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干了,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秦云楚不是一个能藏住话的人,心里有疑虑,秦云楚就直接问出来:“寂言,为什么要帮我?”
事实上,他更想问,秦寂言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不是太难,他不介意为自己牺牲赵王府的利益。毕竟他得到的才是他的,而赵王府的却不一定是他的。
“需要理由吗?”秦寂言挑眉反问。
真是天真,你秦云楚问,我秦寂言就要答?谁规定的?
“至少让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不想欠你的人情。”他们这样的兄弟没有感情,就算有也要明算账。
可是,秦云楚不想欠也得欠。
秦寂言淡淡地开口:“云楚,不要以己度人,不是每件事都非要有目的和好处才做。如果你实在不想欠我的人情,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秦云楚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总感觉自己还是欠了秦寂言的。
秦寂言才不管他怎么想,说道:“帮我交一样东西给赵王叔。”
“给我父王的东西?你确定我这是帮你?”怎么听着,好像还是秦寂言在帮他。
可是,秦寂言却肯定地点头:“不要着急,看到那样东西,你就会知道,你确实是帮了我。时间不早了,该回了……”
秦寂言无意多说,秦云楚虽有不解,可也没有多问,将手中的药瓶握紧,大步朝外走去……
希望秦寂言没有骗他,这药确实有用,不然……
他一定会恨死秦寂言。
两人再次乘坐马车回京,回去的路上很沉默,秦云楚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低头不语,而秦寂言一向话不多。
秦寂言把秦云楚带到六扇门,从自己办公的地方,拿出一个锦盒,递到秦云楚面前:“交给赵王叔。”
“我可以看吗?”秦云楚按住盒子,得到秦寂言的同意,才将盒子打开。
里面有一本账册,还有几张口供,除了这些外就是卖身契了,厚厚一叠,有好几百张。
“这些都是什么?”秦云楚一脸不解地将其打开,可只看了数页,他的脸色就变了……
啪……账册和口供从手中滑出,摔落在地。
秦云楚一脸震惊地看向秦寂言:“怎么可能?这些都是荣王叔做的?”荣王叔也太可怕了,他想死吗?
“嗯。”秦寂言点头。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皇爷爷,凭这些东西,皇爷爷绝不会放过荣王叔。”秦云楚并不笨,这么浅显得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
可是,他碰到了秦寂言。
秦寂言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云楚,把这些东西给赵王叔,他会明白我为什么不直接给皇爷爷。”
有父母保护,总是会天真一些,秦寂言可以理解。
秦云楚要不天真,他还真不敢在他身上花心思。
秦云楚虽然想不明白,可还是把东西带走了,因为他不想欠秦寂言的人情。
秦云楚虽然不满赵王想要废了他,可大事上却不敢含糊,一回到赵王府就把东西给了赵王。
“父王,寂言让我给你的。”
“寂言?什么东西?”赵王一脸不解地打开,这一看赵王就笑了……
“哈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寂言果然不简单,连这些东西都能找到,有本事。”赵王嘴上夸得越漂亮,心里对秦寂言的防备就越深。
不过,当他往下看时就发现,这件事并不是秦寂言本事大,而是他运气好。接到的案子,正好和荣王有关。
“寂言的运气真不错。”春意楼的案子,弄得他赵王府颜面尽失,一个虚庾庵的案子,又扯出荣王与山匪勾结。
“父王,寂言有这些证据,为什么不直接给皇爷爷?”秦云楚想不明白,秦寂言不给皇爷爷就算了,怎么父王拿到证据,也没有怀疑秦寂言是不是另有企图。
“给你皇爷爷?傻小子,寂言要和你一样单纯,早就死了。”赵王眼中飞快地滑过一抹失望,想到秦云楚的病,赵王又释然了,和往常一样为秦云楚解惑:“你荣王叔与山匪勾结,传出去多丢脸?这样的事,你皇爷爷会公开处置?”
“不会,可皇爷爷也不会放过荣王叔。”秦云楚不认为,皇爷爷会容许荣王叔,在他的眼皮底下招兵。
那群土匪有七千人之巨,而且就在城外,直接威胁到京城的安危。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助荣王在第一时间,夺得京城。
可是……
“不放过又如何,只要没有把你荣王叔彻底打死,他就可以东山再起了。这些证据寂言要是直接给你皇爷爷。你皇爷爷顾念面子、名声还有父子之情,也不会对你荣王叔怎么样,可在我手上就不一样了……”
赵王冷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事情暴出来,丢脸的是荣王又不是他,他怕什么。
丢个脸,能把荣王拉下来,很值得!
不过,这件事不能光他一个人出面,要让父皇知道他们兄弟相残,一定会不满……
秦寂言都知道,皇上不喜欢他们自相残杀,赵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秦寂言把证据交给赵王,除了凭秦寂言现在的势力,无法将这件事闹大外,还有一点就是,秦寂言不想惹皇上厌恶。
秦寂言不想,赵王也不想,但有些事不想也得做。为了分担这份厌恶,赵王暗中与周王联系上……
他相信周王一定会同意出手。荣王要是废了,最有竞争力的就是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两个同时被皇上厌恶,那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
至于秦寂言?
赵王和周王都没有把他看太眼里,秦寂言太弱了,皇上已经老了,秦寂言根本没有成长的空间,即使坐上了皇位,那个位置也坐不久。
在共同的敌人面前,赵王和周王放下春意楼的恩怨,两人坐下来商量对付荣王人办法。
秦寂言收到这个消息后,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记:他就知道,赵王和周王明知会惹得皇爷爷不满,可为了除掉荣王,还是会选择出手。
皇位,果然是一个好东西!
秦寂言缓缓摇头,眼中滑过一抹沉重地哀痛……
因那个位置,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给读者的话:荣王就是我前面错笔的宁王,现在全部改成荣王了!
184不爽,第十三个死者
秦寂言一早就得知顾千城进宫,给顾贵妃看病的消息,只是他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去宫里捞人。
顾贵妃昏迷不醒,五皇子看着聪明了不少,顾千城在宫里不会有事,秦寂言打算让顾千城在宫里呆两天,反正过两天就能出来,可是……
第二天,六扇门的人来报:“殿下,一个西胡人死在客栈,疑似密室杀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秦寂言眉头一皱,闪过一抹冷色。
“二十六。”那人答道。
“提前了?”秦寂言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
秦寂言大步外出,却不是去案发现场,而是进宫。
原本打算等最后一宗案子出现,去宫里要人,现在提前发生了凶杀案,秦寂言便进宫,打算把顾千城带出来。
顾千城的才能,不是用来给妃子医病。
“你要带顾千城出宫?”老皇帝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秦寂言却重复一遍,并强调:“皇爷爷,我要用她。”
“一个女人罢了。”老皇帝不能理解。
他给秦寂言挑了多少名门淑女,甚至山东孔家的嫡长女,也让秦寂言见过,可就没有见寂言对谁特别,怎么对顾千城就这么特别?
“皇爷爷,顾千城虽是女人,可她的才学不亚于男子,在我眼中她是可用之人。”秦寂言从容地解释,丝毫不在意老皇帝审势的眼神。
在皇爷爷眼皮底下成长,他要学会不会收敛情绪,早就被皇爷爷厌弃了。
老皇帝听到这里,才稍稍宽心:“你把她当属下用?”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倒可以理解。
“不当属下用,要当什么用?”秦寂言反问,那样子似乎比老皇帝还要不解,惹得老皇帝哈哈哈大笑……
他就说嘛,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眼光怎么可能会这么差了。
“确实,有才华的人就该重用。只是,有才华的并非只有顾千城一个人,朕再给你另派两个老仵作,以后就别让顾千城一个女孩子去做那些。”老皇帝不担心秦寂言会看上顾千城,可也不想让秦寂言与顾千城过多接触。
秦寂言极少接触女子,要是日久生情那就麻烦了。
顾千城可配不上他的孙儿。
秦寂言皱眉:“皇爷爷,这宗案子一直是顾千城在跟进,她了解之前案情。”
重新让两个人接手,哪怕是老手,秦寂言也不满。
“非她不可?”老皇帝不满了,秦寂言却不退缩:“皇爷爷,我一定要破这个案子,把幕后黑手找到。”
“她能找到?”老皇帝不屑的冷哼。
女人还是安分一点,呆在家里的好,没事少乱跑。
“皇爷爷,找凶手是我的事。”秦寂言自己也不能肯定,什么时候能找到幕后凶手,怎么可能把一切推到顾千城身上。
“既然不是非她不可,那就让别的仵作去。”老皇帝丢下这话,摆明不容量。
秦寂言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了老皇帝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孙儿领旨。”
便转身离去,半刻不肯多呆……
老皇帝看着秦寂言离去的身影,气得手指直颤抖:“他,他这是什么态度?”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太嚣张了……
“皇上你别生气,长孙殿下就是这个脾气,您又不是知。”老太监连忙上前给老皇帝顺气,偷偷看了一眼,确定皇上并不是真得生气,老太监一团和气说道:
“皇上,长孙殿下这脾气和您年轻时一模一样,您当年不也是这样。长孙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手头上了案子,殿下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和您一模一样。”
老太监是老皇帝的心腹,在老皇帝还是皇子时,就跟着老皇帝,一路走来,深得老皇帝的信任,对老皇帝的脾气也是了若指掌,知道怎么说能让老皇帝高兴。
果然,老皇帝立刻转怒为喜,甚是得意的道:“寂言这个孩子确实像腾,真不能怪朕疼这个孩子,也只有这个孩子,是把朕当成祖父而不是皇帝,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还敢给朕脸色看。”
“这都是皇上您教得好,长孙殿下也就和您亲近。除了您,长孙殿下谁都不搭理。”老太监笑得像一朵花,心里却在腹诽:也就是长孙殿下敢给你脸色看,别人要不把你当皇帝看,你指不定把人杀了。
老皇帝和老太监的对话,秦寂言不知道,他要知道的话,他肯定会笑……
把皇上当成祖父?
他嫌自己活太长了!
