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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秦骑兵     敛财专家txt下载     敛财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 退股风波

    朱贵觍着脸笑道:“东家,为什么你总是安排丁掌柜做这做那的。丁掌柜年岁大了,手脚不灵活了,咱们应该尊老爱幼不是。你看,到了员工大会那天,能不能由你亲自把奖励颁发给我?”

    “朱先生,想让我给你颁奖就直说,不用弯弯绕绕这么半天。”赵牧笑道,“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了新的符箓家电,还把样品制造了出来,这就是一件不可磨灭的大功,对于你这样的有功之臣,值得我亲自当着全体员工的面,为你颁奖。朱先生,等洗衣机的样品制造完成后,你好好的休息一两天,安心的等着我给你颁奖吧。”

    朱贵喜道:“多谢东家。”在赵牧看来,能劳驾赵牧亲自颁奖,这份荣誉比得到几万两银子更加让他感到兴奋与知足。

    赵牧咳嗽了一声,“说完了颁奖的事儿,咱们再说说外面的那些修真同道吧?朱先生,你是纸符坊的坊长,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做事的时候,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干活的积极性好像都不高啊。”

    朱贵连忙回道:“东家,这是丁掌柜吩咐的。你不知道,就在几天前,龙城商货推出了全新的符箓家电,体积比咱们的符箓家电小,价格也便宜了一大截,如今咱们文秀轩的销售十分的冷清,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如今,纸符坊和木工坊都积压了一大堆的产品,卖不出去,库存是越来越多。丁掌柜不得已才让两坊这段日子悠着点干,以防将来卖不出去,全都砸在手里面。”

    “哈哈。”赵牧干笑了两声,“这么说,侯京你已经完成我交待的任务了?”

    侯京躬身道:“东家,幸不辱命。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你交给我的东西送进了三山符派。”

    “好,这就好。”赵牧连声赞道,“朱先生,这龙城商货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传我的命令,符箓家电坊开足马力,全力以赴的投入生产。要不了多久,咱们文秀轩便会迎来井喷式的销售局面。”

    朱贵从赵牧和侯京的简短对话中听出了点什么,但是他没有多问,而是坚定的执行赵牧的指令,“是,东家,我这就吩咐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赵牧看着侯京,说道:“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遍。”

    侯京点了点头,“东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侯京简短捷说,很快把他如何接近翟才涛,又是如何把金符交到翟才涛手中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侯京请罪道,“请东家恕罪,我为了完成你交待的任务,编撰了一套谎话,还把东家牵涉进去了。还和别人说,符箓家电不是东家发明的,这些……”

    没等侯京说完,赵牧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是些不值得深究的细枝末节。侯京,你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我很满意。在咱们文秀轩,功赏过罚是最基本的原则。不过呢,你做的这件事是见不得光的,无论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考虑到文秀轩的声誉,我都不可能像表彰朱贵一样,大张旗鼓的宣传。对你的奖励一切都要在暗中进行,这一点还要请你体谅。”

    “没关系的,东家,这些我都理解。”侯京开明的道,“只要东家知道咱们文秀轩有我侯京这么一号人物就行了。”

    赵牧淡淡一笑,“侯京,你倒是知足。不过呢,你能这样想,我却不能这样做。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既然说了要奖励有功人员,就必须兑现,这是我这个做东家的责任和义务。呵呵,你说吧,你是要钱还是要晶石,你要是要钱,我给你一百五十两金子,你要是要晶石的话,我直接给你一块标准晶石。”

    侯京很想要那块晶石,但是他还有家人需要赡养,“东家,你还是给我金子吧。”

    赵牧笑了笑,取出了两张小面额的金票,“这里是一百五十两的金票,你收好。嗯,侯京,你这次的表现我非常满意,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挑选工作岗位的机会。在文秀轩,除了我和丁掌柜的位子,其他的你随便挑。或者,你还愿意继续留在纸符坊也可以,我可以给你涨工钱,在你以前工钱的基础上,涨百分之五十。”

    侯京沉吟片刻,“东家,我在纸符坊干的挺开心的,这里有一大批修真同道,在绘制纸符之余,大家还可以凑到一块,交流一下修真的心得。我很喜欢这里,实在舍不得离开这里。”

    赵牧“哦”了一声,“你既想离开这里,又不想离开这里?言下之意,你有中意的工作岗位了,说出来听听。”

    侯京看得出来赵牧不是在敷衍了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东家,不是我侯京自夸,我觉得在咱们文秀轩至少有两个位置比现在的位置更加适合我。”

    赵牧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听着呢。”

    侯京说道:“第一个更加适合我的位置是研究发明新东西,这几天我一直跟在朱先生后面,给他打下手,我募然发现我对发明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在辅助朱先生的过程中,我曾经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这一点,东家可以找朱先生核对。我觉得我如果能够专心做研究的话,不敢说强过朱先生,但是绝对不会比朱先生差。”

    赵牧点了点头,“嗯,好啊,你如果喜欢搞研究的话,我可以把你的工作岗位调整一下,目前咱们的文秀轩的研究队伍还能单薄,的确需要充实一下。”

    “东家,你先别着急,其实这个研究的位置还不是我最喜欢的。”侯京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在我完成你交待的任务的时候,我感觉非常的刺激、兴奋,那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这几天,我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东家,我发现咱们文秀轩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专门用来收集竞争对手的情报,在他们对咱们文秀轩下黑手的时候,咱们可以针锋相对的破解之。你如果觉得我还可以的话,我愿意毛遂自荐的担任这个新机构的负责人。”

    在商业竞争中,商业情报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赵牧对这一点非常的了解,想当初,中国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对商业情报的重视一点也不够,结果让日本人把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景泰蓝的制作工艺公然盗窃走了,这样的败家事件不是个案,而是有很多。在地球,专业窃取商业情报的商业间谍层出不穷,出售商业情报的机构也是多如牛毛。当然正是由于商业情报的重要性,赵牧才不得不谨慎行事,一点不夸张的讲,这个职位一旦设立就是文秀轩的命脉之一了,必须彻底的掌握在赵牧的手中,担任这个职位的人必须得是对赵牧忠心耿耿、决不会背叛的人。侯京刚刚开始展露头脚,初步来看,能力是有的,但是这个忠诚度却是值得考量的事情。

    侯京的绰号是“猴精”,心思灵动,眼光极贼,他见赵牧犹豫不决,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二话不说,“东家,我知道你是信不过我侯京,怕我做了这一职位后,将来会背叛东家。为了消除你的疑心,显然我的忠诚,我愿意对心魔盟誓,如果我生出背叛之心,做出对不起东家,对不起文秀轩的事,我将不得好死,全家老少不得安宁。”一个黑球凭空凝聚在侯京的掌心中,这就是侯京的心魔球了。

    侯京之所以发誓效忠赵牧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侯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修为不高,也没什么名声,大门派人才济济,像侯京这样“没修为、没名气、没门路”的三无散修如果投奔到那些大门大派当中,肯定不会受到重用,他的前景无疑是暗淡无光的,这也是他好几次被一些修真门派邀请而不肯加入的重要原因。与大门派相比,文秀轩则有很大的不同,新开张的店铺,人才少,众多职位都有空缺,更重要的是东家赵牧这个文秀轩的核心人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文秀轩从小变大,由此推断,将来文秀轩的前景无疑是广阔的,追随这样的东家,既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又可以享受到文秀轩快速发展带来的好处。

    赵牧想了想,拈起了侯京的心魔球,“你的心魔誓我收下了,侯京,从现在开始,你专门负责收集商业情报,像什么商品比较畅销,什么商品利润比较高,以及我们的竞争对手有什么动作等等,都要尽可能的收集起来,然后交给我或者是丁掌柜处理。”

    侯京大喜,躬身道:“多谢东家栽培,侯京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朱贵走了进来,“东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赵牧笑道:“没事,我正和侯京商量着给他调换工作呢。”

    朱贵嘿嘿一笑,“东家,你给侯京调换工作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让侯京和我合作一块儿搞研究,我和他在一块的时候,真的感觉太默契了,感觉我俩就像是黄金拍档一样。”

    赵牧瞄了朱贵一眼,“侯京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惦记他了。侯京,你先下去忙吧,我和朱先生说点事。”

    等侯京离开后,朱贵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家,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赵牧笑道:“你没做错什么。放松一点,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交待给你。”

    朱贵松了口气,“东家请讲。”

    赵牧左右看了一眼,在屋角找到了一张凳子,随即坐了下来,“朱先生,你别罚站了,一块坐下说说话吧。”

    朱贵回道:“在东家你的面前,我还是站着舒服。对了,东家,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以后别叫我‘先生’了,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也好,喊你的名字亲切一些。”赵牧从善如流,说道,“咱们俩先谈谈你以后的工作吧。我交待给你的符箓家电,你基本上已经全部研究出来了,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以后打算干什么?是继续寻找一些灵感搞发明,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你的纸符坊坊长,一天到晚绘制纸符?”

    朱贵想了好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说道:“坦白说,东家,我当然希望能够继续发明一些实用的玩意儿出来了,我也不冲别的,就冲着东家每次给出的悬红,这可比我一天到晚绘制纸符才能挣得仨瓜俩枣的银子强出太多了。虽说修炼讲究清心寡欲,可是在这个世道没钱是寸步难行,连买晶石的钱都没有,还修个屁的真。以前,我自己在外面单干,别说标准晶石了,就连普通晶石都买不起,可是到了东家你这里,短短几个月,我挣了好几万两银子,咱买晶石的时候也能挺直腰杆,像个人样了。东家,你要是不嫌弃,不觉得我朱贵笨,会误你的事,我愿意继续给咱们文秀轩搞发明创造。”

    赵牧感慨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无论是地球也好,双极星也罢,从来都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世道,“行,朱贵,既然你有这方面的意愿,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你继续努力,争取多发明出来一些实用的、有开发价值的玩意儿,丰富咱们文秀轩的产品线,同时也争取多得一些奖金,让你的腰包早日鼓起来。”

    朱贵谢道:“多谢东家成全。嗯,东家,你的主意比我多,能不能再给我提个醒,指点一下我研究的方向啊?”

    赵牧没好气的瞪了朱贵一眼,“你以为我是谁呀?哪有那么多主意给你出,你自己想辙吧。朱贵,你现在是咱们文秀轩搞研究发明的中坚力量了,平时的时候注意一下周围,看看能不能发现几个志同道合的好苗子?如果是咱们文秀轩的成员,你和丁掌柜说一声,让他把你们安排在一起,如果不是咱们文秀轩的人,你就想办法把他们延揽进来,只要他们肯来,待遇问题都可以商量。”

    “东家,我知道了。这次我和侯京合作算是尝到了甜头,以后说什么我也要多拉几个人跟我一块干。”朱贵大概是想起了美好的前景,嘿嘿笑了起来。

    赵牧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朱贵,你是老滏阳了,这市面上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便宜,你比我清楚。符箓家电的利润是不小,但是它的起点不高,针对面比较窄,很难卖上大价钱。咱们要想让文秀轩发展的更快,变得更强,就要想办法开发出来适用于修真者的东西。你是搞符箓出身的,不能一直局限自我,只把目光盯在纸符的上面,你应该想想木符、金符甚至是玉符,咱们文秀轩将来势必要涉足到玉符这一行当里来,这样,我这里有一块雷火灵符,威力比市面上出售的雷火灵符稍大,你拿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探索出来一条普通修真者炼制这种玉符的道路?”

    朱贵犹豫了半晌,“东家,我的修为不高,而且对符箓的了解也算不上深,现在研究雷火灵符似乎早了一些。要不,你再等等,等我修为涨上去了,你再把这件任务交给我。”

    赵牧断然道:“修为不高可以炼,了解不深可以学。朱贵,我不是逼你一下子把这个任务完成,你可以尽最大的努力研究,一年两年的,我都可以等。这是关系到咱们文秀轩前途命运的一项重大研究,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朱贵伸出双手接过雷火灵符,苦笑道:“小小一块玉符却有千斤之重,东家,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朱贵呀。”

    赵牧哈哈一笑,“不要这么看不起自己嘛。朱贵,为了你能够早日研究出来普通修真者炼制雷火灵符的方法,我决定小小的帮你一把,这是一块玉瞳简,上面记载着一些我所知道的、和符箓有关的东西。记住,东家我是信任你,才把这块玉瞳简传给你,未经我的允许,你可千万不要把里面的内容泄露出去。”

    在修真界,非亲非故的,谁会传授修炼功法给别人。朱贵激动的双手接过玉瞳简,“东家,你放心,以后这块玉瞳简就是我的命,我会用我的生命终生看护他的。”

    赵牧笑着摆了摆手,“没有那么严重。朱贵,在大多数时候,生命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不丢掉这块玉瞳简就不能保全自己生命的时候,我准许你舍弃掉这块玉瞳简,我不会怪你的。有句话,我要告诉你,对文秀轩而言你是宝贵的财富,对我而言,你是忠心的下属,也是值得推心置腹的兄弟。”

    “东家……”朱贵顿时感激涕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赵牧拍了拍朱贵的右臂,抿着嘴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了纸符坊。

    赵牧来到文秀轩,一转头,看到了一个叫做宋玉的小伙计,随即吩咐道:“宋玉,你带两个小伙计,到最近的龙城商货跑一趟,给我买一套他们生产销售的符箓家电来。”

    宋玉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招呼了两三个小伙计,急匆匆地走出了文秀轩。赵牧走进会客厅,耐心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宋玉等人把龙城商货出售的符箓家电买了回来,一共三件,分别是冰箱、空调以及取暖炉。

    龙城商货生产的符箓家电和文秀轩销售的符箓家电有很大的区别,最直观的就是外形上面有着很大的差别,为了体现出来两家店铺符箓家电之间的差别,龙城商货的符箓家电当中,空调要比文秀轩的小一半,冰箱和取暖炉则大一半,而且花纹、颜色也不一样,最重要的是符箓家电醒目位置打上的标识是龙城商货,而不是文秀轩。看得出来,都怀君在符箓家电上没少花费心思,他们生产的符箓家电用料考究,做工也相当精细,不比文秀轩的差,甚至还稍有胜出。

    赵牧点了点头,龙城商货不愧是百年老店,有些沉淀不是文秀轩这样的新兴店铺能够比得上的。“宋玉,这些符箓家电的售价如何?”

    “回东家的话,龙城商货的符箓家电要比咱们的低好大一截,基本上每种便宜一百两银子,而且他们的保修期一点也不短,也是八年。”宋玉回道,“东家,我去龙城商货买符箓家电的时候,被龙城商货的人认出来了,他们不但冷嘲热讽咱们,还口出恶言,诅咒咱们早点倒闭。”

    “哦,”赵牧一扬眉,“那你是怎么回敬他们的?”

    宋玉挺着胸脯道,“我们当然不能吃亏了,我当时就回敬了他们一句‘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呢。”

    赵牧呵呵一笑,“说得好,鹿死谁手,的确还判断不出来。现在蹦跶欢实的,未必就能够撑到最后。宋玉,你带着小伙计,把这三件符箓家电给我拆散了。”

    宋玉不舍得看着崭新的符箓家电,“这可是新的,还没用过呢。”

    赵牧挥了挥手,“让你拆你就拆,啰嗦什么。”

    符箓家电是木头做的,赵牧又没想留下来作为收藏,所以宋玉等人拆起来很快,几乎把这三件符箓家电破拆成了碎片。赵牧从碎木头中,把符箓家电的机芯捡了出来,分别查看了一下,脸上顷刻间浮现出了会心的笑容。“宋玉,你等会和柜上说一句,就说是东家我今天高兴,文秀轩所有的员工每人发五两银子,咱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一听说要发钱,还是在工钱奖金之外额外发的,宋玉等几个小伙计非常高兴,“我们这就告诉龙帐房去。”

    小伙计们刚刚跑出会客厅,丁翁就走了进来,“东家,你总算是赶回来了,快跟我走吧,联合店铺出事了,其他几位东家都嚷着要退股,我和樵风商货的花东家已经镇不住场子了,你再不出面是不行了。”

    赵牧随手把机芯抛在了地上的烂木头堆里,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丁掌柜,天还没踏下来了,你慌什么?”

    丁翁这才看到地上的那堆烂木头,“东家,这是……这好像是龙城商货的符箓家电呀?你怎么给拆成这样了?”

    赵牧笑道:“不拆成这样,哪儿能知道都怀君和三山符派有没有中计呀?”

    丁翁顿时大喜,“东家,这么说,都怀君已经上当了。”

    赵牧点了点头,“不错,我刚才查看了一下,龙城商货的三种符箓家电所采用的机芯都是加了料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用不了十天半个月,龙城商货会比现在还要热闹。”

    “太好了,东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被龙城商货折腾的,觉也睡不好,这牙也是整天整宿的疼。咝……”丁翁突然龇牙咧嘴,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看,说着说着,它又疼起来了。”

    赵牧说道:“丁掌柜,我不在的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东家,这几天不是赶上联合店铺开张吗?等到忙完这一段,以后就会清闲许多。”丁翁揉了揉腮帮子,“东家,你看咱们是不是一块去一趟联合店铺。九位东家无一例外全部要求退股,就连花庭筠的态度也不是很坚决,如果不是樵风商货在联合店铺里面占的股份最多,估计他也不会坚持下去了。”

    赵牧想起了那个龙阳君一般的男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强忍着据而远之的冲动,勉强说道:“好吧,你去安排人雇车去吧。”

    “东家,我已经买了一辆马车,咱们好歹也算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店铺,没有一辆马车撑门面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我就让人买了一辆马车。没有报请东家你同意,还请东家恕罪。”丁翁说道。

    赵牧笑道:“你是文秀轩的掌柜,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要向我汇报,我还请你干什么。咱们俩不是有约定吗,只要没有超过你的掌柜权限,你不需要报请我批准。丁掌柜,你是怎么样经营店铺的,我不过问。我只关心一样东西,就是每个月月底的帐薄,你只要能给我赚来钱,不让员工们喝西北风,随便你做什么都行。对了,咱们是正经生意人,伤天害理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放心吧,东家,我心里有数。”丁翁笑道,“我是绝对不会把文秀轩这块牌子砸在我的手里面的。”

    金蟾驱赶着马车,把赵牧和丁翁载到了同在玄武街上的联合店铺。经过几个月的整修建设,联合店铺已经彻底建设完成,万事俱备,只等着开张这股东风了。

    联合店铺分前后两部分,前面的部分是一栋三层木制结构的小楼以及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型广场,那栋小楼在规划中是联合店铺的销售场所,面阔九间,前后宽有八九米。后半部分,是一个院子,现在已经改建成工房了,专门用于生产符箓家电的。

    赵牧和丁翁到了联合店铺的时候,外面停了八九辆马车,联合店铺大门紧闭,不断的有争吵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赵牧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嚷着退股,退出联合店铺。

    “东家,你看,他们就是这个样子,跟群苍蝇似的,有利就往前冲,没利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们一听说龙城商货开始低价出售符箓家电,就开始嚷着退股了。”丁翁气愤地道。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赵牧淡淡的道,“但是像他们这样临阵脱逃的行为,绝对不能够轻饶,奶奶的,他们还真以为咱们文秀轩是软柿子呀,想捏就捏,想拿就拿。”

    赵牧上前几步,一脚踹在了联合店铺的大门上,“哐当”一声,两张门扇猛地弹开,狠狠地撞在了两边的墙上。“奶奶的,是谁嚷着要退股呀?好说,把股权分配协议拿出来,我赵牧成全他。”赵牧怒气冲冲的道。

    在联合店铺里面争吵的十家店铺的东家被赵牧踹门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们齐齐的看向了赵牧。“赵东家,你这是干什么呀?”

    花庭筠陡然看到赵牧,非常高兴,“赵东家,奴家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快帮着奴家劝劝这些个东家,让他们不要退股。”

    赵牧淡然一笑,“花东家,我记着咱们刚开始谈论成立联合店铺的时候,你不是恨不得独占联合店铺的全部股份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们要退股,不是正好让你称心如意吗?”

    听到赵牧淡淡的讽刺,花庭筠尴尬的笑了笑,“赵东家,奴家倒是想把所有东家手中的股份全部买过来,可是奴家却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不瞒你说,我们樵风商货已经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奴家总不能把流动资金全部调动过来,换成股份吧,那样一来,我们樵风商货就没法做生意了。即使退一步讲,我不顾樵风商货的所有生意,那点钱也不够买断其他东家手中的股份啊。”他竭力阻拦其他东家退股也没安什么好心,龙城商货低价销售符箓家电的事情,他也知道,当他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说实话,他也想退出联合店铺,把股份脱手。不过,花庭筠知道,别人退出联合店铺可以,他却不行,谁让他当初出资的时候,唯恐占的股份少,一下子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如今这笔钱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固定资产,想退出来也晚了。于是,花庭筠也豁了出去,抱着既然我不好过,就要把你们全部拖下水的想法,开始竭力阻止其他的东家退出联合店铺。

    赵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花东家,你哪里没钱我这里有。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暂时借给你,两三个月之内我可以不给你算利息。怎么样,花东家,你有没有胆量接手联合店铺这个烂摊子?”

    花庭筠连忙摇了摇头,“赵东家你这做,岂不是让奴家背上一个还不完的感情债吗?奴家肩窄力薄,只能辜负赵东家的一片好意了。”

第五十五章 开门不红

    赵牧暗自摇了摇头,这十位东家都是生意场上的老人了,典型的老狐狸外加墙头草,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想方设法的脱身,想让他们和文秀轩风雨同舟、同甘共苦是没什么指望了。这一点还不是让赵牧最为失望的,设身处地的为他们想想,倘若真的陷入到一场注定亏本的生意当中,换成是赵牧,他只怕退出的度比兔子还要快。赵牧失望的是这些东家们尤其是花庭筠这样还算得上优秀的东家,缺乏风险意识,而且目光短浅。他们也不想想,文秀轩是第一家明销售符箓家电的店铺,难道遇到了竞争对手只会束手就擒,而不会采取一些应对的措施吗?

    说到底,还是文秀轩和赵牧都太年轻了,很难和龙城商货这样的百年老字号产生可比性,十位合作店铺的东家都不看好文秀轩以及赵牧,一旦现“利差”的苗头,先想到的是全身而退,而不是并肩子上。

    赵牧直视着花庭筠的眼睛,淡淡地道:“花东家,眼下是吃尽其他东家手中股份的最好机会,如果错过了,将来这样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花庭筠避开赵牧的眼神,“赵东家误会奴家的用意了,奴家自从一开始就希望能够和其他东家一块儿财,从来没有想过独吞联合店铺的股份。退一万步讲。即使我有这心思,也没有这么雄厚地财力呀。”

    牛犇木器店的东家瓮声道:“赵东家,你别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扯东扯西,你给个痛快话,我们要退股,你让不让吧?”文秀轩在联合店铺当中占的股份最少,却是说话最有分量的店铺了,连带着十位东家都高看赵牧一眼。

    花庭筠一连憋了好几天的气。一听牛犇骂他,顿时不干了,“牛犇,你说谁呢?有本事你当着奴家的面再说一遍。”

    牛犇挺着胸膛,理直气壮地道:“花庭筠,我就是说你了。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他奶奶地不是不男不女,是什么?”牛犇脾气火爆,说话的时候也是口无遮拦,也不知道这样差脾气的人是如何把偌大的一家牛犇木器店经营的风生水起、有声有色的。

    花庭筠不是能够吃亏地人,何况是当着这么多店铺老板让牛犇这么羞辱,怒道:“牛东家,你休要欺人太甚,奴家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否则的话。全阳城的人都会以为奴家是个可以随意欺凌的软柿子。来人呢,”门外马上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棒小伙子。“你们的东家被人欺负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牛犇这个老不死的家伙。”

    那几个小伙子都是花庭筠请来的护卫保镖。他们当时就冲了上去,把牛犇团团围住。牛犇大恐,“各位东家,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花庭筠光天化日下行凶,也不肯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那几个东家纷纷扭转头,对牛犇的求助视而不见,牛犇平常说话地时候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东家们不介意让牛犇吃点亏。长点记性。

    赵牧虽然同样不喜欢牛犇,却不愿意把事情闹僵。在那几个护卫揪住牛犇的衣领,动手打人之前,赵牧沉声喝道:“够了,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是你们家后院还是菜市场?这里是联合店铺,是所有东家议事地地方,容不得你们撒野,都给我滚出去。”

    花庭筠的护卫差不多都是世俗人,只有一个是低级修真。他们平常坐井观天惯了,身上都有着一股傲气。赵牧说话如此不客气,登时把他们惹恼了,不等花庭筠有所表示,一个护卫抡起拳头打向了赵牧的胸口。赵牧抬起脚一踹,一声闷响,那个护卫已经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呼啦一声,几个护卫松开了牛犇,转而把赵牧团团围住。花庭筠急了,他从丁翁那里知道,赵牧也是修真,手底下这些人和赵牧争斗,岂不是自讨苦吃。他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了是不是?赵东家是奴家最好的朋友,你们是不是打算骑到奴家的头上耍威风啊?”

    其中一个护卫嚷道:“花东家,我们只是受雇于你,可不是你的奴才。”

    牛犇在旁边幸灾乐祸,梗着脖子嚷道:“花庭筠,瞧瞧你这都是雇了些什么人来当你的护卫呀?不但不听你这个雇主地话,还敢公然顶嘴。你可真是太有面子了。哈哈……”

    花庭筠恼羞成怒,一张白皙的脸庞好似抹上了一层厚厚地胭脂,“怎么,你们还真是打算造反了?你们就是这样当护卫的?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如果真的遇到危险的话,只怕是指望不上你们保护我了。”

    刚才那个顶嘴的护卫辩解道:“花东家,一码归一码,我……”没等他说完,从外面跑进了一个修真,他先走到这个护卫面前,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后转身赔罪道:“花东家,都是我教导无方,让这些臭小子们连做护卫的基本信条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作为他们的领头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东家如果有什么责备的话,尽管冲我来,属下绝对不会有所怨怼。”

    花庭筠心中暗喜,这个冲进来的人是他花高价请来的一位大仙,平常傲得很,对他这个东家爱理不理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恭敬过。他扳着面孔,说道:“丁先生,按理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奴家也不想把事情闹僵,可是你看看你给奴家招来的这些护卫,一点规矩都不懂,当面顶撞奴家这个雇主不算,还屡教不改,让奴家在朋友和多位东家面前丢了面子,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丁先生再三赔罪道:“东家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臭小子们,保证他们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还请东家宽怀大量,饶他们一次。”庭筠还没开口,汪记杂货店的东家汪沉水

    来,“丁先生,你是大仙,按理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肉没有指责先生的资格,可是老夫还是忍不住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的这些小兄弟做事太不地道了,哪里有他们这样当护卫的,不但不听雇主的话,还当着雇主和多位东家的面,围攻殴打赵东家,就你们这样的素质,以后谁还敢请你们当保镖呀?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这样展下去,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连弑主夺财的事都干得出来。我们这么多东家在场,要是把这个名声给你们宣扬出去,你们还怎么在护卫这一行当里面混?”

    丁先生之所以冲出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生这样的事情,做护卫这一行的,一旦有了一个不好的名声,谁还敢雇佣他们呀。他连连赔罪道:“对不住了,各位东家,我这些小兄弟脾气急了点,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还请各位东家给我一个薄面,不要把今天这件事宣扬出去。”

    一个大仙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包括花庭筠在内的几位东家都觉得倍儿有面子,花庭筠矜持的道:“既然丁先生都说话了,我们也不能揪住你们的短处不放,丁先生,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再生类似的事情。”

    丁先生连连点头,“东家放心,我回头一定约束他们的言行。力争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为合格地护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滚。”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些围着赵牧的护卫喊的。

    那些护卫虽然不甘心,但是老大话了,只好搀扶着那个受伤的护卫退出了联合店铺。丁先生双手抱拳,对着赵牧的方向躬身一礼,“晚辈告辞。”转身跟在那些护卫后面出了联合店铺。

    一出店门,那些护卫顿时嚷嚷开了。“老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不让我们教训文秀轩的那个狂妄的小子,还低声下气的,这可不像是老大平时地作风呀?”

    丁先生抬手在那个说话的护卫头上打了个爆栗,“就你小子好给我惹事生非,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们这些王八羔子非得交待到这里。文秀轩的东家哪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他和你们老大我一样也是修真,不过修为比我高多了,你们纯粹是活腻歪了,胆大包天的要命,你们也不擦亮招子,仔细给我看清楚形势。”

    “娘呀,我的乖乖,难怪赵东家被我们几个包围住地时候,还是气定神闲。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有,原来是胸有成竹啊。”一个护卫连连咂舌。“我什么时候能够到赵东家这样的水平就行了。”

    等护卫们全部退出了文秀轩,赵牧淡淡一笑。往门口走了几步,他招了招手,把金蟾喊了过来,小声地吩咐了几句,金蟾赶着马车离开了。

    赵牧把两扇房门一关,随手布置了一个隔音的防御阵。“花东家、牛东家,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请你们私下里解决。好吗?”

    花庭筠和牛犇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刚才赵牧踹护卫时表现出的狠辣、果决给两个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赵牧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我们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谈谈联合店铺股份的事情了。各位东家,我想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真的要退股吗?大家可以放心回答,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不会因为商业上地事做出出格的事情地。”

    牛犇率先点了点头,“赵东家,真是痛快。我也有啥说啥了。我要退股。”

    汪沉水也道:“赵东家,联合店铺还没开张就嚷着退股,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地道,不过我们这样做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呀,我们都是小本生意,都有一家子人要养活,亏不起本钱呀。这一点,还请赵东家、花东家体谅。另外,为了表示我对两位东家的歉意,我愿意以略低于成本价地价格把股份退出来。”

    其他几位东家也表了类似的言论,为了能够从联合店铺抽身,他们都不介意稍有亏损。

    赵牧笑着看向花庭筠,“花东家,你还是坚持不多掌握一些联合店铺的股份吗?”

    花庭筠笑着婉拒道:“赵东家,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樵风商货财力有限,没有办法调集来太多的资金收购其他东家手里面的股份。”

    赵牧笑着点了点头,“花东家,我明白了。不过我希望你等会儿可不要后悔。好了,各位东家,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现在提出来一条解决方案,大家看看行不行?这条方案就是由我出面全额收购各位东家手里面的股份,有多少我买多少。呵呵,刚才好几位东家都说愿意以低于成本价的价钱把股票卖给我,这样地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了。这样吧,我这人也不贪,票面价值的九折,如何?”

