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多出来的记忆
“欣瑶，我失恋了。”王姒宝刚一接起好友打过来的电话，就传来对方的哀怨之声。
不过她却不觉得有多吃惊，“哦”了一声静静等待着下文。只因为像这样的抱怨，她隔三差五就会听到一次，而且蒋雨薇每次失恋的对象还都是同一个人。
之所以蒋雨薇称呼她为“欣瑶”，是因为她原本的名字叫王欣瑶，“王姒宝”是她出车祸期间多出来那段记忆里的名字。
说来也怪，别人出车祸失忆，她却莫名多了一段记忆，一段刻骨铭心，还是生活在古代的记忆。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对于好友的镇定蒋雨薇并不买账，“我说我失恋了！”她又扬声重复了一遍。
“别喊那么大声。”王姒宝低低抱怨了句，“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既然中气如此十足，看来问题一如既往严重不到哪里去。不过基于好友心情不好，该安慰还是要安慰，“这样吧，晚上约个地方咱们见面再聊。”比起干聊，一边吃饭一边安慰更显得诚意十足。
“这可是你提议的。”按照谁提议谁买单的原则，蒋雨薇厚着脸皮忽略掉这顿饭实际上是为了安慰她。
“是，是我说的。”王姒宝并没打算赖账。
“那你晚上请我。”蒋雨薇随后可怜巴巴为自己厚脸皮解释，“你是不知道，我这个月钱快花光了不说，下个月初还要交下个季度房租，今后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请客吃大餐。”同样是因为没钱，本应该一次**一年房租，最终她和房东商量改成了一个季度一交。
“你是有钱也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最终全搭给了杨彤。”杨彤就是蒋雨薇时常把失恋挂在嘴边的男方。为人特抠门，平时别说给蒋雨薇花钱，就是连自己都舍不得花那种。
身为女友的蒋雨薇怕杨彤公司同事瞧不起他，就时常搭钱给他买这买那，最终只能是自己节衣缩食，杨彤却习以为常。就是这样，那人还总是挑蒋雨薇的毛病，时常把分手挂在嘴边，过不了两天又主动求和。
“也不是了，就是这几个月要添置的东西太多。”哪怕在自己最好朋友面前，蒋雨薇也习惯性给杨彤保留几分面子。
“你们两个的事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话咱们晚上见面聊。”
“好啊，好啊。”蒋雨薇应完，提出了新的要求，“咱们去吃日料吧？我已经好久没吃了。”
“没问题。”王姒宝爽快地答应下来。这种有要求的，可是比“随便”那种好办的多，“就去咱们总去的那家吧？”她问。
“好，就那家。咱们晚上六点见，不见不散。”宰了好友一顿的蒋雨薇哪里还有失恋该有的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和情人商量约会事宜。
“好，不见不散。”
平时，除了去超市买些必须品王姒宝很少出门。原本大学毕业后她还找了几份工作，但却因为太受约束最终成为了自由职业者。
这可能也与她多出来的记忆有关。试问，一个从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手心，成亲后更是被夫君当宝贝一般宠，后来又是做了皇后的人，怎么习惯被人家支使来支使去？由于心里的落差太大，她宁可收入不稳定，也想凭借自己的喜好来。
再说，她父母虽重男轻女平时很少管她，至少在钱上面却从来没有缺过她。于是她用父母给的钱攒够一定数额交了两套房子首付，在简单装修过后，一套自己住，另一套以租养贷。日子过得还算安逸，请个客什么的不在话下。
她所在是一个二线城市，虽然不像一线大城市那样拥堵，但赶上高峰期尤其是晚上下班高峰期依旧会堵车。
那家日料店离她住的地方不算远，去了还要陪蒋雨薇喝点小酒，她就没有开车，提早出门步行去那里。
途经本市最有名的一家传媒公司，看到一个个穿着时尚大胆，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孩儿进进出出，她驻足观察了一会儿。只因为这家公司有几个出名的网红，她想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和传言一般，本人和网上差距特别大？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刚刚进进出出的那些只是一批怀揣着梦想，并没有混出名的新人。可就在她要离开时，却听到一个快递小哥在这家公司楼下打电话，“喂，请问是林溪吗？有你的快递，你方不方便下来取？”
林溪？王慕妍下意识抬头看向快递小哥……手上拿着的文件，似乎想要从那里找到朱临溪的影子。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这些年为了寻找记忆中的那个人，她已经做过很多傻事。包括寻了个高人想要从古代将朱临溪带到现代。
结果好像是她把一个叫王慕妍的女孩拉去了古代，还成为了她的后人。之所以说是好像，因为她也不能确定梦中和她聊天的那个女孩究竟存不存在？
不行，她一定要见见这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错过。
结果等来的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那个女人见到快递小哥后笑着问：“是有林溪的快递吗？”，更加确定她是来取林溪快递之人。
“没错。”快递小哥在给别的收货人打电话的空闲回了句。
“那我现在可以取走了吗？”那个女人又问。
“电话尾号是多少？”快递小哥照往常一般询问。
“0731”
“拿去吧。”快递小哥说着话，将文件递了过去。
那个女人接过快递后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转身进了公司。
王姒宝有些不甘心，上前询问：“请问小哥，刚刚那个女人是林溪本人吗？”
“你……你什么意思？”快递小哥上下打量着她，主要是在寻找她身上有没有录像装备。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检查的。就是想要问你那个女人是不是林溪本人？”
“你这人……”快递小哥大大松了一口气，“没看到我正在忙吗？去去去，别来打扰我工作。”
“抱歉，我就是想问刚刚那个女的是林溪本人吗？”王姒宝几乎带上了哀求的语气，“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第二章 会面
“哦？”快递小哥顿时燃起浓浓的八卦之心，再次打量起王姒宝。不过和之前不同，这次主要是看颜值和穿戴。
只见其扎着短马尾，留了个空气刘海，只化了个简单妆容，却格外漂亮和清爽。不过只穿了件普通面料淡绿色及膝长裙，脚上更是一双普普通通的小白鞋。这个样子的她像极了在校念书的大学生，和刚刚那个一身名牌的女子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被快递小哥这番打量，又见其不住往那家传媒公司里面看，似乎在做着比较，王姒宝下意识认为这人误会她和刚刚那个女子是情敌关系。
实际上她猜测的没错。快递小哥被她揭穿后有些尴尬，然后很痛快地给出了答案。“误会不误会不重要。刚刚那个女的确实不是林总本人，她是林总的助理，之前林总取过快递。所以我虽然违规没有将快递交给林总本人，但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给。”
“助理？林总？”王姒宝并不关心快递小哥是否违规？实际上她有时无法下楼取快递，都是让快递小哥将快递放到她楼下的超市，比这个更加违规。
“没错。”快递小哥点头，“不过我也是听那个女人之前提起的她是林总助理，余下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林总是男是女你总该知道吧？”如果这个林溪是个女的，哪怕她真是林溪转世，她也接受无能啊！
“林总当然是男的了。”所以他刚刚才会误会。
“多谢告知。”虽然很想立刻见见这个叫林溪的，但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能有见到的一天。眼瞅着到了和蒋雨薇约定的时间，王姒宝急匆匆朝约好的日料店走去。
“女士几位？有没有预约包房？”一进店，服务员微笑着询问。
“一共两位，今早预约的205。”这家店生意一向好，来晚又没有提前预约就要和店门口排队的人一般等着别人倒出位置。这还多亏蒋雨薇早上提醒，也多亏蒋雨薇有这家店的订餐电话，也是蒋雨薇预约的。真要是靠她，她们两个今天要么换地方，要么就是等。
“女士您跟我来。”另一份服务员说完，上前引领。
“多谢。”
上了二楼，进到205，蒋雨薇已经等在了那里。
“你这人，不用上班竟然比我来的还晚。”老友见面，蒋雨薇毫不客气抱怨了王慕妍一句。
“路上有事耽搁了。”王姒宝在榻榻米上坐好，服务员倒了一杯茶给她。
“多谢。”王姒宝习惯性道谢。
“女士不用客气。请问您二位要点些什么？这是398一位的菜谱。”这家日料店虽然是自助性质餐厅，但也需要点餐，只不过不限量。和别家一样的是不能浪费，否则罚钱。这里收费分198、298和398三种，价格越贵可以点的菜品也越多，菜品价格相对也要高些。她们二人以前吃198一位居多，这次打着安慰蒋雨薇的旗号，蒋雨薇毫不客气要了398一位的。
“海参、鲍鱼、帝王蟹各来两份，另外，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都各要两份。”蒋雨薇早就想要这样放肆点餐了，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女士您呢？”蒋雨薇率先点完，服务员朝王姒宝询问。
“三文鱼和鳗鱼各来一份。”王姒宝依照以前的喜好点，“再来一份烤菠萝，还有你家特色拼盘来一份。”
“好的女士。酒水二位来点什么？”
“橙汁。”王姒宝酒量一般，也不喜欢喝酒，除非必要还是首选饮料。
“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着也得喝点啊！”蒋雨薇打算借酒消愁，“先来两壶清酒。”
“那橙汁还点吗？”服务员看向王姒宝。
“也。”
“那除了这些，二位还需要什么吗？”服务员很是尽责。
“先这样吧。”王姒宝说完看向蒋雨薇。
“你不再点了吗？”蒋雨薇问。
“不了。”王姒宝摇头。
“那就先上这些，不够我们再点。”蒋雨薇等服务员出了包间又问王姒宝，“你真的就只点那些？”
王姒宝不解，“除了我点的那些，海参、鲍鱼、帝王蟹你不是各来两份吗？”
“我是各点了两份，可是那些都是我点给自己的。”
“看来我过于低估你了。”王姒宝嘴角直抽抽，“我还自恋地以为你连我的一.asxs.了。”
“哈哈，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每一份量很少，我点两份都不够塞牙的。”蒋雨薇随后又十分大方地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吃，还是会分你一份尝尝的。”
“算你有良心，不过要是好吃，大不了咱们再点。”
“嗯嗯。”蒋雨薇猛点头，“不管好吃不好吃，都要点。”
王姒宝笑了笑，“因为贵是吧？”
“哈哈，还是你懂我。”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十分怀疑你和杨彤要么没分手，要么就是已经和好了。”王姒宝把话题聊到今天主题上。
“是真分手了，但是并没有和好。”蒋雨薇收敛起了笑容，这才有点失恋的感觉。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前天晚上我们部门聚会，我喝多了，我们部门经理送我回家被他看到了。”
“就这些？”王姒宝一挑眉，“如果真是这样，杨彤还真是一如既往小心眼。”之前二人有过一次吵架分手，就是因为蒋雨薇和公司一个男同事说笑被杨彤看到，害得蒋雨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跟男同事说话超过五句。
“是啊！”蒋雨薇十分委屈，“我甚至哪怕走路不稳都没让我们部长扶。”
“那你还真是有点委屈。”
“不是一般的委屈。”
“那他这两天就没有找你？”王姒宝问。
蒋雨薇摇了摇头，“以前都是他主动找我，不过这次还没有。”杨彤脾气是急躁，但过后认错态度不错。哪怕她有时特别委屈，也想过彻底分手，但只要杨彤说几句好话她就会心软。
“再等等看吧。”王姒宝并不是主张女的就应该蛮不讲理，错了也拒不道歉。只是男的在这方面更应该爷们一点，哪怕没错也要主动认错，何况杨彤有时比女的还不讲理，时常把分手挂到嘴边。
