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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妃之帝医风华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权妃之帝医风华txt下载     权妃之帝医风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81吃醋,你看不到我的存在

    江家有没有第十九个人,顾千城不知,不过她可以肯定,验尸报告肯定不够精准。

    所有的死者都用是相同的死亡时间,都是相同的致命位置,这可能吗?

    即使凶手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保证自己每一刀,都落在同样的位置,用同样的力气,这其中总有偏差,可是验尸报告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案子我有点眉目,可以让我去看一下现场和死者吗?”顾千城将卷宗还给了秦寂言。

    “这么快?”他手下的人出去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顾千城只看了一眼案宗,就能看出东西,他手底下的人,真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七七八八吧,具体的事情还需要去现场看一下,现场保护好了吗?”顾千城并没有将会说死,虽然她心中已有腹稿。

    “先说说你的猜测。”秦寂言将案宗扣下,避开带顾千城去尸首和现场的事。

    他不太愿意让顾千城接触尸体,虽然工作中的顾千城很美,但那一刻的顾千城真得很陌生,让他有距离感。

    再加上尸首给人的感觉,总是阴森不详,他也不想顾千城接触这些东西。

    顾千城也不隐瞒,直言道:“这个案子很简单,江家没有第十九个人,那么凶手就在死者中。”

    “第十九个人?”秦寂言比较偏重这种可能。

    “捕快去查过江家的情况,那一天没有外人来,江家周围的邻居也可以肯定,江家那一天早就关门闭户,并没有再打开过。”顾千城随手抓起一支毛笔,无意识的转动着。

    这么简单的案子,完全没有一点挑战性。

    “凭这个就能断定凶手是江家人?”秦寂言皱眉,显然是不太认同这个可能。

    “不全是,”手中的笔继续转动着,顾千城身子微微后仰,神态轻松的道:“杀人,无非就那么几种。财杀、情杀、仇杀和变态杀人。财杀不可能,江家的银子和财物并没有被人翻动过,能做出灭满门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不是情杀就仇杀。江家在当地口碑极好,捕快也说江家夫妻不曾与人红过脸。我个人偏向是情杀,江家几个儿子都定了亲,女儿也都嫁了出去,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小,但也不是没有。”

    啪的一声,手上的笔掉在桌子上,顾千城站了起来,“去看死者的尸体?”

    这是不容秦寂言说不了。

    无法,秦寂言只得起身,“走吧。”

    这么小的案子,真得不需要他亲自办,可顾千城乐意他也没有办法。

    江家人的尸体全部停在城外的义庄,江家也在城外,两人便一道出城而去。

    不知是巧和还是什么,在城门口又碰到了言倾,只是这一次言倾没有看到顾千城,而是顾千城看到了他。

    “在看什么?”见顾千城一直看着车外,秦寂言倾身上前问道。

    顾千城指着路旁道:“言将军似乎遇到了麻烦。”

    隔得有点远,顾千城也看不太清楚,只看到言倾带着几个小兵站在那里,他面前还有几个读书人。

    即将开考,这几天各地考生陆续进入京城,在城门口看到成批的学子,再正常不过。秦寂言不认为有什么不对,而且就算有什么不对,与他们何干?

    见顾千城一直看着言倾,秦寂言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心里闷得紧,可面上却大方的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秦寂言只是这么一说,可不想顾千城却认真了,“去看看也好,言将军一直很照顾承欢,要是能帮上忙也是好事。”

    秦寂言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话已说出口,他就是再酸也得忍了。

    马车在一旁停下,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朝言倾所在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顾千城上前,拉了一个小兵问道。

    “走……”小兵正恼火,见有人拉他衣服,第一反应就是将人轰开,可转头一看居然是顾千城,当即笑脸相迎,激动的道:“顾姑娘?你来得太是时候了,快,快帮我们看一下,那个书生是不是真得死了。这群书生诬赖我家将军吓死人,正围在这里不肯走。”

    小兵二话不说,上前拨开人群,“让开,让开,都让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什么大夫,我们要找仵作,要仵作来验尸,你们这群凶神恶煞的兵痞吓死了人,别以为可以随便糊弄过去,大秦可是讲律法的国家。”一青衣书生,义正言词的指责,言倾站在那里并不说话,面部的线条比平时更冷硬。

    “你们诬蔑朝廷命官,就不怕被革除功名吗?”言倾的小兵看不过去,当即顶了回去。

    文人的嘴,武人的刀。文人的嘴皮最是利索,当即又吵了回去,两拨人吵得火热,顾千城并不掺和,只跟着小兵的身后,挤到人群中间。

    “将军,顾姑娘来了。”小兵上前,一脸邀功。

    言倾听罢,身子一僵,猛地回头,看到一身绛红的顾千城,眼中瞬时崩发出耀眼的光芒。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即有些不自然,视线不敢与顾千城对视,忙岔开,“顾姑娘,好巧。”

    声音很平静,可秦寂言却从言倾的声音中,听出一丝颤抖与小心翼翼,再加上言倾回头,眼中只有顾千城,却没有看到站在顾千城身前的他,这让秦寂言更不高兴了。

    言倾表现得这么明显,真当他是死人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咳咳……”秦寂言重重咳了两声,提醒言倾他的存在。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顾千城面前,言倾也能无视?

    这样的眼神,真得能当将军?

    皇城交给他,真得安全?

    他一定,一定要将言倾调到边境去,越远越好……

    “秦王殿下?”言倾诧异的开口,明显是刚刚才发现秦寂言的存在。不过言倾反应极快,当即就单膝跪下,“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言倾带头,旁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齐刷刷跪下,高呼千岁。

    秦寂言并不理会旁人,只看着言倾,也不叫起,任言倾跪在他面前,眼神淡漠,神情冷傲……

    给读者的话:

    秦殿,你这么傲娇,你家千城造吗?

582反击,秦殿下很无耻

    带着一丝刻意,可更像是不经意,秦寂言就这么让言倾跪着,居高临下的寻问他事情的经过,而没有秦王殿下的命令,言倾也不能起来,只能跪在那里,回答秦寂言的问话。

    一群来自湘北的学子进京赶考,可他们身上却没有路引和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言倾的兵按规矩不让他们进城,那群学子不甘心,双方闹了起来。

    面对一群文弱的书生,守城门的官兵不敢用力,可推搡间还是出了事,一曹姓学子被人推倒在地,后脑撞到一块石头,当场没了气息。

    曹姓学子挤在人群中间,城门的官兵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推他,可这些湘北学子却一口咬定是言倾手底下的兵杀了人,他们要进城告官,他们要言倾和手下赔命。

    一问一答间,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可秦寂言依旧没有叫起的意思,而是从言倾身边走过,来到顾千城身边:“发现了什么?”

    顾千城在众人给言倾行礼时,就先一步蹲在尸体旁,免得自己成为除秦寂言外,唯一一个不跪的人。

    “人死了,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刻钟,后脑受尖锐物撞击,失血过多而死。死者生前……”顾千城淡然开口,可不等她的话说完,湘北学子们就一个个高喊:“秦王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青天白日,行凶杀人,还请秦王殿下重罚,还天下太平。”

    ……

    秦寂言没有呵止,这群人便越发的起劲,你一句我一言,把一件杀人案说得能动摇大秦根基。

    “够了。”秦寂言不耐烦打断,扭头看向言倾,就好像此时才看到他跪在地上一样,淡定然的叫起。

    “言倾,你可有话要说?”即使不喜言倾,秦殿下也没有公报私仇。

    “末将无话可说,人死在城门口是事实,至于死因还需要待官府审理,只是末将责任所在,这群学子没有文书却是不能进城。”言倾一板一眼,完全不知通融二字怎么写。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城,你不让我们进城,我们怎么知官府如何判?秦王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我们的同窗死在这群人手中,我们连讨个公道也不能吗?”

    说到伤心处,还流出两行清泪,光看就让人于心不忍,可言倾毫不动容,坚持道:“没有文书和路引,不能进城。”

    “我们不是没有文书,我们只是掉了,我说了多少遍,我们在路上遇到山匪,随身的包袱全部被抢走,这才没有进城的路引。我们真是湘北的学子,不信你们可以让夫子来考我们。”有几个心急的忙着争辩,他的同伴却赶紧的拉住他,让他少说两句,或者说注意重点。

    在场的人,无论是秦寂言还是言倾都是人精,学子们的动作并不算多隐蔽,他们要没有看到那就真是太假。

    这宗案子不用看,也知有问题。

    顾千城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道:“死者生前染重疾,身体虚弱,又连日赶路,没有得到好的休养,命不长久。”

    “你,你胡说八道,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事,怎么可能一到京城,就染了重疾呢。”闹事的学子面色尴尬,一个个急得眼红脸白,指着顾千城大骂,“一介妇人,你懂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我们要进城找官老爷评理去,你这妇人懂什么。”

    ……

    她的话对他们有利,这群学子就听;她的话对他们无利,就是胡说八道。顾千城摇了摇头,“王爷,言将军,我先回马车上。”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她该做的都做了,其余的事与她无关。

    “快去。”此举甚合秦殿下的意。

    言倾虽有不舍,可想到现在的情况,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轻轻点头。

    秦寂言本就是因千城才下马车,现在顾千城走了,秦寂言也没打算多呆,待到顾千城上了马车,秦寂言便道:“言将军,此事本王交由你全权处置,切记不可再引起骚乱,影响百姓正常进出城。”

    秦王这是什么意思?

    湘北的学子傻眼了,完全弄不明白,清王为何不给他们这群“苦主”做主。

    “末将明白。恭送秦王殿下。”言倾双手抱拳,待到秦寂言转身离去,便朝手下的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将这群闹事的学子带走。

    此时,众学子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大喊大叫,“秦王殿下,秦王殿下,你可以为我们做主。”

    “秦王殿下,你不能这样……”

    “秦王殿下,你纵容武夫欺人,阻我们前程,非君子所为。”

    “官官相护,官官相护呀……”

    再难听的话,这群人也不敢说。当然,他们就是说了也没有用,秦寂言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他对今年的学子没有任何好感。

    “这么快?处理好了?”顾千城见秦寂言进来,忙给秦寂言挪了个位置。

    秦寂言点头,顺势在顾千城身旁坐下,“一点小事,言将军可以处理好。”也就是说,他压根没有处理。

    秦寂言说话间,又往顾千城身旁挤了挤,顾千城无处可退,只得伸手一挡,“别靠太近,我刚刚碰了尸体。”

    “没关系,本王不介意。”秦寂言直接将人搂在怀里,“还有一段路,你可以靠着本王休息片刻。”

    “我……”不累二字没有说出口,因为秦殿下很严厉的瞪了她一眼。顾千城无法,只得乖乖地靠在秦寂言怀里,双眼微闭。

    秦寂言心满意的勾唇,让车夫放缓速度,顾千城不解地睁开眼,却被秦寂言呵止,“闭上眼,好好休息。”

    “好吧。”顾千城极度配合。

    马车缓缓前行,在路过言倾身边时,秦寂言打开车窗,透过车窗看了言倾一眼,同样言倾也看到了秦殿下,同时亦看到了……

    半倚在秦殿下怀里的顾千城!

