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大婚(三)
王姒宝觉得她即使哭,也要笑着哭。
今日是她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大喜日子。她要将她的笑容留给在座的每一位。
王子义代表夫妻二人发言。他也不讲那些女子应该出嫁从夫的话,只是声音略微哽咽道:“希望你们永远都能像今天一样幸福!快乐!”
“谢谢爹娘!”
“谢谢岳父、岳母!”
王姒宝在朱临溪的陪同下算是完成了拜别父母的这一环节。
等二人携手并肩,踏着红毯往外走,直到走到大门处时,王姒宝不待朱临溪反应,一个转身,对着门口处始终躲着的王老侯爷和李氏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地。
她吸了吸鼻子道:“别躲着了,我都看到你们了。宝妹再此拜别二老了,如果你们再不出来,小心孙女今后就不理你们了。”
王姒宝磕头时,朱临溪也跟着她一起磕了三个头。
等他们二人站起身抬起头时,王老侯爷和李氏已经相互搀扶,眼圈发红的走了过来。
王老侯爷一摆手,状似随意道:“好了,今后你们小夫妻要好好的过日子。”
“嗯,好哒。祖父、祖母,你们也别难过,说好的高高兴兴让宝妹出门的呢?怎么你们先说话不算话了。”王姒宝笑着打趣道。
这一句,完全冲淡了众人的离别感伤。
是啊,这还没到完全分别的时候呢。等三日后,他们小夫妻又会回到侯府居住。现在哭有些太早了。
王棕也在一旁打趣道:“就是啊,你们看,我都没哭。不过小姑姑,你和小姑夫可要早点回来啊。要不我明天就去你们那和你们一起住。”说完,王棕自己都觉得这个主意相当的好。于是坚定道:“对。就这么办了。我明天和大堂哥一起去你们那和你们一起住。”
还不待王栩点头,朱临瞪着他俩溪恶狠狠道:“谁去,我就揍谁?”
这像话吗?他和宝妹的新婚生活怎么能让这俩小子给破坏了。
王姒宝笑着命令道:“好了。棕哥儿,后天我和你小姑夫就搬回来住了。你和哥哥领着弟弟们,将你小姑夫给你们的铜钱拿到外面给围观的百姓撒一撒。除了刚刚那些,还有很多。”
“啊?那些还不是我们的啊!”王棕张大了嘴巴吃惊道。
本来觉得小姑夫弄了那么一大堆看着多,实际上相当抠门的钱出来,就已经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弄了半天,那些还不都是他们的。
王姒宝笑了笑道:“你们每人的荷包,你小姑夫都是单独准备好的。”说完,朝朱临溪笑着伸手道:“夫君,别太抠门了。”
一句夫君将朱临溪叫的,心都快化了,美得都能上天了。
他笑着伸出手来,牵过王姒宝刚刚伸出的手,心情十分愉悦道:“娘子这点小小的要求,为夫又岂能不满足?”
说完,朱临溪朝身后站着的卷书一使眼色。卷书立刻将厚厚的一摞红包,挨个分给每个小少爷们。
孩子们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银票后,发出连声的惊呼:“银票哎,大堂哥和二堂哥刚刚还说,有钱人都用银票。那这个可比铜钱值钱多了。”
“嗯,咱们也有银票了。”
“对啊。我也有银票了。”
王姒宝附在朱临溪的耳朵边问道:“多少?”
朱临溪微微一笑道:“每人不过十两而已。”
王姒宝看了看一群傻孩子道:“这么容易满足啊!”
“我也没想到。后面还有二十两、三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的银票还没用上。”对于省钱这事,朱临溪也是相当的高兴。
随后,鞭炮齐鸣。
朱临溪打横在王姒宝惊呼声中,将其抱起。并且心满意足的亲了亲王姒宝的额头后,直接将她抱到了八人抬的花轿之上。
然后小声叮嘱道:“娘子你坐稳了,咱们要回咱们的家了。”
王姒宝点头道:“嗯。我会小心的。你也一样。”
喜娘一声:“起轿!”
王栩、王棕等人按照卷书的示范,开始向四处围观的人群们撒铜钱。
在一众嘻嘻哈哈声中,八名穿着统一红色喜庆服装的轿夫,将王姒宝的花轿高高抬起,向着她和朱临溪在这里临时的家抬去。
王姒宝掀开轿帘,含着泪向众人挥手告别,这算是完成了他们大婚在新娘娘家的戏码。
这一路并未如送嫁妆时绕着整个雍都行进的那套路线。
要知道,王姒宝今天这一身行头,即使做了改进,也着实不轻。所以便选择直来直往,怎么省事,怎么让她少受些颠簸之苦,怎么来。
等到了作为新房用的宅子,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王姒宝听到一声:“落轿!”
随后便感到自己所坐的花轿被安稳的放于地上。
“踢轿帘!”喜娘高喊道。
这是让新郎踢轿帘,新娘回踢。
这里面有个说法就是表示:男不惧内,女不示弱。
虽然今天婚礼的程序已经完全打破了喜娘的想象,但她还是相当敬业的在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王姒宝并没有在里面回踢轿帘的打算,她想看一看朱临溪会怎样做。
就在她等着的时候,突然间眼前一亮,只见朱临溪笑呵呵的在外面掀着轿帘,伸头道:“娘子,我惧内。”
王姒宝微笑着回应道:“在外人面前,我什么都听夫君的。”
接着王姒宝便伸出手,等着朱临溪牵她的手出花轿。
朱临溪却躬身入内,再次打横抱起了王姒宝。
然后他贴着王姒宝的耳朵边耳语道:“我发现这样抱着娘子真舒服。”
“好了,咱们不是说好要并肩而行的吗?你还是将我放下吧。”王姒宝小声的和朱临溪商量。
“不好。还有好长一段路呢。等到了喜堂我再将你放下。”朱临溪十分任性的说道。
自己的小媳妇,自己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王姒宝无奈,只好搂住他的脖子,让他抱着舒服,也以防自己会掉下去。
朱临溪就这么抱着王姒宝一路跨过了火盆直到喜堂门口。
等到了地方,朱临溪才将王姒宝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从卷书手中接过傻兮兮的大红花戴到自己的身上。接着又从卷墨手中接过了红绸喜带,他手中牵着一头,另一头递给王姒宝。
周围的吵杂声不绝于耳,完全是被这两个小两口给闹的。
这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没有按结婚流程来,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有什么新的东西出来刷新他们的认知呢?
等韶国官员高喊了一声:“韶国摄政王到!”
满场瞬间便静了下来。
众人皆好奇的向喜堂外面张望,准备见识一下韶国最具传说人物的风采。
王姒宝和朱临溪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在内心都十分后悔让这人以这种烧包的方式出场。
这完全是抢了他们夫妻二人的风头了。
朱永宏别看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发光体。尤其是关于他绝世容颜的传说那更是多了去了。现在有机会见到真容,哪有不去看的?
朱临溪恨的牙根直痒痒。
让他早点来吧,人家偏要掐着点来。当爹的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朱永宏不以为意,满脸带笑的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便“登堂入室”了。
立刻有聪明的人跑去向永盛帝汇报。
其实不等那人报告到永盛帝那里,永盛帝已经携着秦皇后一同前来观礼了。
他倒是想领着自己那个小妾庄妃,可是他还真怕在这样的日子把自己老娘给气死了。
因为蒋太后也在蒋氏和王子义夫妻二人的搀扶下,随后进入了喜堂。
这一下更是全场沸腾了。
这,这样的大婚可真是绝无仅有啊!
从韶郡王迎亲开始,就没有哪一个步骤是按照古礼来的。新娘子更是盖头在娘家的时候就被揭过了。人家从始至终,完全就用一张惊世的容颜亮相于众人面前。
现在倒好,远在韶国的男方家长意外现身也就罢了,当今皇上、皇后、太后来观礼也行,可为何女方的家长也都跟了过来?
除了王子义夫妇外,王老侯爷和和顺侯夫人李氏也都被朱临溪偷偷的给请了过来。
朱永宏嘴角直抽抽的看了看自家儿子。明明就应该他一人可以享受二拜高堂这一环节,怎么现在又多出来这么多的人和他一起抢风头。
看自家老爹受挫的模样,朱临溪嘴角止不住的上翘。他凑近王姒宝的耳朵边道:“怎么样,这回出气了吧?”
王姒宝哪还管出不出气的事儿,看到自己娘家人时,她早就高兴的直掉眼泪了。
在现代,男女双方的家长都是一同出席新郎和新娘的婚礼。但在这里却是绝无仅有的。林溪能为自己做到这一点,有多么难能可贵?
如果不是外人在场,她一定会主动给朱临溪一个响亮而热情的吻。
朱临溪见王姒宝动容,一边给王姒宝擦眼泪,一边低下头贴着王姒宝的耳朵边索要报酬道:“别哭,我会心疼。另外,娘子,今晚洞房是没有,但你要帮帮我。”
第二百一十章 大婚(四)
王姒宝在这个时候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止住了眼泪,小脸微微泛红。随即便十分大方的点头道:“嗯。我一定让你有个不一样的洞房花烛夜。”
这是她爱的人,同时也是爱死了她的人。为了他王姒宝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就如朱临溪为了她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一样。
此时的朱永宏唯独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这是韶国大婚前的演练,不算正婚。没事儿,咱还有机会。
随即便展开优雅迷人的笑容和众人寒暄了起来。
当高堂和观礼的位置上摆满了整整一长趟的椅子,众人皆落座后,拜堂仪式正式开始。
这次由韶国礼部侍郎亲自主持。
当奏乐声响起,韶国礼部侍郎高声道:“吉时已到,现在开始正式拜堂!”
王姒宝和朱临溪也收起刚刚看朱永宏笑话的心态,认真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朝门外天地认真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转回身,朝朱永宏和王子义、蒋氏夫妇,俯身一拜。
“夫妻对拜!”
王姒宝和朱临溪面对面,相视一笑后,认认真真彼此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还好,在这关键的时候,这小夫妻二人没有再闹出什么与众不同出来。这让韶国的礼部侍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出来。
礼成后王姒宝和朱临溪小夫妻手里一手拿红绸,另一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并肩朝着他们的喜房走去。
韶国的礼部侍郎带领着一众韶国的官员,招呼众人到前面的大厅准备吃酒席。
永盛帝则被朱永宏请到了他在这里的临时书房,前去商议国家大事。
蒋太后在秦皇后的搀扶下回宫休息。
王子义、蒋氏、王老侯爷、李氏等人则打到回侯府,招待前来参加王姒宝大婚的女方亲朋。
这里留下了王裕浦、王裕洵还有酒量超好的王裕海,准备用来帮着朱临溪挡酒。
刚出了喜堂,朱临溪再次将王姒宝给抱起。
“娘子,今天累坏了吧。我抱着你,让你少走点路,好歇歇脚。”朱临溪十分体贴的说道。
王姒宝乖巧的点点头道:“为了这一天,即使辛苦点也值得的。夫君你也别太累着。”
朱临溪宠溺的用自己的鼻头蹭了蹭王姒宝的鼻头,接着又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然后才大踏步朝喜房走去。
等到了喜房,朱临溪将王姒宝轻柔的放到床上。
可王姒宝刚一被放下,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她发出“哎呀!”一声惊呼,然后下意识朝身下摸去。朱临溪则连忙将她抱起。
等王姒宝张开手时,发现自己刚刚随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把的莲子、枣、花生之类的吃食。
看到这么多的东西撒到了床上,朱临溪的脸当时就撂了下来。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这些东西放到了床上?不知道宝妹的肌肤禁不起这些吗?
他刚要发火,就被王姒宝给拦住了。
王姒宝娇羞的趴在他的耳边道:“别介,这是寓意早生贵子的意思。不怪良辰她们。”
朱临溪听王姒宝解释过后,脸色才有所好转。
因为朱临溪打小起就没有过丫鬟,所以这里的一切也都是良辰等人帮着准备的。
这里的一切,如果见过王姒宝闺房的人,一定会发现,除了床比王姒宝的那张床还要大以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实际上现在就连王姒宝在宝珠院的那张床,明天也会被换上和这张床一模一样的。
王姒宝让朱临溪抱着自己坐到上面去。
朱临溪选了一处东西不是很多的地方,临放下王姒宝前,还让王姒宝抱住他,他细心的将上面的东西往旁边归置了下。
王姒宝坐好后,笑呵呵的往旁边抓了一把。然后自己吃一样,再喂给朱临溪吃一样。等每样吃食都吃了几颗后。她吩咐良辰、美景等人将这里收拾妥当。
朱临溪则抱着王姒宝先到旁边的榻上待着。
等良辰、美景几人将床铺收拾妥当后,良辰招呼着大家暂时先出去,留下他们小夫妻二人单独待着。
良辰等人识趣的将门关严。并细心的离远把守在门旁,既不去听墙角,也不让别人前来打扰。
因为朱临溪除了他那个烧包爹在韶国以外,并没什么其他的亲人在这里,所以闹洞房还有让王姒宝简单认识男方女眷亲朋的环节也一并给省了下来。
等见没有闲人,朱临溪细心的追问道:“刚刚有没有伤到?”
王姒宝的肌肤有多水嫩,他比别人体会的都深。只要王姒宝有一点的碰触,都会伤到她。
“嗯,应该没事吧。”这个王姒宝还真没法保证。
“那晚上我给你好好的看看。”朱临溪双眼放光的说道。
“不是不能圆房吗?”王姒宝小声的嘟囔道。
“不能圆房,又没有说不让看。”朱临溪相当一本正经的说道。
“流氓。”谈到这样的话题,王姒宝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朱临溪面不改色道:“那你也好好看看我的,不就算扯平了。”
这种无赖的言行,让王姒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朱临溪说这样的话,真让她很难和他俊美的外表相对的上。
看着有些发窘的王姒宝,朱临溪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道:“我们是夫妻,没有人比我们的关系更亲近。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宝妹,娘子,相信我,我只对你一人这样。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就疏远我。我只是发自肺腑的想和你说这样的话。”
他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不知不觉就想要和她表白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不管是好,也不管是坏。只要他大脑中想的,他都想要告诉她。
王姒宝偎依在朱临溪的身旁,轻声道:“我知道,夫君。我们是夫妻,从今往后只会更亲密。”
朱临溪被王姒宝的一声夫君,叫的心都快化了。他紧紧的搂着王姒宝,但还是不能满足。于是低下头将自己的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这次不同以往,朱临溪长驱直入,将自己的舌头伸进王姒宝的檀口之中与之交缠。王姒宝也大胆的回应着。
直到二人的气息都极度紊乱后,朱临溪才将王姒宝搂在自己的怀中,平复着自己强烈的**。
这个时候还不行,待会儿,他还要出去和众宾朋一起喝喜酒。
他本身在大雍就有一大批交好的人,为了和韶国交好,今天还来了其他一众大雍的官员。所以,待会儿他被灌酒是跑不了的。
等彼此平复了之后,朱临溪亲了亲王姒宝的小嘴,细心的嘱咐道:“乖,为夫要出去应酬了。你待会儿把这些钗环都去掉,让自己松快松快。然后吃点东西,再小憩一会儿。为夫尽量早去早回。”
“嗯。你让我三堂哥替你多挡点酒,咱们侯府,就数他的酒量最好。你自己可要长点心。我让他们给你的酒中兑了水。你可千万别让人发现。另外,我让我师父给你准备了一些药丸,据说相当的管用。待会儿,你一定要先吃了药丸再出去敬酒。对了,千万不要空腹喝酒,先垫点东西后,再去喝。”王姒宝不停的嘱咐着。
看着这样唠里唠叨的王姒宝,朱临溪整颗心都是暖暖的。
这样的宝妹真像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妻子。
等王姒宝嘱咐完,朱临溪愉悦的再次亲了亲王姒宝的小嘴道:“为夫都听娘子的。”
然后便相当不舍的出去应酬。
等朱临溪出去后,王姒宝将良辰、美景等人叫进屋子,让她们帮她脱掉喜服、卸掉钗环、散开头发。
她进到盥洗室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乏后,换上了家居的常服,然后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
趁着给王姒宝擦头发之际,其余几人在桌子上已经摆放了王姒宝平时最喜欢吃的小菜。王姒宝这次连宝珠院的厨娘都一同带了过来。
等头发擦干后,王姒宝挑着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吃了几口,便叫人撤了下去。她到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后,打算先小憩一会儿等朱临溪回来。
本以为睡不着的,没想到,可能因为白天累着了,须臾便进入了梦乡。
等朱临溪回来后,看到睡得的小脸红扑扑的王姒宝。本不想打扰,但今天还有重头戏要去做。
他亲了亲王姒宝的小嘴。
满嘴的酒气让王姒宝感到相当的不满。她皱着眉头,嘟着嘴道:“快去好好洗一洗,再好好刷刷牙后再过来。”
“遵命娘子!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睡,咱们待会儿还要喝合卺酒。”朱临溪说完宠溺的捏了捏王姒宝的小鼻子。
“哦。”王姒宝迷迷糊糊应道。
“先清醒清醒啊,待会儿咱们一起睡。”朱临溪临到盥洗室还不忘叮嘱。
王姒宝迷迷瞪瞪了半天,穿鞋下了床,叫良辰、美景弄了些醒酒汤,另外再将合卺酒准备好。
等朱临溪返回后,就看到王姒宝拄着胳膊在那里发呆。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王姒宝有起床气这点,一点都没有变。得需要她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才行。
第二百一十一章 洞房
王姒宝见头发湿漉漉的朱临溪走过来。站起身,十分贴心的接过朱临溪手中正在擦头的帕子,将朱临溪按到椅子上让他喝醒酒汤,她则细心的给朱临溪擦头发。
刚刚王姒宝还在反思,自己好像已经成家了,不能像从前那样太任性了。她也应该承担起做妻子的责任,不能光让朱临溪一人付出,她该给予回应就要努力的去回应才对。
夫妻双方的感情其实一直有一个看不见的天平摆在中间。
一方光索取而不知道付出,或者双方付出的比例太过失衡的话,早晚都要出事。
她也听说过,有很多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如胶似漆的,可真正结为夫妻后,便会矛盾不断。最终走向离婚的人也绝对不在少数。
而且她也听人说,最开始成亲一定要有个磨合期的,只是这个磨合期有长有短而已。
她相信,她和朱临溪打小就在一起,彼此都已经适应了对方的存在,对方的生活。所以,即使有所谓的磨合期,也不会太久才是。
于是王姒宝对自己今后的婚姻生活更加充满信心起来。
对于婚姻,他们可比别人更有优势呢!
