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带着柳氏灌输的一番变相女训,什么日后成了官夫人,不可任性,不可娇气,伺候好夫君,管着府里,什么端庄贤淑相夫教子,听得沈荷香耳里都快起了茧子了,这些东西两辈子她早已明白也懂得很,但是对着那简禽兽她偏偏不愿拿起以前小心冀冀伺候小侯爷的那一套讨人喜欢的做派。
大概是重生了一回,只觉得整个人都重新被捏造一遍,骨子硬了,自尊强了,身子虽不得已屈服,心里反而越发的不想对着那人卑微低下,又或者是实在是被那简禽兽欺负狠了,蚂蚁虽小也知道反抗,无论如何心底里就是不想顺着他的意,见了他便要耍着性子,床上也是扭着劲的这疼那也疼,肆意娇气,存心惹得他不舒心。
却不想那人竟是半点没有不悦,在饭桌上反而一改自己面前的不正经和阎王脸,眉目舒展的与沈父说着话,说到趣处两人竟如父子一般,气氛极为活络,午饭便是如此其乐融融的过了,待到下午两人才上简府的马车,沈荷香一直扒着轿子的窗口依依不舍的回头望。
眼睛红通通的,待到马车拐了弯,再看不到沈父和柳氏,便只好放下帘子,一回身便直接被撞入到男人的怀里,简舒玄此时正坐着,长腿一伸便占了车里三分之一的空间,这般轻轻一揽刚好将人拉坐在自己腿上,这般倒是给马车里省了地方,他不由眼带笑意,抬手轻拧了下她的鼻尖,口里却是故意道:“这眼里到底藏了多少水儿,怎地天天晚上哭到早,早上又哭到晚……”
这被用过的身子还腰腿无力,听着那晚上早上哭这么一说,沈荷香不由的恼了半分,脸上也起了红晕,看着这人可恶的眉眼,不由暗咬银牙,可不就早上起时又要了她一回,直折腾的她大清早哭着,不得不上足了水粉才遮上。
一时也忘记正眼红红着,黛眉一抬直拿眼瞪着他,心中怒气口里也极不客气道:“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我又怎么会如此……”要不是你又色又坏,她怎么会流那么多泪,真当她的眼睛是水捏的,流多了也会红肿难受的。
却不知她此时微微发怒的样子极是娇憨,那男人懒懒的倚着横椅上,眼晴却是一直隐隐的盯着此时正坐在他腿上,如个孩子一般荡着腿耍着娇气的嫩俏女子,还不曾移开过视线,直到沈荷香被盯着脸上发热,心下惴惴想要从腿上跳下来。
他才长臂一紧将她抱进怀里,不顾她的挣动和怒目,一只手便从纱裙下探入,一丝关心又有一丝不怀好意轻笑道:“是是是,都是我害的,这儿还疼不疼?”
那只手不待她回应便极为灵活钻入了薄软的亵裤之中,惹得怀中女子惊叫一声,整个敏,感的身子都开始扭动起来:“不,不要这样,还在马车上,你……”这男人怎地真如禽兽一般,处处发,情,女子咬着唇瓣瞪着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乖,把腿张,开……”说完两根手指便摸到那一抹细嫩,拨开那两瓣花瓣,露出了腿,间那羞答答的小嘴儿,女子被那两根手指弄的浑身瘫软,嘴里却是急急道:“这里是马车,若是让人见到……啊,你轻点轻点,不要碰那里,唔……”
不一会儿轿子里便传出细细的惊叫声:“简,简……你这禽兽……不要……太深了……我不行了,快出来……”
而不久后,便见马车里摇动了起来,其中夹杂着女子强忍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若此时掀开帘子便能见到,一个女子被剥了全身衣服,露出白嫩嫩的身子,而乌黑的长发则散在背后,腰臀高高抬起,带着数不尽的风情不断的摇动着,身下那被蹂躏的艳红小嘴,此时正可怜兮兮地被撑开到极限,不断的没入着男人那紫粗坚硬之物,并随着快速的进进出出流下了白,沾染得臀,腿之间一片狼藉。
大概是在马车里,虽然一路行来人不算多,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只隔着一道帘子怕被人发现的那种羞耻与欲,望相互交炽,使得那男人发了狠,发了狂一般的侵,犯着女子的娇嫩,用力的出,狠狠的进,嘴里却又大口大口的咬着晃得厉害,送到嘴边那雪白嫩红的尖尖,直干得女子憋着气快昏厥过去,那几乎承受不住的巨大快感,如果不是抓咬着那人的手臂肩膀,恐怕早便在马车上不顾其它的淫,声浪,叫,惊叫连连。
直到快到了简府门口,男人才兴奋的用力一顶,娇嫩,女子此时已是眼神泱散,只觉得什么在体内爆了开来,直击得她快魂飞魄散,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在发现自己腿,间不断往下滴着那男人的所有物,不一会的工夫便白污污的一片,沾着那亵裤湿嗒嗒的止都止不住,女子的脸顿时如烧了起来般,羞的无地自容,而那男人却亲手给她穿了肚兜和小衣,又套了裙子,只裙子里什么也没穿,空落落的仿佛只要她一站起,那一湾的白水便能顺腿流下来,吓得她动都不敢动。
此时行了一路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简舒玄得偿所愿丝毫不介意胳膊上的那两排深可见血的牙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下马车时还在她耳边轻道:“刚才叫得那般大声,对为夫可还满意……”
沈荷香只觉得裙褶皱被抱起时夹到了腿间,磨了两下便火辣辣的难受,甚至有什么流了出来,定是被那手臂一挤压流出的白东西给沾湿了,一时间更是觉得羞愤异常,再想到刚才马车之事若被人知晓,她便无脸见人,只能以死正名,心下顿时惊慌恼怒,不由地悲从心来。
先在林间,现在又是马车上,似他早不将自己当成良家女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连皮带骨的吃了,再想已经嫁了过来,以后可能永无翻身之地,顿时悲气得直掉泪,忍不住口里呜咽骂道:“你好不要脸,光天化日做这样的事,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你到底还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看着她哭的颤颤,简舒玄一时心软无比,就近吻了吻她额头,眼中也浮现了一丝怜惜:“皇上不久要南下避暑,我必要随同,只今明两日还有些空闲,待离开后恐怕到月底也回不了府,留你一人在府中,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正伤心的沈荷香听罢不由停了抽噎,抬眼泪涔涔的看着他,“你不放心为什么要折腾我……”
简舒玄不由唇边带笑,低头亲亲她红红的眼角轻道:“有个孩子拴着你我就放心了……”
折腾她……孩子,沈荷香不由红了脸,肚子里可能会有孩子使她心口不由暖暖的,想到以后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就感觉到莫名的开心,一时也忘记刚才马车里的猛浪过份的事,不由地埋在他胸口也不哭了,眼睛一动一动的想着心事。
而简舒玄却是将人从马车直抱入房中,好在简府人少,一个赶车的两个看门的,剩下的都在厨房忙活,见到的也不过是沈荷香的贴身丫头,倒也没什么丢不丢人的。
待沈荷香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梳妆镜前润着面,见到前日翻出的匣子,瞄了眼在身后不远换衣的男人,不由地手轻轻一抖,便打翻了匣子,落了一地的晶钻宝石,好在地上铺着是柔软的毡子,倒不会摔碎,但动静还是引起男人的注意,沈荷香故意惊慌的让碧烟拾起来,并对着那男人局促道:“这匣子里的东西我没有动,待碧烟拾了马上就送回库房……”边说边拿眼瞄着那男人的神情。
但却没想那男人见了东西瞬间脸色突变,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眼神,顿时冷得像冰一样,使得屋里的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一般,连地上拾晶钻的碧烟都吓得心怦怦直跳,不知道姑爷这突如而来的怒气是为哪般。
直到许久才听到简舒玄那有些僵硬紧绷的声音道:“这些珠宝一样都不要动,连匣子一起锁回到库房,以后不要再随意取出来……”碧烟早便吓的腿软,听罢立即将东西收了收放回到匣子里,连小姐脸都不敢看,捧着一溜烟出了房。
只留下面色阴郁的简舒玄,与脸色苍白无血色的沈荷香,沈荷香在上一世便知道,男人是否宠着女人,只要看他愿意给女人多少东西便能看出,越是喜欢越是受宠,得到的东西便越多越贵重,只有那不招人稀罕,厌弃的才会不闻不问,半点东西都不送。
那些珠宝虽然珍贵,也定是价值不菲,但念在他们新婚燕尔,总还有几分新鲜感,他也似乎多多少少喜欢自己的颜色,想过这个男人不会全给她,但就算是不愿意,总还会给她一两件,虽然她没有一定想得到,但这给一件两件,与一件不给却是不一样的。
刚刚还那般在马车糟践她,跟她调笑着,转眼便冷面已对,仿佛又回到了两人重逢那时,便是沈荷香心思再宽,也不由地眼圈泛红,更何况她还是个心眼小又极为敏,感的。
一时间想得多了,气急的便是连晚饭都没有吃,早早的便歇下来,晚上躺在床上,她都是紧靠着床里,离得床边远远的,似不想那男人再碰她一下般,这般行为不乏有些赌气,但是那男人却真的没有言语没有动,更不曾往她这边移一下,这又更让她难以忍受,想到当初嫁给他时,定是要受他报复的,现在果然灵验了,还说什么库里的东西任她用,现在只为了点珠子玉石就跟她拉着脸,不给便罢了,还连两句安慰话都不屑说,既然如此,那库里的东西她不用就是了,何必这般吝啬小气,斤斤计较。
再想到他今日为了些身外物便这般,指不定以后又会怎样苛刻,自己的日子不一定会好过,前路一片灰暗,一时间不由抖着肩膀,泪水沾湿了绣巾,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岂不知身后那男人却一直没有合眼,直到半夜看着离得他远远的似要从此划清界限的娇人,终于停下了抽泣气息不稳的睡着了,他这才叹了口气,伸手将那嫩人搂进了怀里,而眼睛却是盯着薄透的帐纱外,许久后,露出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狠厉神色。
54
早上起床,用制好的香汤洗漱完毕,喝完一碗暖胃的杏仁奶,沈荷香便坐在她喜欢的雕花梳妆塌上,对着铜镜任着碧烟帮她梳妆,黑亮柔美的长发被松松的挽起,插了几样精美的金镶玉头饰,将头发一缕缕的固定好,露出雪白肤嫩的美颈,然后轻扫黛眉,涂上润面膏细花粉,待在颊上揉了薄薄一层粉膏,只觉得整个人都明媚粉嫩了起来。
再取了同样颜色却微红一些的口脂,润在唇上一层后,沈荷香在镜中左看右看,镜中美人也跟着左顾右盼,便是连自己也有些移不开视线,当真是精致美腻的很,好妆好心情,如此一分神,昨夜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着了轻软的碧霞纱衣,套了镶嵌红绿蓝宝石的蓝纱绣鞋。
这才坐在了桌前,简舒玄早已梳洗完毕,难得着了一身深紫色长袍加银色绣云纹腰带,不似以前那般黑气沉沉的,之前一直坐在隔间,透着缕空的窗栏看着她梳妆,见到起身这才让人将厨房暖着的饭菜端了上来,晨餐以清淡为主,软了鱼肉的清香小粥,几小碟腌得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尤其是那专腌得手指长的紫茄子,咬一口酸咸香口,当真是下饭的好物。
沈荷香边细细的吃着碧烟给挟到小碟子里小菜,边犹犹豫豫的轻抬睫毛,扫着对面一直无语在吃饭的简舒玄,见他从自己坐下都不曾往这里望上一眼,这般的鲜嫩粉妆都讨不来他一句称赞,沈荷香不由细牙轻轻的咬着口中汁液丰富的酸茄,心下却是意难平,既然真像现在这般正经,这般道貌岸然,那为何早上醒来时却将她搂得那般紧,还将那粗得磨人的手伸进她衣襟之中,不仅握着自己一边的嫩兔,还用手指挟得上面那嫩果,她想退开都扯得疼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腹绯,简舒玄不由抬抬眼,挟了一边盘子里的炒了红辣椒油的香酥豆,取了一个放进她面前的小碟子上,口中却带着殷切道:“早上吃点干果,这酥豆滋味不错,吃点补一补……”
沈荷香正想着他不正经,乍一见那碟子上孤零零的一颗豆子,刚好被辣子油染成了红色,再听得他说什么补一补,再想到早上她呼痛时从他手指间解救了自己鲜红若滴的乳儿尖,不由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一时酸茄汁堵了嗓子好一顿咳嗽。
待得对面那男人紧张的接了白帕为她擦着嘴角,手给顺着背理气,沈荷香这才觉得缓了过来,嗓子舒服了,心里也舒服多了,她虽耍着小脾气但却知道适可而止,不能不知好歹一意孤行,毕竟她不是未出嫁的女子,女人一旦嫁了人,便不似在家时的随意,一切都要以夫为尊,便是当初的侯府夫人,娘家有钱有地位,还不是一样为保住正妻位置,对丈夫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自己也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又有什么可在男人面前硬气的。
而这简舒玄这个男人又不同别人,虽不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却也绝不会让人好过,如今他肯这般已经是给自己很好的台阶下了,要他对自己低头服软那绝对是不可能,沈荷香脑中念头转了数圈,只得心头叹了口气,随即放下帕子给他礼了礼衣襟,随即让碧烟将她妆匣里那腰佩拿过来。
腰佩是男子样式的如意佩,并不是她特意买的,而是这些年她的首饰在铺里花了近两千多两银子,那金镶玉掌柜极会做生意,为招揽主顾便让她可在店中柜中选上一枚玉饰赠送。
其中这块男子翡翠如意佩无论雕工还是水头及绿带都十分出彩,便是卖最少也要六十两银子,沈荷香便选下了,如今已让碧烟打好了坠子,此时见简舒玄没戴腰饰,便将这块翡翠玉悬挂在了他腰带上,垂在了袍边一侧,那穗子刚好选得银线,却也与腰带相合,估计是他平日不习惯戴这零碎的,站着一动不动任身边的娇人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在他腰上轻轻摆弄着挂穗位置。
不习惯也要这般穿着,今日要返乡祭祖,总要穿戴的好一些,眼前这男子虽脾气不好,平日又动不动便吓人,但是却是有一点,无论穿戴和吃食都不挑剔,便是野菜粥也不介意的喝上两口,之所以一直穿着黑色和官服,也是因为没人帮他打理穿戴,黑色耐脏耐磨,官服更是不必来回麻烦的换,便是这身衣服恐怕也是准备婚事顺便带出一套。
见到自己帮他打着腰上穗子,他像孩子一样好奇的看着,使得沈荷香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想着许久未逛过绸缎铺,过几日便去多选些上好的绸纱料子,那些京城风流公子的华美饰物及衣衫都备下一些,准备上满满一柜子,日后可以不重样的让他换穿,不必再这可怜巴巴守着那些黄金珠宝,连件腰饰都没有。
如此这般,两人之间反而比昨日更加亲昵了些,简家便在香山不远,离沈荷香原来的村子隔着一个山头,早上坐上马车,最早也要中午才到。
但这路上越往周边走越是颠簸,一时间早上没吃多少东西的腹中便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在“咕噜”的响了两下后,简舒玄便让马车停到了路边的一个铺子前,这处行路人较多,茶铺隔一段路便有一个,但是吃食铺却是少,正好这有家面铺,可以停下来吃碗带汤水的面条。”
她本想拒绝,但不知是姓简握着她的手掌那不容人反驳的力度,还是大概真是饿得很,觉得那面香此时闻着诱人的很,也就随着简舒玄下了马车。
面铺正好在道边,露天支着棚子,一家三口正在锅边忙活着,媳妇女儿一个擀着面条一个包着馄饨,那馄饨个个如沉甸甸的小钱袋一般,极是小巧可爱,看着便想要来上一碗,再加上闺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是穿着布衣,却难掩那秀丽的身姿,生得也俊俏,笑得甜美,格外引得路人停下来买上一碗,美味与美女,即能填饱肚子又能饱了眼福,一时间铺子里生意极是红火。
此时从一辆似城里来的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不一会儿身后还下来个丫环,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这小村小店大多都是临近村子赶车赶路的农家人,偶而有走商的,但这城里的马车却是极少,见到了也颇为新鲜,不过当那男子身后的女子一下来,便引得吃面与馄饨的人纷纷引颈侧目,一时间连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沈荷香瞧了瞧四下不由皱了皱眉,只有靠边上有一只空桌,大概是上一桌人刚走,还未来得收拾上面全是油渍,那面铺的妇人见状急忙寻了抹布过来擦着桌子,匆忙间擦着哪能擦得那般干净,碧香急忙拿着帕子又将上面一些残留的面渣揭了揭,又寻了条干净的给掂了凳子,免得脏了小姐衣衫。
却不见此时对面的男人黑了脸,不由带着怒气的低声道:“你的帷帽呢?”
沈荷香闻言不由一怔,身后的碧烟则是脸一白,这出了嫁的女子不需要戴帽子,只有未出嫁的少女才会戴帷帽,有的甚至也不戴的,所以这次出来她也没有准备。
简舒玄抬头扫了那些直勾勾看过来的男人一眼,脸色已是难看得如冰山,有些胆小的急忙移开视线,胆大的却还是边吃边偷看,这乡间野地,有一点姿色的就足够让人多看两眼,何况是这般皓齿蛾眉,粉腻如雪的美人,若是不多瞅上两眼,都对不起男人二字。
沈荷香皱着眉还没坐稳,便被男人拉到了他身侧,一下子挡去了棚里大半人的目光,沈荷香暗地里也是舒了口气,她如何不知道那些人的眼神一直胶在她身上,虽然女子爱美打扮便是要与人看,吸引头人的目光,最好能让人羡慕让人惊叹欣赏,但却不代表被一群粗莽的男人紧紧盯着。
见着妻子老实的待在他一侧,简舒玄的脸色这才好看些,不由接了碧烟手里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桌边的油腻,但这经年累月积下的油垢,岂是只帕子便能擦干净的,沈荷香还指这指那,当他是不要钱的劳力一般使唤,男人擦了两下,忍了两忍,顿时将脏兮兮的帕子揉成一团扔到草丛里,随即便要拉着她起身道:“这点脏有什么,这么多人都吃着,偏你嫌这嫌那,早知这般娇气就饿着你继续赶路好了……”
“好了,好了,擦干净了……”沈荷香肚子正被那馄饨味儿勾得不行,现在走岂不是要命,况且她也走不动路了。
见着一向娇气的人此时也顾不得脏的坐下,眼睛盯着别人的大碗,显然是真的饿了,便顺势坐了下来,沈荷香见状忙让那妇人煮四碗馄饨,鲁叔与碧烟正好一人一碗,吃饱了才好赶路。
沈荷香自然知道自己的颜色好,便是嫁人出外最好也备着帷帽,但是帽子她戴了那么多年,也实在戴得够了,加上又在这男人身边,虽然她一向嫌弃这人不是那心仪的文雅知情趣的文士,却也不得不承认,刚猛有力的武将虽可怕,有时却也极有安全感,比如此时,即使在陌生之地被人盯着,却也丝毫不必担心,因她知道这男人嘴巴虽恶劣,但在他身边也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一会儿那馄饨便煮好了,面铺的闺女将四碗馄饨端了来,一碗碗放到了桌上,沈荷香忙让碧烟拿一碗给看马车的鲁叔送去,吩咐完回头不经意看了眼,便见那面铺的闺女手里多了条香帕,将那碗馄饨放到桌却似在擦试着桌子,迟迟没有离开,目光却是偷偷看向将碗端到自己桌前的男人,显然眼中有着一丝落寞与羡慕。
从她发间戴得几枝野间的香花便能看出,这是个极不甘心嫁普通农家的女子,否则一个面铺两口子便足以忙活,闺女家又何必抛头露面,沈荷香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她的心思,因着以前的她也是这般过来的,毕竟在农家长得稍有姿色的女子,发个愿意嫁与没出息的农家子,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挣一文数一文的困苦日子,都憋着气想攀高枝,过得比别人好。
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一个,只可惜功力不够,没能引起身边男人的注意,动作也太过刻意做作,那男人帮她擦干净筷子,在碗里转了两下,搅了热气一回头见还有个人杵在那儿,竟是开始不耐起来。
,
那面铺的闺女见到桌边大爷冷漠的眼神,顿时手一抖,待转眼看向一边,那个肤如凝脂,粉面含春威而不露的女子,一身高贵雅致的穿戴,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此时美人天正明眸流盼,黛眉轻抬正似笑未笑的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使得秀丽女子一时胆怯,掉了香帕而不自知,转身脸色发白跑回了棚屋里,不由失魂落魄的拆下了头上的粉绢,一时被打击的心灰意冷起来。
刚才女子那般出水芙蓉一般的精致美貌,有几个男人见了不喜欢,整个棚里的男人都看得呆了,有了这样的妻子,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一朵村间小花,一切也不过是自己在做梦,痴心妄想罢了,再想到过了今年她便十六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于是呆坐在那里许久,想到一直喜欢自己的远子哥,若不是她一直不甘心,恐怕早便成了家安定下来……
而此时的沈荷香却是捧着碗,睫毛底下却在悄悄打量着身旁的男子,如果除去脸侧的那道已不显目的疤痕,这个男人实际长得倒也不难看,只是棱角过于冷硬了些,但是此时这般给自己挟馄饨的样子却也顺眼的很,怪不得会招姑娘的喜欢,不过想到既然有女子能看上她,那前世他三十多还未娶妻不知是何故?