没有要到顾千城,秦寂言也不生气,这宗案子提前了两天,本身就疑点颇多,顾千城不去也好,他进宫不过是表明一个姿态罢了。
出宫,带上皇上给的两个老仵作,秦寂言赶到了案发现场——祥云客栈。
明年是大比之年,现在已有许多学子提前来到京城,祥云客栈住了不少学子,平时很热闹,可今天就更热闹了。
客栈发生了命案,这些人都有嫌疑,他们全部被看管起来,不得离开……。
秦寂言带人过来时,已是正中午,太阳正烈,一群学子呆在一楼大厅,挤在一起不紧闹轰轰的,那股汗臭味也着实让人难闻。
秦寂言人还未踏进来,眉头就皱了起来……
“让开,让开,全部让开,秦王殿下驾到。”官差上前,硬是给清出一条路来,并且将沿路的窗子打开,以便通风透气。
“秦王殿下,是秦王殿下……”
“一件杀人案,居然惊动了秦王殿下,天啊……”
“你懂什么,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之前春意楼也发生了一起,这是连环杀人案,秦王正在查这个案子。”
一群学子混在一起,交流着彼此知道的消息,不过他们说话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看向秦寂言,期望自己能获得秦寂言的赏识……
他们都是来参加科考的学子,可是科举考试,千里取一,他们虽然颇有才华,可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考中。
这些学子提前来京城,除了了解情外,更多是为了参加各种诗会博才名,以便能得到大人物赏识。
如果有大人物赏识,说不定他们不用科举,就能平步青云……
就如同女人掉进水里,会祈祷一位王孙公子来救她们一样;有不少学子,一直梦想着有一个大人物,能看到他的才华,开口问他们一句话,然后他们侃侃而谈,凭才学让对方折服,进而封王拜将……
殊不知,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当这群学子还在做梦时,秦寂言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二楼,这群人只能看到秦寂言的一个衣角……
185拦路,一群不识好歹的人
祥云客格天字三号房,房内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木床外,就只有桌、椅,连个屏风也没有,站在门口,就能将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案发现场被保护得很好,死者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一样,屋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只有椅子被撞乱,那是小二进去时带倒的……
“殿下,死者是西胡走商,名叫木森,今年37岁,常年在大秦与西胡来回,每次来都入住祥云客栈。”
“这一次,木森在祥云客栈住了七天,原计划今天退房回去。小二早上来叫人退房,可不想小二叫了半天,木森也没有反应。”
“小二怕出事,把掌柜请来,合将门撞开,就发现木森躺在床上,进去一看才发现木森早就死了,尸体都冰冷了。”
六扇门提前来的小吏,第一时间上前,把案情说给秦寂言听。
“嗯。”秦寂言轻轻点头,示意仵作动手。
秦寂言这次带来的仵作是两个老手,两人做事很谨慎,进去后立刻燃起辟秽丹,将苏合香丸含在嘴里。
等到辟秽丹的烟雾飘出,两人才靠近尸体,朝尸体行了个礼,才开始检验尸体……
秦寂言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可没有忘记,三位王叔的人如何坑他了。
不过,这仇也快报了。
两位仵作皆是老手,又是皇帝亲派,不可能不作为。两人打开随身携带的工作箱,从里面取出记录簿,还有常用的锯刀、镊子等物,一字排开。
“殿下,可以开始了吗?”两位仵作准备好后,恭敬地寻问秦寂言。
秦寂言轻轻点头,立刻就有官差上有记录。
“死者男,木森,西胡人,37岁,身高七尺;面黑有胡茬,长约半寸;有鼻毛,唇黑牙黄。左眼有指甲大小青色胎记。”
“死者死在床上,有一床蓝布粗被,一方石枕,一把匕首,随携带兰花银袋一个,内有银票一百两,碎银十六两,铜板若干。”仵作一边检查,一边将死者的东西,一一装封好。
“死者眼眼睁开,眼珠翻白,嘴角歪斜,嘴角边和有鼻孔中有涎沫流出。平躺,面朝上,手脚拳曲,右小腿有一处暗伤,青紫色,系死前所伤,不致命。”
老皇帝派来的这两个人,确实很有本事,验尸也非常仔细,到目前为止,秦寂言都很满意,挑不出半丝错。
老仵作细细检验完尸首后,最后得出结果:“死者死于脑内出血。”
和前面十二宗案子一样,只是秦寂言并不满意:“是意外还是谋杀?”
和顾千城认识那么久,秦寂言多少知晓一点。
“这,这……”两个仵作相视一眼,却不敢轻易下结论。
脑内出血,也可能是突然发病而死,这个他们真不敢肯定。
这都答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仵作?
秦寂言皱眉,又问:“伤口在哪?”
“伤口?殿下,没有伤口。”这下两个仵作肯定了。
“没有伤口?那就是死于意外?而非他杀?”秦寂言再问……
他和顾千城商讨过案情,认为背后主谋之人,有很强烈的复制心理,而且很自信,秦寂言不认为,对方会在最后一刻改变决定,提前两天出手。
“这,这……”两个仵作面面相视,这个问题可不能随便答,要是答错了,他们以后就别想再吃皇粮了。
“答不出来?”秦寂言没有发怒,可他的态度和语气,却比发怒更可怕,两个仵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息怒,小人才疏学浅,不敢断言。”
“嗯……”毕竟是皇上亲自指的人,秦寂言倒没有太为难,可也不肯放过对方,问道:“说说你们的推断。”
两个仵作相视一眼,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殿下,依小人之见,死者应该是死于谋杀,和前面几宗案子一样,是由亲近之人下手,我们在床头发现一些细痕,只不过痕迹有好几道,小人也不敢肯定。”
这两人,对前面那几宗密室杀人案也有所了解,那几宗案子的凶手都找到了,他们作为体制内的人,知晓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吗?”秦寂言明显不信,不过,他并没有多说,而是站起来道:“来人,把尸体抬回去,现场封锁。”
“是。”
六扇门的人立刻着手来办,不过在处理这些琐事之前,他们要先把闲杂人等清走,为秦寂言开路,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可在秦寂言下楼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哭求声:“殿下,殿下……开恩呀。”
秦寂言脚步一顿,他身后的差爷立刻道:“是客栈掌柜。”
“不见。客栈封了,许进不许出。”秦寂言下楼,无视身后掌柜的哀求声。
秦寂言的声音并不小,底下的学子听到了,有几个自以为傲骨铮铮的学子,听到这话愤怒的叫喊:“凭什么,秦王殿下,我们没有杀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就是,就算你是秦王殿下,也不能随意关押我们。”
“对,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没有杀人,我们要离开这里,这里有杀人凶手,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底下叫嚣闹事的人并不少……
这世间有一种人,祈祷幸运之神眷顾,有贵人看中他们;还有一种人则自命不凡,想要靠反骨、傲气、特立独行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这种人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自以为自己的反抗,能赢得贵人的高看,让为他们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殊不知……
这种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秦寂言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径直往外走。
秦寂言根本不屑和这种人计较,可有些人却不知好歹,在有心人士的煽动下,以为秦寂言怕了,或者欣赏他们的志气,一个个叫嚣的更凶,甚至冲开了官差,想要拦住秦寂言的去路。
不识好歹!
秦寂言脚步一顿,在客栈门口处停下,转身看向那群闹事的学子……
一群学子也敢拦他的路,想必要有在暗中出手。
他一回头,那几个带头的学子立刻激动了,义正言词的大喊:“秦王殿下,我等都是读书人,身上有功名在,你无权关押我们。”
“没错,哪怕你是秦王,也不能滥用权力,欺压我们。”
“秦王殿下也要禀公办事。”
“你放着凶手不抓,却把我们和凶手关押在一起,秦王殿下,你这是杀人。”
……
和权贵抗争,也是一种露脸的方式,可以让他们入那些清流大臣的眼,得到那些名士大臣的青睐,可前提是他们有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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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幕后,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群学子不过是一群,被人利用可怜的虫,秦寂言根本没有和他们计较的意思,可是……
这群人却得寸进尺,以为秦寂言怕了他们,在秦寂言停下脚步后,一个个朝官差挤过去,要把秦寂言拦下来,要秦寂言给他们一个说法……
堂堂皇长孙,要是被一群学子逼得狼狈逃走,那绝对是丢脸的事。要传出去,秦寂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脸在京中贵族圈出没。
可同样,要是秦寂言用雷霆手段镇压,造成学子伤亡,那些言官更不会放过秦寂言,秦寂言残暴的名声,也会在学子、官员中传开……
不得不说,幕后指使者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不管秦寂言做何选择,都能让人挑出错,而他们牺牲的,不过是一群热血冲动的学子,完全不会伤及自身。
这群自认公道和正义站在他们这边的学子,见秦寂言久久没有开口,胆子更大了,甚至将官差撞倒在地。
学子不比普通百姓,学子身上有功堍,没有命令,官差不敢伤害这群学子,只能尽量阻挡,一时就显得左支右拙。
“殿下,还请你先离开,以免这群无知学子冲撞了您。”六扇门的小官,挡在秦寂言面前,生怕秦寂言出事。
秦寂言要在这里出了事,他们这群人的小命就不保了。
“确实无知。”秦寂言不为所动,眼见学子就要冲到他面前,官差们急得不行,一个个催促秦寂言离开,可秦寂言仍不动,直到……
几个学子将官差按倒在地,离秦寂言只有五步的距离,秦寂言才开口:“闹事者全部拿下,革除功名!”
什么?
轰……
秦寂言这一句话,如同炸弹,把众学子炸得不敢动弹。
他们辛苦数十年,就是为了一个功名,现在秦寂言一句话,就要革除他们的功名,这,这怎么可以……
“不能,秦王殿下你不能这么做,你凭什么革除我们的功名。”那几个冲在前面的人,不敢再往前,只能在嘴上叫嚣。
“哼……”秦寂言冷笑,没不理会这几个闹得最凶的人,而是看向他们身后,那些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妄动的学子,冷冷开口:“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
啊?
冲在前面闹事的学子,还有身后以为自己完了的学子,一个个愣了。
秦王殿下的意思,不会革除他们的功名,他们不是闹事者?
对,他们不是闹事者。
能进京参加科举的学子,能笨到哪里去,瞬时就悟了,立刻跪下:“秦王殿下恕罪,学生不敢闹事。”
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立刻有样学样,除了那几个冲在前面的人,其他人全部乖了,再也不敢挑衅秦寂言。
他们只想出人头地,不想自毁前程。
幕后之人用前程来诱惑这些学子,同样,秦寂言也可以用前程来逼他们。
一场闹剧就这么玩笑似的结束了,那几个闹得最凶的人,此时后悔不迭,可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秦寂言绝不会放过他们。
都挑衅到头上了,还要仁慈地放过他们,秦王殿下的威信何在?
“带走。”秦寂言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这几个人心中害怕,可知道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强撑着叫嚣道:“我们没有犯错,秦王殿下你不能抓我们。”
“没错,我们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没有犯错,秦王殿下你不能抓我们。”
“秦王殿下,你全凭喜好行事,你置律法何在?”
“我要告状,我要告御状。秦王殿下你迫害举子,滥用职权,滥杀无辜……”
这群人越骂越凶,官差碍于秦王殿下在,也不敢下重手,只能朝他们的肚子打两拳……
打这里痛,还不容易验出伤。
不过是几个文弱书生,瞬间就被打得卷成虾米状,痛得直哼哼,可嘴巴依旧不干净,嘴里不停地叫骂。
秦寂言根本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在上马车时,转身说了一句:“把人丢到大理寺,问大理寺卿冲撞本王是何罪?”
一句话,就把这些人的罪名给定,而这个罪名一旦定下,这群人连带他们的儿子、孙子,都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这个时候,这群左性牛胆的书生才知道害怕,一个个痛哭流涕:“我们没有……小人没有冲撞殿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知错了,求殿下饶小人一命。”
可是晚了,不作死就不会死。想要博富贵,可权贵又是那么好得罪的吗?
