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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青牙牙     渡灵师txt下载     渡灵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四章 西装与唐装

    紧接着,苏幕遮也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他微微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口,然后抬头望了过去,这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那女设计师一人了,便对着她笑了一下,问道:“我这一身,会显得奇怪么?”

    卢敏被他那笑容晃了一下,一张俏脸顿时红成了番茄。她上下打量了面前的青年一番,然后真心实意地赞道:“苏先生,这一身实在是再适合您不过了。以前我总觉得,像您这个年龄段的青年,是不可能将这种复古唐装穿出这种……韵味的,但没想到今天,您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卢敏说的的确是真话,苏幕遮今天穿在身上的是一件以沉稳的黑紫色为底色的长款唐装,上面以红色的盘龙图案锁边,又用低调的银色丝线在衣襟上绣了仙鹤和祥云的形状,随着主人的一举一动,它们会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看上去栩栩如生。

    这样的款式这样的颜色这样的图案,一般人穿着要么会显得太老气,要么就是太过与跳脱俗气,都会被衣服压制得不伦不类。所以一般都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穿唐装。可到了苏幕遮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虽然年少,却偏偏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稳和优雅的气质,再配上那不比风玄镜逊色的完美身材比例,以及白皙如玉的肌肤,和精致如画的面容,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千年之前缓步走来的充满书卷气的翩翩佳公子(抱歉,作者菌在之前好像就已经用过这个比喻了_(:d)∠)_)。

    好话谁都喜欢听,苏幕遮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又对着卢敏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来到镜子前照了照,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也觉得这衣身服选的着实不错。李承业和狐卿的眼光还真像,之前狐卿给自己选的外套也是这种样式的。不过话说起来,他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到狐卿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坐些什么……

    “苏先生,”卢敏被苏幕遮的一双银色的眼眸看得止不住心跳加速。但她毕竟过了春心萌动的年龄,所以很快就克制住了心中那种疑似害羞的情绪。她看了看时间,道:“我现在需要带您去设计发型,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到发型的问题,她颇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苏幕遮的那头短发,虽然发丝乌亮,也很适合这位苏先生。但那若是长发就更好了,定能将苏幕遮的气质衬托的更加脱俗。可她今天来得匆忙,没带这些东西,也只能作罢。

    苏幕遮点了点头,跟着卢敏一起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风玄镜和苏幕遮都赶到了楼下的饭厅中。这里已经被重新装饰了一番,看上去更为富丽堂皇了。李家人到此时一个都没有出现,也不见沈无涯的身影。只有李家的佣人在忙碌地准备着晚宴所需的种种用具。

    当他们二人出现在饭厅中的时候,这些佣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到他们的身上,都在心中暗暗赞叹他们的气质风度。

    风玄镜还从来没有过被这么多人盯着的经验,他颇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抓头发,手伸到头顶时,才想起自己刚刚被喷了满头的摩丝,这一抓发型肯定得乱,只能讪讪地放下爪子,转而压低声音问苏幕遮:“咱这种穷人,还真是无法适应富人的生活啊。苏幕遮,你帮我看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帅不帅?”

    苏幕遮无语地推开他的大脸,他凑的太近,实在让人不习惯。他打量了风玄镜一眼,道:“这种大背头挺适合你的,你这一身搭配得也很帅。”

    风玄镜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换了一副得瑟的表情,道:“毕竟小爷我一向都是这样的酷炫狂霸拽!”哼哼,真没想到苏幕遮这家伙也会夸人,他应该拿手机把这句话录下来的!

    苏幕遮简直嫌弃极了,也懒得理他,直接转头看那些人忙碌去了。

    其实今晚的两位设计师的技艺都不错,风玄镜就不必说了,苏幕遮的形象更是让人惊艳。他的头发并未像风玄镜那样做了太多的处理,而是被卢敏微微将额前的发丝拨起,露出了那一双清亮的眼睛,正好与他衣服上的仙鹤祥云的图案映衬,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副精美的画卷一样。

    “苏先生,风先生,你们也来了?”这时,清亮的女声自门口传了过来。

    苏幕遮和风玄镜一起扭头看了过去,就见赢玖挽着沈无涯的胳膊走了进来。她今天身着一袭露背晚礼服长裙,火红的颜色配着那如雪的肌肤,夺人眼球。那如云的长发轻轻挽起,几缕发丝调皮的覆在香腮之上,再加上那乌目红唇,酥胸美腿,赢玖今晚可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但是即使她再出色,也无法比得过她身旁那个男人——沈无涯今晚只着(zhuo)着一件玉白色的长袍,全身再无任何其他的装饰。可就是这样这简单的打扮,竟更加显得他气度惊人,简直好似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而去。

    赢玖看看苏幕遮,又转头看看自家老大,然后悄声对沈无涯道:“老大,说实话,你跟苏先生的打扮还真像啊。”

    沈无涯直直地盯着苏幕遮,听到赢玖这样说时,顿时勾唇一笑,“我可不敢和这位苏先生相比啊。”说罢,他也不等赢玖有什么反应,直接带着她一起来到了那二人的面前,笑岑岑地道:“苏先生风先生,晚上好啊。”

    苏幕遮和风玄镜也同这二人打了招呼。

    沈无涯继续道:“苏先生,在下午的审问中,您‘恰好’昏了过去。等到明日,我还要再将它补上,你,不介意吧?”

    苏幕遮对着他这话中的夹枪带棒视若不见,只道:“给沈警官的工作造成不便,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这例行问话,我一定会尽快给您答复。不过除此之外,我觉得我跟沈警官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所以还要请沈警官不要再随意放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这会让我感到很困扰。”

    说罢,他当着沈无涯的面,将那只小小的窥视虫捏成了灰烬。风玄镜也诧异地看了沈无涯一眼,不再说一句话。

    沈无涯轻笑一声,拉着赢玖站在了一边,也安静了下来。

    只有可怜的赢玖姑娘一人,夹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之中,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宴

    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李家的人就接连来到了饭厅之中。首先进来的是李宏斌夫妇,李宏斌身穿着一袭黑色的西服,但那高档的西服却被他满身的肥肉撑得惨不忍睹,不伦不类。他拿着手帕不断擦着满头的汗珠,也不知是因为太热了还是因为面对这种大场面感到紧张。

    张芳的精神看着比之前好了些,虽然表情仍是不怎么好看,但好歹眼睛里有了些光彩,她今天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连头上也别了一朵白花。与其说她是来参加这场晚宴,不如说她是在通过自己的方式为小儿子吊唁。

    两人直接来到餐桌前,也不和苏幕遮几个人打招呼,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赢玖还不知道李宏斌夫妇是怎样的德行,见状立马蹙起了两弯长眉,小声对自家老大抱怨道:“人家主人还没有落座呢?怎么他们就这样不客气,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沈无涯按了按她的肩膀,道:“阿玖,别管闲事。”说罢,他也看了这对夫妻一眼,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赢玖吐了吐舌头,也懒得再理会这对奇葩的夫妇。

    紧接着,李诺也进来了,他今晚身着一套浅绿色的修身小西装,款式颜色都比较新潮,很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特有的气质,也更衬得他皮肤细白,眉眼俊秀。

    看来,李承业请的几位设计师的能力都是不错的。

    但令人悲伤的是,饭厅里站着的几位男性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出色的(请大家忽视李宏斌),可怜的李诺,虽然身为宴会的主角,可在这一众美男的包围中,反而一点儿都不显了╮(﹀_﹀)╭

    李诺这个小孩儿比他的父母会做人多了,他下楼之后,先与李宏斌和张芳打了招呼,“爸,妈,你们来了。”

    张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反正她对这大儿子的态度也恶劣惯了,让她一下扭转过来,还真的不可能。反观李宏斌,他现在倒真像是一个关心孩子的好父亲了。他对着李诺招招手,亲热道:“小诺小诺,快来爸爸这边坐,看看,我儿子今天真帅啊,真不愧是我李宏斌的儿子!”他的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表情,好像还真的是把李诺当成最大的骄傲一样,也不知道以前那个总是忽视自家大儿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李诺好像也被父亲这副“诡异”的样子吓到了,他悄悄地退后一步,强笑着道:“不了,表叔还没到,我先跟我的朋友们说说话。”

    李宏斌摆摆手,笑道:“瞧你这孩子,去吧去吧。”

    李诺立马走到苏幕遮和风玄镜身边,跟他们打招呼道:“苏先生,风先生,你们好。”

    苏幕遮和风玄镜也回应了他。

    李诺关切地看着苏幕遮,问道:“苏先生,您的身体好些了么?真是抱歉啊,我不知道您身体不好,还一直让您帮我……”

    “无碍,”苏幕遮摇摇头,道:“今天我还要在这里对你道一声恭喜,我看过你画的画,真的很有灵气,希望你能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闻言,李诺并没有露出一点儿高兴的意思,反倒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谢谢苏先生,可我总觉得,我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用我弟弟的命换来的。我宁愿不要这些财产,只要我弟弟能活过来。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我也要为我的家庭做打算……”

    苏幕遮听他说完,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既然你与李然这样的兄弟情深,那我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那杀人凶手。天不藏奸,我相信你弟弟的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李诺点点头,正好与望过来的赢玖对上视线,他有些慌乱地移开眼,悄悄退到后边去了。

    赢玖:“…………”擦,她长得到底是有多可怕,怎么这小屁孩就这样避她如蛇蝎呢?!

    “各位,让你们久等了。”这时,季管家推着李承业终于姗姗迟来了,他们今天还是如往日一般地打扮。李承业坐在轮椅上,环视了一圈饭厅中的各人,眼中顿时盛满了笑意。

    “表叔。”“李先生。”“表弟?”众人忙上前,跟李承业打起招呼。李诺更是十分自然的帮着季管家,为李承业推起轮椅来。

    李承业依旧坐在饭桌的首位处,他对着对众人招招手,道:“都来坐吧,这只是一个家宴,大家也不要有什么拘束。”

    众人闻言,便也纷纷来到桌边坐下。李诺斟酌了一下,还是坐在了自己父母身旁,那个离李承业比较近的座位上。苏幕遮和风玄镜这次依旧还坐在李宏斌夫妻的对面,这次他们终于没有得到这对夫妇的白眼了。

    出人意料的是,沈无涯竟然也携着赢玖一起来到了苏幕遮的身边。他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对着苏幕遮微微一弯腰,道:“苏先生,我们可以坐在这里么?”

    苏幕遮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果然见他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能说不行吧,于是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赢玖还以为自家老大是想让自己坐在这里,便优雅地提起了拖地的裙摆,对着苏幕遮嫣然一笑。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就感觉到肩上一沉,直接被沈无涯按在了旁边的座位上了。而她则眼睁睁地看着她家老大坐在了苏幕遮的身边。

    赢玖:“…………”虽然不敢当着老大的面吐槽,但是老大……药真的不能停啊!

    见众人都坐好了,李承业对着身后招招手,季管家忙来到他身边弯下了腰。等李承业吩咐完后,便快步离开了饭厅。

    李承业将视线停在了苏幕遮的身上,他笑岑岑地道:“小苏啊,来,让老头子我好好看看,你穿这身唐装怎么样。”

    苏幕遮顶着众人的目光,无奈地站起身来,干巴巴地道:“感谢李先生的安排,我十分喜欢这套衣服。”

    李承业看着面前这个容貌气质都极为出色的青年,满意地笑道:“不错不错,我就知道这唐装很适合你。咱爷俩今天穿得还真像啊,哈哈哈哈!”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在他与苏幕遮的身上逡巡着。李宏斌和张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表弟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他们的儿子才是他的亲侄子。而且他也已经亲口同意了要将遗产全部转赠给李诺了,现在又对着一个外人这么亲热,这算什么?!而且听表弟的意思,这个姓苏的身上的那身衣服还是表弟亲自选的,妈的,他们都没有收到这样的待遇好么!

    于是,他们看着苏幕遮的眼神都变得极其不善,任何有可能跟他们(的儿子)抢财产的人,都是他们的阶级敌人。

    而李诺的表情也有些复杂,他抬头偷偷觑了一眼自家表叔的脸色,见他的脸上带着自己从未见过,也从未得到的过的慈爱之情,这样的神情,实在就像在看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偏偏这种慈爱不仅不是对自己,还表现在这么重要的晚宴中,发生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紧紧的咬住下唇,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心中原本就存在的嫉妒情绪瞬间就变得如喷薄的河水一般,怎么止都止不住……不行,他不能任这样事情再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了!

