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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大主宰全文阅读

作者:最爱吃菜花     隋唐大主宰txt下载     隋唐大主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3宝鼎(四更)求订阅

    出了窦夫人卧房,尘儿一闪身进了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不一会儿,全身笼罩在黑夜中的尘儿便走了出来.如果李世民看到的话一定会认识,这就是在独角峰上伤了他的黑衣人。

    尘儿一闪身上了房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朝着东面便跑了下去。快到街巷外时,她故意踩断一根树枝,嘎巴一声,隐藏在周围的大内高手,立马知道有人经过这里,赶紧现身,谁知道根本没有看清人影,就被点穴了。

    尘儿在身后冷冷的说道:“就凭你们也想抓到我?做梦!回去告诉皇帝老儿,下次再来取他的狗头!”说完身形一闪,直直往东门而去。

    几个大内高手心中叫苦,可惜身子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跑了。

    尘儿轻而易举便出了城,回身看看没有人追来,便绕着城墙往西门而来,她就是要迷惑监视的人,所以先从东门出来。

    一会儿工夫,尘儿出现在西门军营边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便趁着放哨的两人打瞌睡的空档闪身窜了进去。

    军营很大,这里有全国四面八方的队伍,大都是各个将军的嫡系部队,李渊也有一部分西北军在这里,由老三李元吉率领着。

    把守军营的大将是左光禄大夫杨义臣,这段日子一直没在,被杨广派到山东去督促剿匪了。

    尘儿小心的在各个营帐中行走着,打探有没有关押女人的地方。军营虽然很大,但各处的方位和设施基本相同,这也省去了尘儿很多时间。看着大体方位正确,尘儿直接朝着军营的西南方而去。

    果不其然牢狱还真的在这里,不过没有听到女子的叫声,尘儿冷静的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女子声音,只好往回返。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心中就怀疑是不是窦夫人太过于不相信李元吉了,这件事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正想着呢,刚刚路过的一个帐篷里传来低低的两声叫声,一般人是听不到,可尘儿自小就练武,早已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一听声音,她就悄悄的靠了过去。

    越到近前就越是听到真切,这座普通的帐篷里居然传出的是男欢女爱之声。尘儿虽然是江湖人,但还是脸上发烫,心中恼怒。

    军营中怎么会有这种声音,而且女子怎么在军营里的?尘儿知道这次一定找到了,在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手腕一抖,石块夹着风声,直奔帐篷而去。“吧嗒!”,石块在帐篷上留下一道口子,掉进了帐篷里。

    里面的两人吓的叫了起来,之后就听到悉数的穿衣声。一会儿帐篷打开,一个男子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一眼,对着里面说道:“宝贝,赶紧走吧,没人!”里面应声出来一个穿着铠甲的人,低着头要往营门口跑去。

    尘儿哪里会叫两人跑掉,一闪身就到了那人身后,手指一点,那人就不动了,然后她拖着就来到帐篷前。里面的人以为那人又回来了,还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又回来啦?落下什么东西了?”

    待尘儿拖着人一进去,那人就呆住了,尘儿将抓住的人往帐篷中间一扔,正要说话,那人却将帐篷里的一个头盔砸向她,并且趁机想要逃跑。尘儿又是轻轻一闪,那人也乖乖的被抓了回来。

    尘儿将两人找东西捆住了,这才给他们解了穴道,没有说话,盯着他们。

    穿着盔甲的原来是个女子,也许这样打扮本身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吧,她见到尘儿全身都在黑衣里,心中害怕,又见她不说话,直接叫道:“是三少爷派你来的?他叫你怎么处置我?”

    旁边的男子却大惊失色的说道:“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都是他勾引我的,三公子饶命啊!”

    女子一听他这样说,转过头大怒道:“陆志才,你说什么?你居然这样说?你的良心叫狗给吃了!”

    尘儿一句话没说,居然两人就已经反目成仇了。女子继续道:“当初要不是我,你能当上现在的队长吗?三少爷能让你管着军中的物资吗?你居然忘恩负义,占了我的身子就想不认账!门儿都没有!今日就算三少爷要了老娘的命,老娘也要带着你!”

    “呸!你也配说你的身子。老子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初要不是你勾引三少爷,他能看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和窦先生、吴账房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三少爷也知道的。”

    男子也开始骂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三少爷不杀你吗?因为你现在还有用,你看着的那些女子都是三少爷练功的宝鼎,要是没有他们,你早就死了几十次了!”

    两人好像忘记了尘儿还在这里,互相揭短,倒是省去了尘儿审问了。她将男子的哑穴一点,对着女子说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饶你不死!”

    女子眼睛瞪着尘儿,忽然说道:“原来你是个女子,你不是三少爷的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们?”她一说完,那个男子也大惊失色的看着尘儿。

    尘儿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也没理她,直接问道:“刚才说的宝鼎是什么意思?那些女子都在哪里?”

    女子眼珠一转说道:“女侠,这些事不是你能搀和进来的,我看你还是放了我们吧,你赶紧走,要不然三少爷知道了,你就跑不了了。”

    看着女子的样子,尘儿微微一笑,用手指在她的腰间轻轻一点,说道:“不说实话,这是惩罚。”然后将女子哑穴点住,又解开男子的穴道问道:“换你来说,不说实话,她就是榜样!”

    男子一看,那女子眼珠大睁,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看脸上的表情和身体微微颤抖就知道一定很难受,有些胆颤的看着尘儿。

    “把我刚才的问题回答出来。”尘儿冷冷的说道。

    “我,我不能说,三公子会杀了我的!”男子想了半天还是不敢说,想到三公子的手段,他不敢说的。

    “好,看来你也要尝尝了。”尘儿用同样的手段加在男子身上,又给女子解开穴道。那女子身子一软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嘴里急切的喘着气,低声说道:“好难受啊!痒死我了!”

    尘儿蹲下身子看着她问道:“说是不说?”

    女子勉强点点头道:“说,我说。”

    尘儿在她身上揉了几下,顿时女子不抖了,慢慢的恢复了一些说道:“宝鼎是三少爷练功用的,在唐国公府的地牢里。”

    尘儿一听皱眉道:“三少爷是谁?”

    “唐国公三公子。”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宝鼎和女子有什么关系?”尘儿知道关键还是在这两人身上。

    女子抬起头看看尘儿说道:“女侠真要查下去,你也跑不了的。”

    尘儿伸出手在女子身上比划一下,那女子马上说道:“好,我说,不用再折磨我了。”说完勉强支撑着身体道:“三少爷跟着一个江湖异人学习神功,必须要找够九九八十一个年轻女子,用她们的处子之血为引,才能练成神功,因此就叫他秘密的找人,带到我这里,我再送到国公府里去。处子就是宝鼎!”

    说着指了一下那男子,只见那男子也是同样痛苦的呼吸着。

    尘儿心中恶心,不知道李元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又说道:“那现在有多少女孩子在地牢里?”

    “还差十几个吧,这两天有几个女子自己撞墙死了,要不是就够了。”女子已然都说了,也没什么隐瞒的,痛快的告诉了尘儿。

    尘儿正要说话,帐篷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她立即点了女子穴道,等着外面人过去。

    就听外面人在帐篷外站住,“咦”的一声,然后说道:“陆头儿,你的帐篷怎么破了个洞啊,晚上不冷啊,明日小的给你去领一顶新的吧。”说完等了会儿见帐篷里没有声音,低声喃道:“妈的,还以为他在呢,又不知去哪鬼混去了!”

    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一会儿便听不见了。尘儿解开两人穴道说道:“我不想杀你们,但你们必须听我的话,要不然,我随时能要了你们的命。”说着尘儿将刚才砸她的那个头盔拿在手中,在两人面前,双手一合,整个头盔变成了铁片儿,之后又用力一揉,整个头盔成了废铁一块,丢在两人面前。

    两人知道,这位女侠要想杀他们,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只好点头应下。尘儿点了女子哑穴,又取来男子的盔甲穿在身上,叫男子在前面带路,她带走女子跟在后边往营门口走去。

    路上碰到几人,男子也用话搪塞过去,三人有惊无险的出了军营。一出军营,尘儿将男子的哑穴也点了,说道:“跟着我走,不要耍花样,但凡有一点点不对劲儿了,我直接杀人。”

    然后带着两人朝着西门外的一处破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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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破庙原本就是尘儿在这里暂避的地方,带着两人来到这里,休息到天亮.尘儿将两人又绑了起来,点了睡穴后,自己一人起身往国公府走去。

    到了府外,昨日的那些兵丁都已不见了,又恢复到原貌,但尘儿来回走了一圈儿后,还是发现有很多暗哨留守在这里,说明杨广知道刺客跑了后,还是没有对这里放松警惕。

    尘儿绕了一圈儿,选好位置,悄悄潜进了府中,往窦夫人卧房走去。来到屋外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李世民在说话。

    “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尘儿妹妹回来了?”

    “恩,回来了,不过估计见面了你不一定能认出她来,这几年她在外边受苦了。”窦夫人说着有些伤感。

    “娘,那她现在在哪里呢?孩儿这就去见她去。”李世民声音有些激动。

    “她帮咱们把府外的那些官兵引开了,估计等会儿就会回来的。”

    李世民有些吃惊,大声说道:“她是刺客?”

    “噤声!”窦夫人一皱眉头立即喝止,看着李世民道:“都这么大了,还是毛毛躁躁的,这话能大声说吗?”

    “孩儿知错了。”李世民也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又说道:“那尘儿妹妹为什么去刺杀杨广,又怎么会跑到府里?”

    “说来话长,还和你有些关系呢!”窦夫人叹气道:“这也是命吧,十几年后后相见了。”

    李世民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尘儿也没有进来,只是眼眶有些红。

    窦夫人叫李世民坐下,开始给他说起尘儿的故事。

    尘儿原名张出尘,父亲是陈朝大将陈忠肃,被隋将史万岁所杀,母亲是江南吴兴大户沈家的女儿,被隋帝杨坚赏赐给杨素,因带一女,在杨素府充当ru娘,尘儿从小在杨素府长大,后成为杨素府歌妓。因手执红色拂尘,大家都叫她红拂女(注1)。

    后杨素病死,杨玄感造反,全家株连,正巧红拂女不在家中,躲过一劫。李渊因在杨素家中见过红拂女表演,恰好路遇,知杨家已被抄家,便私带红拂回府躲难,后窦夫人见其乖巧可爱,便收做义女,恢复本名张出尘。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窦夫人说起来还好像历历在目一样,说到第一眼见张出尘的样貌时,她笑着对李世民道:“当时为娘是准备给你当媳妇养着的,谁知道没过多久,她听说杨家全家被杀,连小孩子都没放过,就说要去报仇!”

    李世民那时只知道母亲给自己找了一个妹妹,并不清楚来历,这时听到后唏嘘不已,没想到尘儿还有这样的身世。

    “我和你爹就拦着不让她去,一个弱女子怎么去能报仇。”窦夫人继续说道:“当时她答应了,也安心在府中待了下来。我们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实觉得她已经不去想这件事了,谁知道这个孩子实在是心里装事,两个月后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

    “她真的去报仇了?”李世民惊讶的问道:“怎么可能呢!”

    “是啊,我们当时也胆战心惊了几日,可并没有听说杨广被人行刺,心也就慢慢放下了,只是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几年里其实爹娘都内疚的很。”窦夫人感慨道。

    “要不是她这次回来,娘以为到死都见不到她了!”

    “娘!”李世民皱着眉说道:“不要说死不死的。”

    窦夫人摸摸他的头道:“尘儿这次这样回来,娘其实很担心她的,不过她说这十年里,跟着一位高人学了上好的武艺,之后有一次受伤又被好人救了,便一直留在那人身边,世民,你可知那人是谁?”

    “谁?孩儿认识?”李世民问道。

    “你不但认识,还和他交过手呢!”窦夫人说道:“你这次受伤是因何而起?”

    “孩儿和大哥路过孟津,听说李向的爹被土匪抓上山去,所以就去攻打独角峰,只是那贼人武艺高强,孩儿才受的伤!”李世民说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即就道:“难道尘儿妹妹一直跟的就是那贼人匪首?”

    窦夫人点点头道:“不仅如此,你受的伤也是你妹妹所为。”又看着李世民问道:“世民,见到尘儿,你打算怎么办啊?”

    李世民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娘,你放心吧,事情都过去了,况且当时各为其主,是孩儿技不如人,怎能怪尘儿妹妹呢,我现在都想见见她了,也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了?”

    窦夫人摸着他头欣慰的说道:“我儿真的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也懂得宽容了,娘高兴啊,要是尘儿回来听到你这样说,她也不会内疚了。”

    李世民笑道:“其实尘儿妹妹回来,以后娘你也有个说话的人在身边,我们都不在的时候,也不用这样担心娘了。”窦夫人听得更加高兴,笑了起来。

    李世民又问道:“那尘儿妹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也算是吧!”窦夫人说道:“她刚回来就潜入了皇宫,没想到先听说突厥勾结一事,又听说有人举报你父亲与窦建德有私信的事情,便准备回来告诉我们的,谁知道进宫容易,出来时就难了。”

    “后来她索性想,要是将杨广杀死了,那这件事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所以第二日才刺杀的杨广,没想到有个偏将已死相抵,救了杨广一命,她看没有机会了,这才逃出来的。本来她是回来告诉为娘消息就要走的,是为娘将她留下的。”窦夫人一口气说完这些,有些渴,便端起茶杯喝水。

    李世民一边服侍一边说道:“原来尘儿妹妹有这么多的故事啊,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孩儿都有些佩服她了。”

    “是啊,她这次回来,娘就不打算放她走了。”看着李世民,窦夫人又笑着说道:“世民你也不小了,你大哥十六岁就已经成婚了,你现在都马上十八了,再不成婚娘都担心了,所以娘准备让你和尘儿就这段时间完婚。”

    窦夫人满脸笑容的说着,屋里屋外的二人都是一惊。李世民大张着嘴一下没适应,呆呆的望着窦夫人。窦夫人用手打了他一下说道:“看你那样子,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吧!”

    屋外尘儿皱着眉,满脸通红,留在这里也不是,走了也不是,一时间左右为难,难得让侠女也不知所措一回。

    李世民回过神立马说道:“娘,此事万万不能着急,孩儿还小,再过几年再说,而且父亲现在在外征战,孩儿怎么待在家里完婚呢。”

    “胡说八道,你成婚和他在外边打仗有何关系,再说了,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我见尘儿就很好,知书达理,能文能武的,长得也俊俏,以后你们成婚了,一定给为娘多生几个大胖孙子。”窦夫人已经想到几年后了。

    “娘!”李世民没辙了,只能说道:“现在真的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况且孩儿还没见过尘儿妹妹呢,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窦夫人总觉得李世民说这些话时不对劲儿,眼神有些躲闪。女人天生对这种事情就很敏感,立即问道:“世民,你看着为娘,告诉娘,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喜欢的女子了?”

    “啊?”李世民本以为这件事就算了结了,没想到立马就说到更直接的问题上了。

    “你不要骗娘,你是娘生的,你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娘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告诉娘,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长的怎么样,娘见过没有,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窦夫人一口气问了许多,李世民吓的都不会说话了。

    门外的尘儿,起先是羞涩,后来又觉得正常,现在又开始紧张了。她其实对李世民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小时候,总有一个跟屁虫,拖着长长的鼻涕在后边叫她妹妹,其余的实在是一片空白。

    现在两人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听到窦夫人要把他们凑成一对儿,心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多少反感。谁知道李世民却拒绝了,而且听这个意思,是为了一个女子拒绝的。

    女人就是这样,没有人比较的时候都无所谓,一旦出现对手时,就会有些患得患失,总觉得即使得不到,也不该不选我。所以尘儿开始紧张,又有些不服气,就等着李世民往下说了。

    李世民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末末现在还不知下落,但他心中却一直在想她。爱情这个东西很神奇,它来时往往毫无征兆,当你不知不觉已经深陷其中时,你才知道原来已不能自拔了。

    末末整天和他在一起时,两人基本不说话,现在不见了,却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话。李世民不懂这是什么,但他清楚一个女子能在他心中这样,那这个女子一定要成为他的人。

    面对窦夫人的狂轰乱炸,李世民败下阵来,只好把与末末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窦夫人绷着脸也不说话,一直到李世民不说了,她才说道:“我不管这个末末到底怎么样,是你的救命恩人也罢,还是一个普通的卖艺女子也好,你喜欢那是你的事情,要想明媒正娶是不可能的,她做侍妾可以,娘也不是不讲理,等她回来你跟她说吧。”

    “娘,孩儿真的没想到这么早成婚的!”李世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母亲接受末末,只能拖着了。

    “好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娘给你办了,你就等着成婚吧!”窦夫人拿出一家之长的架子,拍板就定了。

    李世民还想说什么,窦夫人摆摆手叫他出去。李世民不情不愿的出来,一拉门,见到尘儿尴尬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

    红拂女(注1):红拂相传为隋唐时的女侠,姓张,名出尘,与李靖、虬髯客并称为“风尘三侠”。想了解她故事的朋友可以在网上搜一下,许多野史都有记载的。

035夜训(二更)求订阅

    窦夫人见尘儿站在门外,两人傻傻的看着不说话,就说道:“世民,愣着干嘛,赶紧叫你尘儿妹妹进来啊!”

