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王对王，死！（中）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韦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没有抬起头。在伊斯坎达尔看来，这是得到首肯的标志。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从今天开始，直至时之尽头，王的英姿都将指引臣下，臣下也将忠于这份记忆。在此等誓言之前，离别变得毫无意义。在伊斯坎达尔麾下，王与臣下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时空，成为了永恒。
“来，我们出征吧，伊斯坎达尔借此一战，问鼎霸权！”
豪迈的大笑声中，神俊的战车承载着王者开始了最后的疾驰。雕塑般深沉的脸庞之上满是沉静和火焰混杂起来的表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他是征服了整个天下的至强者，英明的统帅，自然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除了向那个黄金的英灵纵马突进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不是什么达观，也并非绝望。充溢在他心中的，只有那几欲裂胸而出的兴奋感。
好强，太强了——连整个世界都能一劈两半，无疑是天上天下最强的敌手！
也正因如此，那个男人才是他最后的敌人。
他正是比兴都库什峰更高，比马克兰热沙更热的世间最后一道难关。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挑战呢？只要突破这道最后的难关，前方就是世界的尽头了。自己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正在眼前静待实现。
【彼方始有荣光在】——正因为无比遥远，所以才有挑战的价值。讴歌霸道，展示霸道，为了在身后守护者自己背影的臣下们！
挡住伊斯坎达尔前路的英雄王不慌不忙地看着挑战者。释放出了财宝库中的宝藏，金色的魔力涟漪侵蚀了现世，二十、四十、八十——宝具之群熠熠生辉，星罗棋布地在虚空中散布开来。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遥望的东方星空。
“啊哈哈哈哈哈哈！！”伊斯坎达尔因为欢喜而颤抖着，高吼着。身下的神牛如同感知到了主人的心绪，仰天嘶吼一声，紫色的雷霆越发暴虐，而在战车之上的骑士身前，点点星雨咆吼着渐渐逼近，接连不断、毫不留情地蹂躏着伊斯坎达尔的每一寸皮肤。但这点痛楚与疾驰的快感比起来，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不可能到达什么尽头的，无尽之海不过是一个美好却完全不现实的梦境罢了，是梦。终究是要醒来的——自己心下也曾暗自消沉过。何等愚蠢！何等失态！
那梦寐以求的尽头正屹立在他的前方。跨越几多山丘，横渡几多河川的终点，如今已近在眼前了。。。
那就要，跨过去！
从那个敌人上面踏过去！
一步，又一步。只要不断重复这一过程，自己的剑尖必能触到那遥不可及的身姿。刀剑如星群般纷落而至，在那摄人心魄的威势之下，征服王的身子突然一歪。待他发觉之时。他正在用自己的脚前进着。那引以为豪的战车不知在何处到了下来，虽然很想驻足凭吊一下完成了最后使命的挚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停下脚步。现在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是献给逝者的最好的宴飨！
黄金的宿敌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说着些什么。但他没有听见。就连从耳畔掠过的金刃破风之声，都已经传不进他的耳中了。
他能听到的，只有——声声海涛！
远在天地尽头，拍打着空无一物的海岸。传来这世界终结处海浪的声音。
啊，这样啊。理解到这一切，他心下释然——这胸中的悸动，正是无尽之海的波涛。
“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在岸边无我地奔跑着。飞溅的飞沫让脚尖十分舒服。使脚底遍染鲜红的，或许只是从自己腹部流出的血。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他在梦中看到了海，哪有什么至福更胜于此呢？容不迫的英雄王，已经，就在眼前了。再有一步——再向前一步。高举的剑尖就能把那家伙的脑门一分为二了吧。
“喝~~~~~~~！！”
伴随着直冲天际的呼喝之声，凯尔特长剑一挥而下。那确信胜利的绝顶瞬间，本应一闪而逝的刹那，不知为何却像永远定格一般持续着。就像时间本身静止了一般——
不，事实上静止的不是时间，而是他本身。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敌人的瞬间，征服王的手脚、肩头、腰间直至剑身都被坚固的锁链束缚住了。
【天之锁】——英雄王的秘宝中的秘宝，连天之牡牛都无力挣脱的束缚之链。
“你这家伙……总是能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悔恨，也没有不解。有的只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自嘲，和染满鲜血的嘴角边那一丝苦笑。凯尔特剑没能触到对方。有的只是，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贯穿伊斯坎达尔胸膛的这一事实，和剑身在肺腑间转来转去的感触。
真是把怪剑啊。。。征服王如同事不关己一般感言道。
“从梦中醒来了吗，征服王？”
“……啊，嗯。是啊……”
这一次，又没能成功。未尽的梦又这样遗憾地结束了。但细细想来，这应该是值得为其赌上一生的，仅有一次的梦想才是。远在小亚细亚时的梦想——在这极东之地，再次涌上了心头。伊斯坎达尔细细吟味着充满坎坷的往昔种种，面露微笑。
既然同样的梦能重复两次，那再做一次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了。也就是说——
差不多该去做下一场千秋大梦了！
“本次远征，也……让我心潮澎湃了一回……”伊斯坎达尔眯起血雾中愈发模糊的眼睛，满足地低吟道。见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吉尔伽美什郑重地点了点头。
“征服王，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对于这位全身遍受宝具之雨的穿刺，却仍要靠天之锁才能阻住前路的劲敌。英雄王赐予了他无上的褒奖——发自内心的溢美之情。
“直至时之尽头，这个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我敢保证，它是决不会让你感觉无聊的！”
“哦……那可、太好了……”
最后，rider从容地附合着，静静地消失了。
时间上来说，这场战斗实在算不得长。从王那裹挟在紫色雷霆的战车冲向了吉尔伽美什算起。攻防在仅仅数秒间就结束了，但对于被委以遗命的韦伯来说，这段沉重而漫长的时间直可匹敌他的一生，已经无可忘怀了。无论怎样自欺欺人，他也绝对忘不了那一幕，方才数秒间发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经成为了他灵魂的一部分，永远不可分离。
韦伯孤身一人，留在自己被放下的位置。一动不动地呆立着。虽然心知一定要动起来，但仿佛身体一动，就肯定会脱力跪地一般——
但是，现在绝对不能双膝触地。绝对不能！
黄金的王者用残忍的血色双眸凝视着韦伯，慢慢近身而来。决不能移开眼神。虽然身体因恐惧而动弹不得，但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只要移开眼神，命就没了。
沉静而稳定的脚步声在颤抖的韦伯身前站定，冰冷淡漠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小子。你是rider的master吗？”本以为被恐惧所摄的喉咙是不可能出声的，但被问到与‘他’的关系时。僵硬的束缚却瞬间解开了。韦伯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嗓音答道：“不，您应当也已经听到了才是，我是——那个人的臣下！”
“嗯？”archer眯起眼睛，从头到脚把韦伯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但是那种令人灵魂为之冻结碎裂的杀意却越发地凛冽，对于这位王者而言，杀意与愉悦在很大程度上是划上了等号的。“这样啊。但是小子，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不是应当为死去的王报仇吗？”
对于第二个问题。韦伯也以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吐露真心：“……如果向你挑战，我就会死。”
“那是当然。”
“但是，我接到的命令是——活下去！”陡然有些激动起来的声音中，曾经懦弱的魔术师猛地抬起了头，依旧还有着丝丝水色的双眼毫不退让地看着眼前强大的王者，坚定决然之色在眸子里面燃成了一片。
是的——他不能死！
只要王最后的遗言仍在胸中回响，韦伯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走投无路的窘境中脱身。就算敌人的servant就在眼前，自己又没有任何防身之术，情况绝望到万事休矣的地步——但他决不能放弃。决不能践踏当时的誓言！
面对着无可逃避的死亡，少年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那倔强的眼神却诉说着自己的不屈。吉尔伽美什默默地俯视着他那赢弱的身躯，轻轻点了点头。：“忠道，乃大义所在。不要给他的努力蒙羞。”
对方不是master，而是个人畜无害的杂种。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出手了。这是身为王者的决定。
黄金的英灵扭转脚跟，猩红色的双眸锁定了虚空当中怔然伫立的黑发青年，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残酷的笑意——同为王者的征服王也已经退场，这出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
疯狗一样的berserker已经消失，肮脏的caster也已经倒下，在这超越了时空的伟大战场之上，也还唯有那个在【王之财宝】的试探下依旧可以从容退去的assassin还值得，王来亲自审判了啊！
肃杀的金属碰撞声中，王者从容地向着空中伫立的陈飞踏步而去，一圈圈金色涟漪在吉尔伽美什脚下不时生灭，承载着最古之王傲然的身躯踏向最终之敌！
“呼呲~”
急促地喘息着，韦伯拄着膝盖弯下了腰，豆大的汗滴沿着脸庞不断地滑落——存活下来的这一奇迹，让他的膝盖再次颤抖不已。吉尔伽美什在改变心意之前，确实是打算杀了韦伯的。那如同呼吸一般理所当然的杀气，已在无言间宣告了这一事实。如果韦伯移开视线，瘫软在地或在答话时稍有犹豫的话，他早已被杀了。
虽说只是保住了一条小命，但这也是英雄王对他的一种肯定。敢于直面恐惧，而能保住一条性命，这本身就是一场战斗，一个胜利。是韦伯·维尔维特首次独力出战所赢取的战果。这是场难看而微不足道的战斗，与英勇壮烈扯不上任何关系。既没能让谁屈服，也没能夺取到什么。他从困境中活了下来。。。
仅此而已！
但韦伯却还是感到了高兴，并以此为荣。在那种时候，那种情况下能得到那种出乎意料的结果。个中的宝贵之处，只有韦伯才能体会。不管在旁人看来怎样失态，他也没有为此羞愧的理由——
他遵守了王的命令，见证了一切，并活了下来！
。。真希望受到赞赏呵。。。不管是那粗大的手掌，还是那粗枝大叶，不知客气为何物的破锣嗓子。这一次，已经不需要再掩饰些什么了。他终于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把自己的战果向那个男人好好炫耀一番了。。。但是——
在这比之黑夜更为深沉的晨曦时分，在这经历了天灾般存在肆虐的大地之上，只有消瘦的魔术师一个人孤单地存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现在的韦伯，又被独自留在了这麻木而了无生趣的世界一隅。
这场战斗只属于他自己！
独自地闯过了难关！
没有人发觉到这一点，也没有人来表扬他！
但这一事实残酷吗——不，决不！论褒奖的话语，刚才他已经得到了。世间最伟大的王已经认可了他，擢用了他，把他列为了臣下中的一员。仅仅是把事情的先后顺序颠倒过来而已。他已经，连遥远未来的褒奖都一并获得了！接下来只要用尽余生，取得与褒奖相称的勋功就可以了。
是的，那个时候，正因为有了那句话——他已经不再孤独了！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意，成为我的臣下吗？。。
第一次知道，泪水有时候，是可以在与屈辱和后悔无缘的情况下夺眶而出的。此刻，在被肆虐得面目全非的大地上，韦伯·维尔维特跪倒在地，任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
“我愿意啊，我愿意。。。”
“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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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王对王，死！（下）
迥异于斗气，剑气的庞大能量在陈飞体内温和地流转，将那能量构筑的半灵体身躯变得更为凝实，微微一抬手，粘稠的空气从微张的五指当中划过，予人一种奇异的敏锐感——
此方天地，十步之内，尽皆为我所掌！
无数人千年来无穷无尽的祈祷，在这一刻化作了实质，各个时代不甘者的怒吼编织成了冠冕，以berserker的消散为由，戴在了陈飞额前。
“不错啊，assassin，此时涌动的王者之气。。。想不到一出无趣的闹剧，却也可以遇到两个令本王如此愉悦的对手，不错，非常不错！”
傲慢的声音令得陈飞微微一怔，黄金的王者踏着魔力的涟漪缓缓上升，猩红色的眸子里面满是杀意，手中乖离剑嘶吼着指向陈飞，“所以，本王赐予你无上荣耀——我将亲自审判你！”
“是吗？看起来伊斯坎达尔已经失败了啊。。。能够被最古的王者视为对手，飞亦是深以为荣！”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漠的弧度，陈飞黯淡的眸子正对着傲慢的王者，修长的手掌轻轻按在腰间剑柄之上，低声问道：“那么在开始之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嗡~不断高速旋转着的乖离剑嘶鸣了一声，吉尔伽美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看向眼前的敌人——漆黑的狰狞铠甲，额上一道黄色的布条如同是直欲焚毁天地的火焰般狂舞着，但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却是，此时的黑发青年面上却是如同深海一般深沉而平静。
“本王准奏，你说吧。”
依旧傲慢的语气随意地响起，却令得陈飞抚在剑上的手指轻轻一颤，微微抬头显得更为正式的陈飞对着吉尔伽美什认真地说道：“那么我的问题便是。究竟，何为王者！世间所有人都应当有着自己的人生，都应当有着自己的目标。。。王者，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王者，有什么意义吗？没有啊，可是。为什么那些黄巾战士的意志当中，却认为我是他们的王，那么热切的盼望着呵~重归于我的麾下，剑锋所指之处，黄天之火自当灼灼而起？
可是，王，不是我等应当斩杀之物吗？苍天已死，我等便是埋葬他的火焰呵~
修长的手掌紧握了剑柄之上，陈飞高声喝问道：“王者为掌控之人。可是正因为强权所在，天下诸般恶便更为肆意地出现在人间，那么，所谓王者是否便是敲尽天下之脊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供我一人之享乐！若是如此，王便是天下恶念之首。。。”话语声越发高昂坚决，凛冽而清晰的杀意伴随着凄厉的剑鸣冲天而起。随即毫不犹疑地将虚空当中的吉尔伽美什锁定——“当斩！”
“什么？简直可笑！”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吉尔伽美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猩红色的眸子泛着凌厉的光扫过陈飞挺得笔直的身躯，以着高高在上的嘲讽语气说道：“愚蠢的问题，这根本无需疑问！天下众生？直至时之尽头尽皆为王之子民！万民之愿？人心之恶？哈哈哈哈哈哈~”露出了肆意而嘲弄的笑容，黄金的王者伸出手指不屑地指向了陈飞，傲慢笑道：
“看你身上的王者之气，本以为你应当懂得王者的度量。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记住了啊，assassin，这个世界的一切，本就为王所有！财富，土地。这整个世界！甚至你所谓珍惜着的人民的性命，都是本王的财产。。。”肆意的笑声与傲慢的话语令得陈飞身形一僵，握着剑柄的五指微紧，轻轻发力，铮然轻响当中，一抹纯粹的暗金色剑光从剑柄之中滑落而出。
。。果然，所谓王，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双眼微眯，悠长的剑吟直冲天际，如同是传说中的巨龙一般以着君临四方的气势降临了此处——有了令咒作为力量来源的陈飞，此时早已不似之前因为樱而使得全部属性大幅下降的局面，此时长剑出鞘，凌厉而纯粹的气息即便是数名英灵围攻亦不会有丝毫颓态，在陈飞周围的一切——空气，大海，甚至于隐于天地无处不在的魔力，都在长剑出鞘的一瞬无声碎裂。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可怕对手，吉尔伽美什却也没有一丝惧意，斜持着乖离剑，依旧傲慢地回答着陈飞的问题：“本王的财产，自当为本王所用，但也因此，你所问道的一切残酷，人心深处的种种**。。。。”猩红色的眸子凌厉地射向了对面已然拔剑的英灵，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最后的话语——“由王来承认，由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嗤~
暗金色的剑刃在吉尔伽美什身前骤然停息，森寒的剑锋不住嗡鸣着却不再前进一丝一毫，身前的陈飞依旧保持着挥剑下斩的姿势，但是脸上却是一片僵硬震惊之色，身子更是，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包括恶。。。吗？”
“可笑，整个世界，都是本王的庭院！”
“原来如此。。。这个才是王的度量吗？”身形一顿，便如同是时光回流了一般，陈飞又一次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面容之上满是阴晴变化之色，许久后，对着身前傲慢的王者微微俯身行礼道：“。。。多谢了啊，吉尔伽美什！”
“呵~没有领悟王者气量的你，可是没有一丝资格令得本王亲自出手的，即便你的意志足以称之为英豪，那也不够。”傲慢的回答，却没有让陈飞面上有一丝变化，微微伸出右手，有着璀璨的魔力光辉在陈飞手中闪烁汇聚着，之前消失与陈飞手中的旗帜在光影当中缓缓出现，五指瞬间紧握，心念瞬间涌入旗帜当中。之前曾经在伊斯坎达尔【王之军势】中体会到的剧烈痛苦在一次涌入了陈飞脑海当中，甚至于，更为剧烈。
“哼！”
如同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灵魂一般的痛苦令得陈飞下意识闷哼了一声，平静的脸庞变得苍白无色，豆大的汗滴沿着陈飞脸庞不住下落，但是他却恍然不觉般依旧平尽全力将自己的意识探入那魔力之源。当那给予了他无数痛苦的杂念在他意识中翻腾不休之时，他终于感知到了，这些杂念的真正面目，身形一颤，缓缓睁开了双眼，平日里应当因为失明而黯淡无光的双瞳当中此时却闪耀着明亮到刺目的黄色光辉，舔了舔干涩的唇，陈飞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铮然发声道：
“吉尔伽美什。。。来吧。英雄王！”
手中旗帜狠狠挥下，哗啦的破空声中，墨色的旗身猛地碎裂，以伫立虚空的陈飞为中心，整个世界都在扭曲着，破碎者，随即重归于混沌后变作了另一个时空，向着黄金的王者不紧不慢地蔓延而去。又是【固有结界】吗？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庞微微挑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任由那扭曲的时空漩涡将自己整个吞噬了进去——敢于向王拔剑。那么结局便是已然注定了！
接受王的制裁吧！assassin
璀璨的魔力光辉一瞬即逝，整个天地重归于阴沉与黑暗——天空之上，有云成龙虎异象相互吞噬争斗，风起云涌，在极远天际之处，一颗璀璨的星辰将夜空点亮。整片大地之上是猩红的模样。
这并非是大地本身的颜色，而是被沸腾的战血所生生染就！
踏，踏，踏~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在整个大地之上突兀地响起。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从远处传来，有如是有恶鬼出匣一般，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味道，微微皱了皱眉，吉尔伽美什放眼望去——不知尽头为何的宽阔大地之上，一层虚幻的黑影从地平线之上出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这些虚幻的黑影在英雄王猩红色的双瞳中逐渐放大，令得王者神色一怔，随即一抹深深的愉悦之色出现在他俊美的脸上，随即，那傲慢而愉悦的笑声便从吉尔伽美什嘴中吐出。
“哈哈哈哈~当真是不错啊，assassin，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军队。。。不甘于现状与压迫而发出的怒吼？当真是。。。”毫无仪态地大笑着，黄金的王者似乎是忍不住了一般修长的手指抚在了额头，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欣赏：“——当真是令本王心中愉悦不止啊！”
王者的笑声远远传出，但却丝毫不曾影响到远处集结的军队，紧紧系于额上的黄巾在充满了血腥气味的风中肆意舞动，练成了一片灼热的火焰，刚毅的脸庞之上满是直欲点燃世界的狂热，踏！狠狠一步顿在了地面上，超过数十万人的发力令得这片大地都忍不住狠狠颤抖了一下。长枪平举，弓弩上弦，森寒肃杀的金属锋芒瞬间将吉尔伽美什的身周空间牢牢锁定。
“这就是你的倚仗吗？assassin？”停下了笑声，吉尔伽美什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向周围那可怕的军队，面容之上满是从容与俯视的意味，似乎此时被包围而处于劣势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周围着超过数十万的英灵军队一般，右手将那柄曾经刺穿了伊斯坎达尔宽阔胸膛的【乖离剑】微微放下——这些杂碎，根本就没有资格令得【乖离剑】出鞘！
“看起来，老鼠果然就是老鼠，即便背负了王者的气息，依旧是只懂得逃窜的老鼠呵~”不屑的笑声中，有如周天星辰一般密集的金色涟漪在吉尔伽美什身周此地浮现，无数宝具森寒但却令人不由地心折的光芒在涟漪中心缓缓现出了行迹，吉尔伽美什猩红色的眸子里面清晰地映照着周围的一切，其中有着极为清晰的嘲弄“assassin，你之前曾在本王的财宝面前保下了一条小命，那么，要不要。。。”
“再试一次！”
无数宝具蠢蠢欲动的身影骤然一滞，随即一阵肉眼可见的震荡波动便以那一片金色的汪洋为中心向着四周的方向肆意咆哮而去，于此同时，无数森寒的宝具也裹挟着足以匹配那些在无数英雄史诗当中被传唱的威势，朝着周围那数十万黄巾军英灵冲去，一瞬间，殷红的血色如同是暴雨一般洒落——
王的宝库中，只收集最强最好的，无论是美酒，还是宝剑！
曾经获得世界上一切财富的吉尔伽美什，能够被他作为武器，哪怕只是一次性地射击所用的宝具，都有着足以成为普通英灵最强武器的资格，而此处出现的黄巾战士们，并非是以个人勇武而出现的，真正的英灵，而是以【黄巾军】之名而为英灵王座所承认！数十万的黄巾军战士，个人战力根本无法与这些被吉尔伽美什所射出的宝具所抗衡，是以此时四下望去，唯有。。。
屠戮！
殷红的鲜血四处迸溅，但是却还不等待落在地上，便是缓缓化作了黯淡的光尘消失不见，而随着这些黄巾军战士的回归，这一片惨烈无双的战场类固有结界也开始逐渐崩塌，天空如同是烈阳下的春雪一般被无声侵蚀，大地缓缓崩裂出了狰狞的裂口，但是这裂口在下一瞬也便消失不见，化作了更为细碎的沙硕，伴随着英灵散去的光尘消失。
“真是遗憾，本来还以为可以让本王稍稍尽兴一下的，却不想，你也是如此的孱弱而无能！assassin，这出闹剧已经是时候结束了！”
右手高高举起，但是却并没有唤出【乖离剑】的真名，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杀意——让王者乘兴而来，却遭遇玩弄一般的弱小，对于这样的家伙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眼前侵蚀了现世的固有结界已经开始逐渐消失，冬木市那被污浊的天空与现代化的城市剪影已经出现在了这片战场之上，微微皱眉，黄金的王者手中用力，将嘶鸣着的宝具狠狠斩下——乖离剑，作为初始之剑，即便并非宝具解放却也足以将这一个已经开始崩裂的世界撕碎了。
“结束了！”
暴烈的剑光从乖离剑之上迸射而出，陈飞所唤出的【固有结界】几乎没有多少抵抗之力便被这道剑光直接绞碎，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没有任何身影出现，包括陈飞！吉尔伽美什微微呼了口气——值得尊重的对手rider，以及眼前的assassin，都已经消失了。
圣杯战争，可以终结了！
微微向着，王者的身躯渐渐化作了光尘，但是就在这时，一道可怕的剑意却突兀地从下方出现，已经有一本归于灵体状态的吉尔伽美什神色一僵，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在被王者忽视的脚下，墨色的旗帜牢牢保护住了一块与现世格格不入的空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由虚化实，修长的手指轻抚长剑。
“某有一剑，今日请君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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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缠斗！
“某有一剑，今日请君一观!”
