘴巴子,抽的自己满嘴是血。
“呵呵……你这粗汉子,还真没看见过你这样。梦醒了,别哭了。”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梦嘛?小爷?我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无双长叹一口气说,虽然那些都是梦,可却是咱们曾经都真实经历过的痛。我觉得这些噩梦绝对不是巧合,这个空间中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在牵引着咱们走进他的诅咒。
无双试着活动活动肩膀,也不知怎的,双肩胛骨上的伤口竟然一点都不疼了,难道是马丫给他用了什么妙药?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完全祛除痛楚呀!那可是伤了骨头了!不过现在可没工夫研究这些了,眼看着身边的兄弟是一个个倒下了,自己这个少主子必须把剩下的兄弟带出去。
“来,大家都站起来听我说!”无双拍了拍巴掌显得精神头十足。
“我很累,我知道大家也很累,可是我们不能休息!我们必须赶紧走,我们不能再睡了,这个世界的魔鬼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闯入者的,一旦睡过去我们就再也醒不来了。”他的话无形中激励了手下人,大伙虽然都有伤在身,可少主子都站起来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休息下去?
“小爷,可是有点不对劲儿啊,您……”佟四喜看出了问题的本质,他死死盯着无双背上的伤口,明明双肩胛骨已经被钢钳穿透了,正常情况下,人都得躺在病床上休息半年以上才能愈合,可他怎么就站起来了?
“佟老板不要多言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没有选择,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空间,我们没有主动权,我们必须走,不能停下来!”不用佟四喜说,无双自己也觉得现在浑身上下的伤痛好像减轻了不少,自己就跟重获新生了一般,尤其是后背,后背上就觉得有一股股凉风透过伤口往骨头缝里钻,但是却不疼。
相传,打开这道门以后,就会进入另外一个空间,这里是无尽之海,无尽之海与咱们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地狱弱水三千有些相似,只走阴魂不走活人。
可他们已经顺利的进入这个世界了,虽然面前也会感觉有一股股水气扑面而来,但始终都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无尽之海。
传说永远都会夸大其词,就算这不是个海,可也得有水吧?他们进打开这扇异界大门后只见到了一片虚无和雾气。众人陷入了这永无休止的虚无根本走不出去,谁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走,谁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估计,现在就算让他们掉头重新去找那巨大的黑棺,恐怕已经找不到了。
“小爷……你……你真的没事嘛?你能走?”蓝彩蝶搀着他,生怕他受背上的伤痛影响。
“哎呀,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是啊,彩蝶妹妹说的没错,东家你别勉强啊。”楚天月看着伤痕累累的无双于心不忍。
“你闭嘴!不用你假惺惺的!刚才我家小爷蒙难之时你又在何处?你不是挺能打的吗?”不提还好,越说蓝彩蝶是越气不打一处来,扯过楚天月的脖领子就要与她掐架。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别吵了,我还没死呢,大家既然有缘分凑到一起那劲儿就要往一处使,不管怎么说,也许咱们现在这几个人,到最后就算死恐怕也得死在一起了。
有这闲心吵吵还不如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佟四喜说。
所有人跟着无双顺着他们刚才倚靠着的巨岩往前走,前方依旧是一片虚无的混沌,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唯独身旁的这块巨岩一直朝着黑暗的尽头处延伸着,现下一座山,一个倚靠倒成了他们的寄托。
路上无话,这一走就又是将近一整天,但前边依旧是那片混沌,仿佛这是地狱恶魔施展的障眼法一样,永远走不出去。
人在安静的环境下时间久了不免就会出现疲态,我说的疲态不仅仅是*上,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那是一种孤寂和绝望,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增长而蔓延,开始时候的信誓旦旦全部荡然无存了。大家嘴上不说话,可心底里都知道,完了,走不出去了。
“大家别走了,把剩下的干粮集中在一起吧,我平均给大家分配。强子哥,别吃了!你一个人都能吃我们三四个人的食量,咱还指不定要在下边走多少天呢。你说你也不嫌干?”马丫从云强嘴里把一张干面饼子拽了下来。
云强一脸的憨相,傻乎乎地咔吧咔吧眼睛没敢说话。
“渴?大家口渴吗?我怎么觉得咱们走了这么久一点水都没喝竟然没有口渴的情况发生呢?我一点都不想喝水。”蓝彩蝶抬头问众人,众人纷纷点头。
的确是这样的,不仅不想喝水,而且走了这么久,所有人都有伤在身,竟然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疲惫感出现。
“甜甜……你来?”蓝彩蝶把马丫叫到了一旁,二人小声嘀咕着女孩的羞事。“甜甜,你不是来例假了吗?我咋没见你去换……”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山里姑娘不娇气,每个月的特殊时期也从不休息,但是感觉还是会有,毕竟这是女人正常的新陈代谢周期。
无双也早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强子,你过来。”
云强没啥脑子,主子说啥就是啥,傻呵呵走了过来,还问呢。“爷儿,累了吧?我背您走?”<"><"><;">;">">">
第一百三十回 无法摆脱的噩梦
无双二话不说,冲上去揪住云强狠狠地抽了一个大嘴巴子,把云强都打傻了,云强捂着脸,看看旁人,又看看主子,好半天没想明白咋回事,还以为自己是犯了啥大错呢。
“小爷,您消消气,强子对您忠心耿耿的,一道都是他背着您跑过来的,也不容易。要是哪做错了您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就一莽夫嘛,何必呢?”其他人赶紧劝。
“强子,疼吗?”无双没搭理其他人,问云强。
云强摸摸自己的大脸蛋子,一脸的胡茬子,没啥感觉,也是,这汉子实在太壮实了,你就是给他一拳头估计也没啥感觉。他晃了晃脑袋,不知所措。
“不对劲儿!”无双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说道。
肯定是不对劲儿,自从他们从那无休止的噩梦中醒过来后就觉得这个空间好像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是又没人说得清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现在,无双总算是看明白点了。