    李世民这才作揖说道:“尘儿妹妹,进屋说话!”

    尘儿也施礼说道:“有劳兄长了.”然后避身侧着进了屋里。

    窦夫人叫李世民关上门,进来坐好这才说道:“尘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尘儿抬眼看了一下李世民,低着头小声说道:“有一阵儿了。”

    李世民知道她一定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窦夫人笑道:“也好,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为娘也问问你的意思,你可愿与世民结成夫妻?”

    “娘!”李世民急了,哪有这样直接问的,站起身说道:“尘儿妹妹刚刚才从外边回来,你急着问这些干什么,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窦夫人笑着指着李世民说道:“瞧瞧,瞧瞧,刚才还嘴硬,现在就知道心疼了?好好,娘不问了,你们私下自己去说吧,那就先说说外边的事情吧。”

    李世民欲哭无泪,只好又坐下不说话了。尘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李世民给解围了,顺势就将在西城军营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窦夫人现在该怎么办?

    窦夫人和李世民都听傻了,李元吉什么时候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不是尘儿说出来,换个别人早就叫打出去了,这事情也太让人震惊了。

    窦夫人拍着胸脯,长出着气,好久没有说话,李世民也是愤怒到了极点。尘儿见窦夫人有些难受,立即走到身后给她捶背顺气,好久才听她叫了一声:“孽畜!”这口气才算顺过来。

    “娘,你别生气了,孩儿这就把他抓回来。”李世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窦夫人叫道:“你不能去!”

    李世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是杨广的重点监视对象,只要他去了,那估计杨广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中国人自古讲究家丑不外扬,虽然能隐瞒的不多,但总要有个心理安慰的。

    窦夫人见李世民不去了,又对出尘说道:“尘儿,你抓的那两人现在还在庙里吗?”

    “在,被孩儿点了睡穴,要到晚上才会醒来的。”

    “好,待会儿你跟着管家去把那两人秘密带回来,切记除了管家,不要让别人知道。”窦夫人瞬间就想到怎么处理此事了。

    又对李世民说道:“世民,你去找窦诞,就说你回来了,想要和元吉聚聚,让他和元吉一起回来一趟,不要露出破绽。”李世民也应下。

    窦夫人又问问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出尘说府外还有暗哨,窦夫人笑着说从来都没有少过。之后,又叫来管家李芳,交待了事情后,众人都去各自办事了。

    华灯初上,唐国公府里大摆筵席,窦夫人为了李世民大难不死,专门庆祝,请了府上所有的门客和先生们一起赴宴,当然也有三子李元吉的那些手下。

    说来奇怪,李元吉从来都是不学无术的,只是对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可几个孩子里,数他的门客人数最多。这次李世民叫窦诞去请,李元吉居然将所有门客都拉来赴宴,意思是想在窦夫人面前显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窦夫人这次对他也是温声细语,而且看到他把所有的门客都请来,也是相当高兴,这让三霸王很是开心,于是频频和李世民几人喝酒。他的那些宾客,窦夫人还单独给他们开了几桌,不与其他人同席。

    一顿晚宴,吃了一个时辰结束,三霸王彻底迷糊了,被人架着往后院走去。

    进了房间,丫鬟喂了醒酒汤,稍微有些清醒后,看看房间觉得不对劲儿。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揉揉眼才发现,原来屋中窦夫人、李世民、出尘还有李管家都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李元吉估计自己在做梦,又是揉眼,还是这样,便大声叫道:“桃红,彩玉你们在哪儿?给少爷出来,少爷喝多了,快来陪少爷睡觉!”

    “她们都不在这里,用不用我陪你啊!”窦夫人威严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一个激灵,猛地摇摇头,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眼花了,也不是醉了,这是真的。

    看看窦夫人冷若冰霜的面孔,他的酒醒了不少,赶紧从榻上歪歪扭扭的站起身,差点儿摔倒。

    李芳要过去扶他,被窦夫人喝止说道:“有本事练功的人,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吗?还需要人扶吗?”

    听到母亲说练功,李元吉彻底清醒了,知道一定是什么事情又被知道了,这是兴师问罪呢,只好走过去,跪在窦夫人面前说道:“孩儿喝醉了,说了胡话,母亲不要生气了!”

    窦夫人没有看他说道:“要是只因为你说了几句胡话,我就生气,那显得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太苛刻了些!你就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和我说吗?”

    李元吉低着头,脑中飞快的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被发现了。想了半天觉得那些事情不可能被发现啊,做的那么隐秘。于是试探着说道:“孩儿喝酒有些头晕,一时想不到,还请母亲提点!”

    “哼,好个头晕想不起来,我看你现在比谁都清醒!也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说说宝鼎的事情吧。”

    “嗡!”李元吉一听是这件事,脑袋就大了,怎么可能被发现呢,这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情,而且都是用的兵士们做的,跟府里人没有一丝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那里想应对办法,窦夫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也好,让你清楚到底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说完叫李芳去把那几个人押进来。

    李芳出去了,不一会儿押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就是出尘擒住的,还有两人她没有见过。

    李元吉一看这四个人,立马知道事情彻底暴露了,盯着四人咬牙切齿。窦夫人见李元吉的样子,摇头道:“到现在了,你还以为这些事都是别人的错吗?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做,要害死多少人吗?你想过这个家没有?”

    李元吉索性也不管了,低着头,任你怎么说都不回话。

    窦夫人看他这样也不理他了,直接对李世民说道:“你把问出来的事情说说,也让他知道知道,到底是他笨,还是别人笨。”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刚才酒宴当中,三弟你带来的人,就被母亲全部抓了起来,在后院里我一个一个审问的,这四个人中,两个就是刚才拿下的,另外两个,你也一定认识。”

    走到四人面前一指说道:“他叫陆志才,是西城驻扎的西北军物资队长,她叫穆云云,身份我就不说了,你清楚。”又指了另两个说道:“这个是你的门客张行,另一个是你现在的师父,叫摘星子,当然他的真名叫董二蛋。”

    说完四人,走到李元吉面前道:“三弟,你被骗了知道吗?这两人就是江湖骗子。”

    一指张行道:“他就是街头耍把戏的,你看他表演的好,把他收进府里,这没错,可你听他的,每天都练的是什么,你见过宝剑可以吞进肚子里吗?那都是假的。”

    又看看摘星子董二蛋说道:“这个就更离谱了,他说教你吞云吐月,你也信啊!你见过他做到了吗?怎么你会这么愚蠢!”

    李元吉平静的看着李世民说话,也不反驳。

    李世民又道:“好,就算是这样,那只能说明你笨,可你后面做的是什么事情!”李世民突然提高了嗓门儿。

    “为了练功,就要去强掳处子来糟蹋,一个不够要八十一个,你的心黑了吗?”李世民真的生气了。

    父亲和大哥在外边打仗,就是为了杨广不生疑心,他自己剿匪被伤也是为了缓和与李向的矛盾,家里母亲千方百计躲避着杨广的毒手和朝臣们的算计,都是为了这个家,只有眼前的这个混帐,成天到晚不省心。

    要是现在这件事情被杨广和朝臣们知道了,明日又是一顿弹劾,国公府迟早被杀的一干二净。说了多少次也不知悔改,真的是想把他好好揍一顿。

    窦夫人也见李世民急了,便说道:“世民,到一边歇着吧。”李世民狠狠的瞪了李元吉一眼,走到了一边。

    窦夫人说道:“元吉,真的不是为娘和你兄长为难你,斥责你,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懂事了,你不觉得这样做,整个府里的人都会受牵连吗?”

    看李元吉一直看着自己,窦夫人皱皱眉说道:“先把关着的那些女子都放出来吧,钥匙在哪里?”

    李元吉也不说话,从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两把钥匙递给李芳。李芳接过钥匙看了一下窦夫人,窦夫人说道:“记得,不要叫她们叫唤,放出来后直接安顿到后院的那间大屋子里,明日我去看她们,就说是我们救了她们,她们有什么事,明日见了我再说。”

    李芳点头要出去,李世民忽然说道:“我和你去吧!”

    李芳楞了一下,然后斜身让李世民走在前边。窦夫人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出尘,见她没有明显的反应,也就没有说话。

036情(三更)求订阅

    发霉的气味和昏黄的烛光,不断的刺激着李世民的视觉和嗅觉,这是一条往地下延伸的台阶,路的尽头就是国公府地牢.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透过烛台的光亮,墙壁上的绿色苔藓泛着青色的油亮。

    李芳掌着灯,慢慢的在前面走着,李世民在后面跟着,好像走了很久,才到了地牢里。用钥匙打开第一道门,李世民就听见里面有轻轻的呼吸声。拐过弯儿,又走了一阵,终于看见了牢房。

    很大,人很多!这是李世民的第一印象。看着里面女子或躺或蹲,都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李世民觉得这是这辈子见过最难忘的眼神了。

    他仔细的从每张脸庞看过去,试图找到那张所熟悉的脸,可是人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模糊。他只好喊道:“末末,你在吗?我是李世民。”

    李芳已经在开门了,那些女子都习惯性的往后躲着,有的已经大声的叫喊起来。李世民赶紧说道:“不要怕,不要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是救你们出去的,别怕,别怕!”

    喊了几声后,女孩子们终于不叫了。也许李世民并不可怕,也许他说的话让这些女子镇静了。没有人再叫,也没有人再躲,只是愣愣的看着两人。

    李芳好不容易打开牢门,李世民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嘴里喊着“末末,你在吗?我是李世民,我来救你了!”

    声音在地牢里空旷的回响,只是没有人应答。

    不可能,不可能的,李世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听出尘说有几个女子不忍折磨撞墙死了,可是他不相信正好就有末末。疯狂的找了又找,事实告诉他,末末不在这里。

    李世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地牢,只记得叫李芳安顿这些人,他疯了般又跑回去找李元吉要人了。

    “砰!”屋门被李世民大力踢开,也不管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走到李元吉面前,一把揪住他领子,大声问道:“末末呢,末末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她没有死!”

    李元吉也吓到了,李世民的眼神分明告诉他,二哥疯了。他大叫着:“母亲救我!”

    李世民没有放开他,一拳就打在了李元吉脸上,嘴里一直在问:“末末在哪儿?末末在哪儿?”

    窦夫人愣住了,她从没见过李世民这样,那个温文尔雅,意气风发的儿子,现在就像疯子一样,拳头不停的打在另一个儿子身上、脸上。

    还是出尘反应快,上来在李世民身上一点,李世民就不能动了,但嘴上一直叫着末末。

    窦夫人赶紧叫两个下人把李世民扶住坐到凳子上,这才回身看李元吉。李元吉也好不到哪里。浑身都是血,眼角儿、嘴唇都裂开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趴在地上狠狠的瞪着李世民。

    窦夫人站起身赶紧叫府里的郎中来给两个儿子看伤。等郎中说两人都没事,一个只是皮外伤,一个也只是急火攻心后,这才坐下,长出了一口气,挥挥手叫下人们都下去了。

    屋中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默默的坐着。窦夫人眼睛通红,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儿啊!为娘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孽了,都是兄弟,怎么就这样了呢!”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出尘走到窦夫人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也不知说什么好。李世民、李元吉这时也都缓了过来,看着窦夫人哭了,两人同时跪下,给窦夫人磕头。

    李世民说道:“是儿子惹娘生气了,是儿子的错,娘,你别难过了,你打上孩儿一顿出出气吧!”

    李元吉也说道:“娘,孩儿知错了,不过孩儿还有很多话想说,你不要哭了,听孩儿说话好不好!”

    窦夫人悲从心中来,哭了一会儿觉得舒服多了,用手帕抹抹泪,也不哭了,转头看着两个孩子说道:“我不管你们各自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们是兄弟,亲兄弟,以后要相互扶持的亲兄弟。怎么能说打就打呢,这是兄弟阋墙啊!”

    李世民赶紧磕头道:“娘,刚才都是孩儿的不对,孩儿知错了!”又转过身对李元吉说道:“三弟,二哥刚才鲁莽了,给你赔罪了,你要是不解恨,也打还二哥吧!”

    李元吉见李世民这样,赶紧说道:“二哥,是我错了,你打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下次不要打我脸了,都没法见人了。”

    “噗嗤!”窦夫人被两人对话逗乐了,一下子屋中的气氛又恢复了。她指着两人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不管是谁有理没理,两人都撵出府去,就当没有你们这样的孩子!”

    “知道了!”两人赶紧答应。

    一阵乌云暴雨之后,又重新雨过天晴。窦夫人让两人起来,这才问李世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李世民把事情说了一遍,忍不住又问李元吉末末去哪里了,窦夫人也是皱着眉问他。李元吉想了一下才说道:“娘,二哥,你们说的应该是两日前的事情了,那天确实听陆志才说抓了一个女子,只是半路上被他解开绳索跑掉了。”

    李世民一听是这样,心里马上放下了,又问是在哪里跑掉的,李元吉也不知道,得问陆志才才行。李世民马上就要去问,被窦夫人拦住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卖艺的女子就把你迷成这样吗?尘儿还在这里呢!”

    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出尘,出尘说道:“不碍事的,二弟看来是对末末姑娘喜欢的紧,还是去问吧!”李世民感激的看着出尘。

    窦夫人却说道:“不行,照这样下去,以后你还怎么做大的,还不被小的欺负死了?”

    “娘!”李世民真的怕了窦夫人这张嘴了,啥时候都这么凌厉!

    出尘也是满脸红晕的说道:“娘,还是让二弟去问吧,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呢!”

    窦夫人无奈的用手指点点出尘的额头说道:“你就是个傻丫头,将来要这样可就有你受的了!”又看看李世民焦急的样子说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李世民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一出门正好碰上了在外面来回走动的牛壮壮。一见李世民,牛壮壮就迎了上来,着急的说道:“末末呢,在哪儿呢?”

    李世民以为末末今天就找到了,所以提前通知了牛壮壮,谁知道出了这种事。看着牛壮壮期盼的眼神,李世民心里有些内疚,说道:“你跟我一起去,有人知道他在哪里。”说完也不管牛壮壮,径直去找陆志才了。

    牛壮壮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李世民过去了。

    等见到陆志才,问了一遍才知道那天逃走的确实是末末。得亏末末和牛壮壮学了几年戏法,那天绑着末末的又是绳子,末末练过软骨功,没两下就从绳子里出来了,趁着几个军士没注意,跳车就朝树林里钻了进去。

    兵士们进去追她,没想到末末逃跑的技术也是一流的,左拐右拐就不见了踪影,几人没办法,骂了半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末末跑了,两人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反正现在末末是不会被李元吉霸占了,但也不知道她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李世民只好安慰牛壮壮,说明日就派人去找,一定能找到,之后又返回屋中,去见窦夫人。

    窦夫人见李世民走了,看看李元吉刚才与李世民扭打的衣服都烂了,就让他去换了再来。

    屋中剩下母女二人,窦夫人问出尘:“尘儿,委屈你了,刚才世民也是一时着急,你不要往心里去。”

    出尘摇摇头道:“二弟是个痴情的人,母亲就不要为难他了,我看我们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窦夫人一听就皱眉道:“尘儿,你还是往心里去了,没事,娘给你做主,叫世民打发那个女子走了就是!你不用担心的!”