    想到这里,李诺马上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一片天真纯然的表情,笑道:“表叔,我之前为您专门画了一副肖像画,您要不要看一看?”

    “哦,是么?”李承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他的脸上仍带着笑,但缺少了一分面对苏幕遮时那样的亲热真实的感情。他摆了摆手,道:“小诺果然有心,不过今天我就不看了,等明天你再拿给我看吧。还有,有时间,你给小苏和沈警官也画一副像,他俩啊,可是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见过的最为出色的青年了。”

    他的这番话出来,李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滞住了。他悄悄握起了放在桌子的拳头,那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他僵硬着对李承业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李承业活了这些年,早已锻炼成了人精一般的人物,哪儿能看不出李诺的愤恨与不甘,但他也只是笑了一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将头转到沈无涯那边去,道:“沈警官啊,老头子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李先生,您这话可说得言重了。”沈无涯微微一笑,一张脸简直比他们头顶上的水晶吊灯还要璀璨,连李诺都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他温声道:“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只要晚辈能做到的,都会为您做到。”

    李承业笑道:“沈警官果真个是爽快人,我知道昨天你们在进行审讯时,小苏这孩子突然晕了过去,导致他没有完成审问。我在这里,愿意给这孩子担保,他绝对没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也绝对是清白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李宏斌夫妻之死

    苏幕遮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他诧异地看着李承业,实在想不通这位李先生现在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出。

    沈无涯似笑非笑地同苏幕遮对视,嘴中答道:“本来一切都要按规章制度办事的,苏先生明天也是要把这审问补上的。不过既然李先生您现在都这样说了,那晚辈我再不同意,可就太不识相了。”

    “那我就在这里谢过沈警官了。”李承业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季管家正好从饭厅外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溜穿着厨师制服,端着热腾腾的菜肴的男男女女。在季管家的吩咐之下,他们迅速地将手中的菜摆放在了桌子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季管家又来到李承业身边,亲自给他准备餐具。从他的动作中不难看出,他对李承业的照顾是十分用心周到的。而一主一仆之间的配合,更是极为默契。

    沈无涯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李先生,季管家在您身边,已经待过很多年了吧?”

    李承业点点头,道:“季管家他啊,已经跟在我身边整整二十二年了。自我残废之后,事事都是由他来照顾我。这庄园里的大小事情,也都是要靠他帮忙协助,不然老头子我可撑不了这么多年。”

    “有季管家这样的人在身边,可真是一种福气。毕竟,在现在这种社会中,可是很难找到这种事事都会做的全能型人才呢。”沈无涯将目光移到了季管家身上。

    季管家静静的立在李承业的身后,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似乎对外界的一切评价都不放在心上。

    李承业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对众人道:“今晚之所以举办这场晚宴,是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宣布之前,咱们先一起喝一杯,不过老头子我身体不好,就以茶代酒了。”

    众人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齐站了起来,对着李承业示意,然后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完了。

    李承业等他们重又坐下之后,又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也无力照管这庄园中的生意了。而且庄园里有两个代表着不祥的稻草人,还发生了许多怪事。所以我决定将我的这庄园变卖掉,将得到的财产,以及我原来所有的投资所得,经营所得,都一起转赠给我唯一的侄子——李诺。不过,以后也将由小诺来抚养我,还有我的老伙伴季管家,为我们养老送终。”

    李诺到底还是年轻,就算有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这种好消息,那种激动就不必多说了。他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对着李承业鞠了一个大大的躬,结结巴巴道:“多,多谢表叔了,我到时候一定会好好照顾,照顾您和季管家的。”

    苏幕遮端起红酒杯又喝了一口,掩饰住自己看向李诺时的嘲讽目光——在不到半小时之前,这位可还说过不想要这份财产。可以他现在的这种态度来看,用迫不及待来形容都不为过吧!

    李承业不甚在意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坐下吃饭吧。”

    李诺乖顺地坐回到了椅子上,还不忘得意地扫了苏幕遮一眼。现在财产拿到手了,就算表叔再怎么喜欢这个苏幕遮,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说不得苏幕遮以后还得处处巴结着他,讨好他。这种情形,随便想一想,都叫人心情愉快啊!

    李诺下意识的将苏幕遮当成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倒是忘了,苏幕遮是个什么身份,也忘了,苏幕遮可是他亲自请过来的。

    李诺在这儿得意忘形了,李宏斌却不糊涂,他吭哧了半天,到底还是忍不住道:“表弟,你就这么口头一说,也没个书面文件什么的,我们可不放心啊。”

    张芳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表弟,你可不能因为李……小诺他年纪小,就这样忽悠这孩子。他不知道,我们可清楚,你必须弄出个书面协议来,才能让我们相信!”

    李承业瞥了这对夫妻一眼,季管家便一板一眼地替他说道:“老爷下午已经拟好了财产转让协议,只是因为市里的公证处离庄园较远,公证人员明天才能到。所以协议,也只能明天再让表少爷签订了。对此,表老爷和表夫人大可不必担心。”

    张芳对他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这还差不多,不过等明天过后,你可要称呼我们为老爷夫人了。好了,也别说废话了,咱们吃饭吧。”

    她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心中不舒服,但也没人表现出来,众人安静地将饭吃完,便纷纷起身告辞了。

    (赢玖&风玄镜:作者菌你是彻底把我们遗忘了对吧。)

    沈无涯和赢玖晚上并不在李家庄园里住宿,他们还要开车回警局。在到了门口时,沈无涯接过佣人拿着的柔软暖和的貂裘,小心地给赢玖围上,自己也披上了大衣,然后对专门来送自己出门的李承业道:“李先生,这些衣服干洗过后,我会亲自给您送来的。感谢你的款待,让我们度过了一个如此愉快的夜晚。”

    李承业摆摆手,“不用了,赢玖小姐如此貌美动人,这衣服可再合适她不过了,老头子我怎么能再收回来呢?这些衣服,就送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只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赢玖拢紧了身上的貂裘,也笑着对着李承业道了一声谢谢。又寒暄几句后,她和沈无涯便一起告辞离开了。

    李承业看着他们愈行愈远的身影,,疲倦地闭上了眼,对季管家道:“推我回房吧,我累了。”

    ……………………………………………………………………………………………………

    苏幕遮拿着一盘子食物进房间时,鼠爷已经在房间中了了。见了苏幕遮,它立马跳上了他的肩膀,道:“蠢苏,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经过了。”

    苏幕遮放下盘子,也不多问,直接带着鼠爷走到窗口跳了下去。那里,大鹏式神已经在静静地等待了。等苏幕遮坐稳后,它立马展开翅膀,向远方飞去

    ……………………………………………………………………………………………………

    第二天九点,佣人来到李宏斌夫妇的门前,想要叫他们起床,可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她下意识地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门轻易地就被打开了。

    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内,可才看清房内的情景,她就被吓了个肝胆俱裂——那对夫妻倒在地毯上,眼睛圆睁,表情狰狞,他们浸泡在凝固的血液之中,已经没有了气息……

    好半天,佣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门口,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死人啦!”

第二百一十七章 报不报警?

    “救命啊!杀人啦!”佣人撕心裂肺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彼时,正在大厅之中,陪着李承业一起吃早点喝早茶的李诺顺着声源处抬头一看,脸色登时大变——那是他父母的房间!

    他甚至来不及同李承业说一声,便速度飞快地向楼上奔去,期间就算被台阶绊得摔倒了,也顾不上在意了。

    李承业见他这副样子,也放下手中精美的茶杯,回头望了季管家一眼,季管家微微一点头。李承业只能叹了口气,道:“好了,推我上去吧,我也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边,等李诺终于跌跌撞撞地来到李宏斌夫妻的房门口时,他一把拽起吓得瘫软在地的佣人,厉声质问道:“房间里到底怎么了?你说谁死了?!”

    佣人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房门,结结巴巴地道:“表,表老爷和表夫人他们……他们好像都死了……”

    李诺脸色煞白,他丢开了佣人,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门前。还没有进入房中,就已经可以嗅到十分浓烈的血腥味了;他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可只一眼,那惨烈的景象就让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爸!妈!”

    这时,季管家也推着李承业从斜坡道上走了上来,李承业首先看到跪在门口,面如死灰,泪流满面的李诺,又觑见了房内的景色,一时间也是变了脸色。他上前拉起李诺的胳膊,沉声道:“小诺,你快去看看,你爸妈他们还有没有呼吸心跳!季管家,你现在就去把医生叫过来!”

    季管家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楼梯口去打电话了。而李诺则是如梦初醒,手脚发软的来到李宏斌与张芳面前。此时,他才清楚地看到,父亲嘴唇发紫,嘴边还有残留的呕吐物;母亲的胸前插着一把刀,脖子上还有未消失的指印掐痕,两人是面对面倒在地毯上的!

    他伸出手指感受了一下父亲的呼吸,没有,母亲的也没有;父亲没有了心跳,母亲也没有!

    ——他们都死了!

    佣人看到李诺在一番动作之后,神情变得万分颓唐。她吓得扑在李承业的轮椅边,慌乱道:“老爷,我,我一进门就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他们,老爷请您相信我,不是我杀的人啊!”

    李承业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觉不可能不是凶手。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过绝对不可以离开庄园,知道吗?”

    佣人忙应了下来,简直都要感激地给李承业磕头了。她今天实在是被吓得够呛,到现在都腿脚发软,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其他几人闻讯而来的佣人给扶下去的。

    李承业推着轮椅进入了房中,尽量避免自己的轮椅沾染到血迹。他来到大受打击的李诺的身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小诺,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李诺呆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猛地扑到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表叔,我爸我妈他们都不在了,然然也不在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成这样啊?!”

    “唉……”李承业任李诺趴在自己的怀中痛哭着,他长叹一口气,十分愧疚地愧疚说道:“如果我当初,没有邀请你们来庄园中,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真是造孽啊!”

    正当叔侄俩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时,季管家领着医生进入了房中。

    那医生饶是见过不少堪称血腥的场面,也还是被这房间中的场景吓了一大跳。他忙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上前去检查那两具尸体。在仔细检查了半小时之后,他终于得出了结果——

    “李先生,经检查,李宏斌先生体内含有大量的甲胺磷,甲基对硫磷一类的化学成分,这些化学物质含有剧毒,李宏斌先生应该是中毒身亡的。”

    李承业自己就是经营庄园的,他哪能不明白这些化学物质代表着什么,“这些东西就是农药里含有的成份吧?那我表嫂的死因又是什么?”

    “理论上来说,这些化学物质的确是农药中的成份。”医生擦了一把头上沁出的汗珠,继续道:“至于张芳女士,她的死是因为她胸口的那把刀。那把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她的心脏之中,最终致使她心脏受损,流血过度而身亡。”

    李诺此时也停下了哭泣,安静地跟着李承业一起听着医生的话。医生很专业,用精炼的话语向房里的几人解释清楚了李宏斌夫妇的死因。

    “……”李承业听罢,沉吟了半晌,然后对医生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还有,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

    “是,李先生。”医生恭敬地对李承业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反正他也拿着李家的高额工资,拿人钱财,就要帮人做事,他才不会那么多事的。

    “表叔……”李诺挣扎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表叔,您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报警么?”

    “不是不能报警,”李承业耐心地解释道:“只是暂时不要急着报警而已,这短短几天时间,庄园里就发生了这么多命案,警察再次过来,对我们对庄园都不好。”

    “可是他们是我的父母,是我最亲的人呐!”李诺眼里盛满了伤心,“表叔,难道只是为了庄园的名声,您就要对我父母的死隐瞒不报么?”

    季管家立即上前,揪住李诺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严肃道:“表少爷,请您慎言!老爷之所以这么做,一切也都是为了你。今天是你签财产转让协议的日子,再过两个小时,公证人员就会过来,如果他们知道咱们的庄园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协议的公证便会延后,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

    听到季管家这样说,李诺有些犹豫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父母的尸体,又想到了那张会带给他巨额财财富的财产转让协议。最终,他的心还是动摇了。

    李承业的表情带着隐隐的伤感,他疲倦地道:“表叔表嫂的死,很可能对庄园的拍卖价格的造成很大的影响。小诺,你是我唯一的侄子,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给你很多的财富。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

    李诺顿时慌了,连带着心中那所剩不多的愤怒也烟消云散了。他忙道:“是我错怪表叔了,表叔您别生气。咱们,咱们就暂时不报警了吧!”

