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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初三     回到唐朝当皇帝txt下载     回到唐朝当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血战到底(二)

    再说朱童出了小院,并没有将所有的鹰卫都带走,而是将他们埋伏在小院的附近。因为,钱宁在躲进小屋之后突然消失,让他查不到任何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另外的出口。所以,他觉得钱宁还只小院,只是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而后。而他刚才的很自己交手只不过在试探自己,看自己这方的实力。

    并且,他躲进屋里,突然间消失,目的就是让自己因为他逃出了小院,已经出了城。如此,他晚上才能安全的出城。朱童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朱童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朱童了,如此雕虫小技也能瞒得过我?嘿嘿,钱宁你也太小看汉王府了吧!”

    他在布置完任务之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去跟王长长等人汇合。因为,钱宁是一只鱼,而且是的大鱼,他们已经布好了网,等的就是这条鱼自动入网。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接近傍晚。李恪和马周、刘仁轨、苏定方、许敬宗还有陈其等人在前厅一边喝茶,一边叙说这比赛的结果。因为,长安赛的顺利完成,让大家心里舒服了很多。此时,在谈论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在显得那么忧心,都是一脸是喜色。

    就听见马周说道,“长安赛举办的很成功,很受皇上的赞赏,不知殿下觉得蹴鞠寺接来下该如何行事啊?”

    李恪没有想到马周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很欣赏马周这种工作狂,“蹴鞠比赛已经传播到了长安,不出几月就可以传播到整个大唐。所以,蹴鞠寺也不用在做什么宣传,眼下最主要的就是建好球馆,以备明年举办的大唐联赛。”

    “还有,蹴鞠专业人员的培训也要抓紧,通过这次的比赛,各大世家和富户已经看出专业的蹴鞠人才对蹴鞠队的重要性。所以,蹴鞠队的教练员和各道各州所需的裁判也不会少,蹴鞠是否能够专业化,正规化就看这帮专业人才的能力了。”李恪把话说完,喝了一口茶,看着马周。

    “微臣待会就去安排。”马周说道。也不用回去吃饭,正好今天鼎汉队取得了状元,本王想在府里款待蹴鞠队的球员,你怎么能缺席呢。”李恪说道。

    “恩,微臣这一忙,倒是把时间给忘记。”马周不好意思的说道。

    众人被他的话给逗乐了,都微笑不已,马周也是用喝茶掩饰自己刚才的糊涂,而为了陈其一脸阴沉的站在李恪的身后。但是,众人都明白陈其的性格,也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所以,对他的情绪也表示理解。

    晚上,李恪的府中大摆宴席,宴请蹴鞠寺和鼎汉队全体人员,偌大的王府宴会厅人头攒动。除了马周,刘仁轨,许敬宗等蹴鞠寺的李恪的心腹重臣之外,还有苏定方,陈其,左翼等李恪的得力爱将,更有邓同达这样的外臣心腹,可谓是众星云集。

    叶西等鼎汉队的球员们被李恪安排在了一起,因为今天取得状元,他们高兴不已。又见李恪将自己和朝中大臣同等对待,心里更是对他格外的尊敬。等到李恪道他们这桌敬酒的时候,众人一齐起身,给李恪祝福。其声势之浩大,感情只激烈让坐在席位上的邓同达吓了一跳。

    宴会结束,众人散去,李恪看着像焉了的茄子一样的陈其,笑道,“整天你绷着个脸干吗?”

    “殿下,你就容许末将前去追那钱宁。”陈其哀求道,“末将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定将钱宁首级斩下。”

    “你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你那些部下吧?”李恪突然目光冷峻,让陈其吓了一跳,“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经历挫折怎么能够成长。鹰卫在这次长安赛中的种种不利的表现就暴露出了你们的问题,没有实战和实践经验的鹰卫不能算是真正的可以为本王效劳的雄心。所以,他们必须在历练中才能成长,你明白吗?”

    “末将明白,是末将误会了殿下的意思,汉王殿下责罚。”陈其脸带愧色的说。

    “备马,我们出去看看吧!”李恪说道,“本王也想见识下钱宁有和手段。”

    “殿下,你有什么事情吩咐末将就行,何必”陈其还没有说完,就听李恪道,“你也不用通知候虎等人,我们就在远处看看他们怎么处理的就行。”

    “诺”陈其知道李恪的用意,不在劝他,躬身领命。

    李恪在陈其离开之后来到书房,取上摆放在架子上的渊虹,刚走出书房,就见杨恩走了过来,“殿下,听说你要出去?”

    “对,”李恪说,“候虎,孟山等人办事本王不放心,想出去看看。”

    “那殿下也不用以身犯险,让陈其去办就行啦。”杨恩劝道。

    “杨老放心,我只是从远处看看而已,不会插手他们处理钱宁的事情。”李恪解释道,“有的时候也该让他们独自行动啦。”

    杨恩见李恪主意已定,也不在规劝他。

    李恪出了王府,就见陈其和鹰卫已经备马等他,李恪从家仆手中接过马鞭,一跃而上,稳稳的骑在青马上,鞭子一扬和陈其等人消失在了王府门前。

    小院一片漆黑,而钱宁就这样摸黑的将夜行衣穿在了身上。提前准备好的吃食已经被朱童搜寻的时候打翻在地,所以,他也只能将白天从地上捡起来的两个馒头喝着冷水吃了干净,才谨慎的走出小院。

    钱宁从小院出来,朝四周查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监视自己,这才闪人朝另一个胡同奔去。他知道长安城门已经紧闭,要想出城只能另寻他路。但是,在他还是太子护卫的时候就知道有一条道可以出城,那就是从长安城北面的芳林门附近出门。因为芳林门附近有一小树林,而在小树林里有他出城的密道。所以,他一边谨慎的注视着身后,一边飞快的朝芳林门而去。

    钱宁消失后,朱童从巷子的尽头显出身形,看了一眼远去的钱宁,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钱宁,我们就在前面等着你啊。”说完,带着手下也消失在黑暗中!

    而钱宁却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在黑衣卫的掌握之中。虽然,他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其实,黑衣卫已经在他要去的地方埋伏好了,就等着他落网呢!

    芳林门附近的小树林,王中长和孟山两人不时的派人产看前面的动静,密切的注视的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们当中,朱童负责跟踪钱宁,能在他落脚的地方击杀他更好。如果,一击不中,就主动撤离,埋伏在附近。而候虎的唯一一个在追踪方面有天赋的人。所以,他负责钱宁晚上出城的跟踪任务,如果钱宁按照他们的部署落网,他们就可以一举拿下。如果钱宁还有别的地方可走,那候虎就会在出门之前拦住钱宁,然后和跟在候虎身上的朱童一起将他斩杀。这才是他们的整个计划。所以,王中长和孟山也很着急,生怕钱宁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因为,能够在这里一举击杀他,总比候虎和朱童两人对付钱宁要安全和可靠的多。

    钱宁在一路飞驰,快到芳林门的小树林的时候停了下来,他闪身躲在一块岩石的后面,静静的等了半柱香的时候,在确定身后真的没有之后才走进小树林。可是,他嘀咕了候虎的跟踪能力。候虎因为被李恪看重推荐给杨恩,杨恩发觉了他的追踪能力,将自己一身追踪巡察的本事传授给了他。所以,他对钱宁的做法不陌生,知道他是试探自己身后还没有人追踪。所以,在钱宁突然间不见之后没有现身,而是选择了站在原地等待。没有想到钱宁真实如同候虎所想,在看到后面没人后就走了小树林。候虎在旁边的树上留下了一个记号,继续跟踪钱宁走进了小树林。

第七十七章 血战到底(三)

    钱宁在确定后面没人跟踪之,心里放松了警惕。所以,他这一路走来,尽然没有注意周围不时风吹草动。当他来到小树林深处一块大岩石旁边的时候,看到岩石旁边他摆放的几块石头被移动过。突然醒悟刚要转很离开时已经为时已晚,王中长后孟山带着二十多个鹰卫已经将他围困在了中间。数支火把将周围周的亮如白昼,让钱宁看清了围困他的人是谁。

    “没想到我千算万算,还是中了你们的计。”钱宁看到王中长等人同样的一身的黑衣甲胄,顿时明白前因后果,感叹道。

    这时,候虎和朱童已经带人赶了上来。见钱宁如此说,朱童道,“你以为自己在小院里面躲过了我们,其实,我们何尝不是在给你演戏呢?”

    “原来我在计算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在算计我?”钱宁有些吃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只知道勇武军汉何事会如此精于算计。

    “不错”候虎说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在小院里将你击杀,只是为了试探你的能力,真正让你留下性命的地方是这里。”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选择从这里出城?”钱宁问道。

    “因为你选择了天黑之后出城”王中长说道,“天黑之后长安城大门紧闭,出城的道只有这条。而你白天使用计谋,目的是让我们中你的计,认为你已经出城。而你就可以安心从这里出城,不必在担心我们的追杀。”王中长说道这里笑道,“可是你终究何事低估里我们的实力,所以,你才会落入我们的圈套。”

    “哈哈哈哈”钱宁突然大笑道,“你们能对我钱宁如此的费尽心机,也不枉我今天落到你们的手里。所以我无话可说。但是,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说完,只见他大手一挥。候虎眼尖,见他身后入怀时就知道知道钱宁想用飞针,他出声提醒,“后退”,以还是听见六三个护卫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王中长见到底在地上的鹰卫瞬间死亡,明白飞针淬了剧毒,心里大怒,“给我上,杀了他。”王中长一声令下,鹰卫如同奔跑中的牛群一样朝钱宁杀了过去。

    钱宁自己也知道今晚逃不出去,所以,将自己是性命置之度外,用的也是搏命的剑法。如此一来,鹰卫的不断有人受伤,从战局中退了出来,而钱宁是身上也出现了数十道的伤痕。

    伤痕的深浅不一,有深的,但也不至于毙命的;也有浅的,只是划破皮的。起初的鹰卫都是从长安各卫军中抽调的家世清白的年青壮士,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经过血的。所以,跟钱宁这样的沙场老将比,少了份血腥而多了勇武。而通过不断的流血和受伤,激发了鹰卫心中的血腥,使他们更加彪悍起来,让钱宁已经有点招架不住。

    就见一个鹰卫在钱宁的长剑向自己刺来的时候不予躲闪,硬是用身体接了一招,而他自己是长刀也深深的砍再来钱宁的肩上。要是不是这个鹰卫受伤在前,钱宁的左臂几乎就被他给废了。钱宁吃疼,怒吼一声,刚要用力将长剑洞穿鹰卫的身体,就见背后一杯长刀砍来,他不及思想,忙抽出宝剑挡住这一刀,才勉强护着后被。

    确实,他有点累,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从上午的长安时结束之后,回到小院,他还没有吃饭就被朱童围攻。然而,自己提前准备的饭食也被他打翻在地,他又不敢出去吃饭,只能在晚上将地上捡起的两个馒头就着冷水吃了。如今,又是一阵奔跑,刚从小院跑到小树林,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遇到了王中长等人的围攻。他已经没有体力了支持了,刚才几番拼斗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已经撑不住了。

    而站在外围的王中长,候虎,孟山和朱童看着被围困在中间手中长剑已经毫无力道可言的钱宁,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从长安赛举办到现在今天结束,因为始终被钱宁一个搞的晕头转向,而自己四人也受到李恪和陈其非人道的训练。让他们心里对这个凶手怀着恨意,如今见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岂不又不高兴的道路。

    钱宁看到外围王中长等四人胜利的微笑,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只能任人宰割。突然间心里悲愤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被逼的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啃从地上捡起的馒头;连水都喝不上,只能喝放了几天的冷水。

    再想道当初跟在太子李建成身边时,让李世民对他很是忌惮。随后,即是太子在玄武门被杀之后,自己面对李世民的暗卫“唐”的时候也是从容面对,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不曾想到今天会栽在李恪的手里,会栽在这群组建不久黑衣卫士手里。

    想到这里,钱宁心中萌生死意,他放弃了反抗,任由因为的刀剑切割在自己身上。

    李恪和陈其很早就已经来到对面的小山坡上,将全部的过程都看在眼里。李恪看到钱宁放弃了抵抗,知道他心里已经萌生了死意,对身边的陈其说道,“命令他们撤!”

    陈其被李恪突然的一句话给愣住了,不过他随即醒悟,掏出一个像蜡一样的竹筒,点着火朝天空发出了绿色信号。这是李恪专门为鹰卫知道了信号弹。

    王中长等四人见鹰卫将钱宁围困在中间,只等一声令下就结果了他的性命。此时,却看到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发出的信号,知道是命令他们撤回。所以,四人在想想杀钱宁也终究没有下令,看也不看钱宁,一声命令,“撤”。鹰卫就像是一群天空飞翔的鹰一样,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来已经等死的钱宁在鹰卫离开之后不可思议的沉默了半天,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站得起来。

    王中长、候虎、孟山还有朱童都陈其的命令都有些不解。但是,鹰卫的军规就是军令如山倒。身为鹰卫,最基本的就是对上司的绝对服从。所以,他们心里虽然有疑问,终究还没有问。而陈其同样如此,在和李恪回到府中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疑问,但他身为鹰卫同样知道鹰卫最基本的准则就是服从。所以,他的疑惑别王中长等四人还要大,但是,他忍住了没问,因为他觉得李恪做什么都是对的。

第七十八章 皇子们的心理

    上午长安城决赛进行的很顺利,长安城赛也圆满的落下帷幕。李恪得到了李世民的嘉让有几人囍,也让有些人忧。喜的人自不必说,忧的人倒是可以数得出来,那就是李承乾,李泰还有李佑。

    东宫,李承乾一回宫,就怒气冲冲的将侍女端上来的茶水打翻在地。而值守东宫的是左庶子于志宁和太子舍人王仁表,两人见李承乾不明所以的发脾气,同时上前道,“不知道何人惹得天子殿下如此大怒?”

