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我们都是一家人
就在李向他们进入木屋的同时,树林另一边的官道上疾驰过六匹军马,为首的一人穿着全套的明光铠(注1),胯下是一匹乌黑的大青马,后面跟着的五人都穿着锁子甲。
行到树林边时,为首一人一拉马辔,大青马前蹄跃起,堪堪立在了道边,马上之人甩蹬下马,看着后面过来五人说道:“某看到车轮印到这里就没有了,我想殿下一定就在这附近了吧!”。
其中一个小个子笑着说:“大哥,你的鼻子兄弟们还是相信的,你说到这里就到这里了!”说完看看周围几个人,一起乐起来了。
为首的大汉一点儿也不介意,相反很慎重的说:“弟兄们,这次保护公主的任务交到咱们兄弟手里,弄好了那是等着当官儿发财的喜事,要是弄不好,说不定连家里人都得牵连的,我们还是要仔细一些。”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一起抱拳说“唯大哥马首是瞻!”。
“好,那现在就听我命令!”大汉说着话站的笔直,眼神忽然严厉起来。
“刘洋、辛羽,你们沿着这里的痕迹往里找,记住,只要遇到情况马上报信,这是流星火(注2),拿好了,注意安全。”大汉从马上包袱里取出一根木棍交给刘洋,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个子,还不忘叮嘱“千万不要冲动!”。
“知道了大哥。”两人答应后牵着各自的马进了林子。
“彭杰,管勇,你们二人回去报信,就说我们已经寻到公主下落,为防不测,需要再来两队支援,速去速回,回来后就在这里待命!清楚没有?”
队伍最后两个人同时抱拳答道:“清楚了!”
“好了,去吧!”
“严浩,你随我从前面绕过去,看看究竟这里什么情况。”
离的最近的胖子点了下头,转身牵马去了。
“我说大家说说话,活跃一下气氛,怎么样?”李向看着进来的人们都沉默的大眼瞪小眼,只有自己说话了。
“闭嘴!”几个人同时喊道。
“额!”李向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引来无数的白眼和怒气,讪讪的嘀咕道:“我不就是想熟悉一下环境嘛,至于吗?”
陈莹莹没有问小女孩和杨月萍,反而抬头看了看黑衣老大,思量着问道:“阁下刚刚在我要杀这个妖女的时候,为什么也要出手阻拦?”
黑衣人冷漠的说:“先弄清楚身份再说不迟。”
“师傅”杨月萍忽然跪到陈莹莹面前,“徒儿有事要说。”
看着面前跪着的杨月萍,陈莹莹心中一紧,这个徒弟是个好徒弟,和自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她怎么会带着隋朝的公主来呢,难道她也是隋朝皇室?对啊,她也姓杨。
随着心里的变化,陈莹莹冷冷的说:“哦,难道你也要和为师作对?”
“徒儿不敢,徒儿要说的是徒儿现在的差事。”杨月萍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师傅去年腊月派徒儿去了江都寻找那个事物的时候,徒儿碰巧救了当时路边看热闹的锦云公主”。
说着用眼睛看了一下小女孩,接着道“当时公主穿的便装,而且身边并没有护卫的,一匹马当街发狂,向着公主就冲了过来,徒儿眼见就要出事,所以就把马给杀了,这才救下了公主。”
周围的人都在听故事,只有李向自己是在看人,他看的就是这个锦云公主。小女孩眼睛大大的,鼻子鼓鼓的,嘴巴小小的,实在是一个小萝莉的标准样板。
正好锦云公主也回头看了下李向,忽然两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样,都微微的笑了一下,而且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两人年龄相差不多,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兄妹两个。任谁也不会去想这两个孩子都是处在生死边缘的境地,只能说这是两个另类。
杨月萍继续说:“后来来了许多兵士,就把我和公主都带走了,事后我才知道我救下的是公主,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之后公主给了我很多赏赐我都没有要,只是和公主要了师傅想要的事物。”
抬眼看了看陈莹莹,又说:“再后来公主就屡屡叫我入宫去陪她,我不去又不好,一来二去,后来只要公主有事就找我了。”
杨月萍回头看看正在那里望着李向的公主,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这回回来怎么会把她也带回来呢?”陈莹莹知道她不是皇室的人,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回其实是”杨月萍没有说完,锦云公主却说道:“这回是本宫偷偷跑出来的,本宫在外面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出来了只好叫上萍儿姐姐了。”
“师傅,锦云公主本来是想和皇帝一起来晋阳避暑的,可是皇帝没有答应,所以就偷偷跑了出来,外面住的不安全,徒儿就把她带到了这里,谁知道今天刚到,他们就追来了!”说完狠狠的看了黑衣人一眼。
“看来是真的锦云公主了。”黑衣人瞅瞅这个公主,又看看那个公主,说道:“锦云公主的事情是我们出了岔子了,这一篇儿就算翻过了。但是我们死伤了这么多兄弟,陈莹莹你总要给个交代吧。”
李向很纳闷儿,刚才还打的死去活来的要绑架公主,这样两句话就解决了?而且立马从阶级矛盾变成了个人矛盾了?还真是个以武力解决问题的时代啊!
陈莹莹看着黑衣人,黑衣人盯着陈莹莹,这俩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好像大战前的蓄势一样。
“哎,我说能不能给口水喝啊,好渴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陈莹莹和黑衣人同时怒目看向李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李向将尸骨无存。
“其实你们根本不用这样的,我说个建议你们听听?”李向好像没有发现一样,继续说道,“我觉得吧,首先你没有搞清楚你要绑架的人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来绑架公主的,这个必须搞清楚才能说下面的事情。”
李向摇头晃脑的在那里说着,黑衣人一脸嫌弃的看着。
杨月萍和小公主两人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噗嗤”笑出声来。偷眼看看师傅,又马上绷住了脸。陈莹莹其实也在想李向说的事情。本来如果黑衣人提前知道弄错了也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哪还会他们死了人找自己麻烦。
所以陈莹莹又一次打量起这个男孩子了,每次剑拔弩张的时候,他总能一语中的的发现问题所在,这就不简单了,更何况是个小孩子呢。
黑衣老大太讨厌这个唧唧歪歪的孩子了,这是谁家的啊,家里就没人管吗?“你说完没有?说完我们解决我们的事情,你到一边儿去!”忍不住的黑衣人终于发火了。
“我没有说完啊,你得先回答完第一个问题,才能说后面的啊?你不会没听懂我说的话吧,你连一个孩子的话都听不明白,怪不得绑错人了呢!”李向不依不饶。
“呀呀,气死我了,你给我滚出去!”黑衣老大终于爆发了,说着就上前去拽李向的衣服要把他丢出去。杨月萍眼疾手快一把把李向拉到了自己身后。黑衣人一击不中,顺势就往杨月萍跟前过来,反正就是要把李向丢出去。
李向也蒙了,这说的好好的还带动手的啊,早知道我站的远远的说,陈莹莹本来就在黑衣人身前,眼看他要过去,右掌竖起往黑衣人面部就劈来。
“老大,小心”后面的黑衣人看到了,来不及过来阻挡,只能发声提醒。
黑衣老大侧身跨步,刚刚好躲过这一掌,也是一身虚汗。
“陈莹莹,你敢偷袭?”黑衣老大暴怒,其他几个也纷纷围了上来。
“我只是不想看你欺负一个孩子而已,况且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陈莹莹不慌不忙的说。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她已经又恢复了七八成的体力了。
“对啊,你想想看,要不是你自己弄错了,你们会来到这里吗?不来这里你们怎么会和这位公主姐姐打架呢,不打架你们的人怎么会死呢?不死人你们和公主姐姐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呢?”李向一看局面稳住了,又从杨月萍背后露出了头,牛哄哄的说。
看见李向又要说话黑衣老大正准备发火,可是听完后忽然发现事情好像就是这样的啊,怎么感觉他说的很对呢?他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兄弟,发现他们也皱着眉头在想。于是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死去的兄弟就白死了不成?”
李向一看黑衣老大开始和他讲道理了,心里一阵窃喜,打架打不过你,讲道理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李向从容的从杨月萍身后走了出来,背着双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边走边说:“你看,刚才我要和你说吧,你偏偏不说,现在又要问我了吧!”那种小人得志的表情淋漓精致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黑衣大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道怎么接口。
“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李向还做起了好人。
再看黑衣大哥又处在爆发的边缘了,李向想还是见好就收吧,于是接着说:“其实你要解决这个问题,答案还是在我问的第一个问题里,你们知道来绑的就是公主呢,还是有人告诉你只要绑了她就行?”说着用手指了指锦云公主。
黑衣老大说:“当时我们接这单生意的时候,那个人就指给我们看了公主的样子,并没有告诉我们她是公主。”
“那就对了啊,这问题不就出来了吗?既然当时他和你们都看到公主了,为什么当时就没有绑呢,而且不告诉你们她是公主呢?你们难道没想过吗?”
“额,当时他说要在晋阳动手绑了才好,要是在其他地方绑了是不给我们银子的。”黑衣大哥索性把经过都说了一遍。
原来在锦云公主和杨月萍刚从江都出发来晋阳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黑衣人跟上了,只是碍于让他们到晋阳才能动手的命令才一路尾随到了这里。一路上有很多好机会,他们都没有动手,没想到在这里动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大家听黑衣大哥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又想不出来。
李向说:“相信大家都发现有问题了,可问题在哪里呢?”他用眼神一个个扫过每个人的脸,不无得意的接着说“问题就在那个给你们任务的人身上。”
“第一,他为什么要你们在晋阳动手,你们说了一路上好机会多的是。第二,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公主的身份,是他也不知道,还是他故意没有说呢?第三,你们如果现在已经成功的绑了公主的话,我相信那个人你们是再也看不到了,你们将会成为全国官府追捕的逃犯,走到哪里都有被抓的可能,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难道现在你们还不知道谁该对你们死去的兄弟们负责吗?”李向的话一句比一句重,最后一句直接把黑衣人们的心给击碎了。
他转过头又看向锦云公主:“小萝莉,哦不,小公主,你在江都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吧?或者说你们家里得罪过什么人吗?这个人一定是在官府上班的,就是当值的,而且权利不小,不然怎么会用你当诱饵呢?你想想看啊,如果你真的被绑了的话,首先官府会抓捕这些人,”
手一指黑衣老大“其次,全国抓捕,他们一定会很痛苦,而且等到他们用你换银子的时候才会发现,那个和他们交易的人早就不见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花了力气,死了兄弟,抓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且还被人放了鸽子,没有银子。你说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对你,我想你也会活不成的。你看这个人既让你死掉了,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相反的这些人成了替死鬼。”
说着又是一指黑衣大哥,“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想想为什么一定要在晋阳动手呢?说明晋阳也有他想要除去的人啊,如果公主在你管辖的地方出了事情的话,那么你这个地方官总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吧!”李向分析的鞭辟入里,头头是道。
黑衣人们听的满头是汗,这得是什么样的仇恨啊,这得是多奸诈的人才能想出的阴谋啊。
“哦,对了,放鸽子就是答应见面却没有见面的意思。”李向摇摇头,我去,这个年代用个简单的词咋就这么难呢?
这一番分析让所有人都对这个男孩子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很多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估计还尿炕呢。。。
“所以我说你们都是瞎打架,你看看,好端端的死了几个人,生命是宝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李向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教了,这回人们也没有生气,不过都直接进入屏蔽模式。李向看看大家兴趣索然,只好总结的说:“最后,我只说最后一句,咳咳”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其实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明光铠(注1):唐代的铠甲,据《唐六典》记载,有明光、光要、细鳞、山文、鸟锤、白布、皂娟、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锁子、马甲等十三种。其中明光、光要、锁子、山文、鸟锤、细鳞甲是铁甲,后三种是以铠甲甲片的式样来命名的。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则是以制造材料命名。在铠甲中,仍以明光甲使用最普遍。菜花没有找到隋朝铠甲的介绍,只要用了唐初的样式,希望读者们不要误解哦!
流星火(注2):南北魏时期的一种远程传递简单命令或者提醒的工具,相当于烟花之类的高空警醒工具。
009跟随公主
虽然大家都听了李向的解释,一场干戈消失不见,但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他们有他们的处事方式及行为准则。
黑衣人老大现在很感激李向,起码说是很佩服李向,因为李向的分析,他们十二生肖躲过了一场灾难,而且自己兄弟的仇也知道找谁报了,于是这个老大郑重的走到李向面前,“噗通”跪倒,双手抱拳说道:“今日是在下鲁莽了,公子一直在仗义执言,可惜我这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过来,这里给公子赔罪了,公子一言救了我们兄弟数人性命,今后公子若有差遣,必当用命。”说着就纳头一拜。后面的几个黑衣人也是噗通噗通倒头便拜。
李向长篇大论刚刚说完,口渴的很,正在屋子里找水喝,哪想一下子就这样了呢,他正准备拒绝,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今天措手不及,原因就是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身处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前世时生命安全起码在可控的范围内,其次自己有一个稳定的物质基础,再就是有人脉,不论做什么事情一定会找到帮手。来到这里,环境不熟,身份不明,没钱没人,连活下去都要处处小心。这样的情形虽然给了自己很大的锻炼,但总不能每天都这样吧。虽然自己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性格,但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总要留下些什么吧,特别是群雄并起争夺天下即将来临,为了不被历史淘汰,还应该振作起来的。那么问题就出现了,物质和人脉就要不断的累积,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孩子来说,不亚于上天揽月,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快起来吧,我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不想这里的人再有什么意外出现。”李向淡淡的说。
黑衣大哥站起来继续说:“在下龙三,江湖上匪号‘龙王爷’,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原来自从冲突开始直到现在,这里除了杨月英外所有人还不知道这个男孩是谁?对作为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之一的李向少爷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李向自己也很纳闷儿,为什么没有在开始的时候,王八之气外漏,大吼一声“晋阳李向在此!”,然后像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闪亮登场。失败,彻底的失败。
“我叫李向,赵钱孙李的李,方向的向。”按照李向的意思应该说的更加文绉绉一些,可惜他怕这些江湖人听不懂啊!悲哀!
“李公子,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李公子什么时候到了江都,打声招呼,我们给你接风。”龙三对着李向和众人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后面几名黑衣人也同样抱拳而出,抬着他们死去兄弟的尸体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空了许多。李向看看屋中的几个女子,觉得气氛又有些尴尬了,讪讪一笑说:“两位姐姐,还有小公主,事情解决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吃点儿东西,坐下来慢慢聊啊!”恢复了嬉皮笑脸的他同时收到了不大不小三只白眼。
陈莹莹和杨月萍都有不同的伤口,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血流了不少,现在松下来了也需要处理一下,所以陈莹莹说“麻烦李公子带着她到外面待会,我们师徒先处理下伤口。”用手一指小公主。
“其实我也能帮忙的,嘿嘿!”本来还要死皮赖脸的留在屋里的李向发现陈莹莹眼神不善,只能尴尬的笑着出了屋子。“小尾巴”锦云公主马上也跟着出来了。
李向坐在外面劈柴的木墩上,看着蹦蹦跳跳出来的公主,想想自己小时候,真是一场梦啊。“小尾巴”没有那么多的烦恼,跑到李向近前,嘟着肉嘟嘟的小嘴,问道:“李向哥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啊?为什么这么厉害啊?”眼睛大大的煞是好看。
“我呀,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那里的人都很厉害!”李向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的尽头就是他过去的家乡。
“很远有多远啊,你能带我去吗?”
“太远了,我自己都回不去了!”
“那你和我说说你家乡里的事情呗!”小公主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故事啊,呵呵,我的家乡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好吃的东西,那里的人住的都是很高的房子,穿的都是很漂亮的衣服,他们可以上天入地,可以隔着很远说话,可以不用火做饭,还可以玩很多有趣的游戏。”李向越说越觉得委屈,为什么偏偏把自己放到了这个年代。
“那不是神仙吗?”小公主眼睛闪着光,兴奋的看着李向。大有李向只要一说那就是神仙的话,立马就要去的意思。
“他们不是神仙,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他们有着丰富的知识,勤劳的双手,所以才能创造出上天入地的东西。”
“哦,什么是知识啊?我也要!”
“恩……知识就是学问啊,你长大了慢慢就会学到的。”被公主的话逗乐了,李向也从回忆中出来,还是面对现实吧,也许我可以改变些什么的。
陈莹莹和杨月萍包扎完伤口叫李向他们进来。陈莹莹看着锦云狠狠的说:“那个狗皇帝害死了我全家,我一定要找他报仇的,今天你是我徒儿带回来的,我不会对你动手,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个惨死。”陈莹莹咬牙切齿,满面悲愤。
杨月萍也不知道怎么办,要是再让师傅和公主这么说下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于是求助的眼神看着李向。
李向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朝代的兴亡交替免不了有血腥和暴力,这两个公主之间必定是不死不休的,那么自己现在只能是暂时的缓和一下罢了。
小公主被说的眼泪汪汪的,好像自己的亲人就在这里被骂死了一样。李向看看小萝莉委屈的样子,心里一软,便说道:“那个公主姐姐,我觉得你现在怎么说,仇也报不了,而且你越是这样说,自己越生气,对身体也不好的,不如我们说说都有什么打算吧。”
陈莹莹听着李向叫她公主姐姐,总觉得别扭的不行。“李公子,以后不要叫我姐姐了,我是萍儿的师傅,你就叫我萍儿师傅就好!”