    言倾怔怔地站在路边,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中似有什么流动,可很快又恢复平静,沉默的往前走,可他身边的人却明白,言将军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

    所有人都只当言倾是担心案子出问题,并没有多想……

583迷离,没少做这个动作

    马车一路缓缓向前,等到秦寂言和顾千城赶到江家大宅时,已是下午时分,顾千城在马车上睡了一个好觉,此时精神正好,秦殿下就比较惨了,右手胳膊几乎被压麻了,可是……

    这种事再苦再累,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偷偷活动筋骨。

    江家大门上贴了封条,能挡普通百姓却挡不住秦寂言。暗卫现身,完全无视封条的存在,将门打开。

    离江家案发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虽然现场没有被人破坏,可痕迹却是找不到了,江家里里外外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就连当初没有冲洗干净的血迹,此时也看不清。

    “案子拖太久,如果能在第一时间看到现场,这宗案子根本不需要拖这么久。”顾千城四处寻了一眼,将江家每个人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包括厨房里的用具。

    “看来,江家只有十八人,第十九是凶手的可能不存在。”江家并没有多大,要藏起一个人不让其他人发现,并不是容易的事。

    另外,江家虽然富庶,可却不是大富之家,家里的东西虽不至于一人一份,可也不会有多余,完全没有多养了一个人的痕迹。

    江家查完了,收获并不大,顾千城并不失望,说道:“我们去义庄看死者的尸首,也许从中可以发现些什么。另外,你再让人查一查,江家表少爷还有江家三少的事,他们平时与谁亲近,和什么人来往的多,多多问问他们两个的事。”

    从案宗的记载来看,顾千城认为这两人的嫌疑最大,一个刚回来家里就出了事,这绝不是什么巧合。另一个寄人篱下,即使江家人厚道,并没有苛待他,可难保本人不会觉得不公。

    秦寂言不喜欢顾千城去查尸首,可也知道他不能阻止,因为……

    他认识顾千城时,顾千城就做着仵作的活,顾千城非常有主见,不是他不喜欢就会放弃的人。

    江家的人死了三个多月,案子一直未破,又没有人来领尸,尸首一直存放在城外的义庄,义庄离江家只有半个时辰的车程。

    秦寂言与顾千城到了义庄表明身份后,义庄的管事立刻将他们带到后院厢房。房间里一字排开十八俱棺木。

    “王爷,这就是江家人的尸首,全部在这里,一俱不少。”管事小心翼翼,说话时头埋到胸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他在义庄做了三十几年的活,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子皇孙,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嗯。”秦寂言嘴里含了颗苏合香丸,可依旧无法阻挡腐烂的气味蹿入鼻间,脸色当即有几分难看。

    顾千城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换上临时买的外衣,带上手套与口罩,便示意侍卫将棺木打开。

    三个月过去了,尸首早已腐烂,好在这段时间天气寒冷,哪怕三个月过去,也能勉强看出个大概。

    腐烂的气味让人厌恶,顾千城也是不喜的,可这是她的工作,与喜好无关。

    尸首只有一道外伤,在脖子上,只是此时已腐烂,顾千城只能看出个大概,边说边让随时的侍卫记录。

    “死者,男,年约二十五六。身高七尺,身形魁梧,颧骨突出,颈部有一指长致命刀伤。行凶的刀具为普通菜刀,刀锋从左致右,没有停留。”

    “死者,女,七八岁左右。三尺高,身形微胖,颈部有半指长致命伤,凶器……”顾千城顿了一下,手上的钳子抵在死者颈脖处,往伤口上戳了一下,这才道:“凶器是剪刀,从力道来看行凶者应是女子。”

    顾千城说完,便看向秦寂言,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秦寂言就是明白顾千城要说什么。

    她之前的推断有误,凶手不止一人。

    因查到与案宗上完全不同的东西,顾千城脸上的表情不免有凝重了几分,接下来的检查就更严谨了。

    总共十八俱棺木,江家十七俱摆在一起,顾千城查完后,可以肯定江家人中没有凶手,凶手是一男一女。

    此时天已大黑,屋内点着蜡烛,风吹进来,烛火摇晃,时明时暗,凭添几分阴森,顾千城却不觉得害怕,只是动了动僵硬的胳膊,示意侍卫将最后一俱棺木打开。

    江家的表少爷。捕快在卷宗上所说的知书达礼的人物,原也是一个秀才家的小儿子,只是父母双亡,家产被叔伯强占,这才落到江家。

    到了江家,便与江家人一起生活,江家富庶,曾提出继续供他读书,只是他自知欠江家太多,便拒绝了。

    在外人眼中,江家少爷是一个温和安静的少年,附近的村民对他评价颇高,只是……

    顾千城却觉得此人有些不对。

    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而很快,顾千城的直觉就得到了论证,因为……

    第十八俱棺木里面,只有一块石头。

    “果然……”顾千城松了口气,转而对秦寂言道:“殿下,案子破了。”

    “江家表少爷?”秦寂言一脸冷讽,转而下令道:“通知官府拿人。”只要拿下江家表少爷,另一个女凶手就不难找了。

    “是。”暗卫应道,只见一道惊风闪过,义庄又恢复平静,而此时义庄的管事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惊恐的大喊,“王爷,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呀。棺木送来就是封好的,小人真得不知情。”

    秦寂言并不理会他,只让人将义庄封起来。

    能瞒过仵作,将人偷换出来,绝不是江家表少爷一人能做到的事,这宗案子值得一查。

    待到顾千城与秦寂言离开义庄时,天已经黑了,城门早已关闭,可这些都影响不到秦王殿下。大秦有禁宵,也有晚上不得开城门的规矩,但秦殿下要进城,谁敢阻拦?

    忙了一下午,顾千城也有些累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后,顾千城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是不是脏,一上马车就枕在秦寂言的腿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殿下,我要休息一下。”

    秦殿下看了看自己即将悲剧的腿,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拍打着顾千城的背,看动作已经非常熟练,可见秦殿下之前没有少做。

    城门口,一直在等顾千城回来的言倾,终于等到马车过来,冷硬的五观柔和几许,只是……

    给读者的话:很想写第三更,可是真得好累,又好困,两更奉上,我先睡了,争取明天三更。

585决定,美好的误会

    马车稳稳地停在言倾面前,车门露出一条缝,言倾能清楚的看到马车里的画面:娇美的女子全然安心的枕在男子的腿上,那画面美到言倾恨自己眼神太好。

    “秦王殿下,”言倾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

    秦寂言刻意压低声音道:“禁声,开城门。”

    “是。”那个女子睡得香甜,他就是再气也要忍住。

    侧门打开,言倾仍旧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交待手下的不得泄露今晚的事,这才骑马回去。

    回到郡王府已是半夜,平西郡王妃没有睡,而是特意坐在花厅等他,见言倾进来,平西郡王妃脸上没有笑容,严厉的问道:“倾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娘,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言倾一脸疑惑的看向平西郡王妃,眼神真诚不似作伪。

    平西郡王妃差点呕死了,“你每日早出晚归,有家不归,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有有家不归,我每天都有回来。”言倾越发的不解,他根本不能理解,他娘在说什么。

    “回来?你这叫什么回来,半夜回来一大清早就走,你说说我都多少天没有看到你了?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平西郡王妃气得直磨牙。

    这儿子在身边和没在身边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没帮他提亲吗,至于为个女人和亲生父母呕气吗?

    言倾皱眉解释道:“科考在即,我很忙。”

    “忙?你什么时候不忙?你确定你是因为公务繁忙,而不是因为家里没有人等你,没有你想见到的人?”

    平西郡王妃越说越直白,言倾无法装傻,直接问道:“娘,你到底要说什么,你直接说。”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平西郡王妃快要呕死了,明明是臭小子的事,怎么到最后还要她主动开口。

    想要什么?

    顾千城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可很快就被言倾给按下了,一脸淡然的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你确定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平西郡王妃摆明不信。

    “确定。”想到顾千城和秦寂言相依偎的画面,言倾可以肯定,他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去顾家给你提亲了?”平西郡王妃就不信,这样也不行。可事实证明,这也是不行的……

    言倾认真地点头:“嗯,不要去。”

    “你,你你……是不是傻了?”平西郡王妃直接愣住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娶顾家大姐儿吗?我明儿个就去给你提亲可好?”

    “不必。”如果是今天之前提起,他一定会很高兴,可偏偏晚了一步。“娘,我准备自请去边疆,你别因为我耽误别人家的姑娘了。”

    “什么?你又要去边疆,你疯了,你爹和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你从边疆带回来,你居然又要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爹和我。”平西郡王妃气得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有,你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言倾说得很认真,由此可见他真是这么想的。

    平西郡王妃气得不行,“你,你个逆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再生,我们再生也不是你。”

    言倾眼中闪过一抹歉意,嘴上却道:“我已经决定了。”说完也不管平西郡王妃的脸色有多难看,欠身道:“娘,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平西郡王妃气得快要跳脚,儿子不搭理她,只能去找儿子的老子。可怜的平西郡王,今晚又没法睡了……

    顾千城出了一趟城,便破了江家灭门惨案,虽然凶手还没有找到,可那也是早晚的事。

    破获一宗案子,秦寂言也可以让自己休息一天,只是还没有走出门就被君亦安堵了门。

    “秦王殿下,皇上说,让你带我在京城逛逛,见识见识京城的风光。”君亦安半点也不羞怯,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秦寂言连看也没有看她,直接往外走。君亦安脸色一变,忙跟了上去,“秦王殿下,你要抗旨吗?”

    “圣旨拿来?”秦寂言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是口谕,圣上的口谕。”

    “没有圣旨,离本王远些。”秦寂言半点面子也不给君亦安,让下人牵来马,翻身上马正欲驾马离去,却见君亦安不怕死的挡在马前。

    “连圣上的话也不放在心让,秦王殿下你果然与众不同,你就不怕皇上生气吗?”