    “还有谁,不就是李恪吗?他有什么啊,不就是仗着自己会点杂耍吗?会点书法取悦父皇吗。你看现在把父皇把他看的比谁都重,你们也看看他现在神气的样子,连我这个皇兄都不放在眼里。”李承乾怒道。

    于志宁和王仁表见到李承乾又是因为李恪的事情而发脾气,一时沉默不语。因为。李承乾对于李恪,就像是蝎子碰到蛇一样,一看到李恪取得一点的成绩,他就极为不满。经常在东宫发脾气,起初他们还是规劝他,给他出主意。但是,他不但不听他们的劝告,连给他出的建议都不予理睬。所以,久而久之他们这些东宫属官在李恪的问题也就不再规劝他,听之任之。

    往往而越是如此,李承乾的火气越大,认为大家都在忽略他。他不但养成了摔东西的习惯,还动不动的就殴打宫女和内侍。于志宁和王仁表看到将东宫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还将一个刚要上前收拾地上残片的侍女给踢了好几脚。吓得于志宁和王仁表上前将他拉开。

    而就在此时,长孙无忌突然来到东宫。于志宁和王仁表刚要给他行礼,就见长孙无忌招手让他们先出去。两人如蒙大赦的逃了出去,看的长孙无忌一阵摇头。自己外甥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连他们时不时就要受到他的责骂,难怪会跑的这么匆忙,想必是被训斥怕了吧。看来自己还得规劝一二,不能让他这么下去。

    “承乾,你看你像什么样子?现在,动不动就大发脾气,还像个太子的样吗?”长孙无忌一上来就训斥道。

    “舅舅,难道你没有看到今天李恪得意的样子吗?还有,父皇在夸他,说很欣赏他的什么为了胜利舍弃荣耀的精神和品质。”李承乾狠狠的说。

    长孙无忌看着李承乾,心里对这个外甥遇到一点小事情不能沉着冷静,而是动不动就发火有点无奈,他已经劝了好多次了,“那又能怎么样?坐在东宫太子位置的上是你,而不是他。”

    “可是,他表现的如此优秀,让父皇经常对他赞赏,青睐有加,我这个位置还坐的安慰吗?”李承乾越说越恼怒,“你不是说有办法治他吗,不会让他如此嚣张吗?你到底干什么了?这就是你想的办法?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父皇的嘉奖?”

    “承乾,有你这么说舅舅的吗?”长孙无忌确实怒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借力打力的计谋会被李恪轻易的识破,给化解。估计,现在的钱宁已经成了李恪的刀下亡魂了吧。

    李承乾被长孙无忌一吼,低着头不在说话。他还是很怕自己的这个舅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他文不胜李泰,武敌不过李恪,能当上太子除了长子的身份,他的舅舅功劳做大。所以,他将自己不满的情绪压在心里,低声的说,“舅舅,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不是没有看到今天的情景,长安城百姓对李恪是多么的爱戴,他们眼里哪还知道有我这个太子啊。”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李承乾,对于李承乾的不自信他心里确实也没办法。这个外甥的性格确实有点懦弱,最近还动不动容易发火,动不动就殴打宫女和内侍。就是东宫的属官,也时常被他训斥。他这样的脾气以前可没有,自从做了太子之后才发生了变化,变得这么浮躁,这么不思进取。

    “承乾,舅舅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遇事冷静,不要这么急躁,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长孙无忌温言道,“你现在是太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皇上的注意。你看你经常的动怒,训斥老师,殴打宫女内侍,传到皇上耳朵里,你想皇上会怎么想?你长大了,也该懂得考虑问题,不能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无理取闹’是长孙无忌看李承乾的评价,在他看来李承乾还是孩子。李承乾如此做法不是说他能力不够,不适合做太子,而是李恪太和李泰两人太强太突出。如果说李承乾当太子之后心性会变得如此浮躁不安,李恪才是最大的因素。因为,他在回长安之后行事风格发生了变化,在颓败中突然崛起,像一座大山一样,让李承乾感觉到自己的不足,感到自己在俯视他。而李世民又不断的夸奖李恪而无视他的存在,让我在内心极度的苦闷和压抑。所以,他才会在不管李恪取得一点什么样的成绩,只要李世民夸赞他,李承乾的心里就会控制不住的怒火中烧。因为,他在妒忌,同时他也在畏惧。

    “舅舅,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的。”李承乾被长孙无忌一顿训斥,又温言提醒,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随即又恢复了他往常的懦弱的性格,小声的回答长孙无忌。

    “恩,舅舅早就知道你会如此看不开,所以才过来看看你,哎!你以后不要对宫女和内侍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长孙无忌道,“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是太子,你不在是像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般的以前的你。还有,听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不时的责骂东宫的属官,可有此事?”

    “舅舅,那些只是,是他们总是讲一些听不懂的问题,还时常说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玩,我就。”李承乾极力遮掩自己的不是。

    “行啦,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不喜欢看书,不喜欢听老师给你授课。”长孙无忌道,“所以,他们才会规劝你,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责骂他们的。承乾啊,你要知道做他们都是皇上为你挑的当世大儒,给你讲的也都是治国之道,你怎么能够不好好听课呢。”

    长孙无忌说完话,李承乾沉默不语。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学一些什么圣人之言,明君之道。因为,这样言论,这些道理往往都束缚住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偏偏那些老师天天给他讲的就是这些,什么古代的圣明贤君是如何律己律人,治国最重要的就是百姓啊什么的,让他很烦躁。所以,他有那么几次将少傅张玄素和少师李刚吼斥了几句。今日,没有想到被长孙无忌知道了,他的心里一阵嘀咕。

    长孙无忌看出了他的心思,“你也不用思量是谁告诉我的,反正你以后绝对不能容许你这样对少傅和少师,目无尊长。你要学会尊重他们,安心的给我在东宫读书习文。”

    “舅舅我明白”李承乾说道。

    “李恪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你就安心的待在东宫,也不要因为他做出一点点的小成就就如此心浮气躁的。”长孙无忌提醒道,“别忘了你是太子,别人就是再怎么折腾,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你。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舅舅吧,舅舅会帮你做的。”

    “谢谢舅舅”李承乾听到长孙无忌如此说,心里宽松了不少,“还是舅舅对承乾好。”

    “贫嘴”长孙无忌看着眼前这个乖巧听话的外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泰在回到皇宫的府邸之后,思量着今天李承乾在比赛场上说话的时候李世民看他的眼神,心里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只听见他笑道,“大哥,看来你能坐上太子这个位子还真是运气啊。”然而,他又想到李恪在长安赛上的表现,李世民对他的夸奖,心里不由的愤然道,“三哥,你确实走到了我的前面,提前出宫,在外面网络了不少人才。如果不是如此,就凭你一个人的能力能把长安赛办的这么成功吗?哎,这次我输给你输的一点都不冤。不过,还真得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还真以为待在皇宫就是因为受到父皇的宠爱呢。”

    “看来本王也不能老住在皇宫大内,这样虽然可以解除一些朝廷政事。但是,不利于自己以后的发展啊。”李泰感叹道。

    而李佑相对于李承乾暴躁显得有点平静,因为从他整治李恪而没有取得成功,而且还折了梁猛彪这样一个好手之后。他心里对于李恪不但有恨,而且还是很妒忌。妒忌他能有黑衣卫那样的高手护卫。所以,李佑和薛大鼎还有李世民给他安排的老师权万纪一起筹划,也想建立一支护卫,想李恪的黑衣卫一样属于自己的武装势力。

    而权万纪就是出现在李佑书房中的黑衣人,当时,他还不是李佑的老师。本来,李世民是安排权万纪为李恪的长史,督促教导李恪的。可是,李恪突然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说要学习书法。李世民只好将褚遂良安排当汉王府做了李恪的长史,顺便教导他书法的事情。而权万纪在听到这件事情只好,把自己没能当场汉王府长史的原因归结到李恪对自己不屑上。所以,他对李恪心生恨意,恨让他选择李恪的对手李佑。

    而他心里,他最想依附的人的卫王李泰。可是,当时的李泰在皇宫,不是他们这些小官随便就能觐见拜访的。所以,他才在无奈中选择了李佑。他身着黑衣,连夜觐见李佑,对李佑谈了自己关于储位的争夺的看法,李佑对他的策略很欣赏,并且对他很尊敬,让他起初只是想报复李恪的想法变成对李佑效忠。所以,才有李佑对他的老师称呼,而李世民也答应了李佑的上书,让他拜权万纪为师。

    不过,李恪的护卫的陈其和苏定方亲手训练出来的,李佑首先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勇猛的除了废了一条左臂的昝君莫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能引为心腹。所以,他把培养和训练的任务交给了昝君莫。而昝君莫出身游侠,在等到李佑的首肯之后将自己认识的一帮有能力的人招到了王府。

    这些人都是当年跟昝君莫针锋相对的敌手,也有几个很出名的游侠被昝君莫请来。如此一帮人组建的护卫武力自然没有问题,李佑看到之后也满意。可是,李佑忘记了一点,那就游侠没有纪律性。虽然暂时他们在王府不敢闹事,但时间一长毕竟会生事。

    但他又不想李泰那样,对各方面事情都思考的头头是道,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正因为这点潜在的因素,让他在今后的争储当中陷入了被动,以至于做出谋反的举动来。

第七十九章 朝堂争论

    然而,第二天李泰还没有给给李世民上书关于要移居卫王府的奏章。就有人将一份长安县令王甫勾结刘梦龙欺压长安城商贩,敲诈勒索的弹劾奏章放到了李世民的书案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李世民新任命的谏议大夫魏征。李恪看完奏章之后勃然大怒,严令大理寺少卿孙伏伽严查此案。

    而孙伏伽当天就将王甫羁押到了大理寺,并将将王三供词呈给了李世民,李世民看到王三的供词之后被震惊。他没有想到在他的眼皮子下尽然还有人勾结地痞流氓干这样伤天害理,危害百姓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的朝堂上,众人对于王甫的罪名讨论了很久,终于判王甫暂首,以儆效尤。

    不过,众人能够如此长久的讨论王甫的罪名,不是说他犯的罪有多大,有多复杂。而是,各方的实力都在角逐一个位子,那就是长安县令。

    长安县令虽然官职小,但管辖的可是长安城的大小事务,算是官小权大。所以,李佑、李泰还有李承乾都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将自己亲信放在这个位置上的机会。

    所以,李世民刚说完,“不知道众位爱卿对于长安县令可有人选”就见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说道,“请皇上治微臣之罪。”

    李世民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长孙无忌,你有什么罪?”

    “微臣身为吏部尚书,官员考核均在吏部,如长安县令尽然如此不顾王法,勾结地痞,打压商贩,从中谋利,虽然不管微臣的事,但微臣既然是吏部的主官就有责任承担这个核查不严的罪名。”长孙无忌不提长安县的候选人选,先是自己认错。

    李世民最为欣赏的也就是长孙无忌的这点,严格律己。所以,他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这件事情与吏部无关,王甫任长安县令时间已久,你刚到吏部才几个月,如果将他的罪名给你治个失察的罪名,确实有所欠妥,你就不用再提。”

    “谢皇上”长孙无忌退班道。

    然后,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一个妥当的人选。毕竟,大家选择的人选都是跟自己利益有关的人。

    像李承乾的人支持长广公主之子鸿胪寺主薄赵节为长安县令。像李泰的人支持户部员外郎杜楚客为长安县令。而李恪的人却支持长安县尉邓同达为长安县令。

    李世民在看到这三个人背后多代表的三股实力,心里对推荐这几个人的大臣很不满。不过,对于邓同达他有影响,在长安演练赛和长安赛上都见过。此人协助李恪维持过比赛的秩序,对于缉捕盗贼,整治治安还是有点能力。不过一想到他似乎跟李恪有牵扯,就将他划出了自己心中长安县令标准的名单中。

    “房玄龄”李世民见众人选出的人选自己都不满意,就直接点名房玄龄吗“不知道你有心里什么人选?”

    房玄龄对于几个皇子的斗争知之甚详,他不想参与其中。所以,唯一思索,“微臣推举夔州永安县令狄知逊为长安县令。”

    “微臣也赞同房中书的意见。”杜如晦出班说道。刚才李泰的人推荐他的弟弟杜楚客为长安县令的时候他脸上一抽。自己的弟弟什么性格他知道,做个小吏还行,至少上面有那么多人压着,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是,做了长安县令,他的小心思就活了,肯定会给杜家惹事。所以,他支持房玄龄的推荐的人选。毕竟,对于狄知逊他还是很了解的,这个人的能力做长安县令绝对没问题。

    “狄知逊?”李世民疑问道。

    “启禀皇上,狄知逊就是现任尚书左丞狄孝绪之子。”封德彝作为右仆射,不能不说话。所以,他站出来给李世民解释道。

    李世民道,“狄孝绪可在?”

    李世民话音一落,站在朝臣当中的一个老者出班,对李世民道,“微臣尚书左陈狄孝绪见过皇上。”

    李世民看到眼前意见年过五旬的狄孝绪道。“狄知逊身为你之子,对于房玄龄推荐他为长安县令你有何看法?”

    狄孝绪老人成精,早就知道李世民会如此问,他微一沉思,“举贤不避亲,微臣谨遵皇上安排。”

    李世民见狄孝绪都赞成自己儿子出任长安县令,那说明他对自己儿子的能力很肯定。再加上房玄龄和杜如晦的举荐,长安县令的人选算是定了下来。

    如此一来,倒是让李承乾和李泰有点始料不及。因为,他们对于王甫的事情不曾知晓。所以,没有做充分准备。当魏征将弹劾的奏章提上去的时候,他们才发觉长安县令要有多变动,正要做些准备,没想到孙伏伽当天就结案,李世民第二天就判了王甫的斩首,并且让他们推选新的长安县令人选,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次三人推荐的人都没有被李世民所重用,让三人心里多了一份安慰。至少,只要不是对方的人,别人就可以拉拢。

    但是,李恪关注更多的还是夔州永安县令狄知逊。因为,夔州永安县令狄知逊就是大唐神断狄仁杰的父亲。李恪担心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夔州永安县令狄知逊任职长安县令后,跟历史上他在夔州永安县,然后又是夔州府任职的履历不一样。而这是否影响狄仁杰的出身呢?这让李恪有点担心,他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小小长安县令的位子就影响到了未来大唐名相的出生和成长。

    但是,李世民已经在朝堂上定了下狄知逊,李恪也是无奈,也就顺应天意。

    下朝之后,他回到王府将邓同达招来,详细跟他说了下朝廷关于长安县令的人选。邓同达在听完李恪是诉说之后,脸上显得很平静,这倒是让李恪有点奇怪。

    邓同达知道李恪的疑惑,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微臣在长安县尉的位子上才坐了三年的时间,不能够被升任县令也只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恪见邓同达如此淡定,心里也很高兴,觉得收了邓同达这么一个人也很值得。因为,只有以不升官为目的给他效力的人,才是真正为他这想的人。

    同时,在李泰的卫王府,李泰回去之后跟杜楚客将朝廷关于长安县令的事情一说,让杜楚客后悔不已。而李恪也懊悔自己的消息不灵通,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迅速,让他始料不及。所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甫的脑袋已经搬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致使他的人呢没有抢到长安县令这个位置。

    李泰同时也在懊悔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一个败类,幸亏自己跟他走的不进,要不自己难免不会受到牵连。如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光收党羽,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还有,就是不能收一些像王甫这样的蠢材,该把目光放到朝中。这次没有能够抢得长安县令的位子,还是吃了朝中没人的亏啊!