    这会儿,所有地东家只求脱身,哪里顾得上亏损多少,只要不是血本无归,他们就很知足了。“行,赵东家,九折就九折。这是我的票据和当初签订的协议书。”又是牛犇第一个站了出来。

    赵牧摆了摆手,“牛东家暂且不要着急,我还有话说。我希望你们在把你们的股份卖给我的时候,和我签署一份协议,写明你们是自愿的把股份卖给我的,另外还有一条,必须注明。这一条的具体内容是从今天开始十天之内,谁要是想从我这里赎回股份,必须以票面价值的百分之一百三十赎回。十天之后,每过一天,赎回价比头一天涨百分之二。”

    牛犇哈哈大笑,“赵东家,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我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们别管。只要你们肯签署这个协议,我马上把你们手中的股份全部买过来。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吧?”赵牧不慌不忙,说道。

    “签就签吧,今天我们把股份卖出去就没打算再把股份买回来。”一位东家嚷道,“赵东家,我先来。”

    很快,有好几个东家和赵牧签署了股票转让协议,赵牧没有那么多的银票金票给他们,只好拿出来标准晶石顶账。牛犇在犹豫了半天之后,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赵牧签署了一份协议,最后只剩下花庭筠和汪沉水了。

    赵牧笑着问道:“汪东家,嚷着要退股的东家只剩下你了,呵呵,咱们签协议吧。”

    汪沉水在其他东家和赵牧签署协议的时候,一直冷静的在旁边观察,看到赵牧不但没有一点慌张,还不惜资金把其他东家手中的股份全都收走了,能表现出来这份气魄,赵牧绝不简单。汪沉水顿时下定决心,他说道:“赵东家,老夫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决定和赵东家共进退,有钱一块儿赚,没钱赚一块儿赔,这股份我不退了。”

    赵牧笑道:“汪东家,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龙城商货正在以每台符箓家电便宜一百两白银的价位倾销符箓家电,我们文秀轩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卖出去一台符箓家电了。联合店铺比文秀轩的规模还要大好几倍,将来如果投入运营,弄不好会出现生产的越多,赔得越多的局面。汪东家,听到这样的消息,你还要保留手中的股份吗?”

    汪沉水哈哈一笑,“赵东家,在你到来之前,更确切的讲是在你说出股票转让方案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看到赵东家你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慌张地样子。反而是镇定自若,神清气定,我就知道赵东家一定是胸有沟壑之辈,必定有应对的方法。尤其是我又想到赵东家在半年左右的时间把一家小小的文秀轩经营到现在的规模,如今虽然稍有挫折,但是以赵东家的经商才能,定能化险为夷,如履平地。所以。我这次是绝对不会退股的,不但这次不退,而且将来赵东家有什么生意要找合伙人的话,一定要算上老夫一份。”

    赵牧飒然一笑,“多谢汪东家抬爱,我赵牧哪有你说地那么神呀。”

    汪沉水摆了摆手。“不管你赵东家承认不承认,反正我是不会把手里面的股份卖出去的。”

    “也罢。汪东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赵牧转过头来,看向花庭筠,“花东家,你是怎么想的?是继续持有手中的股份呢,还是把所有的股份转让给我?”

    花庭筠眼珠一转,旋即笑道:“赵东家,奴家从来没有说过要退股地话。奴家和汪东家一样,都是信得过赵东家你的。符箓家电是你明的。你肯定不会坐视自己开拓的市场被一个外人给侵吞蚕食掉。我相信你肯定有应对的法子。”

    赵牧之所以要把股份买回来,不是想着独占联合店铺的股份。这样做和他的展规划是相悖的,他这样做的原因是想借机震慑一下其他几位东家。让他们以后乖乖的和文秀轩合作,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好,花东家和汪东家总算没有让我失望,在眼下风雨飘摇地时刻,还肯和我赵牧和文秀轩站在一块儿。我赵牧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今天的行为会给你们带来巨额回报地。”赵牧把几份墨迹未干的协议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吹干后,把它们揣到了怀里。“各位东家都在这里。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就在我来联合店铺之前,我曾经派店里面的小伙计买回来一整套符箓家电。然后把它们拆开来研究了一下。我告诉大家一个小现,龙城商货采用的机芯是金符,而我们文秀轩采用的机芯是更加物美价廉的纸符。金符什么价,纸符又是什么价,不要我说什么,你们也该比我清楚。不客气的讲,我赵牧只要愿意,可以马上把符箓家电的价格调低,降到和龙城商货同一个水平线上,甚至还可以更低。打价格战,我们文秀轩不怕,我们掌握着符箓家电的核心技术,可以有效地控制成本,不像龙城商货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赔着本赚吆喝。”

    汪沉水击掌道:“对呀,老夫怎么没有想到这招?如果我们几家协商一下,大家都一块后退一步,让一部分利润出来,未必没有和龙城商货一争地机会。赵东家,你说吧,这个价格怎么降,如何降?老夫都听你的。”

    花庭筠也表态道:“奴家也赞成降价,至于如何降,全听赵东家地吩咐。”

    赵牧心里面直嘀咕,阎王爷安排花庭筠投胎的时候,怎么不设定的好一点,要么全男,要么全女,非要弄了男人的外壳,女人的性子。***,不用说,阎王当时肯定喝醉酒了,要不然就是被老婆罚跪搓衣板了,结果把气撒在了花庭筠身上。

    “花东家,汪东家,以及诸位东家,像降价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除非是迫不得已,在下是不会干的。”赵牧自信的笑道,“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龙城商货的都怀君愿意赔本赚吆喝那是他的事情,咱们没有必要奉陪。呵呵,他卖得越多,赔得越多,我倒要看看等到他撑不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往上涨价。”

    汪沉水说道:“赵东家,这死等下去毕竟不是个好办法,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这滋味可不大好受。依老夫的意见,咱们还是适当的降一点比较好。”

    “不行,”赵牧断然道,“在我看来,降价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竞争手段了。产品卖不出去了,降价;竞争不过对手了,降价;产品太次了,也降价……哼,降价除了消弱我们自身的实力外,并不能带来太多的好处,咱们降价了,让那些已经买了咱们产品的买家如何想?咱们不是明摆着涮人家吗?”

    “赵东家你的意思是不赞成降价了?”花庭筠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才会降价。就是产品更新换代的时候,新产品上市,将要被淘汰的旧型号旧款式我会适当的降价。其他情况下,我是不会降价的。”说这番话的时候,赵牧想到地球上,中国的市场上经常掀起的降价风波,中

    电企业特别是彩电行业三番五次的祭起降价这面大旗国人以及外国人留下了一个“国产彩电等于非精品”的印象,结果在2007年年末到2008年年初,深圳顺电连锁股:+|连把国产彩电驱赶出了旗下的专卖店,只留下日本韩国等国家生产的彩电,这样的经验教训值得赵牧深思呀。

    降价不是万能的,甚至会引起适得其反的效果,最好的竞争手段永远都是提高自身的竞争力,加强技术的含量,特别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才是有效规避风险的最好竞争手段。只要有了独特的技术,再加上制造精品的意识,即使你的产品再贵,也有人买单。赵牧虽然不喜欢日本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在这方面做得不错,虽然他们把三流的产品用一流的价格卖给了国人,但是很多国人还就吃日本人这套。个中缘由,值得探究一二。

    “赵东家,你不肯降价,谁会买联合店铺的产品呀?哦,你该不会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抹不开面子吧。你放心,就算你降价,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牛犇颇有些兴灾乐祸地道。

    赵牧一阵冷笑,“我赵牧没有牛东家你那么矫情。对了,你们都已经不是联合店铺的股东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带着你们手下什么账房、伙计地呀离开这里。”

    在赵牧说出“降价”措施的时候。有几位东家已经产生了悔意,他们暗自责怪自己听风就是雨,也不问清了赵牧有什么应对的措施没有,就急着把手里面的股份退掉了,这会儿想反悔却舍不下这张脸。“赵东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好歹我们也曾经是联合店铺的一份子,还恳请你能够允许我们旁听一下这次你们三位东家协商的过程。”

    赵牧沉思片刻。问道:“花东家、汪东家,你们俩的意见呢?”

    花庭筠和汪沉水是生意场上的一对大小狐狸,谁也不想得罪其他几位东家,更不想得罪赵牧,“呵呵,赵东家。你现在持有地股份是联合店铺最大的一份了,还是你做主吧。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赵牧一摆手,“也罢,让你们听听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今天你们见到的、听到的所有东西都不准外传。”

    其他几位东家没口价的答应了下来。

    一直扒在窗户上往外张望的丁翁说道:“东家,金蟾赶着马车回来了。”

    赵牧长身而起,“各位东家不是很好奇,我在不降价地前提下,又该如何度过眼下的这场难关吗?呵呵。很简单——另辟新径。各位,我现在就让你们看一下。我们文秀轩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式符箓家电——符箓饭、符箓风扇、符箓烤箱以及洗衣机,这四样符箓家电都是次面市。别的星球有没有我不敢说,但是在双极星绝对是头一份。”

    赵牧撤掉门口的防御阵,拉开店门,朝着外面招呼道:“金蟾,把东西都给我抬进来。”

    很快,四种崭新的符箓家电摆到了地面上,一字排开的四件家电散着迷人的色泽,晃花了花庭筠和汪沉水的眼睛。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滚滚财源。

    赵牧简短捷说把四种符箓家电地功能介绍了一遍。然后明知故问地道:“花东家,汪东家,你们觉得这四种新式家电还可以吧?”

    花庭筠毫不掩饰对赵牧的称赞道:“赵东家,你真是太有才了,这符箓空调、冰箱、取暖炉才推出来多长时间,你们文秀轩又推出了四种新式符箓家电,奴家真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我现在地心情。”

    赵牧一摆手,“花东家,用不着这么激动。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没有选择退出联合店铺,而是选择留了下来,现在就是你们享受利益的时候了。我决定这四种符箓家电都归联合店铺生产销售,我们文秀轩只负责提供符箓家电的机芯。”

    汪沉水最为关心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赵东家,这四种符箓家电的售价是多少,机芯的价格贵不贵呀?”

    赵牧摆了摆手,“这事我不管,具体如何定价,你们和丁掌柜谈。丁掌柜,回头你代表我好好的和两位东家谈一下价格,记住要双赢,不能损害任何一方的利益。”

    “是,东家。”丁翁回道。

    花庭筠说道:“赵东家,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这四种符箓家电,洗衣机和烤箱卖地价格可能高一点,风扇和饭煲的价格则不会太贵,这四种符箓家电地利润可没有空调、冰箱和取暖炉那么高呀。难道你就这么大度,真的不打算稍稍降一下价,搏一把吗?”

    赵牧淡然一笑,“花东家,我只能说一句,龙城商货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或说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们且擦亮眼睛,等着看龙城商货如何收场吧。另外,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在联合店铺开张之后,我希望可以让联合店铺开足马力,全力以赴的生产冰箱和取暖炉,我相信我们联合店铺一定能够迎来一个销售的旺季。”

    花庭筠和汪沉水都被赵牧信心满满的样子所折服,汪沉水说道:“赵东家,你手里面攥着联合店铺大部分的股份都不怕,我们俩怕什么呢?大不了,拆东墙补西墙,有四种新式符箓家电,我们相信联合店铺一定会盈利的。”

    此时,一位退了股的东家说道:“赵东家,我现在后悔了,你能不能再把联合店铺的股份转让给我呀?”

    赵牧笑道:“当然没问题了,只要你按照我们刚才达成的协议办,支付股份票面价值的百分之一百三十,我马上把你原来的股份再转让给你。”

    那人怒道:“赵东家,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你就坐地涨价,还一下子涨这么多。”

    赵牧耸了耸肩,“这是游戏规则,你刚

    了协议,就是已经加入到了这场游戏当中,破坏规矩的,你我只能遵守。如果你嫌我这样赚钱度太快的话,没关系,你可以等几天再把股份赎回呀。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在你赎回股份之前,联合店铺所产生的利润和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到时候少分了红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那人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汪沉水,“汪东家,你是商界的前辈了,这里面你的岁数又是最大,称得上是德高望重了。我今天请你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说赵东家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只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事,他就涨了那么多。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花庭筠阴阳怪气地道:“杨东家,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明眼人,我和汪东家都在这里看着呢,赵东家什么时候往死里逼你了?你不愿意,可以不赎回股份呢?又没有人逼你。”

    汪沉水也道:“杨东家,我今天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不久之前,嚷着要退股的人,你是闹得最凶的一个,怎么,现在见风头转过来了,联合店铺有钱赚了,你又想回来了?世间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一到逆风的时候,你就下船,风头一顺,你就要忙不迭的登船。你把联合店铺当成什么地方了?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呀。”

    杨东家懊恼地低下了头。“我,我……”支吾了半天,说道,“我知道错了,还请三位东家能够给我一次改过自新地机会。”

    花庭筠说道:“有句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既然制定了出来,在没有更好的规则替代之前。我们就必须遵守,要不然破坏了规矩的人是不会长记性的。杨东家,奴家不是针对你一个,其他东家都一样,想重返联合店铺,可以。不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赵东家手中赎回你们的股份,以后咱们还是合伙人,你们要是舍不得这点钱,就请你们离开吧。联合店铺只剩下我们三位东家了,以后分红的时候还能多分一点呢。”花庭筠是在借着这番话向赵牧示好,虽然他眼红赵牧转眼间就赚到这么多钱,可是谁让他刚才放弃了这次机会呢?如果在刚才赵牧问他是否愿意百分百控股联合店铺的时候,他稍稍松一下口,现在就是上百万两的白银进账,这样地好事上哪里找去呀。

    杨东家终究还是舍不得前后近十万两白银的巨额差价。悻悻地退了下来。另有几个财大气粗的东家则是当机立断,不仅把他们还没有捂热的晶石还给了赵牧。还额外掏出了不少银子。赵牧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把股份协议给了他们。他从来没有控制联合店铺的打算。在他地规划里,文秀轩符箓家电坊只管生产销售符箓家电的机芯就可以了。这样可以在消耗同样的时间与成本的情况下,赚取更多的利润。

    有两三个东家当即把股份赎了回来,赵牧对这几位东家壮士断腕的魄力非常钦佩,暗自决定以后有机会再次开展合作的话,他会提前考虑这几位东家以及花庭筠、汪沉水的。

    大多数东家和杨东家一样都舍不得前后巨额的落差,决定观察几天再说。赵牧暗自摇了摇头,等到你们观察完毕。想赎回股份的时候就不是这个价钱了,那时你们后悔地机会一大把一大把的。

    等那几个不肯赎回股份地东家离开之后。赵牧和其他几位东家团团围坐一桌,赵牧开门见山,说道:“各位东家,你们都是文秀轩的坚定合作,是经受住了考验或是没有经受住考验但是仍然愿意在付出一定代价后紧跟队伍地伙伴。大家都是生意人,所图的不过是一‘利’字,我也不说虚的没的,这些话各位东家肯定也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联合店铺要如期开张,输人不输阵,在气势上,我们不能输给龙城商货,不能让别人看咱们的笑话,更不能让别人说咱们是缩头乌龟,吓得连店都不敢开张了。开张的时候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地,而且我会在开张的当天晚上组织一场盛大地焰火表演,为新店开张助阵扬名,这一点还请各位东家多组织人手宣传一下,为联合店铺拉升一下人气。”

    花庭筠等人齐声道:“举手之劳,不用赵东家提及,我们也会顺手做了的。”

    赵牧又道:“还有一点我要强调,后天是联合店铺开张的日子,从店铺开张开始的十几天内,店铺的销售可能不会太好,生意人常常盼望实现的开门红注定和我们无缘。不过请各位东家放心,只要过了开张之后半个多月的时间,我们联合店铺必然迎来销售上的高峰,各位东家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呵呵,花庭筠等人出善意的笑声,显然是不相信赵牧的话。

    赵牧又想趁机捞一笔,使坏道:“看来,各位东家都不相信我赵某的话呀,这样,我们打一次赌如何?如果二十天后,联合店铺的符箓家电尤其是冰箱、取暖炉等没有迎来抢购的浪潮,我愿意赔给和我打赌的东家五万两白银。反之呢,如果有人抢购联合店铺的符箓家电,和我打赌的东家只需赔给我三万两白银就行了。怎么样,我这个条件够优惠的吧?谁来和我打赌?”

    花庭筠笑而不语,汪沉水这个老狐狸也是闭目养神,不肯应战。其他几位东家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和赵牧打这个赌,说实话他们已经被赵牧整出的那出“百分一百三十”的戏码给整怕了,生怕赵牧又在这里设下了什么圈套,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有个叫全钰的东家不信邪,大大咧咧地站了出来,“赵东家,我和你赌了。”

第五十六章 虚与委蛇(上)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丁翁说道:“东家,我真是服了你了,随时随地都能想到赚钱的办法,刚才你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工夫就赚了三四十万两银子,东家你一个人赚钱的速度比整个文秀轩还要快上几分。”在上车之后,赵牧便设下了对外隔音的防御阵,两人尽可以放心谈话,而不必担心泄露到其他人耳朵里。

    赵牧说道:“赚钱还在其次,我这样做的根本目的还是想借机敲打一下和咱们合作的几家店铺。将来我们文秀轩会越做越大,合作伙伴只会越来越多,文秀轩和各家合作店铺好比是环环相扣在一起的链条,只要一环生出变故,其他各环都会受到波及,因此合作伙伴的挑选就显得尤为重要。一个人的品质可以通过日程生活当中表现出来的细节折射出来,但是最能观察人心智的还是危机时刻的表现。都怀君想整垮咱们文秀轩,整出这么多事来,对文秀轩以及联合店铺来说,正是多事之秋。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关头,我们恰好借机考察一下几家店铺的合作诚意。

    今天,我之所以要压低价钱把股份买过来,然后再抬高价钱把股份卖出去,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立威。这上山做土匪当强盗,还需要纳一个投名状,以表示入伙的诚意。我们是生意人,不能像土匪强盗那样血腥,但是这个投名状还是要纳的。在我眼中,这联合店铺的股份倒进倒出就是让他们花一笔额外的钱纳一个投名状,以坚定他们和咱们文秀轩合作的决心。

    “东家,咱们又不是土匪,纳投名状的理论,我觉得有点不大妥当,眼下是形势所迫或者说是获利在望,这些个东家才愿意多掏出来一部分银子把自己原来的股份赎回去,然而他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这样做的,难保他们会对东家心有怨怼,将来万一有用的着他们的一天,恐怕他们会给咱们使绊子,做手脚。”丁翁不无担忧地道。

    赵牧呵呵一笑,说道:“丁掌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先别急着发表意见,等我说完了,你再判断哪些个东家们会有什么反应。”

    丁翁说道:“东家请讲,我洗耳恭听。”

    赵牧认真地道:“我说什么投名状也好,土匪强盗也罢,不过是打个比方,买卖联合店铺股份所得到的差价,我呢,既不打算把这笔钱归我个人所有,也不会打入到文秀轩的账面上,而是把这笔钱当成这几家店铺加入联合店铺的保证金,或者说是押金。丁掌柜,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之后,你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几位东家带个话,就说我赵牧以个人的名义保证,过一段时间,我会把这笔保证金还给他们,至于什么时候退还保证金,则要看他们的表现了,不过这个时间最长不会超过十年。十年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变化,我都会把保证金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他们的。”

    丁翁喜道:“东家,你能这样想,最好了。这样一来,那些东家对咱们的怨怼可以降到最低点,另外,他们将来再想搞什么小动作,就会想到还有一笔钱,控制在咱们手中,可能有些潜在的危险就不会发生了。”

    赵牧说道:“十年之后,咱们文秀轩应该发展成为一个成熟的大型的店铺了,那时候,咱们挑选商业伙伴的时候基本上就不需要保证金这样比较初级的手段了,应该能够寻找到更合适的替代手段了。”

    丁翁笑着捋了捋山羊胡,“东家,我的身体还壮实,咱们文秀轩十年之后的盛景我是一定要看到的。”

    赵牧话锋一转,问道:“丁掌柜,我上次和你提及的,希望你修真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丁翁喟叹道:“唉,这事我正犹豫呢,东家,请你务必再耐心的等待几天,等我考虑好了,我一定给你个答复。”

    赵牧说道:“没关系,修真是件大事,充分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丁掌柜,我还是要重申一下,我个人非常希望你能够修真。和我携手,一块儿把文秀轩做大做强。”

    丁翁点了点头,“东家,你不要逼我,让我心无旁骛的考虑清楚,好吗?”

    赵牧笑道:“行了,行了,我不多说了。瞧你那语气,搞得我像是在逼良为娼似的。嘿,我做人还真是失败呀。”

    丁翁哭笑不得,他想起一事,问道:“东家,在联合店铺和花庭筠等几位东家商议如何应对龙城商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明说龙城商货的符箓家电有缺陷呢?我相信,只要你把这件事挑明了,不但能够消除他们的担心,而且其他几位没有赎回股份的东家,肯定也会按照你开出来的价格,乖乖的把股份赎回去的。”

    赵牧摇了摇头,“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没有必要搞得天下皆知的。”

    丁翁拍了拍脑门,“对,对,是我老糊涂了,连最基本的保密措施都忘记了。”赵牧究竟是如何对付龙城商货和三山符派的,丁翁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参与了这次行动当中的一部分而已,赵牧另外安排了哪些人手以及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赵牧都没有跟他细谈。丁翁也聪明的没问,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

    赵牧说道:“丁掌柜,有些事情我也没打算瞒你。龙城商货不是委托三山符派研究符箓家电的机芯吗?我派侯京去了红叶城一趟,侯京事情办得很漂亮,把我弄出来的金符巧妙的送到了三山符派负责研究机芯的人手里,现在龙城商货生产的三种符箓家电全都采用的是我设计出来的那种金符,至于这种金符有什么样的弊端,我在这里卖个关子,反正等几天你就会明白了。”

    赵牧对他如此信任,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肯告诉他,丁翁很是感动,“东家,像这种关系重大的密辛,以后你就不要告诉我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凡是关系重大、牵涉甚广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泄密的可能性才能够降到最低。”

    赵牧嗯了一声,“你明白保密工作的重要性就好。对了,丁掌柜,我已经安排侯京专门负责收集竞争对手的商业情报了,以后在这方面你要多多给与侯京协助,另外,你经常帮我监督着点侯京,别让那小子走到邪道上,还有,别他奶奶的为了一份情报,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了。”

    “嗯。”丁翁应了一声,“侯京这个人我知道,不是号称‘猴精’嘛?东家,你让他负责收集情报还真是挑对了人选,这小子真是机灵的跟只猴子似的。不过,东家,我担心侯京有时候会机灵的过了头,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栽到别人手里面。”

    赵牧点了点头,“侯京年轻了点,阅历不丰,经验不足,你年纪比他大,经过的事也比他多,记得经常提醒着点他。”

    丁翁点了点头,笑道:“东家,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可真是老气横秋啊,真要是认真算起来,你的年纪还没有侯京大吧?可是瞧瞧你说的话,哪里有一点年轻人的青春稚气,如果闭上眼睛听,我还以为在和一个同辈的人在交流呢。”

    赵牧讪笑道:“我这是少年老成,对,就是少年老成。”

    丁翁收敛了笑容,长叹道:“东家,你这不是少年老成,而是被环境逼成了这样。你无亲无故,只身一人在滏阳城闯荡,修真、做生意两头都要兼顾,而且滏阳城的生意场上能人辈出,又有着众多大型店铺以及修真大派耸立在前面,你要担起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要承受的压力也是难以想象的。东家,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他们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他们整天无忧无虑、呼朋唤友的在外面花天酒地,逍遥自在。和你一比,简直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

    赵牧呵呵一笑,“丁掌柜不要太苛责世兄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只要能过得舒心自在,又何苦要和别人进行比较呢。我这么拼命赚钱,还不是因为修真太消耗钱财了,不赚钱就没有办法修炼下去。你的儿女又不修炼,让他们过得逍遥一点,自在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老每个月从文秀轩领走的工钱还有奖金可不算少,不让儿女们花,又让谁花?”

    丁翁笑了笑,“东家,不知道是哪家嫂子生了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娃?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对老嫂子来说一定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赵牧神色黯然,悻悻的道:“我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如今,我想孝敬他们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了。”

    丁翁尴尬地道:“东家,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赵牧摆了摆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第五十六章 虚与委蛇(中)

    马车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丁翁没话找话,说道:“东家,我有个提议。你以后单独做生意赚的钱就不用入文秀轩的帐了。像今天这样,你既没有动用文秀轩的资金也没有动用文秀轩的人力资源,完全是你个人的行为,从这点上讲,把你赚来的钱算到文秀轩的盈利里面是于理不合的,如今文秀轩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店铺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员工都有了文秀轩的股份,总是让你往里面贴钱显然是不合适的。而且文秀轩如果想成长起来,势必要学会断奶,靠自身的力量发展起来才行,绝对不能靠你一个往里面输血把她供养起来。我建议以后凡是涉及到钱款的事情,诸如工钱、奖金、福利、额外奖励以及额外支出等等各个方面,都要在账面上运转。你就不要再个人掏腰包了。”

    赵牧苦笑道:“丁掌柜,文秀轩可是我一手创办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你说做父母的,能撒手不管吗?”

    丁翁笑道:“东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希望东家能够在资金这一方面切断和文秀轩的联系,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文秀轩是文秀轩。你个人做生意或赔或赚的钱归你个人所有,归你个人自由支配,而文秀轩的盈利在没用分红之前,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以外,谁也不准动用一分一毫。东家不行,我也不行。东家,我记得咱们文秀轩刚刚步入正轨的时候,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叫做财务无小事。你现在就应该学会把自我和文秀轩剥离开来,不能把文秀轩当成自己的钱袋子,想掏就掏想拿就拿,当然反过来也不行。”丁翁以前服务的那家店铺的少东就有类似的坏毛病,那个少东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节制,没钱了就从店铺里拿,结果导致店铺财务严重恶化,生生的把老东家给气死了。

    赵牧想了想,“好吧,丁掌柜,你这个建议说的很好,我接受了。以后我会在这方面加以注意的。”

    丁翁点了点头,能够得到赵牧这样的承诺,他已经很满意了。当然他知道想让赵牧和文秀轩完全划清界线是不可能的,毕竟文秀轩是赵牧一手创办的,而且文秀轩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寄托在赵牧身上,文秀轩和赵牧就像是息息相关的同命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赵牧想起一件事,问道:“丁掌柜,我在闭关修炼之前,曾经把文秀轩内部员工配股的事情交待给你办,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员工们情绪如何?”

    丁翁高兴的道:“东家,这件事即使你不问我,我也要找机会向你汇报一下呢。呵呵,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和每一个员工私下里一一的约谈,当我把你决定把文秀轩符箓家电坊的一部分股权转让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的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这就好。”赵牧笑了,“这是一件好事,千万别办砸了。”

    “东家,你放心,目前内部股权分配的事进展的相当顺利,除了有一部分员工实在掏不起购买股份的那笔钱外,其他的员工都非常踊跃。截止到前两天,已经有七八成的员工把购买股份的款项交到了柜上,我按照你的意思,凡是交了钱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股权分红证。”丁翁笑呵呵的道,“有不少人领到股权分红证的时候,嘴都笑歪了。哎呀……”丁翁笑的太得意忘形了,半天没发作的牙病又冒了出来。

    赵牧仔细回想了一下,好不容易从杜如海的记忆深处翻捡到一个镇痛的法门,他说道:“丁掌柜,你把手拿开,让我给你治一下。”说着,赵牧掐出了一个灵诀,一个螺旋状的印记出现在他的掌心,赵牧随手一挥,印记飞到了丁翁的腮帮子上,旋即隐入到他的皮肤之中。

    “唉,”丁翁将信将疑的松开手,“好了,不疼了,东家,你这招还真管用。”

    赵牧笑了笑:“这都是修真之后的小手段小法门,丁掌柜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几手,呵呵,放心,我不会收你学费的。”

    “东家,你这不是诚心让我眼馋吗?”丁翁懊恼的道,“你明知道我是肉体凡胎,学不了法门,还拐弯抹角的诱惑我这个半大老头。你这样做,可太不地道了。”

    “哈哈……”赵牧开心的大笑起来。

    说话间,金蟾赶着马车,回到了文秀轩。他勒住了马车,从车上跳了下来,“东家,掌柜的,已经到了。请下来吧。”

    赵牧随手解除了设置在车厢内的禁锢,和丁翁分先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等走到店门口的时候,赵牧说道:“丁掌柜,四种新的符箓家电能够面世,朱贵居功至伟,我已经答应了他,等联合店铺开张完之后,给他搞一个隆重的颁奖仪式。这件事,你去筹备一下。另外,你再去划拉一份名单,把咱们文秀轩开张以来的那些做出了突出贡献以及活干的好的、任劳任怨的员工全部列出来,我要在那天的颁奖仪式上当着全体员工的面一块儿表彰他们。”

    “行,东家,那我去忙去了。”丁翁和赵牧分道扬镳,去处理自己份内的事情了。

    赵牧往店铺内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他背后喊道:“东家,我回来了。”

    赵牧转身一看,原来说阔别数月的狗胜。如今的狗胜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成功筑基之后,他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连面孔也变得柔和起来。“狗胜,是你呀?快过来,让我看看。嗯,不错,不错。你筑基筑的相当成功呀。”赵牧笑道。

    “东家,托你的福,我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你赐予的。”狗胜并没有因为修了真就变得盛气凌人,一方面是本性使然,另一方面是因为滏阳城的修真者实在是太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赵牧笑着摆了摆手,“哎,狗胜,话不能这样说,你之所以能够踏入修真者的行列,而且是以这种起点比较高的方式踏入,完全都是个人努力加上你善于把握机遇,才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我不过是给你搭建了一个平台而已。”

    狗胜谦恭地道:“东家这样说,实在是让我无地自容,我自己有多少分量还是很清楚的。这也就是在文秀轩,有你这么心胸宽广的好东家,我才有机会出人头地,其他的无论换成那一个东家,也不可能一下在赏赐给我八块标准晶石,还给我一份修炼的功法。东家,我在来文秀轩之前曾经先后在七八家店铺干过,文秀轩是我呆着最愉快的店铺,你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东家。你要是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都追随你左右,在文秀轩做一辈子的工。”

    赵牧呵呵一笑,“狗胜,你能够回来文秀轩,我非常高兴。我现在代表文秀轩的全体员工欢迎你的回归。”赵牧伸出手和狗胜用力的握了握。“欢迎你回来,狗胜。”

    “谢谢你,东家。”狗胜被赵牧的热情所感染,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他什么时候受过到如此的礼遇呀,只要在文秀轩,在赵牧这个东家这里才能感受到这种毫不掺假的情感。

    赵牧说道:“狗胜,你离开文秀轩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有些事情可能会不太熟悉,这样吧,今天明天,你暂时不用做事,先到纸符坊、雕件坊、木工坊等各坊四处看一下,熟悉一下情况,等后天的时候,我让丁掌柜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另外,关于你的待遇问题,到时候也会根据你的岗位进行合理的调整。”

    “呦,这不是狗胜吗?”金蟾安置好了马车,走了过来。

    狗胜看了赵牧一眼,赵牧一挥手,“我知道你们小兄弟这么长时间不见,肯定有话说。得,我不耽误你们了,去聊天去吧。对了,金蟾,别光顾着聊天,荒废了手头的工作。”

    金蟾和狗胜勾肩搭背的躲到了一边去聊天了。赵牧笑着摇了摇头,朝文秀轩后面自己的住处走去。

    赵牧花了半个多小时,把那些从木灵族买回来的药草整理了一遍,这些药草都是刚刚采摘下来不久,必须经过妥善的处理才能够长时间保持,赵牧现在所有的两个储物袋都没有保鲜的功能,药草和灵果长时间放在里面,难免会变得不新鲜,甚至还会腐烂发臭。

    要想长时间保存药草,除了有一个上好的储物法宝之外,修真界还流行着一种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把奇花异草炼制成灵药,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长时间保持药草的灵性不散失,还可以让药草的药性更加凝炼集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减少药草占据的空间,可以说是一举三得。赵牧很想把这些药草全部炼制成灵药,不过赵牧想了想,还是没有付诸于行动。这些药草当中有不少非常的珍贵,像殒命籼花,从药草状态炼制成灵药状态所需的条件非常苛刻,依照赵牧现有的条件,即一个不入流的丹鼎——蛤蟆鼎加上一个不入流的修为层次,要想炼制好殒命籼花,只怕比登天还难。赵牧可不愿意浪费了这么好的药草,即使报废了一株也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赵牧灵机一动,连忙把这些药草全都收了起来。他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木工坊,让曹师傅曹丰凡找几个手艺最好的木匠师傅过来,他有大用。东家有令,曹丰凡岂敢怠慢,把手底下木工活干得最漂亮的几个师傅叫了过来,赵牧连说带比划之后,几个木匠师傅拿起各自的工具,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时间不大,几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逐渐的成型。这些木头盒子四四方方的,大小有电脑主机箱的一半左右,细条状,平躺在地上。曹丰凡精心挑选出来的这几个木匠师傅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做出来的木盒非常平整光滑,用手抚摸上去,感觉是在触摸玻璃一样。

    赵牧用力的一点头,木匠们把冰箱的机芯放到了木盒子里面的专门位置上,顿时一个简易的小巧的冰箱造了出来,过了一小会,赵牧把手探进了木盒之内,冰冰凉凉的,非常适合用来长时间存放药草。赵牧高兴得笑了起来。他这次不但解决了存放药草的问题,还给文秀轩找到了一条新的产品路线。在修真界,带有保鲜功能的储物法宝非常的稀少,几乎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所以一般人为了长时间保存药草,经常寻找一些寒性的玉石雕刻成小盒子,药草放到里面,也可以在相当长时间内最大可能的保存药草。玄玉之类的寒性玉石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自然用它们雕刻成的玉盒,价钱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文秀轩能够推出玄玉匣的替代产品,不敢说一下子占领有关市场吧,至少一半左右的市场份额都会归拢到文秀轩旗下。

    “曹师傅,这几个木盒子我先拿走了,等会儿你叫上丁掌柜,一块到我的房间一趟。”吩咐完后,赵牧抱着几个木盒子喜滋滋的回到了房间。

    赵牧耐心等了一会儿,丁翁和曹丰凡联袂而来,“东家,听曹师傅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赵牧指了指一字排开放在桌子上的几个盒子,“我把你们叫来,是想和你谈谈咱们文秀轩如何围绕着这个木盒子做一做文章。”

    丁翁走到桌子跟前,仔细地看了看木盒,“东家,这不是缩小了的冰箱吗?这也太小了点,放不了多少东西,有谁会买呀?”