    “娘,我说的是心里话,二弟对末末姑娘一往情深,大家都看的出来。我又是刚刚回来,而且说实话孩儿心里也没想好呢,娘又何必为难他呢。”

    出尘刚才看到李世民那样疯狂,就知道李世民心里对末末是真心的,况且她又不是非李世民不嫁的,何必要做这样的坏人,还不如成全他们呢。

    “尘儿,都是世民的错,待会儿回来娘就好好和他说说。你这么好的姑娘上哪里去找啊。不行,这件事娘替你做主了,倒要看看他听不听娘的话。”

    窦夫人已经决定棒打鸳鸯,让李世民赶紧将末末忘掉,好娶出尘。出尘听她这样说,心里也不是滋味,怎么听都感觉她是候补的一样,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了疙瘩。

    窦夫人见出尘不说话,以为她答应了,笑着摸摸她的手说道:“尘儿,明日咱们就去法华寺去拜佛去,问问凶吉,挑个好日子,先将你们的好事办了再说。”

    “娘,真的不急的,而且现在杨广正等着抓咱们的把柄呢,我看还是等过了这段日子再说吧!”出尘真怕窦夫人一着急定个三五日完婚,那就麻烦了。

    两人正说话,李世民和李元吉同时进来了。

    李世民将陆志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才听窦夫人继续说话。

037再入洛阳(四更)求订阅

    窦夫人再没有问末末的事情,而是叫李元吉说说刚才有什么话要说的.

    李元吉看看几人,咬咬嘴唇说道:“其实孩儿一直做的这些错事,只是想让爹娘注意到孩儿!”

    说完看看李世民又道:“孩儿也不小了,看着两个哥哥整日里都跟着父亲到处作战,孩儿也想去。”

    窦夫人很惊讶元吉居然是这样的想法,看看李世民也同样诧异的表情,问道:“元吉,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错的离谱啊,那不是孩子过家家,件件都是祸害相邻的恶事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李世民也说道:“三弟,也许你真的这样想,可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一直都不愿带你上战场吗?”

    “为什么?”李元吉看着李世民,眼中有说不出的渴望。

    “父亲和大哥还有我都说过,家中四子,除了我们二人,只有你已经长大了。我们都上了战场,家中一群老幼无人照看,留下你也是为了让你肩负起家里的担子,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说不定那一日我们就回不来了,你是李家的香火啊,你明白吗?”

    李元吉和窦夫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同时震惊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又道:“其实你做的事情,父亲都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有时候会问他,为什么对小三儿如此宽容,他总是说元吉只是年幼,总有一天他自己会明白的。”

    又拍拍李元吉肩膀道:“二哥更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也省去了我们对你的担心啊!”

    李元吉眼圈儿发红,哽咽着问道:“父亲真的这样说?”

    李世民点点头道:“我们都很在乎你,特别是爹娘,他们对你很内疚的。我和大哥基本上就是在军中长大,日日都能得到父亲的教诲,而你却出生在府中,少有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就无法教育你。父亲常说你现在这样,都是他的过错,元吉,你理解他的心吗?”

    窦夫人也是眼睛红红的,摸着李元吉的头说道:“儿啊,这么多年娘一直对你不冷不热,不是娘不疼你,是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当真让人接受不了。每次娘听到这些,首先是自责啊!孩子,你也是娘身上的肉哇!”

    李元吉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从懂事后就知道母亲不待见他,父亲和哥哥们都在外面。家里孩子们数他最大,也数他最无所事事。每次听到哥哥们如何威风,心里都不是滋味。

    有过一段时间,他勤学苦练,要引起父母的注意,让他也能跟着上战场杀敌,去证明他不比任何人差,可惜并没有让爹娘放心。之后便破罐子破摔,索性做些错事,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还有他这个儿子。

    目的达到了,同样问题也出现了。父母不但成功的注意到他,而且成功的将他定义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既然你们这样说我,我就做给你看!”李元吉开始了自我报复的行动,整日在街上欺行霸市,招摇而过,很成功的又得了一个外号“三霸王”!

    他自己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父母每次都是责骂与不屑,他也就终日浑浑噩噩的过了这几年。

    今年发生的事情,严格来说只能说是他信错了人。他手下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打着他的名号,更加嚣张跋扈,而且事情越做越大,这一次更是逼死了几个女子。要不是有国公府的威严和权势,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这时听到在父母心中他原来是这样的,积郁了多年的委屈、不甘、心酸通通涌上心头,趴在窦夫人怀里嚎啕大哭,毕竟他才是十几岁的孩子!

    四人在屋中敞开心说了很久,没有人知道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这晚之后,人们惊奇的发现三霸王不在和从前一样了,他把手下的那些能人异士全都驱逐,又请了几位当地有名的先生过去,开始学习圣人之道,研究兄友弟恭了。

    一场风波结束了,但杨广要抓的刺客久久没有露面,逃跑的末末也没有寻到,晋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转眼马上就到了越王的寿辰,李向提前两日便带着程咬金那一队兵士,拉着做好的礼物往洛阳而去,宇文聪已经先两日由萧后的亲卫押到了洛阳城中,暂时关在太守府里,由宇文成都看管,等李向去了再处理。家中的事情嘱咐了无忧看着,外边的事情让魏征帮着处理。

    路上无话,半日的行程就进了洛阳城里。李德先他一步来洛阳,将自家的一个米铺收拾一下,临时作为李向歇脚的地方。

    这家米铺叫“利人米行”,是李耀祖那时就开起来的,说起来比李向的年纪都大的多。米铺是洛阳城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大米铺之一,位于皇城端门南侧,天津桥南岸。

    说起天津桥,那可是洛阳一景。自从杨广重建洛阳后,两年内,就成了北方最重要的大都会,商旅云集,万国舟帆。整座桥是为了连接洛河两岸而建,并不是简单搭起浮桥。

    整座大桥用大船连接,南北一字排开,犹如水中长龙衔接着南北两岸。船与船之间用铁链联结,桥面平整,桥身稳固。桥建成之后,桥上车辆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热闹景象。

    桥上有四角亭,桥头有酒楼,南北两市胡人商旅充肆,确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李向带着程咬金到了店中,老掌柜慌忙迎了出来。李向见礼说道:“你是李家的老人了,理应是我这个晚辈给你施礼的,不用麻烦,能正常吃住就好。”

    老掌柜姓梁,名字也和店铺相配,叫做梁满仓,李向亲切的称呼他粱老叔。

    粱老叔也是个健谈的人,又见到小东家没有架子,便有一句没一句说起了洛阳的事情。

    程咬金第一次来洛阳,听两人说话抓耳挠腮的,实在坐不住,就央求李向放他出去好好逛逛去,前两日兵士们都发饷了,他虽然没几个大钱,可李向还是私人给了他一些,这会儿酒虫又开始作怪,想去城中喝几碗去。

    李向可不敢将这位大爷单独放出去,那是没事找事。不让他去吧,又见程咬金那可怜的样子,心想算了,还是一起去吧,便和粱老叔打声招呼,领着程咬金,带上两个护卫往街市上去了。

    米铺就在天津桥附近,所以李向也没往远走,顺着路就往天津桥走来。一路上程咬金兴致颇高,用他独有的大嗓门儿不断的挑战着李向的鼓膜儿。不论走到哪里,只要程咬金一说话,几人就变成了路人眼中的焦点。

    李向实在是怕了这个活祖宗了,赶紧寻家酒楼将这位大爷的嘴堵上。要说洛阳最好的酒楼,不是在皇城中,也不是在两市里,恰恰就是天津桥桥头的四个角上。

    为什么这里的酒楼最好,生意最火爆?那是因为在这四个酒楼里,可以一览整座洛阳城的全景,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远眺看到宫城中宫女们在池边戏水的美景。当然没有望远镜的时代,肉眼是看不清的。

    洛阳城是大匠宇文恺设计建造的,他将洛阳城的规划设计完美的和洛阳的山川地貌结合在了一起,真正的达到了天人合一的规划理念。

    他果断地改变了传统左右对称的城市布局,把城市的各部分与天子联系在一起。

    以洛水的流水喻天上的天汉银河,把京城看成天帝的皇居“紫微宫”,架在洛水上的天津桥和宫城的南边正门端门相连,天津意思是天上疆界上的港,在这里停、发驶往银河的船。

    而洛阳的定鼎门大街,连接宫城正门和郭城正南门“定鼎门”的御道,被称为“天街”,有天子之街的意思。

    站在桥头的酒楼抬头北望,便是煌煌的七天建筑(注1),因此这里的地段寸土寸金,酒楼也就水涨船高了。

    李向几人进的是一家叫望月楼的酒家。楼有四层,小二见李向着装华贵,气质不俗,知道是一位富家公子,便引着往楼上走去。

    李向见一楼也没有几个空位了,便跟着小二往楼上去。四层楼中除了一楼是散座外,剩下三层都有包厢。本来小二是要带他们去包厢的,李向为了看看洛阳景色,就选择了外面的一张雅座,没有进包厢,小二只好擦桌子点菜。

    程咬金早就按捺不住了,大声叫着要酒。李向只好瞪着眼睛吓唬他,再大声说话就不给他酒喝,总算叫他闭嘴了。

    看看酒楼的格局相当气派,而且墙壁上还有一些名人士子留下的诗词字句。李向在前一世也去过很多名胜,见过古人题字于壁上。只是那时已经是文物了,只可远观,而且还隔着厚厚的布帘,看不太清。

    这回有机会近身而看,也有了兴趣,酒菜没有上来,他便起身在墙壁前欣赏。确实有许多诗句朗朗上口,让人觉得读之沁心。

    再加上远处就是美景,李向也来了兴致,叫小二上笔墨,也要留下他的笔迹。从心里讲,李向还是很愿意青史留名的,作为一个穿越者,能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他跟着无忧学习了一段时间毛笔字,现在的字不能说是有什么大家风骨,起码也算得上端正工整了。

    拿起毛笔,思考一下,在墙上一挥而就。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晋阳李向,大业十一年未月。”

    七天建筑(注1):在隋唐洛阳都城的中轴线上,即:天阙(伊阙)、天街、天门(定鼎门)、天津桥、天枢、应天门、天堂,南北纵贯隋唐东都洛阳城中,是中国古代最华丽的都城中轴。

038围观更)求订阅

    “啪啪啪!”李向身后响起了一阵掌声.李向回身看去,一人站在身后正在欣赏他写的诗句。

    此人身上穿着书生服,身材不高,宽鼻方口,浓眉大眼,也就二十左右,一看就是一脸正气。边读诗边鼓掌,像是已经沉浸在诗中一样。

    李向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良久,才听那人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读此诗,可省一顿饭矣!”

    李向笑着问道:“看先生也是大雅之人,不知用过饭菜没有,不如过来一叙?”李向见此人的举止神态,像是常在高门大户中走动的人,有意和他攀谈一下。

    此人也说道:“公子年纪不大,诗词却做得老练,看提名莫非就是河南都尉使李明月李大人?”

    李向笑道:“不敢,正是在下,看先生气度不凡,一定也是洛阳名人,恕在下眼拙,还未请教!”

    “你真的是明月公子?”那人听李向承认了,激动的说道:“怪不得能做出如此诗句,今天终于得见,大慰平生啊,当浮一大白!”。然后直接就叫小二重新收拾桌子,要与李向好好吃杯酒。李向看看程咬金已经喝开了,两个亲卫也和程咬金一起,也就随着此人一道坐下。

    小二边擦桌子边问那人:“戴大人今天要点些什么吃食,小的马上给你上。”

    那人一摆手说道:“还是原来的吃食,再多加一盘羊肝儿就好,今日难得遇上明月公子,当好好喝两杯!”

    小二点头记下,临走时忽然问道:“戴大人说的明月公子,可是会写词,会神术的明月公子?”

    戴大人哈哈笑道:“不是他还有哪个!你面前这位不就是了?你是当着真人不会念经了啊!”

    李向不知道一个店小二怎么也知道他,有些诧异的看看两人道:“都是虚名,别人瞎叫的,当不得真。”

    店小二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上下打量着李向,许久终于说道:“妈呀,今天见到真人了!”说完转身就跑了下去,弄的李向一头雾水。

    戴大人却没有看小二,对着李向道:“难得明月公子来洛阳吃酒,这顿饭我请了,在下姓戴名胄(注1),字玄胤,现在是越王府给事郎。”

    李向笑道:“原来戴大哥在越王府供职啊,幸会幸会,小弟此次来洛阳就是来给越王献寿礼的,正巧没有认识的人帮忙引荐呢。”

    “明月公子还需要人引荐吗?上次大人送的自行车,越王爷可是当宝贝一样的对待啊,还一直说这次不知你会带什么礼物来呢。”戴胄也算是自来熟,便和李向攀谈起来。

    李向见此人说话声音洪亮,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感觉此人也是坦荡之人,索性也就放开心声,和他聊了起来。

    刚一开始说话,李向以为戴胄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品郎官,谁承想聊过之后便知道此人是有大才的。不论文学礼乐,还是政论民生,他都说的头头是道;同样的,戴胄一直以为李向只是靠着一手诗词和奇思妙想才有现如今的地位,也没想到李向居然有着更多的治国之道和一颗爱民之心。

    两人都感到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了。

    他们说话中,小二带着好几个人端着各式各样的点心送了上来,每个人都笑嘻嘻的看着李向。

    戴胄看着上来的东西慌忙说道:“小二,弄错了,弄错了,这些不是我点的,我就比原先多加了一盘羊肝儿。”说完红着脸对李向笑笑道:“不怕公子见笑,在下没有那么多钱请公子吃好的,只是点了些家常便饭而已。”

    “无妨无妨!”李向赶紧摇手说道:“今日能遇到戴大哥,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过瘾,不用在意这些。”

    小二没理二人,依然按着顺序摆放着果盘。戴胄急道:“哎,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们弄错了,这些不是我点的,怎么一直往上放啊。”

    小二笑着道:“戴大人,我们知道不是你点的,这些都是我们老板送的。”将端来的吃食都放好后,又说道:“待会儿我们老板要亲自来拜见明月公子的,两位先慢用。”

    小二带着人下去了,李向一脸茫然的看着戴胄,好一会儿才说道:“这里的老板是谁?戴大哥可认识?”

    “见过两面,不怎么熟。”戴胄摇头,又道:“公子一来这里,他们以后就要发大财了。”

    李向听的浑浑噩噩,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低声问道:“戴大哥,小弟这是第二次来洛阳,怎么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我一样。”

    “哈哈,公子啊,你还真毫不关心这些啊!”戴胄拿起一块莲子糕边吃边说道:“在洛阳公子的名声那是妇孺皆知啊!”

    “啊?为什么?”李向不无恶意的猜测,他不会已经成了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吧。

    “公子发明了那么多东西,许多都已经被百姓们流传开了,曲辕犁让农民粮食增产,印刷术又叫学子读上了书,还有手推车、三轮车、自行车,更不要说公子还开创了股份制,士农工商哪个不说公子好啊。”

    戴胄说完,李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自己现在在百姓们心中还有这么高的地位啊。脸上难得的红了起来,笑道:“戴大哥说笑了,惭愧惭愧!”

    两人吃着点心说着话,没一会儿,老板又带着小二来上菜了。见到李向,老板一鞠躬说道:“没想到今日望月楼能迎来明月公子大驾,实在是蓬荜生辉啊!请受老朽一拜!”说完老板给李向鞠躬。

    李向赶紧站起身还礼道:“老板不必如此的!李向愧不敢当啊!”

    “当得当得!”老板一边亲自上菜一边说道:“公子第一次到洛阳来就在太守府门口斩了两个败类将军,可给我们百姓出气了,现在大家说起公子还都要竖大拇指的。”

    见两人都站着,忙叫李向坐下又道:“更别说公子发明的那些东西养活了多少手艺人呢,现在洛阳城里的手艺人都以能在公子名下做工为荣的。”

    李向真的没想到自己就是做了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百姓们就记在了心里,更是感到惭愧。

    老板没有停继续说:“前几日从孟津回来的百姓说公子为了救那里的人,又把回洛仓的仓守杀了,调出那么多粮食来赈灾,真的是大快人心,孟津的人们都叫大人菩萨呢!”

    戴胄一直在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李向,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居然还做了这么多事情,听到李向还赈灾放粮时,他起身对李向一揖到地说道:“公子请受戴胄一礼,戴胄一直以为公子只是有些小聪明,没想到公子胸怀天下,情系万民,戴胄敬佩!”

    李向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吃顿饭就变成了他自己的表彰会了,一时间也没有吃的兴趣了,只好又给戴胄还礼,又叫老板也坐下一起吃,弄的楼上的食客们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待知道原来这个孩子就是传说中的李向时,便一窝蜂都涌了过来。

    程咬金和两个亲卫潇洒的喝着酒,看看李向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到另一桌了,就更加自在,三人吃饭吹牛,不亦乐乎。没想到只一会儿功夫,李向就被人包围了,三人赶紧就是去保护李向。

    当知道是虚惊一场时,程咬金就唠叨开了:“嗨,不就是杀了几个贪官嘛,有啥了不起的,俺要是知道谁是贪官,俺也能杀!”