    李承乾在东宫却不像李泰这么的愁苦。因为,一个长安县令对来说不多,没有也不少。关键是李恪的人没有得到这个位子,让他高兴了不少。

    而李佑就更加愁苦不堪,他在朝中跟没就没人支持。所以,今天这样的朝会推荐人选,他只有看的份。所以,他也在心里暗自决定,今后一定要光收党羽,不能如此被动。

第八十章 赝品横行

    在汉王府的李恪,经过长安赛和王甫案之后,他便过上了每天练武,学文,练习书法和绘画的清闲日子。

    他正在书房和董伯仁讨论绘画的技巧,就听杨恩说宫里的王德来人传话,让他下午进宫一趟。

    李恪赶忙来到前厅,就见王德坐在椅子上喝茶,见李恪进来,立马起身行礼道,“殿下,皇上让你下午进宫去他御书房觐见。”

    李恪不知道李世民为什么突然找他,还在自己的书房里见他,不解的问道,“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所谓何事?王公公可否之一二?”

    王德为难道,“殿下,不是老奴不肯说,老奴也不知道皇上召见你是什么原因。”

    李恪知道王德不会撒谎,所以也不在勉强他。等王德离开王府之后,李恪回到后院,在兰儿服侍下沐浴更衣,换上了一套他最为喜欢的黑色王袍,带着陈其就匆匆去觐见李世民。

    十二月份的长安城刚下了一场雪,天气比较寒冷。李恪没有骑马,坐在车架中,正在专心的细读《论语》。他现在对这本书内所体现博大精深的思想越来越震撼,一有时间就看,还不时的揣摩其中的意思。不多时,就听见陈其道,“殿下,已经到玄武门。”

    李恪知道车架只能到玄武门,再也不能往前走。所以,他下车。

    下车之后看见雄伟的玄武门屹立在自己面前,他有点恍惚。今天还是第一次主意这个标志着李唐王朝走向繁荣富强的一个见证的城门,细细品味在玄武门发生的政变,心里感叹不已。自古争储,没有心慈手软的人,也不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当他在王德的带领下来到甘泉宫的御书房时,李世民正在练习书法,他见进来的是李恪,在李恪还没有行礼的时候就说道,“不用多礼,你过来看看朕的这幅字如何?”

    李恪不知道李世民找自己的原因,所以,表现的很小心。他快步上前,来到李世民的御案上看着李世民用王体写的“民重君轻”四个字。沉思了片刻后道,“父皇四个字写的刚劲有力,气势如虹,远胜王右军字体。”

    “噢?”李世民没有想到李恪会如此评价他的字,“你说说看,朕那里胜过王羲之?”对于自己儿子的夸赞,李世民还是很受用,虽然有点马屁的嫌疑。

    李恪再次仔细打量了片刻后才到,“王右军的字体虽然笔法苍劲,字体矫如惊龙。可是,对于现下大唐来说已经太久远,字里行间缺少一点东西,那就是对大唐现状的感悟和理解。”

    李世民还是第一次听李恪评价王羲之,又听他说什么感悟和现状,一时好奇,听到也很认真。

    李恪说道这里,见李世民在仔细听,道,“父皇的四个字道出了君王和百姓的关系,君舟也,人水也,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明确了一个大唐应该把百姓的生活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说,父皇的字蕴含了治国之道,远胜于王右军的字体。”李恪一说到书法,就没有了拘束,侃侃而谈。

    “君舟也,人水也,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李世民皱着眉头,默默念了几次,突然间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啊,尽管懂得如此道理,可见你平日也是很用功啊。”

    李恪在听到李世民反复读他说的句子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吓了个半死。这下闹大发了,自己怎么把李世民的名言给说出来了。这句话他可以说,但自己不能说啊。不过,他再看到李世民没有责怪他,而是褒奖他,心里平静了不少。连忙解释,“父皇,儿臣最近正在细细研读《论语》,才会有此感受,还忘赴黄山赎罪。”

    “赎什么罪啊?”李世民笑道,“你说的真有道理,朕很赞同,就因为你说了君王和臣民的关系朕就治你的罪,那朕不就成昏君了吗?”

    “儿臣不敢”李恪低头道。

    “《论语》里面包含了很多治世之道,你能对他细细研读,父皇很欣慰。”李世民说道。然后,他看了一眼李恪道,“你最近很缺钱吗?”

    李恪被李世民问的一头雾水,李世民怎么会这么问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说缺呢,还是说不缺呢?李世民见李恪犹豫不说,确定了心里所想,“今日内侍又收集到一副王羲之是书法真迹,你帮父皇看看是不是真品。”

    李世民一生没有什么别的特殊的嗜好,唯独队王羲之的书法很痴迷,所以就有在民间收集王羲之书法真迹的嗜好。昨天,正好在宫外负责收集王羲之的书法墨宝的内侍给他送上了一幅王羲之的书法。他一看就明白了其中关窍,所以,才找李恪过来看看。

    李恪知道李世民收集王羲之真迹的嗜好,见他这么说,知道原来为此而自己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上前将李世民递给他的卷轴拿在手里。

    可是,在他打开卷轴的时候,一颗刚恢复平静的心突然又掉进了冰窟。原来,他手里拿的不是什么王羲之的墨宝,而是自己在前不久用王体写的一首曹操的《短歌行》。

    当时,他因为一时兴起,写完也没多思量就挂上了王羲之的大名。还让陈其拿出去卖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辗转到李世民手里。难怪李世民刚才问他缺不缺钱,原来他早就看出这幅字是自己写的,以为自己缺钱才自己模仿王羲之的字体卖钱呢。

    “你帮朕看看这幅真迹是不是王羲之的墨宝。”李世民再次说道。

    李恪被李世民的这句话给惊醒,不过他一思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既然李世民没有当中揭穿他,那说明也没想治他罪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而已。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了定计。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片刻,“父皇,这幅墨宝的赝品,不是王羲之所写。”

    “恩”李世民点头道,“这已经是朕收到的第三幅赝品,朕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因为不识真伪而被他人蒙骗,把赝品当成了王羲之的真迹。你对王羲之的书法深有研究,而且见解独到,朕倒是希望你能够在这方面做出表率作用。”

    李世民的话不言而喻,就是告诉李恪,不能因为你对王羲之的字体研究透彻,就可以随便写字欺骗他人。你应该好好反省,以后不但自己不能这样做,也不能让别人这样做。而且,你还要时常的帮助别人,分辨真伪,别让他们上当受骗。

    李恪何尝不明白李世民话中意思,“儿臣敬遵父皇教诲。”

    然后,他又小心问道,“不知道父皇手上还有几幅这样的真迹,是用多少钱收集的?”

    “还有三幅,每幅一千贯。”李世民淡淡道,“这个价格虽然不高,但是用这样的价格买一副赝品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

    李恪突然跪道,“父皇,儿臣愿意以每幅一千贯的价格将这些字画收走,还请父皇恩准。”

    “噢?”李世民突然疑惑,“你要它干吗?”

    “儿臣想把这些字焚烧毁了,不让这些字画再流失道民间,坑害百姓。”李恪诚恳的说道。

    听到李恪这样说,李世民满意点了点头,“你如此想,父皇欣慰,这几幅字你拿走吧,钱就不用给父皇了,就当是父皇因为你长安赛给的奖励吧!”随即,话锋一转,“长安赛已经结束,你也该把心思放到学业上,有时间要勤练书法。毕竟蹴鞠只是小道,你身为王爷切不可再做一些奇巧杂耍之类的事情。”

    “儿臣明白”李恪道,他突然觉得李世民对他搞蹴鞠也不是很满意,这说明了李世民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了。但是,李恪确实也不知道这样对他是好是坏呢?

    从李世民的御书房出来,李恪来到杨妃的千秋殿。

    杨妃见到李恪,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虽然,杨妃现在还只是一个刚到三十的女人,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母爱让李恪深深的感动。

    跟杨妃的谈话不像跟李世民那么谨慎,小心。所以,李恪在杨妃的寝宫跟杨妃聊到晚饭时间,跟杨妃还有弟弟李愔,两个妹妹李敬和李荣吃饭晚膳,才在三个小家伙的依依不舍中出了皇宫。

    小宝子抓们拿着李恪从李世民那里要来的卷轴跟在他的身后。因为李恪搬到宫外的王府居住,而亲王又不能使用内侍。所以,小宝子依然在杨妃的千秋殿。在跟着李恪出来,将四副字交给陈其之后他才跟李恪告辞回宫。李恪看着走远的小宝子,问陈其道,“那次本王写的字你卖了多少钱?”

    陈其拿着眼前的卷轴一脸不解的样子,“一千贯。”

    “一幅?”

    “四幅”憨笑的回答。

    李恪一听,那个气啊,自己的一幅字你就卖了才二百五十贯?你怎么这么二百五啊,真把汉王府的东西当废纸卖啊!他没好气的瞪了陈其一眼,登上了车架。

    陈其也不知道李恪为什么会对瞪,难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事了?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就小心的跟在李恪身后。

第八十一章 反思和反击

    李恪和陈其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长安城的大街上行人尽无。傍晚的寒风阴冷的吹在行人的身上,让他们单薄的体魄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所以,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客栈已经打烊。

    而李恪坐在车里,手里抚摸着渊虹,心里一直在思量和李世民在书房中的对话。仔细想了一遍李世民对他说的话之后,终于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李世民也不希望他将自己的精力放在蹴鞠上。偶尔的办几场比赛还行,长期如此肯定会招李世民的训斥。今天在御书房李世民让他把精力放在学问上就是一个例子,也是一个信号。

    所以,蹴鞠比赛让他以后肯定是不能参与。不过,对于他参与蹴鞠比赛,朝中大臣说法不一。有的人认为王爷不好好学治国之道,玩这些奇巧杂技,确实有点本末倒置。也有的大臣对于李恪的如此行事不看好,认为没有具备一个争夺储位的皇子所具备的东西。而这正是李恪想要的结果,因为蹴鞠赛让李恪有了几点收获和顿悟:

    第一,纵观李世民的一生,从太原起兵到大唐建立,再到四处征战,可以说大唐一半的江山是他打下的。再通过玄武门政变,他取得帝王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强势的帝王。所以,他对军权和军队的非常的重视。自己想在今后的争储中走积累军功,培植军队势力几乎的不可能的。所以,最好的手段就是走亲民路线,就像台湾的两个执政党一样在竞选的时候都在大街上演讲,以身说法,为了就是让民众接受他。所以,李恪认为自己创蹴鞠,办比赛好弥补了大唐因交通信息蔽塞而不能有效的宣传自己弊端。百姓都有一个亲附心理,就是容易接受和他们相近身份或者地位的人。李恪办的蹴鞠比赛更适合平民大众,当人们知道自己玩的蹴鞠就是汉王李恪新创的蹴鞠踢法时,人们更接受一个高高在上王爷呢?还是喜欢一个和自己一喜欢蹴鞠的皇子呢?

    李恪不认为百姓就能在他的争储夺嫡中起到什么作用,但纵观历史,每个王朝的更替的最终力量不是权臣,也是不是世家大族,而恰恰就是这些百姓。所以,蹴鞠比赛虽然有它的弊端,在朝堂上来说话得不偿失。但是,他产生的长远利益是不可估量的。

    第二,李世民的强势让他对权利和帝位特别敏感,李恪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为李世民提供好几条治国策略。虽然,现在的李恪年轻,李世民不会对他有所猜忌和戒备。但是,随着李恪的成长,总有一天李世民也因为李恪的才智而对他产生猜忌,因为他自己就是通过逼宫李渊采取的帝位的。所以,李恪要在李世民的心里种下一个他不喜欢参与朝政,不喜欢学习的种子。而蹴鞠比赛就是一个更好的表现手段。李世民因为他办蹴鞠比赛而有所不满,肯定会督促他学习。如此,李世民不断督促李恪学习,而李恪在李世民的督促中慢慢的成长,当有一天李恪做出惊人成绩的时候,李世民也不会太过在意,反而会有成就感。因为,李恪能取得这样成绩,是在他的不断督促中才成长起来的。他也不会李恪的出色而对他产生过多的猜忌。

    第三,聪明人最聪明的时候不是让自己的聪明遭他人的妒忌,而是让自己愚笨同样遭他人的妒忌。李恪的蹴鞠比赛正是如此,他让李承乾妒忌自己,让李泰妒忌自己,更让李佑妒忌自己。可是,在李世民心里蹴鞠只是玩乐的小道,不是考核一个皇子政治能力的因素。而李恪在这方面的突出和李承乾等人妒忌,会让李世民觉得李承乾、李泰等人自己不思进取,还对别人的不思进取心生不满。长期如此,李世民就会对李承乾等人如此不堪的表现失望。最终受益者其实还是李恪本人。

    李恪在车里想到这三点,嘴角露出意思孤高的笑意。

    然后,他又想既然李世民不太喜欢有权势的皇子,那自己何不从别的地方左右朝局呢?比如说经济,科技还有文化等方面。毕竟对于今后发展中的大唐,发展经济,加强科技技术和提高文化水平才是最主要的策略。想到此处,李恪心里有了决定。

    心里有了决定,李恪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了一个清晰的定位。此时,他舒服的靠在车厢的锦被上,又翻出了自己看了一半的《论语》继续研读。因为,他决定第一进入文化领域方面的第一枪应该就是《论语》。

    正当李恪看到精彩之处,车架突然停了下来。李恪也被垫了一下,“陈其,怎么回事?”他问道。

    “殿下,末将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车外传来陈其严肃的声音。

    车厢里的李恪将书收起,握紧渊虹,半蹲着沉默了片刻,“让侍卫注意警惕,派人上前查探,我们继续走,尽量走大道回府。”李恪觉得还是早点回府,上次的刺杀让他心有余悸。

    半响,查探的鹰卫回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车架又开始慢慢的移动。李恪心里宽了不少,又重新坐了下来。但是,当他刚坐稳时就听到车外陈其好道,“保护殿下,小心暗器。”自己还没来得起身,头已经被摔到了车厢的门框上。他的车架也在大街上狂奔起来,赶车的车夫被一只羽箭钉在车沿上。

    陈其看到向远处跑去的李恪的马车,想要追赶,可是从对面屋顶射下来的箭矢让他和鹰卫们不能上前,有几个鹰卫在还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别射下马。

    李恪在颠簸的马车里被颠的东摇西晃,身形不能稳定,而他只能扶住车厢的内壁,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头再次撞在车内的横梁和上。让左手紧紧的将渊虹握在手里,右手紧紧的抓在车内的横梁上尽量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他知道,肯定是敌人射中了驾车的马,马才会吃疼狂奔,让车子这么颠簸。如此,估计马车跑了一炷香的事情,他突然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一下子从车厢里摔了出来。

    甩出车厢的李恪看到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巷子里,而且看旁边堆的材禾和破烂,就知道这是一个僻静的地方,住的是一些很穷的人。再看看身后的马车,他不由一惊。只见马车到底,马已经死亡,而赶马的车夫的尸体确实被羽箭钉在了驾车的沿条上。

    李恪心惊,这肯定的敌人有预谋的刺杀自己,究竟是谁呢?