估计是眼光太高太挑剔所致,不过想到这点,沈荷香面上不由又有几分意色,吃起馄饨来也格外香上几分,不过话说回来,这面铺的小馄饨做得确实不错,虽然里面的肉不是上好的精肉,可能只是些边边角角的糙肉,但好在菜新鲜,味儿也不错,合在一起竟也不难吃。
沈荷香小口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大海碗吃了一半,剩下的便再也吃不下了,小心的放下筷子将碗一推,看向旁边早已碗底空空,正低头盯着自己的简舒玄,能在这般紧盯着目光吃饱可真不容易,她想说吃饱了可以赶路了。
结果却见那男人微皱了下眉,便见他眼睛不眨的取过她吃剩下的碗,就着筷子几口便将半碗馄饨连汤带肉的一起吃完,这才起身结帐,不由分说的带着她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走得远了,棚子里还有人在抻着脖子望,这般柳腰鹅蛋脸白嫩的美人儿,他们一辈子又能见着几个,自然要看得够本才行,要是能侥幸娶到一个,那便是做牛做马都愿意啊。
沈荷香原本心情是极好的,却不想那简禽兽竟是从吃完馄饨开始便对她拉着一张脸,便是连到了简家,进了简家旧址新修好的房子,见了牌位祭祖时都不曾给她好脸色。
连下午返回时,路过以前住过的村子,想去香山看看都不允许,尽管如此却仍在回府的路上路过德云铺时,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玫瑰酥糕,沈荷香咬着那香甜而不腻的糕点,不由嘴角甜甜,到了晚上,她主动褪了粉兜亵裤,只着着轻纱,发流散如瀑,露出一身粉腻如雪的冰肌玉骨,纤腰一含**轻分,趴在了男人精壮的身子旁边偎着,细细柔软不盈一握的腰肢轻轻贴着,在给他看了自己的酥胸俏臀,并时不时的从帐中传来对着男人软语娇音,男人才总算是暖了脸色,一把搂过玉娇的人便是一顿狠亲,扯开了细腿便是一阵阵劲猛的,力到极点的抽,动,虽是强猛但听到身下娇嫩的人不舒服的哭啼,动作便又带了丝温柔,直将身下的娇嫩伺候的忘情的轻叫,全身娇娇的向他展开,任着他百般的放肆蹂躏。
55
沈荷香懒懒的在身下丝滑的软绸上蹭了下,这才颤了颤睫毛,此时亮光已透出纱幔,她不由的眯了眯眼,伸出玉白的纤手轻揽过纱帐一角,这才发现外面天已大亮,而昨夜身侧“吃饱喝足”的禽兽已不在,他昨日提过,今日便是皇帝南下避暑的日子,御前禁卫皆要随同前往,恐怕天不亮便走了。
想到此沈荷香不由在床上稍稍磨蹭了两下,然后伸手轻抚了下柔软的腹部,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柔软,若是能得个一子半女也不枉她这般没羞耻的以色勾人,再想到接下来一个月她都可以随意的霸占这张床了,顿时又觉得心底云开雾散,躺着想了会心事,这才捂着饱满奶白的胸口起身。
待碧烟伺候着她梳洗时,她随手捻下一朵梳妆台上插在瓶中的新鲜野玫花,看着那层层叠叠艳红的花瓣,不由思虑一顿,突然想起了昨日经过香山脚下时见到的那辆厢蓬马车。
当时她不过是掀开了车帘布想看一眼香山旧址,本就是无意间才看到的,乡间野下一辆黑蓬车,从那车缝中掉下了几朵野粉玫映入了眼中,当时不觉得,此时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因这种玫瑰是沈父远路弄来的新种子,前两年特意撒了不少在香山上,每年产的量是极多的,用它做出的胭脂比红蓝更香,颜色再艳,且红中带粉,清香四溢,虽药用价值不如原来香山上的野玫瑰好,但胜在颜色更加漂亮,很受女人喜欢。
而那一车压不住的花香味儿,及一路撒了些出来的花瓣,便不难猜出其中装着的是一车满满的新鲜花束,当时是未来得及细想,现在想到沈荷香不由的微蹙起眉头,这香山上及周边的几十亩田皆是沈家所有,由虎子一家帮忙栽重照看,并没有别人家的花田在其中,可是那满满的一车新鲜花束从香山脚下的村子而来,车却又不属于虎子或者是沈府的,连赶车的车夫都极为陌生……
沈荷香越想越觉得此事透着蹊跷,于是简单吃了点粥饭便坐着简府的马车回了沈家铺子,此时母亲柳氏已是快到九个月的身子,有些大腹便便,早先光荷香便看中一处宅子,离着简府也不是太远,回门时便跟沈父说起,这些日子沈父便依言买了下来,正张罗着布置宅院好让妻子早些住进去待产。
这房子的事本来应该早些寻好,毕竟这铺子生意越来越好,每日人流不断,熙熙攘攘实在有些吵嚷,不适合生孩子妇人住着,但好宅院可遇不可求,加上因生意和闺女的婚事一时不抽出时间,如今总算忙完了,这才急匆匆的置着宅子。
沈荷香去的时候,宅院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待得一些定的家具做好就可以入住,沈父和柳氏见闺女来了,急忙出了门口迎着,毕竟闺女嫁了三品武官,那地位水涨船高,便是身为父母见了也是要笑脸迎接的,沈荷香下了轿子,便见柳氏抱着肚子站在门口,她急忙上去扶着。
见闺女比出嫁前更加肤光细腻,光彩照人了些,柳氏顿时放下了心,摸着闺女水嫩细滑的小手,由着她扶着进了屋里,沈荷香边走边撅着嘴微微不满的埋怨道:“爹你也真是的,娘都快要生了,腿日日都肿着,让她跑里跑外的,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被闺女经常数落的沈父憨厚的搓搓手急急道:“我跟你娘说了也不知几次了,可你娘她不听我的,非要来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娘……”沈荷香不由嗔怪道。
“哎呀,娘都生了一个了,比你这黄毛丫头懂,娘跟你说,这快生的女人就得多走动走动,以后你有了也是一样,还有你爹粗枝大叶,房子买来可是要住人的,这布置家具物件什么的就得女人来,没事,你娘又不是头胎,身体好着呢……”
随即一家三口,一老一少都紧张的护着中间的妇人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收拾的差不多,床倚俱全,柳氏累了便在这里休息下。
跟沈父柳氏说了会话,沈荷香不由话尾一转道:“爹,今年我怎么觉得香山下来的香料比往常要少一些,现在正值夏日,那边香花最是旺盛,可要催促虎子家多备下一些干燥香料,备足了份冬天才不会缺用。”因为沈家的香料大多是虎子一手栽种收取,干花好保存,所以现在大多都是处理成干花送进沈家,积攒一批沈荷香便会让人泡进池中再加工一次晒干,这样的香料才可以用做胭脂使用。
一般一年总要满满泡上几池子,可是现在年过一半了,才泡了三两次,沈荷香以为之前泡的那些今年够用了,其它攒到冬日一起浸泡也可以,到时加两滴泉水在池中即可,如今看来却似乎不是如此。
沈父听罢脸色一顿,略发愁道:“咱家这胭脂生意做得还行,这香花料用得也多,这两年香山上的花田都有些不够用了,虎子也说这两年雨水多,花期缩减,山上的花来不及摘便谢了,着实损失不少,我想着今年冬看看再买上几十亩……”
沈荷香不由眉头一皱,家中不过只有两家胭脂铺,一家杂货店,再加上自己的冰肌坊,不过才四家店铺,而冰肌坊又是贵在精而不在多,用得香料其实并不多,杂货铺卖的也只是一小部分,顶多算三家店,现在又不是什么荒年,雨水虽多却也不是没有晴日,一座上百亩的香山及四五十亩的花田居然都供应不上,还要加地买香料,细细想来,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
放在之前她大概也会如沈父一般信任,但想到昨日那装得满满花束的马车,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沈荷香微顿了顿,便将昨日之事细细的跟沈父和柳氏说了,无论这事是真的还是一场误会,也总要给沈父和母亲提个醒,人心叵测,有些事多少也要心里有数,防备一二。
沈父和柳氏听罢,便觉得是荷香看错了,但想了想之后,沈父便面色凝重起来,便是柳氏也沉默了片刻。
“爹,现在正是出花的季节,虎子家定是忙雇了不少外工,不如找两个面生的早晚守着村里个把月,若没有此事,以后加倍补偿虎子家就是,若有此事……那对咱家来说可是大笔损失……”自家地里山上的香料才用几个钱,不过是点雇佣费,但若在香料铺买,一斤普通的干花都要十七八文才能买出来,做胭脂淘花汁需要大量的香料,一年加在一起的量是惊人的,若是再去买那店铺的利就会缩减很多,逼得沈将价格抬上来,如果不抬辛苦一年也赚不了多少。
这其中的道理不必沈荷香讲明,沈父也是知晓的,一时间沈父心下在信任二字上摇摆不定,但此事不同其它,商人重利,是绝不许损自己利益的事发生,否则这么多年生意也就白做了,于是坐了一会儿便匆匆而去。
沈荷香则宽慰了柳氏几句,生意上的事一向沈父做主,柳氏身子重了也不想掺和太多,只是想到虎子家的事,不由在闺女眼前多念叨了一会儿,而沈荷香见着母亲的肚子,也知是快到了月份,这些日子白天日日都陪着柳氏,晚上才回简府。
母女俩本以为这事得过些日子才能清楚,结果不出三天沈父气冲冲的回来,对着荷香母女俩道:“我本以为虎子这人是个可靠后生,这些年将山田交给他我也放心的很,这次可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呐,没想到是个贪财忘义之辈,若不是闺女前几日提醒我,恐怕这次我们沈家铺真是要损失大了。
你们可知这三天时间他卖了几车?三车,三大车的香料,全是花田现摘出来,还滴着露水的花束。”沈父无比痛心的说:“他一车卖五两银子,可我们沈家若做出胭脂来,那可是几十倍的利,现在全没了,这要是再卖个几十车,还能剩下多少?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将香料卖给了香华铺,这是要绝我们沈家啊……”
谁不知香华铺与沈家铺是死对头,沈荷香听完也生气起来,沈家的生意在京城越做越好,本就惹人眼馋,这卖同种货物的商家之间明争暗斗就没断过,明里搞些名人老字号吸引人抢生意,或弄些降钱的买卖,这还算好应付。
有的暗地里整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沈家的胭脂水粉之所以好,卖的就是物美价廉的好名声,同样的价钱,沈家胭脂铺就比别人好上一二分,所以无论别人如何挤兑仍有客人上门来,且越做越好,直气得同行铺子咬牙切齿,其中香华铺便是个中翘楚,不仅离得沈家铺子最近,还处处与其做对。
这次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沈家种的香料上来,无论它是眼馋沈家的花草原料好,还是挤兑沈家的生意,都成功的使得沈父大怒,一向憨厚的沈家老二,竟然恨不得冲上去将那马车给劈成两瓣。
柳氏也气得不行:“这虎子怎么变成这样,我们沈家待他不薄,哪年过年过节不给他准备赏钱和米面猪羊肉带回去?现在家里房子盖起来了,娶了媳妇也生了儿子,竟然忘恩负义的帮别人害我们家,他当初喜欢过我们家荷香让他娘提了亲不假,虽然我拒绝了,但是大家多年的邻居,亲事就算不成也不能这么坑人,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沈父一听更怒了,沈荷香眸子却是微微一动,不过细想母亲说虎子因此事心存报复,却也未必是,而说虎子与香华铺勾搭害沈家铺,更说不拢了,卖几车花还未必真能害得了,所做之事里里外外无非是冲着财。
沈家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对虎子一家并不亏待,不仅每年雇人的钱都交给他管着,额外每月还给六两的报酬,年节也有赏银,一年下来没有百两也差不多,这在周边村子可是天大的好活计,哪个去打工的能赚这么多,虎子家自然会感恩戴德,范不着为这点事断自家的财路。
只微微一想便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世上的人礼义廉耻都懂,但在荣华富贵面前大多会受不住诱惑挺而走险,毕竟以前待在农家没有来钱道儿,倒也没什么想头,但若手里有了大笔钱,又经常进城见了世面,自然就会是另一番想法,谁愿意一辈子土里刨食?谁不想过轻松又享受的生活,再看沈家进城不过几年光景,生意便越做越大,赚得也越来越多,不眼红是不可能的,也许虎子一开始并没有想这么做,但只要有一星半点的想法,便受不得人鼓动。
沈家给百两,再偷偷卖人二十来车,这又是百两银子入帐,一年二百两银子这么做上两年,手里就会攒上一笔银子,到时只要保证瞒的好,辞了活计搬进京城落户,开家铺子自然就会像财源广进,想必虎子打得也是这个主意,估计也是怕露馅才百般扯理由编些今年雨水多的借口,来骗沈父想熬过这一年。
今年雨水虽有些多,但就算如此,多雇些人赶工也不至于收得那般少,毕竟现在京城的香料铺也不缺什么香料用,买也方便的很,想到此沈荷香似突然想起什么,脑中灵光一闪,一时间震惊的怔在那里,直到沈父与柳氏说了一会话后,这才在铺子里带了一些人急急去了香山,打算今日再买些仆人由魏叔带着将香山和花田接手,不再让虎子一家看管。
幸亏早早发现,丢得不过是几车鲜花,日后上心点看管好损失倒并不大,柳氏之所以气不过是觉得自己不薄待虎子一家,却被这样的忠厚的后生欺骗,沈荷香急忙掩了脸上的喜色,耐心的安抚了几句,她情绪这才平缓下来,这事儿按说应该背着母亲,但这家中哪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她的,就算她背着母亲跟父亲说了,不出两天母亲定会知道的,那还不如现在告诉了,一家人一起承担心里还会好受些。
待天黑回府,沈荷香洗澡换了衣服坐于梳妆桌前,碧烟正在身后给她拧着长发,她却是静静的坐在那目光闪闪想着事儿,因着之前想到雨水多她竟突然记起前世的一件事儿,那时她还在侯府,有一年便是一个夏天连绵不断的雨水,使得第二年常用的花草香料急缺,不得不长途马车去遥远之地运送。
本来最常见的一斤桂花,平时只卖八,九文,那一年竟是翻了五六倍,一斤卖到了四十多文,连带一些香饼香包与胭脂价钱都极高,买一盒普通胭脂竟要百来文,引得一些妇人怨声载道,沈荷香也曾埋怨过,那点赏钱月例买一盒好胭脂就用光了。
而在此时此刻想起来,沈荷香却是激动的莫以名状,因她算来算去,那个半年都在下雨的一年不偏不倚就是明年,只稍一想她便知这是个极赚钱的商机,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朝便能翻身富贾之流。
“碧烟,你打开妆匣看看里面的银票还有多少?”沈荷香顿时直起身,长发本挂在椅后,这一坐不由拉起了湿发,只得又坐了回头,急忙出声吩咐着。
碧烟摊好了发铺在椅后,熏着兰花香,应了声便起身打开匣子数了数,“小姐匣子里还有一万一千五百两……”
“明日你去冰肌坊看看阿春手中还有多少,到时一起拿过来。”沈荷香想了想道。
碧烟不由愣了下,“小姐,你要买什么啊?”怎么要花这么多银子?
沈荷香却是神彩熠熠,目光闪了闪才道:“这些全部用来买香料,碧烟,明日你让鲁叔去找人牙子带些人过来,我挑些留府上有用,再让梁辉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大带院子的房子,偏僻些最好,价钱合适就买下来,如果买不下租下也可以,做香料院子地方必须得大些才可以做翻晒香料之用……”
碧烟听着不由目瞪口呆:“小姐,你要买多少香料啊,要备那么大的院子,不会要开香料铺吧?”就算香料铺也不必用个大院子来存花花草草啊,也太浪费了。
沈荷香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再言语,香料铺低入高出固然赚钱,但是那毕竟是小份,再赚又能赚多少,但若开一家香铺,将花草加工成胭脂,涂身香,悬佩香,那价钱自然是十几倍的长,到时一小块一小盒别人卖五十文,她便买四十文,别人百文,她便九十文,总比别人便宜十文,以着真正的物美价廉到时定能名利双收,一举入帐万金,而父亲的沈家铺也可借机扩大十余家,从无闻小商家一跃成为大商贾,在京城斩露头脚。
沈父做的大,做为女儿脸上也自然光彩,大商贾虽然也是商人贱名,但大与小差之千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足以能与有品阶的官商交易,若家中的胭脂水粉能卖进宫中,成为官粉这无疑是极为光彩的一件事,而这一切的转折便都在明年,若是能做好,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此沈荷香心下不由怦怦直跳,只是此事却不好跟父母亲说明,毕竟谁会相信死后还生之事,更别提能预测明年雨水大香料短之事了,所以只能自己先凑些银子,若不够到时再跟父亲借些,大不了卖些自己买来不怎么用的首饰,尽可能的多买些花草,因着每多买一斤,便会多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钱。
想到银子沈荷香不由想到了那禽兽的库房,不过在记起那盒珠宝,便立即打消了念头,女人的珠宝尚且不让她碰一点,若真要动了那些金子银子,还不知要发多大的火,便是少买些花束她也不想再受他那气了。
随即沈荷香便上了床,结果兴奋的一晚上都辗转反侧。
待到买下不少人手进府,又租下了一处可放置香料大院子已是两天之后的事了,院子一租便租了三年,原本是用来做醋的,生意不好才想租出,所以房间极多,且院子颇大,翻晒的地方都有,拿来收拾一下就可以用,沈荷香让鲁叔带着她挑得几个下人先住了进去,到时让他们专门照管香料,顺便将一些新鲜花束全部烘晒制成干花储存起来。
而收取香料则更加简单,除了从香料商那里换购外,可以买上几辆马车,让人到周围有山的村子收购,鲜干都收,并定好价钱,例如便宜的桂花,一文钱五斤,自然会有村人上山采摘了来卖。
毕竟一般铺子收香料都要干的,即好称又好放置,但干花晒起来很麻烦,要求也很高,而鲜花也有收,但送进城花已经萎了,价钱自然会被压得极低,采上一天累个半死也赚不到三四文,所以农家宁可多养两只鸡,集市卖鸡蛋,也很少采花草去卖的,但若有人进村子里收便不一样了,且价钱还这么高,五斤便有一文钱,自然会引得很多人上山采摘,不愁收不到香料。
就在沈荷香忙碌之时,另一边的虎子家却是吓得魂飞魄散,虎子媳妇抱着孩子站在沈家门口哭得声嘶力竭。
56
沈荷香正在屋里翻看着帐本,新买进来的小丫头则在一边给打着扇子,椅边置了盆冰倒也不那么热,但看帐目需得仔细,看了半晌,沈荷香仍是有些鼻尖冒汗,原本这东西她是不会的,但奈何人被境遇所逼,有些东西不想学也得学,被狼追到悬崖总不能不跳,半强迫着便也学会了。
看了两三本后,碧烟便进来说沈铺托人捎信来说是铺子出事了,沈荷香第一反应便是母亲,顿时急急的出了简府,坐了马车直奔沈家铺。
到了地儿才发现,有个女人抱了个吃奶的孩子正堵在沈家铺前哭闹,将想要进铺子的人都堵在门口,周围已经聚了一堆人,街坊邻居不乏有抻着脖子看热闹的,加上孩子的哇哇大哭声,及沈家铺子里小二的驱赶声,这还没下马车,便让人觉得心口发闷,若是母亲见了岂不要晕倒。
沈荷香顿时脸色不悦起来,走下马车时脸上已是蹙了眉,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头发凌乱的女人,随即目光又移到了她怀里脸憋得通红正张着嘴哭叫的孩子,单是看着便觉得可怜至极,而那母亲此时却只知道整理衣衫,未曾哄他一下看他一眼。
一时间不知为何沈荷香心中竟涌起了怒气,天气如此炎热,她不顾孩子冷热,冒着毒日站在这里与人撕扯,这样女人还算是个母亲吗?亲生骨血自己不疼惜,还有谁会在乎它?若是自己的话,定不会让孩子受这般苦……
她心中越是怒意与鄙夷,脸上越是冷若冰霜,目光扫了眼家丁,随即看向徐能,“老爷和夫人呢?”徐能急忙道:“小姐,老爷夫人中午出门现在还没回来。”
沈荷香听罢不由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了脸道:“老爷夫人不在,你身为管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要你还有何用?”平日总是轻声轻语的沈荷香,此时轻声骂起人来也让人下不来台的很,徐能满脸苦笑,还能说什么,他们毕竟是家奴,没有主人吩咐也不敢做得太过,男人倒还好说,赶出去便是,毕竟是个女人还抱个孩子,轻了赶不走,重了又怕出了人命有损沈家声誉,反正此时无论如何做都是错的。
沈荷香哼了一声,这才看向那个女人,这女人拨开头发看脸,没记错应该是虎子的媳妇,王氏。
王氏则是一只手抚开面前的乱发,看着眼前那个只见过两面,同样是站在那个位置居高临下看她的那个沈家小姐,她似乎比两年前见到时更加的肤如凝脂,妩媚动人,一头温软,绵密的长发,在头上盘起云髻雾鬟,一色粉樱红对襟绡沙新衣,底下月白色水纹凌波裙裾,整个人显得艳而不俗,颜色鲜丽,加上软底鞋头镶珍珠红缨的缠花绣鞋,竟是美中带雅,雅中带俏,而髻上正中垂落的和田玉琢成的玉兰飞蝶步摇,玉光清雅,晃得眉心盈然如水,更去了几分少女填了几分夫人的端庄。
整个人看着便是玉指素臂;细腰雪肤,眉如笔画,眼如桃瓣的娇美模样,此时笑而若怒,怒而似笑的气势极是摄人。
便是王氏穿了同样贵重的绸衣绣鞋,与人一比也仿如云与泥的区别,抬不起头低人一等,加上沈家小姐不语,只那般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从头到尾的打量她,便使得王氏有些喘不过气来,想到自己不如人的自卑,再想到丈夫到现在仍对这沈家小姐念念不忘,她如今生了孩子失了窈窕身材,腰粗肚大,加上做农活皮肤又粗又黑,更是连当年村花那半分底气都没有了。
见到沈家小姐的目光扫来,不由的往地上啐了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沈荷香便是做小妾时也不屑与人破口大骂,此时就更不会与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一般见识,只是淡淡道:“沈家的老爷夫人不在,你有事明日再来吧!”
王氏听罢把孩子拢自己胸前,用力拍了拍孩子后背,待停了哭声不由放狠道:“沈老爷不在我就抱着孩子在这儿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到什么时候,谁要是碰我们母子两个一根手指,今儿个我就和儿子拼了命撞死在你们沈家铺子前……”
女人若是狠起来,当真比那厉鬼还要恶上百倍,沈荷香听罢不由又微蹙了蹙眉,倒也不恼:“既然如此,外头日毒别伤了孩子,便到内宅等候吧……”
“这我可不敢,我要进了你们沈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我就在这里等……”说完便站在了沈家铺子门口,抱着孩子一步不移,孩子本就闷热,加上搂得紧,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却仍梗着脖子站着。
沈荷香本是心疼孩子才如此客气,如今见她软硬不吃,不由心下暗恼,面上更是冷了几分,半晌,口气便带了几分嘲讽不客气道:“你是为了虎子偷卖沈家香料的事来的吧?这种偷鸡摸狗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只让他赔偿香料的钱已经是留了三分颜面,你还想如何……”
“我呸,我们家虎子为你沈家做牛做马这么些年,你们赚了大钱了,现在一回身便说我们偷了香料卖,翻脸不认人还想借机要回以前的工钱,想的倒美,真当我们农家人好欺负,我告诉你,我们虎子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我们虎子没做过的事就是不承认,丧良心的泼人脏水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找人当面对峙啊……”
沈荷香看着她激动的挥舞着手臂破口大骂,突然的冷不丁道:“若真如你所说,倒也有理,只是这事是虎子一人所为,无论冤枉与否也要他亲自来与沈家对峙,你一女人带着孩子抛头露面,就算是诉冤屈也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既然你指出要有证据和及当面对峙之事,我倒要与你说道说道,只有参与过此事的人才有质问的权利,你只身来质问,难道此事另有隐情,或者本就与虎子无关,全是你背着他偷盗沈家香料共三十六车,一车卖人五两银子,若真如此,刚才你所说要证据并与人当面对峙,倒也说得过去。”
如此一说,原本看热闹看得糊涂的人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的冲着她指指点点起来,街坊都知道沈家自己在周边有花田产香料,每月都有固定的人送上几车到铺里,那照看花田的听说是一户农家,大概是沈家发现这农家居然将自家田里的香料卖给了别人,于是大发雷霆的要那农家赔钱,结果那家的男人不敢露面,让媳妇带孩子来胡搅蛮缠想不给钱。
谁也不傻,这事儿细细一想,便通透的很。
王氏见沈荷香几句话便揭了老底,不由的恼羞成怒,抱着孩子就冲了上去,结果被沈家的家丁拦了下来,顿时又踢又踹道:“不要脸的女人,装什么高贵,你以为嫁了人就干净了,到处勾勾搭搭勾引别人家男人,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呸,你算个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个外姓人有脸站在这里指手划脚,滚一边去吧……”
沈荷香周围几个丫头都惊呆了,这种辱骂可是最为恶毒的,好在自己家小姐已经嫁了人,否则这话要一传可是要愁嫁的,碧烟顿时气得不行,上前一步叉腰道:“你个疯女人说的什么话,我们小姐冰清玉洁,嫁人前干干净净,容不得你胡说八道!”