“小爷,怎么了?”佟四喜问。
“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清醒过!”无双点了一根烟说道。
“从来都没有清醒过?什么意思?哥,你是说我们……我们一直都还在梦中?可现在……不就是在现实中吗?大家都在呀?总不可能那噩梦影响到了现实世界吧?”马丫和蓝彩蝶走了过来。
无双还是背靠着那块黑色巨岩苦思冥想着,只有在梦境中人可以逃避身体的极限。
正常人在梦境中,都可以随着自己头脑中的联想和思维来创造梦境,你可以做一个劫富济贫的大侠,你可以做一个乱世枭雄,你也可以做一个闺中大小姐,甚至是宫廷里的皇后或皇帝。在梦境中,你可以做现实中永远无法做到的事,因为梦本身就是灵魂的世界,灵魂越活跃,梦境就越活跃。除非,有外在力量控制你的梦境。
我以前举过一个特别恰当的例子,每个人都有做噩梦的经历,做噩梦的时候,咱们也都有意识,觉得梦境中的走势不像自己预计的发展去了,越来越吓人肯定就想赶紧醒过来了。
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思维比较活跃,比较大胆,大家会选择在梦境中自杀,反正梦里边不会真死人。跳山涧,自尽,跳楼……科学永远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每个人的梦也会有梦中的寿命吧,但凡自杀,立马就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但在这个永无休止的噩梦中,无双却不敢尝试,因为这梦太真切了,就跟他们实实在在的现实一样,他们彼此之间接触都会有实质的触感,就连每个人的呼吸都是真切的。谁也不知道如果选择自杀,后果会是什么样。
“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找到这噩梦的源头。”佟四喜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刚才,他们每一个人都做了一个独立的噩梦,那个梦中,梦到的都是每个人心底里最惧怕的东西,最不愿回首的往事,心中的痛!从那个噩梦中醒来后,本以为回到了现实,可现代看来,也许他们真的从没有醒来过。
可现在的梦境虽然更加真实了,也没有任何危险,但却远比刚才的梦更可怕,因为他们无法苏醒,因为他们可能永远都沉浸在这噩梦中,直到死亡。
梦境中什么都没发生,但却正在消耗他们的热量,消耗他们的时间,这比任何危险都可怕,实质上的危险是可以避免的,比如刀剑,比如枪炮。但时间你躲避不了,他们这边沉浸在梦境中,现实世界的*沉睡着,同样也会有新陈代谢,一个大活人,不吃不喝的就是睡,您说能挺多久?
还有一点让无双想不通,看起来,身边的这群兄弟并不是梦境中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他们有血有肉,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而且看起来,他们一个个也都很正常,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三姥爷?您真的是我三姥爷吗?”无双问马福祥。
“小爷,如假包换,我马福祥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吗?来来来,您捏捏我这一身腱子肉。”马福祥说着就把大粗胳膊伸了过去。不用摸,这么说话的肯定是马福祥,错不了。
“彩蝶?过来,给爷儿亲一个!”
“哎呀,讨厌,这么多人呢,亲什么亲呀?那晚还没亲够啊?”蓝彩蝶羞答答地扭着****走了过来,直接坐进了无双怀里,没等他动弹呢,那温润的嘴唇已经送上了一记香吻。
没错,这就是蓝彩蝶,如假包换,连她身上的那股香味都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的梦境现在都链接在了一起。
云强摸着自己的大脸蛋子,刚才被无双抽了个嘴巴,一点没觉着疼,他傻笑着说:“呵呵……这玩应玩的好啊?做梦还能做到这境界,唉呀妈呀,那是不是这意思是咱在梦里边想死都死不了啊?”
他回身就拿脑袋撞石头,撞的当当响。
“哎?好玩啊,不疼,呵呵……你们试试,真不疼,唉呀妈呀,咱这不是成仙了吗?”
“嗯,你自己好好玩啊。”无双从兜里把狼眼手电掏了出来,这玩应是进口的,光束是又强又亮。
他们方才一直靠着一块巨大的岩壁休息,拿着这块岩壁做依托,不敢离开岩壁的范围。一旦走出这范围,进入这片混沌与虚无之中,可能再想找回来都难。
无双发现,身后依靠着的这块巨大岩石有些特殊,它表面十分光滑,就跟一面镜子似的,用光一照,立马把人的影响就映照了出来,人站在它前边可以清楚的看见倒影中的自己。
倒影中的自己十分飘忽,好似在这个世界中有一股无形的风,那风吹着人的灵魂,灵魂摇动着,人的精神恍惚着。
“丫儿,你认得这是什么岩石结构吗?”
马丫摸了摸,手感冰冰凉凉的,像石头又像是某种金属,它乌黑乌黑的,但表面蒙着的那层物质十分坚硬。
“不清楚,我也没见过。”马丫转头看了看佟四喜,这老爷子见识广博,希望从他口中可以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百三十一回 叶赫人的勇武
“小爷,您听过一个传说没有?在咱们中国人的观念之中,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走黄泉路,过弱水,最后进鬼门关,前边才是地府鬼城,最后接受判官阴司的审判。恶人下十八层地狱,善人则走奈何桥喝孟婆汤,重新轮回转世。但人尚且会说谎,何况鬼呼?所以接受阴司审判的亡魂们并不一定每一个都说实话。所以,在地府之中会有一面镜子,那镜子会照出亡魂生前的善恶姻缘,使他抵赖不得。这面巨大的镜子又叫做孽根镜。”
“你是说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孽根镜?”无双问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佟四喜点头应道:“老朽觉得有几分相像,这镜子中的倒影分明就是我们的灵魂呀!”
无双摇了摇头,问题的本质也许不是出在孽根镜上。
“强子,刚才他们所有人都跟我说了自己的噩梦,你说说,你都梦到了什么?”
“那能有啥?呵呵……”云强不好意思说,他向来是在外人面前装作无畏无惧的样子,谁也不知道这粗汉子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最痛的伤疤。
“德行吧,就跟我乐意知道你那点破事似的,谁还没有害怕的东西呢?谁还没有几件让自己后悔的事呢?我是问你,噩梦的最后,你看到了什么?”
“我想想啊……嗯……好像……好像我看到了头顶上出现了一团妖气,妖气不停地转,把乌云都卷进去了,后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珠子老吓人了,唉呀妈呀,我现在想起来都发毛。”云强回忆说。
“眼睛?对,强子说的没错,我终于找到咱们所有人噩梦中的共同点了,都有一只眼球,那眼球也许就是咱们噩梦的根源。”无双说着话,突然把手中的狼眼手电开到最强档,照向了头顶。
所有人齐齐抬起头,往那片混沌的天顶一瞅,不免倒吸一口寒气,异口同声地大叫出来。“啊!!!!”
眼睛……就是这只眼睛,哪里有什么乌云?哪里有什么妖气?这是一只完整的巨型眼球,那眼球都好似一架波音747飞机般大小,就悬挂在当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所有人,诅咒着他们!