    突然,他觉得左面飞来一只东西,凭借着强硬的身体素质,他身子一仰堪堪躲过,而那东西速度不减,有力的钉在了他身旁的墙壁上。原来是羽箭,李恪心惊,这可是大唐精锐的军队才能配备的五石硬弓的羽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钱宁,出来吧,躲着藏着没什么意思。”李恪突然想起了钱宁,在自己的仇人当中目前也只有他才能是这样强弓。而其,还是这么精准。

    巷子里静的可怕,就见巷子尽头一个拉长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第八十二章 做狼还是做狗

    那个拉长的身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长剑,肩上背着五石硬弓,不是钱宁还能是谁。

    “李恪,你也会有今天。”钱宁狠狠的说道。

    李恪在确定了刺杀他的人是钱宁之后,路出一丝的不屑,“本王真没想到会有今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钱宁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他的笑有点得意,还有一丝的冷漠。

    “钱宁,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你也不能选择你的未来,但你却能选择你的死亡,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安慰吧。”李恪看着钱宁的笑脸,语带不屑的说道。

    “呵?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钱宁哈哈大笑,他笑的有点疯狂,“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觉得今天还有逃生的机会吗?”

    “扔掉你的弓箭,撇掉你的飞针,是男人你就跟我堂堂正正的用你手中的剑决斗。只用暗器伤人,不敢正面对敌,你还有什么脸面敢说这样大话。”李恪语气阴冷的讽刺道。

    “好,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钱宁被李恪激怒,将身上的硬弓扔在了旁边,又从袖子内将飞针尽数丢到了材堆中,静静的注视着李恪。

    李恪也同样,右手紧紧的握着渊虹,将剑拄在地上,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对面的钱宁。

    钱宁从李恪的姿势中看出了他的不简单,因为只有剑术大家才会那么随意的握剑。对他们来说,剑只是用来杀人的利器,怎么握都无所谓,只要能杀人就行。

    而李恪在小树林见过钱宁的武功,对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手,彼此注视者对方。渐渐的,随着时间的过去,钱宁心里开始着急。因为,如此拖延下去,等到李恪的护卫找到这里,不但杀不了李恪,自己的命也要交待在这里了。可是,他急也没有用。李恪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破绽,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李恪同样也不轻松,自从钱宁出现之后,他的身形就没有动过。他一遍又一遍的调息着刘温传给他的运气口诀,让自己的心跳稳定下来。因为,他知道钱宁一旦抓住机会就会杀过来,他必定会陷入被动。只有这样拖延他时间,时间越长他就会越主动,而钱宁就会越被动。

    钱宁终于动了,他不是真想出手,是没办法不出手。因为,再这么耗下去他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刺杀李恪。他不能等,他也等不起。

    钱宁的剑就像闪电,快而准,直刺李恪的咽喉。李恪不退则进,在钱宁长剑离自己一尺的时候突然拔剑。就见剑光一闪,渊虹带着寒气击在了钱宁的长剑上,让他的剑锋偏出了很远。而李恪的左手也不闲着,顺势而上,直击钱宁的喉咙。

    钱宁还是第一次见到拳剑相加的打法,一时难以应付,被李恪逼的后退了两步。李恪趁机而上,渊虹就像出水蛟龙,带着一股寒气向钱宁的咽喉辞去。钱宁没有想到李恪的反击会这么快,他想阻挡但已经来不及,想退也已经来不及。所以,把心一狠,不再在意李恪的长剑,挥剑朝李恪的胸口刺去。想和李恪来个同归于尽。

    李恪用左手挡住了钱宁的长剑,长剑刺在他的左臂,流出了一片的鲜血,而他的剑锋没有停顿,依然朝钱宁刺了过去。

    钱宁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剑,不甘的闭上了眼睛,而此时他的心里却轻松了下来,忽然间他觉得死对于他才是一种解脱。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平静过,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

    可是钱宁等了好久,也没见长剑刺破他的咽喉,他睁眼一看,就见长剑在李恪手里,剑锋离自己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恪也不说话,钱宁更加不语,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将两个人定格在这一刻。

    半响,钱宁疲惫的道,“为什么不杀我?”

    李恪将渊虹收回鞘中,看也不看钱宁一眼,扔下了一句话,回头就走,“渊虹,十大名剑,不是用来杀一条狗的。”

    “你。”钱宁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钱宁两次败在你是手里,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我也是一个堂堂的武士,曾经大唐的军人,平过内乱,打过突厥,你没有资格折辱我。”

    “是,那是曾今,而不是现在。”李恪转身说道,他不怕钱宁在背后出手。因为,他了解钱宁,“现在,你只是一条狗,没有了主人的狗而已。”

    李恪大声道,“李建成在的时候,你是他身边的一条狗,那时你仗着他耀武扬威。如今,他死了,你就成了一条丧家之犬,四处被人追杀,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李恪自己说道,“你以为你是在为他报仇吗?不是,你是在给自己找平衡,你从一条耀武扬威的狗成了一条丧家之犬,你不甘心。所以,你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你才始终想着报仇。”

    “你是男人吗?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大唐的军人。”李恪愤怒道,“突厥寇边,屠杀大唐的子民的时候你在哪里?突厥入侵,抢劫大唐的粮食和女人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李恪朝前走了几步,更加大声的斥道,“你在哪里?你在一些连狗都不住的破草屋里想着你的复仇,想着你的曾经的荣耀,想着你失去了金钱和地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钱宁被李恪训斥的有点崩溃,他极力反驳道,“我是在为太子报仇,我是在做一个刺客才做的事情,就像豫让,就像荆轲那样。”

    “你是做刺客吗?”李恪反问道,“国难当头,你不思疆场杀敌,只为一己私欲而想刺杀一个国家的君王,想让这个国家发生混乱,让外族有机可乘。最后,让他们拿起屠刀,屠杀自己国家的族人,你配做一个刺客吗?刺客也是像你这样在做吗?你只配一条狗。”

    李恪看到钱宁死灰般的脸,诛心的言语再次从他的口中说出,“曾经,你是一匹狼,你让突厥害怕的狼,你是一个勇士。可是,你没想继续做你的狼,用你的凶残保护大唐的百姓。你选择了做一条狗,跟在主人后面,耀武扬威。然后,除了金钱和权势之外,你心中仅存的那一份血腥也没了。”

    李恪缓了缓,又道,“上次本王没有杀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再选择一次,做一回真正的狼,让突厥闻风丧胆的狼。因为,你还没有因为报仇,还没有因为失去了曾经的荣耀和权势还有金钱而让自己丧失了良知。在张晖绑架孙宁的妻子的时候,你在知道情况之后可以选择不出手,让他们将孙宁的妻子绑走。可是,你还是出手,杀了张晖,救了孙宁的妻子。所以,我认为你还有良知,还有救,才会把你逼入绝境,让你再体悟一下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本王以为,你会通过生与死的考验,真正发现你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可是,今天,你还是让我失望了。”李恪说完,朝着巷子外走去。

    “等等。”在李恪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巷子口的时候,钱宁说道,“我不会因为你今天的仁慈就会放弃报仇。你说的对,我是太自私,只想着报仇。可是,士为知己者死,太子殿下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钱宁不会找你和李世民的麻烦。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等当有一天大唐的周边国家再也没有一个能威胁到大唐的安危的时候,我会来找你和李世民,到时候不会因为你今天放了我就可以手下留情。”

    听钱宁如此说,李恪会心的一笑,“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看着李恪消失在尽头,钱宁才转过目光,朝着李建成坟墓的方向暗自道,“太子殿下,迟早有一天,钱宁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说完,闪身消失在巷子里。

第八十三章 三百护卫

    李恪出了巷子,走了没多远,就见前面火光闪动。他停在原地,全神戒备,静静细听。前面有很多的人,马蹄声从前面传了过来,他想躲但已经来不及,就听见有人喊道,“是殿下,陈统领,殿下在这里。”

    李恪听到这声音,确定是汉王府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护卫一喊,陈其、王中长、朱童、候虎和孟山带着众人忙下马跑了过来,其中还有苏定方。苏定方和陈其众人一到李恪面前,当即跪倒,“末将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李恪看到眼前的陈其和鹰卫,还有苏定方和他的狼骑,此时才算是安下心来,感觉左臂火辣辣的疼,头开始有点眩晕,便沉吟了一声。苏定方眼细,看到了李恪左臂上的鲜血,忙上前扶住他,然后让狼骑护卫掏出手帕给李恪简单的包扎。李恪这才回过神来。

    苏定方见李恪伤势不重,问道,“殿下,你手臂的伤是被何人所伤?”

    “钱宁。”李恪疲惫的道,然后,又对陈其等人道,“起来吧,不怪你,我们回府。”

    不过,李恪走了几步,回头一眼,陈其五人和众鹰卫都跪在原地不起。李恪奇怪道,“你们跪着干什么,还不回府。”

    就见陈其道,“恳请殿下恩准陈其带领鹰卫前去搜查,末将一定会让他碎尸万段。”陈其恨恨的说。

    “起来吧,回府。”李恪严厉的道,“以后不许你们再提此事,知道吗?”说完,头也不回的在苏定方的搀扶下上了青马。

    陈其等五人心中对钱宁的恨不能发泄,只能压抑的跟在李恪的身后。

    回到府中,发现聚义殿里人头攒动,该来的人都到齐了,都是李恪的心腹。李恪刚坐下,府里的郎中就过来给李恪检查身体。郎中看了李恪的伤口,给他清洗包扎之后,这才说道,“殿下只是失血过多,修养几天就好。”

    而在郎中检查李恪身体的这么一瞬间,苏定方简单的把李恪遇刺的情况跟众人说了一遍,众人的一颗心这才落地。

    李恪看着他们对自己一脸的关切之情,“本王没事啦,大家回去休息吧。”

    马周等人看到李恪受伤不重,没什么大碍,也就暂时压住了自己疑问,没有耽误李恪休息,告辞离开。

    第二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昨晚汉王李恪被刺的消息。并且,凶手竟然是朝廷侵犯钱宁,建成余党。

    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谈话的话题又从蹴鞠转移到了汉王的刺杀中。很多百姓对此事愤恨不已,甚至有几个大胆的百姓竟然去长安县衙,力求衙门缉拿凶手,把还在顶替县令位置处理公文的邓同达搞的哭笑不得。那钱宁是随便可以拿的吗?要是长安县真有那个本事将他捉拿归案,也不至于动用朝廷的人手啊。

    居住在千秋殿的杨妃在知道李恪遇刺之后,带着太医忙出宫到汉王府看望李恪,见李恪只是左臂受伤,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的回去。

    而在两仪殿跟群臣讨论朝政的李世民在听到王德悄悄告诉他,关于李恪遇刺的消息时勃然大怒,一袖子打翻了案几上的热茶。吓的坐在下面跟他讨论问题的房玄龄等人站了起来,连忙请罪。

    “建成余党也太猖狂了,跑到长安刺杀朕的儿子。”李世民怒不可遏的说道,“长孙无忌,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左武侯大将军的怎么当的?恩?”

    李世民还是第一次如此质问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有点不适宜。突然之间,他发现李世民眼中露出一丝杀意,心中一颤。终于有所明悟,虽然跟他的关系不浅,可是,毕竟他们只是臣子关系,只是朋友关系,不可能像李恪,李泰是李世民儿子这样亲。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忙跪道,“还请皇上赎罪。”他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先请罪再说。

    李世民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长孙无忌道,“自从朕登基,你迁左武侯大将军,掌管大唐情报工作。你知道朕把这个权利交给你主要的目的何在,可是,你看看你,到今天你做了一些什么事情?钱宁依然逍遥法外,而且还跑到长安城阻杀朕的儿子。”李世民说到这里,目光一扫众人,“难道朕的儿子就是那么容易一而再再而三让人给刺杀吗?大唐的安慰系统‘唐’是干什么吃的?”