    李向还真怕他这货口无遮拦,赶紧叫他闭嘴,这才对着周围人说道:“我就是李向,大家啥时候想看都能看的,只是现在在酒楼里,不要影响了老板做生意,有什么事,咱们吃完饭到外面去说,可好?”

    围观的人有高官子弟呼朋引伴的来吃酒的,也有走南闯北的商旅来这里做生意的,还有一些书生学子来这里一睹京师风采的,一句话,反正什么人都有。李向这样一说,就有个公子哥大声说道:“李明月公子,听说你作的词可算是隋朝第一人啊,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然现场给我们做几首听听呗!”

    他一说完,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狐朋狗友就开始起哄,也说要他马上就做。李向还没有说话,人群中又有一个书生说道:“明月公子的诗词岂是随便就作的,再说像你们这样不学无术的人,也配听公子的诗词!”

    话音刚落,又有许多学子附和他说的。那个公子哥不干了,立即就要上去和书生干架。眼看两拨人就要打起来了,戴胄低声说道:“公子,那个人是宇文驸马的孙子,后面有尚书右司郎的公子,还有礼部推官的公子,还是要小心处理啊!”

    李向眉头一皱,立即想到了办法,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李向大喝一声道:“所有人都住手。”

    两帮人都不动了,齐刷刷的扭头看着李向。李向说道:“既然这几位公子想要听在下的诗词,在下也不吝啬,不过这里不合适,毕竟是人家做生意的地方。”看了一眼戴胄说道:“正好戴胄戴大人在此处,就请他给做个公证。”

    说着对戴胄一揖道:“不知洛阳有什么大一点儿的去处,明日上午在下在那里以诗会友,到时还要请几位公子和这些学子们一同前往,不知可否?”

    戴胄正要说话,一名学子道:“洛阳东北就有金谷园,甚是宽大,又有亭台楼阁,玉宇琼花,正适合以诗会友,不过在下倒是担心这几位公子不见得敢去啊!”

    那个公子哼了一声说道:“好,李明月邀人金谷园斗诗,我们明日必到,到时候再见真章!”说完也不理其他人先带着朋友下楼去了。

    李向摇头笑道:“今日打扰大家吃酒,李向赔罪了,大家的酒钱都算在在下身上便好。”

    那些围观的人都连称不用,有几个书生过来给李向施礼,并说明日一定到场助威,李向谢过。纷纷扰扰之后,总算将这些人都打发走了。

    几人互相看看,都是无奈的一笑,只好收拾东西,各自回家。戴胄和李向约好,明日一起去往金谷园,这才依依惜别。

    李向为了感谢老板照顾,说明日金谷园之后再来望月楼,一定为这座酒楼单独做一篇诗词,老板得到意外之喜,自是高兴万分。

    李向这才带着程咬金几人慢悠悠的回到了下榻的米铺。

    戴胄(注1):字玄胤,相州安阳人。唐初大臣,历迁尚书左丞、民部尚书、以检校吏部尚书主选事。

039再见成都(二更)求订阅

    李向几人回到米铺,见了李德和粱老叔,说了在酒楼的事情.李德有些吃惊,听说有驸马的孙子、尚书右司郎的公子、还有礼部推官的公子,这些人要和李向斗诗,急的团团转。

    李向不解就问他为什么着急。李德说道:“向儿,你是不知道,这几人都是洛阳城中有名的纨绔,再加上一个刑部侍郎的儿子,并称洛阳四虎。在洛阳这块儿地方,除了皇上,还没人能管的了他们呢。”

    李向只是微微笑道:“二叔过于担忧了,我就是和他们去比比诗词,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他们能把我怎样。再说了,我也是堂堂的河南都尉使,陛下钦差,还会怕他们几个官宦子弟?”

    “哎呀,你这个孩子!我说的不是他们几人,是他们的父辈都在朝为官,要是和他们交恶了,以后在朝中你不是举步维艰了?”李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李向再次笑笑说道:“二叔,放心吧,一定没事的,你忘记我这次来不是还奉了皇后的懿旨要去找宇文士及吗?先和他儿子打打交道也好!”

    “哎!”李德一见李向不听他的,也没有办法,甩了一下袖子,唉声叹气的坐到了椅子上。

    李向这才回过头问粱老叔金谷园在哪里。粱老叔笑着说道:“要说金谷园那可是大有来头的。”

    说着给李向泡了一壶茶道:“金谷园在洛阳城东北,龙光门外一里处。相传是西晋石崇(注1)的私人家宅,占地几十里,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实在是个好地方啊。”

    李向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前世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段故事,石崇斗富、绿珠坠楼都发生在这里。只是后世这座闻名的金谷园却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能去金谷园一观,倒也让李向激动不已。

    看看外面天色还不晚,李向决定去一趟太守府,见见宇文成都,好歹要去拜见宇文士及的,还是和宇文成都见一面比较好,何况宇文聪还在那里。

    回身去找程咬金,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向摇摇头,出门叫上两个护卫朝着太守府走去。

    太守府的人都认识李向,知道这位大人现在可算是洛阳的大官儿,得罪不起,连通报都没有,直接就放李向三人入府了。

    李向对太守府相当熟悉,一路毫无障碍的便到了大厅,见没有人在,直接朝着后院儿走去。

    刚到后院,就见一个胡**汉在那里练刀法,大砍刀虎虎生风。李向停住脚步看着他,心里道:“怎么太守府里会有胡人呢?”倒是也不怎么稀奇,当时胡人护卫也有很多的,只是突兀的在这里看到还是有一些惊讶。

    达尔干也看到了李向,收起刀看着三人。李向见人家不练了,就走过去问他宇文成都在哪里。达尔干听不懂,摇摇头。李向只好自己去找,后面两个护卫经过达尔干时,嘴里嘀咕了一句:“臭死了!”

    胡人成天都是和牛羊待在一起,身上天生就有一股动物的味道。达尔干来隋朝好几次了,也经常听汉人说他们臭,久而久之,便知道臭是什么意思了。听两人这样说,他一把抓住后面一人,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脸上满是怒色。

    被揪住的护卫看看达尔干的面色就知道是在骂人,当下也骂开了,另一个当然过来帮腔。这下达尔干不干了,草原上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决斗,但规则是一对一,最看不起着这种帮腔的人。

    他直接就把砍刀亮了出来,又是一阵胡语。两个护卫倒是吓了一跳,往后一撤,随手就把佩刀抽了出来,他们以为达尔干要杀人。

    李向一个不注意,三人已经对峙开了。他赶紧过来问两人怎么回事,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经常见到胡人,也会骂两句脏话,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就动刀的,所以两人也没往那里想。

    李向见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又不能先离开,只好大声叫道:“宇文成都出来,我是李向!”

    宇文成都就在前边一间屋里,陪着含云说话。这几日含云的病已经见好,也不用成日躺在床榻上了。于是成都总是来陪她散散步,说说话,倒也过得舒心。只是两日前宇文聪被押来后,成都就开始担心了。

    只要和李向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啥好事。问完宇文聪事后,他连夜就去了宇文士及那里,将事情说了一遍。宇文士及也没想到宇文聪会自作聪明干下这种事情。虽然以前也是常干,但对象不一样,现在被抓,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想了半天宇文士及还是让宇文成都先回去,等李向来了,带他过来就好,怎么处理再想想。成都只好回府,但心里隐隐觉得宇文家的祸事要来了。

    在屋中和含云说笑着,突然听到外边李向的喊声,便出屋往外一看,真的是李向来了,便快步走了过来。含云也经常听成都说起李向,便跟在后边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到李向的两个护卫和达尔干互相敌视着,成都就问李向怎么了,心里却想李向还真的是到哪儿,哪儿有事情,刚来就出问题。

    李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叫成都问问那个胡人。正好含云在,便问达尔干。等事情弄清楚了,几人都哭笑不得。李向让两人给达尔干道歉,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个形式。

    达尔干倒是很郑重的接受了道歉,又给两人也说了一番话,意思就是以后就是好兄弟之类的,弄的李向几人都很郁闷。

    见事情解决了,成都就叫李向进屋里说话。李向笑着问成都:“几日不见,成都兄都有了红颜知己了?”

    成都脸色微红一下说道:“她是含云,突厥贵族,我打猎的时候碰到的,正好她昏倒了,便带回府里医治的。”

    含云倒是大方的给李向施礼说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聪明的都尉啊,我经常听成都说起你呢,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李向笑着说道:“被美女夸奖,李向真是荣幸啊,含云姑娘也是美若天仙,与我这位兄长,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是真的吗?”含云满脸笑意,瞪着眼睛问道:“你也这样认为?”

    李向只是客套话而已,谁知道含云信以为真,又不好说不是,便说道:“那当然,美女配英雄嘛,我这位兄长可是大大的英雄呢。”

    成都在一旁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含云开心极了,对着成都说道:“听到没有,这位小大人都说我们很配的,你高兴吗?”

    李向很郁闷第一次被人叫做“小大人”,不过马上他就忘记了,因为现在成都比他还难受,憋得满脸通红,不知怎么回答含云的另一个问题。

    李向看看成都的窘样,只好解围说道:“含云姑娘,你看他满脸潮红的,就知道他心里在偷着乐呢,就别让他说了。”

    成都感激的看了李向一眼,赶紧叫李向进了屋中。

    李向看看这间屋子原来就是魏征两人住过的地方,现在含云住在这里,好像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成都给李向倒好水说道:“你是来提宇文聪到驸马府去吧!”

    李向摇头道:“这件事不急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另外和你说一声,明**去通知驸马一声,我这次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的,所以去的时候,要他准备好迎接的东西。”

    李向这样说就是为给宇文士及一个下马威的。不要以为他李向就是来拜见驸马的,他有懿旨,代表的是皇后,那就要驸马来拜见他了。

    成都点头,说明日就去通知。见李向没有别的事情,就让李向留下来吃晚饭。李向很痛快便答应下来。

    晚饭时,三人到了后厅中坐好,李向见成都还在等人,便问道:“成都在等谁?还有人来吗?”

    成都笑道:“有啊,就是你要找的人,你不会自己都忘记了吧。”

    李向楞了一下,还真的忘记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时就听到门外一个大嗓门说道:“哎呀,今天可累死俺了,一会儿可要多吃几碗白饭。”

    李向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望着成都说道:“莫非是孙神医找到了?”

    成都点点头笑道:“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啊,待会儿你自己问问吧。”

    两人说话间,孙思邈和方三郎便走了进来,见有客人在,孙思邈楞了一下。谁承想那人一下子便来到孙思邈身边鞠躬道:“晋阳李向见过神医!”

    方三郎这才大叫道:“哎呀,是都尉来了,可想死俺了!”

    李向看到方三郎也很高兴,用拳头捶捶他肩膀说道:“看来这几天过的不错啊,太守府的伙食也能喂饱你啊!”方三郎挠着头一个劲儿的呵呵傻笑。

    孙思邈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就是李向。打量了一下皱着眉说道:“李都尉可是经常熬夜?”

    李向一听就知道人家的职业精神又起作用了,只好点头道:“这段时间是熬夜多了一些。”

    “都尉年纪轻,还能承受,在过几年切不可这样了,有损精脾啊!”孙思邈说道。

    “多谢神医指教!”李向鞠躬道:“李向对神医仰慕已久,今日见到实在是高兴啊。”然后请孙思邈坐下,这才问起方三郎怎样找人的。

    方三郎添油加醋的说了半天,期间其余三人补充了一些,这才把事情说清楚,李向也感叹真是巧的很。

    几人吃了饭,李向又和孙思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说明日要去金谷园斗诗的事情。成都心里又是一阵担忧,没别的,李向的挑战对象恰巧又有宇文家的人。

    最后成都还是担心出事情,便要求和李向一同前往,李向当然答应。正好含云也说要去,索性李向连孙思邈也一起邀请上,约好明日成都带着几人先到米铺回合,再一同前往,这才离开太守府,回米铺了。

    石崇(注1):字季伦,小名齐奴,生于青州,祖籍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县)。西晋司徒石苞的第六子,西晋著名官吏、盗贼。

    读者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在网上搜一下他的故事,还是很有趣的。

040金谷园(三更)求订阅

    第二日天刚刚亮,戴胄便到米铺找李向,李向和他在米铺中吃了早饭,不一会儿,成都带着众人也来到了米铺.几人见面又寒暄了一阵子,真准备走的时候,含云突然说道:“成都,我给你的那块羊皮你带着吗?”

    成都这才想到含云的舅父就是在洛阳城中开米店的老板。他这段时间一直让手下打听,却毫无音讯,不会这么巧,正好在这里吧。

    成都从贴身内衣里掏出了那块羊皮交给含云,含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见他将自己的东西贴身存放,心里暖暖的。

    接过羊皮,含云对着粱老叔说道:“你看看见过这个东西没有?”

    李向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向粱老叔。粱老叔也没想到来的人问他事情,有些纳闷儿的接过羊皮看了一眼。忽然间他身子一震,拿起羊皮走到日光下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转身说道:“姑娘,你这个东西哪里得来的?”

    成都一看梁老汉好像认识,立即说道:“梁老板,你是不是认识啊,这是她母亲给她的,说她的舅舅一看便知。”

    梁老叔惊讶的看着含云,又看看羊皮,颤巍巍的走到柜台里,抱出一个带锁的箱子。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箱子的木头都有些釉化。粱老叔从身上掏出钥匙,将锁打开,抱着走到了含云面前。

    含云心里紧张的要命,眼睁睁的看着箱子。粱老叔将箱子打开说道:“姑娘,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妹妹的,你看看有没有见过的。”

    含云仔细看了一遍,箱中有一把小刀,一面铜镜,一把羊骨梳子,还有两件女子的衣服,另外就是一块羊皮。

    含云将那把羊骨梳子拿起来看了一下说道:“这把梳子和我阿妈用的是一样的。”

    粱老叔颤巍巍说道:“你阿妈是不是叫梁玉萍?”

    “是!”含云声音也开始哽咽。

    梁老汉把箱子放下,老泪纵横的说道:“孩子,你阿妈还好吗?我是你舅舅,亲舅舅啊!”

    “舅舅!”含云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扑到粱老叔怀中痛苦起来。

    李向几人傻眼了,大早晨就上演了一出千里寻亲的故事,还这么感人,实在是让人感慨,不过看到粱老叔找到了亲人,还是替他高兴。

    成都说道:“含云,太好了,你终于找到舅舅了,要不你先留着这里,我们和李都尉去金谷园?”

    含云看看舅舅,擦干眼泪撅着嘴说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等从金谷园回来,我再和舅舅说话。”

    粱老叔见她和成都这样说话,知道两人一定彼此有情了,也不想让李向多等,说道:“去,去,你们一起去,我这个老头子,啥时候都能看的,快去吧。少爷给咱们把那些人都打败,我们也好显摆显摆!”