    李承业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孩子半晌,最终道:“小诺,你现在就推我下楼,虽然咱们暂时不能报警,但对庄园里所有人的问话还是必须要进行的。季管家,你在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与小诺父母的死有关的东西。”

    …………………………………………………………………………………………………………

    大厅之内,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又第三次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这一次,苏幕遮和风玄镜也在人群中,因为事发突然,他们也没有提前得到通知,而是在听到其他佣人的偷偷议论后,才弄清楚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的。

    风玄镜凑到苏幕遮身边,悄悄地说道:“这别墅真邪门啊,怎么三天两头的死人?而且死的还是一家人。苏幕遮你说,李宏斌夫妇的死亡,会不会跟李诺有关系啊?”

    苏幕遮诧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样猜测?”

    “因为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啊,一家人中的其他成员都莫名其妙的死亡了,那活下来的唯一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杀人凶手啊!”风玄镜理直气壮地说道。

    苏幕遮听着周围人的各种议论和猜测,压低声音道:“谁说凶手就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兴许,那个人到最后,也会被杀死呢?况且李诺根本没有杀死他父母的必要,因为他们和他,从来都不存在任何的竞争关系。”

    风玄镜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愣了一下,忙问道:“竞争关系?你是说……”

    “没什么,他们来了。”苏幕遮打断他的话,转身向楼梯处看过去。

    与此同时,所有的佣人都停止了议论,毕恭毕敬地转向了前方。

    李诺推着李承业,缓缓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他或许是刚刚已经将自己的仪表修整了一番,所以面上倒是不见丝毫的伤心难过了。

    李承业扫视了众人一圈后,道:“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庄园里今天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吧,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之所以将大家都召到这里来,是因为我想跟你们调查一下,有谁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们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情况。只要如实向我汇报的,都可以得到五万元的奖励,而且你们也不必担心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知情者)。那些佣人一听说居然有这么丰厚的奖励,都激动了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两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有些忐忑地道:“老爷,我们,我们知道一些情况……”

    李诺对于这件事,绝对是比李承业还要着急的,他忙道:“你知道什么,快说!”

    对于被抢话这件事,李承业也只是抬头看了李诺一眼,然后对那两位佣人道:“你们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尽管说罢。只不过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说实话。若是让我知道谁为了钱,而昧着良心说假话,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出轨的父亲

    两个佣人战战兢兢地表示绝不敢撒谎,然后一人先道:“我是负责打扫一楼客厅西南角那一块的卫生的佣人,结果昨天因为太忙就忘打扫了,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因为……我怕会受罚,便等客人们都离开之后,叫上了老张一起,准备下楼去完成自己的工作。没想到到了二楼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我怕是别墅里遭了贼,就跟着老张一起悄悄躲在了栏杆那里。我们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声音原来是从表老爷哈表夫人的房间里穿来的。他们好像是在争吵,声音比较大,隔着房门都能听得到。大约几分钟后,他们的房间里就没有动静了,我以为他们又重新和好了,就和老张一块下楼去收拾东西了。”

    一旁的老张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的。昨晚,我们的确听到了表老爷和表夫人在吵架,他们,他们好像再说什么女人,财产之类的……”

    等她们说完,李诺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们就这样不负责任么?你们既然听出来他们是在吵架了,为什么就不能上前去看一眼?!哪怕你们就去问一声,我父母可能,可能……”都不会死得那样惨!一想到父母死时的惨状,他就恨不得生啖了这两个佣人!

    “表少爷,不是我们不去,只是,只是……”佣人被骂得缩起了脖子,但她还是努力地解释道:“表老爷和表夫人那脾气,我们又怎么敢上前啊……”

    被李诺这样说,她们的心理其实也不是不委屈的。她们在这处庄园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佣人,何曾受过这样的质问和责骂?偏偏就是这几个从外地来的所谓的老爷的亲戚,天天对她们颐指气使,呼来喝去,随意有一点不如意就恶意辱骂;这位表少爷以前看着还好,可自从得了老爷的财产转赠之后,这脾气本性一下就暴露出来了,唉,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反正她们这些佣人的在私下里都商量过了,等表少爷将那协议一签,他们立马就从这里辞职,在不受这恶气了!

    李诺闻言,满身的火气瞬间就熄灭了,他喏喏地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父母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他这做儿子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事儿还真的不能迁怒到两个佣人身上……

    见自家侄子为难,李承业适时地出来为他解了围,他对那两个佣人道:“好了,你们现在去财务室领奖励吧。”

    两个佣人顿时欢天喜地,对李承业道了谢后,便手拉手离开了大厅,引来了一片羡慕的目光。

    “老爷。”这时,季管家从楼上下来了。李诺本来还想开口,在见到他之后,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反正他知道,表叔说什么都会先听季管家的话的。

    季管家的手中拿着一只咖啡杯和一只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他来到李承业面前站定,低声道:“老爷,我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些东西。”

    李承业打量了这两件东西一眼,对着李诺道:“小诺,季管家,你们现在跟我一起去书房。”说着他又转头,对着厅里的众人道:“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佣人们听他这样说,便渐渐地散开了。苏幕遮和风玄镜落在最后,他们跟李承业他们道别之后,才慢悠悠地向楼上走去。

    在到了房门口时,风玄镜搂住了苏幕遮的肩膀,满脸的嬉笑,“我也到你房间里去。”

    “随便。”苏幕遮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拿钥匙开了门,风玄镜也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他边走边道:“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就别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肯定用了什么方法窥视李诺他们,赶紧拿出来看看!”

    苏幕遮瞥了他一眼,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往空中一泼,瞬间,那里便出现了一面水镜。而后,水镜波动了几下,很快就现出了画面来。

    风玄镜也顾不上去找萌萌哒鼠爷玩耍(鼠爷:谁要和你这个二货一起玩!)了,他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水镜前,专心致志地看起“实况转播”来——

    镜中映现的是李承业书房内的情景。李承业依旧坐在书桌后面,而李诺则坐在他的身旁。

    季管家戴上了一双白手套,他小心地将咖啡杯和手机放在求桌上,对着李承业汇报道:“老爷,我刚刚找医生拿专业仪器化验过了,这咖啡杯中残留的咖啡里含有甲胺磷等化学物质,初步确定李宏斌先生就是在服用了这杯咖啡之后,才中毒身亡的。而这只手机,也是李宏斌先生的手机,只是手机里的一些内容,还需要表少爷您,亲自过目。”说罢,他将手机递给了李诺。

    李诺疑惑地接过手机,按了一下开机键,没想到那屏幕已经摔碎了的手机竟然还能打开。手机虽然设有密码,但李诺还是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其解开了,入目的直接就是短信消息。他便随手点进去看了看,没想到才一眼,就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他发了疯般地翻看着那条短信,又根据短信中的某个信息打开了微信……

    李承业看着李诺难看的脸色,不解地问他:“小诺,你怎么了?”

    李诺咬着唇,最终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结果李承业看完之后,也眯起了眼,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感情,道:“原来事情是这样……”

    李诺低着头,失魂落魄地问道:“表叔,这应该……不是真的吧?”他那个懦弱至极,怕母亲怕得要死的父亲,怎么可能有勇气出轨呢?

    没错,从手机中的信息中可以看得出来,李承业出轨了。他早在半年前,就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结识,他在短信中不断地向着这姑娘倾诉着自己在事业上,生活上以及婚姻上的不如意,而这位姑娘也是十分的善解人意,温声细语地安慰着这个失意的男人。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便自然而然的好上了。

    最令李诺无法接受的事,他的父亲,竟然已经同这个姑娘同居了,甚至为了和她幽/会,他还专门为这位姑娘买了一处房子!

    想到微信照片中两人甜蜜的合影,李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如同浸泡在冰凉的冷水之中,满心都只剩下了嘲讽。

    他原以为他的父亲只是懦弱了一点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 财产转让协议的签订

    李承业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再埋怨他,毕竟表弟已经不在了。一个人生前不管有多大的错,这些错都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弥无踪。小诺,你应该原谅你的父亲。”

    “可是,表叔,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李诺突然抱住头痛哭出声,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倾诉了出来:“因为家里经济拮据的问题,他不知道跟我妈发生了多少次争执。他还经常要求我不要念书了,说反正念了也没用,致使我一直都以为家里真的已经困难到连我的学费都拿不出的程度。为了能继续上学,我不得不找了两份兼职,我妈也四处打工补贴家用。可没想到,没想到啊,他竟然背着我们活得这样逍遥自在,他给那女人花钱,还给她买房子,他的心中从来没想过我们!甚至,甚至……”

    甚至他还对那个女人说,他的亲儿子马上就能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会想方设法将这些财产全部拿到自己的手中。然后他就会跟自己的妻子离婚,再娶那个女人,让她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自私的男人,他怎么配得上“父亲”这个称呼?!

    在这一刻,李诺心中原本对于李宏斌的意外死亡而产生的悲痛,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最炽烈的恨!他甚至不想再去看这个男人一眼,不想去将他的尸首安葬了!

    李承业见他这么痛苦难过,也无法再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了。只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小诺,公证人员马上就要来了,你一会儿就把那份财产转让协议签了吧。日后,表叔会专门找人来教你学习投资经营,你就再也不必为钱财的事情而担心了。”

    “嗯!”李诺一把擦掉了眼泪,对着李承业郑重地点头。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必因为过去的苦痛而倍受折磨了!

    李承业将手机放回到桌子上,对季管家道:“你先把这两样东西拿下去吧,记得别将上去的痕迹破坏了。”

    季管家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东西离开了书房。

    李承业看着房门被紧紧的关上,才转头看向李诺,斟酌着用词道:“小诺,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死,其实可能不是别人做的,而是他们自己……”

    李诺的脸色有些阴沉,他垂下头,道:“表叔,从刚才的短信内容,以及我父母的死因来看,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只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不光彩了,我不能让表叔您丢脸。所以我想求表叔您帮帮我,压下我父母死亡的消息,然后再由我悄悄将他们的尸体下葬,尽量避免这件事可能造成的负面的影响。”

    李承业闻言,嘴角顿时展开了一个笑容,他颇为欣慰地说:“好好,小诺真懂事。这件事就由表叔亲自来处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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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时,苏幕遮终是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让那水镜中的画面暂停了下来。

    “唉唉唉,你怎么不继续看下去了?”风玄镜见状,不解地问道。

    苏幕遮“啪”地一下倒在床上,淡淡地道:“实在看不下去了,太伤眼。”

    鼠爷闻言,一下跳到了床上,然后利索地爬到苏幕遮的眼睛上趴好,“蠢苏,既然你不想看,我就替你遮住好了。”

    苏幕遮:“……”鼠爷你这倒霉孩子,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胖么?!你身上那些毛毛都快把我堵得不能呼吸了!

    他从脸上/将鼠爷拿了下来,坐起身,对风玄镜道:“对于李宏斌夫妻的事情,你怎么看?”

    风玄镜愣了一愣,顺着自己的思路道:“说实话,我也挺认可李家老头的话的。在我看来,这对夫妻应该是自相残杀,然后双双死亡的——张芳无意中在手机上发现了自己丈夫出轨的证据,又看到他说要卷走全部财产,再跟自己离婚。便怀恨在心,找来剧毒物品毒死了他。而李宏斌在毒发还未身亡时,又拼尽最后的力气,用刀刺死了张芳。你觉得我这猜测对不对?”

    苏幕遮之前扔的那粒芥子所处的位置十分巧妙,正好就在李诺的额前头发上。芥子的个头十分微小,重量又几乎轻到没有,所以李承业几人完全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而苏幕遮和风玄镜二人则通过它,刚好将李宏斌手机中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也自然知道了李宏斌出轨这件事。

    苏幕遮静静地等他说完完,然后道:“你这样猜测理论上没错。但是仔细想想,其中还是有一些疑点的。譬如李宏斌明明早在半年前就出轨了,可为何张芳到现在才发现?而且,张芳是用农药将她丈夫毒死的,那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李宏斌毒发时,应该痛苦不堪,没有力气才对,而张芳已经有了准备,他又是怎样才能拿刀刺中张芳,还不偏不倚地一刀扎进她的心脏中的?”

    风玄镜听完他所讲的几个问题之后,也沉默了下来。苏幕遮说得没错,虽然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像是夫妻二人互相杀死了对方,但其中却有许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看来是有外人插手到了这桩命案之中。

    他用手指敲敲桌子,“这件事暂且不说,单说李诺这个人,他已经被财富彻底腐蚀了心脏。我之前一直没看出来,原来这李诺的性格这么凉薄。父母双双死亡,他都可以因为名声和财富而将其隐瞒下去,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唾弃的地步了。我以前还说他是李家唯一的‘好笋’呢,没想到他实质上还是一根‘歹竹’,是我看走眼了。”

    “他的心性不好,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个蠢货罢了!”苏幕遮毒舌起来,那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他也不想想,这样天大的好事怎么就偏偏落到了他的头上?”