刚说完沈荷香便阻了她的话,冰清玉洁她有些心虚,但这到底勾搭男人的名儿可担不得,不由柳眉一抬,高声道:“王氏,本来我对你还存三分客气,既然你自讨没脸,好,那我便不以沈家人自诩,我除了是沈掌柜的女儿,还是当朝三品官员之妻,夫妻一体,你刚才的诋毁辱骂不只是骂我一人,更是在辱骂诬陷我夫君,此事往小里说是大不敬之罪,往大了说那是不将皇上将百官放在眼里,是死罪!今日我若不教训你,正我声誉,便等同于你一般藐视皇威,碧烟,柳絮……”
“是,小姐。”听罢两人顿时将胸一挺。
“让人摁着她,给我掌嘴四十,狠狠的打。”
王氏虽似疯子一般咬人,但毕竟不是真疯,她不过只是个农家女,想着若豁出去那沈家也不能奈何她一个女人,加上沈家又一向厚道,说不定看在孩子面上就不跟自家讨银子了,却没想到遇见了沈家小姐,酷暑儿子哭闹,再加上明明年纪相当,那沈家小姐看着光鲜亮丽,自己却如三十老妇,自惭还是嫉妒使得她心底愤怒熊熊燃烧起来,一时间也是理智全无。
直到此时听到皇上皇威,这才想起这沈家小姐嫁给了三品武将,不由后怕起来,一时吓得腿直发软,但嘴里却还硬着道:“你胡说,我骂你这个贱人,跟官和皇,皇上没有关系,你们别过来,你们……”
接着便是连续的巴掌声和被打女子的惨叫声,碧烟看到这女人就一肚子气,想到她辱小姐,顿时撸着袖子下手非常狠的狠狠抽了她两个嘴巴子。
一时间女人的惨叫,巴掌声及孩子的哭叫声响成一片,周围没人上前拉,那闹事的女子对人官妻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本就该打,掌嘴还是轻的,棒打致死都不算罪过,一时间都窃窃私语的围看着,没一人出头说话。
不一会的工夫那王氏便说不出话来,两边脸都打得高高肿起,整个嘴里都是血,沈荷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见她还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便抚开水袖对着碧烟冷声道:“既然不服就再打二十巴掌!再不服,打死为止!如此恶毒的女人,留着也是祸害。”
一听再打二十掌,王氏这才知道怕起来,牙已经打掉了一颗,耳朵已是震隆隆的响,再打下去估计自己不死也半死不活了,她嘴上说不要命,但事到临了,比谁都惜命,顿时跪在地上,口齿不清的求饶道:“沈小姐,沈小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刚才说的都是糊话,胡说八道的,沈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不要再打了,我马上回去把三十六车香料的钱拿过来,一车十两,一共三百六十两,一文不少,一文不少,求求沈小姐看在我孩子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沈荷香心中已是怒极,恨不得将那恶妇抽得死过去,但听到那怀里不到一岁大小的孩子哭得像猫一样,不由的迟疑了下,想着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将她快些赶走免得被母亲看到闹心,便对徐能道:“找两个人将人拖走,不走就直接送衙门里……”
“是是……”徐能回身对铺里两个伙计招招手,伙计顿时过去拉地上的王氏,王氏早吓得腿软,整个脑袋被扇得像浆糊,听到话哪还能反抗,能把孩子抱紧便已是用尽全力了。
就在这时沈家马车拐个弯竟是驶了过来,老远便看到自家铺子门前有人围着,沈父急忙让人停了车,他掀开车帘不由喊了声:“人怎么都围在这里?怎么回事?徐能……”
“啊,老爷回来了……”沈家家丁及围着的人不由的让出路。
“沈掌柜和柳夫人回来了。”
“爹……”沈荷香见状急忙给那徐能使眼色,让他赶快拖了人走,这才下了台阶走过去,可就在这时那拉着王氏的两个伙计见老爷回来一时分神,竟被王氏挣脱开来,张着满嘴的血便抱着孩子冲了上去,声嘶力竭道:“沈老爷,柳夫人,救命啊……”
她这般满脸血的大叫,加上动作连跑带扑,顿时惊了马,马的前蹄一立,身后的马车立即重晃了一下,接着是一声碰撞声,“啊……”不刻便传出一声女人的痛呼。
“夫人,夫人……”凤菊在车里急喊了两声,便即便从车中探出头,整个人都带着哭腔道:“老爷,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流血了……”
“娘……”沈荷香哪还顾得其它,急忙跑到车前,此时柳氏抚着肚子已经痛得满头汗,沈父则更是心胆俱裂,哪还顾得是谁冲撞了妻子,转头便对着自家的伙计丫鬟大吼道:“快去叫接生婆,东院的西街的全部找来,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冰糖雪梨扔了一个地雷
八卦台长扔了一个地雷
A扔了一个地雷
水母crystal扔了一个地雷
一粒木仔扔了一个地雷
vawn扔了一个地雷
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333333333333=
PS:谢谢姑凉们的留言鼓励~~~我还要~~~~~
57
虽然是白天,但房间关了门窗仍有些幽暗,为照明还点了不少灯烛,此时里面正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使得站在屋外的沈父走来走去的面色不安,若不是阿春娘挡在门口,说不定他便要冲进去了,只得站在门口,饭也没吃的从中午站在下午,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弱,看着下人一盆盆血水往外倒,沈父的心都揪了起来。
而此时比沈父更揪心的却是沈荷香,本来母亲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生产,身子也调养得不错,却没想到天降横祸,这一惊一撞间便要早产,新布置好的家宅不能入住,现在却只能勉强在这里生子,因为没准备,屋里也是现收拾一番,大概是受了惊吓,母亲的状态并不好,握着她的手已是隐隐发白。
好在沈父找来三个接生婆,其中两个年纪大些极有经验,一开始倒也顺利,母亲也能使上劲,但到产道开了,孩子露头才发现不知是撞的还是如何,胎位竟然有些不正,迟迟生不下来。
这种情况是最危险的,停留的久极有可能一尸两命,三个接个生婆见生不下来也是慌了神,眼见着一下午的时间柳氏越来越乏力,满脸的湿汗,头发一绺一绺的黏在脸上,再无之前痛喊的气力,便是握着沈荷香的手力道也松了一半,沈荷香不由的心下焦急不安。
只能干看着那两个接生婆俯身在母亲腿,间,等着孩子露头,另一个媒婆则用力的在柳氏的肚子上按压着,而此时柳氏的反应已不是之前那般痛苦,只是痛哼了几句,人也有些迷糊,越发的使不上力,三个接生婆都开始冒汗,此时孩子的头还没出来,再继续下去可就糟了。
“沈小姐,柳夫人这是难产,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否则再待一会儿就都不行了……”推肚子那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不由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
“难产?”沈荷香额间也是点点细汗,闻言脸早已白得无血色,保大人就要撕开产道,将孩子从大开的产道拖出来,如此人就会生生的失血而死,若保人就不顾孩子,即使扭断脖子也要用东西戳挟出来,那稚弱的婴孩自然就不能再活,柳氏在这时突然迷糊转醒,听到产婆的话,顿时握着沈荷香的手,虚弱的用尽全身力气道:“孩子,要孩子,荷香,娘求你,要孩子……”看着母亲眼泪,她一时心如刀绞。
外面的沈父已得到消息,却迟迟没有主意,沈荷香不知道父亲这时是什么样子的,但心中必定也是痛苦无法决择的,柳氏今年已是三十三,年纪已大错过这一次,就没有重新再来的可能,而他沈成石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后了,成了真正的绝户,原本是一个寄予希望的孩子,此时此刻却又是让人那样的让人绝望,没有真正身临其境,谁又能理智的做出决定。
“沈小姐,夫人已经不行了,还是要快些……”
沈荷香不由擦去脸上的泪,稳住心神,她以前流过三次,并没有生产过,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事,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当侯府的小妾就有为侯爷诞下子嗣,但是十个难产若保孩子的话,无一生还,便是连大夫人在第二胎时也是如此,只差一点就去了,但听人说是好像是后来含了百年老参片才留了命。
想到这里她不由眼中神色动了动,放回母亲的手对那几个产婆道:“你们若是能上心些,将大人孩子都保住,我便给你们翻倍的赏钱……”
“哎呀,这怎么可能呢,夫人有力气兴许还能用上几把劲,可是现在……”明明都没力气了,若不是时不时痛吟两声,恐怕早已昏死过去,其中一个急忙解释道。
沈荷香却是转头对给母亲擦汗的阿春娘道:“婶儿,我娘只喝了一碗参汤恐怕劲儿早过了,你再切点参片来……”这富贵人家弄好人参容易,普通人家哪能用得起,百年参总共有几根,这么一小截六十年份的还是沈父托人买的,花了大价钱,一大半都熬了参汤了,分三次给夫人饮下了,只留下指长的一小块备着急用。
“哎,早就备着呢。”说完便拿了小碟过来,沈荷香急忙接过,来不急兑水,便悄悄的手心一合,微微一倾七八滴泉液便浇在了那几片参片上,她没想到母亲会临时出事,一切都没有准备,且情况急哪还有时间多泡一会儿,只得这样放了一片沾了泉液的参片放到柳氏口中。
这时丫鬟进来说老爷要保大人,沈荷香却是摆摆手让她出去,然后凑到柳氏耳旁大声道:“娘,荷香求你了,再醒醒,弟弟的头就快出来了,他也想出来见娘啊,你和爹好不容易盼到个儿子,只要再点力,再用一点力,他马上就能出来了……”
大概是沈荷香的那句儿子使得柳氏有些精神,又或者是参片起了作用,她竟是挣扎着挣开了眼睛,此时的柳氏极为狼狈,惨白的脸色,加上大片的汗沾湿了衣服,但这个时候哪还能顾及脸面,她不由的抓住荷香的手眼中似希望似期盼道:“荷香,是弟弟……是你弟弟?”
沈荷香刚才只说孩子露出头,哪能确定是男是女,但是此时的柳氏早就一头浆糊,只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株救命稻草,沈荷香也紧紧的攥住柳氏的手道:“是的娘,弟弟到现在还在娘肚子里,他想出来,所以娘再使使劲,不要让他憋的难受,也好让父亲早点能抱儿子……”让父亲抱儿子是柳氏这一生最大的念想,也是最管用的。
果然,只见柳氏眼睛一亮,竟是开始用起力来,孩子就在她肚子里,只要她用力就能有儿子,就能给沈成石留后,就再也没人叫她丈夫绝户。
“哎呀,夫人,再用点力,孩子头出来了,再用点力就能见着胳膊小手了……”两个接生婆不由的学着沈家小姐的话,果然柳氏开始死命的用力起来,大概是如有神助,或者是参了泉液的参片起了作用,总共五片,此时已换了三片,在第四片时,只听得柳氏似痛苦涌来般声嘶力竭喊出一声,接着便如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虚脱的躺在那里,只听得到喘息声。
而不一会产房便传来一声嘤儿的啼哭,又响又亮,此时的沈荷香激动的伸手抱过已被产婆剪了脐带,擦试干净用小被子包好的婴儿,带着心跳的小东西抱在怀里,沈荷香便已泪流满面。
此时如水里捞出的柳氏哪还有力气说话,眼神却看着自己闺女,手指动了又动,沈荷香哪还不知道母亲所想,忙低头拨了拨棉被,在看到那一团小揪揪时,眼中不由盈满了泪,她坐在母亲旁边激动的声儿都颤着,流着泪笑着说:“娘,恭喜你,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柳氏听了这话,才总算放了心的闭眼睡了过去。
而沈父在得到这个消息,在亲手抱过女儿手里的小不点,三十五岁的父亲居然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产房已经让人收拾干净,孩子正被沈父哄着,以前农家哪有什么闲钱,都是自己生自己奶,但柳氏现在身子虚,沈父便像大户人家一样花钱请了个奶水足的奶娘喂养,还给儿子取了名,文博,其义是希望日后能够文采飞扬,博学多才。
沈荷香也是极为疲累,待母亲没什么事了这才回了简府,直睡了半天一夜才算恢复了精神。
这两日她每天都早起晚归,对这个晚来的弟弟,沈荷香当真是当娘一样喜欢着,看着小东西在母亲身边睡得香,就不由端详来端详去,看他吐泡泡,一看就是大半天,而柳氏则是笑容满面的看着闺女逗儿子,一会儿沈父来又围看一通,一家人这么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可真不容易,可以说小东西打个喷嚏都吓得三人直脸变色。
碧烟见小姐这样抱着不撒手,乐不思蜀的,回府时不由笑着打趣道:“小姐,你这般喜欢孩子,不如自己生一个,也省得与老爷抢小少爷抢得跳脚……”
沈荷香拿着玉牙梳梳发的手不由一顿,随即含了碧烟一眼,口中道:“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都要打趣两句,是不是也想我给你许个夫君,自己也生一个?”
碧烟见状忙苦着脸求饶道:“碧烟再也不敢了,碧烟愿意一直在小姐身边伺侯……”做人丫鬟能嫁什么好人家,不是配给小厮,就是给个奴役,好一点的就是嫁个有头脸的仆役,做个黄脸婆,还不如就这样一直在小姐身边做大丫鬟舒服自在。
碧烟不过无心之言,沈荷香却是记到了心里,晚上便有些睡不着,大概是嫁了人,她第一次感觉到这张大床似乎空荡了些,算算日子那禽兽走了有十来天,也不知是否顺利,这人在跟前的时候,便觉得处处不自在,晚上又霸道又恼人,可是不在身边又觉得空落落孤得很,府里虽填了不少奴仆,但就觉得撑不起来,像没人气一般。
想着想着便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尽管见到母亲生产的痛苦,她心中起了惧意,可是相比于有自己孩子时的喜悦,那更是无法言诉的期盼,再没人比她更渴望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如果让她选择,她依然会壮着胆子义无反顾的……
可是前些日子借口身子不舒服把脉,却并没有喜脉,说来也是,虽然那禽兽一夜做很多次,次次搅得她快没命一般,可实际因为他职责经常一两日任务巡守无法回来,说起来也不过才四五日在一起,这怀孩子哪是几天就能成事的,就要一些日子的,这才慢慢的放下心。
本她身子就养得很好了,从重生而来就少吃寒凉之物,暖房温热,再加上禽兽还算要得颇勤,等他回来待上几月,想有个孩子应该是不难的,这般想着不由渐渐起了睡意。
如此往返简沈两家,便是连冰肌坊去的也少了些,原本她弄出的一种极好闻的熏衣香,也都交给了阿春,无暇顾及,待到三四日,阿春带来个消息,原来之前一直卖货给老宅杂货铺周边的几家铺子,打算用那些胭脂水粉来挤兑老宅,现在终于见效了,听说老宅做不下去要往外租,只是这些日子小姐一直在忙着,她没有急着告诉,谁知待了几日便又有了变故。
杂货铺掌柜儿子这次试考没考上名次,整日喝花酒,前些日子居然当街调戏女子被人家兄长揍个半死,听说那家人有个远房亲戚在京城颇有能耐,放话要挑了那畜牲的脚筋,现在老宅人打算将铺子卖了,带儿子离开京城。
沈荷香听罢不由解恨,手中的泥金真丝镂香扇,也不由的轻扇了几分,“小姐,你猜那铺子卖给谁了?”阿春道。
“卖了?”沈荷香听着话不由一正身子,“他卖给了谁?总不会是我认得吧?”
“小姐认识的,就是那日惊了夫人马车的虎子家,听说是以四百两买下……”
沈荷香一听不由的“刷”的将香扇收回,说起那虎子家王氏,沈荷香只觉得胸口有股气没发出去,当时父母刚得一子,心里极是欢喜,加上那虎子和她娘第二日便带着钱到沈家门口嗑头,一老一少老邻故亲的一嗑就是大半天,换谁都有些狠不下心来。
沈父柳氏二人都是厚道人,别人千般狠他们也学不来几成,且原本的怒气也随着得了儿子心愿已成便消了大半,母亲的意思是自家得了儿子,得偿所愿本应该烧香积攒福气,不能像大户人家摆流水席宴客但也不能给儿子积怨了,将虎子家弄到衙门里固然解气,但想想对自家也没好处反而结了仇,不如就算了。
沈父又从来唯妻是从,收了损失的银子也就赶了人出门,算是了了此事,可是沈荷香却觉得有东西噎喉一般,说她小气也好,说她心胸狭隘也罢,总之便是忍不下这口气,此时听得这家人居然买下了老宅的铺子,不由心头起了火,这两家凑一起当真是绿豆见王八,半斤八两,可恨加可恨.
“虎子家哪来的四百两?”这些年虎子确实赚了不少,手里四五百两应该是有,但是前几日还双手奉还了三百六十两给沈家,就算还有些辛苦钱,也不过剩一二百银子,且一家不花销不穿戴么?
似看出沈荷香心中所想,阿春不由道:“小姐,既然那虎子一家存了搂钱的心思,又岂会只在花上做手脚,说不定每年给他支配的雇佣钱都从中扣下了,现在农家的工听说一天五六文也能雇出人来,老爷给的是京城的工价,比农家要高二三文呢。”一人一天高二三文,几年的时间攒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是,小姐……”碧烟插话道:“光那次小姐送那王氏一对白玉镯子就有五十两银了,现在估计更贵了呢……”
若这么算来确实是赚了不少,沈荷香不由的轻展开扇子,凝着神情细想着。
阿春道:“小姐,听说那虎子家买了铺子要做糕点生意,王氏的娘家就是做糕点的,在农家有个小糕点铺子,现在是她出铺面,哥嫂出手艺,赚的钱两家平分,我已经让小珑子打听过了,王氏娘家的糕点是传家的手艺,听说还是有些名气的。”
沈荷香想了半晌不由轻抬了下手臂,扶了扶头上的玉钗,露出了手腕上一只温润剔透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通体翠绿,盈盈似一汪碧水,十分通透,碧镯照映下也显得她整个人肤白如青葱玉雪。
但那鲜红若滴的红唇却又多了几分妩媚,她不由勾唇一笑,想到什么取了桌上一块松软香甜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轻咬字道:“不就是祖传手艺么,也好,我们就在她家对面开上一家糕点铺,名为冰肌糕点,谁若买冰肌坊的胭脂便送上一方,我要让她怎么花钱开起来的,再怎么灰溜溜的滚回去……”说完便在那柔软的糕点上用力咬了一口,露出了其中的香香甜甜的桂花芝麻馅。
作者有话要说:闫二丫扔了一个地雷
八卦台长扔了一个地雷
上下5000年扔了一个地雷
子子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
58
王家糕点铺子开张没多久,生意还算不错,毕竟是有几手不外传的做糕配方,京城的人吃惯了奉家铺子和德云斋的糕点,再换点新鲜口味倒也不错。
那王家铺子开了半月,见祖传手艺的几种糕卖的不错,便又涨了价,原本巴掌大的一块糕卖六文,转眼便涨到了九文钱,一天的纯利益也快有二两银子了,且买的人每日都在增加,只十来天的工夫一家便分到手十两银,无论是王氏还是王氏的哥嫂都乐得嘴都合不上。
要知道在村里开家铺子也就能赚个辛苦钱,本就都是些没钱的农家,哪有人能天天吃得起糕,不过是混个温饱罢了,也不是没想过进城卖,只是离得远不说,租一家铺子也要不少钱,如今王氏嫁出去的闺女家里居然买了铺子,他们只要带着手艺过去做糕,每月就可以拿钱,这等好事儿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连自己家村里铺子都停了。
现在想来这主意真是太对了,半个月十两银子,那一个月便能赚二十两,一年就是两百两,这般算着两家都满意的不得了。
尤其是王氏,哪还见着半月前在沈家大闹的狼狈样儿,此时头发梳的溜光水滑,上面还抹了刨花水,插了数枝银钗,耳朵上还戴了一对金耳环,身着绸衣,脸上也涂得妆粉,远看白得很,近看扑扑往上掉着粉末,毕竟以前是村花,总还有几分秀丽,稍一打扮倒也不难看。
如今铺子生意好,有虎子帮着也忙不过来,王氏也不想动手做,婆婆还要看孩子,便还要再雇一个伙计,一个月二百文钱,有了伙计后王氏就更是得意洋洋,已是以老板娘而自居,每日精心打扮后都要在门口转上两回,便是连孩子都扔给了后院的婆婆看管。
但是不久后,对面一家卖馄饨饺子的铺子不知怎么关了门,说是卖出去了,待过两日竟是挂了招牌,也是家糕点铺,只是铺子的牌匾镶了金,门脸也换了,里面也加上新的柜面,摆置的颇为讲究,进去便让人耳目一新。
当天开了张便打开门做生意,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穿着水灵灵,笑脸相迎的做着伙计给客人称糕拿钱,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做着掌柜,后院传来一阵阵糕点的香味,当真是飘过一条街,闻着的人无一不流口水,互相打探这是哪家的糕点铺。
一听说是冰肌糕点铺,顿时便都想到了冰肌坊,毕竟其胭脂水粉品质之好,已隐隐有京城之最的趋势,凡是爱美女子哪个都不知道呢,恰好爱吃糕点的都是女子居多,传得那是飞快,当时便有几家贵府的丫鬟管事进了糕点铺子,不一会儿手里便都拿了盒糕出来,于是陆陆续续便都有人进来。
只要进了冰肌糕点铺的人便都挪不动步了,因着那糕实在是香气诱人,且冰晶玉透精致的不得了,这铺子沈荷香本就不打算赚钱,一是为自己贪嘴,想着培养几个丫头,到时能随时吃到自己想吃的糕点,二便是用它来挤兑对面的王氏的糕点店,其中固然有想解气之意,但也不乏玩乐之心。
再便是这些年她精于保养之事,不仅长用自己做的胭脂水粉,后来也慢慢贪吃起喜春做精致糕点的手艺,于是便自己用泡过泉水的花草让她做些糕点茶水吃用,谁知竟是吃得极好,便每日都如此,时间一长不由发现这一擦一喝两者相合,皮肤竟是保养的比两年前还要通透上三分,细滑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就算自己十来岁时的皮肤也不见得比此时更幼滑,更不要提与前世时相比了。
所以这家铺子总也算是她的小厨房,毕竟做糕点也用不了多少本钱,少卖一些便也亏不了本,而经常在冰肌坊买胭脂水粉的还可送上一两方养颜糕,合着吃用不仅对皮肤好,还能更加为冰肌坊招揽人气,可谓是一举两得。
早年最早买沈家头油的那家富户的小姐,外家在京城颇为有权势,而她哥哥一举高中,则被招入京城,一家人也搬了去,后来借势嫁了个三品大员成了正妻,她的相貌在云云美人中只能算中上,那三品大员妾室通房没十个也有七八个之多,个个容貌不俗,但成婚四年却一直受三品大员的宠爱,虽后进了不少佳人,但她正品夫人的宠势依然不减。
除了其当家的手段,却也有爱打扮保养之习,虽到了二十却仍如十七八的女子一般容颜,且因自小皮肤娇贵,又加上母亲宠着,好东西就没断用过,但却很少有适合长用的胭脂水粉,每一种用上一段日子便觉得乏得很,再好的水粉用着久了皮肤也有红点,实在是苦恼,直到后来无意中买了一个货郎的头油,那淡雅的香气虽简简单单,却闻着不腻,清新如花香一般。
后来货郎又送来的胭脂澡豆,虽然盒子粗糙但里面的膏脂的澡泥却是又香又细滑,用着实在是让人惊喜连连,远超期望,使得她用光后再也用不下别家的东西,只一个劲的让自己丫环去那货郎家拿用,直到后来入了京城她还担心再买不到那用着舒服的胭脂水粉。
好在后来那户在京城开了铺子,让她觉得暖心的是那沈家居然还记着自己,虽她家颇为富裕,手里从来不缺银钱,但是在冰肌坊有些新上的小物件都会先赠用一二,比如那质地细腻的唇脂,冰肌坊卖的便只有红粉两色,她却还多了支桔色果香味儿,说是可润唇着用,唇干燥的话,晚上涂上一层,第二日便是水嫩饱满,实在好用的很。
还有些制出香味极好的熏衣香也会送上一两块,不仅如此第二次来会询问丫环夫人用的感觉如何,若是不喜香味儿还会改进,虽东西不多,但这举动实在贴心的很,使得她用得放心之余也是极为佩服那沈家的女子,生意做到如此地步又如何不声名远扬,听说现在宫中有不少宫妃还托人买了冰肌坊的粉脂用着呢。
今日刚让丫鬟去拿了香泽和香花露,回来时丫鬟便带回一块油纸包着的方糕,并将冰肌坊新开糕点铺子赠送糕的事跟夫人说了,夫人不置可否,随后她便将糕点用了只小碟子装着端到小姐桌前,一方并不多,不过是掌大的一块,但是不知是刚出锅还是怎样,竟然带得满屋都是糕点甜香气,不由让人食指大动。
黄夫人不由的接了丫鬟切下的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得糕松软的仿佛化在了口中,而咬动间似还有一股玫瑰香气在口中,其中掺了些脆香之物,实在是美味的不可方物,待一口吃下后,黄夫人不由的看向那块糕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小姐,那冰肌香糕铺的伙计说这是她们家小姐最喜欢吃的一种,吃着最是养颜,名字叫玫瑰栗子糕,看名儿不出奇,说是其中加了很多补颜色的,玫瑰磨的细粉,还有芝麻粉,炸得花生仁,核桃仁,还有炒熟的香软栗子块,面中还和着鲜牛奶汁,没有放糖,但听说上面刚抹了山中的野蜜,因做起来可麻烦,一共才做了四五块要给他们家小姐留着,见我来人,才从内室取了来,拿到手还热气腾腾,夫人,这东西虽不多,可那沈家人当真会做生意呢……”
黄夫人坐在桌前听罢不由又吃了两口,直到一方糕都吃的丁点不剩,这才漱口起身,“这几日没出门正闷着,就带我去冰肌香糕铺看看,买上两方留着晚上给老爷也尝尝……”女子哪个不爱美,一听说是养颜糕顿时便坐不住了,只想去看看怎么个养颜法。
那冰肌香糕铺开业第一天人便多到堵了门,好在这家馄饨铺子地方倒也大,四开大门中间隔断迎两方客,左开门虽人少些,但门口停的无一不是轿子马车,进门的大多是买冰肌坊胭脂水粉的贵府丫鬟夫人,而右开门则是卖大众糕点,虽然卖相与口感比左开门的要差许多,但胜在价钱便宜。
实际上沈父打发了虎子一家后,便自知白手起家,家中底子实在是枯得很,不像人高门大户磕巴磕巴底子还有那么十个八个忠仆,虎子的事也同时让沈父意识到这人不是自己的终不可靠,索性便花了大笔钱让人牙子送了不少人来,准备在花田选一处建庄子,买的这些人专门留下看管翻晒花田香山产下的香料,到时帐记着细些,卖身契又在自己手里,总也翻不出大浪。
借着这个机会,柳氏让沈荷香也挑几个自己用,毕竟闺女在简府也总得有几个自己能放心用的人,沈荷香正求之不得呢,一口气买了十来个长得俊俏的小姑娘,又要了几个身形膀实的。壮年男丁,冰肌坊分五个给阿春用着,这边冰肌香糕铺也要开张,剩下的过去跟着喜春学做糕点。
学了十多天才总算有点样子,左开门的自然都是喜春的手艺,这么些年经过沈荷香的调,教,喜春这把手艺着实了不得,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出的糕不仅色香味俱全,且香味浓郁,尤其是泡过泉水的各种香花瓣,磨成干粉后存放起来,做的时候只要抓上一小把,糕便会香味四溢,口感极佳,因着小姐的习惯,喜春做的时候都会配以各种花瓣粉,自然是极为吸引人。
而同样的材料才学十多天的小丫鬟便是做得差多了,好在做得是沈荷香花银子买来的祖传配方,用料不差加上喜春看着,倒也不难吃,只是卖相有一半会稍差那么一点,但却极为便宜,好的一方才五文,差的三文四文都有,总之比对面那家便宜的多。
此时对面的王家糕点铺顿时冷清了大半,一上午也不过三两个人买,几乎都跑到对面那家,急得王氏的哥嫂一遍遍出来看,而虎子却是坐在灶上唉声叹气,虎子娘却是抱着孩子抹着眼泪,口里直说:“虎子你真是迷了心窍,糊涂啊……”
虎子抱头半响没有言语,却不知那掩着的手臂下眼中的悔意,他想过好好的帮着沈家看着香山看着花田,想过一辈子就这样娶了媳妇抱个儿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但是每看到沈家的兴旺,看到那个离他越来越遥远,只能在午夜梦回才能正视的女子,他心中便如刀绞一般,为什么会如此,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但最后所有的答案都是因为他穷困,他家贫,他没有银子,没有底气,才不配得到一切,而这是个挣扎的漫长的痛苦的过程,他也曾心虚过,后悔过,可是有些事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周围所有的人与事都逼着他,仿佛没有回头路般往前走……
直到落入今日的境地,如今见着对面荷香的铺子,虎子便知她定是恨自己入骨了,她在用这种方法告诉自己,她的厌恶与看不起,想到此他便将头深深的埋入到了膝盖之中。
而王氏却是气得直跳脚,但大家开门做生意,是各凭本事,只要没在自家门口拉人,就只能干瞪眼看着,除非你能将人招回到自己铺子,最后只能想到降价,但无论她降多少,对面总比她家少一两文,而且去了对方就很少再回来买了,基本全成了那家的回头客,这更是让王氏恨得耳颤。
能不回头么,那糕里掺得可是泡过泉水的干花磨的粉末,便是不吃闻着便清香溢鼻,咬一口虽说新人做的总是差点,不是咸些便是甜些,但是平民毕竟不是贵府那般嘴巴叼,什么山珍美味都吃过难以伺侯,大多数人吃着都觉得很不错,且吃完再吃其它糕点,竟是有些淡而无味,这么便宜又好吃的糕点自然便成了回头客,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吃的那些实际不过喜春选剩下的料,丫鬟拿来练手的东西。
真正的好物却是都在左开门里,黄夫人到的时候,冰肌香糕铺正有几个同她一样赶来的官宦之妻,微微点头交淡一番,便开始看起了铺里的糕点,看着那新制的黄梨木中码得一小块一小块的糕点,不似其它店中码得几层叠在一起,一个格里只放一两块,不由都觉得新奇起来。
那做伙计的丫头便解释道:“我们家掌柜说了,卖精不卖多,所以每日的糕都是现做的,只有一两块,如果过夜就倒掉,不会让贵客吃隔夜糕,若是有喜欢的贵客可以留个地址,做好便立即送到府上,我们店里人很多,跑腿很快,所以保证是刚出锅热气腾腾松软的香糕,保准贵客们吃得口余留香,满意安康……”
“哎呦,这小丫头话儿说得可真有趣,嘴倒是伶俐的很啊……”几个夫人听着不由捂着嘴笑了起来,被夸的丫头不由笑出两个酒涡,她是小姐亲自挑的,不用她在后院烟火熏燎的做糕,就让她在前面跟贵客说话儿,每卖出一方就给她一文钱,是除了月例的格外钱,一开始她还觉得一方糕卖到半两到二两银子实在太贵了,谁想到这些贵人居然眼皮不眨的就买下来,才一上午她就赚了十几文,顿时笑得眉毛弯弯,这活儿她爱干,又能得钱又被人称赞,做得可开心了。
看着那些精致小巧,或晶莹剔透或整块奶白,乳黄,及黑白绿等的糕点,顿时细细问起来,小丫头都一一回着.