低沉的吟唱声中，深沉如水的剑光在陈飞手中宝具之上流传，随即如同汇聚了整个世界光明的剑光从长剑之上倾泻而出，毫不留情地斩向了吉尔伽美什，那张脸上的惊愕之色尚未完全出现在，便被澄澈的剑光所彻底吞噬！剑光散去之后，深沉无光的天空当中便只剩下了一名满脸苍白之色的黑发青年，深沉的剑光在手中长剑锋刃之上微微流传，随即消隐不见。
宝具【暗日】——真名解放！
“呼，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中，陈飞有些颤抖的手掌握着暗金色的长剑伫立于虚空当中，从身体当中一瞬间大量倾泻而出的魔力造成的副作用令得英灵的身躯开始变得有了些许水晶般的通透感，深深些一口气，陈飞在心底默默念道：“樱，再使用一枚令咒，让我的魔力全部恢复！”
通过圣杯所构筑的契约彼端清晰地传来了少女的应答声，随即浓郁有若实质的魔力气息从虚空当中突兀地出现，几乎是在一个瞬间便涌入了陈飞的身体，那已经开始趋于灵体化的身躯消散的过程顿了一下，下一瞬间便重新凝实了起来。
“呼~看样子，吉尔伽美什也已经失败了，毕竟是刚刚与伊斯坎达尔生死之战过，挡不住暗日情有可原。。。那么，现在这一切就只剩下saber和lancer了吗?”
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陈飞俯身‘看向’依旧在地面之上交战的两名英灵，破碎的剑气和枪芒在将大地生生削去了厚厚的一层，但是更为恐怖的却是那如同水面倒映一般不断泛起涟漪的空间——以英灵之能，此时放手交战，即便是对于自身的力量有着相当的控制力。但是那毫无花哨的直面碰撞也导致了这片空间变得极为脆弱而敏感，此时不必说是陈飞，哪怕是一名稍稍强大些的魔术师踏入那片战场，就将直接打破那脆弱的平衡！
“看起来。。。只能等这两个家伙决斗结束以后，再跟其中胜者分个上下了吧！”面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陈飞缓缓盘膝。竟是直接坐在了虚空当中，暗金长剑横放于膝，悠长的呼吸声如同时天空中涌动的风一般带着沉静的气息，但这股沉静当中却也有着一种压抑的凌厉森寒，之前交战所带来的种种杂念伴随着这股悠长的呼吸逐渐从陈飞心中消失，此身于此，唯有手中长剑，心中求胜之念！
嗤~
正在这时，一股雄浑的魔力突兀地从陈飞的身后出现。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如同冻结了整个世界的冰冷杀意，此时正保持在恢复状态的陈飞身形一僵，还不等意识分析这种情况，早已历经百战的身躯就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动作，原本被横放于膝的长剑嗡鸣着跃起，随即便被主人一把抄在手中，拧腰发力。被那股凌厉的杀意锁定的要害尽力地向外偏转，与此同时手中长剑亦如同是猛虎嘴中的獠牙一般狠狠向后刺穿而去。
死战不退。两败俱伤之势。
噗呲~噗呲~
金属刺穿血肉之躯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暗金色的长剑精准地避开了对手身上仍旧残存的铠甲，从之前斩出的剑痕处狠狠刺穿，混杂着点点淡金的殷红鲜血在下一瞬便如同是喷泉一般沿着朴素的剑身滑下，但是其主人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俊美的脸庞之上依旧是淡漠的高傲之色。嘴角微挑形成了一个嘲弄的弧度：“assassin，你这个刺客可真是不入流啊。。。”
话语声中，王者的手掌微微抬起，稳定地朝着陈飞的胸膛处按去，而在这一过程中。令人头皮发麻的嗤嗤声不住地持续着，陈飞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当那双属于英雄王的手掌轻轻按在了陈飞身上时，英灵挺拔的身躯如遭雷噬一般猛地一顿，手掌颤抖着抬起搭在了那只覆盖着黄金战铠的右手之上，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般，但是却只能发出含糊的语调，粘稠的血液从嘴唇溢出，沿着脸庞缓缓滑下。
滴答~
大滴的鲜血划过空气，打在了陈飞苍白修长的手背上，溅射出的点点殷红在王者金色的铠甲上染上了不同的色泽，令得吉尔伽美什眉头微皱，手臂用力，嘶吼着的【乖离剑】在陈飞体内更为疯狂而狂暴地旋转着，剧烈的痛苦令得陈飞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如同是失去了最后的力量一般，握在长剑剑柄处的右手，搭在吉尔伽美什手上的左手，全部无力地滑落了下来，整个人如同是一件垃圾一般生生挂在了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长剑之上，从四肢末端之上，有着淡淡的黑色光尘开始逸散。
“退场吧！assassin”嘴角的不屑消失，吉尔伽美什脸上现出了郑重的神情，空出的左手轻轻握在了暗金色长剑剑柄出，微微用力，锋利的剑身铮然间从王的身躯中被粗暴地拔出，带出了一蓬温热的鲜血。猩红色的双瞳微微眯起，看着这一柄两度在王者身上留下创伤的宝具，吉尔伽美什面上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神色。双手微微用力，金色的涟漪从剑柄和剑刃处同时出现，缓缓吞噬着这一柄强大的宝具。
“这柄长剑，将重新回归本王的宝库，当有一天你愿意臣服于本王王座之下之时，其将以王之赏赐重新归于你的腰间！”
腰间的巨大剑痕完全没有影响到吉尔伽美什的威容，淡漠地俯视着身前——已经没有声息的英灵，和那柄随之而传唱的长剑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开始缓缓消散，黄金的王者如同审判一般下了自己的命令，但是就在暗金色长剑即将被彻底吞噬消失之际，那两道金色的涟漪却诡异地顿在了原地，无论那魔力的漩涡如何激烈地挣扎着却也是根本无法再吞噬一丝一毫，竟然有宝具无法收入王之宝库？！如此情景令得吉尔伽美什眉头微微皱起。右手缓缓松开了【乖离剑】的剑柄，这柄初始之剑在脱离了主人的掌控后便直接崩散成了光的粒子消失不见，修长的手掌握在了【暗日】的剑柄处，但是之前无论是在陈飞手中还是berserker手中都无比驯服的宝具此时却如同是不羁的野马一般愤怒地嗡鸣着，令得吉尔伽美什眉间闪过一丝不悦。
“贼人的剑，果然一般无二！”
话语声中。五指间华贵的金色光芒流转不定，嘶鸣着的暗金色长剑如同瞬间被一座万仞巨山直接压制了一般直接安静了下来，唯有那不住颤抖的剑刃依旧表现出了其不甘为人所控的骄傲，令得吉尔伽美什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哦？不甘为人所控？仅仅是一柄剑却也有如此气节？。。。难能可贵！”
“那么，多谢英雄王赞赏了！”
不紧不慢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得吉尔伽美什脸色一僵，随即身形一动便要后退，但是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腹部传来——本应当已经有一半消散的陈飞神情淡漠地悬浮在虚空当中，消失的身躯几乎在一个呼吸之间便重新出现。并不算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吉尔伽美什腰间。
“可恶。。。”巨大到几乎不是assassin阶职可以拥有的庞大巨力全然倾泻到了吉尔伽美什腰间，但是那道修长的身体却是诡异地没有被击飞，而是依旧停留在原地，华丽的黄金铠甲一如往常将王者的身躯牢牢保护在内，但是那张俊美如同神灵的脸庞却猛地涨红，一丝血液从嘴角渗缓缓出——
在他体内，那道属于陈飞的力道如丝如缕般散作无数细碎的气息在王者体内每一处脆弱的角落里疯狂地肆虐着，而即便是受到众人颂唱的英雄。他们的体内也绝对无法安然接下同级别强者的全力一击！
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有些涣散的视野缓缓恢复，而映入吉尔伽美什瞳中的第一个画面便是面无表情的黑发英灵五指依次紧握。狠狠打向了自己的腹部，随即同样的剧烈痛苦同时席卷了吉尔伽美什的意识，体内的力量如同河流一般在筋脉中肆意奔流着，已然近乎被其遗忘的武技从陈飞手中依次绽放，随即狠狠地击打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躯之上。
般若掌！三叠浪！钓蝉劲！
种种在凡人世界纵横称名的武技，没错。它们无法勾动天地，无法击打出毁天灭地的可怕能量波动，甚至于对于能量外放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的帮助，在种种力量强大到随意释放出可怕的能量冲击，甚至以一己之力勾动天地的世界中。这些凡人的武技是堪称鸡肋一般无用的存在，但是此时，当这些所谓垃圾的武技披上了英灵级别的力量，全然倾泻到敌方身体之上时，它们才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强攻，分散，汇聚，渗透，种种发力方式将陈飞那恐怖的力量如同是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一般在吉尔伽美什身体中肆虐着——仅仅是以archer现身的王者，最强悍的不是**！不是战技！不是魔力！而是那近乎于无穷无尽，足以将一切强大的对手所直接埋葬的宝具之海——【王之财宝】！以及，足以将一个世界所斩裂的可怕宝具———【乖离剑】！
所以，面对这样的强敌，远攻，不可！陈飞即便有着操控一切兵刃的能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在那汪洋般的射击当中活下来！强攻？不可！【乖离剑】的锋芒，足以将陈飞所在的一片天地直接化归于泯灭，任其身法如何灵动迅捷也难逃一死，所以，想要赢，唯有一个方法！
轰！
**凡胎的拳头却发出了如钝器破空般的低沉啸音，直接捣穿了空气，一道白色的气浪如同出海狂龙一般缠绕在陈飞臂膀之上，随即狠狠击打在了吉尔伽美什腰部，禅宗秘传的发力方式令得这一拳如同是一枚疯狂旋转的电钻一般，肉眼可见的，那道即若实质的拳劲直接穿过了王者的身躯，一个清晰地拳印伴随着惊雷般的闷响声直接凸现在了另一侧的黄金战铠之上，拳上细纹，清晰可见！而在他身前，陈飞的面容依旧古井无波，抬膝顶轴，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倾泻而下——
想要赢过这样的吉尔伽美什，唯有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召唤宝具，无论是王之财宝当中的所谓藏品，还是引以为豪的初始之剑【乖离】！所以陈飞一直将全部力量收缩于体内，护住了那些脆弱的内脏，配合着assassin阶职所独有的
一个上膝顶将吉尔伽美什的身子击打得微微浮空，陈飞十指如同莲花般依次绽放，凌厉的剑气快速渗透入吉尔伽美什的身躯中，将其体内运转魔力的通道直接不住地截断，即便是每一次只能将其运转的魔力打断一瞬，却也令得吉尔伽美什根本无法召唤出王之宝库当中的宝具，只能是在毫无还手之力地承受着陈飞那越发狂暴的拳脚。
一道手刀在凛冽的破空声中狠狠斩在了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上，积压在吉尔伽美什心中的怒火伴随着青紫色的淤痕出现而一同爆发了出来，不顾王者应有的矜持，英雄王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
“时臣！使用令咒，将我的魔力恢复原状！”
没错，只需要一个契机，只要魔力重新可以在体内正常流转，那么他就可以打开王之宝库，用那无穷无尽的强大宝具将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倾泻在眼前这个玷污王之威容的杂碎身上，将其直接斩杀！
心中这样想着，吉尔伽美什又一次在心中将自己的意愿传递了出去，但是个虽然无趣乏味却一向以臣子之礼对待自己的中年魔术师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令得吉尔伽美什心中一丝淡淡的烦躁不安，“时臣，本王命令你，回答我！时臣！”
而在此时，冬木市远坂家宅外。
一团黑云般的虫云散发着浓郁的死寂气息在空中狂舞着，地面上，一根镶嵌着红色魔术宝石的手杖如同垃圾般随意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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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濒临终结的圣杯战争！
嗡，嗡，嗡~
黑色的爬虫汇聚在一切，翅膀的震荡汇聚在一起，如同是有风暴在此嘶鸣一般，死寂而混乱的魔力给予了这阵虫浪以可怖的魔力，而在翻滚如云的虫浪当中，一名身穿庄严衣物的中年人身影时隐时现，那张威严的脸庞之上双目紧闭，狰狞而痛苦的神情令得这张脸庞再不复平日里的从容不迫。
以虫使自愿放弃生命乃至于灵魂的代价作为献祭所驱动的术式，在此刻现出了强大的威力，即便是一方强者的远坂时臣也在迫不及防之际被其暗算！
翻腾的虫云在空中化作了一个模糊的脸庞，除去那些令人心中发麻不止的爬虫躯壳和虫鸣声的话，这将是一张算得有几分清秀的脸庞，柔和的线条在嘴部漾出了满足而幸福的弧度，如果是熟悉的人可以认出，这个此时散发着满足神情的男人，正是之前和远坂时臣交战的对手——
间桐雁夜！
“我已经是没有力量再活下去了啊，葵，但是我总算是可以将那个令你不幸的男人一起带走，之后，请一定要带着樱和凛一起，快乐地活下去啊。。。”恍惚间似乎有着浑浊的眼泪沿着空中模糊的人脸滑下，但是在下一瞬间便化作了狂乱而狰狞的神情，痛苦的嘶吼模样中，汇聚于半空中的爬虫猛地振翅，肉眼可见的气浪模糊了整个天地，刺耳的尖啸声中，周围的一切，玻璃，建筑，空气，一同如同是脆弱的冰面一般碎裂了开来。无数锋利的口器瞬间将中年魔术师的一切吞噬殆尽！
“啊啊啊啊~~~”
“咳~”
下腹处出现的剧痛令得吉尔伽美什不由地狠狠咳出了一口鲜血，还不等他有任何表示，那一只并不算是多么宽大的手掌再次合为刀掌狠狠劈下，咔嚓的清脆响声中，吉尔伽美什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了起来——在经历了陈飞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疯狂进攻之后，即便是同属英灵的吉尔伽美什亦是无可避免地陷入了不轻的伤势。就在陈飞心中因为这一瞬间而稍稍送了口气的时候。一抹森寒的厉色从吉尔伽美什血腥色的双瞳中闪过——
该死的，杂碎！
如同艺术品一般完美的右手狠狠攥起，随即狠狠朝着陈飞冲击而去，裹挟了强大魔力潮汐的拳锋令得陈飞心中急跳——如此一拳几乎是蕴含了吉尔伽美什全身的魔力，即便是没有什么发力招式仅仅是最为粗暴地生生砸下，也会令得魔力总量本就逊色于吉尔伽美什的陈飞瞬间重创！
几乎没有一丝考虑的，陈飞本已经微微抬起的右手如同鹰隼一般向着吉尔伽美什的拳锋啄去，与其同时，右腿如长鞭般狠狠抽打而去！
砰~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抵抗之力。陈飞的手掌就将吉尔伽美什的拳头直接摆开，似乎之前在拳锋之上彭拜的魔力只不过是陈飞的错觉一般，而与此同时，陈飞的右腿也狠狠将英雄王的身子狠狠抽飞，吉尔伽美什那黄金比例的身体如同是出镗的炮弹一般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连续的两击完全是陈飞身体感受到致命威胁之后的下意识反应，所以根本不像是之前的攻击要控制节奏，这一拳一腿根本就是全身力道瞬间爆发的产物，即便是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也是受了相当的重创。那套汇聚了奢华外表于强大防御于一体的黄金铠甲在陈飞击打的两个部位不住地碎裂着，殷红中带着点点奢华金色光泽的血液从王的身体当中不住地渗出。但是在吉尔伽美什那张俊美如同神灵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怒或是屈辱，反而满是一种淡淡的嘲弄之色。
。。你完了，assassin！。。
这样的讯息通过吉尔伽美什脸上的微笑清晰地传递到了陈飞的心中，令得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糟糕，被拉开距离了！
“杂碎，准备接受王者的愤怒吧！”包含怒意的高喝声中。无数金色的魔力涟漪如同天际繁星一般吉尔伽美什身后缓缓出现，在那连通了异世界王之宝库的魔力通道当中，丝毫不逊色于天际星光的璀璨寒芒缓缓探出了身迹，而令得陈飞心中更为冰冷的，便是在吉尔伽美什手中缓缓出现的那柄【剑】——
没有护手。只有三道圆筒状的存在，此时这柄看起来极为古怪的宝剑正在最古之王手中爆发出了不逊色于太古凶兽的愤怒咆哮声，每次震动，都有着如同地壳震荡的可怕力量波动。
这是【乖离剑】，天上地下初始之剑，从神明手中诞生的它，唯一的宿命便是将那混沌的世界一剑而断！
而现在，它的锋芒对准了陈飞！
“assassin，逃避王之宣战，玷污王之尊严！”手中嘶鸣着的【乖离剑】高高举起，曾经出现过一次的可怕魔力之光从长剑之上迸射而出，王者愤怒地宣告：“在此，我给予你死亡！”高高举起的长剑顿了一下，四处迸射的魔力激流瞬间凝聚为一道深沉的剑光，而在吉尔伽美什身周的无数宝具也在同一瞬间嘶鸣着加入了那道曾经毁灭了伊斯坎达尔【王之军势】的可怕魔力激励当中，令得那本就称得上是无可比拟的剑光更为可怖！
“该死。。。功亏一篑吗。。。”
即便是陈飞此时根本无法视物，也可以感受到那一道蕴含在吉尔伽美什剑上的剑光是多么地令人绝望，即便是他见识过那些所谓神明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但是那些力量也是必须要借助于周围那一片世界的存在才能爆发而出的，若是仅仅凭借自己本身力量发动的攻击。。。
吉尔伽美什，无愧为王！
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陈飞修长的手掌微微放在了腰间长剑之上，左手微微后扬，指间戒指上暗沉的光芒一闪而过，纯白的骑士剑出现在陈飞手中。暗金色的宝具【暗日】笔直向前，纯白长剑微微后撩，身形微顿，一股沉凝如山似岳般的可怕气势从陈飞身上冲天而起，全部的魔力内敛，与此同时。另一种存在从陈飞身上出现——并非是实质的力量，那是如同思念，信赖这些，令人执着索求之物，此为——
人心！
当这种虚幻缥缈的存在经历了千年岁月的冲刷之后，便拥有了令任何人在其面前颤栗臣服的力量。金色的雷霆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不住地凝聚塌陷，不过是一瞬间，无数暗金色的雷霆便在陈飞的全身上下纠缠不休，坚持。信赖，千年时间也不曾放弃的梦想，此时具现为了强大的力量，即将在陈飞微微扬起的双剑锋锐之上尽情释放。
无双武将陈飞觉醒技——真·无双乱舞！
两股同样强大的力量冲天而起，感知着对面于自己【乖离剑】近乎于不相上下的强大力量，吉尔伽美什猩红色的双瞳当中闪过一股惊愕，随即便是毫不掩饰的愉悦与满足，“对啊。哈哈哈，这才对啊！assassin。来吧！”双眸微眯，王者刚刚举起的长剑之上光芒一敛，但是，就在那股力量即将爆发而出之际，一丝惊愕突然侵占了吉尔伽美什的脸庞，已然在下一瞬就将爆发而出的魔力剑光如同是后力不支了一般。几乎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迅速地黯淡了下去，最后更是如同是空气中的气泡一般无力地破碎。
“这是。。。”敌人那蓄势待发的可怕力量却在一瞬间消失，这样奇怪的情况令得陈飞一怔，身体之上即将爆发而出的暗金色雷霆劲气也顿时为之一滞。
“该死的。。。真是没用的master啊，时臣。令人扫兴之极！”在陈飞身前，傲慢的王者不悦地低声道，那宛若艺术品一般的身体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成了金色的光尘消失不见——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这绝不可能是他自己转变为灵体状态，那么也就只能有一个答案了。
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陈飞身体之上宛若巨龙一般不住缠绕着的暗金色雷霆缓缓消散，陈飞面对着开始退场的王者，有些莫名意味地低声道：“看起来，你的master已经早你一步失败了啊，巴比伦的英雄王！还真是遗憾啊。。。此战未能尽兴！”
“不必如此作态！”有些怒意的断喝声打断了陈飞的感慨，随即一道金色的流光从英雄王的腰间出现，划破空间向着陈飞射去，随即被后者轻轻挥手便接在掌中，五指微微展开，露出了掌中之物——温润如玉的质感，流线般的弧度逐渐收缩而变成了一抹锋锐，这是如同猛兽獠牙一般的饰品，但是从英雄王手中交出，其必然有其不凡之处！
“记住了啊，assassin，不，陈飞！”因为从宝库中取出了这一枚兽牙般的视屏，吉尔伽美什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块，黄金的王者逐渐消失在了这片时空回归了英灵王座，唯有其声音依旧在这片深沉的天地中回荡着，也令得陈飞的脸色为之一凝。
“拿好本王的信物，本王，将会找你的！找你，完成这一场被打断的决斗！”