“那怎么行啊,你是长辈,我要对长辈尊重的,还是叫姐姐的好。”李向打蛇随棍上。
“哎,随你吧!”陈莹莹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这个孩子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萍儿姐姐,刚才咱们遇到的时候,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是什么事情啊?我能帮忙吗?”李向又开始和杨月萍搭讪。
杨月萍看看师傅说:“本来我是要回来护送公主去见陛下的,我听说陛下已经到了晋阳府境内了,谁知道遇到了这种事情。”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啊?是不是还要送公主回去啊?”李向一听急忙问道,其实他很想见见历史上的隋炀帝是个什么样子。
杨月萍看看师傅,没有说话。陈莹莹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说话的话,杨月萍不敢送公主回去的,只好冷哼着说:“我都说过了,今日不打算要了她的命,你还是赶快送回去吧,眼不见心不烦。”说完扭头出了木屋。
小公主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现在不干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才不要回去呢。她拽着杨月萍的衣袖左右晃着撒娇的说:“萍儿姐姐,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你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还是要回去的。”李向急了,公主不想回去,可他想见见皇帝啊!毕竟皇帝那么少,见一个少一个。“外面这么多人想杀你的,你不害怕啊,而且你的父皇现在已经来了,你回去了他也没办法让你回江都啊,回去了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多好啊!”李向诲人不倦的劝着公主。
“哼,不回去,回去好没意思,哪有好玩的啊!”公主撅着小嘴。
“恩,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我给你做好玩的?”李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真的呀,李向哥哥!太好了!那就回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给我做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小公主放开了杨月萍的衣袖又开始摇着李向的了。
“我答应你,给你做好多好多好玩的,总行了吧,呵呵!”李向被萝莉的可爱冲击的一塌糊涂。
“太好了太好了,萍儿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吧!”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怒无常,不开心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杨月萍无奈的点点头,牵着公主的手往外走。一出门突然看到外面不止师傅一个人,龙三几个黑衣人去而复返,而且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兵丁把木屋围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公主亲卫那个队长已经等到了接应的两支小队,而且刘洋、辛羽也发现了从木屋里走出来的龙三几人,一看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是杀手,刘洋便发了信号,不一会儿亲卫们就把龙三他们围住了。龙三无奈只好又回到了木屋前。
小萝莉还沉浸在喜悦中,抬头才发现自己的亲卫们已经来了,于是叫道:“张方洛,谁叫你们围住我们的?”公主就是公主,有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
张方洛就是那个亲卫队长,一看见公主没事,首先心里就放下一大截,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属下亲卫队长张方洛见过锦云公主!”。
“见过锦云公主!”所有的亲卫全部下跪。李向看看,感觉其实蛮好的嘛。要是我也有这么多属下就好了。
小公主板着脸道:“起来吧!”
“是”
“把这里都撤了吧!”
“公主殿下,这些人?”,说着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属下担心公主的安全,还请公主殿下快快到属下这边来。”张方洛有些担心那些黑衣人会突然发难。
“撤了吧,我这就回去了。”公主不以为然的说。
什么?公主要回去?还是主动提出来的?张方洛和几个手下都有些发愣。当时公主偷偷溜走的时候,陛下大怒,直接把跟随公主的几个侍卫全部处死了。这才有张方洛出来找寻公主一事。接下差事的时候,张方洛就想到了各种结局,对于这个任性的公主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谁也不知道。但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到公主自己要回去,这也太意外了吧。不过张方洛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安排属下站成两排,请公主上路。
李向跟在公主后面,杨月萍却是没动。她的任务就是送公主回去,现在这么多兵士护送,就不需要她了,她还是想留下来陪着师傅。
“站住!”张方洛看到李向也跟了过来,一声怒喝。
“让他过来,他要和本公主一起回去!”小萝莉一句话就解决了问题。张方洛只好放行。
李向回头看了看杨月萍和陈莹莹,笑了笑说:“两位姐姐,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要保重身体啊,对了,以后晚上要早点休息的,那样脸上就不会有皱纹了!”最后这句是说给陈莹莹听的,他看到陈莹莹脸上已经浮现出来淡淡的鱼尾纹。
本来杨月萍和陈莹莹对李向的离去还是有点不舍,可是这么一句话弄的两人都是个大红脸,干脆轻啐一口,转身进了木屋。
李向也没在意,又对着龙三说:“龙大哥,还有众位兄弟们,你们也要保重啊,报仇的事情可以缓一缓的,先查清楚再说,不然你们是斗不过那个人的,言尽于此,后会有期了!”
龙三也是抱拳:“李公子保重,我们记下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龙三觉得听李公子的话没错,所以慨然答应下来。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剩下的六只生肖们才躲过了灭顶之灾。
010在路上
张方洛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马车,所以公主一出了林子便上了马车,还对李向说:“李向哥哥,你也进来吧!”
李向笑笑,迈腿就要上车。“等等”张方洛一看,马上就制止了李向上车的动作。“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和你同车。”
李向从现代到了古代,对古代这种礼节实在是不感冒,还“千金之躯”呢,你卖给我看看!但是他又不能去随意破坏,他知道这样做是很危险的。所以只能笑笑说:“公主啊,你自己坐吧,我走路就好,待会儿到了地方咱们再见面啊!”说着还摇摇手,表示再见!
锦云公主很不满意张方洛的态度,但是她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命令张方洛:“去给李向哥哥找辆马车去。”
张方洛本来对这个李向就没有好态度,现在又要去给他找马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公主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只能说声是,然后瞪了一眼李向,去找马车了。
李向很郁闷,我又没惹你,你瞪我干嘛?真是的。无聊的他站在路边等着,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主人,x芯片已经启动,请注意,时间为半小时,开始计时。”
李向忙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想起还有这个东西呢。正要说话,忽然想到周围这么多人,不得被吓死啊?这怎么办,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啊!
“主人,不要怕,现在x芯片已经和你的大脑融为一体了,只要把你要问的话直接在大脑里想一遍就好,我可以接收的到。”
我去,这太爽了吧,这不就是脑控吗?哈哈哈,好,现在就要想想问什么了?对了这个时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可以像电脑一样随时关机,随时启动呢?那样每天的半小时也不是不够的。
“是的,主人,你可以随时控制开启时间和关闭时间,但每天累计开启时间不得超过半小时。”
真的可以啊,原来这样就可以和x对话了。不错不错,趁现在准备马车的时间,李向想问问升级任务的问题。
“主人,升级任务是指你现在所能完成的每一次事件,任务随机开启并且无提示,完成条件是系统确认后自动完成,任务奖励随机而定!”
这是任务吗?李向很生气,作为一个网游爱好者,对怎么去接受任务,完成任务,领取奖励都是门儿清,就是没见过这种没有提示,没有目标,不确定奖励的任务,你干脆说是玩儿我不就得啦!
算了,反正回不去,接下来全靠它了,李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认命。
“x,现在给我介绍一下隋朝目前的状况吧,我准备去见隋炀帝了!”李向脑海中想着问题。
“好的,系统已经把主人需要的内容全部存入大脑,主人休息起来后就会看到。”
“我的大脑?你是说我的大脑现在就是存储器了?”李向不敢相信。
“是的,主人,刚才系统已经开启了大脑存储功能,恭喜主人完成任务!”
“这都是什么啊?这样就完成任务了?大脑存贮系统?那不就是说我有什么想用的东西都可以存起来吗?还是不错的。”李向只能往好处去想“对了这次完成任务给什么奖励啊?”李向有些期待!
“主人,奖励正在随机生成!请稍等!”
一阵紧张后,“主人,奖励生成,请接收。”
“什么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接收什么?”李向急了,这奖励看不到,摸不着,还不告诉自己?
“接收成功,奖励显示为‘中国饮食文化丛书一套’,已转存到主人大脑。”
现在有板砖的话,估计李向要拍死丫的,奖励是一套书,还是一套关于吃的书,有嘛的用啊!自己又不是饭桶,气死了气死了,你快去休眠吧!
“好的,主人,x系统准备休眠,本次主人用掉时间为九分四十八秒。”
我去,叫你休眠你就休眠了,哎呀,这是什么玩意。李向已经可以用暴走来形容了,算你狠!
看看那边张方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驴车,李向放弃了再次开启x的想法,施施然的到了驴车跟前,撩起帘子准备上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张方洛说:“张大哥要不也上来吧,那么多护卫,公主不会出事的。”
“不必了!”冷冷的话语和没有笑容的表情,李向直接一个白眼无视了。
坐在车上,李向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接着该怎么办了。
从来到这里开始,李向就没有一个目标,经历了悬崖上父亲找寻的一幕,又体会了刀剑血腥的场面,现在的李向可以说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他必须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一个可以让他活得更好,并且有奔头的目标。
车厢晃晃悠悠的行在官道上,李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又梦到那个老道说你的任务开始了。一惊之下猛然醒了过来。是啊,刚才一直在诅咒x的任务系统,现在想想自己难道就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吗?不是也没有明确吗?必须明确!
李向想了很久,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年纪当官估计不行,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机会,那也不会在很高的位置,所以这个放弃。
那么经商呢,俗话说没钱憋死人,现在李向身无分文,吃饭都是问题,所以挣钱还是第一要务,那么就该考虑怎么挣钱了。李向自己会的东西不多,但是在这个时代,搞点儿小发明还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需要有人投资啊,找谁呢?忽然李向眼前一亮,前边车里不就坐着一位吗?那可是公主啊,钱一定少不了,而且有这么个大树在背后,自己不论开什么店都不会交保护费了,哈哈哈!
对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挣钱了!
李向为自己伟大的目标点赞,高兴了好久,以至于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发暗了。车忽然停下了,李向撩开门帘往外看。发现他们队伍已经让到了路边,从对面过来无数的战马和军士。虽然天空已经暗下来了,但还是可以看到这些当兵的都是盔明甲亮。后边还有好多人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旗子,整齐的排成了六排。再之后就是无数的马车,比起公主坐临时坐的那辆实在是大了许多,走在前面的是四匹马拉着的中型厢车(注1),车上配着各种颜色的锦穗,大概有**辆,之后是一大片官伞(注2)护卫着一辆八马拉的斗车而来,远远的可以看到斗车上有两个人,都是珠翠满身,不断的指指点点。后面还有许多或步行或骑马的官员。之所以说是官员,因为李向可以看到他们身上都穿着电视里演员穿的官服。
李向忽然明白这些是什么人了?杨广来了!
李向慌忙从驴车里下来,他有些激动了,刚才看到车上那两个人,一定有一个是杨广的。这么奢侈的旅游,也就皇帝能够做到。正在意淫的李向忽然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到腿弯处,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正准备回头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想活着就别动。”
是张方洛的声音,原来这家伙是为我好啊,看到皇帝都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古代,要跪下来迎接的,差点儿就冲上去要签名了。。。
杨广四十多岁年纪,在宫中保养的滋润下看起来却是只有三十多岁,此时的他正在和皇后萧氏站在斗车上看外面的风景。天已经暗下来了,周围黑黢黢的,只有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现在他们走到了离晋阳不远的榆次县。杨广兴致很高,还在不断的说着什么,而萧后也在不停的附和着。忽然一卫兵过来禀告说是锦云公主的车架就在前面。杨广立即下令将公主接来。
杨广回头和萧后说:“看到了吧,咱们的这个公主啊,总是不省心,前几日偷偷跑了出去,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朕没有说错吧,她一定是到了晋阳了,呵呵!回来就好,还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杨广初登宝座便广建高楼,搜罗美女,当时他时发现了一个宫女相当美貌,酒醉后便临幸了,不久后这个宫女产下一女,就是锦云公主。不过杨广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毕竟他的妃子太多了,而后来这位宫女再没有得到杨广垂青,抑郁中便上吊自杀了。自杀的时候胳膊上悬挂着一个锦囊。杨广便命人取来观看。囊中有书信一封,是说将锦云寄托给宫人抚养的,还有几首宫怨诗,写的都相当的好。杨广很是惆怅,下令将选美的宦官杀死,并悼念这位宫女,后来有人告诉他,宫女姓侯,因此杨广赐她侯夫人(注3)封号。
这件事也使杨广对锦云的关注和爱意进一步加强,直到现在杨广对锦云的宠爱也是其他所有孩子中最好的。这次一听说锦云不见了,当即下令将锦云身边的几名侍卫全部斩杀,并且立即派人出去寻找。以杨广对锦云的了解,她一定是看自己不允许她去晋阳后,偷偷的自己去了,所以派出了大量人手往晋阳方向寻找,也就有了前面的事情。
中型厢车(注1):隋炀帝爱出游,而且每次都是带着很多大臣一起去,为了方便,他派人建了许多大号的马车,车内可以容纳四到六名大臣同时乘坐,这种车被百姓称为厢车。厢车一般是官阶在四品和四品以上的大臣们乘坐的。
斗车:是隋炀帝为了更好的看沿途风景特制的一种车,和厢车一样宽敞,并且顶棚和四周的车壁是可以活动的,观看风景时,只要把四壁和车顶去掉就好,百姓称为斗车。
官伞(注2):官伞发源并流传于河北晋州市境内的故城、槐树、东宿和城关一带,以舞者持伞表演而得名。官伞本是古代统治者为炫耀权威、地位而设的仪仗之一,随着时代的演进,习俗的变化,伞的作用逐渐消退,冲破社会等级而流传民间,成为民间婚丧、做寿的执事和相互赠送的重礼。俗称“黄罗伞”。
侯夫人(注3):隋炀帝在位期间广造高楼,并网罗天下美女数千名纳于迷楼中幽闭,侯夫人就是这几千名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隋炀帝的宫女之一,最后自缢而死,臂悬锦囊,左右取进,得自感诗三首。她死后颜面美貌异常,臂系锦囊,中藏宫怨诗,引发杨广无限悲伤,令选美失职渎职的宦官自尽,她是历史上少见的死后才得到帝王无限宠爱并且美名、才名俱满天下的美女。侯夫人大约16岁进宫,24岁左右自杀,存诗13首,为初唐四杰先声。
菜花在这里杜撰了锦云公主一角色为后面情节发展铺垫,请看官们谅解!
011初闻成都
皇帝仪仗没有过去多久,锦云公主的车驾就被侍卫护送着去到了杨广的车驾前。李向看着公主过去了,也没什么事干,转身上车,忽然看到了踢他的张方洛,便走了过去,拍拍他胳膊,(想拍肩膀来着,可惜小孩子够不到),“谢谢你啊,张将军!”
张方洛有点儿郁闷,原因无他,本来这回找到公主是他们几个侍卫的功劳,现在陪着公主过去的却是禁军副统领,而且看那个意思是根本没他们什么事情了,这叫张方洛怎么和手下的弟兄们交代。正这时候李向来和他说话,他就没好气的随便回了一句。
李向是个难缠的主儿,从和他有过接触的人角度来看,那就是千万别被黏上,很不幸,张方洛被黏上了。
“哎,我说张将军,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你有意见就提出来啊,我会虚心接受的,可你这一路上都是这种态度对我,这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啊!”李向看出张方洛有些不痛快,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想和他聊聊,李向想知道多一些关于皇宫里的事情。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样?”张方洛真的很烦,这会儿又被这个孩子缠着,心里忽然很急躁。
“哦,那张将军可否告诉我,到底我怎么就让你的眼睛不舒服了呢?”
“我,你……”张方洛无语了,被问了个大睁眼,这什么孩子啊?人家说的是一个意思,你说的又是另一个意思。
“张将军,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针对我的,我只是过来感谢你的,顺便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李向说着看了看皇帝车驾的方向,“看样子将军好像遇到了烦心事,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张方洛看着李向,发现这个孩子很聪明啊,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现在不痛快啊,而且这个孩子好像和公主挺熟的,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帮上忙的。于是张方洛呵呵一笑说:“刚才是我莽撞了,你千万别当真,走,到前面去坐坐,反正也走不了呢!”拉着李向朝着前面走去。
他们的队伍不长,可是由于和皇帝的队伍合并了,所以一路上张方洛不停的和认识的人打招呼。有些人看到李向,还问张方洛这是不是他的孩子,弄的李向和张方洛都是一阵脸红。
终于到了他们禁卫军休息的地方,一群大老爷们,现在无所顾忌、胡天海地的瞎侃。张方洛一来,就有几个人站起来让位置,说明这个家伙人缘儿还是不错的。
李向观察了半天,发现这些当兵的好像没有什么纪律可言,有的把头盔摘掉了,有的甚至连铠甲也脱了下来,真不知道一会儿马上要走的时候,哪有时间穿戴。
“张头儿,听说是你把公主迎回来的?这回等着将军奖赏吧,说不定能提到副统领呢,到时候一坛好酒是少不了弟兄们的啊!兄弟们,你们说是吧!。”一个大汉笑嘻嘻的坐在那里调侃张方洛。
“那肯定是啊,张头儿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一个答道。
“张头儿当了副统领,咱们不是也跟着沾光啊!”又一个。
张方洛本来压下去的火蹭一下又窜了上来,不由分说给了那个调侃他的人一脚“滚犊子去!”那人看看不像开玩笑,起身走到张方洛身后,双手按在张方洛的肩膀上,把他摁坐在地上说:“咋啦,张头儿,谁惹你了,我孙贵第一个不饶他。”,“就是,我们饶不了他!”。
“哎,别提了。”张方洛正准备说,忽然想到还有个李向呢,又对着李向招招手说:“李公子,过来坐嘛,都是一帮粗人,你可别介意。”
李向微微笑笑,他其实很喜欢和这些当兵的在一起相处的,一句话,这些人都是“直肠子”,不会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所以很真实,真实的人往往更能给人亲近感。
李向走到张方洛跟前,也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嫌脏的意思。这一举动马上赢得了大部分兵士的心。虽然看起来文绉绉的样子,但起码不像那些当文官的,一见到他们就好像看见瘟神一样,躲的远远的,往往还会说一句“粗鄙!”