    秦寂言并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只道:“本王数到三,你不让开,本王就碾过去。”

    “你敢碾死我?”君亦安下额微抬,傲气十足。

    秦寂言不是一个亲和的人,君亦安此举无疑更惹他生厌,秦寂言冷笑道:“你可以试试本王敢不敢。”

    “我要死在这里,药王谷不会放过你,你别小看药王谷。”君亦安心有不安,可面上却不肯表露出来。

    “本王倒要看看,药王谷会不会为一个死去的大小姐,与本王做对。”有些人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人死如灯灭,你死了旁人一样能过得很好。

    不等君亦安反应过来,秦寂言就数道:“三,”

    “二,”

    “一。”

    一字刚落下,秦寂言便一夹马腹,“驾。”只见马蹄在原地重重踏了一下,便猛地往前冲。

    “你,居然真得碾过来。”君亦安吓得不行,忙闪开,秦寂言头也不回的离去,马蹄践踏的灰尘扬了君亦安一身。

    “你混蛋……咳咳。”君亦安被灰尘呛了个半死,好半天才缓过劲了,可此时秦寂言已不见踪影。

    “来人,牵匹马来。”君亦安是个不服输的性子,秦寂言越是不理她,她越是要跟上去。

    没有意外,秦王府这一幕传到宫里,老皇帝听到这个消息,越发地高兴,“年轻就是好。前两天还说为什么黄金果找寂言,现在居然连理由也不找了,果真有趣。”

    几番试探下来,皇上终于相信秦寂言,认为君亦安是喜欢上了秦寂言,至于什么黄金果,不过是君亦安缠上秦寂言的一个理由。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586户籍,科举舞弊案前序

    秦寂言纵马出城,是为寻贤隐居士。

    科考在即,秦寂言名面上不好做什么,可私底下却是可以活动的,贤隐居士是个不错的人选。

    贤隐居士看到秦寂言奉上的重礼,忍不住叹气:“每次看到你,我都有不详的预感。”礼物越重,事情越重。

    “原来居士不欢迎本王,本王还以为居士在期盼本王的到来。”秦寂言并不将贤隐居士的话放在心上,随意寻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贤隐居士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秦寂言的重礼,也不与秦寂言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说吧,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贤隐居士想太多了,本王并不想做什么。”秦寂言随手端起小僮奉上的茶,抿了一口。

    贤隐居士不是第一次和秦寂言打交道,他很清楚秦寂言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不会没事的时候送重礼,不过……

    秦寂言不说,贤隐居士也没有撞上去的打算,左右秦寂言送来的古籍甚合他心,他就坐在这里看一下午又何妨。( 平南文学网)

    贤隐居士是真正爱书之人,刚开始只想晾一晾秦寂言了,等他主动说出来意,可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秦寂言早已不在了。

    送了重礼却没有要求回报,要换作旁人一定会高兴,可贤隐居士却高兴不起来,他太清楚秦寂言的为人,没有得到秦寂言的话,这礼他收得烫手,可要他退回去,他又实在不舍。

    “唉……”轻叹了口气,贤隐居士自我安慰道:“左右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秦王应该不会坑死我才是。”

    秦寂言并没有在贤隐居士那坐太久,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折回城内,途经城门看到言倾不在,秦寂言停下来问了一句,得知言倾去了衙门,说是湘北学子横死案,似乎有其他的进展。

    秦寂言对言倾的事并不感兴趣,并不打算管此事,可刚打马进城就遇到了六扇门的人,“王爷,江家表少爷找到了,与他一起的还有江家村里长的女儿。”

    “嗯,你们……”正想说你们看着办,暗卫便悄悄上前,附在秦寂言的耳边道:“王爷,药王谷的大小姐,此时正在王府等您。六扇门也有药王谷的人盯着。”

    秦寂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毫不犹豫的道:“去衙门。”

    秦殿下绝不承认,他是要躲那个女人,他只是不想见到那个女人罢了。

    江家表少爷与里长的女儿都不是什么硬茬,官府只是刚动刑,两人就什么都招来,也承认他们杀人的事实。

    原来,江家三少爷与里长的女儿有婚约。可里长的女儿却与江家表少爷相恋,偏偏这两人是私底下的事,并没有告诉家中长辈。

    江家和里长家早就商量好了,只等江家三少爷回来,就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里长家也应下了。

    江家表少爷和里长女儿动了私奔的念头,两人计划在江三少爷回来的那一天,给江家人下药,然后他们两个就跑。

    计划很好,可在实施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江家最小的孩子因为贪吃坏了肚子,桌上的饭菜都不能吃,是单独做的吃食,也就没有中迷药。

    江家表少爷与里长女儿私奔时,就被这孩子撞见,那孩子见状忙挡住里长女儿,还扯着嗓子大喊,里长女儿一慌,顺手摸起剪刀,就将人杀了。

    杀了人,官府一定会追究。江家表少爷与里长女儿害怕坐牢,两人一合计便想了一个大胆的法子,那就是把江家人全杀了,然后江家表少爷也装死混在里面,等到官差检查完就由里长女儿,偷偷将其偷出来,这样两人就能双宿双栖。

    江家表少爷对江家本身就有恨,觉得是因为江家,他才没有办法继续念书,又认为他寄人篱下,所以才会被江家三少爷抢走心上人,对灭江家满门,这位表少爷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当然,凭江家表少爷和里长女儿,还不至于能买通官差与仵作,这里面还有里长的手笔。要不是里长帮忙买通官爷,江家表少爷也不可能顺得脱身。

    这宗案子并不复杂,可秦寂言听完后却是一脸凝重,“去,派人查查这宗案子,是怎么送到六扇门的。”

    这宗案子不过是普通的杀人管,官府就算查不到,也不至于会将这样的案子送到六扇门。秦王殿下觉得此事有蹊跷。

    案子听完,秦寂言也不在衙门呆着,他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吓得不敢回家。只是在回去时,正好遇到同出衙门出来的言倾。

    “参见秦王殿下。”这一次言倾学乖了,并没有跪下,而是双手抱拳。

    他要看不出秦王故意整他,那就傻了。

    “免礼。”顾千城不在,秦寂言也没有必要针对言倾,随口问道:“案子审理的如何?”

    “已审完。死者本身就有病,得了旁人许诺的好处,用自己的命换同窗进城的机会。”言倾高度简洁,摆明不愿意与秦寂言多说。

    “这么说来,言将军是冤枉的了?”秦寂言对这宗案子不管兴趣,只是想到顾千城会想听,才多问了一句。

    他绝不给言倾接近顾千城的机会。

    “末将没有杀人。”言倾低头,想了想又道:“王爷,湘北这群学子非常蹊跷,王爷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查一查,也许会有收获。”

    “哦……”秦寂言应了一声,轻轻点头道:“言将军有心了。”

    言倾没有接话,而且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王爷,科考过后,我会离京。”

    这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可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

    “言将军辛苦了。”秦寂言满意地点头。

    收到言倾提供的情报,秦寂言也不急着回府,让人将湘北几个学子盯住,同时派人去查他们的身份。

    许是言倾留了线索,暗卫很快就查到消息,而这个消息对秦寂言大大的有利……

    给读者的话:写到两点多,我好累。好吧,我无耻的说一声,和朋友聊天聊晚了,然后我今天跑上海,我争取中午在车上再更一章,大家表鄙视我。

587出手,科考舞弊案

    在城门口闹事的湘北学子,是因为失了户籍无法进城,这才冒险陷害守城官兵,只为借机进城,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证明自己的身份。

    科考三年一次,错过这一次他们就要再等三年,会冒险也在情理之中。言倾虽然不耻他们的手段,可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禀公办理,可在查证他们身份的过程,言倾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

    这群学子所说的身份,贡院那边已有人报名,并且通过了审查。

    发现这个问题后,言倾立刻将人控制起来,正想着要如何解决此事,就撞到了秦寂言。此事对言倾来说是麻烦,可对秦寂言来说却是一把利器,一把直指五皇子及其先生的利器。

    秦寂言查证后,让人给言倾带了一句话:“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没有言倾帮忙,他同样可以借科考之事,朝五皇子一党发难,可有言倾提供的这个线索,秦寂言事半功倍。

    六扇门的案子经过这段时间的清理,已解决了大半,科考之事又有了眉目,秦寂言终于从繁杂的事务中脱身,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他被君亦安缠上了。

    君亦安是药王谷的大小姐,又有老皇帝的口谕,秦寂言可以避而不见却不能弄死她,为了躲避君亦安,秦寂言几乎不怎么回秦王府。

    此事闹得颇凶,却只当一则风流韵事来看,老皇帝当众打趣过秦寂言,焦向笛这个准考生,亦在百忙之中抽空写信给秦寂言,表达对秦寂言的羡慕。

    好吧,羡慕是假,嘲讽是真。

    只是,满京城的人都以为秦王殿下,是被君亦安缠怕了不敢回王府,可只有顾千城知道,君亦安什么的秦殿下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秦殿下不过是借机,光明正大的躲在她这里。

    “你什么时候回去?”一连住了七八天,顾千城真得烦了。

    每晚被秦寂言折腾的气喘吁吁,可每晚都……中断。

    简直是要人命。

    “姓君的什么时候不缠本王,本王就回去。”闺房之乐却无法尽兴,秦寂言也不好受,可他甘之如饴。

    抱着顾千城睡,总比一个人孤枕难眠的好。

    顾千城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君亦安是为黄金果而来,你就不能给她露点消息,让她赶紧走吗?”

    “你不觉得她在京城,更好吗?”没有君亦安,他哪能光明正大的不回王府。

    “不好,药王谷的人不是吃素的。”顾千城虽然没有和君亦安打交道,可却知道君亦安最近在查她。

    她有一种预感,她和秦寂言的事很有可能就要曝光了,到时候没有足够势力的她,要如何面对皇上的刁难?

    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秦寂言知道顾千城在担心什么,只是……

    “君亦安不会离开京城,季诺正在外面找黄金果的下落,她在京城是为了转移旁人的视线。”药王谷隐世百年,突然冒出来,要没有一个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人物暴露在太阳下,很容易让人查到药王谷真正的目的。

    “我明白了。”顾千城心里也清楚,她不过是抱怨两句。

    “明白就好,时辰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秦寂言轻笑一声,从矮榻上起来,走到顾千城身边,为他卸掉头发上的珠钗……

    科考在即,不管是周王还是赵王都很忙,忙着通过科考安插自己的人手。这么一来,他们关注秦寂言的时间就更少了,再加上秦寂言最近又和以往一样,不插手政务亦不安插人手,除了见贤隐居士外,就再也没有见外人,赵王和周王渐渐心安。

    每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是大秦读书人的大事。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金榜提名,衣锦还乡。

    科考前三天京城挤满了人,客栈、破庙到处都是赶考的学子。这些学子有趁最后几天埋头苦读的,也有趁此机会到处参加宴会,希望能以此扬名,被达官贵人招揽。

    只会埋头苦读,不与人交际的学子必然会失去一些机会。而那些与各地文人结交,到处参加宴会的人,消息自然灵通的很。

    考前三天,学子中私下流传一本名门科考试题的东西。当然,能知道科考试题存在的学子,无一不是巨富之家。这些学子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家有银子但在官场上没有人脉,学识也不够扎实,为了中举有不少人铤而走险砸巨资买下。

    卖试题的人神出鬼没,除非他亲自找上门,不然旁人绝对找不到。而买了试题的人心中窃喜,却不敢表露出来,甚至连做梦都不敢说。

    这么一来,泄题一事就被瞒得极好。

    开考前一天,暗卫完成秦寂言的交待,回来复命:“王爷,试题卖出一百份。”

    “很好。”加上五皇子那边泄露的试题,拥有试题的人超过一百五十人,而科举考试只取三百余人,有一半以上舞弊,皇上就是想捂也捂不住。

    没错,科考的试题就是从五皇子手中流传出来的。说来五皇子也是个心大的,居然一口气就想捧五十余人出来,要知道周王与赵王也不过是安插三五人,再多了就不敢。

    五皇子还真当老皇帝是吃素的。

    五皇子虽然做得隐蔽,可他手上的人也就是这两年培养出来的,行事难免有所不足。封、焦两家根深枝茂,家中嫡长子又要参加此次科考,两家对科考一事非常关注,京城的动静两家早就发现了,只是……

    这种事,他们不能说,他们只能装作不知。

    “唉,早知会乱成这样,就不该让你多拖三年,十五岁摘夺魁首又怎样,我封家的孩子还怕人捧杀了不成。”封大人颇为忧愁,为封似锦担忧。

    要是科考暴出丑闻,此次参加科考的学子名声难免会受损。

    “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封似锦没有半点考前的紧张与不安,反过来安慰封大人。

    同样的对话也出现在焦家,焦大人看着消瘦的焦向笛,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等封似锦,早早的考,或者晚三年考,也免得受牵连。”

    焦向笛翻了个白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害他为了这次科考,大半年都没有出门。还要承受再次被封似锦踩在下面的压力,简直……

    丧心病狂!