    赵牧嘿嘿一笑,“小?小怕什么,小不正意味着占据的空间比较小吗?”

    丁翁笑道:“对呀,东家,你一说到占据的空间小,我倒想起来这种小型浩的冰箱的用途了,咱们可以把它们安置到马车的车厢里面,另外,空调、取暖炉咱们都可以给它成比例的缩小,根据时节的变幻,有选择的把它们安置到车厢里面,我相信,这样的马车车厢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赵牧眼前一亮,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想到地球上常见的汽车空调,以及豪华车当中必备的冰箱等小型家电,赵牧就明白丁翁的意见无疑是正确的,文秀轩又找到了一条铺满了黄金白银的金光大道。“好,丁掌柜,你这个建议不错。这样吧,回头,你找一家专门制造马车的木器行,和他们协商一下联合开发新式马车的事情,或者,咱们干脆另起锅灶,独资成立一家车马行,专门造马车。”

    丁翁连连苦笑,“东家,你饶了我吧,我现在已经是忙得连轴转了,恨不能一刀把自己劈成两半,现在你又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交给我办,看来我只能把自己劈成三截儿了。”

    曹丰凡毛遂自荐道:“东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意负责筹办车马行。我认识几个制造马车的木匠,凭我和他们的交情,有很大的可能把他们拉到咱们文秀轩来。”

    赵牧点了点头,“行,曹师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给你半个月时间,我衷心地希望半个月后,你能够把文秀轩车马行的架子搭建起来并且能够投入运营。”

    曹丰凡说道:“东家,我豁出去半个月不吃不睡,也要把这件事给你办成。”

    赵牧笑道:“好,曹师傅,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希望半个月后,你不会让我失望。对了,这里有十万两银票,你先拿着,回头我会派一个账房跟在你的身边,监督资金的流向。曹师傅,这不是对你的不信任,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你明白吗?”

    曹丰凡能说什么,点头道:“东家,放心,我是不会多想的。”曹丰凡什么事情没见过,赵牧还算是好的,至少肯把银票交到他的手上,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东家,可能连沾沾银票的机会都没有。

    赵牧又对丁翁道:“丁掌柜,回头你给车马车拨一个院子,用来作为车马行的作坊。对了,咱们手里面还剩几个院子呀?”

    丁翁回道:“目前一共还有两个院子是闲置的,现在车马行又占了一个,就剩下一个了。”

    赵牧点了点头,然后指示道:“你继续加大收购相邻店铺的力度,咱们现在处在飞速扩张阶段,不定什么时候会开办一项新的业务,手里面多掌握几家空闲的店铺、院子才是正理。”

    丁翁忙道:“这一点我会注意的。不过呢,东家,我需要在这里给你提个醒,如今和咱们相邻的店铺生意都不错,人家不一定愿意把铺子卖给咱们,就算是肯卖,这价钱只怕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这倒是个问题。”赵牧想了想,“这样吧,你先捡着能收购的尽量先收购下来,至于那些不愿出售的,咱们也别勉强他们,好好和他们谈一下条件,愿意高价转让的,只要不太过份,咱们就出高价买过来,那些死活不肯卖的,就随他们去吧。”

    曹丰凡说道:“东家,掌柜的,我倒是有个建议,说出来你们听听可行不可行?你们看,无论是逍遥殿的东大殿是两层楼、天机殿是五层楼,咱们文秀轩现在占据的面积也不算小了,一个个的分割开来,挺占地方的,咱们为什么不学着逍遥殿、天机殿的做法,也造它三五层楼房,这样完全可以解决文秀轩面积不足的问题呀。”

    丁翁一拍桌子,“哎呀,曹师傅,你这个建议可真是及时雨呀。东家,我看曹师傅这个建议可行。如果东家愿意采纳曹师傅这个建议的话,我看咱们最好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楼房盖起来,这样可以把咱们的损失降到最低点。”

    赵牧皱起了眉头,“建楼房我不反对,不过这样一来,咱们的员工往哪里安置?生产销售不也随即停顿下来了吗?”

    丁翁笑道:“这一点,我已经考虑到了。联合店铺马上就要开张了,咱们可以暂时停顿下来符箓家电的制造,专门生产符箓家电的机芯,这样一来,咱们可以尽可能的压缩生产区域,另外像纸符坊、雕件坊都不是需要大面积场地的工作,咱们可以动员员工们在楼房建设的时候,到各自家中生产或者集中到一家生产,咱们可以按照天数付给他们租金嘛。东家,如果觉得这种方式太麻烦的话,咱们还可以暂时租用一下联合店铺,反正那里的空间足够大,还是能够划出来一块区域供咱们使用的。”

    赵牧想了想,“这两个方法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缺点,我看呢都不可行。这样吧,丁掌柜,我记得咱们买的这几个院子当中有一个位置比较偏,就算是盖楼房也盖不到哪里。咱们先把家电坊下属的两坊的员工们都集中到那个院子里,给大家说清楚,让大家克服一下眼前的困难。至于雕件坊还有夏氏兄弟,就让他们在家里干活吧,每隔几天,交纳一下自己生产的产品就行了。”

    曹丰凡忙道:“东家,这样一来,这个车马行该安置到什么地方?”

    赵牧直接道:“也暂时先安置到那个院子里。这个车马行先控制一下规模,不要急着一蹴而就,等到楼房建成之后,咱们再发展不迟。对了,丁掌柜,回头你到税务司一趟,把该交的税呀费的全部交上,还有什么该办的手续也办齐了,不要留下尾巴,让别人找到借口收拾咱们。还有这个楼房不能建的太高,要是不小心触及到某些人的底线,咱们就麻烦了,这样,只盖三层,另外,根基一定要打牢夯实,要照个盖十层楼的标准给我往死里夯。”

    丁翁笑道:“东家,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留下将来往上续接楼层的可能性吗?这点小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一定给你办好。你呀,只需要办一件事,就是准备好盖楼房所需的钱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以文秀轩目前的财力是办不到了。”

    赵牧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回头我先把给你两百块标准晶石,等用玩了,你再找我要。”

    丁翁说道:“东家,如果按照中等安全规格盖楼,这两百块标准晶石勉强够用,要是按照高等级,你要最好在准备五六百块标准晶石,这设置防御阵、购买特制的砖木材料都需要花费不少的钱,还有这人工费、设计费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赵牧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把文秀轩造的结实一点,漂亮一点,实用一点,花费再多的钱,我也认了。对了,设计新楼的时候,楼房的造型一定要注意,不能太张扬了,也不能太华丽了,朴实一点,温和一点,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太嚣张。”

    丁翁认真地把赵牧交待的事情全部记了下来,“东家,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去忙了。奶奶的,我还以为忙完了联合店铺开张的事会清闲一点,谁知道不知不觉又是一大堆事。哎,看来,我注定是个劳碌命了。”

    赵牧笑道:“丁展柜,你别抱怨了,回头我一定再招募一两个掌柜的,给你分担一下肩上的责任。你如果有什么好人选,也可以介绍给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有真才实学,待遇从优。”

    丁翁说道:“我倒是认识几个不错的掌柜,可是他们都是有东家的人,想挖他们过来只怕很难。行了,东家,我不跟你磨叽了,还是抓紧时间干活吧。”

    等丁翁走到了门口,赵牧一扭头,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木盒,连忙招呼道:“丁掌柜,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没和你说呢。”

    丁翁回转身来,“东家又有何吩咐?”

    赵牧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丁翁认同地道:“东家,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用小冰箱代替玄玉匣、寒玉盒,的确是个有前途的创意。回头,我就安排生产。东家,你看这个小冰箱的定价,定在什么位置比较合适?”

    赵牧想了想,“暂时定在一百五十两一个吧。第一次购买带个机芯,以后添置机芯需要另外算钱。”

    丁翁惊讶地道:“东家,这样一来,小冰箱赚到的利润比大冰箱还要多呀。”

    赵牧微微一笑,“丁掌柜,你记住一句话,很多产品在功能相同的情况下,是越小越值钱。和玄玉匣、寒玉盒这样动辄几块标准晶石的高昂价格相比,一百五十两银子算什么呀?”

    “我明白了,东家。”丁翁点了点头,“看来咱们文秀轩制造产品的时候也要朝小型化、精品化努力了。”

    送走丁翁和曹丰凡之后,赵牧把药草再次全部取了出来,把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到了几个小冰箱里面,然后又把这几个小冰箱放到了储物袋中。在储物袋中,还放着十几个替换的机芯,这些机芯都是带开关的,倒是不怕它们长时间闲置以至于能量耗干,进而不能工作,影响制冷的效果。

    两个储物袋放上这几个小冰箱后,基本上已经没有空地了,赵牧再想往里面放东西,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赵牧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添置一件大容量的储物法宝已经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再算上盖房子所需的几百块晶石,他至少要筹集到一千多块标准晶石才行。

第五十六章 虚与委蛇(下)

    花钱似流水是赵牧的真实写照,按理说赵牧赚钱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白手起家,在半年多的时间内,从小到大,从无到有,把文秀轩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这样的速度能够用“火速崛起”来形容了。但是就像某些有钱人喜欢抱怨的那样,挣得越多花的越多,赵牧此时深切的体会到捉襟见肘的滋味。他挖矿窝、卖符箓、惩奸商、灭催命,才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千多块标准晶石,可是眨眼间就剩下一百多不足两百块的标准晶石了,这么点晶石可能只够买一个十几立方米容量的储物法宝,然后赵牧又会回归一穷二白的状态了。

    赚钱,赚更多的钱是赵牧现在最迫切需要达到的目标,而他能够想到的最稳妥的并且是比较快的赚钱方法便是卖雷火灵符了,桂枝南和他的师叔宋文藻曾经说过,赵牧有多少灵符他们就要多少灵符,赵牧现在手头上已经攒了有四百余块雷火灵符以及百余块其它类型的玉符,如果把它们全部卖给天机宗的话,大概可以换两千多块标准晶石,有了这些晶石,应该可以渡过眼前的难关。看来,现在是去拜访一下桂枝南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他上次被宋文藻惩罚闭关后,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牧简单收拾了一下,他把所有的玉符归类之后,分成了两份,他不准备一次就把所有的玉符卖给天机宗,他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摸不清楚天机宗能不能消化得了这么多玉符,另一方面是担心相同品质的玉符一下子出现的太多的话会对玉符的价格造成冲击,不利于赵牧最大限度的获利。

    赵牧刚把玉符收拾好,就有小伙计前来通报,说是桂枝南来了。赵牧一愣,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笑着走到文秀轩的门口,拱手道:“桂兄,你还真经不起想啊,我这刚刚说要去天机宗探望你,你就来了。”

    看得出来,这次闭关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效果很明显,桂枝南的修为精进了许多,他淡定自若地道:“赵道友说得是哪里话?我不过是闭关而已,又不是坐牢,用不着你探望吧?”说话时,桂枝南特地在“探望”二字上重重顿了一下。

    赵牧笑道:“我看桂兄的样子,是不是快到元婴期了?小弟得提前说一声恭喜,恭喜桂兄,修为大进呢。呵呵,小弟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桂兄的关照,还请桂兄不要嫌弃小弟粗鄙,置之不理呀?”

    桂兄说道:“赵道友,你别光说我了,我看咱俩自上次分别到现在也就两三个月,你的修为好像也提升了不少,已经灵寂期了吧?你的修炼速度可真是够快的,令愚兄羡慕不已呀。我从入门修炼到灵寂期花了整整十年功夫,在修真界,我的这份修炼速度还算是快的了,可是和你一比,简直不值一哂。”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赵牧可不想当什么出头的椽子,“桂兄,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其实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修炼到了心动期,而且停顿在心动期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次能够修炼到灵寂期完全是平时积累的结果,哪有桂兄你吹捧的这么厉害。”

    “是吗?倒是愚兄看差了。”桂枝南也没在这方面纠缠。

    “桂兄整天到晚忙于修炼,又有一大堆师弟师妹需要照拂,精力难免有些不足,看错了小弟的修为也不是不可能的。”赵牧一口咬定是桂枝南看花了眼,“呵呵,桂兄,你看我真是粗心大意,咱俩站在门口说了半天话了,真是怠慢了贵客。快,里面请。”

    桂枝南摆了摆手,热情洋溢得道:“我这次来可不是到你文秀轩这里做客的,而是由我做东,邀请赵道友你到我们天机宗做客的。赵道友,咱们上次可是说好了的,要请你到天机宗好好转转,结果遇上了那么一档子事,给耽搁了。这次,我是一出关就特地赶过来,弥补上次留下的遗憾,赵道友,你一定要给愚兄这个面子。”

    赵牧呵呵一笑,“桂兄,咱们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我正打算到你们天机宗一趟。”

    桂枝南脑子转得很快,他马上猜出了赵牧此行的目的,“该不会是那个前辈又把一批雷火灵符委托给了赵道友你售卖吧?赵道友,真是太好了。你上次卖给我们的符箓品相质地都非常不错,我的师门长辈都非常满意这么上乘的符箓,还打算和赵道友你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呢。我这次来,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掌门已经把接洽你的事情交给了飞云楼打理,所以等回到了天机宗,还请赵道友先和肖师叔见一下面,商谈一下合作的细节,然后我再带着赵道友你在天机宗好好的转一转,可好?”

    “先公后私,理当如此。”赵牧拱手道,“小弟敢不从命。”

    两人联袂朝内城走去,两人速度甚快,不过半个多小时,便穿越了外城、中城,抵达了内城。如今已是仲秋时分,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赵道友,到了。”桂枝南呵呵一笑。

    “师兄好。”看门的几个天机宗低级弟子纷纷向桂枝南问好。桂枝南点头示意。

    这次,赵牧走的还是天机宗的小门,不过和上次稍有不同的是,看守大门的那几个天机宗弟子对赵牧相当客气,不知道是因为桂枝南的缘故还是因为赵牧看上去有了点修真者的气质,再也不复像一个普通的世俗人了。

    赵牧已经是第二次看到飞云楼了,可是他还是掩饰不住对飞云楼的赞叹,每当看到这些古色古香,精美绝伦的建筑的时候,赵牧都会觉得自己不是置身于修真世界,而是回到了中国古代一般。这样具有华夏特色的精美古建筑,大概只有这里才会大规模的兴建,在现代的中国,人们热衷的都是兴建现代化的建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个性,才能代表新时代的特色,而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却是很少有人理会,不知道那些喜欢把中国的东西划拉到自己腰包的韩国人会不会也有一天把中国的古建筑也申请成为自己的历史文化遗产。

    想到这里,赵牧不由得苦笑连连,双极星距离地球太遥远了,等到自己有能力回到地球的时候,估计地球已经进化到难以想象的水平了,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颇有些吃了萝卜闲操心的味道。

    “赵道友,你想什么呢?”桂枝南耐心的等待了赵牧一段时间,等到赵牧流露出淡淡的哀伤才问了一句。

    赵牧讪讪一笑,“让桂兄见笑了,我刚才想到了我的家乡。我现在在外面混得这么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颜面回到家乡,面对家乡的父老。”

    桂枝南笑道:“你太谦虚了。你这样都能算作是‘惨淡’的话,那些散修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的情况。赵道友,你知足吧,你现在的情况甚至比一些小型的修真门派、家族还要强上一些。”

    赵牧连连摆手,“桂兄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哪儿有资本和修真门派相提并论呢,我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生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辛苦苦赚点钱养家糊口罢了。我既没有修真门派的底蕴,也没有修真家族的人气,根本比不上人家。桂兄,你千万别再说类似的话了,这不是存心捧杀小弟吗?”

    桂枝南摇了摇头,“等到你和那些小型的修真门派、修真家族有所接触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不是捧杀你了。我不和你说笑了,你赶快到飞云楼上找我肖师叔去吧,我在楼下等你,等你和肖师叔谈完后,我马上带着你在天机宗内好好转转。”

    赵牧问道:“怎么?桂兄不和我一块儿上去?”

    桂枝南笑道:“赵道友,如果不是特别必要的时候,我是不会上飞云楼的,这里市侩气太重,会影响修炼的。”

    “是谁在这里编排我们飞云楼呀?”从飞云楼里传来一个颇有些威严的声音。

    桂枝南躬身道:“肖师叔,是我,枝南。”

    “师叔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这天机宗上上下下敢明目张胆说飞云楼市侩气太重的,你个小兔崽子算是头一份。”肖霜天虽然是在骂桂枝南,但是言语间却透着一股子亲切,“还不快给师叔我滚进来。是不是想让师叔我亲自迎接你个小兔崽子呀?”

    桂枝南连称“不敢”,他苦着脸,对赵牧说道:“赵道友,咱们一块进去吧。”

    赵牧从桂枝南这句短的不能再短的话中,听出来桂枝南的确不愿意踏进飞云楼。

    在修真界,经商的修真者的地位和中国古代的商人有很大类似的地方,社会地位都不是很高,当然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不同的,后者是由于当时重农轻商的社会制度引起的,前者则是由于修真的性质决定的,修真讲究清心寡欲,远离名利,行商做生意显然是和修真所追求的东西是相背道而驰的,因此有条件的修真者没有一个人愿意一头扎进买卖当中,以致耽误了修炼。像天机宗这样的修真大派,选派出来管理门派产业的人都是在修真道路上很难取得成就的,就会被门派发配到类似于飞云楼的地方,管理旗下的产业,为所有的门人弟子做好后勤保障工作,这样的工作倒是有点类似于空军的地勤兵,驾驶着战机在天空翱翔,永远也没有他们的份儿,只是一个做嫁衣裳的命。

    很多发配到这里的修真者都不甘心,在做生意之余都没有忘了暗自修炼,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脱离苦海。肖霜天也是这样过来的,以前他还想过能够调离飞云楼,后来做生意的时间久了,他就没了这份儿心气,只盼望着能够把天机宗的生意打理好,不要出什么差错。自从肖霜天执掌飞云楼以来,做生意一直是中规中矩,倒也为天机宗聚敛了不少财富。

    飞云楼的底层有很多房间,这时,肖霜天正待在正对着楼门口的房间等着赵牧和桂枝南。

    “师叔,我按照你的吩咐,把文秀轩的东家赵道友给你带来了。”桂枝南看了看肖霜天的脸色,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顿时松了口气。

    “晚辈赵牧拜见肖前辈。”赵牧给足了肖霜天面子,双手抱拳,一揖到底。

    肖霜天大模大样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随意的用手虚搀了赵牧一下,“赵东家不必客气,你我二人分属不同门派、店铺,既没有辈分之分,也没有亲属关系,不用这么多礼。”

    赵牧心思灵动,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肖霜天一点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的意思,他淡淡一笑,“肖前辈,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你毕竟是修真的前辈,晚辈只有在你面前执后辈之礼,才能稍微的心安理得一些。”

    “随你便吧。”肖霜天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赵东家,枝南,你们都坐下吧。”

    马上就有弟子给三个人上了三盏清香扑鼻的香茗,肖霜天端起来茶碗,用茶碗的盖儿拂了拂茶叶,然后错开一条缝,抿了一口香茶,“赵东家,咱们这次是第二次见面了。我为什么请你来,想必枝南已经把原因说给你听了吧?”

    赵牧说道:“桂兄跟我说,贵派想和我订立一个供应雷火灵符的协议,是这样吧,桂兄?”

    桂枝南点了点头,“师叔,事情我已经跟赵道友交待清楚了,你呀,就别问东问西了,还是快点和赵道友订立协议,我还有很多事等着和赵道友说呢?”

    “小兔崽子,有你这样和师叔说话的吗?”肖霜天一横眼,“你小子才坐下多长时间?连屁股都还没有捂热就急着离开飞云楼?咋了,我这里是有洪水猛兽,还是住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把你个小兔崽子吓成这样。”

    桂枝南讪笑着赔罪道:“师叔息怒,师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

    晚上惊悉,我嫂子的母亲因心肌梗塞突然病逝,不由得在愕然之中还掺杂了些茫然,人的生命真是脆弱,说没就没了,大家好好珍惜吧。

第五十七章 骗你没商量

    “你没这意思?我看不是没有,而是很有,非常的有。”肖霜天愤愤不平地道,“你呀,跟你的那些师兄弟没什么两样,每个月在飞云楼领月钱的时候都他***把飞云楼当宝,等过了领月钱的那几天,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连从飞云楼前面走过去,也不肯多往我们飞云楼看一眼,更别提进来看看我这个师叔了。”

    桂枝南陪着笑道:“师叔,没能常来看你是我的错,回头一定改,我一定会经常过来看看你老人家的。”

    肖霜天哼了一声,“算了吧,我也不勉强你。我知道掌门师兄有严令,门中弟子无故不得踏入飞云楼,还不是怕你们沾染了一身铜臭气,乱了心性,耽误了修炼。唉,掌门师兄考虑的很周详,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约束你们的。”

    桂枝南躬身道:“多谢师叔理解我们。”

    肖霜天感伤地道:“我理解你们,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能也理解理解我们呢?飞云楼的弟子哪一个不是为了天机宗殚精竭虑,兢兢业业的做事,可是我们的地位在天机宗内却是最低的。哼,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飞云楼在操持,你们这些不食五谷杂粮的兔崽子们且等着喝西北风吧。”

    桂枝南连连称是,心里面却不以为是,在对待飞云楼地问题上。他的态度是比一般的弟子强上一些,其他人是把飞云楼的人看成了天机宗的最低层,甚至还不如那些做杂役的,而桂枝南虽然不这样看,却也没有高看飞云楼一眼,更不要说再抬高飞云楼的位置了。正如他的师傅,天机宗地掌门公孙荆红所言,修真世界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有了强横的修为才能够获得他人的认可,尊敬。桂枝南一直把这句话奉为信条,并且不断得以自己的行动实践着这句话。

    赵牧在这对师叔师侄对话的时候,一直在冷眼旁观,一句话也没说。他来自一个金钱至上地社会,商人的地位有多高。他深有体会,所以长期以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经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他眼中,存在即是合理的,修真世界既然有人做生意,便说明商人在修真世界是有存在价值的。和其他的地方一样,修真世界也存在着出产不同、人口分布不均等问题,这些都是商人出现的重要土壤,像很多修真门派人为的把修炼和做生意割裂开。赵牧是不赞同的,在他看来。做生意和修炼是两件没有任何冲突的事情,做生意地确讲究斤斤计较、锱铢必较。但是并代表着修炼的态度也是如此,只要心胸豁达,照样可以修炼到精深境界,照样可以圆满渡劫,进而飞升仙界,修成正果。当然这样地理论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这需要有极大的悟性和精准把握其中区分地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准确无误做到这点的,就算是赵牧。也得等到他成功渡劫之后,才能理直气壮地说他做到了。

    肖霜天知道桂枝南是在敷衍了事,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商人的地位一直都是这样,这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没有理由他说几句抱怨的话就能扭转局面,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得了,枝南,你个小兔崽子别在师叔面前装蒜了,我也不强迫你,以后呢,你要是愿意就常来飞云楼看看,要是没有工夫就好好的修炼吧。咱们天机宗元婴期以上的高手没有几个,这下一个进军元婴期地门人弟子最有希望的就是你了,你好好修炼,别丢了咱们天机宗地脸面。还有,掌门师兄有交待,从今天开始,你每个月的月钱比以前涨一倍半,师叔给你做主,涨成两倍。你个小兔崽子可得好好修炼,不能辜负了师叔的一片好意。”

    桂枝南喜道:“多谢师叔厚爱,枝南一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凝结元婴,替师傅和诸位师叔分忧解劳,为促进咱们天机宗的繁荣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肖霜天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和诸位师兄弟疼你一场。”

    桂枝南看了一眼悠闲地品着香茗的赵牧,“师叔,咱们爷俩有什么事能不能留待以后再说?你看,本来我是陪着赵道友来这里和你签署协议的,怎么一眨眼成了师叔你老人家声讨我的批判会了?”

    肖霜天呵呵一笑,“你呀,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师弟师妹们怎么就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一个个的崇拜你崇拜的不得了。”

    赵牧笑道:“自然是因为桂兄玉树临风的气质,加上桂兄淡然平和的性情以及真诚待人的处事态度。有了这么多利好的因素,别说天机宗的诸位道友了,就连我也是非常敬佩桂兄的。”

    肖霜天对待赵牧可不会像对待桂枝南那么亲切,“赵道友,刚才怠慢了,还请你体谅一下。我们也别扯东扯西的了,你我是不是谈一下符箓专供的事情?”