李向看看大家抱拳说道:“在下是晋阳李向,赵钱孙李的李,方向的向,见到这么多英雄,实在是高兴啊,要是能喝顿酒就更好了,哈哈哈!”李向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些词是张嘴就来。
当兵的没几个不爱喝酒的,而且看李向也只是个孩子,于是没一会儿便嘻嘻哈哈的闹成了一团。
“张大哥,说说你的烦心事呗!”李向问张方洛,没一会儿工夫,李向已经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上了。
“别提了,还不是公主回来的事啊!”,张方洛摇摇头,懊恼的说。
“本来大家提心吊胆的出来找公主,生怕出点什么事连累了家人朋友的,后来安全的回来了,大家就说这回不升官也有不少赏钱。哪知道刚才陛下说召见公主和侍卫的时候,那个宇文副都统二话没说,直接领着自己的亲兵去把公主要走了,现在好了,功劳没有了,我担心连苦劳都没有了。兄弟们还等着领银子呢,现在去哪里领啊!”
张方洛刚说完,周围的兵士就不干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有事的时候咱们兄弟卖命,事办完了,有功劳了他们去抢,都是什么东西。于是七嘴八舌的就说开了。
李向一听是这件事,他便轻松的笑了起来。小个子刘洋看见李向在笑,就问李向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功劳拿回来。大家一听这个小子居然有办法从副统领手里抢功劳,便都围了上来。一时间以李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子。
李向很喜欢这种感觉,众心捧月啊。于是也不拿捏了,直接就说道:“其实这本身就不难,你们谁来给我说一下你们这个副都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致推举辛羽来说,辛羽就是在树林里和刘洋一起发出信号的那个兵。辛羽个子不高,但很健硕,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很有神,大家都说他嘴皮好的很,当兵前在家里还蒙过学呢,是个有学问的人。辛羽有些脸红,不过很快他就开始说起这个宇文副统领了。
隋文帝在建立隋朝之后对军队进行了改革,设置了十二卫,其中又分为内卫和外卫。隋炀帝将十二卫扩充成卫统府的制度,卫统府有十二卫四府,合称十六卫或十六府。新成立的四府为: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四府不统府兵,左右备身府负责侍卫皇帝;左右监门府分掌宫殿门禁。
宇文成都是大隋丞相宇文化及之子,外号天宝大将,他从十几岁开始便跨马从军,南征北战、东讨西伐,一杆七曲凤翅镏金镗打遍天下,马前从不走三合之将。大隋统一后隋文帝杨坚亲授其以武将天下第一的“横勇无敌”金牌,镇守京师长安。杨广登基,封宇文成都为值殿将军,统领左右备身府(注1)和左右监门府,护卫左右,并且可以佩剑上殿,一时荣宠无以复加。由于禁军都统领一直空缺,所以宇文成都是副统领。
听完辛羽的介绍,李向大概明白了宇文成都的岗位,相当于中南海保镖队长。所不同的是领导对他比较信任罢了。
这时大家都看着李向,李向才想起要解决的事情,不由的讪讪一笑说:“我估计都不用咱们去想办法了,你们自己想想看,人家又是丞相的儿子,又是皇帝的保镖,根本就不需要抢你们的功劳啊!你们这是杞人忧天了!”说着拍了怕张方洛的大手,“别担心了,还是赶快准备好出发吧,你看,那边已经开始启程了。”李向用手一指远处皇帝的车驾,只见前面的厢车已经陆续的出发了。
张方洛这回没有心事了,便站起身来说:“兄弟们再辛苦辛苦,等到了地方我请大家吃酒。”然后便是一片欢呼。
李向跟着张方洛说笑着往回走,快到驴车跟前时,发现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人在驴车旁来回走着,张方洛对李向说那时皇帝身边的一个内监(注2),李向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封建社会特有品种啊,那得好好研究研究。所以李向的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这位公公。
“张郎将,杂家可等到你了!”内监一眼看到张方洛走了过来,便小跑着说。“皇上让我过来领一个叫李向的人前去面圣啊,这都好一会儿了,你去哪里了啊?”
“胡内监,我刚才和李向去了那边,还来得及吧!”张方洛答道。
“那还不快走啊!”回眼看了一下李向又说“这位应该就是李向了吧,快跟杂家来,皇上都等急了!”
李向看了看张方洛,对方点了点头,李向便随着胡内监朝着皇帝的车驾走去。
左右备身府(注1):隋炀帝大业三年(607)改制,改左、右领左右府为左、右备身府,位居十二卫之外,与十二卫及左、右监门府共同构成了禁卫军十六府。
左、右领左右府,改为左、右备身府,各置备身郎将一人。又各置直斋二人以贰之,并正四品,掌侍卫左右。统千牛左右、司射左右各十六人,并正六品。千牛掌执千牛刀宿卫,司射掌供御弓箭。置长史,正六品。录事、司兵、仓、骑参军等员,并正八品。
按备身府在隋文帝开皇十八年就已设立,炀帝大业三年改制时将左、右备身改为左、右骑卫,又将左、右领左右府改为左、右备身府。
内监(注2):太监是近代的俗语,在隋代有“内监”,“宦者”的称呼。
012夜谈
杨广的车驾确实宽敞,除了杨广一人一椅外,还备有书桌,上面放着未批完的奏章,另外还有餐桌,再往里隐约可以看到龙榻。杨广身后有两名宫女伺候,旁边有一名内监候命,车驾门口有四名内卫随时防备突发事件,总之在宫里是什么样,在车上就什么样,就是现实版的房车。
李向跟着胡内监进了车驾后,胡内监悄悄的退了出去。杨广并没有因为李向的到来停下手中的笔。车中气氛一时紧张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杨广才放下毛笔,揉揉发酸的手腕儿,抬头示意需要喝茶。后面一名宫女随即把准备好的茶端到面前。杨广抿了一口,又交给宫女拿下去,才看到面前跪着的李向。
此时的李向一肚子怨气,不为别的,就为跪了这么久。不怕让人等,好歹给个座位啊。跪了这么久,腿已经失去了知觉,麻木的像别人的一样。杨广看到李向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不由一愣,再看李向脸上痛苦的表情,才知道他跪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便道:“下面跪着的可是李向?”
李向听见问话,偷偷的抬起眼瞧了一下上边,又迅速的低下头答道:“草民晋阳李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相当的洪亮。
“好,起来吧!赐座!”作为皇帝,杨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见到自己有的惶恐到极点,有的狂妄到极点,有的兴奋到极点,但他从未见到过一个孩子能镇静到极点,不由的对李向高看一眼。
就在之前杨广见到了悄悄离宫的锦云公主,象征性的训斥了一番,又听她讲述了一路上的遭遇,待听到李向如何说服龙三,如何救下自己宝贝女儿的事情后,就对李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听说李向的家乡,人们可以上天入地后,更是马上便要派人去找到李向。锦云公主同样高兴,因为在她的意识里李向就是她的玩伴,可以给她许多好玩的东西,李向能得到的喜爱,她当然高兴,还说李向现在也随着她一起过来了。杨广大喜,不但没有责怪锦云,相反还赏赐了不少吃的玩的,然后吩咐萧后带着锦云去后面的车驾,他留在这里一边批奏章,一边等李向到来。
李向从后世而来,虽然没有见过皇帝,但影视剧却看了不少,见到皇上该怎么样都是知道的,虽然有区别,但也差不到哪去。所以一听杨广赐座,李向又高声说“谢陛下!”然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跪的时间有点儿长,腿还没有缓过来,差点摔倒,还好后面送进来胡凳的内监扶了一把才没出丑。李向感激的看了内监一眼。然后施施然的坐在了凳子上。其实一般被皇上赐座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半个屁股挨着凳子边就好,李向却是一屁股就坐的踏踏实实。他不是不知道坐实了不对,但他想要是坐个凳子都像扎马步一样累,那还不如不坐了呢。
待坐好后,李向才抬头仔细的看了看杨广,青白的面皮,细长的眼睛,隆鼻扩口,下巴上三缕长髯,头上戴着十二珠皮弁(注1),金池镶玉,穿着皮弁服,腰缠玉带。如果除去身上衣服不看的话,李向甚至认为面前是一位仙风道骨的神仙,放在后世也是一个颜值颇高的演员级人物。
杨广看着李向的每一个动作,想从中发现李向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李向刚十岁,个头却有十二三岁男孩子那么高,赶不上成人但也算同龄中佼佼者了。面色土黄,眉清目秀,那双眼睛的确不大,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眼球虽不黑,但目光流盼时,瞳仁里仿佛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不时的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让你几乎觉得他有妖法。单眼皮,睫毛并不长,但又密叉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杨广甚至觉得这个孩子有种说不出的王霸之气。
“李向,你是哪里人士,家中可有父兄为官?”看到李向的气质,杨广认为这个孩子一定是朝中为官的子弟。
“回陛下,草民家就在这晋阳城里,只是草民昨日出外踏青,不慎坠下山崖,醒来后有些事情便记不清楚了,所以草民无法回答陛下所问。”李向只能这样回答了,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到过家里,也没有见过家人,怎么回答?
“哦?你是说你昨日受过伤?难道是离魂症?”杨广更加好奇了。
“草民也不清楚,只是能记得一小部分过去的事情,就连草民家在哪里都忘记了!”
“哈哈,真是奇怪啊!你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能想出办法救了朕的公主啊!”
“草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便是公主殿下,只是良心告诉自己应该那样去做。”
“那你就不怕那些歹人连你也一起杀死吗?”杨广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向,想从中看出哪怕一丝丝的慌张,从而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故意接近公主,以期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身为皇帝总是有许多的猜疑。然而让杨广失望的是,这个孩子一直是波澜不惊的回答着他的问话。
“草民也想过会被杀死,但草民一想到无辜的人就要受到伤害,而真正的幕后凶手却逍遥法外,这是草民不愿看到的。虽然草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孩子,但正义感是不分年龄大小,不论富贵高低的。只要心中存着正义感,一切都不是那么可怕的。”李向侃侃而谈,大义凛然,不知道他性格的人一定会被他感动。李向很清楚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前世也有过几次面试的,现在对他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
“好,好,说的好啊,好一个正义感!朕没想到一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我们大隋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啊。”杨广确实被感动了,不是因为李向的聪明,也不是因为李向的镇静,恰恰是因为李向所表现出的那种气势,一种他所说的正义的气势。
“朕听锦云说你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恩,其实草民是因为坠崖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李向一听问起这个,心里就开始慌了,刚才自己说是晋阳本地人,和公主却说是很远地方来的,要是一不小心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前面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恩?什么梦,说出来朕听听。”杨广也感到了李向的一丝慌乱。
“草民在梦里遇到了太乙真仙,他对草民说草民来自很远很远的天庭,曾经在那里做过玉皇大帝的卷帘将,后来因为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被罚到这里来赎罪的。”李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往神仙上面扯了,他想反正没人见过神仙,而且现在的人还都信这一套,干脆编一个完整的故事好了,省的日后再有人问起来,也好搪塞。可故事是一下编不出来的,就算编出来也是漏洞百出的,只好把西游记的那一套借来使使了。
“什么?你说你原来是天庭的人?”杨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个消息可是很惊人的,古代的人都相信有神仙的存在,相信神仙是会照顾好人,惩治坏人的,尤其是帝王将相,他们相信神仙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皇帝去求仙,去吃灵丹妙药,最后死在重金属的毒药中。杨广也不例外。
“是的,陛下,太乙真仙就是这样和草民说的。草民一开始也不相信的,直到发现自己救下的是公主的时候,才慢慢的相信了。”李向干脆把自己神话了。
“当时梦中太乙真仙说草民会遇到贵人,而且贵不可及,所以才会托梦给草民,告诉草民其实当时把草民罚出天庭就是为了帮助贵人成就大事的。”
“哦?那真仙告诉你贵人是谁了吗?”杨广急切的询问。
“没有,他说有缘草民自会遇到的。”李向可不敢说贵人就是你,那样就显得太假了。
“是这样啊!”杨广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恢复了帝王的神态,缓缓的坐下。
“李向,你可识字?”
“草民识字!”
“有何才能?”
“草民没有才能,只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
“草民知道怎样能让更多的人读上书,怎样能使作战的军士打胜仗,怎样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李向不卑不亢的回答。
“什么?”杨广又一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实在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眼前这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这些事情他都不敢说,何况是这个孩子。但他看到李向坚定的目光和自信的表情,本能上觉得李向没有说谎。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他这个皇帝就会成为千古一帝啊,文治武功全都有了,不激动是假的。
“那你快说说看!”
“陛下,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有很多的准备,而且陛下现在也不能着急,这些事都需要循序渐进的推广,草民可以给陛下提供想法,但也需要一些物件才行的。”
“什么物件?”
“陛下,要想实现上面草民所说的事情,需要陛下给草民提供一处可以进行研究的地方,还要有初期的一笔钱财,等物件研究出来了,才能慢慢的推动。”
杨广开始冷静下来了,这个孩子说的是不是可以实现先不提,对于需要的地方和钱财,杨广也可以不考虑,只是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样说,他真的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人吗?
“陛下一定是觉得草民在信口开河了。”李向看到杨广沉思的表情就知道可能要坏事,于是先开口道“其实草民现在就可以给陛下展示一下。”
“哦”杨广本来已经清醒的大脑,又被李向忽悠进去了。
“那你就快快展示出来,让朕也开开眼界!”
皮弁(注1):是一套完整皮弁服中的帽子,皮弁服是皇帝、皇太子及亲王、世子、郡王的朝服。皮弁,用乌纱冒之,前后各十二缝,每缝中缀五采玉十二以为饰;玉簪导;红组缨;其服绛纱衣,蔽膝随衣色;白玉佩;革带;玉钩角枼;绯白大带;白袜、黑鸟。
在不同的场合,皇帝会选择不同的朝服和冕冠,史书载隋炀帝根据不同场合戴通天冠、远游冠、武冠、皮弁等。冕冠前后都有象征尊卑的冕旒,其数量越多,表示地位越高,反之亦然。通天冠也是根据珠子的多少表示地位的高下的,隋炀帝戴的通天冠,上有金博山等装饰。他戴的皮弁也是用十二颗珠子(琪)装饰的。(古时用玉琪,隋炀帝改用珠)
013神奇的李向
杨广一行长长的车队经过跋涉终于进了榆次县,天已经大黑了,榆次的大小官员跪了一地,恭请陛下下车。
杨广缓缓下了斗车,后面李向也跟着下来,满地的官员看到这么个孩子,均感到诧异,特别是在官员后面的几个人。
“都平身吧!朕累了,带朕去休息吧!”杨广急急的要去休息。
“谢陛下!”官员们站了起来,而后榆林县令柳长风跑到杨广近前施礼说:“陛下,县城简陋,陛下赎罪。还请陛下移驾。”说着躬身在前带路。
杨广的护卫们跟着在前面开路,皇帝和李向走在中间,后面跟着榆林的大小官员们,再后面是一群地方绅士和当地有名人物的代表。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准备好的驿馆而去。
本来杨广是要李向在斗车上就展现一下他的法术的,对,杨广就是这么叫的,他觉得李向要表演的是法术。。可李向说需要准备一下材料,正好已经到了县城了,杨广干脆把李向带到自己下榻的地方再去表演。
一路无话,到了驿馆,又是一阵忙活,终于安顿了下来。杨广急不可耐的把李向召了进来让他表演。李向到了驿馆之后,杨广就安排了人跟着他去准备材料,这会儿已经全部找好了。
李向站在杨广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礼才说:“陛下,草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表演了。”
“开始吧!”
李向朝着后边的内监一点头,那个内监便端着许多东西走了进来。
杨广一看,内监端来的都是平常经常用到的事务,有盆子,瓷瓶,纸张,油灯,还有葱醋等调味品。
杨广乐了,问李向:“你就准备用这些东西给朕表演吗?”
“对啊,陛下,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往往生活中不起眼的东西,能产生很多神奇的变化。”
“那就给朕变化一个看看吧!”