“可是这都两天了，他还没有找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主动找他一回？”
“主动找他干什么？”王姒宝并不赞成，“有的时候先河一开就很难回去了。”她怕蒋雨薇连这点自尊都保不住。
“是啊！”蒋雨薇点头，“我其实想过跟他好好解释，但就是抹不开这个面子。”
“先不说这些，菜应该来了。”王姒宝听到有人伸手拉门的声音。
只是当门外站着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帅气过了头的年轻男子，王姒宝和那人都楞了。
第三章 故人往事
“怎么你也在这？”王姒宝和那人楞了半天，那人先开了口。
她在这才不奇怪吧，“你不是出国了吗？”王姒宝问。
那人挑眉，“难道出国还不允许回来了？”
“当然允许，只是没听说这个消息忽然看到你有些意外。”
“关于我的消息你会在意？”那人步步紧逼。
“那……倒不是，只是别人说的时候我不可能捂住耳朵不听。”
那人嘴角微勾，“看来我还是有让人谈论的资本。”只是眼前这人却不关心。
王姒宝不想对这人做过多评价，也不想继续尬聊，转头看向蒋雨薇，“是你约的他？”
蒋雨薇连连摆手，“不不，怎么可能是我？我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
王姒宝又把头转向宁寂，想要求个解释。
宁寂退后几步看了看包间号，歉然道：“抱歉，走错包间了。”随后解释，“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各个包间又太相似，去趟卫生间回来就走错了。”
其实他不用解释这么多，王姒宝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问：“那你要去几号包间？用不用服务员引领？”
不是应该她帮着找吗？宁寂苦笑，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想和自己有瓜葛啊！“我应该去隔壁，不用找人引领了。”他说。
王姒宝一个“嗯”字，把话给聊死了，等着宁寂主动退出去。宁寂却觉得多年未见，似乎还应该聊点什么，场面一时尴尬无比。
蒋雨薇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朝宁寂提出邀请，“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咱们好多年没见了，想必有很多话要聊。”
看到王姒宝拼命给蒋雨薇使眼色，一脸的拒绝，宁寂笑着婉拒，“我正和客户见谈案子，就不打扰了。”
“案子？”蒋雨薇兴趣十足，“大律师这次谈的是什么案子方不方便告知一二？”
“离婚案。”
“你还真有事啊！那就不耽误了，快去忙吧。”估计自己再不打住，会被好友打死，蒋雨薇没有继续挽留。
“那咱们改天再聚，我做东。”
“好啊，好啊。”又能吃顿大餐，蒋雨薇愉快地答应下来。
宁寂朝着她轻点了下头，又扭头看向王姒宝，“欣瑶呢？”他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姒宝从宁寂眼中看到了满满期盼。但她选择言辞拒绝，“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还是算了。”这次见面已经够尴尬了，她不想再尴尬一次。
宁寂因她的拒绝眸光黯淡下来，仍旧好脾气地邀请蒋雨薇，“那我只能找一天约蒋雨薇和她男友了。”又问，“就是不知道你换没换男友？”
蒋雨薇和杨彤是校园恋，他们两个和王姒宝还有宁寂都是校友。宁寂是法律系，杨彤是金融系，王姒宝和蒋雨薇是同班同学都是中文系。
“还没换。”蒋雨薇苦笑了下，“不过说不准哪天就换了。”
“你们两个已经足够让人羡慕了。”至少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不像有的人……唉！算了。见服务员过来上菜，宁寂侧身让了让，“你们两个慢慢吃，有需要到隔壁找我，我在206。”
“好的，宁大律师你先去忙。”蒋雨薇说完，王姒宝朝着宁寂轻点了下头，宁寂也朝她点了下头后方离开。
等服务员上完第一轮菜品退出，王姒宝朝着蒋雨薇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真是。”
“怎么了？”蒋雨薇满是不解。
“还能怎么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宁寂的关系有多尴尬，不但陪着聊半天，还和人家约好以后吃饭。”
“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再说了，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哪怕你们做不成情侣，还是校友啊！”迫不及待吃下一个鲍鱼，蒋雨薇又带着惋惜劝说，“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初暗恋宁寂的人是你，可等宁寂反过来追你，你却拒绝了，害得人远走他乡到国外求学。”
“首先声明啊，他出国留学跟我关系不大。他是运气好，作为交换生公费出国。再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心里装着一个人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
“就因为你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才觉得你放弃宁寂太可惜。你想啊，你多出来的记忆到底真假还不可知，哪怕是真的，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会跟着你回现代吗？哪怕他也在现代，你们两个年龄就一定接近吗？再有，他有没有结婚？更主要的是，他记不记得你？又是否和你一样执着地等着对方？欣瑶，你醒醒吧，我看宁寂对你还有情，你试着和他相处不好吗？”
“不好。”这样的话蒋雨薇不止一次劝过王姒宝，她要是听得进去也不会蹉跎这么多年。那份多出来的记忆她也是觉得匪夷所思，所以这个多年，除了蒋雨薇这个好友外，也就在宁寂死缠烂打，不给出拒绝理由，甚至理由不够充分绝不会放弃下，王姒宝才告诉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知道她这个秘密的，除了医院的主治医生，就只有这么两个人，甚至是她连父母和小弟都不知道。当然，估计她就是说，她父母和小弟也不会听，更不会相信。
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连她当初车祸后住院，她父母也只是匆匆过来看她一眼，见她没有生命危险，就给她打了一笔钱，让蒋雨薇帮着找个看护照顾她，说是她小弟要考大学正是关键时刻，他们得回去照顾她小弟。归根结底，她就是家里多余的那个，也是拿钱就可以随意打发的那个。
“你啊你，你怎么就不听呢。”蒋雨薇恨铁不成钢般地说着，“你今年可都二十八了，再这么下去，一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了。”
“你不知道那份记忆有多真实。”王姒宝再次解释，“要不然，我怎么就平白无故会了很多之前不会的东西。”
这也是蒋雨薇觉得奇怪之处，更是王姒宝说服宁寂的有力证明。
“那要是你找不到那个叫朱临溪的人呢？”
“继续找，一直找。”说到这，王姒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第四章 找关系
“你在星瀚传媒有认识的人吗？”王姒宝问。
“问这个干嘛？”蒋雨薇疑惑地看向她。
“也没什么，就是想要打听一个人。”
“跟……那个叫朱临溪的有关？”也不是说蒋雨薇脑袋有多聪明，一下子就能猜中。是因为王姒宝刚刚谈到了朱临，再有，平时能让王姒宝关心的事并不多，尤其是她出车祸后，变得十分淡然，一副看透世事的赶脚。
“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王姒宝解释，“就是遇到个快递小哥，碰巧他给一个叫林溪的送快递。”
“不会吧！这也能叫你上心？”蒋雨薇白了王姒宝一眼，“人家是叫林溪，可不叫朱临溪。”
“你是不知道，朱临溪以前就是叫林溪。”
“行行行，你是不到黄河才不会死心。星瀚传媒是吧？”
“对。”
“我有个高中同学在那家公司当网红。就是农学院那个，你见过的。”
“农学院？我还见过？”王姒宝眉头轻皱，“可是除了那个被你叫作龅牙妹的，也没有长得漂亮的啊！”
“就是那个龅牙妹啊！”蒋雨薇大笑，“不过人家在微调和美颜之后，已经成了十足的大美女。”随后翻开手机相册指给王姒宝，“你看，就是这个。”
“天啊！这已经不是微整了吧？”看到完全大变样的万晴，王姒宝都不得不佩服整容医生的鬼斧神工。
“不过人家只承认整过牙齿。”
万晴作为新一代比较有名的网红，看她不顺眼的自然不会少，爆她黑料的也就不在少数。其中攻讦最多的便是她的样貌。
别的地方万晴还可以称作是以前不会化妆，皮肤稍微有些黑才会显得难看。但是龅牙这点却无法否认，因此只承认整过牙齿。她的那些脑残粉也坚定不移自家爱豆没有在脸上大动干戈，还赞她敢作敢当，整了牙齿能大胆承认的可不多。
“这是人家的私事咱们不谈，等有机会你让我和她见见面。”王姒宝对这人整没整容的事不是那么太关心，她更想要通过这人认识那个叫林溪的。
“能不能把人叫出来我可不敢保证啊！”蒋雨薇没有打包票，“你是不知道，这人在出名后删光了所有微博，也把我们这些认识她的人彻底拉黑。更是换了新手机号。对了，就连名字改了，她现在叫曼晴。”
“那就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在星瀚了吗？”听蒋雨薇这样说，王姒宝觉得哪怕是联系上这个人对她的帮助也不会太大。
“你让我再想想。”只是略微思考，蒋雨薇就又想起一个人来。“对了，万晴之前的那个经纪人是她表妹，也是我同乡。”
“那人我见过吗？”王姒宝问。
“没有。其实我和万晴那个表妹也不熟，还是通过万晴见过几面。”蒋雨薇又道，“不过要不是万晴她表妹，万晴一个农学院还是学果林的也不会进到星瀚。”
“原来是这样。”王姒宝点头，“不过我刚刚听你说，万晴她表妹以前是万晴的经纪人，难道是提升了？”
“没有。我有一次遇到她，她说是万晴忘恩负义有了点名气后就把她给踹了，找了他们公司更有能力的经纪人带。”
“那万晴她表妹现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仍旧带新人呗。”原本还想着把万晴带出名后，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那通过万晴她表妹能了解他们老总吗？”
“老总？你是说，林溪是他们公司老总？”
“难道不是吗？”王姒宝疑惑了起来，“我问过那个快递小哥，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等等，咱们边吃边捋啊！”这里吃饭限时三个小时，她可是来吃大餐的，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聊天上。
“好，咱们一边吃一边聊。”王姒宝也跟着吃了起来。
“你说你要找的林溪是星瀚老总对吧？”
“对。”王姒宝点头。
“可据我所知，他们老总是姓林，但却是叫林承源。对了，你上网搜一搜就知道了，关于林承源的花边新闻可不少。好像还有他和晨曦国际老总千金订婚的消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位好友是不是就可以彻底死心了？不对，也只能是说是对这个林溪死心，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叫林溪的。
王姒宝在用手机搜林承源消息时，蒋雨薇提议，“要不，你再找找之前那个高人？让他帮着寻寻朱临溪？”
王姒宝一边看手机一边摇头，“不行，那个高人说这种事特别耗费功力，最少也要再修炼十年才能进行第二次。”
听她这样说，蒋雨薇嘴角直抽抽，“我说，你就真信那个高人？”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骗子言辞，要不是因为王姒宝顺手救了那人一命，那所谓的高人做这件事又分文未取，她真想劝王姒宝报警。
“在我出车祸前当然不信，可出车祸后很多事都无法解释，所以就变成了信多于不信。”就连救那个高人似乎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要不然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辆车，她又下意识拉了那人一把呢。
“那高人就没有说过，你要怎么确定自己遇到的人就是真正的朱临溪？”