    李世民还是自玄武门之后第一次如此动怒,让跪在地上的长孙无忌和站在地上的一帮臣子不敢看他,低着头不语。

    “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李世民严肃的道,“还有,从今天起,朕的皇子在宫外居住的,每个人的护卫再增加三百人。”

    “诺。”封德彝应道。

    “今天就议到这里吧!”李世民稳定了一下情绪道,“你们都随朕到汉王府,看看李恪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世民也不解释,直接走出了两仪殿,房玄龄等人跟在他的身后。而长孙无忌在李世民离开之后再起身,疑惑道,“李恪竟然没有杀了钱宁?哎!难道是我高估了他的实力?”想到这里,摇头不语,进步上前,跟在了李世民身后。

    等李世民的车架到了汉王府,房玄龄,封德彝等人才从左右口中打听到李恪昨晚遇刺的消息,心里不由的道,“难怪皇上会如此动怒,汉王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刺杀了,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生气,不动怒才怪呢。”

    李恪正躺在床上和兰儿**,正在说一些流氓的话逗兰儿呢。就听见王德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李恪一惊,刚要起身,就见李世民一身朝服的走了进来,见李恪左臂缠着纱布,关心的道,“受伤了就不用行礼了,伤的重吗?”

    李恪感动的道,“多谢父皇关心,皮外之伤,没什么大碍。”

    李世民看到李恪将自己的赏识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往往也是受伤之后把自己的伤势描述的轻描淡写,看到这个和自己一样坚强性格的儿子,笑道,“没事就好,父皇听说你受伤就过来看看,既然没什么大碍,父皇也就放心了。”

    然后,李世民又问道,“你真的肯定刺杀你的是钱宁?”

    李恪便将钱宁的模样给李世民叙述了一遍,钱宁久在李建成身边,李世民对他不陌生。所以,李恪一说钱宁的样子,李世民就不再怀疑。然后,他又问了一些具体的过程,李恪都一一回答他,李世民听到李恪和钱宁的誓死相搏,不由赞叹他的勇武和志气,又同时告诫他以后不能如此犯险,他已经将汉王府的护卫增加到了八百人,让李恪高兴不已。

    然后,是封德彝,房玄龄等人一一问过李恪伤势,这才跟着李世民离开了汉王府。李恪在李世民离开之后,心里欢喜不已。自己受了点伤没什么,倒是换了三百多人护卫,让他的实力又增加了不少。而且,关于自己如何在钱宁的手下逃脱,李恪给李世民撒了一个谎。他说钱宁在听到苏定方他们的马蹄声,又知道自己杀不了李恪,才逃走的。

    李世民知道钱宁的厉害,所以,李恪如此一说,他倒是没有怀疑。

    兰儿看着一脸傻笑的李恪,突然道,“殿下,皇上跟你说了什么?你受伤了还乐成这样?”

    李恪听到兰儿这句话,心里那个气啊,这小丫头怎么老注意自己,什么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没好气的道,“你一个女孩子家问东问西的干吗?一边呆着去。”

    兰儿听了李恪这么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心里委屈的很,悄悄的从李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李恪养伤的几天时间,李承乾、李泰和李佑等人都来汉王府看过他。不过几人之间明为兄弟,但内心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所以,谈话的内容都很没营养,故而他们待的时间也不长。倒是,李恪的一帮结拜兄弟经常来看他,让他在养伤的期间不那么无聊。

第八十四章 汉王赐马

    到了十二月末,长安的天气变的越发的寒冷,人们在没事的时候一般都不怎么出门。

    可是,在汉王府的校场,一帮人在围着圈的轰然叫好。因为,场中有两个人在比武。比武的是陈其和苏定方,而李恪也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他确实待在府里没事做,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没事的时候组织护卫在校场切磋武艺。

    等两人比赛结束,李恪笑着说道,“定方,你刚来王府的时候本王就说过要给你找一匹好的坐骑。正好今天大家都闲着,你就跟本王到马厩挑一匹吧!还有正则,也一起去。”

    李恪话说完,苏定方和刘仁轨连忙道谢,但脸上掩饰不住激动的神色。

    然后,李恪看了一眼有点失望的陈其,笑道,“选马怎么能少了你呢?去吧,把候虎、孟山、王中长和朱童一起叫到后院,你们几人也选匹好马。”

    陈其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谢殿下,末将这就去。”说完,一溜烟消失的不见人影。

    搞的李恪很奇怪,叫个人你至于自己亲自去吗?还跑的那么快。

    他身边的苏定方明白李恪在想什么,笑道,“估计是陈其怕殿下反悔,想先把大家叫过来,这样殿下即使想反悔也不可能了。”说完和身边的刘仁轨微微笑道。

    李恪听苏定方这么说,一阵无语,他就奇怪了,不就一匹马吗,陈其至于这么不顾形象吗?不过,他确实是误解陈其了,他自己倒是没觉得,但汉王府的人都知道李恪所说的马厩是李世民以前在秦王府的一个小马场,能让李世民这样征战沙场的帝王看上的马岂能是凡品?就是随便拉出来一匹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难怪陈其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形象。

    李恪和苏定方还有刘仁轨三人来到王府马场的时候,杨恩正在跟马夫说着什么,见李恪走了过来,立马和马夫过来行礼,“殿下,你吩咐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妥,所有的成年马匹已经被圈养在马场,就等着你来挑呢。”

    “恩。”李恪答应一声,走到眼前用围栏围成的小马场,对身边的苏定方和刘仁轨道,“定方,正则,喜欢哪匹自己选,选好了告诉马夫。”

    苏定方和刘仁轨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小型马场,被里面嘶鸣的战马给吸引住了。李世民不愧是马上皇帝,对马的痴迷也如同对胜利的渴望一样。马场里的每一匹马拿到市场上,那都是名驹啊。

    苏定方和刘仁轨羡慕的看了一阵子,又回到李恪身边,“殿下,等陈其几个人来了我们再挑吧。”

    李恪听到苏定方如此说,心里越发的高兴。苏定方能等陈其几人来了再挑,就是不想自己提前把最好的挑走,就这样的品质,值得李恪欣赏。

    “定方,你和正则选吧,不用等他们,有的是好马让他们挑。”李恪大方的说道。

    “谢殿下。”苏定方和刘仁轨一阵感动,两人走向马场,选自己的马匹去了。

    陈其和王中长四人赶到的时候,苏定方和刘仁轨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坐骑。苏定方选的是一匹纯黑色的马匹,而刘仁轨选的则的一匹青色的马。

    陈其和候虎等人看这两人正骑在马上,驯服良驹,都不由的露出了羡慕和向往的神色。

    李恪看在眼里,也不多话,“陈其,你去选一匹黄色的马匹,要温顺一点的。”

    陈其一阵激动,瞬间又觉得不对,温顺点的?自己不是女人,要什么温顺点的马?又不是不能骑烈马。

    “殿下,末将想要一匹烈马。”陈其小心的说道。

    “本王说是给你的吗?”李恪一阵好笑,“那次射猎,你将人家的名驹给一拳打死,把本王的一匹名马就那么给打没了。”

    “殿下,那个,末将”陈其有点尴尬,他当时也是被黑衣女子惹怒,所以,不能朝女人发怒,就直接发泄到了马上。

    “你什么你,先去选一匹答应给那个姑娘的,你自己再选一匹烈的吧。”李恪笑道。

    然后,又看了一眼王中长等四人,见他们的眼睛始终都不曾离开马场的良马,心里叹道,“农耕名族就是缺马啊,这要是放到突厥,谁还会为一匹马而如此痴迷?也难怪突厥骑兵战无不胜,马好,骑士的信心足,战意就高,战斗力自然就强了。”想到这里,李恪又看了王中长四人一眼,见四人此时都盯着自己,就问道,“怎么了?你们四个选好马匹了?”

    王中长首先说道,“殿下,末将想要那边深灰色的那匹。”说完,一副做错事了的样子。

    李恪这个气啊,让你来选马的,你这个样子怎么感觉我是地主,你是佃农,我来你们家要租子来了呢?不过,王中长二十岁的汉子,为了一匹马表现出这样的样子也让他好笑,“去吧,进去试试去,合适的就归你了。”

    “谢殿下。”王中长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连忙朝马场跑去。羡慕得候虎三人,也是用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李恪。

    “你们也去吧,选自己中意的。”李恪感觉像把狼放到了羊圈,见了马就成这副样子了,比见了女人还要痴迷。这就是大唐的武士啊,爱马如痴的人,肯定在战场上也是一名悍将。

    李恪身边站的是杨恩,他看到七个在马场里骑着自己的马狂奔的苏定方等人,脸上抽了几抽,心里一阵肉疼。李恪是不知道李世民的这么几十匹马是怎么弄到手的,可是杨恩知道啊。大唐立国之初,李世民四处征战,每次胜利,他都不要金银等的战利品,唯独对缴获的马匹的中的良马青睐有加,要是他今天站在这里,看到自己这个败家子儿子,将名驹不当名驹的赐给别人,估计会甩开了膀子抽李恪。

    李恪看到杨恩好似心不在焉,就问道,“杨老,你上次不说又添了几匹小马驹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杨恩被李恪一问,醒悟过来,“殿下,都比较健壮,肯定全都能活的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啊?杨老难道还有别的问题吗?”李恪见杨恩说的忧郁,急忙问道。

    “不过,有匹小马,太过刚烈,不但踢同伴,就连喂养的马夫都踢。所以,很多时候都不敢去给他喂料,并且,我们只能将他单独关着。”杨恩说道,“这匹马太难饲养,不知道是否能够成活下来。”

    “噢?”李恪惊讶,“还有这样的事情,你随本王去看看。”

    “诺。”杨恩答应一声,在前面领路。

    李恪和杨恩穿过马场,又通过一个直道,来到马棚,就看到在一个角落里,一匹小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小马驹全身雪白,没有一丝的杂毛,四肢健壮,站在那里好似充满着无穷的力量。让李恪看的心惊不已,“神马?”李恪惊呼道,“怎么会产下这么一匹良驹呢?那匹雌马要好好喂养,务必再说多下几匹这样的千里神驹。”李恪向往的说道。

    “殿下,母马在产下小马的时候就死了。”杨恩低声说。

    李恪一惊,克母?不会吧?这匹小马驹难怪他会如此刚烈。马也是有灵性的,小马驹在知道自己的出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之后才会这样的,李恪如此想着,不由的朝小白马走去。

    “殿下小心。”杨恩看到李恪的举动,立马上前制止他。

    “没事。”李恪推开杨恩,刚走到小马驹马棚的跟前,就见小马神情冷峻的盯着他。李恪知道它在提防自己,就随手拿了一把草,朝前递了过去,“小白啊,本王知道你心里的怨恨,你的出生不平凡,所以,你注定要跟本王扬名立万。”说着,盯着小白马的眼睛,慢慢的朝它走去。

    小白马看到了李恪眼睛那一丝的暖意,又见他将一把草递给自己,似乎知道李恪对它没有敌意,这才慢慢上前,吃起李恪手里的草来。李恪一阵欢喜,慢慢的用手摸了摸小白马的头,见它没有反抗,心里一喜,慢慢的摸着吃草的小白马。

    小白马似乎在李恪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将头在他身上蹭了蹭,让李恪高兴不已。这时,苏定方等人已经驯服了自己的马匹走了过来,看见李恪身边的小白,一阵惊呼,他们也看出这匹马的不同之处。

    李恪也是哈哈一笑道,“杨老,将小白单独养到府中,以后本王亲自喂他。”

    “诺。”杨恩见小白马不排斥李恪,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众人回到聚义殿,李恪问道,“你们都选好了吗?”

    他话一说完,就见苏定方等七人哗啦跪了下来,“多谢殿下赐马,末将等必定身先士卒,战场杀敌,以报殿下的厚爱。”

    “起来吧,你们是本王的人,赐给你们神兵良马也是应该的。”李恪笑道,“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来,又是一阵表白,这才起身。

    李恪看着陈其道,“陈其,本王让你选的马你选好了吗?”

    “回殿下,末将已经选了一匹温顺的黄马。”陈其有点可惜的回道。

    “恩,那就好,明天你带几个护卫跟本王出城。”李恪道,“你们也下去吧。”

    “诺。”众人各自得了良驹,喜滋滋的走了下去。

    众人一走,杨恩上前,担心的说道,“殿下伤势未好,还是不要去了吧,让陈其去就行了。”

    “杨老放心,本王这次多带几个护卫,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李恪猜到杨恩的担心,说道。

    杨恩知道李恪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无奈的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李恪在杨恩下去之后,看着屋外的朝阳,心道,“你究竟是谁呢?”

第八十五章 渭水相会

    第二天早上,李恪用过早膳,就和陈其还有二十多位鹰卫出了长安城。

    李世民的速度很快,昨天刚说给每个王府增加三百的护卫,晚上兵部就把人派了过来。李恪的汉王府还是像上次一样,因为封德彝的刻意安排,房玄龄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挑选的护卫都是年轻的家世清白的健壮男子。

    这让李恪高兴不已,他将二百人给了苏定方的狼卫,将一百人给了陈其的鹰卫。如此,狼卫人数增加到了六百人,而鹰卫的人数也到了二百。

    今天出城的时候,杨恩为了李恪的安全,刻意安排出了二十多名鹰卫的护卫,其中还有王中长和朱童两人。

    李恪对于杨恩的安排没做出反对,虽然,如此显得有点招摇。可是,接二连三的刺杀让李恪很烦,即便是自己会武也要时不时的面对敌人暗中对自己处心积虑的刺杀,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所以,他在生命和声誉的选择中,选择了生命。再说,一个亲王出府,身后跟二十多个护卫很正常。

    李恪憋在王府待了一个月,早就腻味了在府中的生活,如今终于出来,岂能不好好尽兴的玩一把。所以,他一出城就挥马狂奔,身后的陈其和王中长、朱童三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马是好马,骑士有好骑术。所以,李恪一行人不一会就到了长安城的渭水边。

    北方的十二月被寒冷笼罩,草木枯萎,柳树只剩下像秃笔一样的枝干,而渭水已经结冰。所以,渭水边似乎没什么可欣赏的风景,但是,即便如此,李恪也深深的沉迷在了其中。

    因为,他想到就在数月之前,李世民只身前往突厥大营,面对颉利十万雄兵,直斥突厥的背信弃义。使的突厥在大唐绝对的优势下签订了盟约,虽然此盟约让大唐损失了钱财,但减轻了百姓遭到屠杀和掠劫,暂时的让大唐处于了一个和平稳定的时刻。虽然,对于李世民来说此举无疑是一个耻辱。可是,细数历史上九五之尊的帝王,能有几个像他这么有胆识,有魄力呢?