“夫人,这是玫瑰饼呢,小姐又称它是“玫瑰火饼”,皮儿研磨了芝麻最是香,口感酥松绵软,玫瑰香味浓着呢,现在正是这种玫瑰花开盛的时候,里面还掺了新鲜的花瓣,掌柜说吃了可以让皮肤好颜色呢……”
听罢顿时有夫人买了两块,一边的丫鬟顿时寻了油纸仔细的给包好装进盒中。
“夫人,这是奶香桂花糕,里面全是鲜牛奶呢,还有桂花粉花生浆和糖浆,可以香口白肤呢……”可以白肤?顿时又有几人买下,这些人都是冰肌坊的常客,自然知道其效果不虚,有此信任,自然半点不怀疑。
“哎呀,夫人,你太有眼力了,这是红枣糯米糕,女人吃了最是养气补血,能面色红润走路不喘呢……”说完又引起几个夫人的笑声,接着又被买光了。
最后几人都满载而归,黄夫人心满意足的挑了几块喜欢的糕点回了府,一样尝了一点,竟发现样样都美味的很,超过了预期,虽不知是否真得能养颜,但冲着这份精致和美味也是极为值得了。
如此过了十多日,那王家铺子已是门可罗雀,人少的可怜,价钱便是降到了五文,也没有挽回多少人,这是因为那冰肌香糕铺的手艺一日比一日好,做出来的糕摆出来就被人抢了,抢不着的回头到王家铺子买,结果吃一口怎也不是那个味儿,又甜又腻面味重得很,若是没吃过冰肌香糕铺的糕或者会觉得还不错,但吃过后就味同嚼蜡,东西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除非是王家铺子白送,否则真得没人要,十来天做出的糕都自己吃了,直吃得王家几人直噎脖子,之前赚的钱很快又赔了进去。
沈荷香在沈家帮着弟弟洗了乳毛,又将它小心的放回到床铺上,与它哼哼吖吖一番,这才心情极好的坐了轿子拐个弯去了自家的香糕铺。
之前听碧烟说那王氏气得抱着孩子在门口指桑骂槐的大骂,后来被一个二品夫人的下人喝斥,又灰溜溜跑回了店里,沈荷香不由笑得眉眼弯弯,香糕铺开得随意,不过是为了一时之气,并不想赚什么钱,甚至普通糕点还是赔本卖着,但听到不少贵门夫人小姐都对香糕赞不绝口,一时也觉得愉悦许多,将自己内外养肤的方法分享给那些买过自己胭脂水粉的夫人小姐,同时又有钱赚,又能得到称赞,也算是两全其美。
在轿子停在冰肌香糕坊时,果真见王氏正在门口看着,直到见了沈荷香摇着芍药花样绫纱团扇下了轿子,作无意间往她那一撇,她这才脸色受惊般往屋里躲了,沈荷香在铺子细看了看帐目,右开门赔本了,却没想到左开门却是大赚一笔,倒是出人意料了,养颜糕虽新奇,却没想到反想如此之好,吃过的基本接下来几天都会来买一两方,因着数量不多倒也不忙碌,喜春也有足够时间教着手下带着的两个丫头,最后询问了一番,这才带了几方喜春备好的香糕上轿子离开。
这秋老虎将临至,天更闷热,来回简府沈府的走,虽有马车轿子可坐,却也热得满身汗,回来便哪也不想去了,只想着清凉的衣服躺在窗边的木塌上,边上放盆冰,顺便手里拿本趣史看着,喝着香花茶惬意的躺一下午。
只是这一日她正看到趣处,外面的丫头突然急急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姑爷他……”
作者有话要说:梧奈扔了一个地雷
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如痴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
PS:这两天病蒙了,天天挟着脑袋写,错字错句明儿改,我不行了,先去躺躺TT
59
简府顿时乱成一团,沈荷香着了外衣急急下楼时,便见十多个穿着官府的禁卫军冲了进来,身后带着一路的血,吓得刚买进府的丫头脸色发白,若不是沈荷香让人将她给拖进屋去,恐怕就要尖叫出声,毕竟简舒玄离府已一月有余,新进来的丫鬟不认得,加上一地的血,和朝廷禁卫军那一身铮铮铁骨的军服,那气势别说丫头仆人,便是沈荷香自己都有些心惊胆颤。
这些禁卫大概都是与简舒玄平日交好的,因都戴的额带,脸上身上都颇为狼狈,她也一时分不出谁是谁来,只认得其中一个好似姓谢,叫谢什么,她实在是记不得,那姓谢的手臂也受了伤,正匆忙的缠着一截白布,将人抬到卧室后,这才匆匆跟沈荷香解释。
“嫂夫人,皇上回程时遇埋伏,简兄因护在皇帝左右,在危急时替皇上挡了数箭,路上只简单包扎了下就匆匆赶回来,好在有甲衣遮着,只其中一箭凶险,夫人也不必着急,简兄冒死救驾,皇上已让太医快马过来,到时自会给简兄查看伤口,我们几个还有任务在身等着回去复命,就不能再待下去了,就此别过,嫂子好生照看简兄,改日我们兄弟再来看望……”
说完一拱手,未等沈荷香有反应,十多个禁卫军便都脸色焦急匆匆离开,当真是来如雨去如风,不过在看到水粉色的床榻上一片鲜血殷出来,不由的又急忙走上前去,只见此时的简舒玄大概是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整张脸面无血色,但即使如此,那如钢铸的眉头仍然蹙着,拳中甚至还握着一戴断箭,大概是掰不开,为防箭再伤人,便将两头掉,只留了一截木。
沈荷香早年听说过他任位高职,小侯爷都高看一眼,但具体的她却并未细打听,只以为此人是有什么奇遇,如今想来,奇遇确实是有的,却要用自己最珍贵的命来换,想想也不由叹了口气,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也是诸多的不易,原本一个普通的书香子第,本应该考科举高中走仕途,如今却要是反其道而行,卖命从武。
那皇上身边的人哪个又不是背景深厚,或者亲近之人,他一个无门路无钱财无人提携的小小禁卫,如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入了圣上的眼,从禁卫做到了御前侍卫,许多人包括她都觉得这是他运气好,却从没想过他需要付出的东西有多么难以想象。
御前禁卫,听着多么好听,多么荣耀,但却不知皇上无事时还好,有事便是人肉盾牌,替圣上挡枪挡箭在所不措,挡得好升官发财,挡得不好有时候命都未必能自己控制。
沈荷香坐在床前,碧烟早有眼色的准备了干净的水和布巾,大概是箭擦过了腮处,连着耳朵和脸一侧都有出伤口,原本脸上就有旧疤,现在这么一划更是难看,沈荷香不由的拿了布巾沾了点水给他擦了擦脸边的血迹,顺着脖子向下看,因着厚军服几处伤口看不出来,但是却绝不会少,因着粉绸床单很快便会殷湿一块块,如此下去可是不好,心下不由暗暗焦急,那谢禁卫说得太医到底什么时候来,再这样下去不止血恐怕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她放下布巾,盆顿时染成了红色,立即让门边的丫头去大门守着,如果见着太医立即带过来,随即便让盈雪去灶上拿给她炖的那一碗红枣血燕的补血给拿来,然后站起身咬咬牙挽了袖子,与碧烟一起将简舒玄身上的那厚甲给扒了下来。
果不其然内白衣早被汗和血浸得湿透,有些血迹都已干得粘在衣服上,相对于沈荷香的镇定,碧烟吓得手都哆嗦起来,这么多的血,还有小姐轻翻开胸口的衣襟,那皮肉外翻的伤口,碧烟只是个丫环,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血腥的情景,早便怔住了,直到小姐让她去多准备些干净的水和前些日子她让人将白及草磨成的粉拿来。
她这才清醒过来,猛得往外跑,跑到门槛处还差点摔了一跤,回头慌忙的看小姐,却见小姐正专心的扒着姑爷的衣服,时不时还用白布紧按伤口,竟是一点不害怕的样子,不由的心口怦怦跳,此时的小姐哪还有平时的娇气,甚至这一刻她觉得小姐娇气的外表下,定是有一颗比旁人都要坚韧的心。
此时的沈荷香已迸住了气,手下不敢停太久的扯下大半的上衣,另一只手便飞快的擦干净他身上大部分血,时不时还探探他的呼吸,生怕他直接死过去,不由心中默默道老天保佑,自已不过才嫁过来不到两月,可不要让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在看清伤口,她这才擦了把汗,毕竟是女子这种血腥的事儿哪有不怕的,只不过她做得多了便比旁人多了三分胆儿。
看完伤口,目测上身应是五处,但都没有那次在石洞里严重,想来路上有会处理这种箭伤的禁卫军,拔得时候割的几刀位置正好拿出箭,没有造成伤口撕裂,而其它几处都只是皮外伤,只有一处却是极重,便是胸口那一箭。
见这人心还在跳,沈荷香知道应该没射中心口,否则早就咽了气,也不会拖到现在,只是伤口一直在流血,有些麻烦,用力按都止不往,待碧烟片刻取来了白及磨得粉,沈荷香这才接过瓷碗,这白及本就有生肌止血的功效,她原打算做点活血生肌的澡豆,看看效果是否好用,到时好做成澡泥皂在冰肌坊卖,此时正好用上。
往碗中倒了点清水,又取了她今日放泉液的玉瓶打开盖子往其中倒了数滴,这才用木勺搅成糊状,然后擦干净伤口的血然后往上面厚厚糊了一层,再用白布压上,其它几处也是如此涂抹以白纱敷上。
待到两个太医气喘吁吁的被待到简府,沈荷香已经洗干净了手,太医来得还是很快的,毕竟宫里离简府还是有段距离,快马加鞭的还是用了一刻多,不过进屋之后,一老一年轻的两个御医打开医箱,一个把脉一个查看伤口。
要说这宫中的御医便是有真本事的,瞧那一手望闻关切和真本事,身体的情况当真是毫无遗漏,不查看完是不会轻易说一句话,待把完脉,看完了伤口两人这才站了起来。
老者用手捻了伤口上的药糊糊,不由转头撸了下胡子向沈荷香问道:“夫人,这伤口不知是谁给简护卫包扎的?”
沈荷香见自己包得那般粗糙,不由的暗自脸红,但面上还是焦急的回道:“夫君的伤口是我包的,我见流血严重,也是一时情急就用家乡的土法子,用白及磨成粉涂在伤口上,不知是不是坏了伤口?”
“这倒没有。”那年轻的御医收了药匣,刚进来匆忙的也没看清,此时见到沈荷香,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简禁卫的妻子竟然是如此娇美的姿色,不由让人眼前一亮,但毕竟在宫中看久了各色的美艳宫妃,倒是定力极佳,随即便如常道:“夫人,这白及确实有生肌止血的作用,也不算用错,只是加上其它几味药效会更好一些。”他下一句没说,却也是暗自嘀咕,毕竟以那样的伤口,出血并不是一丝半点,这单一的白及粉居然这么快就止了血,倒是出乎意料。
两人看过伤后,这才放下心,皇上急急招他们给简禁卫看伤,显然是极为看重此心腹的,听说这次对方敌民中有一神箭手,暗箭放得着实厉害,若不是简禁卫给圣上连挡三箭,恐怕皇上难以平安归京,当真是立下了大功,如今破例命他们出宫救治,若是有什么不测难以向皇上交待,好在这简禁卫的夫人似懂一点草药知识,止血止得及时,否则多担搁一刻便多一份危险,血若流过一半基本就已经医治无效了。
两个御医取了研磨好的药膏,将伤口涂了一遍又重新包扎好,这才一个开了内服的方子,一个开了伤口三天换药的外敷方子,嘱咐了几句这才背上医箱离开了简府,沈荷香拿过方子看了看,随即便让碧烟按方子上所说去药铺抓药。
接着又让几个新来的丫环将屋里楼道滴下的血迹擦干净,接着又换了干净的被单床褥,给人新套了白裤,累得沈荷香起了一身薄汗,这新买来的用着就是不顺手,什么都得明说了才知晓,被褥拿得慢不说,便是让搭把手也是吓的缩头缩尾,好在有两个还算机灵。
这头刚忙完还没坐下歇口气,那边有公公便进了简府,沈荷香以前在侯府倒也经常跟着大夫人跪下接旨,倒也接着顺,“……简禁卫护驾有功,从升至头等禁卫,从二品禁军统领副职,赏黄金二百两,白银千两,南海珊瑚珍珠一盒,玉如意一对,碧色玉马一双,燕雪缎一匹,崂山水莲枣一匣,天山雪莲一株,上品血燕五十盏,婢女五人……”
随着话音,便见无数小太监手抬着皇上赏下的物件放到院中,念完圣旨后宫中太监将旨交到沈荷香手中,然后笑呵呵道:“简统领这次立了功,皇上可是特地嘱咐杂家让简统领好好休整两月,赏了些补血的药材,待养好伤再入宫……”
沈荷香接了圣旨这才起身,抬眼便冲碧烟使了眼色,然后接过装着十两银子的金丝绣袋塞给太监,口中笑道:“谢公公了,这大热的天儿,还劳公公老远跑一趟……”
那公公见推脱不过便笑着纳入袖中道:“简统领两次救驾,已是圣上的心腹了,哪是旁人,杂家能跑这一趟也是与有荣焉……”
沈荷香将人送至门口,回头见了那一堆箱子,及站在一边五个低眉顺目的婢女,不由暗道那简禽兽又有福气了,说是婢女,谁又不知其意?不过是念在他新婚换了个叫法罢了。
虽心有不悦,却也并未如何,她倒没奢望那简禽兽日后半个妾不纳,毕竟这猫要吃腥看是看不住的,不由收了心思想到其它,人倒是其次,横竖不过抬个妾罢了,沈荷香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却是刚才皇上赏赐里有两匹宫里的雪缎和珠光缎及一些首饰她倒是听着心水的很。
只是这些是那姓简的拿命换来,也未必是给自己的,若是动了指不定日后还要怎么翻脸,想到那次宝石的事不由兴意阑珊起来,细想又觉得可恨,不让自己用,偏放在库中不拿走,只让它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得心痒痒,但再眼红她也不至于那般厚着脸皮去要,只得眼不见为净的让人全部锁进库房里。
待得晚上喂了那姓简的一碗红枣血燕,顺带沈荷香也吃了几口,又咬了两块无糖的杏仁酥,吃了几个水汁足的果子算是吃过晚饭。
晚上睡觉时方便照顾,便睡在床外侧,是间起来几次探着他鼻息,直到气足稳起来,才安心的入睡,这男人的身体就是壮实,流了那么多血,被插,了那么多根箭,只撒点几文钱的白及粉就能活过来,不由露了点笑意,心道当真是如乡下的猪一般好养命贱死不了。
60
毕竟是流了不少血,且多处伤口,当夜凌晨便开始发起热来,沈荷香不是一两次经历此事,早有准备,药早让人煎好放在灶上热着,摸着他额头烫手便唤人将药拿来,好在给他擦过汗,唤了唤他的名字,似有一丝知觉般动了动唇,再将药一点点顺着嘴角流进去。
这种事本就应丫鬟去做,但这照顾人的事儿丫鬟又怎么能做的尽心,笨手笨脚倒弄得新唤的被单到处是药渍,只得亲手喂着,直到喂了几遍药,给他用水擦了几次身,热才总算退了下去,总算是没什么大事。
沈荷香每日会吃一小盅红枣血燕,如今借着床上病人的光倒是能奢侈的多吃一点,这日刚给他擦了脸,准备拧了湿帕子给他擦擦身子,一转身便见本来嗑目躺着的人突然间眼开了眼睛,手也握住了正扯着他衣襟的手腕。
那力道沈荷香的细细手腕哪里受得了,不由痛叫了一声,发出声来床上的男人这才松了松手,沈荷香不由急着往回抽,但却抽出不出来,抬目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时,只见那人正直勾勾的看着她,此时屋里还有丫鬟,不由的顺手用被子盖了手,转头让碧烟带人去准备点有营养的汤粥。
待人退了出去,这才坐在床边掰着他手指,口中却是嘀咕道:“一回来就半死不活的,折腾人几日现在醒了也不省心,手都被你捏疼了,快松开。”
结果费了半天事也没掰开一根,这男人不想做的事她就是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对此沈荷香早就深有体会,只得放弃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妥协的柔声道:“好了,你刚出了一身汗,身子是不是黏腻,我刚拧了湿帕子给你擦擦身……”这么一说果然见男人的眼睛动了动,目光看向了自己捏着的手腕,果真见那白嫩细致的腕子出了红印,于是那粗糙的指腹像是补偿似的还轻轻的在上面摩挲了两下,似乎想抹平他造成的那些红印。
沈荷香不由的轻轻挣便挣脱了手,看向手腕不由暗自着恼,这人下手总没个轻重,现在看着手,明日便要发紫了,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只得压下心头涌起的不悦,然后将湿帕展开缚在手上,这才扯了他的衣襟开始在里面的皮肤上擦着。
他若睡着倒是可以打开衣服避着伤口,可此时这人睁着眼,还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沈荷香只得胡乱的掩了他衣襟在里面擦着,等擦完了胸口想收手,那禽兽竟是还沙哑着嗓子道:“腹部没擦……”
腹部?那不是要脱裤子?沈荷香不由面颊有些红,却也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起身将帕子洗了洗,回身给他擦了擦脸,问道:“肚子饿不饿?我让碧烟拿点吃得来?”
大概是觉得清爽了,这人倒是好说话的点点头,沈荷香扶着他胳膊,让他靠在床边,实际哪用她扶着,他是靠自己手臂力量撑起身,要以她那点猫力,连手指都搬不动。
待一会儿饭食端了进来,闻着饭菜的香味,沈荷香听到那人肚中冒出饥饿的响声,不由唇边带了一丝笑,知道饿了身体就是要好了,能不饿么?这几日只喝了点稀粥,然后便是一肚子的药汤,沈荷香让碧烟将饭菜放到床边的矮桌上。
然后她打开汤瓷的盖子,这刚大病的人胃肠最是虚弱,需要吃点绵软好克化的东西,她今日便让厨房做了点鸭肉粥,鸭肉炖的烂烂的,早以化成肉丝溶在米饭里,使得米饭中也带着鸭肉的香味,其中又放了点她制的干花粉,放一点里即盖住肉腥,又香甜可口。
舀了一勺似突然想到什么不经意道:“你这次立了功,皇上赏了不少东西,还赐了五个婢女,我昨日见了个个如花似玉,不若让她们来伺候着吧?”