    李向笑着说道:“好嘞,粱老叔,我这就去打败他们。”说笑着领着众人往金谷园而去。

    从米铺到金谷园要穿过整个洛阳城,从天津桥往北进了宫城后,只能绕着皇城去北门。远远看着整座皇城李向不由的感慨,就这么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城,千百年却有无数的人为之疯狂。里面的世界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许多秘密。

    当皇帝真的好吗?勤快点儿的累死,懒惰点儿的被人算计,为民的日旰忘食,祸国的被取而代之,哪有当个老百姓自在。就是这样人们还是前赴后继的奔着那把椅子冲去,人呐,真是奇怪的动物。

    李向几人都是步行前往,一路上看到许多车马往北门涌去。程咬金大叫着让李向看,原来洛阳城里现在已经流行开李向做的人力三轮车了,许多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三轮车队伍。

    李向只能感慨不论古今,人民群众的力量永远是不容忽视的,每样新事物的出现,都少不了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勤劳。

    路上众人兴致都很高,特别是程咬金与方三郎,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亲兄弟重逢了,一样的大嗓门儿,一样的吃货,还有一样的喜欢吹牛大笑。

    只有成都默默无语,他实在是担心李向一会儿会怎么和他的亲侄儿较量。李向的为人他现在很清楚,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万一起了冲突,指定不好收场。

    含云确是一边想着舅父的事情,一边想着成都,忽喜忽悲的,跟着众人慢慢前行。

    一路上戴胄给李向介绍了许多现在看不到的恢弘建筑,让李向唏嘘古代人的智慧和能力,搁在现在这样的建筑也是要大型机械才能完成的。

    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终于出了龙光门,到了金谷园面前。

    李向看着眼前一大片建筑群,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如果说皇城是威严恢弘的话,那面前的金谷园就是华丽辉煌。整座园子就像笼罩在云雾中一样的仙境,站在门口只能窥其一斑。

    戴胄是来过的,就由他来当导游,带着众人游园。李向实在是太低估他自己的能量了。昨日在望月楼上的事情,经过当时在场的食客们宣传,现在整个洛阳城都已知晓,不论传出去的事情有没有夸张,但金谷斗诗的事情是不会错的。

    刚刚进了金谷园,就看见沿路都是无数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全都朝着园中的崇绮楼而去。

    崇绮楼是石崇为了纪念绿珠修建的,是园中最高的一座楼,也是此次李向斗诗的地方。游园的人不仅仅有文人士子,高官子弟,还有许多女眷也是抛头露面,要来一睹李向的风采。

    戴胄不无感慨的说道:“此情此景,也只有当年陛下重建洛阳后,才难得一见,今日重现,公子是在是太有魅力了。”李向也发现自己好像在洛阳很吃得开,小小得意一把。

    到得崇绮楼下,驸马的孙子宇文庸已经带着几个公子少爷们等着李向他们了。见到宇文成都也来了,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身后礼部推官郭文懿次子郭世达说道:“明月公子来的如此迟,我们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赵显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啊,不会是在家里先找人准备好了诗句来这里凑数的吧。”他是刑部侍郎的长子,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宇文成都心里暗道不好,明显面前这些不学无术的公子,把李向当成是软柿子了,那待会儿可就要糟糕了。他刚想开口提醒一下宇文庸,李向先说话了。

    “在下还没有几位公子无聊,斗诗居然还请来了帮手,看来在下倒是小看了几位的能力了!”

    李向说着看看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原来宇文庸这几人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那点儿水平不够上台面儿的,便将每人府中吟诗作对好的先生们都请了过来,待会儿就是他们和李向斗诗。

    李向这样一说,几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直没说话的尚书右司郎卢楚的公子卢默开口道:“你,你,你别,别嚣,嚣张,我们,我们,我们请的,请的都是,都是高手!”

    他一开口程咬金和方三郎就在后面笑喷了。程咬金说道:“哎,老三,你说就这样的也来斗诗,一会儿可有好看的了。”

    方三郎更绝,直接说道:“我倒觉得他斗诗可能比都尉厉害。”

    “啊?啥意思?”程咬金配合着问道。

    “还能啥意思,他这样作诗,都尉都不知道要用几个字去对啊,你看他说的都是重复的,那咱都尉是不是也要用重复的字才能对上啊!”

    程咬金狠狠的点点头说道:“也是啊,待会儿都尉遇到他,可千万要小心了。”

    两人在后面大声说话,全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许多人都已经笑喷了,哪里来的两个活宝,这都说上笑话儿了。

    卢默满脸通红,干着急说不出话来。他的口吃是遗传他爹的,卢楚是个正直的好官,可惜每次遇到大事的时候,总是有些着急,说着说着就口吃了,没想到儿子也得了这个毛病。

    宇文庸不能不说话了,用眼角瞅了一下成都,硬着头皮说道:“李公子,废话咱们不多说了,直接到上面去,用真凭实学说话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向微微一笑,对着成都说道:“我们上去吧。”率先登楼。

    宇文庸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向,心里那个气,他是看在成都的面子上才对李向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李向不领情,反而率先登楼,作为洛阳四虎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围观的人群见他们登楼了,只好在外面看着。楼里都是达官子弟和有钱人家的少爷们,普通人今天是进不了楼的。

    李向一进楼才发现,里面的人不比外面少,男男女女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弄的李向感觉自己就像濒临灭绝的珍惜动物一样,于是急匆匆的朝顶楼走去。

    这些人中一部分是“四虎”请来助阵的帮手,一部分是慕名而来,想要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牛人,其中的那些少女则都是悄悄溜出来,或者跟着自家兄长弟弟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看李向这个人长的怎么样,她们可听说李向一直都没有定亲。

    有才又好看的男子,那在古代是相当吃香的,更何况李向还是大官儿,家中又有钱,活生生的一个钻石小鲜肉,这些女孩子们当然要疯狂的追逐了。

041个人表演(四更)求订阅

    崇绮楼最高层上也是高朋满座,除了中间的空地没有摆放东西外,四周都围着长桌,桌上摆放好了果品点心,有无数的侍女在边上站着准备服侍.

    桌后已经有一些宾客就坐了,李向没有一个认识的,戴胄却紧张的走过来低声对着李向耳语了几句。李向听完表情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右手边的一个年轻人,估计和他年纪差不多,但是穿着却华贵高档,长得也眉清目秀的。李向微微对着那人点头示意,那人也是很兴奋的朝着李向点点头。

    李向对戴胄说道:“顺其自然就好,不必紧张。”戴胄诧异的看看李向,心道:“这个人怎么比我还要沉稳,倒是我瞎操心了。”

    宇文庸几人带着他们的后援团也上了楼上,对着那个华贵少年一一施礼后,就让李向入座。李向也不客气,和戴胄、成都、孙思邈都坐了下去。程咬金和方三郎倒是自觉,知道这里也没他们什么事情,干脆没上来,就在楼下等着。

    含云一直跟着成都,站在成都身后,并没有坐下。因为有着胡人血统,人们都以为她是婢女,也没注意她。

    见大家都坐好了,宇文庸站起身说道:“昨日我等几人在望月楼恰巧遇到了李明月李公子,羡慕他的才华,于是便有了今日之约。明月公子既然来了,那咱们的斗诗会现在就开始吧,不知是公子先出题,还是我们先出题呢?”

    李向知道这些人一定做足了准备,索性好好陪他们玩玩儿,便笑着说道:“来者是客,客随主便,宇文公子出题吧!”

    宇文庸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里想:“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怨我!”,笑着道:“明月公子的气度让在下佩服,那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段先生,你来出题吧!”说着一挥手,叫了一位先生出来。

    段先生四十多岁,一身白袍干净利落,面白无须,手拿折扇,款款而出。见到李向先是恭敬的鞠躬说道:“段广宏见过明月公子,在下替天下读书人谢过公子。”

    李向也起身还礼道:“当不得先生谬赞!”

    宇文庸鼻子都气歪了,这是打擂台,不是见面会,上来气势上就输人一阵,在旁边催促道:“你倒是快出题啊!”

    段广宏这才站起身说道:“刚才是礼,现在在下要出题了,所谓先礼后兵是也!”

    李向看此人举止大方,神态淡然,本以为也是一位隐于民间的能人。谁知道再一说话,就知道是一个彻底的书呆子,之乎者也的就出来了。

    他只好点头笑笑,示意他说话。段广宏在中间转了两圈儿说道:“公子初到金谷园,可知这里的典故?”

    李向害怕他再说上一通金谷园的历史,赶紧说道:“知道知道,还请先生出题吧。”

    段广宏说道:“好,那就以金谷园为题,请公子作诗一首吧。”

    周围的看客都笑了,这题目出得,明显是放水嘛,在座的这些人哪个做不出几首来。

    宇文庸怒了,生气的说道:“段先生,我请你来是为了赢的,你出这样的题目是何意思?”

    段广宏诧异的看看宇文庸说道:“怎么了,此情此景,不是正应此题吗?再说,诗词总有好坏之分,大家都可以判断,有何不可?”

    宇文庸被说了个哑口无言,狠狠的甩了下袖子,站到一边不说话了。段广宏又对李向说道:“公子可敢接题?”

    李向刚才就开启了脑中存储系统,早就成竹在胸了,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何难?在下连作三首供大家把玩。”说完装模作样的在中间踱步起来。

    众人一开始以为李向一定能做出来,只是不知道写的有多好,没想到人家张嘴就要作三首,顿时觉得此次前来不虚此行,待会儿一定会精彩纷呈的。

    李向没有管其他人怎么样,算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其一,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其二,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其三,莫言贫贱无人重,莫言富贵应须种。绿珠犹得石崇怜,飞燕曾经汉皇宠。良人何处醉纵横,直如循默守空名。”

    说完后对着段广宏笑道:“先生以为如何?”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人吗?这么短时间就作了三首,而且首首经典,都不用段广宏作诗比较了。

    段广宏张着嘴,木木的看着李向,好一会儿才深深一揖道:“只知明月公子作词一绝,谁承想作诗也有如此才情,在下佩服,能闻公子三诗,在下知足了,恕罪!”说完低垂着头黯然退下。

    李向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看看他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打击一样,心想他心里也太脆弱了吧。

    那边宇文庸已经不知所措了,这个段广宏可是他们家中最厉害的一个作诗高手了,还没出手就已经输了。

    大家都没有注意那个锦衣公子,在李向诵完诗后,就让旁边的先生记了下来,又抄了几份,到楼下散发去了。

    一阵沉寂后,众人才开始鼓掌,有些人不断的叫好。还有一些女子已经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向了,这样的才子哪个女子不爱慕。

    和李向一起来的几人,表情不一而足,摇头点头微笑,总之都知道李向这次赢定了。含云在后面夸张的叫好,弄的成都咳嗽了好几声才算制止。

    含云不解的问成都怎么了,成都告诉她汉人的女子都需要矜持,笑不露齿,也不会大声说话,要不会被看不起。含云撇撇嘴,只好安静的站在那里。

    大家都在看李向,只有赵显注意到这一幕,他低声的吩咐身边的一个先生几句,然后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事情。

    那位先生越众而出,来到李向面前抱拳说道:“明月公子就是厉害,在下刘远志,想要领教领教。”

    李向见此人身材不高,其貌不扬,心里却很谨慎,往往这样的人给人一种看不起的感觉,其实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笑道:“先生请出题!”

    “不急,在下想和公子打一个赌,不知公子敢不敢?”刘远志突然说到了打赌,要是张方洛在这里话,他就知道刘远志要倒霉了。

    李向纳闷儿的看看他问道:“打赌?说清楚一些!”

    “如果待会儿与公子斗诗,在下输了,就为公子办一件事情,同样,要是侥幸赢了公子,那公子也要为在下办一件事情。”刘志远笑道。

    “不行!”李向很干脆的拒绝了。

    他这样一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好奇的看着他。

    李向笑道:“你这个赌注很模糊,首先办的事情有难有易,有些根本不可能办到,其次,什么都没有说,到时候要叫你去杀人的话,你也去吗?”

    众人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便叫刘远志说清楚一些。刘远志只好说道:“那这样,公子要是赢了,那就随公子心意,让在下办一件可以做到,但不犯法的事情,要是在下侥幸赢了的话……”说着用眼睛看了一下赵显。

    李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赵显那里,有些奇怪,问道:“要怎样?”

    刘远志长出一口气说道:“要是在下侥幸赢了的话,那公子就将那名婢女送于在下。”说着用手一指含云。

    李向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位高人,心想:“我送你,你敢要啊?”

    成都本来坐在那里就有些郁闷,宇文庸眼看就和李向翻脸了,谁承想还有人惦记含云,叫她婢女,一生气就要站起来。

    李向那边已经说话了:“刘先生,我不管你是听谁的安排,出来和我说这些话的,我只想告诉你,那边的姑娘不是婢女,而且也不会作为赌注的,就冲你说的这些话,在下都不愿和你对诗,你不够格!”

    “好!”宇文成都第一个鼓掌叫好,心里真的感激李向。周围许多看客也是鼓掌叫好,刘远志一下子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连头都没回,就转身走了出去。

    赵显傻眼了,他的人还不如人家宇文庸的人呢,起码人家还给李向出题了呢。

    李向看看宇文庸身后的先生们说道:“谁还有题目,请出题吧,我一个一个来做。”

    那些先生们互相看看,也没有哪个出来的,急的宇文庸几人瞪着眼睛盯着他们。

    李向见没人出题,说道:“我还期望可以碰到更多的饱学之士呢,没想到都是这样的人。”

    那边锦衣公子鼓掌说道:“李都尉就是李都尉,做什么事情都不拘一格啊,这样吧,我来给你出题目,你做首长诗如何?”

    李向见是他说话,便笑着答道:“敢不从命!”

    锦衣公子站起身端了一杯酒递给李向,指着外面的景色说道:“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以公子的才情,早就在他们之上了,不如就以手中这杯酒为题,作一首痛快的诗如何?”

    周围的人听到公子这样说,都默默的没有说话,不过都很期待李向的诗句。

    李向点点头笑道:“好啊,那李向就献丑了。”说着闻了闻杯中酒的清香,仰天大笑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戴夫子,成都兄,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注:文中前三首诗都有出处,确是描写金谷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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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向将李白的《将进酒》改了几个字诵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诗仙的大作还是相当震撼的,没有人敢做评价,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向。

    许久贵公子终于反应过来,端端正正的给李向鞠了一躬说道:“李都尉大才,小王折服了。”

    李向赶紧还礼道:“越王大驾光临,李向荣幸之至,担不起王爷大礼。”

    原来昨日戴胄回了越王府,越想越觉得李向明日要和四虎相争,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他半夜去找越王杨侗。

    待听戴胄说完后,越王高兴了,他早就想见见送他自行车的李向了,这次能在洛阳斗诗,这可是个好机会。二话没说,直接就要去看,倒是少了戴胄许多口舌。

    又听戴胄说四虎还想要对李向不利,立即便要去找他们的家长,戴胄拦着道:“只要王爷明日现身的话,他们是不敢乱来的。”

    越王一想也是,便没有坚持,不过他告诉戴胄不要告诉李向他要去,说要看看李向到底怎样再说,戴胄当然答应。

    越王听完李向的神作,转过身对宇文庸几人说道:“你们还要和李大人比下去吗?”

    宇文庸虽然作诗不行,但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听诗还行,李向的诗那不是一般的好,他也知道,现在越王又这样说,他自然陪着笑脸道:“公子的诗天下第一,我们不比了,不比了!”

    后面几个纨绔也跟着谄笑着说不比了。

    越王看看李向道:“既然他们不比了,不如你就随本王到府中坐坐如何?”

    李向得知越王在这里的时候,就盘算要不要现在就和他接触,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熟识一下比较好。这时越王邀请,他当然答应。

    宇文成都几人一看李向要去越王府了,他们就不凑热闹了,纷纷告辞,先回米铺去见含云的舅父。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也都激动的抢着那个先生手里誊写的李向诗句,渐渐离去。

    只有宇文庸几人不知如何是好,互相看看,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李向面前说道:“我们也是和李大人开个玩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了。”

    其实刚才宇文成都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和宇文庸说过李向的事情,告诫他这个人不能招惹,一个不小心就出大事的。又把段达和元文都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两人与这几个纨绔的父辈都是要好的朋友,所以这样一说,他们就都慌了。

    李向其实根本就没有把这几人放在眼里,既然人家都道歉了,也没必要揪着不放,顺水推舟的说道:“今日越王爷在这里,就看在越王爷面子上,不与你们计较了,以后切记不要仗势欺人了。”

    “哎,哎,知道了,谢过越王爷,谢过李大人!”几人赶紧道谢,这才急急下楼而去。

    看该走的都走了,越王也和李向起身回王府。他穿的是便装,也没带几个护卫,所以一行人也不算庞大。等到了楼下,才发现下面的观众却没有走,都等着李向出来呢。

    李向做的几首诗都已经在下面的人群中传开了,尤其是李白的那一首已经被人们读疯了。一见到李向出来,一窝蜂就涌了上来。李向也没有准备,一下子和越王被裹挟进了人群里。

    李向大急,连忙高声喊程咬金和方三郎,可惜人太多,声音又嘈杂,实在是找不到。

    人群乱了一阵儿后,自动就平静下来,李向这才大声叫道:“大叫不要挤,有话站在原地说就好,你们这样,我也说不了话的。”

    越王比他还狼狈,两人都是小孩子,而且越王养尊处优惯了,一下这么多人,把他吓到了,连连大叫。这时安静下来,才看到两人衣服都皱皱的,鞋子上也都是脚印,再看李向脸上居然莫名其妙的还有口红印……

    李向说完话,人群中就有人说道:“李大人什么时候回洛阳来啊,龙门那边还要人不?俺听说那边现在可好了!”