“说了。”王姒宝正看到林承源和晨曦国际老总千金订婚的消息，随口回了一句。
“那要怎么确定？”之前王姒宝有些避讳找高人这件事，所以就没有和蒋雨薇细说。现在有了机会，蒋雨薇自然抓住不放。
“说是凭借我内心的感受。”
“这也太玄幻了吧？”说等于没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等十年后还要找那个高人问问。”已经过去了八年，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说实话，如果仍旧寻不到，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放弃？原本要一直等下去的话语不过是在给自己个念头和信心罢了。
“嗯。”知道在这件事上根本就劝不了，蒋雨薇将话题又转回到林承源身上，“你都看到了吧，哪怕这人就是你要找的朱临溪，你也该死心才对。”她知道王姒宝一直想要的是专一感情，哪怕她多出来的古代记忆，也和朱临溪始终如一。显然这位花花公子入不了王姒宝的眼。
第五章 醉酒
这个林承源从网上新闻来看，的确是个花花公子。如果这人就是用林溪之名的那人，那真的可以pass了。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她还要确认过后才行。
“你记得帮我联系万晴她表妹啊！”她说。
“这个没问题。我手里就有佟欣微信，马上就给她发问问。”
蒋雨薇办事效率挺快，佟欣回的也快。说是明天就有时间，如果王姒宝着急，明天可以到她公司去找她。
“佟欣最近是不是很闲啊！”蒋雨薇看完微信回复打趣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有时间。”
“未必吧，”王姒宝说，“我刚刚还看到星瀚有不少年轻女孩子进进出出。”
“你说现在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当网红？”
“为名和为利吧。”那些说是为梦想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梦想？网红可是最近几年才冒出来的新兴行业。
“你说的这个比较现实。”说到钱，蒋雨薇变得郁闷了。“你说，要不是缺钱，我和杨彤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没有那么多矛盾也不会总提分手。”说完，她把手中的清酒不用劝就给干掉了。
“你少喝一点酒啊！”蒋雨薇酒量不行，但却喜欢喝。如果不是喝醉酒也不会有这次吵架。
“这个酒度数不高，我就是喝多了也不会醉。来，你也喝点，别让我一个人喝。你不是来开导我的吗？怎么到了最后，倒是成了我帮你了。”
“好，我陪你喝点。”
随着一道道美食上桌，蒋雨薇喝酒的兴致也越来越高，几杯下肚又开始从头述说起这些年和杨彤吵过的那些架。
“如果真就是一直吵，你们两个还不如彻底分了。”这话王姒宝可不是第一次说。在她看来，这还没有结婚矛盾就这么多。假如将来结婚又有了小孩可怎们办？难道还要离婚不成？
“我不是没有想过啊！可就是舍不得和他分啊！就如你一般，明知道希望渺茫，可是你不是还在一直坚持吗？”蒋雨薇笑了笑，“说到底，咱们两个都是傻~子啊！”
得，王姒宝苦笑，她还真不适合劝人。最终只能看着蒋雨薇一杯接着一杯喝，结果就是这人是被她扶着走出去的。
“要不是时间到了，我还能喝。”醉酒的人就是如此豪气。
“咱们改天找个不限时的让你使劲儿喝。”知道没法讲理，王姒宝也就没有劝。
“好，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她的话音未落，蒋雨薇一个踉跄，差一点把她也给弄倒。“我的姑奶奶啊！你就不能看点路。”
“我不是看路了吗？是你没有扶好。”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好难受，我想找个地方吐。”蒋雨薇说完，踉跄着寻找卫生间。
“卫生间在左面。”宁寂的声音这个时候在她二人身后响起。
“多谢。”王姒宝点头道谢后，扶着蒋雨薇朝卫生间匆匆走去。
在轻拍蒋雨薇后背让她吐得舒服些时，王姒宝似乎有些明白前两天杨彤为何要和蒋雨薇吵架了。女人果然不能喝多酒，不然丢脸不说，还伤自己的身体。杨彤那么要面子，又小心眼的人，见女朋友在别的男人面前醉酒失态，脸色能好才怪？不过上升到分手就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好些没有？”见蒋雨薇吐干净后，王姒宝关切地问。
“水，我想喝点水继续吐。”
“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取点水。”王姒宝转身出女卫生间，宁寂已经准备好了矿泉水递了过来。
“你没事儿吧？”他问，眼中写满了关切。
“我没事儿。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水？”
“经验罢了。”宁寂苦笑。他曾经也有过酩酊大醉的时候，有个女生关切地给了他一瓶矿泉水，从此便记住了那个女生。原本以为他们两个能顺理成章在一起，没想到那个女生却出了车祸。出了车祸不要紧，他可以守着她直到她康复，可谁成想，那个女生在清醒后却开始躲着他。
王姒宝自然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多心理活动，道了声“多谢”，回过头继续照顾蒋雨薇。直到蒋雨薇吐无可吐，保洁人员着急清理，王姒宝扶着蒋雨薇朝外面走去。
这一耽搁，想要打车变得十分困难。哪怕用了打车软件，也没能叫到一辆车。这个时候，以为已经走了的宁寂开了一辆玛莎拉蒂再次出现。
他摇下车窗，“上车吧，刚刚去车库提车才没有等你们。”
“这……”明明说好减少和这人碰面，这才多一会儿就遇见了好几次。想到这里，王姒宝禁不住抱怨起蒋雨薇。更让她抱怨的是蒋雨薇可没管她在想什么，甩下她，去开车门上了车。
天啊！她能不管这人吗？
“欣瑶，你快上车啊！我想早点回家睡觉。”蒋雨薇还嫌弃王姒宝动作太慢。
“好，我这就上车。”
看到她虽然满是不愿，最终还是妥协，宁寂嘴角轻勾，却怕王姒宝看到又旋即放平。
“你在后面扶着点她，千万别磕到头。”宁寂好心提醒。别说是这种情况，就是没有蒋雨薇，她都不会坐在副驾驶。
“你开车稍微慢点，雨薇要是再吐，你这车里可就废了。”这么豪华的车她还是第一次坐，车贵，内饰自然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宁寂却笑着道：“没关系，我朋友的车。不过我尽量开慢些。”又问，“蒋雨薇住在哪儿？咱们先送她回去。”
咱们？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暧昧？不过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还真就是他们两人一起送蒋雨薇回去。
导致在蒋雨薇家楼下杨彤看到他们两人时，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谢谢你俩送雨薇回家。”杨彤说着话从王姒宝手中接过在车上睡了一觉，还有些不清醒的蒋雨薇。又随口问道：“宁寂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快两个月了。”宁寂回答。
“哦。”二人原本就没有多熟，杨彤也就没有揪着这件事继续下去。转而道，“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真好。”
真好什么？王姒宝真想掀开杨彤的脑子看看是由什么做的？可随着蒋雨薇哇的一声扑到杨彤怀里哭，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第六章 佟欣
见杨彤背起蒋雨薇回家，宁寂朝王姒宝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已经很感谢了。咱们两个不顺路，我打车回去就好。”没有蒋雨薇在旁，王姒宝又恢复到了拒人千里。
宁寂不以为意，“咱们两个都没有说过彼此的住处，你怎么就知道不顺路？”又道，“走吧，我和你住同一个小区。”
“你也住在名苑小区？”王姒宝倒不觉得这人故意诈她话，他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不是信口开河，作为律师的职业素养这人应该还是有的。
“嗯。”宁寂点头，“我是回国租了房子后，才知道你住那里。”
至于说怎么知道的？他没说，王姒宝也没有问。人家把话都说到这里了，这么晚打车不容易不说，也确实不安全，王姒宝再次谢过后，仍旧坐在原先的位置。
余下的一路只剩下尴尬，尴尬到宁寂找了话题，王姒宝也能把话题用一句话给聊死。到了她家楼下，宁寂还没有提出送她上楼，王姒宝道了声“多谢”开门下车，又道了声“再见”，便飞也似地冲进了电梯。
难道他是洪水猛兽？宁寂摇了摇头，知道接下来路会很不好走，但他却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选择回国。
王姒宝原本以为会因为宁寂的出现扰得睡不好觉。可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不久就进入了梦乡，梦中再次重现古代的场景。
令她欣喜的是祖父、祖母、爹、娘还有姑外祖母他们都在，只是独独缺少了林溪。奇怪的是，景翌比她记忆中回韶京要早很多，还打着定国五皇子的旗号要让她和亲，如果皇表舅不答应，定国便要大军压境。更为奇怪的是，明明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不打回去不说，所有人却都十分看好这桩婚事，纷纷劝说她同意。
“我要是答应了这桩婚事，林溪来找我怎么办？”王姒宝死命拒绝。
“林溪？”她娘蒋氏不解，“什么林溪？哪个林溪？”
“朱临溪啊！韶国摄政王的儿子。”不对，这个时候公爹还没有当上摄政王。
只是还没有等她改口，蒋氏却道：“韶国？傻丫头，韶国早就被雍国和定国合力给灭了，哪有什么摄政王？又怎么会冒出个叫林溪的？”
“娘，我刚刚说错了，林溪是闲王的义子。”
“闲王？闲王有自己的儿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义子。”
“难道没有林溪这个人？”王姒宝整个人都懵掉了。
“当然没有。”蒋氏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梦中出现过这个人才会认定有个人？你和景翌打小就认识，他还救过你，要不是他娘，不对是他姨母去的早，你们两个早就定亲了。”
“我和景翌定亲？怎么可能？”她不是和林溪早早就定了亲吗？还从小一起长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她疑惑越来越大时，手机铃音忽然响起，将她给吵醒。
“欣瑶，你别忘了今天去找佟欣。我已经把她电话号还有微信名片发给你微信了。你到了星瀚联系她就行。”是蒋雨薇打来的电话。
王姒宝应了句，“知道了。”又问，“你怎么样了？”
“哈哈，还是你好，还知道关心我。除了头有点疼以外，没别的了。”
“你酒量不好，以后还是少喝点。”
“知道了。”
“你和杨彤又和好了？”一个“又”字，王姒宝用得特别到位。
“是啊！又和好了。”电话那头传来蒋雨薇愉悦的声音，“他说是误会我了，已经向我赔礼道歉。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他，便答应同他和好了。”
“那就好。不过你最好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别动不动就分手什么的，太伤感情。”
“好的，这点我听你的。”
“你还应该谢谢宁寂，是他开车送的你回家。”王姒宝这点很公正。
“说起宁寂，”蒋雨薇大笑，“我想起一件事，今天早上听杨彤说你和宁寂好上了。”
“不准笑，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吗？记得向杨彤解释清楚。”
“好好好，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解释。”
“那还行。你先去忙吧，我收拾收拾去见佟欣。”
“最好打扮得漂亮一点。”
“为什么？”王姒宝不解。
“听说那里全是美女啊！你作为咱们校花兼系花，可千万别叫人给比下去，丢了咱们中大的脸。”
“动不动就什么校花、系花的 ，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些是怎么评的呢？”虽然听别人开玩笑这样叫过她，王姒宝却从来没有承认过。
“好了，一大早就不和你探讨这个问题了，我先去忙了。”
“你去忙吧，拜拜!”