“陛下,草民先给陛下看一个会吃鸡蛋的瓶子”
李向先把一个瓷瓶放到地上的正中央,然后拿起准备好的一只熟鸡蛋放在瓶口上,对杨广说:“陛下,请看,这是一只刚刚煮熟的鸡蛋,放在这个瓷瓶口上时,它要比瓶口大一些,所以掉不进去。”说着示意内监拿鸡蛋给杨广看。
杨广接过鸡蛋看了看确实是熟鸡蛋,没有什么问题,又交还给内监递给李向。李向接着把熟鸡蛋放到了旁边准备的盆子里,然后往盆子里倒进醋,直到淹满鸡蛋为止。
李向转向另一边又取了一只鸡蛋,用布子擦去鸡蛋表面的污渍,对杨广说:“陛下,这是一只生鸡蛋。”同样给杨广验证后拿回来,然后用毛笔攒了一些醋,开始在蛋壳上写字。写好后左右晃了晃,等到完全晾干后,放到了明矾水中去煮熟。
与此同时李向在另一个盆内倒入了金瓜烧酒,再往里面开始加水,看到差不多时,李向把一整块儿布巾放到盆子里浸湿。
之后李向取来一根葱,把葱叶去掉,留下葱白,用手大力的挤出葱汁,然后用毛笔蘸着葱汁在白纸上写字,等写完后,吹气晾干,放到了一边,白纸上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时李向走到熟鸡蛋那边的盆子前,用手捏了捏鸡蛋,点了点头,用布子将鸡蛋擦干净对杨广说:“陛下,刚才这只鸡蛋放在瓷瓶口上是掉不下去的,现在草民可以让瓷瓶自己把鸡蛋吞下去。”
杨广站起身走到瓷瓶跟前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说道:“好,你来让它吞鸡蛋。”
李向叫内监点燃了一小团麻布,迅速的把点燃的麻布扔到瓷瓶里,然后把熟鸡蛋小的一头放在了瓷瓶口上。
杨广和那个小内监都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鸡蛋和瓷瓶,开始时鸡蛋依旧稳稳的放在瓶口上,只是不大一会鸡蛋开始左右摇晃,然后剧烈的往下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鸡蛋便被吞进了瓷瓶里,瓷瓶口上还冒出了一股青烟。
杨广和小内监惊讶的张着嘴,瞪着眼,不知所措。看到瓶口冒出的烟慌忙把口鼻捂住了。
李向暗暗得意,幸亏上学时对化学感兴趣,要不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呢。
杨广转头问李向:“朕现在可以看看那个瓷瓶吗?”他害怕瓷瓶真的会把他的手也吞进去,所以才问李向。
“可以的,陛下,其实瓷瓶本身没有什么变化,变化的在鸡蛋上。”
李向把瓷瓶拿起来晃了晃,能清晰的听到里面鸡蛋和瓷瓶碰撞发出的声音。
杨广接过瓶子,用眼睛往瓶口里看,只能看到鸡蛋在里面,别无它物。便问李向:“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鸡蛋连壳儿都没有破。”杨广真的很纳闷儿。
“陛下,待草民把剩下的几个表演也做完再给陛下解释吧!”
“准了,你快做吧!”杨广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接下来的表演。
李向拿出那块被泡在金瓜酒里的布巾,然后拧干水分,让小内监把油灯端过来,对杨广说:“陛下,草民要烧这块布巾了,陛下请看。”
然后李向用两块木板夹着布巾,放到了油灯上,布巾遇到火,“忽”的一下就燃烧起来,还冒着黑烟。李向看着布巾燃烧又对杨广说:“陛下,草民现在要把火灭掉了。”然后用木板把布巾大力的左右晃着,布巾上的火慢慢的熄灭了。但是让杨广和小内监都没想到的是,那块布巾居然完好无损。李向展开布巾,上面连一点儿烧过的痕迹都没有。
杨广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李向一定是上天派来帮自己的神仙了。他接过布巾上下翻看,真的是没有烧过的痕迹。笑着多李向说,“朕今天真的算是开眼了啊,哈哈哈!”
李向也笑着说:“其实陛下也能做到的,只是陛下不知有这种方法而已,下面陛下再看这只鸡蛋。”李向回头又走向那边正在用明矾水煮着的鸡蛋说:“陛下,这只鸡蛋煮熟了,请陛下亲自剥开它。”说着把煮熟的鸡蛋捞出来,用布子擦干净外面,由于刚煮熟还有些烫,李向放在空盆子里晾了晾才递给杨广。
杨广接过鸡蛋看了看,就是个普通的鸡蛋,表面被李向擦的很干净。于是轻轻的磕了磕鸡蛋皮,一点儿一点儿的剥开了,但是当剥到一半的时候,大惊失色,差点儿就扔掉鸡蛋。
李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说:“陛下,不要慌,全都剥开了就知道了。”
杨广真的有些慌,他定了定神继续剥着,等都剥完了才发现整只鸡蛋上整齐的写着四个紫色的大字“受命于天”。
“吉兆,大大的吉兆啊”,杨广只想到了这一句话。“受命于天”是说他坐上皇帝的宝座是上天的安排。想当年他弑父夺权取得皇位,登基头一天,忠孝王伍建章便缟素骂殿,痛陈杨广谋宫、夺权、欺娘、戏妹、鸩兄等六大罪状,苦于没有办法去辩驳,只能下令将其杀害,这件事直到现在都在他心中隐隐作痛。现在好了,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说皇位是自己应该得到的。他要昭告天下,他要为自己除去骂名。
杨广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手里的鸡蛋,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人。
“陛下,陛下,接着还有表演呢!”小内监一看陛下的样子,赶紧说。
“啊,哦,是朕失态了,李爱卿啊,快给朕继续表演吧!”杨广激动的直接喊李向为爱卿了。
“草民遵旨。陛下请看这张纸。”李向把那张用葱汁写的纸递给杨广。杨广接过来一愣,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啊!他疑惑的看着李向。
李向说道:“陛下可以将它放到灯上烤一烤再看的。”
“哦?”杨广又看了一下白纸,便走到了油灯近前,然后回头又看了一下李向,李向冲他点点头,意思是可以的。
杨广便把白纸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油灯上方。一开始白纸没有什么反应,但两个呼吸之间,白纸上便淡淡的出现了痕迹,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痕迹也越来越清晰起来。待到纸都有些发黄的时候,白纸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字“既寿永昌”。杨广已经不惊奇了,李向给他的冲击是巨大的,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认为是上天的安排,是正常的。
鸡蛋上和白纸上的字合起来便是传国玉玺上的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真的是上天派给朕的一个神仙吗?杨广愕然了。
“陛下,小心手。”李向大声叫道。原来杨广又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发挥到最大的作用,完全忘记了手里的纸在火上烤着已经燃着了。
“啊!”杨广立刻把纸丢掉了,然后又不舍的看着,他本来想把这些吉兆带到朝堂上去让那些大臣们看看的,这是他正名最好的东西。可惜就这样烧掉了。
不过他想到还有李向这个小神仙在就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杨广大步流星的走到座椅旁,对李向说:“李向听旨。”
李向一愣,随即便跪倒在地,“草民听旨。”
“李向以黄口之龄,献天庭祥瑞,特旨封为五品侍中,赐宫中行走,随侍朕左右。”
“臣领旨谢恩!”李向也不傻,给官儿当还不好啊。接着却傻傻的问了一句:“陛下,正五品的官儿大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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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驿馆一夜
“是他吗?”
“看不太真切!”
“如果是他的话,咱们的计划要先终止了!”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孩子?不至于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听我的,去通知主人,计划有变。”
离榆次县驿站不远的一间小屋内,两个青袍人交头接耳的商量。不一会儿其中一人推开门,探头往外望望,没有人注意,一闪身出门往东而去。身后的门随即关闭。另一人收拾了一下衣服,快步从后门而出,汇集在人流中便消失不见。
李府正厅。
李耀祖刚刚从外面回来,李德便急匆匆的赶来。
“父亲,儿子打听清楚了,陛下的圣驾已经驻跸在榆次县了。如果路上不耽搁的话,明晚就能到晋阳了。”一边擦着汗,一边说话,眼睛还在寻找着桌子上的水。
“来的这么快啊!”李耀祖喃喃的说。“咱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李德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只是大哥那边这连天没见人影,也不知去哪里了?”
“那边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差事!千万不能出差错!”李耀祖最反感的就是李德每次都若有若无的要说上几句老大。
“知道了,父亲。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李德躬身退下。
李耀祖看着李德的背影一阵无奈,站起身往后院走去。
李府后院很大,虽然在北方,但也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相当美观。李耀祖沿着小路往李义的住处走去。刚走到假山附近,便听到两个人悄悄说话。李耀祖闪身在假山后偷眼一看,原来是老三院里的两个仆役。
“听说了吗?三少爷又在书房里招待那个怪人呢。”仆役甲。
“还用听说啊,这都有一段日子了,每天晚上都有一个人来见三少爷,也不知是什么大人物,每次见面三少爷都要把咱们往外赶,好像见不得人似得。”仆役乙。
“小点儿声,别被听了去,我今天看到那个人了,一身青袍,脸上没有表情,看见我就转身走了,真不知道三少爷从哪里认识的这种人。”仆役甲。
“就是说嘛,每天来都不走正门,指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咱们三少爷可要小心了,千万别被骗了啊!”仆役乙。
“谁说不是呢,不说了,厨房那边还等着去帮忙呢,我先走了啊!”仆役甲。
“行,我也得去给大奶奶那边送东西去,走了!”仆役乙。
看着两个仆役的背影,李耀祖心中很乱。自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李义很孝顺,也很听话,办事也是规规矩矩的,从不出错,但就是不会变通,这几年在自己的调教下已经好多了。家里的几处产业差不多有一半儿都交给他打理,一年多来,也没出什么岔子,还可以。
二儿子李德从小就很聪明,只是胆子很小,渐渐长大了却剩下了小聪明,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有他自己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守成不足,又没有发展潜力,不堪大用。
三儿子李孝有点儿木讷,但为人很实在,性格内向的他不爱多说话,只是蒙头读书,家里的产业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也许将来会走仕途这条路,也罢,由着他吧。
四儿子李忠现在还小,不过已经看出了他在经商上的天赋了,假以时日,再好好的引导引导,说不定以后李家的产业会在他的手上振兴起来。
就一个宝贝女儿李节去年已经嫁人了,男方是大兴城的一家丝绸行的少爷,也算是富贵之家了,听说今年已经身怀有孕了,日子过的还算和美,倒是没有让家里操心。
李耀祖站在那里把自己的儿女从脑海中过了一遍,摇摇头又想起刚才两个仆役的话,老三到底是在干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他吗?
李向从杨广的房间走出来,觉得浑身都疼,一天没有好好休息的他急需去睡一觉。杨广已经命人给他安排了住处,他现在只需要一声招呼就会有人带他去的,因为现在已是官身了。
刚刚杨广不但赐了他官身,还给了他一块腰牌,可以自由出入宫禁,另外让他明天继续跟着杨广巡查。
李向觉得自己首先是肚皮可以填饱了,从来到这里的两天多时间就没有吃饱过……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住的地方,推门进去就往床上倒。
“啊!”一声惨叫吓的李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怎么回事”李向自己也没弄明白。
往床上一看,一个人从自己的被子下边爬了出来,后发很长,盖住了脸,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鬼啊!”李向大叫,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一声就是床上这个怪物发出来的。
“你才是鬼呢!大半夜的跑到本宫的住处想干嘛?”被称为“鬼”的东西说的居然是人话。
“额”李向有点儿晕,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怎么就变成他的了。李向出门看了看路,发现自己没有错,便怒气冲冲的进来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敢装神弄鬼吓唬自己的人。
可他一进屋就发不出火来了,床上坐起来的赫然是刚刚分开不久的锦云公主。
“公主殿下,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了,还在我的床上休息啊”李向先把性质定下来,要不一会儿真的来个什么人一看这样。还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啊。
“这是你的房间?”锦云公主迷迷糊糊的看看周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房间,索性下床坐到胡凳上看着李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用小手揉揉眼睛,忽然说道:“对了,我是来找你要好东西的,可是看你不在,我就在这里等你了,谁知道你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就在这里睡着了!”公主可爱的揉揉脸蛋儿笑着说。
“哦,那公主殿下赶快回去休息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明天起不来,皇上又不带你走了。”李向想睡觉了,所以先得把这个“小尾巴”打发走。
“李向哥哥,你不要叫我锦云公主了,这都是那些下人们见我才叫的。”锦云公主想了想又说:“你以后就叫我彩儿吧!父皇母后都这么叫我的!”杨彩儿拍着手说。
“额,这不太好吧,我只是个外人,这样叫会不会让你父皇母后生气啊!”李向觉得还是不能这样叫,万一被皇帝知道了,那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你必须这样叫我,不然我就去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我!”公主到底是公主,皇家不讲理和倒打一耙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
“好吧,我叫可以,但咱们打个商量,在你父皇母后面前我可不敢这样叫的。”李向让步了。
“也行,反正也不经常见到他们。”杨彩儿这才高兴的问道“李向哥哥,刚才父皇和你说什么了啊?怎么这么久啊?你什么时候给我好玩的东西啊?”
“我其实是在和你父皇说天下大事呢,因此也没时间帮你做好玩的东西。”李向说着话看着杨彩儿,开始杨彩儿还在认真的听,但后来就发现有要哭的迹象,李向马上改口:“不过你父皇已经给我封官了,等到了晋阳后,我就有自己的府衙了,里面专门就是做好玩东西,到时候彩儿就可以随便去玩了!”忽,李向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相当佩服。
“真的呀,父皇对我最好了,那你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陪我玩了。”杨彩儿天真的问。
“我已经是官身了,怎么可能每天陪你玩呢,我每天都得陪你的父皇呢。”李向真想加一句,“陪他玩。”
“哎,真没意思,臭父皇,人家刚找到个玩伴儿就被他抢走了。”杨彩儿口中的父皇又变成了臭的了。
“我说彩儿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接着聊?”李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今天就在这里了,你不许睡觉,陪我说话,给我讲故事。”杨彩儿小嘴一撅,不依不饶了。
“明天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已经一天都没有睡觉了,现在站着都快睡着了。”李向无奈了,只好求着道。
“你站着都能睡觉啊?那你站着给我睡一个看看啊!”杨彩儿忽然发现了好玩的事情,便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快要睡着了,站着我是睡不着觉的。”李向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碰到了克星。
“那你刚才怎么说站着能睡觉的,你敢骗本公主,我告诉父皇去!”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我错了还不成吗?求求你饶了我吧!”李向处在崩溃的边缘。
“饶了你也行,现在给我讲故事,我就不去和父皇说。”
“好,好,讲故事,咱们讲故事,只讲一个啊!”李向再一次投降。
于是房间里李向和杨彩儿并肩坐在床沿儿上,一个讲,一个听,没一会儿两个小人儿就都睡着了。
“主人,x芯片程序已经启动,时间还剩二十分十二秒,计时开始。”
“我什么时候开启你了?”李向想着。
“主人是在睡梦中开启的。”
“睡梦中?我现在是在梦里吗?”
“是的主人,恭喜你开启睡梦模式,任务完成。奖励随机抽签中。”
“我已经麻木了,对了,告诉我各种农作物的分布和种植方法。”
“主人,各种农作物分布图已经存入你的大脑,种植方法暂时不能分享。”
“为什么?”李向已经不奇怪了,这个x芯片不是来帮他的,只要别捣乱就好了。
“主人,升级进度决定了x芯片所能提供帮助的级别。”
“给我详细说说。”
“主人,x芯片的升级为百分比,每升到一个整数级别时,会为主人开放一些功能。主人刚才需要的种植方法属于技术类一级信息,需要升级到5%才能提供。”
“那你告诉我现在能提供我的是什么?”
“现在主人的级别还不到1%,只能提供最简单的已有信息查询。”
“知道了,对了刚才不是有奖励吗?奖励是什么?”
“主人,请选择,1、基础酿酒技术,2、编织技术”
“我可以选择奖励?”
“是的主人,由于刚才任务的完成,系统开启了选择模式。请选择。”
李向觉得还是选酿酒技术好,像张方洛那些当兵的哪个不爱喝酒啊,说不定以后用的上,至于编织技术,我又不绣花,要来何用。“我选1。”
“主人,选择成功。基础酿酒技术已经存入大脑。现在还有十分三十二秒。”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时间用不完,是不是可以累积到下一次。”
“可以的。”
“好了,休眠吧!”
“主人,剩余时间十分零七秒,系统正在休眠。”
朦胧中的李向完成了一次与x的对话,这才真正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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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初见萧后
第二天一大早,李向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他眯着眼,揉揉松散的头发,伸个懒腰,慢慢爬了起来。“咦,这是什么?”李向准备下床的时候,手按到了被子上,感觉下面有东西,软软的,很有质感,怎么还有温度?
李向正准备看个明白,没想到被子那头传来了声音:“怎么样,摸的舒服吗?”
“舒服”李向下意识的回答。“恩?”李向忽然想到这里好像应该还有一个人。机械般抬头看被子的另一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盯着他,不是公主是谁?
李向讪讪的收回手,对着公主说:“本来还准备叫公主起床呢,没想到公主自己就醒了,看外面天气多好啊,正好晨练,我先出去跑步了!”说完转身就跑。
锦云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向已经不见了人影,气的公主狠狠的把榻枕(注1)扔到了地上。
李向逃出公主的魔掌,慌不择路的居然跑到了驿丞所在的大厅。驿丞是专门负责驿站接待任务的官员,这会儿已经忙的脚不着地了,突然看见昨晚跟在皇帝身边的孩子过来了,便两三步跑过来问安:“大人昨晚住的可好?”