朱临溪看着王姒宝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头发,还一副生怕扯到他的头皮的样子。心里一软,便伸出手,将王姒宝给拽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
“哎呀!林溪,你别闹!我还没给你把头发擦干呢。”王姒宝不满的嘟囔道。
朱临溪亲了亲王姒宝的额角道:“这样的活我自己来就行。你只要偶尔为之即可。为夫舍不得你受累。来咱们先喝合卺酒。”
只有喝过合卺酒,二人才算是彻底的礼成,彼此结为夫妇。
朱临溪现在就想迫切的完成这一环节。他一直有种担心,生怕王姒宝会跟别人跑了。
可能这也是因为他有些不自信吧。毕竟王姒宝在他心里美好的一点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我让良辰她们准备好了酒。咱们这就喝吧。”王姒宝十分爽快的答应道。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脾气特别的好。
朱临溪亲手给二人一人倒满了一杯酒。然后伸手交给王姒宝一个酒盅。
接着二人双臂相交,分别饮自己手中的酒。
王姒宝虽然酒量被吕缘单独训练过,这是贵族家女子必不可缺应酬中的一项。但是,她平时不喜欢饮酒,所以饮的速度并不快。
朱临溪将自己酒盅的酒一饮而尽后,就那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盯着王姒宝看。
在烛光的映衬下,王姒宝是那样的娇美,她喝酒的姿态也是那样的好看。反正在朱临溪的心里,她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哪哪都好看。
直看的朱临溪陶醉于其中不愿意醒来。
这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王姒宝喝完酒盅里面最后的合卺酒,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痴傻的看着她的朱临溪。
她含着笑的道了一声:“傻样。”
朱临溪还相当配合的傻笑道:“傻也是为你而傻的。”
王姒宝重重的点了下头道:“即使傻我也喜欢。”
朱临溪走上前将王姒宝手中的酒盅取下,放到桌子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嘴角含笑的开始细细的亲吻王姒宝。
还是和从前一样,从额头开始。
他一边亲,一边带着王姒宝往床边走去。
等到了床边,朱临溪打横将王姒宝抱起,轻柔的放到了床上。
随即俯下身子,将王姒宝困于自己的两臂之间。看着被自己亲吻的有些迷蒙的王姒宝,朱临溪趁热打铁道:“宝妹,你还记不记得早前答应我,要给我一个不一样的洞房?”
朱临溪说完用火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王姒宝,弄得她想要忽略都挺难。
王姒宝娇羞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待会儿,你可不要被我的热情给吓到。”
朱临溪一挑自己好看的眉,脑海中在努力勾画王姒宝如何热情的场景。但却怎么也想象不出王姒宝会做出什么火热的事情出来。
主要是这厮没相关经验。他唯一的启蒙教科书就是和王姒宝手里差不多一样的小册子。
但那上面画的图画,他觉得自己和王姒宝平时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两个人也曾亲密无间的抱着一起睡过觉。
只除了一个是穿着衣服的,一个是没穿。这在他看来就是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了。
所以,这厮的想象力也就扩展到不穿衣服而已。
于是他大着胆子道:“宝妹,你让我看看你刚刚有没有伤到好不好?”
他指的是王姒宝被之前床上那些花生、枣、桂圆硌到的事。这个在朱临溪看来是极好的让自家小娘子脱衣服的借口。
朱临溪问的很小心,生怕自己的鲁莽惹得自家媳妇不高兴。
王姒宝害羞的脱口拒绝道:“不好。”
难道还能让她主动说好吗?那样也太羞死人了。
朱临溪有瞬间的迟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愉快的和她玩耍。
王姒宝在做好了半天自己的思想工作后,大着胆子主动脱起朱临溪的衣服来。
其实她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虽然他俩从小耳鬓厮磨一起长大,她也没少看过朱临溪赤~裸的上身。但真正成年后,她还没有见过呢。
以前没成年时,朱临溪身材再好,也略显单薄和瘦弱。现在隔着衣服看就挺有料的。
王姒宝大胆的举动,瞬间让朱临溪狼化。
他除了相当配合的主动脱掉自己的亵衣外,手上还不忘去脱王姒宝身上穿着的衣服。
毕竟从小到大他没少帮王姒宝穿脱外衣,因此虽然这次要脱的除了常服以外,又加上了里面的亵衣、亵裤,他的业务能力还是要比王姒宝熟练得多。
王姒宝还没待欣赏完朱临溪完美的身材,她便突然间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凉。
她刚要惊呼,小嘴就已经被朱临溪给彻底占领了。
朱临溪几乎是忘情的深吻,这让王姒宝的大脑忘记了思考。她下意识主动攀附上朱临溪的腰身。
这样的结果就是她最终一丝不挂的将自己美好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了朱临溪的身上。
朱临溪安抚着紧张的王姒宝,让她慢慢的放松。
借着烛光,王姒宝的身体在朱临溪面前展露无遗。她是那样的完美,这让朱临溪用近乎虔诚和膜拜的方式在其上,一点一点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在这个过程中,朱临溪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虽然不能立刻就将王姒宝完全的占有,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疑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了。
虽然思想上极大的得到了满足,但身体某处肿胀的让他相当的难受。
就在他觉得痛并快乐着的时候,一只柔嫩无骨的小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那里。
王姒宝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大着胆子道:“林溪,让我来帮你。”
朱临溪此时才真正体会到王姒宝所说的她的热情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同样毫无经验,但是王姒宝好歹也算有点见识。在朱临溪根据自己切身体会的指挥下,二人顺利圆满的完成了不一样的洞房。
等朱临溪将自己收拾妥当,重新回到床边。已经累坏了的王姒宝,正嘟着个小嘴呼吸平稳的进入了梦乡。
喜房内燃着的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将王姒宝酣睡的容颜映衬的如诗如画,让朱临溪再一次看的都快痴了。
他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轻柔的将王姒宝浑身上下亲吻了个遍后,方抱着王姒宝一脸餍足的安然入睡。
王姒宝昨天真的是累着了,本来习惯于早起练功的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遭了,林溪他爹还在这里,今天一大早是应该早早起床向他敬茶的。
王姒宝想要一骨碌翻身下床,可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正压着一个重物。
她缓慢的随着重物往上看,正对上朱临溪戏谑的眼神:“怎么,娘子,你都忘了你已经是成过亲的女人了。咱们现在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可以睡在一起了。”
“那个,那个我记得啊。”王姒宝嘴硬道。
她只是一时懵住了而已。再说,这么多年来,朱临溪虽然没少和她同床共枕,但几乎都是王姒宝睁开眼睛时,他不是离开,就是已经先于她起床。
这样两个人早晨起床便四目相对,好像还真没有过。
朱临溪裸露着身体,支着一只胳膊细细的打量王姒宝。其实他早早的就起来了,并且已经将王姒宝浑身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若干遍。
他在看的同时,偶尔还会情不自禁的动动口。
现在看到王姒宝害羞的往被窝里钻,他就觉得好笑。
“娘子,你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朱临溪打趣道。
王姒宝随即哼唧道:“哼!就算晚,我也要装装样子。”
朱临溪笑着宠溺般的摇摇头,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剪刀出来。
王姒宝疑惑的看着朱临溪。这是什么意思?大早上的就动剪刀,这是要谋杀亲妻啊?
朱临溪不待王姒宝反应,就用剪刀将他亲手打成结的两人的头发给剪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敬茶
他们二人的头发因为这一剪刀下去,再也分不出彼此。这更像是一种合二为一的感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朱临溪细心的将头发分成两份,然后小心翼翼的分别放在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当中。
这是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让王姒宝感到相当的神圣。这让她对他们二人今后的婚姻变得更加的虔诚和尊重起来。
做完这一切。朱临溪当着王姒宝的面就那么不着寸缕的下了床。结果王姒宝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了个干干净净。
想要当做没看见吧,人家偏要大大方方的转回身来抱她。
“干嘛啊?”王姒宝轻呼道。
“咱们一起洗澡啊。”朱临溪一副理所当然道。
“鸳鸯浴?”王姒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
鸳鸯浴?不错,很形象。
“嗯。鸳鸯浴。”朱临溪说完便将王姒宝一把抱起,然后朝盥洗室走去。
他们夫妻二人早上都有洗澡的习惯,但通常都是在练过功后之事。今晨二人起的比平时晚很多,热水良辰早就叫人从另一边给送进了盥洗室。
盥洗室的设计也是王姒宝出的主意。
她不习惯下人们在她的卧房内进进出出,于是在盥洗室的另外一侧弄出个隔间出来。
在隔间外面有个进出的门,丫鬟婆子无论是准备开水,还是倒脏水都从那里进出。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卧房中的人。朱临溪也好,还是和顺侯府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相当好,后来在他们的盥洗室内都做了这样的改动。
盥洗室内王姒宝也做了些改动。首先就是浴桶的问题。
普通的木桶只适合一个人洗澡,而且,只一个人坐在里面洗澡的话,也得蜷着腿,那样让人感到相当的不舒服。于是王姒宝就让人给她做了超大的浴桶,供她洗澡用。
这次因为成亲的原因,王姒宝在准备嫁妆的时候特意让人准备的是双人大木桶。她的小心思不言而喻。朱临溪当然对此相当的赞同。
这种双人大木桶是由和顺侯名下产业“宝记家具铺”制造。其轰动效果虽不如当年的宝恭桶,但赚钱效应却是相当的高。
朱临溪将王姒宝轻柔的放进大木桶内,接着他自己也跨了进去。
王姒宝昨天一晚再加今天一早,已经将自己羞耻心的下线刷的越来越低。现在几乎能够达到和朱临溪坦然面对的程度了。
这夫妻二人太熟的结果就是进入角色都相当的快。
直到二人在水中嬉戏到水凉,朱临溪才一脸不舍的将王姒宝从水中给捞出。然后认真的给王姒宝擦拭身体,并给她换上干净的衣物。
最后将自己整理妥当后,便开始给王姒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顿捯饬。
这种从里到外都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顾王姒宝,是朱临溪许久以来的梦想之一。现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这一切。这让朱临溪的心情相当的愉悦。
等简简单单吃了早饭过后,夫妻二人说笑着相携去昨天拜堂的大堂,给朱永宏请安。另外,王姒宝还要敬儿媳妇茶给朱永宏。算是得到婆家的认可。
朱永宏的觉悟那不是一般的高。人家愣是没傻呵呵的一直在大堂上等着他们夫妻二人前来请安。
人家起来后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没有耽误自己的时间。
他直接派了个小厮在王姒宝所住的院外打探。
等王姒宝和朱临溪出了自己的院子,那名小厮一路小跑找到了向虎,向虎又汇报给朱永宏。
等朱永宏得到消息后,才施施然迈着小方步夺进大堂。
等他来时,王姒宝和朱临溪已经在那里自己先喝上茶了。
“父王。”朱临溪率先起身朝朱永宏见礼道。
朱永宏轻点了下头,然后坐到主位上一摆手道:“免了吧。在无外人时,我还是喜欢听你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爹。”
这孩子自从长大了以后,跟自己是越来越生分了。
朱临溪点点头未再多言。
王姒宝则走到美景已经准备好的垫子上盈盈下跪,然后从良辰手中接过已经晾凉一些的茶水,
双手向上递给朱永宏,并开口道:“公爹,儿媳给您敬茶了。愿您老心想事成。”
管他想的是什么?反正说这句准没错。
朱永宏含着笑接过王姒宝递过来的茶水,十分爽快的一饮而尽。
早上几乎没喝水,就等着喝这杯新媳妇茶呢。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这么久。
朱永宏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出来,一块递给王姒宝,一块递给正搀着自己小媳妇起身的朱临溪。
这才多一会儿就心疼了。他还打算让这儿媳妇再跪一会儿呢。
王姒宝借着朱临溪的搀扶,随即起身。
她将玉佩双手接过,轻轻一拜道:“谢谢公爹。”
朱永宏轻咳了几声道:“这个是我和溪哥儿他娘当年定情时的玉佩。虽然材质什么和那些好的没法比,但这却是我当初用了几乎身上所有的积蓄买来的。现在传给你们。”
言罢,朱永宏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回忆当初的美好的时光。
朱临溪看他爹这样扔下他的小媳妇不管,光顾他自己在那里回忆。眉头皱的老深,最后失了耐性,索性恶狠狠的盯着他爹看。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犀利了。愣是将回忆中的朱永宏给拽了出来。
朱永宏回瞪了朱临溪一眼。
小样,我不就是忽略了你的小媳妇了吗?你还能把我怎么的吧?
王姒宝则笑嘻嘻的说道:“公爹啊,我和林溪一定会好好保存的。将来也作为我们的传家宝传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好好好。你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讨喜了。”朱永宏这句确实是发自肺腑之言。
王姒宝朝良辰的方向看了过去。良辰马上将王姒宝给朱永宏准备的礼物给端了上来。
王姒宝接过礼物后,双手将托盘举起递到朱永宏的面前:“这上面有好几样礼物,公爹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王姒宝觉得送礼就要送给人家喜欢的东西。朱永宏可以说是韶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他还能缺什么东西?