588开考,科考舞弊案

    科考一事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像顾千城这种小虾米根本没有人盯着,顾千城趁着这个机会,暗中联系上远在漠北的武家人。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讲究门当户对,凭她现在的身份与地位真得配不上秦寂言。以前顾千城想着还能慢慢来,可君亦安的到来,还有皇上的纵容,让顾千城很有了压迫感。

    顾千城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也不会柔弱的站在原地等秦寂言保护。感情是两人的事,在秦寂言努力争取、保护她的同时,她也会尽自己的力,为两人的未来而努力。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顾家人是靠不住的,顾家有出息的两个孩子还小,武家是她最好的选择。不过,顾千城并没有盲目的栽进去,而是试着与武家接触,她需要知道武家的态度。

    与漠北通一次信,来回需要两个多月,消息实在是慢,顾千城将信寄出去后,只能在京等武家的回信。( 平南文学网)

    而在等武家回信的期间,顾千城也没有闲着,她这几天一直在京城大街小巷转悠,听各地学子的高谈阔论,同时与江南那一带的商人接触。

    江南官场是封家等家的地盘,商场则是景炎的老窝,顾千城要在江南立足再简单不过,一路都有人开绿灯。

    不过是数天的功夫,顾千城就谈妥了两笔生意。一笔是买下江南近千亩田庄,另一笔则是买下江南临街的数十间店铺。

    这两笔生意都是封家帮忙牵的线,出手的人是举家迁往京城,准备由商转官的江南富商,无论是店铺还是田庄都是极好的东西,当然价格也不便宜。顾千城为了买下它们,不仅花光卖嫁妆的银子,也花光了秦寂言分给她的红利。

    因金珠一事,还有北齐荒城里的金沙,秦殿下最近不缺银子,财大气粗秦殿下对欠自己女人的银子其实很膈应,拿到银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欠顾千城的银子还清,同时分出一大笔红利给顾千城,折算起来有百万之多,而顾千城在半个月内全部花光!

    可见,秦殿下赚钱的能力再强,也比不上顾千城花钱的本事。

    正式去官府备案过户后,顾千城拿到属于自己的田产和店铺,她并没有急着接手,而是让对方继续经营着,利润归对方所有,她会在半年后派人接手。

    不是顾千城大方,实在是顾千城手里没有人,她要等漠北那边回消息,如果武家人有诚意,又有能干的子弟,她想把这些庶务交给武家人打理。

    顾千城其实不擅长理财,也不擅长经商,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只买铺子和田产了,她直接去商场上与人博杀了。

    除了买江南的良田与铺子外,顾千城还买了京郊的两片地,这两块地不大,收益有限,每年的收益估计勉强能够顾家开支,绝对存不出一分银子。

    顾家前段时间遭受重创,为了支持五皇子家里的财产近乎耗空,可五皇子那边却一点好处也捞不到,顾家最近一直靠变卖老太爷的收藏支撑,维持基本的体面与生活。

    老太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那些东西是老太爷毕生收藏,也是他心爱之物,现在一一变卖可想而知老太爷有多难过。

    顾千城不是铁血心肠的人,在这次对付顾家的事情中,老太爷帮了她许多,她为老太爷做一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祖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顾千城将地契奉上,可顾老太爷却不肯收,他知道顾千城手上有巨额银两,可那是顾千城的银子。

    “千城,祖父不能收。”顾老太爷颤抖的推开,“顾家有我在还能撑下去,没道理要你来养家。”

    “祖父,这并不是给家里的,而是给家里几个小的。”顾千城早就知道老太爷最近都会示弱、退让、逞强,早就准备了说词:“祖父,你就是看在承欢、承意的份上也要收下。承欢和承意年纪渐长,日后出门在外与朋友往来,处处都要花银子,到时候拿不出银子,不是让承欢和承意难堪吗?”

    “那便交给承欢和承意他们自己打理,他们年纪也不小,手里有点产业也是应该的。”顾老太爷最安慰的一点就是,不管顾二叔如何待千城,千城待承欢始终如一中,这是承欢的福气,也是顾家的福气。

    “承欢和承意年纪还小,哪里懂得料理这些庶务,万一手上有银子胡乱花怎么办。祖父你就先帮他们打理,每个月给他们一点零花就成了。”两份地契顾千城分别记在承欢和承意的名下,老太爷在的时候,顾家可以靠这份收益养家,可老太爷一旦不在,顾家便什么也得不到。

    顾千城对顾老太爷大方,对顾承意和顾承欢大方,但对顾家……

    她实在大方不起来。

    要不是考虑到承欢在京城,没有银子日子不好过,她绝不会拿出这两份地契。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老太爷也不好再推拒,点头道:“罢了,我收起来便是。”

    他的收藏有限,也不可能一直卖下去,一大家子总是要活。要是让人知道顾千城手上有一大笔银子,顾家还要靠变卖祖产度日,顾千城刚挽回来的名声,又要再次臭回去。

    在顾千城准备经营自己的势力时,大秦三年一度的科考也开考了。天还没有亮,考生们便在贡院外排起长长的队等候贡院大门打开。

    顾家没有参加科考的人,本来这是和顾千城无关,可封家小弟一大早就上顾家挖人,生生将顾千城拖了出来。

    顾千城对封家小弟一向包容,只得抱着小雪貂来送封似锦参加考试,与封似锦同行的还有景炎。

    不过,顾千城只当没有看到他,只对封似锦道:“等你高中榜首,回来为你庆祝。”

    “好。”封似锦毫不谦虚,满口应下,却不会让人觉得他自大,只觉得理所当然。

    才名满天下的封大公子,中得榜首再正常不过,只是……

    今年的科考,处处怪异至极,不能与常理来推断……

    给读者的话:

    默默地爬去吃饭……好累。

588欺人,姑娘是谁

    在贡院逼仄的考间呆上九天九夜,就是铁打的人也会蔫巴。封似锦与景炎状态还好,看上去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是精气神差了一点。和他们相比,焦向笛简直惨不忍睹……

    焦向笛身上的衣服皱得像咸菜,胡子拉茬,眼眶黑青,脚步虚浮,几乎是飘出贡院。见到焦府的下人,焦向笛再也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好累,再也不想考了!

    顾千城陪着封家小弟来接封似锦,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出来。

    封似锦远远看到顾千城,快步上前,“千城,你来了。”

    “我和延宸来接你。”顾千城话还没有说完,怀里小雪貂就忙着探出脑袋,一脸花痴的看向封似锦,前肢不停的往封似锦怀里探,“吱,吱……”求抱!

    声音兴奋到不行,顾千城满头黑线,封似锦笑着去接,却听到景炎说了一句:“它是母的吧?”

    呃……封似锦当即僵住,封家小弟不明所以,“景炎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景炎一本正经的解释:“因为……只有母的见到封似锦,才会这么激动。”说完自己就笑了出来。

    封似锦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即没好气的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不是说笑,千城你不觉得我说得很对吗?”景炎最终的目的,还是找顾千城说话。

    这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顾千城还真不好装作没有听到,只是她并没有回答景炎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们两个考肯定也累了,你们快些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就欲走,景炎上前一步想要将人留住,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一步,挡在顾千城的面前,“顾家大小姐?”

    来人正是药王谷的大小姐君亦安。她不过是出来看看三年一度的科举盛世,没想到会遇到顾千城。

    顾千城脚步一顿,看了对方一眼,问道:“我是,姑娘是哪位?”顾千城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不过是这么一问。

    “我是谁,顾小姐不知道吗?”君亦安神情平和,可语气却端得是骄傲狂妄,封似锦与景炎同时皱眉,顾千城却不以为意,笑道:“姑娘是谁,我需要知道吗?”

    被落了面子,君亦安也不生气,只继续道:“你天天和秦王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我是谁。”

    这话满满是恶意,顾千城要是一个答不好,传到老皇帝耳朵里,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封似锦与景炎都为她担心,却见顾千城一点也不在意,神色淡然的反问:“姑娘是灭江家满门的凶手,还是杀害周家侄儿的凶手?好像只有这两宗案子,凶手是女人。”

    这回答,简直是妙极。

    君亦安被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封似锦和景炎还好,封家小弟已忍不住笑了出来,“千城姐姐,你真是太不管事了。这位姐姐才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她是药王谷的大小姐,姓君名亦安,最近经常出入皇宫和秦王府。”

    “哦……原来是君姑娘。还请君姑娘原谅,我家小门小户,平时也没有机会与贵人相交,所以不知君姑娘的大名。”顾千城发誓,自己这话说得绝对诚恳,可是……

    君亦安不领情,一脸冷笑道:“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我就不信秦王没有告诉你,我的存在。”

    这个……秦王确实有说,但是……

    “你是秦王的谁?秦王为什么要提你?”顾千城故作不解的反问,说完后不等君亦安开口,又道:“不对,应该是我是秦王的谁,秦王为什么要对我提你的存在?”

    顾千城这话已很不客气,可君亦安却不怒反笑,“皇上属意我与秦王,你说我是秦王的谁?”

    顾千城听罢,面上亦是一喜,从善如流的道:“恭喜君姑娘。”

    君亦安不仅不反驳,反倒说道:“顾姑娘你恭喜得太早了,等到圣旨下来,你再恭喜也不迟。”

    听到这话,顾千城可以肯定,君亦安应该是怀疑她和秦寂言的事,对此顾千城早有准备,所以……

    君亦安的试探,对她一点用处也没有,顾千城满口应下:“好。”

    “你,是个聪明人。”一再试探却毫无结果,君亦安终于收起怠慢的心思。

    “君姑娘过奖了。”顾千城并不受君亦安的影响,从头到尾都平静至极,就好像君亦安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刹那,君亦安郁闷得想要吐血,可最终还是咬牙忍下了。

    君亦安指着顾千城怀里的小雪貂,不容拒绝的道:“顾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手上的雪貂我要了,条件随你开。”

    明明是强抢,可却说得好似顾千城占了她极大便宜,顾千城轻笑一声,没有开口。

    君亦安眉头微蹙,不满的道:“顾姑娘不肯让吗?”