李向被吓了一跳,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确定这个人是在叫自己。回想起昨天杨广封了自己五品官,便把身子挺了挺,双手背后,学着大人模样板着脸说道:“还行吧,就是蚊子太多,吵得人睡不着。”
“恩?蚊子?”驿丞被说了个大睁眼,现在刚刚进了春天就有蚊子了?还很多?算了,人家说啥就是啥吧。“都是属下的失职啊!大人原谅!大人还没用早膳吧,请跟下官来用膳吧!”驿丞也是聪明人,说不通的干脆就不说了,直接请李向去吃饭去。
李向两天只吃了杨月萍给的那包干粮,还没吃完,其实早就饿过了,驿丞一说吃饭,李向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大叫起来,弄的李向很是尴尬。驿丞却在一旁想,这个孩子别看年龄小,一定管的事情特别多,看看人家和我这么个小官儿一样,忙的连饭都吃不饱,好官啊好官。
李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有吃的就赶快吃一点儿,说不定马上就要启程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地方呢。
李向跟着驿丞去吃饭暂且不说。锦云公主起身悄悄的跑回了自己住的屋子里,推门进屋后赶紧关门,这才捂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定睛一看,她的床上端正的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果李向看到的话一定会说,美女都跑到古代去了。这个女人看上去最多像三十岁左右年纪,梳着盘桓髻(注2),瓜子脸,倒烟眉,丹凤眼,琼鼻倒挂,丹唇留香,额头正中间贴着粉红色桃花状花钿(注3),耳上戴着梅花耳坠。身上穿着深红色宫装,正襟而坐,贵气逼人,不怒自威。
锦云公主一看到她马上露出笑脸,慢慢的迈着碎步走到近前,盈盈一拜,口中说“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美女正是萧后,今早起来后安排了宫人早早的来叫锦云去给皇帝请安,没想到宫人回话说昨晚就没有见到公主,这一下把萧后急坏了,还以为这个孩子又跑了。于是问宫人昨晚可见公主出去驿馆,宫人们都说没有看到,萧后便亲自到她的房中等她。刚进来坐下,就看见锦云鬼鬼祟祟的从外面进来。
“彩儿昨晚睡的可好啊?”
“儿臣昨晚睡的很好。”
“哦?那大清早的干什么去了?”
“儿臣~恩,儿臣晨练,去跑步了!”锦云公主忽然想到李向临走时说的话,便安到了自己身上。
“胡闹!”萧后一声呵斥,“昨晚一晚上去哪里了?大清早去跑步?你以为哀家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锦云一看萧后真的生气了,立马双膝跪倒,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后,小嘴一撇哽咽着说道:“都是儿臣不好,惹得母后生气了,你就打儿臣几下出出气吧!”说着跪行到萧后跟前,一副甘愿受罚的架势。
萧后看着眼前的锦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公主可是皇帝的宝贝,别说是打了,就是重重的说几句都不行的,而且她的身世可怜,宫中人都是知道的,不管做出多么大的事,也没有谁愿意斥责她。可是今天的事情太过不像话,一个女孩子一晚上不在自己的闺阁内,早上才偷偷摸摸的回来,传出去皇家的脸面还怎么看。所以萧后一进来就训斥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却这样,真是没有半点办法。
萧后伸手拉起锦云,和她并肩坐在榻上,语重心长的说:“彩儿啊,你今年已经九岁了,该是懂事的年纪了,母后也不是怕你胡闹,可你一晚上不在闺房,去了哪里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再说你不在了,父皇和母后该有多担心啊。”说着将手放在锦云的头上轻轻的摩挲着,“母后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替家里人操心了,你不知道外面的危险,像这次出去,要不是有人保护了你,父皇和母后就见不到你了,你说你就不能少让我们操点儿心吗?”
锦云乖巧的坐在榻上,听着萧后的话不住的点着小脑袋,萧后说完了,锦云又站起身面对着萧后说,“母后,儿臣知错了,母后别伤心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说话时眼睛促狭的瞥了一眼萧后,继续道“儿臣这次出去多亏了李向的帮忙,所以儿臣昨晚是去感谢李向去了。”
萧后听到锦云说的话心里还有些高兴,待听到锦云昨晚在李向的屋子里待了一晚后马上就变了颜色。
锦云说完后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马上偷偷的看了萧后一眼,一看就知道坏了,要出大事了。果不其然,萧后忽的站起身,朝外面喊道:“外面谁在伺候,进来个人。”
萧后是一个端庄贤惠的皇后,从来没有在宫人面前大声的说过话,今天这样反常立马让外面伺候的人双股战战。一个小内监闻声小跑着就进来了,“娘娘,小的侯旨。”
“去给我把昨天新晋的李侍中喊来,快去!”
“遵旨!”小内监小跑着就出去了。
锦云公主看着萧后生了这么大的气,只好悄悄的立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心中盘算着待会怎么帮李向求情。
没有一会儿工夫,李向便被带到门前。李向过来的时候心里在纳闷儿,皇后召见他是什么事,难道昨天皇上召见,今天就要皇后召见?他还问了问内监什么事情,内监哪敢对他说,只说自己也不知道。
到了门口李向大声禀告:“五品侍中李向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跪在门外。
李向完全是从电视里学的这些东西,所以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其实在隋唐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恭维话出来,所以李向这样一禀报,倒是把屋内的萧后和锦云都吓了一跳,好嘛,一张嘴就是千岁啊,锦云公主抿着嘴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李向就是个有趣的人,还算没看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萧后再怎么生气,也只好平静叫李向进来。
李向一进屋就发现锦云公主站在后边使劲儿的给他挤眼,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后马上就明白是昨晚的事情被知道了。他在心里抱怨,这个公主也真是傻的够意思,这种事情能说嘛?即使什么也没干,那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哎,看来今天要出大事了。想想自己才刚当了一晚上的五品侍中,不甘心啊,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李向决定首先出击了。
“皇后娘娘真是太美了,微臣都有些呆了。”说着李向跪下又道“让微臣都忘记在皇后娘娘面前下跪了,还请娘娘恕罪啊!”李向一个头磕在地上。这次是真磕,昨天见杨广也没这样,只是做做样子。今天不一样啊,这个头是保命用的。前世的他很清楚女人都爱听好话,特别是赞扬美貌的话。所以一上来李向便从这里下手。
萧后本待李向进来先给他个下马威的,谁知道这家伙进来就说自己好看。真是的,还没有一个人这样直白的夸她好看呢,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确实很美貌,但这样的话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还是当面说出来,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真的有些害羞,不过心里却是很开心,这孩子嘴倒是挺甜的。于是就说:“起来说话。”
李向一听叫他起来回话,就知道萧后的气消了不少,于是站起来道:“微臣谢娘娘,娘娘要是不说话微臣都不敢认了。”
“哦?什么意思?”给哀家说清楚。
李向等的就是这一句,于是马上说道:“娘娘啊,您要是不说话站在微臣面前,微臣指定把您当成是锦云公主的姐姐了。”从李向的角度来说,这句话含义很多,首先我没见过你,所以不认识你,其次你和锦云站在一起,我会把你认成是锦云的姐姐,说明你年轻啊!
其实李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从来没见过面,我又夸了你了,即使有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你也不要对我惩罚太重,意思一下就得了。
锦云听完李向这样说,小嘴张的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心里想这个家伙怎么这样的无耻啊。
萧后也被他说的话逗乐了,随口啐道:“油嘴滑舌,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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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枕(注1):古代放在床上的木枕,四方长条形,有棱角,中间稍微凹进去一些,一般中等之家所用。富贵之家和皇家大多用的是石枕和玉枕。
盘桓髻(注2):古代妇女一种发式,隋唐时常见于官宦之家。其梳编法是将发蟠曲交卷,盘叠于头顶上,稳而不走落,称为盘桓髻。据《中华古今注》记载:“长安妇女好为盘桓髻,到今其法不绝。”
花钿(注3):又叫“花子”、“媚子”,一般施于额心,刘禹锡曾有诗句“安钿当妩眉”,其前身应该是大家熟知的额黄,即花黄,产生于南北朝时期。《木兰辞》中有一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说的就是花钿。花钿有许多复杂多变的图案,如牛角形、扇面状、桃子样等,而更多地是描绘成各类抽象图案,疏密相间,匀称得当。这种花钿贴在额上,宛如一朵朵绚丽鲜艳的奇葩,把女子妆扮得雍容华丽。
016李向的秘方
萧后被逗乐了,那么李向的危机暂时也可以解除了。李向充分发挥了打蛇随棍上的优秀做法,又道:“娘娘你笑起来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这句本来用来形容杨贵妃的诗句被李向无耻的用到了萧后的身上,谁叫杨贵妃还在遥远的未来呢。
“行啦行啦,说起来没完了!”萧后还是制止了李向的话头,再说下去可真就没办法说他了。
萧后恢复了威严的状态,对着李向说:“李向,你可之罪。”
李向一看萧后的样子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微臣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你昨晚都干了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昨晚?昨晚微臣被陛下叫去,做了很多事情,不知娘娘问的是哪一件?”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你知道我问你的是什么?昨晚回到你屋中,都做了什么啊!”萧后觉得还是自己说清楚吧,要不然这个家伙还不知道会扯到哪里去呢。
“微臣昨晚回到屋中,困倦不已,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重说!”萧后又道。
“啊?哦!微臣昨晚回到屋中,困倦不已,好像看到了公主在那里,微臣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放肆,还不给哀家说清楚!”萧后发现这个家伙就是个疲沓的人,小小年纪惯会顾左右而言他,只能吓吓他了。
李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微臣昨晚回到屋中,困倦不已,恰好看到公主也在那里,微臣便给公主讲了一个故事,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微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还请娘娘给微臣做主啊!”说着又是磕了一个很响的头。
锦云公主看到李向磕头便对萧后说:“母后,昨晚真的就是这样的,李向还给儿臣讲了灰姑娘的故事呢,母后不信儿臣给你讲。”
“没有问你,站在一边。”萧后本来要狠狠的训斥一下李向的,锦云公主忽然过来求情,就把她的气势打断了。
“李向,你难道不知道公主的年纪吗?你怎么能一晚上和她处在一个屋内,你还不知罪吗?”
“微臣知罪了,请娘娘看在微臣给公主讲了一晚上故事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啊!”
“你讲故事还有功劳了?”萧后又被气乐了,这个家伙怎么总有这么多的借口。
“微臣不敢说有功劳,但总是有苦劳的吧,而且讲故事确实对公主是有好处的。”
“哦,那你给哀家说说这讲故事有什么好处,说的有理哀家就放过你这次,说的要是没理,就二罪并罚,你可听清楚了?”萧后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整个一个狗皮膏药。
“微臣听清楚了。”李向大喜,听他讲道理,那不是竹篾里捉螃蟹——十拿九稳的事儿。
于是李向便摇头晃脑的说开了:“娘娘您应该知道公主年纪还小,所以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有依赖性的,就比如睡觉吧,小孩子睡觉的时候往往都需要一些外界的声音来催眠的。儿歌和故事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说着李向还看了一眼锦云公主。
“其实每个孩子在成长的阶段中都是需要故事不断的增加知识,开阔眼界的。就说昨晚我给公主讲的灰姑娘的故事,它就告诉我们正义和善良是每个人都需要的品质,而且为了目标要不断的努力奋斗,这样你的目标才会慢慢实现的。”
锦云公主听着李向说讲故事的意义,忽然感觉这个男孩子不仅仅能给自己好玩的东西,好听的故事,也许还能给她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李向用袖子擦下嘴,继续说:“故事虽然很短,但对公主今后的成长是有好处的,而且经常听故事的人,会变的开朗,懂事,知道责任与分担。娘娘您说我的故事是不是应该算作是功劳啊!”
萧后开始听李向的解释,只是笑笑,但越往后听越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锦云也不小了,总不能一天到晚的瞎跑,要是故事真的能让她长大的话,那这个意外的收获可是不小。
“好吧,就算你狡辩过了,哀家说话算话,不计较你昨晚的事情了,不过下不为例,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你的小命儿可就保不住了。”萧后最后是吓唬李向的,要不然这个胆大的家伙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太好了,母后不生气了,彩儿也能听故事了。”锦云公主第一个高兴起来。
“谢娘娘宽宏大量,饶了微臣,不过微臣有些话想对娘娘说,不知娘娘可听否?”李向不但谢了恩,还要从这里捞到好处才算完,要不对不起自己装了半天的孙子。
“哦,你还有话说?那你讲吧。”萧后真心的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的难缠,早知道这样的话直接下懿旨先打他一顿。
“娘娘,微臣要说的是娘娘和锦云公主的皮肤问题。”李向抛出了诱饵。
“皮肤?何为皮肤?”萧后没听过皮肤一词。
“额,”李向这个奔溃啊,古代的时候连这个叫法都没有吗?好吧换个说法。“就是肌肤,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这个叫皮肤。”李向开始普及知识。
“哦,那你要说这个什么皮肤,是怎么回事?”萧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弄了,赶快让他说完就走吧。
“微臣进来后发现娘娘虽然年轻,但您的皮肤已经出现了老化的现象,也就是说皮肤出现了很细微的皱纹,这对您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也观察到公主的皮肤微微泛红,这就说明营养有问题。”李向快说不下去了,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词都是这个年代没有的,他还需要一边解释一边说,太累了。
“营养就是所吃的食物中可以给人带来好处的那部分。微臣觉得娘娘和公主需要好好的保养一下皮肤了。”说完之后李向长出了一口气。
萧后和锦云边听边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手,发现还真的就像李向说的那样。其实李向是在讨巧,他知道不论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说你皮肤有问题,你就有问题,从未有例外的,因为女人对于皮肤的热爱程度,不亚于减肥的程度。只是古代的女子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那怎么办啊?李向,你可能解决?”锦云公主急急的问道。
李向那个开心啊,这个公主简直就是自己的托儿啊,就像说相声的逗哏和捧哏,两人一唱一和,这场戏就演下去了。本来李向还担心萧后不好意思问自己呢,这下好了,顺水推舟了。
“娘娘和公主不要着急,微臣有秘方可以解决。”李向神秘的说。
“秘方?”这回连萧后也不由自主的问道。
“对,秘方。”李向又开始得瑟起来了,你们不是皇后和公主吗?还不是得求我?他全然忘记了昨晚公主的嚣张和刚刚萧后的威严。
“什么秘方?你快说啊!”还是小孩子沉不住气,锦云公主又一次帮了李向的忙。
“娘娘,公主,这个秘方需要三管齐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的。”李向说着看了看门口,没有人,于是悄悄的往前蹭了蹭,终于站到了萧后和锦云的身边说道:“娘娘,公主,这个秘方不但可以解决皮肤的问题,还可以带来很多的财富。”
然后悄悄的对萧后说,“娘娘要是能把这种方法做成一种商品卖出去的话,您的内库里也就不缺银子花了。”
萧后对于李向的这种跳跃性思维实在是接受不了,刚刚还在说什么皮肤的问题,现在却说到了银子上。“银子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先给哀家说说这个皮肤的事。”
“是,娘娘。臣的秘方有三步,第一,需要用材料配一种面糊敷在皮肤上,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再洗掉,皮肤就会显得有光泽,有水分,经常用的话会消退皱纹,淡化色斑,实在是所有女人都必备的好产品啊!”李向摇身一变,成为大师级的推销专家,把后世的广告语背的倍儿溜。
“第二步为食疗,也就是吃喝,微臣要配置一种喝的东西,这种东西喝下去会疏通肠胃,排毒养颜,会增强肝脏的解毒功能,让皮肤更好的吸收营养,从而达到养颜的功效。”李向想到了后世的饮料,要是能够弄出来的话,又是一条生财之道。
“这第三步就是运动,对,就相当于晨练一样的运动。”萧后和锦云一听晨练,便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看向李向。李向接着说:“微臣会教娘娘和公主一套动作,这套动作叫做广播体操,每天通过运动,使身体发汗,也可以排毒,而且运动还能使松弛的肌肉收缩紧绷,增加抵抗病菌的能力,对皮肤也是有好处的。”
李向看看两个美女笑着道:“按照微臣的三步方法做下来,娘娘还可以年轻二十岁,公主也可以再长高十公分。”
李向自己在那里乐不可支,想着即将要赚到的银子,脸上已经笑得都是皱纹了。萧后和锦云公主却是似懂非懂,李向的话里有太多现代的词语,直到讲完她们也没弄明白,反正大体意思就是说,只要用了他的三步方法,自己的皮肤就会好起来,会年轻,会长个儿。
于是在李向期盼的眼神中两位美女同时回答她:“不行”。
“为什么?”李向一听就急了,这个是他的赚钱大业啊,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哀家告诉你为什么,我们都是皇族,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效果出来的前提下自己去实验的,所以你的打算落空了。”
“那娘娘是不是可以给小人提供一个实验的机会啊?”李向不想放弃。
“恩,机会倒是有,去了晋阳再说吧!”萧后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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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娱乐先锋
冗长的队伍终于出发了,稀稀落落拖了好几里路,路上的行人纷纷回避。此时的李向已经站在了杨广的身旁,只见他身着五品武弁服(注1),滚黑边绛纱单衣,腰缠革带,上挂紫授,足蹬乌舄【xi】,面目俊朗,神情泰然,一看就是少年英才,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今早在萧后面前的窘迫与猥琐。
杨广看到李向出现精神为之一振,这个少年确实是做官的好身板儿啊。自从李向表演过神奇的法术后,杨广就坚定的认为他就是上苍派来助自己开创大业的人,于是召来李向问道:“爱卿昨日所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杨广希望早日实现他文治武功的帝王梦想。
“陛下,其实微臣所说的那些事只需要几件物事便可开始,只是这些物事需要微臣亲自动手去做的,所以陛下还是给微臣一些时间吧。”李向躬身答道“不过微臣现在可是没有银子去购买材料,招揽帮手啊!”