所以,王姒宝就尽量的挑一些能表达出她诚意的东西给朱永宏当礼物。
朱永宏饶有兴趣的挨个打量,又逐一拿起来验看。
这第一件礼物是宝墨轩的龙腾图案的文房四宝套件。
因为朱永宏还不是皇帝,所以这个龙腾图上的飞龙全都是四爪金龙。
朱永宏暗暗点了点头。果然很别致。
朱永宏又拿起了第二件礼物。
这是王姒宝亲手做的一双拖鞋。这和当年送给蒋太后的礼物一样异曲同工。也是因为王姒宝实在是不知道朱永宏脚的大小,所以按照朱临溪的尺码,往大做了一点。反正拖鞋稍微大一点也无所谓。
朱永宏再次暗暗的点了点头。
他又拿起了第三件礼物。
这是一幅已经裱好了的画作。
朱永宏在来雍都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王姒宝画人物画像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程度。虽然谣言不能尽信,但自有其传出来的原因。
现在全雍都的知道的人,都在顿足惋惜自己怎么就不能有一幅王姒宝给他们画的画像。
等朱永宏在向虎的协助下,缓慢打开画作,定睛一瞧,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仍然被惊在了原地。
这,这也画的太传神了吧。
这上面是当初王姒宝初见朱永宏时,朱永宏的一幅人物画像。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都画的相当的到位。这和朱永宏见过的所有人物画像都不同。这几乎就是像是刻模子一般,将他给刻了出来。
向虎看到后,心里更是惊的没边没沿的。就凭这一手绘画的功力,宝公主也就是现在该称呼为韶郡王妃都能在洪武大陆横着走。
这确实可以称的上是一件无价之宝了。
王姒宝抬起头认真的打量朱永宏,看看他究竟会选哪一个?
“我可以都要吗?这几样我都喜欢。”朱永宏认真的询问道。
呃?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那个,我可以都要吗?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每一种都喜欢,不知道该怎么选而已。”
当年朱临溪收她送的礼物时,最终是不做选择,全部都要,就说了上面的话。
这父子二人还真是像的不能再像了。
这些礼物本来就是王姒宝为了朱永宏准备的。所以她相当愉悦的点头答应道:“这些礼物本来就是给公爹准备的,只要您喜欢,当然都可以送给您。”
朱永宏点头道:“嗯。丫头,这些礼物我都喜欢。”他说完这句顿了顿道:“你婆母今天没有在场,她让我替她喝你敬的媳妇茶,你可愿意。”
“愿意。”王姒宝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朝良辰望去。
良辰立刻给王姒宝又准备了一杯茶水过来。因为王姒宝他们是先到这里的,所以,即使没有晾,茶水也已经变温了许多。
王姒宝再次盈盈下拜后,从良辰手中接过茶水。双手平稳的高举过头,十分郑重道:“儿媳王氏给婆母敬茶。愿婆母和公爹早日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朱临溪吃惊的看着王姒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朱永宏则猛点头道:“借你吉言。快快请起。另外,你婆母让我嘱咐你们要早日开花结果,好让我们尽快抱上孙子。”
虽然生孩子这事,对于一般人家的新媳妇是相当令人害羞的话题。可王姒宝是谁呀?
她听了这话后不仅没脸红,还欢欢喜喜道:“嗯。我和林溪等将来圆房后,一定尽快努力,给您和婆母生一大堆大胖孙子出来。”
反正现在也没圆房,就可劲儿吹呗。
朱永宏听到王姒宝这样厚着脸皮说的话,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好。这句话甚合我和你婆母之意。”
王姒宝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状,继续说道:“公爹,儿媳还有礼物要送给婆母呢。”
“礼物你准备了几样?还是先起身,慢慢给吧。反正不管你准备的是什么,我都替溪哥儿的娘收下了。”
这儿媳妇果然思维敏锐啊。他那傻儿子也只是怀疑,却不如他这小媳妇一眼就给看穿了。
初见王姒宝,朱永宏送给她见面礼时,王姒宝对他说的那句话流露出的可疑的表情,让朱永宏对此印象相当的深刻。
虽然当时王姒宝掩饰的极好,但还是被细心的朱永宏给抓住了。
因此,在当时,他就断定这小丫头绝对不是个平庸之辈。
相反,这小丫头的察言观色能力还相当的不一般。
朱临溪带着疑惑将王姒宝给搀扶起来。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姒宝。
王姒宝朝他调皮的笑了笑,但就是不点破。
朱临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王姒宝仍是但笑不语。
朱永宏又将王姒宝送给自己未来婆婆的礼物翻看了一遍。
几乎都是漂亮的无法形容的各种首饰。这些收拾可全都是王姒宝亲手设计的。
朱永宏看着这些首饰也是相当的满意。朱临溪的亲娘可是十分喜欢珠宝首饰的人,所以她见到这些礼物后,一定会非常的喜欢。
朱永宏又看了看自己的傻儿子道:“亏你还自认为聪明呢。怎么笨的连你媳妇都不如。”
王姒宝朝朱临溪得意的笑了笑,又转回头对着朱永宏询问道:“我婆母可还好?”
朱永宏笑了笑,回答道:“还好。就是想早点见见你这个儿媳妇。”他又顿了顿道:“即使她还没见过你的人,就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估计真要是和你见面后,你们会相处的非常融洽。”
“像我这么聪明伶俐、漂亮可爱的,又招人喜欢的人,婆母一定会喜欢的。”王姒宝吹嘘完自己又追问道:“那婆母什么时候能跟我们相聚?”
“可能还要过上一段时间。但一定不远了。你就先不要套我话了。等到时候,该让你们知道的,一定会让你们知道的。”
这小家伙太聪明,朱永宏可怕自己多说多错。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年了。
“哦。”王姒宝讪讪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温馨
“得了,你俩该干嘛干嘛去。我明天就要回韶国,还有好多事要做。对了,晚上咱们一同用膳。”朱永宏说完,也不待他俩回话,就自行起身离开了。
还挺有个性。
朱临溪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虽然他隐隐约约猜到冯氏不是自己的亲娘,但现在真的被证实了,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冯氏对他一直以来的漠视,这个心结让他瞬间便被解开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够做到漠视而不去加害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虽然朱临溪一度的身份因为冯氏而弄的相当的尴尬,但是最起码还是给了他一个嫡子的出身。
王姒宝晃了晃朱临溪的胳膊道:“我能看出来,公爹非常爱婆母,同时他们也都非常的爱你。一定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才没有和你说清楚,也一定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才没有公然和你相认。不过,你只要好好想想是谁对你莫名其妙的关心和爱护,那人就一定是你的亲娘。”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另外,还有母子天性一说,即使对方再怎么掩藏,还是会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来。只要朱临溪仔细的去思考,仔细的去回忆,就一定能够察觉出来,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经王姒宝这么一说,朱临溪的脑海中瞬间便闪现出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尤其是她望向自己时那温柔慈爱的目光。
朱临溪看了看王姒宝腰间两人的定情也是定亲信物。也就是当初王姒宝送朱临溪礼物时,朱临溪硬塞给王姒宝的那块极品暖玉。
“溪哥儿,你身体不好,这块暖玉虽然更适合女子带,但现在给你带上也一定会有用。”
“溪哥儿,你别怪你母亲,她是有原因的。”
“溪哥儿,你娘不是不爱你,她只是不能表达对你的爱而已。”
“……”
是她。
朱临溪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得老大。
原本他还以为那些话是替冯氏说的,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一语双关。
如果真的是送自己暖玉的人,那么这么多年来,朱永宏的这顿折腾也就都有了解释。
王姒宝也没有立刻就去追问朱临溪那人到底是谁,她相信过后等朱临溪自己释然后,一定会和她说清楚。
这婆母可是不能乱认的。她得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
如果许颜蓉和冯氏都和朱临溪无关,那么,将来有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就更好行事了。对于朱永宏后院的那些女人,她就更不怕得罪谁了。
二人回去后已经接近进食午膳的时间,等良辰让人将吃食摆好后,就带着人十分自觉的到外面去等候。
朱临溪则一把将王姒宝抱到自己的腿上,开始向对待小孩子一样,一口一口的喂王姒宝吃饭。
王姒宝也会投桃报李,回馈朱临溪一番。
本来应该很短时间内就应该吃完的午膳,两人直到饭菜都凉了,才算是吃完。
饭后两人都不会立刻睡觉,而是习惯性的散步两三刻钟。
对于这处宅子,王姒宝曾经来过几次。但那时主要房间都是空的,就一些暗卫会在这里用来歇脚。
现在这里虽然只是他们临时的家,但这对于王姒宝来说,也是相当有意义的一处存在。这里可是他们大婚的家。
于是夫妻二人便携手在这处宅子中逛了起来。
虽然这里修缮的并不华丽,但是各种奇石、奇树、奇花也着实不少。亭台楼阁也应有尽有。
这里从前的主人是个三品京官,因为年迈致仕,回老家修养去了。于是便将这处宅子卖给了闲王。闲王后来将这处宅子给了朱临溪。
在后花园中有一棵参天大树,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朱临溪还是让人给王姒宝准备了秋千。
宝珠院中也有个秋千架。
虽然王姒宝不喜欢那种高高荡起的感觉,但她有时也会坐在上面缓缓荡悠一阵。
一边荡,一边想事情会感觉十分的惬意。
王姒宝看到秋千后,嘴角禁不住的上翘起来。然后拉着朱临溪和她一起坐到上面愉快的荡了一小会儿。
这是自家夫君辛苦为自己准备的,这份好意,她又岂能浪费?
等见王姒宝出了一身的汗,朱临溪伸手从良辰那里接过了一件凤凰锦斗篷给王姒宝披好。
这三月的天,雍都虽然已经百花齐放,相当的温暖。但时不时吹来的凉风,对于刚刚出汗的王姒宝来说还是有着凉的可能。
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朱临溪便提议先回房歇着。
这段时间大婚的准备以及大婚,两个人都不免有些疲惫。
王姒宝乖巧的点头同意。
“宝妹,还记得那一年,就是咱们定亲那一天,你受伤后,我背你回雍慈宫的事吗?那时其实我更想抱你来着。可是那时自己长的太矮了,不方便抱你,便改为了背。现在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抱你了。但我今天却想背背你。”
朱临溪说完,转过身,背对着着王姒宝站好后,然后蹲下了身子。
王姒宝动作轻盈的爬上了朱临溪的后背。
朱临溪则用双手拖住王姒宝的臀部,让她固定在自己的后背上。小时候的他是有这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去碰触王姒宝的臀部。现在一切变得那样的自然。
王姒宝的小脸轻轻的贴在朱临溪肩膀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感受着片刻的静谧和安详。
曾经的小少年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的俊美男子,曾经瘦弱的肩膀已经变得越来越宽阔。但是唯一没有变的是他对自己的爱。
不对,那种爱也变了,变得更加的坚定和执着了。
等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简单洗漱了一番。朱临溪抱着王姒宝在床上玩了会儿亲亲,又抱着她睡了整整一下午的觉,二人才感到身心都松弛了不少。
他俩待在一起,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是互相盯着对方看,拉拉小手、亲亲小嘴,都觉得时间过得十分的快。
没有人、没有事来打扰,只要能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会感到幸福无比。
王姒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便拉着朱临溪和她一起,到厨房去做吃食和糕点。
也不知道侯府众人有没有想她,王姒宝却十分任性的,硬是要多做一些东西出来,叫人送到和顺侯府中。
和顺侯府的众人的确因为王姒宝的出嫁弄得心情相当的不好。
尤其是蒋氏和李氏。
虽然知道王姒宝明天就会回来与他们一起住,但侯府众人就是觉得心里面好像少了些什么?
等王姒宝让人送来了吃食后,大家的心情可算好了很多。
还好这丫头是个有心的。
王姒宝则和朱临溪还有朱永宏难得的在一起吃了一顿晚膳。
在得知餐桌上的吃食大部分都是出自王姒宝之手时,朱永宏不顾形象,拿起手中的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平时他吃的可都是厨子们的手艺。
有心爱之人吧,却始终无法陪伴在侧。这好歹熬成别人的公爹,可以吃一顿儿媳妇亲手做的饭菜,他又岂能白白的错过?哪有不尽心尽力去吃的?
再说,这样的机会恐怕也不会多。就自己傻儿子那个小气样,想想都知道结果。
果真朱永宏还没吃尽兴的时候,就看到朱临溪拿眼直瞪他。
那是他媳妇做的饭菜,他还没怎么吃呢,怎么就都被他爹给抢了去?
怎么他爹好像被饿了好几顿似的,连平时最注意的风度都不要了?
朱永宏抗压的能力果然非同一般,人家愣是在冷飘飘的眼神中,心满意足的最后一个放下了碗筷。
饭后,王姒宝和朱临溪消化食后,就被朱永宏给叫到了外书房。
等王姒宝和朱临溪给朱永宏请安落座后,朱永宏开门见山问道:“关于韶国之事,宝妹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王姒宝想了想回答道:“我个人觉得吧,现在还不是除掉韶国太子的绝佳时机。”
说完这句王姒宝看了看朱永宏,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便继续说道:“现在定国在一旁虎视眈眈,为的不过就是等韶国自己内部先乱。只有韶国自己乱了,他们才有更大的机会和更大的把握一举拿下韶国。”
朱永宏点点头,示意王姒宝继续。
“韶国太子许振宇别看这个人昏庸、好色还无能。但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就是韶国最名正言顺下一位皇帝的继承人。众位大臣们才不会考虑韶国会不会因为太子这人当上了皇帝后,韶国会不会灭亡。他们所要维护的就是皇家所谓的正统。”
这在王姒宝看来真的很坑爹。
在古代,不管这个帝王有多么昏庸无能,但他始终都是君,所有的人都必须对他的话言听必从。哪怕他让你去死,你都得毫无怨言。
大多数的国家也都是因为有这样的昏君才会导致最终的灭亡。
但也不得不说,古代帝王为了维护自己的绝对统治地位,给天下人洗脑洗的很彻底,也很成功。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叛逆的一家
帝王又叫天子,是上天派下来替所谓的“天”来掌管下界黎明百姓的。因此,他们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百姓,天生贱民的代言人。
两者相比,一个天,一个地,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朱永宏虽然出身于名门世家,但其乃庶子的出身却是他的硬伤。
即使他再有能力,这几年韶国在他的治理下也越来越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也只有他才能帮助韶国走出被灭国的危机。但这人在外人看来始终都是低等的出身。他管理韶国,不过是因为出卖色相罢了。等韶文帝一死,谁还会把他当回事儿?