    “不是……”顾千城顺手拍了拍不安的小雪貂,安抚好小雪貂,才对君亦安道:“它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君亦安摆明不信,只当这是顾千城逃避的理由。

    顾千城正想说小雪貂是自由的,它可以自由的选择跟谁走,她不会阻拦,可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小雪貂就后腿一蹬,蹦到了封家小弟怀里,死命的往封家小弟怀里蹭。

    封家小弟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欢喜的的道:“小雪貂是我的。”

    说完,还不忘亲亲小雪貂,一脸欢喜。

    居然懂得祸水东引,小雪貂你……简直是无耻呀!

    顾千城满头黑线,伸手就将小雪貂拎了过来。“延宸,别胡闹。”偶尔借借封家的势可以,将封家推出来扛上药王谷这种事,她却是不会做的,可是……

    封似锦却上前一步,温和不失霸道的说道:“君姑娘,你也看到了,这只小雪貂是家弟的宠物。怎么,我封家的东西,你也要抢?”

    一句话就将封家卷了进来,顾千城抚额,一脸郁闷地看向封似锦。

    封似锦发了话,她要变驳就摆明告诉君亦安,封似锦在撒谎。

    这种打封似锦脸的事,真得不能做……

    给读者的话:非常抱歉,刚刚才收到消息,说是服务器掉了一台,后台稿子乱七八糟的要重传,不知昨天586587大家有没有看到,我重传了一遍。

    今天三更是588589590

589打脸,自私又无耻

    有人撑腰,封家小弟就更不怕了,一把抢过小雪貂,强硬的道:“君姑娘,我封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能任你拿捏。( 平南文学网)一只雪貂算不得什么,可我的东西只有我愿意给,没有人能从我手上抢走。”

    “你们封家欺人太甚。”君亦安气得咬牙,知道自己占不到好处了。

    宁可杀,不可辱。

    封似锦抬出封家后,这事便与封家的颜面相关,半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因为封家的面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削的,药王谷也不能。

    “我们走吧。”顾千城无意与君亦安多在纠缠,可君亦安却不肯放过她,“慢着!”封家我不敢动,你顾千城我还不敢动吗?

    “君姑娘还有事?”顾千城面上带笑,心里却是厌烦的不行。

    刁蛮任性的小姑娘,真得很让人讨厌。也不知她十六七岁时,是不是也是这般骄纵。

    “我听说你祖父和祖母全部中风了,可有此事?”君亦安笑容满面,好似胜券在握,顾千城面上不显,心里却暗自防备,谨慎的道:“君姑娘想要说什么,还请直言?”

    “顾姑娘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君亦安俏脸一扬,带着少女该有的天真灿烂,让人看着不由得会心一笑。

    君亦安没有卖关子,爽快的道:“顾姑娘,我们药王谷有一味药,可以治中风,不知顾姑娘有没有兴趣?”

    她……当然没有兴趣。

    不管是顾老太爷还是老夫人,只有中风了才能安分,她二傻了才医好他们,但是……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君亦安又刻意说得这么大声,她不能说不吗?

    “君姑娘有什么条件?”顾千城很想揍人,要是秦寂言在她面前,她一定一脚踢过去。

    惹得什么大麻烦呀,简直烦死了。

    “顾姑娘真是聪明人,难怪能得秦王另眼相看。”君亦安时刻不忘将顾千城和秦寂言扯到一块,而且言词暧昧,暗示意味十足。

    顾千城却不辩解,只当没有听到,只是静静地看着君亦安,等她的答案。

    君亦安心中暗骂顾千城是狐狸,面上却不显半分,指着封家小弟手中的雪貂道:“顾姑娘,你与封家交情不浅。如果是你开口,封家二公子肯定很乐意,将它让给我。”总之,君亦安拐弯抹角也是为了雪貂。

    雪貂关系到黄金果的下落。

    “吱……”小雪貂非常人性化的怪叫一声,似乎在担心什么。

    封家小弟亦是一脸不安地看向顾千城,他很清楚,顾千城要是开了口他就不能拒绝。

    顾千城听到君亦安的条件后,就笑了……

    别的条件她还真不好拒绝,可这个条件吗?

    “君姑娘,我想我祖父一定不会高兴,能医他病的药,要由封家二公子心爱之物来换。此事,我需请示我祖父。”顾千城没有直言拒绝,可话中意思却很明白。

    药王谷不敢得罪封家,他们顾家更不敢。

    “你救了封公子的命,不过是要只畜生罢了,封公子还会说不不成?”君亦安言辞犀利,将封似锦与顾千城同时拉下水。

    “这话君姑娘休得再说。”顾千城终于露出一丝不喜,一脸严肃的道:“君姑娘能挟恩索报,我却是做不到。别说我只是凑巧遇到受伤的封公子,为他找了一个大夫。就是真得救了封公子的命,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的索取报酬。大夫救人天经地义,怎么可以借此要挟他人。”

    顾千城这话说得含蓄,景炎却不客气,直言道:“药王谷救人不计其数,我原以为药王谷是医家圣地,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们敢辱我药王谷!”君亦安一双利眼,射向景炎。

    “实话实说罢了。”景炎在贡院熬了九天九夜,气色极差,可周身的气势却不弱,两人对峙,不过片刻君亦安就落败了。

    君亦安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指着顾千城与景炎道:“你们两个,我记住了。”

    顾千城只笑并不言语,景炎却是惹事不怕大,“柿子挑软得捏,药王谷我也记住了。”

    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给君亦安说话的机会。

    “君姑娘,对我封家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言,不必如此。”封似锦走之前,不忘留下一句是尔非而的话。

    贡院的这场闹剧,很快就传到老皇帝与秦寂言的耳朵里。老皇帝本想一笑置之,可君亦安的种种举动,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药王谷派个大小姐来大秦,到底是何意?”君亦安的种种行为,让老皇帝一度认为她喜欢秦寂言,是为了秦寂言而来,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属下这就去查。”锦衣卫总指挥使立刻应下,老皇帝满意的点头。

    不多时,消息就传到秦寂言的耳朵里,秦寂言对此毫不意外,君亦安行事张狂,老皇帝要是不怀疑那才叫有鬼。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有君亦安这颗定时炸弹在,他也不可能一直隐在暗处,就此走到明面上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左右……

    没有帝王的宠爱,他也有足够的资本,站在朝堂之上。

    君亦安手上有可以医治中风药的事瞒不住,顾千城一回到顾家就告诉了顾老太爷,请顾老太爷定夺。

    顾老太爷初听到他的中风有药可医,脸上止不住的惊喜,可听到君亦安的条件,却又沉寂了下来。

    “此事,你就当没有听过。”打了封家的脸,转头封家就能让顾家,在京中没有立足之地。

    “我明白了。”顾千城早就知晓会是这样,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可不想五皇子收到消息后,居然特意让人传话,说他现在正值关键时期,封大人简在帝心,让顾家不要因小失大。并承诺,他日掌了权柄,一定会让药王谷奉上药,医好外祖父与外祖母的病。

    呵呵……顾千城真得很想笑。五皇子真得太自以为是了。他真得以为,大位就一定是他的吗?他真得以为,老太爷的病能等到他登上大宝之位的那一天吗?

    顾家人,果然自私又无耻。当然,她不否认自己也是顾家人……

590排名,打压封家

    君亦安与顾千城在贡院的交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这个时候,京城上下,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他们关注的重点都是科考的结果。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半个月后红报准时贴出,只是……

    科考的名次,让许多人震惊不已。

    “第一名是什么人?这名字听也没有听过?”

    “第二名也不是封公子,这怎么可能,封公子居然不了在前三甲。”

    “封公子今年是不是没有参加科考,前十都没有封公子,凭封公子的才华,怎么可能连前十也没有。”

    “封公子参加了,不仅封公子参加了今年科考,就是江南的景炎,焦家的公子也参加了今年的科考。这三人可是有望摘得头名的,怎么连前十也排不上,不会是考场失利吧?”

    “没道理三个人同时失利。这三人的才学自是不用说,进不了前三也能进前十,真是怪哉。”

    ……

    一群人挤在红榜上,不是为了看自己的名次,而是在寻找封似锦、景炎和焦向笛的名次。在他们看来,这三人稳摘前三,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前十都没有他们。

    一路往下找,有零星几个考生大喊:“中了,我中了,我中了十八名。”

    “头名,头名,我家公子中了头名。”

    头名?什么人中了头名?

    有人听到声音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急行的身影,那身影和榜单上的名字一样,怎么看怎么陌生。

    一群无名小生中了前三,名满京都与名满江南的才子,却连前二十也排不上,今年的科考可真是稀奇了。

    “哈哈哈,哈哈哈,二十一名,我中了二十一名。”

    看到二十几名后,终于听到有人大喊:“是封公子,是封公子。二十四名,封家大公子中了二十四名。”

    “什么?二十四名?这怎么可能,绝对有假。凭封公子的才华,就算不是榜首,那也是前三。二十四名?哼……你们看看,排在封公子前面的都是一群什么人。”一青衣学子,气愤的指着红榜,“第一名的陈星海,国舅的孙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第二名的齐茂,江南富商之子,家财万贯。”

    “第三名的万永达,好像是英勇侯的孙子,一个由武转文的家族,也能都出前三的学子。”

    ……

    “第二十名,更是名不见经传,家里除了有银子外,还真不知道他有什么。”

    那人一路数落下来,对封似锦前面二十三名学子的来历背景,如数家珍,一个也没有说错,引得众学子连声附和。

    “那什么齐茂我见过,他出手阔绰,刚到京城就与不少世家子弟来往,才学没有几两,本事倒是不小。”

    “第五名的李东我也见过,虽有几分才识,可一手文章绝对称不上锦绣文章,另说考中前五,能考中都是幸事。”

    一群学子围在榜单前大声嚷嚷,而之前那个将前面二十几名来历一一点明的男子,早就趁乱溜进人群,身上的书生袍一脱,露出精瘦却健壮的身材,如同一尾鱼,哧溜一声就消失不见,跟踪他的人瞬间就被甩开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景公子的名字,第八十九名。天啊,这怎么可能,景公子可是和封公子一样的人物,一路夺魁,怎么可能排在八十多名。”

    “还有,你们看,焦家的公子。虽说才学比不上封公子与景公子,可却远在我们这些人之上。小子不才,考了一百二十八名,可排名却在焦公子之上,这怎么可能?”

    是呀,这怎么可能?!