“只要爱卿快些做出来就好,其他的一切都由朕来出。胡德奇,从今日开始,李爱卿所需要的一切物事都由你来准备,如有人问起,就说是朕的意思。”
胡德奇便是那日去叫李向的那个内监,此时正在车驾上伺候杨广,听到口谕,马上答应,又对李向说:“李大人有何吩咐只管说,奴才一定办到。”李向抱拳回礼:“好说好说,辛苦胡内监了。”
杨广大手一挥,李向同志便成了人手不缺,钱财不缺的富二代了。李向高兴了,所以他准备免费送给杨广一件大礼。
“谢陛下!微臣看陛下每日在车驾上只是欣赏外面的风景,难免有些单调,不知微臣可否与陛下下下棋呢?”李向试探着问,其实他不知道杨广也是一位有大才的帝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哦?爱卿还会对弈?小小年纪不简单啊!”杨广一听下棋,也来了兴致,毕竟一路上除了看风景,就是和萧后说后宫之事,很少有大臣敢于在他面前这么放松的,这也是杨广喜欢李向的原因之一,毕竟皇帝也是凡人,也需要和人打交道才能消解心中的烦闷,李向现在就是他的首选。
“恩,陛下,微臣说的下棋可能和陛下所说的不一样。”李向哪会下围棋啊,他在前世一般都是电脑上下下五子棋,军棋,象棋之类的,围棋太麻烦,这是李向的想法。
“哦?难道爱卿又有什么好的想法?快快说出来!”杨广现在就盼着李向不停的给他惊喜呢。
“不能算是什么好的想法,只是微臣平日没事时自己想出来解闷儿用的,陛下要是有兴趣,微臣可以和陛下一起研究的。”李向看着杨广急不可耐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主意又出对了。
“哦,胡德奇,去把围棋拿来!”
不一会儿,胡内监拿来了御用的围棋,李向一看就知道是宝贝。首先看到的是两个围棋盒,通体深红,在阳光下透着晶莹的光泽,一看就是整块宝石打磨成的。然后是围棋盘,这不是简单的一张桌子,在桌子的两边各有一道凹槽,可以放置吃掉的棋子,最难能可贵的是整张桌子浑然一体,居然是一整块花岗岩制成,这在古代技术条件下是很难完成的。
李向和杨广分坐在棋桌两头,杨广选了黑棋,李向自然选了白棋,白棋子居然全部是玉石,估计黑棋也差不多,李向觉得杨广太奢侈了。杨广着黑子落在棋盘上,看了一眼李向说:“李爱卿,该你了!”
李向点头说道:“陛下,微臣的围棋水平有限,现在微臣和陛下下下五子棋如何?”李向看到拿来的是围棋,那就只能下五子棋了。
“哦,何为五子棋?”
“五子棋是一种简单易学,而且能在短时间内结束的对弈游戏。陛下请看,”说着李向取出五枚白子落在棋盘上,连成一线,继续道:“如果有一方的五枚棋子连成一线,那么这一方就获胜了,在一方下子的时候,另一方要想尽办法不让对方形成五子一线的状态,相反还要努力使自己五子一线,双方交替下子,猜枚定先手,故微臣称之为五子棋。”李向给杨广普及了一下五子棋的知识。
杨广听的很认真,他是一个爱学的人,只是当了皇帝后除了每天烦人的政务要处理,也没有功夫去学这些东西,所以今天的杨广十分认真。
“恩,有趣,有趣”杨广听完就大叫有趣,跃跃欲试,“来来来,咱们先来一局。”说着杨广抓了一把黑子问李向,“单双?”
“双!”李向猜到。
杨广张开手一数,七子,单数,哈哈一笑,率先在棋盘中间落下一枚黑子。
李向也是一笑,心想你先下也不一定赢啊,于是紧挨着黑子落下白子。
杨广在两子紧挨的上方又下一子,形成了一个小三角形。李向便在黑子一条线的上方下了白子。杨广在另一头下了黑子,黑子形成了三星一线。李向没有理会,继续在最上方黑子的头上又下了一枚白子。杨广一看大喜,马上在黑子一线的下端又下一黑子,这样只需再一枚黑子就可以五星一线了。
李向只得去堵截黑子,便在最下方黑子一线处下了一子。这样杨广的这一路算是彻底交代了。杨广手拈棋子看着棋盘,想了想在他第二枚黑子正上方下了一子。
李向发现杨广有死缠烂打的趋势,于是便按照现代五子棋精品路线下法,只用了十步棋便结束战斗。第一局他要速战速决,要不就会被小看了。
“高啊,李爱卿这步棋走的秒啊!”杨广看看已经结束的战斗,不由的赞叹。
李向在心里一撇嘴,这不就是在你成三子的时候堵住一头儿嘛,放在前世的话,小孩子都会的。鄙视归鄙视,但杨广的领悟能力还是很高的。接着又下了几盘,渐渐的杨广开始胜多输少了。李向一看这个难不住他了,便又有了心思。
“陛下,眼看就要到午时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下午微臣再给陛下带点儿新玩意儿。”
“哦,还有有趣的东西?”杨广看看高照的日头,意犹未尽的说:“好吧,李爱卿下午记得给朕带过来啊,朕可等着呢。”
“好的,陛下,不过下午带来的东西,需要三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一起玩儿才有意思,陛下先要找好人啊!”
“哦,还有这么多人玩的东西,好吧,说的我现在就想看看了。”
“陛下,不是微臣不给你看啊,实在是需要微臣中午去做的。”
“是这样啊,好吧,那只有下午看了,你现在就去准备吧!”
李向撇撇嘴,心里暗自鄙视一番,对杨广说:“微臣这就去准备了,微臣告退!”临走时看了一眼胡德奇,意思是说需要你的帮忙!杨广也看见了,便叫胡德奇跟着出去了。
一中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刚用过膳的杨广急急的派内监过来找李向。李向无奈的看着眼前还没有吃完的饭,只好依依不舍的跟着内监走向皇帝的车驾。
今天杨广一家子用饭时谈论的主题就是李向,不要说寝不言食不语,皇帝也是人,他没有时间和家人说话,也就吃饭的时候可以聊聊。没想到这一聊就聊到了李向。杨广对李向赞不绝口,锦云公主对李向是好话连篇,只有萧后对李向的态度淡淡的,她觉得李向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把这父女两个弄的五迷三道的。
吃完饭刚刚收拾好仪态,李向就被带到了,后面跟着内监胡德奇。
“李爱卿,你来了啊!东西做好了没有?”杨广一见李向第一句就是问东西。
“回陛下,做好了。”李向朝着胡德奇招招手。胡内监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近前,李向揭开盘子上盖的红布,杨广,锦云公主早就凑到了跟前,连萧后也不由的往前挪了几步。
盘子里放着大小两个锦盒,大的有象棋盒那么大,檀木制作;小的却是檀香盒大小的锦盒,不过比檀香盒精美的多。李向取过小锦盒走到杨广面前:“陛下,微臣做的东西就在里面,请陛下亲自打开吧。”说着递给杨广。
杨广接过锦盒,很轻,锦云公主已经急不可耐的说:“父皇,快打开啊,看看是什么东西。”
杨广笑笑,轻轻地把锦盒的盖子揭开了。里面嵌着一层金黄色的绒布,绒布中间是一叠檀木做的木片,四角都包着银边,大小都一样。杨广拿起一片放在手上,刚刚好,木片一面用金粉写着大隋两个字,另一面左上和右下两角各写着“壹”一个字,在“壹”的下方还有一个桃心图案,正中间画着一只小鸟。锦云公主看见小鸟就拍着手说:“父皇,你看那只鸟画的真好看啊!”
杨广不知道这是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向。那边萧后又从锦盒中取出一片发现和杨广手中的有所不同,正面两角上写着“贰”两个字,中间画着两朵梅花。于是萧后便问李向:“李侍中,你做的是不是戏牌(注2)啊?”
李向一愣,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当上皇后的女人确实不简单啊,单单看了两张就说的**不离十了。是的,李向做的就是前世的扑克牌,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硬度那么好的纸张,只好用木片代替,而且这时阿拉伯数字刚刚传到中国,也没有普及,所以牌面上的数字全部用大写汉字代替。“j”“q”“k”和两张王牌,李向分别用“吏”“官”“皇子”“皇后”“皇上”替换了。而且每张牌中间还用了不同的图案表示数量。
这样新颖的东西李向觉得在这个时代一定会产生超乎想象的效果,这也是李向挣钱计划中的一环。
李向朝着萧后躬身施礼:“娘娘太厉害了,微臣做的正是戏牌,只是牌数和玩法有些区别,没想到娘娘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微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行了,行了,别说好话了,赶紧告诉我们怎么玩吧。”萧后瞪了李向一眼,这个家伙老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看着讨厌,但说的话又不觉得讨厌,真是没办法。
这时锦云公主已经把锦盒里的牌都拿了出来,摆了一桌子,看看这张,摸摸那张,爱不释手。杨广也在旁边看着,觉得确实很精美,不由的说道:“李爱卿的脑袋里到底有多少新奇的东西啊,真是叫朕大开眼界啊!”
李向说:“微臣只是觉得陛下和娘娘整日操劳,没有可以放松的东西,所以就做出了这么一副牌,一来玩起来可以开动智力,二来也可以让陛下和娘娘放松放松。”然后李向对着锦云公主说:“公主殿下现在玩这个牌还是有些吃力的,所以微臣特意给公主殿下也做了一样东西,还望公主殿下喜欢。”说完从托盘中拿起那个大的檀木盒放到了桌上。
锦云公主本来看着那么多木牌上的图案都不一样,眼睛都用不过来了,忽然听李向说还专门给她做了好东西,一个箭步就跑过去把那个大盒子抱在了怀里。
杨广和萧后听说还有东西,便想看看,可锦云公主说那是自己的,谁也不给看,弄的大家一阵无奈。不过还好李向适时地进行了解释。
原来在李向做木牌的时候,看到了切下来的檀木有些可惜,而且各种形状都有,灵机一动,便做了一套七巧板带给锦云,也算是兑现当初答应给她玩具的承诺吧。
李向把七巧板怎样开动脑筋,启迪智慧,灵活双手,创造思维等等的好处说的是天花乱坠,弄的杨广都想要一套了。
几个人从开始时的上下尊卑到现在的嘻嘻哈哈,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就连萧后也不得不佩服李向的交际能力。于是整整一天的时间,几个人不是在下五子棋,就是在斗地主,玩的大家不亦乐乎。李向适时地加进了“小赌怡情”的说法,更是让贵为天子的皇帝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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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品武弁服(注1):五品近侍文官所穿的朝服,包括四套搭配,首服:武弁,簪白笔。身服:绛纱单衣(黑色缘边)、绛纱帷裳(黑色褶皱缘边)、白纱中单、白裙、白襦。配饰:绛纱蔽膝、曲领、白假带、革带,紫绶,水苍玉,玉首剑。足服:乌舄。
戏牌(注2):古代一种类似于扑克的游戏,牌数不多,但都有大小区分,分别画有各种动物,相当于老虎棒子鸡的纸牌版。
018城?家!
打牌是增进感情的方式之一,李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杨广的车驾上,李向,杨广,萧后三个人从中午打到下午,又从下午打到晚上,要不是晚上就要进晋阳城的话,估计还能打通宵。
长时间的接触下来,萧后也渐渐的接受了面前这个年纪偏小,性格偏老的少年。只是他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讨厌样儿让萧后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杨广更是发现了李向在不羁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至于想做什么,暂时还是看不到的。
李向倒是慢慢发现原来皇帝和皇后也是凡人一个,也没有电视里演的多么吓人,只要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李向发现这个杨广并不像历史上说的那样凶残暴戾,荒yin无耻,相反李向在杨广身上看到的却是一种君王应有的大气和果决,难怪说史书都是由胜利者编写的,诚不我欺啊!
车驾终于进了晋阳城,宽大的城门和厚实的城墙展示着隋朝第三大都城的风采,而城墙上斑驳的坑洼和已经暗红的血迹又倾诉着古老的城镇经历的一场场荡气回肠的战争回忆,也许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会在这里留下的足迹,或是平淡,或是激昂,但最终都会随着岁月的脚步远去,只有这座城市才不会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依旧顽强的笑看风起云涌。
李向熟悉这里,因为前世的他就在这里读的大学,交的女朋友。四年里,他走过宽阔的立交桥,也穿过泥泞的小巷,他还记得在那条小巷里为了一个女孩子和几个地痞打过架;还记得在那片草地上和几个兄弟踢过球;还记得那个叫风速的网吧有一个专门给自己留下的座位;还记得那个叫云霞的女孩子露出的迷人微笑……
李向能感觉到这里还是他在的那座城市,还有熟悉的叫卖声,还有妈妈的唠叨和爸爸的背影,还有想要偷偷进女生宿舍却被看门大爷赶出来时的尴尬,还有毕业时同学们高兴的抱头痛哭和离别时的黯然神伤……
这已经不是那个时代的太原城了,现在叫晋阳城,隋朝建立后,北方突厥正是强大的时期,所以晋阳便成了军事重镇,杨广被隋文帝封为晋王,驻守晋阳,之后杨广登基,便把晋阳当做龙兴之城。杨广大肆修缮晋阳,城门达到24座,现在的晋阳与江都(扬州)大兴(西安)并列为隋代三大都城,称为北京。
晋阳城中有东西两市,东市买的都是奢侈品,因为距离西齐建的晋阳宫不远,所以周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杨广迁都到大兴后,虽然有些衰败,但总的来说还是商贾云集的大集市。西市又被称作利人市,周围多是平民百姓居住,所以卖的东西都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品,因为人流量大,比东市购买的人多,所以又被称为“金市”。
李向他们刚刚到了晋阳城门口,便看见一大群官员呼拥而来,目测大概有百十来号。领头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六十多岁,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看身上的官服应该是个三品大员。
这帮人到得杨广的车驾前便哗啦啦跪倒一片,口中喊着自己的名字,说着恭维的话,一时间乱哄哄的,杨广说过平身后才安静了下来。
为首的老人叫严慕,是晋阳的郡守,杨广对这个老人相当的客气。杨广还是晋王时,这个老人便是晋阳的郡守,两人可以说是忘年之交。后来杨广即位,曾多次邀请严老去朝中为官,都被严老拒绝了,严老说生在晋阳,老了也就死在晋阳吧。当时杨广便命人给严老送来了一套上好的寿衣。不要意外,这不是坏事,在古代帝王赠寿衣是莫大的尊宠。于是严老在晋阳一干又是十一年。
这次杨广巡幸晋阳,严慕本来是反对的,他曾上表说一国之君就应该待在都城里,将外面的事情交给手下的大臣去做,不需要亲力亲为。可是杨广对于这次巡幸很是在意,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到过晋阳了,这里是他的福地,他想回来看一看,固执己见的非要回来,没有办法了,严慕只好安排接待。
本来晋阳城中就有原来杨广住过的晋王府,还有西齐时建的晋阳宫,可是严慕觉得住在这些地方太奢侈了,lang费的都是民脂民膏,便又上一表陈说利害,杨广也是尊重这位老臣,就把接待是事情统统交给严慕打理,严慕又把安排给了本地的大户。
晋阳是古都,又是北方重镇,许多世家就住在晋阳城里,但是世家有世家的骄傲,他们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讨好帝王。而晋阳城又是北方商旅云集之地,当然也有许多经商的大家,严慕挑来挑去,终于把接待杨广的机会留给了这些商贾。大商贾都是精明人,小小的一次机会就会创造出无数的财富,这次更是机不可失。于是就出现了商人们排队去郡守府的盛况。几家大的商贾一看竞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样下去就算把这次机会拿下,也会耗尽家财,得不偿失的,几个大商贾一商量干脆凑在一起组成一家去竞争,这样不仅提高了竞争的几率,同时风险大大降低。之后晋阳就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商会——晋阳商会,大家一致推选出了会长,也就是李向的爷爷李耀祖。这个晋阳商会在日后的群雄并起的年代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所以在杨广要来的前几天,李耀祖便忙着安排自己的几个儿子准备各种设施和材料,也就有了李向失足坠崖的事情发生。
杨广一行终于进了晋阳城,宽阔的街道和熟悉的店铺使得杨广性质很高,他放弃了车驾,缓缓步行,不时的停下来和萧后回忆着曾今的往事,偶尔还会给李向讲讲有趣的事情。李向也是一样的兴奋,前世今生的汇合,现实与往事的冲突,使得李向一时不知是古是今。
严慕安排的住处便是城西李家的花园。这时的晋阳城还没有像后世那样的干燥,气候也是温暖的多,所以水榭树木应有尽有,不亚于江南的园林。
李耀祖一家大小全部新衣新裤,已经站在庄园门外的桥头等着皇帝的圣驾。
当杨广和李向一行人走到桥头的时候,李孝便看到了李向。有些惊讶的他悄声告诉李耀祖,皇帝旁边的人像是李向。李耀祖和李义抬眼看去,还真的是李向。父子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按照正常的程序迎接杨广一行。待全部安排好后,李耀祖才带着四个儿子一起正式来给皇上请安。
杨广住的院子是园子里正中间的听春阁,三面都环绕着汾河的活水。水边郁郁葱葱的全是高大的树木。虽然还没有进入夏天,但这里的树木都已经竞相争春了。阁门口的一条小路弯曲的通向前院。此时李耀祖五人正跪在院门口,等待杨广接见。
杨广进了听春阁后先是沐浴更衣,之后又是用膳,这才有时间接见他们。不过杨广没有忘记李向,先把李向找来后才派内监去传旨叫李耀祖五人进来。李耀祖五人进来后,全部跪倒请安,杨广也很累,便随意的赐了座。
杨广和李耀祖说了几句话后就准备休息了,李耀祖却说:“陛下,小人想和向儿说几句话,还请陛下恩准。”
杨广不知道谁是向儿,但听李耀祖的意思这个向儿是他认识的人,也没有在意便准了。
只见李耀祖谢恩后径直走到了李向的近前说:“向儿,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会出现在陛下的身边?跟老夫到前厅去说说吧!”