    李向没想到这里还有想要去龙门的人,马上兴致就来了,大声说道:“龙门那边现在正在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员,不管是士农工商,我们统统欢迎,大家去了那边,还有好多优惠等着呢,想去的可以先找人过去问问。”

    人们一阵骚动,接着又有人问道:“李大人,你手下还招兵不了?你看看我行不?”

    李向一看说话之人,身材魁梧,精神饱满,是个当兵的料便说道:“按你的条件是没问题的,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去当兵吗?”

    “嘿嘿,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在义勇军当兵呢,跟俺说那里吃的好,还有钱拿,而且当将军的也不欺负小兵,俺就想俺也试试去,起码能给俺爹妈省口吃的,混的好了,说不定俺也能当个将军啥的!”

    小伙子说的实在,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李向笑道:“行,你去报名吧,就你这样的,有多少要多少,不过有一样儿可要记好了,训练很苦,还有就是不能欺负老百姓,这两样儿能做到,我保证你能成个好兵!”

    “奥,俺这就回去跟俺们那几个朋友都说一声,一起报名去!”小伙子高兴的就挤出了人群,扬长而去。

    越王看看李向举手投足间,潇洒的样子,眼中不由的羡慕起来。又有几个人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李向和越王这才出了人群。程咬金和方三郎从外边走过来呵呵笑着。

    李向没好气的问他们到哪里去了,两人说哪也没去。李向看看他们怀中鼓鼓囊囊的,伸手一拍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说实话,小心我关你们禁闭!”

    两人立马招认,刚才趁李向上楼的那会儿时间,去了一家小吃铺子喝了一壶酒,吃了几张饼子,怀里的是吃剩的羊肉。

    李向每人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刚才我被困在那里,喊你们也不答应,原来你们是自己吃东西去了,两个吃货,罚你们今天晚上不用吃饭了!”说完李向跟着越王上了他的车驾,就往王府走去。

    两人面面相觑,想了一下,程咬金说道:“要不咱们再去买点儿吧,晚上好当饭吃。”

    “得了吧,没看都尉都走了,咱们不跟上去,真想关禁闭啊!我看都尉就是吓唬咱们的,晚上一定有饭吃的。”方三郎一指越王的车驾说道。

    程咬金觉得说的有理,点点头,两人也跟了上去。

    宇文成都几人一路上说着李向的事情,晃晃悠悠便回到了米铺。李德和粱老叔迎了出来,没见到李向,一问才知道是去了越王府。大家进了后院的大厅里坐下,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德摇着头不无感慨的说道:“向儿从小就喜欢读书,只是性格有些孤僻,没想到自从摔下悬崖,救活以后,就变得活泼起来,而且这学识也是大大增长,真是犹如神助啊!”

    成都笑道:“要是他再学上一点儿武功的话,那可真的是大隋第一人啦!”

    众人都笑了,李德说道:“向儿现在有那多人保护着,他自己学啥武功啊,多辛苦,还是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这才问粱老叔,含云母亲的事情。含云也说道:“阿妈说舅父见到那张羊皮就知道我了,那张羊皮是什么啊?”

    粱老叔一说起这些神情就有些忧伤,从怀中摸出两张羊皮,抚摸着说道:“这两张羊皮都是你外祖父,我的父亲传下来的,是咱们家的宝贝。”

    看了一眼孙思邈说道:“神医走南闯北可听说过五龙山?”

    孙思邈不知道怎么问起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在下还从未听说过此山,不知和这两张羊皮可有和联系?”

    “有,父亲说过,这两张羊皮中的秘密,只有找到了五龙山才能解开。”粱老叔看着羊皮道:“可是从祖辈传下来后,都有上百年历史了,也没有人解开,所以父亲在临走前,将它一分为二,我和妹妹一人一份儿。”

    成都好奇的看着羊皮,想研究一下,又觉得那是人家的家传宝,有些不好意思。孙思邈对这些没有兴趣,点点头就不说话了。

    含云说道:“舅父一直都待在洛阳城里吗?”

    “是啊,我来这里有二十二年了。”粱老叔抬起头回忆着往事说道:“二十年前,我去北境贩了一些羊皮回来卖,当时就和你的阿妈一起去的,可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马贼,羊皮都被抢了,我也受了重伤,你阿妈被他们抓住了。”

    说着说着,粱老叔就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激动道:“那些马贼不但要抢货,还要糟蹋你的阿妈,我当时就被打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就是在一间帐篷里,旁边你的阿妈在给我换药。我以为我做梦了,但你阿妈说我们被人救了。”粱老叔看看含云笑着说道:“救我们的人就是你的阿爹。”

    “啊?是我阿爹救了你们啊,那看来我阿妈是以身相许了?”含云有着少女一样的情怀,对爱情总是充满了渴望和祝福。

    粱老叔淡淡的说:“算是吧,就当是报答你阿爹的救命之恩吧。后来他让我留在草原,我让他跟我回中原,两人说不到一起,我就赌气自己走了,走到时候还和你阿妈说,她要是留下,就不要认我这个哥哥了。”

    粱老叔越说越有些伤感,带着自责的说道:“当时你阿妈就给了我那个箱子,那里面都是她用过的东西,其实都是成对的,她留了一套,给我带回来一套。”

    说着站起身又把那个箱子拿过来打开,将羊皮放进去说道:“等我一回来我就后悔了,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草原呢。于是我和东家又请了长假,去草原找她,谁知道他们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找了两个多月,都没有找到。”

    粱老叔有些激动了,“那时我就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二十年后还能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的。”

    流着泪的笑容,绽放在微有皱纹的脸上,是一种人性的美丽和亲情的温柔。

043两种朋友(二更)求订阅

    李向到了越王府,让程咬金和方三郎跟着府里的亲兵一起去休息,然后就被越王带着到了一处园子里.

    这处园子是越王建起来的游乐场,里面有秋千、练武厅,甚至还有一个大型马场。越王每日都会来这里,因为李向送他的自行车也放在这里。

    这次李向到来,他那种孩子的心里便能暴露无遗,不管地位有多高,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想要在伙伴儿面前展示自己的玩具,以得到别人的称赞。

    李向很清楚这种心理,于是卖力的夸赞越王,让这个小家伙儿开心不已。

    其实一开始李向还是有目的的,毕竟越王在没有杨广在的洛阳城里,是最高长官,而且李向又和宇文士及不睦,无形之中洛阳城的官员就会有一部分站在李向的对立面。

    和越王交好,很多见风使舵的官员心中会有一种衡量,最起码可以选择中立,而不是站到宇文士及一边来和他过不去。

    可是和越王相处一会儿后,李向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动内疚和羞愧。越王真的很好,而且对李向就像他的玩伴一样,从没有什么遮掩。

    所以李向后来也就放开了,“管他宇文士及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应该这样利用一个孩子!”李向这样想着。

    “李向,你怎么会做那么多好玩儿的东西啊?”越王和李向骑了一圈儿马,有些累了,两人坐在凉亭里休息。

    “我呀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动手瞎做,慢慢的就发现了一些规律,以后再做的时候就可以用进去,久而久之就会做的东西就多了。”李向慢慢的解释道。

    越王捧着腮帮子仔细听李向讲话,他现在很崇拜李向,一个什么都会做的同龄人。

    李向看看他,想想这个年纪就要背负许多大人们才有的东西,心里一定很累,就想让他开心一些,说道:“王爷,我给你讲故事听吧!”

    越王一听就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以前总是听母后讲故事,不过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母后了。”

    李向知道萧后自从元德太子杨昭死后,便对剩下的几个儿子都很冷漠,不知道什么原因。倒是对锦云公主却越来越宠爱,所以这次杨侗生辰,萧后都没有说什么。

    李向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产生阴影,就说道:“是啊,皇后娘娘知道王爷生辰要到了,她又忙的来不了,所以就叫我来替她送礼物了。”李向说着看看杨侗,见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然后又说道:“不过礼物要等到王爷生日那天再送来,现在先讲个故事给王爷听,这也是皇后娘娘叫我讲给王爷的。”

    “恩,那你说吧,我会很认真听的。”越王点点头,开始端正的坐在那里。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一个国家里,有一座仙山,不知什么时候,山上长出一块大大的石头。随后几万年的时间,石头经受着风吹日晒,吸收着天地日月精华,渐渐有了灵性!”李向开始讲西游记的故事。

    “又过来几百年,这块石头突然活了起来,一下子就从中间迸裂开了,石头中钻出一只猴子来。”李向声情并茂的讲着,越王也是聚精会神的听。

    ……

    “孙悟空就把东海龙宫闹翻了天,最后还是把那根定海神针拿走了。神针可大可小,上面写着如意金箍棒,孙悟空一高兴,就叫他一直变大变大,最后连天都捅了个窟窿,终于把玉皇大帝惊动了。”

    李向说到这里,看看天色道:“王爷,故事很长的,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本以为越王会不高兴,甚至会生气,没想到他很平静的点点头说道:“好,你也该回去了。”

    李向很诧异他这样的表现,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担心的问道:“王爷没有事情吧?”

    “没有!”越王淡淡的说道。

    “哦,那微臣告退了!”李向只好施礼准备出府。

    “等等!”越王突然对李向说道。

    李向转回身,看到越王有些紧张,又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他怎么了。

    好一会儿越王才说道:“谢谢你,我知道母后是不会想到我的,你能陪我一下午,还给我讲了那么好听的故事,恩,谢谢你!”

    李向惊呆了。

    这个孩子是聪明的,而且是善良的,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没有当场揭穿,居然配合李向一个下午。这时李向都不知道是自己安慰他一下午,还是人家陪了自己一下午。

    看着杨侗的目光是那么的纯洁,再想想他过的生活,李向真的想到了那句话:“可怜生在帝王家!”

    看李向不说话,杨侗又说道:“我没有朋友,你能做我第一个朋友吗?”孩子怯怯的问出这句话,让李向都觉得心里好像重重的被敲击了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微笑着说道:“越王爷,李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不要担心,你要开心一些,有机会到龙门去找我。”

    “那你以后不要叫我越王爷,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叫我杨侗或者侗儿都行。”杨侗直直的看着李向。

    李向点点头说道:“好,那咱们以后就说定了,没人的时候,我叫你侗儿,有人的时候我还是要叫你越王爷,好吧!”

    “恩!”杨侗开心的笑起来,是那种真诚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欢喜。

    李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也舒心的笑了起来。

    李向还是回去了,路上他下定决心,以后不论发生多少事情,这个孩子他一定要保护,因为杨侗的可爱和无辜,因为他们是朋友。

    就在李向和越王杨侗玩乐的时候,离越王府不远的驸马府里也有几个朋友在说话。

    宇文士及举着酒杯微笑着说道:“今日能把三位大人请到府上,实在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满饮此杯!”说完一口干掉,杯口像面前三人一亮,等着三人反应。

    三人中一个胖子,哈哈一笑道:“驸马说笑了,我们能来这里才是驸马看的起啊,我也干了!”也是一口干掉。

    另一个面庞有些发黑的人没有说话,举杯干掉才道:“驸马邀请,老赵怎敢不到,哈哈,喝了!”

    只有最后一人犹豫了一下,看看三人,还是送到口中,也干了,只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宇文士及眉头不经意的挑了一下,又恢复常态,笑着说道:“今日请几位大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听庸儿回来说,今日几位的孩子都和他一起去参加了一个什么斗诗会,好像最后不欢而散,是这么回事吧?”说完笑着看着三人。

    “哎,别提了。”黑脸人说道:“我家那个赵显纯粹就是让人欺负去了。”说完又倒了一杯酒道:“郭兄家的麟儿也好不到哪去吧?”

    胖子同样叹气道:“还不是一样?那个李向太嚣张了,真以为咱们洛阳无人啊!”

    宇文士及又道:“难道他还敢欺负堂堂礼部推官和刑部侍郎的儿子吗?”

    “谁说不是呢?”胖子又道:“就连咱们尚书右司郎卢楚卢大人的爱子,不也被他的下人取笑吗?是吧,卢大人?”说着看看一直不说话的那人。

    不说话的正是卢楚,他儿子卢默今天斗诗完了一回府,就被他叫过去狠狠教训了一顿。卢楚是知道李向的,李向做的那些事情他非常敬佩,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今天居然跟着那几个纨绔去挑战李向。

    下午被宇文士及叫来时,他就很纳闷儿,怎么从来不交往的人,今天一反常态的请客,所以他从进来都没有说过话。

    这时礼部推官郭文懿问他,他便说道:“我,我不,不这样认为。他,他是,自作自,受。”

    黑脸的刑部侍郎赵文长阴沉着脸说道:“那卢大人一定也觉得我们的孩子也是自作自受咯?”

    宇文士及看着卢楚,等着他说话。

    卢楚看看三人,没有一点儿犹豫,狠狠的点点头,正色的坐在那里。

    “竖子不可与谋!”郭文懿生气的一扭身背对着卢楚说道。

    宇文士及却笑着道:“大叫不要吵,消消气,在下是叫几位来说说李向这个人的,怎么咱们自己人吵了起来,来来来,再喝一杯。”

    郭文懿和赵文长同时举杯,卢楚却站起身抱拳道:“驸,驸马,在下身,身体有些,不适,就,就不奉陪,了,告辞!”说完转身就推门而出。

    三人都愣在当场。

    赵文长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宇文士及说道:“驸马怎么把他也请来了,那就是块石头,你怎么捂,他都不会热的,何苦呢!”

    “就是啊,他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白白受他的气,驸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咱们好好灭灭李向的威风啊!”

    宇文士及心里恨极了卢楚,但脸上却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这样说卢大人,毕竟我们都是朋友,以后有事情还要互相帮忙的。”

    “驸马心胸在下佩服。”郭文懿马上说道。

    “是啊,咱们能和驸马成为朋友,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赵文长也接着道。

    “哈哈,你们呀,不要再夸我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李向吧,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他在龙门就把我管家给抓了。”宇文士及说着看看两人的眼睛。

    “岂有此理,他也太嚣张了,明日我定要去找到,好好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赵文长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

    郭文懿也说道:“对,明日我同你去。”

    “好!”宇文士及拍案而起,说道:“有两位大人出头,晾他李向也不敢顶着皇后的懿旨嚣张跋扈了。”

    “懿旨?”赵文长一愣问道:“他有皇后的懿旨?”

    “成都派人来说的,说他此次是来给越王爷拜寿来的,顺道来解决我家管家的事情。”宇文士及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我说他怎么这么嚣张。哎呀对了,明日正好有一个大案要审理,是陛下亲点的案子,不能有疏忽啊,在下得先回去好好看看卷宗了!”赵文长忽然想到事情,便要告辞。

    “等等我,在下也要去给越王寿宴查阅一些礼仪,免得到时失了皇家风度,一起走,一起走!”郭文懿也站起身。

    两人给宇文士及一施礼,匆匆离去。

    看着桌上三只酒杯,宇文士及一把将桌子推到,大声叫道:“朋友?竖子也!”

044亲情的召唤(三更)求订阅

    夜间的一场大雨冲刷了昨日所有的不快与不安,也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了难得的一丝凉爽.

    早上起来锻炼的李向与同样习惯早起的粱老叔聊起了往事。

    “小东家,你也知道,老汉我刚找到我妹子,况且我这年纪也有些大了,我想辞了米铺的营生,到北边儿去找找妹子去,小东家你看……”粱老叔可能一晚上都没有睡,有了妹子的消息,既兴奋又内疚,所以一大早就来了李向请辞。

    “老叔说的哪里话,这么多年没有音信,现在难得找到了,是好事情,你就去吧,营生也不用辞,找个你放心的伙计先管着,等你回来再说。”李向微笑着说道。

    “谢谢小东家了,老汉我去两个月,两个月后准回来。”粱老叔有些激动了,面色红润的又道:“待会儿含云起来了,我就和她说去。”

    李向有些羡慕的看着粱老叔,人家不论隔了多久,距离有多远,总能想办法去,他现在想去见见前世的父母,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都是一种奢望。

    粱老叔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了,李向也去大厅吃东西,正好碰到宇文成都刚起来。因为与宇文士及的事情,两人都显得有些尴尬,恰巧含云也进了大厅。看到两人都不说话,含云笑着说道:“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话了?”

    又对着李向说道:“原来李大人还是我阿舅的东家啊,那以后我是叫你李大人还是叫你小东家呢?”说着还调皮的用手甩了甩满头的小辫子。

    李向微笑道:“那就看姑娘的意思了,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叫我名字更好,没有什么身份上的区分,又显得亲切些。”

    含云坐到成都旁边笑着点头说道:“也是,你们汉人的称呼还真的麻烦的很,还是我们好,直接叫名字。”又看看成都说道:“今天我就搬到米铺住了,这段日子在太守府里很开心,谢谢你!”