其他的学子看到一幕,尤其是前面几个闹了事,却没有出头的学子,心里一阵后怕。
“幸亏秦王殿下仁慈,没有追究我等的罪责,不然……”祸及家人。
那书生一想,脸色就白得难看……
“是呀,秦王殿下人真好,居然没有和我们计较,要是换做别的大人,就凭我们刚刚做的事,我们这辈子就毁了。”
“殿下仁慈。”
一群书生劫后余生,一个个瘫坐在地,好半天才缓过神,相视苦笑:他们真是被富贵迷了眼,居然想要用秦王殿下,来塑造自己的正义高大,不畏强权的形象。
几个闹事的学子,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秦寂言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也不会和他们过多计较。
但是,幕后主使者,秦寂言却不打算放过。
来而不往非礼也,秦寂言一上马车,就让人去查幕后动手之人,以免报错仇。
查看完现场后,秦寂言回到六扇门,把两个仵作招来,让他们仔细检查木森的尸体,将尸体上的疑点全部说出来。
两个仵作不明所以,只得听命,只是他们知晓的全部说了出来,根本查不出其他的,秦寂言让他们解剖尸体,可这两人却迟迟不肯下手。
人死为大,擅动尸体是对死者的不敬,而且对方明显是脑出血而死,解剖尸体也验不出什么来。
“殿下,此人是西胡人,我们要是将其解剖,万一西胡以此为借口,骚扰我边境,那该如何是好?”仵作不敢说自己验不出东西,只得另寻借口。
秦寂言冷冷地看着他们:“天塌下来,本王顶着。”
两个仵作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却不得不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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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打赌,和皇上叫板
两个仵作硬着头皮,来到六扇门的停尸房,将尸体打开,只是……
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木森的尸体没有任何疑点,胃里残留的未消化物,也有安定心神的效果,看上去和密室杀人案的死者,一模一样。
按说这就是仵作最终的检验结果,可秦寂言却不满意,甚至不相信……
秦寂言再次将十年前的案卷拿出来,和最近生的密室杀人案一一对比。
前面十二宗案子,完全一模一样,死者身份、死亡时间,全部照搬十年前的案子,没有道理最后一宗案子,会出现不同。
而此时,在祥云客栈排查凶手的官差,也回来报告结果:“殿下,属下一一调查了与木森接触过的人,没有现疑凶。”
木森只是一个普通的走商,一直独来往来,身边没有下人,更没有亲近的人。
隔壁房间有一间是空的,另一间住的是一对夫妻,双方连面都没有碰,根本不存在矛盾。
到于学子?
这些学子长期住客栈,根本住不起天字号房,平时也自恃甚高,不会与木森这么一个外族走商接触,所以……
他们根本找不到可疑的人。
“盯着祥云客栈。”秦寂言一点也不着急,将案卷收起来,直接进宫。
他进宫时,正好是老皇帝用晚膳的点,本来有一个新得宠的小妃子在,可老皇帝听到秦寂言来了,立刻把人赶走了。
秦寂言被老皇帝留下来一起用膳。
秦寂言面色如常,好像下午和老皇帝脾气的人不是他一样,老皇帝看秦寂言没有不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还特意让御厨多上了两道秦寂言爱吃的菜。
要放在别人身上,一定会受宠若惊,可秦寂言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习以为常,偏偏老皇帝就是吃秦寂言这一套。
饭后,秦寂言说明了来意:“皇爷爷,我要带顾千城去六扇门。”
“怎么又是顾千城?”老皇帝脸上的笑容立刻冻结:“朕不是给你派了两个仵作吗?怎么?朕给的人不合意?”
这个时候谁敢说不,也只有秦寂言敢说:“不好用。”
“朕给的人,还比不上一个顾千城?”老皇帝很不满,不过他这份不满并不是针对秦寂言,而是针对顾千城。
顾千城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寂言一直惦记?
“他们验尸可以,但对这宗案子不熟悉,我怀疑这宗案子另有隐情,和前面几起不一样。”秦寂言并没有将案情说出来,他知道皇爷爷不爱听这个。
不过是死几个人,这案子怎么可能惊动圣驾。
老皇帝没有了解案情的打算,他沉下脸看着秦寂言:“就是说,朕给你派的人无用?”
这一次秦寂言没有直接应是,而是对老皇帝道:“皇爷爷,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赌什么?”老皇帝不敢兴趣,但秦寂言提出来的,他却不介意多问一句。
“把顾千城借我,让她为死者再次验尸,看她能否找出凶手?”秦寂言并不想把顾千城推到人前,可皇上已经注意到顾千城,要不让顾千城展露出与众不同的本事,以后要找顾千城,会很麻烦。
老皇帝知道秦寂言很固执,要不答应他肯定还有得闹,只好同意:“好,朕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她要找不到凶手,朕就杀了她。”
“好。”秦寂言毫不犹豫地应下,同时说道:“如果顾千城能找到凶手,皇爷爷你以后,不能阻止我用她。”
赌一把,赢了,以后要用顾千城,或者借顾千城做什么,那就方便了许多。
要是输了,顾老爷子和封家,不会坐视顾千城横死,顶多他以后不用顾千城就是了。
顾千城很快就被带到皇上和秦寂言面前,顾千城行完礼后,就听到皇上命她帮秦寂言查祥云客栈的案子,还再三强调,要找不到凶手,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顾千城面上就是,心里却在骂娘,这都是什么事,秦寂言负责的案子,要她找凶手就算了,凭什么找不到凶手,还要她的命?
她的命是多不值钱。
顾千城以眼神寻问秦寂言:你搞得鬼?
秦寂言淡定地别开脸,假装没有看到。
在老皇帝面前,顾千城也不敢表露太多,只得乖乖地低头,然后收拾东西随便秦寂言一同出宫。
出宫前,五皇子匆匆赶来:“表姐,你要出宫?”
五皇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是临时收到消息赶过来的。
“皇上的命令。”至于什么事,顾千城没有说。
五皇子也没有问,他更想知道的是:“那你还会进宫吗?我母妃她……”
一天一夜了,顾贵妃依旧高烧不止,昏迷不醒。
虽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不会再恶化,可顾贵妃的情况仍然让人担心,但这些和顾千城有什么关系?
顾贵妃自作自受,她还要为顾贵妃自残负责?
顾千城不客气地道:“殿下,皇上召我进宫,我不敢不从。”反之,皇上不开口,她是不会进宫的。
“表姐,你不能帮我医好母妃吗?”五皇子眼中闪过一抹苛恳求,顾千城只当没有看到:“殿下,我给娘娘留下了足够的药。”她已经很仁慈了,再多就过了。
“表姐,我母妃的情况光有药不行。”五皇子第一次害怕了,同时现自己在宫里孤立无援,连个盟友都没有……
因顾贵妃经常装病,害太医时常被老皇帝斥责,使得顾贵妃和太医院的关系非常僵。以前顾贵妃得宠,太医们不敢拿顾贵妃怎样,可现在?
皇上最近又有一个新宠在身边,顾贵妃又伤在那个地方,以后能不能复宠,还是一个问题,太医自然不会尽心救治……
顾千城要是不管的话,顾贵妃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说不定真得会失宠了,可是……
还是那句话,顾贵妃失不失宠和顾千城有什么关系?
顾贵妃得宠,顾千城不仅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要被顾贵妃报复。
顾贵妃失宠,顾千城也没有什么损失。
留下一脸无助的五皇子,顾千城转身离去……
187有心,渣男离你越来越远
在宫里,顾千城顾忌秦寂言的身份,心里就是有满肚子的问,也不敢问出来,可出了宫就不同了……
“殿下,你真看得起我。”顾千城咬牙,暗暗瞪了秦寂言一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灵珍阁的时候,秦寂言就拿她的命赌了一次,现在又来。
真当她是九命猫妖呢。
“本王确实很看得起你。”秦寂言认真的答道,而这绝对是真心话。
要知道多少人希望他高看一眼,可他都不看在眼里,唯有顾千城入了他的眼。
当然,不可否认,顾千城确实有点本事,要不然秦寂言也不会看上眼……
“你……”这是什么回答呀?
顾千城被堵得无话可说,气鼓鼓的别开脸。
秦寂言暗笑一声,安慰道:“放心,不会真让你没命。”
“你知道凶手?”顾千城不解,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寂言还找她来干吗?
“不知。”
“不知,那你凭什么保证,我不会出事?”不是每一宗案子,都一定能找到凶手。
有些凶手很聪明,是完全可以把执法人员耍得团团转,她遇到过!
“本王的保证,你怀疑?”秦寂言压低声音,隐隐透着一丝危险的气险。
顾千城噎了口口水,果断地摇头:“不敢。”
是的,不敢,而不是不会。
顾千城不相信,秦寂言也懒得多解释,将案子简单和顾千城说了一遍:“按十年前的案子,最后一起杀人案,应该是生在二十八而不是今天。”
“所以,殿下怀疑这宗案子,和密室杀人案无关?”顾千城有些明白,为什么秦寂言一定要找她了。
除了秦寂言外,恐怕就属她对这个案子最熟悉。
“嗯。即使仵作诊断,他和密室杀人案死者一样,本王也不相信。”幕后主使者怎么会容许,最后一步不完美。
“那这宗案子倒有点意思。”顾千城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对幕后凶手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个女人就不能对正常的东西感兴趣吗?
秦寂言瞥了顾千城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六扇门,秦寂言直接把顾千城带到停尸坊,停尸里的辟秽丹一直在燃着,外面也摆放了不少苏合香丸,取用非常便利。
秦寂言和顾千城进去前,含了一枚苏合香丸,带上了口罩与手套。
顾千城来之前,就知道尸已经被解剖,解剖的手法有点粗暴,可真正看到,才知道秦寂言说得真委婉……
这哪里是粗暴,这简直是残暴好不好。
血流了一地不说,五脏六腑都伤了,胸膛处还有好几道刀口,也不知用多钝的刀切开的。
顾千城看了秦寂言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秦寂言却该死的懂了她的意思……
有心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秦寂言才想到,他为什么要解释?
尸虽然被破坏了,可对方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仵作,有用的信息并没有损毁,顾千城依旧可以从尸上看到一些情况。
顾千城检验的结果,和仵作一样,并没有现什么不同之处。
死者头上没有伤口,老仵作并没有打开死者的头颅,顾千城则不客气,将死者的头颅打开。
死于脑内出血,没有被稀释的血液,由此可见对方并不是外伤所致,这绝不是什么密室杀人案。
“不是同一宗案子,死者是死于突性颅内出血。”顾千城抬起血淋淋的双手,免得血沾在自己的衣服上。
“果然不是。”秦寂言相信顾千城的判断,但还有一个疑问:“他杀还是意外?”