    “你是说,李承业也有问题?!”风玄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他看来,李承业那可真算是新时代的好表叔了,不仅对他表弟一家人好的没话说,对李诺这个表侄子更是真心实意。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幕后操纵者呢。如果他真的如苏幕遮所说的那样不安好心的话,那只能说是这老头的演技好到逆天了。

    “我什么都没说,这水镜,还要不要继续看下去?”苏幕遮注视着水镜中李家叔侄的身影,问道。

    风玄镜没得到回答,心痒得好像被鼠爷用小爪子挠了一样。苏幕遮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毛病,说话永远都只说一半,真是教人讨厌!他恨恨地看了面前的这个“讨厌精”一眼,“看,怎么不看!”

    苏幕遮看着他脸上不甘不愿地表情,轻笑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响指,水镜便开始继续播放起李承业书房中的画面来——

    李承业拉开了抽屉,从中取出一份文件,那文件顶上赫然写着“李氏庄园财产转让协议”的字样。他将这份文件推到李诺的面前,道:“李诺,这便是协议了。你来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尽管来问我。”

    李诺自看到李承业拿出这份文件时,就激动地满面通红了。等李承业将这一叠薄薄的纸放到他面前时,他更是高兴到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甚至来不及和自家表叔说声谢谢,便兴奋地抓起文件,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李承业将轮椅移到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那份文件,时不时地跟他解释某个专业名词。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一老一少相处的画面,倒还真有几分叔侄情深的意味。

    这时,敲门声自门外响了起来。这“笃笃笃”的声音响三下便停顿一下,十分的有节奏。

    李承业抬起头,有些惊喜地说道:“肯定是季管家带着公证人员来了。”

    李诺的喜悦更是藏都藏不住了,他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上前去开门。李承业连忙制止了他,他对着自家侄子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他的话音才落,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率先进门来的果然是季管家,他身后还带着两个穿着笔挺西装,那些公/文包的男人。

    季管家将这两个男人带到李承业的书桌前,对着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后,道:“老爷,这两位先生,便是市里公证所中的公证人员了。”

    李承业笑得爽朗,“两位先生好,今天的事麻烦你们专门跑了一趟,我在这里亲自给二位道歉了。快请坐,快请坐!”

    那两位公证人员亦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很快,便有佣人端着茶来到书房门口敲门,但她也只是停在门边没有进屋。季管家便又尽职尽责地来到门口从她手中接过茶盘,又紧紧关上了房门。他给房间里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上了一杯热茶后,就安静地退到了李承业的身后。

第二百二十章 暴/露

    在喝了一口茶之后,李承业笑岑岑地拉着李诺对那两位工作人员介绍道:“这是我的侄子,李诺,也是本次财产转赠协议中的接受转赠者。”

    两位工作人员微笑着跟李诺打了一声招呼,看向他的眼神中顿时多出了一些意味深长的情绪来。

    接下来,几人也不多说废话。公证人员接过李诺递过来的财产转让协议,面色严肃地将它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三遍,等确认这份协议中不存在任何问题之后,才将它还给了李诺,道:“我们已经确认,这份协议不存在任何问题。如果你们双方都同意了,那现在就可以签字了,然后我们可以立即给这份协议盖上公章。”

    李诺闻言,顿时满怀希冀地将文件递给李承业,双眼更是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到这个时候又反悔了。

    李承业见她这样的表现,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从笔筒中取出一支钢笔,认真地在所有需要自己签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才将协议又递给了眼巴巴地李诺。

    李诺简直欣喜若狂,这种以前连在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场景,现在居然就发生发生在了自己面前,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紧紧捏住了拳头,连短短的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他必须要依靠这种疼痛才能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自己在做梦!

    李诺拿着笔,翻开协议,在李承业的名字之下再写上自己的名字。他在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之后,才勉强使自己写出的字迹没有那么歪斜。等李诺终于签完字之后,在李承业的示意下,他颤抖着双手,将协议递给了那两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协议,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便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好几只印章,在需要盖章的地方全部盖好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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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玄镜呆滞地看着公证人员收起印章后,就起身告辞了,而李诺也拿着自己那一份协议,走出了房门。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这件事,就这么顺利?”

    “那你以为有多麻烦。”苏幕遮关掉了水镜,任那水镜炸裂成了细细的水雾消散在空中。他捞起鼠爷摸了摸,道:“李承业是真心想要将他的财产全部交给李诺的,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出什么纰漏呢?”

    “你等等,等等……”风玄镜连忙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他的思维现在已经彻底混乱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李承业是把李诺当枪使,那你现在又说李承业是真心要把自己的财产给李诺的。所以说,他其实是有病吧?”

    他这话本来是讽刺苏幕遮前后矛盾的,但没想到苏幕遮还真的考虑了一番,最后答道:“其实你这样说也没错,李承业的心智,早就不正常了。”

    风玄镜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次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对吧,那我也不去纠结这件事了。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咱俩不是被邀请到这处庄园中来度假游玩的,咱实际是被请来调查稻草人的事情啊!小小苏同学,你是不是已经连稻草人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鼠爷看着越说越激动的风某人,它黑豆眼中的嫌弃简直都要凝结成实质了。这次也不等苏幕遮说话,它便抢先道:“风玄镜你还好意思说,要是所有的灵师都跟你一样只说不做的话,那他们也不要指望能抓到鬼了。我告诉你,我家蠢苏可早都把稻草人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比你这货强多了!”

    “啊?啊!”风玄镜有些不明白在他没有跟在苏幕遮时,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他也不指望苏幕遮能回答自己了,他直接抓起了鼠爷,将它放在自己面前,问道:“鼠爷,鼠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

    鼠爷使劲一蹬后腿,从风玄镜手里逃脱出来,对他呲了呲牙,“蠢货,我才不会告诉你呢!想知道的话你就自己去猜!”

    “不告诉我是么?”风玄镜眯起了眼睛,鼠爷直觉他现在很危险,便想躲到苏幕遮的身上去。没想到它才一动,就被猛扑上来风玄镜按住了脊背,动弹不得,“我擦,风玄镜你这蠢货想做什么,赶紧放开我!”

    风玄镜一把将鼠爷掀了个肚皮朝天,然后伸出罪恶的咸猪手,对着鼠爷柔软的肚皮发起了进攻,“还敢叫我蠢货,小东西,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是打算上天吧!”

    鼠爷哪曾受过这样的非礼,它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吼道:“风玄镜你是不是想死?快tm的放开小爷!”

    “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爷就是不告诉你又怎么样,操,不要摸老子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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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幕遮并没有出声制止这场恶行,而是慢悠悠地穿上了外套,老神在在地道:“一会儿就会有人找我们去和李家叔侄一块吃午饭了,你们还不去收拾收拾么?”

    风玄镜被他的话弄得有一瞬间的分心,抓住机会的鼠爷立马翻过身,一下咬住了他的手指。敢对鼠爷不敬,那绝对是咬杀的节奏!

    风玄镜嗷嗷地惨叫着,一人一鼠又闹成了一团。而苏幕遮则径直上前打开房门,与门外正要敲门的佣人四目相对。

    “……”佣人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苏先生,老爷邀请您和风先生一起,去楼下吃午饭。”

    苏幕遮点点头,“好,我们马上就去。”

    等佣人离开后,苏幕遮回头看向已经傻了眼的风玄镜和鼠爷,笑道:“走吧,鼠爷也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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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聚餐,桌边只剩下四个人了。苏幕遮和风玄镜这两个外人都颇有些感慨,反观是李承业和李诺这两个当事人却是相当的乐呵,面上简直见一丝阴霾也无。

    李承业坐在首位上,举起红酒背对面前的几个青年道:“协议已经做完公证了。从现在起,这处庄园就是我的侄子小诺的了。小诺,以后我和季管家可都要靠你了。”说罢,他率先喝掉了杯中的酒。

    三个青年人见状,也只能跟着喝掉了杯中的酒。

    这一顿午饭吃得着实有些尴尬,因为风玄镜和苏幕遮全程只听到李诺对他表叔的奉承,真是令人倒足了胃口。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风玄镜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直接拽着苏幕遮起身要离开饭厅,没想到才走了两步,他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任人宰割(李承业的过往)

    “扑通“”扑通”……就如下饺子一般,饭厅里的人只觉得意识模糊,身体瘫软,都先后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风玄镜用最后仅有的一点力气想,这是着了道了,究竟是谁要对他们下手……

    然而也不等他得出一个结论,就已经完全陷入了混沌之中。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修长身形,慢慢地走了过来。他弯下腰一个个检查,待确认所有人都真正昏迷过去了之后,才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他们一个个从地上提起来,拖到了饭厅最右边的墙壁边。他随手在墙上按了几下,那原本光洁完整的墙居然裂开了一扇房门的形状。随后,他带着手中的人一起,隐入了墙壁后的空间之中。

    ……………………………………………………………………………………………………

    李诺是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的,他脑中一片混沌,但还是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无边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腥臊中带着腐臭,总之是一种十分难闻,绝对无法让人感觉到愉快的味道。

    他费力的转了转脑袋,还是无法辨认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时,李诺觉得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自头顶滴落一下,正好落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无法动弹了,似乎是被用绳子捆在了椅子背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感到困惑恐慌,想要开口叫人之际,他面前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明明暗暗的烛光,一盏,两盏,三盏……明明没有人去操作,这些烛火却自动点燃,看上去诡异极了。

    虽然烛光幽暗,但好歹是将这里的环境给照清楚了。李诺借着烛光,惊疑不定地打量起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来。这里似乎是一间密室,四面墙壁都是用凹凸不平的石头砌成的,墙壁上好像还绑着什么东西,黑漆漆一团让人看不清楚。

    而在自己左不远处,还放着两张椅子,椅子上也坐着两个人,同自己的处境一样,他们也被绳子牢牢束缚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而李诺认出,这两个人,正是苏幕遮和风玄镜。

    李诺莫名其妙地被带到陌生的地方,心中本就害怕,现在见了熟人,便忙不迭地对他们喊道:“苏幕遮,风玄镜,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苏幕遮抬起头,对他道:“我没事。”

    而风玄镜却没有什么反应,苏幕遮无奈,只能伸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就这一点点迷药,这货居然能昏迷这么长时间?!

    好歹是个灵师,风玄镜也是个警觉的,他没有防备地就被踹了一脚,瞬间就被惊醒过来,想要从原地窜起,却因为被缚住缘故,好险没有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出去。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后,立马转过头对罪魁祸首苏幕遮抱怨道:“你踹我做什么?!”

    苏幕遮无奈道:“蠢货,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咱们又是处于怎么的境地。”

    风玄镜闻言,便抬头了打量起四周的景象来,只一眼,就让他生出了满心的“卧槽”。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经历了个吃午饭的时间么,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诺看着他俩的互动,正想开口询问时,他面前的石壁突然轰然裂开了。紧接着,自裂缝中走出了一个修长的人影来,他看着面前三个如待宰羔羊的青年,道:“你们都醒了?”

    这熟悉的身形和熟悉的声音……

    李诺瞬间睁大了眼,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嗓子拼命对那人喊到:“季管家,救命啊,快帮我们解开绳子……”

    要不是手腕被绑住,苏幕遮简直都要忍不住抬手抚额了,这孩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这么蠢?这所有的事明显都是这位大管家做的好么,他居然还想让人帮他?

    果然,季管家在听到李诺的求救之后,立马嘲讽地笑出了声。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最终停在了烛火边。这位管家穿着笔挺的西服,手上还戴着白手套,依旧是过去那一贯的禁欲严肃的模样。在烛光的映衬下,他的脸显得格外地阴沉莫测,“小朋友,你们身上的绳子就是我亲手绑上去的。你说,我怎么可能再帮你解下来呢?”

    “什么?”李诺着实大吃了一惊,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季管家却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突然大笑起来,状若癫狂,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才指着李诺道:“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我想要你们死了!我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

    苏幕遮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心中却在思量着,看来这件事中,还存在着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不然季管家的语气中也不可能充斥着如此强烈的恨意。

    李诺却在震惊之后,对着季管家大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我父母的死,还有然然的死,包括那两只奇怪的稻草人,一切都是你亲手策划的。因为你想要谋得我表叔的财产,而表叔又要把财产给我们一家,所以你怀恨在心,才做出如此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对不对!”