这一勺马上就到嘴边了,却来了这么一句,惹得那男人早被那肉粥勾去了神儿,哪理会什么婢女,直道:“既然是婢女你自己处理吧,粥拿过来……”
沈荷香听得满意,这才将粥吹了吹放到他嘴边,简舒玄一口便将勺子里的粥吞下,果真是软糯异常入口即化,尤其是对饿得腹空的人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有时他也不得不服眼前这个娇气的女人,虽然是小门户出来的,但衣食两者却是比那大家闺秀也相差无几,即使吃得一些平常的腌菜也无一不是香口异常。
见这男人喜欢自己腌渍的五香鸭肉熬煮的肉粥,一口口吃得急,自然喂得也舒心了些,边喂边还将他受伤后入府的事说了出来,尤其自己如何细心照顾的他无意的多说了两句,之前救他那一次被人占了功,这次总不能再让人抢了去,只可惜身份不同,现在做得再多也是妻子该做的本份,讨不来半分赏,只看他没半点反应只盯着自己手中吃的便知晓了,不由的撅了嘴。
碗本就小,几勺便见了底,久不服食的人第一次进食不易过多,在他盯着盘子里的一小叠糕点,非常执着的说要后,沈荷香便拿了两块糕点铺刚送过来用新鲜红豆做的红豆糕给他,总共不过三块,两块他吃了,剩下的一块便被她纳入口中,这红豆糕做得是越来越松软了,里面满满的全是红豆香味,当真是美味的很。
在沈荷香给他擦干净嘴,服侍他躺下,本以为那男人因病了比往日虚弱,所以才像孩子似的不让他去洗浴,反而握着她的手,但端量半晌看了她胸脯竟说了句快让她憋闷的话,“我不在府里的日子,你倒是胖了些……”
沈荷香在屏风后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细看了看自己的体态,哪里有胖,若非要说胖那也是丰盈有度,不过在用手轻轻掂了掂胸前的两团白嫩娇艳,也是脸上有丝红晕,那男人果真是禽兽,隔着衣服也能分辨的出,说起来……这确实是又大了些,两团的形状又饱满完美了许多。
便是自己揉起来都觉得有些爱不释手,在涂了润身膏和桃花膏后,这才着了轻薄纱衣走出来,本想在塌在稍歇一会儿,结果却被那禽兽招到床上,中午如此热两人睡在床上岂不是又要出一身汗,她有些不想,但夫君的话大如天,何况姓简的又专横的很,今日若不顺着他明日便可能又要受苦,只得依言睡在床边。
结果等到下床时,她的整个纱兜都掉了,本以为他身有不便,想行那事也力不从心,可却不想男人到了饥渴的时候,便是用手也能弄得人魂都飞了。
此时纱兜不正,露了一侧红点,一对娇嫩的奶白像被人好一顿搓弄般,白嫩上都带着印子,尖尖还带着水渍,咬得颜色鲜红欲滴,能不红吗?那人跟吸,奶似的直吸得她直抽气,而自己的臀瓣却也如奶白一般被搓得不成形,那人一只手探在腿间,红嫩被搅得泥泞满湾,虽没至行房,却也是被他搂在怀里好一顿亲吻,连沈荷香几度嫌弃他几日没漱口,口气难闻得很,也没有阻止他强迫探入自己口中的举动,直到他胸前布上渗出血才停了下来。
这也使得又给他换了回药,沈荷香又洗了一回换了衣衫才总算能见人,此时哪还敢在房中逗留,想了想便坐在厅房,喝着杏仁茶,摇着香纱扇,让人招了皇上赏下来的五个婢女。
不多时五个婢女便一行莲步恭敬的站在面前,沈荷香还在留味着齿中香滑杏仁茶的滋味儿,见了人不由放下茶,打算细细端量下,毕竟之前匆忙也没看个仔细。
这一看也不由的为之惊叹,果真是宫里出来的美人,便是个宫女也是个个长得水灵灵花一般的好看,而这几个挑得容貌尤其不错,当婢女实在是可惜了,沈荷香的目光流转着,而对面那五个婢女此时也是同样的震惊,虽然低着头,但是她们早已在宫中练成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否则只一味儿的低头,那岂不是冒犯主子而不自知。
宫中的美人婕妤多如牛毛,她们几个要想出头在皇帝面前露脸几乎难如登天,所以有时候被赏了人也无疑是个机会,虽然被赐的听说是个禁卫统领,但听说极被皇上看重,所以日后再走一步两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以她们这样的身份能伺侯二品以上的武官,也是求不得之事。
并且听人说这简统领不好女色,年过二十才娶了妻,妻子是小门小户名不见经传,并且府里连半个妾都没有,这岂不是天大的好机会,于是五人已是心知肚明,并自持自己在宫中待过,妆颜姿色都不输人,一心想着混个贵妾,若是能得了宠再生个一子半子那日子定是要比宫中要好过得多。
于是这几日五人都极尽打扮之能事,一瞥一笑都带着少女的柔媚,虽那日进了简府见着了简统领的新婚妻子,但因离得远些,且是低头接旨,所以并未看清,只是隐隐觉得那一举一动不似小门户的商人女,今日近看,几人都不由的惊呆了。
那上座上的女子内穿薄蝉翼的玫瑰香胸衣,那高束颤颤的乳,波,便是女子见了都忍不住一看再看,而下,身却只着简单的白色纱裙,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
此时美人坐在宽椅上,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头松松束着的发髻,其中百无聊赖的垂下几丝,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而发髫上只插着一支翡翠制成的玉簪子,远看如插着一支绿竹,简单而别出心裁。
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而细腻。眼眸看向她们时一瞥一视如泉水在流动,看一见便引人贪视,此时卧在椅上,那腰儿似不盈一握,裙侧只垂了只碧色玉佩带红穗,极为简单的几件,却仍显得眼前的女子美得娇艳异常,坐在椅子上那鲜唇微微张了张,神情中还似有几分恣意的懒散,引得人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见此情景几个女子顿时暗暗吃惊,是谁说简统领从小订亲的夫人小门小户貌不惊人?又谁说她们好命一进门便能得宠?此时见状心都凉了半截,论容貌她们几人虽有些姿色,但一与这娇艳的女子相比就淡了几分,论皮肤身材,几人本有些自傲的身材与之相比顿时便立即成了干扁的搓衣板。
一时五个女人都不由攥住手里的裙锯,乌发,娥眉。朱唇,皓齿,玉指,丰,乳,细腰,雪肤,体香,还有那眸子轻轻转动便象秋天明净的水波一样,这些宫中女子都少有的十不全,现在都被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给占了,怎地好事儿都让她给赶上了,若不是她是商人女,地位低,要是入了宫便是连贵妃的姿容也未必差上几分。
此时的沈荷香确实是有些懒散的躺在椅上,她两辈子加一起皆是姿□人,上辈子父母给的天生容颜娇美,这辈子更是细心娇养,早已习惯别人目光的打量,倒也并不适,当然,她也不是不想立起腰来摆主家母的姿态,只是腿,间的娇嫩处刚被那禽兽用手指给弄得微微刺疼,坐着不舒服,只有这般躺着才舒服些。
“嗯,你们叫什么名子?”沈荷香轻轻动了动脚避过了酸痛的一侧腰,然后手支着椅臂看着她们半晌才开口道。
“秉夫人,奴婢玉珍……”“……奴婢梅雪。”“……奴婢美莲。”“……奴婢月容。”“……奴婢灵芸。”
沈荷香不由暗赞了句,当真是人名浑然一体,见名如见人,只是可惜自己新婚不久,那简禽兽几日才回一次,她也还未如愿的怀上身孕,是决计不会抬什么妾来分她本就稀薄的房事,于是动了动如扇子般浓密的睫毛,摇着手中扇子道:“刚才爷已经醒了,他说你们几人就由我做主分配,正好府里的糕点铺子缺人,你们几个便去那边帮忙吧……”好在刚开了家糕点铺子,否则这几人还真没地儿打发。
“可是……”其中一人听罢不由急了,谁知那糕点铺是什么东西,她们是宫里来的,是专门伺候人的,可不是随便打发去做杂事,就算现在抬不成妾,但留在府里也还有机会,若是被打发出去那还有什么出路,于是便道:“夫人,我们几个是奴婢,并不会做什么糕点,而且来时皇上已让人吩咐过了,要我们好生伺候简统领……”
听罢沈荷香眼中不由露出一丝不悦,这几人仗着自己是宫里的便想高人一头,居然还拿皇上来压她,真当她是什么也不懂的村姑不成,皇上吩咐?皇上又认得她们是哪个,随意送了手下的又有几个放在心上,现在进了简府就算是打发了她们又如何,怎地一个奴婢还有本事进宫面圣诉说冤屈不成。
不过那奴婢倒是聪明的,仗着刚被送过来她不知底细,听到皇上还会犹豫再三,但沈荷香前世便在侯府中混着,皇上赏了多少,进来后哪个不是服服贴贴的,便没见一个能越过侯府去面圣的,随即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香扇。
她不是说不给简禽兽纳妾,但至少要等自己有了孩子,且就算纳也得纳些老实安份的,随即她看向五人,只见其身上那或诱人香气的香囊,或颈上艳粉的兜领,或隐在裙下的小巧鸳鸯绣鞋,哪一样不是存着别样的心思,这一番在女人眼里不起眼,男人看了却是如吃了**汤一样,没有经验的确实会被几人守规距的表相所迷惑,而在沈荷香看来,这些都是她前世耍过的手段,只消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只能说这几人即不老实也不安份,原本她还想着若有不错的,到时再接入府中,如此一看便立即绝了这心思,招这些人进来无疑养虎为患,于是便皮笑肉不笑道:“你们既然进了简府,那便不再是伺侯皇上的人了。”话里意思是,你们已从你们所谓的云端落了地,昔日的娇花落了泥。
“……所以一切都得听从简府的规矩行事,爷平日公事繁忙,现在又身体微恙,这简府上上下下便只能我来打理,如今府上实在是人满为患,最近我真要找发些人,毕竟人多不便于爷养伤,既然你们不想去糕点房伺侯贵人,那就去香山的庄子吧,平日伺弄些花花草草倒也安乐。”说完便招了家丁前来:“把府里的车备,正闲着,送她们几个到香山脚下的宅子,天色不早,现在便去吧……”
“我们是皇上派来伺侯简爷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你说了不算,我要见简爷……”
“夫人,我跟她们不一样,我只想留在府里安心做事,求夫人留下我吧……”
等耳根子清静了,沈荷香不由道了句罪过,好好的五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被发放到乡间野地种花养草,实在是有点惨忍,突然间便想着弄点佛经抄抄,想起前世侯府的大夫人,那时她以为大夫人是无聊至极才会没事抄佛经跪佛堂,此时才突然明白了其中妙用,不由嗤嗤的笑,怪不得那时她写得那么勤,估计这样的事儿也没少干。
大概笑得姿势不对,顿时用手揉了揉后腰,之前在床上扭动的厉害,现在实在有些酸疼,便道:“碧烟,来帮我摁摁腰,啊对,就那里……你小力一点,对对,就这个力道……”按到舒服了便趴在了椅子一侧。
“小姐刚才实在太厉害了,我听几个下人说,皇上赏的那五人不做活只等着人伺候,还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简府闲逛,遇到丫鬟下人便斥骂一通,前日还把春妮那丫头都骂哭了呢,后来发现腰上还有个脚印不知道是谁踹的。
听到此,沈荷香顿时不厚道的笑了,她府里这些个丫头机灵的没几个,倒是个个老实的很,好处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坏处就是笨得要命,母亲出嫁前一直跟她说,府里的丫头最好是丑笨的,男丁才要机灵些,这样才会家宅平宁,沈荷香想想也是那么个理儿,所以一直凑合着用。
但实在是太笨了,若换个位置,是她新入府见到这些个笨手笨脚,端个水都能摔一跌溅人一身的丫头,也会想要上去骂一通踹两脚解气,而不是见着她们笨手笨脚的扭过头装避而不见。
简舒玄的伤到第五日便已好了不少,床上时也还算听话好伺侯,因一边臂膀有伤,沈荷香便一直给他喂着饭擦着身,结果到第十日还是这般,沈荷香不由犯了嘀咕,但伤重也难免不利索,毕竟是救驾功臣,身为妻子照顾丈夫也是应该的。
这一日送走一干来探望的禁卫军,沈荷香晚上穿着小衣端来水,照例给他擦身,此时简舒玄身上包的布已经拆下大半,有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长肉了,沈荷香给他擦背的时候,发现在后背的痂破了,又留了血,不由的又训了他一顿,不能饶不能扣,身上的伤本来就跟虎皮斑一样多,再多几道就成赖结虫了。
伺候人的人最大,沈荷香发现这人虽脾气又臭又硬,但是这些小事训起来他半点不吭声,于是越加训的得意起来,待擦完了胸口想收手,那男人侧过身抓了她手道:“继续说,顺便把这里也擦擦……”
说完便一抬腰,躺着一只手将单层亵裤利索的脱了下来,沈荷香顿时脸红了,前两日他便硬迫着自己给他擦了一回,今日又是如此,并且过份的是那团东西不知什么时侯便不要脸的站了起来,挺得跟剑一样直,脱下裤子时还颤了两下原地打着转儿。
“你,你刚才脱得那么利索,伤口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自己擦……”说完就要将帕子扔到他身上,真是越来越过份了,上次让她擦不说,还想让她用嘴……那东西那么粗,还冒着腥气如何能含得下,再这般强迫人她还不伺候了呢……
却不知男人一用力,便将她扯到了怀里,然后在她耳朵,用着比往常沙哑的声音轻道:“乖,帮我含一含,待伤好后,我就带你到马百里的草谷原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云飏扔了一个地雷
一萍池碎扔了一个地雷
上下5000年扔了一个地雷
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33333333=
PS:只想躺着,但是快掉下金榜了,只能一边咳一边写~~内牛,求病好求订阅TT
61
或者是在闺中待太久,十分想去散散心,又或者是被男人口中的那一望无际的谷原所吸引,最后沈荷香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总算是伏了下白鹤般傲气的美颈,不情愿的用湿帕子擦干净那处恣意狰狞的后,这才娇娇的轻启香檀,然后犹豫了下将那头纳入口中,动作间从耳边垂下来的几丝墨发挡住了脸。
天知道怎么擦了两遍,那东西还是这么大的味儿,腥得她差点吐出来,前世那侯爷也十分喜欢她的口技,只是侯爷那根干净秀气,哪像这男人的这般,握在手中似都握不住的弹跳着,她努力张开口却只能含下头处。
入夜闺房之中床铺红纱层层覆盖,男子看着伏在他腿上的女子,虽然看出她在糊弄敷衍,但目光却仍柔和了几分,一只手还轻轻的覆在她的黑亮的头发上轻轻摩挲着,时而用力的扣住,控制力量的往那香口软糯处轻顶了顶,直折腾的沈荷香眼泪汪汪,嘴边脸一侧都是水渍,一些牛乳般的都溅在了脸上。
就在沈荷香委屈的抬起脸,脸上还沾着他的印迹,一双眼睛泪汪汪的似随时都会滴下水来,那简禽兽竟突然眸间一暗,不由将她拉起来双手猛搓她胸前奶白两团,并伸了唇舌用力扯咬奶白上面的娇红小果,而身,下那利刃却是寻了那娇蜜处研了两下便如活物般钻了进去,惹得沈荷香惊叫一声,搅来搅去不一会便觉得整个腰腿间酸涨不已,待动得狠了又痛又酥竟似有尿意袭来。
不由惊惧的直求起饶来:“轻点轻点……再慢点,别那么深,啊……禽兽……不要,不要了,进得太里面了,我不要了,你放开我……”沈荷香扭动腰肢时心中担心连连,那东西又长又粗,在腹中如个铁杵般,手放在腹部都能摸得着轮廓,且一次比一次力道大,一下一下的挺,进,吓得她边难耐的叫着边掉了泪,不由心下惴惴,若一旦捣坏了女了人娇贵,以后生不出孩子可如何是好。
到夜半时,女子已是全身绵软的被强壮男人抱跨坐在他腿上,白藕的双臂堪堪的吊着他脖子哭成泪人,那娇娇的嫩红此时正被一黑物强迫着出出进进,快到极致时花心便随着男人的动作不断的往下淋漓嗒嗒的滴着水,就在到达顶处时那物用力深深一击,倾刻间似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处,接着如有东西包裹着她,直烫得她头晕目炫不知今夕何夕。
同时一股酸麻顺著经络由脚趾头一直到了后腰,使她不由自主的仰起头控制不住的长长颤抖的叫喊,随即便觉得腹部微微崩起下坠,在□难忍间禁不住一小股尿流了出来,打湿了男人的腿和被单而不自知,最后只是瘫在男人怀里整个娇躯都是频频缩着。
大概是把男人喂饱了,那人总算是放过她,然后将她搂在怀里细细的亲了半晌把玩她一对嫩,乳,最后像珍物一般将她抬高抱在怀里含着她一侧乳儿尖满足的睡着了。
沈荷香本就是极爱干净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尿湿了床单,还在上面昏睡了半天一宿,而那男人竟是丝毫不嫌弃,不仅没换还掂在身下闻了一宿。
即使如此沈荷香醒来后还是觉得羞恼得很,在看着她前几天才挑的浅紫粉缎上面一块块湿干的深深浅浅的印迹,和帐中那一股一夜都散不开的男女交,欢气味,不由的涨红了脸想扶着腰掀开被子起身,结果一坐起来便觉得腿,间异样。
只觉股,间滑腻异常,有东西不断的流了下来,待低头看时那东西已是染湿绸单一摊,颜色越加的像牛乳,沈荷香不由的脸红如虾子,简舒玄天赋异凛,不但那物过人,便是那东西也多得吓人,有时做上一次便是两天也流不尽,亵裤经常湿,黏,着实让人羞赧的很。
昨日他似旷了许久,比别日更浓上三分,只怕这次两三日也干净不了,沈荷香心头即忧又喜,忧的是又要几日忍着那流滑的腻感,喜的是禽兽如此卖力,孩子应该能如愿以偿,想到此这才用帕子轻擦了擦那处红肿的娇嫩,见轻轻分开就又流出一些,满得不能再满,只得夹了腿急急的便披了件衣衫进了浴间。
让沈荷香心情好些的是,那简禽兽说话倒是算数的很,隔了四五日便真要带她去那谷原之地,当真是不枉她这段时间尽心尽力身心俱疲的伺候着,一时间便高兴的让碧烟清点着她想带的东西,各色可以存放的酥饼和清水自然要装一些,路上好食用。
衣服鞋子也要包上几套换洗,还有她的首饰和一些瓶瓶罐罐……
结果出发那天沈荷香却只带了两只包袱用羊皮囊包着挂在了两边马侧,而她想象中的马车却只缩减成了一匹马,连碧烟也一起都减了去,只因那简舒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是皇上出巡,还要马车仆人随同?谷原路途遥远,光是骑马来回至少也要十日,若是马车恐怕只能在谷原待上两日,剩下的时间都在要颠簸中度过……”
这么一说沈荷香不由的傻眼,碧烟也流下了泪,因着姑爷说一路上只能带小姐一人,其它人无暇顾及,这就是说她这次不能随行陪伴小姐左右。
在思来想去,最后沈荷香还是没抵抗住那谷原美丽风景的诱惑,毕竟女子不同于男子,整日闷在闺房中,便是成了亲的妇人虽自由些,却也诸多不便,很少能有机会能到大一点的地方看看,虽然上次她冒险和碧烟逃婚跑到了远方小镇,但却与这次完全不一样,那时哪有心情去看路途的风景,每日躲在马车里战战兢兢,印象里只有满腔的恐慌和惊吓。
但是这一次却是简舒玄陪她一起去,心境完全不一样,名正言顺机会难得且不说,这禽兽可是保护皇上的禁卫,跟着她一路上定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也许会被欺负一二,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妻子,总不会将她卖了的,于是想了半日便咬牙答应了,然后心痛的让碧烟将那一大包的衣服只宿减成两套,选得还是料子样式最不起眼的两件,即便如此那禽兽还嫌不庄重,那衣服从头包到脚已是沈荷香衣柜中最保守的两件,剩下的便只包了点喜欢的首饰和一些必要用的花露膏脂。
这才显得寒酸的跟着一个男人和一匹马上了路,谁知才第一日便让她吃足了苦头。
那简舒玄马术极为高超,挑得也都是平坦好走的官道,因考虑她从没有骑过马,便在他身前按了个竹藤的鞍椅,还铺了一层柔软的锦棉,但即使如此,还是颠得她昏头涨脑腰腿疼,不敢看马下,一路上只紧紧的抱着简舒玄的腰,眼泪都沾湿了简舒玄的衣襟。
本以为这男人会嘲笑她的狼狈,却没想到他竟一反以前的毒舌,也没有了在府中时几天不回来,回来便只知道欺负她的样子,路上对她百般照顾着,一个男人一只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马,控制着马的速度完全是靠着双腿的力量。
且因着赶路方便他带了黑绸制的披风,沈荷香一般都藏在披风里,因绸透气较薄倒也不觉得闷,也不会让路人见到她失态的样子,在她想小解的时候,也会将仔细寻地方抱上抱下,虽是在外,但沈荷香习惯三餐进食,一日多喝茶水,每行一段时间遇到茶铺都会下车让她喝一些再上路,尽量带足干粮不至于饿着她,但即使如此两日的时候沈荷香还是觉得身子散了架,人也掉了肉。
见她没什么精神,天还没黑简舒玄便早早的找了家大客栈住下,沈荷香拿着包袱戴着帷帽跟着他进了房间,忍着疲累和身子的酸疼匆匆的洗了澡,便翻出干净的白绸掂在床铺上,这才趴在上面沉沉的睡了起来,直到简舒玄在外面喂好了马,又买到了她喜欢吃的吃食带上来,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在男人叫她的时候,她趁机用白嫩的小腿闭着眼睛装着胡乱的踹了他两脚,想赶走他,却不想那男人结结实实的挨了她踹,大概看出她闭目嘟嘴的着恼模样,那人竟是轻笑了两声,然后伸指捏了捍她的鼻子,接着便听着勺子碰瓷碗的声音,沈荷香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买了什么吃食回来,却觉得眼皮重千金,懒得睁开,在那勺子碰到嘴时,便索卧在那男人的怀里张了嘴任他伺候着吃饭。
吃完一小口不由轻轻抿了抿嘴唇,那味道竟然是杏仁豆腐,虽然没有喜春做的鲜嫩美味,但对长途跋涉腹中空空的人来说,已是不常见的美味了,沈荷香不由的多吃了几口,在吃了几块鲜贝丁后,不由的来了精神,竟是微微睁来了眼睛,露出个小缝瞄着那鲜贝和放果点的盘子,等到喜欢的食物送到嘴边,不等勺子靠近,便张开嫩红的小嘴接着,真如那嗷嗷待哺的小燕儿。
难得的是那男人竟是每喂一口都要吹一吹试试温度,生怕烫着了她,等她吃饱了,剩下的才都进了他的肚子,这使得沈荷香不由心下一暖,一个男人在富贵时让女人过好日子不见得是个好男人,但是若是在条件不如意时还仅着女人吃饭,甚至细心照顾才是最打动人的。
沈荷香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他这样心中的疙瘩也都散得差不多,她虽不懂马,也知道这两日他都在尽量找好走的路,马也控制的极稳,不知让她少受多少颠簸多少罪,而且见她脸色苍白身子不舒服,还会停下来让她歇息会,晚上还会给她捏腰腿,当真舒服的很。
所以说,女人是不能娇惯的,这不过才两日,由给她擦臀处磨红的膏药,甚至还耍赖般的半装虚弱的做无力状,然后闭着眼让碧烟伺候她洗脚,哪有什么碧烟,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只见那人本来要躺下,听罢又起身跑到外面打了热水来,一双晶莹的小脚伸在温度适宜的温水里,一双大掌如捧着精致玉足般轻轻往上淋着水揉洗着,竟是半点不觉得脏。
沈荷香倚在塌旁,不知是热得还是羞的,脸竟是有一丝飞红,眼睛半眯成一条缝,从那道缝隙她抖着睫毛,轻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此时他正蹲跪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十分认真的给她洗着脚,一双大掌布满了茧子,以前没少嫌它像碾子般磨人,但习惯了以后搓着皮肤虽还有点刺疼,却又觉得十安心。
自己的玉足在他手上好像还要小一点,他的手掌宽厚的好似踩着他的掌就能站起来一般,他用手指轻轻的揉着她娇嫩的五点脚趾头,帮她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细心的用棉布擦干净。
沈荷香两世为人,从没有哪个男人给她洗过脚,那侯爷地位尊崇,自己倒没少给他洗过脚,就是自己最受宠的时候,他也不过是送些名贵的东西,而那香贩就更不必提了,这燕京国女人为男人洗脚是天经地义,但是男人为女人却是凤毛菱角。
母亲怀孕的时候父亲给洗过两次,沈荷香见了十分的羡慕,想着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却没想到一辈子没过半居然得到了,且这人竟是眼前这个一直对自己冷着脸的丈夫,很早她便知笑着脸的未必是良人,却从没想过有那种面冷心热的人,如今得到印证,沈荷香心下也不由觉得暖意馨然,晚上男人忍着**只手搂着疲累的女人强行闭眼的时候,她却主动的凑唇的亲了亲他,用腿勾了他的腰半诱惑半娇气的说只能要一次。
那简舒玄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了一次,但这一次却是很久的时间,久到沈荷香被那速度和深度弄的全身兴奋痉挛了三次,第二日整整睡了一天,两人才又起程。
过五六日沈荷香已是慢慢适合了马背上的颠簸,慢慢的回复了些状态,不再像头两天那般不济,有时候还能自己擦擦膏脂,或者喝点水吃点干粮,然后便卧在简舒玄怀里,然后透过披风露张小脸偷看着外面,一时间觉得这般马背上的风景也十分的怡人。
大概是快到了谷原,这里地形与房屋看起来差别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很多穿着不同于燕京国的传统服饰,那装束极为鲜亮夺目,连帽子上的珠串都精致异常,只是在看到女子中有露肩膀和肚子,走到路上光着腿还有说有笑时,使原本觉得新鲜的沈荷香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水晶扔了一个地雷
KUMAKUMA扔了一个地雷
修米酱扔了一个地雷
wushaying扔了一个地雷
落诺扔了一个地雷
橙子扔了一个地雷
上下5000年扔了一个地雷
鬼畜被单君扔了一个地雷
tangyuanshan扔了一个地雷
wubao扔了一个地雷
楚笑寒扔了一个地雷
紫扉扔了一个手榴弹
莫莫扔了一个地雷
WYy,扔了一个地雷
雾滆扔了一个手榴弹
6061058扔了一个火箭炮
感谢扔地雷,手榴弹和火箭炮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33333333=
PS:好多了,恢复更新,么么你们,今天上我以为肯定掉金榜了,没想到没有掉,谢谢买V的你们,十分感激333
62
马百里的草谷原是个极美的地方,虽隶属燕京国,实际上却是燕京与波额国临近的交界处,这里的国土风情大半偏向于异域,经常会有两国相近,也是货物交易重地,显得极为繁华热闹。
因着马百里受波额国的影响,民风开放的很,沈荷香从入了尔原城,一双眼睛便嫌不够多般的瞧着,这城中虽不如京城那般华而大气,但却也是乡情怡然,街上全是欢声细语,比之京城那处处百姓处处都可遇到贵人车轿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知要鲜活几番,不禁让人心下欢快而放松起来。