“看着像是病,可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谋杀。”顾千城秀眉微蹙,眼神落到死者的胸膛处……
“直觉不能定案,本王要确定的证据,我们必须找到凶手。”不是密室杀人案,秦寂言就没有多少兴趣,要不是他和皇上打赌,这个案子秦寂言完全可以交出来去。
顾千城用力点头:“我会找出来的。”为了她的小命!
不是她不相秦寂言,而是她不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脑部已检查完,顾千城将死者的头颅缝合回去,然后再次检查内脏……
“咦,死者死前服用过,大量有刺激的药物。”顾千城现一个重要疑点。
“有刺激的药物?能分辨出是什么吗?”秦寂言上前,不过走了一步就顿住了。
“具体是什么还要找大夫来看,我不能确定。”顾千城学过中医,但要凭一点残渣,就判断出什么药,这个实在太难了,她做不到。
“去,找个大夫来。”秦寂言下令,立刻有六扇门的小官去办。
在大夫来之前,顾千城继续检查,没有其他的疑点。
抽取需要大夫来检验的浓液,顾千城将死者内脏一一放回原位,并把尸收拾好,缝合回去……
不管怎么样,对死者都应该尊重,解剖尸是为死者伸冤,而不是亵渎死者。
缝合后的尸,虽然有破损,可总比之前好了许多。
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秦寂言和顾千城离开停尸房。
秦寂言把顾千城带到,自己在六扇门休息的地方,让她去里面换衣服,而自己也去了另一个房间,将身上的衣服换掉。
“秦王殿下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顾千城那叫一个震惊呀。
难道秦寂言现,她每次从停尸房出来,不换衣服就不自地的样子?
咳咳……不管怎么样,秦寂言确实有心了,顾千城无法拒绝这个好意,解剖完尸后,她最想做的就是换掉身上的衣服。
秦寂言确实很有心,他不仅准备了地方给顾千城换衣服,那里面还有一桶热水,顾千城还能简单的擦拭一下。
有权有势的男人,想要体贴一个女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秦寂言只要吩咐一声,自有下人去办,而且可以办得非常周全,让人无法不感动。
顾千城虽不至于,感动到以身相许一类的,但心里绝对是受用的,至少秦寂言在她心中的评价又高了不少……
渣男这个词,离秦寂言越来越远了!
188凶手,这个孙女的心其实很软
顾千城和秦寂言换好衣服出来,大夫也来了,并且检查出,木森死之前喝的药是什么……
木森曾中过风,偶尔会有轻微的头痛,这几天一直在喝镇定心神、减缓头痛的药。
可不知为何,他最后一次喝的药,被加入了几味药材,不仅起不到镇定的效果,反倒有很强的刺激性……
“已经可以肯定是他杀。”有这个证据,足已证明木森是被人害死的。
“凶手呢?”秦寂言问向顾千城,他知道顾千城不仅仅,是一个会验尸的仵作,顾千城懂得更多。
而这也是秦寂言不愿意用别的仵作的原因,顾千城比普通的仵作好用太多了,他已经用顺手了。
“殿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了解木森的病情,能在木森的药里动手脚,除了客栈掌柜和小二,还能有谁?
秦寂言确实是猜到,不但不妨碍他寻问千城:“动机呢?”没有原因的话,客栈掌柜不可能冒险杀人。
“正常杀人不外乎情伤、仇杀,再来就是为利。”顾千城指向一旁,被封起来的证物:“木森是一个走商,在大秦和西胡间来往,贩卖两地的货物。他准备回西胡,那就说明他手中的货脱手了,那么银子呢?”
顾千城将木森的钱包拿出来,把里面的碎银和银票倒在桌上:“一个能住得起天字号房的走商,一个能在京城贩卖货物的人,就算只是一个走商,也不可能只有一百两银子。”
顾千城捏着银票,冷笑了一声,又丢了回去:“凶手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个只有一百两银子的商人?开什么玩笑。”
“既然之前就推断出来了,为何不早说?”有足够的证据,他们根本不需要去验尸。
“早说没用。”顾千城摇头:“在没有确定死者是不是他杀之前,这些都不是证据。身上只有一百银银子,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把银子借给了别人,或者没有收到货款。只有确定死者是他杀,这些才能成为辅助的证据。”
“你想太多了。”秦寂言承认,顾千城说得挺有道理的……
顾千城却不觉得:“多想一点是应该的,我们不能放过凶手,可也不能冤枉好人,尸是不会撒谎的,死者把他的冤枉告诉了我们,我们就要尽最大的力,找出害死他的真凶,而不是为了破案,随便冤枉好人。”
侃侃而谈的顾千城,有一种别样的魅力,秦寂言现这样的顾千城,比平时耀眼百倍,可也仅仅是如此……
秦寂言收回眼神,状似无奈的道:“你啊,总是有理由。”
这话,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亲昵,只是不管是顾千城还是秦寂言,都没有现有什么不对。
“时辰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此时已是大半夜,六扇门的人虽然去抓拿凶手了,可要审问的话也得明天。
“不必了,殿下随便派个人送我回去就好。”顾千城看得出来,老皇帝并不喜欢她和秦寂言走得太近,所以……
她还是和秦寂言保持距离得好。
“你从宫里出来,不需要给顾家一个理由吗?”秦寂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千城,不容顾千城说不……
顾千城与秦寂言对峙片刻,最终点头:“麻烦殿下了。”
真憋屈!
“不麻烦。”秦寂言唇角轻扬,眼中带笑……
他就喜欢看顾千城憋屈的样了。
秦寂言把顾千城送到顾家就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暗中透露自己的身份,让顾家人知晓。
如秦寂言所说的那样,虽然现在是半夜,可顾家人全部在等顾千城,顾千城一回来,就被带到老太爷的院子:“秦王殿下送你回来的?”
“是的。”老太爷这是明知故问。
“你出宫后,一直和秦王殿下在一起?”顾千城一出宫,五皇子就给老太爷送了信,五皇子希望老太爷说服顾千城,进宫照顾顾贵妃。
“嗯。”顾千城继续点头,没有多说的意思。
老太爷暗暗叹了口气,知晓顾千城心中还有芥蒂,老太爷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得转移话题,问起宫里的事:“贵妃可好?”
“祖父,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还要问我?”顾千城一脸无奈,隐隐有一丝疲累。
在外忙了一天,她实在不想回家后,还要过玩心眼,太累了。
“咳咳……”老太爷尴尬的咳了一声:“你能医好娘娘的病吗?”
“能保住娘娘的命,别的不敢肯定。”这一点顾千城没有隐瞒,为了让老太爷相信她没有藏私,顾千城说话时一直看着老太爷。
“祖父,娘娘这次是被人算计了,没有伤及性命已是万幸。”顾千城知晓老太爷在宫里有人,宫中的事绝不会隐瞒。
“娘娘她……这次大意了。”老太爷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明显,老太爷知道的比顾千城多,只是他不会说,而顾千城也没有问的意思。
老太爷不说,她也能猜到……
不就是顾贵妃想借机害她,结果害人终害己。
顾千城没兴趣管顾贵妃死话,见老太爷迟迟不开口,起身说道:“祖父,要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忙了一天,我有点累了。”
“等一等。”老太爷连忙叫住顾千城,可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说出来……
顾千城叹了口气:“祖父,有什么事你直说。”
顾千城不用想也知道,老太爷要说什么,而她早已不会失望,更不会伤心。
果然,老太爷犹豫片刻后,说道:“千城,你能不能进宫照顾娘娘?”
“祖父,那是皇宫,不是顾家。”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你要肯,祖父可以进宫求皇上。”老太爷也不想逼顾千城,可是……
顾家现在还需要贵妃的帮扶,贵妃不能倒。
顾千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只要皇上下令,我一定会进宫。”
为了顾贵妃,一次次用掉与皇上的那点交情,值得吗?
顾千城很想问,可看到老太爷紧锁的眉头,和黯然浑浊的双眸,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轻轻叹了口气,顾千城放缓语气,轻声说道:“祖父,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贵妃娘娘只是外伤,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这是顾千城的保证,老太爷愣了一下,连忙连点头,哽咽的道:“好好好,祖父这就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不知为何,老太爷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
这个孙女的心,其实很软!
189东宫,被狠虐的秦寂言
老太爷最终还是没有进宫……
没有皇帝的宣诏,顾千城也不会犯傻的进宫。后宫现在正乱着呢,她是傻了才会主动跳进那潭浑水里。
她和五皇子会摔在一起,要说幕后没有人出手,顾千城是不相信的,不过……
结合从秦寂言那里得到的消息,顾千城猜测,下手的人,应该不是为了算计她和五皇子,而是要算计她与秦云楚。
想到那天和皇上、皇后一起来的德妃,顾千城摇了摇头……
德妃还真是看得起她,以为娶了她就能得到封家的支持?
简直是做梦。
封家要有那么好算计,就不会屹立大秦这么多年都不倒,封老爷子也不会得皇帝如此礼遇了。
她承认德妃有眼见也有魄力,可别人也不是傻子,德妃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至少她就很反感……
顾千城这两天一直在顾家没有出去,连封似锦的药也是让下人送出去的。她就怕自秦寂言传消息过来时,她不在,……
祥云客栈的案子虽然和密室杀人案无关,可这宗案子关系到她的生死,她不可能不担心,只是……
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秦寂言派人给她传消息,这让顾千城有些不安。
“不会是错了吧?”顾千城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可破案并不是有自信就可以的,迟迟得不到消息,顾千城不得不多想……
不过,顾千城注定白担心了,案子已经破了,秦寂言也没有不给顾千城传消息,而是他暂时没法脱身。
能让秦寂言脱不了身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祥云客栈的案子破了,凶手是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和顾千城推断的一样,是为了银子杀人,而不是像两个老仵作所说的那样,是密室杀人案。
案子一破,秦寂言就进宫禀报给皇上听,然后皇上就不高兴了。
“你是要告诉朕,朕派给你的人,比不上顾千城?”皇上怎么能不恼火,这是削他的面子呀!
这个时候,秦寂言要哄哄皇上还好,可偏偏秦寂言板着一张死脸,严肃的道:“皇爷爷,事实摆在面前。”
“你,你……”老皇帝很多年都没有被人这么气过了。
“皇爷爷别生气,我大秦有此人才是好事。”秦寂言一动不动,一点也不紧张,好像把皇上惹生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是不是故意的?”老皇帝眼睛微眯,气势迫人……
他就不信了,一个顾千城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左右案情。
当然是故意的了。
只是秦寂言不会告诉老皇帝。
“皇爷爷,孙儿的为人你还不知吗?”秦寂言抬头,眼神平静,在皇上的威压下依旧坦然自若,一脸自信的道:“皇爷爷,孙儿能看上的人,又岂会差。”
“这倒也是。”老皇帝点头,他的怒火来得快也去得快,当即满脸笑容的道:“一般人确实入不了你的眼。当年给你选伴读,让你挑四个,你偏偏看不上其他人,只挑了两个。”
说起这事,皇上就不知,是要夸秦寂言眼光,一挑就挑出两个最好的;还是要说秦寂言太笨,白白浪费拉拢两个大家族的机会。
要知道,伴读几乎就是皇子天生的支持者,可秦寂言呢?
