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行动
彼时,苏幕遮正将装有那鬼母子魂魄的瓷瓶拿出来,放在来客厅的空地上。闻言,他稍稍抬头,道:“这瓷瓶里所装的鬼魂的魂魄不全,我在想办法帮她找到丢失的魂魄。”
狐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悠悠道:“让我来吧,我有办法。”
苏幕遮愣住了,“什么?狐卿你有办法?”
狐卿点头,而后从沙发上起身,慢悠悠地踱到了苏幕遮的身边。由于是在苏记,狐卿也不必有什么拘束的,老早就划出了原形,毛绒绒的大耳朵立在头顶,一双银色的绸缎一般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看得苏幕遮……咳咳,有点手痒,直想上去揉上一把,那触感肯定好的不得了。
狐卿假装不知道苏幕遮存着这种心思一般,还故意在他面前晃荡了几圈,直勾的苏幕遮忍无可忍,差点对他(的脑袋)伸出魔爪的时候,这货才漫不经心地蹲下身来,狐目微挑,无辜地问道:“小苏你想做什么?”
苏幕遮攥紧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没什么,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狐卿点头,看着苏幕遮拔开了瓶塞,然后一拍瓶底,便有一大股黑气从瓶口涌了出来,黑气在空中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正是苏幕遮那日在病房里看到的那女鬼的模样。
女鬼方一出来,就开始发狂一般地四处乱撞,嘶吼不已,腐烂的脸扭曲着,分外可怖。幸亏苏幕遮早都做好了准备,在瓶子外边摆上了七枚铜钱,设下了铜钱阵。女鬼若是想要冲出铜钱阵,那些铜钱便会射出一道道金黄色的丝线,将女鬼牢牢地束缚在其间。
狐卿眸色不惊,伸出了一只手,指尖轻点,便有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他指尖发出,穿透了那女鬼的眉心。在同一时间,原来还狂躁不已的女鬼倏然静止了下来,呆呆地飘在瓶子的上方不再动弹。
苏幕遮嘴角动了一下,不过终是没有说出他想说得话来,他相信狐卿绝对不会伤害这只鬼魂的。
实际上,狐卿所使用的这个功法叫做“引魂法”,跟苏幕遮用阵法寻找鬼魂的“三纵寻踪阵”有几分相似,但又并不完全相同,是以专门来寻找残缺不全的魂魄的。
这个功法是狐卿在火狐族的藏书阁里看书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一本藏书,里面记录了不少妖族修习的功法。这个“引魂法”就记在最角落的地方——因为妖族和鬼族平日里从来都是互不打扰的,谁也不会闲着去管对方的闲事的。
要是放在以前,狐卿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但自从和苏幕遮结实之后,他就下意识地关注起这方面的内容了,于是一看到这个功法对苏幕遮有用,他就首先将其学会了。
如今看来,可不是派上用场了么?
大约一刻钟之后,狐卿终于收回了手,与此同时,从女鬼的额心中央倏然冒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向着狐卿的方向飘了过去。
狐卿开口道:“小苏,快,抓住他。”
苏幕遮即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那颗珠子。那珠子倒也乖顺,毫不反抗地落在了苏幕遮的手里。
下一秒,那女鬼突然又变成了一股黑烟,嗖的一下钻回到了地上的瓷瓶里。
狐卿在一旁解释道:“你放心,它没事。这功法对鬼魂并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
苏幕遮点点头,将瓶子捡起来,塞上了瓶塞。他伸开手,看着掌心处那颗明灭不已的珠子,问狐卿,“这是……怎么回事?”
狐卿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因为刚才的施法而有些疲惫。他答道:“这女鬼的情况很特殊,我方才从她残留的记忆中窥见,她那丢失的魂魄并不是以正常的方式从体内出来的,而且现在被囚禁在一个未知的地方,我居然无法窥见具体的位置,不过倒是可以将大概的方位告诉你。还有,你手中的那颗珠子,其实是用灵气拓印了它记忆所凝结成的实体。只要你到了她丢失的灵魂的所在处,它就会自动发光来提醒你。小苏,你把它收好,千万别丢了。”
苏幕遮郑重地应了下来,又到了书房里,寻了一方用特殊石材制成的石盒,将手中珠子放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之时,狐卿已经变成了大白狐狸,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打着盹。苏幕遮对他这种形态可是最没有抵抗力了,直接蹭了上去,将大白狐狸的两只前腿搁在了自己的退让,然后轻轻帮他梳理起一身光滑柔软的毛发来。
刚开始的时候,大白狐狸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不过后来,他也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随着苏幕遮温柔的动作,闭着眼睛,还时不时舒服地哼哼两声。
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的时候,大白狐狸将一只前爪搭在了苏幕遮的手背上。苏幕遮愣了一下,低下头询问道:“狐卿,怎么了?”
大白狐狸口吐人言:“你下午准备去做什么?”
苏幕遮想了想,“我想根据你给的线索,去寻找那女鬼的魂魄,毕竟它的死亡原因并不正常,现在它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剧烈了。我怕再拖下去的话,它很可能会堕入恶鬼道。这样就难办了。”
大白狐狸抬着脑袋,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继续道:“你说过要带上我一起的,可别食言了。”
这一瞬间,苏幕遮仿佛看到了一只加大号的鼠爷。他摇了摇头,将这个莫名其妙地想法抛出脑外,点头答应了狐卿的要求:“好,没问题。”
大白狐狸继续蹭蹭,“那个,咱们什么时候吃晚饭,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苏幕遮:“…………”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在不到两个小时才吃得午饭好么?
所以说尊主殿下,您的胃其实是个无底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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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妖倒也没有急着出发,而是待在家里等着陆云小姑娘的归来。因为在上一次的婴灵事件中,小姑娘也累的够呛。所以苏幕遮又是个体恤徒弟的好师父,在这几日也就没有要求她再跟着一起了,但任何事情都有个限度,在休息了两日以后,小姑娘也该跟着一起“工作”了。
狐卿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意思——他早就看出苏幕遮就是个对孩子宠溺无度的人,又极其维护他那个小徒弟,自己才不会在这方面踩雷呢——再加上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了,说想念倒是谈不上,但起码也没有往日那样看不惯了。
六点半的时候,陆云准时地回了家,她也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来苏记这边找自家师父报导。
结果一推门,陆云的一双眼睛顿时变得溜圆——
卧槽,这只臭不要脸地专门趴在人家师父大腿上撒着娇的大白狐狸究竟是谁啊。占便宜占得这么理所当然自己不动声色,真的大丈夫么?
那只狐狸,快放开那只师父让我来!
此时,狐卿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双眼,和小姑娘四目相对,一人一狐登时用眼神激烈地厮杀了起来。那叫一个硝烟弥漫。
要是平时的话,陆云还真的不敢这么做,但奈何今日狐尊是以大白狐狸的形态出现的。一只狐狸想用自己的外形震慑别人,啧啧啧,还真的很难实现啊!
苏幕遮见自家小徒弟站在门口,却不进门来,便出言唤道:“小云,快进来吧。”
小姑娘万分傲娇地对着狐卿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而后迅速走到自家师父的面前,撒了个娇顺便刷了个脸,“师父我好想你啊!”
狐尊殿下的脸顿时黑了各彻彻底底——虽然都被那片白毛给挡住了——他要收回自己刚在心里说过的话,这个女娃子,简直是讨厌透了。
将事情的缘由跟自家小徒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陆云乖乖地点头。对苏幕遮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左右她也没有其他的是事情要忙了,正好跟着师父一起出去长长见识。
苏幕遮交待完毕,便去给这两只做饭去了。留下狐卿和陆云二人,继续用眼神逗个你死我活。
不得不说,还真幼稚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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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一伙人就这样的从苏记开发了。苏幕遮掏出剪纸,往空中一抛,剪纸顿时就化成了大鹏鸟的模样。他在空中旋转圈,而后落在了地上,凑近苏幕然而后大叫了一声,算是跟自己主人打了招呼。
苏幕遮和大鹏鸟的心意想通,自然不必用言语做过多的赘述,大鹏鸟直接载着几人,一路向目的地飞了过去。
鬼魂残失的大致方位,狐卿已经给苏幕遮画了出来。但是x市的面积毕竟搁在那里,所以想要一下子找到,还真不容易。
第四百四十二章 准备赴宴
所以若是想要继续找寻下去的话,就需要他们从大鹏鸟背上落在地上去,亲身一点一点地在地上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不得不说,这也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陆云一手拿着x市最详细的地图,一手拿着笔。仔细看去便可以看到,地图上南边的一小块区域,被一条细细的红线给你圈了起来——这就是狐卿调查出的那女鬼魂魄丢失的大致方位,也是几人这一次要重点寻找的地方。
每到一处地点,苏幕遮便会掏出石盒,看看盒子中装的那颗红色的珠子么颜色。但令人颇为失望的是,陆云已经在地图上划去了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地方,这颗珠子却依然没有任何发亮的迹象。不知不觉间,苏幕遮几人已经来到了地图所圈位置的最北边,也就是最靠近市中心的地位。当走到某一栋高大建筑物的前方时,苏幕遮“咦”了一声,脚下的动作也顿住了。
“小苏怎么了?”/“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狐卿和陆云二人同时开口询问。待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他们又双双抬头,互相瞪着对方。
苏幕遮并没有回头,而是抬头看着面前这栋近乎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道:“这个地方,好像就是钟涛家的所在处。”
狐卿马上就想到了苏幕遮说的人是谁,他也抬起了头,循着苏幕遮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这又如何?莫非小苏你是怀疑这个钟涛有问题?”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苏幕遮脸上的表情亦是复杂难辨,“不过这钟涛给人的感觉确实很奇怪,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是……”
他看了看手里的珠子,那颗珠子依旧黯淡无光,“那魂魄也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先走吧。”
陆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师父说要离开,那肯定是要听师父的了。狐卿自然也是万事以苏幕遮为主,所以两人一妖沿着那街道又折返了回去,准备换个地方再做调查。结果这次,他们才走出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苏先生,请您稍等一下!”
别问苏幕遮为什么知道那就是叫他的,因为身后那人身上波动着淡淡的灵气,而气息所朝向的方向也是向他的。
狐卿反应极快,先于苏幕遮一步转过了身,结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陌生的戴着眼镜的男子——看他身上的气息明显就不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来人究竟是善或不善,狐卿下意识挡在了苏幕遮和陆云这一对师徒的面前,避免他们会受到伤害——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幻化了容貌,要知道,胡氏总裁那也是相当有名的╮( ̄▽ ̄)╭
那戴眼镜的男子见到他这种举动也是一愣。身为修道者,他自然可以看出了这个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虽然他极力压制住,但是偶尔泄露出来的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令人难以抑制地感到胆战心惊。
还有,他也察觉出这个男子绝对不是人族。但其到底是什么族类,他却完全看不出来,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于是,下意识的,戴眼镜的男子的心中就生出了一丝警惕戒备。不过脸上温和的笑意却丝毫没变,因为他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是要和苏幕遮套交情的。不管苏幕遮的同伴是什么身份,跟自己的关系并不大。
苏幕遮师徒俩此时也已经转过了身来。虽然是夜里,但苏幕遮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男子的轮廓,“岑……先生?”
没错,来人的确就是岑暮。他今天在钟涛家里做了一晚上的和事佬,就为了调节钟涛和其夫人的矛盾,老实说,这工作真心不是人做的。好不容易让那钟夫人不再起疑心了,岑暮也累的身心俱疲。他连钟夫人留她吃完饭的好意也拒绝了,直接跟钟涛告辞,逃也似的出了这栋大楼。
本来只是想在街上散散心的,但是岑暮却意外地发现前方的一个行人的背影,很像他一直关注着的苏幕遮。岑暮心头一动,马上就追了上来,发现那人果然就是苏幕遮。
虽然苏幕遮身边有两个陌生人(并且其中一个气息很恐怖,还让人琢磨不透),但这并不能打消岑暮想来套近乎的念头,至于目的嘛——想将苏幕遮拉拢到钟涛麾下这是事实,当然他还有自己的某些小心思,只是现在嘛,并不方便说出来……
不过岑暮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那疑心病也是很重的。他自然不会忽视苏幕遮这么晚了却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事实,他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还未可知。不过现在可不是将这个疑虑表现在脸上的时候。岑暮大步走到了苏幕遮的面前,对着他伸出了手,“苏先生,咱们有见面了,真是非常有缘。”
苏幕遮盯着他伸出的手半晌,并没有也跟着伸出手,而是反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姓苏的?”
宋容从来没有对这个人介绍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他的小辈。那这岑暮,是专门调查了自己的身份?
岑暮收回手,深知自己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撒谎,不然以苏幕遮的性格,定然能一眼就看出来,那以后肯定就没了在相处的机会了。于是他腼腆一道,赔罪道:“实不相瞒,相信苏先生也看出来,岑某的身份也是灵师,对‘渡灵师’的大名亦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所以当岑某看到苏先生的瞳色时,就一眼认出了苏先生的身份,这也才有了接下来的调查行动。若是苏先生觉得岑某冒犯了您”的话,岑某在这里郑重地向苏先生您道歉了。”
狐卿在那里越听脸越黑——什么叫仰慕已久?!一看你丫的就不是什么好货,还戴金丝眼镜,活脱脱的衣冠禽兽!离我们远点,我们不欢迎你!
苏幕遮听罢。什么表示都没有。既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他在那里沉默了良久,久到岑暮的内心都变得忐忑不安之时,这才开口道:“那你今晚来找我,又是有何目的?”