“未完成的。。。决斗吗？”
低声呢喃了一句，陈飞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獠牙一般的饰物，面上闪过一丝有趣之色，随手将这一枚所谓的‘英雄王的信物’收入了怀中，失声笑道：“有本事，你来啊！吉尔伽美什，飞候着！”
身形一顿，骤然化作了一道残影掠下半空，左足微点在水面之上，泛起了点点涟漪，陈飞感知着对面越发激烈而狂暴的交战，苍白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caster，rider，berserker，archer。。。这仅仅不过几天时间便已经全部退出了圣杯战争。。。即便是berserker算是与我相融合，但也有着三为servant的灵魂已经回归了圣杯，那么作为【圣杯之器】而存在的爱丽丝菲尔。。。”
“马上就要。。。不，或者说，已经开始觉醒了吗。。。”
“舞弥，爱丽她。。。还在昏迷吗？”
低沉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但是与记忆中果断决绝的‘魔术师猎人’不同。这个声音中此时满是迟疑，其中还蕴含着丝丝痛苦，令得听者眉头很明显地皱了一下，微微回首看去，在算得上是布置奢华的房间中，炫目的线条在地面上延伸，交折，勾勒出了一个繁杂的法阵，在魔法阵的中心处，一个满头银色长发的美丽女子双手交叠在腹部，安静地躺着，美丽到几乎与不似人类的脸庞之上满是沉静，如同只是睡去了而已，在下一个秒钟便会重新睁开那一双宝石一般的眸子，露出温柔而炫目的微笑。
只是，这个女人却是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所谓【器的守护者】——管理并搬运为圣杯降临而准备的‘器’，这就是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外界所知的身份，但是这种身份却并不正确，舞弥也是刚刚才得知了真相，微微吸了一口气，舞弥对着另一端的男人平静地说道：“切嗣，夫人之前曾经醒过来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有刚刚昏睡过去了。”半响后，耳麦中才传出了卫宫切嗣的声音：“那么，现在马上来我这里吧，我需要你的帮助，舞弥！”
“是！”
没有一丝犹疑，多年来的经历令得舞弥可以答应切嗣的一切命令，在果断的回答之后，神情冷淡的美人将一旁的‘装备’收在了身上，微微犹疑地看了下平静地躺在地面上的女子，之前的对话不可抑制地在心头浮现。
“上次的圣杯战争中，阿哈德爷爷不仅输掉了战争，由于战乱还打破了珍贵的圣杯之器，所以这一次战争，爷爷决定将器包装成有着自我管理意识的人形姿态，那就是我，为了能够自我回避各种危险，爷爷把器变成了爱丽丝菲尔，随着servant的阵亡，我体内作为器的机能也开始不停地压迫着多余的外表，我会渐渐失去作为‘人’的存在，直到最后——舞弥，我将会化作所谓的‘圣杯’。。。”
“为什么告诉我。。。”
“久宇舞弥——只有你不会怜悯我，你一定会认同我。。。”舞弥沉默地凝视着那张虚弱的笑容，微微颔首，那张笑容变得凝重，郑重地托付道“所以，请一定要帮助切嗣，帮助他完成梦想。。。”那张温和微笑的脸庞逐渐模糊，随即与现在平躺在魔法阵中的平静模样所重合。久宇舞弥深深吸了口气，将房间的门轻轻关上。
“我一定会的，爱丽丝菲尔，哪怕失去了性命，也一定会帮助切嗣完成他的夙愿！”
“一定！”
以人类身份出生，却作为道具存活的女人，以及以道具的身份被制造，却以人类身份迎来末路的女人，在同样的目标之上，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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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最后两名英灵！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铮~
象征着亚瑟王君权天授的黄金长剑毫无花俏地劈斩了空气，被撕裂的气流在宝具【风王结界】的作用下附着与剑锋之后，宛若时追逐着王者旌旗的军队一般，令得阿尔托利亚劈斩的剑势越发澎湃，但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剑却无法令得她的对手有一丝半毫的惊骇，同样是奢华的金色，禁忌的魔枪在迪卢木多手中几乎化作了疾风暴雨一般，即便没有【破魔之红蔷薇】那般视魔力为无物的强大力量，但是迪卢木多那从无尽杀伐战场之上磨练而来的技艺却轻易地弥补了宝具本身的差距，森寒的枪刃以一种极端迅捷的频率击打在【誓约胜利之剑】的剑刃之上，与saber生生打成了平手的局面！
同样的黄金宝具以惊人之极的速度相互碰撞着，激荡而起的劲风尚不及发出凄厉的尖啸便被紧接着舞动而来的兵器所绞碎，远远望去，如同是一出无声的舞蹈般令人不由地有些心醉神迷，但是作为‘舞者’的两位英灵脸上却没有一丝与之相衬的优雅从容，无论是迪卢木多那俊美如妖的脸上，还是少女严肃认真的脸庞，充溢着的是混杂了丝丝恐惧的兴奋之色——
敌人是同样为人类所颂唱的强大勇者！
千锤百炼的武技几乎没有一丝破绽与花哨的动作，一招一式尽皆死战之意！
相比于武技而言毫不逊色的意志，以及双方所共同侍奉的骑士之道！
这真是无可比拟的完美战斗，纵死无憾，唯酣战耳！
持剑伫立在战场之外的陈飞感知着这场战斗，即便此时不过只是英灵之躯却也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恨不得拔剑冲上，参与到这一场荣耀之战当中！但是却正因如此，陈飞反而更加没有资格去打断那陷入战斗中的两人！
扰乱骑士之间的决斗，乃是对于双方荣耀最为恶意的挑衅！
沸腾的鲜血在体内咆哮不休，陈飞五指虚握在剑柄之上微微律动着，本应当沉静的脸庞之上满是兴奋之色。但是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在虚空中突兀地出现，其纯粹程度令得陈飞神情一僵——
糟糕！这是。。令咒之力！
噗呲~
几乎是在陈飞感知到不对劲的同时，钢铁刺穿血肉的声音便在空气中清晰的响起，毫无征兆，毫无脉络——艳丽的红色萨满了大地！交战的双方都在同一时间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就连迪卢木多本人都对这样唐突的结束而满是惊愕不解，或者说，他的惊讶骇然才是最为强烈的——
那种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剧痛和深沉的绝望。。。
迪卢木多呆呆地凝视着将黄金色的枪身染成猩红之色的血液低落在地面之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都不能够相信，但是那身体深处传来的痛苦却清晰而且肯定地将那个令人绝望的答案传达给了英雄。。。
这些刺目的殷红，乃是他，光辉之貌，迪卢木多的血液！
自己的爱枪刺穿了他的心脏，而将那蕴含着强大诅咒的枪刃刺入他自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双手！即便这根本不是他的意志。他的魔枪刺穿的理应是saber的心脏，而能够刺穿。理应刺穿他心脏的，应该是saber的宝具！
完全无视了他的斗志与信念柄从他的身上肆意地剥夺一切。。。这种强大的力量非令咒莫属！
“啊啊啊啊！！”
宛若厉鬼般的悲鸣声中，从迪卢木多瞪大的双瞳当中流出了血色的泪水——
对于这位悲惨的英雄而言，这是。。。第二次被主君所谋杀了！
正是为了颠覆那不幸的结局，他才有这这无比强烈的渴望从英灵王座重新返回了凡间，渴望着重新践行骑士应有的忠义之道。为了主君的胜利而战，直至此生身死之时！这么简单的执念，可是他得到的结果却不过只是悲剧的重演——只是再一次完全体验了那绝望与悲伤！
“你们。。。那么。。。”
因为无法忽视的重创而跪倒在血泊中的英灵抬起了脸，用那双被鲜血所染的血色眸子死死盯着saber，努力用着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么想要获得胜利吗？如此想要获得圣杯吗？连我。。。唯一的真心祈愿都要践踏。。。saber。作为骑士的你难道不感到羞耻吗！”俊美如妖的脸庞因为愤怒和血液而扭曲，狰狞的模样如同复仇的厉鬼，憎恶，绝望在心中燃烧，濒死的迪卢木多已经失去了理智，脑海当中唯有眼前的saber，master，还有。。。
这世界上的一切，咆哮出了撕心裂肺的怨念！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绝对无法饶恕你们！被名利俘虏、贬低骑士容耀的亡者们……就用我的血来污秽那梦想吧！我诅咒圣杯！诅咒你们的愿望成为灾厄！等你们落入地狱的大锅之中时，不要忘记我迪卢木多的愤怒！”他在逐渐失去实体、变为朦胧影子崩溃的过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后瞬间都在叫喊着诅咒的言语。那里已经没有光辉的英灵身姿，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恶灵之声。
以荣耀的意志和追求而为人称道的英灵，在此处，以恶灵的痛苦之姿退场！
“lancer。。。”双手似乎是再无力承担那柄象征着骑士王荣耀的长剑，黄金宝剑的剑尖无力地低垂在地，少女翡翠般的眸子里面满是痛苦之色——作为骑士王之名而传唱与后世的英雄，却以着最为卑劣的手法在荣耀的决斗中获胜！何等讽刺！
但是就在这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不必如此痛苦，saber，此事不一定是你的master所为！”黑发的英灵斜持着长剑，面对着lancer消失的方向。苍白的脸庞之上满是阴沉之色——
不应该啊！剧情到现在已经是被完全打断了才是。。
迪卢木多的master怎么会依旧下令要求lancer自裁的，这不可能啊！
“啊，对。。。对啊，也还不一定是切嗣做的！”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saber有些慌乱地自语道，随即便通过心中的契约高声呼唤着自己的master。
“切嗣。。。切嗣。。。”
微微皱了皱眉。从自己的英灵那里传来的呼唤令得卫宫切嗣有些心烦意乱，而在这个穿着破旧风衣的男人面前，一个金发青年跪躺在大片的血泊当中，怀抱着一个神情慌张的冷艳女子，那张不复平日里从容的苍白脸庞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有些许颓废的男人，有些虚弱，或者更恰当些是还有着点点祈求之意地说道：“卫宫切嗣，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给lancer下令了，此时他也已经自裁了。那么，你的强制术式就。。。”
“嗯啊，没错，已经成效了！”毫不在意地给予了回应，切嗣抖动着手中一张羊皮纸，其上用魔术符写成了短短几行完美型术式文书，也是此时金发青年的最后生机！
束缚术式：对象——卫宫切嗣
以卫宫的刻印命令：以达成下列条件为前提：誓约将成为戒律、无一例外地束缚对象是也：
誓约：
针对卫宫家第五代继承者、矩贤之子切嗣，以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以及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两人为对象。永远禁止杀害、伤害之意图及行为。
条件：
用光所有的令咒，让servant自我了结！
自我强制证文——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身上的强制诅咒。其在原则上取有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该魔术刻印也会束缚着死者的灵魂，而不会代代的继承下去，是非常危险的魔术。对魔术师来说，递上这证文的交涉。实际上意味着最大限度的让步。
虽然对凯奈斯来说不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其在书面规则上的确正式而且没有任何疏漏。用宣示者本人之血记录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证明咒术已经成立，正发挥着机能。也就是说——当证文后半部分记述的条件成立时，那个男人——卫宫切嗣将放弃一部分自由意志。契约将成为不可能解除的诅咒而被确定下来。
捻着纸卷的手指随意松开，那张代表着生机的羊皮纸轻轻地飘落在凯奈斯身前，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殷红之色，“我已经无法再杀死你们了。。。”说着，男人缓缓向后退去，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香烟点燃。
“对我来说。”
下一瞬，钢铁嘶吼的声音便在这个豪华的房间内疯狂炸响，隐藏在阴影当中的久宇舞弥平静地按下了手中的扳机。
倒在血泊当中的两人被突击步枪的瞄准器所捕捉，无情地暴露在全自动射击的弹雨之中。对于既没有月灵髓液的保护、也没有servant挺身而出的两人来说，5.56mm高速弹雨的洗礼如同无法逃脱的死亡之风。魔术师和他的未婚妻在他们过去极端轻视的子弹的淫威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地面上。殷红的血液宛若是决堤的河水一般覆盖了地面之上，或许是巧合，正正在颓废男人脚前顿住了。
如同，是在恐惧着一般。如同它曾经的主人——
光是怀疑作为魔术的自我强制证文是否被作了手脚，却看漏了重要的契约内容背后隐藏的陷阱，最终夺走了天才魔术师的命运。
“呜……啊……！！”
作为毫无才能的普通人，索拉在几乎没有任何痛苦感的瞬间便毙命在了子弹掀起的风暴之下，而作为魔术师存在的凯奈斯，固化在他身上的魔术刻印给予了他更强些的体魄，即便是已经被疯狂咆哮的子弹达成了马峰窝，这个一向骄傲的魔术师也还尚未停止呼吸，全身受到多处致命伤，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数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来度过的话，那也是漫长而残酷的时间！
“……啊……杀……、……杀了我……”
“抱歉，那是无法履行的契约。”
无视了脚边微弱的乞求声，名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一边转身朝着房间的出口平静地走去，一边用冷淡的声音回答着，指间夹着的香烟被随意地抛在了血泊当中，火焰的色泽被血液所浸湿，缓缓熄灭，一如，凯奈斯那逐渐消失的生命之火。
“舞弥，现在。。。回旅馆！”
“是，切嗣！”
轰轰轰~
宛若野兽的嘶吼声中，一辆看起来充满了力量感的机车在道路上快速行驶着，在骑士完美的操控之下展示出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但是令人更为惊骇的却是，操控着这只狂暴野兽的竟然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俏丽的娇小少女，肃然认真的脸庞之上满是焦急之色，流沙般的金发干脆利落地束成了一束马尾，在风中飞舞着。周围的景物快速地拉成了一道道模糊的线，随即后退到了视野之外，突然地，一栋熟悉的建筑出现在了少女瞳中，在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里引发了一抹明亮的光芒。
到了！
嗤~
在高速行进状态下的橡胶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随意松开这辆在路上随意寻得的‘坐骑’，阿尔托利亚娇小的身躯轻轻跃起，还不等落地便扭转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这栋看起来算得几许奢华的旅馆，以英灵的速度不过是几息时间便冲到了四楼的一间房间面前。
伸手轻轻扣了扣紧锁着的门，但是让得少女心不住往下沉的却是，这间门内没有一丝声息，更不用说是那个女人温柔的应答声了，深深吸了口气，少女低声抱歉了一声，纤细的手掌轻轻按在了门锁上，不见用力，那紧锁的木门便在魔力的涌动下碎裂倒下，紧赶了两步走到室内，映入眼帘的情况令得少女瞳孔猛地收缩——
那刻画在地面上的魔法阵一如往常，但是平躺着的‘公主’却已然消失不见，被验证的忠告令得‘骑士’的心脏猛地紧缩，发出阵阵抽搐般的痛苦。
“saber啊，你可知道，爱丽丝菲尔的真实身份吗？”在残破的战场上，黑发的英灵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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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圣杯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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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遵循契约召唤而来的英灵们战败而亡之时，英雄的意志将回归与英灵王座，而构成servant之躯的力量则会保留，灌注于圣杯之器中，以‘器’为枢纽便可以召唤出真正的圣杯，那足以实现世上一切愿望的‘奇迹’！
而在冬木，有四个地方具有适合召唤圣杯的灵格。
第一位是拥有天然大洞窟龙洞的圆藏山。在那里，设置着以由斯苔萨为基盘的大圣杯，作为只有御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坛，从一百八十年前，那里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土地的提供者远坂家拥有把最佳的灵脉当作据点而占有的优先权，可是，充溢于圆藏山的魔力过于强大，以培养下一代术师的场所而言，那里过于危险，所以他们把居城定在第二位的灵脉，那就是现在的远坂邸。尽管那里对打圣杯而言稍有欠缺，但灵力足以支撑圣杯降临。
第三位的灵脉虽然让给了移居而来的间桐家，但那里的灵力与间桐一族的属性不相符，因此间桐邸建在别的地方，原来的灵脉由之后介入的圣堂教会占据。那就是现在的冬木教会所在的山丘。虽然与圆藏山相隔遥远的距离，位于河岸另一边的新都郊外，其灵格却不亚于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个灵脉以前并不存在于这片土地，而是三大灵脉经魔术加工后流出的变调的魔力源，在一百余年的岁月里积累、聚集于一点而成，也就是后发的灵地。在之后的调查中，确认了那里具有足以进行仪式的灵格。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那里就被标记为候补地。现在，那里是新型住宅区正中央，而最为显眼的标志。。。
新兴市民会馆就建在那里。
早已一片混乱的街道之上，一名黑发的青年不紧不慢地漫步着，即便是在这样充满了血腥气味的杀戮场中。其面容之上依旧有着不合其年龄的从容淡漠，修长有力的右手斜持着一柄暗金色的长剑，在其所经过的每一步，那些残存与世的扭曲魔怪都会无声间碎裂成细碎的肉块，如同是在一瞬间被无数锋利的刀剑所切割了一般。
踏~
稳定的脚步声轻轻顿在了原地，陈飞转过身来，正正对着眼前高大的建筑——冬木市民会馆。这个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才被确认灵格的地方，一直到现在都还并不属于任何势力，也没有施加任何咒法防御。是一块‘未开发的土地’。与其他三处灵地易守难攻的地势相比，从魔术战的观点来看，市民会馆完全没有形成任何险要之处，这样的地势根本不会在‘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考虑当中，以其老成而谨慎的性格来看，圆藏上或许才是最合适的圣杯召唤地点，但是这一次圣杯战争却是有一个绝对出乎其预料的巨大变化——
往日里起码要持续十天以上的圣杯战争，仅仅在开始的数天内便已然迎来了终结！
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面。卫宫切嗣根本来不及完成部署，而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最没有优势的候补选项反而成为了卫宫切嗣最好的选择——没有必要去改造接受那些层层覆盖的魔术结界，只需要极为简单的部署便可以完成圣杯召唤的仪式！而且。。。
左手微微伸展，充沛的魔力在陈飞苍白的五指间漾出了阵阵魔力漩涡，也令得陈飞脸上的神情越发笃定——“即便是在灵脉之上，这样的魔力浓郁程度也实在是太高了些呵~”五指猛地用力紧握，将那聚散离合的魔力攥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陈飞踏步走入了这间还未完工的市民会馆——
卫宫切嗣，以及作为此次参战的最终目的圣杯，一定就在这座会馆的某一处！
“爱丽。。。”