那魔鬼的巨眼的瞳孔是碧绿色的,跟楚天月的眸子一模一样,诅咒的源头!噩梦的源头!
“是瑟兰的力量!”楚天月茫然地说道。
“不,不是瑟兰,瑟兰只是它其中之一,它是所有人心中的邪念与恐惧的结合体。”无双说。
“小爷,这么高咋整啊?也干不着啊?咱枪都没子弹了。”云强一摸,身上一颗子弹也没有了。
“你这傻货,没子弹你带着枪干嘛?也不嫌沉?”
那巨大的恶魔之眼的神魄十分犀利,悬挂在当空好几百米高,那恶狠狠的眼神就好似能看透所有人的灵魂和内心一样,所有人都在它的掌控之下,没有人可以逃出它的魔爪。
“如果不想办法搞掉它,咱们永远都无法从噩梦中苏醒,万一这时候小鬼子寻来,那咱可真是当活靶子了。”佟四喜说。
可这巨大的眼球高高悬挂在头顶上,除非有飞机大炮,否则常人根本不可及。
正在此时,突然所有人同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胸口里边就好似被一根尖锐的针扎进去一样疼,疼的大家嗷嗷大叫,那痛楚真的二就是扎进了心脏里一样。
头顶上那巨大的恶魔之眼正中心的瞳孔中射出一道金光,金光穿透了碧绿色的瞳孔,随之,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震动,一声声诡异的嚎叫从头顶上传来。那金光越来越近,竟然是一根金色的棍子。
混沌的雾气渐渐随着震动散开了,这个空间中虽然依旧是黑暗无边,可最起码妖气没有了,视线也变得开阔了许多。妖气散去之时,所有人的眼前都为之一亮,这个过程,是梦境通向现实的过程,更是无比痛苦的过程。
因为人正在从自己的噩梦中穿梭回现实,噩梦中,人不会觉得疲劳,更加不会觉得有伤痛,但现实中却不是这样的,现实中他们早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尤其是无双肩胛骨上的伤,这伤如果不送医院,恐怕命在旦夕。
最终,头顶的恶魔之眼炸开了,化作无数妖气,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哀嚎随风飘散而去。
在那一层层妖气散去的一刹那,无双看的是清清楚楚,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男子,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金丝盘龙棍握于掌中。“无双兄,看来这次你欠了我一个大人请。”
“纳兰鸿……?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刚刚回到现实世界,无双肩胛骨上的疼痛立刻发作,疼的他几乎要背过气去,不过当着纳兰鸿的面他还是尽量不想让他察觉。
“小爷?这家伙就是个小人,让我干掉他算了!”马福祥不允许纳兰鸿靠近无双,横在中间已经摩拳擦掌了。
“三……三姥爷,不可与贝勒爷为敌,我们现在损伤巨大,一旦遇上小鬼子无人能敌,还要依仗人家呢。”剧痛让无双的脸扭曲了,说一句完整的话也要比寻常人费力。
“强子,快背起小爷走!”马丫吩咐说。
所有人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后,都觉得浑身疲惫不堪,他们刚才在梦中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在梦中消耗的体能却在现实中表现了出来。
“呵呵……无双兄这话说的没错,放心,只要我有纳兰鸿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我们是朋友,对吗?”他露出狡诈的阴笑。
“对……朋……友!!!”无双肩胛骨上的伤让他痛不可当,刚刚从噩梦中苏醒不过数分钟的功夫就再度昏了过去。
这个世界里依旧是没有任何光源,到处昏暗无边,伸手不见五指。这是一片无尽的地狱,没有人知道它的起点,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大家挣扎着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漫步边际的行进着。
“走这边,我觉得有水气。”马丫走在最前边为大家引路。
第一百三十二回 万夫不当之勇
“喂,你怎么不走了啊?是不是又处心积虑地想要害我家爷们?我告诉你楚天月,只要有我蓝彩蝶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得逞!”蓝彩蝶见楚天月走在队伍最后边心事重重的样子,生怕她又要利用无双起什么幺蛾子。
“我没有!”
蓝彩蝶确实动了杀机了,这个小搬山道人也是一肚子心眼,与他们藏着心思呢。现在无双昏了过去,不趁这个时候干掉她更待何时?可她自己腿上和背上也均有重伤,尤其是腿上的伤,走了这么远的道,血流了多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现在小脸蛋惨白惨白的,行动非常困难。
“你们俩别吵了,快走吧,都是中国人,说到底敌人是小鬼子,小鬼子还没杀上来呢,就不要内讧了。”马丫催促她俩说。
这一回头,正好看见楚天月的眼睛,楚天月眼中的神魄竟然恢复了正常人的眼色,那恶魔的碧绿消失了。
“天月?天月?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变了眼色?”马丫也替她高兴。
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都随身带着个小镜子,楚天月拿出小镜子一照,真如马丫所说的一样,她的瞳孔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了,也就是说,纳兰鸿刚才用金丝盘龙棍戳瞎了那悬挂在头顶的巨大恶魔之眼后,从此搬山道人世代的诅咒也随之解除了。
“太好了!太好了!难怪我刚才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终于解除了!我终于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我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再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未来也跟我一样遭受恶魔的诅咒了!我再也不用担心六十岁生日的到来了!”楚天月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这时,背后的黑暗中嗖地下打过来一个黑影,那东西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到近前,楚天月淬不及防,没来得及躲闪,一下被击倒在地,她倒地地上捂着自己的肩头,幸好,这枚暗器没有打准。
“是六角棱形镖!有东瀛忍者,大家当心!”马丫搀起楚天月带着众人快速向黑暗中跑去。
“他们就在前边,抓住无双,其他人统统地杀光!”身后传来了川岛圭佑的声音。
他带着一队忍者已经追上来了,距前边人仅有四五十米远。
所有人已经筋疲力竭了,全是仗着心底里最后那股精气神才走到现在。再想跑快根本不可能!眼看着身后的追兵是越来越近了。这群人,全部有伤在身,真跟小鬼子打起来就算想鱼死网破都没有机会。
“你们先走,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告诉你家主子,他欠我的情我会来要的!别忘了就好!”纳兰鸿拎着金丝盘龙棍回身迎了上去。
“喜子,这纳兰鸿今天怎么这么好心?”马福祥问佟四喜。
“呵呵……师兄,他不是盗门人,你相信他会真心实意的帮咱家小爷嘛?现在形势紧迫,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伤,他必须站出来为小爷赢得时间。”
“赢得时间?可小爷如果到了无尽之海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佟四喜说这不明摆着嘛,传说中,只有跟随着上古魔星才能渡过无尽之海抵达极渊尽头,小爷不能死,谁得到小爷谁就能渡过无尽之海。纳兰鸿也是为了他自己,从现在的形势看,就算小爷到达极渊尽头了,也没有能力再与他争夺最终的秘密。
要说这纳兰鸿还真是有一夫当关万怪莫开之勇,单枪匹马拎着一根金丝盘龙棍挡在中间,不过数秒的功夫川岛圭佑带着一队黑衣忍者已经冲上来了。
“纳兰先生,你地是大英雄,为何要与那群贼寇为伍?”十来号东瀛忍者已经团团围住纳兰鸿了。
纳兰鸿淡淡一笑,依旧是闲庭信步,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在他眼里,没有枪的小鬼子想跟自己的乾坤棍法斗,那是以卵击石。
“因为我们都是八旗后裔!”