岑暮微微一笑,容颜愈加温和良善,“是这样的,钟先生对苏先生的身份也很感兴趣,所以命我约苏先生明晚八点一起去吃顿饭。哦对了,我忘了介绍了,钟先生的真是身份是x省省长的女婿,不过他的性格很温和,苏先生不必有什么担心的。”
苏幕遮凝眸望过去——这算是拿那钟涛的身份开始威胁他起来了?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新奇了——他正要调查这两个人呢,这两个人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于是,当狐卿想要拒绝的时候,被苏幕遮不着痕迹地给阻拦下来了,他对岑暮点点头,“好,没问题,那就劳烦岑先生到时候电话通知我了。我想,以岑先生对苏某的调查的详细程度,应该早都知道苏某的联系方式了吧,所以苏某就不用给岑先生留了。还有,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话,那苏某就先离开了,明日见。”
听了这一段话,陆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师父这暗讽的技能真是越来越高啊,看看那岑先生变换个不停,就像走马灯一样的脸色就知道。也多亏了她平时找了许多相关的书籍给师父看啊。
岑暮被苏幕遮暗里藏刀地一番话讽刺地有些胃疼,偏生又不能抱怨什么。只能点点头,同意了苏幕遮的要求。不管怎样,成功两人约到了,就算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苏幕遮带着狐卿和陆云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岑暮——他们还要继续忙着去寻找那女鬼的魂魄呢╮( ̄▽ ̄)╭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之后,狐卿才开口,“小苏,那个人绝对不安什么好心,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明晚的饭局,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陆云也跟着点头,难得跟狐卿的意见一致。她自身也是渡灵师,再加上现在对于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敏感,所以对这岑暮的观感跟她师父一模一样。
苏幕遮摇摇头,“没什么可怕的,我之前还发愁没有途径去调查这两个人,这下倒是瞌睡碰上了枕头,不去的话,怎么说不过去啊。”
狐卿和陆云对视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明晚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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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七点的时候,岑暮便打来了电话,通知了晚饭的详细地点。与之同来的,还有快递员送过来的一只包装的分外精美的锦盒。
苏幕遮好奇地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居然是折叠的异常细致的一套宝蓝色西装——为什么说是细致呢?因为苏幕遮摊开一看,衣服上居然没有半丝的折痕,伸手一摸,那衣服的布料也是上乘的,款式也时尚大方,又不失稳重,总之就是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那种。
苏幕遮撑着下巴,盯着这件西装陷入了蜜/汁沉默——这,钟涛是什么意思?自己去吃个饭还要穿上这件西装么?
陆云在苏幕遮的书房里做完功课后,一出来就看见了自家师父这副样子,便好奇地蹭上去,“师父,这是……你买的衣服么?看起来还挺适合你的,不过是不是太正式了?”
苏幕遮摇摇头,“这是岑暮送过来的。我猜他是想让我今晚穿上它去赴宴。”
陆云茫然脸,“居然这么高大上么?那我该怎么混进去啊?”
恰好无所事事地狐卿殿下也在这个时候飘进了苏记里,瞧着这对同样茫然的师徒,问清楚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于是,狐卿殿下的脸又黑了,他打了个响指,那套西服上便倏然冒出了一团青绿色的狐火,瞬间将衣服连同装它的盒子烧了个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没有留下来。而后,他转过身,温和地对更加茫然无措的苏幕遮师徒俩道:“这套衣服并不怎么样,一切由我来安排就好,你们不用操心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这副样子,陆云反而觉得更可怕了,他连忙缩到自己师父的身后,寻求庇佑去了。
狐卿说到做到,随意打了个电话出去,不到五分钟之后,便有几个打扮地奇奇怪怪的人进了苏记之中——这出现的速度甚至让苏幕遮都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就隐藏在他家四周了——他们快速地给苏幕遮陆云量了尺寸,随即出了门,然后又不到五分钟之后,这些人捧着三只礼盒又出现了,不消说,这三只盒子里放着的是给苏幕遮,陆云以及狐卿准备的赴宴的衣服。
既然要去赴宴,那必须不能让人小瞧了对不对,所以这些衣服的品质,比岑暮送的那套西装可高了不止一个两个level。
第四百四十三章 作死的人儿啊!
苏幕遮的那一套是偏于唐风的改良西服,颜色依然是宝蓝色的,不过衣服的衣领和袖口却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祥云仙鹤的图案,隐隐约约中,彰显着低调的奢华。较之于先前岑暮送来的,又被狐卿(发神经毁掉的)那一套,要更加适合苏幕遮的气质一些。不得不说,狐卿是非常了解苏幕遮的。
而给陆云的那一套,则是一袭拥有着浓浓少女甜美可爱气息的粉红色礼服。考虑到小姑娘的年龄尚小,这套礼服做的并不暴露。陆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拥有穿这种礼服的机会,那叫一个兴奋,一打开盒子,就立即抱着它飞奔回自己家里,去试衣服了。
而狐卿自己当然也是有一套衣服的。那是一套深黑色的西服,跟苏幕遮衣服的风格有些相似。狐卿不是人类,当然也不用像人类那样还要麻烦地换衣服。他拎着那衣服,随意打了个响指,衣服便自动穿到他的身上去了,配着他那副英俊得过了头的面容,真当是非常耀眼。
苏幕遮挑了挑眉,实在不明白狐卿对这种事情的兴趣度为什么会那么高,难道他的身体里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怪癖么?
不过,在狐卿的极力催促之下,苏幕遮还是去卧室里将自己的那套西服给换上了,等他重新出来之后,狐卿的眼睛立即亮了一圈——就如他想象中的一样,不,是比他想象得还要好。这套衣服将苏幕遮身上所有的地点都凸现得淋漓尽致——宽肩细腰大长腿,身材比例相当完美。苏幕遮的长相以及气质都偏向于古典,跟身上的衣服所表达出的韵味十分相配。
等到苏幕遮走到附近的时候,狐卿主动走上前,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为他将衣领折好,夸赞道:“这衣服真的很适合你,小苏,你穿着很好看。”
两人相隔的距离有些太近了,彼此之间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苏幕遮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想要后退,却被狐卿扣住了肩膀,“等一下,这里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弄好,我帮你。”
苏幕遮只得乖乖地站住,感受着狐卿的温热的手在自己颈边拂过。紧接着,狐卿居然低下了头,凑到了苏幕遮的颈边,呼出的气息自然也尽数喷在了他的颈侧。
苏幕遮难以抑制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听对方调笑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传了过来,“小苏,你的皮肤真白。”
苏幕遮:“…………”他是不是被调戏了?
“师父你看……”陆云小姑娘将衣服换好后,兴冲冲地提着裙子跑到苏记里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她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眼睛也一下瞪的溜圆——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狐卿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又伸手给苏幕遮的袖子稍微挽起了一点,露出他那骨骼分明的手腕。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慢条斯理地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就算那姓钟的想拿权势压迫小苏你,也是不可能的。区区钟氏的企业,还有那什么劳什子的市长副市长的女婿,我并不放在眼里。”
苏幕遮对此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狐卿有些担忧,“你这次与我同去,会不会给胡氏企业带来麻烦?”
狐卿摇了摇头,“他还没有那个胆量。”
而陆云被自家师父和那只讨厌的狐狸同时忽视了,不由有些委屈。不过就在下一秒,她便看到自家师父转过了头,目光微微打量了自己一番,而后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小云这样穿真好看。”
“轰”小姑娘的脑中轰鸣一声,脸上一下子从耳朵边红到了脖子根——真,真是的,师父这样笑,谁,谁能抵抗得了啊?
“不错,”狐卿难得的夸赞了一句,“小云,今晚去吃饭,你就做我的女伴吧。”
“神马?!”陆云直接一嗓子吼了出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狐卿,“尊主殿下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这狐狸不是最看不惯自己么?今天到底是天上下金雨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狐卿的脸黑了——这明目张胆的嫌弃意味是什么鬼?这丫头是不是太不识相了点——但苏幕遮就在自己身边,他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原因是这样的。我可以以胡氏总裁的身份与你师父同去,但你若想跟着一起去,仅以小苏的妹妹或者徒弟的身份是不够的,而且还会引起钟涛的怀疑。所以做我的女伴——才是最为稳妥的。”
苏幕遮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也道:“小云,就这样做罢。”
师父都发话了,陆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也就乖乖地答应了。
三个人收拾完毕,时间也不早了。狐卿带着苏幕遮陆云这对师徒俩出了苏记。一出门,便有一辆黑色的轿车飘散而至,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苏记的门口。
紧接着,车门被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白衣的高挑美女,面貌有些冷淡但是却分外秀美,黑色的绸缎一般的长发衬着白皙的肌肤,不失粉黛却依旧耀眼万分。
陆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要不是碍于自家师父还在场,她早就要对着美人吹一声口哨了。
那美人径直走到狐卿的面前,对他微微鞠了一躬,“尊主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否可以离开了?”
狐卿点头,“走吧。”
几人一起上了车之后,陆云才发现这美人居然充当着司机的角色,不禁在心里责怪狐卿真是暴殄天物。
狐卿适时开口介绍了美人的身份:“这是我狐族的族人,是我非常信任的属下,亦是白狐族的第一勇士,名为狐若,武力值颇高。此次她同我们一起来,也能防止钟涛他们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狐若微微侧头,跟苏幕遮和陆云都打了招呼。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在苏幕遮的身上停顿了两三秒,复又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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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迅速而又平稳地开到了苏幕遮和岑暮所约定的地方,时间刚刚好到八点。狐若利落地下车,又吸引了大片大片的目光,她浑然未觉,绕到车后边,分别给狐卿苏幕遮和陆云开了门。
这三人一出来,自然又引起了另一番的轰动。苏幕遮抬头看着面前的饭店——其实以其豪华的程度来看,说是五星级酒店才比较贴切。他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那岑暮调查过自己,肯定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介穷学生罢了,那么特意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到底是重视自己,还是想借此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狐若将几人送到目的地后,就跟狐卿告了别,而后将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自己到旁边的茶馆里喝茶去了。
跟门口的侍童说了楼层地址之后,便有漂亮的服务小姐走出来,满面笑容,极为礼貌地带着苏幕遮几人一起进了电梯之中,而后又一路带着他们到了包厢的门前,这才退了下去。
苏幕遮直接伸手推开了门——好吧,包厢里的设施的确极为富丽堂皇,包厢中央内摆放了一只巨大的圆形木桌,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支用精美瓷瓶的盛装的鲜艳欲滴的百合花,环境甚是美好——但,也的确空无一人。
狐卿的脸立时黑的跟锅底一样——到了规定的时间却不来,居然还有人敢这般同他拿乔?
不过,还没等他爆发出来,他们身后便传来了“叮”的一声。狐卿几人同时打开,却见电梯门打开,有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钟涛和岑暮。
前文就说过,钟涛这个人十分好色——其实不止是好色,这个人骨子里还很有几分变/态——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的邪门消息,钟涛居然坚信处/女的初/夜血可以让自己的气运变得更好,更可以让生意蒸蒸日上。所以他最爱找些年轻漂亮的处女做情人(之前的唐知萍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例子),真是十分得变/态。
可以说,钟涛对于处/女存在着一种近乎与偏执的兴趣和占有欲。
所以这一次,他的目光直接穿过了狐卿和苏幕遮,落在了站在最里面的陆云的身上,眼睛更是亮的不正常。看似正常实则贼溜溜的目光在人小姑娘露出的肩颈处的皮肤不停地打转,心中更是垂涎不已——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处/女,相貌虽然不是顶尖么漂亮,但是身上存在着一种别的姑娘没有的独特的气质,眼神又很纯真,尝起来的滋味定然好得很啊,嘿嘿嘿嘿……
陆云本来就在观察着这突然出现两个人,现在被前面那个年长的男人一看,她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因为那种目光实在太恶心了。陆云又怒又怕,忍不住想要往自家师父身后躲,却被身旁的狐卿握住了胳膊。她心中一惊,下意识转头,往狐卿那边望了过去。
狐卿却没有看她,而是面有怒色地道:“钟先生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狐某的女伴,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钟涛成为省长的二女婿之后,就很少有人敢用这种不敬的口气跟他说话了。于是钟涛登时就怒了,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粉衣小美人的身上移了开来,转而愤怒地瞪向了狐卿。
而旁边的岑暮自然不像钟涛那样不靠谱。事实上,从他跟着钟涛一起上来之后,他便开始观察起站在包厢门口的这三个人来。苏幕遮他自然认识,那个粉衣小姑娘明显是昨晚跟着苏幕遮一起出来的人,至于那气度高贵,容貌俊美的银发年轻男人…………
岑暮觉得这人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现在听到他自称“胡某”,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岑暮终于想到了——这人正是那声名显赫,规模庞大的胡氏企业的总裁!
要说为什么狐卿明明这么有名,但是同为生意人,而且还是钟氏企业的“军师”的岑暮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份呢?
——因为……胡氏总裁的性格实在太任性了,他完全不肯跟钟氏企业合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谁都知道他实际上是看不惯钟涛这种依靠妻子发家的软/蛋。偏生胡氏企业的身家是钟氏望尘莫及的。所以,就算是心中万分不舒服,岑暮和钟涛对此也并不敢有什么怨言。
岑暮并未见过狐卿真人,只是在财经新闻上偶尔看到过他的照片。现在来看,真人比报纸上的要来的更加精致。就这样一个牛掰人物,自家老板死性不改,居然还敢对人家带过的的女伴怀有不轨的心思!
这不就是在作死么?!
第四百四十四章 郁闷的二人组
岑暮并未见过狐卿真人,只是在财经新闻上偶尔看到过他的照片。现在来看,真人比报纸上的要来的更加精致。就这样一个牛掰人物,自家老板死性不改,居然还敢对人家带过的的女伴怀有不轨的心思!
这不就是在作死么?!
自己的老板作死=自己会被拉着一起死…………
作为一个有脑子有智商的人,岑暮自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会发生!