却选了两个中立家族的嫡子,另外两个名额直接放弃,以至于,失去利用伴读培植势力的机会。
不过,也正因为此,才让老皇帝更信任秦寂言。
三个儿子、一大群孙子个个都对皇位虎视眈眈,拉帮结派,就只有秦寂言置身事外,从来不争……
秦寂言的不争,在老皇帝眼中就是孝顺,让老皇帝更信任秦寂言,对秦寂言比任何人都要纵容。
老皇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责怪秦寂言,更不会因此让为秦寂言不逊同。只是老皇帝输了,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于是秦寂言就可怜了,被老皇帝留下来尽孝。
老皇帝好下棋,偶尔会招两个大臣陪他下,只是那些个大臣每次陪他下棋,都要小心翼翼地让子,老皇帝觉得没有意思。
以前,老皇帝还能经常找封老爷子对弈,可自从封老爷子隐退后,老皇帝就找不到人陪他下棋了。
老皇帝偶尔会要秦寂言陪他下,可秦寂言也不乐意和老皇帝下,每次老皇帝露出一个苗头,秦寂言就找理由跑了。
这一次,秦寂言实在跑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陪老皇帝下棋。
秦寂言不愿意和老皇帝下棋,倒不是要隐瞒实力,或者怕老皇帝看出棋路什么的,秦寂言不愿意和老皇帝下棋,纯粹是不想找虐,不喜欢一直输的感觉。
秦寂言会下棋,可棋艺一般,每次和老皇帝下棋,秦寂言都会输得片甲不留、惨不忍睹,到最后脸都黑了……
老皇帝每次看到秦寂言脸黑,心情都会很好,然后又继续虐秦寂言,杀得秦寂言片甲不留,虐得秦寂言脸更黑……
一直被狠虐,从来没赢过,换作任何人也不愿意下,可偏偏秦寂言这次不能拒绝。
在宫里陪老皇帝下棋下到半夜,秦寂言不知自己输了多少盘,知道他越输越多……
秦寂言全身都散着“本王不高兴”的低气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和秦寂言相反,老皇帝却乐得狠,最后一局,还欣慰地拍了拍秦寂言的肩膀:“不错不错,寂言你的棋艺进步。”
少输一个字,这就是进步?
秦寂言脸更黑了,默默地看着老皇帝,抿唇不语。
老皇帝更乐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嘴上却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输几盘棋,我秦家的男人又不是输不起。”
那是因为输得人不是你!
秦寂言默默地收回眼神了,沉默地将棋子一个个放回棋盒。
老皇帝看自家大孙子真不高兴了,见好就收:“时辰不晚了,你今天就别出宫,去东宫休息吧。”
说完,就先一步离开,留下秦寂言一个人坐在那里捡棋子。
东宫?
秦寂言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棋子,好半天才松开中,然后如同无事人一般,继续将棋子一颗一颗放回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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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进展,最后一个死者出现
殿内空空一人,秦寂言依旧保持原来的频率,不仅不慢地将棋子一颗颗拾起,摆放到棋盒里。
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秦寂言才将所有的棋子收拾完,然后对着棋盒呆,好半晌才收回眼神……
啪的一声,秦寂言将棋盒盖上,盯着棋盒看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朝东宫的方向走去,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异样……
太子东宫,虽然平时没有人入住,可该有的宫女、太监一个不少,秦寂言在这里也有换洗的衣服。
沐浴过后,秦寂言躺就在床上,一眼没有合眼……
没人知道,在东宫,秦寂言根本无法入睡,每次合上眼,他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母妃惨死火中的画面……
幼时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浮现,一幕幕清晰无比,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合上眼,秦寂言一夜无眠,可第二天依旧精神奕奕,没有能看出,他其实一夜未睡。
从东宫出来,秦寂言没有一丝留恋,陪老皇帝用完早膳,直接出宫去了六扇门。
一到六扇门,还来不及坐下,六扇门官差就来报:“殿下,云来客栈死了一个西胡人,疑似密室杀人案!”
“终于来了!”
在官差的重重监视下,还是被凶手得逞了,要说不郁闷那是骗人的,可罪犯在暗他们在明,他们防不胜防……
“走,去现场。”
最后一起密室杀人案出现,这也就意味着,幕后凶手完整的复制了十年前的案子。
要是这一起案子,他们找不到幕后凶手,那么他们也许要再等十年,等对方犯案,才能找到线索……
对这宗案子,秦寂言非常重视,出前特意交待侍卫:“去顾家,把顾千城接来。”
顾千城这两天一直在等秦寂言的消息,结果没有等到祥云客栈案子破了的消息,却等到最后一起密室杀人案出现的消息。
不过,这本身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京城这么大,六扇门能有几个人,能盯几个地方?
罪犯隐在暗处,对方不出手,六扇门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云来客栈离顾家不远,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之一,顾千城只堪堪比秦寂言晚一刻钟到。
“殿下。”顾千城上前招了一声招呼,秦寂言朝她点了点头,便示意她一起去现场。
死者和木森一样,平躺在床上,手脚微曲,面部有些挣扎,被子和枕头滑落在地,死前应该挣扎过,也有可能呼救了,只是半夜三更没有人听到罢了。
“现了水迹,是密室杀人案无疑。”秦寂言来之前,已将现场看了一遍,死者和媚姑娘的死状相同。
顾千城点了点头,带上手套与口罩上前:“死者,男,西胡人,年龄在35-4o之间,身高八尺,面黑络腮胡,左脸有一道约五寸的伤疤,鼻翼右侧有数枚黑痣。”
“死者死在床上,除被子枕头外,另有大刀一把,女子贴身衣物数套。随身携带绣鹰荷包,内有银票三千两,碎银若干。”
顾千城将死者特征一一报出来,同时将死者的衣服剪掉,只是这一看,顾千城就顿住了……
“殿下!”
“怎么了?”秦寂言上前,站在顾千城身后。
“你看……”顾千城提着死者身上的红肿,脸上闪过一抹凝重。
“这是?”秦寂言皱眉,他猜到了却不敢肯定。
顾千城面色凝重地点头,肯定的道:“疱疹,死者有花柳病,而且非常严重。”西胡人,患有严重的花柳病,这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秦寂言立刻明白了,脸色微变,当即让顾千城停止检验。
“把尸带回六扇门。”这个死去的西胡人,十有**就是周王世子的贵客,媚姑娘的恩客,他要好好查一查……
官差很快就将尸体抬走了,可秦寂言还未离开,又有人来报:“殿下,死者的仆人吊死在屋内。”
死者的仆人作为最大的嫌疑人,被官差第一时间拿下,单独关押在房内,准备提回去再审,可不想人却死了。
“把尸带回去。”秦寂言脸色不变,示意顾千城和他一起走。
顾千城知道,这宗案子已不是一宗普通的案子。死去的西胡人曾是周王世子的座上客,顺着这个人往下查,说不定能查出一点东西,让周王吃一壶……
“这两个人交给你了,把你能看到的,全部查出来。”秦寂言这一次,没有和顾千城一起去停尸房,而是调集人手,去查最近一段时间,和这两个死者接触过的人。
这是最后一宗密室杀人案,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查到相关线索,日后要查找主谋就更难了。
更不用提,这两个的身份如此特别,秦寂言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秦寂言把六扇门的人全部安排出去,连自己的侍卫也派了出去,不惜一切代价,要查出这个人的身份,还有他和周王的关系。
勾结外族,如果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话,即使只有一个苗头,秦寂言也能让周王势力大减……
只是秦寂言的动作快,周王的动作也不慢……
周王得知那个西胡人死后,并没有惊慌,而是吩咐属下,把那人剩下的痕迹全部抹除,不能让秦寂言查到周王府。
怀疑没有关系,只要没有证据,秦寂言就不能拿周王怎么办,更不能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
没有证据的事,秦寂言要在老皇帝面前提起,只会给老皇帝留下一下,容不得人、搬弄是非的小人形象。
周王很清楚,秦寂言在老皇帝面前,扮演的是什么形象,只要把证据抹干净,周王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落得和荣王一样的下场,而且……
在这件事情上,周王占据的优势,在春意楼的案子曝出来时,周王就知道这个人会出问题,早就着手清理他的痕迹,秦寂言想要查出对周王不利的证据,实在不这空易。
要不是秦寂言盯得紧,周王早就把人送出去了,根本不会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继续呆在京城。
要不是这人突然死在客栈,秦寂言不一定能找得到这个人……
191凶手,顾千城的坏毛病
两俱尸体对顾千城来说,并不是多重的活,即使没有人协助,顾千城也在天黑之前,把检验结果形成了文字材料,递到秦寂言面前:“殿下,这是验尸报告。”
“坐下说。”秦寂言接下报告,却是往桌上一放,并没有看的意思。
顾千城也不矫情,在秦寂言对面坐下,将报告上的内容,口述一遍……
西胡大汉和媚姑娘一样,死于冰针之下,凶手疑似另一个死者,也就是西胡大汉的仆人。
那仆人杀西陵胡大汉的动机,应该是仇杀!
从西胡大汉身边放女人贴身衣物,强上媚姑娘和那个书生,就可以看出,这个西胡大汉不仅残暴、**,而且**极强,心里变态、男女不忌。
春意楼的案子爆出来后,西胡大汉便一直躲在云来客栈不敢出去,根本找不到女人泄。
找不到女人,西胡大汉就拿自己的仆人泄。
顾千城现,那个仆人身上有许多伤口,双手和双脚有新旧、深浅不一样的,被绳索勒出来的痕迹,命根子被废了,后面那处更是溃烂得严重,应该是长期受到**。
除此之外,顾千城还在那仆人身上,找到了未用完的药材。经大夫检验,那些药材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和西胡大汉死前喝下的药一样。
“这么说,案子破了?”秦寂言身子微微往后仰,眉头微皱。
凶手死了,案子破了,线索也断了,幕后主谋更难找了。
“按理,这一宗案子到这里就是破了,凶手全部找到了。”顾千城也很无奈,可案子到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疑问了。
主谋,并不好找。
“要结案吗?”秦寂言看向顾千城,眼中意味不明……
顾千城不知秦寂言的想法,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殿下,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
是的,离皇上要求的结案时间,还有两天,这个时候结案,她不甘心。
“那就查……”幕后主使者藏得太深,要不找出来他心难安。
秦寂言敲了敲桌面,说道:“两个西胡人目标很显,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要查起来并不难。还有那些药,把药名列出来,去各大药店问,最近这一两年,有哪些人买了这些药。”
“这是一个切入点。除了药之外,冰也是一条线索。冬天还好,夏天能拿出冰的人,可不多。”顾千城怀疑,凶手应该颇有身份地位。
“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一个疑问,能将冰磨成针,制作出杀人机关,可不是简单的人。”秦寂言眼前一亮。
这个细节他们一直忽视了,现在顾千城提起来,无疑是打开了一条新路子。
“就不知这宗案子,和十年前那宗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为。”如果是同一人还好办,要不是同一个人,十年前那个主谋,又在哪?