杨广和李向都是一惊,这个老人叫自己向儿,说明他认识自己,而且叫的这么亲切,莫非真的是自己这个肉身的亲人?杨广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住在了李向家里。再看李向的表情确实是得了失魂症的样子,于是便道:“李耀祖,你认识他?”
李耀祖回话:“他是臣的长孙李向。前段时间不慎坠下悬崖,生死不知,今日见到他在陛下身边,小人真是百感交集啊。”说着李耀祖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分明有点点的泪光。
“哦,那朕的到来也算是给你们带来了重逢的机会啊,不过你的孙子好像得了离魂症了,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还需要你们好好的给他讲讲啊!”说着看了看李向,“李向,你随他们去吧,朕也困了,明早你再过来吧!”
李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盼望见到自己的亲人,但又害怕见到自己的亲人,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站在这里很不舒服,正好杨广让他出去,于是赶紧谢恩,,随着李耀祖五人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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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情亲?情亲!
此时的李府正厅里李耀祖和四个儿子都坐在胡凳上,李向进来后就站在厅中央,本来在厅中伺候的仆役们也被李老爷打发下去了,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点,李向有种末日审判的感觉。
“说说吧,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李耀祖终于开口了,李向觉得还是早点儿结束的好。
李向没有立即开口回答,他先看了看厅上这些所谓的最陌生的熟悉人,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细节,从而判断这具身体之前在这个家族里所处的地位和几人对其的态度。
李耀祖他认识了,一个看上去颇有些威严,但眼里闪着精明的老人,从他在杨广面前的急切和眼角的泪痕可以看出,他对李向是真诚的,不论是关爱还是训斥。
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满脸的急躁,坐在那里不停的用手在腿上前后搓着,从看到李向开始一直到大厅落座,不时的看上李向几眼,生怕少看几眼李向就消失了一样。
李耀祖右手边穿着绿袍的中年人一脸不满,皱着眉,眯着眼,微仰着头,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样子,要不是李向知道这人也是李家的至亲的话,一定会认为他是来要债,而且是拖了很久不还的债。
左手屏风前的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正襟而坐,眼睛似有似无的会瞟一眼李向,李向发现从他进入大厅后,这个人的右手就不停的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李耀祖每说一句话,他的手便停顿一下,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剩下的是个年纪比李向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除了刚进大厅时拉了拉李向的手之外,他一直在研究这手里的木剑。李向估计他是自己在这个家里的玩伴吧。
“恩,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听,那我就说说吧!”李向分析了一会儿便道。“自从那日在崖下醒来后,我就不记得过去的很多事情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在那里?家在哪里?我该做些什么?”李向慢慢的说着那天的事情,眼睛看着所有人的反应。
“……后来实在有些累了,就在那里睡着了!”李向讲述完第一天的事情便住口了。他在想后面的事情有哪些可以说的,毕竟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李向了,有些事情会不会让这些人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你是说你当天晚上就在山崖附近的山缝里过了一夜?”看李向停下了李耀祖问。
“是,当时有些冷,而且我怕外面还会有胡狼,所以寻了一个山缝就在那里过夜的。”
“后来呢?”那个焦急的男子接着问道。
“后来我就遇到了一个道人,他给了我一些吃的,告诉我穿过不远处的树林就能看到官道了,叫我自己去那里,说不定就想起回家的路了。”李向没有说中间的细节,把在树林里遇到两朝公主的事情省略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陛下身边?”面无表情的人也开口问道,说话时没有抬眼,而且说出的话干巴巴,毫无感情,李向听着非常不舒服,有种被警察问话的感觉。
于是李向直直的盯着他说“恩~请问,你是哪位?”李向一向觉得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要是你对我不好,那就对不起了,本少爷还不惜得理你呢。
“放肆!”李耀祖突然开口呵斥,“他是你三叔。”
李向本来想小小的打击一下李孝的,李耀祖既然开口了,还是算了,毕竟自己日后也许还要在这个家里生活很久的。
李向便对着三叔深鞠一躬:“三叔,是我不懂事,就原谅我吧!”
李孝忽然发现眼前这个李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自信,又很强势,甚至还有一些神秘感。这不是原来的李向啊,那个李向总是谦卑柔和,甚至可以叫唯唯诺诺。哪里会像今天一样和自己顶嘴。李孝还在琢磨着李向,没有意识到李向的回答。
李向便又一次说道:“三叔,是我不懂事,请三叔原谅!”李向其实已经发现了这个人神游天外了,但他还是要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恭敬和低姿态。
“孝儿?李孝!”李耀祖发现老三神情不对,也开口叫到。
“啊?啊!父亲,孩儿正在想事情,一时不察,请父亲谅解!”
“向儿在像你赔礼呢,你怎么不答啊?难道你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生向儿的气吗?”
“啊,没有没有,我根本就没有生过气,何谈原谅,父亲和向儿都想多了!”
“没有就好,向儿你接着说吧!”李耀祖不想耽误,又对李向说。
“好,三叔刚才问我怎么到的陛下身边,其实也是凑巧的事情。本来我已经走到了官道旁了,想问问人谁认识我,我的家在哪里。没想到一下子就出来好多兵士把我围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原来陛下在官道旁休息呢,兵士们把我带到了陛下跟前,陛下问我怎么会在那里,我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正好锦云公主也在,她就叫陛下让我陪她玩,于是便跟在陛下身边两天。”李向尽量把这件事情说的简单一些,这样日后会省掉很多的麻烦。
“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半大小子这时走到了李向跟前,嫩嫩的问了一句。
“啊,我真的不记得了,你是谁啊?”李向目前是个小孩子,只能表现出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于是李向拉起这个孩子的手回答。
“爹爹,向侄儿真的傻了啊!”半大小子一下甩脱了李向的手,转身跑向李耀祖,边跑边喊“以后我不教他识字了。”李向听的一阵无奈,这个孩子居然是自己的叔叔辈,而且看样子自己以前一直是跟他混的,悲哀啊!
“不许胡闹,你的向侄儿只是暂时的得了离魂症,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忠儿要多和他说说过去的事情,他才会好的快。”李耀祖摸摸李忠的头,慈爱的说。
“哦,那我待会儿就给他说说我们原来的事情。”李忠乖巧的依偎在李耀祖怀中说。
“好,忠儿还是先坐下吧,为父还有话要说。”李耀祖又看着李向问道“按你说的,那陛下在的这段日子,你就陪着公主玩吧,待陛下回返帝都了,你再过来请安吧。”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李向恭敬的对着李耀祖施了一礼,转身要走。
“回来!”李耀祖看李向说走就走,知道他真的是失去记忆了,原来特别依赖父亲的他,现在父亲就在眼前缺却不识,真是伤感啊。
“啊?还有事情吗?”李向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忘记了自己也是有父亲的人,从前世而来的他,本身独立性很强,加上前世父亲总是忙的见不到面,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你难道连你父亲都不认识了?”
“父亲?”李向突然发现这个词对他来说好像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触不可及。他看看厅上剩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定是自己的父亲,而那道永远抛不开的目光很自然的吸引着自己。这个人一定是父亲!
李义忍了好久好久,在桥头上看到李向的一刹那便想过去相认,在觐见陛下的时候想相认,在刚才李向进大厅的时候想相认,但他都忍住了,他想李向自己过来,像从前一样拉着自己的衣袖,腼腆的叫一声“父亲”。可他失望了,失去记忆的李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会儿李向看向了他,他看到了那种淡淡的熟悉的目光,这个就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李义再也忍不住了,两步跨到李向身边,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默默地没有说任何话。
李向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种爱,是一个父亲可以放弃一切的爱,是一个父亲可以给与的一切爱。起初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慌张。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幕,当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父亲的时候,他就想过怎样去面对,毕竟把一个陌生人当做父亲,对任何人来说都需要过程。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就在被李义搂着的一刹那,他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亲近感,一种依赖感,一种前世见到父亲时的安全感。他看到这个中年男人微微泛白的两鬓,已经出现皱纹的眼角,泪眼模糊的目光时,自然的张开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张嘴叫着还不熟悉的词语。他发现来到这个年代,自己又多了一份感激,多了一份责任。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搂在一起,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李向自己都很奇怪自己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也有这种感情崩溃的时候。他知道这种感情叫做血脉相连,叫做骨肉相亲。
“咳咳”李耀祖不想打扰这对父子,但总要休息的,于是清咳两声说:“好了好了,你们父子有话回到屋里再说,去见见你的二叔吧。”
父子两人都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擦擦眼角,互相望了一眼,想说的话都在眼中了。李向转身走向绿袍男人,躬身施礼:“二叔好!”
绿袍人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现在李向问话了,他便说道:“恩,回来就好,以后不许贪玩了,更要小心些,你不在的这几日,大家都很担心的。去休息吧!”虽然可以听出话语中的不满,但也能感受到那一丝关爱。
“让二叔挂念了,以后不会了。”李向又是一躬,转身对李耀祖说:“祖父,我们去休息了。”
李向一直没有喊李耀祖“祖父”,但刚刚和父亲的深情相拥,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这是他的家,这些是他的亲人,以后他有责任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何况一个称呼呢。
“去吧,见见你的祖母和母亲吧,她们比我们更担心你。”李耀祖挥挥手,转身进了后厅。
李义牵着李向的手也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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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父子对话
李向跟着李义穿过前院,顺着一条小径来到了后花园往李义的住处走去。
李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院子,比后世的四合院要大的多,比起江南园林却又紧凑不少。看到后花园里的溪水和假山,李向不无感叹。一个家族能够传承并壮大,靠的不仅仅是几个能干的家主和大量的钱财,需要的是大量的能够为了家族利益牺牲的先行者们,他们继承了家族的发展理念和生生不息的底蕴,代代相传,薪火相承,通过几代甚至几十代的努力,才使一个个家族屹立不倒。
李向感慨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己必须要融入这个时代,在这里有自己的亲人,还会有自己的朋友,他或者他们都是自己在这里生存生活生长的根基和土壤。同样自己也要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是在任何时代生存都必须掌握的。
李向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清晰的认识,他需要的是一种契机,一个平台,一次机会。
进到李义的屋里,扑面就被一个女子抱住,然后就听到了嘤嘤的哭声。李向不敢动,他明白这是至亲,是在这个时代里生他的人,是会被他的喜怒哀乐影响的人,是他的母亲。
“好了,孩子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哭的!”李义坐在胡凳上对着女子说。
“就你心狠,孩子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哭哭怎么了?”女子擦着眼泪抱怨的说,“你倒是早就见到了,我这不是刚刚才看到儿子啊!”
女子用手摸摸李向的脸,又浑身上下打量着李向。李向尴尬的站在那儿,一时不知怎么办。
“向儿都累了一天了,还不赶快让他坐下啊!”还是老爹为他解了围。
“哎呀,说的是呢,快,坐下让娘好好看看。”李向的母亲李王氏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李向的手往榻边走。
“娘!”李向准备了很久才叫出来,可当他叫出这一声以后,心里莫名的便轻松起来。
“哎,哎,你听到了吗,孩子叫我娘了。”李王氏对着丈夫哭着道,“好久没听到了。”
李向很纳闷儿,难道原来的李向就不叫娘吗?他回头看着李义,想知道答案。就听李义说:“你也是,忘了告诉你了,向儿从崖上摔下去后得了离魂症,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又像从前一样,他连声娘都不叫。”
“什么?离魂症?”李王氏没想过这些,她刚才看看李向没有受什么伤,以为孩子没事呢,现在一听是离魂症,马上脸色就变的刷白,嘴里唠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好?”。
李向看着这两个自己最亲的人,觉得真的好幸福,他们就在自己身边,真真切切的能看到他们的一哭一笑,这才是家啊。
“娘,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就是忘记了从前的事,你们给我讲讲就好了。”李向伸手握住了李王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李王氏呆呆的看着李向,心里却波澜起伏。曾经的李向就因为自己是后娘,从来都没有叫过一声,更别说是关心她了。这次一回来就这样说话,让她感觉到这不真实。她看了看李义问:“这真的是我的向儿吗?他真的没事吗?”
“你这个人呐,以前对你不好的时候,你总是盼着向儿叫你娘,现在对你好了,你又不敢认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义恨恨的说。
李王氏经过李义的确认后便开心起来,“难养?难养也是我的儿。”,然后就拉起李向的手问东问西的,李向又把在大厅里说的话说了一遍,弄的李王氏一阵儿哭一阵儿笑的。说了会儿闲话,李向就对李义说:“父亲,我在外面这几天,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和你说说。”
李义在大厅的时候就发现李向比原来会说话了,也懂事了,更加重要的是李向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一个成熟的男子应有的气质,独立,坚强,有想法。所以李向这么一说,李义便说:“哦,向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父亲,我想开一家店。”李向说出了目的。
“哦?怎么就想到了开店?”李义一愣神,随即便说道。
“父亲,我在外面的几天才知道钱财的重要性,所以我想开店,另外,咱们家这么大,下人这么多,每日的开销一定很大,因此我想开家店,最差了也可以贴补家用的。”
李义用手缕着胡须,点点头,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懂得了生活的不易,开始为这个家操心了。“恩,说的有理,那你准备开什么店呢?”
“我准备开一家书作坊,大量的印制书籍。然后再开几家店铺专门销售印出来的书,还有制好的墨和纸。”
“你说的是书作坊?”李义本以为李向会说是酒楼,珠宝铺子这样的店铺,怎么也没想到李向会开书作坊。要知道现在的书作坊都是官府管理的,一般人是不能私自开设的。
“对啊父亲。”李向不清楚李义为什么惊讶。
“这件事为父做不了主,还是得和你祖父去商量的。”李义想想还是先告诉父亲为好。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等明日见到祖父再说吧。”李向也没强求,反正自己不着忙,着急的是皇帝。
“向儿去睡吧,明日还要陪公主呢。”李义看到李向精神不是太好,便打发他去睡觉了。
“父亲晚安,母亲晚安!”李向施了一礼,转身走了,留下了两张错愕的脸,这个孩子真的变了。
同一片屋檐下,西院李孝的屋内,只点了一支油灯,有些昏暗,书桌旁坐着两人,一人便是李孝,此时他快速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闭着眼靠在桌沿儿上。对面坐着一个青袍客,油灯昏暗,看不太清面目,此时正对着李孝说话。
“三少爷,我们在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你的好侄儿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侍中了,难道你还在犹豫吗?”声音哑哑的,有些像捏着鼻子说话。
李孝忽然睁开眼睛,盯着青袍客说:“晚间的时候他没有说这件事!”
“他说没说是他的事,但现在你知道了,做不做就是你的事了,主人已经传下话来,你要是不做,自然我们会去找别人,到时候答应你的事就你自己去做吧。”青袍客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武先生,留步!”李孝赶紧站起来拉住了青袍客的衣袖。
“住声,难道你忘记了不许再叫我武先生了吗?”武先生非常谨慎,满脸怒气的瞪着李孝。
“哦,是我口不择言了,我也是着急嘛,没有下次了。”李孝赶紧说道,“先生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明晚我一定给你准信儿。”
“好好考虑吧,我走了!”武先生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
李孝颓然的坐下来,又闭上了眼睛,但从他颤抖的手上,可以看出他内心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李向早早的就起来了,在家里住就是不一样,不但房间里有舒服的床榻,有干净的睡衣,而且有一个漂亮的丫鬟……
一起身,叫做流萤的小丫头就过来服侍他,弄的李向一阵的不舒服,但李向很快就适应了二世祖的生活。流萤十二三岁,个子窜的老高,梳着两个小犄角的脑袋上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说话时眼睛亮亮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一样。用一句话形容流萤的长相就是“柳叶眉,杏花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此时的李大少爷又恢复了油腔滑调的本色,有一句没一句的调戏着小姑娘,弄的流萤脸蛋儿红红的。李向为拥有这样的早晨已经偷偷的点了百十来个赞了。
吃过早饭后,李向便来到了杨广的屋子外,等待杨广的召见,果然没一会儿就被叫了进去。
杨广靠在卧榻(注1)上,看到李向进来就问:“李爱卿,昨晚和你的祖父他们都说清楚了?”
“谢陛下关心,微臣已经都说清楚了,还真没想到陛下能住在微臣家里,微臣全家都感激涕零啊!”大清早的好心情让李向的嘴更甜了。
“恩,说清楚就好,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给朕实现你说的那些目标啊?”杨广一天到晚都惦记着李向说的话。
“回陛下,微臣昨晚已经和父亲说了,准备开一家书作坊,可是父亲说还要和祖父去商量一下,微臣估计家里可能没有那么多钱吧!”
“哈哈哈,”杨广听完大笑起来,边笑还边用手指点着李向,“你啊你啊,是不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小小年纪也太贪财了吧!”说着李向,杨广坐起了身子。
“回陛下,微臣不知陛下为何这样说,但微臣确实没有贪财啊,还望陛下明察。”李向听完杨广的话没明白什么意思。
“朕问你,你可知道你们家有多少产业?”