于是他赶紧上前,抢在自家老板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之前,先开口道:“胡先生误会了,实在是因为您今天带过来的女伴姿色太过出众了,让我们这些俗人一时间看花了眼,还请胡先生能够谅解。”同时,他侧过身,一下将钟涛挡住了。
钟涛被美色和怒火占满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仔细打量了狐卿两眼,后知后觉地,终于发现,这个男人果然就是那胡氏企业的掌权人,被自家岳父和自己妻子用赞赏的口吻提过无数次,最重要的一点,对自己明确地表现过看不起的情绪,然而自己却没办法拿他怎么样的胡氏总裁狐卿——自己这个“军师”都能摆出这样的姿态,并且称呼他为“胡先生”,那眼前这个男人出了是胡卿之外,应该不可能会是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钟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面上的怒火消失无踪,并且带上了三分笑意——打拼了这么多年。他早就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了——虽然他对狐卿的感觉其实是又嫉又恨——然后也跟着迎了上去,对狐卿伸出了手,道:“恕钟某眼拙,居然没能认出胡先生来。刚才的事情实在是钟某冒犯了,还请胡先生原谅我的无礼。”
他的目光在狐卿身后的陆云身上一掠而过,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可惜的——这么有灵气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不能被自己占有。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幕遮一个人就这样被遗忘在角落里,看着这两人的作态,听着那假惺惺的话语,觉得实在是无聊透顶。他悄悄地打了个呵欠,心道要不是为了调查这两个人,他今天才不会来这个地方,有这个时间跟这些人在这里磨叽,还不如回去继续调查那女鬼失踪魂魄的下落呢。
苏幕遮换了个姿势站好,眼睛却不经意地瞟到,在钟涛左手的手腕上,似乎带着一串黑色的珠子。其实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手上戴个什么檀木黑木手串什么的也是挺正常的,但是钟涛手上的这串手串珠子上的图案,好像有那么几分眼熟…………
还没等苏幕遮看清楚,钟涛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边跟狐卿寒暄着,一边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将那手串一样的东西给盖住了。但是他对这东西越在意,苏幕遮就越怀疑。决心先调查清楚这手串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在岑暮的无数次暗示之下,钟涛总算是想起来,这里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苏幕遮:……呵呵),不过说实话,他对苏幕遮并不是很在意,跟胡氏总裁一比,这个异常沉默,完全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穷学生真的什么也不算啊。
再加上钟涛不是修道之人,对于“渡灵师”这个身份也没有什么概念。他认为这苏幕遮顶多就是个能力比岑暮稍强一些的道士罢了。他都能把岑暮拿捏的气死的,还愁搞不定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穷学生?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给他点好处尝尝,要是他不同意的话,再用自己的身份稍稍恐吓他一番,不怕苏幕遮敢不答应!
于是,他继续上赶着和狐卿交谈,而一点儿都没有理会苏幕遮的意思。
岑暮:“…………”摊上这样一个老板,他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岑暮只好自己将话题往苏幕遮的身上引,“这一次,岑某见胡先生是和苏先生一起来的,看来胡先生与苏先生之间的交情是很不错的。”
他说这话也是一种试探。岑暮的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了苏幕遮身上的那套西装并不是自己送的,却比自己送去的那套高档了很多。而且明显是后那胡卿所穿的衣服是一个系列的。要说这两人之间没点交情,他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狐卿脸上依旧没什么笑意,不过声音倒是放缓了一些,他伸出手,拉着苏幕遮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道:“我跟小苏,算是至交好友。这次听说他要来赴钟先生的邀请,怕他年轻不懂事得罪了二位,便也厚着脸皮跟着一起过来了,还请钟先生和岑先生不要怪罪狐某多事。”
钟涛和岑暮连忙摆手,就算是心中真的是这样觉得的。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啊,又不是脑子有病。
陆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话说起来,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冷气开的太足了些。她待在这里久久不动,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苏幕遮将这一切都收进了眼中,刚想说话,却和狐卿四目相对。狐卿立即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愣后,立即开口道:“说来实在抱歉。狐某也有几分饿了,不知这晚饭,能不能现在就开始吃饭?”
钟涛一拍脑门,“居然把这一点给忘了,来,大家都先进来吧。”
终于进包厢里落了座,赶在服务生上菜之前,苏幕遮直白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得问题,“不知钟先生和岑先生此次邀请苏某前来吃饭,是所谓何事?”
岑暮哽了一下——今天要是没有这胡氏总裁的到来的话,他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完全没什么关系——但偏生人家就来了,而且还亲口承认跟苏幕遮关系不错,这样的话,再说什么就得谨慎三分了。
“苏先生天资卓绝,岑某和自己的老板这也是存了想要和苏先生结交的心思,所以才会请苏先生来的。苏先生莫怪。”
苏幕遮嘴角弯了弯,道:“承蒙钟先生和岑先生的抬爱,这实属苏某之幸。”
然后,他就拿着茶杯喝起茶来了——唔,虽然是五星级“饭店”,但这茶水的味道实在太一般了,比自家的那种差的委实有点远了。
不多时,便有穿着统一制服的漂亮服务生们就陆续端着盘子进了包厢里。他们训练有素地将盘子摆在桌子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杂音。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毕竟是里五星级“饭店”,这食物定然不能像是普通餐馆里的菜式那样,都是一装就装着满满一大盘的。而是用了一只硕大的盘子,只有盘子的中央部位,可怜兮兮地摆放着一点食物,卖相倒是还不错,只是一点儿都没有普通事物散发出来的香味。
原本还对此有一点兴趣的陆云小姑娘:“…………”坑爹啊,看到这种食物,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好么。
当然了,这一顿饭吃下来,郁闷的不止是陆云一个人。岑暮连带着钟涛那也是极其的郁闷。也不知道这苏幕遮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因为碍于胡卿在场,他们俩在这里暗示了半天,浪费了半天的口舌,苏幕遮竟然……完全没有听懂!
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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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了一肚子火,又不能发作。最后一顿晚饭也很快吃完了,岑暮和钟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幕遮,狐卿还有那小姑娘一起离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还做小伏低了一晚上,岑暮差点没有喷出一口凌霄血来!
而在送这几个人出了饭店的大门后,钟涛眼睁睁地看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飘散而至,停在了狐卿的面前,紧接着,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纤细的腿从里面迈了出来——那是一个白衣黑发,身材窈窕有致的大美女,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冷淡,但是却实在是钟涛生平第一次见到的绝色。他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视线也无意识地跟着美人一起移动。
然而那美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她拉开车门,将狐卿苏幕遮陆云三人送上车之后,随即也上了车,然后一关车门,飘然离开了。
钟涛简直都要抓狂了——这姓胡的不仅在什么方面都要压自己一头,让自己的老婆和岳父对他赞不绝口不说。现在自己看中的两个气质不俗的美人,还都是他的人。夺了自己的风头还抢走所有的美人,这天下实在没有比这姓胡的更可恶的人了!
本来就气愤难平,手机铃声还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钟涛一脑门子火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唐知萍”的名字,直接按了接通键,把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去:“我跟你说过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一天很忙你知不知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行了,这段时间我们别再联系了,省的引起别人的怀疑!”
第四百四十五章 调/戏人也要分对象
本来就气愤难平,手机铃声还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钟涛一脑门子火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唐知萍”的名字,直接按了接通键,把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去:“我跟你说过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一天很忙你知不知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行了,这段时间我们别再联系了,省的引起别人的怀疑!”
“钟先生(钟涛强迫唐知萍平常要这样称呼自己),我……”一句话里才刚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唐知萍也有些发懵了。她心中不是不委屈的,然而根本什么抱怨都不敢说。好不容易等钟涛说完了,她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上几句,然后那边,却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她还保持着将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眼眶却是慢慢地变红了,最后难以遏制地痛哭出声。
自从自己将孩子打掉了之后,她就明显觉得钟涛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但是那孩子明明就是钟涛强迫他打掉的。她有心想要挽回这段感情,但是钟涛却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
唐知萍承认自己一开始会和钟涛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权势和钱财,她也知道钟涛已经有了妻子,自己这是做了第三者。然而女人大都是感性动物,在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唐知萍渐渐地陷入了这场被外人唾弃的感情之中,也无可避免地爱上了钟涛这个,他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然后快乐起短暂的,唐知萍知道这段感情维持不下去了。回忆起往日的种种——同学们的嘲笑,老师的鄙夷,以及父母的痛苦和失望……大部分的记忆都是痛苦的,那一点点的欢愉里也带着忐忑不安。唐知萍越发的迷惘了——她的选择,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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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后,钟涛一抬眼,就看到那些路人对自己投来的各种好奇的,鄙视的目光,心头的火越烧越旺。实在气不过,他扬起手,狠狠地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瞬间砸的七零八碎,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昨晚这一切后,钟涛就气哼哼地离开了。而跟在他身后的岑暮却是微微停顿了脚步,视线在那手机残骸上停顿了几秒……那唐知萍现在也没什么作用了,留着她也只是碍事,还有可能称为有心之人眼里的把柄,不若找个合适的时机,悄无声息地将她除掉,在随便伪装个自杀现场就好了。相信钟涛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至于那苏幕遮嘛,虽然今天晚上的拉拢行动失败了。但他的详细资料全部都在自己这里,以后再想办法将他约出来就好。苏幕遮对她极其有用,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苏幕遮抢到自己这一方来!
脑子里虽然兜兜转转了这么多的念头,然后现实中的时间也不过过了一两秒而已。也不用钟涛催促,岑暮就重新迈开了脚步,跟了上去……******************************
实际上,狐卿苏幕遮他们并没有急着回家去。按照自家尊主殿下的命令,狐若将车开到了一条废弃的空巷子口前——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可不是来吃饭的,而是为了调查钟涛和岑暮这两个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所以此时自然不会离开的。
狐若长目一扫,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之后,这才跟着狐卿他们一起进入了巷子里。她双手结印,在附近布下了一个阵法,掩护着其余几人乘着青云一起飞向了天空中。
看着他们消失在黑茫茫的夜空里,狐若转过身,准备先回狐宅里去。然而还没出巷口。两个高大的黑影就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当然了,这两个可不是是么鬼魂妖怪之类的,他们的气息是人类,不过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看起来应该是两个刚从酒吧里出来的醉鬼。
狐若嫌弃地皱起了长眉,并不想很这种人接触,便小心地侧过身子,准备赶紧离开这里。
然后,等她从那两个醉鬼身边经过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突然转过了身来,一把抓住了狐若的肩膀。他将头靠近狐若的面庞,然后“哎嘿嘿嘿”的非常猥琐地笑了起来,“居然,嗝,h居然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就说,嗝,我就说我没有看错。兄弟,你,快,快过来看…………”
另一个醉鬼闻言也凑了上来,淫/笑着对着狐若高/耸的胸部伸出了咸猪手,“是啊是啊,看来,看来今天我们兄弟俩有福了。小美人,别怕,哥哥们今天绝对会让你爽的上天堂……”
那浓郁的酒气就喷在面前,这两个醉鬼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狐若的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迅速地堆积起了杀意。她一把捏住了其中一个男人对自己伸过来的贼手,反手一掰,那人痛的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叫声,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起滚来——他的手,他的手被折断了!
另一个醉鬼看着自己的兄弟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一时间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在下一秒,他的视线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击中,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他捂着肚子,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两个酒鬼兼色鬼经过这么一遭,终于是稍稍清醒了过来。他们勉强撑起身体,费力地抬头看向了那个白衣美人。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惊恐地发现,美人原本白皙的脸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头黑发全部表白,鼻子变长,小巧的樱唇渐渐裂开,白森森的毛从皮肤的毛孔中长了出来——最后竟然完全变成了一张狐狸的脸!
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脸,狐若冷冷一笑,猛地张拉过了嘴,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尖锐的獠牙示威一般地全部出来,真是说不出的狰狞……
“啊!”这条罕无人迹的深巷里穿出来两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狐若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两个已经吓昏过去,甚至吓尿了裤子的男人,拍拍手继续往外走去——妖族有妖族的规则,妖怪们是不被允许肆意屠杀人类的。但是有些人类自己要作死的话,那也没什么办法。再说了,她只是把这两个人吓昏过去了而已,至于这两个人醒来之后会不会变傻,可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 ̄)╭…………
就在狐若要上车的时候,变故又生。有一道黑影快速地从狐若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狐若眉头一动,敏锐地从空气中嗅到了一点血腥的气味,而这种味道,竟然是属于那被尊主殿下强行送走了的火狐族族长之女的!
这可是大事了,根本来不及细想,狐若足下一瞪,身体瞬间腾空而起,脚下也生出了一朵青云。而后整个人便向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地朝着黑影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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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惊人的内幕
就在狐若要上车的时候,变故又生。有一道黑影快速地从狐若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狐若眉头一动,敏锐地从空气中嗅到了一点血腥的气味,而这种味道,竟然是属于那被尊主殿下强行送走了的火狐族族长之女的!
这可是大事了,根本来不及细想,狐若足下一瞪,身体瞬间腾空而起,脚下也生出了一朵青云。而后整个人便向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地朝着黑影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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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狐卿这一边,早已经带着苏幕遮陆云师徒俩一起,跟在了岑暮和钟涛的车后,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出乎狐卿意料的是,他本来以为在自己这里受了气之后,以那钟涛的性子,应该去酒吧等等地方“发泄”一般的。然而眼前的这辆车一路向前,路过了好几个酒吧夜店,都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
苏幕遮忍不住道:“钟涛,这是要回家么?”
陆云连忙看下去,也记起来了,这条路果然就是同样钟涛家的路径。她看向苏幕遮,问道:“师父,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踪他们?”
苏幕遮目色沉沉,“继续跟下去吧,我今天,偶然发现了一个新线索。”
于是,青云一直跟着钟涛和岑暮他们,飞到了市中心的那栋高楼之前。眼见着他们快要进大楼的门的时候,苏幕遮连忙对狐卿道:“狐卿,麻烦你施一道跟踪法术在钟涛左手的手腕之上,原因我稍后跟你解释。”
狐卿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一挥袖子,便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快速地飞了出来,然后非常精准地环在了钟涛左手的手腕之上,又很快地消失不见了。
走在他身旁的岑暮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当他疑惑地望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最终只能作罢。
苏幕遮解释道:“今日在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相当奇特的手串。虽然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却基本可以确定那是封印某种异兽的手串。换句话来说,这钟涛,很可能能够使唤异兽来为他做事。”
狐卿点点头,“我懂了。小苏,我那跟踪的法术不仅可以定位钟涛的行踪,还能将他附近三米处的情景,以及他们所说的话全部录下来。不过这法术也有限制,距离必须要在被施法者附近二十米之内,你可要看一看?”