    “肖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赵牧把姿态放的很低。

    肖霜天瞥眼瞄了赵牧一眼,“你上次在拍卖展销会上卖给宋文藻师兄的雷火灵符以及其他几种玉符,我都已经看到了。坦白的说品相还勉强能入我的法眼,威力嘛也马马虎虎,吓唬吓唬小孩子还是有用的……”

    赵牧一边听着肖霜天贬低着他炼制的玉符,一边连连点头,似乎是在表示赞同肖霜天的评价一般。

    肖霜天继续道:“赵东家,坦白的说,你卖给我们的玉符品阶算不上上乘,我见过比他们更好的,极品玉符我也见过很多种,另外,你卖给我们的玉符特别是雷火灵符,我们已经在着手研究,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自己独立炼制了。不过呢,我们考虑到文秀轩和天机宗已经存在了合作关系,为了给文秀轩这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一次展的机会,我们飞云楼决定在我们天机宗研究雷火灵符的过程期间,定期从你那里采购雷火灵符以及其他几种玉符。我想这段采购期不会很长,这一点还请你注意,不要奢望我们天机宗会和你签署一份长时间的合作协议。”这番话,肖霜天说的是心安理得,丝毫不觉得当着赵牧面说要研究破解雷火灵符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赵牧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肖前辈说的是,说实话我也没有奢望能和天机宗达成长时间的供货协议。你也知道,我上次卖给宋前辈的玉符既不是我也不是文秀轩当中任何一个

    的,而是一个我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前辈高人炼制之后售卖的,老人家脾气古怪,这万一哪一天我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我是一个符箓也别想得到了,更不要说转卖给贵派了。所以呢,肖前辈,我建议咱们订立协议的时候,时间不要太长,最好不要以年为限,你要是不反对的话,咱们签订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行了,到时候,如果那位前辈高人还愿意让我替他代销那些玉符,咱们再续约。”

    肖霜天哼了一声,“赵东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我们天机宗吗?”按照原计划,肖霜天也是打算和赵牧签署为期三个月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由谁提出来,性质可说是有很大的区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是强对弱的施舍,从赵牧口中说出来就不是施舍了,而成了弱妄想挑战强尊严的表现了。

    赵牧撞起了叫天屈,“肖前辈,晚辈冤枉啊。就算是再借我三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威胁天机宗啊。桂兄可以作证,我手头的那些玉符都是那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前辈高人交给我,让我代销的。什么时候有货,有多少货,甚至于什么时候断货,都不是我能够掌控的。肖前辈,晚辈绝无一句谎言,请前辈一定要体谅一下晚辈,不要让晚辈为难。”

    桂枝南说道:“师叔,赵道友说地都是真的。依他现在的修为是不可能炼制出来那种威力的雷火灵符的,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位不肯轻易露面的前辈高人。”

    肖霜天不屑地道:“枝南,你也太单纯了。师叔跟你讲,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傻呼呼的急着给别人辩白,小心被人当枪使,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桂枝南躬身道:“师叔。我和赵道友一见如故,可谓是肝胆相照地朋友,我相信赵道友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有理由欺骗我,欺骗咱们天机宗。”

    赵牧听到这里,心下甚是感动。如果不是有天机宗这座大山横亘在两人中间。赵牧真的想抛下一切,和桂枝南称兄道弟,做一对能够知心的兄弟朋友,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天机宗是一只能够吞噬一切的大鱼,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足够的警惕,稍有松懈、疏漏之处,就很可能引来灭顶之灾。对桂枝南地友情,赵牧只能说抱歉了。

    肖霜天说道:“枝南,师叔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相信赵东家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呢,赵东家只打算签署为期两三个月的协议。显然是看不起咱们天机宗,把咱们当成叫花子施舍。这样吧。赵东家,你呢,在中间牵线搭桥,促使我们天机宗和那位前辈高人见一次面,我们天机宗直接和那位前辈高人做生意。当然,我们天机宗也不会亏待你的,我可以做主给你十块标准晶石的中介费。”

    赵牧心中冷笑,别说那位前辈高人纯属子虚乌有。就算是真的存在,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天机宗的。***,还说我在打叫花子,我介绍这么重要的一个主顾给你们,只肯给十块标准晶石地中介费,你们这才是打叫花子的标准做派,我和你们相比,真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肖前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那个前辈在把符箓交给我代销地时候,再三申明,不准暴露有关他的一切信息,否则地话,别说让我代销符箓了,就连我的小命都未必能够保住。再说了,就算我看在桂兄与我之间的情份上,愿意带你们去见一次那位前辈,也不一定能够见得着,每次都是他主动找到我的,而且每次找到我的时间还不固定,他的行踪飘缈不定,人又机警,就算你们派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跟在我身边,不但不能见到他,说不定还会惊扰到了他老人家,以后再也不找我代销符箓了,我亏*了是小事,耽误了天机宗的各位道友修炼,那可就是大事了。”赵牧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想见那位炼制玉符的前辈,没门。

    肖霜天打过交道地人,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不计其数,可是像赵牧这样油盐不浸的主儿还是头一次遇到,以前和他打交道的那些店铺掌柜东家,无论是谁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敢顶嘴反驳的。“这么说,赵东家是不给天机宗面子了?”肖霜天眯着眼睛,冷冷地道。

    桂枝南看不过去,向肖霜天求情道:“师叔……”不等他说完,肖霜天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赵牧当年真的不应该去报考那所经济类的高校,而应该报考电影学院之类的表演类高校,这会儿他的脸上阴晴不定,把那种内心深处,犹豫踌躇的心理斗争全部表现了出来,就冲着这种真假难辨的本事,不去当演员,实在是浪费了这方面的天赋。他假装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身心疲惫的站了起来,“也罢,我豁出去我这条小命不要了,也要给肖前辈一个面子,在天机宗和那位前辈之间牵线搭桥。肖前辈,桂兄,在下这就告辞,回去安排一下后事,然后带着你们去寻找那位脾气古怪的前辈。桂兄,请你看在咱俩曾经并肩杀贼的情份上,在我死后,照顾一下文秀轩的全体员工,不要让他们受了委屈。”坚定、哀伤、毅然决然等种种情绪糅合在一起,从赵牧的眼神中流露了出来。

    桂枝南霍地站了起来,他一撂衣衫的前襟,扑通一声跪在了肖霜天的面前,“师叔,请你看在枝南的薄面上,收回成命,不要再逼迫赵道友了。他曾经对那位不知名的前辈过心魔誓,如果透露一丁点的关于那位前辈的信息,就要受肠穿肚烂之苦。咱们天机宗是有名望的修真大派,可不能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呀。”

    赵牧的眼泪唰地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抢前几步,“桂兄,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小弟的事情,你不值得这样做呀。”

    “赵道友,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只要能够保全你,别说是下跪了,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桂枝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桂枝南斩钉截铁地道。

    赵牧感动地道:“桂兄,你的这份情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起来吧,小弟我是自愿的,和你们天机宗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小弟被心魔誓反噬,也不会怪你们天机宗的。”赵牧暗下决定,以后桂枝南就是他赵牧生死相依的兄弟,只要桂枝南有任何困难需要帮助,赵牧都会毫不犹豫地倾尽全力帮他达成心愿。

    肖霜天呵呵一笑,“枝南快快请起。你呀,让师叔怎么说你呢?听风就是雨的,师叔不过是和赵东家开个玩笑,瞧瞧把你们俩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肖前辈,你是开玩笑的?”赵牧一**坐在了地上,“我的妈呀,肖前辈,你可吓死我了。”

    肖霜天哈哈大笑,赵牧今天的表现他很满意,从赵牧的表现来看,赵牧还是受天机宗控制的,暂时还没有成为一个不可掌控的因素,哼哼,这就好,要不然的话,肖霜天只能横下心来,开始全力打压文秀轩了。“赵东家,现在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来来,快快请坐。咱们俩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以后合作的具体事宜。”

    赵牧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他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肖前辈,晚辈求求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晚辈的心脏脆弱的很,你要是再这样玩几次,我非得被你吓死不可。”

    桂枝南也道:“师叔,你以后可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你瞧瞧刚才师侄被你吓得都成啥样了。”

    肖霜天瞪了桂枝南一眼,“怎么,你这个做师侄的给师叔我磕个头,还磕出问题来了?还是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受你这一拜呀?”

    桂枝南苦笑道:“得,师叔,算师侄我啥也没说。你呀,还是赶快和赵道友把协议签署了。我还等着带他在咱们天机宗里面好好转一转呢。”

    肖霜天点了点头,“你应该带着赵东家在咱们天机宗好好转一转,让他见识一下咱们天机宗这个.=家,咱们现在是不是讨论一下协议的细节。”

    赵牧说道:“好。我们还是按照惯例,由肖前辈提出协议的草本,然后晚辈再提出修改的意见。”

    肖霜天从抽屉里面取出一份事先写好的协议,从笔架上取下来一只名贵的兔毫笔。蘸上墨,在协议上涂改了一下,随手把协议丢给了赵牧,“赵东家,你看看这份协议。”

    协议是用普通的宣纸写成的,上面没有法术地痕迹。也就是说这份协议不存在作假的痕迹,赵牧很是谨慎,详细地把协议的内容从头看到了尾。这份协议还算公平,从赵牧手中购买雷火灵符的价格还算公道,每枚雷火灵符三块标准晶石,跟赵牧上次卖给宋文藻时的价格一样,其他几种玉符价格也基本上和上次一样。协议的期限被肖霜天涂改了一下,原来地协议好像是三个月,这会儿改成了六个月。让赵牧感到为难的是天机宗的采购数额并不大,每个月只打算采购雷火灵符一百五十枚。清心符和凤纹护身符、龙纹护身符各五十枚,另外还有其他几种玉符。采购的量都不大,所有的符箓算下来。每个月只有三百五十枚而已,折合成标准晶石的话不过千余枚,这么小的量,和赵牧的设想是有很大差异的,别的不说,雷火灵符每个月至少也该有两三百枚吧。

    “肖前辈,你们天机宗每个月地采购就是这么多,是吧?”赵牧不动声色地问道。

    肖霜天点了点头。“对呀,赵东家。你有什么问题吗?”

    赵牧能够猜得出来肖霜天为什么采购这么点的符箓,天机宗旗下弟子数以百计,专门炼制符箓地也有不少,他们是想以门派的力量破解玉符之谜,这一点,肖霜天一开始就开宗明义申明了地,而且协议订立的时间如此之短也印证了这一点。直到现在,赵牧还没有时间潜下心来研究一下为什么他炼制出来的雷火灵符等符箓要比市面上出售的符箓威力上要高出来一截儿,这件事赵牧已经交给朱贵去研究了,可是文秀轩的研究力量单薄,和天机宗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如果这个秘密让天机宗抢在文秀轩前面破解开来,那么赵牧就会面临着丢失掉未来市场的可能,这块蛋糕就有可能被天机宗独吞。

    赵牧笑道:“肖前辈,晚辈没有任何问题,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你提出来的协议,会大规模地采购符箓呢,呵呵,那个前辈每个月给我的符箓都是有数地,你要是采买的太多,我这里还不知道该从哪里给你补齐呢。”

    肖霜天嗯了一声,“这就好。赵东家,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咱们俩就把这份协议签了吧。”

    赵牧忙道:“肖前辈不要急,这份协议上面有涂改的痕迹,请你耐心的等一会,让我再誊写两份,然后咱们两家一家一份。”

    半个多小时后,赵牧誊写好了协议,他和肖霜天分别在协议上署上各自的名字,赵牧把自己的那份协议吹干,折好后,收了起来。“肖前辈,晚辈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雷火灵符的成品,不知道你们天机宗是否需要?”

    肖霜天一扬眉,“有多少?”

    赵牧回道:“有三百多枚吧。”赵牧已经想好了,以后再没有研究出来如何让普通修真炼制他炼制的那些玉符之前,他不会再把其它玉符出售给天机宗了,这万一让天机宗破解了其中的炼制工艺,他以后还怎么把玉符以相对比较高的价格卖给天机宗。从现在开始,只卖给天机宗点名要求的玉符,其它的等以后有了解决办法之后再说吧。

    “这么多呀?”肖霜天一直不肯给赵牧一个正面的答复,急的桂枝南只给他连连使眼色,桂枝南用过赵牧的雷火灵符,他挺喜欢这种威力比常规雷火灵符大出了一截儿的玉符,天机宗有近千弟子,三百多块还不够一个人分一块的。

    肖霜天犹豫了半天,才道:“既然赵东家全都带来了,那就别再兜着回去了,这样吧,我们天机宗全买了。就当是为咱们的合作弄个开头彩了。”

    赵牧从怀里取出装着符箓的那个储物袋,在桂枝南来找他之前,赵牧已经把两个储物袋收拾好了,那些从木灵族买来的药草灵果都放在另一个储物袋中,这个储物袋里放着都是他从薜荔山采集回来的药草、各种各样的符箓以及部分杂物。赵牧打开储物袋,从里面往外掏符箓,一块一块的,相当麻烦。

    桂枝南皱起了眉头,“赵道友,你干嘛这么磨叽呀?把储物袋倒过来,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全抖落出来,不就完了。”

    赵牧讪讪一笑:“桂兄,储物袋里面还有一些私人物品,我怕拿出来不够雅观,污了你和肖前辈的眼睛。”

    桂枝南说道:“怕什么?这屋里面都是男人,就算你在储物袋里藏

    的肚兜,我和师叔也不会笑话你的。”

    肖霜天咳嗽了一声,示意桂枝南不要胡言乱语,当着外人的面诋毁他光辉灿烂的形象。

    赵牧也不和桂枝南争辩,他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慢条斯理的从里面往外掏雷火灵符。桂枝南生起了好奇心,身形一晃,赵牧眼前一花,手中一凉,储物袋已经到了桂枝南手中。“桂兄,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桂枝南已经倒拎着储物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呼啦一声,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堆满了书桌,把桌子上面的笔架等物都挤掉了。

    赵牧暗道一声糟,这下他的计划算是被桂枝南破坏掉了,这储物袋中里面还有几种玉符都是没给天机宗看过的玉符,这下全都曝光了。叫糟之后,赵牧又暗暗庆幸,事先整理过储物袋,没有把那些不能见人的药草放到这个储物袋中,要不然就全完了。

    肖霜天看到桌子上出现了这么符箓,眼睛登时眯了起来,一缕精光一闪而逝,他随手拿起了一块玉符,“赵东家,这些玉符都是那位前辈炼制的?”

    赵牧点了点头,“是,这些玉符当中那些数量比较少的,都是那位前辈交给晚辈做为样品兜售的时候用的,晚辈本不想拿出来的,没想到还是被桂兄点破了。”

    桂枝南讪讪地把储物袋还给赵牧。“赵道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里还有这么东西。”

    赵牧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想掩饰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赵牧能做的就是圆满的把这件事揭过去,目前看来,肖霜天还没有起疑。这就说明还有转的余地。***,回头,我整十个八个储物袋,每个储物袋中只放一种东西,这样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了。

    肖霜天长时间掌管天机宗地产业,辨别符箓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几乎在看到这些玉符的第一眼,就分辨出这些玉符比市面上常见的玉符要好,甚至天机宗自己炼制的玉符都比不上这些玉符。桌子上地玉符林林总总有七八种之多,看得出来那个神秘的不肯露面的前辈高人是炼符方面无可争议的行家里手。“赵东家,你刚才怎么不把这些玉符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呀?是瞧不起我们天机宗?还是打算把这些玉符卖给逍遥门呢?”肖霜天冷冷地道。

    赵牧忙惶恐地道:“肖前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赵牧我从来不干脚踏两只船的事儿,我知道天机宗和逍遥门是两家团结当中有竞争的门派,我呢跟桂兄是好朋友,天机宗又很是照顾我们文秀轩。谁对我好谁对我孬,我是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赵牧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过这话可不是赵牧的真实想法,如果能够和逍遥门搭上线,赵牧是绝对不介意和逍遥门做生意的,赵牧虽然不齿逍遥门某些所作所为,但是逍遥门毕竟是..:.粗,能和逍遥门做生意,肯定是一件相当赚钱地买卖。关键的问题是赵牧现在没有通往逍遥门地门路,暂时还没有办法和逍遥门产生买卖上的交集。

    肖霜天对赵牧地回答很满意。他点了点头,一双厉眼鹰隼般盯着赵牧,“赵东家,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得这句话,永远不要做出脚踏两只船的勾当来。”

    赵牧运功在额头上逼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是,是,晚辈一定铭记肖前辈的教诲。”

    肖霜天把手中的玉符往桌子上一丢,大模大样地说道:“赵东家,桌子上的这些符箓我们天机宗全都买了,你开个价吧。”

    赵牧装模作样地说道:“肖前辈,这可不行,你要是把这些符箓全都买走,我手里面就连样品都没有了。至少每种符箓特别是玉符你都要给我留上一两枚吧。”

    肖霜天不耐烦地道:“你还留样品干什么?难道你还打算把这些玉符卖给别人吗?怎么你刚说的不脚踏两只船的话,一眨眼就忘了?”

    赵牧一副为难地样子,他踌躇了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算我倒霉,我下次见到那位前辈的时候再找他要一些玉符当样品吧。肖前辈,这些符箓我全都卖给天机宗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一下肖前辈,那些纸符什么地,都是我们文秀轩生产的,和那位前辈无关,回头你要是觉得纸符的威力小了的话,别再找我算后账。”

    “行了,你们文秀轩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这些纸符是大甘霖符吧?”肖霜天说道,“我知道的,你别罗嗦了,赶快算账吧。”

    赵牧没再说什么,他埋下头来,开始清点各种符箓的数量,以便计算出总价。

    桂枝南一开始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一大堆符箓,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样能从肖霜天这里多讨要两枚,过了一会儿,桂枝南突然被桌子上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吸引住了,小冰箱刚刚做出没多长时间,木头的清香还没有散尽。桂枝南指着小冰箱问道:“赵道友,这是什么呀?”

    赵牧瞟了一眼,“小冰箱,桂兄如果喜欢的话,送给你了。”

    “小冰箱?它是干什么用的,是法宝吗?”文秀轩出售符箓家电的事情,虽然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在内城,这个.=:域,符箓家电的普及浪潮还没有波及到这里,这些修真门派、修真家族很少使用世俗人的东西,如果不是必要,他们更不会主动打听世俗间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玩意。

    桂枝南好奇的掀开了小冰箱的盖子,顿时一股清凉扑面而来,赵牧放在小冰箱里面的药草同时映入他的眼帘,桂枝南对灵花异草有一定的鉴别能力,小冰箱里面的药草他基本上都能认出来。几乎在他看到那些药草的一瞬间,他马上明白了小冰箱的具体用途。“好宝贝呀。”他喜滋滋的抱着小冰箱走到肖霜天跟前,“师叔,你快看看这个。这宝贝太有用了。”

    肖霜天看了一眼,蹭地一声,蹦了起来,“好东西。”他也在瞬间意识到了小冰箱的妙用。天机宗虽然不是专门炼丹入道的修真门派,但是旗下还是有一些弟子专司炼丹制药的,灵花异草的存放一直是个相当麻烦的问题,晒干会损失部分药性,不晒干又难以长时间保鲜,所以只能用玄玉、寒玉之类的阴寒属性的盒子存放,这些玉石都是相当昂贵的天材地宝,天机宗每年添置这些药匣子所花

    准晶石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数字。这个小冰箱结构简i多是纯木质地,想必不会太贵,如果天机宗能够把存放药草的药匣子全都换成小冰箱的话,每年可以节省下来不小的一笔标准晶石,从而把晶石用到更需要的地方。

    赵牧清点完了符箓的数量,“肖前辈,我已经计算好了,雷火灵符的数量为四百一十七块,其他各色玉符一百零九块,大甘霖符二十三张,另外还有几块木符、竹符,我就不和你算钱了。嗯,这样算下来,你一共需要给我一千七百六十七枚标准晶石外加白银一千三百八十两。这样,我把领头给你去掉,你给我一千七百六十枚标准晶石就可以了。”

    肖霜天看了一下赵牧计算的账目,“嗯,你算的没错。你稍等片刻,我让手下把晶石给你拿过来。”肖霜天走到门口,招呼过来一个修真,吩咐了两句,然后走回到桌旁,坐了下来。“赵东家,再坐一会儿,我已经让一位师侄去取晶石了,一会儿就会过来。”

    赵牧也不怕肖霜天贪他的晶石,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要交易呢,大家都得留个后路。

    肖霜天指了指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小冰箱,“赵东家,我向你打听个事,这小冰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牧左眼眼皮砰地跳了一下,赵牧商业嗅觉极为灵敏。奶奶地,生意上门了。他呵呵一笑,“回肖前辈的话,这小冰箱是我们文秀轩的产品,还没正式推向市场呢?”

    “哦,”肖霜天一扬眉,“赵东家,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和我说说,你们文秀轩除了代工作雕件玉瞳简外,还生产销售些什么东西?”

    赵牧张口说道:“目前,我们文秀轩的产品主要集中在符箓以及相关的产品这一块。符箓呢,我们主要销售的是大甘霖符以及其它几种常见常用的纸符,种类不多。不是我们的业务重心所在。目前我们文秀轩地销售重点在符箓家电这一方面。符箓家电包括冰箱、空调、取暖炉,以及即将推出的热水器、洗衣机、符箓饭煲,符箓风扇以及符箓烤箱等。”

    “这些东西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桂枝南插话道,“赵道友,快说说,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

    赵牧花了半个多小时,把几种符箓家电的功能介绍了一遍,肖霜天一直闭着眼睛,安静的听着,赵牧知道能不能争取到大笔订单。就在此一举了,所以介绍这些的时候格外的仔细。

    等赵牧说完之后。肖霜天睁开了眼,“赵东家。你说地挺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夸大其词。这样吧,回头,我让枝南代我到你的文秀轩现场考察一下,给我带回来一套样品,如果好的话,我们天机宗可以把每种符箓家电都在你们文秀轩采购一批。”

    赵牧说道:“肖前辈有所不知,我们文秀轩马上就要停产符箓家电了。以后你们要采购符箓家电,最好到玄武街的联合店铺。我们文秀轩在联合店铺里面入了股,那里是专门生产符箓家电的,质量完全可以保证,不比我们文秀轩生产的差。”

    肖霜天无所谓在哪里采购了,反正东西都一样,价钱也差不多。“枝南,回头你办一下这件事。对了,你跟着赵东家去文秀轩的时候,最好先买回来一些冰箱,我们天机宗需要这种符箓家电。”

    这时候,那个去取晶石的修真走了进来,他把几个装着标准晶石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躬身退出了房间。肖霜天把这几个储物袋推到了赵牧面前,“赵东家,这里一共是一千七百六十枚标准晶石,你清点一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牧解开储物袋,一一察看了一下标准晶石的数目,这里一共有五个储物袋,一个里面放着一千枚,一个放着五百枚,两个放着一百枚地,还有一个放着六十枚。这种盛放标准晶石的储物袋都是特制地,最小的规格能够放一百枚标准晶石,最大地规格能够放一万枚,其他的还有放五千枚的,二千枚的,很少有人用这种储物袋放别的东西,一般都是用来放标准晶石的,就像赵牧以前的钱包一样,除了放钱之外,最多再往里面塞几张卡片,照片之类的。

    很快,赵牧清点完毕,标准晶石数目正好,一块不多,一块不少。赵牧笑了笑,把它们收了起来,“肖前辈,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我地生意。”

    肖霜天点了点头,“好说,只要你们文秀轩那里有好东西,我自然会照顾你们的生意地。枝南,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陪你们了,你带着赵东家到外面转转去吧。”

    桂枝南躬身道:“是,师叔,师侄告退。”

    赵牧讪笑着道:“肖前辈,这小冰箱我送给桂兄了,我就不要了,不过你能不能把里面的药草还给我呀,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在薜荔山上采集到的。”

    小冰箱里面没什么贵重的药草,肖霜天根本看不上眼,他大度的挥了挥手,“拿走,拿走。对了,还有桌子上的那把药锄、药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拿走。你说枝南你也真是的,刚才往哪儿倒不好,偏偏倒在师叔的书桌上,你瞧瞧这个乱呢。”

    桂枝南赔笑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一次还嫌不够,还下次呢?”肖霜天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赶快给我滚蛋,滚的越远越好。”

    赵牧收拾好东西,和桂枝南一块儿出了飞云楼,一踏出飞云楼的大门,赵牧便长长的松了口气,“桂兄,这次幸亏有你陪着,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桂枝南拍了拍赵牧的肩膀,“呵呵,咱们俩是好朋友嘛,顺手帮个小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呀就别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像个娘们似的絮絮叨叨的。”

    赵牧想起刚才桂枝南为了他,竟然毫不犹豫就跪在地上求情,动情地道:“桂兄,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谢字我也不说了,今天你的这份情谊,赵牧铭记心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赵牧决不说二话。”

    桂枝南笑着摆了摆手,“赵道友言重了,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其实我刚才跪下来求情,一方面的确是考虑到咱们俩之间的情谊,另一方面是不想让你遭遇不测,以致于我们天机宗少了一条购买上等玉符的路子。”

第五十八章 分羹(上)

    桂枝南说这种话是不想让赵牧背上包袱,赵牧心里有数,不愿继续在这件事上矫情,他笑道:“也好,桂兄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要带着我参观一下天机宗吗?咱们开始吧,小弟已经擦亮了眼睛,等着欣赏天机宗与众不同的景色呢。”

    桂枝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赵道友,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你要说到花草树木、建筑物的风格等等诸如此类的驻地风景,我们天机宗绝对是咱们滏阳城的头一份。滏阳内城十七家修真门派、六家修真家族,他们的驻地私宅我都进去过,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天机宗的风景最好了。”

    天机宗驻地占地面积在滏阳城是第二大的,总面积有五十多万平方米,将近八百五十亩地,比天安门广场还要大出来大约四分之一,一个门派在城市的中心地带有这么大的面积土地供门派使用,这本身就是自身实力的象征。赵牧想想文秀轩,为了拓展空间,不得不平地起楼,这中间折现出来的无奈,再和天机宗所拥有的广阔的土地资源比一比,只能连连苦笑,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人比人气死人。

    桂枝南的兴致很高,精神头也很足,他引领着赵牧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时而徘徊在苍松翠柏之间,时而驻足在潺潺水流之旁,毫不夸张的讲,天机宗的风光不比中国苏杭一带的园林景色差,而且这里是修真世界,更有许多苏杭园林难以比拟的特色。

    “呵呵,赵道友,这里就是我们天机宗的议事厅了,议事厅是我们天机宗气势最为磅礴大气的建筑了,每当宗内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我的师傅也就是掌门人都会召集门派的中间力量在这里议事,另外我们天机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召开一次全派大会,也是在这里集会。”桂枝南不厌其烦地向赵牧讲解着,其耐心程度不比那些专业的导游差。

    议事厅的外形酷似中国盛唐时期的建筑,只有一层,却甚是高大,气势恢宏,而且议事厅的外形不像飞云楼那样精细,繁琐,而是中规中矩的风格,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整个建筑建造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平台上,宛若一只猛虎俯卧在那里,猛然看上去会有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议事厅周围,随处可见阵势存在的痕迹,看得出来,议事厅及其附近区域是天机宗的防御重点。奶奶的,建立这么一座议事厅,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标准晶石。赵牧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有名的修真门派,上次在保芝堂的时候,就觉得保芝堂的经济实力够可以的了,可是和天机宗相比,保芝堂又逊了一筹,由此类推,在滏阳城中规模最大的逍遥门又该具有什么数量级的经济实力。

    天机宗太大了,徒步在里面行走的话,估计要花一天多的时间才能浮光掠影地浏览一遍,赵牧和桂枝南都不是有这种闲工夫的人,所以桂枝南在领着赵牧看了几个有代表性的景色后,便引领着赵牧往天机宗驻地的后面走去。

    天机宗的景色在这里发生了转折,如果说前半部分的景观以磅礴大气、气势恢宏为主的话,那么天机宗驻地的后半部分则处处体现出了古典清雅的味道。处处可见小桥流水,篁竹成林,曲径通幽,宛然一幅江南水乡的风景。看到如此美景,赵牧不由得倍感心胸舒畅,心下暗忖,不知是谁能够设计出如此迥然不同的两种园林景观,此人定是胸有沟壑的前辈高人。

    “赵道友,”桂枝南指着一排掩在苍松翠柏之后的房屋,“这里就是我和我的师兄弟们起居的地方,沿着这排房子旁边的小路往南走大概五六十米远,就到了师姐妹们起居的地方了。”

    赵牧呵呵一笑,“桂兄,小弟真是羡慕你们呀。修炼的时候不但有前辈们指点,而且还不用担心修真资源不够用,这还不算,你们居然修炼的时候还有美人相伴,呵呵,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们修炼起来一定是进步飞速了。”

    桂枝南飒然一笑,“赵道友不用羡慕,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和师门说一声,让你投身到我们天机宗当中,成为我们天机宗的一员,到时这如画的风景,温柔可人的小师妹不是尽可以朝夕相伴吗?”

    赵牧笑着婉拒道:“桂兄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散修,修为浅薄,见识短浅,倘若加入了天机宗,只会拖累天机宗的后腿,给天机宗蒙羞罢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修炼吧,别到天机宗给你和各位前辈添乱了。”赵牧从来没想过加入任何一家修真门派抑或家族,他受不了这份约束,更重要的是他如果真的投身于天机宗这样的修真门派当中的话,由于他是半路出家,又没有根基,势必受人排挤,还不会受到任何重用。

    桂枝南笑道:“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呵呵,赵道友,请跟我来,我带你到我的房间里面看一看。顺便帮我看看,我这里都缺点什么?”

    赵牧说道:“桂兄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哪里有资格评点桂兄的房间布局呢。”

    桂枝南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说道:“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赵道友,咱们俩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不过呢,我是非常相信你的眼光的。我发现你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从雕件玉瞳简开始,到现在的符箓家电,你做出来的这两件事都是深度的挖掘了现有的两种修真用品,这份能力和眼光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具有的。今天,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参谋参谋,让我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好一点。”

    赵牧无奈,笑道:“好,桂兄不嫌弃我多事,我就帮你参谋参谋。”

    桂枝南是天机宗重点培养的弟子,他的各方面待遇都要比一般弟子高出许多,就连分配给他的房间也要比别人大。桂枝南的房间一共有一间半,整一间的房间前后开窗,隔着后面的窗户,可以看到繁花似锦,鸟语花香的美景,这间房的摆设很简单,窗户下面摆放着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两张太师椅靠在墙根,中间夹着一张茶几,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百宝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山石盆景之类的东西,为房间添上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生机。半间的房间略有些阴暗,里面的摆设更是简单,别无它物,只有一个蒲团摆在地面上,这个蒲团是用清心草编制而成的,具有清心明神的功效,是一件辅助修炼的宝物。

    “桂兄,”赵牧很快便浏览了一遍房间内的陈设,“你这里摆放的东西可真够简单的,连张床都没有。”

    桂枝南指着墙角说道:“原来那里摆放了一张床,后来让我给撤掉了。有张床在房间里,累的时候休息一下倒也没什么,可关键是有的时候,算不上累,也想倒在床上睡觉,我嫌它碍事,耽误修炼,就把它劈成柴火,送到伙房烧掉了。”

    赵牧笑了笑,他想起原来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有些同学总喜欢在宿舍里复习功课,他们复习的效果总体而言,比较差,经常不是被朋友叫走玩耍,就是躺到床上睡起觉来。桂枝南此举倒是和他的同学有异曲同工之妙。

    桂枝南说道:“赵道友,你笑什么?是不是看出来我的房间有布置的不妥的地方?赶快说给我听,别光一个人在那里偷乐,小心憋出内伤来。”

    赵牧摆了摆手,“我不是笑你。桂兄,你的房间布置得很不错,我还真看不出什么来。你要是非得让我提意见的话,我觉得你这里应该再添点东西,添些符箓家电,别的姑且不说,冰箱和热水器你得各弄一套,冰箱能够放点灵果啥的,热水器可以保证你随时有热水,要是来个客人也方便招待一些。”

    桂枝南哈哈一笑,“赵道友,你真不愧是做生意的,时时刻刻不忘推销自己的产品。我不过是让你看看我这里缺点什么,你可倒好,这就开始盘算着从我腰包里掏钱了。”

    赵牧笑了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桂兄,你不请我坐下吗?你该不会就让我这个客人一直站着吧。”

    桂枝南忙道:“赵道友,请坐。你到了这里,用不着客气,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了。”

    赵牧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感叹地道:“这时候,要是有杯热茶,再来盘灵果就好了。”

    桂枝南伸出手指,点了点赵牧,“赵道友,你还说你不是在推销自己店铺的产品,这下好了,让我抓住话柄了吧。”

    赵牧和桂枝南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片刻后,桂枝南率先止住了笑声,“赵道友,你知道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整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什么事也干不了。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有家自己的店铺,除了修炼,还可以有很多事情做。”

    赵牧说道:“我还羡慕桂兄你呢,你至少可以专心的修炼,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哪儿像我,店里面的事情不论大小,都要考虑到,员工的工钱从哪里出,产品的销售是否对路,买家是否满意,有了竞争对手该怎么办……乱七八糟一大堆事,一说起这些事来,我这脑袋就不知道是圆是方了。”

    桂枝南点了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呀谁也逃脱不了这个人间真理。对了,赵道友,你有家人没有?家乡可有父母妻儿?”