尤其是马百里的女子装饰,直看得沈荷香目不转晴,那些轻薄鲜亮的布料紧紧的裹着身体,将女子身体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甚至还有露腰腿肩的衣衫,如此在街上行走,大胆的让人张目结舌,而街上的人却仿佛习以为常般,没有一个人出言训斥这些女子伤风败俗。
沈荷香惊讶了一阵,不由又将目光放到了她平日最喜欢的头饰上,那些绣样不同于京城,件件出奇而精巧,各种颜色的珠子串成的头饰,颈饰实在是吸引人的很,更不提女子脚腕上拴着的铜链子,走起路来还有叮铃铃的响,且显得金闪闪的,十分俏丽活泼。
此时旁边一身京城黑袍装束的男人大概是看出女子眼中的高兴惊讶和喜欢,不由唇边微带了丝笑意,手里从落马进尔原城便一直紧紧的握着那只白嫩的小手,一开始还嫌他握得紧,但后来进了陌生地,又有这么多人,便生怕会走散一般,竟是反而紧紧握着他的手,男子见状不由又牵得更是紧了些,口中却难得柔和了声音道:“这里尔原城,马百里最大的一处镇子,我先带你找间客栈收拾梳洗下,再喝碗马百里盛产的热马奶茶暖暖胃,吃点烤羊肉甜酱……”
沈荷香这两日赶路哪像在府中吃得那般精细,尽管简舒玄没让她吃糠咽菜,但难免前无村后无人时吃些凉菜冷食,她不喜欢便没有食欲,吃得也少,此时听着了两样吃食,心中知晓定是此地的特色,虽只闻着名,却也是口水泛滥肚子空空,再加上两日没洗浴,虽她一向出汗轻,且因香膏香体即使出汗始终也有淡淡的香味,但难免有些黏腻膈应,便立即迫不及待的点头。
此时正值盛夏入秋,正是边界两国一年一度交换物的盛市,人显得格外的多,于是客栈便有些挤了,问了几家才终于在一家小客栈问到有一间空房,并且客栈虽是普通民居后改的,却有个不小的后院,正好可以帮忙喂养马匹。
订了房间上楼时,沈荷香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因见了那客栈的老板娘便凝了些,不由偷偷瞥了眼那简舒玄,脸侧面那道疤虽已不明显,却也是除不掉的印迹,而且偏黑的肤色与京城那些翩翩公子的白面相去甚远,这也是沈荷香不喜的,而且他又经常沉着脸,虽不至于是莽汉,却也是个不折扣的武士,哪能算上她心目中的英俊郎儿呢。
却不知这般的样子竟也能让女子看直了眼,不由的微微的抿了抿嘴,一想到刚才那客栈的老板娘看着简舒玄时那眼前一亮,明显的勾搭媚眼儿,心中便觉得不舒服,只暗道那女人是什么眼光,八成是个寡妇,否则也不会看到个男人便不知廉耻当着人夫人便这般作态,如果不是附近几家客栈都已人满,她还不愿在这小门户的客店住着。
不过在泡过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衫,如出水芙蓉般坐在镜前轻轻往脸上涂着香喷喷的膏脂,细经的看着镜中的娇嫩小脸,再见自己的一头青丝更被身后的男人握在手里细细的擦着,心中这才好受了些,一路上虽苦,但好在这男人待她不错,想到那日他给自己洗脚,心头只觉涌过一股暖流,不过她早已习惯被人伺候,此时有人帮忙擦一头难以打理的湿发,自然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擦着手。
直待到湿发干得差不多,这烤回身揽着那人的颈子,娇娇的送上嘴唇吻了吻他的嘴角,算做是他做事的报酬,惹得那男人眸子暗了暗,捉着她香甜的唇舌好一顿啄吻,又得逞的拉开她宽松的衣襟,抓了那对白嫩的玉兔埋在她胸口好一顿唇舌吸咋,直到听到她腹中饥饿的叫,这才做罢。
然后用手臂一拍怀中女子的翘臀,口中却是意由未尽的盯着他领口的白皙,口不择言道:“牛乳虽白怎及你这一对香滑软玉的口感,暂且先喂饱了你,待晚上我再好好吸一吸……”沈荷香听罢不由脸红的扯紧衣襟,然后伸手去扭他耳朵,这段时间两人早晚马背床头相拥,沈荷香早便消了对他的惧意,多了几分任性,那男人之前就对自己放肆,如今口头也时时要占便宜,身上的肉又硬得很,她掐不动,便不由的掂起腿就像对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去扭他耳朵教训一番。
简舒玄当真是宠溺,竟是也任着让她拧,但实际她能用多大力呢,不过是恼羞成怒时做做样子,断不能真将他耳朵扭掉了,如此一来这举动反而熟练了起来,他再做些浑事说些浑话,她便这般揪着他耳朵,不知是远离了京城,又或者来到了民风开放的地域,连带她也松了束缚,掐腰拧他耳朵时虽是娇娇的姿态,也不免有点悍妇的味道,结果那禽兽顺着她的力道揽着她细腰又低头将她吻了一番。
待出了门已是半刻以后了,沈荷香也如愿的喝到了简舒玄口中的马奶茶,虽然第一口有些喝不惯,但是几口后竟是爱上了这个味道,而那烤的香喷焦黄的烤羊肉片沾着甜酱也别有一番滋味儿,虽真是好吃的很,便是不常吃肉的沈荷香也是吃了半小碟子,还喝了一点点简舒玄碗里的马奶酒,出了馆子时,她脸上还有些红扑扑,惹得进馆子的几个男子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个还险些没看路的撞到了门板上。
这使得简舒玄的脸色转眼就有些难看起来,随后沈荷香想去衣饰店挑几件成衣也没有拒绝,进了附近的一家马百里的衣饰铺,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饰物不由的东摸摸西看看,她两世都极好那些衣衫头饰,因着喜欢戴得多,所以眼光是极高的,此时见了那件精致的双面绣串珠抹胸,还有双色纱带玉片的开裙,竟是移不开眼。
实在是太漂亮了,但是显然这样既露肩和腰腿的精美衣衫,沈荷香是穿不出去的,只能羡慕的远观,尽管那卖衣衫的掌柜说它是镇店之宝,整个马百里这种精细样式只有一件,并将那衣衫说得天花乱坠,沈荷香单只看那男人的眼神,也不是敢一试的。
最后她又挑了两件不是太露的衣衫,在铺子的换衣房试了试,待一出来不仅是掌柜看呆了,便是进铺子的两对马里姑娘都睁大了眼打量着,沈荷香身上这件衣衫在马百里算是普通的样式,只是做这件衣服的绸纱却是上好的料子,加上衣上的两块红宝石和底摆的金片,掌柜不由了赞叹那女子的眼光,上眼便挑了店里最贵的三件。
此时沈荷香站在门边,她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毕竟第一次穿这种衣衫,不由的摸了摸衣上闪闪的金片,又轻扯了扯贴在腿上的裙摆,马百里女子穿的衣与京城女子不同,京城大多都有宽松的罩衫,讲究飘逸之美,而这里的衣服却大多是紧贴着身形,将女子曼妙的身姿一揽无遗的勾画出来,沈荷香看着别的女子穿似乎极为自然,但轮到自己不免有些胆怯。
不由看向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男人,此时简舒玄脸上已是没多少笑容,如果不是那掌柜已近五十的年纪,发梢已经有些白痕,其它几人又是女子,他恐怕早便崩不住脸的用罩衣将她罩上了抱走了。
因着沈荷香穿着实在是太惹眼了些,一样的衣服百种身材穿出百种姿态来,清瘦的人穿着细挑,丰满的人穿着妖娆,结合了细挑和丰隆有致便就成了勾人的娇媚了。
此时层层浅红的衣衫料子紧紧的包着沈荷香的身子,几乎便成了第二层皮肤一般,虽然半点也不露肤,却这般却比露肤还要惹眼得多,因着十分贴身,所以将她那细细的腰肢,纤纤的长腿都显了出来,甚至因胸那里料子有些紧,竟是撑得那一对饱满颤颤的白兔,整个形状都给勾画了出来,这要穿出去,正常男人哪个能控制住身,下的反应。
便是简舒玄自己都觉得裤,裆有些紧了,因着眼前情景实在是太过诱人,否则不会连那几个女人也都目不转晴的盯着,待到沈荷香被几人盯得脸微微发红,转身跑进了屋中,这才急急跟掌柜问还有没有那件衣衫。
沈荷香前腿进了屋里,简舒玄后腿便也跟着进,这换衣的地方本就小,他一进来便满起来,“我换衣服,你进来做什么?”沈荷香不由有些气恼,但莫名还是有些安心的,毕竟陌生的地方,她换衣也是有些忐忑,这男人在身边总还松了口气。
谁知那男人竟二话不说的要帮她脱衣衫,如果不是见着他拿了件暗绿色的衣衫进来,她差点便要以为……惊叫出来了,如今只得任他剥了身上浅红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白嫩嫩如一掐便能出水的身子,然后便看着那简禽兽绷着脸的给她套上了暗绿色的衣衫。
穿戴好后,沈荷香低头不由看了看,不由嘟了嘟嘴心下有些不满,这颜色也太老气了些,而且样式也一般的很,但是却是宽松了些,胸口不会那么紧了,随即那男人竟不厌其烦的不知从哪弄了马里的女子面纱,形如一块三角纱,两边可以用夹子夹到耳上两边,中间垂下来正好能遮住了口鼻,比帷帽倒是精致了不少。
“马百里虽然民风开放,但出门在外为免惹上麻烦,面纱要时时戴着,听到没有?”简舒玄的声音里不免有些严厉。
沈荷香一怔,放在未婚配时她自然是要戴的,但谁曾想到嫁为人妇还要这般,不由的有丝委屈,但想到出门在外,简舒玄的谨慎倒也没有错,便只得漾着水盈盈的眼睛点点头,她眸子本就水得很,微微一委屈起来便向要哭一般,极惹人疼惜,尤其是男人。
那冷面简也不例外,他是个男人更是个丈夫,虽然刚刚的警告里大半是想掩遮自己妻子容貌,但此时见她低头委屈的样子,也是不由的心软,随即便搂了她细腰凑到耳边道:“那几件衣服真的喜欢?我给你买下来可好?条件是日后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最后沈荷香戴着面纱高高兴兴如愿以偿的将那三件心水的衣服抱回了客栈,当晚她果然挨样试了,美得连她自己都在一遍遍的贪看着,更不提那倚着床铺的男人,直到她穿到第三件,那一件小抹衣和半腰纱裙,不仅将整个腰与臀的曲线勾划得极美,便是那抹衣因着有点小,又很透,沈荷香习惯穿着肚兜,而此时没有身着,也没有掂着布绸,一紧之下,便将那一对白鲜的肉桃清楚的勾勒了出来。
男人隔了几步看着,便见那布料上隐隐印出了两点鲜红桃尖尖,尤其是走动间,那桃儿颤得厉害,裙子一侧开了裙缝,露出了白嫩嫩的细腿,因着没穿亵裤,光溜溜的,走动间那男人眼睛暗得都快射出闪电了。
没等沈荷香对镜欣赏片刻,那衣服便被身后的狼几爪子给扯掉了,随即整个人便被摁在了梳妆台上,沈荷香的身子软,加上前世每每都练习自己最美的姿态仪表,便是此时也是自然的拢过发,柔了腰肢,趴在桌子上,微微羞恼的看着身后扒她白白的屁,股看的禽兽。
待到那禽兽竟凑了上去,伸舌舔了舔被他手扒得极开的两股白的缝中,那粉红水润的一抹鲜肉,用舌头咋了咋后,沈荷香的整个细腰便软得像泥捏得一般,只觉得自己最羞人的地方被人窥视及用口吸咋,那种莫名的快感直直的冲上了头顶,一时间不由从鼻音中娇娇的颤颤的诱人的轻嗯了一声。
随即不盈一握的细腰例轻轻一陷,滑出一道女人美不胜收的谷线,而那红润的缝却又忍不住的又往那男人嘴上凑了凑,直到男人开口大口吸咬起来,那白嫩和鲜红才轻轻的颤了起来,不一会房中便传来女子一阵阵耐不住受不了的嗯嗯尖尖的浪,声细吟……
作者有话要说:7816983扔了一个手榴弹
上下5000年扔了一个地雷
书昭扔了一个地雷
13734069扔了一个地雷
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1145021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33333333333=
PS:这两天太忙了,都快累瘫了,巴不得一天当两天用,觉都睡不足六小时,今天不容易挤时间写了一章,上来看V的订阅又掉了,哭的豆豆的,要是买V的妹子支持我,我就是不吃饭写也愿意TT~~~~求乃们不要抛弃我~~~
自嘲,我一直以为我是剧情流,没想到也能写得了肉文,==这文我一定会尽全力扭回剧情的大道……的
63
马百里的城镇每日都会有大量的商人进入,除了过冬的食物外,还经常有出售一些花样繁多的手工衣饰品,这对一向爱美的沈荷香来说,几乎是莫大的诱惑,每日都要央求简舒玄带她出去逛逛。
在见了外族精美的衣饰后,她又怎么甘心再穿着那样式老旧乏味的衣衫,自然是娇滴滴的央了那男人两日,终于买下了几套她喜欢的衣物,每日都要换上一套,好在衣服大多是刺绣与珠串编织,虽显身段却也不像前两日那衣衫般透,加上她也顺从的每天带着纱面,或者用挂耳上的珠帘遮面,男人总算是松口了。
如此一来本就压抑着本性的沈荷香,立即便神采飞扬起来,几日间都在店铺和商人摆的小摊上流连忘返,来时不过是两只小包袱,现在她买的东西竟是用只箱子都装不下了。
这一日便又看中一顶八角软皮小帽,上面全部用珊瑚珠串连在一起,除去露出脸的地方,其它帽边都挂着红蓝绿三色珊瑚串成的珠子,看着便知珍贵的很,沈荷香一眼便相中,拿在手里看了半天,越看越是喜欢,因着帽子还用相同颜色的珠子串成图案,她轻轻戴上后,再拿着铜镜一照,便见镜中那女子哪还有京城时的端庄华美,此时如被解放了的一般透着说不出的灵动。
再加上半边脸上还挂着全由小珍珠穿成的帘面遮脸,一时之间她似乎记起了当年在侯府时见到的那个异域公主,那样的灵动而鲜美,记得她失宠之时,正是那公主入府之时,因着她的一切府中的妾室都无法模仿,所以便成了那独一无二,那时的沈荷香是多么的羡慕与嫉妒,而此时此刻,不曾想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能穿着那样的头饰与衣物。
公主又如何,自己多年保养的白嫩的肌肤与水灵灵的大眼也丝毫不比她差,甚至比她要更美上三分,想到此她眼睛不由的带出神彩来,不由的转身去寻找身后那个黑影,在寻到人时,随即便学了那街上那一对对男女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动作,不由自主的搂了那男人的腰:“这个帽子很喜欢,我们买下好不好?”
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但随即便放松下来,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一抹一惊艳,沈荷香见状隐在珠帘下的红唇顿时笑的弯弯,果不其然那男人掏了银子,那摆摊的异域商人见两人出手大方,顿时高兴的连连鞠躬,毕竟这么一顶帽子全是手工刺绣穿成,光是珠子就是一笔银子了,算是他这次拿的货中最贵重的一件。
不过那点钱对于沈荷香来说却眉头都不眨一下,随即便开始细细的看起其它的物件来。
她虽是比旁人更好虚荣,好美,好穿戴好一切那种能让自己漂亮精致的东西,不至于病态却也是到了极为执着的地步,但从另一方面她却又比旁人更加能感受到美丽事物给自己带来的自信与愉悦感,并能隐隐感觉敏锐的感觉到贵门之中女子流行的趋势。
她手中的绿液虽可以做出比旁人香味更浓,品质正好的膏脂,但是这并不是万能的,好的膏脂确实会让人眼前一亮,却并不能收买人心,能让那些贵女盲目的去趋之若鹜,而真正能让冰肌阁名声大噪,使得每出一样膏脂都能惹得贵妇们争相抢购的原因之一,便是她能够准确抓住那些贵女迫切想要追寻美的节奏与步调的心态。
这也是她的冰肌坊越过百年老店,短短两年越开越红火的原因之一,从润面的清香胭脂到可以修复伤疤的玉肌膏,再到能让皮肤更细腻的白面脂与花籽粉,瓷瓶,玉瓶,白玉雕花盒,每一个细节都是深得贵女喜爱,虽然价格昂贵到另人咋舌,但却又能享受到她们身份带来的优越感,反而能更快打响名气。
而沈荷香几年间费尽心思的研出各种颜色的唇脂,傅身粉与浴汤香,玉足膏,及熏衣的各种小香料等,更是每一样都让贵人们感觉到惊喜而满意,能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去她多年的自己保养的经验,她还要付出很多心血,并不是每日只坐在房中绣绣花打扮一下便能做得出,那些费心的选料辗料慢慢调制琢磨的时间,将每一种香味的成份与调剂反复做上多次的工夫,铺中装置胭脂水粉的盒子所用的木料雕刻,四处找人画花样的从中挑选出的精细花案。
这些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个村姑是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也正是她能做的,也是适合做的,这使得她有着处处能发现的眼睛,女人对美永远是不满足的,她也同样如此,仿佛到了一个瓶子的瓶口处,如今来到这马百里,见到这些饰物,突然间仿佛脑中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很多出奇想法突然出现在脑中,美丽的饰物哪个女子会不爱,像这穿着珠子的腰带,镶着珍珠的银手链,穿满绿松石的银项圈,缀满贝壳与珊瑚的装饰衣带,及带着上好的水蓝石珠子的链帽,虽带着浓郁的异域特色,但若是能够在京城的服饰上稍稍构想点缀下,不知是否能吸引人从而大赚一笔。
如此一想,她便越发的看得仔细,大到衣饰小到小小的一枚铜戒子,觉得新奇便会买下,甚至还从一商人手中购下了一大箱子磨得精细的玉珠及各种贝壳晶片,打算打回去先在鞋子上用这些大大小小的贝壳晶片绣上些花色试穿一下,若是可行,倒是可以在冰肌坊周围开家绣花铺子,专卖些她想出的的新奇事物。
如此在城中逛了几日,这一日起床也不急出门,只入乡随俗的学着马里的姑娘将长发辫了只辫子放在身后,随即取了沉沉的一串头饰,每串银链下都有一只湛蓝的玉珠,轻搭在头上,顿时额间便有一圈垂下的链珠,虽没有挽发,却显得灵动精美异常。
那禽兽昨晚倒是满足了,早上却起早在她半梦半醒间跟她说出去见个故人,让她乖乖的在客栈等着,不要乱出门,陌生之地沈荷香哪敢乱走,洗了身子便套了衣衫懒洋洋的坐在椅边在毛边纸张上用着小细笔点点画画。
她虽没学过,但也时常见候爷挥袖泼墨,为讨他欢心也暗自画过些时日,倒是有点底子,虽不算名家却也是可以胡乱画画,而纸上此时却是画着一些她未成形的构想,待咬着笔头半晌觉得腹中有些饥了,这才放了笔,将纸收起,然后捏了只禽兽给备下的碎银袋子挂在腰间,这才下了楼。
外面踌躇下自然是不去的,若那禽兽回来不见她,定然又要生气,本这次出来便是极高兴的,她也不想惹得那人不高兴,他不高兴自己自然也讨不了好,所以例只在这小客店找张桌子坐下,此时并没多少人倒也清闲,叫来伙计打算随便叫吃的掂掂肚子。
小客店倒是能做不少东西,薄皮包子,拌面还有奶茶和肉汤,想了想沈荷香要了碗羊奶和一碗酥油茶,另加一小块抓饼,那伙计大概对沈荷香极有好感,点完后竟是没走,反而卖力的说起现在马里周边的风景,又说现在果子充足,老板娘前些日子才做的果酱十分的好吃,不如挖点让她尝尝,十分酸甜可口。
沈荷香本讨厌这客店的那个女人,不过听说那伙计要偷挖老板娘美食,不由微微勾唇一笑,就算不吃看着也舒爽,于是拨了拨额前的细珠,冲他笑了笑便轻轻点点头,虽带着珠帘但只看着那眼睛便让伙计双脚有点难以从桌边走开,直到沈荷香自然的如对自家府里的家丁般挥了挥手,他才醒过味儿,将擦桌子的手巾往肩膀上一搭,然后乐颠颠的朝伙房跑去。
待坐了一会儿,正觉得无趣,想起身让伙计一会送到房中,抬头便见一女子身着露肩腿的衣衫,甚至胸口是用肉色衣料缝制,若不仔细看,竟看不出来,前后衣襟都紧紧的裹住身子,只用一根银腰带系着裙口,紧紧贴着皮肉,胸、腰、臀三处自然一揽无遗。
光是这般看着便使得沈荷香脸红,因着这家店的老板娘虽不如自己的腰细,胸脯却是大的惊人,自己与其相比恐怕也要逊色三分,且那肥臀用得是肉色布料,冷丁一眼便似没穿一般,扭动起来可想而知。
再看向那女人的脸,虽不说是美足十分,但厚妆之下却也有三分姿色,却不知为何要做着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沈荷香看向她目光中有一丝不屑,因着这几日她有意无意的通过伙计打听过,这家客店的老板娘丈夫已死五年有余,今年已是二十四了,一直没有再觅男人,却是一直守着这家客栈,若是有过路长得顺眼的男子,便会留其住宿,这住宿的意思自然是请入闺房,可以说是极为大胆放浪的女子,虽不说像妓女那般张开腿,却也睡过十几个。
沈荷香虽经历坎坷,却是不屑与这种下流的女人接触,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扭向别处,结果那女人却是直直的向她桌边走来,将饭食放到桌前,竟打量了沈荷香两眼,不由的捂嘴笑了起来:“果真是美人,将我这儿的伙计迷得魂都丢了一半……”随即便挑了红唇看了眼盘中的果酱,腰一扭竟在对面坐了下来。
沈荷香脸皮虽薄但也不至于被这点言语打倒,看了那女人一眼也同是笑着反口道:“你这话说得好生无理,伙计明明被店家的美色迷惑的丢了魂,如何能赖到戴着面纱客家身上呢?何况来这里吃饭自然是要付钱的,少你一文你告到官府便是了。”说完便伸手将那盘中的酥油茶与羊奶取了过来摆放在身前,又拿了饼和果酱,旁若无人的用勺子舀着,轻轻抿了一口,从头到尾盘碗勺都未发出一声响声,姿态美仪的无懈可击。
对面那女子却是脸怔了怔,没想到这京城来的夫人竟然如此伶牙利嘴,随即便摸了摸额前饰故意转了话儿道:“简夫人长得俊俏,又讨人喜欢,难怪简兄弟日日跟着,连脸遮都戴着……”干笑了两声见沈荷香不理,不由又道:“对了,上次来简兄弟可是带了几个随从来,今日怎么不见半个?”
上次?那禽兽曾经来过?沈荷香不由觉得心尖一跳,一时如点了火折子一般心头燃了小火苗,因着上一世的经验,她便知这男人是靠不住的,就算身边拥有再多的美人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够,所以她从没想能独占着丈夫,只想待自己日后有了孕,再给他纳几个人,但是纳什么人也要经过她的同意,若是眼前这个被多少男人上过的破鞋,就格外的受不了,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在想起进店时她的目光,及此时女人脸上的神色,显然透着几分荡色,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她都有些不信了,一时间入口香滑的羊奶也抛之脑后,不由盯着她道:“你这里是客栈,你又是个寡妇,本就应该避嫌,若是想男人了找一个成家就是,这般当着妻子的面询问男人的事不觉得无礼吗?”
那女人听罢却是看了沈荷香半晌,半天反应过来竟是笑了花枝乱颤了起来,半天才缓过气来,随即道:“简夫人可是吃醋了?我虽是个不甘寂寞的寡妇,却也有自己的规距,只愿意享受男欢女爱,但有家室我是不碰的,不过当年你们未成亲时,我倒是想与你丈夫有一段露水姻缘,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完竟是抬眼看了看沈荷香,目光中倒是有一丝遗憾和羡慕。
沈荷香听罢倒是一愣,都说女追男只隔层纱,多么轻易便能掀开,居然没有得逞,实在不是那禽兽的性格,当初自己不愿意他还硬生生的强上,再加上晚上每每要一回又一回的,次次都跟自己说是乖,这是最后一次,结果却直弄得她如一摊水一样仍是耸动不停,那好色的样子有时她想想都后怕,似乎恨不得将她直接拆巴拆巴吞入腹中了。
如今再抬眼看到那女人的丰,乳,不由咽了下口水,长得这般大这样居然没有得逞?沈荷香自己都有些不信,那禽兽不就是喜欢奶,子又大又丰盈的女人吗?到时无论摸着咬着吸着不是比自己更舒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了?
“……我不过是过来跟夫人说说话儿,既然夫人不欢迎我,那我也不讨人嫌了……”说完女人便扭着臀要起身。
“等等……”沈荷香憋得有丝吃力,她倒也不是心地恶的人,刚才自己的话确实是有些重了,寡妇她不是没做过,女子没有丈夫其中的难处真是三言两语无法道明,虽是这女人的作风她不敢苟同,但想到当年辱人自辱,吃得那些亏,才知狠话到口留一半,不由心虚半分道:“刚才的话有些得罪,店家不必放在心上……”
那女人倒是毫不在意道:“人都笑我放,荡,但又哪知我内心的想法,这世上每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自己的日子愿意怎么过便怎样过,若是在乎那些礼义廉耻,那早便一根绳子挂房梁去了……”
看着她那样平静的神色,口中却又说出这般极度张狂的话,这些话她就算有也只会放在心里,一辈子都不敢说出口的,如今见她竟毫不忌讳,一时间也是张目结舌,而那女人见到沈荷香似被她的话吓到一般,竟是拍拍她的脸蛋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丈夫情有独钟吗?小妹妹?”
说完便挑了那艳红的唇,也没有吊久胃口的自答道:“因着他那鼻子生得又挺又直,这种型的百个男人里也未必有那么一个,我猜这男人定是天赋异禀,那活儿做起来便比别的男人有劲儿几倍,可惜我一直没机会验证,不过那日听你的声音叫得那么激荡,想必是没错了。
女人一辈子图什么?不就图这个吗?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强上百倍,所以小妹妹你可有福了,属于你的可要好好看牢了,否则让人抢了去可别再哭鼻子哦……”
作者有话要说:无情画珂扔了一个地雷
橙子扔了一个地雷
7816983扔了一个地雷
lynxtt扔了一个地雷
Lili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
PS:给同步盗文的妹子,希望她们转的时候能看见,求不要同步盗文,不要这样,可怜可怜作者,隔三章,不两章,不二十四小时,我真给你们跪了,都是血泪,作者不容易,求你们攒点人品不要抢作者饭碗,你让我给你们下跪都行,积点阴德以后做什么事都会顺利的TT……我怀疑他们不知道阴德是什么东西,阴德就是你快死的时候积得阴德能让你再活过一口气,对命很重要的……
64
什么放荡恣意的生活?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过着想要男人便有男人的生活,这与妓,女又有什么区别,燕京国的女子生下来那保守的思想无法让沈荷香认同这样的观念,好在她毕竟经过世事,否则一个妻子若遇到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大概也是又惊又吓吧。
但尽管沈荷香已不是未出阁的无知少女,但是此时仍是被那寡妇的话吓到了,京城的名门贵妇纵然喜欢传阅些才子佳人的绢书,当然也有些明着立牌坊,暗地里的放,□,但是在表面上哪一个不是故作矜持贤淑,那些都是私底下的肮脏事,何时会拿到台面上。
所以她一时间脑子有些反应不来,只呆看着那妖娆女人扭着那蛇一般的腰臀回了里屋。
下午那简禽兽终于回来,手中还带回一只盒子,进屋便见沈荷香倚在梳妆台前,玉臂支着额头,似有些睡意般合着眼帘,听到动静顿时回头。
简舒玄脸上带了丝笑意,低头吻了吻沈荷香光洁如白玉的额头,她不由的微嗔了下道:“我就说带碧烟来,你就不肯,现在却是抛下我一人在屋里,自己出去快活,我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简舒玄听罢看向那微微撅起红唇,而那女子边如此说着边还眼睛半合的如泉水般流动,有意无意的朝他看,仿佛是怕他听了会怒意一般,娇气间又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
如何能不小心?毕竟这地方不是在京城,受了受还能回娘家呆一呆,至少有个能回的地儿,异地人生地不熟的,这男人就是自己的依靠,若是惹恼了他丢下自己,那岂不是欲笑无泪了,永远也回不了家了,所以她才会这般作态。
谁曾想那男人倒是轻笑了下似无意道:“怎么会闷?不是坐在楼下跟老板娘聊天了?”