    “啪啪啪”,季管家鼓起了掌,道:“不愧是学艺术的,真有想象力。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只猜中了一小部分。其一,你那弟弟的死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其二,我并不是为了李家的财产。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们全家人都死掉罢了……”

    “谁相信你啊!”李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这个杀人凶手,被我猜中了一切,所以就想矢口否认了吧!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放了我,不然我表叔肯定不会饶过你的!”

    季管家看着一脸嚣张地放着狠话的李诺,怜悯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孩子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他转过身,对着那黑洞洞地裂缝说道:“妹夫,你对这孩子的话可有什么看法?”

    妹夫?这个称呼令其余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向裂缝处看过去,他们都想要知道,季管家的“妹夫”究竟是谁。

    出乎风玄镜和李诺意料的是,这个推着轮椅缓缓行进出来的人,竟然就是李诺的表叔——李承业!

    “表叔?”李诺下意识喊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叔,你怎么,怎么会是季管家的妹夫……”

    “别叫我表叔!”李承业沉声道,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慈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情绪,他嘲讽地看着李诺,“若不是当初要诱你一家人来庄园里,我又如何会承认你们的身份?!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要全家人都死!而现在,就剩你一个人还没死……不过你放心,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诺呆呆地看着他这十分陌生的一面,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倒是一直听着几人对话的苏幕遮开口了:“李先生,你既然决定要送我们上路。那总该在我们死前,把所有事实真相都告诉我们,也让我们能死也能死个明白吧。”

    李承业闻言,让季管家推着自己来到他面前,他凝视着面前青年人冷静的银眸,颇有些可惜地道:“小苏,你果然是个聪敏人,我本来挺喜欢你这个孩子,也不想对你下手的。但奈何啊,你知道的太多了。自古以来,太聪明人的人都活不长。”

    风玄镜在一旁恨不得踢苏幕遮一脚,这货明明早都知道李承业的阴谋了,就是不肯告诉他。现在可好了,他们都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这是什么破比喻!),板上之肉,就擎等着被这两个家伙宰割吧!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焦躁,苏幕遮立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转头对李承业道:“李先生,我等着你的解释。不过我猜,你其实已经能够站起来了吧?”

    李承业愣了一下,季管家倒是赞道:“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比李诺这个废物强多了。”

    一旁的李诺何曾被人这样侮辱过,却偏偏无法反驳,一张脸顿时憋了个通红。

    李承业撑住轮椅两边的扶手,竟然真的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了。他被季管家扶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三个青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管李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道:“既然小苏都开口了,那我跟季管家,可要跟你们好好解释解释了。”

    “你们别看现在庄园里只有我一人,但我从前并不是孤家寡人。我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她叫季婷婕,正是季管家的亲妹妹。我和婷婕夫妻恩爱,生活也十分幸福。那时的李家并不像现在这么富贵辉煌,我的父亲也并不喜欢我,因为我远不如我那两个哥哥那样聪明,会拍我父亲的马屁,会处处阿谀他奉承他讨他的欢心。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有属于自己的美满的家庭。”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们该死!

    “婷婕的身体不算好,又因为她的体质原因,我们结婚八年了,她都没有怀孕。我父亲为了这件事,对婷婕很不满,他单独找过我,希望我可以跟婷婕离婚,再重新娶一个妻子。他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还希望我像他一样,我又如何能同意呢?我就和婷婕商量了一番,决定一起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当做我们自己的孩子来抚养。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婷婕突然怀孕了。”

    在讲述这段回忆的时候,李承业那略显凶恶的脸上,也因为幸福和爱意而变得格外柔和。不用他多说,苏幕遮风玄镜这些外人也能看得出来,李承业的确非常爱自己的妻子。

    “我对这个消息自然是欣喜若狂——我要当父亲了,我即将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和渊洁的婚姻也将更加圆满,我将会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就是因为你的父母,因为李宏斌和张芳,生生将我的这场美梦击了个粉碎!”说到这里,李承业的语气陡然变得恨意十足,他紧紧盯着李诺,目光凌厉得简直就像要将他凌迟一般,“那一天,我本来要带婷婕去医院做检查的,却因为有事不得不推迟到了晚上。结果当晚,我们从医院出来之后,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司机开着车在路上行进着。没想到在行驶过一处路段,对面突然冲过来一辆车,它开得歪歪扭扭,左转右转向我们撞过来,虽然司机竭力躲避,但那辆车还是直直地撞向了我们的车……”

    “因为惯性,我们的车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而那辆车也撞在了我们的车上,致使我和妻子都被紧紧地卡在了车里。我在昏迷之前看到,那辆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他们过来看了我们一眼后,竟然直接跑回到车上,开着车就逃逸了!”

    “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告诉我,我们出事出的路段比较偏僻,又因为下了大雨,天黑路滑,我们所乘坐的那辆车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被过路的车辆发现并拨了急救电话。我家的司机在这场事故中当场死亡,而我的妻子……婷婕她因为受到了直接的撞击,不仅孩子没有保住,她自己也因为脾脏破裂,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在我醒来之前半个小时,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李承业说到这段噩梦一般经历时时,也禁不住老泪纵横。一夕之间,他的生活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心爱的妻子惨死,孩子还没出世还没来得及看爸爸一眼,就永远失去了来人世间的机会。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算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我当时脊椎受损,从颈部以下的地方都不能动了。我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没有跟我的妻子一块去了,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苟活在世间?而最讽刺的就是,救治我们的医院,就是我妻子做检查的那家医院,你说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他指着李诺,哽咽道:“就是你的父母,是李宏斌和张芳那两个畜牲,就是他们那晚醉酒驾驶,撞了我们的车。但凡他们还有一点良心,还有一点人性,但凡他们只是随手拨一个求救电话,我的妻子,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李诺被他眼睛中强烈的恨意逼得忍不住扭过了头,他还不死心地试图解释道:“表叔,你会不会是认错了人呢?这件事可能不是我父母做的呢?就算,就算真的是他们做的,你自己也说过,你妻子的身体不好,就算早早地送进了医院,也可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把利刃瞬间就划过他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后。李诺立时就被吓得立马缩起了脖子,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诺,你若想提前上路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季管家冷冷地警告道,看向李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现在不光是苏幕遮,就连风玄镜也觉得李诺没救了,这货不仅没脑子,心性更是凉薄的可怕,真不愧是那对自私的夫妻的亲生儿子。

    李承业却没有发怒,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道:“当时那个路段并没有安装监控,雨水又冲掉了一切痕迹,再加上当晚出事时并没有其他的车辆经过那里,这本该成为一桩悬案的。但还好有季管家帮我,他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终于调查出来,那两个逃逸的人就是李宏斌和张芳。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警察,因为即使他们最终被抓住了,也最多不是被判处个枪决。这样的死法简直太便宜他们了,又怎么能消除我的心头之恨呢?所以我决定要用自己的方法,给我的妻儿报仇。”

    他顿了一下,并没有再继续说一下,而是对李诺道:“小诺啊,你抬头看看,你头顶上是什么?”

    李诺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瞬间就被吓得肝胆俱裂,他尖叫着想要退后,却被沉重的实木椅子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苏幕遮和风玄镜自然同样看到了他头顶上挂的东西,也不由吃了一惊——那里倒挂着李宏斌和张芳的尸体,他们的双目圆睁,脸庞发紫,喉咙处被齐齐割开,裂开了两条巨大的开口,甚至可以窥见其中深红色的血肉脉络。

    饶是这两位灵师见过不少的血腥场景,也不由地感叹李承业真是好狠的手段。

    李诺终于知道不断滴落到自己脸上那粘稠的液体是什么,那是从父母喉咙处流出的鲜血!他挣扎了半天。累到筋疲力尽,也没能让椅子离开原地半步。李诺毕竟还是个孩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惊惧,崩溃地大哭了起来,“表叔,求求您放了我,做出那些事的是我的父母,不是我,求求您放了我吧!”

    李承业冷哼一声,“我的孩子死了,我又怎么能任杀人凶手的孩子活下来呢?!让你多活了三年,已经是你极大的幸运了。孩子,你放心,我会让季管家干脆利落的解决你,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他的话音刚落,季管家就拿着一把刀,缓缓向李诺走过去。

    李诺眼睛紧盯着那把闪着寒光地利刃,吓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哭嚎着哀求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苏幕遮救命啊!”到了最后,他终于想起了身边还有这个极其厉害的家伙,忙急着向他求助。

    “季管家,等等!”苏幕遮连忙出声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你们的这解释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吧,我想再问一些问题。若得不到答案的话,我想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或许是季管家的确比较喜欢苏幕遮,在听了苏幕遮这番话后,他倒真的停了动作,转而对他抬抬下巴,道:“你问吧,我会回答你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个问题(李宏斌夫妇的死因)

    季管家或许是比较喜欢苏幕遮,在听了他的这句话之后,倒是真的停下了动作,转而对他抬了抬下巴,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的。等满足了你们的好奇心之后,再送你们上路也不迟。”

    苏幕遮看着他,问:“你们也说过,车祸的事情是在几年前发生的,为什么你和李先生到现在才来找李诺一家报仇?李诺已经签了财产转让协议,也经过了公证,你们现在杀了他,这份财产也不能转回到你么手中了,那当初你们为什么会这样做?还有,李诺父母的死亡存在种种疑点,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他的话,李诺立即从其中抓到了对自己有利的那一点,他试图跟李承业商量:“表叔,就像苏幕遮说所说,我已经签订了财产转让协议,而且公证人员已经做过公证了,你如果杀了我,那些财产你也收不回去,这样对你造成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只要你放了我,只要你不杀我,我就立即再签一份协议,把钱全部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呵呵呵呵呵……”李承业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就好像李诺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嘲讽道:“所以说,李诺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不必担心财产收不收的回的问题,我李家庄园所处的位置十分偏僻,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把消息瞒得死死的,一点儿也不传出去。到时候我会继续利用你的名义进行投资经营。你说,谁会对此产生怀疑?”

    他顿了一顿,大概是因为说得太多而有些口干舌燥了,便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哪怕到最后,你的死真的暴露出去了,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依季管家的手段,肯定能将你的死亡原因伪造成自杀,这样,财产自然可以再回到我的手中。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会把自己全部的财产都给你,不是因为我对你家心怀愧疚,而是因为我父亲给我的遗产中有很大一部分的来路都是不合法的,他太懦弱了,一直都把这钱藏着掖着,不敢让外人知道,也不敢用。我虽然靠着这些钱将庄园经营得风生水起,但这笔钱也是悬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会要了我的命。如今我将它们放到你的名下走了一遭,可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李诺,你可比你家其他人有用的多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诺的脸就早已变得惨白,连对父母的尸体挂在自己头顶的恐惧都暂时忘记了。难怪,难怪表叔,不,是李承业之前会经常把自己叫去谈话,告诉自己,他绝对会把财产送给自己或是弟弟的,原来其中的真相是这样的!亏的自己还,还……李承业真是好深的城府啊!

    季管家看向苏幕遮,道:“我妹夫这可是一次回答了你的两个问题。我们想要为婷婕和她的孩子报仇,自然是要依靠巨大的财富和极高的权利的。李家原本是没这么富裕的,自妹夫得到遗产后,悉心经营了整整三年,才让李家拥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但同时也让你家侥幸多活了三年。到了今天,我们已经拥有了报仇的资本,自然是不能再饶过你们的!”

    风玄镜听了他的话,在觉得李宏斌和张芳罪有应得的同时,也不免地对他们生出些微的同情来——被人暗搓搓地惦记了好几年,对方还是策划着如何弄死你们全家,这件事光是想想都让人背后发凉好么?