在涵盖一楼到三楼的大型演奏厅的舞台上，美丽的人造人沉静地躺在中央，银色的发柔顺地淌下。但是那张工整的脸庞却是一片死寂，卫宫切嗣半跪在其面前，双手恍若是在捧着世上最珍贵之物一般握紧了女子渐渐冰凉的手掌，晶莹的水色沿着脸庞无声滑落，令得他的话语也带上了些许的哽咽——
在女子柔软的腹部，有着明显的异物感——深藏在人造人体内的圣杯在汲取了英灵的力量后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功能，已经无法阻止了，再过不了多久，这个卫宫切嗣所眷恋的女人就将被圣杯所取代！每当想到这样的结局，卫宫切嗣都感到了心脏的抽搐痛苦！
但这死亡却是他卫宫切嗣亲手送上的！
何等讽刺！
此时每一秒钟，对于卫宫切嗣而言不缔于地狱深处的酷刑！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魔力波动陡然爆发，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如同锋利的刀片一般狠狠划过虚空，在舞台的墙壁上斩出了一道狰狞的裂纹，卫宫切嗣所布置的魔术结界化作了宛若落蝶般的光尘四下散落消失，一名看起来还有几分消瘦的黑发青年从走廊处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手中暗金色的宝剑虚指，但是那股森寒的气息却有如实质一般将卫宫切嗣的全身要害牢牢锁定，从身体每一个角落传来的恐惧感令得切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瞬间僵硬。
“卫宫切嗣吗？看起来，圣杯应当是属于我的了！”
面无表情，虽说听起来十分狂妄，但是陈飞这一句话却没有一丝虚假之处——作为人类魔术师高手的卫宫切嗣，如果是暗算的话或许可能与一些弱小的servant同归于尽，但是陈飞，却绝对不属于这一类servant之列！若是两人交战。。。
摧枯拉朽，三息之内可轻取首级！
卫宫切嗣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面上却十分从容平静，小心地将爱丽丝菲尔的右手放回了女子的腹部。这个看起来颓废的男人倔强地挺立在了原地，低垂的右手之上猩红色的令咒散发出了沉静的光芒：“以我卫宫切嗣之名。。。”低沉的声音令得陈飞一滞——该死，失算一筹！手中长剑猛地嗡鸣了一声，沉凝如水的剑光陡然爆发，下一瞬就可以刺破虚空，在卫宫切嗣召唤saber之前将这个男人所斩杀!
但是就在这时。一股凶猛的热浪从卫宫切嗣身后的舞台之上瞬间爆发——圣杯之器！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其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美丽的人造人在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并不仅仅是这样，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席卷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瞬间开始。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看上去与泥土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土一般的‘物体’。
渗入圣杯的物体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宛若泥土的黑色波涛便溢出了容器。凶猛地扑向了周围的一切！
在卫宫切嗣狼狈地翻身躲避热浪之时，在陈飞平淡的脸庞之上被惊骇之色所占据的瞬间，黑色的浪涛便将卫宫切嗣所彻底吞噬，在吞噬了这位赫赫有名的‘魔术师杀手’之后，这层黑泥依旧翻涌着冲向脸色大变的陈飞。
“。。此世之恶！”
散发出的不祥与混乱令得陈飞心中近乎停跳，身形一动几乎化作了一道黑影直接向市民公馆之外掠去。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门口，裹挟于全身的劲气肆意交割将豪华的大门直接切碎，但是下一瞬出现在感知中的情况便令得陈飞身形彻底冰冷了下去——宛若浪涛，真的是宛若浪涛一般的黑泥充斥了陈飞感知中的一切，那些高大的现代建筑此时简直就如同是汪洋之上的小岛屿一般充满了无力感。
正当这时。一阵呼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飞只来得及微微横剑便被那一股黑泥彻底吞噬，至此，放眼望去，天地之间唯有宛若活物的黑泥不住翻涌扭曲！
杀戮在继续。
子弹。匕首。毒。炸弹。
贯穿。撕裂。燃烧。浸没。压倒。
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中的意义。在慎重地衡量它的价值之后，选择了天平倾向的一方。另一边则应该让它空着，所以杀戮。杀戮，杀戮，持续杀戮。
对，这是正确的。为了拯救大多数所以必须有人牺牲。如果说被守护幸福的一方要多于不幸的一方，那么世界就更接近于被拯救。
哪怕脚下踩着无数尸体。
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被守护的生命。
“是啊，切嗣。你是正确的。”扭头看去，身边一名有着银色长发的女子安静地站着，那张温柔的笑容令得切嗣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爱丽丝菲尔，本应当随着圣杯而死亡的人造人此时带着真实到无需怀疑的笑容缓步向前，与他并肩站在尸山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陪我。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到达这里。”
“爱丽。。。”
令人怀念的亲切面庞，但不知为何却是让卫宫切嗣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微微皱眉打量身旁的女子——那张温婉的脸庞依旧带着熟悉的笑容，他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为他所眷恋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到忽略了些什么重要的事啊！
assassin呢？舞弥呢？saber呢？值得怀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微微晃了晃有些胀痛的脑袋，切嗣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里。。。是哪里！”
单手持剑的陈飞警惕地看着身前的黑裙女子，低沉地问道，斜持的长剑剑锋之上深沉的剑光缓缓流淌，释放着致命的森寒之气：“你是谁！”
“这里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侧！”爱丽丝菲尔笑着回答，在她眼中，黑发的英灵听到这句话后神情霎时变得有些凝重，灰色的黯淡双瞳淡漠地盯着自己，但那有若实质的精神力量却是四散而出仔细地探索着周围，如此动作令得她嘴角的微笑越发温柔——这，就是这一次圣杯战争的‘幸运儿’。。。
之一呵~
陈飞斜持着宝具，感知力探出周围探查着所谓的‘圣杯内部’，面上神情凝重，但是在心中却在不住冷笑——
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所追求的圣杯？这些早已经成为历史了啊，在最初的时刻，圣杯的确是那么神圣的“奇迹”！但是现在？看看周围吧——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
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风，是诅咒与哀怨。
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不是地狱又是哪儿呢？
“你说……这是圣杯？”
“是啊，但不用害怕。这不过是类似于未成形的梦境一样的东西。现在它还在等待出生，看那里！”爱丽丝菲尔安抚似地温和一笑，修长的手指指向天空——空中有一个漆黑的漩涡取代了太阳应有的位置，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个孔。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密度仿佛能够压碎一切。
“那就是圣杯。虽然还没有形态，但容器已经被装满。接下来只要祷告就可以了。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能变化出相应的样子。接着它才能获得现世的姿态和形状，才可以出现在外界！
“……”
“好了，快点祈祷吧。assassin陈飞，对圣杯祷告吧。那将会视线你的一切愿望哦！”爱丽丝菲尔带着蛊惑的语气在耳边轻轻响起，而在另一个空间当中，卷动的黑色浪潮当中，同样温和而蛊惑的声音在看起来十分颓废的男人耳边响起。“好了，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是配定义它形态的人。切嗣，对圣杯祷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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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卫宫切嗣的哀歌！
“好了，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是配定义它形态的人。切嗣，对圣杯祷告吧。”在所谓圣杯内部的空间当中，一袭黑裙的爱丽丝菲尔对着卫宫切嗣，以一种极端蛊惑的语气轻轻说道，双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其中满是鼓励之色，但是切嗣却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那个可怕的孔，浑身的魔力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沸腾了起来！
漆黑，压抑，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类都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还能笑得这样淡然呢。对了，她的笑容才是最最异常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的话——
“……你是谁？”
切嗣用愤怒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向眼前的妻子发问。“如果圣杯的准备已经完成，也就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爱丽丝菲尔啊。你这么想就可以了。”
切嗣抬起右手中的魔枪——紧紧握在手中的contender的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别蒙我，快点回答！”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身穿黑裙的女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对逼问实情的切嗣表示怜悯。“。。。对，我不否定这只是面具。如果我不借用某个已经拥有人格的躯壳就无法和别人交流。我只是为了传达我的愿望，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所拥有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是货真价实的。她在消失之前，最后与她进行接触的人是我。所以我继承了爱丽丝菲尔最后的愿望。她希望我能以她原本的样子出现。”
落寞的话语落入切嗣耳中，令得男人心中微微一顿，敏锐的直觉将经历的一切迅速组织了起来——这个地方，被称为‘圣杯的内侧’。那么眼前这个自称‘谁都不是的某个人’则就应该是。。。
“你是圣杯的意识？”饱含杀意的枪口没有一丝晃动，切嗣墨色的双瞳微微眯起扫视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低沉发问：“奇迹的具象？”。
“嗯，这样的解释没错”男人的回答令得‘它’面上笑容越发满溢，优雅而含蓄地点了点头，‘爱丽丝菲尔’肯定了切嗣的猜想，但是下一瞬便被一声低喝直接打断。包裹着浓郁杀气的枪口直直抵在它白皙的额头。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包含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近于狂暴的危险气息“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而已，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白皙的手掌轻轻将男人手中的魔枪枪口推开，‘爱丽丝菲尔’温柔地回答道：“我拥有意识和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被生于这个世间】。”
“怎么可能…”当魔枪的枪口被推开的时候，切嗣似乎也失去了一切力量了一般，即便是依旧挺得笔直，但是那消瘦的身形却给人一种摇摇欲晃的感觉，平日里只是看起来颓废的脸庞此时更是有一种濒临崩溃的虚弱感。。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的啊。绝对不可以啊——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它，就不是我所追求的那个能随心所欲摆弄的愿望机器！
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呵~明亮的眸子灰暗了下来，切嗣毫无意义地问道：“。。。既然你说有意识，那么我问你——圣杯，会怎样实现我的愿望？仿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了下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轻轻说道：“这个问题——切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吗？”
“…你说，什么？”
“你啊，切嗣~”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男人的胸膛，爱丽斯菲尔嗤嗤笑道：“所以，即使像现在这样与我交流也能保持理性。如果换作普通人类，在被那泥碰到的同时就精神崩溃了。”
不知为何。这样温柔的笑容配合着那理所应当的话音，使得切嗣的内心不安地骚动了起来——
我的方式？拯救世界？难道说是。。。
看着切嗣突然僵硬起来的神情，爱丽斯菲尔拉起了男人僵硬的双手，柔声道：“你看。。拯救世界的方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我会继承你的做法，像你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为你完成愿望。切嗣！”
“你在。。。说些什么？”从来不曾有过的颤抖声音，切嗣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敢置信地问道——并非不能理解，而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去这样理解！反手紧紧抓住了‘妻子’的双手，切嗣干涩地问道：“回答我，圣杯到底要干什么？那东西如果降临现世，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对于彼此的答非所问，爱丽丝菲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没办法了呢，切嗣，那么接下来，只有让你去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了。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了切嗣的双眼——
随后，世界一片黑暗。
大海上漂着两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两百人，总共五百名乘务人员与乘客，以及卫宫切嗣。假定这五百零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剩下的人类。接下来切嗣你只要根据下列命题和角色来演一场戏就行了。”正茫然无措的切嗣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两艘船底同时开了一个致命的大洞，而拥有船舶修复技术的只有切嗣一人。在修补一条船时，另一条船会沉没。那么，你会选择修哪条船呢？”还不等他有什么思考，多年来践行的道路便让切嗣下意识回道。
“…当然是三百人的那条船。”
“当你做了决定后，另一条船上的两百人把你扣住，要求先修补这条船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还没等回答，切嗣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挺机关枪。枪如同自动机械一般突然射出了子弹。切嗣只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发子弹贯穿了四人，瞬间。二百人便被全部射杀。
“正确。这才是卫宫切嗣！”在呆呆面对着尸山血海的切嗣耳边，那个缥缈的声音毫不遮掩得赞叹着，但是转瞬便给予了切嗣更为严苛的选择——
“那么，剩下的三百人丢弃了受损船只分乘两艘新船继续航海。这次一条船两百人，一条船一百人。但这两艘船的船底，再次同时出现了大洞。你被乘坐小船的一百人拉住。要求先修理这条船。你会怎么办？”
“这。。。可是。。。”根本没有让切嗣自身选择的余地！眼前亮起炫目的闪光，随着炸弹的爆炸，一百人化为了海中的淤泥。这就是卫宫切嗣的作法。和他向来的风格一样，贯彻了杀戮。
“正确！”
“这不对……不可能！”正当那道缥缈的声音再次赞叹出声时，切嗣愤怒的咆哮直接将其打断！“哪里正确了，生还了两百人，而为此却足足牺牲了三百人——天平的指针根本就已经被扭曲了！”
“不，你的计算没有错。你确实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了少数。好了，下一个问题！”没有理会切嗣的抗议。游戏的主人继续说道。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被放在天平上，切嗣虐杀八十人。接下来是八十人和四十人。‘魔术师杀手’为四十人送了葬，他们的每一张脸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是曾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们的脸。六十人和二十人，二十五人和十五人——选择还在继续，牺牲还在继续，尸山越堆越高！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男人的愤怒在尸山血海一般的世界咆哮而出，缥缈的声音从空中缓缓降下：“是的。这就是你的真理，卫宫切嗣的内心作出的回答。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
“不对！不对！不对！”看着自己已经被彻底染红的双手，切嗣惨叫出声。“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能有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迹……”
“你没能认知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愿望内。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经认知的方法来实现。”
“开什么玩笑！这……又算哪门子奇迹！？”
“就是奇迹。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人个。他绝望地惨叫着扣动扳机。击中了他父亲，卫宫矩贤的脸。养母兼老师娜塔利雅·卡敏斯基的脑浆也顿时四溅，痛苦令得切嗣的声音都如同厉鬼的哀嚎一般扭曲了。
“你想……降临现世，对全人类……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这就是为我实现理想吗？”