    所以,李恪第一次为自己生在大唐而感到骄傲,也第一次让他身为李世民的儿子感到骄傲。大唐,他此时才觉得自己真的融入了这个国家,这个朝代。因为,他对这个国家产生了爱,对这样国家产生了忧,跟这个国家有了一丝的感情。

    突然间,他心不由己的吟出了北宋抗金名将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吟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御书房李世民和他说过的话:“渭水之盟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对大唐也是一个耻辱。”所以,他突然改口道,“渭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稍显幼嫩,但充满豪气的吟出了这首词,让李恪心里的抑郁一扫而光。似乎他就已经身在定襄,生在草原,带领着千军万马在跟你突厥激战。战鼓雷雷,战马嘶鸣,刀枪剑戈,血流成河。他的眼前,他的心中,涌起了战场上的豪情。而他身后的鹰卫虽然识字的很少,但是听到李恪读出如此豪壮的诗,也是热血沸腾,似乎也跟李恪一起在的屠杀突厥的骑兵,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一样

    “干什么的?此时不宜久留,姑娘还是回去吧。”突然,一个鹰卫的声音打断李恪的思绪。他转身回望,就见不远的官道上过来一个白衣女子。距离很远,他对这个女子的样貌看的不是很清楚。

    陈其看到鹰卫拦住了一个女子,走了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统领,这位姑娘想过去到桥边看看渭水是否结冰。”黑衣鹰卫简单的说道。

    “回去吧姑娘,渭水早就结冰,你也不需要看了。”陈其说道,不过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喊道,“咦,你?是你?”

    陈其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白衣女子竟然就是那次射猎回来之后跟他在官道上交手的黑衣女子。虽然,当时她面部藏在斗篷之下,陈其看不清容貌。可是,对于军人出身的陈其,跟他交手过的人,特别还是一个女子,他记忆犹新。所以,从她的身材和身形就一眼认出了她。

    “我什么?”女子说道,语气显得冰冷,“我是来看马的。”

    陈其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因为,那天跟她动手的女子,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穿这么一身出现在他的面前。“姑娘,还请稍等,我去禀报殿下。”他也不隐瞒李恪的身份,就李恪长安城赛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长安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认识他。又赶上他遇刺的消息,更是让让他在长安城连孩子都知道的人物存在。还有一点最明显的的就是黑衣黑甲的护卫成了汉王府的标志。所以,陈其觉得没必要隐瞒。而女子似乎知道李恪的身份,也没有显出吃惊的表情。

    陈其来到李恪身边,将刚才的事情跟李恪一说,李恪才明白原来那个白衣女子竟然就是那次他们射猎时的黑衣女子。

    一个女孩子,能够如此单身的出来私会,还穿的一身女儿装,大唐的风气够开放的,李恪心里想道。

    “那就把马给她吧,看看她是否满意。”李恪道。然后,不再言语,将目光转向了结了冰的渭水。

    白衣女子看到李恪和陈其说完,说完之后不予理睬她的神情,心里一酸,“我这是干什么呢?人家都不愿看我。自己今天竟然为他穿了一身女装,他却理都不理。自己何曾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改变过?”她想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目光在紧紧的盯着李恪。不由得一惊,“自己究竟怎么了啊?哎!”然后,她将目光转向别处。

    她在那天官道上遇到李恪的时候,以为他是一个富家子弟。但李恪表现出的气度,那种温文尔雅中透露的坚毅,那股所有人都不会有的,天生的孤高之气,还有他果断的杀伐吸引了她的目光。所以,她才会让李恪赔她的马,虽然她很担心李恪是否真能赔她一匹好马。可是,在长安蹴鞠赛上再次看到李恪之后,她发现他是王爷,是大唐的汉王之后,她的心里突然一疼。但是,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心疼呢?她自己不知道。可是,从此以后,他就像一滴血,融进了她的身体;就像一滴泪,留在了她的眼里;就像一根针,扎在了她心里一样,让她终日想他,念他,关注他。

    为此,她还偷偷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报用纸条的形式告诉他,救他在长安赛中出什么问题。因为,她真的为他担心,比自己的安慰还要重要的担心。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知道,他是王爷,而自己只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女子。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思念,一面之缘的思念。

    长安赛结束之后,她为他高兴;他遇刺之后,她为他担心。如今,到了他们约定的日子,她特意的打扮了一番,换了一件平时都不怎么穿的女装,就是想让他看看自己。而就在刚才,她早早就到了,在他还没有到的时候,她就在渭水边。听到他的诗,她震撼不已。原来,这个男人心中藏着这样的志向,他既然有这样的胸怀。她为他高兴,也为自己高兴。所以,她才从另一边悄悄出来,走了过来。

    可是,他为什么连见自己一面的兴趣都没有呢?她如此一想,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时,正好陈其将他在王府马场选好的黄马牵到了她的身边,“姑娘,你看看这匹马如何?是殿下让末将亲自为你挑选的。”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好马,因为,他是李恪。如果,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会喜欢他的一切。所以,她在意的不是马,是他对她的态度。

    “他对我有什么话吗?”她问。

    “他?”陈其疑惑,“谁?”

    “你。”白衣女子气道,突然又露出她对人一贯的凶横,“你猪啊,还有谁?就他啊!”说完,用手指着李恪。

    “不得无礼。”陈其吼道。

    “懒得理你。”白衣女子道。

    “你——”陈其怒道,而就在此时,李恪开口了,“陈其,叫那位姑娘过来一叙。”李恪看到陈其和白衣女子的不善,以为她对马不满意,跟陈其理论了起来,怕两人再次出手,才如此说道。

    白衣女子微哼一声,不理陈其朝李恪走去,而陈其谨慎的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对李恪图谋不轨。

    “姑娘,刚才是本王失礼,对马可否满意?”李恪看到白衣女子走到眼前,说道。

    “啊,还行吧!”白衣女子微微一愣,答道。

第八十六章 待到相会是几时

    此时,李恪才详细打量了白衣女子一番,见她身材高挑,脸上薄施粉黛,仿若樱花初绽,柔风若骨处隐约着刚绝清冷,美丽的眼里,目光中闪着青花瓷的质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绝脱俗,犹如世间昙花,绝美,却倾入人心。微风吹过,她一身的白衣随风而动,幽黑的发丝,在阳光般的反射下,令人看上去如深海般难测。

    白衣女子看到李恪在看她,脸上微红,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斥道,“你看什么?”丝毫不顾及李恪是王爷。

    “额,啊,本王看那边的树呢!”李恪尴尬的说,“那天是本王的不对,还望姑娘海涵。”

    “我要是记仇,今天也不会来了。”白衣女子幽幽的道,“你怎么总是叫我姑娘啊。”

    “本王不知道你的芳名,又不敢冒昧的相问,才这样称呼你。”李恪解释道。

    “那你怎么称呼啊?”白衣女子轻轻笑道,“我先问你,然后你再问我的名字就不会觉得失礼啦。”

    “李恪。”李恪说道,“不知姑娘贵姓?”

    “冰凝。”白衣女子对他浅浅一笑,说道,“结冰的冰,凝结的凝。”

    “好名字啊!”李恪赞道,“冰清玉洁,凝如白霜,恰好形容你的样子。”

    “所以,我特别喜欢冬天,特别喜欢下雪的日子。静静的,一个人走在雪地上,任由着雪花飘落在自己的身边,又慢慢的融化,太美了。”冰凝说到这里,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只是,我一年多半都在江南,根本见不到雪。”

    “你可以在冬天的时候来长安,长安的冬天经常下大雪,不会没有雪景让你看的。”李恪安慰道,“再说,这个冬天你不是在长安吗?下雪的时候可以出来看看。”

    李恪觉得冰凝是自己来到唐朝之后,第一个可以这么无拘无束说话的女子。而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就像面对的是一个平常的男子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是舒服,所以,他很想和她聊天说话。

    “但愿如此吧!”冰凝叹了口气说道,“不如我们过桥那边看看,那边的水结的冰很好看的。”说完,她不管李恪,自顾自的朝桥的另一边走去。

    “好。”李恪答应一声,跟在冰凝的身后。而陈其和王中长还有朱童不近不远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冰凝似乎对于陈其等人的护卫跟在身后不满意,眉头微蹙了一下。李恪发现她的表情,也不在意陈其等人的举动。

    等两人走过渭水的柳桥,冰凝突然问道,“如果,今年冬天,我还在长安城,下雪的日子我叫你出来陪我,你愿意吗?”她包含深情的眸子如一潭清泉一样望着李恪,李恪似乎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那足以融化一切的期盼,以及冰清玉洁中含有的淡淡火焰,不觉回了个“好”字。

    只是,他话一说完,心中突的一颤,“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冰凝见李恪答应,俏脸微红,高兴的道,“谢谢你,那下雪的时候我来找你。”

    李恪看着眼前的冰凝,又想到那次见到的黑衣女子,怎么也不能把两个结合起来。性格太不像了,真的就像是两个人一样。但是,他还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就在刚才,两人过桥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出这么一个想法。而此时再看到冰凝微微红晕的脸颊,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很多。

    “好啊。”他答应的连自己也难以反应过来。

    “你刚才吟的诗那么好听,充满了豪情,气势如虹,叫什么名字?是你写的吗?”冰凝仰慕的看着李恪问道。

    “啊?”李恪惊呼,“我吟的诗?”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冰凝吟道,“不过后面一句对你来说有点悲观。”

    李恪又是一惊,自己刚才所吟的《满江红》她怎么知道?难道,她不是古代人?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忍不住问道,“冰姑娘怎么记得本王刚才所吟的诗句呢?”

    “我不姓冰。”冰凝不客气的说道,“我姓长孙。”

    “长孙?”李恪一惊,难道她跟长孙无忌有关系?自己和长孙无忌就是天生的死对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说,眼前的女子正是跟长孙无忌有关系,那么自己应该尽量跟她保持距离的好。

    “姑娘跟长孙尚书是何关系?”李恪想确定下冰凝的背景。

    “他是家父。”冰凝不温不热的说道。

    “长孙姑娘,今日本王还有事情,如果有缘,我们来日再续。”李恪听到长孙冰凝的回答,立刻做了一个决定。自己今后有很多事情要办,他不想在身边有一个长孙无忌的卧底存在。

    “你就不能再陪我片刻吗?”冰凝突然道,她自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吃惊,自己怎么可以对他这么要求呢?

    李恪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冰凝会这么要求他。是的,他想和她待在一起。可是,她是长孙无忌的女儿,自己跟她不可能有任何关系,也不能有任何关系。李恪想到这里,终于下定决心,“长孙姑娘,本王真的有事要做,改日吧!”

    “你为什么知道我姓长孙后这样对我?”冰凝在李恪转身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说道,“难道,你跟家父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能的,家父和皇上是亲戚呢。”

    “你多虑了,我只是有事而已。”李恪淡淡的说道,然后,不理冰凝,一步一步的走过了柳桥。

    “李恪。”长孙冰凝看着李恪的身影喊道,“我是我,他是他,虽然姓长孙,但我并非长孙。不然,我也不会将孙宁的事情偷偷告诉你。”

    李恪听后身体一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后院那个写着“建成余党”的密信蜡丸是她给自己的。他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始终没有头绪,不知道是谁在帮他。如今,长孙冰凝这么一说,他再将她的身份联系起来,可以确定密信是她送的了。

    可是,她送密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想到这里,李恪不敢再往下想。如果,有些事情注定没有结果,何不在还没有生根发芽之前将它毁灭呢?

    所以,李恪在听到长孙冰凝的话之后,身体也只是微微一停顿。随即,又迈大步,和一众鹰卫消失在渭水边。

    在桥的另一边,长孙冰凝望着李恪远去的背影,久久的伫立在那一方天地。她没有想到,今天的结局会是这样,她没有想到李恪会如此畏惧长孙两个字。她更没有想到,这个她只见过一面的男子,竟然会如此深刻的刻在她的心里。她确实没有想到,她尽心打扮,为了今天而等了一个月的结果会是这样?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到团圆是几时?”默默的吟出这首诗,长孙冰凝的脸上布满了泪花。

第八十七章 恨君不似江楼月

    李恪回到府中,将自己独自关在书房。众人都觉得纳闷,怎么王爷出去没一天的功夫,心情会变的如此差呢?随即,他们向陈其询问情况。而陈其也是捡些重要的说给他们听。

    等众人听完陈其的叙述,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但是,他们不能管李恪的私事,至于像这样的男女之情,更加不该插手。所以,也只是哀叹而已。

    随后,陈其又将李恪在渭水边吟的诗给大家吟了出来。听见陈其说完,就见一声大吼,“好!”苏定方由不得的拍案而起。他是军人出身,战场杀敌,建功立业才是他最向往的。听到李恪如此气势如虹,壮怀激烈的诗句,他天生武人的性格露了出来。所以,忘记了自己还在汉王府的大厅,而不是自己家的小院。

    但是,他的举动和李恪的诗句比,还是分量不足。因为,在座的马周,许敬宗和刘仁轨三人还沉浸在李恪的《满江红》根本就没注意苏定方的表情和举动。倒是一旁才陈其给吓了一跳,平时威严,不拘一笑的苏校尉今天怎么也会如此激动?

    苏定方拍完桌子,才发现自己这是在聚义殿,再看看别人都不曾注意自己,只有陈其拿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心里才安定了不少。看了陈其一眼,不再言语。

    “好诗啊,好诗!”马周赞叹道,“只是,这首诗跟大唐现在盛行的诗体风格迥异,实属罕见。而且,诗中表露出满腔热血,报国之情。将自己渴望的东西表现的淋漓极致。八千里路的征战,我要不停的去战斗,只要这征途上的白云和明月作伴侣。”

    “殿下好胸襟,好品质,我马周佩服。”马周继续说道。

    “我等必将誓死追随殿下,踏破突厥,为大唐梳洗耻辱。”苏定方抱拳慷慨的说道。

    陈其等人听到苏定如此说,心中也是血热沸腾,恨不得立马杀到定襄颉利的王庭。

    而此时的李恪,在书房中暗暗自语,“我是我,他是他,虽然姓长孙,但我并非长孙。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始终忘不了长孙冰凝那双深情的眸子,它就像一篇烙印,深深的烙在了李恪的心里。

    他想到今天在桥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只是寥寥数句,但也是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刻。可以无拘无束的说话,可以不用刻意的掩饰和隐藏什么,可以不用那么累。可是,她为什么会是张孙无忌的女儿呢?