“不,纳兰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为何不坦然相对谈一谈呢?你只有一个人,你地,武功天下无双,但是,我身边的都是大日本帝国最顶尖的高手,你可以以一敌三十吗?”身后,陆陆续续地又赶上来数十号小鬼子,虽然他们子弹打光了,可就算是赤手空拳依旧有战斗力。
实际上川岛圭佑也不敢跟纳兰鸿动手,谁不知道这叶赫贝勒爷的厉害呀?真动起手来,结局如何没人知道。
“哼哼……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小鬼子,还是那句话,一起上来吧!今儿本贝勒爷要是认怂就不配做叶赫那拉人!”纳兰鸿重重地把金丝盘龙棍往地面一戳,顿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团团围住纳兰鸿的十个小鬼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手,他们可都听说过纳兰鸿的威名。谁第一个冲上去那可真是等同于为帝国尽忠去了。
“八嘎!你们是帝国的勇士!不可以退缩!杀掉这个满洲人!”川岛圭佑拔出胯下指挥刀,一声令下,十个东瀛忍者齐齐向纳兰鸿砍杀过去。
“小鬼子!杀了这么多中国人,我纳兰鸿让你们血债血偿!”这纳兰鸿可真不是好惹,他狐眼圆瞪,右脚的脚尖往前一踢,一脚就把金丝盘龙棍从地上踢了起来,金丝盘龙棍横着窜了起来,然后就看他左手运力,一掌推了出去。
纳兰鸿小小年纪内功修为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上金丝盘龙棍本就重如千钧。盘龙棍挂着一道金光飞了出去,棍身上的龙吟嗡嗡直响。没等击中小鬼子呢,那浑厚的内功就已经把两个敌人震飞了出去,纳兰鸿高高跳起,在半空中重新接回自己的盘龙棍。
一棒子下去,两个小鬼子还想联合起来架起武士刀去硬接,却不曾想,沉重无比的金丝盘龙棍直接把那两把武士刀砸碎了,然后就着势头重重地敲击在他们的脑壳上,顿时血溅当场,那俩小鬼子脑袋都被打进脖腔子里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回 金点术失传
你再看,几乎他每跑一步,脚底下的木板子都被他深深地踩出一个脚印子,力道多一分都得塌了。嗖嗖嗖不过十来秒,就冲到了对岸。
“强子!走啊!带着你的人过去!我一个人可以!”佟四喜抽出藏在降龙木手杖中的长剑挥舞了起来。
“佟老板,这时候别说这话了,您岁数大您先走,我们年轻,还能挡一阵子……哎呀……妈了个巴子的!”说话的功夫,小鬼子又是一刀砍了过来,云强躲闪不及,小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楚天月,你愣着干嘛呀?咋地?这时候还要当花木兰啊?这是我们盗门与小鬼子间的恩怨,与你无关,滚快滚!”佟四喜把楚天月也推上了吊索桥。
楚天月功夫不下马丫,这小搬山道人也是练了一身轻功在身,蹭蹭蹭几下子就冲了上去。最后,对岸只留下受伤的云强和其他两个马帮兄弟。
“佟老板,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云强身上伤痕累累,鲜血直流,那边,一个兄弟已经被乱刀分尸了。
“强子,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次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都多大岁数了?你以为我还走的动吗?我就算过去也是给你们拖后腿,你走!跟小爷说,如果可以,请在常胜山诸位兄弟的堂子上把我佟四喜的牌位立上去,要不然我死不瞑目!”佟四喜这老小子心眼多,刚才几次激战大伙子弹都打光了,可人家还偷偷藏了一梭子子弹,眼下正好派上用场,抽出袖珍小手枪,逼的小日本不得不重新退回到黑暗中去。
“这……”云强也有些为难。
“走啊?难道咱俩都死这儿?死一个是死,死三个也是死,你是不是傻?”佟四喜冲他喊道。
“真他妈窝囊!啊!!!!”云强无奈,大喊一声把马刀重重地抛了出去,带着自己剩下那唯一一个兄弟跑上了铁索桥。
吊索桥对岸,马福祥急得直跺脚,大喊:“喜子!!!”
“师兄!我佟四喜生是道门人死是盗门鬼!下去见了恩师我也敢趾高气昂的说我没有对不起他老人家,我没有对不起小爷,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佟四喜拿着小手枪站在铁索桥对岸喊道。
蓝彩蝶失血过多,恐怕已经挺不了多长时间了,现在,靠在对岸岩壁上奄奄一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袖口中拽出绳索交给了马丫,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好在马丫聪明理解她的意思,赶紧跟楚天月一起把绳子朝云强那边扔了过去,这汉子太高大笨重了,若是没人在对岸接应他,早就掉下去了。两个姑娘使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俩拽了过来,再回头一看,桥索桥上的木板,都没有一块完整的了,桥下边就是完整深渊,被他踩塌的木板子掉下去好久都听不到回声。
“三爷……您看……佟老板……”马丫欲言又止,言下之意是咱们必须舍弃他了。
“顾全大局,小爷为重!走!”马福祥忍痛背起无双一头钻进了石洞之中。身后,楚天月搀起受伤的蓝彩蝶也紧随其后,蓝彩蝶还使劲儿推她呢,她不愿受楚天月的恩惠,她们是情敌。
“你推我干嘛?我告诉你,你若是死了,我必抢东家!你想好了吗?”楚天月看透了她的多点对症下药。
“你!!!你不要脸!”