    封大人与焦大人在科考结束当天,就让封似锦与焦向笛默写了他们科考的试卷,封大人看到试卷后,第一反应就是:榜首非似锦莫属。

    不是他夸自己的儿子,而是封似锦的文章,确实当得起榜首之名。

    焦大人看到焦向笛的文章后,一颗心也是安到了肚子里,“看这次不压下封家那个死老头。”

    封、焦两位大人信心满满,可不想红榜出来确成了这个样子,这简真是……

    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很清楚,科考有黑暗的一面存在,可却没有想到今年主考的人,居然敢黑得这么明目张胆,甚至黑到他们的头上来。

    名次是小,面子是大。封、焦两位大人快要气疯了。

    事实上,两位大人真正是冤枉了主考官。主考官比他们还要头痛,他真得没有想到封似锦与焦向笛的名次会这么靠后。

    考卷是糊名的,而且还由专人眷写过,他看卷时虽然能猜出自己人的卷子,却不知封似锦与焦向笛的试卷。

    当红榜出来后,他还找来的排在封似锦前面二十几人的考卷看过,发现他们的策论确实写得好。

    他事先还提过将封似锦点为榜首,焦向笛点为第四。可他也不能一手遮天,他的副手与他不对付,坚决不同意,执意按他们事先定好的名次发榜。

    两位大人吵了半天,最后此事还是由皇让定夺的。皇上看过前面十几人的考卷,心里对此事科考的成绩非常满意,至于封似锦与焦向笛的名次?

    科考是为大秦选人才,不能因为他们出身名门,就要前面的人给他们让路。

    没有人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总之榜单就这么发了出来。

    封大人和焦大人心里很明白,科考榜单能发出来,必是经过皇上同意的,而皇上的举动让他们心寒。

    “我不反对皇上扶持寒门子弟,可借机踩似锦,未免太过了。”封大人气得饭都吃不下。

    在他看来,封似锦是受封家牵连了,老皇帝这是有意打压封家,这才压了封似锦的名次。

    “第一名与第二十四中有什么区别?科考不过是入官场跳板。多少状元、榜眼埋没在历史洪流。”封老爷子不为所动,似乎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要是排在似锦前面的人,是真得有真才实学还好,可那些人……简直不堪入目。”封大人的好教养,这个时候完全全排不上用场。

    封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在意旁人怎么说。”

    “父亲,旁人怎么说我,我可以不在意,可他们说得是似锦,我真得忍不住。”精心教养的儿子,才名满天下的儿子,却被一群有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踩在脚下,封大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更不用提,最近朝廷上,多少人明里暗里借机讽刺他,说他儿子是个草包,才学全是捧出来,根本没有真材实料,这不科考一过就露了馅。

    封大人气得想要杀人,可他不能,因为……

    今天凌晨四点多钟才睡,八点又爬起来写,三更奉上,我要去补眠了。

591加餐,殿试见真章

    科考的名次是老皇帝首肯的,封大人可以不满,但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老皇帝这是摆明了要打压封家,让人踩着封家和封似锦的名声往上爬,这个时候他要再表露出一点不满,封家只会更艰难。

    可到底是意难平。

    封大人暗自平息许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最终只能叹口气:“父亲,我真得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世人贬谪似锦,说他欺世盗名,没有真材实学。而且,背负着欺世盗名的骂名,似锦以后要如何在官场上行走?”

    这不仅仅是才学的问题,还是人品的问题。要让人认为封似锦人品不好,哪怕有封家保驾护航,哪怕封似锦才学本识再高,没有施展的平台和机会,封似锦也不可能在官场上走得远。

    大秦,不是封家说了算。甚至会有许多大家族,利润这次机会彻底的将封似锦和封家踩入泥底。

    首辅的位置,可有不少人在盯着。

    封老爷子何尝不知,只是……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封家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是我们自己拼来的,可也是皇上给的。”封老爷子也无心垂钩,放下鱼杆站了起来,看着表面平静的湖泊,不知在想什么。

    封大人不敢打扰老爷子深思,垂手立在一旁,眼中是压抑的狂风暴雨。

    而作为当事的人封似锦则是一派淡然,看着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和小雪貂一样炸毛的封家小弟,封似锦唇边不由自主的溢出一抹笑。

    “大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我简直是要气死了,那群人根本没有见过你,凭什么说大哥你徒有虚名,没有真材识学?”

    “这次的主考官是吃什么长大的呀,居然把大哥排在二十几名,我真想揍他一顿。”

    “黑幕,一定有黑幕,凭大哥的才学,就是考得再糟糕,也不可能在二十几名。”

    ……

    封家小弟走来走去,比封似锦这个当事人还要急切。小雪貂亦是张牙舞爪,摆明与封家小弟是同一条战线。

    封似锦摇了摇头,轻拍了小雪貂两下,给小雪貂顺了毛后,又把封家小弟叫过来,揉了揉他的头顶,说道:“延宸,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毛躁。要是爷爷知道,定会罚你抄家规。”

    这话,比千百句安抚的话还要有效,封家小弟感觉一盆冰水淋头倒下,他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封家小弟哆嗦了一下,怕怕的道:“大哥,你千万别告诉祖父,我不想抄家规呀。”封家的家规真得好长好长,最主要的是每次被罚,还不是抄一遍而是至少百遍起,简直要人命。

    “不想抄家规,就给我冷静下来,别被外界影响。”封似锦并非真得要罚他。封家一向信奉,成才的子弟不是罚出来的,而是言传身教教出来的。

    惩罚只是为了让人明白,犯错的成本有多高,犯了错要罚,但不能依靠惩罚来教育孩子。

    “我知道错了。”封家小弟暗暗调整呼吸,小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严肃。

    封似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遇事不要慌张,总有解决的办法。就算没有解决的办法,你慌张也是没有用的。另外,小孩子家家别想太多,在你未成年前,天塌下来还有爷爷、父亲和我顶着。你现在不需要担心忧愁这些事,你只要在一旁看着,看爷爷和父亲面对这样的事怎么处理,多学着点就行了。”

    顺手将小雪貂丢给封家小弟,封似锦整了整衣服,从容的离去,脚步优雅没有一丝急切与浮躁。

    封家小弟站在原地看着,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他,一定会和大哥一样能干!

    握拳!

    封家小弟完全忘了小雪貂在他手上,这一握正好捏住了小雪貂的肚皮,小雪貂哇吱大叫:疼,探!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封家小弟吓了一跳,什么决心、深沉都没有了,只剩下抱着小雪貂跳脚的少年。

    小雪貂泪眼汪汪,张嘴就在封家小弟手指上咬了一口:不是第一次了,这么毛毛躁躁,它要能喜欢才有鬼。

    呜呜呜,它喜欢刚刚走出去的大哥哥,好温柔,好温柔的……

    忘了说了,景炎猜错了,小雪貂是公的!

    封似锦过去时,封大人已经被老爷子打发走了,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打棋谱,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过来,陪我下一盘棋。”

    “好的,爷爷。”封似锦上前,接手了老爷子的活将棋子摆好,示意老爷子先下。

    封老爷子摆得是他们上次未下完的棋局,正好到封老爷子落子。

    祖孙二人你来我往,下到二十指封老爷子就收手了,“你很好,你比你父亲冷静。”下棋最是考验耐心,封似锦没有受外界影响,每一步棋都走得稳稳的,不见一丝急切与浮躁。

    “爷爷,不是我比父亲冷静,而是父亲关心则乱。要是这样的事发生在父亲身上,父亲也会一笑置之。”封似锦看得很清楚,正因为看得清楚,他才知自己的位置。

    “你父亲那人什么都好,唯有太过重视你们。”封老爷子说完,自己都笑了,因为……

    “爷爷何尝不是一样。”要不是在乎,又怎么会因这件事而烦扰。

    心思被拆穿,老爷子也不生气,坦然的道:“人老了,也没有别的追求,只愿意你们兄弟二人好好的。”

    “爷爷放心,我和延宸都会好好的。”封似锦一脸平淡,完全不需要人安慰,反倒能安慰旁人。

    封老爷子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疼,诚如封大人所说的那样,这次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封似锦的前程就毁了,封家的名声也会受影响,日后封家子弟入仕都会被人低看一眼,只是……

    “似锦,殿试的时候好好发挥,爷爷这张老脸还在,左右不会让你受委屈。”封老爷子对似锦的才学非常自信,他就不信大殿之上,那些人也能下黑手,皇上还能颠倒黑白。

    “让爷爷费心了。”封似锦见到家人为他忧心,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傻孩子。”封老爷子笑了笑,让封似锦留下来陪他用午膳。

    人老了,将一切名利都放下,难免会寂寞,只是能入封老爷子眼,又有空闲陪他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封似锦当然不会拒绝,主动提道:“爷爷,我们去钓两条鱼加餐。”他知道,祖父为了他的事,在小湖边坐了一上午却一无所获。

    祖孙二人又去湖边垂钓,有没有钓到加餐的鱼不知晓,顾千城倒是给他们送来了一道“加餐”……

    给读者的话:这两天忙得不行,也累得不行。这几天的更新都放在上午了。还有两章,大家容我吃个早餐再来。

592胆大,吃相太难看

    顾千城的加餐只有两个字“安心”。

    封老爷子看到偌大的纸上,只有这么两个字,着实是了惊讶了一跳,半晌后才摇头道:“连科考也敢插手,胆子真大。”

    话是这么说,可封老爷子却没有斥责的意思,眼中是满满的笑意。要不是碍于身份,封老爷子定会说一句:做得好。

    科考舞弊越来越严重,今年更是不像样,是该好好治理一下了。

    “不是胆子大,是没有办法。”封似锦想到皇上打压秦王殿下的种种举动,不由得叹息。

    秦王和他们封家,在某些方面挺像的。

    “秦王也难。皇上这两年……”后面的话封老爷子没有说出来。

    为人臣子,不能评论皇帝的好坏,只要不危害到江山社稷,他们都无权干涉。

    “爷爷,一切都会好的。”老皇帝没有几年可活了。新皇无论是秦王、周王还是赵王,都会比当今圣上好。

    不是说当今圣上不好,而是老皇帝年纪越大,越发的牛心左性,想要寻继承人,又害怕权利被人夺,重演十五年前的事。

    封老爷子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左右也就是这几年了,他们熬过这段动荡期就好了。

    不过……

    封老爷子怕封似锦因顾千城的关系,而做出失去理智的判断,不由得提点了一句:“似锦,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事,你别混为一谈。有些事我们封家可以默许,但不能插手。”

    好比这次科考的事,无论是为了避嫌还是什么,封家都不能插手。

    封似锦虚心受教,“爷爷你放心,千城给我传信并不是为了要我帮忙,她很清楚我们封家的立场。”

    封似锦说得没有错,顾千城给封似锦送上这两个字,一是为了让封似锦安心,另一也是告诉封家,秦寂言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顾千城从没想过要封家出手,她需要的只是封家不出手,或者说封家当作不知此事。

    “有他们两家的默许,事情会更顺利。”顾千城把玩着手中的笔,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朗。

    秦寂言坐在她对面,轻轻点头:“我们的运气很好。”有时候秦寂言也想不明白,他皇爷爷到底在做什么,居然会同时压下封似锦与焦向笛两人,皇爷爷莫不是以为,这些臣子都没有私心吧?