“正是！这便是你的愿望最适合的形态。卫宫切嗣！”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泪水已经枯竭。带着如同鬼魂一般空洞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弥的身体。重复着，重复着挥下匕首——
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露出了美好的笑容，也就是说，这才是——他所寻求的，安稳的世界——
不用再去争斗，也不用去伤害谁。完完全全的乐土！
“你回来了，切嗣。你终于回来了呢！”带着满脸的喜悦，伊利亚丝菲尔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对吧？明白了？这就是圣杯为你所成就的愿望。切嗣！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只要向圣杯祈祷就行了。祈祷妻子复活，抢回女儿，在无限的魔力面前，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迹。剩下全都是幸福。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这时，伊利亚丝菲尔笑着对他摇摇头。“嗯，不要紧。伊利亚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终究忍不住夺眶而出。“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伊利亚了。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只是被设定好的机械一般，切嗣将con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
切嗣被泪水所润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
“啊啊啊啊啊~”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如同失去了一切一般凄厉地惨叫道：“什么——你干了些什么啊！？”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眼睛当中晶莹的泪水不住滑落“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这样的觉悟，为什么要等到失去所有珍惜的东西才明悟到啊。。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死死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我的伊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白皙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爱意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啊啊，随便。。。”
染满憎恶的泥土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背负着你！”
咔吧~
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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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卫宫切嗣的哀歌！
“好了，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是配定义它形态的人。切嗣，对圣杯祷告吧。”在所谓圣杯内部的空间当中，一袭黑裙的爱丽丝菲尔对着卫宫切嗣，以一种极端蛊惑的语气轻轻说道，双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其中满是鼓励之色，但是切嗣却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那个可怕的孔，浑身的魔力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沸腾了起来！
漆黑，压抑，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类都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还能笑得这样淡然呢。对了，她的笑容才是最最异常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的话——
“……你是谁？”
切嗣用愤怒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向眼前的妻子发问。“如果圣杯的准备已经完成，也就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爱丽丝菲尔啊。你这么想就可以了。”
切嗣抬起右手中的魔枪——紧紧握在手中的contender的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别蒙我，快点回答！”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身穿黑裙的女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对逼问实情的切嗣表示怜悯。“。。。对，我不否定这只是面具。如果我不借用某个已经拥有人格的躯壳就无法和别人交流。我只是为了传达我的愿望，才装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所拥有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是货真价实的。她在消失之前，最后与她进行接触的人是我。所以我继承了爱丽丝菲尔最后的愿望。她希望我能以她原本的样子出现。”
落寞的话语落入切嗣耳中，令得男人心中微微一顿，敏锐的直觉将经历的一切迅速组织了起来——这个地方，被称为‘圣杯的内侧’。那么眼前这个自称‘谁都不是的某个人’则就应该是。。。
“你是圣杯的意识？”饱含杀意的枪口没有一丝晃动，切嗣墨色的双瞳微微眯起扫视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低沉发问：“奇迹的具象？”。
“嗯，这样的解释没错”男人的回答令得‘它’面上笑容越发满溢，优雅而含蓄地点了点头，‘爱丽丝菲尔’肯定了切嗣的猜想，但是下一瞬便被一声低喝直接打断。包裹着浓郁杀气的枪口直直抵在它白皙的额头。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包含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近于狂暴的危险气息“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而已，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白皙的手掌轻轻将男人手中的魔枪枪口推开，‘爱丽丝菲尔’温柔地回答道：“我拥有意识和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被生于这个世间】。”
“怎么可能…”当魔枪的枪口被推开的时候，切嗣似乎也失去了一切力量了一般，即便是依旧挺得笔直，但是那消瘦的身形却给人一种摇摇欲晃的感觉，平日里只是看起来颓废的脸庞此时更是有一种濒临崩溃的虚弱感。。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的啊。绝对不可以啊——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它，就不是我所追求的那个能随心所欲摆弄的愿望机器！
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呵~明亮的眸子灰暗了下来，切嗣毫无意义地问道：“。。。既然你说有意识，那么我问你——圣杯，会怎样实现我的愿望？仿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了下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轻轻说道：“这个问题——切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吗？”
“…你说，什么？”
“你啊，切嗣~”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男人的胸膛，爱丽斯菲尔嗤嗤笑道：“所以，即使像现在这样与我交流也能保持理性。如果换作普通人类，在被那泥碰到的同时就精神崩溃了。”
不知为何。这样温柔的笑容配合着那理所应当的话音，使得切嗣的内心不安地骚动了起来——
我的方式？拯救世界？难道说是。。。
看着切嗣突然僵硬起来的神情，爱丽斯菲尔拉起了男人僵硬的双手，柔声道：“你看。。拯救世界的方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我会继承你的做法，像你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为你完成愿望。切嗣！”
“你在。。。说些什么？”从来不曾有过的颤抖声音，切嗣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敢置信地问道——并非不能理解，而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去这样理解！反手紧紧抓住了‘妻子’的双手，切嗣干涩地问道：“回答我，圣杯到底要干什么？那东西如果降临现世，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对于彼此的答非所问，爱丽丝菲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没办法了呢，切嗣，那么接下来，只有让你去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了。白皙柔软的手掌，遮住了切嗣的双眼——
随后，世界一片黑暗。
大海上漂着两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两百人，总共五百名乘务人员与乘客，以及卫宫切嗣。假定这五百零一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剩下的人类。接下来切嗣你只要根据下列命题和角色来演一场戏就行了。”正茫然无措的切嗣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两艘船底同时开了一个致命的大洞，而拥有船舶修复技术的只有切嗣一人。在修补一条船时，另一条船会沉没。那么，你会选择修哪条船呢？”还不等他有什么思考，多年来践行的道路便让切嗣下意识回道。
“…当然是三百人的那条船。”
“当你做了决定后，另一条船上的两百人把你扣住，要求先修补这条船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还没等回答，切嗣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挺机关枪。枪如同自动机械一般突然射出了子弹。切嗣只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发子弹贯穿了四人，瞬间。二百人便被全部射杀。
“正确。这才是卫宫切嗣！”在呆呆面对着尸山血海的切嗣耳边，那个缥缈的声音毫不遮掩得赞叹着，但是转瞬便给予了切嗣更为严苛的选择——
“那么，剩下的三百人丢弃了受损船只分乘两艘新船继续航海。这次一条船两百人，一条船一百人。但这两艘船的船底，再次同时出现了大洞。你被乘坐小船的一百人拉住。要求先修理这条船。你会怎么办？”
“这。。。可是。。。”根本没有让切嗣自身选择的余地！眼前亮起炫目的闪光，随着炸弹的爆炸，一百人化为了海中的淤泥。这就是卫宫切嗣的作法。和他向来的风格一样，贯彻了杀戮。
“正确！”
“这不对……不可能！”正当那道缥缈的声音再次赞叹出声时，切嗣愤怒的咆哮直接将其打断！“哪里正确了，生还了两百人，而为此却足足牺牲了三百人——天平的指针根本就已经被扭曲了！”
“不，你的计算没有错。你确实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了少数。好了，下一个问题！”没有理会切嗣的抗议。游戏的主人继续说道。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被放在天平上，切嗣虐杀八十人。接下来是八十人和四十人。‘魔术师杀手’为四十人送了葬，他们的每一张脸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是曾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们的脸。六十人和二十人，二十五人和十五人——选择还在继续，牺牲还在继续，尸山越堆越高！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男人的愤怒在尸山血海一般的世界咆哮而出，缥缈的声音从空中缓缓降下：“是的。这就是你的真理，卫宫切嗣的内心作出的回答。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
“不对！不对！不对！”看着自己已经被彻底染红的双手，切嗣惨叫出声。“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能有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迹……”
“你没能认知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愿望内。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经认知的方法来实现。”
“开什么玩笑！这……又算哪门子奇迹！？”
“就是奇迹。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人个。他绝望地惨叫着扣动扳机。击中了他父亲，卫宫矩贤的脸。养母兼老师娜塔利雅·卡敏斯基的脑浆也顿时四溅，痛苦令得切嗣的声音都如同厉鬼的哀嚎一般扭曲了。
“你想……降临现世，对全人类……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这就是为我实现理想吗？”
“正是！这便是你的愿望最适合的形态。卫宫切嗣！”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泪水已经枯竭。带着如同鬼魂一般空洞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弥的身体。重复着，重复着挥下匕首——
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露出了美好的笑容，也就是说，这才是——他所寻求的，安稳的世界——
不用再去争斗，也不用去伤害谁。完完全全的乐土！
“你回来了，切嗣。你终于回来了呢！”带着满脸的喜悦，伊利亚丝菲尔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对吧？明白了？这就是圣杯为你所成就的愿望。切嗣！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只要向圣杯祈祷就行了。祈祷妻子复活，抢回女儿，在无限的魔力面前，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迹。剩下全都是幸福。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这时，伊利亚丝菲尔笑着对他摇摇头。“嗯，不要紧。伊利亚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终究忍不住夺眶而出。“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伊利亚了。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只是被设定好的机械一般，切嗣将con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
切嗣被泪水所润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
“啊啊啊啊啊~”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如同失去了一切一般凄厉地惨叫道：“什么——你干了些什么啊！？”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眼睛当中晶莹的泪水不住滑落“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这样的觉悟，为什么要等到失去所有珍惜的东西才明悟到啊。。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死死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我的伊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白皙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爱意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啊啊，随便。。。”
染满憎恶的泥土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背负着你！”
咔吧~
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
（感谢浴血冥狼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第218章 此世一切恶！
在卫宫切嗣品尝着由自己一手酿造的痛苦之时，圣杯内侧的另一时空，陈飞面对着眼前微笑的‘女子’，脸上一阵阵的阴晴不定——作为此界之外的存在，他清晰地明白着眼前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正如其所言，它，是圣杯的意志！可以实现陈飞所追求的梦想，将已然濒临消散的系统能量完全修复！但是。。。圣杯早就已然不是原本单纯的‘奇迹’，被人心所污浊，此时的圣杯中盛满了的，是名为‘此世一切恶’的存在，它依旧可以实现人们的愿望，但是实现愿望的方式，将无限靠近‘恶’！救一个人，或许就将毁灭十个人！想要金钱，或许就会有无数家庭破碎！
明明。。明明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啊！战胜一切英灵，获取最后的胜利，用圣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庞大魔力将系统复活，之前也都很完美地执行着计划，可是。。。可是现在怎么会迟疑，只要答应下来，答应下来就好了啊！
一向沉静的脸庞变得狰狞如同厉鬼，陈飞心中无数念头纷杂不堪，连那一双稳定的双手都变得无比颤抖，良知，对于‘战友’的眷恋濡慕，有那一个是错误的吗？没有！但是正是因为两者都是正确的，所以当它们被摆在天平两端之上时，才会令人如此痛苦！
“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温柔的声音在陈飞面前轻轻响起，黑裙女子将温软的手指轻轻揉按在黑发青年紧紧皱起的眉头，微笑着问道：“追随着你自己的心就好了啊，assassin，即便是隔着时空的壁垒，你依旧从英灵王座回归了凡间。那么一定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愿望才是吧！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是你现在处于圣杯内部，所以我多多少少也能够体会到你的心情呢——濡慕，眷恋，相信，怀念。。。。”
按揉的手指轻轻顿住。一抹明媚的笑容浮现在‘爱丽丝菲尔’的脸上：“是有关于至交好友的愿望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但是以英灵的位格而言，他一定是与你一同冒险，一起成就传奇，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吧~”