“蓝彩蝶,你还是留点劲吧,活下去才有机会跟我争,若不然你死了,他可就是我的了!”楚天月驾着重伤的蓝彩蝶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强子哥,巴雅尔,咱们把铁索桥上的这些木板子带走!”马丫吩咐说。
“丫儿,咱这时候带这些玩应干啥呀?累不累呀?”云强憨厚,肯定想不出马丫的用意。
马丫说你别埋怨,按我说的做就是了。马丫何意呀?如果所料不错,这洞穴尽头必然通向传说中的无尽之海,那么,想渡过无尽之海就要有船吧?这些木板子可以钉在一起坐船。再者说,佟四喜这几发子弹能挡住小鬼子吗?一会儿他死了,小鬼子肯定冲上来继续追,前边就是个山洞,山东里边狭窄,如果跟小鬼子交手,他们老的老,伤的伤,能护住主子吗?
拆了铁索桥上的木板也可以暂缓小鬼子的追击速度,为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
云强信任马丫,马丫是马四海的孙女,是他们第四代盗门人中除无双以外身份最高的人。她带着巴雅尔扒在悬崖边上,把前端的一排木板子全都拆了下来。
“好!有你们这些人跟着小爷,我佟四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哈哈……”对岸的佟四喜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嗖地一枚忍者镖飞了过来,老爷子眼尖,一歪脑袋躲了过去。
“小鬼子,有本事上来呀?老子就在这儿等着你呢?怎么着?你们难道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也怕吗?哈哈……”
“八嘎!杀了他!杀了这个帝国的叛徒!”川岛圭佑一声令下,二十多号忍者同时投掷六角棱形镖。
佟四喜站在悬崖边上已经无处可躲,身中毒镖瞪大了眼睛已经双手紧握两根铁索不肯让开。
“哎!佟老板也真是条汉子!强子哥,走!”马丫虽不舍,可这时候不能等,已经救不了他了。他们三人转身也钻进了山洞之中。
佟四喜双手紧紧握着铁索,口中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涌,可他就像一个勇士一样守住了这条铁索桥,让小鬼子寸步难行。
川岛圭佑冲上前来抽出了锋利的东瀛武士刀指着佟四喜问:“佟,你地让我十分难过,我们曾经是朋友,你地一切都是帝国赐予的,你为什么要背叛帝国?”
“呵呵……呵呵……因……因为……因为老子……老子是中国人!!!!”
“八嘎!!!”川岛圭佑一刀捅进了佟四喜胸口,然后把他踹进了万丈深渊。
至此,盗门绝学“金点术”从此失传!
第一百三十五回 断桥求生
云强把铁索桥前端铺的木板子全都给拿走了,就算他不拿走,这铁索桥上已经难以承受人体的重量,无形中等于又给无双赢得了些许宝贵的时间,川岛圭佑想追上无双恐怕就必须先渡过这万险的吊索桥。
这条山洞越走越深,山洞十分狭窄,左右洞壁上均是彩色壁画,壁画上画的东西也很古怪,竟然是一颗颗人眼珠子,那人眼珠子是碧绿色的,活灵活现。
虽然知道这些眼珠子都不是真的,可深处这种环境中,不免让人觉得后脊梁骨直发毛,总觉得好像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一样。
“三爷,您歇歇,我背着小爷。”云强赶了上来。
马福祥虽有万人敌之勇,可毕竟已经将近八旬高龄了,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你不能要求他的体质还如云强这种年轻人一样。老爷子满脸大汗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见云强和巴雅尔背着许多木板子回来也不客气,直接把少主子放了下来交给了云强。
“强子?佟四喜呢?他怎么没上来?他是不是已经……”
“三爷,这节骨眼上您问这些无疑多添悲痛,走吧!不走咱们也得死!”云强安慰他说。
说真的,马福祥活了一辈子了,老爷子杀人的功夫可谓是天下无二,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九百九,他早已看淡了生死。对于这个师弟,感情也不是很深,尤其是佟四喜曾经被师傅吴功耀逐出师门后,他几乎成为了盗门的叛徒,马福祥直性子,那时候对天发誓,只要让他碰到佟四喜必杀之而后快!
可不知为何,听到佟四喜的死讯后,老爷子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淡定,反而平添忧伤。死了,都死了,第二代盗门人如今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想当年,在常胜山上,师兄弟四个人何等快活?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气云天。
小时候记得佟四喜刚拜在吴功耀门下时,他和马四海还欺负过小师弟,小师弟瘦弱,也是个穷苦孩子出身,二人折腾的他每天早上鸡叫便得起床,要给几位师兄做饭,伺候打洗脸水,水凉了要挨骂,水热了也要挨骂
。现在想想,也许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那一刻了。
不知喜子泉下有知会不会回忆到那些,可能也是一种甜蜜,至少小时候的他们活的都很纯真。
“喜子,好样的,等着师兄,师兄会来陪你的!黄泉路上你我兄弟二人也有个伴,等见了师傅我亲自为你求情,就算师傅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马福祥粗人一个,也不会说什么缅怀的酸话,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洞口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佟四喜这辈子没做过啥让他佩服的事,今天是第一次,也正是这一次,彻底让师兄马福祥放下了昔日的仇怨。
“三爷,您快跟上,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快走!”马丫把他扶起来说道。
“巴雅尔看到彩蝶了吗?”马丫找了半天,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了蓝彩蝶。
“在后边呢,彩蝶姑娘好像伤得挺重,我刚才过来时候说背她,她没让!”巴雅尔伤的也不轻了,这小子是云强的亲信,也是一身大腱子肉,打架不要命的主。
“快!快!快!趁小鬼子没追上来你们赶紧冲出去,洞外肯定是无尽之海,巴雅尔,天月,到了洞口你俩把所有木板集中在一起,强子背包里有钉子和锤子,先做一个木筏子。”马丫一边嘱咐他们,一边朝洞口方向狂奔,时间紧急,只要蓝彩蝶掉队必然落得跟佟四喜一个下场。
往回迎了五六分钟,终于见到靠在洞壁上奄奄一息的蓝彩蝶,蓝彩蝶的小脸蛋惨白惨白的,血都要流进了。马丫一摸她,身上都冰冰凉凉的了。
“彩蝶姐?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她架起了蓝彩蝶。
“甜甜……我……我恐怕……真的走不了了,别管我,去照顾小爷!”蓝彩蝶现在连推开马丫的力气都没有了,小手刚抬起来就又垂了下去。
“别说傻话!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马丫不听她的话,架起她来就往前跑。
洞口方向灯光亮如白昼,小鬼子们正在加紧时间修理这座吊索桥,估计拖不了多久了。马丫伤的不重,但是这丫头一路跟下来体能早就耗尽了,这么架着蓝彩蝶走又能走多久?毕竟她身子骨淡薄的很。
“甜甜……放下我吧,我不能拖累大家呀!”她虚弱地靠在马丫肩头,这一刻,二人再没有任何隔阂,亲似姐妹。
“蓝彩蝶!你听着,如果你死在这里你家爷们别的女人就会给你睡了,你董家少奶奶的位置别的女人就可以取代,红娟门的手艺就得失传!你想好了再告诉我!”马丫善良淳朴,几乎很少见她发火,可这一次,马丫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冲她大喊着。
“爷们……我家爷们……是我的!我们还没结婚……”蓝彩蝶绝望的眼中再度燃起了求生*。爷们就是她的天,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的爱,自己死了什么都没了。
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爱憎分明,爱的很自私,爱本身就是单行线,决不允许外人闯入。也许说别的蓝彩蝶不会动容,也许此刻她真的是同伴的拖累,但为了他,为了自己的爱情,她必须挺住,必须永远陪在他身边!