“拜拜!”
王姒宝怀着忐忑的心到了星瀚传媒，说实话，这次不亚于她前几次面试。到了门口不出意外被保安拦了下来。
“请出示工作证。”
“我是来找人的。”王姒宝回答。
“找谁？”保安依旧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要找人力资源部的佟欣。”
“佟姐啊！她之前跟我打过招呼了，你过会儿到二楼会客室找她就行。”作为星瀚老员工，佟欣和下面这些人都很熟。知道王姒宝要来，提前打好了招呼。
“多谢。”
“不用客气，不过还是要登下记。”小保安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这没问题。”
王姒宝登完记完，给佟欣打了个电话。对方十分热情，还早早等在二楼会客室门口。
“你就是欣瑶吧？”佟欣笑着迎了上来，“我是佟欣，是雨薇姐的同乡。”
“你好，我是王欣瑶。”不愧是做经纪人的，不管熟不熟，都能热情地笑脸相待。如果不是事前从蒋雨薇那里知道实情，她还以为这人与蒋雨薇十分熟稔。
“咱们进会客室谈。”佟欣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好。”王姒宝轻点了下头，跟着佟欣一起朝会客室走去。
短短几步路，佟欣还不忘小声嘱咐：“待会儿要是有人问起你是来做什么的？你就说是来应聘美食主播的。”
第七章 打听消息
“美食主播？”不是些大胃王才能做吗？就她这小体格子？这饭量？王姒宝怕是听错回问了句。
“没错。”佟欣点头，“我是专门做这一块儿的。当初万晴也是从做美食主播出道。”又解释，“虽然我目前业务不算多，但要是被人知道利用上班时间和朋友聊天可是要罚钱的。”
王姒宝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二楼的会客室和王姒宝想的不一样，是由若干个小隔间组成，主要是为了方便私下里商议事情。
王姒宝在小几旁坐下，佟欣询问：“想喝咖啡还是茶？或者是白开水？”
“咖啡。”
“稍等。”不多时，佟欣手中拿着两个一次性纸杯，一杯递给了王姒宝，一杯自己举起轻抿了一口。
“不知道欣瑶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我就是想要跟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谁啊？”
“一个叫林溪的。”至于说林承源，只是她昨天和蒋雨薇的猜测。
“林溪？”佟欣眉头微皱，“好像没有叫这个的。”又小声嘀咕了句，“难道是最近才来的？”
“是不是最近才来的我不知道。但听送快递的说是你们公司老总。可是我昨天上网查，你们公司老总叫林承源。”
“你是说林总啊！”佟欣笑了起来，“你要是不提这茬我还差一点忘了，林总好像网名是叫林溪，网购时也用的是这个名。”说完又提醒王姒宝，“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这可是老总的私事，要是被老总知道她一个普通员工知道这事对她不好。
“你确定你们老总网名叫这个？”猜测是一回事，真知道林溪是那个花花公子，王姒宝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佟欣小声道，“但我敢保证林总确实是用这个网名。”
“有点八杆子的打不着的感觉啊！”
“哈哈，难道你的网名和你的名字接近？再说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公司旗下艺人的艺名和实际上的出路有多大？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他私生活真的和网上说的那么……复杂？”她本想说“乱”的，最后生生给改了。
“不会是我们林总对你始乱终弃了吧？”佟欣摆出一副八卦脸。
“怎么可能？”王姒宝嘴角直抽抽，“我都不认识这人。”
“那你打听我们林总做什么？”更奇怪的是直接问其网名，不会是……“哎，不会是你们两个在网上认识后相恋，你打算奔现？”
“你觉得你们林总身边缺女人缺到在网上找寄托？”
“那倒不会。他身边从来就没缺过女人。”
“也就是说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王姒宝把话题又聊了回来。
“半真半假吧。”
“这是为何？”王姒宝问。
“做我们这行的需要热度，”佟欣解释，“这些年林总的真真假假新闻没少为公司增加热度，那些蹭他热度的艺人可是火了一大批。”
王姒宝想了想点头，“也对。”
“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吗？”佟欣倒是热情，遇到自家老板的事答疑解惑十分积极。
王姒宝想知道的很多，更想要细细了解这个人，好确定他是不是她要找的林溪。就在她想如何才能办到时，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佟欣冲着外面扬声喊了句，“进来。”有人推门走进。
“佟姐，前两天签的那个新人拍了好多条都过不了。赞助商派来的人扬言不换人就要撤资。”
“切，”听了来人的话，佟欣撇嘴，“不过是个糕点铺子罢了。咱们家能接他们家的活，给他们家拍一期宣传吃播还是看在关助理的面子，他们还要撤资？问题是他们出的那点钱都不够人吃马喂的。”
吐槽了一大顿才问：“他们有没有说想要换谁？”
“他们说想要换曼晴姐。还说你和曼晴姐是表姐妹，只要你开口，曼晴姐一准答应。”
“呵呵，”佟欣冷笑，“想要换我表姐？也不想想以我表姐现在的咖位，还会拍这种吃播短篇吗？人家现在可是在谈网剧，下一步可就谈电视剧和电影了。”即使她现在和万晴矛盾极大，但为了万晴的名声，也为了让自己在星瀚日子好过，二人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上一装。
“那要怎么办？也不能让他们这么闹啊！”来人十分焦急，“要是闹到关助理那里可就麻烦了。”
“那你就让他们去找关助理，看看关助理有没有那个能耐让我表姐过来拍？”
“难道真要这么做？”来人犹豫起来。
“嗯。就按我说的做，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行，我就先这么回他们。”
来人走后佟欣苦笑，“你也看到了，做我们这行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有受不完的气。”
“其实做哪行都不容易。”王姒宝就是因为不想受气才宁肯当自有职业者。
“好了，”佟欣平复了下心情，“咱们继续谈你的事。”
“我的事其实也谈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这两天我再想想，改天请你吃饭时再继续聊。”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要问什么。
“那好，我送你出去。”
“多谢。”王姒宝道谢，“以后咱们常联系。”虽然初次见面，但这人给她感觉不错，哪怕不是为了打听林承源的事，她也想要与之结交。
“好啊！以后咱们常联系。”佟欣在传媒行业摸爬滚打多年，有些话根本不敢说。时间一长，自己都觉得快被憋闷死。如果能有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倾述对向，这种压力会小很多，这是心理医生给出的建议。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人会不会成为那种交心的朋友？这个也有待于观察。所以佟欣也起了结交之意。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外走。刚刚来寻佟欣的人再次出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佟姐，这两人就是一品香糕点派来的人。”
“你们找过关助理了？”佟欣问。
“虽然没有找过关助理，但他们经理给关助理打了电话。”
“关助理怎么说？”
“关助理说曼晴姐太忙，让佟姐你找个合适的人继续拍就行。”
第八章 帮忙拍摄
“是吗？”佟欣笑了笑。找合适的人继续拍？也就是说要换人了？换谁？除了新人谁愿意做这种光出力不讨好的事？
“我们想要换那种天生带有贵气的人来拍。”佟欣还没有想好人选，一品香派来监督拍摄的人之一再次提出要求。
“贵气？”佟欣痴笑，“你看谁像是有贵气的人？”说的像是一抓一大把似的。
“她就像啊！”那人用手指向王姒宝。
“我？”这点王姒宝还挺佩服对方眼光，不说别的，她在古代那可是一等一有贵气之人。
佟欣上下打量王姒宝，不得不承认，她虽然穿着淡雅，但确实有一种难掩的贵气。尤其刚刚她喝咖啡时，举止分外优雅，就像受过专门训练又长期保持这种习惯一般。
“我们就要她来拍。”一品香派来的人坚持。
“可是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佟欣有些为难。
“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对方质问。
“呃……她是来应聘的。”总不能说是来找她喝咖啡聊天的吧，佟欣仍旧沿用之前那番说辞。王姒宝却觉得还不如说她是别家公司过来跑业务的更好。
果然，就听对方说：“你们录用前不是需要试镜什么的吗？那用她来拍摄岂不是正好？拍的好你们就录用，拍的不好，你们就不用。”
这公司你来说的算得了。佟欣虽腹诽，却没有立刻拒绝。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被捅到关助理那里还得费番口舌。转而想起一件事来，就将王姒宝叫到一旁。
“说真的，你有没有兴趣录一下试试？”她问。
“试试？”王姒宝摇头，“没有。我不喜欢被人过多关注。”这种和她在古代当郡主，当公主，当皇后，当太后受人尊重那种关注完全不同，更多的是在取悦别人。不是瞧不上眼，而是纯粹的不喜欢，也不擅长。
“你不是想要更多的了解我们林总吗？”虽然王姒宝没有说，但佟欣早就敏锐察觉到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来打听。
“这……”
见王姒宝犹豫，佟欣再接再厉。说：“你想啊，有什么比进到我们公司接触林总的机会更多？”
“可是我不喜欢这份工作。”王姒宝没有否认她这提议很有道理。
“又不是逼着你签约，让你一直做这行。”佟欣随后建议，“你可以先在我手下适用。在适用的三个月内，你的目的达到随时可以走人。”
“三个月试用期？”
“是啊，我们新人的试用期是三个月。表现得好可以提前签约，表现得不好也有可能被提前辞退。”她之所以如此卖力让王姒宝来公司，不光是因为眼前这点事，更主要是她看到了王姒宝身上特有的潜力。
心想：如果把这人好好包装，将来一定比万晴还要红。
自打万晴摆了她一道以后，她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可是带了许多新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眼下可算是遇到一个，她又岂会白白放过？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哄过来做满三个月再说。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姒宝没有立刻拒绝，佟欣打起亲情牌，“你当我是不是朋友？”
“呃？”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早，至少她们两个现在不算。
“你就帮帮我吧？”佟欣又打起了苦情牌，“如果被上面的人知道我在上班时间和你闲聊，我会被开除的。”实际上顶多罚点钱，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比别人多了一世经验的王姒宝又岂会看不穿这点把戏？只是她觉得佟欣说的办法可行，也是为了还上佟欣这次的人情。等还完了，她和这人就两不相欠，之前觉得这人还挺热心想要结交的心思也随之淡了。
一听她这话就是答应的意思，佟欣笑着道：“这个简单，就是让你品尝他们公司的糕点，你夸一夸好吃就行。”
“可是我不太会夸。”她看过一些吃播，那种浮夸的夸法她真的不想说。
“呃……那等会儿我说什么你跟着说就好。”
“那……好吧。”王姒宝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实际上她更不喜欢像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