    赵牧神色一黯,“我孑然一身,属于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

    桂枝南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他,“你的年纪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修真伴侣?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我们天机宗可有不少青春貌美、温柔可人的师姐妹。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到女眷的地盘上转一圈,给你牵线搭桥啊?”

    赵牧对于找修真伴侣的态度是一切随缘,既不刻意追求也不故意回避,只要缘分到了,赵牧不反对找一个相爱相知的女子为伴。但是赵牧却有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找出身于修真门派尤其是像天机宗这样的修真门派的女子为伴,至少目前赵牧不打算改变这一原则。原因很简单,像这样联姻性质的结合,很容易会导致外界的干扰,影响赵牧对文秀轩的掌控,赵牧希望找的是一个真正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他人知道的金牌小密探。

    “桂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我现在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又怎么敢耽误一位女子的前程,让她跟着我受苦受累呢?”赵牧婉言谢拒道。

    “唉,赵道友,同甘共苦乃是夫妻本分,倘若你能够找到一个修真伴侣的话,不但可以合籍双修,还能夫妻合力共同经营,你也不用孤身一人挑起文秀轩的重担了,至少你的伴侣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了。”桂枝南劝道。

    赵牧以进为退,问道:“桂兄如斯劝我,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要是找一个修真伴侣有你说的这么多好处,你为什么不给我找一个嫂子呢?别和我说你正在交往之中,你看看你房间内的陈设,一点阴柔之气都没有,说那种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桂枝南讪笑道:“我能有什么居心?我是真的觉得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想给你找个伴儿。你还记得上次和你有一面之缘的小师妹吗?就是那次你追杀冉催命之后,遇到的那个小师妹,水绮璐。她可是我们天机宗最美的姑娘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中间给你们俩牵线搭桥……”

    听到“水绮璐”三个字,赵牧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蛮横、恃宠而骄、口无遮拦是水绮璐这样的娇娇女她们共有的特色,她们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认为世间的一切都该围绕着自己旋转,赵牧可没有兴趣像个奴才伺候主子一样陪吃陪玩陪着小心,他不是受虐狂,更重要的是赵牧几乎可以肯定水绮璐这样娇娇女除了会给他添乱之外,一点忙也帮不上,在风诡云谲,前途难卜的滏阳城,赵牧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一个拖累,抑或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桂兄,小弟谢谢你的这份好意了。贵师妹乃是天之娇女,聪慧,天真烂漫,不客气的说,乃是九天仙女下凡呢。小弟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散修,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生意人,何德何能配得上贵师妹那样的仙子般的人物,这样的事情,光想一想,小弟的心中就充满了罪恶感,小弟说什么也不能亵渎了心目中的仙子,请桂兄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赵牧对水绮璐一点好感都没有,却对她是连吹带捧,有时候捧杀也是一种有效的武器,赵牧不介意偶尔来那么一两次。更何况现在赵牧是在天机宗的地盘,坐在他旁边的还是水绮璐的师兄,赵牧能说什么,难道他一蹦三丈高,声色俱厉的控诉水绮璐的恶劣行径吗?

    “算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以后有机会多到我们天机宗转一转,觉得小师妹不合适,没有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名花无主的师姐妹,如果你有中意的,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一下。”桂枝南深知赵牧和水绮璐头一次见面时,双方互相留下的印象都算不上好,他这次之所以要撮合水绮璐和赵牧,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师叔宋文藻不知为何,在桂枝南出关的时候,指示他用介绍修真伴侣这样的办法试探一次赵牧,水绮璐作为试探的人选也是宋文藻指定的。宋文藻在发出指示的时候,还特别指明,如果赵牧真的同意了,桂枝南必须想办法再把这件事回绝了。说实话,桂枝南觉得赵牧的性情人品以及发展前途都还是不错的,小师妹如果能够放下成见,和赵牧结成修真伴侣的话,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可惜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无论是宋文藻还是水绮璐都不是他能够左右想法的人。

    赵牧笑道:“承桂兄盛情,以后免不了叨扰桂兄了,还请桂兄到时候别嫌小弟麻烦才是。”

    桂枝南说道:“赵道友,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有件东西,还请你帮我看一下。”他走到百宝架前面,取下来一个比新华字典大不了多少的盒子,放到了茶几上,“你打开看看。”

    赵牧不知道桂枝南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打开了盒子,顿时一道充满生机的柔和光芒从盒子里面冒了出来,“移植盒?好东西呀。”赵牧看清楚宝物的样子后,惊呼道,“桂兄,这么好的宝贝,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小弟也想弄一个。”

    ※

    本以为新站老站会同时并存的,没想到短短几天,起点老站几乎彻底消失了,说实话,新站的风格一时半会很难适应,也许是我更喜欢老站那种简洁舒缓不张扬的风格,而新站要承载的东西太多,显得过于繁琐,尤其是主页面很像是一个人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一般,而且商业味太浓,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原创文学网站了,倒像是混合型的论坛。唉,逝者如斯,只能在记忆中缅怀了。起点老站走好,也祝愿起点这次改版是一次成功的经历,而不是发展史上的拐点。

第五十八章 分羹(中)

    移植盒巴掌大小,大概半寸厚,由两部分组成,上半部分是一个盖子,下半部分是一个布满了密密麻麻四方网格的平托,网格具有一定的深度,每个网格的大小大概可以放下一枚蜜枣。移植盒是一种很特殊的储物类法宝,同时还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辅助类法宝,它的功能很简单,就是在把奇花异草之类的植物从一个地方移植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担任中转站。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很多珍贵的奇花异草之类的植物移植之后很难保证成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移植过程中,对植物造成了伤害,而有了移植盒的存在,通过阵法的作用可以有效地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毫不夸张的说,移植盒是丹药师梦寐以求的宝贝,然而移植盒的数量非常稀少,并不是每个丹药师都能有一个移植盒的,只有那些极为幸运的主儿才能有一两个移植盒,甚至有的丹药师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够亲眼目睹移植盒的模样。

    移植盒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个是整体大小,移植盒越大,价值越高,另外一个是网格的大小,网格越小,价值越高。桂枝南亮出来的这个移植盒网格有蜜枣大小,在移植盒当中算不上太好的,顶级移植盒的网格大小可以做到绿豆粒大小,而每多一个网格便意味着可以多移植一株植物,如果网格都是绿豆粒大小,可想而知,一个移植盒可以一次性多移植多少奇花异草啊。

    赵牧来到修真世界的时间不算短了,见识到的各种宝物不计其数,但是移植盒却是首次见到。坦白说,赵牧很想拥有类似移植盒的宝物。就像做符箓家电没有玉符赚钱多一样,做玉符生意所攫取的利润是远远比不上丹药生意的,炼丹制药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必须得有充足的药草供应,滏阳城中只要保芝堂存在一天,依文秀轩的实力,很难收购到品级好一点的药草,虽然赵牧可以到木灵族那里收购一些,却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万一被逍遥门发现了赵牧的行踪,眼前一切马上就会化为乌有。所以,赵牧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选择合适的机会种植一些药草,这时,移植盒便显得不可或缺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赵牧心中有一条底线,他把桂枝南视为自己的朋友,自然不会死乞白赖地从桂枝南手中抢过来了。他笑着把移植盒交还给桂枝南,桂枝南没接,反而又把移植盒推到了赵牧这边,“赵道友如此喜欢,送给你了。”

    赵牧面露讶色,说着玩笑道:“桂兄这是何意?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弟的事,打算贿赂一下小弟?呵呵,桂兄,移植盒珍贵异常,小弟虽然很想拥有这么一件移植盒,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桂兄比我更需要移植盒,我说什么也不能从桂兄手中抢走啊。”

    桂枝南笑道:“说什么抢不抢的,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就不要推拒了。”

    赵牧连连摆手,“这可不行,无功不受禄,小弟既没功劳也没苦劳,怎么好意思白得桂兄一件宝贝呢?”

    桂枝南说道:“赵道友,你先别忙着下此断言。你还记得上次追杀冉催命的情景吧。你杀死冉催命的时候,宋师叔带着我和几个师弟师妹一起赶到,把冉催命从其他道友那里抢走的宝物全部带回了天机宗,这移植盒正是当时的战利品之一,由于找不到它的原主人,师叔便把他赐给了我。赵道友,那次能够成功诛杀冉催命,你的功劳最大,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过意不去。赵道友,我桂枝南欠你良多,这移植盒虽然不能完全弥补这份欠缺,却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道友一定要收下,否则我桂枝南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赵牧没想到移植盒是从冉催命那里得来的,由此推断,宋文藻那次从冉催命尸首上取走的储物袋里面肯定装了不少价值高昂的宝贝。奶奶的,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有气,赵牧暗骂了一句天机宗。赵牧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依然很平和,“桂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诛杀冉催命之类的恶徒,是我们每个修炼之人义不容辞的义务,绝不是冲着冉催命手中的宝物而去,我要是有这种想法,不成了黑吃黑的强盗土匪了吗?我赵牧的人品还没低贱到如此地步。这件移植盒,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桂枝南焉能听不出来赵牧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冷嘲热讽之意,不管宋文藻当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却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就是最后得到了最大好处的正是他们天机宗。桂枝南和他的几位师叔都不太一样,还到不了那种可以理直气壮把他人的东西归为己有的程度。“赵道友,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当时我们做的的确有点欠妥,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请你一定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把这件移植盒收下。”

    赵牧笑着摆了摆手,“桂兄说的是什么话,你桂枝南不欠我的,你们天机宗也不欠我的,根本不用补偿我什么东西。桂兄,我的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你呀,就不要胡乱揣测了。”

    桂枝南也是手眼通透的人物,自然判断的出赵牧心中有没有疙瘩,“赵道友,你不用说什么了。你要是还把我桂枝南当成值得相交的朋友,就把移植盒收下。你要是觉得咱俩的情谊到头了,以后没有发展前途了,就把移植盒给我。究竟是收,还是不收,你自个掂量着办吧。”

    赵牧被桂枝南这句话将在了那里,他讪讪笑道:“桂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桂枝南看了赵牧一眼,“赵道友如果不信,尽管试一试。”

    话都说到了这种份儿上,赵牧还能说什么,他苦笑着把移植盒拿了起来,“盛情难却,小弟就收下了。”

    桂枝南刚刚露出笑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呵,“师兄,你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宝贝送给赵牧这个臭流氓?”话音未落,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风般闯了进来,赵牧手心一凉,移植盒已经飞了出去。

    赵牧是故意松开手,让突然闯进来的那人把移植盒抢走的,他在听到“臭流氓”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水绮璐,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女修真。

    桂枝南一眼瞥到移植盒已经被水绮璐抢走了,他好不容易才劝赵牧收下移植盒,没想到眨眼间便被水绮璐破坏掉了,他急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未经我的允许,谁让你闯到我的屋子里的。”

    水绮璐一噘嘴,纤指指着赵牧,娇嗔道:“师兄,还不都是他这个臭流氓了。人家从你房间的门口路过,正好听到你要把移植盒送给他。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赵牧不是个好东西,荒淫无度,猥亵,品格低下,是修真界名副其实的败类,你和他称兄道弟的已经是一件很跌份的事情了,现在又送宝贝给他,你也太给他面子了吧。”

    水绮璐如此诋毁赵牧,赵牧也不恼怒,不是必要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和他人争口舌之利,较一时之长短。冲动是做生意的大忌,赵牧轻易不会犯下如此错误。他双手抱拳,冲着水绮璐拱了拱,“水姑娘,我想你是有所误会了,当时我之所以以衣冠不整的姿态出现在贵师叔以及桂兄的面前,完全是形势所迫,我当时追杀冉催命,小命都差点丢掉,又那里顾得上整理自己的衣冠,我可以对天盟誓,如果我有一丝一毫亵渎水姑娘的想法存在,愿意任凭老天发落。”

    桂枝南打圆场道:“师妹你也听到了,赵道友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形式所迫,你我都是修真之人,理应心胸开阔,怎能死死揪住一点不放呢?赵道友,师妹年幼,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赵道友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水绮璐哼了一声,“师兄,我又没错,你干嘛要跟他这个臭流氓道歉?”

    桂枝南恼羞成怒,“师妹,你给我住口!赵道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别怪我这个当师兄的不给你讲情面了。”和很多修真门派一样,天机宗是个等级森严的小社会,越是临近金字塔的顶端,拥有的权势越多,桂枝南在天机宗当中,算得上是中等阶层的代表人物之一了,他要是真的发起狠来,的确有不少的办法惩罚水绮璐。

    水绮璐小嘴一噘,美眸中顿时蒙上了一层烟雾,“师兄,你就会欺负我。”

    桂枝南长叹一口气,他真是头疼啊,这个娇滴滴的小师妹深受宠爱,打不得骂不得,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而已,真要是让他打骂,却又舍不得下手了。

    赵牧看女人从来都是先看内在,后看容颜的,他不是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地球流传的无数故事中,心如蛇蝎的美女司空见惯。水绮璐太幼稚了,心思全部明确无误地表现了出来,和那些口蜜腹剑的蛇蝎美女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相应的她的危害性也算不上大,赵牧完全是以一种看猴子演戏的心态在注视着水绮璐的一举一动。“桂兄,水姑娘如此温柔可人,我们应该多加爱护才是,又怎么能够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呢?”

    水绮璐白了赵牧一眼,“滚,臭流氓,本姑娘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师妹,不得无理。”桂枝南呵斥了水绮璐一句,“赵道友为你说话,你还这么放肆,不识好歹,我看你真的是想闭门思过了。”

    赵牧劝道:“桂兄息怒,水姑娘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宛若一朵亭亭玉立的鲜花,惹人怜惜,我们应该多多呵护才是。”

    桂枝南瞪了水绮璐一眼,“看在赵道友的面子上,我这次就不责怪你了。还不快点把移植盒还给赵道友,我已经把移植盒送给他了,你要是懂事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水绮璐凤目含怒,用仇人似的眼神瞪了赵牧一眼,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移植盒递给赵牧,“臭流氓,给你。”

    赵牧没接,淡淡说道:“水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郑重声明,在下赵牧,乃是文秀轩的东家,修真者,无论是你叫‘赵牧’、‘赵东家’还是‘赵道友’都可以,请不要再用臭流氓称呼我。”

    “臭流氓,臭流氓。我就叫了,你能怎么着吧?”水绮璐不顾形象,撒起泼来。

    “住口。”宋文藻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绮璐,你太不像话了,咱们天机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水绮璐没想到宋文藻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斥责她,顿时倍感委屈,“师叔,你怎么样帮着这个臭流氓说话?难道你不疼绮璐了吗?”

    宋文藻瞪着水绮璐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关师兄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他什么时候让你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修真同道了?臭流氓,臭流氓,你还喊上瘾了?这是赵东家,是咱们天机宗的合作伙伴。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不懂礼数,即使关师兄爱护你,我也会代替他惩罚你。”

    宋文藻在后辈弟子中很有威望,水绮璐也很怕他,被宋文藻斥责后,眼泪直在眼角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与此同时,水绮璐恨死赵牧了,如果不是赵牧,她又怎么会被师叔责骂?

    赵牧直接无视水绮璐仇恨的目光,水绮璐这样的小丫头太嫩,除了言语上之外,对赵牧一点危害性都没有。他起身,双手抱拳,拱手道:“宋前辈,咱们又见面了。”

    宋文藻对赵牧这样的小商人、散修根本看不上眼,他之所以出面帮赵牧化解尴尬,完全是看在那个隐身在赵牧背后的前辈高人的面子上,直接点说是看在赵牧还有点用途,能卖一些不错的玉符给天机宗,假如赵牧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话,宋文藻可能连理会赵牧的工夫都没有,更不要说为他解围了。

    宋文藻点了点头,说道:“赵东家,你刚才卖给我们天机宗的玉符,我已经察看了一遍,大体上说,品质品阶都还可以,回头请你代我向前辈问一声好,如果他老人家有时间的话,请他到天机宗来转转,我宋文藻到时必定倒履相迎。”

    赵牧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嘀咕道,老人家我都已经站在了你的面前,怎么没见你倒履相迎呢?一看就是个虚伪到极点的家伙。心里是这样想,但要是让他把自己的底细暴露在宋文藻面前,来换取无谓的虚荣,赵牧是不会干的。和天机宗这样的豺狼虎豹共舞,最重要一点是保守住秘密,没了这些秘密作支撑,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他们活活吞食,连点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

    水绮璐急于讨回面子,她把移植盒递到宋文藻面前,“师叔,你看。师兄刚才一直要把这件宝物白送给臭……啊,那个赵东家,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这件宝物就落到了赵东家的手中。”

    宋文藻接过移植盒,淡淡地看了一眼桂枝南,“枝南,绮璐说的可是实话?”

    桂枝南不敢说谎,“师叔,小师妹所言都是事实。不过,师叔,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请你听我解释。”

    宋文藻一摆手,“枝南,你不用解释什么。师叔把移植盒赐给了你,这移植盒就是你的,你怎么处理都是你的私事,师叔是不会干涉的。当然,我们都知道赵东家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志气的散修,肯定不会白要咱们天机宗的宝贝的。赵东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赵牧连忙说道:“宋前辈所言极是,在下乃是商人,在商言商,又怎么可以白白接受他人赠与的宝贝呢?桂兄,你如果愿意的话,小弟愿意用标准晶石买下这个移植盒。”赵牧刚才一直推拒移植盒是不想欠下桂枝南更多的人情,截止到目前为止,天机宗对文秀轩的态度模糊不清,敌友难辨,赵牧不想因为桂枝南夹在两者的中间,影响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好了,他如果用钱买下移植盒,就不存在欠不欠人情的问题了,至少赵牧能够心安理得。

    桂枝南知道宋文藻的脾气,维护天机宗利益到了苛责的地步,骨子里对其他门派家族的修真者都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原本桂枝南还以为宋文藻会阻止他把移植盒送给赵牧,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赵牧买下移植盒,这对宋文藻而言,已经是非常大的让步了。

    “桂兄,你想好了没有?请你开个价吧。”赵牧刚刚得到一千多块标准晶石,自忖桂枝南开价再高,他也能够买得起这个小小的移植盒。

    桂枝南伸开大手,在赵牧的面前晃了一眼,说道:“五块标准晶石。”桂枝南还是打着白送的目的,五块标准晶石根本不及移植盒真实价值的十分之一。

    宋文藻皱了皱眉头,他还没表达反对的意见,赵牧已经抢先说道:“桂兄,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这样明摆着让小弟占便宜的事,可不是生意人的本色,你要是这样做生意的话,就算你本钱再多,也有赔光的一天。这样,小弟知道让你开价有点为难你了,毕竟你不是生意场中的人,不了解行情。我来开价,六十块标准晶石。”移植盒再好,对修真者的重要性也比不上飞剑,赵牧虽然没有见过移植盒的售价,但是还是对照着飞剑的售价,再结合移植盒的用途开出了这个价格,坦白的说,赵牧的开价非常接近这个移植盒的真实价值了,甚至还略有超出。

    宋文藻点了点头,心道这个赵牧还懂些规矩,比较识相,没有利用枝南对他的好感,做出一个过分的事情来。他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赵牧不顾个人安危,奋勇诛杀掉冉催命,他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在这里评头论足。

    水绮璐突然开口道:“六十块标准晶石就想把这件宝物买走了?你以为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呢?赵东家,你要是想买这件移植盒,可以,拿五百块标准晶石出来,我就把这件移植盒卖给你。”水绮璐对移植盒的功能不甚了解,可能在她眼中,还不如市面上卖的胭脂盒可爱实用,不过她不熟悉移植盒并不妨碍她给赵牧制造种种麻烦,她看着赵牧就来气,能让他多放点血,自己的心里也舒服点。

    桂枝南急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移植盒根本不值这么多的标准晶石,你这不是在为难赵道友吗?”

    水绮璐说道:“嫌贵?嫌贵就别买呀,我们又没有强迫他。师叔,你说对吧?”

    宋文藻也是这个心思,他对赵牧的提防心一直很高,只要能够削弱赵牧的实力,他都不介意尝试一下,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意见已是不言而喻的了。

    桂枝南很是尴尬,他本来想把这个移植盒赠送给赵牧,现在倒好,不但没有赠送成,反而还要以远超移植盒的实际价值,高价卖给赵牧,这样坑害朋友的事情,桂枝南自忖还做不出来,他讪讪地道:“赵道友,要不你就别买了?”

    赵牧眉头凝成了川字,这明摆着是冤大头的事情,如果换成平时,赵牧肯定是不会做的,可是就在赵牧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了一个非常强烈的直觉,要求他买下移植盒。赵牧对自己的直觉非常相信,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靠这种独一无二的直觉蒙对考试的题目,他能够在考试中屡屡斩获高分,除了自身的天分外,这份直觉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而且他的这种直觉在他的生命当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每每在重要的关头,助他做出正确无误的判断。

第五十八章 分羹(下)

    宋文藻开口了,“怎么?赵东家舍不得这点晶石吗?不过才五百块标准晶石,不算多。赵东家刚刚不是才和我们天机宗做完了一笔交易,一下子赚了一千七百六十枚标准晶石。有了这么多晶石,难道还在乎这区区五百块吗?”

    自桂枝南带着赵牧踏进天机宗的大门,宋文藻就得到了消息,他一直在后面跟着赵牧和桂枝南,要不然也不能连赵牧得到多少块标准晶石都一清二楚。

    赵牧哭丧着脸,说道:“宋前辈明察,你也知道,我虽然一下子得到了一千多块标准晶石,可是这里面绝大部分都不属于我所有,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中间商,赚一点差价而已,大部分晶石我还得交给提供玉符给我的那个前辈。说实话,移植盒确实是个好东西,我也很想买下来,但是水姑娘开出来的价钱太高,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很难接受这个价格。”一边说着,赵牧一边惋惜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移植盒注定和我赵某人无缘。桂兄,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呵呵,宋前辈,桂兄,水姑娘,在下这次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店里面还有些杂务需要我回去处理。在下这就告辞了。请。”赵牧双手抱拳,拱了一下,然后扭身就走。

    桂枝南忙道:“赵道友,你慢点,我来送送你。”

    水绮璐气的是两眼直冒火,她故意把价格使劲往高了抬,就是想坑赵牧一把,出出心里的恶气,没想到赵牧不肯上钩,这下子她的火更大了,气呼呼地喝道:“赵牧,你给我站住。你把我们天机宗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个移植盒买下来,你就别想离开天机宗一步。”水绮璐已经打定主意,要借着天机宗之名,强迫赵牧买下移植盒。

    桂枝南急了,水绮璐做的太过分了,强买强卖一向被修真者所诟病,会极大地损害天机宗的声誉,水绮璐恃宠而骄也就罢了,现在又公然说出强买强卖的话来,这样的事情对天机宗对赵牧都没有什么好处,就算能够逼迫赵牧买下移植盒,也会损害天机宗在广大修真者心目中的地位。桂枝南沉下脸来,喝斥道:“小师妹,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看你真是吃了什么利令智昏的药了,说出这些胡话来,也不怕让赵道友笑话。”

    水绮璐对桂枝南还是有些畏惧的,她不敢公然顶撞桂枝南,于是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宋文藻,娇声道:“师叔,你都看到了,师兄他又凶我。”

    宋文藻呵呵一笑,“绮璐莫慌,你师兄和你说玩笑话呢,有我在这里,谁敢凶你呀。”他示意水绮璐少安毋躁,随后对赵牧说道,“赵东家,我知道一下子让你出五百块标准晶石有些困难,这样吧,我做主,让绮璐给你降低一下价格。四百五十块标准晶石。”不容赵牧有所反对,宋文藻自顾自地道,“咱就这么定了,绮璐,把移植盒交给赵东家。”

    水绮璐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戴着胜利者特有的微笑,笑咪咪地看着赵牧,“赵东家,这是移植盒,请你收好。”她把移植盒递给赵牧,然后摊开白皙的手掌,“标准晶石拿来。”

    赵牧的两只眼角同时跳了一下,一股揍人的欲望喷涌而出,这会儿如果没有宋文藻和桂枝南在场的话,赵牧真的敢揍水绮璐一顿。赵牧强忍下心中的暴虐之气,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他讪讪地把移植盒接了过来,揣到了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装着五百块标准晶石的晶石袋(PS:从现在开始,装标准晶石的袋子统一改名为晶石袋,以便和储物袋有所区分)。

    水绮璐一伸手,就要把晶石袋抢过去,赵牧眼明手快,连忙躲到了一边,“水姑娘,宋前辈已经说好了的,四百五十块标准晶石,可不是五百块,我要是把这一袋子标准晶石给你,我不就亏了吗。你稍等,让我仔细清点一下。”

    水绮璐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嘲热讽道:“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却是那么小,还没有针眼大呢。”

    赵牧自然不会把水绮璐的话放到心上,像这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娇娇女,永远不会懂得商人赚取钱财时的辛苦与艰难,对起早贪黑的商人而言,每一个铜板都显得来之不易。很快,赵牧把多余的晶石取了出来,然后把晶石袋交给了水绮璐。

    水绮璐得意洋洋地抛了几下,“赵东家,你可以走了。”

    宋文藻眼角浮现出微不可查地冷笑,毫不介意赵牧就在现场,赞许地冲着水绮璐点了点头。桂枝南长叹一口气,“师叔,我去送送赵道友。”

    宋文藻什么话也没有,只是朝门外摆了一下手。

    一路上,赵牧和桂枝南谁也没有说话,不久之前,两人融洽的好像亲兄弟一样的和谐气氛好似成了一场梦一般。

    等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赵牧回转身,说道:“桂兄留步,你送到这里就行了。”

    桂枝南说道:“赵道友,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回头,我一定找机会劝谏一下宋师叔,让他把今天从你那里弄走的晶石全都还给你。我相信,师叔肯定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不是真的想要你的晶石。”

    赵牧飒然一笑,“桂兄,我最多从别的地方挪用一些晶石,把要给那个前辈的货款补齐就行了,我赵牧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你用不着为了我的一点小事,和贵师叔发生不愉快,为了我,你不值得。”

    桂枝南喟叹道:“小师妹真是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还这么过分,都怪我平时太宠爱她了,以至于她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回头,我一定狠狠地教训教训她。”

    赵牧对桂枝南的话不置可否,他笑了笑,“行了,桂兄,小弟该告辞了。你回去吧,咱们下次见面再好好聊聊。”

    桂枝南说道:“赵道友,我和你一块到文秀轩去吧。你忘了,飞云楼的肖师叔不是吩咐我到你们文秀轩考察一下符箓家电吗?咱们俩正好同行。”

    赵牧笑道:“桂兄,咱们改天再谈这件事,成吗?我现在有点不大舒服,想一个人静静。再说,我们文秀轩目前的成品不多也不全,你到了那里也考察不出来什么?这样,你等两天,到了后天,你再到我们文秀轩来,到时候我们一定把最全最好的货拿出来让你一一考察印证,如何?”