    苏幕遮冷静地听他说完,继续问道:“前两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那第三个问题呢?李宏斌夫妇俩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你倒是明白的很,他们死的确和我有关系。”季管家严肃的脸上难得现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我对人性中的劣根部分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像李宏斌和张芳这样的人,他们自私自利,市侩愚蠢,待人刻薄,遇到需要承担责任的情况时,就会溜的比谁都快。但在利益的面前,那可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才好。李然就不说了,这孩子已经被他们的父母养坏了。而李诺伪装的虽然不错,可这骨子里的东西,可跟李宏斌他们没有一点儿差别。“

    他转向了李诺,继续道:”在妹夫宣布把财产转赠给你的那一天,我就专门去笑了李宏斌。告诉他,反正你是他的儿子,到时候让他花点手段把财产从你手中骗下来,就可以过上自己梦想中的逍遥自在的生活了。他本来就和你的母亲同床异梦,又被那女子所迷,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张芳这边,挑拨起来可就更容易了。你的弟弟才死不久,她的精神本来就不稳定。我来到她的房间中,十分‘不经意’地帮助她发现了李宏斌出轨的证据——当然了,我之所以对你父亲出轨的事情那么了解,是因为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是我找来的。我让她先接近李宏斌,再趁机诱惑他出轨,李宏斌意志薄弱,自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桃/色诱惑,于是很快就上了钩——张芳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去找李宏斌算账。我告诉张芳,你与她的的关系并不好,若现在她就去把李宏斌拆穿,那他可能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向张芳提出离婚,到时候她可能什么也得不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杀了他,这样也算对得起自己死去的小儿子。”

    “你弟弟就是你母亲的逆鳞,我这样一说,她便马上同意了。我又给她提供了一些农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谓是顺理成章。对了,我专门在他们的房间中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来来来,咱们一起看看,也乐呵乐呵。”

    语罢,他拍了拍手,三个青年的面前立时降下来一面巨大的屏幕,而李宏斌张芳当晚发生激烈争吵的场景,很快就出现在了屏幕之中——

    “李宏斌,你他妈的真厉害啊!我就说你怎么非得拉我去找李承业要财产,原来是为了去讨你在外面养的那个小狐狸精的欢心啊!要不是老娘看到你手机中的这些东西,老娘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东西!”张芳气得满脸通红,她边破口大骂,边将一只黑色的手机狠狠砸在了李宏斌的脸上。

    (围观的苏幕遮同学突然囧了一下,因为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当初夕兽对狐卿的称呼就是狐狸精。)

    李宏斌受够了这女人的刁难刻薄和无理取闹,现在被猛地来了这么一下子,肥胖的脸上当即就红肿起来,他真是十分生气。但潜意识中对于张芳的惧怕还是让他压抑住了心中的怒气,违心哄劝道:“小芳,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养什么狐狸精呢?我当时之所以会厚着脸皮去找表弟要财产,还不是为了补偿咱们死去的儿子,为了要以后的生活能得到改善么。”

    张芳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妄图狡辩?!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么,你手机中的信息和照片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家里的生活困难成那样你竟然还敢给那个小狐狸精买房子,你还说老娘苛待你,说你早就受不了我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离婚吧,你手机里的那些东西我可能复制了一份,到时候咱们直接法庭上见。小诺的那笔钱你他妈的不要想拿到一分,你就净身出户去找你那小狐狸精吧!”

    李宏斌一听,这还得了?!张芳的手中的证据可能真的让他一分钱都拿不到。于是他眼珠一转,上前握住张芳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小芳,小芳,你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糊涂,我不是人!我最爱的女人当然是你了,咱们千万不能离婚,不然小诺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等他签了协议后,所获得的钱都由你管,好不好?”

    “好你妈!”回答他的是张芳狠狠扇过来的一巴掌。对于这个男人,她早就不抱任何信任了,“没的说了!等小诺签了协议,我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然后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李宏斌听到这里,终于凶相毕露,他猛地一推张芳,将她推到了床上,然后厉声喝到:“就凭你对小诺平日里那种非打即骂,呼来喝去,万分恶劣的态度,就算你把我出轨的事情告诉了他,就算我们离了婚,你觉得他会跟着你,把财产给你么?别异想天开了,像你这样的女人,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了?我告诉你,你纯粹就是白日做梦!”

    “李宏斌,你混蛋!”被平日里逆来顺受的丈夫这样说,张芳哪能忍受不得了,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向着李宏斌扑了过去,直接拿长长的指甲去抓他的脸:“李宏斌,我他妈的跟你拼了!”

    (作者菌实在写不顺怎么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兄长的复仇(稻草人复仇)

    李宏斌一个不察,直接被挠得满脸血红,连眼皮上都被抠了一下,痛的他直抽冷气,心中压抑的火气更是瞬间升腾而起。他一把抓住张芳的手,然后反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在张芳左侧的脸颊上,巨大的力道让她一下摔了出去。

    张芳被儿子的意外死亡和丈夫的背叛这双重打击激得更加得神志不清,她立马扑上去和李宏斌厮打成一团。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两个当事人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在打斗中,他们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到了最后,两人厮打到桌子边时,李宏斌随手在桌上一摸,就摸到了那把放在果盘边的水果刀。他被身上的疼痛弄得失去了理智,一手掐住了张芳的脖子,另一手则抄起刀,一刀就插入了张芳的心脏之中!

    剧痛袭来,大量的血液从张芳的嘴中心脏的伤口中流了出来。她躺在地上无声地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李宏斌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又伸手探了探张芳的呼吸和心跳,然后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芳被他失手杀死了!

    他在房间里痛苦地嘶吼几声后,渐渐冷静了下来。人都已经死了,他决不能被警察抓到。李宏斌起身去洗手间洗净了满手的血迹,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现场。

    正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细缝,一身黑色西装的季管家悄无声息地踱了进来。他先是打量了张芳的尸体一眼,然后绕过那滩血迹,来到了正忙碌着收拾东西的李宏斌身后站定,开口道:“表老爷,您还好么?”

    李宏斌被吓得动作一颤,行李箱也随之从床上掉了下来。他慌忙地转过身,也不敢同季管家对视,而是低着头哀求道:“季管家,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告诉别人……”

    季管家对他鞠了一躬,恭敬道:“表老爷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您隐瞒过去的。”

    得了他的保证,李宏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继续收拾东西,却没发现季管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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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诺看着屏幕中的情景,下意识地就要喊“小心”。可这时,季管家已经伸出了手,在李宏斌后颈处一捏,李宏斌便闭上眼向后倒去。季管家毫不费力地接住了他沉重的身躯,然后将他一路拖到了张芳的尸体边扔下,又找到张芳准备的那杯混了农药的冷咖啡,强行给李宏斌灌了下去。

    李宏斌就这样在昏迷中被夺去了性命,或许之前他还做着终于能与美人双宿双栖的美梦,但很快他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李诺早已是泪流满面,虽然他跟父母的感情并不深,对于父亲出轨的事也是极为恼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看着父母的惨死还无动于衷。

    季管家和他愤恨的眼睛对上,也只是无声地笑了笑。他拿着手中的刀,来到了李诺的面前,对他道:“好了,三个问题已经都回答完了,你也该上路了!”

    李诺瞬间就怂了,他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扯着嗓子喊到:“苏幕遮,你不是那么厉害么,快救我啊!”

    季管家丝毫不为所动,现在这三个人可都是成了待宰的羔羊,谁又能救的了谁呢?他手起刀落,眼看着就要割破李诺的喉咙。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及时飞了过来,“锵”的一声,撞开了季管家手中的刀!

    季管家忙往后退了两步,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苏幕遮,可他依旧被牢牢地缚在椅子上,根本不可能是他发起的攻击。

    但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挡下了自己的刀呢?

    也不用等他继续思考了,下一秒,密室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两只稻草人。他们的面目狰狞凶恶,倒三角眼与李承业极为相似,这可不就是田地中那两只极其不祥的稻草人么?

    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季管家与李承业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两只稻草人明明就是他们自己亲手制作,再用傀儡术辅以控制的,所以他们才能在田间行走自如。但如果没有季管家的命令,他们就与普通的稻草人无异,根本不可能擅自行动!

    季管家的目光又落到了苏幕遮的身上,他厉声质问道:“小子,是不是你又用了什么妖术?”

    妖术?苏幕遮简直都要笑了,他闲闲地道:“李先生,季管家,你们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事能够瞒一辈子么?李先生,你的两个兄长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李承业的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他看着那两个稻草人,颤抖着声音道:“……大哥,二哥?”

    “原来三弟还记得我们啊。”一只稻草人开口了,声音诡异,“我以为三弟早已经忘记杀了我们的事呢!”

    另一只稻草人也道:“杀了我们之后还能伪造出我们是自相残杀,骗过了警察的眼睛;因为怕我们的报复还在别墅外设了防护。三弟你和你的管家还真是好手段啊!”

    饶是李承业的心已经黑透了,但对于这两个惨死的兄长他到底还是心怀愧疚的,他不敢去看那两个稻草人,而是对着季管家求救道:“管家,快救我!”

    季管家握着刀冲向了两个稻草人,三人顿时缠斗在了一起。

    苏幕遮看着转身跑进了裂缝中的李承业,勾了勾嘴角,低头道:“鼠爷,出来吧。”

    “来了!”鼠爷立即从他的口袋中跳了出来,牙爪并用,很快就解开了苏幕遮身上的绳子,然后又跳到了另一边去为其他两个人松绑去了。

    苏幕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越过正在打斗的三人,对风玄镜丢下一句“保护好李诺”,就往裂缝中追了过去。进入了裂缝之后他才发现,裂缝很长,道路也比较崎岖,真不知道腿脚不方便的李承业是怎么跑得那么快的。

    终于穿过裂缝,苏幕遮来到了一间房间之中,而这房间正是李承业的书房。李承业并不在房间中,苏幕遮便化出獠牙长剑,对着房间内喊到:“出来!”

    倏然,一团黑气猛地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以铺天盖地之势向苏幕遮袭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女渡灵师

    那团黑气突然从天花板上落了下去,以铺天盖地之势向苏幕遮扑去。这黑气形状全无,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嘴中布满了尖利的獠牙,牙缝中还嵌着鲜红的肉丝,隔的老远,就能问到令人几欲作呕的腥臭气息——这正是那晚想要偷袭苏幕遮的那只精魅。

    苏幕遮自然不会惧怕他,他不但不躲避,反而执起剑直直朝黑气迎去。眼看着就要撞进黑气的嘴中了,他及时抽出剑,向那张大嘴中刺去。

    黑气咬住了剑,瞬间就制住了苏幕遮的攻击,正当它洋洋得意之时。苏幕遮却反手一别,那獠牙长剑就乍然冒出金光,立即就将它嘴中的牙齿别掉了大半!

    黑气痛呼一声,立即飞身回去,隐没在了墙壁之中。

    苏幕遮倒也不急着去追,而是站在房间里喊到:“李先生,我知道你就在这个房间之中,不用躲了,快出来吧。”

    他一开始就在这房间里感受到了李承业的气息,但他知道李承业必还留有其他后手,就没有贸贸然去找他,而是就在原地等待那“后手”的攻击。

    “来了,”果然如他所料,李承业见黑气不敌苏幕遮,便从墙壁上的那扇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似乎并不担心苏幕遮会对他不利,悠哉悠哉来到了书桌后面坐下,道:“苏幕遮,你倒是聪明啊,我和季管家精心准备这么多机关,却在几天之内就被你破坏殆尽了。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李诺带你们带到我的庄园之中,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唉。”

    苏幕遮对此不置可否,他也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往上边一坐,同李承业面对面:“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若李先生你当初在想要找李宏斌夫妻仇复仇时,没有那样歹毒地杀死你的两个兄长,也没有夺去那两个无辜游客的性命,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境遇了。所以说,这一切,可都是因果报应。”

    李承业笑着道:“说得好,说得好,但我可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这一说!即使你在这一局中暂时占了上风,我也未必没有其他对付你的手段。总之这次的交战,谁胜谁负可还不一定。”

    说罢,他拍了拍手,地上顿时裂开数十个小洞,而后每个洞中都爬出了一具干尸。这些干尸有些像木乃伊,它们的皮肉干瘪发黑,紧紧地贴在骨头上;指甲锋利,泛着红光的眼中充满了杀戮欲;它们都蓄势待发着,时刻准备扑过来将对面的人撕成碎片。

    苏幕遮看得分明,那为首的两具干尸竟然长得与李承业的两个兄长——李承宗和李承祖一模一样!

    猜出这些干尸的来历后,他立即愤怒地站起了身,身下的椅子随着他的动作瞬间化成了细碎的粉末。饶是苏幕遮平日脾气很好,此刻也难免怒不可遏,他对着李承业吼道:“李承业,你怎么能这样丧心病狂?!在你兄长生前,你为了遗产害死他们还不够;他们死了,你竟然连他们的尸体都不放过,竟然将他们炼成了干尸,让他们的灵魄不得安生。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亲人的么?!”

    那些干尸见他这样明显充满了威胁性的动作,俱是低吼了一声,纷纷朝着苏幕遮冲了过去!

    “比起我妻儿的性命,这些外人的贱命又都算得了什么?!苏幕遮,我告诉你,这些干尸就是这几年在我庄园中死去的人。那些知道真相的佣人,在离开庄园之前都被我杀掉了。你放心,这一战以后,李宏斌一家人还有你那个小伙伴,都会变成他们其中的一份子,哈哈哈哈!”想到这种画面,李承业笑得万分张狂。

    苏幕遮提剑劈向了李承宗的“身体”,这干尸不知是被用何种方法炼制的,竟然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在獠牙长剑与它身体接触的一刹那,只发出了一声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苏幕遮甚至都没有伤到它分毫!