“佟姐，一品香他们对摄制的要求变了。”那个来找佟欣的小助理小声提醒。
“变了？”佟欣一挑眉，“变成什么样了？怎么没人通知我？”
“是刚刚才变的。”小助理皱着眉头说，“他们觉得找个宅在家里的少女吃他们家的糕点体现不出他们家糕点的贵气，更体现不出他们家糕点的底蕴。”
“所以呢？”佟欣停下脚步等着下文。
“所以就想要找一个人扮演宫中贵人，让贵人细细品味进贡的一品香糕点。这样不仅贵气有了，底蕴也有了。”
“我靠！”佟欣禁不住爆了粗口，“那还叫咱们拍什么？他们自己找人拍得了。”
“他们觉得没有咱们拍的专业，更没有咱们渠道广。”
“是觉得有关助理在，不但可以少花钱，还省事吧。”
“我的姑奶奶啊，你几不能小点声。”佟欣和关祖儿助理两人不合全公司上下皆知，但真要闹僵起来，佟欣肯定属于吃亏的那个。谁让她来公司这么多年，还只是人力资源部新人培训组组长，而比她晚来好几年的关祖儿却已经成了总裁助理。
“她敢利用职务之便给朋友开绿灯，还不允许我说了。”一开始佟欣就不想接这活，可是别的组没人接，最后只能落到她头上。
“事是这么个事儿，可是人家跟林总说了，林总也答应了。”
“得了，我知道了。”佟欣发完牢骚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叫小助理先带着王姒宝去摄影棚熟悉环境，她则和一品香的人去会客室。
待到双方落座，佟欣率先开口，“你们出的友情价只够拍之前那版，如果想要改成古代宫廷版必须价钱。”
“这怎么还能坐地起价呢？”还是之前那个一品香提要求的作为代表反驳。
“你们临时提议改摄制要求考虑过我们的经费吗？”佟欣反问。
“这……”对方一时词穷。
第九章 再穿龙袍
佟欣再接再厉，“你们想啊，之前是现代版本，服化道都是现成的，花不了几个钱。要是改成古装宫廷版，那么服化道全都要换，就连剧本也要改，这些不都是钱啊！”
“那要加多少？”对方问。
“至少得两万。”
“两万？那我得问问我们总经理。”
“两万不多吧，”佟欣笑了笑，“这还只是加了租借一套服装的价钱。如果不是看在关助理的面子，至少也得再加十万。”又道，“按理来说，你们一品香公司规模也不小，在咱们市糕点行业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不可能连这点钱都加不了吧？”虽然良心有点痛，但是她还是给关祖儿还有一品香戴了高帽。
“两万是不多，”对方一脸的为难，“可是我们确实没有这个权利。”
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还跑这里瞎指挥？佟欣心中冷笑，面上却说：“那我先出去，你们在这里商量商量。事先说明，如果加不了钱，那就只能按之前的拍摄计划来。”
最终一品香为了呈现更好的拍摄效果，答应在原有基础上追加两万。于是，王姒宝被领到了一个特别大的服装间。
“欣瑶姐，这里有几套宫廷装你试一试。”让一品香多放了点血，佟欣心情好了不少，再次换回她亲自招呼王姒宝。
王姒宝随意扒拉了几件，又打眼瞅了一圈，眉头轻皱，“怎么都是清朝服饰？”
“这个你有所不知，”佟欣解释，“这几年清宫戏比较火，我们就仿造最出名那个宫斗戏做了一批。”又道，“一品香不是想要拍出宫廷效果吗？远的朝代他们也够不上，那就不如选清朝。”
“这些衣服清洗消毒过了吗？”王姒宝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更不想穿没有清洗和消毒的衣服。她刚刚看到地上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不由得担心这几套衣服来。
“别的不敢保证，这几套衣服肯定认真处理过。”说到这，佟欣压低了声音，“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几套特别贵，管服装的人不敢怠慢。”
“那还好。”
王姒宝勉为其难试了起来，不过最终为了服装的事苦恼的却换成了佟欣。
“你说说你身材怎么就这么好，穿哪件都漂亮。”佟欣苦恼的是不知道为她选哪套。
“就选现在穿的这套吧。”之前试的几套只是普通妃子的服装，哪怕只是拍摄一小段视频在网上播，王姒宝也想要以正宫身份亮相。没有选择则罢，这不是可以选吗。
“我也觉得这套明黄缎子凤袍更能衬托出你的高贵气质。”
“不是凤袍，是龙袍。”王姒宝纠正，“古代一些正式场合，皇后也要穿龙袍。”她在古代就有不少龙袍，由于和朱临溪的龙袍十分相像，还被她戏称过情侣装。这身恰巧就是龙袍。
“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佟欣笑着说，“我一直以为皇后只能穿凤袍呢。”
“现在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那就穿这套吧。”她原本并没有打算给一品香拍摄短篇穿这么高规格的服饰，实在是王姒宝穿这套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服装选好，化妆要按照角色来定，必须符合所扮演角色的气质。化妆师只是稍作打量就开始在王姒宝脸上涂抹勾画起来。
“我化这么多年妆，还从来没有必须要恭敬做这件事的感觉。这次完全不同，感觉要是化不好，接下来不是被打板子就是被砍头。”化妆师直到化完最后一笔，才开口。此时，她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
王姒宝笑着眨了眨眼，“难道我就那么吓人？”哪怕她做皇后，做太后也从来没有因为下面的人做错点小事就喊打喊杀吧？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威慑力有多强大。
“不是欣瑶姐吓人，而是你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服装师随佟欣唤王姒宝一声欣瑶姐以示尊重。她说完，佟欣也跟着道：“我也觉得欣瑶姐身上有一种王霸之气。平时不显，这妆容一换上，立马气势十足。”
“我自己是感觉不出来，”王姒宝笑了笑，“我是不是要收敛几分才行？”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问题所在，又如何收敛？
佟欣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这样正好。这样才更符合你接下来要扮演的角色。”
为了符合王姒宝要扮演的皇后角色，佟欣还给她安排了两个群演。一个扮演宫女，一个扮演小太监。
王姒宝觉得录影棚太过寒酸，除了一张仿古桌子和一把仿古椅子外，什么都没有。
佟欣却笑着解释：“这个欣瑶姐不用担心，你没看周围有一圈绿布吗？”
“抠图用的？”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某女星抠图被喷，没想到自己首秀就用上了抠图。
“欣瑶姐说的没错。不过你尽管放心，咱们后期几乎能做得以假乱真。”
这个王姒宝还真不太担心，她又不是真打算做这一行。不过一个小短篇，谁还能特意去记住她？
接下来的拍摄并不顺利，主要是包括她在内的三个演员都是新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演经验。
先是那个扮演小太监的演员总是结巴，连第一句台词都说不顺溜。气得佟欣都想要叫他数数，弄个后期配音了。
“启禀皇后娘娘，这是一品香进贡的新式糕点，据说十分美味。”
王姒宝轻点了下头，淡淡道：“呈上来吧！”派头十足。
“是。”
好不容易把小太监那关过了，等到王姒宝准备吃小太监呈递上来的糕点时，她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怎么了？”佟欣关切地问，“是不知道接下来的流程吗？”没待王姒宝回答，她小声提醒：“就是每样糕点你都吃上一口，吃过之后再夸上几句。台词就是刚刚让人帮你写的那些。”她还算靠谱，知道王姒宝不擅长夸赞，趁王姒宝挑衣服化妆的空档，让小助理帮着拟了些台词。
“不是这个问题，”王姒宝摇了摇头，“是这些糕点的问题。”
“胡说！”她的话音刚落，一品香那个负责此事的人就跳了出来，“我们家的糕点怎么会有问题？这些可都是最近一两天生产的。”
第十章 改变拍摄计划
“不是说你家糕点质量有问题。”王姒宝不疾不徐解释，“而是你家糕点的卖相……有些不对。”一时之间，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说。
“卖相不对？我家糕点卖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有问题。”对方仍旧认为王姒宝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这让他萌生出一股悔意，早知道就不选这人录制了，现在要求换人不知道那个姓佟的还会不会要求加价？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王姒宝一派气定神闲。
“好，你要是不说出个子午寅某，要么向我们公司道歉，要么立马走人。”既然对方给了机会，那就别怪他借题发挥。
“既然如此，”王姒宝笑了笑，“那我还是立马走人的好。”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换作她当皇后那会儿，非得直接甩衣袖走人不可。眼下有佟欣在旁，她自然是走不成。
“欣瑶姐，你别听这人的。”佟欣安抚了王姒宝一句，又扭头看向一品香负责此事的人，“之前选她拍摄的是你们，现在想要反悔的仍旧是你们，不过很抱歉，这里我说的算，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找别人去拍。”
“如果她都质疑我们公司的糕点，你觉得她能拍好吗？”对方依然不放心。
“你们连听都没有听她解释，怎么就认定她说的不对呢？”佟欣再次将对方给怼了回去。
“那她倒是说说，我们一品香的糕点到底有什么问题。”
佟欣看向王姒宝，笑着问：“欣瑶姐，你方不方便说出来？”
王姒宝听她几次三番维护自己，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脸色也柔和了许多。说：“其实也不是说他们家糕点卖相和包装方面有什么问题，而是在古代宫廷，这样的糕点很少会有人去尝，作为一国皇后更不可能去吃。”
“难道是怕有毒？”佟欣宫斗剧就没少看。
一品香负责此事的人一听这话更不干了，说卖相不好还可以忍，说有毒将来还谁敢买啊！在他临近发作前，王姒宝解释：“不是这个原因，是这些糕点做的太大了。”
大？这一下不但一品香负责此事的人和他同伴懵了，就连佟欣都懵了。
就听王姒宝继续解释，“我的眼睛并没有问题。这些糕点在咱们平常老百姓眼中确实不算大，甚至还可以说是小，但在古代贵女眼中确实大。你们看看我这里涂了什么？”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口红啊！”佟欣回答。
“对，就是口红。古代贵女们涂的是口脂。她们在参加宴会时怕花了口脂，往往很少吃东西或者是不吃。但有一样东西却是她们的最爱，不是因为有多好吃而是方便吃进嘴里，稍微填一下肚子，那就是糕点，特别小的糕点。”
“特别小的糕点？”佟欣很给力的搭话，方便王姒宝继续说下去。
“没错，就是特别小的糕点。能一口一个，还不会让嘴里塞得太满那般大小最合适。久而久之，皇宫也好，世家名门也罢，他们招待客人的糕点都采用这种，甚至在平时，各家厨子、厨娘做给她们的糕点也是这般大小。”
“可这毕竟不是古代，咱们要是把糕点弄成那么小的一块，不说生产线要改，就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干啊！”听了王姒宝的解释，一品香负责此事的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不能赞同。
“我不是说让你们改变现有生产线，而是希望录制时把这些糕点弄小一点，并且弄得精致一点。别太过随便，看着就没食欲。”
“其实这个并不难，”还是佟欣见多识广，“叫人把这些糕点切小一点，挑那些切得好看的拿过来录制。”
王姒宝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欣瑶姐，你还有什么别的见解？”从王姒宝挑选服饰开始，佟欣就发现王姒宝对古代常识非常了解，现在听她说起糕点的事又头头是道，佟欣觉得她对古代方面的常识应该相当专才对。