    “不是运气,是你抓住了好机会。”男人是需要夸的,顾千城从不吝啬夸奖秦寂言,果然……

    听到这话,秦寂言面上不显,耳朵却是红红的。当然,嘴里也不忘谦虚一句:“封、焦两家的事是意外,不在我的计划内。”他要是什么事都能算到,那他就不是人而是人神了。

    顾千城就喜欢秦寂言这一点,事情成了不居功,失败了也不气馁,输赢都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左右屋内没有外人,顾千城起身,绕到秦寂言身后,趴在他的肩膀上,咬着耳朵道:“也是你厉害。”

    秦寂言心里暖暖的,抓住顾千城的手,故作得意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夸了。

    事情虽然和预计的有些出入,可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距离殿试还有三天的时间,秦寂言一心呆在六扇门,不再去关注科考的事。

    他已稳坐钓鱼台了,多做只会多错。

    与之相反,五皇子和本次的主考官,这段时间可谓是寝食难安,眼见着殿试一天一接近,此次的主考管康大人已经快崩溃了。

    科考出来后,康大人才知五皇子居然将试题大面积泄露了出去!

    康大人当时将试题告诉五皇子,只是希望他借此次科考,安插一两个亲信,不需要名次太好,只需要在二甲之中便可。

    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进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一甲故然好,可盯着的人太多了。二甲也能入阁,官位也能超越三品以上,用来安插亲信再好不过。

    可偏偏五皇子心大,居然一次安插五十余人。而他的理由还非常充分:“这么多年下来,赵王、周王和秦王不知安插了多少亲信在朝中。父皇年纪越来越大,我要不趁此机会多安插几人,怎么和他们争。”

    是这个理没有错,可是……

    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赵王和周王也不是一口气就吃成胖子,他们也是慢慢来的。科考一二甲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你一次安插五十人,你真当自己是皇帝吗?

    不对,就是皇上也做不到。

    而且,人多就容易泄秘的道理,五皇子难道不懂吗?

    有五十人知晓试题内容,就会有五百人、五千人知晓科考泄题一事就不再是秘密。

    康大人气得当场吐血,他深知此事不会善了。别说皇上,就是封大人与焦大人也不会放过他。

    那些个举子要凭真本事,压在封似锦和焦向笛前面还好说,凭舞弊的本事赢了封似锦,回头还要骂封似锦与焦向笛徒有虚名,封、焦两家能忍得了才怪。

    “我怎么就将出你这么一个弟子,你要坐上皇位,大秦百姓危矣。”命快没了,康大人也不忍了,指着五皇子大骂。

    五皇子脸色大变,想要呵斥康大人无礼,可看到康大人一脸绝望的样子,五皇子亦心有不安,“难不成,还有人敢质疑科举不公?”什么人胆敢与皇家叫板?

    这些年来,科举取仕什么时候不黑暗了?也不见有人指出来?

    “为什么不敢?你以为天下是你的吗?”就算天下是你的又如何,这世间有一个词叫造反。

    大秦开国皇帝,不就是带着义兵造反夺得江山的吗?

    “放肆!”五皇子怒极,心思浮躁隐有不安,可想到逍遥的话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逍遥说得没有错,父皇点他的座师为主考官,就是借这次科考给他安插人手,他这么做是得到皇上认可的,“我的所作所为,是得到父皇默许的,父皇也认可了。”

    “哈哈哈……殿下,你太天真了。”康大人一脸嘲讽,随即又一脸正色,严肃的道:“臣今天就再放肆一把,也为五殿下上最后一课。”

    “五殿下,每一届的科考的确都存在舞弊的事,之所以没有人抖落出来,大家都默许舞弊的存在,那是因为大家都得了好处。几位皇子、几大世家、几家书院、寒门学子人人有份,从来没有哪个你像这样,吃相这般难看。”

    贪多的下场,就是鸡飞蛋打……

    给读者的话:

    午饭不吃了,奋斗起来!

593殿试,只有皇帝不知晓

    五皇子借科考安插心腹一点也没有错,那些个皇子、王爷,哪个不是这么做的。

    大秦选文官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考,如果不借这个机会安插人,就没有机会了。

    五皇子一口气安插几十人也没有错,只要不被人盯上,犯再大的错都不是错。五皇子唯一的错就是被秦寂言盯上了,并且为五皇子添了一把火,使得整个局面都不受控制。

    自那天,五皇子与康大人开诚布公的谈过后,五皇子与康大人都忐忑不安,两人战战兢兢的等待殿试的到来。

    没有让五皇子与科大人失望,殿试那天出事了!

    殿试当日,榜上有名的举子皆按规矩入宫,在大殿上考试。而那些没有中举的学子,则围坐在贡院门口。

    数千人,就这么坐在贡院门口,这些人也不闹事,更不喧哗,就这么坐着,自带干粮,一整天都不动一下。

    皇上收到消息时,殿试已经开始。面对学子们无声的抗议,老皇帝第一反应不是认为他们有冤枉,而是觉得他们胆大妄为。

    在老皇帝中,这是那群学子挑衅他的权威,这是绝对不容许的事。

    “老五,带人将闹事的学子全部驱逐,违抗者革除功名。”老皇帝当然知道五皇子在科举中动了手脚,可诚如五皇子所说的那样,这是老皇帝默许的,只是……

    老皇帝不知,五皇子胃口那么大。

    五皇子深知这是一个苦差事,可今天科考与他有关,他根本无法拒绝。

    五皇子有苦难言,带着大批御林军来到贡院外,可等他赶到贡院外时,贡院外早已没有人,数千名学子一哄而散,要不是地上散乱了几片纸张,几乎没有人知道前一刻,这里坐满了人。

    白跑一趟,虽然觉得晦气,可总比出事的好,总体来说,五皇子还是很满意的,这一点充分说明,那些举子不敢和国家叫板。

    五皇子高悬的心终于落下,当即带人入宫复命。可他不知,他还没有踏入宫门,那群学子又再次坐了回去,每个人一块地方,静坐在贡院门口,无声的诉说自己的委屈。

    大秦文人地位颇高,平时也不阻止学子谈论国家大事,要是以往发生这样的事,这群学子们肯定要闹翻天,最后吃亏的还是闹事的学子。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喜欢不听话的臣子,更不会重用这些对他的命令持反对和质疑的刺头。

    每次总有不少人,要为此付出一生,可这次不同。在众学子眼中,科考黑幕,他们受了委屈,可名满天下的封似锦,誉满江南的景炎公子,比他们还要委屈,这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还能说什么?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众学子眼中,封似锦与景炎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榜样,他们学不到这两人十分,一二总是可以的。

    他们不闹,他们不吵,可他们受了委屈,却也要让人知道。他们用一种消极却又不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的方法,将自己的委屈说出来。

    所有参加此次科考的举子都觉得自己委屈,所有读书人都觉得封似锦受了委屈。可事实上,他们所有人受的委屈加起来,也比不焦向笛受得委屈。

    “明明我和封似锦一样都是受害者,为什么天底下的读书人,只为封似锦叫屈,就没有看到我的委屈呢?”

    “明明我的才学仅次于封似锦,为什么我落到百名,就没有人为我说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老二的命运?可为什么被人指责欺世盗名,徒有虚名时,却有我的份呢?”

    ……

    焦向笛真心觉得自己委屈死了,而最让他不爽的还是,他已经决定了罢考殿试,为什么他老爹还要逼他来考?

    一百多名的成绩,他殿试就是考得再好,也就是同进士,如夫人的命。用这个名次入朝,别说入阁当辅臣,就是能混上三品实权官都不可能。

    大秦的三品以上的官员,就没有同进士出生的。

    焦向笛憋了一肚子的火来参加殿试,而当他看到殿试的题目时,他直接气笑了。

    今天殿试的题目,居然是论科考的公正性

    公正?

    科举考试真的有公正可言吗?

    世家名门子弟,家中藏书万千,一出生就有名师教导。寒门子弟家徒四壁,连饭都吃不饱,纸笔都买不起,你确定有公平可言?

    每三年一度的科考,一甲中还能见到寒门子弟,二甲中却极难有寒门子弟冒头,科考真得有公平可言吗?

    论科考的不公平,焦向笛可以写出一大把,要说公平焦向笛还真想不出几条。不过有一条焦向笛认可,那就是科考是寒门子弟入官场的唯一出路,要是没有科考,寒门子弟这一辈子就没有奔头。

    科考有种种不好,可有一条好。那就是它对读书人来说相对公平,人人都可以借科考入仕,虽然这种公平在许多眼中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而今年,将他和封似锦这种世家子弟打压,提起一大批的寒门学子,确实也是一种“公正”。

    这么一想,焦向笛的三观终于正了,心中的郁气也少几分,提笔、蘸墨、落笔,文思如同泉涌,扬扬洒洒就写下一大段。

    殿试上的位置,是按榜单名次排列的。封似锦还好,二十几名还在前面,焦向笛在百名开外,几乎坐在殿门口,只比那些坐在外面的人好些。

    封似锦和焦向笛毕竟是当朝首辅和次辅的儿子。老皇帝对这两人也是有关注的,放寻了一圈,见到封似锦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颇为满意。

    老皇帝其实挺看好封似锦,只是排在封似锦前面那些人,文章确实做的比封似锦,这一点无可争议。

    见到封似锦,不免又想到焦向笛,可老皇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焦向笛在哪,当即招来心腹太监,“焦大人的儿子呢?”

    心腹太监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指了指门口的位置,“皇上,焦公子这次没有考好,在百余名外,这不,人就坐在殿门口。”

    “百余名外?”老皇帝顺势望去,可隔得太远,老皇帝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当即皱起眉头:“回头,将他的卷子呈给朕阅。”

    老皇帝之前根本不知焦向笛的排名,他也只看了排在前面的几人,听到焦向笛排在百余名外,老皇帝的脸色当即有些不对了:今年的科考,是不是太“公正”了一些?

    正好,这个时候五皇子意气风发的进宫复命……

    给读者的话:

    真心要面壁思过,还是要提前一天写好才行呀。唉……

594重考,烂摊子谁接谁倒霉

    老皇帝将科考之事全权交给五皇子,确实是生了让他安插人手、培植亲信的想法。( 平南文学网)

    只要五皇子做得漂亮,将各方势力都平衡好,哪怕今年考中的举子全是五皇子的人,老皇帝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这些举子还年轻,等到他们被重用时,他早已驾崩。

    只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闹得挺大,而且好像只有他这个皇帝不知晓?