温和的声音令得陈飞身形一僵，无数画面在心中划过——
“信息收集完毕，初始化能量准备完毕，系统开始自检。”
“系统自检完毕。系统启动”
“检测到宿主遇到致命危机，宿主保护机制开始！”
“统自检结果如下：主体九成受损，系统能量全部损耗，无法自主进行位面穿梭，希望宿主尽快寻得特殊能量，修复系统损伤。。”
他的力量，拜‘他’所赐！生死大劫，不离不弃！
他的生命。由‘他’守护了不知多少次！而现在。。。
换他来守护‘他’了！
脸庞重新恢复了宁静，陈飞苍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豁达决然的笑意。令得身前的‘爱丽斯菲尔’眉头诧异地微微挑起，随即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伸出，“那么，assassin，看起来你是有自己的决断了啊。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咔~手中的宝具散作暗金色的光尘微旋着扬起，陈飞将手掌轻轻覆在了‘圣杯意志’之上。
“我的愿望，复活，我的‘战友’！”随着陈飞心中话音刚刚落下。天空中那个漆黑的‘孔’便骤然压缩，坍塌，肉眼可见地，周围的世界全部以着那个‘孔’为中心而不断扭曲着，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魔力疯狂地迸发了出来，周围的黑泥如同是浪涛一般疯狂地涌动着，以无可抵挡的姿态将陈飞彻底吞噬！
“呃啊啊啊~”
与圣杯意志的交流，是灵魂最深处层次的活动，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名一弹指，二十弹指名一罗预，二十罗预名一须臾，陈飞和卫宫切嗣似乎经历了相当时间的‘交流’，在外界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当两人重新意识到自己身处外界之时，黑泥的浪涛才刚刚冲破了那一栋冬木市民公馆而已。
大脑微微恍惚了一下，陈飞伫立在虚空当中，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被意味着‘此世一切恶’的所在而吞噬，意识当中满是茫然之色——
就这样，就结束了吗？
那么，系统。。。
“检索到大量能量，检索到大量能量，系统开始吸收！”
“受到世界规则之力的辅助，系统主体开始恢复。。3%。。8%。。34%。。54%。。67%。。98%。。”
“100%，系统主体恢复完成，能量完全补充，系统开始自检。。。”
“系统自检完毕，系统。。。启动！”
就当陈飞心中刚刚提到系统之时，那有些陌生却也十分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就在他心底深处响起，伴随着那股熟悉的波动，系统的存在再一次出现在陈飞体内，失而复得的复杂心情令得陈飞身体微微颤抖着，但是脸上却洋溢出了满足的笑意，右手握拳轻叩心口，陈飞低声呢喃道：
“欢迎回来。。。战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呜，啊啊，来人啊，救救我啊。。”
“这些黑泥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到底是哪里来的，政府呢!军队呢！我要投诉你们啊！”
就在这时，各色惨叫，怒吼的声音从各处席卷了出来——之前caster所制造的魔灾当中因为躲避得好而幸免于难的幸运儿们，此时在海潮一般的浪涛中挣扎着，不知为何那些黑泥却是没有将这些人直接吞没，而是将他们推到了黑泥上层，然后，在他们怒骂，惨叫，哭嚎声当中。将这些凡人一点一点地吞没了下去。
“assassin！！”
男人愤怒的咆哮声伴随着魔枪的子弹同时出现，作为‘魔术师杀手’最强魔术礼装的‘起源弹’划破了空间，以超越音速数倍的速度向着陈飞的太阳穴处飞射而去，同时，魔术师右手之上的令咒瞬间被猩红色的魔术光芒点燃，伴随着切嗣的杀意。“出现。saber！”
对于任何魔术师都是极为致命的“起源弹”在宝具的锋刃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沿着中心削切开来，高超的使剑手法令得被分切而开的子弹擦着陈飞的碎发射向了远方，而更为致命的存在在陈飞面前华丽地绽放——
以令咒的强大魔力，强行打穿了俗世的空间，而手持黄金宝剑的骑士王，正从这断裂的‘门’处踏出！
“这是。。。”
刚刚被令咒所传送而来的金发少女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所惊骇，而尚不等她有什么反应，master的声音便再一次响起，卫宫切嗣死死盯着陈飞举起了散发着阵阵猩红色光芒的右臂。还有些泪光的双目当中早已被同样猩红的血丝占据，令得切嗣此时看起来就如同是复仇的厉鬼一般凄厉——
就是这个家伙，就是这个家伙，让这些肮脏的存在降临了现世！这样，这样，之前所有的牺牲，就更加没有意义了啊啊啊！该死的家伙！
“以我卫宫切嗣之名，借由令咒之力发令。saber，将眼前的家伙。。。”
“你这样的话。就真的没有办法解决下面的问题了啊！卫宫切嗣！”
就在令咒已经开始燃烧之时，低沉的话语声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令得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濒临疯狂的男人生生停下了话语声，被令咒光芒照射得一片猩红的眸子锁定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英灵，卫宫切嗣沙哑地说道：“你说。。。什么？”
咔~
修长的手掌瞬间将切嗣的手掌控制住，令咒之上躁动的魔力在外力的作用下缓缓安静了下去。令得切嗣身形瞬间绷紧，左手下意识握紧了魔枪，瞪大的双瞳中闪过一道极端危险的光芒，但是陈飞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随意将已经平息了魔力的手掌松开。陈飞微微转身对准了还剩一丝天台部分可以辨别出来的市民会馆，深深吸了口气快速说道：
“你知道的吧，卫宫切嗣，这些黑泥其实是‘此世一切恶’，但是它们本身是不存在与现世而是存在于大圣杯内侧的，通过大圣杯与小圣杯的链接出现在小圣杯当中，再经由小圣杯进入世界！”
“所以，只需要将小圣杯摧毁便可以阻止它们的出现！这样就可以将其造成的灾害降低到一定程度！”话语声中，陈飞虚握右手，暗金色的流光凝聚在一起，宝具【暗日】重新出现在陈飞手中，手腕微转，剑锋斜指于地，深沉的魔力光辉从剑身之上荡漾而出，在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诡异的切割感，下一瞬，陈飞整个人便化作了一道璀璨的剑光向着咆哮的黑泥斩去！
嗤~
翻涌着浓浓不祥气息的黑泥在剑光面前近乎于没有一丝抵抗之力，便被那抹流光直接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露出了被黑泥所淹没的市民公馆，但是不过一瞬，这条道路便又一次被翻涌的黑泥所阻挡，令得陈飞脸上刚刚放松了些许的神情骤然变得更为难看——
。。该死，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到市民公馆当中啊，现在可不同于之前圣杯召唤时错出现的‘黑泥’啊，如果亲身进入黑泥当中的话，即便是陈飞自己也恐怕会被‘此世一切恶’所污染，直接‘黑化’！
“直接用剑气的话，是没有办法的，格尼薇。。不，陈飞，这些黑泥看起来具备着液体一般的流动特性，除非是能够将这中间这一道空间与周围的空间斩裂，否则无论怎样强大的剑气，斩出的空隙道路都会被这些黑泥瞬间掩埋的！”柔和却严肃的声音，阿尔托利亚伫立在陈飞身旁面对着脚下翻涌不止的黑泥，翡翠色的眸子里面满是惊骇之色。
“斩裂。。。空间之间的联系吗。。”
听到了少女的声音，陈飞神情一僵，随即在心中疯狂地呐喊起来：“樱。。。听得到吗？樱？樱！”就在陈飞都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少女怯怯的声音在他心中回响起来，“我在，assassin。。。”带着些许哽咽的柔和嗓音令得他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即后怕地说道：“樱，你呆在山上的别墅里面乖乖等着我，千万不要出来，明白了吗？”
“嗯~”
“还有。。。”微微舔了舔干裂的唇，陈飞脸上现出一丝疯狂的神色，在心中问道：“樱，你的手上还有几枚令咒？”
“还有两枚，assassin！”
“两枚吗？应该够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陈飞挺直了脊背伫立在虚空当中，右手高举，剑锋之上一抹宛如天地初生时第一缕光芒的剑芒流转不定，而且，越发壮大起来。“樱，跟着我一起念！”
“嗯！”
在冬木市山上间桐家宅二层住宅之上，樱一边充满恐惧地俯视着那逐渐淹没城市的黑色浪潮，一面依言举起了稚嫩的右手。颤抖的声线一字一句念出，唤醒了令咒当中潜藏的魔力“以远坂樱之名，借由令咒之力下令，assassin。。。”
虚空当中，陈飞的灵体之躯已经开始逐渐破碎消失，但是长剑之上那一抹剑光却越发耀眼而致命，强忍着即将消失的那种撕裂感，陈飞高声喝道：“一定要斩碎——‘此世一切恶’！”
‘一定要斩碎——此世一切恶！’
澎湃的魔力从虚空当中出现，随即如泉涌一般疯狂地注入了陈飞的身体当中，本已经开始破碎的身躯一凝，随即重新变得真实了起来，挺拔的身躯，充满破坏性的气息无比真实——这绝非是如同幽灵一般的灵体可以具备的感觉，陈飞，重新拥有了**，即便在魔力散去以后，这一具肉身也会崩塌，即便。。。
但是此时，他真的又一次具备了**，也即，他可以自己吸收空气中的力量提供给那一抹越来越亮的剑光！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游离的魔力如同是百川如海一般涌入陈飞体内，化作了凌厉的剑气涌入长剑当中，绑着黑发的细绳在越发凌厉肆意的气息当中碎裂消失，一头墨色的长发在魔力震荡的激流当中越发张扬地飞舞着，高举着长剑的陈飞瞪大了已经崩裂了眼角，在殷红的血色中嘶声怒吼：“以令咒之名再令之！assassin。。。”
璀璨的剑光一敛，整个天地瞬间变得更为暗沉，世界中心，陈飞高举着【暗日】如同陨石一般狂吼着坠入黑色的汪洋当中。
“斩碎眼前的一切吧！”
（感谢一刀砍哭你，核桃仁酱的月票，以及喋喋不清的打赏，谢谢~）
关于昨天的问题，在此抱歉，我会花一些时间写点番外篇之类的替代重复了的217章，大家有什么想看的部分可以在书评区里面写出了，然后真的很抱歉昨天出现那样的失误，非常抱歉~(未完待续。)
第219章 圣杯终结！
“以令咒之名再令之，assassin，斩碎眼前的一切吧！”
疯狂的嘶呼声中，宛若神魔一般的挺拔身影融入了那一道仿佛吸取了整个天下一切光明的剑气当中，朝着如同浪潮一般不断翻涌咆哮的黑泥当中，整个世界骤然一黯，随即，比之晨曦更为纯粹，但却似乎比之人心更加暗沉的如水剑光骤然大放，光与暗，不同的力量却在剑之上达到了统一，一直紧紧注视着陈飞动作的阿尔托利亚以及卫宫切嗣不得不在这股可怕的力量之前闭上了双眸。
那是，哪怕注视都会受到创伤的凌厉！
似乎要将整个天地一同吞噬而去的光芒缓缓散去，但是在saber和卫宫切嗣眼前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右手狠狠擦拭着被双眼，卫宫切嗣艰难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切开始的地方，随即身形一顿，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空间，被斩开了！
在冬木市市民会馆之前，一个一人宽的通道诡异地浮现，在通道周围，‘此世一切恶’依旧散发着浓浓的混乱魔力如海浪一般不断澎湃着，妄图将这个通道所吞噬，但是任其如何翻涌咆哮，却无法进入这一个通道一丝一毫！因为这个通道，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以无双的剑气强行劈斩，在两枚令咒的辅助下陈飞终究，将冬木市会馆的空间与世界切割了出来！从此，在陈飞剑气散尽之前，此界与彼界，可视而不可进，可望，而不可即！
“saber！！！”
就当卫宫切嗣被陈飞的惊天一击所骇之时。高昂的怒吼声宛若惊雷一般炸响，锋锐的剑气再次****而出，将雄伟屹立的高大建筑直接削切成细碎的粉末纷纷扬扬洒落，陈飞手臂高举，长剑剑锋直指前方嘶声怒吼道：“将。。。圣杯，毁灭掉啊！”
陈飞的怒吼令得阿尔托利亚下意识顺着他的剑锋看去。在纷纷扬扬洒落的‘残骸当中’，奢华的黄金圣杯在虚空中微微倾倒着，黑色泥土一般的物质便从其中源源不断地涌出，侵占着。。。这个世界。
那是，自己为之而努力战斗的目标！
却也是，将痛苦与毁灭带于世界之上的元凶。。。
要毁灭掉吗？
手紧紧握住了隐藏在风中的黄金宝剑，但是少女的身形却没有一丝动弹——那张俏丽的脸庞之上，满是挣扎与痛苦之色。为了拯救陷于悲伤与痛苦当中的人民，她来到了现世追逐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但是如今。。。
那奇迹本身，却带给了人民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该怎么做？”低声呢喃着，少女缓缓抬起了头，翡翠色的眸子里面恍若湖光般泛起了点点水色，在她视野倒映当中，分隔两界的强大剑气开始缓缓消散，丝丝缕缕纯白的劲气化作最纯粹的魔力消失不见，一人宽的通道也在缓慢却坚定地收缩着。
“糟糕。。。saber对于圣杯的执念超过预料啊。。。”拄剑半跪于虚空的陈飞感知到saber的犹疑。一丝焦急之色清晰浮现，身形强行发力。但是还不等他站起来，由令咒所暂时凝聚的肉身便从各处崩裂，殷红的鲜血如同决堤之水一般不过瞬间便将陈飞染成了一个血人，从灵魂深处所出现的撕裂感令得陈飞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形一僵，连停驻虚空也无法完成。直接便朝着那翻涌的黑泥堕落而去。
。。还真是。。。衰呵。。
无奈的苦笑声中，陈飞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刚刚复苏的系统开始操控空间之力将陈飞的**所包裹，下一瞬，便可直接破开世界壁垒。回归原本的世界，但是还不等系统空间之力完全将陈飞的四肢包裹，一道残影便急速掠空，将陈飞的身体抱在了怀中。
“还是。。。那么倔强呢。。”
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过陈飞的额头，阿尔托利亚低声呢喃着，看着已经明显脱力的陈飞，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个柔美的笑容，令得一向英武的王更添几分少女气息“格尼薇儿，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只是，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就又要分离了啊。。。”从怀中轻轻取出了一件东西，轻轻放在了陈飞的胸口，阿尔托利亚眼角有着晶莹的水光滑下，但是少女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弧度，认真说道：“这是你的东西，你说过在我们再一次分离的时候，将这个东西交还给你，你就一定会原谅我的。。”
“所以我说。。。”擦了擦眼泪，少女将陈飞的身躯交给一旁紧皱眉头盯着通道的切嗣，重整肃容，华美却也不失威严的裙甲缓缓出现，少女的王者拄剑而问：“陈飞，我是你的谁！”
“吾王。。。”
而当少女的话语刚刚落下，一声轻轻的呢喃就紧接着响起，令得少女身形一僵，在她身前，之前还是昏昏沉沉的陈飞已然苏醒的模样，墨色的长发在风中微扬，苍白的脸庞认真无比地面对着她，一如千年前一般轻声说道：“吾王在上！”
。。太好了。。
晶莹的泪水沿着脸庞滑落，少女猛地转身冲入了已经仅余之前一半宽度的通道，肆虐的激流爆发，黄金的长剑之上再一次涌起了炽烈的光，【誓约胜利之剑】所需的魔力在卫宫切嗣不计代价直接使用了令咒满足。所以不过一息，那曾令一切敌人敬畏而惧怕，代表着人类最崇高信念的光芒骤然闪耀而出！
“ex-calibur！”
咆哮而闪耀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瞬间蒸发，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在人心的力量之下也只能无力地破碎，在圣杯碎裂的光尘之下，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面朝着屹立于虚空的黑发英灵，带着满足的泪水和笑容，缓缓消失——
在维系整个战争的圣杯被摧毁之后。只不过是servant之躯的少女再也无法留存在现实，时间颠倒，骑士的王者重新回到了那一幕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眼前的大地也是血色的。倒在地上的尸骸，是曾经相信一位少女并拥戴她为王，共同为她献上凯歌的人们，她们因为叛徒的挑拨而分为两派。彼此将对方视为仇敌进行着杀戮，然后，共同倒在了这片战场之上。亚瑟王的最终之地，卡姆兰丘的山脚。
从时空另一面的梦境中醒来，再次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阿尔托利亚呆呆地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为了改变这一结局，她将死后的灵魂托付给世界，为了寻求奇迹而踏上了征途。原本决定再不回这里，原本相信自己绝不会再看到这片光景。但少女此刻。还是跪在了这片土地上。可这却不是终点。只是五金循环的旅途中的一点。
名为阿尔托利亚的英灵再从servant的契约中解放之后，没有前往英灵王座，而是被带回了这片卡姆兰丘、因为她的命运还没有走完，她必须再这个地方做一个了断。也就是说，她在被召唤为servant之前，并非那种在现实中真实死亡之后化作的正规英灵。
在最后关头与世界交换契约，将死后的灵魂变为守护者，其代价就是要得到圣杯——这、便是有关名为阿尔托利亚的servant的事实真相。
契约只有在获得圣杯的情况下才能被兑现。也就是说。如果阿尔托利亚得不到圣杯，这片土地的时间便会永远静止。永远的。连死亡都无法做到。在得到圣杯之前，她只能在时空的另一边持续参加夺取圣杯的战斗。所以，阿尔托利亚的时间在临死前便被定格了。除非获得圣杯，否则她只能一次次回到这个卡姆兰丘。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场景将会永远责备着她，煎熬着她。
她缓缓打量着四周。死亡之丘上的她。还保持着缔结契约那一瞬间的动作。带着满脸的泪水，护手甲上浸透了敌人的鲜血，握在手中的枪刺穿了眼前敌人的心脏——苍白的面容，墨色的长发因为凝滞的鲜血而变得沉重，即便是已经死去。但是那张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和而宠溺的笑容，令得少女的眼泪越发控制不住地流淌而下。
“你说过。。只要我在我们再一次分离的时候，将这个东西交还给你，你就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已经如约履行了。。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
在失去了意义的时间中，在等同于永远的刹那中，不必顾惜王者威严的世界中，晶莹的泪水沿着少女的脸庞滂沱而下，“。。对不起。。”虽然哏咽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但她还是无法克制道歉的冲动。虽然明白自己的歉意无法传达到任何人心中，但少女依旧重复着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样的人。。”
“。。根本不配成为王者啊。。”
啪嗒~
就在这时，一只温和的手掌轻轻拍在了少女的头上，令得呜咽的少女身躯一僵，缓缓抬头看去，在这个时间暂停流淌的岁月当中，有人在温柔地笑着。
“在说什么傻话啊，阿尔托利亚。。。”被血污所染的黑发青年嘴角微挑无奈地摇了摇头，修长的右手满不在乎地将刺穿了自己心脏的长枪折断，凌厉的剑气瞬间将那一杆足以算得a级宝具的兵器直接粉碎成最细微的存在，而那本应当被直接绞碎的心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重生，若非在身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根本就如同是刚刚才睡醒一般！
挠了挠头，黑发青年有些无奈地嘟囔道：“忌惮了自己那么多年，这种感觉还真是。。。酸爽啊。。”随即在阿尔托利亚浸润了水光的眸子里右手握拳轻叩左胸，熟悉的笑容温然洒落：“吾王在上！”
“结束了。。。吗？”
看着圣杯伴随着英灵的光辉而化作光尘，卫宫切嗣恍惚地低声呢喃着——经历了一切，牺牲了所有，这个男人此时终究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虚弱和疲惫。但是就在这时，之前还伫立虚空中的陈飞却如同失去了一切力量一般向下坠落而去，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扭曲，宛如是一直沉浸在无尽的梦靥当中一般。