“就是在台词方面我也不太认可。”王姒宝不想别扭去夸赞，于是趁这个机会一并说出，不然待会儿台词念不顺溜的可就换作她了。
“这是为什么？”
王姒宝解释：“一个皇后怎么可能口若悬河地夸赞？她要是觉得糕点好吃顶多说一句‘不错’，随后后会把吃食赏给下面的人。再对进贡的店铺说一个‘赏’字罢了。”全是经验之谈啊！
“这……”佟欣犹豫了起来。
“咱们这次不是拍广告，只是拍吃播的小短篇，当然是让人觉得符合实际，觉得赏心悦目才好啊！”她又继续说道，“那种吧唧嘴，大口塞食物，还一边吃一边夸的实在不符合一个古代贵女的形象。”她更是做不来。
得，拍摄的档次生生又给提升了。佟欣并不想答应，一品香的负责任却兴奋起来。嚷道：“就按她说的试试，我还真想看看贵女吃东西什么样子？”
佟欣一脸的鄙夷，“这可不是什么普通贵女吃东西，而是皇后吃东西。”
“对对，我就是想看皇后吃东西是什么样子。”就连他都有了兴致，网友岂不是更想看？一品香负责此事的人还没有见到拍摄后的效果，就已经做起了美梦。
王姒宝不以为然，“其实和正常人吃东西没什么两样。”反正她本人没觉得有多特别。记忆中，别人家还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他们家反而在吃饭的时候聊天增进感情。
等到实拍，由于是按照她本人的想法，她的压力骤减，就那么优雅地吃了几块小点心。在场众人却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优雅，特别是那种优雅还从骨子里散发的，哪怕吃的并不慢，但就是好看还不做作。
她吃完后用帕子轻轻拭了几下嘴，道了声：“不错。”又微微侧头冲小宫女说：“这几样糕点味道还不错，你拿下去和旁人分了吧。”
“谢皇后娘娘赏赐！”小宫女连忙福身道谢，起身上前服侍她净手。王姒宝擦干手后，冲着小太监按照既定安排道了一个“赏”字。
至于赏谁？无需她多言，小太监跪谢，“奴婢替一品香谢娘娘的赏。”
第十一章 确认其人
最终在王姒宝浑然天成般地表演带动下拍摄十分顺利，一气呵成。
就连小太监和小宫女的扮演者都奇怪，他们怎么接对方的戏如此顺当，仿若理应如此，那个人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们就应该臣服。更奇怪的是，非但感觉不到丝毫的卑微，还以能伺候她为荣。
“今天的拍摄就先到这儿吧。”佟欣笑着喊停，“大家都辛苦了。”
“佟姐辛苦了！”有几个工作人员回复。
结束了？王姒宝站起身朝佟欣点头，大大松了一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好在这种事在她的记忆中如同家常便饭，甚至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哪怕许久不曾这样做过，在需要时，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你简直太有范儿了！”佟欣上前止不住夸赞，“我都快给跪了！”
“这些应该归功于这套装扮。”王姒宝没有领功，“没有这套装扮，我也找不到感觉。”
“不全是这个原因。”佟欣摇头，“如果换做旁人，肯定不会是这种效果。”
“也有可能比我做得更好。”她这话并非谦虚，而是通过这一早上拍摄实实在在感受到什么叫术业有专攻。哪怕被广大网友认为最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需在摄像头前吃吃喝喝就能赚钱的吃播也不容易。在她卸完妆，佟欣领着看别人如何拍摄吃播时感受更深。
“你看到了吧，”佟欣指着正在录吃播一个小有名气网红介绍，“为了达到效果，她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吃了好几盘。那些肉、海鲜什么的早就凉透了，可是她还得装作一副享受的样子不停在吃。”
“确实不容易，关键是吃了又吐对胃不好。”她看到那个主播抠嗓子吐了好几回，果然真正称得上大胃王只是少数。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简单评价了句，佟欣又笑着说，“其实我带你来看主要是为了做个对比。艾丽已经算是吃播界优雅美女的代名词，她和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艾丽就是正在录制的主播。
“我觉得作为吃播优雅不优雅不是特别重要，最主要是能激发人的食欲，让人觉得好吃。”王姒宝看问题一向比较客观。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吃播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食欲。”目的达到，佟欣领王姒宝离开再次回到二楼会客室。问：“你明天就来公司上班？还是等休息几天再来？”她得把这件事给敲定了，生怕王姒宝改变主意。
“那试用这三个月还用签什么合同吗？”王姒宝问。
“要签一个临时合同。”
“底薪是多少？”事发匆忙，更主要是为了还佟欣这个人情，王姒宝并没有和她细谈这些。
“底薪是一千，另外会有提成。”
“提成怎么算？”
“就像今天的拍摄，如果制作完放到各大平台效果好，观看的人多，会给你刨除运营成本后一半的钱。”
运营成本要怎么算？观看的人数又要如何计算？这些数据都不透明，感觉处处是坑。但是她来星瀚的目的却不是为了钱，不过就是三个月，而且这三个月还可以随时提出辞职，这种霸王条款她还是可以勉强接受。不过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佟欣将电子合同发到她邮箱，她要是觉得合适再给她答复。
接下来，王姒宝又询问了一些工作细节。像他们这样的新人就是等，等各种拍摄的机会，就像今天扮演小太监和小宫女的，没法当主角就只能当配角或者是群演。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咱们到员工餐厅对付吃一口吧？”商谈得差不多，佟欣感觉到有些饿，一看已经到了饭点。
“还是不用了，”王姒宝嘴角抽了抽，“我刚刚可是没少吃糕点，这会儿根本就不饿。”
“也是。”佟欣笑了笑，“我把这茬给忘了。”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想要确定林总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吗？”
“那有什么办法？”提起林承源，王姒宝来了兴致。
“虽然在员工餐厅见不到林总，但是关助理还是能见到的。”
“关助理？”
“对。”佟欣点头，“她是总裁助理，没准就是你看到那个替林总取快递的人。”
“很有可能。”之前光凭佟欣说林承源网名叫林溪她还是不能完全确定，如果那个关助理真是取快递的人倒是可以佐证这一点。
在星瀚传媒员工餐厅，王姒宝还真就见到了关祖儿，也确定她就是那天替林溪取快递之人，只是她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这人竟然是这样一番场景。
“祖儿，求求你，我不想和你离婚。”一个带着黑色眼镜的男人还没有到近前，就朝着关祖儿高声嚷了起来，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什么？关助理要离婚？”
“从来没有听说结婚怎么就忽然要离婚了呢？那这个男人是谁？是她老公吗？可是她不是一直对外宣称未婚吗？”
这一嗓子的威力可想而知，整个餐厅立马议论开来。还有人同情地看了一眼佟欣，说：“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林总想要在关助理和佟姐二人之中挑选一个当助理，最终不知道关助理用了什么手段上位，这也是二人不和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听说关助理跟林总关系特别亲密。”
“我也听说了，要真是这样，林总知道这个消息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正被人们议论的关祖儿在那人出现时慌乱了一瞬，再听到众人议论，恨不得夺路而逃。但是事已至此，怎么说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你怎么来了？”她冷着脸质问对方，“我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来公司找我吗？”
“你一直躲着我，我不到公司来找你，到哪里找你？”那个男人反问。
“行，”关祖尔气急败坏，“你这是不听我的话了是吧？”
“我不是不想听，而是你要和我离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个男人一脸的委屈。
“咱们不是说的很清楚，只要我想离婚随时都可以离，怎么你现在又想要反悔？”
“是，我反悔了。”那个男人承认得十分干脆。
第十二章 离婚案
“你tm还是不是男人？”对方的出尔反尔让关祖儿禁不住爆了粗口。
那个男人硬气的回了一句，“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在关祖儿眼风扫过后又气焰顿消，“不过为了你，我可以不是男人。”
“呵呵，”关祖儿冷笑，“刘飞白，你看你这个样子，谁还能跟你过得下去？当初要不是我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
“当初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留在这个城市？又怎么会出人头地？”
“我承认当初是因为想要留在这个城市才会跟你结婚，可是我能走到今天全凭借我自己。”关祖儿出言反驳。
“凭借实力？”刘飞白禁不住嘲讽，“你所谓的实力就是陪人睡觉是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靠陪人睡觉出人头地的？”说到这里，关祖儿下意识朝看热闹的众人扫了一眼。她感觉自己失策了，真不该在大庭广众下和刘飞白谈论这些。可是她要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刘飞白彻底摊牌断绝关系，后续的事情会无穷无尽。
“没有吗？”刘飞白拿出手机翻出来一段视频，“你看这是什么？”
看到视频中纠缠在床上的两个人，关祖儿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偷拍的？”
“你这是承认了是吧？”刘飞白不答反问。
“我承不承认又能如何？是你这个人太窝囊，连个家都养不起我才要和你离婚。”她决定快刀斩乱麻，索性用上言语上的攻击让对方接受离婚这件事。
“我窝囊？我变成如今还全是因为你？”
“为了我？”关祖儿冷笑，“难道是我让你辞职跑去和别人做买卖赔得一干二净的？还不是你自己瞎逞能？”
“我跑去和朋友做生意还不是你嫌弃我赚钱少？不然我干嘛好好的公职不要跑去经商？”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是这副嘴脸，之前的他又何必牺牲那么多？
“还不是你自己没那个能耐，别人怎么都可以。”
“好，我承认自己确实没那个能耐。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跟别的男人胡搞吧？”他仍旧抓住这点不放。
“我要是承认出轨，你能不能痛快点和我离婚？”今天的一切彻底打乱了关祖儿之前的计划，眼下她没有别的奢望，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婚姻。
“我可以答应同你离婚，但是我不能接受净身出户。”
刘飞白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与他之前口口声声说不想与关祖儿离婚大相径庭。这使得关祖儿更加认定自己坚持离婚并没有错。要是这个男人仍旧爱她要死要活她可能还会内疚，现在连最后那点念想都没有了。于是冷着脸质问：“你还想要怎么着？别忘了你的钱早就赔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我在养家。”
“可是房子和车都是我买的，你不能连这些都不给我？”