    桂枝南还以为赵牧心中有气,如果换成是他,一下子被人强制性的拿走四五百块标准晶石,他的心里面也不会好受,赵牧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情感,直到现在也没有说出来一丁点的怨言,已经是很难得了。“好,赵道友,就按照你说的办,后天中午时分,在下一定按时按点,到你们文秀轩去,还请赵道友,一定要把你们的符箓家电准备好。”

    赵牧和桂枝南分开后,疾步而行,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了内城,他一走出内城的范围就拦下了一辆马车,在滏阳城的内城,马车是禁止通行的。赵牧一个健步,跳上了马车,“师傅,拉我到玄武街的文秀轩。”

    车夫应了一声,调转车头,扬起马鞭,驱赶着马车,朝着玄武街的方向奔去。

    赵牧钻进车厢,放下了车厢的门帘窗帘,同时又布下了好几道防御禁制,然后把刚刚买到手的移植盒取了出来,他要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移植盒倒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值得他的直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买下来。

    赵牧颠过来倒过去,里里外外看了移植盒好几遍,就差把移植盒分拆成细碎的零件了,还是未能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赵牧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他的直觉是越来越强烈。奶奶的,我都看了找了好几遍了,什么都找不到。难道秘密藏在移植盒的里面,而不是裸露在外面?赵牧越想越是这个道理,算上桂枝南、宋文藻等人,这个不起眼的移植盒已经过了不知多少人的手,如果有那种一眼就能发现的秘密,也轮不到赵牧现在能够这么悠闲的寻找挖掘。

    可是又该如何探索移植盒的内部情况呢?难道找个锤子,把移植盒砸碎吗?随即,赵牧笑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自从修炼以来,一直没有用过的神识探测法。通常,修真者的神识覆盖范围都不是很大,大部分人能够探索的范围都局限在身周的一小块区域,赵牧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神识能够探测多大的范围,但是想来这个巴掌大小的移植盒还是能够用神识探测一二的。

    想到做到,赵牧用手握住移植盒,闭上眼睛,尝试着把自我的神识传输到移植盒上面。神识探测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法术,没有名师指点,很难运用好,好在,赵牧全盘接受了杜如海的修炼经验,赵牧运用起神识探测术来,倒是不用从头开始摸索。

    很快,神识被赵牧引到了手掌之上,随即又随着赵牧的意识转移到了移植盒上。赵牧感觉自己好像闯到了一个黑漆漆的世界里面,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成了瞎子,聋子。这种现象是非常正常的,通常,在探测实心物体的时候,很容易会遇到这样的局面,赵牧的神识还比较弱,暂时还探查不到物质的微观世界,只能观察到一些宏观的东西。

    赵牧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运用神识探测,虽然有杜如海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还有很多东西是需要他慢慢摸索的。赵牧不急于探索隐藏在移植盒深处的秘密——当然这一点是建立在有这么一个秘密存在的基础之上——他决定让自己慢慢地熟悉着神识探测术的各种窍门,先易后难,一步一步来。

    移植盒是一种特殊的储物法宝,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移植盒上面必定有一些储物法宝常见的须弥阵、芥子阵之类的空间阵势存在。赵牧率先把目光瞄向了这些阵势,他打算拿这些阵势练练兵,先尝试着用自我的神识摸索一下这些阵势的脉络。

    赵牧先把神识探索的范围尽可能的缩小,既然他的神识比较弱,就不能全部撒网了。很快,赵牧把自己的神识缩小成很小的一块,大概只有一角硬币的四分之三大,然后采用逐行扫描的方向,一遍又一遍的扫过移植盒的内部。

    结果证明,赵牧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在赵牧探查了四五遍之后,赵牧捕捉到了阵势存在的痕迹。赵牧在脑海中,把自己探查到的阵势粗略的临摹了下来,等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赵牧笑了,这个阵势正是一种最常见的须弥阵,一般修真者炼制储物袋、晶石袋的时候常常会用到这种阵势。

    又过了一段时间,赵牧又用神识在移植盒的角落里发现了另外几种阵势,赵牧小心地把这些阵势以及它们之间的排列顺序,以及位置等等都认真地记下来。移植盒是一种相当实用的辅助类法宝,赵牧想等以后寻找到合适的材料之后,自己炼制几个。当然,只有神识的探测结果并不代表着就可以顺利的制造出移植盒的成品,就像中国的汽车制造业一样,欧美日的汽车就在那儿摆着,中国的汽车企业无论如何仿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外国同行的水品,很多东西不是说照葫芦画瓢就能办成的,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汽车如此,移植盒同样如此,其他各色各样的法宝飞剑符箓等等也存在着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阻隔,用一句地球话,就是说中间存在着技术壁垒,没有技术,光有材料是造不出来好东西的,更何况,很多时候,我们连材料都没有。

    修真者炼制飞剑、法宝以及符箓的时候,不单单牵扯到材料、阵法等等诸多方面,还有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就是炼制时的独门手法,没有正确的手法,就算炼制出来仿制品,也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猫的残次品,如果他人炼制出来的东西那么好仿制的话,双极星的修真界就不会有这么发达的商业文明了,逍遥门、天机宗和保芝堂这样的修真门派也不可能搞出来这么大的产业。天机宗更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用标准晶石从赵牧处购买各色玉符了。在修真世界,技术壁垒同样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天堑。

    赵牧用神识进行完这些浅显的摸索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移植盒深处。移植盒很薄,大概只有两三毫米厚,赵牧只需要稍加动作,神识就会穿透移植盒。赵牧不得不再次把神识缩小到很小的地步,大概也就一毫米的样子,还没有绿豆大呢。神识变小,相应的移植盒就变大了,搜索起来,花费的时间更多。赵牧这次足足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用神识把移植盒搜索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赵牧不由得很是沮丧,难道这个移植盒真的什么秘密都没有,难道我真的成了冤大头,白白花了四百多块标准晶石,买了这么一件值不了多少钱的法宝。

    赵牧正想着呢,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他的肉身被狠狠地颠了一下,赵牧一脑门撞在了马车车厢的横梁上,移植盒磕在了车厢壁上,从他手中掉了下来。赵牧的神识大部分都集中在移植盒上,还没来得及收回,这下子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全部落在了移植盒上。赵牧旋即晕了过去。

    赵牧的血可不是普通的血,他自从吞食了凤凰蛋后,体内便有了火凤凰的血脉,他的血就拥有了很多火凤凰特有的属性,火凤凰的血和凤凰神火一样,都是至阳至刚的物质,同样非常的霸道,具有强烈焚烧的属性。赵牧的血很快便渗透到移植盒之内。眨眼的功夫,一声类似于石头被火烧裂的脆响声轻微地响了一下。移植盒内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五彩霞光,不过是须臾间的功夫,黑不溜秋的移植盒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客官,客官,你没事吧?”车夫紧张地敲着马车的车厢,他刚才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不小心让车轮子压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差点把马车给颠翻。他自己也被摔了下来,顾不得看自己有没有伤势,就开始关心起赵牧来。他是在中城拉上赵牧的,有资格在中城居住的,非富即贵,万一磕着碰着,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马车车夫可以担负的起后果的。

    赵牧设下的几个禁制有一个是专门隔音的,不过却是选择性屏蔽的,就是说阵法内外声音能不能传递都是由设置人控制的。赵牧呻吟了一声,幽幽地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连忙摇了摇脑袋,又用手敲了两下,这才清醒了许多。

    “客官,你没事吧?”车夫这会儿都带上了哭腔,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最为严重的后果。

    “我没事。”赵牧有气无力地道,“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己被颠了一下?”

    车夫松了一口气,他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客官,真是对不起。是我赶车的技术不过关,让你受惊了,为了补偿你,这次我不要你租车的钱了。”

    赵牧不愿意为难马车车夫这些处在社会底层的劳苦大众,“没关系,你继续赶车吧。到了地方,我会把车钱一文不少地算给你的。”

    车夫在车厢外,千恩万谢之后,又抖擞起精神来,赶起了马车。这次他不敢再赶那么快了,只是让马车以慢速行驶。

    赵牧用手使劲揉了揉脑袋,又闭目养了一会神,精神这才好了许多。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就开始寻找移植盒。这时他才有时间注意到车厢内的异常,五彩的霞光温柔而又舒缓地充斥着车厢内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是有禁制的阻挡,这种异象早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赵牧连忙顺着五彩霞光冒出来的方向看去,移植盒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天,这还是那个不起眼的移植盒吗?赵牧难以置信地看着移植盒。

    赵牧的修为不高,但是眼光很毒,他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个移植盒,根本不是修真者用的宝贝,而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仙器。仙器呀,仙家的宝贝器物,而且这还是一件仙人炼制的宝贝,就连已经被散仙劫轰成尘埃的杜如海,也没有几件仙人炼制的仙器,杜如海所拥有的仙器都是他自己炼制的散仙仙器,和仙人炼制的仙器有很大的不同。

    赵牧根本来不及考虑为什么一个不起眼的移植盒会在眨眼的功夫之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只知道一点,他花四百五十块标准晶石买下的这个移植盒,太值了,简直可以说是赚大发了。最次的一件仙器也能卖上万块标准晶石,还未必能够买得到,却被赵牧轻而易举买到了手中,想想宋文藻和水绮璐得到四百多块标准晶石时的得意嘴脸,再想想如果他们一旦得知,他们几乎以白送的价钱把仙器转让给了赵牧之后的表情,赵牧就控制不住地想大笑一番。奶奶的,我在天机宗的那些闲气没有白受,值了,一切都值了。

    赵牧还不知道他这次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件仙器,过程是多么的侥幸。他先是因为意外,部分神识强制性地截流在了移植盒内,然后又凑巧喷出了一口鲜血,而且这口鲜血还是含有凤凰血统的,神识和鲜血互相吸引互相作用,寻找到了隐藏在移植盒内的暗扣,然后凤凰血脉又把这个暗扣焚毁,这才暴露了仙器的真面目。暗扣能够解开,三个要素都占据了一个不可或缺地位置,哪怕是少了一个,赵牧也别想看到移植盒的真面目。

    仙器对修真者的吸引力,不亚于茅台之余资深酒鬼的吸引力,为了得到仙器,修真者愿意付车任何代价,即使为之杀人越货也在所不惜。另外,流露在修真界的仙器并不多,整个滏阳城有没有一件都很难说,赵牧很清楚,一旦自己拥有仙器的消息传扬了出去,面临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威逼利诱还在其次,怕就怕自己引来无尽的追杀,光想想逍遥门、天机宗这样的大门派旗下成百上千的弟子门人,赵牧就不由得不寒而栗。所以,这件仙器在赵牧拥有足够的自保的力量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让暴露在世人面前,即使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多一个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秘密的风险,赵牧不的不谨慎行事。

    赵牧虽然很好奇地想知道这件仙器是什么类型的宝贝,又有什么样的功能,但是他还是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好奇心,马车一直在大街上奔驰,显然不是仔细研究移植盒的合适地点,要研究也得等寻找到安全的地点之后再研究。

    赵牧取出一个储物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把仙器放到了储物袋的最下面,接着又把刚刚掏出来的东西又放回到储物袋中,这还不算,赵牧随即把储物袋夹到了裤裆里面,目前来说,赵牧实在是想不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做完这一切,赵牧是坐卧难安,有了仙器这样的烫手山芋在手,赵牧素来冷静的心也有些乱了。他急切的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研究一下仙器的秘密。他随手扯掉车厢内的几个防御阵势,掀开窗帘,这才发现马车的速度很慢,直比行人走路的速度稍快一点。

    “师傅,马车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呀?能不能赶快一点,我有急事要办。”赵牧冲着车夫嚷了一句。

    车夫见赵牧没什么事,胆子也放开了,“好了,客官,你坐好了。”说着,车夫扬起了鞭子,打了个响鞭,马儿受惊,速度顿时快了起来。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的样子,马车赶到了文秀轩的门口,没等马车停稳,赵牧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手丢给车夫一锭五两的银子,“不用找了。”不等车夫有所表示,赵牧就急匆匆地朝着店内走去。

    车夫没想到,不但不用赔钱,反而还多赚了这么多的银子,顿时高兴坏了,乐呵呵地驾驶着马车走了,这件事直到车夫的晚年,也是他自己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丁翁正在店里面忙活,他一眼就看到赵牧的脸色比较苍白,嘴角甚至都有血渍的存在,心头登时涌现出不妙的感觉,他连忙跑到赵牧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东家,出什么事了?你嘴角怎么有血?”

    赵牧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看了一下,然后随手把血抹到了衣服上面,“丁掌柜,你别担心,我没事,也没和别人争斗,刚才不过是出了点小意外罢了。”

    丁翁顿时松了口气,“哎哟,谢天谢地,东家,你没事就好。”

    赵牧吩咐道:“丁掌柜,你去把熊老哥他们几个护卫全部调过来,让他们把我住的那间房间围起来,任何人不许接近,我受了点伤,需要修炼一下。”

第五十九章 仙器灵圃

    不提丁翁火烧火燎的去找人来护卫赵牧的房间。赵牧进了房间之后,把门窗全都关好,又找出几块厚实点的布,把门窗等透光的地方全都遮挡了起来,这还不放心,赵牧又在门窗处设置了几个加固、遮光之类的防御禁制。随后,赵牧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赵牧没有急于把仙器拿出来,现在他的房间只是做了一些最基本的防护措施,离彻底安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可以不被打扰地研究新得的仙器,赵牧足足用了一百多块标准晶石,在房间内部架设了一个极为繁琐复杂的防御阵,这个阵势是赵牧目前能够架设出来的最好的阵势了,在出窍期高手的全力攻击下,大概能够坚守半个多小时不被攻破,当然这个出窍期高手指的是一般状态下的情况,假如他们手里有一件宝器级的攻击性法宝的话,赵牧设置的这个防御阵,估计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就会被攻破。

    除了防御阵外,赵牧又在防御阵内部设置了几个隔音隔光的小阵势,简而概之,赵牧把一切可能暴露仙器存在的因素全都考虑了进去,并且做出了相应的防护措施。赵牧不是没有想过再像上次炼丹的时候那样,去逍遥门开办的试炼场去租一间标准试炼间,但是那里目标太大,万一泄露了底细,估计还没出试炼场的门,就被逍遥门的人活剥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店铺比较安全。

    等做完所有的防护措施后,赵牧取出几块晶石,握在手中开始修炼,他在马车上的时候,受了点伤,精神损耗极大,刚才又是一番折腾,再不修炼一下,肯定会垮掉的。

    当赵牧静下心来修炼的时候,他很快就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物我两忘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修炼状态,就像人类深层次睡眠一样,是修炼效果的最好的一种修炼心境。但是并不是谁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达成这种修炼状态。

    大千世界,万紫千红,灯红酒绿,诱惑因素太多,修真者也难免沉浸其中。对俗世的沉迷贪恋,对修炼而言,没有太大的好处。很多人在修炼的时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够排除掉纷乱的思绪,沉下心去修炼,至于能不能进入到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就看个人机缘了。赵牧性情坚韧,做事一向理性执着,善于把握分寸,能够在短时间内排除外界的干扰,倒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达成这种物我两忘的状态。

    物我两忘意味着把外界的所有事物以及自己的肉身全部忘却,只是沉浸在精神的或者说是修炼的世界里。换句话说,修炼者本人对肉身的把握在这时候是最弱的,很容易会受到伤害,这也是修炼者在修炼的时候必须做好必要防护的根本原因之一。

    赵牧沉浸在修炼的快乐之中的时候,蛰伏在他胸口的那团凤凰本命火在沉浸了许久之后,再次有了动作。它突然蹿行到赵牧的四肢百骸当中,赵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经脉都充斥着凤凰的本命火。赵牧的衣服在瞬间化为了乌有,连点灰都没留下,值得庆幸的是那几个储物袋晶石袋之类的法宝没有被凤凰本命火烧坏,也不知道是不是凤凰本命火手下留情,专门绕过去的。

    赵牧的整个身体变成了橘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火山喷发出的岩浆,诡异非常。潜伏在赵牧右臂的凤凰印记也冒了出来,金红的颜色格外的鲜艳欲滴,比PS过的那些明星图片还要清晰还要明亮。呼地一声,一团青白色的火焰从赵牧的身上冒了出来,在赵牧的身周形成了一个鸡蛋形状的火团。赵牧的头发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全部飞扬了起来。

    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所有的异象消失不见了,幸亏持续的时间不长,赵牧的身体还比较脆弱,如果长时间的被凤凰本命火焠烧,赵牧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搞不好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又过了一会,赵牧悠悠的醒来,他修炼的时候,感觉非常的舒服,好像是三九天站在火炉边一样,浑身暖洋洋的。双臂一抻,伸了一个懒腰,顿时喀吧的声音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赵牧低头一看,才发现全身上下清洁溜溜的,外套,内衣全都不知所踪了。赵牧吓了一跳,难道是我修炼的时候,招贼了?赵牧连忙查看周围,几个防御阵完好无缺,几个储物袋、晶石袋也散落在地上。赵牧把几个袋子一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全都在,一件也没少。赵牧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东西没丢,什么都好说。赵牧取出一套衣服,三下五除二,穿戴完毕。

    赵牧把仙器取了出来,直到现在,赵牧才有时间仔细的观看着仙器的形状。仙器的模样和移植盒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非要说区别的话,就是仙器的外表和移植盒黑不溜秋的外表有着很大的区别,仙器的颜色以浅黄色为主,而且布满了白橡木花纹,看起来像是个木制品,不过赵牧可以看得出来,仙器的材质和木材没有一点的关系,更像是炼制者用大神通把仙器刻意打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一点区分,非常的醒目,就是仙器一直不间断地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柔和而美丽,像是一件稀世珍宝在用这种方式彰显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

    赵牧皱起了眉头,如果仙器随时随刻都要散发出光芒,赵牧无论什么时候想在不暴露它存在的基础上用到它的话,就不得不都像现在这样,设置下层层的防护,浪费点晶石倒没什么,可以这样做太麻烦了。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仙器外面这层光芒去掉,这样做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仙器暴露的可能性。

    赵牧把仙器转动了一下,发现在仙器的背面有两行针鼻大小的字,字迹很淡,颜色发白,如果不是刻意寻找的话,很容易会忽略过去。赵牧睁大眼睛,仔细辨认,这两行字的内容很简单,头一行一共两个字——灵圃,尾一行,六个字,“仙人不倒翁制”。赵牧傻眼了,光知道仙器的名字和炼制者有什么用啊,没有专门的修炼法门,就没有办法修炼灵圃,更不要说使用他了。

    赵牧连忙检查其灵圃的各个位置,连那些死角都不放过,却是一无所获。赵牧不由得揣测到,是不是有一块专门记载着修炼法门的玉瞳简和灵圃相配合?可是赵牧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根据杜如海的记忆,赵牧知道很多仙人炼器的时候并不会特意的搞一个玉瞳简出来,仙器是自己炼制的,如何修炼当然是烂熟于心了,只有在仙人帮着另外一位仙人炼器的时候才会找一样东西专门把修炼法门记载下来,不过记录修炼法门的是不是玉瞳简就值得商榷了。很多仙器的实际拥有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喜欢使用玉瞳简这些可能暴露秘密的方式。

    想到这里,赵牧突然心中一动,灵圃伪装成移植盒的时候,外表很不起眼,不知仙人不倒翁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样做?另外,为了破除灵圃的伪装,赵牧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最后稀里糊涂的达成了目的,由此可以肯定,灵圃的伪装不是那么容易破除的。换言之,仙人不倒翁就没有太大的必要,再把修炼法门和灵圃分离开,这样做无疑会增加修炼灵圃的难度,一个优秀的炼器师,如果不是太敝帚自珍的话,都希望能够得到周围人的认可,这个道理是和小孩子考了一个好成绩时喜欢得到家长的表扬是相通的,他们同样都能从外人的赞赏中得到心理的满足感。如果仙人不倒翁也有这种心态的话,就没有太大的必要增加难度。

    赵牧决定从仙器本身下手,看看能不能寻找到灵圃炼制的秘密法门。赵牧目前能够使用的方法并不大,方才已经在灵圃表面查看了好几遍,什么也没找到,所以唯一能够尝试的就是再次用神识探测法,查看一下灵圃的内部。灵圃伪装的时候查看不到并不代表着现在这种方法依然无效。

    赵牧手握仙器,尝试着把神识输送到仙器内部。在输送的过程中,赵牧意外发现,自己的神识壮大了许多,大概有之前的两三倍左右,这种程度的增长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修炼所得,正常修炼即使神识有所增长,也有一个限度,赵牧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神识壮大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以后神识探测的范围和强度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加强。

    想不明白就暂且搁置,这是赵牧一贯抱有的原则,反正他是不会死钻牛角尖的。很快,他就把心思转到了探测灵圃上面。赵牧还是像探索移植盒的时候那样,刻意的把神识凝缩成绿豆大小的点,一遍又一遍的在仙器内部搜索。可是探测到的结果让赵牧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探测到。

    赵牧不死心,再次尝试着把神识缩小,他费了不小的力气,把神识缩小到小米粒大小,又里里外外的把灵圃内部查了一遍,依然是一无所获。赵牧还是不死心,这次他把神识缩小到头发丝粗细。神识无论是放大还是缩小都是极度消耗精神的事情,一般很少有人像赵牧这样,追求神识的极度凝缩,而缩小到小米粒大小已经是赵牧能够做到的极限了,等到他缩小头发丝程度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万斤重的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脑袋里像是有根弦一样,绷紧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可能绷断。

    这两种迹象是非常危险的,昭示着赵牧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赵牧连忙把控制神识凝缩的力量撤掉,神识没有了束缚,一下子填充满了整个仙器,就在赵牧打算把神识撤出灵圃,喘口气的时候,仙器和赵牧的神识产生了共鸣,无数的信息像一条奔腾汹涌的河流,潮水般沿着赵牧的神识涌向了他的识海。

    信息的量算不上多,大概只传递了半分钟左右,便戛然而止。赵牧又耐心等待了片刻,直到确认再也得不到什么了之后,这才把神识撤了出来。

    片刻之后,赵牧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寻找到了灵圃的修炼法门。更让赵牧高兴的是,通过这次神识探测的经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神识并不是越凝缩越有效的,有时候放大舒张比凝缩更管用,无论是大还是小,都是非常有效的手段,两者要相辅相成,才能相得益彰。赵牧此时还不知道,领悟到这一点,对他以后的修炼之路带来了多少难以名状的好处。

    认真说起来,赵牧得到了杜如海的记忆,既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也是一笔无法甩脱的包袱。赵牧拥有了杜如海的记忆,在修炼道路上可以少走不少的弯路,与此同时却也少了一个“悟”的过程。修炼是一件非常讲究悟性的事情,悟性不仅仅体现在对前人修炼经验的理解上,还体现在挖掘出自身的闪光点,悟出来适合自己的修炼法门。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老师教学的最高深的境界是因材施教,修炼也是一样,只有体悟到最适合自己修炼的法门,才能够不断的进步,才能够最大程度的消除天劫,修炼到大乘境界,进而飞升仙界。当然,渡劫不仅仅和悟性有关系,像什么渡劫的法宝了,有没有朋友帮助了等,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不是说有了好的悟性,寻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修炼法门就能成功渡劫的。另外,渡劫的时候,还有很多意外的因素要考虑到,像杜如海渡第九次散仙劫的时候,就因为赵牧的突然出现,以致功亏一篑,成了散仙劫下的牺牲品。

    从仙器当中获得信息中,赵牧得知了仙器的用途以及修炼法门,在信息的末尾部分,赵牧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不过赵牧对于这些内容,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不提也罢。和移植盒一样,灵圃也是一件带有储物功能的辅助类法宝,而且灵圃也和药草之类的灵花异草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和移植盒相比,灵圃的用途更加广泛实用。移植盒的作用主要体现在药草移植的过程中,而灵圃根本就是一个可以随便移动可以随身携带的苗圃。

    当赵牧看到这里的时候,差一点就要从地上蹦起来了。他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炼丹制药,符箓和丹药相比,后者的利润是前者的数倍,甚至说是数十倍也不过分。做生意,当然挑选挣钱多的干了。不过赵牧也知道,炼丹制药首要一点,需要有炼制丹药的法门,配方等资料,此一点,就是需要有大量的药草作支撑了。前面一点有杜如海的记忆做底,赵牧倒是不担心,何况他炼制过五行丹和魑魅丹,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些炼丹的经验。以前赵牧最担心的就是后面那点了。如果是一人炼丹一人服用,这还好说,可以想像保芝堂那样,把丹药当成商品出售,必然需要有大量的药草做为支撑才行。而这一点,恰恰是赵牧欠缺的。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有三,一是收购,二是种植,三是采集。收购药草需要大量的资金做后盾,这一点,文秀轩是比不上保芝堂的,而且文秀轩在丹药行业没有什么名气,要想收购到好药草,势必要提高收购价格才能吸引到人气,可是这样一来又牵扯到了资金的问题。虽说可以从木灵族那里采购一些药草,可是灵窟之内,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可能和逍遥门狭路相逢,赵牧不可能为了买到足够的药草,天天往灵窟内跑,这样做,只会增加暴露自身的可能性。再说采集吧,不说薜荔山野生的药草有限,就算是漫山遍野都是药草,单靠赵牧一个人的力量根本采集不到多少,何况如今的薜荔山僧多粥少,不多的药草却有成百上千的采药人在采集,要想收集到足够的药草几乎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事情。

    比较来比较去,赵牧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的八个大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然而种植也有着难以克服的弱点,需要在城外开辟荒地,派出人手进行必要的护卫,这些都不是赵牧能够做到的,现在好了有了这个移动版的灵圃,赵牧不但有了足够的地方种植药草,而且不管他种植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一日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想到这些,赵牧终于忍俊不住,大笑不止,有防御阵在,赵牧可以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用像平时那样,心弦绷得紧紧的,时刻提防着周围的人。说起来,赵牧已经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了。

    很快,赵牧便控制住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他仔细的整理了一遍灵圃的修炼法门,他现在修为算不上高,还不知道能不能使用这套修炼法门。大概多了有半个多小时,赵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套修炼法门说难也不难,说低也不低,赵牧决定尝试修炼一下。即使炼制失败了,也不会损及仙器本身,这点把握赵牧还是有的。

    赵牧随手把灵圃放到了地面上,然后双手连挥,开始掐出修炼的仙诀。仙诀是要以仙灵之气为基础的,没有仙灵之力,是很难控制仙诀的。赵牧很快就发现仙诀不是那么好掐的,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刻,灵诀快要形成的时候,赵牧都会因为真元难以为继,以致功亏一篑。赵牧不免有些沮丧,难道真的有这样错过修炼仙器的机会吗?赵牧不太甘心,他决定再次尝试一边。

    赵牧排除心中杂念,将全部的精神、真元都集中到了双手上,挥手、动指、抖腕……每一个动作都严格按照修炼法门的要求办。赵牧的精神世界可以感觉到真元随着双手在空中划过的轨迹,逐渐凝聚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图形,他只要在稍稍坚持一下,图形就会完成了,可是就在这时,赵牧手腕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抖动之间,图形再次消散。

    赵牧不免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真的不太适合修炼仙器,至少眼下不太适合,也许等修为上升了一点,再行修炼也不迟。于是,赵牧打定主意,暂且把仙器收藏起来,等到以后再修炼。可是当赵牧准备把灵圃收起来的时候,赵牧犹豫了。仙器散发出来的光华好似一枚又一枚钢针刺痛了他的双眼。

    有这些光华在,赵牧就不敢保证能够保守住秘密,至少也要想办法掩盖住这些光华才行。显然,在没有遮掩住这些光华之前,把仙器放到储物袋中随身携带不是什么好主意。赵牧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修炼仙器,只有修炼好仙器,他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仙器,掩蔽光华,甚至把灵圃伪装成普通的移植盒都有很大的可能做到。如果这样的话,赵牧就用不着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了。

    赵牧再次盘腿坐好,他闭上双眼,屏气凝神,调整呼吸。三五分钟后,赵牧募地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射出,在仙器光华的映衬下,格外的明亮。

    事情越是紧急,赵牧心态越是平和,从这一点上说,赵牧真的颇有大将之风,当初能够骗过万裕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赵牧又一次挥动了双手,开始修炼仙器。此时,赵牧的心境宛若一口枯井,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那一双手,那一双在掐动着玲觉得手。在这一刻,这双手就是赵牧,赵牧就是这一双手。

    在仙器的刺激下,在短短的一天之内,赵牧体验到了另外一种高深的修炼心境——古井不波。不知道传扬出去的时候,一直处处忽略、歧视、打压赵牧的宋文藻会作何感想。

    晚上还有一章,至少和这章一样,也是六千字。

第六十章 别人吃肉,我喝汤

    不得不说,赵牧天生就是一块修炼的材料,他似乎就是为了修炼才来到了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接连两次体验到精深的修炼心境,对他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就在赵牧沉浸在古井不波的心境当中的时候,蛰伏在他胸口的凤凰本命火动了,一条微不可查的细流从本命火当中分流了出来,这股细流瞬间融合到了赵牧的真元之中,不过须臾间的工夫,便让赵牧的真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次,赵牧的修炼非常的顺利,因为凤凰之力的参与,赵牧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握住仙诀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转折,做到完美无缺,准确无误,即使仙人不倒翁莅临,也不敢保证比赵牧做的好。赵牧畅快淋漓地掐出一个又一个仙诀,然后把它们一一打在仙器的上面,每一个仙诀形成的时候,赵牧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在欢唱在雀跃,那种舒爽到骨子里的感觉是难以说出来的。赵牧现在还不知道,这就是修炼法宝时候产生的快感,一种比性爱更加愉悦的快感,这种快感也是少数人才能体验得到的。

    大概过了半天的时间,赵牧一共打出了一百八十七个仙诀,而这个数目恰好比仙器灵圃的修炼灵诀少一个。赵牧知道现在是修炼的最关键的时刻了,最后一个仙诀成败与否,决定了他能不能成功拥有这件仙器。他禀住呼吸,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小的灵圃,“咄”,赵牧舌绽春雷,挥手间打出了最后一道凝聚着凤凰之力的仙诀。

    仙器突然从地上飞了起来,如同被无形之手托住一般,慢慢地飞到了距离地面大约一米的地方,和赵牧的眼睛在同一个水平面上的时候,灵圃停了下来,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柔和的光华忽明忽暗,似乎在向赵牧表示着自己的臣服。

    凝望着这件仙器,赵牧的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仙器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赵牧哈哈一笑,他知道这次修炼成功了,他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终于成功地拥有了彻底属于自己的第一件仙器。赵牧心神一动,彰显着仙器身份的光华顷刻间消失不见了,赵牧心神再次一动,仙器的表面开始变得暗淡起来,很快,灵圃的样子便和撤掉伪装之前的移植盒没有太大的差别了,如果非要说差别的话,就是灵圃表面那道道白橡木木纹了。

    赵牧一伸手,灵圃落到了他的手中,看着这个一点也不引人注目的仙器,赵牧笑了,这次的辛苦没有白费。与此同时,那道和赵牧真元融合在一起的凤凰之力,也悄无声息的从赵牧的真元中退了出来,赵牧的真元再次变得和普通修真者没有什么区别了。如果他这会儿再次修炼仙器的话,要想修炼成功,估计连门都没有。

    赵牧随手把仙器收了起来,他接下来有的忙了,需要多多收集药草的种子、幼苗,以便种植在灵圃之内,另外,他还需要多多的弄到晶石,在灵圃当中种植药草是需要充沛灵气的。如果没有灵气作为保证,不但药草生长缓慢,而且种植出来的药草药性也会惨不忍睹。所谓有得有失,世间没有万全的事情,得到一样,就意味着要失去另一样东西。即使仙器也不例外。

    赵牧把防御阵内部的几个阵法撤掉,然后又关闭掉了防御阵。当他捡起搭建防御阵时用去的晶石的时候,才发现这些晶石的颜色变淡了许多,绝大部分都发生了退化,最差的甚至从中品退化到了残次品的等级,由此可见,这个防御阵消耗的灵气之大,这才多长时间呀,一百多块标准晶石就变成了这样,这个防御阵简直就是晶石杀手。不过赵牧还是高兴的,和仙器相比,一百多块标准晶石的确算不上什么。

    赵牧把遮挡在门窗处的厚布撤掉,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洒了进来。不知不觉间,赵牧在房间内渡过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眼下正是骄阳初升的时候,崭新的一天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每一个人的周围。透过窗户的缝隙,赵牧看着天空中,还不太刺眼的骄阳,嘴角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又是一个艳阳天。真好呀。

    赵牧打开了房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东家出来了。”好几个人的声音同时想起,以丁翁为首的数个文秀轩的员工跑了过来,“东家,你怎么样了?伤好了没有?”

    赵牧看着眼前这几个忠心的属下,在他们身上,赵牧看到了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露水,以及双目当中网状的血丝,不由得有些感动,“你们在我的房间外面守了一夜呀?”