沈荷香心下一动,不由暗道这禽兽怎么知道的?难道那老板娘找了他?随即便摸了摸手腕的碧玉手镯嫣然一笑道:“可不是,那老板娘当真是个好人呢,我与她也颇能聊得上来……”随即便微微垂了眼睑,叹了口气:“只可惜这般奇女子却是个寡妇,否则那般好的容貌和身条定能许能嫁个好人家,便是如今做个续弦或妾室也好过现在这样无依无靠……”说完瞥了一眼那男人,若是他有这心思必定能看出来。
结果简舒玄一丝神色也未变,注意力倒是都放在自己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她花般粉嫩软糯的唇瓣上,并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丝毫没有在意她话间隐隐的意思,见状沈荷香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抚了袖子,这男人啊,管他心里如何想,只要不什么人都想着纳回家就是好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单以姿色那寡妇不过中人之姿,再如何风骚又如何,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谁又会当她名媒正娶的妻子那般爱戴,比自己定是差的,如此一想她心中便又高兴起来,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了桌上那只盒子上。
“夫君,你这一早上出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东西吗?里面又放着什么?”沈荷香好奇的抬头看他。
简舒玄闻言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目光中带着些笑意道:“邻国盛产些不错的晶石,我前些日子便托故友帮忙收集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早上刚取了回来,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晶石?沈荷香不由的心头怦怦跳,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前世虽首饰不少,但上好晶石做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件,价值极是不菲,此时闻言不由看向桌上的盒子,这么一盒该有多少,一时间竟是没有立即伸手去掀。
而简舒玄也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她,她定是不知道此时忍着激动,平日那如小泉流水淳淳的眸子此时突然折射出阳光的亮光一般,整张脸哪还有之前故弄玄虚装着沉稳老成时的样子,便如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少女,那神情就如晶莹的酒一般,让人心都醉了,沈荷香此时若是抬头定能看到那禽兽柔和专注的眼神。
但是她此时心中只有那只盒子,哪会去看他,顿了顿便伸手去开那盒子,一打开便见到里面装了满满一匣子红绿蓝黄的晶石,不由颜色都放在不同格子中,难得的是都已经打磨好,一颗颗折射出或艳丽或纯净的光芒,极是耀眼,这些无论是做坠子,手镯,还是镶在头饰上,都定能让人惊艳。
沈荷香又从中拿了了件头饰,竟是她最喜欢的额头挂饰,以精银打造,上面坠上镶着海蓝之晶,光看着便觉得精美无暇,而正中那一颗足有拇指大小,幽幽的海蓝色直让沈荷香爱不释手的摸了半天,随即便取了头上的额饰,然后将手中的海蓝头饰轻轻戴上。
在镜中左看看右看看,喜欢至极,她一向爱红色,因能更显得人生得娇艳,没想到如今带上海蓝色晶石竟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少了艳色却多了些纯净之美,不仅显得脸更白透上三分,隐隐的还多了几分纯真与清美,她不由伸手在额前最大的那块海蓝晶上摸着,眼中闪闪的透着惊喜。
想到什么随即看向简舒玄,脸蛋兴奋的有些微红道:“夫君,这些真的是给我的?”怪不得她不信,上次他还说库中的东西随她喜欢用,结果拿了那只装着玉饰亮钻的匣子便同她翻脸,害得她几日气得饭都吃不下,所以若他没有开口说明,她还真不敢拿用。
简舒玄略略沉吟片刻,在女子脸上喜色快褪干净时,这才唇角微扬道:“自然是给你的……”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用灰布包着,然后一层层打开便见其中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白色石头。
沈荷香疑惑了下,随即拿到手中,打眼看出这是一块毛胚白玉,细看之下表面没打磨的石头竟是极为细腻,如从白渗出了油一样布了层油光,待从一破损的小口中向里看,便见里面有着一点如牛乳一般醇厚微透的奶白色,莹润得如同羊脂一般。
“羊脂玉?”沈荷香不由惊叫一声,目光惊喜的看向简舒玄,虽然她白玉手饰极多,贵重的也有几百两银,但是还没有一件称得上是羊脂玉的首饰,毕竟好的白玉难求,上等的羊脂玉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便是贵人又能有几件,有也都是压箱底传子孙的。
虽然只有鸡蛋大小,但只这一小块毛胚就足以值几千两银子,这般也是可遇而不可求,足够让她喜出望外,“这块羊脂玉胚是买的?”沈荷香边说直拿着手中这块羊脂玉在手中看来看去,舍不得移开视线。
简舒玄见她高兴的样子,也不由舒展眉头眼中带了丝笑意,“是之前马里之行时无意间得到,一下放在故人处未拿回,你若喜欢待过两日让工匠好好打磨一番,做两块颈坠……”
沈荷香心思都是那盒子晶石与这块羊脂玉身上,脑中都在想着什么颜色配什么金银,什么颜色的头饰手饰鞋饰配什么流苏花色,听罢心下一顿,也是,这么一小块也做不了其它,倒是可以做成玉佩,无论挂颈子还是裙侧都可以,不由点点头,“到时你一块,我一块……”声音里略带讨好的看向简舒玄,生怕他会反悔般说没她的份,在她面前拿出来,却没她的份,那就太让人呕心沥血了。
简舒玄没有开口,目光却是带了丝宠溺的亲了亲她的脸蛋,与平时要吃人的力道不同,仿佛一片羽毛落到颊边,沈荷香心中一时暖洋洋的,女人最是敏感,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若说以前她惧怕简舒玄,一直以为这人就是在报当年羞辱之仇,所以才会这般娶了自己然后百般的在床上玩弄,当初破身的事她都不愿意回想,毕竟想到那山野河边野,合之事,就觉得不堪回首,不愿回想。
但是离开京城这些日子朝夕相处,那禽兽的一举一动使得沈荷香有丝疑惑了,若是报复娶了欺负便是,为何还要那般照顾自己,便比亲密夫妻还要亲密,便是她小解或在山林处洗澡,这家伙都用衣服给她搭帘子,守在旁边赶都不走,更不提帮她擦身洗脚喂饭,这哪里是报复的手段,分明是疼爱啊,此时见了他眼中的溺色,不由再加肯定了,一时间心中所感便揽着他脖子,甜甜的大胆的印了个吻在他唇边。
这女人一给点爱就瞪鼻子上脸这话果真不假,便是一向小心冀冀的沈荷香也是如此,知道这男人对自己有意,就像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立即便觉得有底子,有脾气,晚上在床上不仅敢骑在男人身上,还趁他不注意用手丈量她的兄弟,甚至还扯着他耳朵对着他鼻子左看右看,接着便是“扑哧”一笑。
她似乎有些弄清楚那寡妇老板娘的话,男人那里长得似乎真能从鼻子上看出来,她记得前世小候爷就长得些许女子般的秀气,那里果真是如鼻子一样。
而那香贩却生得又短又窄,并且是朝天鼻丑得要命,而那里沈荷香不过是瞥过两眼,丑陋不堪难以入眼,此时她打量了简舒玄半晌,果真如那老板娘所言,整只鼻子又直又挺,加之鼻冀极为俊美,生得十分好,男子鼻子生得这般挺直的不多,再对比那处,虽然又长又粗还带着钩子,沈荷香一直嫌它狰狞,但是若有比较便知,这一根确实是女子梦中所求的好物,否则也不能每晚将自己弄得哭泣求饶,之所以哭无非是强烈的快,感刺激的她不能自已。
简舒玄虽愿意女人在身上摸摸碰碰,但是这反常的又看又笑举动却透着奇怪,再三逼问之下,沈荷香终于将上午那寡妇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甚至还拿楼下伙计的鼻子与他比较,当即简舒玄便黑了脸,连看男人都不能久看的女人,现在竟是兴致勃勃的跟他说着男人鼻子和那器物,这么有兴趣若是日后碰到鼻子生的更好的,岂不是百般想要扒开研究一番,便是不这么做,只心里有这心思……
简舒玄顿时握住了女人往下的手,然后盯着她语气有些凉嗖嗖,还掺杂着些许怒意道:“早点睡觉,明天起早结算客栈的银钱离开这里……”只聊了会天怀里娇滴滴的女人敢这般胆大,若是再住下去,岂不要跟那□学了去,想到那寡妇简舒玄眼中便有丝不屑,他对女人是有些轻微的洁癖。
死了男人的女子倒也无事,但像那等不知廉耻的上门勾引,不知在多少男人身下被玷污过不干不净的女子,便是姿色再好也是肮脏的很,送到床上他也不会多看上一眼。
沈荷香一听知身后那男人有些生气了,不由吐了吐舌头,心头有丝甜蜜,她故意拿她跟楼下的伙计比,若是放以前这男人定是冷目看她,然后甩袖而去,但是此时却是憋出这句话来,手还将她搂着呢,想到此不由偷笑。
玩笑总有个度,见他恼了只得装着乖顺,也没问明日退了房要去哪儿,闭着眼假寐,不一会儿便真得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上了马出了城,望着城外一望无际的草谷原,蓝蓝的天空,白云悠然,天际交界处那一片绿色,当真是她看过最纯洁风景,简单而又震撼人心,尤其是坐在马背上,在马儿飞快的奔施中,这样的一天一地一马两个人的感觉真是广阔辽远到极致。
沈荷香便是这般近似贪婪的看着,她两世何曾见过这般无垠无际的风景,仿佛心都想要跳出身体呼吸着这清甜的风,随着发间自由的飞翔着。
简舒玄大概知道她定会喜欢这样的风景,所以一路上没有再束缚着她,反而让她坐在身前的马背上,只一手护着她腰侧防止她掉下马,然后整个身体都微微弓起,一双有力的腿用力的夹着马腹两侧,手中的僵绳或松或紧,再也没有来时路上刻意的缓慢,而是彻底的放开了速度,全力的指挥着那匹黑马劲风,向一望无际的远方似漫无边际的飞快奔去。
65
草谷原的夜晚带了丝凉意,但若燃想篝火便会明亮而温暖,谷原上有一些放牛羊的牧民,他们不可能长久的待在城中,为方便看管牛羊便会在草原上扎起帐篷,待到每月十五便会聚集在一起喝羊奶酒吃羊肉,跳马里舞。
此时沈荷香便穿着雪白的丝襟和嫩粉的窄袖短衣和筒裙,衣服将她那修长苗条的身材充分展示出来,此时正学着塔哈的妻子那般往羊肉上抹着孜然辣子与一些调料,她是第一次见到用竹签串起羊肉的羊肉串,十分的好奇,不由也做得精细,待抹好两串便递给旁边的简舒玄让她烤,此时简舒玄手里已烧好了一些,随手便装入盘中让她接过去吃。
那羊肉被烤的焦黄,还流着亮孜孜的油,一阵阵的香味直往鼻子里串,沈荷香不由拿起一串闻了闻,塔哈的妻子在旁边示范着怎么吃,虽然这般露牙咬肉十分不文雅,但是周围的人都这般,沈荷香也禁不起诱惑的咬吹了吹,然后轻咬下竹尖的一块肉。
又香又辣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沈荷香不由又吃了两口,这才想到什么,然后靠在旁边烤得一身汗味的男人身上,将肉串伸到他嘴边,简舒玄的确是停也下手中翻动的动作,瞥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还算有心,面带欣慰的张嘴,刚要咬上肉却见沈荷香手一动,划了半个圈又将肉串一收,然后放在自己嘴边咬了下去。
听着身旁腰若细柳,眉目如画的女子看着他的黑脸咯咯的直笑,没等她逃开男人便伸了手将她用力的箍到了怀里,然后一张大嘴狠狠的便覆盖了上去,将那嚣张女子口中的羊肉渣半点不剩的卷入了口中,没有末了还在不停搜索,直到捉了那丁香小舌不断的戏弄,惹得女子惊慌失措这才松了口。
而一旁边的塔哈夫妇见着小两口甜甜蜜蜜的不由的都捂嘴轻笑,塔哈夫妇便是简舒玄的故人,当年受他救命之恩,又拿了些银钱,现在便在谷原养着一大群牛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而塔哈也会打磨玉器的手艺,那块羊脂玉石便是交给了他。
甚至还准备好了玉佩的花样,倒是少见的孔雀图案,羽毛都画得栩栩如生生,沈荷香有些担心是否能雕得出来,不过在看了塔哈给妻子儿子雕得玩件,才总算放下心来,毕竟羊脂玉珍贵,若是雕工不好岂不是浪费了这绝好的玉石。
这雕刻打磨总也要□日,于是简舒玄便带着沈荷香住了下来,晚上便赶上了篝火会,不仅吃到了好吃的羊肉串,还吃到了塔哈妻子亲手做的油馓子和胡饼,撒子吃起来香脆可口,而胡饼也是沈荷香的最爱,刚才在吃羊肉串辣到了嘴,又被那禽兽吻得舌头发麻,沈荷香好不容易挣扎出来,顿时满面红晕的离他远些,虽然这马百里民风开放,男女都极为大胆,但是她毕竟不是马里人,还是十分的不习惯。
好在大家吃饱喝足了便成双结队的下去跳舞,倒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而塔哈夫妇沈荷香早便选择性的忽视了。
“夫人,喝点羊奶吃点馕吧,谷原的晚上有些冷多吃些可以抵御寒冷,沈荷香吃了几串羊肉正觉得有些油,立即点头接了热气腾腾的奶,小口的喝了一口,这羊奶比牛奶要腥得多,好在她喝了多年,早习惯了那股腥味,倒不至于难以下咽,随即便从盘中取了一块油馕。
这馕是谷原牧民的主食,有点跟烧饼相似,家家户户都会做,而塔哈的妻子尤其心灵手巧,手出的馕便是比别家的要好吃的多,她下午刚刚才观摩半天,终于抓住了做馕的精髓,只觉得做小些放到自己糕点铺子卖,也定是赚钱的买卖。
面是发酵,和匀,揉透的,然后用炸透的羊肉丁、孜然粉,胡椒粉,洋葱未等佐料拌馅,烤制出来的是肉馕,男人最喜欢吃了,而塔哈的妻子做的却是一种甜馕,不仅仅是放洋葱芝麻,羊肉切碎拌上盐,最重要的是还把冰糖化咸水涂在馕的表面,烤成后馕后,冰糖便会在馕表面结成结晶,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夺目,火光下也更让人垂涎欲滴。
沈荷香咬了一口,只觉得香甜可口,吃起来满嘴油香,久久不散。
实际塔哈在做的时候,沈荷香心中便有了很多主意,她毕竟沉浸在糕点中数年,基本看一眼便差不多做个七八分,这样的馕大,厚,软,香,适合谷原的牧民食用,即能饱腹又可口。
但是拿到京城无疑有些粗笨了,京城的那些贵门小姐夫人喜欢的是小而精致的糕食,最好做的够一口食用的,而无需张大嘴去咬,这饼拿过去就算味道好吃,恐怕也是望而却步,并且羊肉也过于多,虽香却有些油腻,那些贵女哪一个不把肤白腰细看得比命重要,断不会吃多了长肉。
她若想从中赚钱必定是要改良一番,沈荷香不由看向手中的馕,那塔哈妻子做的已是极小了,有巴掌大小,但是沈荷香却是想做成酒盅大小,最好是两口的量,尽量小而精致。
孜然粉和胡椒粉要放,却要适当,口味轻的最好去除胡椒,而面最好掺芝麻粉揉软,最好是不用水,而用葡萄汁来揉,揉出的面便会带着一股水果的清香,而中间的肉馅也可以换成多样,用熬好的果膏,或者是蜜酿的花瓣,又或者是芝麻与花生,便是那客栈老板娘酿的果酱也极不错,想到这个,沈荷香便有些心痒痒,那果酱确实不错,也想回去亲自做上一做,再滴两滴泉液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过来,见到塔哈不由眼前一亮,随即便打了声招呼道:“塔哈的妻子,听说你家今天有新的客人,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家里还有新鲜的羊奶可以给你送一些去……”
塔哈的妻子笑道:“谢谢娜纱的好意,我家里养了十几头羊,也不缺羊奶,你若不够可以到我家来端几碗……”
娜纱此时已经走到了塔纱面前,但目光却是左右看着,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烤羊肉的男人身上,顿时眼前一亮,口中不由凑近悄悄问道:“我听阿丹说你家来了个极勇猛的男人,是不是右边的那个?啊,相貌果真是俊朗,塔哈婶子,我已经十六了还未嫁人,不若你给我介绍一下吧,到时我一定让母亲给你送上十头奶羊……”女子眼中又惊又喜,竟是一开口便说送三头,要知道这牛羊可是放牧人的财产,牛羊少的人家一共不过几十只,只提门亲便送十只,实在是极为高的代价了。
而旁边坐着低头看馕的沈荷香却是听得一字不漏,这个大胆的求着亲事女子再次让沈荷香呆怔了,中午让那寡妇一番言论颠覆,心中还颤着半颤,想着成过亲的胆子大,谁知晚上便见到未出阁的女子当着面便要男人,实在是惊世骇俗的很,一时间倒是忘记放下手里的馕。
塔哈的妻子无奈道:“娜纱,我丈夫的客人已经有妻子了,这次便是与妻子一同过来……”说完便指着坐在地上的沈荷香,“这就是客人的妻子,沈夫人……”
沈荷香一听这才放下的馕,擦干净手起身看向那女子,不得不说这马百里的牛羊多,大概是有丰富的奶源,又或者是水土养人,这女子虽说不上多白,但大多都是丰,胸巨,乳。
沈荷香喝了七八年的奶,养得一对挺自得,让旁人羡慕的丰满颤乳,此时与马里比,也只不过是中等了,眼前这女人的胸就大得惊人,如裹了两只大水球般,便是抬个脚都似要迸出,看完胸再看人,只能说人不如胸,那女子皮肤黝黑还有些干燥,大概是整日放牛羊风吹日晒,脸上还有些点点的斑点,笑起来牙齿有些微微的黄色,大概是吃了太多的烤肉串。
似乎是听到那勇猛的男人有了妻子,又或者是被沈荷香的美貌震惊,竟是一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沈荷香同塔哈妻子打了招呼吃饱了要去夫君那边,那女子才大声道:“天啊,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勇猛的男人?我能为男人生十个八个孩子,可你这样小的身板,连一个都生不出吧?”
沈荷香顿时变了脸色,孩子可是她这辈子的逆鳞,说她生不出一个,比打她一巴掌还难受,塔哈的妻子见娜纱口无遮拦不由的与她低语几句将她打发走了。
这才对沈荷香小声道:“夫人,娜纱是个野心大的姑娘,而且一向有主意,胆子大,为怕她做什么傻事来,夫人还是一直待在简大爷的身边吧。”
沈荷香盯着那胸大臀厚的女子,心中暗暗骂道,真是个无理的丫头,不过这种明着来倒是比背后放冷箭的好对付多了,随即便谢了塔哈的妻子,来到简舒玄的身边,亲亲热热的喂他两串羊肉串后,这才勾了他脖子道“吃得多了胃有些难受,不若我们骑马出去转一圈吧,谷原的夜色这么美,你带着我……而且我腿也有些软了……”话儿一向是娇里娇气,但那禽兽就吃这一套,尤其是挽着她手臂娇滴滴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犹豫了片刻,便跟身边一起烤羊腿的塔哈低声说了两句,随即便回头拉了沈荷香悄悄的向外走。
马百里谷原的夜色美极了,万里夜空被一轮明月照耀,散发着雪一样的银白色光芒,那一片茂盛松软的草地上,马儿奔跑起来的声音都消了几分。
而此时另一种声音沙哑却是极为清晰,“哭什么?月色这么美,难得我带着你在马上转了一圈……”
“呜呜,我是说想看看谷原风景,又不是……啊……”正说着话,哪想着那禽兽竟是随着马的颠簸用力顶了她一下,顿时一声媚,叫溢出了口,接着便是连续的呜咽和嗯嗯声,待颠的狠了,她还管身在何地,反正是无人的旷野,顿时便越来越大声的叫出口,叫到后面竟是时起时伏的,高高低低浪得她自己都羞红了脸闭了耳朵不敢听。
而此时的两人在马背上,男人衣衫完整,但是女人却是被剥了个干净,整个玉体都被男人揽在怀里,一开始是面对面,男人双臂挽着她腿弯,她则双手吊着男人的脖子,被上上下下的颠,这种颠与平日在床上却又不由,借着马的起伏,那物竟是又深了几分,不断的捣着她最里面的花芯上,她不由的哭泣的扭动,结果却是越扭越用力,最后那水都沾湿了马背上的毛。
然后那男人便将她在马上转了个身,实现了他带她在马上转一圈的承诺,如抱着婴儿撒尿一般的揽着她的腿弯,顿时女人整个人都露在了外面,双手无依无靠的只能惊叫的扶着男人的手臂。
此时若在前面便能看到女子吓得紧紧闭着的眼晴,而那胸前一对玉兔却是因颠簸一上一下居烈的颤动着,当真是一波还来不及,一波又来侵袭,波涛汹涌的让人难以言诉。
而那**被身后男人分开两边,露出了那鲜红的秘处,此时正芳草正沾着露珠,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而那娇嫩间正有一根紫,黑之物无情的上下的穿刺着它,那鲜红处越加的显眼娇嫩,每一下那女人都会惊叫一声,呜呜咽咽的似哭似叫,时不时身,下的还随那物带出一股股白色的奶渍,溅到了马背上。
“呜呜,那里受不得了,涨得难受,别别……别那么深,快顶到我肚子里了,抽出来些……”沈荷香被弄得水深火热,底下又痒又痛又烧灼,但又有股来顶的快感,让她一时喃喃语无论次道,一只手也不由的伸到下面护着,但如何能护住那根铁杵的动作,越发动的厉害,又快又狠又深,加上马的奔跑,直颠得沈荷香摇动着小腿□得泪流满面的尖叫。
最后被简舒玄弓着身压倒了马背上,臀微提起,靠着双腿的力道悬空在马背上两寸,然后便开始大力的又狠又准的捣着面前撅着屁,股女子,捣着她差点晕了过去,双腿张开坐在马背上,无可避免那粗粗的马毛磨着她最隐秘之处,那么强烈的磨擦,连带嫩嫩的小珠子也被磨的微微肿涨,加上那物的如蛇般直往深里钻。
沈荷香直叫得嗓了都哑了,无论是身,下还是脸边都是一摊水渍,只是身,下的黏糊糊,而脸侧则是泪水,到身后那禽兽终于觉得满意了,用力之下如岩浆喷涌,烫得女子全身哆嗦,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清醒时,只觉得自己粉红的乳,尖尖也因着那马毛不断扫磨着隐隐的疼着。
而那男人重新将她抱在怀里,还用嘴将她尖尖含在嘴里吸咬着,湿着水更是尖尖的疼,爱爱过去,回想起来,沈荷香却是又羞又恼又怒,这一次竟比第一次在泉边还要过份,秘处紧贴着马背的感觉太过难堪,好在马儿跑得远,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否则让人撞见她哪还有脸活,如此一想便气恼的掉下泪,一时顾不得用手扭那禽兽的耳朵,只卧在她怀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作者有话要说:DingDingjay扔了一个地雷
朱雀扔了一个地雷
400387扔了一个手榴弹
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不懂妳骨子里的摸样扔了一个地雷
3541160扔了一个地雷
果真扔了一个地雷
12345扔了一个地雷
alalei扔了一个地雷
席$凉秋扔了一个地雷
青衣扔了一个地雷
c语言扔了一个地雷
c语言扔了一个地雷
浩浩扔了一个地雷
上下5000年扔了一个地雷
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方小囡童鞋扔了一个地雷
沈凝凝凝凝扔了一个地雷
苏苏扔了一个手榴弹
lili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手榴弹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33333=
PS:亲爱的,感谢你们的订阅,因为你们我才有勇气继续码字,谢谢你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66
第二日沈荷蚝起身时,已是接近晌午,腿间磨蹭间还隐隐有些作疼,见帐内无人,便取了包袱里的一只盒子,从中挖了点粉膏,然后掩着被子将那已洗干净,但仍然红肿的秘处擦了擦,这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套上亵裤时想起昨晚在马背上的事儿,沈荷香便觉得脸颊火烧的很,那男人果真是好色的,在马背那样的地方竟也能这般又那般,翻来覆去的连要了她三四回,甚至就那样让她坐在马背上飞快的奔驰,到此时她还能清楚的记住马背的尖勒及那白日被刷干净油亮的粗粗的马毛,紧贴着自己毫无阻挡的娇嫩的感觉。
只觉得整个花,蒂都似被捻成泥了一样,不断的随着马的奔跑而拍打着自己的娇嫩,那种清晰的快,感加上那男人还在后面托着她一对嫩,乳,不断的揉圆搓遍,并用粗糙的指尖拉扯并挟着前面那嫩红的尖尖颤动着,双重的快,感逼着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只能双手惊慌的抓着前面的马毛,忍不住的呻,吟出声,而光溜身下却无力可借,无法并拢双腿,那嫩红被马背拍的颜色鲜红欲滴,到最后每拍一下都惊叫的抬起臀磨动,不多时便由身下喷出一股白浆,不一会儿便从整个马背流到了马腹,随着奔跑的颠簸,唏唏拉拉的溅到了草地上。
而女子却是再无力的撑住的倒在男人怀里,在马背上曲着白玉般的细腿,在半空合都合不上,而那男人却是在她耳边低笑,不仅欣赏着花儿被蹂躏出白浆的惨状,还用手指轻轻分着她的花瓣,认直播的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嫣然嫩口,用手轻轻揉了会,惹得怀中女子敏,感的呜呜,这才挑了一点用舌头尝了尝味道。
沈荷香想到此脸都烫了起来,顿时摇了摇头,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儿,从一开始的羞耻及忍耐,再到失控后的随波逐流,最后竟是隐隐有些享受这种随时被人偷窥的野,合情,趣。
似乎内心有处被紧紧束缚之处,突然之间被打开,而随之打开的不仅仅的身体,还有其它别的东西,但沈荷香脑子一时有些整理不清,只得归就于这偏近于异域风情的马百里,实在是民风太开放,才让她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的想法,想到骑马回来时那沟里一对野,合的年轻男女,沈荷香心中这才安定了些,虽面红却也咽了咽镇静了些,这事儿在马里好像不算什么,不止是那对年轻男女,回帐篷时,外面时不时都能听到些男女的粗喘,不说这些人是否有礼,在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至少是松了口气。
对着镜子见自己身上嘴唇嘬出来的印迹,连脖子上都有,只得换了件长衣袖立领的粉白上衣和白筒裙,这件料子极薄,样式却是保守些,却不知如此更显得出她胸口的两团柔软形状诱美丰姿。
有时女人这乳儿光长得大不行,太大了那是奶牛,最重要的是形儿要丰而漂亮,颜色也要吸引人,又黑又难看像两只口袋是个男人都会望而却步,而沈荷香从对这小小山丘时就细心的养着,其中下的心血光想想就一箩筐,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对白兔她自己掂着都喜欢异常,更何况是男人,可以说是女子中少有这般丰美的乳儿。
两团鼓鼓低盘白的似雪,尖尖红得鲜嫩,这雪山一点红,自然是让男人见了舍不得移开眼,加上形状饱满手感又极好,难怪简大爷会每每爱不释手的把玩,睡前都要口叼着吸一吸,含一含,仿佛能挤出乳汁一般。
待挂上了晶石颈饰,套了鞋沈荷香便掀开帐子,帐篷外塔哈妻子正在支着锅煮着午餐,闻着味便知是一锅羊骨汤,见到沈荷香出来塔哈妻子便招呼道:“早饭没吃饿了吧?简兄弟不让人吵你,我就让塔斯去玩了,昨晚你和简兄弟去谷原溜马了吧?现在入秋天气乍冷,一会吃点皮牙子□馕,再喝点羊汤驱驱寒气……”
沈荷香本来脸皮就薄,听罢消了红晕的脸顿时又微微透着粉,那塔哈妻子见了十分了然的笑了笑,“你和简兄弟这么甜蜜,我和塔哈都为你们高兴,来,先喝碗奶茶暖暖胃,一会儿羊汤熬好一起吃饭……”
沈荷香急忙学马里人双手合十感谢的接过那木碗,边喝着暖香的奶茶环顾四周,此时几个帐篷的妇人都出来煮食中饭,其中还有几个男人牵着牛羊,路过时目光时不时回头看向沈荷香,这些目光虽不至于让她反感,却也不是很舒服,便移开移线,落到塔哈妻子身上,不由询问道:“简……夫君他人呢?怎么没有看到?”