“想明白了吗?”她声嘶力竭地扭过她俊俏的小脸蛋喊道。
“甜甜,带我走!我不要离开他!我不要离开大家!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他身边!”她靠在马忆甜肩上幸福的笑着,虽然马忆甜的肩膀不如无双那么健壮,可却有股亲姐妹间的温暖,可能生死攸关之时,真的只有亲姐妹才会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
川岛圭佑身边剩下的这二十多号忍者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了,其中也不乏几个轻功高手,东瀛忍者都会轻功,七八个家伙现在已经脚踩着满是铁锈的吊索冲了过来,剩下的则继续留下来给川岛圭佑修吊桥。
第一百三十六回 爱情的力量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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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丫驾着蓝彩蝶跌跌撞撞地狂奔着,她的体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她尽力了,自从带着大队伍进入兴安岭后,她独自扛起了盗门大旗,在无双没有回归的时候保存了势力,把所有人都带到了极渊,至于这一路的死伤,这是她无法预料和避免的。
小姑娘的力量和斗志都在消耗着,此刻,也许也到了最后的尽头了。若不是为了好姐姐蓝彩蝶,若不是为了救心上人,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抓紧我!彩蝶姐!”不是蓝彩蝶抓不住她的肩膀,而是她握不住蓝彩蝶的手了,二人倒下去好几次,卡的满脸是血,浑身淤青,又几度爬了起来。
“甜甜,值得吗?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欺负你的?”
“呵呵……我们是好姐妹!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干嘛?我们的根都是盗门啊!我们都是她的女人!这个理由不够吗?”她们跑不动了,终于停下来了,二人的小脸蛋都赶上花猫了,她们靠着洞壁相视而笑。
“干嘛?你要跟我共侍一夫啊?你不嫌弃呀?哈哈……傻甜甜!”蓝彩蝶会心地笑着。
“你都不嫌弃呢,我嫌弃什么?不过……也许我们只能来世再伺候他了!”两个姑娘紧紧拥抱在一起,等待着死亡降临。
也真是命不该绝,没等那一队小鬼子忍者追上来,马福祥和巴雅尔跑回来接应她俩了。
“你们俩丫头要是有这闲情雅致就甭等下辈子了,快走,愿意共侍一夫也是出去的事,哪个有种就给小爷生下一个男丁为我们常胜山续香火!”马福祥冲过来一个肩膀扛一个带走了两个姑娘。
紧接着,巴雅尔在此处埋下了一颗****引爆了。****威力巨大,立刻炸塌了洞穴,小鬼子这次再想追了就得清理一阵子功夫。
这石洞很长,好像天梯一样宣传着朝着地下方向延伸着,越往下走,水气就越浓,而且气温也变得很低很低,左右的洞壁上都结起了一层冰茬子。
“咋这么冷啊?巴雅尔,快把你衣服脱了给彩蝶披上,这丫头身子弱。”马福祥说。
“三爷,我挺得住,别管我,我家爷们怎么样了?”
“哼,都这时候了,心里边还惦记着男人,行,小爷能有你们这两个娘们陪着,这辈子我算是放心了。他没事,小爷是魁星转世,没有那么容易死。”马福祥安慰着两个姑娘,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无双现在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了这条阴冷的石洞,可洞外依旧是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
哗啦……哗啦……哗啦……一道道波浪不停地拍打着岸边,石洞外果然通向另一片地域,这是一片广阔的沙滩,这里的沙滩没有黄沙,连沙子的颜色都是黑褐色的,沙滩上不见任何生气,不像外边的海滩一样,到处可见螃蟹和其他小生物。
头顶上高高悬挂着一个光点,光点很昏暗,也说不清是太阳还是月亮,这昏暗的光源很高,高的好像正常世界的天边日月一般。
除了这唯一的光源外,天上依旧是一片混沌,洁白的雪花从混沌中飘落而下,把这个昏暗的世界点缀的格外美丽,但雪花落在黑色沙滩上后就立刻化开,根本留不下数秒。
黑滩上,云强把无双放在一边,正在叮叮当当地做木匠活。离老远没等过去呢,就见楚天月站在无双身边,上身竟然脱得赤条条的只剩下贴身的内衬,她双手托着衣服也不知道要干啥。
“贱人!贱人!趁本姑娘不在偷我汉子!”蓝彩蝶别看已经奄奄一息,可这姑娘就看不得其他女人沾无双的边,硬是从马福祥肩上挣脱下来,跌跌撞撞地爬了过去。
“三爷,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巴雅尔笑道。
你看她遍体鳞伤的,跟小鬼子是打不了了,可女孩子还有一个随身的兵器呢,那就是修长的指甲,她冲过去不由分手就挠楚天月。
“哎呀!你干嘛呀?疯女人!我是为了给他接点雪,润润嗓子呀!”楚天月推开蓝彩蝶解释说道。
“用你吗?用你吗?强子是干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贱人!”蓝彩蝶大骂她不要脸。不过还是夺过她的t恤,把粘在t恤上的那一层雪花涂在了无双嘴唇上。
马福祥说,这地方绝不会随便下雪的,看来白帝安图美刚刚渡海而去了,这娘们真够狠的了,竟然抛弃了咱家小爷,哼!看来她是认准了,小爷不会死在这儿。
“强子,还有多久能好?”马丫坐在黑滩上一边休息一边问云强。
云强不停地忙碌着,巴雅尔也赶紧上去帮忙,他们带回来的木板子不少,全都订上足够乘坐这么多人了。不过,眼前这一片汪洋大海中还不知藏着多少为止凶险,这么淡薄的小筏子能不能顺利抵达传说中无尽之海的尽头也不得而知,另外,这黑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际,谁又晓得那个无尽之海中间的小岛在何方?