“自然。多谢狐卿你了。”苏幕遮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于是狐卿命青云缓缓上升。跟着楼内钟涛和岑暮坐电梯一起上升的速度同步。大约五分钟之后,青云终于停了下来,狐卿静静感受了一会儿,然后按着楼内人的动作,缓缓地调整着青云的方位。最终停在了大楼西南角的某个位置处。
有着夜色作为掩护,又有狐卿的法力作为加持,苏幕遮倒是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由于他们待的地方比较高,温度自然就比地面上低了一些,有清冷的夜风吹过来,陆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说已经有灵气护体了,但还是比较冷啊。
苏幕遮回过头,看着自家小徒弟单薄的穿着,便准备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小姑娘披上。不过没等他动作,就被狐卿按住了手。
“我倒是忽视了小云还是个小姑娘这一点,小苏你别动,我来就好。”说着,他便脱下来外套递给陆云,然后嘱咐着小姑娘穿上。
陆云眼角抽搐地接过衣服然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要不是怕在自家师父面前丢了形象,她绝对会给这只狐狸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叫“忘了小云还是个姑娘”,哼,称呼得再亲热也掩盖不了你的险恶用心。什么时候都不忘要嘲讽我,尊主殿下你到底幼稚不幼稚啊╭n╮( ̄▽ ̄)╭n╮?!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两人一妖都等着查出真相,自然不会在小事上磨蹭太久。狐卿伸手一拍,面前的空气陡然破开,形成了一个直径约有一米的圆洞。而后白光一闪,圆洞之中陡然现出了一幕幕影像来。
苏幕遮心中暗忖——狐卿这功法跟自己的水镜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比水镜可要方便多了。
由于法术是施在钟涛手腕上的,所以洞中并没有出现钟涛的身影。不过岑暮,以及另一个高挑的女人的模样却清晰地映了出来。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钟涛用非常谄媚的声音对着那女人道:“老婆,我回来了。”
狐卿:“…………”
苏幕遮:“…………”
陆云:“…………”噗!
小姑娘看着那眼角上吊,眉宇高傲的女人,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女人看起来真不好相处啊。”
狐卿和苏幕遮也都认同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吗?这女人看起来不好相处,而且这对夫妻相处的模式,也一点儿都不像是正常的夫妻啊。
不仅是钟涛不正常的态度,还有钟涛的妻子——狐卿看得相当分明——这个女人在看向钟涛的眼神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这就非常奇怪了,若是她根本就不爱钟涛的话,或者说不是因为真爱的话,说以她的身份,又怎么会选择和钟涛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结婚呢?
不过撇开这些疑惑不说,狐卿心中还是一番的感叹的——果然,选择和自己相伴一生的,还得是自己爱的人。若是找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余生将会缺少很多的乐趣。
咳咳,又扯远了。
只见那女子冷冷地问道:“今天晚上又去哪里了?”
钟涛急忙解释,说是和客户一起去吃饭了。然后,在下一秒,惊人的一幕突然发生了,那女子突然上前几步,高高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钟涛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让满室的人的心都揪起来了。也让苏幕遮他们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剽悍!
不过,钟涛对于这种待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发怒的情绪,反而还乐呵呵地重新迎了上去,温柔地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问道:“老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别气坏了身子。”
岑暮也赶紧跟着上前去一起哄劝。
钟涛的妻子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了钟涛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钟涛,你胆子这段时间越来越肥了啊!你在外面惹出了多少风流债,我不是不知道,但我懒得说,但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准许你惹出‘人命’来,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对吧!前面几个女人的处理已经废了我很多时间了,你还来给我找麻烦!你当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外面养的那个小贱/人有身孕了么?我现在告诉你,给你三天时间,你赶紧把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给处理掉,不然你捅的这个篓子我是不会帮你处理了!”
说完之后,她冷哼一身,转身进了房间之中,重重地甩上了门。
徒留钟涛和岑暮这二人在房间里孑然相对。良久之后,岑暮才上前去,道:“钟先生,这件事情……”
“啪!”钟涛一改方才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扬手也给了岑暮一巴掌。他这一巴掌的力道非常重,直抽得岑暮偏过了脸,甚至连眼镜都飞了出去。
“我不管是不是你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岑暮,这件事情被她知道了,就是你办事不利!若是还有下一次的话,你也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岑暮低声道了歉,等着钟涛的气稍微消了一些,才上前道:“钟先生,孩子的事情……怎么处理?”
钟涛晦气地啐了一声,低声道:“还能怎么办,你没听她说吗?要是我不把这个孩子处理掉,我就会玩完!她自己生出孩子来,也还想让我断子绝孙!”
“钟先生,慎言!”岑暮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这种话绝不能乱说。”
“我知道,但我实在受够了这种日子!”钟涛烦躁地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罢了,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去找那个东西,早点把孩子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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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苏幕遮几个人目目相觑——没想到只是心血来潮的一次跟踪行动,却调查出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内容。没想到钟涛的那个妻子居然如此狠毒,竟然间接杀死了自己丈夫的那么多孩子,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时候,钟涛这个人居然是那么的懦弱和残忍,明明那就是他的亲生孩子,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他也可以忍心亲手将他们杀死——从钟涛妻子的话中明显可以得知,钟涛杀死的自己的孩子绝不止一个两个了!
陆云将一切都看得仔细,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家师父,“师父,方才钟涛所说的‘那东西’,是不是你所说的异兽?”
苏幕遮点头,“很有可能。”
狐卿手一扬,面前的空气孔洞便又消失了。他皱着眉看着对面的楼体,提醒道:“岑暮下楼了。”
苏幕遮精神一凛,道:“那麻烦狐卿你再跟上他吧,我觉得这个人的问题或许比钟涛还要大。”
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岑暮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跟在钟涛身边还为他做事的人,本性又能赶到哪里去呢?岑暮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角落里的野兽,平日里不声不响,却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
狐卿应了一声,等着岑暮出来之后,就驾驶着青云跟在了他的身后。
岑暮对此一无所觉,去车库里开了车之后就离开了。
青云一路跟在其后,苏幕遮等人则坐在青云之上,看着岑暮开着车一路向南边驶去。
苏幕遮对于路线以及方向这种东西一直都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很快有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曾经来过那鬼婴灵的母亲,唐知萍的家中调查事情。现在看来,这岑暮走的路线的方向,真是怎么看怎么就像是去唐知萍家一般。苏幕遮敏感地从这其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于是愈发加大了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第四百四十七章 料事如神小小苏
青云一路跟在其后,苏幕遮等人则坐在青云之上,看着岑暮开着车一路向南边驶去。
苏幕遮对于路线以及方向这种东西一直都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很快有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曾经来过那鬼婴灵的母亲,唐知萍的家中调查事情。现在看来,这岑暮走的路线的方向,真是怎么看怎么就像是去唐知萍家一般。苏幕遮敏感地从这其中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于是愈发加大了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事实证明,苏幕遮的猜测是完全没错的。那岑暮果然开着车来到了唐知萍所住的那栋住宅楼前。他似乎对于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下了车后,随便跟门口的大爷聊了几句后,就直接走进了住宅楼里。
“狐卿,我们快跟上去!”苏幕遮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事态可能向极糟糕的地方发展,便赶紧让狐卿跟了上去。
见他这般着急,只道了一声“坐好了!”,就驾着青云向下俯冲而去,速度相当快。而这个时候,岑暮已经来到了唐知萍的家门口。狐卿掐了个法诀,直接带着苏幕陆云一起隐匿了身形,落在了居民楼里,然后悄悄地跟在了岑暮的身后,看着他走了进去。
苏幕遮站在门外,却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到了极致。一直听着门里边的动静,不多时,门里就传来了一声惊叫。虽然这声惊叫已经被门板和隔断了大半,但苏幕遮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对于唐知萍这个姑娘虽然并没有好感,但也不希望她会出事。于是就想直接破门而入去救唐知萍,然后被狐卿一把抓住了胳膊。
“狐卿,你不知道,里边……”
“小苏,小苏,别急,你听我说。我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无法变幻容貌,若是直接就这样进去了的话,那岑暮一眼便能认出你来。以后若是你再像趁机接近钟涛他们的话,就不那么容易了。我现在进去把那个女人给救下来,你相信我,好不好?”狐卿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苏幕遮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点头同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狐卿在他眼前,瞬间就变幻了一个模样,然后也不用开门,直接穿门进入了室内。
陆云隐约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唐知萍的安全也是跟担忧,她有些不安地看着苏幕遮,问道:“师父,狐尊殿下能打的过那岑暮吧?唐知萍也应该会没事吧?”
苏幕遮颔首,他对于狐卿的能力还是信任得很的,“区区一个岑暮,绝对不是狐卿的对手,只是……”
只是他不担心因为自己忘了提前提醒,万一狐卿用力过度(?),失手把那岑暮打死了怎么办?那样的话,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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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岑暮这一边,他此次来找唐知萍的原因,前文也提到过——是因为他觉得唐知萍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她的存在,说难听一点,就是个累赘。这种累赘,自然是要早一点去除点,才能让人安心。
而唐知萍跟岑暮也是认识的——钟涛经常会让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来给自己送钱,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鄙夷的情绪,平时说起话来也很温和,所以她对于岑暮还是很有好感的——这种种原因综合在一起,唐知萍对于岑暮自然也没了戒心。所以她很自然地开门请岑暮进来了,跟他例行问了好之后,就去给岑暮准备饮料茶点了。
没想到这一回头,唐知萍却惊惧地看到。岑暮的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黑幽幽的绳子,那一向儒雅温和的脸上,头一次带上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看上去真是让人无端感觉到害怕。她的心头一颤,忍不住问道:“岑先生,您这是…………”想做什么?
岑暮“呵呵”一笑,声音幽凉道:“唐小姐,你知道的,钟先生从来不养无用之人的,为了他的前途,也为了我的前途。我只能对不起你了,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会给你父母一大笔前,让他们晚年无忧的。你,安心上路吧。”
说着,他便拿着绳子猛地扑了上去,唐知萍难以抑制地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将手上的托盘向着岑暮的方向砸了过去。也多亏了这一下,为唐知萍争取了一点宝贵的逃生时间。她连滚带爬地向着门口扑了进去,手即将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被岑暮揪着头发脱了回来。紧接着,她感觉到一条冰凉的绳子,从后面缠绕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然后猛地拉紧…………
“住手!”就在唐知萍快要绝望的时候,在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一道白色的身影竟然在门没有打开的情况下,直接进入了房中。她用因为缺氧而已经模糊了的眼睛费力地忘了过去,却见一个穿着一身奇怪白衣的,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直接……飘了进来?
岑暮对此也是同样的惊讶,他没有放开手上的绳子,而是拽着唐知萍迅速地后退,用这个女人来做自己的“护盾”,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眼尖地看到了他头顶上的白色狐耳,“你是……狐妖?”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岑暮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要知道,妖怪虽然很少在人类面前化形,但是他们一旦化形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更遑论面前这个狐妖的实力深不可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一拼之力。
所以岑暮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乃至语气都变得十分恭敬:“不知阁下前来,所谓何事?”
狐卿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废话,直接道:“放开你手中的女人,以后也不要找他的事了。我不伤你。”
闻言,岑暮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差点都没挂住,“阁下有所不知,这个女人跟我之间有深仇大恨,我必须杀她,不然不能解心头之恨。”
唐知萍一听,顿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想要解释,却被岑暮一把捂住了嘴。
狐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手指一点,一把半透明的狐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那咱们就来比试一番,若是你输了,就乖乖地放走这个女人,不然,我可不饶你!”
岑暮哪里会想到这只狐妖的性格这么简单粗暴,居然一言不发就要打架。但是被这么一激,晚上被钟涛抽了一耳光的愤怒瞬时涌上了心头——凭什么谁都能欺负他?!他当即将唐知萍往旁边一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对狐卿道:“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一人一妖对视一眼,火花四溅,尔后同时向着对方冲了过去,刀刀相撞,你来我往,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
不过,就像苏幕遮说得那样〈主角君:所以我是预言家加乌鸦嘴么?〉,岑暮压根就不是狐卿的对手。过了不到十招,他就被狐卿的气凝狐刀划伤了手臂,伤口处的血液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岑暮闷哼一声,急忙后退脱了战。还好狐卿并没有和他打个你死我活的念头,他冷冷地扫了抱着胳膊不断喘息的岑暮一眼,身形一闪,就飘到了唐知萍的身边。
狐卿蹲下身,伸手在唐知萍的颈侧按了一下,确定这女人只是昏迷了过去,而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这才站起身,对岑暮道:“还不快滚,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珍惜,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绝对会杀了你!”
岑暮咬咬牙,猛地转身,从打开的窗子边跳了下去,急急地遁走了。
做完了一切后,狐卿没有什么爱心地俯身握住唐知萍的肩头,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直接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这个女人睡一会儿就会自己醒过来了,那自己也就需要不浪费灵药去救她了。
拍了拍手,狐卿来到了门前,打开了房门。然后打了个响指,苏幕遮和陆云身上的隐身法术就不见了。
见了狐卿,苏幕遮赶紧走进房间,上下打量了狐卿一番,确定他没受什么伤之后,才将目光朝着屋里看了进去,寻找着唐知萍的身影。
狐卿对于苏幕遮这种表现是极为满意的,他眼角都染上了一丝笑意,给苏幕遮指明方向,“不就在那里,只是昏迷了过去,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
第四百四十八章 执迷不悟?终有觉悟
苏幕遮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对狐卿道:“狐卿,多谢了。”
陆云则来到了室内那唯一被打开的窗户边,低头向下看去——在楼下,只有幽深的灌木丛和一些影影绰绰的树影,其余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她不由回过头,询问道:“岑暮从这里逃走了么?他此次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狐卿回头,答道:“我方才进门时,看到他手中拿了一条绳子,准备勒死唐知萍,杀人灭口,不过后来被我打跑了。我并未伤他的性命,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究竟如何。我相信,起码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岑暮是不敢外过来了。至于目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后面的话,明显是说给苏幕遮的。苏幕遮点头,心道狐卿不愧是狐族的尊主,做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稳妥的多了。他站在屋内,举目四处看了看,然后往昏迷不醒的唐知萍的方向走去——这姑娘躺在沙发上,脖子上还留着一条明显的被勒伤的暗红色的淤痕,身边的地面上散落了一条黑幽幽的绳子——想来应该是岑暮在慌忙逃跑时遗落在这里的。
他俯身想要将那条绳子给拾捡起来,然后手指还没有触到它,绳子竟然一下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然后便那样凭空消失在了原地。苏幕遮心头一动,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岑暮要杀唐知萍了,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等唐知萍醒来后,还是要再向她确认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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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萍从昏迷中幽幽转醒之后,捂着还残留着强烈束缚感觉的脖子,艰难地咳嗽了几下。她脑中想起了昏迷之前岑暮对自己的所在所为,一双眼睛顿时惊慌地朝着屋内看了过去,结果没有见到岑暮的身影,倒是和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
唐知萍:“…………”什么鬼?