“那依宝妹的意思,现在对待太子用什么方法最好?老皇帝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恐怕也就这几年的事儿。说实话,就这几年还是我找人给拼命的吊着。”
即使朱永宏是那么盼着韶文帝去死,但为了韶国,他也不得不留着他的命,而且还不能让他立刻就死掉。
每每想到这就让他觉得心塞不已。
说白了,此时,就是韶文帝真的死了,朱永宏还要再弄出个替身在那里当摆设。
王姒宝心中的想法并不成形,但还是赶鸭子上架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说实话,她的政治觉悟和人家天天搞这些的朱永宏甚至还有一直被熏陶的朱临溪都没法比。
但好歹她和王子义和吕缘学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另外,就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小说和电视上也都没少看过相应的情景。所以对这个问题,还是能够说出一二来。
“现在韶国太子许振宇和定国皇帝南风正阳不知道商谈的结果如何了?但我想不管结果如何,南风正阳都不会放弃这个主动送上门给他利用的人。因此,定国肯定会暗中帮助许振宇除掉公爹和林溪,这一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至于用什么办法,我对南风正阳这人研究的并不透彻。这个就留待公爹和林溪你们自己去想了。”
王姒宝又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我是这样想的,与其等着别人出招后咱们再去应对,那还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引他们出招。这样,咱们就可以变被动为主动。”
变被动为主动这招果然要比完全被动的好。本来还等着见招拆招的朱永宏和朱临溪的心里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宝妹,你继续。”朱永宏含着笑鼓励道。
王姒宝点点头,“韶国太子许振宇这次卖国求荣的行径也不妨先向外界广泛宣传,最好再夸大个十倍、二十倍。与此同时,再将他这些年做的昏庸无道的事,找一些文人给编成百姓们好接受的东西加大宣传。反正就是让他在百姓眼中留下极不好的印象,让他失去民意。”
这是先弄些舆论攻势出来,为以后做铺垫。这年头,你可以对自己的子民不好,但你绝对不能出卖国家。这是普通老百姓都具备的气节,你一国太子卖国求荣这无疑是会被天下人所诟病,同时也会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在这基础上,只要他再有任何一点的不好,都会被人厌恶。何况这人的黑历史还不少,人品也确实不咋地。
“韶国皇子加上太子在内,一共就只有三位。除了太子和二皇子外,就还有一个只有几岁大的三皇子。那为何不将二皇子好好的启发启发,让他看到一些希望呢?最好将他也给拉进到争夺皇位的大业当中。借此机会,公爹你们不还可以看清下面的大臣究竟都分属于哪一派系,将来对用人方面也十分的有利。”
这是打算将二皇子也一同拉下水。其实王姒宝已经想明白朱永宏打算走的下一步棋。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夺得皇位。如果真想夺,也要等到三国都无法轻易对任何一方用兵的时候才会去做。因此,朱永宏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继续当他的摄政王,学习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最适合作为下一任天子的人选,当然就是那个还未成年的三皇子。
为了让三皇子能够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其余两位皇子都给拿下才行。
韶国现在是太子锋芒毕露,但人家也确实是名正言顺。二皇子这人却是始终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好像谁当皇帝都跟他无关。
也不得不说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所以,相对于太子来说,似乎这个二皇子才更难对付。
但是,只要是个有竞争能力的皇子,就几乎没有人不想当皇帝的。就看你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所以,只要他有这个想法,也暗中付诸了实践,那么他就妥妥是个有弱点之人,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让人觉得无懈可击。
“还有呢?”朱永宏嘴角含笑继续询问道。
“我觉得现在二皇子还没有针对太子的原因还在于公爹您。”
朱永宏点点头。
“他现在并不担心太子,反而担心您会随时出手,将韶国纳入到自己的手中。他现在与太子共同的敌人是您。”
这个究竟要肿么破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点。
“公爹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先主动示弱。或者退居后方,由明转为暗。让他们兄弟自己去争夺皇位。公爹在此基础上适当的推波助澜就行。将来最好再放出消息说韶文帝已经决定废掉太子,立二皇子当皇帝,并且已经写好了诏书之类的言论。这样,我就不信太子不会做些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最好利用这样的机会让太子将二皇子给除掉。最后,公爹再出面拨乱反正、匡扶正义什么的。再然后顺理成章的让三皇子即位。您还当您的摄政王。这多好。”
王姒宝再次顿了顿道:“至于说其他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
如果国家都保不住了,还抢那皇位有什么意义?
王姒宝后面说的事情与朱永宏和朱临溪想到了一块儿去。但究竟要如何下套、如何实施这些,还是他们父子比较拿手。
但王姒宝所说的第一条确实让他们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其实王姒宝也知道,朱永宏之所以问她这些个问题,无非就是想从她的言论中得到更好的启发。并不是一定就会用到她出的主意。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人就没有一个觉得他们现在谈论的这个话题有多大逆不道。完全是逆臣贼子、妥妥的奸臣贼党在聚首。
第二天一早,王姒宝和朱临溪早早的起床。他们得送朱永宏回韶国。
朱永宏也不需要他们送出门。
他已经做好了伪装,从这里出去后,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王姒宝他们太高调去送,反而对他隐藏行踪非常的不利。
当然,等朱永宏走了之后,王姒宝和朱临溪还会高调的送一次朱永宏。那时的朱永宏会随着韶国来大雍的一众官员一起回韶国。
当然那个朱永宏肯定不会是他本人。
“爹,你这次回去让卷琴和你一起。今后有什么暗中的事,可以让卷琴他们出手。”临别前朱临溪开口道。
卷琴是朱临溪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朱临溪那些暗卫以及护宝军训练和指挥工作都交由他来完成。
护宝军现在的主帅也是他。
另外,朱临溪手下还有个叫卷棋的,他负责暗部。卷画则负责明面上的一些事情。卷书表面上只是朱临溪的小厮,其实身兼数职,相当于总管之责。
这次因为王姒宝和朱临溪大婚,琴、棋、书、画四位全都跟着来了。既然大婚已经结束,是该让他们各回各位了。
朱永宏并没有拒绝朱临溪的好意。毕竟这次他回韶国要做的事可是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多些人手,也多些把握。
“嗯。你们也小心点。千万不要大意。”叮嘱完这些,他朱永宏便悄然的离去了。
今天是王姒宝回门的日子,同时也是五皇子大婚的日子。
五皇子大婚是在晚上,王子义等人还是要去捧场,所以王姒宝和朱临溪在送走了朱永宏后,就赶忙招呼众人打包回和顺侯府。
这座宅子今后还是要留给暗卫们做临时歇脚用。但在此期间,王姒宝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安排人手去做。
等夫妻二人带着一众返回和顺侯府,这次他们也算是风光了一回。
这次开的居然是和顺侯府的中门。这次是王姒宝借了朱临溪的光。
这要是按照家礼的话,肯定不用如此的兴师动众。
但在国际形势不明,局面紧张,甚至可能随时爆发世界大战的阶段,大雍和韶国关系的好坏至关重要。
如果和顺侯府对待朱临溪太过随意的话,御史言官们非得拿唾沫星子淹死和顺侯府不可。
怎么?对待人家外国姑爷就可以这么不当回事儿?那是要影响两国关系的。
其实人家外国姑爷自己都不挑毛病,这又关御史言官他们什么事?
但你也得尊重人家的职业好不好?
人家不挑你毛病,怎么去体现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社会价值?
第二百一十五章 香姨娘
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天王姒宝和朱临溪相当不好意思的从中门回到了和顺侯府。
这才出嫁了两天,众人皆感觉王姒宝像是出嫁了八百年那么久似的。
尤其是王姒宝大婚那天还玩的相当嗨的王棕。这一见到王姒宝,立马哭着往王姒宝身上扑来。
可有朱临溪在,他的热情和眼泪注定是要白流了。
王棕还没到近前,就被朱临溪给揪着脖领子嫌恶的扔到了一边。
就这一下弄的王棕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只好委屈道:“小姑姑,你要好好管管小姑夫啊。不带这么欺负小孩儿的。”
朱临溪连理会都没理会。就这小家伙都九岁的人了,还自诩是小孩儿呢?想当年他八岁都和宝妹定亲了。
朱临溪又看了看旁边同样死死盯着王姒宝看,还吸了吸鼻子的王栩。他十分怀疑自家小媳妇是怎么教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单纯,一个比一个幼稚。
如果这话被王姒宝知道的话,一定会跳出来反驳的。
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子的样,那样才是他们的天性。何必把每个孩子都教成小大人样,那样会让他们失去童真,失去这个年龄该有的乐趣。
什么年龄的孩子,就要做什么年龄的事。
王姒宝笑了笑安抚王棕道:“我才走了两天而已,不用这么热情。”
言罢,带着朱临溪一起和众人见礼。
他们的回归,让和顺侯府怪异两天的画面可算是扭转了过来。
从此,朱临溪又在别人议论中,坚定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嗯,愿意说就去说呗。
他还真做不到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地步。
王姒宝和朱临溪回宝珠院住,根本就没有什么过渡和调整适应的阶段,从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现在和顺侯府主持中馈的是王姒宝的二嫂张君颜,所以蒋氏闲暇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白天王子义和朱临溪出门,她们娘俩不是进宫看蒋太后,就是待在一起做做针线活、聊聊天。
王姒宝作为蒋氏的贴心小棉袄,很快发现蒋氏这两天的不同。即使不用问,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要说还是自打王姒宝出生后,王子义和蒋氏夫妻二人感情才变得越来越好。王子义后院中的小妾也一个被发卖、一个被送走。
唯独剩下的这一个是平时最不惹事,而且还是蒋氏打小起的贴身丫鬟,后来又跟着陪嫁过来,最后被蒋氏给王子义抬为姨娘的香姨娘,也就是三姨娘。
自打王子义夫妻二人完全情投意合后,蒋氏就彻底免了这个香姨娘还有当时丹格两人的请安。就让两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后院即可。
反正每个月该有的月银及平时该有的份利都一样不少的送过去,有未养老前的蒋妈和后来的春暖盯着,也没见到有人苛刻她们。
时间一长,蒋氏就自动忽略了王子义曾经也是个渣男的黑历史。
结果这几天,一直默默无闻的香姨娘却突然间活跃了起来。每天晚上故意等在二门处堵放衙回来的王子义。
其实蒋氏在第一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在没有摸清这个香姨娘究竟要做什么之前,她也懒得动手。
另外,她也想看看王子义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按照王姒宝的意思,这人还是早早打发了为好。到时候给她送到庄子上,弄上两、三个丫鬟、婆子侍候着养老不就行了。反正留在后院也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一不小心看着还令人心堵。
王姒宝也知道蒋氏的意思。
不就是放着个摆设,也总比别人因为自家老爹后院没有小妾、通房之类的,没事儿闲着给送来几个年轻貌美的过来暖床,要好吗。
香姨娘这几天弄的这一出为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她还以为自己年轻貌美怎么的?
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即使保养的再好,又能好的过自家老娘蒋氏吗?
这自家爹爹得有多念旧情才能对她重燃起当年本就不多的欢喜之情?
别说,这香姨娘的意外出现,还真给王子义造的一愣。
这人谁啊?
王子义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才和眼前之人对上号。这还多亏王子义的脑袋瓜子记性好。不然非得当成是哪个不要命的疯婆子不可。
“大人,”自从王子义当上了一品大学士后,府中众人对他的称呼有叫世子爷的,但毕竟他年龄也已经不小了,所以多数人还是改口称呼其为大人。
“奴婢是莹香啊。”香姨娘用满怀爱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虽已经年过半百,但仍然风度翩翩,俊美如仙人之姿的自己的夫君。
虽然成为王子义的小妾以来,王子义去她屋里的日子实在是有限,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能成为他的女人,香姨娘做梦都会笑醒。
后来,她又有幸给王子义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王四娘,这更让香姨娘连连感谢上苍好多年。
虽然这些年王子义从没有去过后院,她也有好多年就只能远远的看上王子义一眼,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但王子义对她曾经有过的温柔和缱绻让她仍然每晚都要回忆上好几遍才肯入睡。
王子义看着眼前这个痴迷望着自己的老女人心里厌恶到了极致。
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现在还在做这样的表情难道就不知道让人看了会觉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吗?
于是,面无表情道:“你今天在这里堵着爷究竟有什么事?”
“没,没有。不对,有。”香姨娘只要一看到王子义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
王子义皱着眉头,冷冷道:“说。”
香姨娘见王子义面露不悦,立刻便有些手忙脚乱。还是她的贴身婢女反应机灵些,快步走上前,将一个特别大的包裹递给她。
并小声提醒道:“姨娘,这些不是您要交给大人的物件吗?”
香姨娘一看到包裹,连连点头道:“对,对。”她连忙伸手接过婢女手中的超大包裹,费力的双手递给王子义。言道:“大人,这是奴婢这些年给您做的鞋袜,另外还有一些贴身衣物。”
说完这句,她又不好意思的打量了一下王子义的身材道:“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有给您量过尺寸了,也不知道给您做的合不合身?”
说完这句后,香姨娘红着脸,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等她的双手因为呈递着大包裹有些持不了重,开始发抖后,也没见王子义去接包裹,她赶忙慌乱的抬起头。
就见王子义好看的眉头已经快要拧成麻花状了。他站在那里盯着包裹看,连接都没有要接的意思。
香姨娘有些无措的轻声叫了句:“大人。”
听到这声有些发嗲的声音,王子义冷笑了一声。接着从口中吐了句:“以后老实待在后院,还能保证给你好吃好喝的供着。”
说完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叮嘱他的长随随波:“这事想办法别让夫人知道。”说完这句后,他又补充了句:“宝妹那面也尽量瞒着。”
他家丫头的战斗力指数可不低。这件事如果让自家小闺女知道后,直接对上这个香姨娘还好,但如果对上他,那他岂不是要受无妄之灾?
王子义可比任何人都知道王姒宝对所谓的小妾通房们的厌恶。更知道那小家伙对她娘的维护远远胜过他这个当爹的。
想到这里就有些酸溜溜的吃蒋氏的醋。
同样是做父母的,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王子义实在是高估了随波处理这件事的能力,同时也低估了已经退居二线的蒋氏,和按这里的说法,已经嫁出去不再属于侯府成员,自家的宝贝小女儿王姒宝对和顺侯府后院的掌控能力。
所以自认为隐瞒挺好的人,其实也就是在那里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就是这一次,蒋氏和王姒宝还不会太在意。问题是香姨娘在昨天晚上,又拦截了一次王子义。
香姨娘在王子义走后也在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怎么就光顾着迷恋王子义而忘了说正事儿了呢?
于是在昨天晚上,她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拦住了王子义。
这一次王子义简直就想让随波立刻将这人给发卖了省事。
这也太糟心了。
他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一个姨娘这么轻而易举的到二门来堵爷们?
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香姨娘买通了下面看门的婆子,那这一次完全是蒋氏下的命令。她就是想看一看这个自己曾经最贴心的丫鬟究竟要闹的哪一出?
“有事你就直说,如果还有下一次,直接打杀了免得在这里碍眼。”王子义冷冷的说道。
不要以为他长着一张仙人的脸,就有仙人应该有的怜悯众生的好脾气。他一个世家出身的人,那个所谓的好脾气也只是对着身份上和他差不多的人而已。
这也是世家子弟身上差不多都具备的高人一等的傲气。只不过往往世人都被他们平时风度翩翩的举止所迷惑了而已。
第二百一十六章 香姨娘来求
香姨娘听了王子义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便开始不要命一般的死劲儿磕头:“大人息怒,奴婢确实是因为有急事才在这里等候大人的。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但是希望大人让奴婢把话说完。”
等不到王子义发话,香姨娘就那么跪在地上继续拼命的磕头。
王子义真的想就这么一脚踹过去了事。
但想了想,毕竟这人跟过自己一场,于是收起了刚刚的冲动,冷冷道:“有话快说。爷可没那个闲工夫听你在这儿唠叨。”
香姨娘赶忙抬起已经见血的额头,随意的抹了一把快要滴入眼睛的鲜血道:“大人,您快想办法帮帮咱们的女儿四娘子吧。”
王子义听后,十分不悦道:“我王子义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宝妹。”
“是,是奴婢说错话了。”香姨娘连忙改口道:“是奴婢的女儿,就是四娘子。小时候特别乖巧的那个。”
大雍朝嫡庶分化之重,是历朝历代中最严重的。对于庶女的王大娘和王四娘,王子义想认就认,如果不认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这以前,王子义也不会将话说的这么绝,只不过这次,香姨娘确实是惹恼了他。
但不管怎么说,王四娘身上确实流着他的血液。所以,即使王子义把话说的很绝情,还是开口说了句:“这是后院的事,你找夫人去。”
然后,他又转头朝身后离远站着的随波道:“等这事处理完,将香姨娘送到家庙上替全家祈福。”
“啊?”香姨娘不可自信的朝王子义远去的背影望去。
这,这怎么就要送自己去家庙?她也没做什么不应该的做的事啊?