关祖儿冷笑，“可你也别忘了，上面签的是我的名字。”
“你……你这个蛇蝎女人，还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是我不写你的名字就是不爱你？如果不爱你，你就不和我结婚？”
“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当初我会嫁给你？”既然已经撕破脸，关祖儿没想给对方留情面。又自信满满说：“我跟你这些年难道还不值一套房子和一辆车钱？”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你手里的钱可是咱们的婚后财产，我应该分一半才对。”
“可是我手里没有钱。”关祖儿十分淡定。
“你把钱都悄悄转移了才会这么说。”
“是又能怎么样？”
“你那是违法。”
“可是你有证据吗？”关祖儿笑了笑，“如果你有证据也不会来公司和我闹了吧？”
“是，”刘飞白点头承认，“我今天就是故意来和你闹，我不能被你骗光财产还忍气吞声。”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关祖儿瞅了瞅四周，“你以为他们会为你作证？”她见过太多人情冷暖了，除非必要，没有人会为了刘飞白这个不认识的人去法庭作证。
“我可没有奢望这些人为我作证。”刘飞白嘴角微微上扬，“就是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些可不可以？”说完，他从包里掏出来另外一个手机关掉录音键，又扭头看向餐厅大门高声询问：“宁律师，你看这些可以吗？”
被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叫，宁寂十分后悔为了还朋友人情接下这桩离婚案。这个刘飞白简直就跟个二傻~子差不了多少，他只是让刘飞白拿到证据就找他，并没有让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把他也给招供出来。
说实话，之所以出这么个主意，是因为种种证据对刘飞白都不利。可是被刘飞白当众揭穿，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为了帮客户打赢官司不择手段，会给他这个堂堂大律师招黑。现在被刘飞白这么叫，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试图为自己的名声再挽救一二。
“这是我聘请的律师。”当宁寂走进餐厅，刘飞白得意地朝关祖儿炫耀，“你还不知道吧，他可是在国外最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干了好几年，打赢了若干官司的大律师。比如……”
这人光在那里炫耀，根本就没有注意宁寂频频咳嗽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宁寂嗓子都快咳坏了也不见这人停下来，只好出言打断。
“关女士是吧？”他朝关祖儿问。
“是你出的这个主意？”如果眼刀子能够杀人，宁寂此时已经死得透透的。
“只是朋友相拖不得已而为之。”宁寂的回答十分官方。
如果只对付刘飞白，关祖儿自认为还能绰绰有余，但要是对上一个律师，她生怕再被套出什么。不过眼下离婚倒是在其次，她最想要的是拿回刘飞白手中的视频，那段足可以让她名声扫地，甚至在这个行业待不下去的视频。
她深吸了一口气，“行了，你们赢了。”又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问，“说吧，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其实刘先生也没有什么过分要求，”宁寂正色说道，“只是想要要回一半的财产，包括被你转移的那些。”
第十三章 告一段落
“不可能。”关祖儿连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回绝，“那些钱都是我赚的，凭什么要分给他一半？”
“可是在法律面前却不管是谁赚的，只要是婚后产生的财富都视作夫妻共同财产。”宁寂又看了一眼刘飞白……手中有视频的那个手机，“还有，就凭他手机中的那段视频，没准还能换到更多的钱。”
“你是想要威胁我？”关祖儿双眼微眯，目露寒光。
“可以这么说。”宁寂点头承认，“不过之前刘先生并不赞成用视频威胁你，不知道这之后……”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威胁意味更浓。
“我……”刘飞白很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在宁寂一个眼刀子过去，他乖乖闭了嘴。宁寂是太怕这位猪队友把大好形势又给弄没了，好在之前威胁过刘飞白，如果他乱插话，这个案子他可就撒手不管了。眼下显然是起了作用。
关祖儿深吸一口气，“这件事你得容我再想想。”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受人威胁之人，不然这么多年可就白混了。
“你大可以慢慢想，不过头条先锋那面未必等得了太久。”言辞中，宁寂嘴角笑意更大，威胁意味也越浓。
“你……”关祖儿真想挠花宁寂那张比明星还要夺目的脸。就怕自己真这样做，这个死律师会让自己赔得倾家荡产。
“关助理应该知道我们律师是按小时算钱，如果我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没准刘先生会找你要更多的钱来付这笔费用。”说完，大步朝外走去。谁让目前是关祖儿养家，刘飞白不找她要找谁要？
刘飞白见他离开，看了一眼关祖儿，又看了一眼宁寂，最终快速跟着宁寂离开。
“等一等。”宁寂的威胁起了作用，关祖儿做出让步，“我答应把房子和车给刘飞白，但是钱必须得归我。”她承认，前一阶段的操作算是失败了，但是那些钱是她自己赚的，她不能白给刘飞白。
“你觉得呢？”宁寂停住脚步看向刘飞白，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最终目标。
“我还想要一百万。”刘飞白没想到事情竟然成了，得寸进尺来了个坐地起价。
关祖儿就地还价，“我顶多能给你十万，让你在找工作前有个缓冲。”
刘飞白使了个大劲儿，伸出两个指头，“二十万。”
“成，就给你二十万。”这比关祖儿的预期又要好，所以她答应得挺痛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飞白倒是没有继续加价，还满心欢喜。
“离婚协议我回去就会起草，”宁寂想尽快了结此事，“过后会发电子版到你们二人邮箱。不知道关助理的邮箱是多少？”刘飞白的邮箱他有。
关祖儿也想尽快了结此事，更主要是想要要回那段视频，便将自己的邮箱告诉宁寂，还和他加了微信为了方便过后商议，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王姒宝以为自己隐没在人群中宁寂不会注意到她，没想到宁寂和刘飞白一前一后离开时，故意走到她跟前跟她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来看一个朋友。”王姒宝看了一眼佟欣。
宁寂朝佟欣轻点了下头，随后扭头看向王姒宝，“那就不耽误你会朋友了，我有点事要先离开。”
王姒宝“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敷衍的意味十足。
就是因为宁寂临离开和她搭讪了这么一句，在场众人在这之后把目光对向她了许久，让她感到十分不自然。原本来星瀚员工食堂只是为了见关祖儿，从而确定林承源是不是那个网名叫林溪的，现在已经确定，还看了一出好戏，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待在这里的兴趣，于是提出离开。
“你这就要走？”佟欣问。
“是的。”王姒宝点头。
“关助理是你看到的那个人吗？”佟欣又问。
“是。”
“那你过后有什么打算？来不来我这里上班？”
“眼下有点乱，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说。”
“也好，我送送你。”其实此时佟欣比王姒宝心里还要乱。本想打趣问问宁寂和王姒宝是什么关系，却因为关祖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知道林承源知道后怎么想？关祖儿那个情人又是谁？会是林总吗？那她过后会不会继续待在星瀚？如果不待在星瀚，那么下一任总裁助理又会是谁？最主要的是，她有没有这个机会？总总事情纠缠在脑海之中，所以王姒宝提出离开，她并没有继续挽留。
王姒宝见她心事重重，又怕耽误她吃饭，就让她送到门口告辞离开。
这个时候同样心事重重的当然还有当事人之一的关祖儿。她早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在离开员工餐厅后，直接去了林承源的办公室。
“林总。”
她只是喊出了这两个字就欲言又止，自然而然引起了林承源的注意。
“说吧，你未来有何打算？”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作为公司的头，给他通风报信的大有人在。林承源并没有卖关子装作不知道。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知道没有瞒住，关祖儿第一个想到的是先道歉。
林承源嘴角微微上勾，“失望确实是有，但却不是你早已经结婚这件事。”
“什么？”关祖儿吃惊地抬头看向他，“您对我隐瞒结婚的事并不失望？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早已经结婚，你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佟欣的。”
他这么说让关祖儿更加不解，“还请林总解惑。”其实这也是关祖儿一直感到奇怪的地方。别人都说她和林承源有私情才会挤掉佟欣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包括佟欣在内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但只有她自己明白，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不是她不想，而是林承源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绝大部分都是公事公办。
“你觉得你的业务能力比起佟欣如何？”林承源不答反问。
“以前的属下比起她要差很多。但是现在，应该是属下比她要强上一二。”关祖儿这话倒是中肯。
“嗯。”林承源点头，“就凭这一点，当初我选择你就没有错。”
第十四章 离婚案后续
“您不怪属下滥用职权？”一品香的事关祖儿就用了职权，好在林承源很给面子应允了此事。
“水至清则无鱼，既然你是我的助理，能让你享受到权利还是会给。”林承源说。
“可是您还是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啊！”
“我没有回答吗？”林承源淡淡笑了笑，“其实刚刚就是答案。虽然当初你的业务能力确实不如佟欣，但是你有一颗积极向上进取的心，做事也格外努力，所以现如今的你才会比佟欣要强。”又解释道，“当初之所以选你更主要的原因是你已婚，她是未婚。我不想在工作上再添无畏的麻烦，便选了你。”
已婚还能占优势？关祖儿眼前一亮，那是不是说她还有可能继续留在公司？虽然她早已经攀上了高枝儿，但主动离开和灰溜溜离开乃天壤之别。不对，刚刚林总还说对她失望不是因为离婚这事儿？难道她的事已经被林总知晓了？即使不知晓，刚刚刘飞白这么一闹，林总也会去查那个男人是谁吧？
“林总，那我还能继续留在公司吗？”关祖儿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只是你结过婚的事，我自然欢迎你继续留下。但事关公司的利益，我只能说很遗憾。”
“林总，”关祖儿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林承源没等她说完，“这一点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没有找过你。”