    李恪想到这里,心头一疼,伤感不已。

    长孙府后院

    长孙冰凝从城外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在后院发呆。长孙夫人看到女儿魂不舍守,心里担心不已。就走过来问道,“冰凝,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舍守的样子?”

    “啊?娘,你怎么在这里?”长孙冰凝没有想到长孙夫人会来这里,“冰凝没什么事情啊!”

    长孙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坐在了长孙冰凝的对面,笑道,“你这个丫头,心里想什么为娘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你就像一个男孩子,什么事情都看到很开,不会放在心上。哪像今天,不但换成了女儿装,而且还一个人在后院发呆。哎!看来冰凝长大了!”

    “娘,你说什么呢?你再这样说,冰凝不理你啦。”长孙冰凝被长孙夫人揭穿了自己心里的秘密,娇羞道,“冰凝只是在想,明天就离开长安啦,舍不得娘和父亲大人。”

    “呵呵,为娘也舍不得你啊,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想的,让你经常去江南做那些危险的事情。”长孙夫人叹道,“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情,不该再这么跑啦。回头我跟你父亲说下,让他在朝中大臣们的公子中给你物色一个。”

    “娘,你别说啦,女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女儿不想出嫁。我明天就走啦,要去准备东西,你也回屋休息吧,外面冷。”长孙冰凝听到长孙夫人说起她的婚事,还要给她在找朝中大臣中挑选一个人,她立马拒绝,将话题岔开。

    长孙夫人看到冰凝前后不一的反应,她是过来人,岂能不知女孩子的心思。刚才只是试探她一下而已,结果正如她料想的那样,女儿真的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些年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也该为她考虑考虑了。”

    一天的时间长,因该说很短。

    可是,对李恪来说,它很长。就像在漆黑的夜里,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尽头一样。

    一天的时候不短,可是,对长孙冰凝来说,她觉得很短。因为,她就要走了,又一次要离开长安,要去江南。

    昨夜一宿没睡,她特意做了一个香包。这还是她第一次做,样子很难看。可是,他还是将它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几眼,小心的揣在怀里。

    她在想,“如果,你今天来送我,我就把这个给你。虽然,你不喜欢我,你不敢喜欢我,可是,我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不能阻止我对你的思念。”

    而就在此时,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长孙冰凝将自己的思绪收了起来,打开门。原来,门外是长孙无忌。她连忙道,“冰凝见过父亲大人”

    长孙无忌走进屋中,坐了下来。冰凝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言语。

    “冰凝,有任务要交给你。”长孙无忌露出了他少有的威严,淡淡的说道,“汉王遇刺,皇上龙颜大怒,命令我彻查建成余党。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即刻回江南,暗查在江南的建成余党下落。务必要找出他们的巢穴。”

    “冰凝明白!”长孙冰凝冰冷的说道。

    “恩,好孩子,这两年真是苦了你啦。”长孙无忌突然一扫刚才的威严,换上了一幅慈父的模样,“你娘亲也舍不得,不想让你去江南。可是,你是‘唐’的人,你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就没有退出的可能。所以,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女儿明白。”长孙冰凝还是不带表情的说道。

    “恩,那你收拾一下,午时就出城,不要耽误事情。”长孙无忌命令道。

    “遵命。”长孙冰凝冷冷道。

    长孙无忌不再言语,走出了房间。等到长孙无忌离开,长孙冰凝的脸上露出惨白的神色,她听到刚才长孙无忌说道,“你是‘唐’的人,你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就没有退出的可能。”

    可是,她真的想退出,真的开始想。因为,自从她的心里有了那个人之后,她就想脱离这个组织,过平常人的生活。

    “世事无常,为什么我不能早点遇到你呢?”长孙冰凝自语道,“恨君不似江楼月

    ,我究竟该恨谁呢?”

第八十八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长安古道,慢慢长路,何时才是尽头?

    长孙冰凝骑在李恪赔给她的黄马上,心里一阵悲伤。路是自己选择的,既然,已经踏上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只是,自己真的后悔了,后悔为自己的决定。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选择加入‘唐’,一定会选择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你会来吗?会来送我吗?我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而已。”长孙冰凝如此想着,心里更加的伤感,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她本是一个孤儿,是长孙无忌收留了她,认她做了干女儿。其实,她加入‘唐’何尝不是为长孙无忌报恩呢?又何尝不是了为自己逃避那个选择呢?

    当时,长孙无忌在接管‘唐’之后,为了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里面,就急需要一信任的,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而且能力不弱的人。自己看到他当时的愁苦,就自愿加入了‘唐’,只是为了给他报恩而已。

    报恩有很多种方法,她可以不选择这样做。但是,她不能不这样做。因为,她不是长孙无忌亲生的女儿,只是一个养女。因为,她长的漂亮,她的漂亮让长孙涣垂涎,他曾三番五次的骚扰自己,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绝了他的心。

    当时,她还记得那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长孙涣偷偷摸进自己的房间。幸亏当时的她,身怀武功,练就了一身本事,才没有让他得逞。可是,她清楚的听到长孙涣说道,“你只是我父亲收养的一个女卑,别以为我娘亲认了你做干女儿你就是我的姐姐。你不是,我告诉你,你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我想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

    当时,她听到这句话,突然懵了,她没想到长孙涣会如此说。她当时碍于长孙夫人的面子没有伸张,将此事压在心里。

    可是,长孙涣却更加肆无忌惮的骚扰她,她实在没办法就告诉了长孙夫人。

    可是,长孙夫人只是象征性的处罚了长孙涣一下,再也没有表示。这让她绝望了,他终于明白长孙涣给他说过的那句话,你只是我父亲收养的一个女卑。而长孙涣没有了后顾之忧,又一次给自己下药,要不是自己警惕性高,早就被他给抢占了身体。

    面对这样的处境,她能怎么办?所以,在长孙无忌需要一个忠心于他,而且能干的人的时候,她站出来跟他说,自己愿意加入‘唐’。她想给他报恩,她想离开长孙府,她想离开长孙涣。

    她本来喜欢雪,喜欢下雪的日子。可是,就因为这样,她始终只能在江南的冬天遥望着北国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为什么呢?为什么让自己遇到他呢?如果,不是他,自己还会是以前的那个长孙冰凝。还是那个代号叫‘蛇’的女人。可是,现在不是,她的心里有了他,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长孙冰凝如此想着,晃晃悠悠的不多时就来到了渭水边。自古长亭送别,折柳相惜的地方也就是渭水。过了渭水,就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期待的。

    所以,她在这里下马,呆呆的将自己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想再静静享受一下北国的阳光,也想再等等他。

    李恪在书房,听到鹰卫回报,说长孙冰凝已经收拾行装出城了,他知道她要离开长安城。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去送她。他的心就像毒蛇在咬,在驱使他去。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发的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开始研磨,一笔一划的写字,就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他始终不能静心,心里想的都是她。

    而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有些事情,是可以左右他的心的,他并非就是一个什么都可以控制,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人。

    “启禀殿下,末将陈其求见。”陈其的声音打断了李恪的相思。

    “进来。”李恪淡淡的说。

    陈其走了进来,双手将一张宣纸递给了李恪,“殿下,这是董老给你的。”

    “董老?”李恪想到了自己的老师董伯仁,他给自己的是什么呢?将手中的纸打开,就看见用苍劲有力的笔写下的一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原来就是诗经中的《关雎》。

    李恪不解董伯仁的意思,只是对于《关雎》的第一句又反复读了几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突然间,他好似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

    “陈其,备马出城。”

    当李恪快马赶到渭水边的时候,渭水桥边,人去桥空,只留下了一片枯萎的芦草和枯藤般的柳树。

    “真的,还是来晚了一步,你还是走了。”李恪暗暗自语,显得孤独而又寂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李恪突然不知不觉的吟出了崔护的名作《题都城南庄》。此刻,他才突然觉得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人的一生,有些东西可以失去,但还有一些东西是不能失去。可是,自己为什么在等到失去了之后,才会觉得如此珍贵呢?

    “你在这里干吗?”一个冰冷,但柔软的声音传到了李恪耳朵。

    李恪一惊,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是她。她没走?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神还是那样的眼神,眸子中的深情能将自己融化。

    “你们在这里等着,就不要跟过来了。”李恪淡淡的给陈其扔下一句话,然后朝着长孙冰凝的方向走去。

    长孙冰凝就那么看着李恪走到自己的身边,低头轻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送我了。”

    “你今天怎么又换了这身装扮?”李恪看到长孙冰凝的一身黑衣劲装,问道。

    长孙冰凝沉默片刻,“女为悦己者容,我穿女儿装之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穿。”

    李恪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大唐确实风气开放,男女可以毫不在意的表露自己的内心情感。可是,他又能怎么跟她说自己的情感呢?他只能沉默,沉默不语。而长孙冰凝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远处。

    “为什么要走?”李恪沉默了良久,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动心的女子,这个外表冷艳而内心温热的女子,还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因为,我有任务,我本就该在江南。”长孙冰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因为,她不想欺骗李恪,她知道很多事情他也不会问她,为难她。

    “难道,就非要这么急急忙忙的走?”李恪继续问道。

    “命令,我不能抗拒。”长孙冰凝无奈的说道,“谢谢你来送我,冰凝知足了。”

    “难道,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就只想让我送你而已?”李恪大声道。

    “有些事情,你选了它,就注定没有退路。”长孙冰凝说道,“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很多话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释。”

    李恪知道,他当然知道长孙冰凝的身份。所以,他自然也知道暗卫系统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日为暗卫,终身为暗卫。你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退的路。特别是想长孙冰凝这样的高级头领,知道很多秘密的人更是如此。

    气氛突然变的僵化,冷风嗖嗖的吹过李恪的头发,也卷起了长孙冰凝的秀发。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并肩而立,不再言语。

    半响,长孙冰凝面向李恪,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就是她昨晚连夜做的那个样子很丑的香包,递到李恪手里,“这是我昨晚亲自为你做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跟着师傅学武,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女红之事。”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目光静静的盯着李恪,踮起脚,亲亲的在李恪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第一次做的香包,也是唯一一次做的香包,只会送我自己喜欢的男人。”说完,不理李恪的惊讶,大步的离开。

    “冰凝!”李恪喊道,本能的想伸手抓她的时候却落空了。

    “李恪,你今天能来送我,我已经很高兴,很满足啦。”长孙冰凝突然止步,“昨天,跟你在渭水边说话和聊天是我这辈子最为开心的一天。虽然,你在知道我姓长孙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李恪本能的在听到她说到,你在知道我姓长孙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停住了脚步。是的,昨天确实是他的错。也许,不是他的错。可是,这又有谁知道呢?

    最终,他钉在了原地,没有挪动脚步,就那么看着那个女子离他越来越远。

    在那个身影离开之后,他伤感的叹道,“从今以后,我们就相隔天涯。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啊?但愿汝心似我心,吾定不负相思意。”

第八十九章 要过年了

    长孙冰凝走了,李恪在汉王府消沉了几天。

    可是,一个长孙冰凝永远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他还要和自己命运做斗争。所以,在消沉了几天之后,在柴哲威将自己给他的酒方酿出的好酒拿到了王府,李恪醉了一天之后。他终于从消沉中解脱了出来。

    柴哲威酿出酒的时间不长,但因为酒的度数提高了不少,香味也比以前更浓,又是临近年关,酒的需求很大。所以,酒坊连夜加班,都赶不上酒的订单。

    李恪在看到柴哲威将这几天的账单递给他的时候,并没有接,而是淡淡的说道,“哲威,这件事情你就全权负责吧,账目你也管着,以后酒坊要扩建,需要的资金就从这里面出。”

    “三哥,我明白!”然后,柴哲威又小心的问道,“三哥,没什么事情了吧?”

    “我能有什么?”李恪反问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哲威先去忙了,三哥你好好歇歇吧!”柴哲威说完,离开了汉王府。

    李恪没有挽留,通过一冬天的接触,他了解自己的这些结义兄弟。所以,为了他们的前程,他听从了岑文本的建议,慢慢的跟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且,时不时的把一些关于自己的担心透露给他们。

    而他们知道李恪的良苦用心之后心里感激,也刻意的和李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因为,李恪对他们说过,他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他们不是糊涂蛋,他们不是脑残,他们明白李恪的意思。

    柴哲威走后,李恪将汉王府的一众人召集到书房,商量一下过年的事宜。并且,他还有重要的一件事要讨论,那就是过完年之后李世民要组建新军。他想看看众人对此件事情的看法。

    李恪的书房,汉王府的巨头们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屋外冷风萧瑟,屋内炉火熏熏,让几人舒服不已。而这次的会议,褚遂良和岑文本也在列,还有陈其。

    “临近年关,王府也没有什么大事,大家想回家过年的,可以跟本王说,本王批准你们几天的假期。”李恪笑道,他知道过年意味着什么。所以,想给自己部下一些多余的时间和家人团聚。

    其实,他话主要是针对苏定方、刘仁轨和许敬宗说的。褚遂良虽然是王府长史,但还不时被李世民传召到皇宫跟他讨论书法,自然要随时待命,以备李世民的不时之需。岑文本本就是朝廷官吏,要按照朝廷的标准来执行。马周和陈其都是没有家的人,可以直接忽略。唯独苏定方等三人新来长安城不到半年,家人都在老家。

    三人知道李恪是在跟他们说,苏定方第一个说道,“谢过殿下,末将家中无人,不回去也罢。”

    然后,刘仁轨和许敬宗也说自己不愿意回家。李恪知道他们是因为苏定方的话,才这么说,心中明白,也没有点破。

    然后,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道,“春节之后,父皇要改年号为‘贞观’,意思本王不说你们也知道。所以,组建新军就势在必行,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李恪言罢,众人都没有出奇的反应,因为这件事情他们都知道。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褚遂良和岑文本。因为,他们两个人官职最高,在汉王府的地位也最重。

    岑文本示意褚遂良,褚遂良也不推辞,思索片刻后道,“组建新军的目的是为了颉利,是为了北方突厥。所以,新军的组建会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

    “在朝中,能争善战的大将不少,带领大仗的将军更是不少。可是,组建新军皇上肯定不会轻易的任命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因为,大唐以往的战争都是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很多将军们指挥步兵打一场仗容易。让他们拿指挥步兵的方法和懂得骑兵之道的突厥铁骑较量,皇上不放心啊。所以,现在的朝廷,大唐的军队懂骑兵战的很少,组建的新军是要跟突厥的骑兵相抗衡。朝廷需要的是懂得骑兵战的将才,而组建新军的骨干力量肯定会以这样的将领为主。”

    岑文本听到褚遂良说完,补充道,“皇上肯定会让所有的人献计献策,然后再从中挑出最好的方法。而练兵的人,除了需要一个全权指挥,能够镇压住新兵的老将之外。其余的人可能就会从上书献策的这帮人中选择。还有,皇上肯定会让大家推举自己认为懂得骑兵之道的人才。”

    李恪听到这里,明白了岑文本和褚遂良的意思,“那按照先生和老师的意思,本王可以上书献策?自荐自己组建新军?”