塔哈放了几块木块到桶底,起身舀了点汤尝了尝,闻言道:“塔哈在打磨玉器,简兄弟洗完马过去帮忙了……”
沈荷香想到昨夜的事,虽是爽快到了,但对那男人心下也是有些埋怨,且那马背上被她弄得一片黏糊糊,干了一定是一片白迹,恐怕让人看出端倪,所以之前心下也是暗暗着急,不知他有没有清洗劲风,此时听罢顿时松了口气,知道他去向,放心的低头喝了半杯羊奶。
塔哈的妻子做的烧火话计,她多年未做也不想沾手,不过做那馕倒是极有兴趣,帮她捏了两个后,塔哈的妻子连连称她手巧,这小馕最是难做,且要做的一个个跟小金钱一样更是难,刚上手的很少能做的如沈荷香做得这么精致好看。
沈荷香听了夸奖不由脸上漾起笑容,抬头便见昨日那个叫娜纱的女子,身上穿着十几种颜色,像彩虹一样的衣服与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塔哈他妻子,这是我哥哥风郎,我哥哥找那你家昨天客人,人走了没有?”娜纱女子大大咧咧的说,说完手拐了旁边看沈荷香看得已经呆掉的风郎。
风朗不过十□岁的年纪,一直是在谷原牧羊,不久前家里给定下门亲事,他也挺满意的,但是此时见到坐在一边捏馕女子,整个人都呆住了,那白得如羊奶一个颜色的皮肤,乌黑发亮的头发垂在肩后,额前戴着一串粉晶额坠,而那捏着馕的一双白嫩手是那么的惹人眼。
风朗呆在原地,目光有些贪的盯着沈荷香,从那女从香娇玉嫩的秀靥上移到了那纤细的柔软的腰肢,及那丰满隔着薄薄的布料似能看出那两团柔嫩形状的胸脯上,随着沈荷香捏馕的动作和拿动东西的双臂挤动,便见那白兔被挤压的现加高耸颤颤。
沈荷香边自动的捏馕边注意着叫娜纱女子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才留意她身边的男子,见到他无礼的目光落在她胸口后,顿时娇眉一竖想要起身。
就在这时塔哈与简舒玄从另一处帐篷出来,塔哈正看着手中的模子,而简舒玄却是擦干净手目光习惯性的向周边一扫,顿时便看到自己妻子,老远便见她那一双永远似含春水的眸子此时竟是染上了一丝愤怒,随即他立即顺着她目光看去,顿时脸色一变,扔了擦手的手巾几步的走了过来。
然后身体挡在了妻子身前,目光不善的打量起那个风郎,风朗不过是个未成亲的少年郎,个头只不过中等,在见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浑身发出的那冷冽冻人心肺的气息,使得他不由全身突然寒的打颤,似乎天气未经过秋天就入了冬一般。
“风郎?”塔哈走过来看到人惊讶了下,“你和娜纱过来有事吗?”
风郎还没等开口,娜纱便抢着道:“塔哈,你兄弟两年前拿着画像找得那个女子,我哥哥前不久在谷原见过……”
“是是,之前我有去城里卖羊皮,曾见到画上那个女人,正在铺子里挑首饰,本来回来时忘记了,但是昨天晚上吃羊肉时见到了你这个兄弟,所以才记起……”那风郎站在简舒玄的面前只觉得说话都打颤了,平白气焰就矮人了半截。
“我哥哥说得是真的,你们当初说好的两头羊可要说话算话!”娜纱仰着脖子道,眼睛却是在看着那男人。
简舒玄目光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沉寂下来,从腰间取了块碎银朝那男人扔去,“够两头羊了,拿着滚吧……”那男人见着急忙接到手中,还没露出喜色,便突然握着银子蹲在地上嗷嗷叫,只差没在地上打滚,待缓过神张开手,整只手都震麻了,手骨差点被银子砸裂。
简舒玄充耳不闻那男人的哀嚎声,拉着身后的沈荷香便进了帐篷,一进去那双寒眸就紧盯着她身上的衣服,那目光若不是这人是自己丈夫,沈荷香都要吓得惊叫捂胸了,因为姓简的一对眼睛狠狠的看着她,像要吃了她一般,结果半天才开口道:“去把衣服换掉,以后不准再穿这件!”
沈荷香疑惑的看了看衣服,很想问为什么?因为马百里穿这样衣服的女子极多,衣服薄紧贴胸显身段,胸,腰,臀最好都要又鼓又细,原本自己穿得很好看,现在却要他一声令下的脱掉,一时也有些委屈,心暗若不是他弄得那些吻痕,自己又怎么会取出这件有领子的衣服穿。
但是毕竟丈夫的命令大于天,如果不照着做这人不知又要怎么发火,沈荷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心情又好,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只得抿抿唇不想再看他的转过身,然后走到放包袱的枕边,打开布袋挑挑拣拣的取出了一套来,见那人不走,也只得赌气的当面宽衣解带的换起衣服。
简舒玄看着那女人肤若堆雪的美背,不堪一握的细腰及那饱满的翘臀,那滑腻诱人的触感他昨夜已经充分的领悟到了,看着她赌气的甩开了脚上的鞋,光着白嫩晶莹剔透的脚丫站在那里套着衣服,一时目光有些微暗。
不是说她穿的那衣服不好,就是因为穿得太美了,让男人受不了,简舒玄有着轻微的洁癖,尤其是女人,她甚至不想自己妻子的美好被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如果可能,他只想用最厚的衣物将她包起来,但这些心思都被他理智的压在身下,这女人爱衣物爱美的本性是不允许他这般破坏,所以他只能命令她不能穿这些。
此时他甚至有些后悔将她带到这里来,因着京城的衣服再鲜丽,却也将人从头到尾包住,不像马里这边女子开放的可肆无忌惮的贴身穿着,让男人时时欣赏女子曼妙的身段,在简舒玄的想法里,那般穿与裸着身体有什么区别?
但别的女人穿得再如何,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一旦见自己妻子,甚至还有男人盯着不放,就怒意横生,宁可将她骂哭,也绝不允许。
不过是换件衣服,让沈荷香不舒服的是那男人的态度,昨晚还那么在她耳边调笑,要她这样要她那样,弄她这里又弄她那里,还低头尝她下,面的味道,可转眼前就变了脸,自己又不是棉花缝的玩物,怎么弄怎么是,她虽是女子但也是有脾气的。
结果沈荷香这一气,直闷了数天不理不踩那人,直到那一对羊脂玉佩被塔哈雕刻打磨好,沈荷香这才消了些气,拿着玉佩爱不释手,因着最好的羊脂玉不仅清透,上面还泛着油光,越摸越油润,时间久了就像出油一般,此时这块就是,如布了一层油脂,当真是又白又细又润又油,且孔雀也雕得栩栩如生,手艺实在好看的很。
那块鸡蛋大的羊脂玉除了尽量不损坏料子的前提下切了两块玉佩外,还剩下点边角料玉片,挑了最厚的那片,被塔哈磨光滑后接沈荷香的意思磨了件小玉锁,只有拇指大的一块,并刻了玉锁小巧的样子。
这小羊脂长命锁,沈荷香是打算带回去给自己弟弟的,毕竟羊脂玉只有那么一小块,做了两块玉佩就所剩不多了,能从简舒玄这块鸡蛋羊脂玉上硬扣下一个小玉锁,塔哈也是费尽了心思,毕竟只要手下一抖,料子就不够了,如今能半点不浪费的做了三件,是极不容易的事,没了十几年的功力,恐怕精做不到如此。
沈荷香感谢了塔哈后,看着那精巧的小玉锁,不由抬头看了简舒玄一眼,心下气消得差不多,这男人就这个样,她气也没有用,自己当时说用剩料做个小玉锁送弟弟时,那男人没有不悦,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是在默认了,默认她把珍贵的东西给娘家,所以看在玉佩小锁的份上,沈荷香也没有心气跟他怄,让塔哈的妻子帮忙用银线搓粗栓了玉佩,然后戴在颈上半天,只觉得好看异常,那玉与她皮肤极为相衬,皮肤如羊脂,羊脂玉如肌肤,同是奶白,一个油润一个清透,实在好看的紧。
回了帐篷沈荷香回身将另一块掂脚挂在了简禽兽的脖子上,还主动的揽着他亲了一下。
之前沈荷香因那客栈老板娘倒追之事,还颇怀疑女追男十分容易话里的真实性,结果转眼便验证了,这句话确实是对的,这几日的怄气,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已经有些僵了,结果她只是个小小动作,这男人就转眼抛了面子,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还重重的狠狠的吻了她半天,晚上又再一次没脸没皮的认真的俯在她身,下,不断的研究着她下,面的那张小嘴儿为什么就那样红这个问题。
愉悦的时间就是在指缝间溜走,转眼待在马百里便已近十多天,之前路上用了六天时间,半个多月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沈荷香买了不少衣服,贝壳,珊瑚,珠串,回程骑马已经无法全部带上,只能买辆马车一同载回,这样一来路途行路耽误至少要十天左右,所以现在就要准备一下回程了。
尽管沈荷香舍不得,却也知道任性不了,她毕竟住在京城而不是在马百里,只好带着塔哈与妻子给她的一整箱子的肉馕与几罐子油茶,走前又在城中买了些喜欢的精巧玩意,这才坐入马车事先铺好的厚厚羊毛毡中,简舒玄则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坐好这才伸手放下帘子,然后手中一动,鞭子便甩在了马背上,马儿奔腾起来,向着马百里及那白云悠悠宽广辽阔的谷原相反的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紫扉扔了一个地雷
懒猫猫扔了一个地雷
草里金扔了一个手榴弹
雨竹618扔了一个地雷
一缕微风扔了一个地雷
绿野千鹤扔了一个手榴弹
限十五字内扔了一个地雷
只能以吻封缄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扔地雷和手榴弹的妹子,谢谢你们的鼓励=3333=
PS:还有感谢大家的支持,帮我设诉补分的妹子辛苦了,你们就像严冬的一把火,实在太温暖人心了,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很珍惜你们~
早上刷十几页的恶意负评编辑已经让客服全清理掉了,很给力谢谢编编~,然后我看到系统又把帮我补分亲亲们的2分评删掉了,啊~心疼死我了,打滚!~~~不要删还给我啊>﹏<求求你们~~~
╥﹏╥为了防止系统再删掉付出珍贵时间大家的心血,亲爱的们一定别再发一模一样的评,无论打点什么只要五个字以上,不同的字数的评就不会被删除,就会长长久久的留在文下TT,不过,虽然之前重复的有一些被删掉了,但我都记在心里呢,谢谢善意的你们,有你们我很幸福≧3≦~~~~
67、最新更新
http//bcom
67、最新更新
此时沈宅屋内一只女子的纤纤玉腕平放在桌上,目光虽淡淡的流转,但仍可看出在关注着对面之人,而腕上正铺了层绸帕,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对面正两指按在腕间,另一只手边则是摸着胡子沉思了片刻这才放开手。
旁边的柳氏见状急忙道:贾大夫,我女儿怎么样?”
贾大夫微微点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劳累多休息几日即可,不必开药方了。”
那就是无喜了,沈荷香不由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失望,微低着头慢慢的收回了手,柳氏则付了诊金送走了大夫,回屋见闺女**,一时也有些不忍便坐在床边握着沈荷香的手道:荷香,都怪娘太操之过急了,你和简小子成亲尚短,几个月的时间哪能说有就有,心里不要太着急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沈荷香听罢反应过来回头对柳氏抿嘴一笑,令其安心,目光这才移到小床上正睡着香的文博身上,是啊,孩子是上天的礼物,是母子一辈子的缘份,哪能说有就有?好在那人与自己的身体康健,孩子是早晚的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见闺女神色平静,笑得也自然柳氏总算是放下心拍了拍她的手,沈荷香又看了弟弟半晌这才回了府,说起来她确实有些疲累了,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马车上也是厌倦的很,回了府便想再休息一下,谁知冰肌坊的阿春和丫头正捧着帐本等着她。
沈荷香只得打起精神翻阅起来,看了半晌不由皱了皱眉将帐本合起来抬头道:怎么这个月卖出的胭脂只有上个月的一半?出了什么问题?”
阿春本就有些面色郁闷,此时听到小姐发问这才有些愤慨道:小姐,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个月那云香铺抢走了我们冰肌坊不少生意,原本一直买咱铺子胭脂的高门贵妇小姐现在都去了云香铺了……”
“哦?”沈荷香不由感到些意外,毕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冰肌坊所出的胭脂水粉的效果,虽然不至于惊人,但也足以能留住那些诸多挑剔的贵人,而那云香铺不过是个三流胭脂铺,平日卖的也都是些平民大众,本来与冰肌坊根本无法相比,如今怎么会在短短月余就被抢走一半客源?
“那是如何抢的?”沈荷香蹙眉问道,要知道贵人的生意可不是用贿赂或争夺便能得到的,靠的只有让人足以信服的货物,云香铺若真有那种本事也不会几年的时间还是一间小铺子了。
“别提了小姐,这事儿说起来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之前见过不少铺子眼馋咱冰肌坊的生意,做些跟咱们铺子相仿的盒子瓶子,装普通的胭脂水粉价钱极低卖给别人,这也就罢了,毕竟那东西用过一次就没人上当了,可是这次那云香铺竟是让人买了咱的胭脂然后再加工一下兑了其它胭脂混在一起卖,不仅如此还给取了名子叫什么雪肌膏,态度还特别嚣张的让伙计在咱铺子门口直接拉人……”
“天啊?这也欺人太甚了吧?不少字”站在一边的碧烟听了瞪大眼不可思夷道,“云香铺的掌柜是想钱想疯了,小姐,他们这般做法,显然是不把小姐和姑爷放在眼里,不如我们派人到他铺子里跟他们理论!”
听到此原本懒洋洋坐在椅中的沈荷香也立即直起了身,之前一些铺子的小动作阿春告诉她时,她一直是睁一只眼才一只眼,毕竟仿制出来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假的,而贵人们有财有势是不屑于用假货,所以她并不在意,但是像云香铺这样做法坏已经超出了仿制范畴,而是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已有,拿着我的东西来抢我的客人?这已是经商中极为恶劣的手段和行为,受人唾弃。
沈荷香脸已经沉了下来,阿春听到碧烟说的立即摇了摇头,回头拉了一直低头的小伙计道:小姐不是在时,伙计看不下去便去云香铺找人理论,结果被那店里的伙计打了,牙都打掉了两颗,现在脸还是肿的,他们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去了也没用……”
“脸抬起来!”沈荷香对那十二三岁低头的伙计道,男孩听罢赶敢抬了头,这一看不要紧,脸上的伤让身后的丫头都惊呼了一声,好在不是女孩,否则这岂不是要毁了容?
沈荷香不由的拍了下桌子,这云香铺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是女儿嫁了个从一品官当小妾,还真当自己是高门贵户说打人便打人,想到这里她不由银牙暗咬。
“……光耳光就扇了八十多个,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说完阿春眼圈一红眼泪都快下来了,“小林子才十三岁,好歹没给打聋了,这哪里是打他啊,这是在打咱们冰肌坊的脸啊……”下一句没说,这分明就是在打小姐的脸。
为什么打脸?因着那云香铺掌柜与沈父因生意一向不对付,而他家的女儿和沈荷香在同一女学,早便看沈荷香不顺眼,如今女儿嫁了**,虽然只是小妾但听说颇为受宠,又怀了身孕,生个儿子将来抬为贵妾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才会这般不将沈家放在眼里。
沈荷香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玉手握了又握,随即便开口吩咐道:碧烟,你打发个下人立即去云香铺,将胭脂水粉各买一样我看看……”商场如战场,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她倒要看看这云香铺究竟有什么花样能拢到大把的贵人买他掺了假的膏脂。
碧烟立即找了个腿脚快的去,不出一刻便将东西买了回来,共七八件,竟是头油胭脂水粉澡豆等俱全,连瓶子都与冰肌坊无异,显然是花了大价钱置购。
沈荷香面色凝重的取了瓶子掀开盖子挨样查看,水粉也在手里细细的磨着,此时就是碧烟看着都有些疑惑,因着这云香铺的东西竟是出乎意料的不错,盒子打开不仅粉细味香,便是连玉瓶雕花都花了大手笔,难怪能引得贵人上门买卖。
沈荷香不言语的一一看着,而阿春则在旁轻声解释道:这云香铺也不知从哪得来了一批西域运过来的香水货,在胭脂里兑滴一小滴整盒就香味浓郁,还有一种银粉兑在香粉里擦脸更显白而细,那些贵人买了都赞叹不绝,而且他们铺子胭脂的价钱只有我们冰肌铺的一半,还到处跟人说我们冰肌坊的坏话……”
“太可恨了!”碧烟听完也是咬牙切齿,见过无耻的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对了,这又是玉瓶又是西域香水的,还买了咱冰肌坊的胭脂兑在里面,那本钱不是很高?只卖咱们一半的价钱不是要赔本了?”
阿春道:我算过了并不赔本,但也没赚多少,她们这样的做一是想拉走冰肌坊的生意,二是向贵人推西域的香水香粉,这两样可是赚钱的大头,贵人们一听说是遥远西域运过来的,很多都买了,而且听说贵人们都很满意……”
“哎呀,真是气死个人。”碧烟想到什么不由眼睛一转道:不如我们不卖给云香铺胭脂水粉,看他们怎么办?”
旁边的阿春苦笑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怎么能不卖货?况且那云香铺聪明的很,每次都找多人及不同的人来铺子买,根本无从分辨……”
碧烟也没了主意,阿春却是看向正在一一查看桌上的瓶瓶罐罐的小姐,犹豫了下道:小姐,不如我们也稍降一下价钱,毕竟还是要先拉拢住贵人,否则她们若都去了云香铺,那……
沈荷香却是在一盒面脂沾了沾并在鼻下闻了闻,脸上竟是一扫之前的凝重,竟微微露出丝笑意,“价钱好降但想日后涨上来就难了……”说完将盒子重新放回了桌上,然后用白帕擦了擦手。
“你们不必担心,那云香铺不足挂齿,不必我们动手,出不了多少时日定然会惹祸上身。”说罢便让人将桌上的瓶罐收拾了。
碧烟和阿春一时间听不懂小姐的话,相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显然小姐不打算再解释,而此时的沈荷香却是心中自有打算,若说之前她极度气愤,此时却只剩了一丝嘲笑,将手上沾了香水味的帕子扔到了一边。
那云香铺的掌柜大概以为西域运过来的东西便都是好东西,却不知那些劣质香水和粉中掺的东西对皮肤伤害极大,这一点若不是沈荷香前世遭遇,恐怕此时也是不了解了。
后来几年京城确实极为盛行西域传进来的香水和铅粉,擦在脸上比以前的粉更细更柔滑更香,香水擦起来也极为方便,香味隔着老远便能随风闻到,但是不出两三年,那些小妾白白嫩嫩的脸上便都出现了斑斑点点,粉也只得越盖越厚,到最后惹了侯爷的厌恶失了宠。
那时侯爷夫人就不用那铅粉香水,而沈荷香则是对香水的味有些不舒服,而粉用着脸上起红点,这才逃过一劫,后来知道那些劣质的水和粉有毒后,就再也半点不沾了,否则恐怕早便被赶出府。
如今见了云香铺的这些脂粉,她怎能不嘲笑,东西虽暂时用着不错,但贵人们个个皮肤娇养,又用惯了冰肌坊的胭脂水粉,再冷不丁用这些别的东西兑制的粉水,皮肤定然不服,被发现这东西有毒是早晚的事。
云香铺一朝得势就得意忘形,那日后就要承受住贵人们的怒火吧,这昧着良心的钱并是没那么好赚的。
想罢,沈荷香便温声对着还是个孩子的小林子道:脸上的伤让阿春带你去药铺看看,你放心,云香铺是怎么打你的,日后我定会让你亲手打回来,我沈家的下人就算是个扫地的也由不得那些人随意欺负……”
阿春虽不知小姐心里的打算,但见小姐的样子知道这事是有几分把握的,听小姐吩咐了几句后,这才带着小林子和丫头离开简府。
沈荷香喝了口碧烟泡好的香草茶,想到什么抬眼道:碧烟,绸缎铺的掌柜还没来吗?”巴士网不跳字。
“已经到了小姐,在偏厅侯着呢。”
“带料子了吗?”巴士网不跳字。
“拉了一车过来呢,任小姐挑选……”碧烟急忙道。
沈荷香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整了整衣袖起身道:走,看看去。”这次东行,那人总共就两套衣服,而且都是黑色的毫不起眼,真是少的可怜,所以她早就打算选些布料给他多制几套像样的衣服,毕竟现在已是成亲了,若穿戴还是那般单调,岂不是要被手下人笑话家里的夫人不会侍侯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