    见状,剩余的十几具干尸的进攻愈发迅猛,誓要让苏幕遮在今日葬身于此地。

    苏幕遮狠狠踹开离他最近的那具干尸,巨大的力道让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立即回身一拳砸在了身后,准备偷袭自己的一具干尸的胸口处,那干尸的胸口立马就凹下去了一大块!

    李承业看着这场激烈的打斗,突然感到有些心慌,他知道这银眸青年有些法术,但不想他的体能居然也如此之高。可这,这怎么可能?渡灵师的身体不都应该是很孱弱的么?

    苏幕遮三拳两脚击退了包围在身边的干尸,趁着稍有空闲之际,立即将体内的灵气渡入了手中的獠牙长剑之中——这也是饕餮告知他的,在獠牙长剑的中央,其实有一个空腔。若以纯净的灵气渡入其中,那它便能再升一级,可以轻易地对抗一切污秽邪恶之物了——果然就在灵气充满的下一秒,獠牙长剑就由玉白色变成了银色,灼灼其华,耀目至极!

    那些干尸见到这种变化,纷纷低吼着向后退去。它们虽然已经与傀儡无异,没有什么理智思想可言,但这种天性上的压制还是令它们惧怕不已。

    但苏幕遮却不会放任它们逃脱,。他直接一跃而起,跳到了干尸的周围,将一柄长剑挥动的虎虎生风,剑刃所到之处,那些干尸就像豆腐一般被轻易地削去了头颅——与诸多物种一样,脖子处的窍门便是它们的死穴,只要脖子被斩断,它们便自然失去了行动力。

    待苏幕遮斩掉了最后一只干尸的头颅后,他踩着满地的残肢,缓步来到了李承业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然后提前剑指着他的喉咙,道:“我不杀你,跟我出去见你的兄长,向他们忏悔赔罪,然后去警局自首。”

    李承业在桌子后面缩成了一团,他完全没有讲苏幕遮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强大……”

    苏幕遮皱起了眉,他收起剑后,蹲了下来,对着这个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男人道:“你在说什么?”

    李承业却似惊醒了过来,他一把推开了苏幕遮,吼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强大?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渡灵师的体质不应该都是极为虚弱的么?你,你……怎么可能?”

    苏幕遮却从他这毫无逻辑的话中模糊得到了一些信息,他握住李承业的肩膀,将他提起来放在了椅子上,严肃地问道:“你,莫非还见过其他的渡灵师?”

    李承业在同他那纯净的银眸对视的时候,恍惚了一瞬,然后连忙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个镜框来。

    苏幕遮的瞳孔微微有些收缩——这只镜框,就是他当日在水镜里看到的,李承业细心擦拭的那一只镜框!

    李承业爱怜地抚了抚镜框中的照片,这才将它递给了苏幕遮,颓丧道:“这上面是我的妻子季婷婕。你看了这张照片,自然就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苏幕遮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他接过镜框。看到镜框中的照片上,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她五官柔美,气质恬淡而典雅,而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当属那一双琉璃般纯净的银眸了。

    “这是,女渡灵师?”苏幕遮盯着面前的照片,心中着实有些震惊。

    “我妻子天生便是一双银色的眼睛,她可以看见鬼怪,会制作符纸,也会一些小法术。”李承业沉声解释道:“她一家人,除了她之外,每个人的眸色都是正常的。好在她的祖父曾经也是一名道士,他教婷婕学习了一些法术,还告知她,她是天生的渡灵师——但是婷婕的身体一直非常虚弱,所以,我以为,我以为渡灵师的体质都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又多憎恨这种体质么?既然上天已经赋予了我妻子这么多特殊之处,那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呢?直到后来,我在庄园中见到了你……”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和我的妻子是同一种身份,同一种体质。后来你时不时地就会眩晕过去这一点,更加让我确定了这个(渡灵师身体虚弱)猜想,但,但……你今天的表现却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李承业看着苏幕遮,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苏幕遮,难道我的猜想一直都是错误的么?”

    苏幕遮沉吟了半晌,才斟酌着开口:“事实上,关于男女渡灵师的体质能力是否相同这一点,我无法回答你。我的身体自小一直都很好,因为我能自动吸收灵气,而这些灵气淬炼了我的筋脉和骨骼。所以我活着的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生过病,身体也是十分的健康。至于经常昏迷这一点,我想是因为某一次的受伤,让我的身体机能收到了损伤所致。”

    李承业几乎是屏息静气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在有关妻子的问题上,他唯恐会遗漏一个要点。

第二百二十六章 稻草人终章(李承业之死)

    他将相框又还给了李承业,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我收了一个女徒弟,她也是渡灵师。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暂时将她的觉醒能力压制住了,所以她现在还算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拥有感知危险气息的能力。她的身体还算健康(这个健康的标准是和苏幕遮那强悍到变态的体质作比较),并没有任何的虚弱之相(某师父骄傲挺胸:这也是我调养的好的缘故。)。”

    李承业痛苦地捂住了脸,“要是我的妻子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你一定有能力帮助她,哪怕就像对你的徒弟一样,封住她的体质,我们都可能不会遭遇那些绝望的事了。”

    人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苏幕遮深深地睨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道:“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现在我带你去自首。犯下了这么多的错,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李承业闻言,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凭着我手上犯下了这么多条人命,到了法庭上我也肯定会被判死刑。不如在这里拼一把,或许还能有个活路。苏幕遮,你莫不是已经忘了,我可还有一个大杀器啊!”

    “我自然不敢忘记,实际上,我也很诧异,你居然敢养那种东西在身边。”苏幕遮也对他回以一笑。语罢,他突然翻身而起,动作敏捷地跃过书桌,落到了李承业面前,然后利落地挥剑,击退了那团意图从背后攻击他的黑气。

    待那团黑气退到三米之外,不敢妄动之时,苏幕遮一把拉住李承业的椅子靠背,快速将他拖到墙边靠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纸,向李承业掷去。那符纸似乎有意识一般,依照着主人的命令,深深地扎入了李承业身旁的地板上,形成一个半圆形将他牢牢护在了其中。

    苏幕遮头也不回地丢下了一句“不想死就待在里边别动!”,就冲向了那团黑气,挥舞着长剑与它战成了一团。

    他此时的力量正处于强盛时期,又有手中住满了灵气的獠牙长剑作为加持;而黑气因为之前被他所伤,正是力不从心之际。所以不到三分钟,它便被苏幕遮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终于,在一个不察之下,它被一剑刺中,身体上萦绕的邪恶之气顿时消散了一半!

    黑气惨叫连连,想要逃脱却被苏幕遮手中的剑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只能绝望地对着李承业吼叫着。

    “婷婕!”见到这番情景,李承业目眦欲裂,他想要上前去救那团黑气,却被符纸完全困住,“苏幕遮,我求求你,求你块放开我的妻子!我求求你了!”

    苏幕遮惊得下意识回头看他:“你认为它是你的妻子?”

    没想正在这时,李承业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来,向他扔了过去,苏幕遮下意识抽剑抵挡。结果这下可好,小刀虽然被劈成了两半,但黑气也正好逃脱出去,又隐没进了墙壁之中。

    苏幕遮此时颇为无奈,只能跟李承业解释道:“那不可能是你的妻子!”

    李承业此时正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又哪里肯信他的话,“你在说谎!季管家是根据最正宗的方法给婷婕招的魂,我也亲眼看见了她的魂魄归来!又怎么会出错?!”

    “你们招来的绝不可能是季婷婕的灵魄,因为渡灵师根本就没有灵魄!当身体消亡的那一刻,渡灵师便会永远地消失在世间,甚至都没有投胎转世的可能。”苏幕遮道出了一个惊天大咪/咪……不,是大秘密,见李承业仍不相信,只能道:“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他将剑放在背后,在房间中踱了几步后,猛然抽出几张对着墙角处掷了过去。符纸还没有落在墙角,就已经轰然爆炸开来,紧接着,那黑影就被逼得不得不现出身形来。

    苏幕遮也懒得跟它慢慢磨了,他趁着黑气的力量尚未恢复之时,直接几步上前,一剑划开了它身上裹挟的黑气——就如同果壳被划开,黑气的内里渐渐露了出来。苏幕遮咬破手指,直接把手伸进黑气中,将那东西揪了出来。

    李承业看得分明,他手中的东西勉强能形成一个人形,它的左脸还有一些季婷婕的模样,可右脸却是血肉模糊,极其可怖——这跟他当日所见到的可完全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李承业惊疑不定地问道。

    苏幕遮看着手中这团恶心的东西,道:“你们当日招来的并不是季婷婕的灵魂,而是这东西,它变成了你妻子的模样,依靠你来不断获得血肉。”

    “求求大人不要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见阴谋被揭发,那精魅被吓得连连求饶。

    苏幕遮冷哼一声,现在知道装可怜了,以前那十几条人命谁来背负?他也不废话,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捏碎了那精魅的精魄。

    李承业亲眼见了那东西求饶的姿态,哪里还能不相信苏幕遮的话。在这一刻,他觉得无比得崩溃——自己心心念念盼望着终有一日能复活婷婕,可没想到一开始他召回来就是一个假货,从源头处就出了错误不说,他甚至还为这个假货付出了那么多的情感和精力,这简直比婷婕再不能复活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苏幕遮来到了李承业的面前,道:“你现在可愿意出去自首?”还不愿意的话,那他只能使用暴力手段了。

    李承业突然变得无比平静,他点点头,道:“我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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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之中。季管家最终没有抵过稻草人的围攻,被稻草人手中的匕首刺穿了心脏,而风玄镜和鼠爷则始终护在李诺的周围,保护他不受伤害。

    结果这边的战斗结束有将近十分钟了,苏幕遮还没有出现。一人一鼠都开始担心起来,鼠爷伏在风玄镜的肩头,道:“蠢苏会不会受伤了?要不我们进去找他吧!”

    还不等风玄镜回答,李诺就先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问:“你,你居然会说话?!”

    鼠爷对李诺可谓是厌恶到骨头里,它立即转身面对李诺,龇牙道:“关你p事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裂缝中走了出来,风玄镜看清了他的面貌,立马对鼠爷喊到:“快看,苏幕遮出来了”

    鼠爷闻言,也顾不得对李诺发脾气了,它立即跳到了苏幕遮的怀中,使劲儿嗅了嗅,在确定他身上没有血腥气之后,才放下心来。

    风玄镜也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事情解决了么?”

    苏幕遮点点头,“已经完全解决了。”说罢,他往一边挪了两步,露出跟在后面的李承业来。

    风玄镜惊讶了,他连忙拉过苏幕遮,问:“你不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么?那他……”

    李承业面无表情,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他直接大步走到两只稻草人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哥,二哥,是我烂了心肠,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苏幕遮没有看到他决绝的表情,自然也无法制止他接下的动作了。

    李承业在磕完三个头后,突然捡起地上季管家掉落的匕首,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中。

    “三弟!”“李承业!”“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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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身后事

    李承业并没有理会风玄镜,而是径直地向那两只稻草人走了过去。在路过季管家的尸体前时,他扭头看了他一眼,满眼都是悲痛。自己这位大舅子啊,为了自己为了婷婕,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李家托付给了自己,甚至于到最后还赔上了一条性命;可自己到最后竟是连婷婕的灵魂都没有找到,等到了地下,他可是没脸再去见季管家了……

    想想自己这一生,真是亏欠了太多人!唉……

    等他来到两只稻草人的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沉声道:“大哥,二哥,是我对不起你们啊……”话还没说完,李承业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李承宗和李承祖对视一眼,双双扔下了手中染了血的匕首。李承宗开口道:“三弟,我们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想提醒你,莫要再让仇恨和钱权迷了心窍……”

    李承祖接着道:“你与我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我们却一直都是将你当做亲兄弟的。但是你却总认为我们别有用心,不肯融入这个家庭之中。你的性子太独,我们本指望弟妹能多少改变你一些,没想到她也是个可怜人。我时常在想,若我们兄弟三人不是生于这种富贵人家中,或许就不会发生如此多的悲剧了,唉……”

    李承业老泪纵横。现在回想起来,以前两个哥哥对他是真的很好,可他的心防太重,完全没有将这些好看进眼里;后来因为婷婕的事,他更是失去了人性,犯下了无数错事。现在他知道后悔了,可这世上,又哪里会有后悔药呢?