她定睛仔细看了过去,发觉站在自家房间中央的那小姑娘和那银眸青年倒是眼熟——正是当时强行闯到自己家中的两人。而站在最侧边的,那个有着一头耀眼白发的陌生男人,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救下自己的人。
唐知萍忍不住将一个沙发靠垫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你们救了我么?”
苏幕遮指了指狐卿,“是这位先生救下你的。不过这不重要,你也不必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岑暮为何要杀你?”
唐知萍一听,神情顿时有几分躲闪。说实话,她对苏幕遮这几个人是信不过的,万一他们想从自己这里套话,然后再去威胁钟涛的话…………
苏幕遮一看唐知萍的神情就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他用不冷不热的声音直接加了一把火,“你不想说也可以,但是岑暮这次过来,未尝不是钟涛的授意。我们救了你一次,却没有义务救你第二次。你可想好了,若是岑暮下次再过来,你该怎么办。”
唐知萍被刺激地有些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对苏幕遮道:“你在说谎!钟先生,钟先生怎么可能那样对我!我,我……你给我滚出去,滚!”
“你什么你?!”陆云看她对自己的师父这么无礼,也有些生气了,直接尖利地呛了回去:“这一次,要不是我师父猜出了岑暮可能要害你,要不是……我师父的朋友及时赶过来,你以为自己还能够坐在这里跟我师父发脾气么!唐知萍,你不要太不知好歹!”
唐知萍哑口无言。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狐卿终于发话了,“其实相处了这么久,你也知道钟涛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吧。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很,今天这件事究竟跟钟涛有没有关系吧?唐知萍,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要骗的话,那可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相较于前面苏幕遮和陆云,狐卿的这句话的杀伤力无疑才是最大的。唐知萍呆了一会儿,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她大部分情绪好像都是悲伤且无助的。唐知萍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一直再欺骗自己。
在场的三个人可没有上前安慰她的意思,毕竟唐知萍会有今天的下场,未尝不是她自己作的。狐卿的心肠最硬,对女子的哭哭啼啼也是最没有耐心的,直接道:“哭够了没?哭够了就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于是唐知萍一下就被哽住了,难受的心思也消了大半。她无语了半天,终是低声道:“其实岑暮以前对我一直很好的,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一进来,就对我说,说我是累赘,说钟先生不养闲人,然后就掏出绳子想要杀死我。我,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苏幕遮思忖了一下,道:“你可知你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鬼婴灵,为非作歹害死了那么多人?”
唐知萍身体一颤,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生命里无法磨灭的噩梦,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她主动去医院里打掉的。所以对于这个孩子。她有愧疚,有惧怕,有心想要将它忘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现在听见苏幕遮又提起这个孩子,自然是更加坐立难安。
苏幕遮直接道:“我怀疑你那个孩子之所以会变成婴灵,是这岑暮一手造成的。多余的话我并不想说,你只需知道一点,当初种下什么的因,以后就会结什么样的果,你到了现在,还决心要执迷不悟下去么?”
唐知萍难以遏制地瞪大了眼睛,以往被压在心底的后悔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翻江倒海地涌现了出来。要说她自己觉得对不起的人,一是生她养她的父母,二就是自己那个未曾谋面就已经死去的孩子。如今听这个银眸青年人说岑暮居然利用自己那可怜孩子,来做出这一系列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愤怒?!
但是,即使再愤怒,又能怎么办呢?
良久之后,唐知萍终于有了反应。她低下了头,闷声道:“以我的能力,是不可能跟岑暮他们对抗的。我这个人胆子不大,既怕自己,又怕我的父母会受到伤害,所以在今天之内我会从这个房子搬出去,回到我自己家里,以后跟钟涛他们断绝所有的联系。在这一件事情上,我乞求你们,能为我保密。”
见她终于想清楚了,苏幕遮也不再步步紧逼了,只道:“你放心,我们保证为你保密,还会保护你不再受到岑暮的伤害。”
唐知萍对此自然十分感谢,只不过她的心情还没有调节好,看起来依旧是怏怏的。苏幕遮狐卿陆云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离开了唐知萍的家,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冷静冷静。
两人一妖是乘青云过来的,离开的话自然也要乘青云回去。从楼道里飞出去的时候,苏幕遮还听到有居民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现在的人真没有素质,大半夜的居然还从高空抛物,也不怕伤到了别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岑暮若是听到这种话,心中会做何感想?
彼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考虑到苏幕遮和陆云明日都还要上学。狐卿也不耽误,直接载着他们一起向乌烟巷的方向飞去。
结果青云飞出去不到两公里,天边突然飞速地遁来一只白色的物什,身上隐隐缠绕着妖气。正在云上打盹的陆云小姑娘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苏幕遮心头亦是一凛,下意识就像要掏出符纸,却被狐卿按住了手,“不必紧张,这是我狐族用来传讯的工具载体,此次过来,大约是狐若有事要告知于我罢。”
苏幕遮这才收回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飞到了跟前,才看清楚了“载体”的模样——却是一只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的小白狐狸。那小白狐狸一落到狐卿的手,就腾的一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传讯载体之中所刻苦的信息也在同一时间传到了狐卿的脑中。理解了狐若表达的意思后,狐卿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睛里也积蓄了满满的怒气,周身的妖气鼓荡,吹起了他银色的长袍。
苏幕遮的感觉很是灵敏,立马转过头,看向了狐卿,询问他道:“狐卿,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狐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半晌后才回答道:“狐若那边出现意外事故,这件事事关狐族。所以小苏,我现在要赶过去处理了。十分抱歉,只能麻烦你跟小云自己回去了。”
苏幕遮关切道:“需要我帮忙么?不然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狐卿摇头,“还是算了。这一次的事故不仅跟狐族有关,还牵扯到了火狐族,我猜测事情将会很难办的,所以你还是不要牵扯到其中了。”
苏幕遮一听,也不敢耽误狐卿的时间。他一吹口哨,天边便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鸟鸣声。不多时,大鹏式神那巨大的身形便出现在了远方,它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青云这边奔了过来。
几乎就在眨眼间,大鹏鸟就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边。苏幕遮拉着陆云的胳膊,带着她一起跳到了大鹏鸟的背上,然后对狐卿道:“你先去忙吧,我们回乌烟巷里去了。”
狐卿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尔后命令青云转了个方向,朝着某一个方向飞射而去。
苏幕遮目送着他离开,而后回过头,对自家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小徒弟道:“走吧,师父带你回去吧,你赶紧去休息,不要耽误了明天的课业。”
陆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身子一软,就倒在大鹏式神并不算柔软的羽毛之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幕遮:“……”
他拍了拍大鹏式神的脑袋,大鹏式神稍稍放缓了飞行的速度,向着乌烟巷的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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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岑暮的目的
时间总是过去的飞快的,眨眼间(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狐卿彻夜未归,而且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到狐宅),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苏幕遮上完了下午的课,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来到站牌前站定,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结果,一辆黑棕色的汽车就在这个时候飘散而至,停在了他的面前。
苏幕遮抬起头,凝眸望了过去,惊讶地发现,这一次可不是那(阴魂不散的)宋容的车了,不过这辆车明显是为了自己而来的。正在他感到十分疑惑的时候,车窗下摇,露出了一张让苏幕遮出乎意料的脸来——正是那在昨天想要杀了唐知萍,然后被狐卿打伤,最后逃走了的的岑暮。
苏幕遮心头一动,目光上移,正好和岑暮的眼光对上,敏锐地从其中察觉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贪婪情绪,不过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苏幕遮挑眉——这岑暮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表现的异常热情,总是想要找机会跟自己接触,拉拢自己。苏幕遮当然不会自恋(或者发神经)到以为这岑暮是对自己有意思,那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谋求到什么。不过这人表现地一直都还算是进退有礼,那么今天他突然跑到自己的学校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下一秒,岑暮便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回应了苏幕遮的疑惑。他打开了车门,然后从车上走了下来,来到苏幕遮的面前,对着他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苏先生,此次过来,是因为岑某想单独请你一起吃顿饭,还请苏先生能赏这个脸。”
苏幕遮也笑着推辞道:“不了,苏某还有事情需要去做,得马上回家去。多谢岑先生的好意了。”
岑暮的脸皮一抽,原本温和儒雅的笑容里,突然就染上了那么一丝狰狞。他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拦住了苏幕遮的去路,近乎是蛮横道:“那可不行。今天的这顿饭局,苏先生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苏幕遮的眸色转冷,他脸上的笑意敛起,看着岑暮,冷声道:“究竟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有资格这样肆意地挑衅我。岑暮?”
听了这句话之后,岑暮不仅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害怕的情绪,眼中的光芒反而愈加炽烈,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呵呵呵”地冷笑了几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苏幕遮,我好心好意地邀请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说罢,他的手突然一挥,一股人眼几乎看不到的粉末,瞬间从他的手指缝隙间洒了出来,朝着苏幕遮的面门飞了过去。
苏幕遮自然是看到这些粉末了,他本来想要躲闪,但是眼角余光却看到岑暮的嘴边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了计较。便屏住了呼吸,等着那粉末扑到脸上之后,他眼睛一闭,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别问他确不确定这就一定是迷药,反正他现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岑暮赶紧上前,接住了苏幕遮倒下来的身体,心中略微有些无语——他记得他拿的明明是一种让人暂时乖乖听话的药,可以让吸了这种药粉的人依照自己的命令做事,怎么这苏幕遮会昏迷过去——他将手贴在了苏幕遮脖颈处的脉搏之上,确认这货是真的昏过去了——难道是自己把药瓶拿错了,还是苏幕遮吸入的量太多了,所以表现出的症状不一样?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架着苏幕遮的胳膊,扶着他一起上了车,边走还边道:“让你别喝这么多酒你偏不听,现在头晕好了吧?!”
从外表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岑暮拉开后座的车门,将苏幕遮小心地放在了后车座上,而后关上车门,几乎是哼着小调地来到驾驶座上坐好,然后开着车,调转了车头,向乌烟巷相反的方向快速驶了过去。
苏幕遮很庆幸岑暮没有把自己扔到后车箱里去,所以这个时候,他便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车窗外飞速驶过的风景。
前车的岑暮也是够警惕的,一边开车一边不断地打量着后车苏幕遮的情况,生怕他会中途醒过来。甚至还在一个地方连续走了好多遍,苏幕遮看着窗外时不时就会重复一次的风景,心中真是觉得相当无语。
索性他也懒得再盯着这路线了,而是眼睛一闭,直接在岑暮的车上睡了过去——昨晚回去的晚,睡得也太晚,正好趁着这个难得的时机补个觉。
大约在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之后,岑暮终于将车停了下来。几乎就是在他踩下刹车的那一刻,苏幕遮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放平呼吸,继续伪装成昏迷的状态。然后听到岑暮拉开了自己这一边车门,感觉到他将自己扶下了车。
苏幕遮垂着头,在岑暮看不到的角落再次睁开了眼,却发觉这里是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地方,看起来分外的荒僻,周围都是一些树木,完全看不到一个人影。而离他和岑暮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木制小楼——想来这里就是岑暮的据点了。
果然,岑暮扶着苏幕遮,直直地朝着小楼的方向走去。来到那扇漆面都斑驳了的木制房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似乎很少有人过来,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苏幕遮仔细闻了闻,有一股极淡极淡的肉腐烂掉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闻了让人很反胃。
岑暮将苏幕遮带进了屋后,将他随手扔在了房间最里面的沙发之上,而后折返回去将房门反锁好。随即走到一处柜子边,打开柜门“吭哧吭哧”的忙碌了起来。
苏幕遮偷偷睁眼——岑暮就在他对面的地方,他发现岑暮打开的那只柜子分外上下三层,没一层里都摆放着几只乌黑发亮的坛子。岑暮正在把这些坛子一坛一坛地往外搬,看他的动作分外的谨慎小心,简直把那些坛子当宝贝一样,想来这些坛子里装着的东西对岑暮来说是极为珍贵的。
苏幕遮没有透视眼,自然看不出坛子里一趟的是什么,而且这些坛子的密封性似乎极好,苏幕遮也完全不能嗅出坛子里物品的气息。
岑暮将这些坛子摆放到地上,然后掏出了一些符纸,在坛子的四周摆出了一个图案,接着,他又将坛子搬起来,分别压在了地上所摆放的符纸之上,一个坛子对应着一张符纸。
苏幕遮猜测这肯能是一种阵法,但是他虽然见过了很多的阵法,对这种却是陌生的紧,完全不知道岑暮这是要做什么。
岑暮忙碌了一阵后,忽然转过了头,目光朝苏幕遮这边望了过去。苏幕遮吓了一跳,还以为岑暮发现了什么端倪,连忙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岑暮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去,然后开始伸手解他外套上的纽扣。
苏幕遮:“……????”这货想要干神马?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不轨的心思?!
显然,是苏幕遮想多了。岑暮显然对脱一个男人的衣服(???)感觉非常得不自在。他暗骂了一声,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顺着苏幕遮的袖子将他的衣服割开了,然后脱掉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扔在了一边。
于是,苏幕遮的上身就这样被扒光了…………
苏幕遮:“…………”住手我的衣服很贵你又不给我赔!