    老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五皇子,可惜五皇子正意气风发的告诉老皇帝,聚在贡院外的学子们,在皇上的威严下是多么的听话,多么的配合,根本没有注意到老皇帝阴沉的脸色。

    秦寂言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这就是被人宠着长大,与独自长大的区别。前者眼中只有自己,后者却必须察言观色,以免惹人不快。

    扬扬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后自夸与赞美皇帝的话,五皇子最后总结道:“父皇,大秦在您的治理下海晏河清、百姓富足、安居乐业,绝不会有人不安好心的聚众闹事。”

    不管五皇子个人能力如何,在说话方面五皇子确实不错,话里话外都暗示,要是有人聚众闹事,那就是闹事之人有错。

    五皇子这话说得极其讨巧,这也正是老皇帝喜欢听的话,老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眼见五皇子就要逃过一劫,或者只接受一点小惩罚,可就在此时……

    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走进来,一脸急色的在老皇帝心腹太监耳边耳语了几句,心腹太监脸色微变,快步上前在老皇帝身旁道:“皇上,贡院外坐满了学子,那些学子在贡院外背诗经里的。”

    说得是偷吃粮食的老鼠,可实际上是表达对腐败而无所作为、尸位素餐的统治者的愤恨,以及对清明政治和美好未来的向往。

    这简直就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老皇帝怒火中烧,压低声音道:“老五,你真得驱散了贡院外的学子?”

    五皇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见老皇帝脸色不好看,当即跪下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过去时,一干举子已自觉散开,绝无人闹事。”

    “是吗?”老皇帝摆明不信,“你说贡院外无人闹事,那么现在围坐在贡院门口,高诵的人又是谁?”

    皇上声音不小,殿上参加殿试的学子们吓了一跳,有胆小的甚至将笔落在地上,污了卷面。

    其他人也不敢再写,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他皆是吓白了脸,没有一点仪态可言。

    在老皇帝中,这就是上不了台面。脸色不由得又难看了三分,依着老皇帝的脾气,他这个时候就该叫停殿试,可是不行。

    三年一度的科考,不管私底下有多么肮脏,明面上都不能暴露出来。

    “寂言,”老皇帝张口,就点了秦寂言的名字。

    不管怎么说,秦寂言确实是能干。

    “皇爷爷,孙儿在。”秦寂言走了出来,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不用想也知道,皇上肯定是叫他给五皇子擦屁股。

    果不其然,老皇帝不仅让秦寂言带人去处理贡院外的事,还要秦寂言负责殿试的事。

    事情已到这个地步,老皇帝依旧不听、不看,执意要捂盖子。而这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做得好了天下举子臭骂,做得不好老皇帝不高兴。

    五皇子听到老皇帝将科考一事,全权交给秦寂言负责,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总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可随后又是庆幸,庆幸有替死鬼出来。

    没错,老皇帝此举看似是对秦寂言的宠信,实则是推秦寂言出来背黑锅。

    可是,秦寂言就这么好说话,老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知是吃力不讨好还应下,那不叫能干,那叫愚不可及。

    秦寂言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皇爷爷,今年的科考一直由康大人主持,康大人是五叔的恩师,孙儿半途接手什么都不知,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孙儿越俎代庖,夺了五叔的差事同,未免有恃宠而娇夺五叔权柄的嫌疑,还请皇爷爷收加成命。”

    当着满殿的大臣和举子的面子,秦寂言直接点明此次科举与五皇子的关系。如此一来,五皇子就是想要洗清嫌疑也是不可能了。

    五皇子面色不渝却因心虚不敢吭声,老皇帝亦是皱起眉头,对秦寂言的反抗很是不喜,沉声呵道:“都是为大秦为事,哪来那么多你我之分,你这孩子越大越发的脾气大了。”

    老皇帝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寂言还要再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可要秦寂言轻易接下这个烂摊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皇爷爷执意要孙儿处理科考后续一事,还请皇爷爷准孙儿先做一件事。”秦寂言笔直地跪在殿前,丝毫不受老皇帝的怒火影响。

    即使是跪下,依旧骄傲到让人不敢轻视,身旁的五皇子在他的衬托下暗淡无关。

    想要马儿跑,就得先给马儿吃草,老皇帝问道:“什么事?”

    “孙儿请皇爷爷准许,让今日参加殿试的举子们,重新考一次策论。”秦寂言声音不大,可这话中的内容却令人震惊不已,满殿半数以上的学子脸色惨白,身子发抖,还有一小部分则是一脸冷笑。

    主考官康大人与五皇子更是吓得全身瘫软,康大人更是不顾礼仪,扑倒在地,“皇上,不可,万万不可。科考哪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五皇子吓得差点失声,听到康大人的话这才冷静下来,义正言词的道:“父皇,康大人说得没有错,科考乃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的大事,在场的举子未来都是国之重臣。现在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叫他们重考岂不是羞辱他们,他们日后如何与同僚共事。寂言此举大大不妥,还请皇上三思。”

    “秦殿下一句戏言,便要举子们重考,此举不仅仅是对举子的不尊重,也是对我大秦科考制度的污辱,还请皇上三思。”

    康大人适时附和,与五皇子一唱一和,直指秦寂言居心不良……

595暴发,泄题事件

    秦寂言冷眼旁观,任五皇子与康大人说得天花乱坠,完全没有反驳的打算,而封大人与焦大人则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低头研究脚下的地面,就好像能将脚下的汉白玉石看出一朵花来。

    至于殿中的学子,大多数吓得眼白脸青,身子直哆嗦。尤其是前排几人,身子抖的最厉害,案前的笔墨嗡嗡作呼响,似乎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老皇帝高高在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是,老皇帝根本不想在他的任期里,发生科考舞弊这样的大丑闻。

    老皇帝不说话,满殿的人也不敢吭声,偌大的大殿落针可闻,气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皇帝的视线,从封大人到焦大人,再到他们身后的一干重臣……平时与他配合默契,深谙帝心的臣子们,此时一个个就像是闷葫芦,没有一个出来为君分忧。

    有那么一刻,老皇帝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是时候退位,可又不甘心!

    老皇帝暗暗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封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封大人看似在神游,可老皇帝一开口他就答道:“皇上,臣的儿子今年也参加了科考,此时当避嫌。”

    “朕信你公私分明,准你开口。”至于会不会采用,就要看封大人的说了什么。

    封大人也不再推拒,开口道:“依臣之见,五皇子与康大人言之有理。科考乃先拔人才的大事,岂能儿戏。”

    五皇子眼中一喜,可不等他高兴太久,就听到封大人继续道:“秦王殿下说得也没有错,秦王之前并没有参与主持科考一事,此时让秦王主持大局大为不妥。五皇子对科考一事了如指掌,依臣之见此事当由五皇子与康大人主持。”

    封大人不愧为是老狐狸,前半句深得帝心,后半句也让老皇帝满意,前提是忽视五皇子的办事能力。

    五皇子真要能办好此事,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封大人的回答不会让老皇滇烦,可也没有实际效果,老皇帝继续问向下一个人,可是一向与封大人的唱反调的焦大人,这次却全盘赞成封大人的意见,未了还加了一句:“五皇子英明神武,此事非五皇子处理不可。”

    这绝对不是夸五皇子,这绝对是要他的命。

    五皇子处在水深火热中。

    文臣两大巨头发表了意见,其他人臣子除非特别的牛气,不然就是有意见也不敢发出来,满朝上下纷纷赞五皇子的提议好,咱们做事要有始有终,让五皇子来办此事最好。

    满朝臣子异口同声,可老皇帝却差点憋出内伤。

    看了一眼呆坐在殿中的举子们,老皇帝咬布宣布殿试继续,至于跪下殿前的秦寂言与五皇子,老皇帝只当没有看到。

    不重考,继续考试是满朝大臣给的意见,老皇帝宣布殿试继续,当然没有人傻得开口说不,只是……

    经此一事,那群学子还能静下心来应考吗?

    那些个吓得神魂都快散了举子,还能文思如泉涌,将未完成的试卷写完吗?

    封大人已经可以预料,这届学子教上的考卷,会有多么惨不忍睹。

    敢黑他儿子,这群人死定了!

    焦大人唇角轻扬,眼角的余光扫向靠近殿门的焦向笛,虽然那个位置不太让人满意,可看焦向笛一脸平静,在一干慌乱的学子中,显得特别醒目时,焦大人还是很高兴的。

    他倒要看看,殿试成绩出来后,那些人怎么被打脸。

    殿试要考一上午,可因为中途中断了半个时辰,只得往后加了半个时辰,一干举子饥肠辘辘的坐在大殿里,手里握着笔,可脑子却是空空的,半天也写不出一个字。

    按说他们这批人已是确定考上,殿试只为评出一甲、二甲和三甲,并不需要太紧张,可要是并上交白卷,或者乱写一通,也是会被革除功名的。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少,有不少考生承受不住这个压力,直接扒在桌上大哭,这一哭又影响了不少人,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凝重。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让人将失控的考生拖走,至于其他人?

    继续!

    可这样的氛围下,有几个人能保持平常心?

    除了封似锦、景炎和焦向笛外,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能不受外界影响。其中就有此次科考的第二名,来自江南的富商之子齐茂。

    齐茂的卷面还算干净,只是上面没有多少东西,可他却一点也不紧张,不疾不徐的写着,这般作态度老皇帝看在眼中,喜在心里。

    总算有两个上得了台面了。

    “咚……”随着铜锣一响,殿试终于结束,不管有没有写完,此时都必须放下笔,依次离去。

    离开的时候,又有不少学子痛哭流涕,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脚步虚浮,比在贡院考上九天还要惨。

    说起来,此事实在怪不得学子们,他们第一次面圣,本就紧张到不行,结果殿试时还频出意外,皇上还当殿大发脾气,他们要不受影响才有鬼。

    殿试一般是当场阅卷,老皇帝走下龙椅,亲自过来察看,路过跪在殿前的秦寂言前,老皇帝脚步一顿,见秦寂言完全没有认错的打算,老皇帝哼一声,继续往前。

    没有意外,此次殿试九成以上的学子发挥失常,前二十名所写的内容一半以上狗屁不通,唯有封似锦卷面干净整洁、言之有物。

    可这并不是老皇帝想到看到。

    一路往下看,老皇帝越看脸色越难看。科考时所写的策论精彩绝伦,让人拍案叫绝,怎么一到殿试就是狗屁不通?

    要不是字迹一样,老皇帝都要怀疑这是代考了。

    老皇帝不用查也知道,此次考举考上的举子十有八九没有真材实学,可就是在这样老皇帝也不打算认错,他仍旧决定将错就错,左右这一批人不重用就是了。

    可是,老皇帝把一切都想好了,却独独没有想到科考试题泄露一事,此时已不是秘密,在殿试结束前一刻,京城的学子几乎人人都知,科考试题早早泄露了,考上的举子有半数以上提前知道了试题……

    给读者的话:两更奉上,我努力去写明天发的,当天写当天发压力好大,我必须提前一天写好才有安全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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