“产业?”李向楞了一下说“陛下,微臣家里应该是有产业的,但微臣不知道啊。”
“哦,对了,朕忘记你得了离魂症了。”杨广拿起卧榻旁桌子上的茶杯说,“你看看这本奏章吧。”用头点了一下桌子上的一本奏折,示意李向自己去拿。
李向拿起奏折打开一看,懵了,不是因为李家的产业有多少懵的,而是奏折写的内容他看不懂。
“额,陛下,微臣自从得了离魂症后,这个,这个读书的水平也下降了,”说着偷眼看了一下杨广,还好他在喝茶,又说“微臣看不明白上边写的是什么。”奏折都是有一定格式的,而且全部都是文言文,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来说,别说是看懂了,就是能完整的念出来也是困难的,况且里面还没有标点符号。
杨广看着李向那种低头吃瘪的样子,心里居然得意起来,连天上派来的神仙都有不知道的时候,那他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叫你成天不学无术,胡德奇,进来给他念念。”杨广一边奚落李向,一边把胡内监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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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注1):古代一种方便坐和躺的工具,相当于现在的整体沙发。
021书作坊
胡德奇应声而至,拿起奏折便朗声读出来。李向前面的根本听不懂,不过后面的还是知道,只听胡德奇说:“……东市金玉珠宝行一间,东市檀木行一间,东市绸缎行一间,东市酒楼一座,西市米行两间,西市成衣铺一间,西市酒楼一座,西市车马行一间,永宁街米行一间,永宁街酒楼一座,顺益街……”胡德奇的奏折整整念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开始的时候李向还默默的数着数,后来就麻木了,心里想“妈的,有一个黑心资本垄断家”,后来一想这是自己家,便又想“厉害啊,到底是成功的商人啊!”。
待得胡德奇念完了,杨广问李向,“你还觉得你们家缺那点儿开书作坊的钱吗?”
李向头摇的跟拨lang鼓似得,大声说道:“微臣也是刚刚知道,原来我们家有这么多产业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产业多也不一定挣钱的,开销也大嘛。”
“你呀,永远都是这样的油嘴滑舌,好了,你现在就去和你的祖父商量去吧,尽早给朕把需要的物事弄出来,胡德奇你就跟着李向吧。”杨广安排了李向和胡德奇的任务急匆匆的回到了内室,因为那里萧后和另一个萧妃正等着他玩扑克牌呢。
李向回到自己的屋中喝了口水,调戏了一下流萤,才慢通通的往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看,对院子里的每个地方都很好奇,下面的仆役们看到李向就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低头问好,李向也像后世领导视察一样,说说这里要怎样做,那里要怎样改正,弄的这些下人们不知所措,心想这位少爷自从失踪几天后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了。李向才不会去管别人怎么看他呢,他是想和这些下人们打成一片,美其名曰深入群众嘛。
晃晃悠悠的走到大厅这里,便看到李耀祖和李义李德李孝在说着什么,李向便整了整衣襟迈步而入。
“早上好祖父,父亲,二叔,三叔。”李向对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
“你来啦,怎么没有和公主一起啊?”李耀祖好像已经习惯了李向的惊人之举,也没在意刚才他打招呼的样子。
“啊,是,刚才陛下说了今天放我假了,这不我有事和祖父,父亲商量嘛。”李向径直走到胡凳边坐了下去。
“放肆,你还有点儿长幼尊卑吗?”李德早就看着李向吊儿郎当的不顺眼了。
“额,二叔,我是不是什么事情得罪你了?”
“恩?你说什么?”李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什么事情得罪你了?要不你怎么看我不顺眼呢?”李向继续问道。
“竖子,竖子啊,父亲,你也不管教管教?”李德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向儿,不得无礼。”李耀祖和李义同时说道。
“祖父,父亲,我觉得我没说什么啊,为什么一进来二叔就要说我呢?要是我有错,那就帮我指出来,我也好改正啊!”李向无奈的摊摊手说。
“你还说你没有错?你刚才进来是怎么见礼的?还有,谁允许你坐下了?”李德用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李向道。
“我进来就问了大家好啊,做错了?难道我要问大家都不好?还有那胡凳就在这里放着,大家都坐着呢,为什么我不能坐,还是说我没资格在这里坐,要是我没资格的话,你告诉我,我立马就走,要是不让人坐的话,那干嘛要放到这里呢?”李向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你。。。”李德彻底无语了,这哪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啊,这简直就是气人嘛!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大的没大的样儿,小的没小的样儿,都坐下说事情吧!”李耀祖绷着脸让两人都坐下。李德哼的一声一屁股就坐到了胡凳上,头却撇到另一面,不去看李向。李向则缓缓走到胡凳旁,轻轻坐下,看着李耀祖。
“向儿,你是来和我说开店的事情吧。”李耀祖说。
“是的祖父,我正准备说这件事呢。”李向说道。
“哦,那你说说开书作坊能做什么?怎样才能挣到银子?你准备怎样去卖书呢?”李耀祖又问。
“既然祖父问起来了,那我就先简单的说一下,不过真正操作起来会有一段时间的过渡期。”李向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轻咳一声继续说:“首先是选址问题,书作坊是用来印书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找一处离县学比较近的地方,这样一来可以雇县学的学生来校正文字,二来可以从县学中借一些孤本的书出来印制,这样既可以给学生一些补贴,又能提高书作坊的印书准确性和效率,所以选址很重要。”李向说完第一点看着李耀祖。
“恩,不错,继续往下说。”李耀祖捻着胡须点点头。
“第二,书作坊要印书,必然少不了刻板,油墨和纸张,所以这三样是书作坊开工前必须要准备好的。首先我们来说油墨,这种东西市面上到处都可以买到,但是我需要的是一种混合起来的特殊油墨,这种油墨不易掉色,而且粘稠度高,干的快,所以从市面上买回来的油墨还需要加工才能使用,因此油墨要提前准备好。”李向说着的时候,李义李德都不由的看看李耀祖,意思是这些话真的是李向自己想出来的?不是你教的?李孝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过听到李向一条条的说出这些东西来,还是不由的为之震惊,心想难怪能被陛下封了五品的侍中,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这种本事呢。
李耀祖也从起初的淡定变得有些震惊了,从一个十岁孩子嘴里说出这些话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条例清晰,步骤合理,难道他真的有经商的天赋?
李向没有管这些人眼中流露出的惊讶,继续说道:“接着就是纸张的问题,不论我们要印什么书,纸张都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我们必须多备一些纸张留给日后用,因为一旦我们的书印制出来卖出去的话,市面上纸张的价格必然会提高,要是那时再买的话,我们会多花很多不必要的银子,当然最好是一开始就找到一家可以长期给我们提供纸张的作坊来合作,订好价格,这样就不怕我们以后用的纸张涨价;最最重要的还是刻板的问题,我需要的不是普通的刻板,而是经过我改造后的刻板,而且我需要大量的会雕刻的人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每本书的印制周期,所以刻板的问题其实就是人手的问题。只要这三样都准备好了,我保证印制出的书会供不应求的。”李向说完了,走到茶桌边端起水来就喝了一杯,擦擦嘴看着众人。
大家都没有说话,有的在想李向的话,有的在想李向的人,所以一时间大厅内没有任何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李耀祖终于说话了:“向儿,你老实和我说,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啊?这还要人教啊?我自己想到便说出来了呗。”李向撇撇嘴不屑的说。
“那为什么以前没有见你有此种才能?”李耀祖不信。
“恩~也许是这回得了离魂症的缘由吧,我也不清楚。”李向没法解释了,他难道能和李耀祖说,他脑中还有一个后世高科技的x芯片啊,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全部让离魂症背着吧。
“也罢,那你再说说书印出来怎么个卖法?”李耀祖不再计较他是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了,便又问道。
“卖法?放到店铺里卖就是了,还要怎么卖啊?最多多做做宣传咯!”李向没想到李耀祖会问出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胡说!”李德终于发现李向话里的问题了,便急急地站起来反驳道:“真正是黄口小儿啊,你知道印制一本书要多少银子吗?你知道买一本书要多少银子吗?你又知道有多少人有银子买书吗?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完李德还得意的看了看李耀祖和李义。
李耀祖知道李向能说出前面那些话,说明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李德说的也有道理,便也没有干涉李德的责问。
李向真的很心烦,这个二叔为什么老是找自己的麻烦,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来数落自己,于是生气的说:“二叔,你今天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摆到店铺里卖是很容易的事。”说着李向走到了李德面前,伸出食指道“第一,我的书作坊里每本书的成本绝对会比现在书作坊一本书便宜不下十倍,”又伸出中指说“第二,我每本书只是以稍稍高出成本价一点点的价格出售,挣一点差价,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买的起书。”接着伸出无名指说“最重要的一点,我书作坊印书的速度会比其他印书的地方快出百倍,你说我的书放到店铺里还卖不出去吗?”李向死死的盯着这个讨厌的家伙。
“你,你,”李德再一次哑口无言,他看看李耀祖,又看看李义,只见这两人默契的看着大厅外面,没有理睬他们。
李德一甩袖子一跺脚朝大厅外走去,边走边说:“你想怎样弄就怎样弄,我是不参与了,到时候不要来找我收拾烂摊子。”说完人已经走出了大厅。
022家祭
看着赌气而走的李德,李向摇摇头,再次对李耀祖说“祖父,其实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以我们李家的名义把此事做好,将来也少不了我们的好处啊。”
李耀祖本来还在考虑这件事到底有几分把握,现在忽然听到李向如此说,便道:“准备好了?怎么准备的?你哪里来的许多银子?”
李义也是一头雾水,皱着眉问李向:“向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和我们说啊?”
李孝忽然睁开双眼,盯着李向,等他回答。
李向摸摸鼻子,嘿嘿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皇上封了我个五品的小官儿,我便和皇上说了此事,皇上便安排了人手帮我做。昨日回家才知道咱们家也是有产业的,我想索性以咱们家的名义做会更好,因此昨晚才和父亲商量的。”
“什么?”李耀祖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你被皇上封官了?还是五品的?”李耀祖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嘴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来。这次李向回来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恩,也就是前日的事情,本来我都没准备说。这不看祖父和父亲都在犹豫嘛,所以还是说出来吧。”
“你呀你呀,糊涂糊涂!”李耀祖真不知道这个孙子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大肆宣传,可偏偏李向却瞒着不让人知道,要不是自己犹豫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呢。
“其实就是一个五品小官,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嘛。”李向还在说。
“好了好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去拜谢陛下。”李耀祖不再听李向的解释了,马上安排起来。“李福,李福,你快去准备三牲,多买些果品,还有香烛,李寿呢?李寿,你去通知族里所有的人,就说今天我们要祭祖,务必把几位老爷都请到。哎,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啊?”李耀祖有些手忙脚乱了。
“孝儿,你还坐在那里干嘛?去通知厨房准备祭祖用的吃食,要多准备。”又看着李义说:“义儿,快去换件衣服,我们拜谢陛下!”
李义已经呆住了,李向回来后给他太多的惊喜了,先是没有以前木讷了,知道对自己的母亲感恩了,而后又是主动的和他商量生意上的事情,觉得长大了,现在更是连官都当上了,这是李家几辈人的梦想啊,没想到李向就这样实现了,李向是谁?是他的儿子啊,作为父亲,他的脸上有光啊。
李义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反应。李耀祖急了,走到近前,一个巴掌拍到李义的肩膀上:“发什么呆,有的是时间让你发呆,快去换衣服。”
“啊,哦,知道了父亲。”李义回过神儿,又看看眼前的儿子,心里乐开了花,急匆匆的便跑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不停踱着步的李耀祖和坐在胡凳上悠闲喝水的李向了。
“祖父,其实真的不用这样隆重的,只是个五品官儿而已,祖父要是高兴的话,孙儿给你做个更大的再说。”李向放下茶杯,抹抹嘴,看着李耀祖说。他没想到就一个五品官就能叫这么一个大家族全体动起来,那要是以后自己当了丞相还不得把房子都拆了啊。他不知道的是作为一个商贾之家背后的压力有多大。古代的等级制度森严,“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别看家里虽然是大富之家,但是要说起贵来就差的远了。官府的人和那些真正的大世家从来都不会对他们认真的看上一眼,甚至可以说对他们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因此一个成功的商人家族如果有在朝为官的子孙,那么这个家族便一步就跻身到了世家的行列,这不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亘古不变的铁律,所以李耀祖会手足无措,李义会狂喜发呆,甚至李孝在早一天知道李向当官时会茫然无措。对李氏家族来说,这是头等大事。
李耀祖一听李向说的,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个孙子,那大官儿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啊,算了,不和他计较了,赶紧准备谢恩去。于是干脆无视李向的存在,依然在那里踱步。
李义穿戴整齐急急地来到大厅里,李耀祖便拉着李向一起去给杨广谢恩。
杨广正和皇后她们玩的不亦乐乎,一听说李耀祖来谢恩,摆摆手说算了,不用谢恩了,叫李向赶快把那些物事弄出来就是谢恩了。
内监出来告诉李耀祖皇帝说的话,李耀祖便讪讪的领着李义和李向往回走,边走边问李向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李向无奈只好把自己和杨广说的那些话对李耀祖说了。李耀祖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对李向的看法“刮目相看”,他忽然觉得李家的未来就要靠眼前这个年龄不大,但能力不小的孙子身上了。
此时的李家大院已经全部动起来了,有人在打扫院子,有人在收拾供桌供品,有人在摆放桌椅,有人在制作菜肴。将近午时时,陆陆续续李家在外面居住的人们都赶到了。李耀祖早早的便派李义带着李向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接待到来的那些长辈们。李家是大家族,还有许多旁支,匆忙间也不可能全部叫齐,只是把五服以内的几家人叫到就好。
李耀祖兄弟三人,还有两个姐姐,李耀祖是兄弟几人中最大的,他的两个弟弟都在晋阳城中有生意,所以早早的便到了。二弟李顺明,三弟李向珏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李向,心里想这个孩子怎么一下子就成才了,他们印象中的李向是那种柔弱不堪的,见了外人都不敢说话的人,怎么会当官儿了呢?自己的儿子孙子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啊?真是造化弄人啊,这样一来李耀祖这个大房这边是要更加的繁盛了。
李向站在那里不停的鞠躬作揖,早就累的不行了,心里极度鄙视起那个好像疯掉的祖父,“当个五品官儿,至于吗?以后我真的当上总理级别的,还不得把我累死啊!”他没想过要是真的当了宰相首辅的话还用得着这样站在门口接待啊。
李向走到两个老人面前,脸上挂着笑容,鞠躬说道:“二爷爷,三爷爷,李向给你们问好了,你们二老身体真是好啊,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的,从背后看还以为是大小伙子呢。”李义早就给他说了这两人的身份,估计是今天可以来的最老资格的人了,所以李向便过去拍起了马屁。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老大家里就这个向儿是最有出息的了,果不其然吧!”李向珏手捻胡须对着李顺明说“二哥你看这小子不就当官儿了?”
李顺明也是叉着腰笑道:“你这都是马后炮,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啊,不过向儿这回当了官儿,咱们李家从此也就有了在朝廷里说的上话的人了,再也不用看那些世家的脸色了,大喜事啊,哈哈,哈哈。”
两个老人当着李向的面就把李向夸了一遍,还没有和李向直接说话。李向心想:“我去,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看看人家这马屁拍得,都没走到马屁股后边就拍完了,马还很舒服,这就是境界啊,学习,大力的学习啊!”
李向想完又说:“还不是爷爷们从小教导的好,我又正好赶上了机会,其实我自己有什么本事自己还是清楚的。”李向眼角瞟了瞟大厅又说:“爷爷们站的也累了,不如到里面去吃吃茶,一会祭祖就开始了。”然后先跑到前面带路去了。两个老人都点点头,跟着李向走向大厅。
全家总动员起来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祭祖的时辰到了,各种东西都摆放好了,所有的人都来到了李家祠堂。祠堂不是很大,祭祖都摆在院子里。家族里所有的男性们按辈份站好,祭祖便开始了。
李耀祖红光满面的站在最前端,身后是李顺明、李向珏,再之后是李耀祖的四个儿子,李顺明的两个儿子,李向珏的三个儿子,再往后就是李向为首的第三代小辈们和其他旁支的人了。
李向站在后排第一位,眼睛四处的看着。人数大概有三十几人,和大世家比前来就不够看的了。他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祭祖,所以兴趣盎然的在那里东瞅西看。
其实李向不知道一般的祭祖都是在小年夜送完灶神之后才开始的,向今天这样的是特例,家里有了天大的喜事需要向祖先报告的时候才会举行。
祠堂外放着一个超大号的供桌,有一个成年女子那么高,比乒乓球台子还要大,上面从左至右摆放着煮熟的猪头、整鸡、整鹅、一尾活鱼,剩下的还有果盘里摆着橘子、木瓜等当下能找到的水果,旁边还有红枣、莲花子等零嘴儿。猪头鸡身鹅身上都插着筷子,表示祝福。鱼必须是活的鲤鱼,意为鲤鱼跳龙门。在这些供品的后边还摆着一碗鸡血一碗鹅血,另外还放着刀和案板,就是对祖先说,这些都是给你们杀着吃的,别人是不能吃的。再往后李向居然看到了许多菜,什么菘菜木耳等等,有十几种。大概祖先们光吃肉会腻的,所以准备了这些菜吧,最后是几坛子开了封的酒。
ps:菜花这一章写的好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查了好多资料才能写出祭祖的内容,读者们多多包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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