    丁翁说道:“是呀,东家,你这一受伤,可把我们这些人给吓坏了,谁也没有心情回家了,都不约而同地守在这里,等着你从房间里出来。”

    朱贵问道:“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你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们这就找他算账去。”

    赵牧淡淡一笑,“谁说我和人争斗了,我是修炼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差错,这才受的内伤,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朱贵,以后你们少诈诈唬唬的,在搞清楚真相之前,再说别的不迟。行了,我没事了,丁掌柜,你让大家都散了吧。给你们放半天假,下午的时候再来做工吧。”

    丁翁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赵牧的身边清静了下来,他刚才看了一眼,这次来的员工就是那几个发过心魔誓的以及曾经表示会忠心于他的,其他的员工只是来了一部分,并不是所有的员工都来了。赵牧笑着摇了摇头,危难关头显真情,我做人还真是失败呀,还有那么多员工不肯来看我,看来我这个东家做的还不太合格,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才行。

    “东家,东家……”正在赵牧想着如何提高员工们忠心度的时候,侯京一边大呼小叫着,一边飞奔了过来,“东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赵牧淡淡地道,“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天还塌不下来。”

    侯京喘了几口气,然后说道:“东家,你不是让我负责探听商业情报吗?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逍遥殿的老字号,刘氏药铺出事了。听说刘氏药铺高价兜售假药,现在事发,被苦主们围了起来,连逍遥殿的的最大股东逍遥门都给惊动了。据说刘氏药铺卖的假药叫什么五行丹,能够改变世俗人不适合修炼的体质,谁知道丹药的效果只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功夫,然后买家们又变成原来的样子,甚至还不如以前呢。听说,当初刘氏药铺的东家刘金山为了推广五行丹的知名度,抬升五行丹的身价,还特地给逍遥门和天机宗各送了两枚。这会儿连逍遥门那个小祖宗也成了受害者,他领着人把刘金山给活活揍了一顿,把刘金山打得半死不活的,如果不是刘金山拿钱来赎,说不定就死在了逍遥门的手中。”

    赵牧皱起了眉头,他当初卖假药给刘氏药铺是想借机惩罚一下刘金山找人当托儿的劣迹,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连刘金山都差点送了命,这事闹得有点过了。“侯京,你说的那个逍遥门的小祖宗是怎么回事?”

    侯京回道:“东家,你连逍遥门的小祖宗都不知道呀,这可是逍遥门的最大糗事之一,整个滏阳城的男女老幼没有不知道的。”

    赵牧一瞪眼,“你啰嗦什么,有事说事,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给我听。”

    侯京忙道:“是,东家,我这就把逍遥门的小祖宗的来龙去脉告诉你。”

    原来,逍遥门的门主贝清辉在担任逍遥门门主之前,曾经有一个合籍双修的修真伴侣,两个人感情还算不错,可是天公不作美,贝清辉遇到了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上代门主开始从门众当中挑选继承人,贝清辉为了争取当继承人的机会,做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决定,他决定休掉修真伴侣,专心修炼。他的修真伴侣对贝清辉的感情很深,不想和贝清辉分开,于是两个人吵了起来,贝清辉暴怒之下,推了修真伴侣一下,结果让修真伴侣动了胎气。直到这时候,贝清辉才知道他的修真伴侣瞒着他偷偷的怀上了两人的孩子。后来,虽然经过全力的抢救,修真伴侣还是在几个月后生下来孩子后,一命呜呼了。贝清辉在修真伴侣生病期间,尽心尽力的照顾修真伴侣,倒是博得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名声,再加上贝清辉的修为还算过得去,上代门主顺理成章的门主之位传给了贝清辉。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贝清辉虽然得到了门主之位,却也受到了老天的惩罚,他的孩子贝石魁的体质烂到了极点,连普通人的平均水平都没有,贝清辉为了得到了门主之位,把修真伴侣的命搭了进去,所以他对贝石魁宠爱到了极点,想尽了各种办法改善贝石魁的体质,花费了钱财无数,却一点改善都没有。越是这样,贝清辉越觉得有愧,对贝石魁越发的宠爱,时间一长,贝石魁便被誉为了逍遥门的小祖宗,在逍遥门极有权势。不过逍遥门是修真门派,光有个老子罩着是不管用的,没有高深的修为就很难服众了,何况贝石魁一点修为都没有,只不过是个普通凡人。为这事,贝石魁曾经和贝清辉闹得特别僵,逍遥门小祖宗之名也是在那段时间,从逍遥门当中流传出来的。

    说到最后,侯京不无惋惜地说道:“东家,可怜贝清辉堂堂逍遥门的门主,却因为儿子的事情,在其他修真门派掌门面前抬不起头来,东家,你说这算不算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呀?”

    赵牧摆了摆手,“行了,侯京你少替别人操心了,咱们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问你,刘氏药铺现在如何?刘金山没什么事吧?”

    侯京叹道:“东家,刘金山不是没什么事,而是出了大事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刘氏药铺已经被那些服用了假药的苦主们还有他们的亲戚朋友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别说刘氏药铺,就连逍遥南大殿的其他铺子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我在南大殿观察了很长时间,刘氏药铺里面的东西全被那些苦主打砸抢光了,就差放火烧点了。有几个情绪激动的苦主声称,如果刘金山不赔偿他们损失的话,他们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和刘金山同归于尽。”

    赵牧点了点头,“刘金山答应赔偿没有?还有联合会出面了没有?”

    侯京回道:“这事不归联合会管,逍遥殿的掌管者是逍遥门。东家,这事闹得挺大的,我估摸着逍遥门肯定会出面处理的,毕竟这事发生在了逍遥门的地盘上。另外,就算是刘金山答应赔偿,至少也得扒层皮下来,他当初卖假药的时候,开得价钱唯恐太低,这会儿那些苦主要的赔偿也都不少,这刘金山要是全赔下来,不倾家荡产,也差不多了。”

    赵牧心中一动,“侯京,依我看,这刘氏药铺怕是保不住了。逍遥门十有八九会插手这件事,他们为了保持自己公道的形象,同时为了给其他店铺以必要的警示,肯定会拿刘氏药铺开刀的。咱们俩马上去逍遥殿。奶奶的,不管怎么说,刘氏药铺也算是块肥肉,别人吃肉,咱们怎么地也得喝口汤呀,最好能是口肉汤。”

    事已至此,赵牧没有心情替刘金山感到惋惜了,这种不知坑过多少人的奸商,破产就破产了,没什么值得感叹的。赵牧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从刘氏药铺破产这件事中谋取到利益,刘氏药铺破产对赵牧而言,无疑是一次扩张的机会。刘氏药铺可是炼丹制药的地方,一想到刘氏药铺破产后可能流落出来的丹鼎,炼丹师,赵牧就忍不住两眼放光。

    侯京连忙跑去让金蟾套车,很快,赵牧便坐在马车上,往逍遥南大殿赶去。赵牧心急如焚,恨不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到达南大殿,可是他却不能祭出如虹剑,这样做太扎眼了,会引起他人注意的。

    正如侯京所说,逍遥殿比平常热闹的许多,尤其是南大殿的进出口,更是被无数的人头填满了,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赵牧远远的下了马车,让金蟾先回去了,随后赵牧拔腿朝南大殿跑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赵牧艰难的挤过人群,来到刘氏药铺附近,这里的人口密度更大,人与人之间紧紧贴在一起,连点缝隙都很难找到。赵牧不由得有些犯晕,暗忖刘金山到底把魑魅丹买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以致引来这么多的苦主。说到底,还是赵牧对修真世界的了解不够,不能修炼的世俗凡人多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而在双极星,世俗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地位,很多人都把修真当成了谋求出路的途径,就像中国的大学生一样,虽然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但是每年还是有数以百万计的高中生杀向高考这个独木桥,在赵牧考上大学之后的几年,甚至高考生每年都超过了千万人,这个数字光想一想就够让人胆战心惊的。

    看到有这么多人肯花大价钱购买五行丹,以改善自己的体质,赵牧不免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选另一种丹药坑刘金山。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五行丹的名声在滏阳城算是彻底的臭了,要想重树消费者对五行丹的信心,需要花费的成本,一定不是笔小数字,甚至比赵牧这次得到的还要多。赵牧暗下决心,以后再想办法整治敌人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后果,像这种损人损己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做第二次了。

    等到快挤到刘氏药铺门口的时候,赵牧再也不能向前挪动一步了,幸好这里距离刘氏药铺只有两三层人了,踮起脚尖,勉强能够看到店铺里面的情景。

    刘氏店铺内一片狼藉,药柜被人掀翻在地,上面的抽屉散落的到处都是,地面上到处都是药草,甚至还有不少被人踩烂的成品丹药,所有的一切,无不昭示着刘氏药铺刚刚遭受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浩劫。看到这些,赵牧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苦主干出来的事没有一点技术含量,随便抓把丹药就能够抵偿得了自己的损失了,可是他们却白白的把这么丹药、药草给浪费掉了,真是暴殄天物。

    店铺内,有不少人,刘金山狼狈不堪地站在柜台上面,他面目青肿,两只眼睛像蛤蟆眼一样鼓了起来,估计是被逍遥门小祖宗找人给打得。十几个人把刘金山团团围住,纷纷要求刘金山给一个说法。还有几个人,不时的在药铺内翻检着,希望能够找到点什么。还有几个人想进入到店铺的后面,那里是刘氏药铺最为机要的地方,他的家眷,炼丹的地方,收藏成品丹药的地方都在店铺后面放着。在连接前后店面的门口站着几个修真者,他们拼死阻拦,才没能让这些失去理智的人把打砸抢的范围扩大到刘氏药铺的后面。

    刘金山站在柜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乡亲们,请静一静,请听我刘金山说两句。这五行丹是我从一个神秘的客人手中买回来的,当时他当着我的面,让经常在北大殿做生意的汪海洋服用了一枚,结果证明是有效的,我这才把那人手中的五行丹全都买了下来。乡亲们,说起来,我刘金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呀。”

    “刘金山,你少装腔作势了?你要是受害者的话,就不会把五行丹这样的假药卖出一千两黄金一枚的黑心价了。你现在说什么我们也不会相信你了。刘金山,你给个痛快话,打算什么时候赔偿我们吧?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逍遥门的贝石魁贝少门主也服用了你这里卖出去的假药,你足足赔了他一千块标准晶石,我们都是些凡夫俗子,不敢向贝少门主看齐,不过至少你赔出来的钱也不能太寒酸了,我们每个苦主,只不过让你三倍赔偿,已经很照顾你了。可是你看看你,到了现在,一点诚意都没有。刘金山,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不给我们明确的答复,我们可要冲击你这店铺的后面了,你的家底可全在里面,你要是不怕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就趁早赔钱。”一位领头的苦主嚷道。

    赵牧很了解魑魅丹的特性,就是反噬服用者本身。这些苦主们在遭到魑魅丹的反噬后,体质糟到了极点,以后别说修真了,连干活都成问题,之所以他们这会儿表现得这么血猛,完全是靠着心中的一口气在支撑。等这口气过去了之后,就是他们开始变得虚弱的时候了。当然消除魑魅丹对他们身体造成的伤害的办法不是没有,就是再服用一枚五行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目的了。不过经历过假药事件之后,再让他们相信五行丹,何其难哉!

    刘金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眼光不明,没能认清五行丹的真面目。“各位乡亲,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了。不过还请大家耐心的等一下,我已经派人去逍遥门请贝门主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过来处理这件事了。我估摸着时间,贝门主派来的人差不多也该到了,到时候咱们当着逍遥门的面,商量赔偿的事情,大家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可以请贝门主派出来的人仲裁。无论是什么样的仲裁结果,我刘金山都愿意接受。就算是让我刘金山倾家荡产,我也认了。”

    说到最后,刘金山不免有些悲壮,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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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问一下,有好几位读者在书评区留言,说赵牧的报复心太重,大家觉得到底重不重啊?以后赵牧在对待类似于刘金山这类反角的时候,是该穷追猛打呀,还是大度的放过,还是适当的报复一下?欢迎大家留言探讨。

第六十一章 雪中送炭?趁火打劫?

    听到刘金山表示已经派人去请逍遥门的高手前来主持公道了,人群顿时静了下来。逍遥门作为滏阳城的掌管者,在世俗人以及普通修真者心中还是有很高地位的,像赵牧这样曾经三番五次目睹逍遥门干出来龌龊事的知情人终归是少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消息传出去后,聚在刘氏药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那些不是苦主的也来凑热闹。逍遥门包括贝清辉在内的几个高手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些人都等着能够亲眼目睹大门派修真高手的盖世风范。

    时间不长,就听逍遥南大殿外突然传出来连连的惊呼声,当中透露出来的难以置信的意味非常的浓厚,“天呢,大家快看呀,是贝门主,贝门主来了。”“不是吧,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我好像看到贝门主了。”

    ……

    一时间,逍遥南大殿人头攒动,不但那些来逍遥殿购买物品的买家,就连许多卖家也匆匆的收摊或者是拜托给旁人照顾,然后马不停蹄地朝南大殿奔来。

    从南大殿的进出口到刘氏药铺的门口,没有任何人出面组织,人们自觉地往路两边挤了又挤,把道路中间闪了出来,方便贝清辉的通行。赵牧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极度盼望着能够看到贝清辉,但是和这些人不同的是,赵牧是想借助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贝清辉,希望能从惊鸿一瞥中,觊得几分贝清辉的真性情。

    毫不夸张的讲,贝清辉是滏阳城修真者中名副其实的明星、偶像,他所受到的追捧崇拜绝对不亚于地球上任何一个文体界的天皇巨星。贝清辉在人们的簇拥、欢呼声中一路走来,面色平和,没有丝毫的架子,他热情地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表现得得体而不失身份。

    不久,贝清辉来到了刘氏药铺门口,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赵牧打量的目光毫无遮掩的落在了贝清辉的脸上。贝清辉的实际年龄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但是从外表上看,却很难相信贝清辉有这么大的年纪。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显得年富力强,把男人的阳刚、沉稳以及威严等特点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从他的样貌可以看出来,贝清辉把握住了每个修真者修炼到元婴期时唯一的一次重塑肌体的机会,没有学着那些性子浮躁的人,把自己变成帅哥,而是切合实际,把自己的特点凸现了出来。

    贝清辉不简单!赵牧心生警惕。逍遥门作为滏阳城最大的修真门派,每时每刻都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贝清辉能够保持住这种局面,没有让其他的修真门派赶超过去,光凭这一点就能证明贝清辉胸有沟壑,不是绣花枕头之类的草包,要不然上代掌门也不会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他。

    贝清辉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刘氏药铺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往药铺内张望了一眼,平淡地说道:“刘道友,你站在柜台上面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是为了表示对我贝某人的欢迎之意?你这种表达方法倒是新颖出奇呀。”

    刘金山面露赧色,不是他想站在柜台上,实在是店铺的前堂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贝清辉注意到了刘金山的窘境,“各位是不是往旁边让一下,让刘道友从柜台上面下来?这里有这么多人在,难道还怕刘道友跑了不成?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给刘道友作保人。”

    贝清辉的话不多,但是听到刘金山的耳中却是分外的贴心,连日来,刘金山吃够了苦头,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以往的亲戚朋友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更不要说和他并肩站在一块,面对满城风雨了。想到这里,刘金山的眼圈不由得红了。

    围着刘金山的数位苦主稍稍散开,给刘金山腾出了一块空地,刘金山从柜台上跳了下来,越过包围他的人群,走到贝清辉面前,双手抱拳,躬身一礼,“晚辈刘金山拜见贝门主。”

    贝清辉点了点头,“刘道友,你把刘氏药铺开在了我们逍遥殿,这就是对我们逍遥门的信任,刘氏药铺也为我们逍遥殿招揽了不少的人气,贝某想当面谢谢你,可惜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没想到造化弄人,咱们俩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的。刘道友,贝某恬为逍遥门的门主,做人处事都要秉公而断,不能顾及儿女私情,待会儿贝某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或者得罪刘道友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晚辈单凭贝门主做主。”刘金山知道眼前这一关是迈不过去了,他只盼望着贝清辉能给他留下一条活路,至于辛苦多年积攒下来的产业,已是顾不得了,只要能够花钱消灾,留下有用之身,就留下了一份东山再起的希望。

    “刘道友能够识大体,顾大局,贝某深表赞赏。”贝清辉点了点头,“贝某处事一向秉公而断,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纵容一个坏人,该是你的罪责,贝某一定不会枉纵,不是你的罪责,贝某也不会强加到你身上。刘道山,各位滏阳城的父老乡亲,贝某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知你们是否愿意把这起假药案交给在下当众审理?”

    谁也没想到贝清辉对待刘金山的态度会如此和蔼,不少苦主还担心贝清辉会把刘金山保下来或者暗中包庇刘金山,不过当贝清辉明确表态会当众审理的时候,苦主们顿时放下心来,只要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不愁刘金山受不到应有的惩罚。

    苦主们是放下心了,赵牧的心却悬了起来,他隐隐生出不妙之感,贝清辉突然窜了出来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可是贝清辉再三温言抚慰刘金山,赵牧便明白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贝清辉堂堂逍遥门的门主肯放下身段,如此对待刘金山,所图必然不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赵牧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但是赵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贝清辉做出来的事情会如此高明隐晦,生生的把赵牧的一条重要的财路给斩断了。

    刘金山亲自到店铺的后面给贝清辉搬来了一把椅子,贝清辉冲着刘金山点头致谢,随后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上,刘氏药铺内数十人以及药铺外面上百人,没有谁觉得贝清辉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贝清辉的确有资格坐在这把药铺内唯一一把完好的椅子上。

    贝清辉挥了挥手,跟着他一块来的手下,站了出来,“门主有令,刘氏药铺出售假药案现在开始现场调查,请刘氏药铺的人和苦主分左右站立。在门主面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准捏造谎言,歪曲事实,一旦有人如此,我逍遥门必定严惩不贷。”

    严令之下,药铺内的人马上自动分开,在贝清辉的前面分成了两队,一队以刘金山为首,一队则是那些苦主。有逍遥门门主亲自给主持公道,门外的那些苦主也纷纷朝店内挤去,准备让贝清辉给他们做主。

    贝清辉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站在他身后的手下连忙俯下身,贝清辉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手下连连点头。等贝清辉吩咐完毕,那人说道:“外面的人不要往店里面挤了,你们就留在外面旁听吧。药铺内的这些苦主暂时充当你们的代表,等会儿如果谁还有补充的,经门主同意后,才能进来。”说着,那人让刚才挤进来的那些苦主暂且退出去,顿时药铺内显得空荡了许多。

    贝清辉说道:“先从苦主们这里开始吧。”

    苦主们遭受的损失很是简单明了,花费了一千两黄金买了一场罪受,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要求刘金山三倍赔偿购药款。贝清辉又问了一下药铺外面那些聚集在过道当中的苦主们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那些苦主纷纷表示他们的要求和药铺里面的人一样。

    贝清辉把目光转向了刘金山,“刘道友,贝某非常好奇,今天怎么会来了这么多苦主?你当初一共卖出去多少枚假的五行丹呀?”

    在贝清辉面前,刘金山不敢有丝毫的谎言,他据实回道:“贝门主,在你面前,金山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当初我从那个叫做王选的人手中一共买下一百九十三枚五行丹,而且在金山决定买下丹药的时候,我曾经当面验药,还专门把汪海洋请了来,试药,汪海洋服药之后的效果非常的好,你要是不信,可以把汪海洋找来,当面问他。”

    贝清辉没有说话,站在他后面的人呵斥道:“刘金山,门主问你话,问什么回答什么,不要扯东扯西,偷梁换柱。”

    刘金山忙道:“贝门主,金山除了送给包括逍遥门在内的几家修真门派一共十枚丹药外,剩下的全都卖了出去,一枚也没有剩下。另外,丹药的售价刚开始的时候是千两黄金一枚,到了后来慢慢涨到了两千两黄金一枚,金山卖丹一共得金二十六万余两。”刘金山索性全部交待了出来,反正卖丹的账目,贝清辉肯定会问及,不如主动说出来,还可以留下一个好印象,“卖出的每枚丹药,金山这里都有记载,贝门主如果想看的话,我这就去把账本拿出来给您过目。”

    贝清辉一挥手,一个手下跟着刘金山去取帐簿了。两人没有在后堂耽误太多的时间,很快就出来了。刘金山捧着帐薄,恭敬地呈送到贝清辉面前。贝清辉拿过来帐薄,翻看了一下,他看得很仔细,一本不算厚的帐薄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粗略翻检了一遍。看完帐薄,贝清辉没有表示什么,“刘道友,贝某很高兴,你没有在这件事上隐瞒我。嗯,现在你把当初购买这些假的五行丹的经过说一遍,说不定我们可以从中寻找到线索,揪出潜伏在暗中的真正元凶,还各位父老以及刘道友你的公道。”

    刘金山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详尽的把当初那个自称叫做王选的修真者卖给他丹药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在刘金山讲述的时候,贝清辉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不时插嘴问上一两句。

    等刘金山说完,贝清辉沉默了片刻,然后断然下结论道:“刘道友,贝某可以断言,你被人骗了。你看看,这就是你送给我们逍遥门的丹药。那人卖给你的丹药根本不是什么五行丹,而是一种非常恶毒的假冒丹药——魑魅丹。我也是翻阅了门中无数典籍,才知道这种丹药的真面目。”

    刘金山捧着那枚放出恶臭气味的魑魅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囔囔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丹药是我亲自检查过的,而且还让汪海洋试用过,一切都很正常啊。我怎么会被人骗了呢?”

    贝清辉失望地摇了摇头,“刘道友,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简单的计策都没能识破。我问你,你在购买下这些魑魅丹之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才会用魑魅丹当做五行丹卖给你,意图报复。”

    赵牧顿时头大了,贝清辉如此机警,提出的问题直指要害,如果刘金山把他给供出来,就再也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了,这些苦主们不生剥了他才怪。虽然这件事和赵牧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赵牧卖假药给贝清辉的事实是不容抹煞的。

    在赵牧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刘金山却是摇了摇头,“贝门主,我刘金山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价格公道,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应该不会有人专门来报复我。”

    刘金山这么说,不能说是刘金山良心发现,故意帮赵牧隐瞒什么。刘金山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他没往拍卖会找托儿的事儿上联想,他和严武联手操纵拍卖价格,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从来没有暴露过,他当然不会想到就是他的一次疏忽大意,被赵牧偷听了去。另外,就算是他想到是因为托儿的事,他也不会马上想到赵牧身上的,被他坑过的人太多了,就连逍遥门门中一位非常有地位的高手也曾经被刘金山坑过,当着逍遥门的门主,他要是敢自承其事,才是寿星佬上吊,自个找死呢。

    贝清辉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贝某多想了,那个卖假药给你的人不是为了报复你,而是专门为了骗取钱财的?”

    刘金山叹道:“贝门主,不管是贪图钱财也好,还是报复我刘金山也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金山恳请贝门主能够主持公道,还金山一个清白之身,至少也要让这些受害的苦主知道,我们刘氏药铺在这次假药事件中也是受害者,我们不是故意坑害买家的不良奸商。”

    贝清辉没有向刘金山保证什么,“刘道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当初购买假药的经过,在场的父老都已经了解了,你在当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用不着我贝某人多嘴置喙。”

    一位苦主嚷道:“贝门主,刘金山说的多么委屈似的,他们刘氏药铺要是也算受害者的话,天底下就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委屈了。你刚才也听到了他到了最后,把一枚假药卖到了两千两金子的高价,你问问他,他当初从那个王选手中买下这批丹药的时候,才花了多少钱?一枚丹药才不过是三块标准晶石,折合黄金四百五十两,这左手倒右手的功夫,他刘金山就赚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贝门主,你说句公道话,要是他刘金山不贪这份黑心钱的话,人家就算是想坑他报复他,能得逞吗?”

    刘金山无话可说,正如这位苦主控诉的那样,如果他不贪这份钱的话,现在他也许正在逍遥自在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呢,哪里会落魄到如今这般天地。

    贝清辉说道:“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各位乡亲,事情的经过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刘道友不慎买进假药,然后又加价转卖给你们。按照我们逍遥门在逍遥殿立下的规矩,凡有商铺兜售假冒伪劣产品的话,一经查出,要赔付买家的损失,这一点,刘道友应该很清楚吧?”

    刘金山突然哆嗦了一下,“贝门主,金山很清楚。逍遥殿商铺准则第三条,假一赔十。”刘剑山的脸都绿了,如果不是贝清辉提及,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条准则,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他就爽快的按照苦主们的要求,三倍赔偿给他们得了,说不定还能留下点本钱,现在别说是本钱了,内裤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

    贝清辉点了点头,“刘道友,你知道这条规矩就好。法不容情,既然立下了规矩,咱们就得执行。我虽有心保你,却也不能破坏规矩。刘道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着贝清辉以及他背后的逍遥门,刘金山能说什么,何况贝清辉字字占理,无论是情理上还是法理上,贝清辉都站得住脚跟。“金山单凭贝门主做主,愿意按照商铺准则,赔偿各位买家的损失。”

    “刘道友,你能这样想,贝某很是欣慰。”贝清辉笑了笑,“放心,贝某会给你的家眷留下必要生活费的。”

    刘金山躬身道:“多谢贝门主法外开恩,不过金山有一事要禀明贝门主,就算是把刘氏药铺的所有家底都算上,也很可能不够支付赔偿金的。所以有些买家可能不能拿到足额的赔偿金。另外,刘氏药铺的现钱并没有多少,大部分资金都被药草、成品丹药以及丹鼎等等占据了,如果要支付赔偿金,必须把这些东西变卖了才行。”

    刘金山说得都是实话,他开的这家刘氏药铺虽然在逍遥殿中算得上是比较大的药铺了,但是和保芝堂这样的丹药大派相比还是远有不如,所有的资产全部算上,大概也就是一万多块标准晶石的样子,距离总计一万八千块标准晶石的赔偿金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那些苦主嚷道:“贝门主,有多少算多少吧,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刘金山十倍赔偿不可。”

    贝清辉眼一瞪,“不行,我刚才说过了,规矩立下了就得执行。刘道友,你的困难我已经了解了,这样,我贝清辉给你作保,由我们逍遥门替你把赔偿金支付给各位买家苦主。你觉得意下如何?”

    看到这里,赵牧顿时明白逍遥门打的是什么算盘了,贝清辉是想趁机兼并刘氏药铺,插手炼丹制药这一行当。保芝堂一直是滏阳城炼丹制药的龙头,有时候连逍遥门和天机宗都不得不看保芝堂的脸色行事,贝清辉自然不会满意保芝堂骑在他们逍遥门脖子上面作威作福了,他必然会选择培养自己的炼丹势力,但是炼丹又是一种技术性专业性很强的修炼法门,不是说你想炼丹就能炼的,这里面牵扯到炼丹师、丹鼎以及炼丹法门等方面,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种颓势不是没有办法得到改善的,兼收并蓄无疑是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刘氏药铺要人有人,要鼎有鼎,要法门有法门,的确是最为合适的兼并对象了。难怪贝清辉一上来就表明要主持公道,更难怪他坚持要刘金山十倍赔偿呢。只有把刘金山和刘氏药铺逼到死路上,他贝清辉才能顺理成章的把刘氏药铺收拢到旗下。

    他奶奶的,贝清辉玩得这手明里“雪中送炭”暗地“趁火打劫”就是高。赵牧赞叹之余,不免有些郁闷,修真界还真是浑水一片,就没有一只不偷腥的猫。天机宗如此,逍遥门也是如此。

第六十二章 半路程咬金(上)

    刘金山做生意多年,和成千上万的人打过交道,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贝清辉作保,逍遥门代为支付赔偿金”意味着什么,不用贝清辉专门给他解释,他也清楚是什么意思。对于贝清辉的企图,刘金山无力表示什么,别说刘氏药铺因为卖假药已经走到了尽头,就算刘氏药铺没有赶上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也不敢反对贝清辉的提议,说不定刘金山还要上杆子追着让逍遥门合并,逍遥门财大势大,又是滏阳城最大的修真门派,能够投奔这样在双极星都能排得上号的修真大派,对刘氏药铺的好处自是不言而喻。不过刘金山明白,无论是刘氏药铺还是他刘金山都没有主动投奔逍遥门的资格了,如果他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只有让逍遥门兼并了。

    “贝门主,对滏阳父老,你有一片爱护之心,对我,你也没有斩尽杀绝,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你真是有一个仁爱之心,咱们滏阳城有你这样一位执掌大局的修真前辈,金山连睡觉都觉得安心许多。”刘金山不咸不淡地拍着贝清辉的马屁,却始终没有正面回应贝清辉的提议。

    贝清辉眯了一下眼睛,一道精光如同电芒一样滑过刘金山的双眼,“刘道友,这次假药事件,没有酿成人员伤亡,你只需要赔偿各位买家的经济损失就可以了,这一点有我们逍遥门担保,你不用担心。至于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尽可以放心,没有人会追究你们这一方面的责任,你和你的家人还是自由的,谁都不可以伤害你们。”

    刘金山等的就是贝清辉的保证,他别的不怕,就怕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从他这里购买了假五行丹的人当中有很多是家产殷实之辈,他们真要是横下一条心来,要教训刘金山的话,他不一定能抗得住。有了贝清辉的保证就不一样了,谁要是想报复他都得掂量一下其中的轻重。“贝门主,刘氏药铺发生了这种事,我已是心灰意冷,无心理事了。既然逍遥门愿意替我扛下来所有的债务,我不知道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贝门主的这份厚恩,因此,我决定把刘氏药铺整体打包送给贝门主处理。我别无所求,只希望贝门主能够给我留下少许的生活费用,我愿意带着我的家人搬出刘氏药铺,从今以后,和刘氏药铺之间在五瓜葛。”

    贝清辉心愿得偿,呵呵一笑,“刘道友,不要怪贝某狠心,你这次所犯之事甚大,就算是贝某想保你都保不下来。现在,刘道友能够看开一切,把刘氏药铺交给贝某处理,我一定秉持公心,妥善处理刘氏药铺遗留下来的赔偿金。至于,刘氏药铺内的所有物品,包括成品丹药,药草,丹鼎等物,我都会安排专人清点,登记入册,只要刘道友凑齐赔偿金的缺口,随时可以来找我要回这些属于你们刘氏药铺的东西。”

    贝清辉的算盘打得很精,钱财算不得什么,逍遥门有专属于自己的晶石矿,每年的开采量除了满足门派自身的需要外,还有很大的剩余,另外,滏阳城内还有无数最赚钱的产业,逍遥门占据了有差不多半壁江山,可谓是财源滚滚,根本不在乎这点小小的赔偿金,但是刘氏药铺遗留下来的人和物正是逍遥门欠缺的,即使多花一些钱,贝清辉也觉得值回票价了,这些东西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不说培养一个炼丹师累计下来的花费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单说炼丹法门所蕴含的价值就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至于贝清辉说得那些登记在册的漂亮话,除了蒙蒙普通人之外,无论是贝清辉还是刘金山都没有当真,什么时候肉到了老虎的嘴中,还能够夺回来?这么浅显的道理,贝清辉明白,刘金山更加一清二楚,他知道他算是完了,以后全家最多过上小康之类的日子,富足的生活从此与他无缘。

    “多谢贝门主宽厚。”刘金山有气无力地道。

    “刘道友,贝某知道你是位不错的炼丹师,而且你肯定也不舍得放弃自己修炼了半生的炼丹事业。这样,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贝某可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你去投奔他,必定可以得到重用。”贝清辉径自笑了笑,不等刘金山有所回应,又道,“各位滏阳城的乡亲,从即刻开始,我们逍遥门将代替刘氏药铺支付赔偿金,请你们拿出来当初卖丹药的凭证,和药铺以前留下的帐薄进行核对之后,领取各自的赔偿金。我贝某以我个人的信誉向各位保证,我们逍遥门一定会一文不少的把赔偿金支付给大家,请大家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尽管放心领取。各位乡亲,对贝某如此处理刘氏药铺出售假药的事情,不知道各位是否觉得满意?”