好在岑暮并没有将苏幕遮全部扒光的意思,所以完全没有对他的裤子动手,但是还是将手伸到了苏幕遮裤子口袋里,仔细摸索了一番,将诸如符纸之类可疑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扔掉了。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苏幕遮脖颈上挂着的狼牙以及獠牙挂饰之上,迟迟没有动手。苏幕遮听到了他嗤笑一声,“居然有这种娘们的爱好,真是个小白脸!”
苏幕遮:“…………(??言??╬)”信不信哥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
还好岑暮马上就又去忙碌他的搬坛子大业了。苏幕遮裸着上身,靠在沙发上,现在这个季节的温度虽然已经不低了,但是这小木屋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度却着实不高。怕被岑暮看出破绽,苏幕遮又不敢释放出灵气护体,所以当真是有些难熬。
眼见着岑暮将坛子全部放好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小碗,再次向着苏幕遮这边走了过来。他将碗搁在了苏幕遮身边的桌子上。而后伸手将苏幕遮翻了过来,再看到苏幕遮背上,被锁链缠绕着的四只上古凶兽的纹身之后,手下剧烈地一颤,呼吸也猛地粗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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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猫容婆
他的手指不由地抚上了苏幕遮的背部那栩栩如生的图案,让苏幕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岑暮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激动,自言自语道:“哈哈哈哈,我居然也有能看到四大凶兽的一天!老天对我不薄,真是对我不薄啊哈哈哈!”
苏幕遮心头一凛——莫非,这岑暮想要得到的,是他身体内的力量?!
岑暮本想把那图案画在苏幕遮的背部的,但是他没想到苏幕遮的体内居然会有四大凶兽的力量,这一下怎一个震惊了得。当然了,现在该图案也不能画在苏幕遮的背部了,他又将苏幕遮的身体给翻转了过来,拿起碗和毛笔,在他的胸膛上,细细地描绘了起来。
苏幕遮感觉到有什么粘腻的液体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极其难受,鼻尖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他很不舒服,但是为了等待岑暮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还是强忍着什么动作也没有。
终于,在过了半小时之后,岑暮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后退两步,细细地打量着从苏幕遮锁骨一直蔓延到胸膛的血红色图案,满意地“啧啧”了几声。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之后,岑暮掏出了手机,按了个电话出去。
苏幕遮听到他道:“是钟先生么,这里的准备已经就绪了?您什么时候能过来?十分钟之后?好的,我在这里等着您。对,这一次,还是我来动手,您放心。”
挂掉电话之后,他坐到了另一处的沙发上,摘下了一直戴在脸上的那副金丝眼镜,身体深陷到了沙发之中,时不时“嘿嘿嘿嘿”的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
在过了约十分钟后,连苏幕遮身上的血液图案都变得干涸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岑暮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拨了拨头发,又将眼镜给戴上了,然后走到门边,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钟涛和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子。
那女子年龄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穿着高跟鞋和宽松的长裙,脸上化着淡妆,神情很是柔弱。见到岑暮时还很害羞,她挎着钟涛的胳膊,小声地跟岑暮问了好。
钟涛的脸上有些不忍,但是接触到岑暮的眼神时,还是带着身边的姑娘,一起进入了屋内。
那姑娘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被空气中的奇怪味道熏的有些皱眉。她四处看了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沙发上躺着的,闭着眼睛苏幕遮,还有他胸前血呼呼的图案,顿时被吓得缩回到了钟涛的身边,紧张地问道:“钟先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钟涛拍拍她的手,愧疚道:“小柔,你听我说。我……我对不起你,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能留。你放心,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事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的。”
姑娘到这个时候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她收回自己的胳膊,忍不住退后了两步,“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岑暮冷冷道,“意思就是,陈小姐,我会亲手除掉你腹中的孩子。因为它的存在,可是影响了钟先生的前途呢。”
“岑暮,你怎么说话呢?”被一语戳穿了事实,钟涛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怒视着岑暮,扬起手就准备给岑暮一耳光。
岑暮手一点,钟涛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的后腿了好几步。他又惊又惧,正要说话,岑暮的声音便冷冷地响了起来,“钟先生,麻烦您能尊重我一些。现在是我在为您做事,我认为你有必要将态度放好一些。”
钟涛想起岑暮身上那种超自然的力量,顿时就怂了。他带来的那个姑娘眼见着事情有些不对劲,尖叫一声,拔腿就想往外跑。被岑暮扔过来了的一只黑色的绳子牢牢地束缚住了身体,重重地向前倒去。
岑暮上前几步,在这位陈小姐快要倒地的时候,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拎了起来。扔到了自己原来坐的的沙发上,嘴中道:“陈小姐,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宝贝呢,可不能伤着了。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待着,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可不会伤害你性命的。”
陈小姐一听更害怕了,想逃跑,却连动弹都动弹不了。她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说起来也就差不多是个孩子,最后绝望地在那“呜呜”地哭了起来,脸上的妆都被哭花了。
苏幕遮听着他们的对话,决定不再伪装下去了。只要他们对那女子动手,他便要把“醒过来”把这个姑娘救下来。
岑暮绕过苏幕遮,来到了屋子的后方,那里有一扇红色的门。他将门打开,露出了里面如同黑洞似的内里,他大步走了进去,隐入到了那片黑暗之中。苏幕遮敏锐地听到从屋里传来一阵锁链拖地的声音。
不多时,岑暮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苏幕遮看不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他面前的姑娘却陡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等岑暮离得近了,苏幕遮闻道了一股腐臭的味道。有什么东西跟在了岑暮的身后,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与之而来的,就是它身上缭绕着的,厚重的气息——这是苏幕遮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气息。
此刻,他体内的凶兽的气息突然躁动了起来。梼杌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你身后地那只,只是一只猫容婆罢了,虽为异兽,但是其力量比起我们兄弟四个来,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你都敢单挑我,要是连她都打不过的话,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会看不起你的。”
苏幕遮:“…………”
好吧,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所谓的猫容婆,即身体像是老年女性,却长着一张满是褶皱猫脸的妖怪。她们生性极其凶残,平生最爱以未出世的婴儿或是年幼的小孩子为食。有些人认为猫容婆是因为有死去的老太太的灵魂被猫咪惊扰,引起了尸变,才会产生这种异状的。其实不然,猫容婆自上古以来就存在了,是真正的“古董级”妖怪。
第四百五十一章 得意的岑暮
苏幕遮闻道了一股腐臭的味道。有什么东西跟在了岑暮的身后,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与之而来的,就是它身上缭绕着的,厚重的气息——这是苏幕遮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气息。
此刻,他体内的凶兽的气息突然躁动了起来。梼杌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你身后地那只,只是一只猫容婆罢了,虽为异兽,但是其力量比起我们兄弟四个来,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你都敢单挑我,要是连她都打不过的话,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会看不起你的。”
苏幕遮:“…………”
好吧,苏幕遮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所谓的猫容婆,即身体像是老年女性,却长着一张满是褶皱猫脸的妖怪。她们生性极其凶残,平生最爱以未出世的婴儿或是年幼的小孩子为食。有些人认为猫容婆是因为有死去的老太太的灵魂被猫咪惊扰,引起了尸变,才会产生这种异状的。其实不然,猫容婆自上古以来就存在了,是真正的“古董级”妖怪。
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见过猫容婆,只是在古书里看过——古书上的配图真是……一言难尽。苏幕遮在心里暗暗决定,等一会儿看到了那猫容婆的真实面目后,回去之后一定要把那副画给改掉…………
钟涛带过来的那个姓陈的小姑娘还在持续尖叫着,连苏幕遮都觉得有些刺耳了,暗自感叹这小姑娘肺活量真是挺好的。岑暮大概也觉得不耐烦了,冷喝一声,“闭嘴!在聒噪的话,我让她现在就杀了你!”
小姑娘被吓得身子一抖,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委委屈屈地窝回到了沙发上,一双含泪的双眼忍不住朝着钟涛的方向看了过去。钟涛转偏过了头,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这个时候,岑暮终于牵着那猫容婆走了过来,来到了苏幕遮的面前。苏幕遮也在这个时候,终于看清了那上古妖怪的真实面貌——咳咳,只能说,这妖怪长得太扭曲了。她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破破烂烂的斗篷,长着一副和人类差不多的身体,但是上肢却是出奇的长,这让她不得不趴在地上,只能依靠四肢着地的方式前进着。猫容婆的“手掌”很大,指甲呈钩状,异常地尖利,而且颜色还是暗红色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伤了多少人,才能变成这般浓郁的颜色!
在距离苏幕遮堪堪只有一米的时候,那猫容婆突然转过头,伸着长长的脖子,一颗头颅向苏幕遮这边凑了过来。苏幕遮半睁着眼睛,正好与一张满是褶子的猫脸对上,她的瞳孔是血红的颜色,眼里尽是狰狞凶残的情绪。
似是感觉但了苏幕遮的血肉味道跟普通人不一般,那猫容婆竟然又伸出了爪子,扒在了苏幕遮靠着的沙发上,大脑袋更是在苏幕遮身上闻个不停,嘴中滴滴答答不断地往外渗着口水。看那架势,真得好像是恨不得从苏幕遮的身体上啃下一块血肉来不可!
岑暮见此情景,一双眼睛顿时爆发出了精光——只对幼儿的血肉感兴趣的猫容婆都对苏幕遮的身体这么垂涎,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苏幕遮身体里的灵气含量太高了,这就导致了他血肉之内的杂质很少——这也是许多鬼怪想要吞食苏幕遮的原因——若是让他自身得到了这份力量,那他将会所向无敌,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的话……哈哈哈哈!
苏幕遮不明白岑暮究竟在脑补些什么,才会露出那样难以言喻的表情。实际上,他现在感觉非常难受,那猫容婆离他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她口中喷出的气息异常难闻,而且嘀嗒的口水都要流到苏幕遮的身上去了。这让一直都有洁癖的苏幕遮,实在无法接受。
岑暮大约也怕猫容婆真的会将苏幕遮给吃掉了。他猛地一拽手中手腕粗的,另一端被系在猫容婆脖颈上的锁链,想要将猫容婆拖拽回来。那猫容婆起初还不情愿,转过头对岑暮发出了警告性的叫声。不过当她瞥见岑某的手腕的时候,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最后只能乖乖地退了回去。
岑暮一路将猫容婆拽到了那陈姑娘的身边,然后将手上的锁链捆在了屋里的一根立柱上。那猫容婆闻到了未出世的幼儿的气味,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她姿势怪异地不断在陈姑娘的周围绕来绕去。他很多次都想直接扑上去,但是锁链绷直了,猫容婆的身体离陈姑娘还还有二十多多公分的时候,终于被锁链拽了回去。
那陈姑娘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断地躲避着猫容婆贴近的方向。她连呼救都不敢喊了,生怕会引起这怪物的注意,偏生岑暮还要在这个时候,故意用用看热闹一般的姿态,来给陈姑娘增添心里压力。
“你看到她的爪子,多么尖锐啊。她能轻易地划开你的肚皮,然后从你的子/宫里拖拽出来。你放心,你是不会死的,不过疼痛却是在所难免的。陈小姐,你一定要强忍住,不能发出声音。不然,我可是会将你的下巴捏碎,让你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的…………”
陈姑娘的眼睛顿时又红了一圈,却是安静地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而钟涛也有些受不了,他实在不明白,岑暮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直接粗暴,简直跟平日里判若两人。
为了缓解心中这种不知名的紧张情绪,钟涛的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苏幕遮的身上。他有些不解,问岑暮,“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他这是怎么了?”
岑暮勾起了嘴角,道:“当然是为了钟先生您啊,如果想要让钟氏企业的实力再上一层楼的话,这个青年人的存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却滑不溜秋,跟泥鳅一样难以掌握,又有那胡氏总裁在背后对他进行暗中保护。所以单独邀请他是几乎不可能了,属下便不得不出此下策。”
钟涛并不知道岑暮对于苏幕遮为何有这么深的执念。不过他对于道术这种玄妙的东西一无所知,所以只能点点头,算是同意咯岑暮的手法。
他的目光继续在当即里移动着。不顿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咯苏幕遮被脱掉并且扔在地上的破碎衣服上,嘴上发出了“咦””的一声疑惑的声音。
岑暮转过头,询问道:“怎么可?”
钟涛视线都没有收回来,“岑暮,你过来看,这苏幕遮的口袋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怎么会一直闪烁个不停?”
苏幕遮的心中顿时一凛,他这次过来,自然也把探测那女鬼的残缺的鬼魂的珠子一起带过来了,本来没有多想,只是想要在空余的时间里寻找一下女鬼魂魄的下落的,却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那魂魄竟然就在这里!
这也变相的说明了,杀害那女子人,也就在这里——要么是钟涛,要么是岑暮,不过从刚才的一系列事情看来。有很大的可能是这岑暮亲自动手的,但这背后,肯定少不了钟涛的指示!
“妈的!我们很有可能被这姓苏的摆了一道!”岑暮一把甩下手中的锁链,大步奔到了钟涛的身边。手一扬,就把苏幕遮破碎的衣料吸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拿着这些衣料抖了抖,从苏幕遮的衣服里抖出了一叠符纸和一颗鲜红的珠子出来。他原本还没有在意,觉得拿掉苏幕遮身上的外物,肯定就没问题了。没想到啊,苏幕遮竟然如此狡猾(苏幕遮无辜脸:我怎么了?!)!
岑暮拿着那颗鲜红如血,还在不断闪烁着的珠子,放在眼前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辨认出来这珠子有什么作用——毕竟,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狐尊殿下所施的功法的。偏偏钟涛还在那里不停地询问,为了不坠面子。岑暮只好道:“这大概是一颗用来追踪定位的仪器。”
钟涛的目光也也一下子复杂了起来,他看着岑暮手中的珠子,陷入了不知名的思绪中。
岑暮才懒得管他就在想什么。总之手中的这颗珠子不管是做什么用的,肯定对他们都没好处。所以岑暮决定毁了它!
他将红珠子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了上面,准备直接将它踩碎了。没想到,这珠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坚硬无比,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根本无法将这珠子撼动分毫。
于是接下来,岑暮就跟这颗石头给杠上了。他有用火烧,用东西砸,甚至还找了具有腐蚀性的粉末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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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姐弟?