罪犯太聪明,真得让人很头痛……
顾千城只是法医,她只负责检验尸体,为执法人员提供支援,并不参与查找凶手的活,尸检完毕,顾千城看时辰不早,便提出要顾府,却被秦寂言留了下来。
“案子还没有破。”所以,顾千城不可以走。
可是……
顾千城双手一摊:“我不会破案。”她留下来也没有用。
“呆着。”秦寂言瞥了顾千城一眼,摆明不接受拒绝。
顾千城瞪了秦寂言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只得气呼呼地坐下,刚一坐下,肚子就咕咕响,秦寂言看过来,顾千城从容的回视,丝毫不觉得尴尬:“我中饭还没有吃。”会饿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没啥好丢人的。
秦寂言面露不满:“为什么不早说?”
“忘了。”这是实话,用午饭的时候顾千城正在验尸,这种情况下,要没有人帮她把端到手上,她是不记得吃饭的。
“你呀……”秦寂言好气又无奈,只得命人去给顾千城准备晚膳,当然是双份的,因为秦寂言也没有吃。
顾千城自认用餐礼仪不错,和秦王殿下一起吃饭,顾千城表示一点压力也没有,只是……
谁能告诉她,古人不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吗?
为什么在饭桌上,秦寂言会有这么多话?
“你居然挑食?”秦寂言看顾千城的眼神,就像看不懂事的小孩。
顾千城吞下口中的饭菜,一脸不解地看向秦寂言:“不喜欢吃的菜不吃,这不是很正常吗?”这怎么可以叫挑食,这只能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正常吗?你不爱吃的菜,似乎有一点多?”秦寂言指了指,被顾千城挑出来的菜。
有好几道菜,顾千城连碰都没有碰……
“正巧,今天端上来的菜,大部分都是我不爱吃的。”顾千城说得理直气壮,就着松鼠桂鱼的汤汁,继续往嘴里塞饭。
她承认,她不爱吃的菜多了一点,口味也奇怪,偏向酸甜的菜,京城这些油多的菜,不合她的味口,所以她爱吃的菜真心不多。
而在吃方面,顾千城一向不喜欢勉强自己,不爱吃就不吃呗,为了营养均衡什么的,天天要吃自己讨厌的东西,实在是太辛苦了。
可是……
秦寂言对顾千城挑食的行为很是不满,让下人拿来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顾千城碰都不碰一下的菜,然后往到顾千城的碗里。
“吃!”
“喂……”顾千城现,立刻遮住碗,把碗移到一边:“不许夹,我不爱吃,你夹了我也不吃。”
可是晚了,秦寂言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已经往顾千城碗里,放了一筷子她不爱吃的莴笋。
顾千城怒了……
秦寂言能不能别和她老哥一样讨厌,吃外饭还要管她。
“我不爱吃,你自己夹的自己吃。”顾千城不高兴,趁秦寂言不注意,把碗里的莴笋夹到秦寂言的碗里:“你自己吃,别管我,我都这么大了,我爱吃什么我自己会夹。”
讨厌,她吃饭一直这么挑,在顾家也没有哪个人管她,老太爷还会特意让厨房做她爱吃的,怎么到了秦寂言这里,就这么麻烦。
看着碗里被夹回来的莴笋,秦寂言的眉头狠狠拧了一下,一脸不高兴地道:“顾千城,你已经成年了,别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幼稚。”
秦寂言再次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莴笋夹还给顾千城……
沾了鱼汤,还有顾千城吃过的饭,想想就恶心。他才不要吃,脏死了……
192殿下,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秦寂言夹过去,可很快又被顾千城还回来了……
秦寂言盯着碗里的莴笋看了半天,现自己实在没办法,把沾了饭粒,又被夹来夹去的莴笋吃下去。
可是,顾千城也不肯吃她讨厌的食物,死活不让秦寂言放到她碗里……
“我说了,我不爱吃,你别逼我行不行。”顾千城恼了,吃个饭至于找她麻烦吗?
她不爱吃莴笋,碍着谁了?
“不能浪费。”秦寂言也不让步,这菜夹来夹去,他坚决不吃。
“那你自己吃,这是你夹的。”顾千城答得飞快,秦寂言也不示弱:“你不能挑食,这是夹给你吃的。”
“不要,你自己夹的自己吃。”
……
那一筷子莴笋都凉了,可两人谁也不肯要,闹了半晌,秦寂言无法,只好后退一步:“一人一半。”
顾千城知道,她今天要是不同意,这事肯定没完,只好咬牙点头:你先放下一半,不许你少我多。”
她讨厌吃莴笋!
“好。”秦寂言无奈,只得先放下属于自己的那半,为了不让顾千城挑刺,还特意问了一句:“这样可以吗?”
“我多了你少了。”顾千城对比两份的大小,苦着脸道。
“那行……”秦寂言又往自己那份拨了两根,明显他留下来的更多,可是顾千城得寸进尺,还在那儿嚷着:“你少了,我多了,不公平。”
“那你吃本王这份?”秦寂言不再纵容,顾千城立刻闭嘴:“不要,就这样,我吃……”少吃一点是一点。
“那……”秦寂言夹起另一份,正想放到顾千城碗里,却看到顾千城闭上双眼、张着嘴,等他喂。
呃……
秦寂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顾千城催促了一句:“快点。”
好吧,就当给小孩喂饭了。
秦寂言伸手,将一筷子莴笋喂到顾千城的嘴里。
牙齿咬到筷子的刹那,秦寂言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震,可还不等他细想,就听到顾千城像个孩子一样大喊:“水,水,给我水。我讨厌莴笋的味道。”
怎么这么孩子气?
秦寂言没空去想,将手边的茶水递给顾千城:“给。”
顾千城一口喝下,又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这才有功夫瞪秦寂言,脸上就差写:你个坏人。
秦寂言哭笑不得:“真有那么难吃?”不就是一口莴笋嘛,怎么像吃毒药一样。
顾千城用力点头:“我不喜欢,下次别逼我,不然……”
“不然怎样?”秦寂言好笑地反问。
“饿肚子也不和你一起吃饭。”吃个饭也闹心,真是的……
“那你就饿着吧。”秦寂言笑着摇头,不再多言,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碗里,那坨沾了饭粒和鱼汤的莴笋静静地躺在那里,秦寂言看到这一坨菜的时候,脸色微变了,这个……能不吃吗?
念头刚升起,就现顾千城盯着他,大有你敢不吃试试看的架势。
好吧!
在顾千城的注视下,秦寂言夹起那坨莴笋,强忍着恶心往嘴里塞,可是……
一碰到筷子,秦寂言就愣了。
他刚刚好像用这双筷子喂顾千城,然后没有换……
呃……
秦寂言咀嚼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顾千城,却见顾千城半点异常也没有,秦寂言眼神一暗,慢慢嚼着嘴里的菜,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侍卫,一个个面部扭曲,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秦王殿下,你这是要闹哪样?
你不是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嘛,怎么会幼稚到和一个女人,在桌上互相夹菜还喂食?
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王殿下,你给人夹菜,人家却没有领你的情,你难道没有现吗?
我一定是眼睛花了,那个吃得一脸自得的男人,绝对不是秦王殿下!
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部表情一个比一个扭曲……
忍得好难受呀!
顾千城和秦寂言一顿饭吃完,六扇门的官差也6续回来,将自己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报给秦寂言听。
在各大药店里,六扇门的人查到一份名单,是这两年内6续购买过,安定心神药物的人,并且这些人有能力购置冰块。
这份名单一共有十八人,有六个是朝廷官员,不过只是小官。
这十八人六扇门全查了,家里都有需要安定心神药物的病人,属于正常购买。
另外,六扇门的人还查了,这一个月来两位死者接触过的人……
因为春意楼的案子,两个死者这一段时间极少外出,接触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不可能和名单上的人接触。
不过,官差从掌柜的那里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那就是三天前,那个仆人出去过,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人前依旧是小心翼翼,可人后却是一副癫狂的样子。
小二路过他的房间时,就看到他笑得诡异,嘴里一直念着什么……
小二当时吓坏了,不过之后两天,那仆人又恢复正常,小二也就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似乎三天前,就露出了苗头。
这是一个极大的线索,秦寂言继续命人去查,三天前那个仆人去过哪,另外……
纸上这十八个人,三天前在哪里出没过?
六扇门的人不敢有异,接到命令又继续去查,这要查的话,今晚肯定不会有结果,秦寂言看天色不早,便决定先送顾千城回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顾千城这一次没有说不,乖乖地让秦寂言送。
横竖累的人又不是她。
秦寂言晚上逼她吃莴笋的事,她还没有忘记呢,累死秦寂言活该。
“先陪本王去还案宗。”秦寂言将桌上的案卷拿起来,示意顾千城跟上。
六扇门和刑部在一起办公,双方许多地方都是共用的……
夜晚的六扇门幽深而静谧,长长的走廊,除了秦寂言和顾千城再没有第三个人,秦寂言拿着案宗,顾千城提着灯笼,两人并肩前行,影子被拉长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经过长长的走廊,顾千城和秦寂言来到存放案卷的地方,现那里还有灯。
“这么晚还有人?”顾千城一开口,就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要是没有人在,秦寂言怎么会来还卷宗。
“嗯,本王交待过,今天会把案卷还回来。”所以,这个人是在等秦寂言。
“懂了。”皇三代了不起!
有特权就是好,走到哪都有人给方便……
193线索,那么蠢的女人少有
放案卷的地方是一间旧房子,分里面两间。里间是成排成排的卷宗,外间很小,放着一张小书桌,秦寂言和顾千城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拥挤。
“殿下。”书桌后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青衫官差,那人听到声响抬头望来,看到来人是秦寂言,也不见着急,而是从容的起身,给秦寂言行礼。
“嗯。”秦寂言对这人颇为看重,态度也算和气,将卷宗交给对方手,秦寂言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让他拿另一份案宗。
秦寂言准备带回家,晚上看。
“殿下请稍候。”那人行了个礼,抱着卷宗往里走,顾千城知晓刑部这样的地方,案卷千千万万,要从这里面找一份卷宗,不是一般的难。
顾千城已经做好久等的准备,可一个进出的时间,青衫官差就将秦寂言要的案卷拿了出来。
这么快?