    成都略有伤感的道:“恩,找到了舅父,理应如此,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我啊!”

    “你记得要来看我啊,除了舅父,也就剩下你对我最好了。”含云也有些不舍。

    李向说道:“我看你们赶紧把亲事定下来,省的这么麻烦。”

    含云一阵脸红,低着头偷眼看着成都,成都也是红着脸说道:“总要先和家父说一声才好。”

    “你写封信就好了,我去和娘娘说一声,请她给你们赐婚如何?”李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于是说道:“到时候我可是要来喝喜酒的。”

    成都摇着头说道:“家父对这些事情很是严格的,还是要等他点头才行的。”

    含云本来已经欢喜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难看了,也不说话,低着头玩弄着衣角。李向见她这样,就给成都打眼色。

    成都看看含云,又看看李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尴尬的红着脸说道:“不过,要是娘娘赐婚的话,我想家父应该不会反对的。”

    李向有些想笑,看到成都拙劣的表演,便说道:“没问题,姑娘和你的亲事,我给你们打包票,一定能成的,你们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我这个月老吧。”

    门外粱老叔声音响起:“什么月老?小东家给谁保媒啊!”

    含云随即站起身走过去拉着粱老叔袖子撒娇道:“阿舅,我今日就搬到这里了,以后我跟着你一起做生意。”

    “那看来在下也要在这里叨扰几日了。”孙思邈也走了进来说道:“姑娘的病还需要一段时间诊治才能彻底痊愈的。”

    粱老叔大吃一惊问道:“含云你生病了?什么病?昨日怎么没说?”

    昨天因为李向斗诗的事情,含云也没有说起她的事情,今天孙思邈说起来,她便将怎么从草原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也不知阿妈在那边怎么样了?”

    李向和粱老叔东都愣住了,原来这之间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发生,他看看粱老叔说道:“粱老叔,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要去北边儿了,现在不太平,况且含云也是逃出来的,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她阿妈的。”

    “阿舅,你要去找我阿妈?”含云还不知道粱老叔要去草原的事,也是惊奇的问道。

    粱老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道:“小东家,老汉我也没有几年活头儿了,要是再不去的话,恐怕将来就没有机会了,虽然有些危险,但还是去吧。本来是想叫含云一起走的,既然她是逃出来的,那就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说完又看看含云道:“你留下来吧,有小东家和宇文将军在,你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我也放心,等我见了你阿妈,回来再说以后的事情。”又看了一眼成都道:“刚才也听到你们说起亲事了,我是她舅父,就替她做主了,只要你父亲同意了,随时都能成亲,不要管我回来没有,只是要对含云好一点儿,我也就放心了。”

    成都赶忙站起身道:“我会的,你就放心吧,含云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吃一点儿亏的。”

    含云咬着嘴唇,有些伤感,又有些开心,满目通红的哽咽道:“刚见到阿舅,你又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要是顺利的话,两个月就回来了。”粱老叔微笑着说道:“没事,我年轻时经常去北边儿的,不碍事的。”

    成都突然说道:“含云,跟你回来的达尔干不是也在吗?叫他陪着阿舅一起回去,不是更安全些?”

    含云也想到了,赶紧和粱老叔说了一下达尔干这个人。粱老叔当然希望有个当地的人陪着,这样就方便了许多。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最后李向单独和粱老叔谈了半天,好像是吩咐他什么事情。两人说完了,这才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都收拾好后,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李向就带着程咬金和方三郎去太守府提上宇文聪,往驸马府而去,随行的还有皇后的十几名亲卫。

    宇文士及听说李向来了,带着家里里儿子孙子们出门迎接,因为有皇后的懿旨,李向也就受了他们的跪拜,读完旨意后,才和他们答话。

    两人第一次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相反却都笑意盈盈,互相说着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一番寒暄以后,这才进了大厅。

    宾主落座后,宇文士及说道:“听成都说这次李大人要来,我也是高兴了很久啊,早就想见见天下第一神童了,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中午就在府中设宴,为李大人接风了,李大人可一定要赏光啊!”

    李向笑道:“哪能经得起驸马谬赞,愧不敢当,我看还是先办完娘娘交待的事情再说,如何?”

    碰了个软钉子,宇文士及多少有些不快,但脸上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那是那是,我看也不用再审问宇文聪了,一定是他的过错,就交给大人处理就是,不论什么结果,我都毫无怨言的。”

    李向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一句话就将事情都交给李向处理,看上去是完全落了下风,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不得不说手段很妙。

    想了一下,李向说道:“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其中有几个疑点还要请驸马指教一下。”说着叫人将宇文聪带了上来。

    宇文聪一进大厅就给宇文士及磕头道:“驸马,救命啊!”

    宇文士及一瞪眼道:“还不住嘴,没看到李大人在这里吗?再要聒噪,打断你的狗腿。”

    李向看着两人表演,淡淡的说道:“宇文聪,我问你话,你好好回答,说不定我会看在驸马的面子上,饶你一次,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宇文聪赶紧点头。

    “那好,我问你,当**去龙门沁香阁分说股份一事,又投入许多银钱,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的安排啊?”李向很直接的问到此事。

    宇文聪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件事的确是宇文士及的安排,可现在当着人家的面儿该怎么说?他抬眼看看宇文士及,想驸马能给点儿提示。没想到宇文士及只是低头喝茶,根本没有看他,就像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一样。

    他这样一看,李向就知道,八成就是宇文士及的安排,可是他不说,李向就必须问出来。

    “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不成?是你自己说,还是准备叫这些兵士帮你想想啊?”李向说着一指身后的亲卫说道。

    宇文聪还是决定不了,毕竟现在能救他命的也就宇文士及一人了,要是再把他也说出去,那就真的等死吧。最后一咬牙说道:“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旁人无关。”

    宇文士及这才放下茶杯,声色俱厉的说道:“好你个狗才,背着我在外面做下如此祸事,你还有脸活着回来。仔细说说,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宇文聪见驸马开始问起他了,知道自己赌对了。他们之前可是有过这样的对话的,所以按照问的意思,就能听出来驸马是要保自己的。他立马哭丧着脸叫道:“冤枉啊,驸马,小的一没有强行霸占,二没有祸害百姓,就是花钱入股沁香阁,真的没做犯法的事情啊,驸马救我!”

    李向也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胆量,敢说是他自己所为,再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演起了双簧儿,心中暗笑,看来今日是要给你们见识一下我李砍头的手段了。

045死神的微笑(四更)求订阅

    “你是说你做的都是正常生意人做的事情?”宇文士及问道.

    “是啊,小的没有瞎说。”宇文聪配合着说道。

    宇文士及看看李向道:“李大人你看这……,他说他没有犯法,这该怎么办?”

    “无妨,我还有问题要问的。”李向轻松的笑笑又问道:“宇文聪,那你在迎春居做的事情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咯?”

    宇文聪眼珠一转,想想当时本来是想强买的,最后也没做成,那也就没什么事,便说道:“对,对,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可想好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迎春阁做的事情可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李向又问了一遍。

    宇文士及感觉有些不对,正要说话,宇文聪已经回答道:“李大人,你不用这样问,都是我的主意,根本没有什么人指使安排的。”

    李向点点头,对宇文士及说道:“既然事情清楚了,那在下就要处理了,驸马勿怪。”说完李向大声叫道:“程咬金、方三郎何在?”

    两人就在厅外站着呢,听李向叫他们,赶紧走了进来,对李向一施礼,等着他吩咐。

    “将宇文聪拖出去,斩首!将首级收好,回去呈给娘娘验人!”李向狠狠的说道。

    “好咧!”程咬金答应着,抓起宇文聪就往外走。

    厅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昨日与李向斗诗的宇文庸也在厅中坐着,听到李向这样一说,吓得差点儿哭出来,幸好昨日宇文成都提醒了他,要不真的和李向闹僵了,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余人也都用恐惧的目光看着李向。宇文聪最先反应过来,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顶多就是打上几板子,最严重了,也就是送到边塞去戍边,怎么都想不到会丢了性命。

    这时被程咬金一拖便大声叫道:“驸马冤枉啊,救命啊!饶命啊,李大人!”

    宇文士及也反应过来,蹭的就站起身说道:“且慢动手!”然后盯着李向说道:“李大人,这杀人砍头总要有个依据吧,刚才我也听他说了,确实也没有什么犯法的事情,就算沁香阁是大人的产业,也不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吧?”

    宇文士及终于露出了獠牙,李向倒是有些惊讶。一直以为他是个笑面虎,城府很深的,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笑笑道:“原来驸马也知道沁香阁是在下的产业啊,看来驸马对龙门很是了解啊。不过,这好像和杀他没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这分明就是你在公报私仇,他也就是想到你沁香阁去分一杯羹,不给也就是了,还要要人性命,我一定会给陛下上折子弹劾你,到时候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宇文士及也是真生气了,之前的事情暂且不说,就从刚刚进府之后,先是下马威跪拜接旨,又是软钉子不吃午宴,然后当着他的面儿审问宇文聪,大家心里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在官场上混,有些事睁眼闭眼就算了,哪有这样咄咄逼人的。

    最可气的是明明没有大错的事情,李向居然要杀人!这是驸马府,杀的还是驸马府的管家,这要是传出去了,今后他宇文士及还怎么在洛阳露面?没办法,他还是站出来了,虽然驸马的官职不大,但那也算是皇亲,总比李向要强一些。

    宇文士及的态度,决定了所有人的心情。其他宇文子弟也都站起身盯着李向,好像李向要再说错一句话,就要把他吃了一样。

    李向依然乐呵呵的看着宇文士及,又用眼光一个个从宇文家人脸上扫过。虽然笑容很灿烂,但看到的人都不由的打个冷颤,这种眼光可以杀人!

    他笑着对宇文士及说道:“驸马,我先说一下,你说的沁香阁的事情与现在杀他是两码事,不用混为一谈。而且沁香阁的事情,待会儿我还会和驸马好好说说的,现在先说说我为什么杀他!”

    说着转过身看看宇文聪说道:“你当真觉得自己冤枉?”

    宇文聪赶紧点头道:“李大人,是我错了,不该占便宜,才给了沁香阁十万钱,其他的都还在的,我一定全都入股!”

    宇文士及一听就气了,原来他给的百万钱,这家伙居然贪了九十万,正要骂他,李向却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啊?也罢,我今天当一回好人,就不让你做糊涂鬼了。”

    然后转身对着一个亲卫说道:“当日在迎春居上,你是和皇后娘娘一起去的吗?”

    那兵士点点头,李向笑道:“好,那你就将当**见到和听到的,说给驸马还有这个蠢货听听,记得慢慢说,不要落下什么!”

    兵士想了一下,就开始将那日宇文聪是如何嚣张的威胁商人、欺负公主、甚至蔑视皇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宇文士及越听越害怕,原来这个狗才还做了这么多事情,心中渐渐开始慌了。宇文聪当时可是说了他这个驸马是皇帝的姐夫,连皇后都要给面子的。这话要是被李向当真了,那他今天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时再看宇文聪实在是想赶快杀了他,这就是个催命鬼,比李向这个阎王爷都可怕。

    兵士说完了,又站到了一边。李向没有说话,看着众人的表情,静静的坐着。大厅中诡异般的安静,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许久宇文士及才对着李向深深一礼说道:“李大人,是我鲁莽了,没有理解大人的苦心,你是在救宇文家啊,我给大人赔礼了!”

    李向还是没有说话,依然面露微笑的看着宇文士及。宇文士及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这时才想到大哥给他的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千万要小心和李向相处,能交好那是最好,不能的话千万不要得罪了。当时他还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

    其他的宇文子弟想想刚才李向的眼神,才知道那是死神的微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样的表情了。

    宇文聪已经瘫软在地了,听着兵士说的,他知道要躲过这一劫已经很难了,再看到宇文士及的反应,就注定他已经生还无望了。

    宇文士及见李向还是不说话,想了一下,便说道:“这个狗才仗着是我府中的管家,平日里便跋扈惯了,谁承想他还敢到外面去嚣张,居然连皇后和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当真该杀,叫我说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现在只能自己处理了宇文聪,才能解了李向的气,于是就要亲自将宇文聪杀掉。

    宇文聪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此时听宇文士及还这样说话,突然间就哈哈大笑起来:“宇文驸马,宇文士及,你好狠啊,为了自己,就要拿我开刀了。好好好,既然你这样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着他对着李向说道:“李大人,我自知是要死之人了,也不求你放过,但是我要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着一指宇文士及道:“这个人道貌岸然,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他指使的。”

    “他说要我去龙门,在你的产业中都买下一些股份,等产业做大之后,便要设法吞并!”

    “住嘴,你胡说八道什么?”宇文士及慌了,没想到宇文聪临死还要拖他下水。

    “哈哈,你现在怕了?当初你不是还和我说,李向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不是还说陛下眼瞎了,才找了一个孩子来当都尉,叫我放开手去做,有事情你来解决吗?怎么?现在知道人家厉害了?晚了,我倒要在地下好好的看看你是怎么死掉的!”

    宇文聪彻底放开了,反正都要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之前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也让不少人家家破人亡,我死的一点儿都不冤枉,就等看看你这个始作俑者到底有什么下场!”

    他又看看宇文家的其他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般的坐在那里,大笑道:“就这样的子孙,看来宇文家族到了你们这一代就要彻底完蛋了。”

    转头看看李向道:“该说的都说了,我也知道李大人一定也有自己的考虑,也不必李大人费心了,宇文聪自己了断了!”说完,一个箭步朝着大厅里的柱子就跑了过去。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噗嗤”一声,万朵桃花开,宇文聪的尸首已经摔倒在地,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李向一阵恶心,站起身到门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他一直没有说话,就是等着宇文聪反击呢,没想到一个管家,居然这么犀利,倒也出乎李向的意外。

    宇文士及彻底懵了,自己的事情,管家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彻底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不知该怎么收场了,甚至都不知道李向要怎么处理他。

    李向又缓了一下才夸张的说道:“哎呀,怎么好端端的人要去寻死呢?”,又看看宇文士及道:“我刚才也就是吓唬他一下,毕竟吓唬公主、蔑视皇后总归要受到惩罚的,而且来之前公主就叫我好好吓吓他,哪知道他心里承受力这么差,哎,可惜了,可惜了!”

    程咬金和方三郎大张着嘴,不相信李向居然能把事情说成这样,怎么感觉宇文聪好像傻子一样。

    宇文士及彻底没脾气了,颓然坐到椅子上,不知说什么好。

    李向笑着走到他近前说道:“驸马,我知道他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就是想临死拉个垫背的,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当真的。”

    宇文士及一听,眼睛一亮,马上笑着说道:“对对,他说的都是胡话,李大人千万不要当真的。”

    李向又笑笑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完结了吧,咱们是不是说说生意上的事情啊,我也有很多地方需要驸马帮忙的!”

    宇文士及已经跟不上李向的思路了,只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人到了书房里单独谈了很久,没人知道说了什么,只是有心人发现,最近几天洛阳城中好多商铺酒楼都开始关门停业了,知道内情的人说,那是驸马府的产业,都已经卖给明月公子了,停业是为了换掌柜的,另外好像要重新布置,等着开业呢。

    李向没有管这些事情,统统交给李德去打理,他要准备去参加越王的生辰了。

046寿宴更)求订阅

    回到米铺,李向就开始准备给越王的礼物了.他本身已经备好了,只是昨日到越王府,和越王相处一下午时间,觉得这个孩子本应有的童真,却已经被皇家那种勾心头角和尔虞我诈慢慢的同化掉。

    他希望还给他一个快乐有趣的童年。

    吃完晚饭后,李向就开始捣鼓起来,弄了整整一晚上,快天亮时才睡觉,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一晚上的时间终于研究了出来。

    七月初八这天,洛阳越王府里大摆筵席,凡是身在洛阳周围,能赶回来的官员全部都来参加越王的寿宴。

    天还没亮,李向就带着程咬金和方三郎,拉着三大车的东西进了越王府。前一天李向就和越王说好了,要早早的过来帮着做些事情。

    越王很兴奋,以前过生日都是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真的来给他祝福的几乎没有。这一次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大人陪着,自己来过的生日,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来。最令他兴奋的是,李向昨日和他说,今天要给他好玩的东西,还有好吃的食物。

    小孩子对于玩具和美事还是没有抵抗力的,越王也不例外。知道李向一早就来了,一晚上没怎么睡的杨侗也急急的穿衣起床,要去看李向给他带来的玩具。

    到了院中,看见李向安排人将两车东西拉到了后院,前边只留了一车,有些纳闷儿,跑过去问李向拉走的那两车是什么东西。

    李向见他居然起来了,笑着说那些都是做好吃的需要的材料。又指指面前的一车说道:“你自己上去看看,我送到东西喜欢嘛?”