不是香姨娘不想去求蒋氏,而是因为当年为了王四娘的亲事,她伤过蒋氏的心。
本来当初蒋氏给王四娘找了几家条件好的世家名门的庶子,而且还是成亲后就出去单过的人家。但是香姨娘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怕蒋氏给王四娘挑的人家有嫡母和庶母双重婆婆,王四娘嫁过去后会受苦,所以直接越过了蒋氏求到了王子义的头上。
后来王子义在进京赶考的举子当中,给王四娘挑了一个家境贫寒的举子。
为了这事,蒋氏曾经就跟王子义和香姨娘说过,从今以后,不管王四娘遇到什么样的事,都不要再找她。
所以,现在知道王四娘嫁给那个举子后生活过的并不如意,香姨娘便没脸再去求到蒋氏的头上。同时,她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就是还想借这个机会亲近亲近王子义。
她其实要的真不多,就是能让她好好的看看王子义,最好能让王子义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就好。
见是见到王子义了,而且还近距离说了两次话,但王子义对她的态度,让她不敢想象,那是自己梦里对自己温柔缱绻的那个人。
理想和现实让她傻傻的有些分不清。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受苦,翌日一早,香姨娘还是硬着头皮求到了蒋氏和王姒宝的面前。
“给夫人,宝公主见礼。”香姨娘还是如同早年一般给蒋氏和王姒宝行的是奴仆见主子的大礼。
蒋氏看着头上缠着布条的香姨娘,心里膈应到不行。
自己当初就是看这人老实、本分才将其抬为了姨娘。没想到到了最后,让她最烦心的人居然是她?
如果是别人,蒋氏早就想办法把这人给收拾了。只是念着当年从小到大被她侍候的情分,又看这人守本分才一直留到了今天。
现在看来,这人也是个不知足的。
想到这里,蒋氏禁不住发出一声冷哼!
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弄不清形势?
怎么?你还以为自己青春年少、二八年华那会儿还想着勾引爷们不成?
王姒宝见蒋氏不言语,便知道蒋氏现在对这人特膈应。于是为了自家老娘,王姒宝便主动接过这件事来处理,也就当打发下时间,也顺便替自家老娘打发走这人得了。
反正她爹不是说了吗,等处理完这事就将这个香姨娘送到家庙当中去。
对于家庙,王姒宝觉得要送也要直接送到他们老家的家庙才安心。
这人离着近了,什么幺蛾子都能弄的出来。王姒宝从来就不敢轻易看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些能够经过大浪淘沙存活到现在的人,才是宅斗中的战斗机,宅斗中的高高手。
王姒宝朝蒋氏乖巧道:“娘,您这两天伺候姑外祖母都累出病了。反正府里的中馈有二嫂主持,这里这些闲事也就留着我来练练手吧。没准将来去韶国,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来。”
看王姒宝笑呵呵的朝自己眨眼睛,蒋氏就知道自家小女儿这是已经有了主意,打算替自己分忧了,也乐得撂挑子不管。尤其是当年她的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没有再改主意的道理。
于是,也不和自家宝贝女儿客气了,站起身,在春暖和花开的搀扶下往卧房内走去。
临走前蒋氏还不忘朝王姒宝叮嘱了一句:“你这两天也忙活坏了,别太为外人的事操心。”
王姒宝微笑着回复:“好哒娘。您先进屋好好休息,等一会儿爹回来,我让他给您找个郎中看看。这几天您天天心口堵得慌,也得好好看看了。”
蒋氏对自家小女儿说的话感到相当的好笑。别人不知道,宝妹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堵?难道这种心堵还用请郎中?最有意思的是,还一定要让她家夫君请郎中?
这是变相的在告诉宝妹她爹,你这两天惹出来的风流韵事咱们都已经知道了。
哼!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惹出这等事出来,还不是他当年不洁身自好惹出来的结果。
当然,这事当年自己也有错。但当初她之所以会那么做,还不是因为他当年独宠那个月姨娘?
所以归根结底,这等事,都是男人的错。
等蒋氏回房歇息,王姒宝拿眼瞟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香姨娘。
其实,王四娘的事儿,蒋氏和王姒宝都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这件事如果他们侯府出面解决起来也相当的容易。
可谁让香姨娘和王四娘当初自认为办了件聪明的事,硬是和蒋氏闹生分了。最后王子义为了安抚蒋氏,便给蒋氏许下承诺,今后就当没有这么个庶女,不再理会他们娘俩的事。
现在她们自己酿的苦果终于得自己往下咽了。
她也没有叫香姨娘起来的意思,既然这人愿意跪着就让她跪着吧。
就当给香姨娘这两天蹦跶欢实一个小小的教训。
小妾有事不来求当家主母,偏要去求男人,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吗?
在这里,王姒宝还从未听说谁家的男主子没事会去掺和小妾生的女儿的家务事。最后还不是要当嫡母的人去给收拾这些烂摊子去。
就连当初最宠爱自己那个青梅竹马徐侧妃的景博宇,不也没有再去管景玉儿的事儿。
弄得景玉儿现在给人的感觉活脱脱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香姨娘。”王姒宝淡淡道。
香姨娘赶忙道:“奴婢担不起公主这声姨娘。公主还是叫奴婢莹香吧。”
王姒宝对于香姨娘来说,一直就是需要让她仰望一般的存在。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能因为她从小侍候蒋氏,蒋氏那时只是伯府的嫡女,所以和蒋氏那种距离感与王姒宝相比还要差上一些。
但是王姒宝从出生起就是注定了要高人一等的存在。刚满周岁就被封为了郡主。现在又是公主,又是郡王妃的,这让香姨娘对她有种高攀不起的感觉。
王姒宝从善如流道:“莹香,你也不用跟我费什么话了,就直接说你这几天缠着我爹到底是为了什么?没准,能帮你的人,只能是我呢?”
听王姒宝这样一说,香姨娘心里十分的高兴。于是连忙道:“那感情好。只要公主肯帮忙一定行的。”接下来,她又给王姒宝保证道:“如果宝公主能够帮助四娘子,奴婢立刻就收拾东西去家庙为公主和大人以及夫人祈福去。”
王姒宝嘴角微微上翘道:“你这个保证我要来有什么用?”她又顿了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道:“我从小到大还不知道香姨娘原来还是如此聪慧之人呢?”
香姨娘一副懵懂状抬头看向王姒宝,似乎不明白王姒宝为什么会这样说。
王姒宝笑着看向香姨娘,只是那笑意一点都未达眼底。
“奴婢,奴婢不明白宝公主的意思。”香姨娘一脸无辜的说道。
“哦?那我就不妨给你答疑解惑好了。”王姒宝现在确实是闲着无聊,才会给个奴婢出身的姨娘答疑解惑起来:“你说如果我能帮助王四娘解决她现在的困难,你就立刻收拾东西去家庙为我和我爹以及我娘祈福对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蒋氏教女
王姒宝重复了一遍刚刚香姨娘说过的话。
香姨娘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脑子中在想她刚刚说的这句话有没有什么毛病。
“哦?难道本公主这句话还说错了吗?”王姒宝挑眉问道。
香姨娘脱口而出道:“没有。”
“那你还用如此的费心思在想本公主有没有歪曲你的意思做什么?”王姒宝说完,饶有兴趣的盯着香姨娘。
果然有趣。这才是个中高手啊。
“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香姨娘连忙否认道。
“哦?这么说,你是不想入家庙为我、我爹还有我娘祈福了?”王姒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
“没有,公主,奴婢……”香姨娘突然间有种百口莫辩、怎么说怎么错的感觉。
王姒宝也不和她废话了,直接点明道:“你不要装着一副是为了感谢本公主为王四娘解决问题,才去家庙的。这事明明就是我爹早前的吩咐,还用的着你跑我这来卖好了?”
说最后一句时,王姒宝不自觉抬高了音量。
声音中隐隐带着一定的威压,让香姨娘不自觉的就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王姒宝是最见不得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她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奴婢知错了,还请公主看在大人的面上,饶了奴婢这一回。”香姨娘赶忙磕头认错道。
“看在我爹的份上?”王姒宝都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你凭什么让我看在我爹的面上饶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说话?”
“奴婢,奴婢是大人的姨娘。所以还请公主看在大人的面上饶过奴婢这一回。”香姨娘立刻替自己辩解道。
这是告诉王姒宝,她是王子义的小妾,按理来说,是没有哪家女儿会管自家父亲房里事的。
但是她实在是高估了王姒宝的节操。
这种事也许别人羞于去管,但是王姒宝却一点也不在意。
“哼!本公主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爹的小妾看待过。从小到大,本公主听到你都是以奴婢自居,所以,在本公主眼里你从始至终就只是个奴婢而已。”
王姒宝低头看了一眼香姨娘继续道:“是你自己从来没有将自己高看过。所以,也不要指望别人会高看你。”
“奴婢,”香姨娘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后,又赶忙住嘴。
“得了吧,收起你那套对付男人的嘴脸。你所要说的事,我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但却不是为了王四娘。我只是为了和顺侯府的脸面而已。”
见香姨娘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王姒宝勾了勾嘴角道:“你也不用去这里的家庙了。老家王县那面的家庙可能更适合你。等我向我爹、娘禀明后,就会叫人把你送过去。另外,你也不用为我们祈福了,就在那里老老实实待着比什么都强。”
经此一事,估计这人能替她爹和王四娘祈福倒是有可能。至于说她和她娘只要香姨娘不在佛祖面前咒骂她们就不错了。
“不,大人说让奴婢去这里的家庙。”香姨娘立刻拒绝道。
如果她走了,将来一定没有机会再见到王子义了。如果在这里的家庙,将来说不定她做出什么感动人的事,还有机会回侯府。其实主意她都想好了。
另外,她如果去王县,将来还怎么去见四娘子?
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后半辈子的倚靠啊!
“如果不想去也可以,那本公主这就叫人让王四娘的夫君将那女人扶为正妻。”王姒宝状似随意的说道。但说出的话威胁人的意味十足。
别说这种威胁人的感觉还挺爽的。
香姨娘根本就没想过王姒宝会如此做。但看王姒宝现在的表情,好像是只要自己不答应回王县,她是肯定不会帮王四娘了,甚至还可能将那个贱人扶正。
于是只好答应道:“好,只要公主能够帮四娘子,奴婢答应去王县的家庙为侯府众人祈福。”
王县地处偏远的西南。原先也不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后来当年和开国皇帝夏祖辉一起打江山的第一代和顺侯也就是王姒宝的先祖发迹,他的家乡才改成了这个名字。
那里便是老王家的老家。
王姒宝冷笑了一声:“本公主现在可不是跟你谈什么条件,你也没这个资格。”她又顿了顿道:“本公主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王四娘,本公主只是想替咱们侯府出口气而已。俗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没有咱们侯府出去的人被人欺负成那样,咱们还坐视不理的道理。这样被外人知道了,还当咱们侯府有多好欺负呢。”
王姒宝现在看这个香姨娘也实在是碍眼。于是立马吩咐道:“良辰、美景,找两个人好好看着香姨娘。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让她到处乱跑了。”
“是。”良辰和美景领命上前,朝香姨娘摆了个请的姿势。
香姨娘本还想找机会和王子义说让她去雍都郊外的家庙,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机会了。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王子义能看在她们过去的情分上,能够留她在雍都。
女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男人,总是会活在幻想当中,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香姨娘显然还没有被王子义点击够。
等这件事处理完,王姒宝迈开步子朝蒋氏房中走去。
“娘,您感觉好些了吗?”王姒宝笑嘻嘻的问正躺在床上歇着的蒋氏道。
“你呀!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你一个出嫁女还管父亲房里的事,这名声得多不好听。”蒋氏有些很铁不成钢道。
本来是让她替自己解决王四娘的事,这小丫头临到最后,偏要将莹香那贱人给处置了才算了事。
“我最开始倒是想放她一马来着,可是看这人实在是气人,就想替您给远远的打发了。再说了,那不是爹爹的意思吗,反正都是家庙,只不过一个在雍都,一个在王县而已。爹爹只说了让她去家庙,又没说去哪个。”王姒宝说完狡黠的冲蒋氏一笑道:“您说对不对?”
“说说你心里真实的打算?”蒋氏被王姒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最开始也只是想替您把她打发走即可。反正爹爹也已经下了令要将她送到家庙去,我也就不想多事了。可凭我刚刚跟她交谈,我觉得这人绝对不是像咱们平时看到的那样做事缩手缩脚的。实际上这人才是一个从始至终都未安分过的人。我总觉得这些年您被她骗的好苦。如果就这样将她送到雍都家庙去,那才便宜了她。何况这人一看也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主,所以还是远远打发了为好。”王姒宝实话实说道。
“那你就没想过将这人给打杀了?”自家小女儿有时就是太过心软。
“她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难道还真要将这人给打杀了才成?”王姒宝有些难为情道。
她总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人所犯的错到底该不该判死刑。这件事看来她又做的过于绵软了?
于是赶忙认错道:“女儿知错了。”
“你就是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了,才会如此。这也是你太过良善的原因。”蒋氏伸出手,将王姒宝拉到自己的床前坐好,继续教导道:“咱们家这几年后院太过安稳了,所以让你几乎就没有看到过女人之间争斗的凶险。她们如果真要发起狠来,那比毒蝎还要厉害。你公爹那后院的毒蝎可不少,但是那都是你公爹的女人,你一个儿媳妇到了那里后,是没有什么理由去管的。所以,想要出手时,最好想办法让你公爹自己去出手。”
蒋氏说完这句,又慈爱的说道:“今天这事,也不能说你错了。就是所处的立场不同。你觉得这人对咱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就想着能远远打发不碍咱们眼就行。”
王姒宝点了点头。这正是她的想法。
蒋氏继续道:“这人如果是你爹处置的,她是不会怨怪你爹的。但你将她打发出雍都,还让她去那么偏远的老家,她说不定就会在心里恨上你了。”蒋氏顿了顿,冷冷道:“所以今后对付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想办法让男人们自己动手。也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哦,哦。”王姒宝连忙点头应道。
蒋氏又叹了口气道:“女人家最注重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名声吗?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
王姒宝深深的知道这里对于女人来说行事有多艰难,吐沫星子淹死人的例子可着实不少。
见自家小女儿的情绪不高,蒋氏又笑着说道:“这样其实也挺好,溪哥儿知道你性子绵软,后院的事必然会帮着你善后,这焉知不是错有错招?”
王姒宝听了蒋氏的话后,眼睛一亮。
对啊,凡事有她家林溪呢?反正就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她给自己留个好名声,把恶名都留给她家夫君就对了。
蒋氏见王姒宝又学会了一招也很开心。
朱临溪还不知道,将来王姒宝在处理一些问题上过于绵软还故意让他知道,实际上是让他去善后的同时,把恶名都留给了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王四娘的婚姻
等晚间王子义知道自家小女儿的行事后,果然为了王姒宝亲自出手了。他让随波派人送香姨娘去王县的路上动了些手脚。
等香姨娘到了王县没过多久,就因为病重不治身亡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王姒宝可没心思再管香姨娘的事,她既然打算亲自处理王四娘的事,就要做些准备才行。
等过了几天,京平县那面传来消息,说京平县县丞刘晖准备在后日午间举办个宴会,将自己的庶长子记到嫡妻王氏的名下。
王姒宝听到后,嘴角扯了扯,这男人的心要是偏了,还真是要不得了。
“良辰、美景,准备东西,明日一早咱们就去京平县。”王姒宝吩咐道。
“是。”
“干嘛要去京平?你随便找个人过去不就得了?”朱临溪一进门就听到王姒宝要出门的消息,心里便有些舍不得。
虽然这些天他无法时时陪在王姒宝身边,但是知道她在侯府,心里便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这零不丁一听王姒宝要离开,这还没分离呢,心里就觉得有些空空的感觉。
“哎呀,林溪你回来了。”王姒宝一见到朱临溪回来,便像只小蝴蝶一般飞舞过去。
到了朱临溪近前,她习惯性的挽着朱临溪的胳膊,带着他往盥洗室走去。
然后十分贤惠的帮他换上在家穿的常服。
朱临溪洗了把脸,王姒宝随后很自觉的将擦脸的帕子递给他。
这样的王姒宝要多贤惠,有多贤惠。
心中感到无比贴心的朱临溪在洗漱过后,打横抱起王姒宝。
一直将她抱到床榻之上后,他自己也随后上榻将其搂在怀里。并耐心的询问王姒宝这一天在家里都做了什么事情。
王姒宝也乐意将自己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他分享。最后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她要去京平县的事。
朱临溪觉得这小丫头一定是闲的发慌了才愿意去管这些闲事。但也没拦着,没办法,谁让王姒宝自己喜欢去做呢?