    “殿下误会岑秘书郎的意思啦。”褚遂良反对道,“不是殿下上策,而是殿下推举他人上策,举荐他人组建新军。还有,推举的人不能是全权负责新军事宜的人,而是只能负责一部分。”

    “殿下,新军一旦组建,肯定是大唐未来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精锐,皇上对这样一支军队的人选极为重视。不会将它轻易交给任何人,包括殿下你,太子和卫王,也不会交给与你们关系密切的人。所以,微臣以为殿下何必插手此事,惹的皇上对你猜忌和不满呢?”岑文本直言道。

    李恪听到岑文本如此说,稍感失望。确实,如岑文本说的这样,以李世民的性格,他肯定会这么做。随即释然,笑道,“本王明白,那本王就推举定方和正则两个人,不知道老师和先生怎么看?”

    “一人足矣!”褚遂良笑道,“微臣可以肯定皇上只会二选一,所以,殿下就推举一人吧!”

    “为什么,定方和正则都是的大将之才,父皇为什么只会选择其中的一个人呢?”李恪问道。

    “平衡尔。”岑文本简短的说道。

    这时,马周也接口说道,“微臣也认为殿下推举一人足矣,要是新军中的将领全部都成了殿下的人,那跟殿下自己组建新军还有什么区别呢?”马周意味深长的道。

    李恪听完,不由的点点头,他确实忽略了这一次关系。因为,他太想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太想让自己身边的人都各展所长。所以,便忽略了一些个自古君王的大忌,那就是不容许自己的军队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剑。如今,马周的话点醒了他,让他清楚了自己的冒失,不由的为自己的愚蠢想法而自责。但是,同样让他为难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推举谁呢?是苏定方呢?还是刘仁轨呢?

    他的心里偏向于苏定方,而对刘仁轨他觉得要充分发挥他指挥海军方面的天赋才是。因为,在关于刘仁轨的资料中,他看了第一个称谓就是海军大将。所以,他觉得刘仁轨的海军指挥才能肯定会比陆军指挥才能更加出色。

    马周看了一眼李恪,明白李恪的想法,便笑道,“明年蹴鞠寺还要举办大唐联赛,正则走了蹴鞠就少了一个顶梁柱,殿下还是推举定方吧!”

    马周如此一说,刘仁轨也顺势道,“殿下就推举定方吧!微臣在蹴鞠寺主办大唐联赛的时候离开,就宾王和延族两人恐怕压力太大,而新人又不熟悉蹴鞠寺的运作。所以,微臣还是留下来,为大唐联赛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吧。”

    苏定方见刘仁轨如此说,刚要开口推辞,就见李恪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过完年,组建新军的时候本王上书推举定方。”

    岑文本和褚遂良看着李恪如此安排,相互看了一眼,微笑不已。

    而苏定方心里对李恪更加感激,心中发誓一定要誓死追随他。

第九十章 除夕夜的唐刀

    李恪还是第一次在唐朝过年。所以,他对古代的春节充满了好奇之心。

    首先,他了解到唐初时还没有贴春联的节俗,过年时家家户户都悬挂“桃符”,以桃木板画神荼、郁垒二门神,唐代中后期改画钟馗捉鬼图为门神。

    而钟馗实有其人,没考上进士,触阶而死,天帝命他司捉鬼之事。一日玄宗李隆基梦见钟馗在宫中捉鬼吃,醒来以后让名画家吴道子画钟馗图,竟与梦中所见状貌相同。此后每逢年节,皇帝常把年历和钟馗像一并赐给群臣。

    至于春联,最早的一幅春联是五代十国期间的后蜀之主孟昶在公元964年除夕所作,写的是:“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而唐把正月初一定名为元旦,朝廷各个机构元旦放假,不办公,但是有朝贺之礼。而除夕夜,唐代宫廷的傩舞(也称“大傩”)仪式颇为盛大,宗室中人都必须要参加。

    所以,除夕的晚上,在家家户户挂上桃符的时候,在唐朝就表示要过啦。而此时的李恪,正在车架中闭目沉思,他是在想不通除夕之夜傩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估计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李恪的车架停在了玄武门。李恪下车,跟陈其交代了几句,就径自来到举行傩舞的太极殿。

    太极殿此时已经人头攒动,虽然,傩舞只是宫廷举行。但是,李世民还是要请了朝中大臣一起参加,再加上宗室子弟在内,人数要比参加朝会时多了好几倍。所以,把太极殿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李恪来到宗室弟子的们所在的位置,就见李泰还有李佑两个人已经就坐,而李敬和李蓉还有李愔也在宫女的服侍下坐在位置上,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自己。李恪先跟李泰和李佑打过招呼,然后才走到李愔等三人的座位上。

    “三哥,我们一直在等你呢,你终于来啦,你不知道蓉儿好想你啊。”李蓉撒娇似的说道。

    而李敬和李愔也争先恐后的跟李恪表达他们对李恪想念,搞的李恪一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三个小孩子安抚下来,就见李承乾和长孙无忌走了走了过来。李恪忙跟两人施过礼,两人也跟他回礼。李承乾虽然对李恪非常的疼很,但长孙无忌在一旁,他是言语也不敢太多露骨。然后,李恪又好言的安慰了几个小家伙,才回到了给他安排的位置上。

    李恪的位置就在李泰的旁边,所以,李恪一回来,李泰就笑道,“三哥倒是很忙啊,最近一直在府中闭门不出,让我们这些兄弟好生想念啊。”李恪显然在讽刺李恪,但实际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李恪,你别再府里搞什么鬼啊,我们都注意着你呢。

    “三弟多虑啦,为兄只是想在府中清净几天而已。其实,为兄也在府中静候几位王弟能够大家光临,可能是大家都很忙吧,始终没见王弟们能够登门看望为兄的。”李恪也回击道,我也在府中注意你呢,你不要做对我不利的事情。

    而李佑在旁边看着李恪和李泰一上来就开始对掐,乐得看好戏,在旁边微笑不语。只是,两人还没有说几句,就见李世民龙腾虎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自然是长孙皇后、杨妃等的后宫佳丽。

    群臣见到李世民高呼万岁之后,李世民坐上主位,宣布傩舞。

    就见一群人装扮成钟馗的样子,在场中央开始跳起了舞蹈。但是,宫廷中的舞蹈和装扮因为要迎合李世民的口味。所以,居然还夹杂着刀枪剑戈等的道具,舞蹈也不似唐玄宗喜欢的那么柔弱,舞姿每个动作,每个姿势都充满了沙场征战的气息。

    即是李恪,不怎么喜欢看舞蹈的人,也对这样的傩舞看的井井有味。

    傩舞结束之后,群臣们开始离开,各自回府和家人们过年。而李世民也在甘泉宫摆上家宴,跟自己的家人过团圆的除夕之夜。

    首先是皇子们给李世民和皇后还有贵妃们准备献礼,然后是李世民赏赐他们礼物。

    每个人献的东西都不一样,李佑给李世民的是一把宝剑。因为,李世民是一位马上皇帝,对于刀枪剑戈还是比较喜欢。所以,对李佑的献的礼物也很满意。而李泰给李世民的是一方砚台,北魏书法家郑道昭用过的东西。李世民酷爱写字,所以,对李泰的砚台也比较喜欢。等到李恪献礼的时候,李恪从将一个长盒子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和再坐的大家都一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李恪,你所献的是什么礼物啊?这么神秘?”

    “父皇,儿臣所献之礼就在盒中,父皇何不打开看看呢?”李恪给李世民买了一个关子。

    而身边的杨妃看着李恪,笑道,“你看这孩子,跟你父皇还打哑谜,真实越来越放肆了。”

    “呵呵,爱妃不用责备他,既然他想让朕自己打开看,那朕就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李世民心情很好,笑着对杨妃说道。

    “是啊,妹妹不要斥责恪儿,皇上你就打开看看吧,让臣妾们见识下如此神秘的礼物到底是什么?”长孙皇后也在旁边期待的说道。

    李世民随即将盒子打开,就见盒子里面路出一把长剑。李世民顿觉奇怪,一把剑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秘啊,李佑给他的礼物也是一把剑,也没有这么神秘啊。顿时,盒子中的剑让李世民和在座的斌妃们露出了失望神色,李泰和李佑还有李承乾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而杨妃的脸上也露出了对李恪的关切之态。

    “父皇,你何不仔细看看呢?”李恪建议道。

    李恪一说,李世民倒是会意,将长剑拿出来,抓住剑柄拔了出来。夜晚的烛火照在剑身,反射出一抹光线,刺到了李承乾的眼睛,让他一时难以睁眼。而李世民惊奇道,“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但一看就一柄利器,适于屁砍,更适合马上的士兵使用。而且,刀身的有镐筋,增加了刀的坚硬度和劈砍及杀伤力。确实是利器啊!”

    李世民的话一说完,众人在看李世民手中的兵刃时,才发现他的手里拿的不是剑,而更像是一把刀,刀身是直刀的无弧度,刀尖也没有弧度,像阿拉伯数字的“7”一样,而刀身在靠近刀刃处起脊(镐筋),刀身和刀柄两位一体,看着就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众人也无不被李恪所献这把刀给震住,尤其的李世民在看到了这把刀所在军事价值之后,更是爱不释手的抚摸起来。

    “李恪,这是你设计?”李世民端详了片刻这才问道,“可否有名?”

    “回父皇,儿臣看过府中护卫在平时训练时所用的都是枪和刀,而他们在马上使用的兵器也就是长愬。但是,儿臣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骑兵战中,轻骑兵的最大的特性就是机动性。就像突厥的铁骑,他们都是清一色轻骑兵,而他们手中使用都是弯刀。在和大唐的骑兵相对抗的时候,他们骑兵的机动性会更高,而高效机动性中过长的兵器,像长矛和长愬等就失去了他本身是杀伤力。而短兵器就更适合了战场劈杀。所以,儿臣左思右想才想到这么一把利器,它能劈,能砍,能刺。如果大唐的骑兵也配备它,至少在战场上的机动性不会差于突厥。还有就是这把刀的杀伤力也是极强,儿臣不能说他的最好的骑兵兵器,但也敢肯定他会在今后和突厥的战争能发发挥多大的作用。”李恪说道,“至于名字,儿臣想让父皇来取。”

    李世民听着李恪话,不由点头道,“确实若你所说,大唐的士兵在马上的兵器除了长愬,就是长枪,这些长兵器在作战的时候,会让骑兵缺少灵活性,如果骑士的技术不好,会在一点范围内让他们的杀伤力减弱,起不到在步战中的作用,而这把刀确实解决了这个问题。”李世民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唯一思索,“就叫他唐刀吧!”

    “多谢父皇赐名。”李恪连忙施礼道。

    李世民笑道,“李恪啊,这是朕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啊,你为朕又解决一个难题,让大唐的骑兵在对突厥的骑兵的对抗方面又多了一分信心啊,你让父皇怎么感谢你呢?”

    “儿臣身为大唐的子民,父皇的儿子,能为大唐出力,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儿臣不敢居功。”李恪严肃的答道。

    “你们两父子啊,又说道国家大事上去了,今晚是除夕之夜,还是不要再谈什么国家,战争之类的话题了,先用膳吧!”长孙皇后适时的提醒李世民。

    李世民这才醒悟过来,微微一笑,“是朕的不是,皇后不要见怪啊。”

    然后,轮到李承乾献礼。可是,有了李恪的礼物在前,他所献的礼物就失色了很多,让他在心里对李恪恨恨不已。除此之外,皇子们也对宫中的斌妃们送了礼物,让他们对皇子的影响又有了改观。

    好不容易结束了李世民的家宴,李恪回到府中。就见苏定方,马周等人在等他,还没有用晚饭。李恪心里感动,和众人坐在一起,将自己在皇宫里看到了傩舞给大家说了一遍,让众人唏嘘不已。

    然后,李恪笑着对大家道,“今晚是除夕之夜,是每家每户团聚在一起过年的日子,太多的话本王也不多说,就让我们好好过完这个年。”

    “多谢殿下。”众人抱拳谢道。

    李恪微微扫视了众人一眼,马周,苏定方,许敬宗,刘仁轨,陈其,王中长,朱童,候虎,孟山和杨恩心中有点感动,这就是自己了来到大堂之后,真正跟在自己是身边,真正的心腹啊!

    有此等众人,自己还有何求?

    有此等人才,自己还有何事不能完成?

    有此人忠贞之士,自己还有何事不能做,何事不敢做的?

    想到这里,李恪豪气万丈,高举酒杯,高声道,“干”

    众人也举杯,喝的不亦乐乎。

    汉王府中的人就这样在温暖的气氛中陪着李恪过完了他在大唐的第一个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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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唐改命,神断天下。
刘衡附身李恪,成为太宗三子,帝王之家无亲.....
弱则亡、强则生,重活一回岂能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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