就在卫宫切嗣满脸阴郁地扑纵而下想要接住下落的陈飞之时，阿尔托利亚放在陈飞胸口处的‘物品’轻轻飞扬而起，整个世界的光芒瞬间凝固，整个天地间的魔力流动，全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而出，但是这样的情景却是无人有缘得见——
切嗣下纵的身形在空中凝固，颓废的脸上那一抹不甘的挣扎清晰无比，正在消失的黑泥宛若滴答在白色画纸上的污渍一般抹擦不去，空气与魔力的激流如同是凝固在了琥珀当中一般无法动弹一丝半毫。
不光是天地间的光芒，就连无物不朽的时间，都在这一瞬间被直接凝固！
而在这一片被禁锢的时空当中，一个深沉的‘孔’高高在上，并非是常态空间概念当中的‘高’或‘远’，这是更深层次的等级压制，如同那一个‘孔’是来自于更高等级的位面一般。
而在那个‘孔’出现的瞬间，陈飞本应坠落的身体快速逆势上冲，随即不可思议地直接穿透了那一个小孔，而在陈飞身体消失的瞬间，周围的世界重新恢复了正常，在卫宫切嗣眼前，之前还正在往下跌坠的英灵已然消失不见，令得‘魔术师杀手’愕然地楞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一片混沌。
无上，无下，无前，无后，无过往因由，无未来缘法。
但却有着诡异的线，交割，碰撞，汇聚出了不同的精彩和世界。
浑浑噩噩的陈飞就飘荡在这样的一个空间当中，或者说空间并不恰当，这个‘世界’当中并没有所谓‘空间’的概念。
黯淡的眸子明明已经无法视物，但是却看到了那些宛如星辰般的线条，而且，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陈飞的意识也已经开始浑浊之时，一个庞大的意识将他牢牢锁定，或者说是锁定了他怀中那一件‘物品’，游离了片刻后，宛若一把巨锤一般狠狠敲打在陈飞身上，黑发青年的身体根本一丝反应都没有办法做出，便在这片混沌当中消失不见。
噗通~
在一座熙熙攘攘的现代化都市当中，一个宛如cosplay一般穿着漆黑铠甲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了街道当中，却诡异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飞坐在路旁，茫然的眸子里面依旧还在闪烁着明亮的线和光，与映照在他视野当中的景物所重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明的视力已然重新恢复了，陈飞如同痴傻一般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正在这时，一道紫色长发的窈窕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在那死水一般的瞳孔中引发了一丝涟漪。
。。那是。。樱？。。这里是。。
手臂微动下意识扶在了身旁路灯之上，修长的手指正正好握在了一个明亮的点之上，明明没有用一丝力道，钢铁所制的路灯却宛如风化了千万年一般，彻底随风消散。
（那个【孔】，是链接世界之外，根源的入口，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是将死去的六名从者的灵魂注入小圣杯，利用他们回归到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王座”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开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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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回归！
地球，冬木市。
虽说曾经经历了近乎于毁灭性的灾难，但是时间却总是能够让人们忘记过去的悲惨经历，经历了八年的重建与复兴，这座曾经不过是山脚小城的城市已然变成了放在整个国家都算是相当繁华的大都市。而在圣诞节这个特殊日子里，这个冬木都洋溢着幸福愉悦的气息。
张灯结彩的街道上，一名黑发青年随意地漫步着，墨色长发被一根草绳松松系住，苍白的面容之上五官平凡无奇，但是不知为何却有着令人挪不开眼睛的奇异魅力，引来了街道上一名名女子的瞩目，不少大胆的少女跃跃欲试地想要前去搭讪——圣诞节，充满故事的男人，这简直是所有青春时期少女梦想中最完美的邂逅了，哪怕没有办法有更近一步的发展，但是能够与这样的男人相识，本身便足以作为青春年代最完美的注脚！但是，当这些少女火热的目光扫到了青年身旁后，便是瞬间变得黯淡了下去，自惭形秽，嫉妒，怅然若失，复杂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笼向了青年。令得他感到脊柱都有些微微发凉。
“樱啊，你。。。”
看着身旁的少女如同护食的小猫一般瞪着周围那些目光火热的女子，陈飞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这是在干嘛啊。。。”苦笑的话语令得少女微微一顿，侧过身来，用明亮的眸子上下扫视着陈飞，直到后者感到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之时，名为远坂樱的少女才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温婉沉静的笑容轻轻说道：“我在帮assassin你啊，还是说。。”说着，少女眼中现出了古怪的神色打量着陈飞：“assassin你很享受那些‘眼神’呢？”
“哪有。。”
无奈地掩住了额头。陈飞感到自己在现在的少女面前完全处于薄弱状态——没有像原著那样凄惨地成长，此时的少女性格要开朗不少，外表依旧是温婉大气的千金模样，但是内心却如同一个调皮的小恶魔一般，充满了各种小腹黑。
“是吗？”歪着头打量了一下苦笑的陈飞，樱才满意地笑了出来：“果然吗。毕竟是传说中的英雄呢。”在陈飞微微松了口气的时候，少女又笑着问道：“不过assassin，英灵在圣杯战争之后不应该是即刻回归英灵王座了吗？你为什么会在人间停留了八年这么久的时间呢？难道当时你提出的愿望是拥有**吗？”
“当然不是。”
微微皱了皱眉，陈飞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又缓缓说道：“圣杯战争之后，我本也应当回归的，但是出现了一些意外被困在了一个诡异的地方，直到今天上午才从那个地方脱离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你。”
“能够将assassin你困住。而且。。。还困了八年时间？”
陈飞的话语令得樱脸庞一滞，漂亮的眸子里面浮现出深深的不可思议——她可是深深地明白着，眼前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剑气裂空，八年前毁灭了大半个冬木市的灾难，或许不过是他战斗的余波，这样的存在，竟然会被人如同囚禁一般困住了八年岁月！
简直。。。不可思议！
“呵。。。”见少女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情。陈飞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温和的大手如同父亲一般轻轻按在少女的长发之上。洒然笑道：“有得必有失，失亦有得，此番随是困了八年，倒也是有所收获，倒是樱，你这八年过得如何？”
“还好啊。。”
仿佛是一只猫儿一般在陈飞掌下轻轻眯起双眼。樱用带着些许对着长辈炫耀的语气将这些年来她的经历对着陈飞娓娓道来——
assassin消失，间桐脏砚与间桐雁夜失踪，雁夜的大哥又已经离家，豪华的间桐宅便直接归属于了当时尚不满十岁的少女，接下来花了很大曲折才与母亲和姐姐凛相聚。修行魔术，童年的阴影在之后的岁月中也便慢慢被抚平，而本身强大的魔术资质令得少女在魔术一道之上攀升极快，已经达到了常人一生亦是无法抵达的境界。。。
“还真是，不简单呢，樱~”
很是感慨地赞叹出声，陈飞看着眼前乖巧的少女，八年前还是羞涩胆怯的女孩子此时已经算得是一位强大的魔术师了，一时之间感到几分岁月流逝，逝者如斯的感觉。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声轻轻响起，令得远坂樱笑容微微一顿，漂亮的眼眸微微偏转——在她身旁，陈飞笑得一脸尴尬，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樱啊，被关了那么**年，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呢。。。”
“英灵也会饿啊~”
嘴角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少女微微环顾了一下变对着陈飞说道：“那么，assassin，等我一下哦~”随即便举步跑向了一旁的便利店，而在少女的背后，陈飞嘴角尴尬的笑容渐渐消失，眸子里恢复了原本的深沉安静。
英灵，怎么会饿呢？
在他意识当中，有一个圆形的环状存在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在圆环中心一个数字不断跳跃着，此时已经跳跃到了99%以上，下一瞬便跳至了100%，湛蓝色的光芒骤然大放，随即一道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合成音在他心中淡漠响起。
“宿主身体状态分析完成——眼部异变。”
“特性符合：因果律。诸生万物，有生皆有死，诞生便意味着走向消亡，可以看破一切‘生’之存在，可颠因为果，给予一切，‘死亡’之果。”
“根据宿主记忆，与直死之魔眼符合程度97%”
“果然吗？”无奈地按揉了一下重见光明的双眼，陈飞意识中念头急转——有因有果，万物因为有了被杀之因，故有死亡之果，而直死之魔眼却是直接给予敌人‘死亡’的果，简直强大无比，可是。。。
究竟，是如何获得这个能力的呢？
之前操控我的身躯和阿尔托利亚交谈的，是谁？
是一个人吗？
“该死。。。”就在陈飞心神有些烦躁之时，一阵力量波动缓缓浮现，将他包裹。
“系统任务完成，宿主可以即刻返回，是否返回？”
身形微微一顿，陈飞缓缓抬头，在不远处的少女还在认真地挑选食物，令得陈飞心中浮现一丝歉意，但是他还是坚定地在心中低声喝道：“即刻回归！”
在他心念刚刚落下的瞬间，那股包裹了他周身上下的力量波动骤然激烈。
“欢迎下次光临。”
在服务员的送别声中，满头紫色长发的美丽少女从便利店中跑出，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中朝着之前的方向跑去，但是映入眼帘的却唯有陌生的行人人来人往，那张熟悉却也陌生的脸庞却是再也见之不到了。
啪嗒~
轻响声中，装着食物的塑料袋落在地上，随即便有着晶莹的水光轻轻滴答在上面，发出了落雪般细碎的响声。
“果然呢，英灵。。。”
“怎么会饿呢？”
（感谢极品法官的月票，谢谢~晚上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一章 入深渊！
神弃之地，战歌部落后山禁地之处。
平静到死寂的空气被打断，悠长的呼吸声宛若幽冥般突兀地出现，激起了淡淡的气流，在一片黑暗当中，陈飞缓缓睁开了双眸，身形缓缓伸直，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从各个关节之处宛如雷鸣般炸响，伴随着陈飞的活动，一股如渊似狱的深沉气息如同是解开了束缚的蛮荒凶兽一般蓬勃而发。
“呵~这具身体却也是久违了啊。。。”
微微握了握拳，陈飞有些感慨地低声叹道——参见圣杯战争之时，他也变作了servant之躯，即便是后来被令咒凝聚出了一道躯体，但也不过只是由纯粹的魔力汇聚而成的‘替代品’，完全没有办法与这一具千锤百炼的**相媲美。淡淡地扫视周围，一道道明亮的线和点在周围的一切存在之上浮现——这正是【直死之魔眼】的能力，只要沿着那些点和线进攻，几可无视防御。
只要是活的，神也杀给你看！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玩笑！
直起身子来，陈飞踏步朝着出口走去，充作大门的落岩一如他离去之际般伫立着，宛若无言的卫士——作为为他准备的‘闭关’之地，科尔对于这个地方可谓是极尽其心力，不但有他这一位半神级强者抱剑守于大门，而且这座入口唯有从内部方可打开，若想要从外部直接突破，那么这一座看似无害的落岩登时便将化作狰狞的獠牙，隐于其中的细微剑气即便同为半神强者也将在一瞬间被其重创！
修长的手指轻轻伸出点在了落岩之上，但是本应当落下的‘大门’却依旧纹丝不动，令得陈飞面容一僵，心中一股不安的情绪瞬间升腾而起，瞳孔骤然放大。密密麻麻的线和点如同天际星河一般骤然在落岩石门之上浮现，代表着弱点以及死亡的因果线交织缠绕，陈飞右手瞬间拉出一道残影握住了腰间长剑剑柄之上，剑气凝而不发，只要一瞬，便可将这一面蕴含了恐怖气息的石门直接摧毁。但是就在这时，一道流光从石门之上投影而出，令得陈飞的身形骤然一僵。
“这是。。。怎么会？”
无尽的血色笼罩了原本静谧的天空，蕴含着扭曲死寂之力的惨白色骨龙在天空中振翅飞翔着，惨绿色的能量洪流不住地从骨龙喉中喷吐而出，而与此同时，无数形象各异但是同样强大的身形在大地之上快速行进着，各色斗气光焰疯狂燃烧，在如同烟花般璀璨的光芒当中。身穿狰狞铠甲的战歌部落勇士无力地死去。。。
“将军！”
在画面的正中央，一身战袍的白发老者身形站得笔直，一丝殷红沿着嘴角落下，但是他却毫不在意，一双淡漠的眸子里面此时却是燃烧着明亮的火光：“天界诸神已经发觉了您的复苏，所以现在驱使着地上的人族前来探路！将军您沉睡万年岁月，早已不复当年强大，但是末将相信您必定会重新汇聚我人族大军。是以此时斗胆，愿为前卒！”
画面逐渐开始扭曲。化作了一丝丝流光将目眦欲裂的陈飞缠绕起来。
“可恶！”熟悉的力量波动将陈飞汇聚，令得他神情陡然涨红，怒声咆哮而出：“混蛋，某必军法严惩之！”咆哮声中，璀璨的力量在空中汇聚成了一个华丽的阵法，光芒一闪即逝。山洞当中又恢复了死寂一般的平静，再没有满面愤怒的人族大将，只是还有着渺渺的声音若隐若现。
“与某活下去啊！”
与此同时，在神弃之地被严加看管的禁地之处，一抹猩红色的光芒在万年前的巨大传送阵之上闪过。随即隐没了下去，一名盘坐在此的白发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眸，翡翠般的眸光闪动间，眼前一切都无任何异常，便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神弃之地毁掉便毁掉了，却为何要派遣半神级强者来此看守呢？
。。罢罢罢，神明的任务，我等只需要遵守便可。。
深渊界。
无限层面之无底深渊(infinitelayersoftheabyss)
这里是无穷无尽，令人窒息的恐怖之地。
这里是环境极其恶劣，生命极其危险之地。
这里是毫无道德伦理，永不停歇的杀戮之地。
这里是充斥着背叛，杀戮，毁灭的邪恶之地，混乱灵魂的归宿之所！
哪怕是神祇，也不愿踏足的危险领域！
无尽的血色荒原之上，一只仅仅只有十数人的队伍快速穿行着，为首者是一名俊美的男性生命，手持一柄暗金色的宝剑，身法鬼魅，若非目视，简直无法发现其身形动作，而其身后诸人身法虽说没有其那般强悍，却也是各有风姿，一举一动不但迅捷无比，而且不曾掀起一丝元素或是气流涟漪，由此观之，便可知这一只小队之精锐程度。
为首的男子脚步一顿，右手微扬，身后的队员们无声无息间皆是停驻原地，艾伦·哈伯德紧了紧手中暗金色的宝剑微微俯身，神情之间满是小心翼翼——这里乃是阴影与混乱的魔兽所占据的区域，不必说他只是一名黄金级的强者，哪怕是更进一步的传奇强者，在这个地方也是无比脆弱无力，无形无相的阴影类魔怪往往在最为诡异的地域突然出现，给予‘猎物’致命一击，而这些迥异于生者的诡异怪物，却是完全无惧各族的元素能量，目前唯一已至的便是半神强者的法则之力可以将它们绞杀，除此之外，即便是传说中的‘修罗禁卫’或是‘白剑战团’也是无法伤其一丝半毫！
“队长，发现了吗？”
细微有若虫吟的声音轻轻响起，作为领队的艾伦·哈伯德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手指微微指出，在前方一片空地之上，有一株血色小花无风而自舞，隐隐有一股氤氲雾气在其花蕊处震荡不休。
花雾草，灵物天生，功能血肉有灵，断臂重生，更兼气息精纯无双，有锻体洗髓之用。只可惜，这种花只存在于血色荒原之上，所以，每一年总有无数强者埋骨此地。
“太好了。”
细微的声音充满了激动的神情，而领队的俊美男子也是露出了一丝激动之色——舍去了生死深入险地，就是为了这一株小小的草，有了它，一切就有救了，无论是自己，家族，还是。。。
就在这时，一道猩红色的光芒在空中骤然炸出，一名满面怒色的黑发青年突兀出现在了半空当中，正正出现在了花雾草上空，令得艾伦诸人激动的神情骤然僵硬，但是还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平坦的大地登时撕裂，一只足足有数十米大小的恐怖大虫冲天而起，撕裂般的巨大口器当中无数森寒细密的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那朵他们心心念念的花雾草正在这只怪物的头顶，依旧氤氲着诱人的光雾，却令得所有人身形骤然冰冷。
花雾草。。。不过诱饵，眼前的存在，乃是深渊虫族中最可怕的掠食者！
性喜杀戮，所过之处，绝无半点幸免！
“完了。。”
双目下意识紧闭，艾伦·哈伯德满面苦涩颤抖着等待死亡来临的一刻，踏入堪称死亡之地的血色荒原便可知他绝非性格软弱之辈，但是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却是真的提不起半点战意。
曾灭一族，上至族中传奇，下至老弱病小，无一存活，尽皆虐杀而死，其后扬长而去！
轰~
狂暴的气浪骤然爆发，令得艾伦等人心中越发颤栗不堪，心中覆灭一族的可怕传说缠绕不休，身体越发冰冷无力，但是就在这时，一道压抑着怒意的低沉声音响起，令得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随即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血色荒原暗沉的光芒当中，那代表着死亡与杀戮的可怕魔虫已经倒了下去，足以与魔族重铠相当的浑厚肉身如同黄沙一般随风而逝，身穿黑色战铠的黑发青年缓步而来，漆黑的眸子深不可及，似有无穷怒火。
“某且问你，此地人族何在！”(未完待续。)
第二章 这不是。。。陈飞将军吗？
深渊血色荒原，明明是足以令得任何人心中颤颤的恐怖地带，但是此时，艾伦却完全忽视了周围致命的一切，视野当中唯有一道挺拔的身影似乎遮蔽了整个天地万物，有力的心脏随着那道身影的靠近而不住颤栗着。
呼啦~
深渊界特有的劲风吹拂着，墨色的长发随风狂舞，身穿黑色战铠的黑发青年微微俯身。
“某且问你，此地人族在何！”
三日后，深渊城池——落羽。
“落羽城啊~”
抬头看着那明显带着万年前人族风格的雄伟城门，陈飞有些恍惚地低声呢喃——万年前，人神之战，二十座主城联结合一，各处的强者从各处奔赴前线，落羽，天星，栖霞三城以城池为据构建防御大阵，互为犄角，将神族部队牢牢挡住，以血肉残躯保得神族联军难进一步。
“前辈？前辈？”小心的呼唤声令得陈飞意识微微一顿，从万载之前的记忆回归了现世，眼前那些意外所救的青年正好奇地看着自己，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将那些血色的记忆驱散，轻笑说道：“许久不见此城，一时倒是有些恍惚，激起了以前经历的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啊，触景难免生情，前辈以往的经历必定精彩纷呈！”艾伦闻言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笑容，深渊广阔无尽，绝世强者一次外出冒险游历数十年未归也并非罕见之事，不动声色轻轻奉承了陈飞一句，随即又赶前一步领路道：“前辈许久未归，落羽城却也是有些许变化，便由晚辈为您介绍一番吧。”
“也好。”陈飞微微颔首，轻轻抬头看了一眼那古朴沧桑的大门。心中长叹一声：“却是。。。精彩纷呈啊。。。”随即不再留恋，踏步跟在了前面引路的青年身后，眸子里面光芒闪烁不定——
在这同行的三日当中，陈飞从旁侧击着当前深渊现状，对于此时情况倒是有了些许了解，万年前的人族逃遁到了深渊当中。若是寻常种族唯有数十万存在，在这混乱的位面必定被那些嗜血狂暴的深渊恶魔们粉碎成渣，连灵魂都不会剩下，而当时初入深渊的人族便如同是一块肥嫩的牛排一般，吸引了周围恶魔势力的目光。当时人族降临之地最为强大的半神魔族，掌控嗜血领域，亲率大军向着人族围剿而去，如同是残暴的凶兽一般，带着狰狞而毫不掩饰的杀意。朝着人族战士们撕咬而去，然后。。。
崩碎了满口獠牙！
人族联军，三十七万八千七十二员白银级士卒，一万三千六十八员黄金级兵长，传奇以上三百，半神二十！纵然历经血战杀伐，有所折损不少，但是剩余二十余万却尽皆堪称百战精锐！剑剑搏命。以伤换伤，生死之事不过寻常！当时处于悲怒状态的人族半神噩梦领主更是如同怒狮一般。手中巨斧大开大合，强受敌方搏命一击将其斩于斧下!