最后只好叮嘱王姒宝路上一定要小心,后天办完事情后就要立刻返回。
王姒宝点头应允。
为了不让自己过分想念王姒宝,朱临溪决定明天他要从早到晚一直不停歇的处理事情才行。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二人在自己的房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吃。
但大部分都是朱临溪在喂食王姒宝。
朱临溪总觉得王姒宝还是太单薄了。韶国的人大部分都要比大雍的人高和壮,女人也不例外。
王姒宝身高在大雍属于高个子,但到了韶国就属于中等个头了。纤细的身材在雍都属于人人羡慕的类型,等到了韶国就显得太过瘦弱了,这样会给人一种不好生养的感觉。因此,朱临溪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将王姒宝给喂胖。
实际上王姒宝每顿吃的不多,再加上常年练武,想胖也并不容易。但要说特别瘦弱也不是,她身体其实很结实,也很有力量。
饭后二人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后,又去了练武场。
王栩、王棕还有肖玉林、吴俊等人已经开始在王老侯爷和侯府家将中武功最高的张朝东的带领下进行操练。王老侯爷因为年龄大了,体力上跟不上。最后王姒宝便决定找个帮手来帮他。
这些年,即使王姒宝不在雍都,肖玉林等人也没有断了来和顺侯府学习。这也是王姒宝这个当师父给他们下的命令。
现在他们几个人的功夫都可以算是小高手了,王姒宝也乐意跟他们切磋一二,顺便拿他们练练手。
但朱临溪总觉得即使是切磋也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往往王姒宝还没开练,朱临溪就让那几个小家伙同时出手,他一个人单挑他们几人。
但那几个小家伙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不肯起来再去应战了。
废话,第一次傻乎乎的起来还可以理解,那是全凭一股热血和冲动。但之后再傻乎乎的站起来去迎战,那就不是无知,而是傻了。
后来还是王棕和几人道明了他们挨揍的原因。
那就是不能和小姑姑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陪小姑姑练武。
果然在这之后,他小姑父便懒得和他们几人再动手了。
他们的日子自然也就好过多了。
翌日一早,小夫妻二人好一顿道别后,才先后出了门。
王姒宝坐在公主规制的马车上,摆出了全套的公主仪仗带着王栩和王棕一起高调的出行了。
其实侯府随便派个人过去,未必就不能解决此事。但王子义私下里找过王姒宝,还是希望王姒宝能亲自走这一趟。
说来这事,王四娘的夫君刘晖做的还真不地道。
当年他一个穷举子独自一人来雍都赶考,在见到很多人为了能够高中,都托门挖窗找关系。即使没能耐的,也在一些世家名门向他们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都立马攀了上去的时候,他也活心了。
这抛出来的橄榄枝,当然就是所谓的榜下捉婿。
其实刘晖在老家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二人自小就定了亲事,并且早早的就有了夫妻之实。因为他表妹的父母相继去世,为了不被人诟病,也为了不影响刘晖的仕途,二人才没有在他赶考前成亲。
但当看着同窗、同乡们一个个都找到了各种关系,他便动了歪心思,对外就宣称他因为家贫也还没定过亲。这里面当然有人知道这人说了谎,但这种事还真没人愿意去揭穿得罪人的。
这样一来,长相不是很出众的刘晖,也成功的被列为了几个雍都小官为自家女儿选婿的名单当中。
但这些都不是能够帮到他的人家,所以他迟迟都没有接受那些人家对他的示好。
直到有人向他提起了和顺侯府的和顺侯世子的庶女时,他才动了心。
他打听过,和顺侯世子和当今圣上的关系极近,是永盛帝的表妹夫。当今太后可是和顺侯世子夫人的亲姑母。他家唯一的嫡女还早早的就被封为了郡主。
这层关系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再说他只是个家境贫寒的穷小子,能娶上人家的庶女就已经不错了。
就这样,他接受了王子义向他抛去的橄榄枝,找了媒婆向和顺侯府提了亲。
当初为了侯府的面子,王子义给了刘晖五百两银子作为了下聘的礼金,这桩婚事看起来才比较好看一些。
也是看在王子义的面子上,刘晖最后在当年的会试考上了三榜的同晋士。
因为名次太过靠后,在派官的时候,王子义只能帮他争取到京平县县丞一职。
按理来说,京平县虽然不在雍都,但离雍都也就一天的路程,这里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只要刘晖肯努点,再加上王子义的提拔肯定能让他高升。但这人自从当上了这个县丞之后,就开始不思进取起来。成天就知道跟着当地知县的后面混,几年下来,毫无建树可言。
后来因为王子义和蒋氏保证不去管王四娘的事后,他对这人就更加的不上心了。这也是当初王子义就和刘晖说好的事,既然路已经给他铺好了,今后究竟要如何发展全都靠他自己的努力。
刘晖本来以为这个老丈人只是说笑,后面怎么也会帮他一把。但是王子义也看出刘晖这人实在是扶不起的烂泥,如果他待在小县城还好,这要是到了雍都,还不得仗着和顺侯府的势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于是就更加不去管他的事,另外,还不忘和各路官员打招呼,尤其是户部,不用理会这人,能让他在京平县待着就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这件事刘晖并不知情。
最开始他和王四娘成亲后,还有过一小段夫妻恩爱的时光。虽然王四娘长相并不出挑,但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姑娘身上的气质和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是没法比的。
虽然他的那个表妹除了不会打扮以外,其实人长的要比王四娘漂亮许多。但新婚燕尔时,二人也算是蜜里调油过了一段日子。
直到两年后,知道自己儿子高中的刘晖的父母,带着他的表妹,也就是他的前未婚妻来到京平县投靠儿子,他们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娶了侯府人家的小姐。
虽然只是庶女,但是,那也是实打实侯府小姐。
不管他表妹如何的哭闹,现在的形式都比人强。最后,刘晖表妹只能给刘晖当了个妾。
王四娘的性子绵软,十分好拿捏,另外王子义对他们夫妻二人也不管不顾,这都是刘晖敢这样做的原因。
再加上王四娘被能言善道刘晖说的,感觉是她这个嫡妻的位置实际上是抢了别人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最后只能忍气吞声的答应了刘晖纳他表妹为良妾。
可谁知道,刘晖这个表妹还有刘晖父母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但是等享受过这种富裕的日子后,就开始失去了最初的本分。
他们开始摆起了富贵人家老爷、夫人的款,样样都要吃好的,用好的。还养了一大堆的奴仆侍候他们。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尊卑
要知道,刘晖只是个县丞,那俸禄根本就是少的可怜。即使刘晖跟着县令,在人家吃肉的时候,他也能蹭点肉汤喝,但那银子的数目也多不到哪儿去。
因此,这一家老小几乎都是靠着王四娘的嫁妆银子在过日子。
王四娘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眼看着自家的夫君和其表妹越来越郎情妾意,她也只能拿银子出来,才能换回几日刘晖到她的房里歇息。
就这样,王四娘过着这种拿银子买丈夫过夜的日子。
说实话,这里面还多亏了香姨娘给她出的主意。那就是将嫁妆银子都用来买铺子,并把铺子出租出去,用来赚取租金。她的银子这才没有被这一家子给败光。
但是这里面问题也就跟着来了。
在没有收上租金的日子,本也不太富裕的王四娘手里也不可能有太多的银子。因此也就买不来自己夫君到她那里过夜。
因此,成亲十年的她,至今为止只为刘晖在成亲最初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然没人知道的是,王四娘之所以没有再怀上刘晖的子嗣,这还是人家表妹给众人出的好主意。
她的意思是,如果王四娘有了自己的儿子,还会心甘情愿掏银子养活他们一大家子吗?人家难道不会为自己儿子着想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四娘生不出儿子。那样她在这个家就没有立足之地,就始终抬不起头,这样就能更好的拿捏住这个人。
众人一听这个主意好,于是就相互配合,尽量不让王四娘怀孕。
也因此,刘晖去王四娘房里的时候越来越少,也尽量挑王四娘不容易受孕的日子去。
可怜的王四娘至今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一家老小给算计了个精光。
也真难为王四娘有那么一个精明的娘,外加王子义那样优良的基因,也没将这人的智商给拉高些。
现如今,人家刘晖一家以王四娘成亲十载没有为老刘家生下嫡子为由,硬是要将人家表妹生下的庶长子记到她的名下。王四娘隐隐觉得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并且对她会极为的不利。
于是,便借着为王姒宝添妆的名义,回了趟和顺侯府,并看了一次香姨娘。
最后在香姨娘的一再追问下,她才将这些事都告诉了香姨娘。
也正因此,香姨娘才会想到找王子义出面帮着解决这件事。
香姨娘闹了这么一出,王姒宝和蒋氏随后一想,就知道跟前几天回来的王四娘有关。随后派人一去打听王四娘这些年的遭遇,这些事情他们侯府众人该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
王子义这些年对这个庶女也确实是不管不顾,他心里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他想插手吧,但是这些事属于内宅之事。再加上王四娘成亲十载,膝下只有一个八岁多的女儿,所以,这件事在外人看来,他们还真不在理。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王子义有些想要顺水推舟将这事让蒋氏去办。但当年王子义自知自己做的也不对,不应该越过蒋氏给王四娘选了这个人。所以,他也不好打自己的脸去求蒋氏。
还好自家小闺女将这件事给接了过去。
要说,男人就是这样矛盾,虽然内心看不上庶子、庶女,但是一想到这些庶子和庶女也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这心还是会跟着不由自主的惦记。
王姒宝最初本来是打算叫晴天出马来解决这件事就行,但后来,王子义私下里找了王姒宝。所以这次王姒宝来京平县实际上是王子义授意的。
王姒宝当天晚上到的京平县,她也不想为了某种效果特意选在人家办酒席的时候再出现,然后砸场子。
于是带着王栩和王棕也不做什么停歇了,直接上门。
还没到刘晖在京平县的府邸,良辰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出来迎接镇国公主。
刘晖一家老小听说王姒宝突然到访,而且又是选在这个时候来,并且还是她本人亲自前来,就知道他们所图的事恐怕要落空了。
待在自己屋里的王四娘本来正郁郁寡欢、伤心失落的搂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抹眼泪。
突然听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如欣喜的来报:“小姐,好消息。镇国公主带着和顺侯府的两个小少爷亲自过来了。这次,您终于不用受他们拿捏了。”
“什么?镇国公主来了。”王四娘听说这个消息后,显然非常的吃惊。
怎么她会亲自前来?
本来以为这次回侯府找自己的姨娘,她姨娘一定能劝动她爹派个得力的人前来。没想到这来的人的身份也太高了一些吧。
“快快,快点帮我收拾一下。”王四娘有些慌乱的说道。
“娘,是谁要来了?这人能帮咱们不要那个坏弟弟当娘的儿子吗?”王四娘的女儿紫云小声的询问王四娘。
“嘘!不要让他们的人听到。”王四娘说完,紧张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这要是让她婆母那人知道后,还不知道要怎样谩骂紫云呢!
这个家除了自己的陪嫁玉如和一个管事嬷嬷外,到处都是刘晖他们的耳目。就因为她只生下了刘紫云这么一个女儿,自家公婆对他们母女越来越不待见。
最开始那些人看在银子的份上对她们母女还算客气,后来因为她没有为自家夫君生下嫡子,便开始慢待她们。
一个孝字压下来,她也无法为了紫云和自家婆母反抗。也因此,这些年紫云没少受到他们的虐待和辱骂。
弄得现在一个县丞的嫡女连刘晖的几个通房和小妾都不如。
刘晖自打当上了这个县丞以后,县太爷给他送了两个小妾,除此之外,还有些人给刘晖送了几个漂亮的丫鬟过来,有的因为生了孩子被抬成了姨娘,有的便成为了他的通房。
仔细听了一下,未见有什么动静,王四娘便让玉如出去盯着一些。
“娘告诉你啊,今天来的这个人可是和顺侯府唯一的嫡女,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镇国公主。”王四娘简单和紫云交待了一下王姒宝的身份。
“娘,您不也是和顺侯府的小姐吗?那今天要来的这个人是娘您的姐妹吗?”紫云天真的询问着。
王四娘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十分落寞的回答道:“傻丫头,娘和这位公主可不能以姐妹相称。”同样都是和顺侯世子的女儿,但她和王姒宝的身份可以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那为什么,祖父、祖母们让我和二娘生的弟弟、妹妹们以姐弟、姐妹相称。”
她娘怎么就不能和这位公主以姐妹相称呢?
刘晖的表妹薛琴自打为刘晖下了庶长子之后,府中的下人们就被要求喊她二夫人而不是二姨娘或者是琴姨娘。
而且还要让紫云这个嫡女喊她为二娘。
“虽然你爹让你这么称呼他们,但是你自己始终要记得,你是这个府的嫡女,他们只能算是你的半个奴仆。”
王四娘是看着王姒宝如何风光的在侯府长大的。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像王姒宝那样的才能称之为嫡女。
因此,王四娘一直教育自己的女儿她是如何的高贵,那几个小妾生的孩子只能算是紫云的半个奴仆。
因为她自己在和顺侯府就是相当于半个主子的地位。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她的心里。
为了这件事,自家那从乡下来的公婆根本就无法理解。同样是刘晖的孩子,凭什么紫云只是一个女儿还要比薛琴生的两个庶子的身份高贵。也正因此,他们更是处处维护他们的两个大孙子。
等王四娘带着紫云来到大门处,站在刘晖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薛琴阴阳怪气道:“这娘家来了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咱们都来了这么长时间在这里等候了,这夫人到现在才出现。”
王四娘瞟了一眼薛琴没有言语,以前她还会和她争辩几句,但吃亏的都是她,之后便索性不去理会。这也是她算是聪明的一面吧。
薛琴见自己好像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讪讪在刘晖冷冷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心在大门口斗气。待会那镇国公主来了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落他们这些人呢?刘晖此时看着薛琴就来气。
这里面很多事还不是因为这个表妹。
等王姒宝的车架到了刘晖的府门前,她人根本就没有出来,直接让王栩和王棕俩小家伙出马。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历练。
所以众人首先见到的一个是面容虽稚嫩,但身材很挺拔,大眼睛,面色如玉的小少年。
随后从马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丹凤眼,粉粉嫩嫩、年岁不大、但嘴角始终微微上翘、带着一丝邪气的小公子。
王栩十分友爱的看着王棕安全下了马车后,才率先开口道:“我乃和顺侯府平北侯世子。”然后又指了指身旁的王棕道:“这是我堂弟,未来的和顺侯府家主的嫡长子。”
接着又十分恭敬的朝马车里面一拱手道:“车里面坐着的是我的小姑姑,当今圣上亲封的镇国公主。尔等还不速速前来见驾。”
第二百二十章 王栩和王棕办差
刘晖是朝廷命官,他见王栩只需要行下官见上峰的礼节就行,但是当对上王姒宝就不行了。
别看王姒宝平时在和顺侯府很少摆什么公主的谱,但实际上,所有人见她都应该行君臣叩拜的大礼才对。
刘晖赶忙领着他爹、娘和王四娘、薛琴等人朝王姒宝行叩拜大礼。
“下官带着家眷向镇国公主见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其余人等只知道和他一起下跪,并没有山呼千岁,刘晖赶忙朝众人使眼色。
还是王四娘有些见识,随后领着自己的女儿紫云跟着山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晖爹娘这才知道见了人家公主还有这么多的说道,于是也赶忙跟着山呼。
这一套不齐的见礼,让王栩的嘴角直抽抽。
这刚刚不是早就派人通知他们,自家小姑姑马上就要来了。这帮人早干嘛去了?
于是嘴角含笑道:“刘大人这是对我小姑姑这个镇国公主不满,还是对当今圣上不满啊?”