那陈小姐一听,立时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向钟涛。岑暮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而后道:“再等一下,时机还未到。”
“时机,什么时机?”钟涛也是一脸的懵逼。
岑暮并不说话,而是掏出了手机,手指不断点击着屏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于是苏幕遮决定再等等,他也想看看这个时机,究竟是什么时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猫容婆趴在地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时不时看看面前的陈小姐,或是回头看一看睡在沙发上的苏幕遮,眼里的垂涎之意,自不必说。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后,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钟涛疑惑地望过去,想要看看究竟还有谁会到这个“秘密基地”来。
岑暮自然是不指望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会去开门的,于是他自己大步上前,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精致,身材高挑,戴着帽子和太阳镜的女子。她看着岑暮,不耐烦地道:“岑暮,你找我来做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非要把我叫到这里来!”
岑暮好脾气地道:“这种事在电话里说不清,你放心,我保证,它对你是非常有好处的。”
女子这才不耐烦地走进屋内,边走边捂着鼻子抱怨房间里面的气味太难闻了。而岑暮背对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而后悄无声息地将门给从里面锁上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老,老婆?”等到女子走进屋内的时候,钟涛看清他的面目后,眼睛一下瞪的老大,“你,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那女子猛地摘下来了太阳镜,露出了一张姿色平庸,但眉宇甚是倨傲的脸来。她脸上也带一抹着微微的错愕的神情,“钟涛,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没错,来人正好就是钟涛的妻子,那位尊贵的,省长的女儿。这对夫妻俩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钟涛的妻子一抬眼,结果就看到了对面沙发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年轻女人,还有趴在女人身边的猫容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钟涛一眼——仅仅是那一个眼神,就让钟涛背后冒起冷汗来——钟涛的妻子转过身,问岑暮,“你让我看这个小贱/人做什么?还把这恶心的东西也一齐拉了过来。岑暮,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这种事情不要让我看到了,你是脑子进水了么?”
由于心里发虚,钟涛虽然很疑惑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会和岑暮这么熟悉,但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把这个疑惑问出口。
而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一切的苏幕遮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钟涛的妻子的身上——当然他并不是跟钟涛有一样到了疑虑。而是因为,苏幕遮觉得,在面对“小三儿”的时候,钟涛的妻子表现得太奇怪了——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一个女人在面对插足她婚姻的小三儿时,就算没有直接上手去上演一场“全武行”,痛打小三一顿以泄自己心头之恨,起码也应该大骂小三儿一顿啊。然而从头到尾,这女子除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贱人”之外,就什么表示都没有了。这是因为她自持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不愿意做出这种泼妇一样的事情呢?还是……她根本就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有外遇呢?
联想起上一次窥见的,这个女人在与钟涛争吵的时候,看着钟涛时那种毫无爱意和暖意的眼神,苏幕遮越发觉得屋内这几人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了…………
岑暮见所有人终于到齐了,突然神经病一样的大笑了起来。弄得其他人都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岑暮一边笑一边又开始弯腰整理起脚边的坛子起来。钟涛的妻子看得不耐烦,直接道:“岑暮,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就算是要我看你怎么对付这个女人,现在也该动手了吧,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别急,姐姐。”岑暮背对着他,轻柔地道:“姐姐,要不然父亲怎么总说你没有耐心呢?这么多年你都等下去了,就这一会儿反而等不了么?”
苏幕遮惊讶地差点连眼睛都忘记闭上了。而钟涛更是震惊地无以复加,他……他可从没有听说自己这个属下是自己老婆的弟弟啊——自己的老婆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岳丈也说自己只有一个孩子。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即使秘密败露了,钟涛的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她看都不看自己的丈夫一眼,而是冷淡地对岑暮道:“闭嘴,不准叫我姐姐,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父亲怎么说我也跟你无关,那是我的父亲!”
岑暮依旧好脾气地道:“好吧,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姐姐,现在只差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所有的孩子就要集齐了,阵法也即将完成。所以对你那亲爱的丈夫,你想要怎么处理?”
钟涛的妻子敏感地觉得岑暮今天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她倨傲地道:“既然阵法都完成了,那这个男人也没什么用处了,我忍了他这么多年,现在是该做了断了。你帮我将他解决掉吧,记得做的隐秘些,别被旁人知道了。”
钟涛此时的情绪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老婆,老婆,你,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我怎么…………”
“你给我闭嘴!”钟涛的妻子转过身,对着他叱道:“不要叫我‘老婆’了,我告诉你钟涛,我可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我的丈夫,要不是为了这个阵法能够成功,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一无是处的怂/蛋在一起?!”
钟涛生平最恨别人用“怂/蛋”这两个字骂他,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行。所以她当即脑子一热,勃然大怒道:“你这个臭娘们,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一个不知道被几个男人上过的浪/货…………”
“啪”,屋内传来了一声脆响!还没等钟涛将话说完,他的妻子就大步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她站在钟涛的面前,个头虽然比钟涛矮一些,但是在气势上可是完全不输给这个男人!
要说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钟涛就算心中再气,肯定也秒怂了。但是经过今天这么一遭,他决定不忍了——这个女人都决定要杀了他了,他还忍个屁啊!所以他扬起拳头,决定回击回去。
“岑暮,给我把他捆起来!”钟涛妻子的话音刚落,一条乌黑的绳子就凭空飞了过来,将钟涛捆了个结结实实,手都没有来得及伸出来,就重重地摔到在了地上。岑暮对他,显然没有比对苏幕遮和钟涛带过来的那个女子有耐心,就那样任钟涛倒在地上的,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当然了,这可能也与室内没有第三张沙发有关系。)
钟涛又惊又怒,他怒视着岑暮,“岑暮,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明明是我手下的人,现在又帮着这个女人对付我是几个意思?!”
岑暮“嗤笑”一声,慢悠悠地道:“钟先生还没到六十岁呢,这记性怎么就差的跟个老年痴呆一样!都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姐姐,我不帮我的姐姐,还能帮谁呢?帮你么?呵呵,别开玩笑了。”
这一次,钟涛的妻子罕见的没有反驳岑暮的话,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可是,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啊……”钟涛瞠目结舌。
“所以说你蠢啊!”岑暮在忙碌之女,抽时间转头看了钟涛一眼,那一眼中写满了赤/裸裸的嘲讽,“你这几年是不是太志得意满了,所以忘记三年前,究竟是谁把我送到了你身边了?(对不起,作者菌情不自禁地唱出来了)”经岑暮这么一提醒,那些尘封在钟涛大脑深处的记忆,这才一一浮现了出来——当初的确是自己的妻子将岑暮推荐给自己的。不过钟涛当时觉得岑暮只是公司里一个小职员罢了,毕竟连整个公司都算是他岳丈家帮他开起来了,所以用什么人他都觉得挺正常的,后来就渐渐把事情给忘记了。而且,岑暮也是到了后来才向自己透漏他拥有特殊能力这件事的,所以钟涛对岑暮的身份从来没有产生过怀疑。
现在看来,还是他太愚蠢了,才会中了这两个贱人的道!
终于将地上那些黑坛子摆成了自己想要的形状,岑暮起身,又去找了一个小碗来,然后来到钟涛的身边——他的靠近让钟涛下意识绷紧了一身的肌肉。
“紧张什么?我只是要从你这里取一些血罢了。配合点,不然你可会更痛苦的。”岑暮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取了一把小刀在钟涛的眼前晃了晃——其实他本来是可以像苏幕遮一样用气刃直接划破钟涛的皮肤取血的。现在这样多此一举的举动,无非是想给钟涛造成一些心里压力罢了。
毕竟岑暮在钟涛的手下装了三年孙子了,现在总该是时候收回一点利息吧。
第四百五十三章 神转折
毕竟岑暮在钟涛的手下装了三年孙子了,现在总该是时候收回一点利息吧。
钟涛的胆子其实小的很,一见岑暮的这种架势立马叫的跟杀猪一样,跟他带过来的那个姑娘有的一拼,也真算是报应不爽。
岑暮皱着眉用匕首在他的手腕上的脉络处划了一道。顿时,鲜红的血液就从伤口处喷涌了出来。岑暮拿过碗接住血液,直接了满满一碗后这才罢手,此时钟涛的脸色已经因为缺血而变得有些发白了。岑暮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用灵气将他的伤口给封住了。
在他忙碌的时候,钟涛的妻子在屋子里兜兜转转地四处转着,最终来到了苏幕遮的面前站定。她伸出一只染着豆蔻的纤长手指,挑起了苏幕遮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而后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了半天,显然是对苏幕遮的长相极为满意。她的手指跟着她的目光一起,顺着苏幕遮肌肉的纹路缓缓下移,几乎是迷恋地在那柔韧光滑的皮肉上来回抚摸。
苏幕遮:“………”
岑暮抬眼,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喷笑了出来,看似开玩笑实则语气认真地道:“姐姐,我知道你喜欢美男。但是你可不能碰他,因为这个孩子,可是我的。”
钟涛的妻子手下的动作一顿,而后用讥削的眼神望了过去,“我先前还不明白你怎么一直不交女朋友呢,原来是有这分桃断袖的爱好,还真是让人恶心啊。”
岑暮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反而反唇相讥了回去:“要是每个女人都像姐姐这样,放/荡得堪比淫/妇,心思又恶毒得如同蛇蝎,那我还不如找个心思单纯的男人过一辈子。毕竟我可不希望,某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惨死在自家的床上了。”
钟涛的妻子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岑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岑暮也敛起了笑容,眼神阴冷,“姐姐,没人告诉你么?求人办事,就应该拿出应有的态度来,布置这阵法,我完全可以撂挑子不干了。你现在这态度,可完全不行啊!”
“你……”钟涛的妻子顿时语塞,不过为了阵法能够成功,她咬咬牙,将这份怒气嚼碎了又重新吞回到了肚子中去——现在忍辱负重一些,等到今后,等到今后,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贱/种…………
这对相处模式相当奇怪的姐弟发生了这一场争吵,其结果是苏幕遮终于不用遭受毒手了,这使得他在内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岑暮奚落完自家姐姐之后,就端着乘有钟涛血液的碗,走回到了那堆坛子边。然后拿着他那柄匕首,在每只坛子的顶端塑封上戳了一个洞,将碗里的血液均匀的顺着这个洞倒进了坛子里。等地上的十个坛子全都被这样处理完毕之后,岑暮将碗搁在一边,而后掏出一叠符纸,手指翻飞,符纸们便如箭一般自动飞射了出去,分别覆在了每只坛子的坛口上。
钟涛的妻子静静看着这一幕,即使她打心眼里根本不承认岑暮的身份,但不得不说,她这个便宜弟弟还是非常有能力的。而其他两个普通人——分别被材料不明的绳索捆住的钟涛,以及他带过来的那个年轻女孩,此时都忘了惊惧和害怕,而是睁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这堪称神奇的一幕。
封完坛子后,岑暮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低声地念念有词起来,内容冗长而繁杂。苏幕遮支楞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完全没有听出这货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 ̄)╭……
岑暮那边一时半时是结束不了的,那么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就是最好的自救时间了。钟涛看了眼忙碌得根本无法顾及他的岑暮,而后壮着胆子对自己的老婆——曾经的老婆——道:“就算要杀我,起码也要让我死的明白。我只想问,我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们如此痛恨于我。既然当初那么看不起我,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我跟你结婚?”
钟涛的妻子转过身,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岑暮一眼,见他仍然在闭着眼睛诵读咒语,便决定好心地解释一番,让这钟涛死也能做个明白鬼,毕竟曾经算是夫妻一场。
“你大约是不知道吧?你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但身上的气运却是出奇的好。我之所以选择跟你结婚,正因为你是我所有的追求者中气运最好的,若是能将你的气运借过来的话,就可以保佑我的家族能永享荣华富贵。你追求我的时候,恰好我父亲的事业处于低迷的状态,所以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了。至于那些坛子——”她的目光在地上那些漆黑的坛子上看了看,而后笑了起来,“你知道么,那些可都是你所有的孩子。你找的每一个小贱人我都知道,其实也是我授得意。我并不是嫉妒那些女子怀了孕才让你杀掉你的孩子的,而是因为这些孩子身上留着你的血液,可以将你的气运延续下去。可怜你这蠢货对此一无所知,还亲手杀了自己那么多的孩子,真是蠢得让人心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狂笑了起来,而钟涛在他的笑声中,气得脸色发白,恨得双眼通红。要不是今天亲眼见到了亲耳听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睡在自己枕边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是如此毒妇!
而在旁边听着得苏幕遮表示自己也是一脸懵逼。他从来没有听说“借运”这种说法,或者说他有听过类似的,但跟钟涛的妻子所说的却完全不同——就算要通过别人的气运来帮助自己改变命运,也要对方甘心情愿地牺牲自己五个至亲之人的性命以及魂魄来作为代价——当然了基本很少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极少见的。
所以说,钟涛妻子现在这种说法,又是谁告诉她的?或者说,究竟是谁故意误导她的?
钟涛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复又问到:“这么说,关于处/女血可以让我的生息更加蒸蒸日上这个说法,也是你们一手策划,故意找人告诉我的吧?”
钟涛的妻子很新奇地“呦”了一声,“想不到你的脑子还能想到这些,真是了不得啊。没错,那消息的确是我故意让人告诉你诱/导你的,因为只有处/女的第一个孩子身体里的血液才最为精纯,这阵法的功用也才能达到最大。然而阵法一结束,你的存在意义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当然得杀了你啊。你的性子这么变/态,那人一说你就信,这能怪得了谁?!”
一番话说得钟涛气得躺在地上直喘粗气。他强压着怒气,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两句话想对你说,毕竟夫妻一场,我想死得没有遗憾,你能够满足我最后这个请求么?”