“那么林总为何明明知道却仍旧要辞退我？”关祖儿有些不服气。
“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林承源好心解释，“之前如果辞退你，必然要给个合适的理由。哪怕是让你主动辞职，有心之人打听之下也能了解一二。如果那样，你在业界的名声可就臭了，将来很难在这一行做下去。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大家只会以为你是因为隐瞒了结婚一事被辞退，可能还会传扬一些你我的事，但这个结果对咱们都好。”他觉得自己这么做算是仁至义尽了。
关祖儿苦笑，“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林总？”
“谢就不必了，看在你这么多年为了公司尽心尽力，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什么？”接连遭受打击，关祖儿并没有指着林承源会好心说什么？
“赵启明只是星瑞名义上的老总，星瑞持股最多的是他老婆。”
“这怎么可能？”关祖儿眼睛瞪得老大，“真要是这样，为何他在外面胡来他老婆不管？”
“不是不管，而是故意放纵他这样做而已。”这次没有等关祖儿继续发问，他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赵启明他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
“没错，他和我说过。”赵启明还跟她说，只要她给他生个儿子，他立刻跟他老婆离婚。可前提是，她得跟刘飞白离婚，不能再和刘飞白有任何关系，不然无法保证她生的儿子是赵启明的。另外，还威胁她如果不听他的，就将二人睡在一起的事公布于众，让她名声扫地。
“他是不是也说过他老婆身子受损无法再生孩子？”林承源又问。
“是。”
“所以他在外面找女人他老婆才没有阻止。”
“可以找个代孕的啊，未必需要找女人。”她对赵启明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为了钱而已。如果换作是她掌握家里经济大权，她才不会让自己丈夫在外胡来。这些年刘飞白不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林承源冷笑，“你觉得有多少男人能答应这么做？再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在外面找女人，你觉得赵胖子能答应找人代孕吗？”
“那如果我给他生了儿子会怎样？”关祖儿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将儿子给赵胖子了，顶多是给你些钱将你给打发了。这也是他和他老婆商量好的事，将来那个儿子会被认作是他老婆生的，会继承家里大部分的家业。”
“怎么会这样？”关祖儿有些不敢相信，“这又不是古代？她老婆不是还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吗？为何还要把别人生的儿子认在自己的名下？将来那个儿子若是继承大部分家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你以为在现代就不重男轻女了？”林承源挑眉，“你是不知道，越是富有的家庭越讲究这些。就连赵启明他老婆结婚时拿到的嫁妆也只是他老婆家族的九牛一毛而已。”
“那她自己遭受了不公，怎么还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是因为赵启明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哪怕他真和他老婆离婚，也不会身无分文养活不了自己。他妈就特别重男轻女，所以才会让他老婆接连生了三个。”这也是赵启明在外找女人比较硬气的一点。
“多谢林总告知，待会儿我就会把辞职信交上来。”听了这么多，关祖儿心里更加乱了。但通过这些，她已经确定，林承源是真的不打算再用她。只因为他没说的是，星瑞是星瀚的死对头，赵启明之所以接近她不光是为了让她给他生儿子，更主要是为了从她这里打探星瀚的消息。像她这样随时都有可能出卖公司的人，不管放在哪家公司都不可能继续留她。
再说刘飞白，他急匆匆跟着宁寂出了星瀚。
“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吗？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宁寂问。
“我不是没有车吗？”刘飞白死皮赖脸说，“这不想要坐你的车回去吗？”他来时就是坐的宁寂的车。
“抱歉，”宁寂拒绝得很干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又提醒了 句，“你别忘了付律师费。”虽然是朋友介绍的，他也不能白跑吧？再说，刘飞白今天又多要了二十万，律师费还是能掏得起的。
“等我拿到钱立刻就去付，不会差了你的。”也是因为眼瞅着二十万就到手，刘飞白才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那就好。你自己想办法回，我有事先走。”
“我自己打车回就行，宁律师慢走。”
“嗯。”
等宁寂到了停车场，看到王姒宝的车，想到了刘飞白的死皮赖脸，计上心头。别问他怎么会认识她的车？他都知道她住哪里，能没看到过她开车吗？
第十五章 蹭车
另外一个心情复杂的人王姒宝从星瀚大门出去后去了停车场。她上了车刚关上车门安全带还没有系好，车前忽然冒出来一个人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儿？”她摇开车窗冲着宁寂问。
“我本来打算开朋友的车回去，可是他有事说待会儿过来取车，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家。”宁寂说，“这不碰巧看到你，便来找你搭蹭车。”又一脸委屈看向她，“你不会狠心连个蹭车都不想让我搭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和你顺路？”王姒宝并没有因为他说这话就立马同意。
糟糕，应该先问她去哪儿才对，万一不顺路岂不是又会被拒绝？于是宁寂没有说自己去哪儿，而是问她，“你要去哪吧？”
“我回家。”王姒宝没有想那些直接回答。
“正好，我也想要回家。”宁寂心里窃笑。
“你不用去上班吗？”王姒宝疑惑地看向他。
“不用，不用。我们在外面跑案子不需要回事务所。”怕王姒宝不相信又继续说道，“再说这桩离婚案已经跑得差不多，就剩下修改一些细则，我回家去弄能更加安心一点。”
想到他们工作性质和别人不一样，“好吧。”王姒宝松了口，“看在你上次送我回家的份上，就捎上你一程。”
“谢谢！”宁寂美滋滋上了车，坐在副驾系好安全带等着开车。
王姒宝面色沉静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路上宁寂问：“你为何对我那么防备？不就是捎我一程吗？”
“我不是对你一人防备，我对很多人都这样。”王姒宝不想让他觉得被特殊对待才会如此说。
“那还好，不然我会很受伤。”宁寂又说，“你是不知道，当年因为你拒绝我，我被伤了很久。”久到现在每每想起这件事，心还会痛。
见他大有要忆往昔的架势，王姒宝连忙叫停。“打住，当年我对你也没做什么，就是拒绝了你而已。你要是想要说这些，立马就下车。”
车祸的事改变了太多，也改变了她对宁寂原有的想法。但是她跟他说得很清楚，并没有浪费彼此的时间，更没有糟蹋对方的感情。她不觉得有多对不起这人，也不觉得要为此而买单。至于他对她有什么情感？极有可能是当初没有答应同他交往，让他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好好好，咱们聊这些。”宁寂转换了话题，“我中午饭没有吃饭，早就饿了，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地方？”
“这附近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咱们小区附近倒是有几家还算不错的餐馆。”王姒宝也没有继续纠结刚刚的事。
“你经常去那些地方吃吗？”宁寂问。
“并不常去，不过经常点那里的外卖是真的。”
宁寂自然而然接了句，“经常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总比吃方便面要好吧。”早几年外卖行业还没有兴起时，她吃得最多的就是方便面。现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方便快捷的吃饭方式，有什么不好呢？想当年，他们家在雍国开美食一条街时，也是因为提供打包和送外卖方式，才使得自家生意很快便红火了起来。
“也对。”宁寂点头，“不过要是有个人能给你做岂不是更好？”
“雇佣做饭的阿姨还得花钱，我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奢侈。”现如今和古代根本就无法同日而语，相比较而言，哪种情况她都能接受。
呃？他是那个意思吗？知道王姒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宁寂也没有继续纠结，转移话题询问起他们两人住的小区附近都有什么吃的来？
“有一些洋快餐店，汉堡、披萨、牛排、意大利面什么的都有。”考虑到宁寂从国外回来，王姒宝回道。
“能不能换点别的？那些我在国外经常吃，早就吃腻了。”宁寂显然不买账。
“那还有本土招牌饺子。有一家全国连锁的饺子馆，比普通饺子馆的饺子贵一些，但味道是真不错，馅料也干净，肉也是好肉。”
“这个也先算了，要是自己包饺子吃才有乐趣。”如果能跟她一起包饺子那就更加完美了。
“那还有比较接地气的麻辣烫、米线、盖浇饭等等，再不济还有各种炒菜。对了，”王姒宝瞟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宁寂，“忘问你了，你是想要吃贵一点还是便宜一点的？”她光顾着介绍了，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贵贱无所谓，能做的快一点的最好，我现在真的很饿。”
“那有一家面馆不错。那里环境好，面的分量足，味道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看人家录吃播视频个缘故？她现在推荐起这些竟然头头是道。
“你还记得我愿意吃面啊？”宁寂唇角轻轻勾起，心情很是愉悦。
“这个……我还真没有记住。”不过临溪很喜欢吃面。每到他生日那天，她会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他都会吃得干干净净的。想到这里，她的心暖暖的，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笑容。
看着她表情上的变化，宁寂很受伤。自打她出车祸后，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不说，人还特别老气横秋像是活了好几十年的人，过了许久才渐渐恢复。像她现在这般恬静的笑容还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但显然不是为了他。
过了许久，看到宁寂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王姒宝正了正脸色，轻咳了一声，“那个，我这不是歪打正着了吗。”又将责任推给宁寂，“你这人也是，如果喜欢吃面就明说啊，害得我多费拿么多口舌。”
“我虽然愿意吃面，也不能天天吃。碰巧你在这上面了解的多，就多听听你的意见，将来点外卖时，也多一些选择。”
“你刚刚不是说我点外卖对身体不好吗？”还真是双标。
“我就随口一说，恐怕很多人都会这么接话。”
“也对。”宁寂的这句话反驳得很到位，让王姒宝无话可说，只能认同。但余下的一路宁寂有些追悔莫及。
他刚刚为何职业病犯了嘴那么欠？就不能承认个错误给对方一个台阶？这下好了吧，对方刚刚打开的话匣子一下子又关了起来。他张了几次口，都没有想到更合适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