“丫儿,别急,别急,快好了快好了!”云强说道。
“天月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彩蝶其实人不坏的。”不管啥时候,蓝彩蝶和楚天月见面就掐架,而马丫呢,再怎么累也得在中间调节,要不然是真打!
别人不知道,可马丫看的是明明白白,所有人都认为楚天月跟着无双一直只是利用他。可女人的直觉最准确,马丫觉得,楚天月对无双的爱绝不亚于蓝彩蝶或自己,暗说,楚天月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她可以不用再跟着了,可她没有,她没有在关键时刻丢下无双和大家,她把大家已经当做了家人。
不说别的,楚天月是msl信徒,msl姑娘思想保守,可她为了无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服为无双接雪润喉,这是多大的牺牲?
“你走啊!我们不需要你!小爷也不需要你关心!”蓝彩蝶不买账。
第一百三十八回 再见,俏皮的花...
蓝彩蝶拼尽全力站了起来,尽量站稳,让自己的离去更加洒脱一些。“甜甜,你过来!”
“彩蝶姐???”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好姐妹在黑色海滩上漫步着,也许并不浪漫,也许并不温馨,但这一刻却胜过许多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愫。剩下的人都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蓝彩蝶,然后齐齐向她弯腰致敬!
“答应我,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只要我还活着!”
“其实他心里有你,是我用香迷惑了他,对不起,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在你。另外……”蓝彩蝶回头看了看,勉强冲海滩上的朋友们笑了笑。
“另外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能办到的都为你办!”
“另外,小爷喜欢……嗯……那个……这样……这样……”蓝彩蝶就是蓝彩蝶,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可爱的顽皮。
“哎呀!你坏死了,羞不羞啊?啥都说?”马丫羞涩地低着头。
“且,你呀,我们是女人,你得抓牢自己的男人,这就是功夫,不了解自己的男人到时候丢都不知道咋丢的,可千万不能让那小贱人捷足先登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蓝彩蝶就算是死,临死前也不忘给楚天月挖坑。
你看她走的轰轰烈烈的,多伟大对不对?可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肚子坏水,鬼道的很。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别人得到自己的男人。都以为她好心跟马丫说少女羞事?都以为她是教马丫如何把握男人的心?错了,都太幼稚了!这不仅仅是在给楚天月挖坑呢,更是让好姐妹马忆甜永远也别想得到少主子!
她临死末了了还这么对马丫,这让马丫心中感恩于她必然,马丫是个善良淳朴的人,她已经把蓝彩蝶当好姐妹了,现在她又悲壮的上演了这么一出,就算是她死了,马丫又怎么可能夺自己好姐妹的男人?
再者说了,她们都了解少主子的秉性,无双是个极重义气的男人,典型的江湖儿女性情。等他醒过来知道蓝彩蝶是为了救他,救大家而死,他可能再娶马丫或者楚天月嘛?就算再喜欢,也得扪心自问对得起人家嘛?
所以说呀,蓝彩蝶这步可是秒棋!一步将了两个女人的军!死也要死的最有价值!
两个姑娘手拉着手笑着,不大会儿,就走到了海滩上,那山洞中已经传来了小鬼子的脚步声,不远处,一束手电的强光照了出来,几个小鬼子大声呼喊着
。
“保重好妹妹!”蓝彩蝶笑了笑。
“来生再见,我的好姐姐!”马丫笑了笑,她永远是那么单纯善良,虽然也聪明,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蓝彩蝶的恶毒。
海滩上,所有人都驻足等待着,他们心里边空牢牢的,这一次,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战友一个同伴,他们知道,蓝彩蝶对少主子有多么重要,当他醒来后,看不见自己的爱人,也许身上的伤痛已经不重要了,心中的伤痕将永远无法愈合!一生一世都无法愈合!
云强不忍心,闭上了眼睛,蓝彩蝶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洞中,数分钟过后,山洞中传来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从洞中涌出,巨大的冲击波把所有人全都推倒在地,众人耳膜如同针扎一般刺痛,耳朵里嗡嗡直响,许久都听不到任何声响。
纽扣微粒巨大的爆炸声,把昏迷的无双惊醒了,海滩上的黑色沙粒溅在脸上十分疼痛。
他睁开眼睛,巴结巴结嘴,左右看了看,人又少了两三个。
“彩蝶?给我找件衣服。”他伸出手,下意识往右手边摸摸,平时,蓝彩蝶都习惯陪在他右手边上,马丫站在他左手边,当然,他更需要右手边这位美人。
他喊了许久,却没有再听到彩蝶的声音,就连其他人也都不回他的话。
他皱了下眉头,想挣扎站起来,却不料双肩胛骨上的伤实在疼痛难忍,最终还是瘫了下去。
“彩蝶呢?彩蝶呢?刚才是什么爆炸了?”他大吼问其他人。
其他人都默默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更没有一个人敢把彩蝶的死讯告诉主子,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他知道彩蝶死了,那真等同于在他心窝子上捅刀子一样残忍嘛?
“强子?你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
“小爷……我……您……您别问我!”云强低头继续叮叮当当的钉木筏子,都不敢直视无双的眼睛。
“巴雅尔?”巴雅尔索性躲远了,干脆就不敢沾他的边。
“丫儿?彩蝶呢?我问你话呢!她人呢?啊?”无双声嘶力竭的吼着,嗓子都喊破了。他多希望蓝彩蝶这时候从角落里蹦出来,还像从前一样顽皮地捂住他的眼睛向他索吻。
可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无双感觉到了不祥预感,他爬过去,打开自己的背包一摸,坏了,那颗纽扣微粒不在了,自己身边的人除了蓝彩蝶外,没人知道他随身携带了这种微型炸弹,这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刚才情况如此紧急他都没舍得用。
他的身子剧烈地抖动着,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不会的,不会的,她是红娟门传人,她身法诡异,怎么可能死?啊?你们告诉我!她没有死对不对?”