王栩继而冷笑了一声道:“这分明是藐视皇家!”言罢,他又一挑眉道:“我小姑姑虽然是咱们和顺侯府出身,但是她的镇国公主身份却代表了皇家。”
这一套下来,说的刘晖等人冷汗连连。
他立刻认错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还请公主和两位小公子见谅。下官爹娘、小妾等人皆来自于乡下,不懂这些规矩。还请公主和两位小公子宽恕!”
王栩一摆手道:“这个暂且记下。咱们这次来为的是另外一件事。”
刘晖自作聪明的以为王姒宝带着王栩和王棕在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为了明日将他庶长子记在王四娘名下之事。
于是自觉自己占理道:“难道公主和两位小公子是为了明日之事?”
王栩和王棕也不言语,也不叫众人起身,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晖。
刘晖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继续道:“这个也不能怪下官等人,主要是嫡妻王氏和下官成亲十余载只为下官生下了一个嫡女。下官年届而立之年,膝下还没有嫡子,所以才不得已为之。还望镇国公主和和顺侯府众人海涵。”
王栩嗤笑一声道:“刘县丞恐怕会错意了。”见刘晖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王栩继续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难道王氏前些日子回娘家说了些什么?”刘晖说完朝王四娘望去。
王四娘也一脸疑惑的盯着王栩看。
难道不是为了明天的事他们才来的吗?那还能为了什么?
见王四娘也一脸疑惑,刘晖只好冲着王栩一拱手道:“还请世子言明。”
王栩没说,王棕微微一笑道:“主要是为了有人侵吞我和顺侯府出嫁庶女嫁妆一事,这次我祖父才派了我们几人前来。”
“这,这没有。”刘晖有些心虚的看了看他娘和薛琴头上和身上的穿戴。
“哦?肯定没有吗?”王棕笑呵呵的说道,像极了一脸无害的小正太。
“肯定没有。”刘晖赶忙辩解道。
王棕仍然笑呵呵的道:“那大人是不肯认了?”然后表情一收,冷冷道:“来给我找几个人进去搜!”
“慢着!即使有那也是王氏主动给的。”刘晖嘴硬道。
王棕一挑眉道:“哦?咱们可没听说谁家女子的嫁妆是用来给婆家人用的呢?”
不管大雍还是定国、韶国等国,就是历朝历代女子的嫁妆都受法律的保护。
这些嫁妆只能是出嫁女自己或者是其子女们有权使用。其余人等,即使是其最亲密的夫君都无权使用。
要不怎么女子出嫁前,其嫁妆清单都要在官府备案。
而且一旦女子和离、被休或者是死亡,女子的娘家都可以凭借着嫁妆单子收回该女子的嫁妆。
“那些只是他们暂时借来的。”刘晖赶忙道。
“既然是借的,那就好。咱们这次主要就是替祖父和祖母来查一查王四娘的嫁妆的事。”王棕说完看向王栩。
王栩从怀里掏出一份重新抄录的王四娘的嫁妆清单,道:“待会儿,咱们就开始对账。如有不对的,还请刘大人给及时补上。”
这,这怎么还用补上?
刘晖爹娘一听就懵了,那他们这些年用的和花的那些要怎么补?还有,这些已经到手的东西又岂能就这么拱手相让。
不行!绝对不行!
刘晖的娘在乡下本来就是一个泼妇,对于撒泼那就是强项,现在做起来,也毫无压力。
于是也不跪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捶地嚎啕大哭起来:“这不是要咱们的老命吗?这儿媳妇主动给咱们的东西还带往回要的。我不活了,这不是欺负人吗?快来人啊,看看和顺侯府的人如何欺压咱们平头百姓啊!”
她又想起了在乡下可以将儿媳妇撵出去而不用还嫁妆的例子出来。于是朝刘晖道:“儿子,王氏和你成亲十来年,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咱们将她休了,撵出家门吧。”
刘晖痛斥道:“娘,这不行。”
不是刘晖舍不得王四娘,而是一旦他真的休了王四娘的话,他们一家立刻就会玩完。
和顺侯府可以不去理会一个出嫁的庶女,但是,却不能不去理会一个被休离的庶女。这是打了人家的脸面,碰触到人家的底线。
“为什么不行?”刘晖的娘一脸你骗老娘的表情道。
还不待刘晖回答,王栩接过话头道:“如果刘大人想要休妻,咱们侯府举双手赞成。但还请刘大人现在就将嫁妆归还。”
“没有,下官没有要休妻的打算。”刘晖赶忙摆手道。
“没有休妻,但是有想要立平妻的打算吧?”王棕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没有?”刘晖满脸是汗的回答道。
这大雍开国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平妻这一说。如果自己将这件事给坐实了的话,那别说他的官位,恐怕就是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了。
王棕状似随意的用手指了指薛琴道:“那她是谁?难道她不是刘大人的平妻吗?”
刘晖仔细打量了一下薛琴今天的穿戴。
天啊!一身大红色的正妻才能有的装扮,头上插的还是金丝盘龙含玉钗。
那,那可是贡品,恐怕是宝公主给王四娘的嫁妆。
这,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别的嫁妆还可以说是王四娘主动借给他娘和他这个表妹的。唯独这是皇家物件,是除了像宝公主这样有品级的郡主和公主的人才能穿戴的饰品。
如果其他人穿戴这种饰品那就是逾制,等同于谋逆。就好比是太子府出现龙袍,那就直接等同于谋反一样,这是要杀头甚至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于是刘晖立刻否认道:“这人只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和我们一家老小没有任何的关系。”
“什么?我只是你的一个远房亲戚?”薛琴一脸不可信的表情看着刘晖,“那我含辛茹苦为你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算什么?”
“就是啊!儿子,你怎么能不认琴娘呢?”刘晖的娘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盯着自家的儿子道。这自家儿子为什么突然不认琴娘起来。
“娘,这人就是咱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和咱们一家老小毫无瓜葛。”刘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自家的老娘道。
刘晖的娘即使再笨,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讪讪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爹!你怎么能不认娘呢?她可是您的妻子啊?”刘晖的庶长子刘云鹏也不跪着了,他站起身跑过来拉着刘晖的衣袖道。
王棕笑呵呵的看着刘晖,一副求解释的表情道:“刘大人还请给个说法吧。”
刘晖深吸了口气道:“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这人就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那这几个孩子是谁的孩子?他们可是叫您这个远房亲戚为娘,叫您为爹呢?”王棕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是这样,刘大人可就是犯了宠妾灭妻,以妾代妻的大罪了。”
“他们是这个亲戚和别人生的孩子,不是下官的。”这要是坐实了他宠妾灭妻的大罪,这头上的官帽立刻就会被摘掉。
“那这几个都不是您的儿子了?”王棕有些吃惊的看着刘晖道。
这人也太很绝了一点吧。他们还没有弄出更严厉的罪名呢,这人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就将这小妾连同他们省的儿子、女儿全都抛掉不理了?
刘晖狠狠心道:“都不是。”
“那就好。”王棕冷冷道:“把这个违规私戴皇家饰品的女子给我抓起来。这分明就是犯下了藐视皇家,叛逆谋反的大罪!”
“什么?我,我没有。”薛琴看有王姒宝带来的仆妇,从她头上拿下了她平时戴着的,她最喜欢的金丝盘龙含玉钗后,立马言道:“这是我从夫人那里拿来的,不是借来的东西,怎么能算我逾制呢?”
“这我们可不管,你头上戴的这件是皇家内务府打造的首饰,只有郡主以上品级的人才能穿戴。”上来抓她的一个婆子还不忘给她普及了一下知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刘紫云
“啊?”随即薛琴也明白了刘晖拒绝认她的原因。
这,她这是犯了杀头甚至是诛九族的大罪了吧?
薛琴从小和刘晖青梅竹马,也跟着刘晖学了一些东西。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凡事和皇家挂上边的肯定都是大罪。
“那个我跟本就不知道,是夫人平时戴着,我觉得好看就借过来戴了几天。那夫人也算是逾制了?”
别说薛琴还算是有些急智。
“老奴可不管这些,老奴就是奉命行事而已。”说完那个婆子便一把把薛琴给绑了起来。
王棕看了看刘晖,敲打道:“难道刘大人就真的不管你这个小妾的死活了?还有,你明天可是要将自己的庶长子记到嫡妻名下的。这可不是你想否认就否认得了的。”
“那,那要怎么办?”他宠妾灭妻,侵吞嫡亲嫁妆的事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些确实无法抵赖。
“我们这次来呢,也就是来查王四娘嫁妆的事。刘大人先把这个账给咱们对上再说别的。至于其他的事,刘大人就自行解决吧。该送走的送走,该给嫡妻脸面的一定要给。否则下一次咱们来可能就是为了别的了。”王棕这是不想把事情做绝,让刘晖自行解决。
处理一个小妾还用不着他么和顺侯府兴师动众的。
“是,是,下官一定尽快将这事给办好。至于说嫁妆的事,下官也会尽量给补上。”这还真是实话,就他们这些人拿王四娘的嫁妆可不是说还就能还上的。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如果刘大人还是坚持这样的话,咱们下次弄不好就要去大牢里才能看刘大人了。”这是王栩最后说的话。
王棕也直点头附和:“刘大人还是好自为之吧。”
他们这次来本来也不是为了喊打喊杀的,只不过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要让别人觉得他们和顺侯府好欺负而已。
顺便就是帮王四娘收回嫁妆,敲打敲打刘晖,让她在这个家能更好的立足。
至于今后王四娘的路究竟要如何走,还要看她自己。
这个时代,女人如果真的和离或者是被休的话,她们今后的路会更难走。她们的子女今后会更难立足。将来子女婚嫁也会很难。
毕竟谁有了一个和离或者是被休的母亲的话,都会被外人认作是一种耻辱。
所以王姒宝根本就没有来鼓动王四娘和离的打算。他们这样做也算是给王四娘了一种体面,让刘晖在今后看在和顺侯府的面子上,也不敢把王四娘怎么样。
见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王姒宝坐在马车里抱着小闪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该找个地方歇脚了。”
“是,小姑姑。”
“是,小姑姑。”
俩小的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一改刚刚有些嚣张的气焰。
“对了良辰,将本公主给紫云准备的小礼物给她,就当本公主这个做姨母给外甥女的一个见面礼。”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当中实际上受到伤害最大的是刘紫云小朋友。
王姒宝也乐得给这小家伙一个体面。
“姨母,您真的是我的姨母吗?”刘紫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难免有些好奇道。
“快让四娘子和紫云起身吧。紫云我好像还真是你姨母。”王姒宝坐在马车里,语气十分亲近道。
“那我可以见见姨母吗?我觉得姨母一定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刘紫云更加好奇说话这么好听,身份这么尊贵的姨母究竟长什么样?
“那你上马车上来吧。”王姒宝热情的邀请道。她的身份摆在这儿,不是随便个人就能见的。因此,她根本就没有露头的打算。
“好。”刘紫云欢欢喜喜的答应道。
王四娘想要拦着刘紫云,但是小家伙现在更想要看看王姒宝究竟长成什么样。所以,她根本就没拦住。
等良辰将刘紫云抱上马车,借着马车上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刘紫云终于见到了令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人。
她想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现在见到的人是不是真人,因为她十分怀疑自己现在看到的只是幻影。
王姒宝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刘紫云。
见她一副想摸自己,又怕的样子就觉得十分的好笑。
这小丫头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姨母,您真的是我的姨母?”刘紫云仍然不敢相信,这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姨母。
“算是吧。”按照血缘关系来说,她还真是刘紫云的姨母,但是按照这里尊卑的思想,这孩子还真的无法和自己攀上任何的关系。
但是王姒宝还是愿意满足一个孩子亲近自己的意愿。
“您长的可真好看。”刘紫云发自肺腑的说道。
“紫云长的也好看。”王姒宝说完伸手摸了摸刘紫云的头。
在这一刻,刘紫云才敢相信自己现在见到的确实是真人。
听王姒宝说她也好看,她有些羞赧。因为二娘那几个孩子都说她是丑八怪的。
于是刘紫云低着头怯懦道:“我,我很丑的。”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派下来的小仙女。你也是,所以怎么可能会丑呢?只是别人没有见到过你的好而已。”王姒宝安慰道。
“我,我也是小仙女?”刘紫云抬头仰望着王姒宝。
“是的,姨母从来不说谎。”虽然刘紫云长得并不算漂亮,但是她的眼眸十分的纯净,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多谢姨母!”谢过王姒宝,刘紫云又热情的邀请道:“姨母一定累了,要不先到我们家休息吧?”
王姒宝心道,如果真住在你们家,你爹他们恐怕这一夜夜都甭想睡好了。不过想来,为了王四娘嫁妆和他表妹小妾以及庶子的事,也够他忙活的了。
但是对于孩子的热情,王姒宝还是认真的回答道:“不了,姨母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哦。”听王姒宝不住在他们家,刘紫云有些小失落。随即问道:“那姨母下一次还会来看紫云吗?”
王姒宝也不想骗小丫头,于是笑着说道:“姨母过些时候要去韶国。那是一个十分远的地方,很难在回大雍,也很难再来看你。但是姨母会想念你的。”
“我也会永远的都记住姨母的。”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是,刘紫云觉得能见上一面这样的姨母,就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吧。
对就是应该用‘三生有幸’这个词来形容。
刘紫云下车后,良辰递给刘紫云了一块极品玉佩。这是王姒宝从自己若干玉佩中选出来的一块比较适合给孩子当见面礼的。
要说王姒宝从小到大收到最多的礼物也是玉佩。
不知道为什么,王姒宝会格外喜欢这个小家伙,可能是因为自己在现代也不受待见的原因吧。
但毕竟现在的她和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一路的人,所以注定了刘紫云在她心里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至于说王姒宝为什么没有去见王四娘,可能是因为香姨娘,也可能是因为王子义的原因。
这个王四娘代表着王子义对她亲娘蒋氏的一段红果果背叛的历史。王姒宝不想去碰触那不堪的往事,她希望王子义在她的心目中始终是一个高大完美的父亲形象。
这面事情解决的很顺利,王姒宝带着王栩和王棕找了县城一家比较干净的客栈歇息。
在此期间,得到消息的京平县令带着一众前来拜见王姒宝。最终良辰出面,都被以王姒宝累了,只是路过为由给打发了。
这一夜还是王姒宝成亲以来第一次没有和朱临溪同床共枕。她发现自己失眠了。
不管她躺在床上用什么方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对朱临溪的思念。
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事情。这一点她为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点赞。
就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对于夜探香闺熟门熟路的朱临溪寻了过来。
本来安排好满满一天的大事小情,但仍然没有阻挡住朱临溪跑到这里寻妻的脚步。
他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想王姒宝现在在干些什么?她有没有和他想她一样在想他?她会不会没良心的早早就睡下了?……
等见到王姒宝,看到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自己时,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和自己一样在想着他。
这个认知让朱临溪对王姒宝这个时辰还没有睡觉的那点心疼,都化为了满心的喜悦。
有个人一直惦记自己的感觉真好。
夫妻二人好一番亲昵后,最终相拥入眠。
等第二天回到和顺侯府,王姒宝让王棕绘声绘色的向众人做了一番汇报。
对于这次王栩和王棕的表现,王姒宝也当着众人的面给予了相当的肯定。当然也指出了其中才不足,又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方法。
但是对于第一办差,就办的相当好的小哥俩,在听到自家小姑姑的这番点评后,那是相当的愉悦。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一样的平静和安宁。
直到四月底,永盛帝为庄妃建的避暑行宫竣工。永盛帝被庄妃劝说的活泛了心思,想要去避暑行宫住些日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撤离
庄妃的意思是,现在如果不去避暑行宫,等蒋太后真要是殁了的话,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出行。
于是永盛帝也不等到夏天最热的时候再去避暑行宫了,他准备带着一众大臣及家眷提前去宣阳城的避暑行宫,顺带着到当地的猎场游玩打猎。
王姒宝想要和蒋氏一起留在雍都照顾蒋太后的要求,被永盛帝给拒绝了。
在他看来,这是个难得的可以让自己的几个儿子和朱临溪交好的机会。永盛帝希望借此机会,让他的几个儿子和朱临溪好好相处相处,这对今后洪武大陆的格局只会更有好处。
于是最后,他只同意了蒋氏留在雍都照顾蒋太后,并打算留下太子夏立轩在雍都监国。他则带着自己的大小老婆和一些品级高大臣及其家眷们收拾行囊去避暑行宫游玩。
因为王老侯爷和李氏夫妻年岁大了,这次和顺侯府在邀请之列的除了王姒宝和朱临溪外,就只剩下了王子义和王裕洵父子二人。
在蒋太后病重的节骨眼上,永盛帝打算去避暑行宫这件事不得不让王姒宝和朱临溪以及侯府众人心存疑惑。
于是侯府的几个重要人物紧急召开重要会议商讨对策。
“外人也许不知道,但咱们可都知道现在蒋太后的病有多重。恐怕根本就熬不过这个夏天。在这个时候庄妃鼓动皇上去避暑行宫,肯定是有问题啊。”王老侯爷摸摸下颌花白的胡须率先开口道。
王裕洵补充道:“这个行宫本来原计划要在夏天的时候才竣工,现在提前了,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现在看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王子义道:“不管那些人究竟有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咱们还是做些万全的准备为好。”
众人听了这话,均点头表示同意。
王姒宝的脑袋也一直在不停的搜索过去从电视和小说上看到的类似这种情况的一些情形。
如果这个时候,坏人要动手,都会做什么?