当时血月在天，满身狰狞创伤，有如血染的昂藏大汉脚踏半神巨龙之躯，仰天嘶吼：“人族大将麾下先锋克鲁·达尔法再此，谁敢一战！谁敢一战！！！”
在对着陈飞诉说如此传说之际。那些年轻人每一个都是面露濡慕之色，很明显对于这位传说中的英雄很是仰慕不止，自此战后，人族艰难地在这深渊中生存着，建城。守护，岁月更迭，无数强者在为了人族开疆扩土之时陨落，哪怕是的当时豪迈无双的噩梦领主亦是在惊天一战后不甘地永久沉睡了下去，如此，便是万年岁月。
经历了城门处那一如万年前的护罩，陈飞轻轻叹了口气，放眼望去眼前一切都是古老的人族风格，一时心神恍惚，近乎分不清到底此处究竟是被人间传为邪恶杀戮之源的深渊，还是万年前的人族主城。
“将军！”
就在这时，一声宛如炸雷一般的熟悉暴喝声令得陈飞身形一僵，近乎失态地猛地回首看去，一条彪形大汉出现在了他眼中——面相憨厚无奇，但是那具强悍的身躯却足以让任何擅长力量的强者目瞪口呆，许是因为太过高大，制式的皮甲只能勉强护住了几处要害，背后一柄巨大的战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那张熟悉的憨厚笑脸令得陈飞瞳孔骤然收缩，近乎颤抖地低声喃道：
“克鲁·达尔法？”
人族半神，精擅近战，法则嗜血，可以在战斗之中汲取敌方生命力弥补自身，无论斗气，体力，还是生命，只要法则的光芒还在闪耀，那么这头疯狂的野兽就不会停止杀戮！曾在万年前人神大战之时与战神曾正面战斗而不落下风。战而不败，后败而不亡！
贪婪，暴虐，不可一世。
但与此同时，却也是最为忠诚和纯粹的战者！
“可是。。。不是已经陨落了吗?”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雄壮男子低声呢喃着，但是下一刻陈飞便自己摇了摇头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虽然容貌近乎一模一样，但是力量水准实在是相差悬殊，克鲁·达尔法乃是真正的半神级强者，浑身当有法则气息洋溢，但是眼前这个家伙不过只是一名**强悍的白银巅峰战士罢了，恐怕被其唤为将军的，也是另有其人吧。。。低声叹了口气，陈飞心中清晰复杂难明——
万年征战，当时故人还有几人。
正当此时，那名酷似克鲁的男子从陈飞身旁擦身而过，对着身前一名身穿笔挺军服的中年男子微微俯身行礼，从怀中探出一枚暗红色晶石低声说道：“将军，城主大人欲传【修罗令】于天下。。。”随即便领着神色霎时大变的中年男子快速破空离去，在陈飞虹膜之上投下了两道迟迟不愿散去的光焰残影。
“是时候去了解一下此时的深渊人族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啊。。。究竟是不是还记得。”
低声喟叹了一句，陈飞回首对着一旁依旧兴致勃勃介绍着落羽城的青年平和笑道：“既然已到落羽城，那么我等便在此分别吧。”平静的话语落在艾伦等人耳中不啻于旱地惊雷，艾伦正待挽留，却发现身前的黑发青年身形缓缓消散。在其最后一个字落下之际，那道挺拔的身躯已然消失不见，令得身后几人心下惘然。
踏，踏，踏~
平静缓和的脚步声中，陈飞缓步踏足在这一座与万年前人族主城一般姓名的城市。周围深渊各族人来人往，但是一向以混乱为名的深渊种族在这里却都是安分地过分，若非那股清晰的混乱魔力，简直就如同是最为遵守秩序的光明种族一般，倒让陈飞心中诧异不止。
一边如同观光客一般将落羽城的风采收入眼底，陈飞一边朝着城市的中央高堡处缓缓走去——在他踏入城市之时，一股淡淡的熟悉以及悲伤怀念之感便隔着遥远的距离在他心底浮现，随着他越发靠近落羽城中心，那股莫名的感应不变越发浓重清晰了起来。踏步跨过了最后一条长街，一座狰狞的堡垒便出现在了陈飞眼中，无数森寒的尖刺如剑般指天而立，癫狂嗜血之意如同海啸一般冲天而起，在次方天地肆虐不止，而在堡垒中央，那股感应越发清晰无疑——
悲伤，重逢的喜悦。以及。。。
淡淡的死寂！
“有谁要。。。死了吗？”
双眼微微眯起，陈飞缓缓踏步走入了那作为落羽城禁地的中心堡垒处。伴随着他的踏步。有细碎的剑气低啸着现身，将陈飞身周包裹，而原本挺拔的身形在这一瞬间便能扭曲不见，周围唯有逐渐黯淡下来的深渊黄昏之色。
【直死之魔眼】——斩杀，光影！
但凡存在之物，便有死生之别！
而在此时。落羽城中央剑堡当中。
踏踏踏~
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中，一名身穿笔挺军装的中年男人赶入了有些许华丽的剑堡大厅当中，不等喘匀了气息，那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便举起了手中隐有血色流淌的晶石，对着身前背对着自己的猩红色座椅急声喝道：“城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修罗令】为何而动！您可知道，作为一位主城城主，您一生亦不过有一次修罗令发动时机！修罗令动，则人族各大主城都将派遣使者前来，自我人族万年前入深渊之后至此，修罗令亦不过发动了七次，每一次尽皆是我人族生死存亡之际，您。。。您怎可如此儿戏！”
“说完了吗？”
轻柔的声音淡漠地响起，令得中年男子焦急的面容登时一僵，如同噎住了一般有些滑稽的模样，轻柔的声响中，端坐在猩红色石座之上的城主缓缓起身，深沉的双瞳不带一丝感情波动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赤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有着无尽火焰在嘶吼咆哮，直欲焚尽天地的恐怖威压无声间布满了整座令得中年男子身心俱颤，勉强右手扣胸深深弯腰行礼，干涩回到：“属下孟浪，愿城主大人恕罪。”
“并非怪你。。。”
平静的声音中，落羽城城主的身影出现在了弯腰行礼的中年男子身前，这一位宛若能够毁天灭地的可怕强者看起来却不过是一名高挑的少女模样——身穿着平常的衣物，火色长发松散地洒落肩头，与同样是火焰之色的眸子相得益彰，肤若凝脂，眉似远山，容貌年轻宛若二八少女，但是眸子里面却如同洞察千古一般有着不属于如此年纪的沧桑与平缓。随手抚过一缕碎发，城主淡漠说道：“你自是为了人族大计，但是这一件事。。。却恐怕足以与人族生死存亡之事相提并论了啊。。。”
淡漠的声音到了最后竟是有了些许感情波动，即便只是一闪即逝却也令得中年男子瞳孔骤然收缩——眼前这位娇俏可人的少女可远远不止看起来这般年轻，在他尚不过孩提之时，其便是如此淡漠华贵的模样，如今数百年已过，自己已然垂垂老去，那头火发却依旧灿烂夺目。
据说，其乃是最初之年守护人族的绝世强者之一，也是人族现在仅存于世的守护者！
而何事，会令得她也是如此失态？简直。。。不可想象！
没有管惊骇莫名的中年将军，火发城主平静地走向了身后的门口，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出，整座落羽剑堡的力量如浪潮般汇聚于其上，周围的环境迅速变换，淡漠的声音轻轻响起：“你为一城之守将，也知道我等人族为何来到深渊。”
“是，凡我人族尽当铭记于心，苍天已死，神祇当殁！黄天当立，人族当兴！我等人族在深渊处等候将军重新归来，带领我等重归人间，报我族血仇！”身后的中年男子闻言低声回答道，但是心中却有些不信——以一己之力力抗万军，其中甚至有着神祇存在，半神传奇更是数不尽数，能够将其挡住本身便已经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更遑论是万年之后重新归来了，事实上不只是他这样想着，现在人族九成以上的成员都将这个故事当做传说甚至于故事在听着，真正相信着的万年前的人族大将会重新归来的，恐怕已经寥寥无几了。
“而今日，我等保存着最后一件与他有关的东西，已经开始腐朽了。。。”
原本淡漠的声音此时已然有些颤抖了，而通过法则之力与剑堡主晶石相合的作用，之前的城主大厅已然完全转变了模样——朴素无奇的墙壁没有一丝装扮，在其身前一座青铜门散发着厚重而古老的气息，落羽城城主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了青铜门之上，道道璀璨的光芒散发，紧紧闭合的大门开始在一阵阵咔咔声中碎裂。
“他曾用这一件兵刃斩弑了一名神祇，打破了神族的计划，但是万年过去了，这柄曾经沾染过神之血的兵器也开始‘死去’了啊。我们与他的。。。最后一点联系，这种大事，怎会不值得一枚小小的【修罗令】？”低声的呢喃中，青铜门彻底碎裂，随即，刺眼的光芒骤然大放。令得中年男子下意识紧紧闭上了双眸，待得光芒散去后，他才缓缓睁开了刺痛的双眸，在青铜门后的空间当中，一柄长枪微微震颤着浮在虚空当中——长约丈二，通体赤红之色似乎有着火焰在其中流转不定，散发出淡淡的灼热气息，刃长八寸，却是森寒冰冷之色，几乎浓到化不开的血腥杀气缠绕之上，如同是恶魔的獠牙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令得中年男子心中暗叹一声：“不愧是曾经弑神的神兵。”双目带着纯粹的欣赏之色顺着枪身流转着，赤色的枪身，冰冷森寒的枪刃，抚在长枪之上的修长手掌。。。
等等，手掌！？
中年男子神情骤然僵硬，瞳孔猛地顺着枪身看去，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宛若抚摸宠物一般轻轻抚过赤红的枪身，而那柄据说曾饮过神血的魔枪不但没有反噬，反而如同兴奋一般低声嗡鸣着，散发着阵阵恐怖的力量涟漪，却宛若有灵性一般全部绕开了那名淡淡笑着的黑发青年，如此情况令得中年守将心中霎时一片茫然无措，下意识抬首看向神秘莫测的城主，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却令得他的大脑彻底空白，不知身在何处——
在他身前，传说乃是绝世强者的城主背负着白皙纤弱的双手，笑得灿烂而明媚，宛若真正的少女一般，但是那双火瞳当中却有丝丝水色浮现，晶莹的泪水沿着脸庞滑落，赤发火瞳的少女嘴角微挑，一如万年前般轻佻着笑道：“这不是。。。”
“陈飞将军吗？”
声音微微落下，令得陈飞身体一僵，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正正对上一双燃烧的火瞳，一如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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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逢！
一刻之前。
斩出了自身光影的陈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易地避开了落羽城剑堡当中堪称严苛的防御与搜查措施，顺着心中的感应找到了眼前的空间和，濒临死亡的‘战友’！
修长的五指顺着冰焰獠牙的枪身缓缓抚过，这柄万年前曾为陈飞所使用的兵器此时到了它的末路，低沉的嗡鸣声随说依旧有着震人心魄的威慑，但是却完全无法掩饰其下的脆弱以及。。。
死亡的气息！
在陈飞眼中，无数代表着死亡的因果线已经将这柄长枪牢牢包裹了起来，一抹复杂之色浮现在陈飞心中，手指轻点着枪身，陈飞落寞地长叹一声：“克鲁尔死了，白剑部队消亡了，现在即便是你也无法抵挡万年的岁月冲刷了吗？”就当这时，一股诡异的空间波动骤然包围了整座剑堡，两道不同的气息如同幽魂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这间房间之外，但是陈飞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双眸子依旧安静而专注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战友’，嘴角露出丝丝温和的笑意——
好久不见，却是老了啊，冰焰獠牙。。。
咔咔声中，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陈飞五指重又放在了枪身之上，淡淡的力量顺着五指流淌入了枪身当中，浑身肌肉缓缓紧绷，如劲弩上弦，下一瞬便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而温和，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越发澎湃凌厉。
不管此时它在谁人手中，我来了，那么它就须得在我手中走完最后一程！
许是感到了陈飞的意志，已经开始腐朽消亡的冰焰獠牙发出了兴奋的低声嗡鸣，与陈飞身上的气势相互交融。变得越发惊人起来，但是就在这时，一声轻佻的柔和笑声突然响起，如同雷电一般直直击打在了陈飞心底，浑身流转不休的气势登时消散一空。
“这不是。。。陈飞将军吗？”
顺着声音艰难地转头看去，一张娇俏的脸庞出现在陈飞视野当中。肤若凝脂，眉如远山，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却是那如同炽烈火焰一般的眸子和赤色的长发，令得眼前的少女如同是天上的烈阳一般充满着令人难以直视的美丽。双手背在身后，美丽的脸庞之上还带着点点的泪痕，让得陈飞心神轰然炸响，无数鲜活的画面从记忆深处蜂拥而出。
颠簸的兽车之上，一名浑身满是酒气的黑发青年举着斗大的酒坛狂饮着，一坛烈酒不过数息便尽数被吞入腹中。随意将空了的酒坛往后一抛，黑发青年从指间黑戒当中又取出了一坛，剑气无声浮现将封泥直接削碎，手腕一抖便要将之举起狂饮，正在这时一只温软的小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右手之上，在其身前，赤发火瞳的少女担忧地说道：“陈飞，你不能再喝了。。。”
破碎的贵族大厅当中。淡金色鲜血构成的神祇肆意地撕扯着人族战士们的身躯，一名赤发火瞳的少女搀扶着身躯近乎残破的青年将领。泪水已经满盈，身体也因为内心巨大的痛苦而不断颤抖着，但是却依旧坚定地搀扶着黑发将领朝着出口处走去，“陈飞，一定要撑住啊。。”
晨曦城城主大厅，身子挺拔的黑发青年牢牢挡在少女身前。对着眼前名为‘神祇’的怪物淡漠笑道：“抱歉，冕下她拒绝！”
克里尔村训练营，心中急躁的青年将领，映照在夕阳光芒下的美好身影。
朴素的大道上。。。
血色的战场之上。。。
无数身影纷纷汇聚，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天。晨曦城城主府门外，身穿猎装的娇俏少女笑得一脸狡黠。“这不是。。。陈飞将军吗？”
“苏。。。”
嘴唇微动，陈飞喉间仿佛是梗着什么一般吐出了颤抖着的音符，几许缅怀，几多近乎不敢置信的欣喜，而这仿佛是引发了什么反应一般，之前还保持着明媚笑容的少女在也保持不住一向的从容之色，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伸开双手猛地扑入了陈飞怀中，肩膀不住颤抖着。
“是你，是你，你终于回来了。。。一万年啊，大家都相信着你一定会回来的，到死都相信着。。。现在你终于回来了，终于。。。”
少女哽咽的声音似乎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一般，令得因为少女动作而身形僵硬的陈飞心下难安，终究不忍将少女推开，右手轻轻放在少女绸缎一般光滑的长发之上，低声着：“是啊，我回来了，苏。我说过的，我会回来找你们。”
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超越了他一切认知的一幕，大脑如同狠狠中了一锤一般不断嗡鸣着——这是。。。什么回事？城主大人这个反应。。。能够使用传说中人族大将的兵器。。那么这个人是。。。
双眼越瞪越大，中年男子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心中的推测，但是眼前的一切又是那般完全无法去质疑，两种思维念头在心中不住碰撞着，令得他脑袋一阵刺痛，双眼当中几乎瞬间便被密密麻麻的血丝所占据，但是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空气中无声浮现，瞬间分化为数道剑光，将此人周身大穴全部封禁，之前还近乎陷入疯狂的中年男子轻哼一声，随即重重倒在了地面上，却是昏了过去。
将目光从昏倒过去的中年男子身上收了回来，陈飞苦笑着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讪讪说道：“苏，差不多起来吧，好歹是一城之主了，你现在这模样。。。”
“再让我抱一会儿，陈飞。”
不等陈飞说完，少女柔和的声音就将他的话语打断，只能够干笑着任由少女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
而与此同时，在落羽城外一座气势嶙峋的高山之上，一面血色的旗帜缓缓露出了模样——昂扬的龙首，狰狞的獠牙，散发着浓郁的不祥和血腥之气。一只穿在厚重战靴之中的脚轻轻踏在了山路上——昂扬的身躯，面容刚毅自有一股霸道的风采，赤金色的竖瞳紧紧锁定着远处屹立着的雄伟城市，露出了一抹清晰的贪婪占有之色。
“苏，你和落羽城，都是我的！”
咔~
坚若精钢的山岩登时爆裂成细碎的粉尘。
（感谢小星石头，rdyug的月票，以及150823222包子，苍尤，逆水之叶叶，紫月冥空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第四章 来此何意！
落羽城中央剑堡，书房。
好不容易将激动的苏安抚下来前去处理主城事物的陈飞此时正盘坐在书房中央，手中握着一本黯红色的书籍安静地看着，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作为深渊人族主城之一的落羽城，尤其在此地还有着人族幸存强者苏存在的情况下，落羽城的典籍储藏相当详细，人族自万年前传送入此界之后至此的历史经历近乎全部都有着记载，而此时阅读了这些记载的陈飞却是发现了深渊人族一个极为致命的缺陷——
人口！
万年征战！万年挣扎！当年的二十余万人族此时亦不过数百万，而且由于种种境况分隔于深渊大地各处，重建主城，由一位位强者庇佑其地人族安危，彼此之间联系极为困难。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这些人族尽皆可披甲上阵，并且愿意追随着他打回人间，却也恐怕难以与此时在凡间大地之上繁衍生息了万年的人类相抗衡，更罔论还有着神界万族联军！
战争，永远都是世界上最为残忍的名字。若是强行掀起战争，恐怕在深渊当中挣扎了万年的真正人族，就将被彻底付之一炬，而到那时，敢于与天争命的真正人族，将迎来消亡！而这，是陈飞绝对不愿看到的。
“可恶啊。。。”
随手将那一本足以砸死人的巨大书籍向后一抛，记载了最近百年深渊动向的书籍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一摞书籍之上，陈飞修长的手指按揉在眉心处，心中满是烦躁——恐怕只能蛰伏了啊，而且，蛰伏便有用吗。神界诸神有着万族联军相助，但是深渊的万族之间却尽是刀兵相接，在这样环境下的人族挣扎求生便已是不易，更罔论大肆扩张了啊。。。
到底，该怎么办呢？
“呜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阵苍凉古朴的长号声突然响起。如同盘旋的鹰隼一般传遍了整个落羽城，也令得陈飞神情一怔，身形一动已然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伸手一推，外界的一切便毫无遮掩得映入了眼帘——本来就是如同一团利剑指天而立的落羽城剑堡此时更是气势森寒暴虐，湛蓝色的元素灵光在那些巨大的锋刃之上流转不定，空隙之间，一只只狰狞的魔兽振翅飞离，在每一只魔兽背上。尽皆有着身穿重铠的人族骑士，一只龙首鹰身的巨大魔兽正正擦着书房前部飞驰而去，巨大的羽翅将空气中震荡出了肉眼可见的龙卷，其中冰冷的魔力波动清晰可见。
“冰系魔兽，起码有着接近白银巅峰的实力。若是能与骑士完美配合，纵是黄金亦可以一战。。。”
五指轻握，感知着冰冷的元素从指尖划过，陈飞微阖双目。皱眉喃喃道：“观其数目已有数百，恐怕是有强敌来犯吧。不过，苏在哪里呢？”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鸣叫骤然响彻天际，带着俯视众生的傲然与隐含的暴虐杀气，一道紫色的法阵突兀地绽放在剑堡最高层，将整个天地都投射下了一层纯粹的紫意。一只与其余魔兽相比算得娇小的紫色鹰隼从其中振翅飞出，翼展不过三米，一双眸子里面莹莹紫意令得陈飞心中一突。
这个感觉是。。。法则？！敌人？！
手腕一动，腰间长剑铮然尖啸着出鞘，森寒的气机骤然大放。就在陈飞即将纵身而上之时，一抹娇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那只鹰隼身前——一声戎装，赤发火瞳，熟悉的面容令得陈飞瞳孔骤然收缩，身形一顿，骤然爆发出一阵凌厉的剑气，但是下一瞬，娇俏的少女便在陈飞目瞪口呆当中熟络地踏上了那起码有着半神水准的鹰隼背上，响彻天地的鹰啼之声中，苏和那名紫色的鹰隼便破空而去，留下陈飞呆呆地伫立在虚空当中。许久后，才有些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看起来，苏这些年里也变得很强了嘛~”
是啊，万年岁月已过，她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姑娘了啊~
已能独当一面，已能守护一方人族安好。
微微笑着将剑收起，陈飞不紧不慢地向着城外飞去——有半神级的坐骑和苏这样的巅峰强者，却又同时派出了不过白银的空骑士，城中百姓也不曾有过疏导，看起来这一次并非是大战，应该只是为了示威的举动。
倒是正好看一下，这深渊万族的情况，以及苏此时的实力水准。
此时，落羽城之外。
一片猩红将原本的大地覆盖，并非是血液，而是身穿血色战铠的精锐战士，厚重的铠甲之上有着粘稠的血色光华流转不定，而且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尽是一片血红，远远望去便如同一片血色汪洋，整体散发着杀戮而暴虐的气息，压抑而死寂，巨大的压迫性气息令人难以呼吸，而在这一只恐怖的军队之前，一面有如血液构筑而成的巨大旗帜无风狂舞，在旗下，一名身材昂扬的青年大汉负手伫立，面容刚毅而冷酷，淡红色的肤色不但无损其面容，反倒更添几分霸道的风采。赤金色的竖瞳淡漠地扫视着眼前的人族城池，从容不迫，如同是在。。。
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突然他瞳孔骤然收缩，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对着城池之上的虚空平和说道：“苏城主，好友远来如此，为何不出来一见？”
“我可没有这么一位尊贵的朋友！”
一声嗤笑声中，紫色的流光如同是直接跨越了一道空间一般无声出现在了落羽城城池上方，身穿赤色战铠的娇俏少女傲立与紫色鹰隼宽阔的后背，与地面上的高大男子正正相对，赤色的火瞳当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愤怒燃烧着，直欲焚尽天地的可怕威压随着少女的嗤笑声轰然下压，整片天地如同是一瞬间到达了沙漠中央一般，那些战士身上的血色战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但就在这时，一股血腥杀戮之意却带着堂堂正正的气势拔地而起，与苏的威压狠狠碰撞在了一起，恍若惊雷的可怖爆响声中，在两者中央，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潮汐骤然爆发。
“血魔族皇子，来此有何意！”
（感谢幻想国服，以及强奸犯的辩护律师的月票，谢谢~）(未完待续。)