她可以肯定,秦寂言说到这份案卷时,那人愣了一下,显然秦寂言并没有提前交待。
顾千城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当面问出来,而是看了那青衫官差一眼,对上对方宠辱不惊的眸子,顾千城着实愣了一下。
这个小官差,还真是不凡,刑部这地方藏龙卧虎呀。
不过,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多说,顾千城心里有疑惑也不会问出来,与秦寂言一同离开。
两人原路往回走,半路上秦寂言开口:“是不是很奇怪,他这么快就拿到了卷宗?”
“是挺奇怪的,看那位差爷的神情,他并没有事先准备好。”秦寂言问,顾千城自然说出来了。
“本王第一次来寻案宗时,也颇为惊奇,后来寻问才知晓,林宇居然将刑部所有案宗都看完,并且对每一份案宗了如指掌。”秦寂言说这话时,隐隐流露出几分欣赏。
没有意外的话,林宇这个人秦寂言会重用。不过,在此之前,秦寂言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如同老皇帝所说的那样,秦寂言的眼光很高,秦寂言并不是什么人都要,有才能重要,可忠心更重要。
就如同顾千城,和顾千城的才能相比,秦寂言更看重顾千城的人品,还有她干净没有和任何人来往的关系。
顾千城停下脚步,张目结舌地看着秦寂言:“这人也太厉害了吧?刑部有多少案宗?”
“据林宇说,有七万多册。”这还只刑部的,各地并不算。
“佩服。”这绝对是牛人,顾千城知道自己成不了牛人,但不妨碍她佩服牛人,只是:“他背这么多案宗干吗?个人兴趣?”
“嗯。林宇的父亲是捕快,他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便喜欢上破案。”对于打算用的人,秦寂言还是很了解的。
“他喜欢破案,那怎么不去官府当捕快,呆在刑部守卷宗干吗?”顾千城一脸不解,脑子里隐隐有什么闪过,却没有抓住……
“他之前在京都府衙当捕快,有一起碎尸案已经定了案,他现了疑点,顺着线索往下查,最终帮嫌犯洗清罪名,找到了真凶,可也得罪了人。真凶的家人气林宇多事,把这笔账算到林宇头上,逼得林宇在衙门呆不下去,幸得苦主帮忙,这才明升暗降到了刑部。”
秦寂言说得很平淡,哪怕是天子脚下,也不可能全然干净,秦寂言对这种事说不上习以为常,但也没有听到不平事,就热血冲动的要主持正义,为人讨公道。
“埋没人才呀。”顾千城摇了摇头……
她和秦寂言一样,虽然同情林宇,但也会冲动的要为人冲头什么的……
天下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她能管一件管不了所有,不过遇上了,多少也会关注一下。
“他现在也算熬出头了,殿下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吧?”顾千城调笑道……
秦寂言要掌管六扇门,身边就需要这等人才,不然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实在太累了。
秦寂言笑而不语……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了六扇门,秦寂言扶顾千城上了马车,从案卷房借了案卷,则被他随手放在马车上。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是说密室杀人案的事,分析背后主使者的身份,可是……
手上的线索太少,两人能想到的有限。
快到顾家,顾千城这才想起,祥云客栈的案子还不知如何呢,攸关自己的小命,顾千城不能不关心。
“你操哪门子心,本王还能让你丢命不成。”秦寂言郁闷得直想吐血。
顾千城这是有多看不起他,他要保顾千城一条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顾千城不会以为,圣上最宠爱的皇长孙是叫假的吧?
“我相信殿下不会让我随便丢命,但圣上的话,我也不敢不放在心上。”金口玉言,万一皇上就是要她的命,秦寂言还能为她造反?
顾千城不信,秦寂言也没有办法,无奈叹气道:“放心,案子破了,凶手和你推断的一样,掌柜和小二联手,为银子杀人。”
“破就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顾千城拍了拍心口,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刀,总算是消失了。
“你就这点出息,还敢和顾贵妃对着来?”秦寂言故作鄙夷,实则暗中警告顾千城,别太小看顾贵妃。
说到这事,顾千城就是一脸的泪。
“不是我和顾贵妃对着来,是顾贵妃不放过我。”她很无辜的好不好,她也不想理那个笨女人……
遇到疯狗一样的对手,真得很窝火。
“顾贵妃那个女人手段粗暴,你在手上不会吃太大的亏,不过……别想着算计她,皇爷爷对她不同。”秦寂言这话说得很直白了,他就差没告诉顾千城,顾贵妃能在后宫横行,全是老皇帝为她护航……
而这也是顾千城不解的?
“为什么?”比顾贵妃聪明漂亮的女人一大堆,老皇帝为什么对她特别?
“很简单……宫里聪明、漂亮的女人一大把,像顾贵妃那样的蠢货少之有少。物以稀为贵,皇爷爷就当养个宠物在身边。”
“殿下这话真毒。”顾千城朝秦寂言竖起大拇指。
秦寂言这话中然损了一点,可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顾贵妃能得宠这么多年,肯定有她与众不同的地方,让老皇帝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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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怀疑,锁定背后主谋
顾千城回到顾家已是半夜,而送顾千城回来的秦寂言,还要从顾家回秦王府,今晚能睡几个时辰,还真不好说……
沐浴过后,顾千城本以为自己累了一天,很快就能睡着,结果却是翻来覆去,半天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密室杀人案。
十三宗案子,十三个死者……
十三个死者,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凶手都有杀他们的理由,基本上都是仇杀!
春意楼的媚姑娘算是这宗案子里,死得最冤的一个;其他死者,大多像那个西胡人一样,下手之人都是弱者,受尽死者的欺凌,才会想要杀了对方。
“怎么感觉,背后主谋自诩正义使者,为弱势群体出头呢?”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扎了根一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幕后主使者似乎是在用他的方法,在主持‘正义’,至少在他心中,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而这种人最难缠了!
顾千城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曾遇到过一起案子,凶手用非常精妙的手法,杀死了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商,而理由就是替天行道。
那个富商身上背了十几条人命,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司法部门根本奈何不了那富商,一次次起诉,一次次败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继续害人。
凶手他杀死富商的理由,就是法律不能主持正义,他来主持正义,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再所为惜。
凶手杀人的手法虽然巧妙,可他只有一个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再巧妙还是留下了证据,最终凶手因恶意杀人,被判枪决,立即执行。
听到这个结果,他们这群亲手将凶手抓住的人,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是他们无能,才让这个人犯下杀人的死罪,如果他们有本事,把富商绳之于法,这个悲剧就不会生。
凶手的话就像一记巴掌,狠狠地打在他们的脸上,那一刻真得无地自容。
明知凶手这么做是不对的,可破这种案子还是没法让人高兴,因为凶手杀人的理由,让人无法说他有错。
可是,法律不讲这些,法律冰冷无情,它不管你因为什么杀人,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
顾千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免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既然睡不着,顾千城索性起来,拿出纸笔将这十三宗案子一一列出来,把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也一个个写在旁边。
“这件案子的主谋,和十年前的主谋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事隔十年再次犯案?”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人怎么会对十年前的案子,这么了解?”
……
顾千城一连写了十几个问题,然后逐一开始,写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能设计出这么精密的连环杀人案,对方绝对是一个聪明又自恃甚高的人,这种人绝不会,用同样的手法再犯案,这对他们来说是污辱。”
顾千城否绝主谋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接下来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这宗案子背后的主谋,是在复制十年前案子,那么对方必然是,十分了解十年前的案子,而且对细节都非常清楚。
了解十年前案子的人,顾千城大至写了一下名单:参与破案的捕快、接手这件案子的官员、凶手、死者家属……
顾千城把可能的人一一列上来,又一个个画叉,直到最后一个名单,顾千城才停下……
看管卷宗的人!
这是顾千城最后加上去的,要不是秦寂言带她去还宗卷,她根本想不到这个人。
“林宇?”顾千城想到对方那双冷静清明的眸子,还有秦寂言对他的评价。
一个优秀的刑侦的人员,他要犯法的话,会比罪犯更可怕,因为他知道查案的所有流程和手段,可以轻易地规避追查,还能故布迷阵,玩弄查案人员……
秦寂言对林宇的评价,更加证实了顾千城的猜测,顾千城一连在林宇的名字旁,写下十几个他是主谋可能和动机。
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推断,顾千城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去查林宇这个人……
锁定了嫌疑人,顾千城松了口气。
这下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顾千城吹灭蜡烛,现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这是天要亮了?
不管,别说天亮,就是太阳出来她也要睡。
心事了,顾千城几乎是倒床就睡,不过她并没有睡太久,她心里记挂着查林宇的事,一个时辰后顾千城就醒了。
年轻就是好,即使是熬通宵后,只睡一个时辰,气色也不会太差。顾千城稍微补了一层粉,确定自己和平时无异,拿起自己昨天写的东西就出门。
出门时,正巧遇到顾夫人。顾夫人远远看到顾千城就别过脸,只当没有看到她,看样子是很忌惮顾千城,不敢与顾千城正面交锋。
可是,躲有用吗?
顾千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从原主的记里,她知道原主看到顾夫人和顾千雪,就像老鼠看到猫,远远看到了就要躲起来……
可十次最多只能躲过一两次,双方碰上,原主就会顾夫人和顾千雪冷嘲热讽,有时候甚至是处罚。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顾夫人和躲着顾千城走……
可如同当初顾夫人不会放过原主一样,顾千城也不会放过顾夫人。
孙妈妈的死,一直是顾千城心中的痛,虽然惩治了凶手,可对顾夫人这个主谋,她绝不放过!
顾千城远远地看了顾夫人一眼,收回眼神往外走……
“那个小贱人这又是要去哪?”顾千城一走,顾夫人就回头瞪着她。
顾夫人绝不承认,她是怕了顾千城。
是的,怕了……
老太爷为了顾千城,可以把老夫人送到家庙,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继室,而惹怒顾千城……
“这个小贱人不除,我在顾家就没有立足之地。”老夫人被送走的事,让顾夫人更加想要弄死顾千城,并且深深后悔,没有在顾千城小的时候,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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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取证,说服秦寂言真难
顾千城出门不算晚,可秦寂言比她还要早……
顾千城到时,秦寂言已经在查看,六扇门的官差查来的消息,以期能从中找到线索,见到顾千城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冰@火!中文
顾千城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不在乎多等一下,结果……
一刻钟过去了,秦寂言没有抬头,继续在看卷宗。
二刻钟过去了,秦寂言还在看卷宗,顾千城张了张嘴,看秦寂言一脸凝重,想想还是再等等……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不见秦寂言有反应,顾千城没办法,只得开口:“殿下。”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能不能别这么无视她?给个眼神好不好?
“有事?”秦寂言终于停下,抬头看向顾千城。
没事我来六扇门干吗?
顾千城白了秦寂言一眼,将自己昨晚写的东西,递到秦寂言面前:“我现了一些线索,也许对这宗案子有帮助。”
秦寂言接过东西,看到上面的字,眉头微皱,神色不明地看了顾千城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低头看了起来……
那一眼,顾千城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那不喜欢……
只是,顾千城并不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她拿来的并不是草稿,而是后面写的。虽然不甚整洁,但也不凌乱,要说有什么不对,那就是这些字,是她用炭笔写的,而不是毛笔……
内容很多,但写得很简练,秦寂言很快就看完了,神色凝重地看向顾千城:“你怀疑林宇?”