皇上肯定是对方第一大攻击目标。其次肯定是太子等人。每次这种涉及到谋朝篡位的时候,一些世家勋贵也会是他们围攻的目标。
往往一场叛乱下来就得血流成河。
和顺侯府现在明面上是保持中立,但相对来说还是走纯臣的路线。也就是说如果永盛帝支持太子,他们就支持太子,如果永盛帝打算换人,他们也会支持永盛帝新换的这个人。
这一态度也已经早早的就和永盛帝摆明了。
但对于这次第一大怀疑目标的三皇子夏立禹来说,和顺侯府可就是属于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了。因此,他们肯定属于被清算的一党。
也许考虑到朱临溪的关系,他们可能会对他们一家子手下留情。但如果要让他们夫妻就范,也让王子义和王裕洵等人对着他们俯首称臣的话,那么,和顺侯的人就必须要有人质落在他们手中才行。
因此,在此重要时刻,必须要保证全府的人都安全,不能有一个落到对方手中,他们才不会被人拿捏住。
至于他们要如何行事,这点还要再好好商讨一下。但万变不离其中,皇宫肯定是他们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攻击目标。
而宫里面的蒋太后也将成为和顺侯府被拿捏的一个重要的人。
等想清这些,王姒宝方开口道:“不管对方会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也不管他们这次会不会动手,我想,先保护住咱们侯府的人和姑外祖母的人身安全都是关键。”
“那咱们是不是要加强侯府的守卫。另外,在你们离开雍都期间,咱们侯府便闭门谢客吧。”王老侯爷提议道。
朱临溪插嘴道:“祖父,这样不妥。”作为老人家都舍不得家园,想着的都是在有危险的时候如何的保护家园。但现在这样,肯定不行。到时候即使侯府这座大宅子保住了,到时哦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的人员伤害呢。何况对方如果真要强攻的话,这做大宅子能不能保的住也不好说。
他记得王姒宝在提出训练一支特殊功用的军队时说过的一句话,所谓的胜利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正的胜利是要保证咱们的人一个都不损失,或者是尽量少损失才行。
如果遇到对方实力实在是强大的时候,哪怕暂时示弱,也绝对不能去硬碰硬。那样做简直是愚不可及。咱们首先要保证的是保护住咱们自己的人。
哪怕为此要损失些财力、物力也在所不惜。人其实才是最大的财富。
只要有人在,什么财力、物力都可以赚的回来。
这一番话被朱临溪在护宝军组建时说出,那带来的影响可谓意义重大。
护宝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自己才是自家主子心中最重要的一个,而非仅仅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因此,更加格外的卖命训练和执行任务。同时,他们也都格外的惜命。
现在朱临溪想起了这句话,因此更加坚定的提出:“和顺侯府众人必须在这几天陆续的撤离,并隐藏起来才行。咱们不能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那,这里怎么办?”王老侯爷还是有些舍不得。这可是几代和顺侯府众人的努力才有今天这种规模。这里是他们老王家的根啊。
“祖父,您还是听林溪的这个建议吧。”王姒宝帮着相劝道:“首先,对方会不会下手咱们还不可知。现在咱们只是提早做准备。其次,咱们最终舍弃的不过是侯府的大宅子而已。这对咱们侯府来说,也只是个空壳子。第三,即使没有这个大宅子,只要咱们的人员是齐备的,那到了哪里,咱们都可以称呼那里为和顺侯府。”
王姒宝说完这些还不忘卖乖道:“如果真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叫二哥掏些银子出来,咱们再在这里重新起一座更大更好的宅子。”说到这里,她又抬头望向王裕浦不忘打趣道:“我喜欢二层楼样式的,即使将来我可能没机会住,也要给我盖一座气派一点的哈。而且还绝对不许偷工减料啊!”
王裕浦赶忙接口道:“祖父,您这次就听宝妹的吧。孙儿知道您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但侯府众人的人身安全可比这些死物值钱多了。”
王子义对这里的感情也极深,但是宝妹他们说的这些确实很有道理。何况对方究竟要如何去做还不一定。
于是他也赞同道:“爹,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如果只是舍弃一个侯府大宅,却能得到所有人的安全,儿子觉得很值得。”他又顿了顿道:“儿子知道您把这里当成是咱们的根。但实际上,咱们老王家的根在王县。”
王子义最后的话才彻底点醒了王老侯爷。对啊,他们老王家的根并不是这里,而是在王县。
于是王老侯爷这才痛快的答应全府留下几个守卫装装门面,其余众人都全部有计划的撤离。
但这么多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要往哪里撤也很关键。
这么多人同时撤离,一定会被对方察觉。如果被对方掌握了他们的动向,那和撤不撤离有什么不同。
此事朱临溪早已经有了打算:“祖父,将侯府的众人都撤到我和宝妹成亲那个宅子吧。”
“那里?”王老侯爷看了看朱临溪,见他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追问道:“那里难道就不会被人给盯上?”
朱临溪解释道:“那里还有条通道通向一处普通的三进民宅。对方如果真要有所动作的话,一定是采取速战速决的策略。通常也只会对各个世家动手。所以,除非必要,他们是不会对普通百姓动手的。我觉得那里正合适。”
王姒宝觉得这个建议极好。如果他们将人往郊外庄子上送的话,那和待在和顺侯府还有什么两样?说不定还不如这里安全呢。相对来说,这里还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所谓大隐隐于市,将这些人悄无声息的隐藏于普通百姓当中,这个做法无疑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
其余众人听到后,也皆点头同意。
最后,大家就在讨论具体如何撤离的事情。
其实王老侯爷舍不得这里,当然就是因为每个世家名门的宅院都不像明面上这么直接。宅子下面的密道什么的都是经过了几代人才逐渐完善。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启动部分密道的时候了。
其中有一条密道的出口处离王姒宝和朱临溪那套宅院极近。因此,那套密道便作为这次撤离的首选。
从这就可以看出世家名门的底蕴根本就不光是房产、土地和钱财那些明面的东西。如何在关键的时刻保命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如当初的吕家。
和顺侯府处于高度的紧张的撤离阶段,可外面那些大臣们并不知道蒋太后病重的消息。所以当一听说避暑行宫建成,那些人的家眷们便开始乐颠颠的准备着这一行的用物。
也的确,如此大的部队去一个地方旅游,对于本朝来说还是为数不多的几次。
第二百二十三章 路遇熟人
其余那几次,大家去的也就是雍都郊外的皇家猎场。
因为永盛帝不太热衷于狩猎,所以去的次数也不多。这几天明显去雍都购买东西的人多了去来。显然大家对于这次出行都很兴奋。
宝记货栈的很多东西都卖断了货。尤其是方便面,这已经成为了大雍众多人士出行的首选。
王姒宝和朱临溪成亲后还没有一起逛过街。另外,在西区的美食一条街、钱庄等铺子,她也很久没有去过了。
现在侯府众人正在偷偷的转移,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王姒宝和朱临溪决定利用这几天准备出行的时间,没事儿的时候就高调出行。
西区现在因为有了王姒宝的几个成功运作的铺子,比以往更加能够吸引雍都众人的眼球。
以前作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少会来这里。因为前几年东区美食一条街关门停业整顿,这里的美食一条街便成为了很多富人都会前来光顾的地方。
王姒宝和朱临溪这次选择接近午膳期间出门,为的就是来美食一条街吃饭。可马车还没有到近前就被堵在了街口。
王姒宝在车里面询问坐在外面车辕上的卷书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车子停下了?”
卷书出去查看了一圈后,回来禀报道:“禀报王爷、王妃。今日来美食一条街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停放马车的地方有些不够用。所以就有很多人堵在了路口。美食一条街那面正在想办法。”
“林溪,要不咱们下车走走吧,反正美食一条街离这里也不远。”王姒宝提议道。
“好。那咱们就下去走走。”朱临溪答应后,一看王姒宝绝美的容颜,赶忙伸手拿过王姒宝偶尔需要在外面露面时带的帷帽,给她带好。
仔细看了看,绝对不会被别人偷窥了去,朱临溪这才放心先下了马车。随后,他转过身,一把将王姒宝给抱下了马车。
两个人今日穿着的是面料极为普通,不太显眼的宽袖长袍。这也是王姒宝和朱临溪逛街时的习惯。因此,即使手牵手,也不会被人侧目。
两人抬眼一看,前面还真的是堵的够厉害的。
有很多马车被困在了中间,既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估计一时半会儿这些马车也散不开。
二人便领着良辰几人在路旁穿梭。
边走,王姒宝边偷偷的打量那些堵着的马车。
在其中,王姒宝还真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马车,那应该是定国将军府的。就是不知道马车上坐的是郑湘君还是郑湘君她娘了。
王姒宝现在和朱临溪在一起享受约会的甜蜜。因此,她一点也不想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破坏掉她和朱临溪的这种气氛。即使是熟人,她也不想上前打招呼。
朱临溪让王姒宝靠墙一侧走,他则在外侧,挡着拥挤和谩骂的人流。
毕竟是熟人,王姒宝时不时的便往定国将军府的马车望上一眼。
不多时,那辆马车的车帘就被掀开。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同样带着帷帽的女子。从身形上看,那人应该是郑湘君。
等郑湘君随身的丫鬟上前搀扶她,王姒宝更加确定那人就是郑湘君无疑。
朱临溪顺着王姒宝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认出了那人。有些吃醋的伸手,轻柔的将王姒宝的脑袋往前方转去:“不要去理会一个外人。”
王姒宝在帷帽下嘟着小嘴道:“小气。”
朱临溪在宽大的衣袖下捏了捏王姒宝的小手,用嘴型道:“我就是小气。”
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看着这样吃味的朱临溪,王姒宝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就在她看向朱临溪的时候,从前方挤过来一人,道了一声:“麻烦让一让。在下有急事要办。”
朱临溪赶忙将王姒宝往自己的怀里带,以防那个男人碰触到王姒宝的身体。
王姒宝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来人。
心中暗道:“是他。”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故意往那个男人的方向移动了一下,同时,手上微微用了点劲儿,提示朱临溪。
嘴上却带着歉意的说道:“抱歉,让反了。”
“没事。”知道这样对一个女子说很是失礼,那个男人轻点了一下头,便往朱临溪的方向转过去。
朱临溪往王姒宝的方向靠了靠给那个男人让路。与此同时,给他身后站着的卷画使了个眼色。卷画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然后便闪身远离了王姒宝和朱临溪。
趁没人注意,悄悄的跟上了刚刚那个男人。
朱临溪贴在王姒宝的耳边,低声询问道:“谁?”
王姒宝轻轻掀起了帷帽,朱临溪随即将耳朵贴了过去。
王姒宝轻启朱唇道:“就是上次抓栩哥儿,害我落水那人。”
虽然刚刚这人已经蓄起了大胡子,但还是被记忆力惊人的王姒宝一眼就给认了出来。
朱临溪眼神相当冷的微眯了一下,然后吐出两个字:“是他。”
不说这人抓了栩哥儿,就凭他上次害的宝妹落水,又害的宝妹在冷水中浸泡那么久,引出天葵,这人都该被碎尸万段。
王姒宝拉了拉朱临溪的手,轻声道:“先留着这人,看他到底是谁的人。”
王姒宝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害人家骨肉分离、甚至是家破人亡的拐子。
对于这种人真的应该抓一个杀一个,留在人间就是个祸害。但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那个需要一大群男童的人究竟是谁?
相比较而言,那个幕后主谋更应该被千刀万剐。
“放心吧,这种小角色,还轮不到我亲自动手。”朱临溪给了王姒宝一个安抚的笑容。
等他们夫妻二人往美食一条街方向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到了前方的郑湘君突然改变方向,穿过人群,往旁边一条较小的街道拐去。
不对啊?本来王姒宝还以为郑湘君是往美食一条街去吃饭的呢。现在看来,这人是要去做什么别的事。
不知道是为什么,王姒宝隐隐觉得,郑湘君这样做,一定是出于什么隐秘的事才会这样。
由于郑湘君和夏辰昱之间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王姒宝瞬间便提起了兴趣。
她拉着朱临溪便往郑湘君穿过去的那个小街道拐去。
朱临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的好奇心也太重了。但既然王姒宝感兴趣,他也乐得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兴趣。
远远跟着的王姒宝和朱临溪,只见郑湘君和她的丫鬟一边走,一边四下查看有没有被熟人发现。当没有看到熟人后,郑湘君快速的闪身进入了一个挂着“慈民药铺”牌匾的铺子。
别怪王姒宝多心,实在是小说和电视看的多了,郑湘君这种鬼祟的行为,立刻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人怀孕了。”
过了大约一刻多钟,郑湘君和她的小丫鬟又十分警惕的从药铺内走出。
王姒宝注意观察这人有没有电视上常见怀孕初期经常出现的经典桥段,就是看过郎中的女人会不会有什么恶心、干呕的戏码。
结果注定让她失望了。
这个还真没有。
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不科学啊?
看来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等郑湘君带着她的小丫鬟鬼鬼祟祟的离开,王姒宝和朱临溪未再过多停留,二人相携去美食一条街吃饭。
于此同时,王姒宝叫良辰去慈民药铺打探消息,并叫卷书找人这几天一定要盯紧郑湘君。
等王姒宝和朱临溪用完午膳,良辰早已经等候在他们的包间外面。
王姒宝眨着星星眼,十分八卦的问道:“怎么样,问出了什么?”
在这里,女子未婚先孕是件令人羞于开口的事。良辰害怕自己说出了实情,她家姑爷会认为自己说出的话污了她家主子的耳朵。于是下意识的往朱临溪的方向看了看。
王姒宝顺着良辰的方向抬起头看了看朱临溪。朱临溪则低头看王姒宝。
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相视一笑。
最后朱临溪妥协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是。禀公主,那个,郑大小姐怀孕了。”良辰说完之后,立刻垂下了头。
“真的?”王姒宝一脸果然如此,外带兴奋的表情,继续追问道:“几个月了?”
“郎中说大概快两个月了。”良辰回复。
“好了,你也辛苦了。你们几个快去找个地方先吃两口饭。待会儿,咱们再逛一会儿就回去。”王姒宝十分关心自家员工的饥饱问题。
“是。”
见自家小媳妇对于郑湘君怀孕这么大的事,十分不以为然,朱临溪就知道刚刚自家小媳妇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可问题是,她怎么会知道的?看她一副了然的表情,看来,她连孩子父亲是谁恐怕都已经猜出来了。
王姒宝看朱临溪盯着自己看,才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跟朱临溪说过郑湘君和夏辰昱的事。
现在看来,这么重要的消息,她还真的忘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