“小爷,您千万挺住了呀!”马福祥搀住了无双。
无双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劲儿,一把手推开马福祥,跌跌撞撞地朝着刚才爆炸声的源头走了过去。双肩胛骨被穿透,身上伤痕累累,失血过多,可这一刻,心中的悲痛几乎让他忘记了伤痛。
“你们还愣着干嘛呀?快去呀?跟上去!把橡皮艇拿回来呀?”马丫大喊,所有人这才意识到不能让彩蝶白白牺牲,也赶紧跟了上去。
无双都不知道这几步道是咋走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心里边想的都是蓝彩蝶甜美的微笑和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他们曾经在一起美好的一幕幕重现眼前,他给过她无数次承诺,可他都没有兑现,她却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等着他……
第一百三十九回 血泪
废墟中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尸骸,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剩下,无数碎石堆积在一起,掩埋了洞口,洞口前散落着几个日本人的背包,其中就有两个里边装着橡皮艇。
“啊!!!!!!!!”他仰天怒吼着,发泄着胸中的怒火与悲凉!这一声怒吼,震的天上的混沌逐渐散去,震的无尽之海上的大浪淘淘。
他拼命地冲到碎石堆前,把一块块碎石抬开,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肩胛骨上的伤痛,因为痛到极点已经没有痛了,只剩下对爱人无限的思念。
“哥!你别这样,彩蝶在天有灵希望看到你笑,希望看到你开心的活下去!”马丫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滚!都给老子滚远点!别管我!”彩蝶的死让他那颗本就善良的心支离破碎,胸中的怒火胸胸燃烧着,好似地狱岩浆一般灼热。
他这么多年来别看对其他手下人呼来喝去的,但对马丫却一直视如兄妹,马丫不易,他们是初恋情人,是青梅竹马,对她尊敬,对她疼爱,但这一刻,不管是谁都无法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他拼命地在碎石堆中扒着,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死人的血还是他的血了。双手被碎石划破无数道口子,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任何*上的疼痛都无法代替失去挚爱的痛。
“别拦着他,让他发泄出来吧,要不然他会疯的。”楚天月拽开了马丫。
众人就在他背后默默地看着他,那一幕甚至比刚才蓝彩蝶赴死还要悲壮,所有人眼中渗出了泪珠,小爷是个重情义的人,比任何一个人都看中情谊二字!这道内心深处的伤疤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抚平,注定了,她们谁也无法代替蓝彩蝶的地位。
她赢了,就算是死也牢牢把自己男人的心窝在手中,谁也夺不走。
随时割伤了手掌,那伤口又深又长,可他没有停下来,这个时候,世界仿佛都已停止,这个空间中只有他和蓝彩蝶,蓝彩蝶在哪里?她没有死,就在他心中活着……
“彩蝶?彩蝶……我的花蝴蝶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可碎石堆下并没有蓝彩蝶的尸骨,他拼命地挖,最后只找到了一枚五彩斑斓的蝴蝶发卡,那是彩蝶最喜欢的发卡。他如获至宝一般把它捧在手心中,精神恍惚着。
“我答应过你的,我要把你带回去,我们回科尔沁,草原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会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们会养很多很多牛羊,我们金盆洗手,从此依偎在一起一生一世。这些我都没忘,带你走,我到你回家!”他捧着这枚蝴蝶发卡,跪在碎石堆中自言自语着,好像被他捧在手心中的不是冰冷的发卡,是活生生的蓝彩蝶一样。
“没错,哥,你要坚强,你要活下去,若不然,彩蝶姐为你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不能百死。”马丫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来无双恢复了神志。
“到底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无双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等着所有手下。
“爷儿,您别发火,我们也不想,只要彩蝶愿意,我云强都可以代她去死,可形势所迫呀!我们别无选择,彩蝶早已重伤在身,她是怕你担心这才没有说,她的血都流尽了,已经无法再跟咱们走下去了。”云强这七尺高的壮汉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小鬼子!!!!我x你十八辈祖宗!!!还我彩蝶来!!!!”其实不用听也明白,肯定是小鬼子追的太紧了,要不然蓝彩蝶也不可能舍弃自己而去。
什么叫痛恨?眼前这就是最好的诠释!他站在碎石堆中浑身哆嗦着,那不是怕,那是愤怒!无边的愤怒!没有人可以抚平!他圆瞪着双眼,眼珠子里边熊熊燃烧着怒火,鲜血充斥满了眼仁,再一滴滴从眼眶中流出来。
原来人的恨意真的可以这么强大,真的可以流出血泪来!此刻的无双恨不得吃日本人的肉,喝日本人的血,啃日本人的骨头。他就不是国家元首,要真让他登基了,百分百敢给小鬼子扔一百颗核弹头把日本岛炸平了。
噌啷啷……两声,无双从腰间抽出了两把邪恶无边的上古宝刃。
“哥,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马丫劝道。
“走?哼哼……走?哈哈哈……”他放声大笑。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人到了这个地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云强擦了擦眼泪抽搭抽搭鼻涕,把自己的马刀在碎石块上磨的雪亮。啥叫好奴才?主子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主子的心思。这番少主子是啥意思?那可不就是要跟小鬼子鱼死网破拼了吗?
“巴雅尔!愣着干嘛?磨刀,准备杀鬼子替彩蝶姑娘报仇!我们不走了!”云强高举马刀喝道。
这就是盗门魁首的影响力。原本这几个人奄奄一息,遍体鳞伤,早已成为川岛圭佑手中的玩物,被日本人追的抱头鼠窜。可现如今,就是少主子一句话,重新燃起了大家的斗志,几个人,竟然敢跟几十个训练有素的东瀛忍者拼杀!这是何等的悲壮?
“你们都疯了吗?云强,小爷丧妻之痛可以理解,你俩也跟着犯浑吗?趁着时候赶紧带小爷走啊!你猪脑子?二十多个东瀛忍者团团围住小爷的时候你们连后悔药都没的吃!知道吗?”到底还是马丫冷静,一语道破。
“哎呀!”云强恍然大悟,使劲儿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可……可你瞅瞅?咱咋劝呀?丫儿,你的话小爷都听不进去了,何况我呢?”
马福祥把云强叫道一边道,你这个莽夫,我都听明白丫儿的意思了,劝不走就动硬的。
“动硬的?咋个硬法?难不成我还上手啊?我……我可不敢,小爷得弄死我!”云强这辈子没说怕过谁,可对少主子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他的一切都是无双给的,让他向无双下手,那是不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