“嗯。他有作案的机会。”林宇了解刑部所有的卷宗,在大秦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了解这些案子的人。
“原因呢?或者说动机?”秦寂言即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否认。
“主持正义!他在用自己的方法,主持主义。”要不是这样,林宇当初也不会在结案后,还往下查……
林宇不可不能不知道,他这么做很容易让上司没脸,即使真凶家人不报复他,他的上司也空不下他。
可是,秦寂言不认为这是理由:“这个说法不通,他本身就是官差,怎么会用杀人的方法主持正义,他难道不知这是犯法吗?”
“殿下,不能这么说……”顾千城并不气馁,继续说道:“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幕后主使者的行为。幕后主使者杀这些人,也许他认为这些人该死,而律法却无法制裁这些人,所以他用自己的方法也处决这些人。”
“所以你就认为,幕后主使者是用这种方法,代替朝廷主持所谓的正义?”秦寂言承认,顾千城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可仍然说服不了他。
“他至律法于何地?”如果人人都这样,打着正义的旗帜滥杀无辜,朝廷颜面何存。
“查不到他,律法也奈何不了他。”顾千城说到这里,略一停顿,见秦寂言没有反感,才继续道。
“这十三个死者,说句不好听,全都有该死的理由。西胡大汉明知自己有病,还不放过自己的仆人,百般虐待;要不是媚姑娘约书生见面,那书生也不会成为他人的禁脔,毁了一生。前面几宗更是如此,死者虽不是坏事做尽,可也算是大恶之人,偏偏律法判不了他们的罪。”
顾千城昨天晚上,已经把案情理了一遍,现在说起来丝毫不费力。
“话虽如此不错,但……这和林宇有什么关系?”顾千城只有推断,而没有任何证据,秦寂言无法凭顾千城这几句,就认为主谋是林宇。
“这只是我的怀疑,还需要进一步查证。”顾千城知道自己说法没有任何实证,所以她现在要极力说服秦寂言,让秦寂言派人去查林宇。
“殿下,林宇比我们更了解十年那宗案子,而且他曾是官差时就嫉恶如仇,为了追查真凶,不惜得罪权贵,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后悔。”
“这样的人被放逐后,要么会就此堕落,要么会坚持自己的路。林宇明显没有自我堕落,他在刑部即使只做着看管卷宗的事,可依旧很尽责,比所有人都做得好。”
“林宇在这里看了六七年案宗,他应该很清楚,他几乎没有再做回捕快的可能,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权贵施压,一边的官员也不敢用。”
“林宇明知自己所学无用武之地,却仍旧不放弃,将刑部所有案卷都看完,殿下你不觉得这样的人,能把他当普通人吗?”
顾千城并没有激动的大喊大叫,试图用情绪来感染秦寂言,她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不带个人感**彩……
她知道秦寂言有自己判断力,不会轻易受人影响。
果然,秦寂言听到顾千城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决定,而是思索了半晌才开口:“好,本王让人去查。”
离老皇帝要求的结案截止日,只有一天,六扇门的人手根本不够,秦寂言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赌了一把。
要是查错了方向,他就没有机会继续查这个案子。
这一点顾千城也很清楚,可与期漫无目的乱查,不如将主力放在最值得怀疑的人身上,如果真没有查出来,只能说明她的想法是错的……
想到这里,顾千城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秦寂言见状,出言安慰:“这是本王的决定,与你无关,你不需要要有压力。”
“我知道了。”顾千城朝秦寂言浅浅一笑,看到秦寂言桌上还有未看完的卷宗,顾千城也不打扰人,主动开口:“不打扰殿下办公,我先回去了。”
“等一等……”秦寂言把人叫住:“正当午时,此时出门容易中暑,晚点再走。”
“好吧。”这个点顾千城也不想出门,秦寂言办公的地方有冰,屋内非常凉爽,坐在这里挺舒服的……
“你要无聊,可以到里门拿书看。”秦寂言指了指他休息的地方。
秦寂言虽然没有洁癖,但有很强的个人领土意识,他的地方轻易不让人进,顾千城算是一个例外。
“不了,我昨晚没怎么睡,借殿下的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顾千城这个时候还真有一点犯困。
秦寂言也不勉强:“用膳的时候,本王让人叫你。”
秦寂言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像是奸计得逞的狐狸,可是……
某个哈欠连连的女人,根本没意到这一点,胡乱地点头……
196殿下,你学坏了……
秦寂言的饭是那么好吃的吗?
上一次顾千城没有学乖,这一次她不学乖都不行了……
看到桌上的菜,顾千城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看着秦寂言:“秦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桌子七八个菜全是莴笋,煎的、炒的、凉伴、炖汤全是莴笋,秦王殿下家是种莴笋的吗?
“怎么?不喜欢?”秦寂言明知故问,脸上明显带着恶趣的笑。
幼稚!
顾千城瞪了秦寂言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朝秦寂言优雅地笑道:“秦王殿下有心了,只是我现在不饿,殿下你慢用。”
“不饿也得吃。”这一桌菜可是他精心准备的,哪能让顾千城说不。
“殿下真有心。”顾千城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再看秦寂言一副你不吃就别想走的样子,顾千城磨了磨牙,坐了下来,但是……
休想她动筷了。
顾千城别过头,说不吃就不吃!
秦寂言吃了好几口,见顾千城坐在餐桌前不动,便劝说一句:“其实味道挺好的。”
“不想吃。”顾千城依旧不动。
夏天嘛,少吃一顿当减肥,了不起秦寂言一吃完,她就家去。
“御厨精心烹制,真不要尝尝?”虽说秦寂言是故意整顾千城,但这些莴笋,还真是费了一点心思才做出来的。
要用莴笋做七八个不同的菜,真得挺不容易的……
顾千城抿嘴一笑,一脸和气:“殿下慢用,我不饿。”完全没有一丝火气,可熟悉顾千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伙不爽的很……
任谁被摆一道,都不会高兴!
“真不吃?”秦寂言一脸无奈,放下碗筷。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
“真不饿。”顾千城继续笑,脸上的笑容越地完美,换言之就是越的应付人,没有半点是真心的。
“真拿你没办法。”秦寂言无奈,虽然他可以用秦王的身份,命令顾千城吃,可那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啪啪……”秦寂言拍了拍巴掌,就见两个小仆端了两道菜上来,一道是顾千城昨天吃的松鼠桂鱼,另一道则是莲藕……
两道菜,直接摆在顾千城面前。
顾千城眼中含笑,看向秦寂言……
“吃吧。”秦寂言无奈摇头,端起饭碗继续吃……
他还真能让顾千城饿肚子回去不成。
耍脾气也要有一个度,秦寂言都让步了,她要再不识好歹,那就过分了,顾千城婉乐一笑,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多谢殿下,殿下果然有心了。”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
秦寂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泾渭分明,秦寂言吃着各种莴笋做出来的菜,顾千城则吃着面前为她特意准备的两道菜。
偶然抬头,顾千城现秦寂言可怜兮兮的,只有莴笋可以吃,顾千城大慈悲,用公筷夹了几片藕放到秦寂言的碗里:“殿下,尝尝,味道不错。”
秦寂言吃饭了动作一顿,看了顾千城一眼:什么意思?
“殿下挑食?不喜欢吃?”顾千城没懂,以己渡人,换来秦寂言毫不犹豫的鄙夷:“你以为本王是你。”
顾千城习惯了,厚脸皮的道:“殿下不挑食就好,不过再喜欢也不能只吃一样菜,多吃一点……”
说话时,又夹了一筷子鱼,放到秦寂言的碗里。
顾千城这纯粹是礼尚往来,回报秦寂言昨天夹菜的“情”。
秦寂言看了看顾千城,见她夹得欢乐也没有扫她的兴,顾千城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偶尔也会替顾千城夹两筷子,提醒她快点吃,免得饭菜凉了……
两人大大方方,顾千城更是没有多想,她以前在家吃饭,她大哥经常给她夹菜,她也会给大哥夹菜,所以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至于秦寂言?
他就是有什么不对,也不会表现出来,即使心中震惊,面上也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两个当事人没把这当回事,可是……
在外看着这一幕的侍卫,直觉得牙酸了。
吃个饭而已,至于这么黏糊吗?
而且,昨天没黏糊够吗?
殿下,你这样儿女情常的,真得好吗?
用完午膳后,顾千城在秦寂言的盛情用不上,在六扇门小歇了一下,顺手解决了秦寂言亲王份例的冰果,然后吃饱喝足的离去……
秦寂言留了一下,不过顾千城说她要去封府,秦寂言便没有多说,只让顾千城代他向封似锦问好。
顾千城前脚走,秦寂言的侍卫就进来了:“殿下,属下已经查出,死去的那个西胡人,是西胡鹰王的得力手下,他此次来大秦是为了秘密购买铁器。”
换言之,周王与西胡的贵族勾结,并打算将大秦的铁器卖给西胡。
西胡一向是大秦的死敌,周王这么做……
等同谋逆!
可是……
“属下无能,除了此人的身份外,其他的都没有查到。周王府与此人来往的痕迹,已被抹除。”那人一脸羞愧,脑袋都埋到了胸前。
秦寂言微微闭眼,道:“退下。”
他早该想到,周王叔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从春意楼的案子至今,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周王叔把痕迹清掉。
“谢殿下。”那人暗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周王府,周王得知秦寂言的人无功而返,面上不由得浮出一抹自得的笑:“刚长大的小鬼,也敢跟本王斗!”
一旁周王世子听到,立刻奉承道:“父王英明,秦寂言那小子,哪里是您的对手。”
周王世子和秦云楚同年,长相偏阴柔,笑的时候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不过他平时隐藏得极好,也只有在周王面前,才会露出阴狠的一面。
周王瞪了他一眼,严厉的道:“以后可别再乱来,这京城盯着你的多得去,要是你和云楚一样,别怪父王下手不留情。”
“孩儿受教。”周王世子低头认错,一句话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西胡大汉之所以会暴露在秦寂言面前,就是因为他私下把人带到春意楼,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引起后面一系列的事。
周王教训完世子后,又想到荣王的事。
周王有相信,他和赵王这一联手,把荣王废了是板上定钉的事,荣王此生绝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荣王手上有一股不小的势力,荣王要是废了,这股势力肯定要被瓜分。荣王肯定不会容许,这股势力落到他和赵王手里,说不定会交给秦寂言,可是……
周王也绝不会允许,这股势力落到秦寂言的手里,让秦寂言成长起来。
“也许,该想办法,把寂言弄出去京城,让他死在外面!”
想到最近朝廷上,争斗最凶的那件事,周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周王世子抬头,只一眼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