钟涛的妻子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见到钟涛身上捆这严严实实的绳索之后,又放下了心来。她大步走到了钟涛的面前,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钟涛的声音压的很低,“你再靠近一些,再近一些,我跟你说。”
钟涛的妻子照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本该动弹不得的钟涛突然暴起,一头撞在了面前女人的身上,力道之大,直接让她撞得摔倒在了地上,趁着女人半天的爬不起来的时候,钟涛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身上的绳索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被打开了。钟涛一获自己,立即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只要他出了这扇门……
被他带过来的那个女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希望钟涛能够带着他一起离开,但是钟涛急于奔命,对她的呼救自然是充耳不闻。
然而在他的手即将要触到门板的那一刻,一条黑色的绳子嗖得一声飞了上来,直接环绕在了钟涛的脖颈上,然后就那样将他一路又拖了回来。
“呃……咳咳咳咳咳,救命!”钟涛被勒得只翻白眼,那绳子这才从他的脖子上移下来,重新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岑暮已经停止了那冗长的诵念,倏然转过了身,一双眼毫无感情,就像看死物一样看着钟涛。钟涛被吓得肝都要颤了。
然而岑暮并没有急着找他算账,而是来到了他姐姐——已经昏倒了的钟涛的妻子的身边,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举动。
——他的袖口里又冒出了一根绳子来,将钟涛的妻子也捆了起来。然后岑暮拎着她的肩膀,将她扔在了钟涛的身上!
被这么一摔,钟涛的妻子也悠悠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钟涛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下意识地就想抬手给他一巴掌。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异常。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明显是岑暮的手笔,顿时怒不可遏地质问起他来:“岑暮,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暮的表情漫不经心,他慢条斯理地道:“为什么?因为从今天决定把姐姐叫过来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让姐姐再活着回去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 往事
岑暮的表情十分得漫不经心,似乎自己根本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他慢条斯理地道:“为什么?因为从今天决定把姐姐叫过来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让姐姐再活着回去啊。
听到这番话,钟涛的妻子先是一愣,而后愤怒至极,完全不顾形象(虽然她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地吼道:“岑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今天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岑暮却是头也不回地道:“大概是跟钟涛做夫妻做久了,姐姐你的记性也变得越来越不好了啊。姐姐刚刚不是才说过,那是你的父亲,与我无关么?所以他放不放过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换句话说,姐姐也不是没有见过我杀人的手段,难道还不明白,就算我把你杀了,只要我有意隐藏,是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将你杀掉的么?而她…………”他伸长手臂,拍了拍那猫容婆的头顶,在她张大嘴要咬自己的手掌之前,又及时地收了回来,“这猫容婆可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姐姐,你放心吧。”
钟涛的妻子被这个男人的无耻气得快要吐血,而钟涛在一旁看着她脸色铁青的样子,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扭曲的快感——反正人都是这样。若只有你一个人倒霉的话,你会觉得狂躁,失望,痛苦,但是若是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人,尤其是你恨得人,跟着你一起倒霉的话,你就会打从心眼感到愉快,感到幸灾乐祸——反正他对这个女人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更不消说她还想杀了自己。若是这个女人死了的话,他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受气了;至于他自己嘛,可还是有一件秘密武器还没有使出来的…………
钟涛的妻子躺在地上,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没想到这个一向对自己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地小贱/种居然这样摆了她一道,真是可恶至极!
尤其是当她看到钟涛脸上几乎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表情之后,钟涛的妻子差点气得都要厥过去了,真是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男人。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发脾气的时候,钟涛的妻子转了转眼珠,决定先对岑暮服一下软,让他放了自己再说。
“弟……弟弟(这是她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在看到岑暮因为自己的这个称呼,身体颤抖了一下的时候,钟涛的妻子越发地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看到了希望,于是她接下来的话语就说得顺畅了许多,“姐姐承认,姐姐对你一直都不太好,这是姐姐的错,姐姐道歉。但是,但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不能对姐姐做出这种事情,那样有悖伦常。你想想,爸爸那么爱我们俩,若是姐姐死了,他会有多伤心啊。姐姐承诺,只要你放了我,那我以后绝对会好好对你,会把你当成亲弟弟。爸爸将来所有的遗产,姐姐都会分你一半的好不好?”
苏幕遮听得真想翻白眼,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还是挺有脑子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智商会这么感人,这种毫无诚意的话语。就是他这个局外人听了都不会相信的好么?而且从她话里的意思来看,她跟岑暮还不是亲姐弟?
但是,听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岑暮却突然转过了身,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满满的期待,“姐姐,你说的这些话,可都是真的?”
钟涛的妻子眼睛里顿时迸射出了强烈的喜意,她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姐姐说得这一切都是真心话!”
旁边的钟涛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和好,所以立马大叫起来,“岑暮你别听她的,这个女人最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说得这些都是骗你的,你可千万别相信!”
钟涛的妻子又气又急,转过头就对着钟涛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蠢货滚远些,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让你来置喙了,滚!”
明明在一个小时之前,两个人在外人看来还算是一对恩爱夫妻,此时却彼此勾心斗角,恨不得分分钟置对方于死地,现在这样子更像是狗咬狗一般,难看得紧。
岑暮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大约是觉得这两人太过聒噪了,突然猛地发出了一声暴喝:“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迫于他的威势,钟涛和他的妻子只能闭上了嘴。钟涛的妻子本想再趁热打把铁,却被岑暮冰冷的脸色骇到了,嗫嚅了半晌才勉强憋出两个字来。
“弟弟…………”
“你tm给我住嘴,谁tm是你弟弟,陈露,你再叫这个称呼,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岑暮却猛地爆发了出来,对着钟涛的妻子吼道。他的一双眼睛赤红,眼里满是戾气,十分吓人,早已经没有了先前温润如玉抑或是阴阳怪气的样子。此时的他,终于撕下了戴了几十年的面具,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来。
以及,陈露就是钟涛妻子的名字。
陈露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她脸色煞白地看着面前如同野兽一般的岑暮。下一秒,就被对方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岑暮看着面前这张让他恨了几十年的脸,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甩了这个女人一耳光!
“啪!”陈露的脸上顿红肿起来,连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陈露猛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娇惯,连她那做省长的父亲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何曾挨过别人的打,更何况是这种具有强烈侮辱意味的抽耳光。所以她反应过来后,立马挣扎起来,恨不得直接杀了岑暮!
岑暮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在了陈露的另一边脸上。而后一把拽住陈露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对她吼道:“陈露,你tm真当我是傻子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妈的死亡真相究竟是什么吗?!”
陈露的挣扎顿时停止了,她的目光犹疑躲闪,就是不敢直视岑暮的眼睛。“医,医生不都说过了么,你妈妈死于大出血,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呵,大出血?你这个贱/人也真敢说,我妈原本身体就不好,就在她要生产的时候,是你放了堕/胎药到她喝水的杯子里,所以她才会大出血!你当时才十岁啊,怎么会那么恶毒!”岑暮嘶吼道:“我从来没有想要跟你抢什么,你处处排挤我针对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害死我妈妈?陈露,你tmd还是不是人?!”
“对,我就是恨你们!是你妈插/足了我母亲跟我父亲的感情。我爸爸明明跟我承诺过要爱我妈妈一辈子的,结果我妈妈过世才一年,他就把你妈那个贱/人给娶回来了,这分明就是对我妈妈的不忠,都是你妈妈那个贱/人勾引了我爸爸!我就是要弄死她!”陈露也吼了回去,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觉得害怕了,透过面前岑暮的脸,她仿若又看到了那个贱/女人,那个父亲对自己母亲不忠的象征!
通过这对姐弟俩断断续续的争吵,苏幕遮终于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由在心里感叹真是好大的一盆狗血……
事情就像是陈露说得那样,岑暮的母亲是陈露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而岑暮跟陈露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当时,岑暮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来到陈家的时候,陈露就各种看这对母子俩不顺眼,经常趁着自己的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欺负这对母子。
后来,岑暮的母亲怀孕了,陈露怕自己会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而失宠,所以就用堕胎药让岑暮的母亲流产了。谁也没想到的是,狠心那小小的药片一起消失的,不仅是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岑暮母亲的生命——岑暮的母亲大出血,虽然及时送到了医院,但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自己的女儿犯了这么大的错,但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岑暮跟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感情更是谈不上深厚,再加上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对陈家将是灭顶之灾。所以陈露的父亲虽然万分痛心且十分的生气,但还是选择保全自己的大女儿,对外宣称自己的第二任妻子是难产大出血才去世的,对岑暮也是同样的说法。
当时岑暮并不在家,所以陈家父女俩自以为他根本没有看到。但是却不知道岑暮在医院里,通过母亲的灵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的母亲因为爱陈露的父亲而不愿意报仇,但是岑暮可不会。从母亲死的那一刻,他就决定要杀掉陈露,而且还是要用最残酷的手段将她折磨而死!
母亲死后,岑暮在陈家就愈发势单力薄起来,陈露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起岑暮来。陈露的父亲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后来,甚至就对这个小崽子无视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禽兽不如
岑暮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不过为了将来有能力了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他还是忍辱负重地活着,任陈露的欺辱自己。假装不知道自己母亲真正的死因,就这样到了一直十八岁,他发现自己需要获得更发的力量,便“不经意”地陈露父女俩透露了自己有“特殊力量”的这件事。
这一下,他总算是受到了陈露父亲的重视,碍于父亲的警告,陈露虽然嫉妒万分,但是还是没有再继续欺负岑暮了。岑暮获得了更好的生活条件,立马就搬了出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地为陈家做事,帮陈露父女俩解决了许多棘手的事情。他用这种方式,终于打消了那对父女俩心中的怀疑。让他们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陈露的父亲为了政治地位能够提高,更是将许多争执机密都告诉给了陈露。
就这样潜伏了十几年,到了今天,岑暮已经拥有报仇的能力,所以他决定不再忍下去了,他现在就要杀了这个毒妇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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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暮很快就停止了跟陈露毫无意义的争吵,他冷哼一声,随手一扔,将陈露丢在可地上。而后转身,闭上眼,对着地上那堆坛子施起了法来。
别人可能看不到,苏幕遮却看得清清楚,随着岑暮的诵念,那些坛子的坛口处喷涌出了大量的黑色烟雾,空气中也渐渐弥漫起一阵极为难闻的味道。那原来趴在地上的,懒洋洋的猫容婆,猛地抬起了硕大丑陋的脑袋,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坛子,脑袋上的毛都支愣了起来,看起来极为兴奋的样子。
苏幕遮心道不好,一下睁开了眼睛,想要上前去阻止岑暮的举动,然而他刚从沙发上跳起来,身子便蓦地一软,强烈的头晕目眩感袭来,让他又重新跌回到了沙发上。苏幕遮心中懊恼万分:这头晕的毛病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不是坑爹么?
不过现在的时刻紧急,苏幕遮根本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还会有头晕目眩的毛病。他在努力地积蓄着身体的力量,来抵抗这种感觉。
苏幕遮这边的动静不小,自然引起了屋子里其他人的注意。钟涛想起来,岑暮之前告诉自己,说是这个姓苏的人力量非常之强,所以立马鬼喊鬼叫了起来,“苏先生,救命,快救我,岑暮,岑某他要杀了我们灭口啊!”
其他两个女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苏幕遮,显然是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有能力将他们从岑某的手中救下来,因为岑暮可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啊!
岑暮当然也知道苏幕遮醒过来了,他当然也没有想到苏幕遮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不过现在这诵念可不能停,就像游戏里技能的读条一被打断就会失效一般。感觉到苏幕遮身体的能力如今也没什么波动,他也就继续诵念咒语,任苏幕遮去了。
大约五秒钟之后,岑暮终于停止了诵念,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的黑气的浓度已经到了一个几乎于可怕的程度,岑暮转身后退,来到了钟涛等人的身边。他脸上带些微笑,对着他们道:“看呐,阵法完成了。”
钟涛陈露,以及他带过来的女子齐齐一惊——阵法完成了,有该如何?
苏幕遮心中却是隐隐有些猜测——十个坛子,猫容婆在此,那些被从孕妇腹中强行剖出来的孩子……是怕这些罐子里装着的,其实就是那些婴儿的尸体!而钟涛带来的那年轻女子腹中的孩子,即是第十一个,专门用来作阵法的引子,加强阵法的威力的!
果然,就像苏幕遮所想,那十个坛子开始齐齐地颤动起来,紧接着,所有的坛子同时碎裂。十个小小的身体,从其中蠕动着爬了出来。
他们的浑身透着漆黑漆黑的光泽,仔细看过去,却都拥有着婴儿的身体,甚至还有好几只的手掌脚掌都没有发育完全,只有形状模糊的一团肉。他们的面目模糊不清,五官很浅,但是都有同一个特征,那就是他们的眼睛上都没有眼皮,十双眼睛,就那样毫无感情地看着面前的人类。
钟涛和陈露的头皮都在发麻了好么——他们一个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一个是间接造成这些孩子死亡的凶手,现在看到这些本该死去的身躯居然又开始行动了,心中怎么可能不怕!
这些婴儿明明,明明之前已经被猫容婆吃掉了啊!
岑暮看着这群婴儿,眼中带着一种变态的慈爱,“看啊,他们多可爱!若不是那唐知萍自己把孩子打了,还有那白露拒不配合,我这个阵法应该早都完成了才是,不过现在这个时机也不差,让我等到了渡灵师大人的出现。”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摇铃,对着那边的婴儿摇了起来,“宝贝们,过来这边,快来。”
随着铃声的响起,那些黑色的婴儿渐渐向这边爬了过来。钟涛吓得肝胆俱裂,使劲儿地扭动身体想往后边退,而剩下两个女人早已是吓得尖叫不停了。
那婴儿的移动速度极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来到了岑暮的脚边。岑暮指了指被钟涛带过来的那个女人凸起的腹部,“宝贝们,看这里,你们的弟弟马上就要出来陪你们了。”
那群婴儿就像是能听懂他说话一样,居然齐齐地扭过头,看向了女子的腹部。然后睁大了嘴,露出嘴里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锋利牙齿来。岑暮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猫容婆脖子上的链子,对她道:“去吧,就跟往常一样,把婴儿的尸体留给我就行。”
猫容婆早已按耐不住了,等着脖子上的束缚解开,它就立即飞身向女子扑了过去!
“啊!救命!”女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张闪耀着金光的符纸猛地飞过来,一下砸在猫容婆的脸上,将她直接朝反方向砸飞了出去!
“岑暮,你真是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