    杨侗等的就是这句话,都没有回答李向,直接就跑到车前,后面跟着的内监吓得怕他摔倒,慌忙要过去扶住。

    李向拦着他说道:“越王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十一岁了,你们不能再用小孩子的眼光去看待他了,摔倒只是疼一下,下次他就知道了,会小心的,你们每次都这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摔跤,对他不好。”

    内监虽然不是太明白李向说的意思,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因为他们知道李向不但和杨侗关系好,还是陛下和娘娘眼前的红人。

    杨侗跑到车前,帘子一掀就上了车,紧跟着就是惊奇的叫了出来。内监还是吓了一跳,也不顾李向说话,直接过去掀帘子一看,也是一愣。

    杨侗正坐在一个大木箱上,手里抱着一个木盒,木盒里是李向专门叫木匠们雕刻的一套小木人。这套木人都是当兵的,有一百多个,形态各异,惟妙惟肖,有的拿着武器,有的穿着铠甲,摆着各种姿势。

    杨侗脚边还有两个打开的木盒,里面同样是木人,只是一套全部是将军,还有一套全部是马匹。所有的木人加起来,就是一支小型的军队。

    杨侗两眼放光,将木盒放到一边,又从里面拿起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把盖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盒的糖块儿。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向,这些糖块儿也是礼物吗?

    李向笑着示意他自己吃一块试试,内监又拦着,要先试毒。杨侗一把把他推开,自己剥了一块放到口里。刚吃的时候,只是有些甜,没想到只一会儿,那糖块就融化在嘴里了,越来越甜,而且有股香香的奶味,实在好吃。

    他问李向这是什么糖?李向告诉他这叫奶糖,就是这几天李向弄出来了。含着奶糖,杨侗依然用眼神瞅着车里的东西。忽然他发现车后边放着很多大的木头,各种形状都有,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又问李向。李向说待会儿得装起来才能用,叫他先看别的。

    一车的东西太多,杨侗也没在意,继续在那里寻找着。不远处有一个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箱子没有盖子,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有铜的,也有木头的,奇形怪状。

    杨侗站起身趴着从里面拿出一串铜环相连的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大小一样的铜环穿在一个长条形的铜环上,然后每个小铜环下边又有链子连一个小铜球,拿起来叮当作响。

    他看不懂是什么东西,对着李向挥一挥,李向走过去笑道:“可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它叫九连环,你要是能把所有的铜环都解下来的话,那你可就聪明了。”

    李向当时做的时候,也是因为想到杨侗是个孩子,应该多给他一些寓教于乐,开动脑筋的东西,于是就想到了鲁班锁,在做鲁班锁的同时,又想到了九连环。

    杨侗看着那些铜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些都能拿下来?”李向点点头道:“当然,就看你聪明不聪明了。”

    杨侗抱着九连环就坐在车上摆弄起来,李向见他开始专心致志的玩开了,也没有管,问了内监一声,就朝着厨房走去。他要给杨侗做一些从未吃过的东西。

    到了后院的厨房,见两辆车上的东西都已经卸了进去,便进了厨房。里面早就有厨子们忙活开了,见李向进来都是一愣。

    李向笑道:“你们做你们的,我是来给越王做些吃食的,不用管我。”说着,就从带来的东西中开始挑选起来。

    李向在米铺的时候,就用那里的食材做了很久实验,又怕越王府里的食材和他用的不一样,只好连油盐酱醋也一起带了过来。

    李向开始在厨房里忙了起来,那些厨师们也不知道李向是谁,只是看到他穿着华丽,知道不是一般人,也就没有理他,各干各的。

    辰时多的时候,就开始陆陆续续有贺客前来送礼了,越王府的几个大管家都忙碌的开始收礼物,请宾客入座,安排下人看茶。此时杨侗依然还在研究那个九连环。起初的时候,也就是玩玩,没想到一玩儿才知道,真的好神奇。

    内监在车旁急的团团转,也不敢说话,外边宾客渐渐多了起来,总不能正主一直坐在这里吧。这时戴胄正好过来,内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赶紧救命。戴胄一问情况,摇摇头,过去和越王说了一会儿,杨侗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马车,临走看了一眼,还嘱咐那个内监把车带到他的那个游乐场去。

    戴胄陪着越王赶紧换了一身庄重点儿的衣服,出现在宾客面前。来的都是官员,大大小小都不下百十来号人。见到正主儿出来了,便一一过来问好。光接待完这些官员,杨侗就累的要死。

    这时他才想到李向去了哪里,问戴胄,他也不知道。又派人去找了半天,才知道李向去了厨房。戴胄摇着头说道:“孔夫子都说君子远庖厨,他倒好,还进去做吃的,我倒是想看看他一会儿到底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杨侗倒是对李向信心满满,笑道:“本王倒是很期待他做的东西。”

    戴胄笑道:“还真不知道李向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居然还会做饭。”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就有下人给杨侗送来一碗吃食,说是厨房那位大人送的。杨侗接过来一看,就是一碗膏状物,雪白,冰冷。

    戴胄看看说道:“李向不会就是做这个吧,这是什么东西啊?”

    杨侗倒也不问,直接接过下人手中的勺子,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刚一进口,杨侗的眼睛就瞪圆了,接着嘴里就开始咿咿呀呀说话。

    戴胄听不明白,不知道怎么了,马上就要请御医,谁知道杨侗咽下去说道:“好吃,太好吃了,这是本王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说完就跑到一边,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去。

    戴胄和那个下人还真没想到那碗东西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到底是有多好吃。只一会儿工夫,杨侗居然把一碗的冰激凌都吃掉了,还想去找李向要。

    那个下人说道:“那位大人吩咐小的说,如果王爷吃完还想要的话,就要等到吃完饭之后了,说这个东西太凉了,吃多了不好。”

    戴胄更是惊奇李向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杨侗倒是很听话,也没再问。又一名管家过来说道:“王爷,午时快到了,宾客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席了。”

    越王也是第一次自己操办,不知道流程,只好看看戴胄,戴胄便说是该开始了,于是杨侗就来到了前院正厅。

    刚刚只有一百多人,现在已经有二百多了。这些宾客中大都是想在杨侗面前露个脸儿或者记个名,说不定哪天就被杨广看到,以后升官也容易一些。

    杨侗坐在主位上,戴胄站在边上就喊道:“越王今日寿诞,诸位都是来祝寿的,现在寿诞正式开始,跪!”

    所有人都跪在杨侗面前,杨侗有些慌乱,众人都喊道:“祝越王寿诞快乐,威仪不减!”

    杨侗高声说道:“都起来吧,你们的心意本王领了。”

    大家站起身,戴胄说道:“宾客献礼!”

    所有人又开始等着内监念名字,念到谁,谁就出来献礼,直到最后一名献完,这才能吃饭。

    大家献的东西也大同小异,都是昂贵的金银饰品,顶多还有一些玉器。杨侗面上露着笑容,心里却一点儿都不喜欢,他还是想去看看李向的马车里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正在这时,府门口的那个管家却高声喊道:“河东都尉使李大人到!”

047别致的生日(二更)求订阅

    李渊也从外地敢了回来,刚刚好没有误过越王寿宴.一进来正好赶上献礼。

    管家念名字也是按照官职大小来的,李渊一来,自然就以国公的身份先上来献礼。

    李渊抱了一个木盒,跪下说道:“臣李渊恭祝越王寿诞快乐,福寿延绵!这是臣找人专门印制了一套兵法韬略,献于王爷,希望王爷以后能成为我朝最厉害的王爷。”

    杨侗让他起身,叫内监将木盒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套印刷的书籍,正是《孙子兵法》,他翻开一本看了一眼,居然里面都有插图!

    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杨侗也不例外。一看到这套书,他的眼睛就亮了。李渊偷眼一瞧,就知道礼物献对了,也不做声,悄悄退在了一边。

    戴胄提醒杨侗,等下再看,还有很多人没有献礼呢,杨侗这才收好,继续听别人献礼。

    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算将这一环节弄完。大家都有些饿了,戴胄也就宣布寿宴开始。

    下人们开始一道菜一道菜往桌上摆放。杨侗和戴胄每一道菜都仔细的看着,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知道哪些是李向做的。

    杨侗正要叫人去找李向,李向却从后面出来了。见到杨侗跪下说道:“臣李向祝越王生日快乐,心想事成,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杨侗一见李向,脸上就有了笑容,赶紧说道:“快起来,快起来,告诉本王,哪些是你做的菜?”

    李向摇头道:“这里没有臣做的菜。”

    戴胄纳闷儿的看看李向问道:“那你一上午待在厨房里,不会就是做那个冰凉的吃食吧!”

    “当然不是,我是给王爷做些没吃过的东西,所以现在我要给王爷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说完看看越王道:“请王爷移步,往厅外看一下!”

    杨侗听李向这样说,赶紧就往大厅门口走去。下面的官员们见李向出现了,都鸦雀无声,李向跟宇文士及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像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见李向带着杨侗往厅外走去,众人也好奇,这是干什么去,也跟在后边看去。

    李向到了厅门口,啪啪一拍手说道:“开始吧!”

    只见从左右两侧出来两队少女,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瓶子,罐子,还有一些是碗。后面跟着一些府里的下人,搬着桌子放到了厅外。

    少女们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从里边走出一人来,双手拿着筷子,开始在装有不同水量的器皿上敲击起来。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明白意思,后来才听出来,原来是在演奏乐曲。

    人们都想不到这样的东西都能演奏出音乐,好奇的看着,杨侗更是聚精会神,一下都不想错过。

    敲击了一炷香的时间,乐曲才算演奏完毕。大家不约而同的叫好鼓掌。

    李向又是一挥手,少女们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下人们又将桌子拼在一起,这时从后边上来两名厨师,一起抬着一个大木盒走了出来。将木盒放到桌前,从盒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类似于塔形一样的吃食,放到桌上。

    杨侗看看没见过,就问李向这是什么?李向说道:“王爷,这是生日蛋糕,只有在过生日的时候,才做的。”

    “蛋糕?”戴胄又好奇的问道:“能吃的?”

    “当然啊,这就是吃的东西。”李向笑道,又对着杨侗说道:“现在是王爷许愿的时间,闭上眼,好好许个愿。”

    杨侗不知道许什么愿望,问道:“我许什么愿望啊?能说出来吗?”

    “自己想好了就行,不用说出来的。”李向又道。

    杨侗闭着眼,好好的想了半天,终于是把愿望许完了。李向再一挥手,刚才下去的那些少男少女,又都跑了上来,李向大声说道:“我来起头,我们一起唱。”

    然后李向就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杨侗大张着嘴,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唱歌,而且他知道李向真的是很认真的为他操办这一切,心里暖暖的。

    众人也是呆了,这是什么歌啊?歌词怎么就一句话?不过听起来还蛮好听。

    等歌儿唱完了,李向对着杨侗说道:“王爷,现在可以下去切蛋糕,分给众人吃了。”

    “还要分给众人吃?”杨侗不知道为什么要分给别人,很纳闷儿的问李向。

    李向想了一下说道:“大家希望你快乐,你也要让大家都快乐,这样你见到的所有人都是快乐的,你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不管听懂听不懂,杨侗依然无条件的相信李向。他到了蛋糕面前一看,原来是个三层的。每一层都很漂亮,杨侗都不忍下手切开它。

    李向心里觉得杨侗很善良,对待蛋糕都是如此,何况是朋友呢?他说道:“王爷,这个蛋糕因为做的仓促还不是最好的,王爷要是以后想吃的话,我随时可以做的。”

    杨侗也知道这个道理,狠狠心,就将蛋糕切了好多份儿。他自己吃了一口,立马就爱上了这东西,又吩咐下人们给来的客人们分一分。

    众人一吃,都竖起了大拇指,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当得知这个叫蛋糕的东西,就是眼前这个小孩子做的,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有认识李向的一说,那些人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李向啊!一下子就没有一开始的看不起。

    蛋糕分完,李向的惊喜还没有完,又是一鼓掌,后边又出来几个下人,抬着几个大桶走了过来,然后说道:“王爷,这里面都是我自己酿出的酒水,这几天一直埋在地下,今日带给王爷品尝。”

    一个下人过来,带着杯子交给越王。李向便叫杨侗自己去打一杯,尝尝好不好喝?

    戴胄在一边说道:“李大人,王爷还小,不能喝酒的!”

    “戴兄多虑了,要不你先去喝一杯尝尝,就知道王爷能不能喝了。”李向笑眯眯的看着戴胄。

    戴胄知道李向这样说那一定是没问题了,也笑着不说话了。杨侗已经走到了木桶旁边,桌上放着酒筛子,杨侗从桶中打了一角出来,在阳光下一看,原来是暗红色的,还有一股香味,倒进杯中,慢慢的喝了一口。

    一股香甜的味道沁入心肺,关键是酒水还是冰凉的,炎热的天气里喝着真的舒服。杨侗问道:“这又是什么酒啊,怎么没有一点儿酒味儿啊!还有,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气,酒却是冰凉的?”

    李向笑道:“其实,这不应该叫酒,应该叫饮料,这些都是我用高昌那边的葡萄制作出来的。”说着又指指木桶底部,不断的往出冒白气,又说道:“它是凉的,就是因为下面我放了冰块的。”

    “什么?”戴胄吓了一跳。这是大夏天,李向说下面是冰块,这不是胡说吗?看看李向不像瞎说,便走了过去,用手在木桶外面一摸,还真的是冰凉的,不由的问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冰块,居然夏天都不会化掉?”

    李向神秘的笑笑说道:“不是找来的,是我自己做的,不过方法暂时还是不能说的,我还打算用它多赚点儿钱呢!”

    戴胄楞了一下,笑着指指李向,两人都笑了起来。这时杨侗都没有听他们说话,已经在木桶边喝了三杯了。心神俱爽,笑着对李向说道:“实在是太好喝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本王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好吃的。”

    李向没有谦虚,而是正常的说道:“王爷不要这样说,其实我知道王爷也是有大智慧的人,只是年纪太小了,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慢慢的就会好的。”又看看戴胄说道:“戴兄以后不要限制王爷的玩耍时间,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在这个年纪多有些该有的快乐,那才是最好的。”

    戴胄愣愣的看着李向,久久没有说话。

    李向问他怎么了,他说道:“李大人,我是真的佩服你。王爷再小也都十一了,我怎么记得大人今年才十岁呀,怎么说出的话,比我都要有沧桑的感觉?”

    李向自己也没注意这些,今天戴胄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太过骇人,会把人吓到,看来以后只好慢慢的开始往十几岁这个年龄的智商发展。

    他看看戴胄说道:“我只是一说,你也只是一听就好,何必和我计较呢?”

    杨侗那边已经不喝了,又叫下人搬了一桶进大厅里,给那些大人们喝一点儿。没一会儿,就见空木桶被拿了出来。还看到有几个人在那里叫着说他们没喝到。

    李向摇摇头对杨侗说道:“赶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后面,把我带来的那些木头拼起来,做个好玩儿的东西。”

    杨侗一听是去玩耍,心里就着急了,也不等李向说完,便进了大厅宣布宴席开始。众人都要等他吃第一筷子,才能开始吃。他第一筷子吃了一口羊肝,就放下筷子说道:“李大人,我吃饱了,咱们快去拼木头吧,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李向瞅瞅戴胄,也知道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杨侗往后面私人游乐园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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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时代的思想,绽放无与伦比的辉煌,世家大族顶礼膜拜! 顽强不屈的意志,成就朝堂上屹立不倒的神话! 坚韧倔强的性格,一次次升华血与火洗礼中的品格! 大气洒脱的作风,让异族与另类甘愿匍匐在脚下! 几百年后的史书记载了这样一段话: 李向,生于乱世,少慧,思敏,善断,黄口立德,弱冠立功,而立立言,以一己之能强军,以一家之势强国。盛世第一,当之无愧。 李向:挥一挥衣袖,告诉他们我就是李向! 欢迎大家加入唐人读者群476995513入群请标明隋唐大主宰读者隋唐大主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隋唐大主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隋唐大主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