    他哽咽着道:“大哥,二哥,我知道错了,我李承业这一生做错了许多事,到老了才幡然悔悟,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若有来世,希望大哥二哥不会再遇到我这样的人……”说罢,他在地上对两只稻草人重重地磕完三个响头,然后捡起之前季管家掉落在地上的短刀,猛然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处!

    “三弟!”“李承业!”“表叔!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膛之中。紧接着,李承业呕出了一大口血,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苏幕遮忙扑了过去,想要用灵气封住他的筋脉,为他止血。可李承业却制止了他的动作,喘息着道:“我这一生做恶太多……可唯一的心愿,却是希望婷婕复活。咳咳……到了如今,我的这个心愿也破灭了。我,我已经没了任何活下去的念想……小苏,等我死后,求你帮我和季管家都埋在婷婕的墓边吧,生前我没有让她享多少福,死后,我想伴在她身边……”说罢,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气息越来越微弱,只是眼睛还是一错不错地看着苏幕遮,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苏幕遮的神情复杂,说实话,他的确猜到了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李承业竟然会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看着那双渐渐黯淡了的眼睛,苏幕遮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李承业欣慰地笑了,又道:“还有,还有李家的财产……你找个渠道……帮我把它们都捐献了吧……”

    “李承业你不能这样!”李诺听到他的话,顿时尖叫着扑了上来。这个死老头子,害死了自己一家人不说,死到临头了还想把财产要回去,这怎么可以?!

    虽然才扑到半路就被苏幕遮拦了下来,但李诺仍是不死心地指着李承业大喊道:“反正财产协议我已经签了,李家的那些财产就是我的了,你们谁也没有权利去动它!”

    李承业对李诺的举动无动于衷,他在得到苏幕遮肯定的答复后,就含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两只稻草人上前,抱起了李承业和季管家的尸体,对苏幕遮道:“苏先生,我们知道弟妹的坟墓在何处,将三弟和季管家埋在她身边的这件事,就由我们来做吧。”

    苏幕遮点头道了谢,这件事还多亏了这两只稻草人。若不是有他们的帮助,这庄园中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可能会性命不保。

    看着稻草人一蹦一蹦离去的身影,风玄镜也不管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正在叫嚣的李诺,而是满头雾水地拉过苏幕遮,问:“他们不是季管家操纵的傀儡么?怎么又变成了李家老头的哥哥了?还有,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勾搭?这货到底会不会用词?苏幕遮满头黑线地解释道:“那两只稻草人本来的确是傀儡。只是后来庄园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李承宗和李承祖的魂魄不安,便依附在了稻草人上,准备进入别墅去找李承业。只是别墅外设有禁制防护,使得他们无法进入。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鼠爷发现这两只稻草人变得不同了,便立即带着我去找他们。在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他们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远远本本地告诉我了。我又结合之前的猜测,大致猜测出了事情所有的经过,和接下来事态会有怎样的发展。”

    风玄镜听了他的话,突然灵光一闪,“那你也是因为猜测到协议一公证完,李家老头就会对我们下手,所以才破例带上了鼠爷咯?”

    苏幕遮点点头,“他给的那杯加了药的红酒我根本就没喝,,我只是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

    风玄镜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既敬佩又嫉妒的情绪。卧了个槽,你说苏幕遮的运气怎么能这么好,偏生智商还这么高,莫非是这就是渡灵师的天赋技能么?害的他现在都想背叛师门,直接求着苏幕遮收自己当徒弟算了!

    正当等风玄镜异想天开之际,苏幕遮带着鼠爷来到李诺面前站定,开口道:“你还想要李家的财产?我只能告诉你,这不可能。”

    李诺登时勃然大怒,指着他怒骂道:“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这样说?我告诉你,就算李承业把身后事都交给你了,你也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那财产转让协议上面签的是我的名字,你无权置喙!”

    苏幕遮静静地听他说完,只问:“你弟弟是怎么死的,你真当我不知道么?”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李诺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他眼神躲闪,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道:“然然他,他是被李承业和季管家死的。这,这还有什么疑问?”

    “哦,是这样么?”苏幕遮挑了下眉,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展开给他看,并问道:“那这张画又是怎么回事?”

    李诺在看清画中内容的一刹那,直接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惊声叫道:“你这画是从哪里来的?!我……我根本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的,你为何要污蔑我!”

    让李诺如此恐慌的其实不止是画中的内容,还因为那纸张那画迹分明都是属于他自己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玄镜见他被吓成了那德行,也不免起了好奇心。他凑到苏幕遮身边朝那副画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问道:“这画中的内容可是真的?”

    究竟是什么内容让他们都大惊失色呢?其实很简单,这副画将李诺亲手杀死李然的场景栩栩如生地描绘了下来——画中,李诺一手揽着受伤的李然,另一手却在拽他脖子上的什么物件;李然则十分痛苦地想要推开哥哥的手,鲜红的血液染了一地。而在两人的右边不远处,两只稻草人就立在那里,注视着这血腥的一幕。

    风玄镜终于知道鼠爷对于李诺的态度为什么那么糟糕了,他上前一把揪住李诺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怒吼道:“我就说怎么找不到凶手,原来凶手就是你啊!你还有没有点人性,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忍心对他下杀手?!”说罢,他一拳砸在了李诺的左脸上,直打得他嘴角都渗出了血丝来。

    此时,李诺却还在负隅顽抗,他争辩道:“就凭着一幅画,你们就能诬陷我是凶手么?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到了法庭之上,我也不怕你们!”

    风玄镜见他这副样子,还想继续挥拳,却被苏幕遮拦了下来。他冷笑道:“证据?谁说我没有证据?当日,你就是用你弟弟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杀死他的吧?巧的是,这项链就在我的手中!”

    他的手指一转,手中就出现了一条精美的项链。那项链是由一条极韧极细的银色丝线做成的,丝线下挂着一粒紫得发黑的檀木珠,檀木珠下则垂着一弯用白玉制成的月牙。

    李诺那本就不顽强的意志力在这一刻全线崩溃,他颓唐地坐在地上,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你是,是怎么找到这条项链的,我明明已经将它丢掉了啊……”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只问你现在认不认罪?如果你觉得证据还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那天的录像。”苏幕遮道。

    “我认罪。”李诺抬起头看他,面如死灰,“莫非你当时就在那里么?那你怎么不制止我的动作。”

第二百二十八章 荡漾的赢玖

    苏幕遮见风玄镜也疑惑地看着自己,便顺便解释道:“这件事我当初其实并不知道,还是那两只稻草人告诉我的。李诺你大概想不到吧,事发当日,李承业两个哥哥的魂魄正好附在了稻草人的身上。你弟弟贪玩,在去找稻草人的过程中,脖子上的项链——就是我手中的这条——被田中的秸秆缠住,巨大的惯性使得项链的丝线割破了他的脖子,但这伤势却没严重到让他死亡的地步。可你那日找到他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救他,而是重重拽掉了那丝线,令那伤口加深,致使你弟弟当场死亡。”

    “你自以为做的隐蔽,却没想到你身边的两个稻草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们来不及制止你,只能带走了你弟弟的魂魄,免得他再遭受遭二次伤害。”说到这里,苏幕遮转头看着风玄镜,道:“这也就是你始终没有招来李然魂魄的原因。”

    风玄镜到了此时才恍然大悟,同时对李诺的做法也更为唾弃。亏自己以前还同情他经常被熊弟弟欺负,原来这人实际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真相全部被揭开,罪行暴露,李诺反而不怕了,他吃吃地笑着,从地上站起来。看了那项链一眼后,他道:“我不明白,同是父母的孩子,为何李然能得到他们全部的宠爱,而我却整日被打骂。简直连外人都不如!李承业曾告诉我,他会将财产转赠给我和李然其中一个人。你们说,如果李然得了那么大笔钱,我还能在家中待下去么?没想到很快,很快,我就遇到了一个那样一个好机会,我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铲除竞争对手了!苏幕遮,风玄镜,咱们来做个交易吧——只要你们答应我不将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把我拿到的钱产分成三分,咱们每人一份,包括这处庄园在内。有了这么多的钱,你们的后半生可就衣食无忧了。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风玄镜直接懒得理他,苏幕遮却笑道:“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李诺笑容一凛,他警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幕遮指了指门外,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现在就会到了。”

    心性凉薄,贪财好利,手段狠毒,还死不悔改,这种人,是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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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着从田地间的道路上驶过来,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别墅前后团团包围住了。这么大的阵势将别墅里的佣人惊得纷纷跑到了窗户前张望,虽然季管家命令他们今天不许乱跑,但是人呐,总是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停靠在最前方的警/车车门打开,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他们皆穿着笔挺的警/服,看上去极有气势。而这两位,自然就是几日未见的沈无涯和赢玖了。

    沈无涯伸出手,抬了抬警/帽的帽沿,露出他那张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孔来。而赢玖上下打量了李家别墅一番后,立马蹭到他的身边,颇为狗腿地问道:“老大,您的预测真的太准了!您当初怎么知道,我们还会来这个地方啊?”

    “直觉。”沈无涯敷衍了一句。心中却道:只要有苏幕遮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事故发生。他抬腿大步向前走去,“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赢玖赶紧跟上,边走边嘀咕道:“也不知道小苏还在不在这里,真是好想见他一面啊。”

    沈无涯的脚下一顿,他回头睨了赢玖一眼,道:“你可以尝试着跟他要个联系方式,以后也可以多见见面。”

    闻言,赢玖的脸顿时就红了,就算她是女汉子,但心思被这么一下点破,她也难免会不好意思……耶,不对!老大怎么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这很诡异!

    她赶紧走到沈无涯的身边,想问问他那句话的用意,但是尝了好几次后,也没敢将问题问出口,一路上急得跟被猫爪了一样。

    于是沈无涯带着自家本质上是个逗比的同事兼下属一起进入了别墅之中,其他的警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将佣人们惊得连忙避让。沈无涯按照苏幕遮所说的路径,径直来到了那间密室中。

    还没进入其中,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就迎面扑来,沈无涯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对着身后的警察做了个手势,“进去搜,将可疑之物都带出来!”。

    警察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分成两队伍,一队在仔细地寻找物证,另一队则将密室中的李诺和他父母的尸体全部带了出去。由于沈队长的叙述,他们已经对这这起案件有了详细的了解,只需要再找到一些物证,就可以正式立案了。

    赢玖见自家老大忙着工作去了,便偷偷摸摸地溜到了苏幕遮和风玄镜的面前,笑着跟他们打起了招呼:“苏先生,风先生,你们好!”

    苏幕遮对这个爽朗的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也回以一笑,“赢玖姑娘,你好。”

    风玄镜见这小姑娘的一双眼睛都快黏到苏幕遮的脸上去了,便识相地带着鼠爷一起走出了密室——跟苏幕遮这种人生赢家在一起,真是时刻都会感到心塞啊!

    风玄镜一走,赢玖顿时自在多了,她问道:“苏先生,这件事结束后,你要去哪儿啊?”

    苏幕遮答道:“自然是要回家了,我马上也要开学了,不能再在此地耽误。”

    一听说他要走,赢玖顿时有些急了,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地道:“那个,苏先生,你,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啊,我想以后也能跟你经常联系……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啦……”

    苏幕遮笑着将手机号报给了她,道:“当然可以,如果你以后去我们那里玩,记得给我打电话。”

    两人又交谈几句后,苏幕遮便告辞了。他在这个地方已经逗留得太久,也难免有些想家,想自家小徒弟了……

    沈无涯带人将密室及李承业的书房全部检查了一遍,将他犯罪的证据查了个清清楚楚。等一切忙完后,他再回头一看,呦,苏幕遮已经和他那个小伙伴一起离开了!

    所以说沉迷于美色之中的人都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沈无涯拍拍蹭到自己身边的赢玖的脑袋,无奈道:“这下可如意了吧,赶紧去工作。”

    赢玖拿着手机,笑得就像一只偷到了鸡的老鼠,“得令!老大,我现在就去。”

    沈无涯将这明显荡漾了的小姑娘赶到一边去,心中倒也不急,反正他跟苏幕遮,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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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师介绍:
在城区的一条深巷里,有一家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苏记香烛纸扎铺”。店主是一名苍白的青年,平日这位苏老板只是卖一些香烛纸扎,却很少有人知晓他实际是一名渡灵师,一双银眸可以窥见天道,看透鬼神,而他的职责便是专门渡引那些徘徊于人间不肯离去的亡魂……渡灵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渡灵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渡灵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