    贝清辉无疑是其中的高手,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人群顿时爆发出由衷的欢呼声,赵牧不想引人注目,跟着拍起了巴掌,为贝清辉喝了几声彩。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赵牧对贝清辉评价又高出了许多。邀买人心的事,谁都会做,但是像贝清辉做的如此漂亮,又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出来的,贝清辉无疑是个中高手。赵牧心中禁不住产生了联想,贝清辉和逍遥门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呀?

    “我觉得贝门主如此处理刘氏药铺兜售假丹药的事情,还有不少值得商榷的地方。”欢呼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明确的反对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清晰的传到了所有在场人的耳朵中。

    贝清辉突然迸发出哈哈的大笑,热情洋溢的说道:“宁老弟,你也太看不起愚兄了,怎么到了逍遥门的地界,也不知会一声,愚兄也好带着人亲自迎接宁老弟你呀。”

    滏阳城中当得起贝清辉一声“老弟”的没有自己,又能当得起“老弟”称呼的,又姓“宁”,遍数整个滏阳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滏阳城最大的炼丹门派保芝堂的掌门——宁文云。

    宁文云和贝清辉一样,脸上洋溢着突遇好友的笑容,“贝兄,宁某今天刚好带着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到你们逍遥门旗下的逍遥殿长长见识,恰好碰到贝兄在这里仲裁刘氏药铺兜售假丹药的事情,就带着弟子们来到这里,一瞻贝兄的风采,还请贝兄原谅宁某不请自来的举止呀。”

    宁文云也是一个元婴期的修真高手,身形修长,星目剑眉,面貌俊朗,整体上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赵牧只觉得这次没有白来,虽然什么便宜也没捞着,更没有碰上“人家吃肉我喝汤”的好事,但是能够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亲眼看到贝清辉和宁文云这两个执掌滏阳城最大的修真门派的掌舵人,已经不枉他大清早的就跑到逍遥南大殿了。看着贝清辉和宁文云表面上和和美美,风平浪静的样子,赵牧却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两位掌舵人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两人之间必定能够碰撞出炫目的火花,赵牧好整以暇的擦亮了眼睛,等待着好戏开锣。

    无论是贝清辉还是宁文云都是在滏阳城呼风唤雨多年的主儿,都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了,两人打交道的日子不算短了,互有胜负,可以说谁也没能占到谁的便宜,谁也没能压过谁一头。别看保芝堂不论是从产业规模还是门中数量上都远远比不上逍遥门,但是保芝堂在宁文云的带领下,愣是发展的有声有色,一直维持着和逍遥门分庭抗礼的局面。个中缘由,一目了然,一切都是因为保芝堂控制了滏阳城乃至附近几座城市的丹药市场大部分的份额,甚至有许多丹药都是保芝堂的独门产品,其他任何一家从事炼丹制药行业的店铺抑或是逍遥门这样的修真大派,费了多少功夫想进行仿制,也没能仿制成功。隔行如隔山,这个道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适用的,修真界也未能幸免,像那种一门通门门通的天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属于凤毛麟角的人物。

    贝清辉自然不会相信宁文云是机缘巧合,来到逍遥南大殿的,以前他曾经多少次邀请宁文云到逍遥殿走走看看,都被宁文云推拒掉了。对于贝清辉提议保芝堂在逍遥殿开设一家分店,宁文云更是置之不理,今天太阳还是照常从东面升起,宁文云又怎么可能该了性子。

    “宁老弟,我还是那句老话,无论你什么时候到我们逍遥殿来,我们逍遥门都表示十二分的欢迎。”贝清辉不动声色的说着客套话,“清制,你们也别闲着了,赶快凑集资金,给各位乡亲,支付赔偿金,别让他们等着了。宁老弟,走走,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聊聊。愚兄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憋了一肚子话要和你说。”

    宁文云暗骂贝清辉是老狐狸,刚才自己明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示了反对,说的严重点,就是等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了贝清辉一个巴掌,本想借此激起贝清辉的怒气,然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两相理论,他也好上下其手,为保芝堂谋得利益,没想到贝清辉这个老鬼就是不肯吞钩。贝清辉打得什么算盘,宁文云一清二楚,这些年来,逍遥门暗中招兵买马,派出数位资质优良的弟子修炼丹道,宁文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逍遥门这些年时间钱财没少花,却很少在丹药这方面取得突破,就是因为缺少成熟的炼丹师,一直以来,宁文云也没把逍遥门放在眼里。

    保芝堂对丹药行业的控制是非常严格的,那家药铺有好的炼丹师,好的丹药,都在保芝堂内有记录,时不时地保芝堂会对这些药铺加强拉拢,能够让他们暗中加入保芝堂最好,不能加入就力争参股,如果这两样手段都不能奏效,保芝堂就加大打击的力度,通过惨烈的竞争,保芝堂暗中淘汰吞并了不少对保芝堂有威胁的药铺。贝清辉不知道的是,在逍遥殿营业的店铺中,有三分之一强,背后都有保芝堂的影子。别看明面上,保芝堂没有多大的规模,但是暗地里,保芝堂虽然比不上逍遥门,但是和天机宗齐肩还是没问题的。

    刘氏药铺出售假药,事发之后,宁文云在逍遥殿的心腹马上把消息送到了宁文云的手中,宁文元早就把刘氏药铺当成下一块肥肉了,就等着下筷子了,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出面和刘金山取得联系,就是觉得刘金山还没被逼到绝路上,如果要吞下刘氏药铺,花费的代价太大,因此,他决定再稍等一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贝清辉出手比他快,比他更狠,一下子就把刘氏药铺拢到了怀中。宁文云一边懊恼自己不该太在乎金钱了,另一方面,决定要当着众人的面,给贝清辉搅局,力争能够从贝清辉那里分一杯羹,他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让逍遥门独吞下这块肥肉的。

    “贝兄,咱们哥俩之间有什么话说,都可以留待以后慢慢聊,保芝堂、逍遥门相隔不远,想什么时候串门都可以。”宁文云不动声色地避开贝清辉伸出来的手,“刘氏药铺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你就要把这么大一件事完全甩给你的弟子,你就不怕他们没有经验,把事情给办砸了?”

    贝清辉笑道:“清制他们都是我亲自教导出来的,对他们的能力人品,我都是信得过的。宁老弟,咱们还是走吧,你我都是他们的长辈,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增加压力。”

    “贝兄急于让宁某离开,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不敢让宁某看到呀。”宁文云一阵冷笑,他厌倦了在这里和贝清辉耍花枪,决定单刀直入,直戳贝清辉的要害,“贝兄的人品,宁某是佩服的,不过今天贝兄耍出来的手段却不太高明呀。”

第六十二章 半路程咬金(中)

    贝清辉脸一沉,“宁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贝某人自问行的正坐的直,做事从来都是摸着自己的良心,无愧于天地。贝某什么时候耍手段了?”

    宁文云说道:“既然贝兄没有耍手段,那么宁某就要当着这么多滏阳城乡亲父老的面,问贝兄几个问题,如果贝兄敢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就说明贝兄没有耍手段,没有暗中搞鬼。”

    赵牧没想到为了一个小小的刘氏药铺,宁文云就会撕破脸皮,当众质问贝清辉,宁文云难道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别的不说,至少在常人眼中,三大修真门派和睦相处的表象就会被他赤裸裸的扒开,暴露在世人面前。赵牧不知道的是,刘氏药铺虽小,却关系重大,如果被逍遥门兼并了,那么逍遥门就会得到梦寐以求的炼丹法门以及数位炼丹师,这样就可以一举扭转多年来,逍遥门在炼丹这方面毫无建树的不利局面,要知道逍遥门财大势大,有了充足的资金链支持,再加上熟悉炼丹制药的炼丹师,那么保芝堂数百年来在滏阳城及其附近各城的修真界中垄断就会被打破,宁文云为了维护自家门派的利益,别说撕破脸皮了,就算是出手和贝清辉争斗,宁文云都在所不惜,反正大家都是元婴期,修为上谁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如果真的争斗的话,也就是个半斤八两的结果。

    贝清辉已经预料到宁文云是来搅局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宁文云搅局的心会是如此坚定,不惜让两家门派的关系陷入僵局。他身为堂堂的逍遥门门主,一言一行不但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整个逍遥门,所以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别的什么方面都不能输给宁文云。

    “宁掌门,”不知不觉间,贝清辉改换了称呼,短短的三个字透露出来的冷意,任谁都能感觉的到,“既然你一定要当众质问贝某,那么贝某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了再问,不要拿那些掉价的白痴问题问我。另外,在你质问完贝某之后,贝某也有几个问题要当面请教,还请宁掌门要守规矩,和贝某礼尚往来呀?”

    看着贝清辉眼眸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寒光,宁文云心中不由得一沉,他知道问题一旦出口,就会得罪贝清辉以及逍遥门,以后两家门派必定会龌龊不断,逍遥门和天机宗的弟子经常恶斗,他是知道的。这万一真的把逍遥门惹毛了,对保芝堂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保芝堂的大部分门众,都擅长的是和药草打交道,让他们炼炼丹,种点药草啥的,他们不在话下,可是说到争斗,两个保芝堂的人也不一定斗得过逍遥门的弟子,这中间的差距,宁文云这个做掌门的不得不仔细掂量。无论是进还是退,都会损害到保芝堂的门派利益,一时间,宁文云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到底该怎么办?

    “宁掌门,”贝清辉等了一会儿,见宁文云哑了炮,于是问道,“怎么,心虚了?”

    宁文云连忙中断了思想斗争,他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先舍弃部分门派利益,维系和逍遥门之间的表面和平,“呵呵,贝兄既然准备好了,那么宁某就不客气的问贝兄几个问题。其实也不能算是问题了,而是宁某觉得贝兄处理刘氏药铺卖假丹药这件事的过程有两个值得探讨商榷的地方。”

    宁文云的让步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贝清辉投桃报李,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宁老弟,有话请讲当面。”

    宁文云说道:“第一个值得商榷的地方,就是贝兄根本没有提及那个卖假丹药的王选——当然他是不是真的叫王选,也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依我的看法,‘王选’二字也是捏造的,不值得相信——刘氏药铺之所以遭受如今的灭顶之灾,完全是这个王选一手策划推动的,而且他能够炼制出来魑魅丹这样的能够以假乱真的假冒伪劣的丹药,其危害性不容忽视,不客气地讲,只要这个王选存在世上一天,那么我们就不能保证以后市面上再也不会出现假的丹药。这次是五行丹,下次,就不知道他会搞出来什么假丹药了。诸位想一想,如果将来我们花高价求得一枚离殒丹,结果等到使用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枚魑魅丹变成的假丹药,这样的后果,谁又能够承担的起。”

    离殒丹是疗伤圣药,主要用来治疗重伤之下的修真者,有救命圣药之称,按照魑魅丹反噬的特点,如果重伤的修真者真的使用了离殒丹,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一命呜呼。不过离殒丹的炼制条件苛刻,而且没有几家炼丹门派知晓离殒丹的配方等关键资料,就算是有魑魅丹,想假冒成离殒丹也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完成的事情。在整个修真世界中,双极星是个偏僻的、新兴的修真星球,修炼的水平普遍不高,像离殒丹这么高级的丹药别说双极星了,就连其它的修真星球也没有几个能炼制出来的。想假冒更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

    贝清辉说道:“宁老弟不必担心,对于这个王选,愚兄已有对策,首先,我会在整个滏阳城的大街小巷,张贴上榜文,高价悬赏线索,另外我会责令联合会加大盘查力度,争取早日把这个王选揪出来。”

    宁文云说道:“贝兄有了对策,宁某就不多嘴了。另外,宁某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觉得贝兄所提出来的把刘氏店铺原有的东西全部登记在册,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刘氏店铺的东西在逍遥门保存期间,会不会有所疏忽呢?贝兄偶尔用刘氏药铺的丹鼎炼个丹制个药的倒没有什么,怕就怕贝兄手底下那些人,用的习惯了,把这些东西当成了自己的,忘记了这些东西还是属于刘金山刘道友的。刘道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

    不好意思,这章有点短。我现在状态不好,暂时先打这么多了,明天继续。

第六十二章 半路程咬金(下)

    在贝清辉和宁文云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争论声中,刘金星(PS:前面几章打错了名字了,这个才是正确的)聪明的默立一旁,低眉顺目,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两大BOSS相争,他这个小小的喽罗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安全。不过等到宁文云突然点了他的名字的时候,刘金星知道他再也别想躲下去了,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眼下的局势非常的明朗,无论是逍遥门还是保芝堂都看上了他这个小小的刘氏药铺,都想从中获得一杯羹,在宁文云插一杠子之前,一切都好说,只要逍遥门一家,刘金星想选择都没有机会,只能把刘氏药铺打包送给逍遥门,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保芝堂突然冒了出来,这下子,事情可不好办了。刘金星最在意的是能不能苟活于世,至于资不抵债的刘氏药铺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无论是把刘氏药铺分拆成两部分,还是作为一个整体,刘金星都无所谓,这是这样做的后果,他很清楚,势必要开罪逍遥门或者是保芝堂。得罪了他们的后果,刘金星连想都不敢想。

    刘金星左思右想之下,难以寻找到完全之策,不长的功夫,刘金星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汗水汇聚到一起,沿着的他的脸庞淌了下来,眼睛受到汗水的刺激,不由得眨动了起来。

    贝清辉淡淡地瞥了刘金星一眼,以退为进,说道:“刘道友,刘氏药铺兜售假丹药的事情,是我贝某人从头跟到尾的,我贝某人既不贪图名利也不贪图你的刘氏药铺,完全是看在同为修真同道以及滏阳同乡的份儿上,才勉为其难的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你要是觉得贝某做的不公平或者是觉得贝某想侵吞你的财产,没关系,贝某人马上引身而退,但是作为逍遥殿的监管者,我有责任告诉你,你必须按照逍遥殿的商铺准则进行赔偿。来呀,咱们走。刘道友,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没能清偿完毕赔偿金,就别怪我贝某人不讲修真同道的情面了。”

    刘氏药铺一共有多少资产,刘金星非常清楚,根本不够支付赔偿金的。如果逍遥门真的不肯接手的话,刘金星肯定不能在三天之内,全额支付赔偿金,到那时,等待他的后果是异常严重的,不但别想留下后半生的生活费用,他的修为也会被废去,甚至还会遭受到断手断足的肉刑,这是双极星修真生意场默认的游戏规则,为的是警示后来人,不要制假贩假。

    想到自己手脚被砍断之后的凄惨场面,刘金星再也不敢犹豫了,墙头草是当不成了,当务之急,是必须选择出投奔的对象了,逍遥门和保芝堂两大修真门派,不用比较也得选逍遥门了,虽然保芝堂是炼丹门派,但是逍遥门的势力比保芝堂更大,更重要的是逍遥门占了一个现管的便宜,识时务者为俊杰,两相权衡取其轻,还是投奔逍遥门比较妥当一些。

    “贝门主留步,金星刚才已经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说了,要把刘氏药铺整体打包交给逍遥门处置。金星也是重诺之人,怎么能够轻易改变诺言。宁掌门,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呢,贝门主并没有害我之心,反而处处为我考虑设想,这份胸怀,金星感佩于心。刘氏药铺交给逍遥门,我刘金星放一百二十个心。”刘金星话说得很圆滑,力争谁也不得罪。

    宁文云盯着刘金星看了一眼,“刘道友说得这番话,可是真心?假如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完全可以当中说出来,有我宁文云替你做主,你什么都不用怕。”

    刘金星的后背凉飕飕的,冷汗冒了出来。“宁掌门,金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得都是真话。我可以当着贝门主、宁掌门以及各位乡亲的面,再次郑重其事的重申一次,我刘金星愿意把刘氏药铺全部交给逍遥门处置。另外,金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请贝门主能够履行诺言,代替我刘金星支付赔偿金。”

    贝清辉呵呵一笑,“我们逍遥门说话算话,是不会贪墨一文钱的。刚才如果不是宁掌门突然来到这里,这会儿我们已经在向各位曾经买了假丹药的买家支付赔偿金了。”

    宁文云皱起了眉头,他沉吟片刻,说道:“贝兄,刘道友,如果我们保芝堂愿意出更好的条件,接手刘氏药铺,两位是否肯割爱把刘氏药铺转让给我们保芝堂呢?”

    贝清辉对宁文云了解至深,知道宁文云有一个缺点,就是对钱财看得甚重,在滏阳城三大修真门派的掌舵人中,宁文云对钱财的控制欲望是出了名的,简直称得上吝啬了。宁文云的这个性格可能和保芝堂没有自己的晶石矿有关系,不过像他这样一个堂堂的掌门,对钱财有这么浓厚的欲望,在修真界算得上是另类了。

    “宁老弟,愚兄倒是想听听,你打算出什么条件接手刘氏药铺啊?”贝清辉淡淡地说道。

    宁文云深吸了一口气,“首先我们保芝堂愿意代替刘道友支付所有的赔偿金,其次,我们保芝堂愿意再行支付十万两黄金给刘道友,作为他以后的生活费用。”

    看着宁文云龇牙咧嘴,心疼得样子,贝清辉呵呵一笑,“宁老弟,就这么两个前提条件,你就想接手刘氏药铺,未免太小气了些。刘道友,我们逍遥门可以支付给你和你的家眷一共二十万两的黄金作为你的安家费用,另外,我们逍遥门可以在滏阳城的内城,给你和你的家人买下一片宅院,作为你们以后的安身之所,还有,如果你觉得以后空闲时间太多,不知道如何打发的话,我可以代表逍遥门,正式邀请你加盟逍遥门,做我们逍遥门的首席炼丹师,为逍遥门掌管、培养炼丹的力量。”

    刘金星一听贝清辉的条件顿时大喜过望,能够投奔到逍遥门之内,成为逍遥门的一分子,那么刘金星最担心的安全问题就再也不成问题了,以后走路的时候都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他激动地撩起衣衫的前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刘金星拜见门主。”

    贝清辉得意的哈哈大笑,一边搀扶起刘金星,一边不忘看两眼宁文云铁青的脸。“刘道友,快快请进,以后你就是我们逍遥门的首席炼丹师了,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用不着行如此大礼。拱拱手,喊我一声‘门主’,就可以了。”

    宁文云气的脸色铁青,他开出的条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毕竟刘氏药铺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没想到贝清辉如此大气,不但条件比保芝堂的条件丰厚了一大截,而且还把刘金星延揽到了逍遥门。刘金星这个人能耐是有的,是滏阳城散修当中比较有名气的一位炼丹师,被逍遥门延揽走了,无异于蛟龙归海,鱼跃龙门,对保芝堂就大了。

    宁文云眼珠一转,又生一计,“呵呵,恭喜贝门主又为逍遥门招揽了一员大将,刘道友谋的了一个好出身呢。不过,刘道友,你可不能光替自己着想呀。我记得刘氏药铺原来还有好几位不错的炼丹师,这刘氏药铺被逍遥门兼并了,你这个原来的东家也投奔了逍遥门,他们该怎么办?”

    贝清辉大包大揽道:“他们当然是跟着刘氏药铺一块进入到逍遥门了,以后他们也是我们逍遥门的一份子了。”

    宁文云大手一摆,“贝兄此言差矣。俗话说人心思变,刘氏药铺换了东家,工作环境、条件肯定会发生变化,他们还愿不愿意留在刘氏药铺,不,现在应该叫做逍遥堂了,他们还愿不愿意留在逍遥堂就成了一个问题。贝兄咱们都是有名望的人,怎么能够干出来越俎代庖,替人下决定的事来。怎么着,咱们也得当面问问这些炼丹师的意思呀。不但炼丹师,包括原属于刘氏药铺的所有员工都得问一问,是去是留,由他们决定,才是正道。”

    贝清辉眯起了眼睛,宁文云的居心,他很清楚,就是想把刘氏药铺所有的员工全部拉走,丢一个空壳子给他。宁文云的用心不可谓不毒,刘氏药铺的员工们要是真的受了宁文云的蛊惑,离开刘氏药铺转投保芝堂或者其他的店铺,那么逍遥门这次不但白辛苦一场,而且还会为他人做嫁衣裳。没了手艺熟练、技术娴熟的炼丹师,就算是有再好的丹鼎再好的药草,也炼制不出来好丹药。贝清辉恨死了宁文云,不过他知道现在还是以渡过眼下这道难关才是最关键的,他下定决心,即使花费再大的代价,也要把刘氏药铺原有的炼丹师、药师全部留下,至于其他类型的员工可以慢慢培养。

    “金星,你去把所有的员工全部叫出来,我贝清辉要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贝清辉狠狠地盯了宁文云一眼。

    宁文云淡淡一笑,说什么也没说,但是眉梢间的喜意却无比清晰地透露了他的心情。

    刘金星连忙按照贝清辉的吩咐,从店铺的后堂把所有的员工全部叫了出来。很快,以刘氏药铺掌柜庄无稽为首的十几位员工全部站在了贝清辉和宁文云的面前。

    贝清辉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刘氏药铺的员工,我是逍遥门的贝清辉,我现在有个消息要通知大家,刘金星刘道友已经同意把刘氏药铺整体交给我们逍遥门打理了,连你们的东家刘金星也同意做我们逍遥门的首席炼丹师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只告诉你们一点,就是如果你们愿意继续留下来,以后就是逍遥门的成员了,你们的待遇,我会参照以前的标准给你们翻上一番。当然,去留两便,我记不强求你们留下,也不强逼着你们离开。何去何从,还请各位早一点拿出个准主意来。”

    刘金星也道:“各位都是刘氏药铺的老员工了,有好几个还是元老级的人物,刘氏药铺能打拼到现在这副田地,和各位的功劳是分不开的。我刘金星平时对大家怎么样,我也不多讲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都会自己掂量。现在,我只强调一点,我刘金星舍不得大家,不想和大家分开,我在这里恳求大家都留下来,我们十几个人以后继续在一起,抱成一团,继续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逍遥门的未来打拼。”说到这里,刘金星深深地鞠了一躬。

    说实话,刘金星平时对手下的员工还算不错,并没有苛刻对待任何一位员工,修真世界的商业历史不必地球上面的短,商业文明也不比地球上差,善待员工的道理谁都懂,剩下的只是愿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和地球上一样,有把员工当人看的,也有当成长工看的,更差的当成奴隶的也有,当然把员工当成大爷一样供起来的也有。这一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发生变化,而有所不同。

    庄无稽做为刘金星的心腹,受过刘金星不少恩惠,他第一个站出来,表态道:“属下愿意跟着东家一块投奔到逍遥门。兄弟们,你们还犹豫什么,东家平时对咱们什么样,哪是掏心窝子一样的把咱们当成亲兄弟,如今虽然刘氏药铺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我们有了一个更为强大的东家,而且我们还可以继续在原来的东家手底下做事,待遇比以前更好,强一倍,大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宁文云哈哈一笑,“待遇比以前好管什么?像咱们这些以炼丹入道的修真者,如何在丹道上精进才是最重要的。逍遥门是不错,咱们滏阳城最大的修真门派,旗下产业无数,又能炼器又能制宝,甚至还能炼制丹鼎,你们进去之后说不定,那天贝兄一高兴,每人送你们一个丹鼎。但是,道友们,能炼制丹鼎的,不一定能炼好丹呢,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逍遥门卖过一粒丹药?没有吧,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逍遥门在炼丹这一修炼法门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们这些炼丹师、药师加入逍遥门之后,不但要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做起,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别想有所进步,只能在低水平上徘徊,更不要说掌握高深的丹道了。我宁文云替你们感到不值呀,为了区区每个月多那么几块标准晶石,你们就把你们的前途给卖了,可惜呀,实在是可惜。”

    这次换成贝清辉铁青着脸了,宁文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又一把的钢针,扎向了他的软肋,贝清辉好几次都想拍案而起,斥责宁文云,可是一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围观,还有这些去留未定的炼丹师、药师,贝清辉不得不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聆听宁文云大放厥词。

    宁文云本来是想激起贝清辉的怒火,让这些炼丹师、药师看清贝清辉的真面目,认清形势,方便他招揽,让他没想到的是贝清辉的养气功夫这么好,他在这里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贝清辉只不过变了一下脸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表示了。宁文云想了想,还是见好就收,既然已经把前景给这些人讲明了,就没有太大的必要继续刺激贝清辉了,免得弄巧成绌,把贝清辉弄得跳了墙。

    宁文云又是哈哈一笑,“各位大概也猜出来在下的身份了,不错,我就是保芝堂的掌门宁文云。我在这里以十二分的诚意邀请各位加盟我们保芝堂,待遇上,我不敢保证比逍遥门开出来的好,甚至有可能和你们现在的待遇水平持平,但是我宁文云可以在这里向各位宣布一个秘密,我们保芝堂在不久之前,机缘巧合之中,得到了一味丹药的配方,这味丹药就是所有修真同道梦寐以求的修真圣药——凝婴丹。各位如果能够加盟到我们保芝堂,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可以让你们加入到研究凝婴丹的行列中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何去何从,还请各位道友早做决断。”

    宁文云在这当口抛出凝婴丹的消息,不亚于往人群当中扔了一枚重磅炸弹。凝婴丹对修真者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有了凝婴丹,修炼到元婴期的时候,风险更小,凝结出来的元婴却更好。在双极星所有的丹药门派中,还没有一个门派明确表示能够炼制出凝婴丹的。虽然宁文云没有拿出来成品丹药,但是有了丹药的配方,炼制出来凝婴丹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一想到,双极星的第一枚凝婴丹有可能是从自己的手中炼制出来的,有几位炼丹师不由得激动起来。

    贝清辉没想到宁文云会玩出这么一手,居然会宣布保芝堂有了凝婴丹的配方。别说凝婴丹的诱惑力对这些炼丹师有多大了,就连他本人如果换一个身份,也会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保芝堂中。不过贝清辉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不加大吸引力的话,这些炼丹师说不定都会投奔到保芝堂旗下,到时候,逍遥门真的是只能得到刘氏药铺的空壳了。

    贝清辉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诸位前刘氏药铺的员工、道友,只要你们肯加入逍遥门,我愿意在待遇工钱翻倍的基础上,再额外送你们一件宝物,炼丹师每人一把上品飞剑,药师每人一把中品飞剑,其他员工每人一件法宝。”

    宁文云和贝清辉的竞争达到了白热化程度,谁也想不到两家门派开出的条件会如此优厚。刘金星和庄无稽相视苦笑,他们俩现在没有一点办法把握昔日的手下们的心理活动。刘金星上前一步,“好了,各位,你们仔细想一想,如果愿意加入逍遥门,就请站在贝门主的身后,如果愿意加入保芝堂,就请你们站在宁掌门的身后。大家一定要想好,这次选择决定了你们的后半生,行差踏错,后悔终身啊。”

    很快,原本属于刘氏药铺的十几位员工做出了各自的选择,有站在宁文云身后的,也有站在贝清辉身后的,总体而言,还是选择逍遥门的比较多。贝清辉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管怎样,总算是胜了宁文云一次。

    刘金星笑不出来,虽然不是所有的炼丹师都选择了保芝堂,但是那几个水平最高的炼丹师却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保芝堂,看来,凝婴丹配方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一把上品的飞剑。刘金星很想站出来,当面教训这几个炼丹师一顿,倒不是因为他们忘恩负义,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头脑,凝婴丹配方肯定是保芝堂的核心秘密,他们这几个半路出家的炼丹师又怎么可能取得宁文云的信任,接触到配方,别看宁文云现在说的有多么漂亮,可是他完全可以转头就反悔,就算他不反悔,也可以上下其手,搞些小动作,毕竟宁文云没有把话说死,没有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接触到配方,只是说“加入到研究凝婴丹的行列中”,“加入行列”这个词的延展性太强了,让你打下手也是加入行列,成为研究的骨干也是加入行列,掌控研究进度更是加入行列。如果他们选择加入逍遥门就不一样了,至少贝清辉许诺的条件都量化出来了,一目了然,不像宁文云说的那么含糊。

    唉,这几个家伙炼丹炼的脑袋都僵化了,认不清楚形势。刘金星长叹一声,我现在操心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连自身都保不住了,哪里还有闲功夫管他们的死活。你们自求多福吧。

    以后的发展事实证明,刘金星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宁文云只是为了破坏逍遥门进行炼丹制药,并没有足够的诚心招揽这些炼丹师,更不可能把他们视为心腹了。在这场逍遥门和保芝堂的公开竞争中,这几个本来有可能取得大成就的炼丹师成了宁文云手中的一枚棋子,成了不折不扣的牺牲品。

    ※

    午夜一点之前,还有一章,如果大家不嫌晚,就等等吧。另,求票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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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专家介绍:
谁说修炼一定要清心寡欲,绝情绝欲?我巧取豪夺、低买高卖,聚敛天下财富;
谁说对仙人一定低眉顺眼,恭敬到姥姥家?仙人和我称兄道弟还要看我心情如何,散仙争得头破血流,只为的是要当我的看门狗;
谁说灵鬼大王、仙帝、魔皇是各界至尊,鼻子冲天?他们每次见了我都愁眉苦脸的,好像欠了我八百吊钱似的。
我从不欺行霸市,只不过每天有专人向我请示今天的晶石卖什么价;我从不欺男霸女,只不过她们个个如乳燕投怀;
我从不插手修行界的争斗,只不过每次都把各种争斗物资略微抬高点价钱售卖出去。
我是敛财专家,小小的控制了修行界一半以上的晶石矿,拥有着才比第二大灵药种植大户大那么三四十倍的种植园,店铺只有千余所,手下员工只有不起眼的万把人……唉,惭愧啊,这么点的产业实在是对不住我敛财专家的名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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